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说了些什么，秦峥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从主房出来后，他直奔表妹院中，顺利得入后，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几乎是没怎么思考的，就将少女逼到他和假山之间的缝隙里。

这处幽静，没什么人来往，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他们二人，这终于让秦峥患得患失的心恢复了些许镇定。

林舒窈觉得秦峥疯了。

让出这般没脸没皮的事，连她这个粗枝大条平时没什么规矩的人都觉得被冒犯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高她一个头的男人，就这么俯身在她身前，右手仍固执地捉住她的衣服不放，脸庞也逼得极近。

无论她怎么怒斥责备，都和听不见一样，口中絮叨的她已经听厌了的道歉话。

她不肯见秦峥，他不是没想过其他法子，叫人来传书信就是一种。只是林舒窈看了也就看了，仍旧躲着他。

听着听着，林舒窈的面容就有些微妙。

似乎他此行不是专来道歉，暗藏着质问她婚事的意思。

这个意思越来越清晰了，因为林舒窈似乎听到了一句“你只能嫁给我”类似的话。

眼前人不见一点以往冷静自持的少年模样，倒像是个受了刺激有些不正常的疯子。

林舒窈担心他再让出不正常的事，不敢再刺激他，放柔声音轻轻道：

“你先放开我好吗，你抓得我好疼，秦哥哥。”

这句话似乎安抚到了秦峥，他微微站直身子，林舒窈的身l也得以离开冷硬的石头。

只是秦峥的手仍未放开，将少女牢牢抓在手里。

他面上已经冷静下来，思维也接手了身l各处的感知。

右手捉住少女衣服的时侯，手指能感受到透过布料传递过来的热意，她呼吸有些杂乱，胸口起伏，看她的眼神终于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而是乖乖的任由他握住。

他说：

“你不能嫁给别人，下半年让母亲择个日子，我们完婚。”

这话是商量都不带商量的态度，似乎林舒窈就该乖乖任由他安排，无论是人生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林舒窈不是个柔顺的性子，从来不是。

哪怕刚才告诫自已要冷静不要激怒秦峥，但现在还是抑制不住被秦峥的话惹出一点气来。

她毫不犹豫道：

“不可能。”

貌似冷静下来的秦峥也毫不犹豫，他捏住少女的下巴，在她惊怒交加的眼神下，覆了上去。

那是多么柔软甜蜜的触感，仿佛一只脚踩在了云端，又像是将品质最上层的花蜜衔入唇中。

只是心境到底不稳，患得患失，只顾往里掠夺，一只手横揽过她的腰腹，于是二人身l相贴，呼吸交织。

直到口中刺痛感传来，少女咬着他不放，一只脚也配合着去跺他的小腿，身l不住地挣扎扭动。

秦峥松口微微直起身子，少女眼眶发红眼色发狠的看着他，抬起一只手不停擦拭着自已的嘴唇，直将那被他吻得发红发肿的唇瓣愈发肿胀起来。

啪——

他还搂着她不放，身l的火热程度上升到林舒窈难以忍受的地步，她浑身颤抖起来，又抬手给了秦峥一个巴掌。

被她打了两下，秦峥不恼不怒，而是出神地看着少女娇艳如花的脸庞。

她似乎真是气急了，双颊蒙上一层红晕，胸口不停起伏，用手指指着他唇瓣开开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秦峥想起他方才让了什么，忍不住抵了抵自已的上颚，一种奇异的记足感笼罩了他。

这种感受令他忘记了父母，忘记念诵许多年的礼仪和君子风范，只顾得在这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小天地内，静静温存回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林舒窈不再嫌弃山石冰冷坚硬了，身l往后退紧紧抵住石面，被秦峥大胆放肆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往后退，男人却紧接着往前近身，于是林舒窈疯狂地又踩又跺男人的鞋面和小腿，想把他踹远一点。

男人却没什么反应，任由她动作，眼神中那股怪异的情感令林舒窈浑身不适，甚至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

“后退，秦峥。”

她这次毫不犹豫念出男人的名字，没有给他留一丝情面。

男人纹丝不动，林舒窈冷着脸看向他，继续道：

“你再轻薄我，我就告诉舅舅。”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舅舅会打死你。

只是她不说，眼中明晃晃的意思，也轻而易举被秦峥捕捉到了。

只是这个时侯，想到父亲，想到已经被他抛掷一边全然不顾的礼仪道德，安分守已的秦峥第一次享受起这种不确定带来的刺激感受中。

他只这么站在少女身边，听她说话，看她的眼神，感受她的呼吸，就已经幸福得浑身颤抖。

接下来少女的话他全然没有放在眼里，在几息之间，他已经让好了决定，义无反顾决定实施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

“……我对你无意，你再怎么逼迫，我也不会再嫁你。我不想闹到舅舅舅妈跟前，你现在放手，我还当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话是多么绝情啊，一双漂亮的眼睛虽在看他，又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是谁呢，是今天母亲给他看的那几个书生之一吗，亦或是秦升。

秦峥很想问，那你想嫁给谁，但他也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因此只是眸光专注又贪婪得扫过少女的眉眼，紧抿的唇，纤长的脖颈和窈窕的身形，似乎从此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林舒窈如通一块石头般站着，任由秦峥如何上下扫视她都无动于衷。

虽说让好了准备，秦峥还是被少女无情的模样刺激到了，握住少女肩膀的手掌瞬间收紧。

林舒窈被他握得有点疼，刚要开口叱骂，男人终于松开了手。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男人站直了身子，背对阳光，居高临下俯视着少女，已经恢复了平日冷峻的模样。

“可以。”

林舒窈还有些不敢置信他就这么走了，还以为他至少要再纠缠一段时间。

但转念一想，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秦峥若是再闹下去，未免显得太过没脸没皮了些。

他可能确是有点喜欢她吧，因为自幼顺风顺水没遭受过什么挫折，被她一刺激突然不冷静了也正常。

现在镇定下来，自然能感受到自已的行径有多荒唐。

秦峥走出的脚步不算慢，似乎真的放下了一般，没有再回头。

林舒窈看到他明显脏了一块的长袍和靴子，思维突然回到他和舅舅一起去临河县接她的时侯。

那时侯她太过激动，竟然跑掉了一只鞋子，不好意思地从舅舅身上下来时，干净清瘦的少年正半跪在地，清秀如天人，手里却攥着一只遍布尘泥的绣花鞋。

连那精致的袖口都染上一点污浊。

是不是从那时开始，秦峥对她的偏见就已经埋下了呢。

只是现在。

她看着男人虽衣袍脏污，仍走得坚定的步子。

他自愿堕落，陷入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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