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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酒后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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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晟笑了笑,道:“经济开发区是郑常委管辖范围,他的地盘他作主,参加领导小组名正言顺嘛。”

“噢——”

副县长们皆恍然,暗想怎么把这碴忘了?于铁涯也觉得很有道理,遂道:

“我下午向曾书记回报一下,搞个三人领导小组,郑常委、正府这边张县长,另**照上回暗标暗投的经验,请纪委派位副书记参与。”

“于县长想法很好,我同意。”方晟笑道。

县长办公会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傍晚因为招商局局长回报时间太长,等下班天色已晚,方晟遂打电话给赵尧尧说今晚不过去了。她说晚上开车视野很差,不必每天往返,再说她晚上睡得很早无须陪伴,以后周五或周六过去就行了。

方晟总觉得赵尧尧与白翎有某种默契,甚至暗中联系,否则不可能发生那天赵尧尧才去森林公园,白翎就赶到黄海的巧合。心里颇为过意不去,同时心系两个女人、陪伴一个愧疚另一个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好。

这也是他坚决不肯与周小容恢复联系的深层次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初情人时狠下心肠,也唯独初情人,永远有对他发号施令、生气撒娇的权利。

方晟很怀疑自己会在周小容面前心软,答应她所有要求。他的生命中有赵尧尧和白翎已经够乱,越来越难以应付,如果再加上周小容,后果不堪设想。

来到快捷酒店,白翎打来电话说今晚专案组配合梧湘那边执行联合抓捕行动,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一定要过下瘾。方晟本想劝她都是有儿子的人,别参与这类危险的事,可听出她激动兴奋的语气,知道阻止也没用,无奈说注意安。

独自漫步到第一次与赵尧尧约会的那家茶座,挑个僻静包厢,叫了份套餐胡乱吃完,来杯白茶静静品茗,梳理近来纷繁复杂的事务。期间又与赵尧尧通了个电话,叮嘱她步行时间不宜太长,每次控制在四十分钟左右。

晚上九点多钟,茶已添了三次变得寡淡无味,吩咐服务员结账后准备回家。走到门口,茶座老板满脸为难地将他拉到空闲的包厢,悄声说:

“遇到点小麻烦,能否请方县长帮忙……”

尽管经常来这里喝茶,老板早就认出他的身份,但从未刻意巴结奉承,更没送会员卡、打折之类,方晟很欣赏老板的清高脱俗。

“怎么了?”方晟以为茶座遭到某些权力部门的刁难,或不法分子勒索。

老板声音更低:“樊常委一个人在9号包厢喝酒,大概心情不好,已经醉了,还一个劲地要酒,服务员劝说反而被骂出来,瞧这事儿……”

“带我过去,”方晟沉声道,边走边关照,“交待服务员,这件事不准传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我明白。”老板连连说。

推开包厢门,扑面而来浓烈的酒气,樊红雨独自坐在桌前,右手边白酒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方晟不禁咋舌,暗想这婆娘酒量蛮大,没有下酒菜就七八两下肚,换自己早大吐狂吐了。

在她对面坐下,樊红雨开始没留意,醉眼朦胧道:“酒呢?再拿一瓶!”

方晟忍不住道:“适可而止,不能再喝了。”

她一个激灵,抬头盯着他打量好半天,吃吃笑道:“方晟,方县长,失敬失敬,来,干一杯!”

她哆嗦着往杯里倒酒,方晟一把抢过酒瓶,喝道:“打住!”

她怒道:“敢命令我?从小到大我樊红雨怕过谁?”说着欲起身抢回酒瓶。

方晟将酒瓶重重在桌上一磕,道:“再喝下去,明天黄海都会笑话!”

“笑话?”

她突然呆呆出神,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哽咽道:“笑就笑吧,笑话我的人已经够多,不在乎再多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因为……”她仿佛还保持一丝清明,手一甩道,“这是我的私事,不用管!”

“我送回去吧。”方晟也不想跟她继续磨蹭。

“回去也没意思,孤枕难眠!”

她突然伏在桌上大哭,方晟手足无措,不晓得如何劝慰。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又过了一阵悄无声息,她居然睡着了。

哎,真是心大的女人,要是每次喝酒都这付德性,不知被外面的坏男人欺负多少回了。

方晟摇头叹息,把她搀起身。樊红雨似醒非醒咕哝了两句,摇摇晃晃搭在他肩上走出包厢。老板正守在走廊,见状松了口气,连忙在前面引路从隐蔽的侧门直通茶座后面巷子,并叫辆三轮车,连推带拉将她弄上车。

樊红雨本应住到县府大院后面的常委楼,一字排开十多套单门独院的两层小洋房。但县一级交流干部很少带家属,一个人住将近两百平米的房子显得冷清,生活起居也不方便,因此都在附近酒店长期包房。她选择了位置相对偏僻但条件比较好的冬诚大酒店。

来到酒店,方晟特意关照三轮车绕到后门,乘货运电梯来到七楼,还好一路通畅没遇到服务员和其他客人。从她随身小挎包里取出房卡开门,进去后正开灯开空调,“哇”她突然歪着头呕吐,吐在自己身上!一身名贵的服装连同鞋子到处沾着呕吐物。

“唉!”方晟叹了口气,知道今晚麻烦缠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喝酒方面方晟很有自制力,不管和朱正阳等人私宴,还是官场上应酬,感觉差不多便坚决不喝,很少出现酩酊大醉的情况。赵尧尧从来不碰酒,周小容只肯抿一两口,白翎是海量,当方晟的面喝过好几回,从没见她醉过。

方晟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醉酒,当下根据常理将她扶到卫生间,捏着鼻子脱掉她的外套、长裤,再看毛衣上有也污渍也一并脱下。此时她已醉得晕头转向,搞不清方晟在干嘛,嘴里嘟囔着什么,下意识继续脱……

“等等,不能脱……”

方晟赶紧阻止,谁知她虽醉得厉害,脱衣服速度倒挺快,三下五除二衣衫尽褪,一丝不挂倚在洗脸池边,满脸醉态看着他,目光茫然而呆滞。瞬间方晟震惊了!

与赵尧尧、周小容典型的南方女孩不同,樊红雨跟白翎一样土生土长的京都女孩,身材高挑丰满,匀称而白皙,特别波涛汹涌的胸部,平时樊红雨衣装非常端庄,绝少穿露透的衣服,看不出端倪,此时才知竟比白翎足足大了一圈!肚脐以下平坦、光滑、坚实,散发出诱人的粉红色光泽,尤其双腿并得笔直,半遮半掩的春光,使自诩意志坚强的方晟也不禁连咽口水。

“……喝醉了,我扶上床休息……”

方晟觉得这样下去太危险,小心翼翼抓住她的胳臂出了卫生间。她步履跄踉,不时倚靠到他身,不免一会儿碰这儿,一会儿碰那儿,最要命的是胸前那对白兔怎么都躲不过。他忍不住壮着胆子轻轻摸了一把,顿时体会滑腻瓷实的感觉。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哼了一声伏向他怀里。

流氓!他自责道,家里有两个还不够啊!

收敛色心,好不容易将她拖上床,本想找身干净的内衣裤替她穿上,转念一想自己到这一步能控制住已经不错,如果穿衣服势必触摸她身体更多部位,万一把持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盖好被子,想了想倒杯开水放在床头柜。就转身工夫她已呼呼入睡,灯光下显得醉态可掬,另有几分撩人的姿态。他不敢再耽搁,蹑手蹑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折腾这么长时间,他懒得回家,索性到更近些的快捷酒店睡觉。凌晨四点多钟,白翎兴高采烈回来了,大概潜伏时间太长,身冰凉,搂着方晟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劲。问她执行什么任务,抓了几个,战果如何,白翎一概不肯说,反而将他撩拨起来亲热了一回,笑嘻嘻说昨晚没背着我干坏事。

幸好关键时刻发挥自控能力,否则要被白翎捉个现行!方晟觉得后怕。须知樊红雨相当于白翎的小姑子,有这层特殊关系,倘若方晟与樊红雨有染,白翎的反应可想而知!

毕竟有点心虚,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方晟特意经过樊红雨办公室,门依然锁着,说明昨晚她醉得太厉害,到现在还没缓过劲。

也许酒后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吧,但愿她根本没感觉自己轻轻摸的那一下。方晟暗想。

可当时她分明是有反应的。醉成那样,为何很轻的触摸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方晟很快想通其中关节:宋仁槿喜好男色,大概房事方面敷衍了事,长期以往使身为人妇的她处于饥渴状态。

事与愿违,该来的总要来。下午一上班,樊红雨寒着脸来到他办公室,又反锁好门,一言不发坐到对面。

“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强作镇定道,“本想打电话,又怕影响休息。”

她盯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冷不丁说了句令他魂飞魄散的话:

“我失身了,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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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晟吓得毛骨悚然,第一反应是:是已婚少妇,失什么身?然后又想,衣服又不是我脱的,自己动的手,怎赖到我头上?

再说了,好心把送回家,不表示感谢就算了,还要我负责,太可分了吧?

当下陪笑道:“别着急,听我说……”遂从茶座说起,直到送回冬诚酒店发生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樊红雨听得两颊飞红,垂下眼睑不敢正视方晟,良久深吸口气,道:

“错怪了,谢谢。”

“没事没事,同事一场应该彼此关照。”方晟笑道。

谁知她还有下文:“但我的身体被看了,这笔账总要算!送喝醉的人回家很平常,乘机看人家裸体恐怕只有方晟吧?”

方晟哭笑不得,辩解道:“当时的情况……根本拉不住,顶多七八秒工夫哧溜脱光了,是自己脱的……”

她羞得一咬银牙,猛拍桌子喝道:“不准再说!”

“对不起,我只是……强调一下我的处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千个理由都无法改变耍流氓的事实!”她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他,“见身如破身,懂不懂?”

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的她,用的词让人直哆嗦,方晟苦笑道:

“我对天发誓,昨晚真要想耍流氓肯定不止看看而已。”

樊红雨突然妖娆一笑:“那样的话我反而不会兴师问罪,觉得呢?”

方晟心里“格噔”,连忙打岔:“奉劝一句,以后不要独自在外面喝酒,确实很危险——黄海不是京都,是公众人物,很容易被认出来。”

“不会有下次了,”她皱眉道,“但该算的账必须算,说说,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反正对方是少妇,开几句玩笑没什么。方晟道:

“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还差不多,知道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是什么?”

她俏脸又红了,咬着嘴唇道:“我不管,我说赔就赔,不然……告***!”

在官场这可是很麻烦的罪名,不需要事实就能把彻底搞臭。方晟吓了一跳,连忙道:“好好好,算我自讨苦吃,赔就赔……一顿海鲜怎么样?”

她表情放松下来,嫣然笑道:“答应了?好,拉勾,不准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伸出洁白修长的小拇指,方晟无奈也伸出小拇指与她勾在一起。霎时,她突然用力将他手指缠得死紧,身体俯过办公桌中线,两眼圆瞪:

“记住的承诺,到时不准反悔!”

“一顿海鲜,至于这么严重吗?”他不解道。

她俏脸转而生寒,眼中冰碴快掉出来,冷冷道:“那是开的价码,我可没答应!究竟怎么赔,到时我说了算!”

方晟顿时觉得不妙。

关于承诺,在男人看来无足轻重,但几乎所有女孩子都特别认真,而且逼承诺时往往已想好怎么做。

“怎么,想反悔?”她还勾着他手指不放。

没有退路了,方晟硬着头皮道:“没问题!”

她脸上绽开笑容:“够爷们,嗯,过阵子我会找的,再见。”

樊红雨步履轻快地离去,根本看不出昨晚醉态十足的痕迹。

关于成立燕腾集团兴建分厂工作领导小组,于铁涯向曾卫华建议后得到批准,小组成员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冲、任钟山、纪委副书记楚中林。

得到常委会和县长办公会授权,领导小组立即与燕腾工作组展开谈判,对于争执不下的三项要求,经过反复协商最终达成妥协:

土地问题。黄海镇在港口附近给燕腾划拨一块物流仓储性质的用地,允许分厂以盖仓库的名义修建宿舍楼,暂定十年内不得转让、变卖,今后优先考虑通过置换、交土地补偿金等方式转为居民用地。

银行贷款问题。县长办公会邀请工行、农行、建行、中行等四大国有银行会办,决定由燕腾在潇南的分厂提供担保,分三期共借款六千万元,每期五年。

配套设施即快速公路问题。双方均作出让步,燕腾集团从分厂往港口方向修,开发区从港口往分厂方向修,各负责十五公里,但燕腾集团的路段里有十公里已由液化气厂和纸箱厂修好,因此向开发区贴五公里修路费用。

解决了最棘手的矛盾,在于铁涯催促下双方很快签署合同,紧接着燕腾集团派来专家组进行地质勘探、测算测量相关技术参数,确定厂房布局,两周后施工队进场开始热火朝天的作业。

又是一周匆匆过去,周末白老爷子打电话说小宝发烧了,白翎二话不说立即赶往省城坐飞机回去。方晟本想和她一起去,车子开到高速入口又被叫回,曾卫华临时安排他参与接待梧湘市团委领导,此次专程来黄海进行基层团组织活动的调研走访工作。

樊红雨分管团委、工会等部门,是欢迎晚宴的主接待。方晟匆匆赶到后不免有些奇怪,觑个时机悄悄问:

“团委这种部门县里有出面足够了,曾书记为何把我叫来?”

她面带微笑道:“我向曾书记建议的,说跟市团委领导比较熟悉,有参加气氛更好些。”

“他们中间我一个都不认识好不好?”方晟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意更浓:“记得赔偿的承诺吗?”

说着转身过去与团领导们攀谈,留给他大大的疑问。

晚宴开始,出乎意料的是樊红雨非但自己滴酒不沾,也不让方晟喝,说他重感冒正服用头孢,客人们都懂医学常识,遂不再勉强。劝酒主力是县委办主任陈复达和接待办两位副主任,席间有方晟妙语连珠,樊红雨偶尔透露些京都政治圈秘闻,推杯换盏,氛围宽松而热烈。

散席后方晟和樊红雨陪同领导们去酒店休息,正巧也安排在冬诚大酒店,安排妥当后樊红雨使个眼色,方晟在楼下转了一圈,悄悄来到她的房间。

与上次的冷清不同,房间刻意布置一新,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馨香。

“喝杯茶吧,朋友从云雾山带的新茶,据说八千多元一两。”她端上热气腾腾的茶。

他啜了一小口,笑道:“就是说两杯茶起码值四五千?”

“嗯。”她坐到对面,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目光游离,不知想些什么。

默默喝了几口茶,感觉有些燥热,方晟便有告辞的念头,遂道:“连续几天接待有点累吧?没事我先走一步。”

“等等……”

她喝了会儿茶,幽幽道:“想必白翎说过,宋樊两家联姻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家是军中唯一能与白家抗衡的力量,势力主要分布在东南沿海和东北、以及西北部分省份。宋家在京都属于老牌红色贵族,二十年前也曾叱咤江湖,威风八面,近十年前随着于家、陈家等大家族整体政治地位进一步巩固提升,势力此消彼涨之下,宋家明显呈衰落之势。在此背景下,宋家主动向樊家伸出橄榄枝,让宋仁槿娶了樊红雨。

樊家为何明知宋家颓态毕露,还愿意联姻呢?关键在于樊家新生代只有一人愿意留在部队,其他纷纷转业到东南数省任职。宋家虽然在京都失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名宋家子弟牢牢控制住省长、组织部长、纪委书记等要职,是樊家打通上升渠道的关键。

想到这里,方晟道:“有消息说今年有两名樊家子弟面临正处升副厅,还有一个想提副部?”

樊红雨眉头紧锁:“提副部的是我小叔,在市委书记位置上坐五年了,再不提大概下一步就是进人大,所以……”

“是联结两家的桥梁,樊家需要通过提要求,让宋家不遗余力地帮忙?”

“宋仁槿的情况也知道吧,”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红晕,看得他心中一荡,不由自主有了反应,赶紧大口喝茶来掩饰,她续道,“从去年起我就想离婚,可大家族的苦衷……”

想必樊家上下软硬兼施,晓之以礼,动之以情,让她进退两难。

他附合道:“我听说过不少类似事例,最终双方凑合着过,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我。”

她深深叹息:“我早就做好凑合过一辈子的准备,然而宋家还不知足,趁这次关系到樊家切身利益的人事调整,居然向我提了个很过分的要求……”

“嗯——允许宋仁槿把男朋友带回家?”方晟胡乱猜测道。

她蹙眉道:“竟想到那个?恶心死了,不准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宋家的要求是……”

朦胧的灯光下她白皙的俏脸楚楚动人,身上似乎散发出甜甜的栀子花香味,几乎让方晟把持不住,有凑过去亲吻的冲动。转念又有点奇怪,他生命中几个女孩姿色都不输于樊红雨,为何那股冲动愈来愈强烈?

“猜?”她歪着头含笑道。

“我……”

方晟觉得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大口茶。这时她突然起身进了卫生间,道:

“稍等。”

听到里面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方晟脑中泛出前所未有的邪恶念头,恨不得冲进去施暴!

不行,肯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方晟仰头喝掉杯中茶,捂着肚子打算来个不告而别。孰料人影一闪,樊红雨亭亭玉立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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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红雨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衣服悉数不见,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满脸羞涩看着方晟。

方晟呆住了,不知所措看着她。

樊红雨手指一松,浴巾缓缓散开,露出玉圆珠润的**,灯光下仿佛罩了层晶莹的亮色。

霎时方晟体内有根弦“嘭”地断了,疯狂吞没了理智,冲动压倒了谨慎,大步上前紧紧搂住她狂吻不已,然后抱向大床。樊红雨也不反抗,只在他耳边喘息道:“慢一点,别着急……”

娇喃的声音更激起他的欲望,体内澎湃汹涌的岩浆翻腾咆哮,急需宣泄的出口,急需突破、冲击、喷涌而出!

冲刺时似乎有所阻碍,似乎听到她娇吟数声,声音低沉而遥远,他根本顾及不上,也没工夫细究那么多,而是奋力前进、反复耕耘,宛然把身底下的女人当作白翎,或是赵尧尧……

“轰”,久蓄的惊天能量终于爆发!

方晟象是完成一场艰苦卓绝的马拉松,几乎耗尽身力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也无力说话,揽过身下女人便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依然是朦胧的灯光,怀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想到昨晚发生的荒唐事,方晟一个激灵坐起来,才发现樊红雨正衣冠整齐地坐在对面沙发上,目不转睛看着他,眼中充满不可捉摸的玩味。

床上血迹斑斑,到处都是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他更觉得惶恐,似乎陷入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怎么回事?”他吃吃问,冷汗已浸湿后背。

樊红雨恢复平时温婉平静的语气,道:“昨晚说到宋家提出过分的要求,是吗?”

“……”方晟汗颜,好像事态就从那时起失控的。

“宋家要求我和宋仁槿必须要有个孩子,这是同意力帮助樊家子弟提拔的前提!宋仁槿是长子长孙,本身仕途顺利,目前在晋西省任劳动厅常务副厅长,下一步将调到省宣传部任常务副部长,由副厅升正厅。可就是孩子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他的弟弟宋仁勤到英国交流留学,好像不太想回国,女朋友似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就是不肯结婚当然也不会生孩子,妹妹宋仁杏倒是早早结婚,男方也同意如果是儿子就姓宋,偏偏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怀孕……”

方晟不禁低头看看床单上的鲜血,忍不住问:“那……”

她咬着嘴唇道:“那个死变态,看到他就恶心得要吐,休想碰我半根毫毛!就算他愿意勉强试试,我还怕被传染那些病呢。后来他主动提议随便我在外面找男人,只要生下孩子就算他的……”

“世上真有这种人!”方晟失声道。

“可我樊红雨焉出身传统保守的军人世家,岂是随随便便的女人?本来就没有男性朋友,也不敢在京都朋友圈乱来,想来想去,只有施健……他是我的初,把处女之身献给他并怀他的孩子我心甘情愿,所以才厚着脸皮不知廉耻地到军区……唉,也许他猜到我心意,连见面都不肯。而家族内部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从老爷子到父母、伯伯叔叔轮番上阵,我一度濒临崩溃的边缘,这时说了四个字让我眼睛一亮。”

方晟已忘得一干二净,茫然问:“什么?”

“另想他法,”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听了之后豁然开朗,心想为什么非得在施健那棵树上抱死?方晟不就是理想人选么!”

他嘴张得老大,良久才说:“原来……当时就开始打我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苦笑:“只是想想而已,主要考虑和白翎生了个儿子,换普通男人难免会人前人后炫耀,却守口如瓶,反而白家有意无意放风,说明值得信任。不过我立场微妙,樊白两家明争暗斗,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如何更进一步很伤脑筋。那晚我心烦意乱,独自喝酒消愁不知不觉醉了,正好及时出现……唉,说是不是缘分?”

方晟骚骚头,暗想纯属巧合好不好?

“坦率说吧,在卫生间里我还有一丝清醒,衣服是我主动脱的,也感觉到有点心动,还悄悄摸了我一下是吧?”她露出狡黠的微笑,“可惜还是临阵退缩,可惜……不过从那时起我已坚定决心,即将是我孩子的爸爸!”

“所以逼我许诺,昨晚又让曾书记叫我陪同……”

“我查过,昨天应该是最佳受孕期。尽管做足准备,还担心不肯——白翎生了个大胖小子,赵尧尧也在森林公园保胎,根本不缺孩子,更不缺女人,我没法也没脸面说服做这件事,因此不得不在茶里下了点药……”

说到这里她羞愧地低下头,方晟恍然大悟,难怪昨晚不时有难以抑制的冲动,而且茶喝得越多,感觉越强烈,原来中了她的套!

可退一步说,就算没下药,当樊红雨松开浴巾露出曼妙绝美的**,方晟觉得同样会控制不住。

她勇敢地抬起头,道:“虽说我动了不少心机,不过……把处子之身给,至少不算吃亏吧?请放心,今后我绝对不会纠缠,不会要求负责之类,儿子属于宋家,父亲是宋仁槿,而我还跟以前一样与于铁涯、邱海波同一阵营,在常委会跟作对,明白我的意思?”

闹了半天除播种之外没捞到半点好处,不是白干吗?方晟暗自腹诽,转而笑道:“觉得是儿子?那可难说,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她听出他话中促狭的意味,俏脸飞红,挥挥手道:“以后再说啦,”她看看手表,“这会儿凌晨四点半,正好外面没人,赶紧走吧!记住我说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晟微微一动觉得身酸疼,四肢乏力,发牢骚道:“下的什么药,后劲也太大了,我根本没力气爬起身……还有那种事之后男人需要休息,明白吗?现在回家哪里睡得着?让我再眯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樊红雨虽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她不想象小女人似的躺到他身边,但昨晚方晟急风骤雨般的进攻是人生初体验,剧痛不止又骨酥筋软,说不出的奇特滋味,令她困乏绵软到极点,能从床上转移到沙发并穿戴妥当,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无力再动弹半分。耳边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没多久她也香甜地入梦。

一沉睡到八点多钟,两人不约而同惊醒,自然是手忙脚乱。方晟简单梳洗后四下张望好一会儿,不敢乘电梯,从安通道一步步下楼,蹿进后门服务区,混在后勤杂役人员里出了酒店。樊红花则看着血迹斑斑的床单发愁,考虑良久,决定收起它作为纪念,酒店那边直接认赔了事。

回到家,先打电话了解小宝的病情。白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高烧不退,昨晚换到京都市中医院,请擅长儿科的老中医开了两贴方子,喝下去后效果明显,夜里体温基本正常,小宝难得睡了个好觉。白翎还开玩笑让他再坚持几天,等小宝痊愈就回黄海。方晟有些惭愧,暗想一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草草洗了个澡,冲掉昨晚暧昧的气息,方晟驱车来到森林公园。赵尧尧正戴着草帽、身穿防晒服准备在林荫间散步,见了他便拉着一起过去。途中平时沉默寡言的她宛若换了个人,絮絮唠唠讲胎动,讲做的关于孩子的梦,讲未来打算,大有替未出世孩子已安排好人生道路之势。

“前几天B超结果怎样,男孩还是女孩?”方晟问。

赵尧尧嗔怪地白他一眼:“如果女孩呢,不喜欢?”

“谁说的,要提前起名字、准备衣服等生活用品,不知道性别怎行?”

“男孩,给起个小名。”

小宝的名字是容上校起的,头一回享有命名权,方晟非常慎重,边走边琢磨,蓦地眼睛一亮,捡起乱草中的贝壳,道:

“海边多贝壳,为纪念我们在三滩镇相识相知,以及难忘的工作经历,就叫小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另一层含意是有排序的,宝贝,白翎的儿子叫小宝,弟弟当然叫小贝了。

“小贝……”赵尧尧默默念了几回,展颜笑道,“挺不错,我很喜欢,就叫小贝吧,大名呢,要不要按方家家谱什么的?”

方晟失笑道:“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多讲究?名字顺口吉利就行……”这样想着,思绪不由开了小差。白翎的儿子归了白家,昨晚播下的种子不管男女肯定姓宋,可怜自己三个孩子到最后只有一个姓方,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更加怜惜地搂着赵尧尧的肩头,见四下无人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赵尧尧也回了吻,认真地说:“聪聪的大名叫什么?我们可以按顺序排下去。”

“各归各吧,方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方晟思索良久,道,“方海涛,这个名字如何?”

赵尧尧对文字的感觉很好,略一玩味道:“涛字有点险,不如换为潮。”

“方海潮……”方晟点点头,“不错,还是海涛的意思,但更有内涵和韵味……再想想吧,不急于确定,反正有的是时间……”

两人在林间走了两个多小时,方晟腰酸背痛,暗骂樊红雨下的药副作用太大,却不敢在赵尧尧面前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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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腾集团正式落户黄海,经过县委、县政府不遗余力地宣传,外界好评如潮,纷纷夸奖于铁涯有能力有办法,竟能招商引资到巨无霸级别的央企,连梧湘市领导都在会上公开表扬。

邱海波也不甘寂寞,邀来京都著名的九夏连锁酒店出资收购海陵。方晟和庄彬明知九夏不过是卓雄利用的幌子,却假装不知道,任由他们通过于铁涯直接推进收购进程,反正海陵是私营企业,收购本身并不存在任何障碍。

小宝病愈后,白翎在京都逗留了一个月又回到黄海。当听说赵尧尧怀的也是儿子,不免微酸,好在方晟特意提到小名叫小贝,排名列小宝之后,才开心起来。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傍晚,樊红雨突然来到他办公室,习惯性反锁好门。方晟皱眉,终于忍不住道:

“不管公事私事,我们低点声就行,这样做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樊红雨道:“谈论公事和私事的语气、神情能一样?人家一看就明白,不如锁门任由猜测,反正没证据。”

“好象有点道理,”方晟无奈,“今天找我有啥事?不是说当作没发生吗?”

这期间开了一次常委会,樊红雨如所说的恍如陌路,对他丝毫不假辞色,方晟有些耿耿于怀。

她脸颊有点红,迟疑半晌道:“那个……又来了……”

神情间无比沮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晟呆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失声道:“怎么可能,明明说算好最佳受孕期……”

“嘘,轻点声!”她急得轻轻跺脚,脸上更是羞得通红,良久道,“要不……还得辛苦一次……不,最好两次……”

这种辛苦事相信世间男人打破头抢着做,方晟心里乐开花,却面露难色:“不太好吧……”

樊红雨烦恼地摇摇头:“听起来是很……最近家里几乎每天都有电话,催促我赶紧跟宋仁槿……他也被逼得压力山大,居然动起到医院借精生子的主意,我可不想生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再帮帮我好不好,就……就两次……”

本想继续拿她开心,这里走廊间传来说话声,方晟做贼心虚怕被人发觉,忙不迭道:“好吧,具体时间地点再议,不过得算好日期。”

“嗯。”她头垂得更低,感觉跟毫无关系的男人谈论受孕日期简直太荒唐。

两天后樊红雨去梧湘总工会衔接近期工会系列活动的具体安排,隔了一天,方晟到市正府回报景区二期工程的规划。

应该说做到常委这个级别,除了必不可少的会议和活动,时间安排方面有很大的自由度,外出跟县委书记、办公室打声招呼即可,理由随便编,没人闲得无聊盯在后面核实。

之所以把地点放到梧湘,首先是安问题,不管多么小心谨慎,两个常委连续两个晚上幽会,难免露出马脚,黄海太小了,任何一个细微的环节都有可能暴露真相;其次是白翎的监管,她受过特殊训练,对于秘密活动有近于职业本能的敏感;还有方晟与白翎在欢爱方面旗鼓相当,稍稍发挥失常便会察觉,何况与樊红雨连续两次,到时少不得严加拷问。

经过精心挑选,方晟看中市区东南角的先锋大酒店。先锋是五星级酒店,按惯例警察不会轻易进去检查,且它处于城郊结合部,离黄海到梧湘的高速口比较远,黄海干部或企业老总如果出差不可能舍近求远。

说来说去,安必须放在首要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花了半天,樊红雨到梧湘总工会把事情办完,就躲到酒店里足不出户地耐心等待。方晟第二天中午赶到,自然开了个房间,洗漱之后悄悄溜到她那边。

门一关上,两人四目相对,表情都有些尴尬。为了生孩子做这事,倘若传出去真的匪夷所思。

大家族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她的头几乎垂到胸口,低声道:“……先上床,我,马上就……”

他笑嘻嘻走到她面前,手指托起她下巴,道:“有点情调好不好?酝酿好情绪,小宝宝更活泼聪明。”

“是吗?”她对这些一无所知,半信半疑道,“那怎么办?”

方晟温柔地说:“别动,一切听我的。”

说罢开始褪她的衣袍。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很享受她衣着整齐到一丝不挂的过程。她涨红脸一声不吭,闭上眼任由他轻薄。感受身体清凉,一双手掌上下游走,之后被横抱上床,火热的嘴唇吻了上来。

除了施健,这是第二个男人吻她。她不太喜欢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他接吻,皱着眉头避过去,但他强硬地调整姿势又吻上来,无奈之下只得顺从。紧接着他的唇一路向下,从脖子到乳峰、肚脐、腹部,然后是茂盛的花园……

上次方晟中了迷药处于狂暴状态,没有前戏,下手毫不怜香惜玉,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一度让她非常恐惧,感觉、影视中形容的万般销魂只是神话。这回他下足功夫,使她真正体验到其中的乐趣,花园里泥泞不堪,洪水泛滥,饶是再三矜持终究忍不住发出呻吟声。见她眼神迷乱,方晟才缓缓进入……

达到电闪雷鸣的巅峰时她放开嗓子叫起来,声音之大让方晟赶紧捂住她的嘴,她已完被征服,双臂紧紧搂住他宽厚的身子,痴痴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毕,她疲惫不堪地睡着了,方晟不敢多逗留,悄悄回房间稍作休息,下午到市正府分别找许玉贤和韩子学,回报景区计划近期向省里申请二期工程的设想。两人都表示力支持,许玉贤当即打电话给姜主任,姜主任则语带玄机地说有小方与怡冠方面沟通,肯定没问题。

听了这话,许玉贤目光灼灼。方晟连忙强调与爱妮娅纯粹工作关系,许玉贤只是笑。

中国人影射男女关系的方式通常很高明,看似什么都没说,比说出来更有杀伤力,而偏偏没法解释,有时越解释越乱。

韩子学则详细了解于铁涯等人的情况,提醒方晟不要为了斗而斗,同时注意斗的技巧,最好能分化三人关系各个击破。方晟暗想樊红雨是被自己破了,另两位可能有点麻烦。

谈完工作已过了下班时间,韩子学硬拉他到食堂吃工作餐,两人都不喜饮酒,简单四碟小菜,一瓶啤酒,又聊些梧湘的政局。韩子学暗示许玉贤手段不够强硬,面对秦阳为首的保守势力,有时显得进退失据,何省长至少两次在公开会议上表示过不满。

“换届在即,这可不是好兆头。”方晟忧心忡忡。

“我也很担心,不过他反而自信满满的样子,没因为何省长的态度而消极,”韩子学奇怪地说,“莫非他在省里还有别的……”

“应该没有,否则不可能在政策研究室呆那么长时间。”

“形势总是不断变化的。”

两人边聊边吃,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打车回先锋大酒店,下车后出于谨慎,他绕到黑暗偏僻的后门,沿着狭小的人行道走了几分钟,陡地前面传来说话声,似乎有点熟悉。他一惊,下意识躲到苗圃灌木丛间,随即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隔了会儿有人说:

“开车注意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许玉贤!方晟头皮发炸,暗想运气真差,偷情都能被市长撞到。

只听许玉贤继续说:“应该休息一晚明早回去,不会影响上班。”语气出奇的柔和。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跟自己一样,也挑在先锋秘密会情人?

正胡思乱想,另一个声音简直让方晟魂飞魄散,若非紧咬牙关,恐怕要叫出声来。

“我没事,主要怕影响。”

那女人说话更为温柔,赫然是方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容上校!

许玉贤低低说了句什么没听清,两人往停车场方向渐渐走远,留下呆若木鸡的方晟。

迅速溜进房间,连喝两大杯水才缓过劲来。

之前盘旋在心头的几个疑问豁然贯通,刹那间他感觉触及到更深层次的内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在东方金城第一次碰到容上校,她张口说出方晟海边偶遇何省长的细节,而姜主任显然没透露过,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不知她从哪儿打探到的。

容上校陪他邀请黄中将参加婚宴,临出门时黄中将突然问许玉贤是否出席,自己愣了下,想不通为何有此一问,也没注意容上校神色。回想起来,大概黄中将早已心知肚明,开了个隐晦的玩笑。

婚礼当天姜主任和何玉贤同时拿白翎开玩笑也很怪异,按说何玉贤远在梧湘,应该不知道那些事。

还有今晚韩子学所说的话,许玉贤虽被何省长批评仍有信心接任市委书记,原来真正靠山是容上校背后的黄中将!

白翎只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小情人,却不知母亲也暗通款曲!联想樊红雨为了孩子费尽心机,甚至不顾颜面地央求自己……大家族的悲哀啊。

方晟拿不定主意是否把这个秘密告诉白翎。

在婚外情的问题上,女人更容易遭到道德绑架。同样的事男人做了问心无愧,可女人不行,一旦被发现会被冠以各种难听的字眼,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等等再说吧。方晟暗想。

他担心白翎的火爆脾气,没准能冲到市正府找许玉贤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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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上午十点多钟。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分别回过去,又打电话给肖翔了解相关情况,不知不觉便到中午,照例订了客户套餐,吃完后冲个澡,警觉地观察四周情况后来到樊红雨房间。

有昨天中午的销魂缠绵,再度见面自然多了。虽说她依然不肯表现得主动,但态度不再生硬,程顺从而配合,动作放得很开,与昨天的生涩害羞判若两人,攀上巅峰瞬间还是忘情地大叫,方晟早有准备堵住她的嘴。

激情过后,方晟有气无力地说:“我是豁出命来了,能否成功还看运气,不然下个月跑到省城……”

她不喜欢跟他讨论这种事,将头埋在被子里,隔了好久才说:“会成功的。”

“如果有了,宋仁槿那边怎么交待?”

“他不会过问,也没资格问。”

方晟轻抚她光滑的肩头,感慨道:“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非跟五大三粗的男人,世间爱好果真古怪离奇……”

“别说了,恶心!”她扭动身体甩开他的手,本想索性起床坐到沙发那边,实在刚才被折腾得紧,撑起半边身子又瘫软下来。幸亏她跟白翎一样有北方女孩的身底子尚能顶得住,换了赵尧尧连续两天讨伐早就气血两亏,连说话的劲都没有。

他也不生气,又把手放到她绵软滑腻的腰际,道:“前阵子我老婆也查过了,男孩,希望第三个同样如此。”

樊红雨不吱声,良久道:“明天起一切照常,我俩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处于敌对两个阵营!”

同样的话再次重复,总觉得力度比上次弱了许多。方晟心里有底,笑道:“若有孩子,我属于立功人员,总得有点好处吧?必须在常委会支持我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他惫遢起来如此可恶,她恨得直咬牙,道:“一次。”

“三次,”他笑得更坏,“我们之间发生过三次嘛,如果有可能还会更多……”

“就三次!不可能再有了!”

她板着脸说,随即整个头都钻进被窝再也不理他。

睡到下午四点多,樊红雨先回黄海。方晟回到房间继续睡,呆到第二天上午才回去。饶是如此,当晚白翎检查结果是“勉强及格”,怀疑他在梧湘找了浴城或酒店小姐,他大叫冤枉,以人格保证赌咒发誓绝对没有,这才过关。

樊红雨是正府官员,不是小姐。

过了两天闲聊时方晟试探白翎,问她父亲包养情人,如果容上校也仿效怎么办?白翎不假思索说女人怎么可以水性扬花,要真发生了,第一时间把那个男人一枪崩头!

好险,自己无形中救了许玉贤一命!方晟暗叫侥幸。

随着曾卫华等新领导班子到黄海期满半年,意料之中的一波人事调整拉开序幕。与韩子学的风格不同,曾卫华采取区域变动手法,每次只针对一两个系统,避免大范围人事调整带来的动荡不安。

景区管委会是方晟直接主管,曾卫华和于铁涯相对尊重他的意见,根据提议提拔范晓灵为副主任,另外充实了几位中层干部。肖翔的正府办主任始终被于铁涯视为眼中钉,此次顺势调到黄海镇任书记,由副科提拔为正科。牛长青的财政局长位置自然也坐不稳,就算于铁涯不出手,曾卫华也要换成自己人,因此方晟替他找了个满意的位置——发改委主任。

经过盘根错节的算计和较量,郑冲反倒成为最失意的常委。一方面县里突然把最有发展潜力的经济开发区单列出来由郑冲兼任肖翔空降,但没有经济基础厚实的黄海镇为后援,等于削掉大半个财源,郑冲的影响力和执行力大大降低;另一方面此次调整中黄海镇干部遭到空前打压,非但没几个提拔,还以加强乡镇干部力量的名义调出好几个心腹,都是平级调动,在常人眼里相当于变相降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遭到重挫的原因是于铁涯、邱海波不太关注基层干部任免,对下面情况也不甚了解,即使郑冲心急火燎,他俩也认为无足轻重。而曾卫华十分警惕郑冲与于铁涯等京都派合流,试图以此敲山震虎,警告郑冲收敛点儿,知道黄海谁才是老大。

朱正阳、程庚明等人一度动起调到县城的念头,想随便找个局长位置干干,比长期沉在乡镇好,方晟提醒说历史经验表明,在经济发展为主导的阶段,乡镇书记直升县领导班子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局长,若想日后更进一步,还得踏踏实实守在基层。

由于事先充分沟通,第一轮调整的十多名干部在常委会讨论时基本顺利过关,唯一引发争议的只有海佑镇副镇长人选黄有国。

说起来黄有国应该是韩子学到黄海后举刀祭旗的第一批科级干部,被降职的原因很简单,回答不了韩子学提的几个问题,几天后被调到海佑镇任党政办主任,保留副科级待遇,副镇长位置腾给了方晟。

此次他拐弯抹角托了不少关系找到邱海波,提名为海佑镇副镇长。在邱海波看来,重新启用黄有国无疑是打方晟的脸,变相否决当年韩子学的决定,另外人家本来就是副科级,提名副镇长不过给个行政职务,相当于恢复政治名誉。

房朝阳疏忽了,当时他虽是常委,主要精力放在黄海镇,很少参与县里的事务。关于韩子学在黄海和海佑雷霆万钧、闪电般撤掉多名科级干部,就听听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早就忘了黄有国这个悲剧角色。

当他念出黄有国的名字,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尤其深黯那段历史的侯宫升、付连天、戴部长等人频频交换眼色,诧异房朝阳为何公然给方晟难堪,庄彬和齐志建也投过去不解的目光。

糟了,一定哪儿出了问题!房朝阳立即觉得不妙。

邱海波反应很快,微笑着问方晟:“关于海佑镇副镇长人选,方县长有何看法?”

“格噔”,房朝阳心一沉,终于回想起黄有国的身份,后悔不迭,知道中了邱海波的奸计,但名单已经经过组织部审查,根本不可能撤换。

方晟平静地说:“黄有国同志在三滩镇是我的分管领导,工作中一度存在分歧,因此本人不便发表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得不偏不倚,既明确两人曾经有过矛盾,又回避当前提名问题。

曾卫华是官场老手,立即听出其中蹊跷,环视所有常委徐徐道:

“关于黄有国同志的任命,大家再议议。”

付连天干咳一声,道:“当初黄有国同志被降职一事,身为常委我略知一二,情况是这样的……”

他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道,“既然当初降职失之草率,经过这几年锤炼和考察,给黄有国同志恢复职务是理所应当的。我支持这个提议!”

“我也支持。”郑冲道。

很少发言的樊红雨突然道:“黄有国在党政办工作很扎实,颇受镇领导好评,我支持他担任副镇长一职。”

方晟面无表情,不知心里想什么。

紧接着于铁涯、侯宫升、戴部长等人都表示赞同,见大势已去,庄彬、齐志建不得不附合。

会后回到办公室,樊红雨打来电话,道:

“想必区区黄有国根本没在意,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晟轻笑一声:“这不代表可以明目张胆反对我。”

她沉默片刻,道:“这个月没来……”

他自然明白什么没来,心头一紧,过了半晌才道:“保养好身体,若有必要找个山清水秀的环境住段时间。”

“我可没赵尧尧的好命,无牵无挂;也不象白翎能说走就走,”她幽幽道,“等原形毕露再说吧,总之这段时间里为避免别人怀疑到头上,我必须把戏唱得真一点。”

“唉,这也太……过分吧。”方晟摇头叹息。

一周后爱妮娅率团队来到黄海,此次带来景区二期工程建设的计划书,总投资预计八十个亿!

具体包括以下三个项目:一是人工海水浴场,在海滩上圈出一块地引渠蓄水,再运来海沙铺垫形成面积达数千平米的沙滩,营造出阳光、沙滩、浴场、海景的休闲风光;二是将景区与高速公路的连结路继续南延,一直接到梧湘市的环城公路,打通梧湘文化景观带与沿海观光带;三是加大景区原有景点的升级改造,如森林公园游乐项目、龙王庙等古迹的复古工程、扩大三滩镇花海等人造景观投资等等。

尽管主要工程由省建筑公司等怡冠指定单位承建,但八十亿总投资,单提供人工服务、后勤保障以及配套工程等,以及水泥黄沙、钢铁机械、纺织原料、绿化苗木一系列产品,黄海企业至少能获得二十多亿增值项目,更不用提庞大的施工队伍、技术支撑能拉动黄海餐饮、酒店、消费等第三产业。曾卫华格外重视,当晚率体常委设宴欢迎,以最高规格接待爱妮娅一行。

晚宴间爱妮娅自然滴酒不沾,但团队其它人被连劝带哄喝了不少,宾主尽兴而散。

晚上十点多钟,方晟和爱妮娅到以前经常相聚的咖啡厅秘密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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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妮娅第一句话让方晟差点跳起来:

“什么时候勾达上了樊红雨?”

很多时候他怀疑爱妮娅是特工出身,眼光比白翎还毒,不过她毕竟在省城,不可能时刻关注黄海动态,当下镇定自若:

“别乱讲,她跟于铁涯、邱海波沆瀣一气,在常委会给我制造很多麻烦。”

“是吗?”她审视着他,“我怎么感觉俩关系暧昧?晚宴时她的目光从来不敢与正面接触,也同样如此,好像故意回避似的……别瞒我,我可是连最阴暗的隐私都告诉了。”

方晟不为所动,摇头道:“真的想岔了。要说联系可能是有,之前她让我请白翎暗中了解在军区工作的初情人……”

“施健呀,挺老实一个人。”

“怎么都知道?”他对爱妮娅愈来愈感到敬畏。

她凝视他,目光渐渐柔和,道:“只是用心收集所有对手的资料而已,或许某个时候能用上,既然已知道就算了。”

“多谢。”他真诚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世风处境比较微妙,”撇开樊红雨的话题,她转到省里,“三年前铁板钉钉接任省委书记,后来局势一变再变,眼下已混沌不清。首先冯卫军对何世风评价不高,这是很要命的事,真不明白何世风那么精明的人居然没跟老大处好关系,中组部考察干部必定要征求老同志意见,说好话无所谓,人家未必采纳,可说坏话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白纸黑字的证据,要记入考察档案的;其次何世风雄心勃勃的沿海发展大战略雷声大雨点小,关键在于以梧湘为核心的沿海经济带未能成功启动,唯一的亮点便是主持的沿海观光带项目,那个在黄海是奇功一桩,放在双江省太小了,不值一提;再次便是他与省委副书记董学平、政法委书记齐辉的争斗过于激烈,引起京都高层的忧虑,觉得选择任何一个都有可能造成隐患,随之带来人事清洗和报复,不利于今后开展工作;最后就是京都几大家族不约而同关注双江,竞相安插亲信,更加加剧了人事调整的变数,如上次所预测,最终名单可能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一份难产加怪胎的产物。”

方晟叹道:“有时真同情何省长,当家才知油米贵,做一省之长不容易啊。拿我来说,感觉常务副县长比三滩镇书记不知困难多少倍,看似权力很大,很多事根本使不上劲,无形中总有说不清的羁绊,让发火都不晓得找谁。官场,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

爱妮娅静静听着,隔了会儿道:“但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哪怕撞得头破血流。有什么可怕的?赵尧尧帮赚了至少几千万吧,输了可以潇洒地退出,随便移民到哪个国家心情享受生活,对了,白翎也会跟着一起去,情人兼保镖,好不惬意。”

“又来了。”方晟苦笑。

“听说婚礼前周小容在省城露过面,后来被白翎打发了?”

话题跨度之大,令方晟难以适应,想了会儿才道: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主动回了碧海。”

“周小容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引爆会将碎身粉骨,”爱妮娅严肃地说,“因为的性格问题,她初情人的特殊身份,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周小容不是赵尧尧,能容忍白翎的存在;更不是白翎,甘心默默做的小女人。她已经离婚了,有权要的部!”

方晟唰地站起身,激动之下大声问:“她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爱妮娅纹丝不动,也不说话只管静静啜茶,方晟站在位置上进退两难,只得悻悻坐下。

“瞧,一则离婚消息就激动成这样,要是碰到周小容又该如何?”她冷冷道,“这大概是赵尧尧和白翎不约而同选择隐瞒的原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晟惭疚地摇摇头,道:“是,我错了。”

“建立在政治基础的交易婚姻本来就很脆弱,经不起时间考验,以周小容易冲动不计后果的性格,离婚会象结婚一样突然,这是意料中的事,为何表现得如此吃惊?”爱妮娅严厉地说,“是不是怦然心动觉得有破镜重圆的机会?如果这么想,哪怕只有一闪念,就注定将栽到她手里!”

近年来很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方晟讲话,此时他却被训斥得心服口服,唯唯喏喏,深知她完出自公正的立场,为了自己的仕途考虑。

“再骂下去,我该无地自容了。”他道。

她不理他的碴,沉思了两三分钟,道:“给周小容打个电话,表明的态度,记住语气要坚决,不要留尾巴,不必顾忌昔日感情,多想想正在保胎的赵尧尧,还有京都的小宝!”

在她面前方晟永远没脾气:“好。”

谁知她接着说:“现在就打,当我的面!”

“什么?”他吃惊地望着她,良久才说,“我……我没有她的号码……”

“我有。”

爱妮娅说着开始翻号码簿,方晟期期艾艾道:“可我还是……”

她脸一沉:“们不就同居过吗,有什么不能当我的面说的?我连高中遭性侵的隐私都坦露了,俩的话题能超过那个尺度?用免提,我要程监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

方晟觉得爱妮娅太强悍了,这种人怎么会有心理障碍?

翻了会儿,她把号码报出来,方晟无路可退,只得打开免提键,平生第一次在别人监听下与周小容通电话。

铃声只响了四五秒即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

“喂,是方晟吗?怎么知道我的号码?”话中带着笑意,非常开心的样子。

方晟顿时心酸,脑中想到的只是她大学时期的好,满肚子知己话要说,可抬眼看看冷若冰霜的爱妮娅,冲到嗓子口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去,道:

“上次我和尧尧婚礼前,去过潇南?”

周小容语气顿时冷下来:“赵尧尧在我眼里只是负责传递包裹的,永远都是!”

方晟正待反驳,爱妮娅劈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必纠缠谁对谁错,否则半个小时也说不完。遂道:

“小容,别纠缠于过去的事了,那几年大家都很不容易,特别我在三滩镇方塘村做大学生村官的时候,如今好不容易和尧尧走到一起,个中曲折难以言说……”

说到这里见爱妮娅手指在腹部划了个圈,暗想难怪她非要用免提,出招果然狠辣,只得继续说,“目前尧尧怀孕了,正安心养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个消息对周小容打击很大,沉默半晌失落地说,“俩动作真快,我是不是该表示祝福?”

“谢谢,我也祝福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这是方晟的心里话,语气真诚。

周小容又沉默,好一会儿突然说:“我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了,方晟,我还想跟在一起!”

方晟如遭雷殛,呆呆说不出话来。

爱妮娅手指在他眼前划了个Z字,意为“赵”,方晟顿时醒悟,狠狠心道:“一心不可二用啊,小容,我……我不能辜负尧尧,以后,安心在碧海,我和尧尧打算扎根于黄海!”

“方晟,变了,”周小容幽幽道,“大学时绝对不可能对我这么狠心,而是宠着我,惯着我,我一生气象天掉下来似的诚惶诚恐,还记得吗?”

确实如此!若非爱妮娅程监听,他的确不会这么说话,这时更体会到爱妮娅的良苦用心。

几个女孩里爱妮娅认识他最晚,也没突破朋友界限,但比赵尧尧和白翎更了解他,不,简直把他看透了!

方晟叹了口气:“小容,不是我变了,而是我们所处的环境变了,那时我是的男朋友,而现在我是尧尧的丈夫,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周小容赌气地说:“我要说,在心里最爱的女孩是谁?我,还是赵尧尧?”

爱妮娅歪着头含笑听着,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我刚才所说,”方晟对此早有准备,“大学时代最爱的是,现在是尧尧……”

“我是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周小容带着哭腔说,“还记得那个情人节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总是使不上劲还是我帮了……”

方晟狼狈不堪地瞅瞅爱妮娅,连忙打断道:“别说了!我不会忘记青葱岁月的所有回忆,但回忆终究是回忆,也许……再隔十年、二十年,等我们都能以从容相对时,可以坐到一起共同缅怀……”

周小容冷笑一声,极为失望地说:“一下子把我推到十年后,就是说能见面都不肯?”

“我想,还是不见为好。”方晟坚决而镇定地说。

周小容没再说什么,话筒里只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然后便挂断了。

方晟只觉得嗓子干得发涩,仰头喝光杯中茶。爱妮娅边替他加茶边问:

“我是不是碍事了?”

“没。”

“那就好,我有个疑问,”她十指交叉在胸前优雅地问,“为什么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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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晟嘴里还有一小口茶差点喷出来,脸憋得通红,半晌恼怒地说:

“爱总,爱小姐,是未婚女孩好不好?不可以问少儿不宜的问题!”

爱妮娅不以为意,或许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完放下伪装,悠悠道:“我有性经验,不过被迫而已,所以更不明白使不上劲是怎么回事,要换冰清玉洁的处女根本听不出这句话内涵,是不是?”

总觉得和她讨论此类问题怪怪的,就象樊红雨带着怀孕目的找他“帮忙”,有时夜里醒来他很茫然,诧异自己为何总遇到常理无法揣测的怪事。

“好吧,那是一个关于我的隐晦笑话,别再提了好不好,否则会打击我身为男人的自尊。”他举手作投降状。

“不行,”她又祭出惯用法宝,“我连自己……”

“说就说,”方晟无奈,“当时我是纯情小男生,对于性一无所知,因此和周小容第一次时折腾半天不知道从哪儿进……”

没等他说完,向来沉稳内敛的爱妮娅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丰满高耸的胸部一晃一晃,然后指着他笑道:“真有意思……难怪她记得如此清楚……有句成语‘三过家门而不入’大概影射吧?”

“今晚允许嘲笑一次,以后不准再提,不然我真的很生气。”方晟警告道。

爱妮娅又笑了一阵,终于安静下来,若有所思道:“其实周小容没有笑话的意思,而是忘不了当时青涩害羞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

方晟陷入沉思。对他而言,又何尝能忘却周小容从女孩成为女人瞬间,那惊惶万状、楚楚动人的脸庞?那时她才二十岁,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没有完做好准备,与前不久同样被破瓜的樊红雨迥然不同。

爱妮娅轻叩桌沿打断他的思绪,又微笑着道:“还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他最怕她好奇,赶紧道:“以后再问吧,今晚……我心情很差。”

“不行,难得有时间坐下来密谈,”她执著道,“经历了三个女孩,老实回答我哪个最好?”

他明白“好”的含义,不禁头疼。世间大概有且只有爱妮娅才能当面提这个问题吧,赵尧尧不屑问,白翎不喜欢作学术讨论,其他人根本不知他的隐私。

“……白翎……”

“为什么?”

方晟骚骚头,良久才说:“有些话,或者身体感受是不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

爱妮娅不以为然:“说明没找过心理医生,在他面前必须当自己是透明人,坦诚说出所有想法,哪怕极其肮脏龌龊,心理医生有义务为患者保密。”

“又不是心理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忘了我把自己……”她又施出屡试不爽的法宝。

这回方晟没上当,摇头道:“描述过遭到性侵的事实,但我探究过当时的心理活动和感受吗?没有吧。”

“嗯——”爱妮娅一时语塞。

“这样好不好,”方晟道,“等我们都做好彻底交心的准备,然后彼此做一回心理医生,行不?”

“好吧,”爱妮娅看出他真不想说,也不勉强,转移话题道,“通过电话周小容会安稳一段时间,不过嫉妒的种子总会在心底生根发芽,以后……唉,以后再说吧,过于决断的手段估计也不肯接受……”

“其实她是善良温和的女孩,只是性格里有冲动和偏激的成分,不要把她想得太坏。”方晟说。

爱妮娅知道他对周小容仍有感情,叹息道:“我知道,但从战略角度考虑,总要做好最坏打算……黄海这边可掌控局面,白翎也是能征善战的好帮手,破绽可能在省城。”

方晟一怔:“的意思是……”

“的父母!听说他们很喜欢周小容,即便几天后举行婚礼,还是热情地接待了她。”

“唉——”方晟深知父母亲对赵尧尧并不满意,更喜欢乖巧讨喜的周小容,哪怕婚姻已成为事实仍不肯从心理上接受。

“多做做二老的思想工作,另外保持与哥嫂联系,若周小容到访立即通知。”爱妮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又海阔天空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白翎连打两个电话才结束。

“不好意思,她总是这样……”方晟歉意道。

爱妮娅若无其事:“很正常,象这样的男人必须看紧点,要换我,也许更早时间就打电话催促了。”

回到快捷酒店,免不了被细细盘问。白翎虽然知道两人在咖啡厅八成谈工作,但总觉得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准没好事,少不得认真“检查作业”,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都躺在床上直喘息。

第二天上午方晟和景区管委会主要领导与爱妮娅率领的团队进行会谈,主要商讨二期工程的重点项目、工期安排和资金投入情况,正讨论得热烈,突然接到方华的电话。方晟知道哥哥没事不会在上班期间打电话,遂到隔壁休息室接听。

方华遇到难题了。

上回承蒙爱妮娅暗中相助,方华挂职上调,到市场监督局办公室协助系统研发。后来市场监管系统正式上线,各级部门、分队经过培训和实际应用后基本掌握操作技能,方华何去何从就成了问题。

回三分队当副队长?好像有点屈才,何况系统虽已正常运行,维护工作量依然很大,每天需要专人负责后台数据处理、任务派发和勾对、日终清理等,另外系统小毛病不断,加上误操作、权限冲突等问题,也必须随时响应并处理。市场监督局上下,找不出第二个比方华更熟悉系统的。

局领导左思右想,决定成立专门科室负责系统维护,并担任报表、统计、数据分析等职能,名字就叫信息统计科。

方华原以为自己名正言顺以副代正主持工作,熬几年再拨正。可官场却不能以常理忖度,关键要靠人脉和能量。短短几天,局上下已传出若干个版本,每个版本中方华都是副科长,科长另有其人。

方华很不服气,也隐隐有些担心。历来外行领导内行,通常没有好结果,要么外行嫉妒其技术优势,千方百计将其挤走;要么内行凭借业务水平力压外行,自己上位。方华自知在局里毫无背景,人事倾轧方面也不在行,恐怕是最终的失败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此他又想到神通广大的爱妮娅,指望她关键时刻再助一臂之力。

方晟沉吟片刻道:“系统上线后怡冠公司基本撤出们局,爱妮娅影响力恐怕有限……这会儿她就在黄海,我跟她商量下再给答复。”

中途休会时方晟悄悄把情况告诉爱妮娅,如他所料,爱妮娅面露难色,沉思后说:

“人走茶凉,眼下市场监督局对怡冠没有所求,我说话未必管用,等等,我需要核实一个消息……”

她到外面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说:“市场监督局一把手曹局长是转业军人,我觉得请容上校出面把握更大。”

“容上校……”方晟连连咂嘴。

爱妮娅揶喻道:“也算是丈母娘啊,有什么不便说话的?”

“……”

方晟气结,犹豫半晌打给白翎。出乎意料,白翎想了会儿说还是直接打吧,我转述的话一是有些细节交待不清,二是大家一家人了,什么事直接沟通亲近些,不然太生分,我妈反而不高兴。

方晟又气结。

不过为了方华,还是硬着头皮拨通容上校的手机,等他斟字酌句说完,容上校静静考虑片刻,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局与我的一个战友是老乡,好像同年参军,我请战友出面试试,”然后补充道,“能直接打电话给我很不错,是小翎教的吧?”

说罢轻笑一声挂了电话。

不知为何,自从发现容上校与何玉贤的私情后,方晟似乎有某种不自然和抵触情绪,似乎容上校形象在心里大打折扣,可想到白翎父亲以几乎公开态度包养情人,以及自己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又有些同情。

女人也是人,同样需要慰藉和爱抚。

当天下午双方会谈结束没多久,容上校打来电话,语气平淡地曹局长已经答应了。方晟连忙表示感谢,容上校笑道一家人谢什么?

这是她头一回当面认可他与白翎的关系,方晟内心五味杂陈。

过了三四天,市场监督局召开党组会议,决定方华任信息统计科科长,正科级!

方家自然欢欣鼓舞,可当方池宗听说此事是白翎的母亲,即那位气度威严的容上校帮的忙,顿时陷入沉默。上次白翎差不多以副新娘身份在婚礼上表现,以及容上校等人与于家平起平坐,尤如一根刺堵在他嗓子眼。固然他不喜欢赵尧尧,不过更反感白翎以这种身份介入方晟的婚姻,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怎能公然宣示自己的存在?当然最坏的要数方晟,脚踏两条船,却偏偏抛弃最善解人意、讨人喜欢的周小容,简直没有天理!

方池宗这边生着闷气,方华和任树红那边又遇到新麻烦,这回小两口不好意思再打电话给方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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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任树红的梦想是有属于自己的新家,自然经常在方华面前嘀咕。方华也觉得跟父母住一起不太方便,虽说父子连心,两代人之间毕竟有隔阂。譬如吃饭,任树红向来比较随意,有时吃一点,有时两袋小零食就能打发了,还有时突发其想到外面换口味。而方池宗讲究一日三餐按规矩来,每次非等人齐了才动筷子,固执得让方华都觉得头疼。还有朋友、同学来往,家里有老人终究放不开来,偶尔方池宗还主动搭讪,更是不知所云。要是任树红的男同学过来,态度稍微亲热一点,肖兰就冷若冰霜,其实男女同学之间开玩笑是很平常的现象。

有了聪聪房子更显得狭仄,童车、堆积如山的尿片、玩具、衣服,经常有转不过身的感觉。聪聪作息时间没有规律,方华和任树红偶尔偷偷摸摸过夫妻生活还得提防着老两口,压抑着激情防止动静太大,细想起来也蛮郁闷的。

关于买房,方华在家里提起几次,每次方池宗都暴跳如雷。在方池宗看来,方晟远在黄海几乎指望不上,方华身为长子应该和父母住一起,将来要承担起照料他、肖兰晚年生活的责任,养儿防老,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方池宗持反对态度,自然不肯掏钱;任家家境一般,没能力支持。两小口都是地道的工薪阶层,每月工资加起来不过七八千,起码一半花在聪聪身上,原计划四五年才能凑足首付。

然而眼下情况发生变化。向来波澜不兴的省城房产市场最近陡地火爆起来,过去五年内每平米上涨不到一千,今年上半年就涨了一千五,平均每个月涨两百多。非但如此,市区地段稍微好点的新开发小区,楼盘甫一推出就被一抢而空,成了真正的“秒光”。后来为了限制炒房,潇南市正府出台一系列限购措施,包括提高二套房按揭贷款利率、严禁外地人买房、停止向三套房发放贷款等等,不料反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房价更是一路飙升。

再不买就没机会了!等到凑齐原计划的首付额,大概买车位都不够。上周末方华和任树红在省城转了一圈,看中越秀区一处楼盘,由于位置稍稍有点偏,离附近地铁步行约二十分钟,因此价格还能接受。两人一咬牙交了5万元押金参加摇号,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方华接到任命这天售楼处打来电话,恭喜他摇中了!

真是双喜临门。

不过难题随之而来:他们选的是96平米的小户型,按开盘价每平米7000元计算,加上林林总总的税费等总房价约68万多,因为之前无购房记录以首套房计算,按潇南市正府最新通知首付不低于30%的标准,需要一次**首付款21万。

三天内必须交纳到位,否则视为放弃并没收5万元押金。

可方华小两口连同5万元押金在内,只有12万左右,这还是省吃俭用几乎从牙缝里攒出来的。两人工作时间都不长,住房公积金积累有限,虽说能把商业贷款转为公积金贷款,降低的只是利率,无法解决首付问题。

“找弟弟,赵尧尧不是挺有钱吗,一出手就是辆汽车。”任树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华瞪眼道:“为科长的事才麻烦他,转眼又借钱,哪怕是亲兄弟我也说不出口!”

还有层意思方华没明说。当初方华在家里结婚,对方晟有过承诺,即今后负责照料父母亲。眼下还没过几年就想着搬出去住,方华担心方晟有想法,不是不肯借钱的问题,甚至会造成兄弟不和。倘若失掉方晟这棵大树,自己在信息统计科前途难测。

任树红也隐隐猜到了,苦着脸把能借钱的一个个数了个遍,沮丧地发现还是凑不起来。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躲在被窝里商议到深夜,实在无计可施,加上聪聪哭闹,折腾好一阵子便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任树红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激动地腾地坐起来把方华摇醒,激动地说:

“有办法了!”

“什么?”方华无精打采道。

“直接给赵尧尧打电话借钱,关照暂时别说,她对人虽然冷冰冰的,待我们方家却实诚,只要答应了肯定不会告诉方晟,过阵子再说不迟!”

方华沉吟,很不确定道:“这样行吗?”

“我说行就行!”任树红越想越兴奋,“方晟虽然官做得大,还不是象我拿死工资,钱都掌握在赵尧尧手里。最近她一个人在森林公园养胎,方晟又不每天都去,何况以她的实力随便掏个几十万方晟根本不知道!”

“嗯,好像有道理……”

接着两人倦意消,继续躲在被窝里研究打电话的措词,我一言我一语直到天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午熬到十点钟,方华关好门——当科长后有独立办公室,深呼吸几口气后拨通赵尧尧的手机。

此时她正沿着木栈道散步。这是一条新修成的栈道,还未对游客开放,两侧较好地保留着原生态,经常能看到蹦蹦跳跳的松鼠、活泼可爱的野兔、五彩斑楝的野鸡等,从树梢间透下的光影闪烁其中,一切都让她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在海边与方晟相识相爱,如今到森林公园养胎待产,赵尧尧觉得是命中注定,自己人生里就应该遇见方晟,就应该结婚、生子,幸福地度过一生。

手机铃声响了,她有些惊讶。跟方晟整天电话不断相反,她手机里常用联系人只有一个,方晟。其他:母亲难得打电话问候,母女俩几乎无话可说;牧雨秋偶尔询问账户赢利情况;反而与白翎联系比以前多些,最近两次通话都聊孕期饮食和运动问题,根本不涉及到方晟。

拿起一看竟是方华,不免有些意外,接通后只淡淡道:“好……”

方华知道她的脾气,遂把精心组织好的大段说辞讲了一遍,最后说:“实在没脸再麻烦小晟,只能找救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赵尧尧毫不犹豫,道:“把卡号发给我……另外有个条件!”

“说。”方华紧张起来,不知这位寡言深沉的弟妹会提什么刁钻条件。

“这笔钱……不准还!”

“啊!”方华一愣,连忙说,“那不行,等我们……”

赵尧尧根本不听,悠悠道:“发卡号吧。”说着便挂断电话。

半小时后赵尧尧就把钱汇到方华卡里,金额不是他说的10万,而是20万!方华以为她听错了,立即打电话联系。赵尧尧没接,只回了条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聪聪的礼物,就这样说定了!

事有凑巧,当天方晟回景区管委会开会部署二期工程的事,晚上到树屋听赵尧尧一说大笑不止——她怎么可能瞒着方晟呢,就算今晚不来,肯定也会打电话如实回报的。

方晟笑道:“借了不肯还,哪有这样借钱的,肯定把我哥吓坏了,以后再有事也不敢向开口。”

“是吗?”赵尧尧不安地说,“我做得过分了?”

方晟何尝不知方华的苦衷,道:“做得很好,兄弟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我们又不是出不起这笔钱,要放在平时想支持还不适合呢。”

她展颜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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