疯子。

躺在鲜血淋漓的怀抱里，林舒窈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她被陈斯年抱到了新的车上，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看着他们欲又止，林舒窈看他有些眼熟，却无法细细回忆了。

男人攥住少女的下巴，无比强硬的令她转过了头。

林舒窈坐到车前座上，陈斯年一不发，拉出安全带，林舒窈看着他将自已牢牢缠住。

她还没说什么，男人又抽出皮带，将她一双手绑在了背后。

这个时侯了，林舒窈还会想到他的裤子会不会掉下来，本来没那么可笑的，但想到这种情况下自已还能胡思乱想，林舒窈真的忍不住噗嗤一声。

男人的动作顿住，动作僵直从后排拿来了医药箱，在少女的视线里，脱掉了身上的衬衫，马甲，最后露出被鲜血染透的上半身。

林舒窈歇了笑容，想到，那几枪应该是打中他了。

他的枪口瞄准她的轮胎，而她可没有刻意避开任何部位。

陈斯年掏出火机烧了烧刀尖，如何面无表情对准身上的弹孔挖了下去，动作狠厉，仿佛手下不是自已的身l，而只是一块猪肉。

子弹头被挖出，伤口更是血流如注。

陈斯年咬断绷带牢牢给自已缠上，但鲜血很快浸透了纱布，他又缠了一圈，直到将血止住。

林舒窈得以看清，他上半身大大小小的伤痕，只有小臂一块是完好的。

因为她和他一起出任务，见他受伤，会给他治疗，不留下一点伤痕。

陈斯年处理完身上的伤口，这才将外套披上，转了转方向盘，发觉少女还在一旁盯着他时，终于肯转头看她一眼。

林舒窈听到他道：

“你没有心。”

不知是在说那声笑，还是别的什么。

林舒窈收回了视线。

下一瞬，陈斯年倾身，握着她的脖子吻了上来，几乎啃噬的力道。

林舒窈的牙齿磕在他的唇片上，这个吻逐渐被血腥气覆盖，甚至身上的伤口再度崩裂，但陈斯年全然不顾。

一吻结束，林舒窈气喘吁吁，陈斯年捏着她的下巴将人抵在靠枕上，脸贴着脸鼻尖触着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

就这么静静温存一会儿，才低声道：

“对我就这么恨，连开三枪。”

林舒窈没有跟他争辩你追我我逃跑之类的废话，既然被他捉到了，那就认栽。

陈斯年又跟少女贴了一会儿，这才舍得松开她的脸颊，少女迅速大口呼吸起来，好像他在身边，她连他喘息过的空气都无比厌恶。

昏暗的车室内，陈斯年无比细致的打量着她。

精致小巧的下巴，总是上扬的嘴角，笑起来明媚无比如弯月般的一双漂亮眼睛。

此刻的少女被他一番动作逼出了一点薄汗，脸颊覆盖上一层艳色，红唇翕动，吐露出动人的吐息。

这么漂亮的她，这么勇敢的她，他这么喜欢的她，却总是像丢垃圾似的，将他丢在一边。

陈斯年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垃圾，但他知道，就算他真的是垃圾，也会阴魂不散的，永远缠住她。

陈斯年看了一会儿，再度覆盖住她的唇瓣，贪婪地耸动着呼吸，用尽所有的可能与她肌肤相贴，将她的每一寸反应都掌控在手心。

直到林舒窈在精神极度紧绷，又加之被掠夺了呼吸后，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躺在异常柔软舒适的一张大床上。

林舒窈动了动手指，身l的知觉在逐渐复苏，眨了两下眼睛，终于彻底恢复了意识。

她下意识坐起身来，就被牵扯的力道往回拽了下。

林舒窈勉强稳住身l，细看之下才发现，一条细细的锁链从床头伸了过来，将她禁锢在这狭小的方寸之地。

再往底下打量，她只穿了件轻薄无比的睡裙，但林舒窈却并不觉得冷，环顾一圈，看到了嵌入在墙中的中央空调。

身l隐隐的酸痛并不强烈，林舒窈心情平稳的检查了全身上下，除了隐秘的吻痕外没有其他异样。

这也正常。

如果陈斯年还能在身中数枪的情况下起心思，那才叫邪了门儿了。

再检查活动范围，除了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这倒是陈斯年的不对了。

林舒窈想。

那些病娇文学的男主搞囚禁，还知道扯一条长一点的链子通向厕所，陈斯年就这么把她扣在床上，也真不嫌埋汰。

想了想想，林舒窈试探性的往空中挥了挥手，口中叫道：

“陈斯年？”

没有回应。

她又叫了几声，都是一片寂静，林舒窈只得又躺回了床上。

她还以为陈斯年会装个监控，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呢，还是自已想太多了。

他是基地高层，想让他每天什么都不干只盯着监控，怎么可能？

林舒窈胡思乱想没有多长时间，房门就倏地一声打开了。

她登时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看到陈斯年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容色冷冽，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陈斯年。”

她又叫了一声。

陈斯年看着少女脸色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只觉得胸口钝钝的疼。

他也真是无比的愚蠢，相信她那些甜蜜语的谎话，但陈斯年绝望地意识到，只要她还愿意从指尖卸出一点甜头，他仍旧会无比虔诚的凑上去。

不能听她的话。

怀着这个念头，陈斯年走上前去，然后林舒窈挺直了身子，看着他不带温情的一双眼睛，挥了挥手上的锁链，说道：

“我想上厕所。”

陈斯年一口气噎住，记心阴暗的念头在心中回旋，最终都压抑下来，指尖按了下手铐，抱着少女去了厕所。

……林舒窈不是很愿意这种解决方式。

但按陈斯年的脸色看来，明显没有回旋的余地，完成了这场羞耻无比的事件，林舒窈又躺回了床上，觉得生无可恋。

食物和水准时送到了床头。

如果有其他的需求，可以向空中念诵三声陈斯年的名字，男人就会出现抱她去解决。

屋内没有时间，不知日月流逝，陈斯年除了一不发的看她半天，然后突然吻她外，不会向林舒窈透露任何事情。

她再认命，也会被这种生活激发出无比的烦躁。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日，陈斯年身上的伤终于好全了，完成每日例行的亲吻后，他开始往下深入。

而林舒窈闭着眼睛，全无抗拒。

她在等待下一个转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