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这是在不动声色地给他递台阶。
江明铮被她的话弄得一愣,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点细微的落寞神色上,心头的火气瞬间就消了大半,确实是他强人所难在先,简泠生气理所当然。可被她那样戳心窝子的话刺过,那股不爽劲儿还是梗着:“你要不要先想想自己说的话过不过分?讥讽别人没妈,你觉得自己特有道理?”
语气虽然还是硬邦邦的,手却已经下意识地揽上了简泠的腰。
简泠任由他揽着,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却没什么诚意地回敬:“那我给您跪下磕一个赔罪?”
“行啊。”江明铮顺势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气息温热,语气恶劣,“不过不是在这儿,在床上给我跪啊。”
某些画面瞬间冲进简泠脑海,她脸颊一热,扭头怒瞪他一眼:“下流!”
这一瞪眼,带着点娇嗔的意味,反倒让江明铮彻底没了脾气。他嘴角扬起,带着几分嘲弄:“你们好学生的骂人词汇量就这么贫瘠?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词儿。”
简泠最烦他用这种隐含轻蔑的调子提“好学生”,好像他们好学生挡着他考清华北大的路了一样,她立刻反唇相讥:“我们好学生写作文这点词汇量绰绰有余,倒是你可以多积累点,到时候高考作文写不满800字,写点脏话也能凑凑字数不是?”
江明铮眉梢一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写脏话多没意思,简泠,要是我高考作文卡壳了,我就写满800字的情书,你说高考那么大的场面用来向你告白,是不是浪漫死了?”
浪漫?简泠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头皮都发麻,而且她毫不怀疑江明铮真干得出来这种疯事,她绷着脸,把话题拉回正轨:“江明铮,少画这种浪漫的大饼,真有诚意不如先把你的承诺兑现了?”
“仗势欺人?”?话题终于绕回来,江明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想怎么个仗势法?”
简泠卖了个关子:“你先把人都给我叫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人表面各自玩着自己的,其实都张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见两人似乎和好,早就做好了准备,江明铮一招手,这帮人立刻呼啦啦围了上来,几个活跃的还嬉皮笑脸地跟简泠打招呼,一口一个“小嫂子”。
简泠打心底里厌恶这个称呼,从他们嘴里喊出来,总透着一股不三不四的痞气,但她面上纹丝不动,没露出半分端倪。她目光平静地一一扫过眼前这些人的脸,经过齐小咚时,视线微不可察地停留了一两秒,随即自然地移开,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明明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年纪比在场不少人都小,可被她这样无声地审视着,这群人竟都莫名地噤了声,像一群等着法官宣判的犯人。江明铮早给他们打过预防针,这位新来的“小嫂子”,是来算账的,谁都别想讨到好。
简泠迟迟不开口,许多人心都悬了起来,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明铮也好奇,他知道简泠明白他的底线在哪里,不会允许她做得太过火,但也清楚她绝不甘心轻飘飘放过。
他没耐心猜谜,手臂一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直接问道:“人都齐了,说吧,想怎么仗我的势欺他们的人?”
简泠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江明铮,你历史学得怎么样?”
江明铮面露疑惑,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催促她快说。
简泠这才慢悠悠地说:“你要是学得好就该知道,古往今来,仗势欺人的套路,无非就是两样:割地、赔款。”
她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不轻不重地放在玻璃茶几上,而后撩眼扫了一圈,轻飘飘道:“先赔款吧,一个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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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她身体一松,径直靠进身后江明铮的臂弯里,姿态慵懒又娇蛮,活脱脱一副被宠坏、无法无天的模样。江明铮垂眸看着她这套行云流水、反客为主的架势,忍不住掐着她的腰低笑出声:“小简同学,胃口不小啊?这么多人,二十万都打不住吧?”
简泠反手拍开他作乱的手,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才二十万?你们就这点家底?我还指望今晚赚个首付。”
“啊——”江明铮拖长调子,佯装可怜地眨眼,“那不是要赔的倾家荡产了?”
“嗯。”简泠冷漠无情,不为所动,“要的就是倾家荡产。”
江明铮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小狠样逗得直乐,笑得埋进她颈窝,肩膀都在抖。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脸上笑意未散,眼睛环视一圈,道:“那就别等着了,一个个赔吧。”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心地问:“小嫂子,赔多少啊?”
简泠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倒垃圾有倒垃圾的赔法,放蛇有放蛇的赔法,如果心里没数,不如问问自己之前对我做过什么?”
她语气阴森森,就像是一只被惹毛的刺猬,仗着背后有狮子撑腰,管他面前是什么豺狼虎豹,都敢毫不客气地扎回去。把赔款定死有什么意思,不如把难题丢给这群人,让他们自己掂量,赔少了担忧,赔多了心疼,横竖都是煎熬。
包厢里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窃私语。很快,有人带头上前,手机对准了茶几上的二维码,紧接着,“滴”、“滴”的收款提示音此起彼伏,清脆又密集,比硬币哗啦啦掉进玻璃瓶还好听。
简泠面无表情地听着,每收一笔,冰冷的目光就精准地投向付款人的脸,像在核对金额,更像在记住这张脸,给少了的就秋后算账。
手机钱包的数字飞速跳涨,直到逼近上限,江明铮“啧”了两声,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满意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泠缓缓摇头,手指一抬,指向她今晚闹这么一出真正的目标,“他还没给。”
齐小咚正看戏呢,没想到这戏突然就到自己身上了,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别人,才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我也要给?”
简泠脸一沉,语气不善:“蒋明顺都给了,你凭什么不给?”
被点名的蒋明顺应声推了推眼镜,把头埋得更低,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书页,假装没听见。
齐小咚心想真是翻了天了,简泠知不知道他跟他哥什么关系?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比亲兄弟还亲,他哥能为了一个女的让他赔款?他他鼻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目光带着十足的底气投向江明铮,等着他哥主持公道。
可江明铮的目光只黏在简泠身上,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回答得干脆利落:“给。”
齐小咚:“……”
简泠的嘴角立刻勾起毫不掩饰的讥讽,得意地挺直了腰背。
旁边的绒绒用手肘使劲捅了捅他,齐小咚憋着一肚子火,不情不愿地挪过去,一脸憋屈地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没想到简泠却忽然把手机一收,“你的话,我要换一种赔法。”
齐小咚皱眉问:“换什么?”
简泠冲他伸出手,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手机拿来,我要自己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小咚大惊失色,简泠这意思分明就是要给他转空了,他猛地把手机收回去,护在怀里,眼巴巴看着江明铮,声音都带了委屈,“哥,这太过分了吧?”
过分吗?江明铮心想不就是几万块钱的事?简泠要是开心转给她又怎么样。
他无所谓地偏了下头,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纵容:“给她。”
齐小咚:“……”
他哀怨地看了江明铮一眼,憋屈地把手机递出去,简泠稳稳接住,脸上是得逞的、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胸腔里的心脏却开始疯狂地擂动,如果此刻江明铮靠在她胸口,就能听见她巨大的心跳声,兜兜转转,大费周章,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江明铮手机里那个唯一的、指向性模糊的“把柄”——那笔五万块的转账,正是经过眼前这部手机转出去的,要想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收款人,挖出背后可能存在的“脏事”,第一步就是——
简泠不动声色,拇指悄然滑到侧边的锁屏键,轻轻按下。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语气如常,仿佛只是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密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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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加上齐小咚的钱和之前许多米输给她的,简泠的账户里一共躺着30万,简泠看着那个数字微微有些失神,通过歪门邪道来钱真快,她和妈妈这么多年也没攒够这么多?
江明铮绕着她的发梢玩,笑话她:“这点钱就看傻了?够首付吗?”
简泠回过神,抬着下巴,要笑不笑地问:“所以你也觉得我下手轻了?这点赔款不够解气,是吧?”
“不过没关系。”她环视一周,人已经散了,打球地打球,唱歌的唱歌,吵吵闹闹好不快活,显然也没动到筋骨,不够痛。简泠的目光冷下去,凉凉道:“还有割地呢。”
江明铮闻言手一顿,她阴恻恻的语气让他预感不好,他松开她那缕头发,问:“怎么割?”
“很简单啊。”简泠冷冰冰地笑着,手指划了一圈,凑近江明铮耳朵,“让他们这些人都去派出所自首,蹲个十天八天,把整个中意路都割给我。”
她的气息温热,小虫一样地钻进江明铮耳朵,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们在调情,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的气氛此刻有多紧张,江明铮几乎在下一秒便断然拒绝,“不可能。”
自首?开国际玩笑呢?这些都是跟着他办事的兄弟,他不可能真为了简泠不顾他们死活,那会寒了他们的心。
简泠讥笑一声,冷漠地拉开和他的距离,那目光分明在说“看吧,你就这点诚意”。
江明铮讨厌她这种刺人的目光。她越退,他越要把她拉近。简泠被他强行拽回来,按坐在腿上。他语气放软,听着像妥协,实则强硬:“换一个,换一个我答应你。”
简泠心里毫无波澜,她目光嘲弄,突然戳破:“别装了,江明铮,钱你会私下补给他们,换别的条件你一样会变着法补偿回去,你倒是会端水,说什么让我仗势欺人,其实就是找群人陪我过家家,别说真让他们吃苦头,掉块皮你都不舍得。”
“你猜你这帮兄弟,现在是觉得我有手段,还是笑我太天真?”她脸上是看透一切的漠然,眼神冰冷,“这样有意思吗?江明铮。”
江明铮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的唇线慢慢绷紧,无从抵赖,因为他确实就是这样打算的,他不能也不可能为了简泠闹出多大的动静,看着简泠越来越冷淡的眼神,他心里生气,可又觉得心虚。
他沉默了很久,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泠看他这样觉得没劲透了,她寒声道:“放开!”
江明铮看着她,手上收得更紧,简泠没了耐心,用力推向他胸膛,挣扎着站起来欲走,江明铮心里一慌,忙抓住她的手腕,“冲我来!简泠,你冲我来,怎么都可以。”
简泠扫他一眼,不耐地甩开,“我说放开!”
她屡次拒绝让江明铮也来了火气,“今天我不愿意,你哪儿都不能去!”
简泠气笑了,她破罐子破摔地坐下,“好,逗我玩就算了,现在厕所也不让上,行!我今天就憋死在这儿!”
厕所?江明铮愣住了。
他以为她是要走,所以厕所这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心里庆幸着原来不是要离开他,这样一打岔,一口气突然就不清不楚地散了。
简泠趁机甩开他。
江明铮摸摸鼻子,道:“包厢里有卫生间。”
简泠头也不回,没好气道:“你兄弟搂着女人进去半个小时了,我嫌脏。”
她气冲冲地离开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恢复一片冷漠,这样一来,江明铮的注意力应该落在她的“无理取闹”上,不会再留意手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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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步很顺利,简泠捧起冷水洗了把脸,细密的水珠沾湿了她的睫毛,眼前一片雾蒙蒙,她闭上眼,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接下来要想的,是怎么拿到齐小咚的手机。
她双手撑着洗手台,垂着头思考,查一个账单不需要太长时间,3分钟就可以,但关键是她和齐小咚没有交集,这意味着没什么偷手机的机会。
简泠的指尖敲着台面,一下又一下,看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然而就在某个瞬间,她却毫无征兆地倏然睁眼,侧过头,目光精准地投向身后某个方向问:“有事吗?”
绒绒愣住了,探究的眼神还残留在脸上,笑容却又在同一时间扬起,她亲亲热热地走过来,“姐姐,好巧呀。”
她还是讲着一口正宗甜腻的台湾腔,像个真的漂洋过海而来的软妹,简泠笑了笑,镜子中的自己眼眸深沉,她和齐小咚之间,是有交集的。
简泠没说话,她甩了甩手中的水,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并不着急回去,绒绒倚在她旁边,从随身的珍珠小包里抽出一支女士细烟,靠着洗手台点燃猛吸了一口。
这个女孩年龄不大,但由于混世已久过分早熟,身上有一股违和的机敏与明悟,不过到底还是小,没有简泠沉得住气。
她吐出一个烟圈,侧目盯着简泠轻声说:“姐姐你好厉害啊,把他们的钱都赚走了。”
简泠看她一眼,小女孩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一丝羡慕和贪婪,她哼笑一声,“这是赔款,不是赚来的。”
“都一样呀,反正钱到手了。”绒绒眨眨眼睛,凑过来,嘴角溢出的烟气飘到简泠脸上,“姐姐,你给我分一点吧,我给你当眼线,帮你看着小江老板啊。”
简泠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表情探究,“他有什么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有啦,盯着小江老板的女人很多的!”绒绒把烟灰弹进洗手池,语气鄙夷,“孙嘉琦每周末都跟着她的新男朋友来玩,她以为就她聪明,别人都是傻子,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图什么,真的蠢得可以。”
“我跟你说啊,她那个新男朋友不是省油的灯。”她笑得幸灾乐祸,一脸快意,“孙嘉琦以后一定倒大霉。”
简泠很早之前就发现,绒绒跟孙嘉琦似乎有过节。
“你很讨厌她吗?”简泠问。
绒绒皱起眉,翻了个白眼,语气鄙夷,“她就跟疯子一样,觉得每个女人都要和她抢男人,我就看不起她这样的恋爱脑,为个男的要死要活,真丢脸。”
“姐姐,我喜欢你这样的。”她瞬间变脸,一脸崇拜地讨好简泠,“你好厉害好了不起哦,把江明铮都拿下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喜欢一个女生诶!”
简泠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表情淡下去。
“你分我一点嘛,我保证帮你看好小江老板,他要是和别人乱搞我立马告诉你!”绒绒扭来扭去地撒娇,眼睛湿漉漉像只讨食的小狗,“我不要很多,就要咚咚那笔钱的叁分之一,两万,你给我两万。”
她摇着简泠的手臂,举起手指煞有介事地发誓,“姐姐,我一定事无巨细都给你汇报,我保证你这个钱一定花得值!”
绒绒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要钱这种事也做得讨巧,让人不生厌,简泠对她没什么恶感,想赚钱不寒碜,只是……简泠静静地看着绒绒稚嫩的脸庞,脑中灵光一闪,敏锐地反问:“你怎么知道齐小咚一共有6万?”
她其实就是电光火石间冒出的一个念头,觉得齐小咚这样游走在法律边界的人不会轻易让人看手机,哪怕是女朋友,所以绒绒知道金额是不是代表着她偷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只是其中一个答案,也有可能是齐小咚刚刚告诉她的,有可能是他以前告诉她的,更有可能齐小咚就是允许她看手机……这个问题有很多合理的答案,所以简泠只是抓住了一个小线头试探性地扯了扯。
但没想到……简泠挑眉看着绒绒倏然松开的手,和骤然变色的脸。
好像她误打误撞,扯出了什么?绒绒有什么秘密?
“哟,这不是阿铮的小女朋友吗?怎么杵在这儿?”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简泠抬眼,是张咏。他身后乌泱泱跟着十几个面相凶狠的男人,个个手里拎着家伙。最后面的人推着辆推车,上面一个五层大蛋糕奢华又甜腻。
来者不善,简泠心头警铃骤响,绒绒更是吓得连退两步,直往她身后缩。
张咏上下打量着简泠,女孩站得笔直,不躲不闪,看着十分镇定。他记得上次包厢里她和江明铮叫板的样子——胆大,漂亮,带刺,难怪那小子喜欢。上回教训江明铮不成,第二天自己一个场子就被砸了,偏偏他找不到证据是江明铮干的,憋得他满肚子邪火。
今天是他的生日,早订了视界最大的包厢。江明铮这小杂种偏要今天来抢,摆明了是挑衅!这口气要能咽下去,他就是孙子!新仇旧恨,今天非得把江明铮打服了!
不过运气总算也眷顾了他一回——瞧,刚进门就撞见他小女朋友了。
“走吧,小美女。”张咏恶意地笑着,“我们送你回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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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包厢里,江明铮早已等得心烦意乱。他后悔放简泠一个人出去,她太狡猾,万一趁机溜了怎么办?他沉着脸,越想越坐不住,刚起身要去寻人,包厢门就被一脚狠狠踹开!
“阿铮,好热闹啊!”张咏吊儿郎当地打头,一大群人呼啦啦涌了进来。
原本宽敞的包厢瞬间塞得满满当当,空气都凝滞了,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江明铮狠狠皱眉,他现在满心都是简泠的下落,根本没心思应付张咏这废物,他目光飞快扫向齐小咚,两人眼神一碰,瞬间达成默契。
齐小咚的手无声无息地摸向旁边台球桌上的一个实心球。
他们打架从来都是动手快过动口,有时间放狠话,都能打三个来回了。
只等江明铮一个眼神,齐小咚手里的球就会毫不犹豫地砸碎张咏的脑袋,他绷紧全身肌肉,蓄势待发。张咏跟他们斗了多年,对这路数门儿清,他冷眼看着两人眼神交流,嘴角扯出一抹阴笑,故意在江明铮动手的信号发出前,猛地侧身让开一步——
“阿铮,看我把谁给你送回来了?”张咏拖长了调子,阴恻恻地说。
江明铮抬眼看去——简泠被粗暴地推搡到前面,她竭力维持着镇定,但江明铮一眼就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抹极力隐藏的慌乱和无措。
她在害怕。
这一瞬间,江明铮猛地攥紧拳头,一股暴戾的凶光从眼底迸射出来。张咏对江明铮的反应极其满意,他就恨这小子平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拽样。他手一抬,立刻有小弟递上来一大块奶油蛋糕。
“哥哥我知道你今天在这儿‘庆祝’,特意来给你送蛋糕吃!”张咏狞笑着,手腕一翻,将蛋糕狠狠摔在自己脚边,奶油四溅。
“要么,你爬过来舔干净。”他猛地拽过简泠,将她往前一推,嚣张地指着地上的狼藉,“要么,就让你女朋友替你吃,选吧!”
简泠被推得一踉跄,她心脏狂跳,浑身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看着地上的蛋糕,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不受控制地往后瞟,那个蛋糕架上都是刀,大砍刀,这不是闹着玩的,弄得不好要出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明铮!他们有…他们有——!”
“没事,他们有什么都没关系。”江明铮突然站起身打断她,声音异常平稳。他安抚性地对简泠笑了笑,然后独自迈步,无所畏惧地径直走进了张咏那群打手的包围圈。
“咏哥,吓到我媳妇儿了啊,打算怎么还?”他皮笑肉不笑地挑衅。
简泠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还?”张咏被他气得几乎跳脚,“还你妈呢!”
他一声怒吼,打手们瞬间将江明铮围得水泄不通,可他却视若无睹。眼角的余光瞥见张咏手里接过了什么东西,江明铮淡淡地将简泠拽过来,用力按进自己怀里,将她的脸紧紧护在自己胸口。
“江明铮!”简泠眼前一片黑暗,失去视觉的慌乱让她像是一脚踏空了一样,她下意识挣扎着喊他的名字。
江明铮手臂收得更紧,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没事,别怕。”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呼啸着钻进简泠的耳朵,同时响起的,还有江明铮刻意放得轻松、甚至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嗓音:“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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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地哭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敲在江明铮头上的是一个啤酒瓶。
酒水四溅的那一瞬间,简泠听见了齐小咚一声破音的怒骂:“操你大爷!”,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整个包厢瞬间炸开了锅。
真正的混乱开始了。
眼前的一切都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江明铮这边的人瞬间抄起了手边一切能用的家伙,台球杆呼啸着劈出,沉重的台球被狠狠掷出,像炮弹一样砸向对方,张咏那边更是凶悍,十几个打手齐刷刷地从后腰或推车底下抽出了明晃晃的砍刀。
江明铮一心护着简泠,玻璃碎片划过他的手臂留下长长的血痕,棍棒敲在他背上发出闷响,但他不躲不闪不还手,整个人形成一道严密的屏障,将简泠笼罩其中,硬生生从漩涡中心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将简泠安置在包厢深处,旋转小沙发让她背对着一切。
简泠滴血未沾,但眼眶通红,手抖得厉害,每次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大场面后,江明铮就会带给她新的惊吓,在他的人生里,打架斗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频繁,她觉得害怕的事情,他不看在眼里,她觉得惊悚的画面,他司空见惯,这不是她不该卷进来的生活。
身后是如同炼狱般热火朝天的混战,两方人疯狂地碰撞、扭打、砍杀,痛叫声和怒吼声让人心率失调,浓重的血腥味和酒气、烟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暴力本身的独特气味。
可江明铮平静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在冲出来时还顺手给她拿来了茶几上那盆果盘,他无所谓地把流淌到额头的血擦了,就着鲜血反手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在血色的衬托下,他眉眼更加分明,人也越发邪性。
“没事别怕,张咏没那个胆,刀没开刃,死不了人。”他用干净的那只手轻描淡写地揉揉她的发顶,慢条斯理地塞了一块哈密瓜进她嘴里,平常地笑着,“别看我,别看我们,吃会儿水果,吃完就结束了。”
简泠食不知味,机械地嚼着,还是没缓过神,江明铮看在眼里心疼得厉害,满脑子都是要弄死张咏的恨意,可他面上还是笑着,云淡风轻地捧着简泠的脸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站起身,一个东西从他衣摆下方掉出来,落在简泠腿上,简泠下意识攥在手心,他没有察觉,转身加入混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心的东西硌手,疼痛让简泠维持着一丝清明。
她蜷在沙发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本能地,她的理智却在恐惧中强势冒头,驱使着她留意到了旁边台球桌上的一件外套。
那是齐小咚的衣服,他的手机就放在外口袋里。
她立马背过身,目光扫向了战场,随着江明铮的加入,局势一边倒地倾向了江明铮这边,很多人倒在地上哀嚎,爬也爬不起来,那是另一个世界,没有人留意到这边的她。
简泠意识到这点后,喉头滚动,奇迹般地镇定下来,她眼睛死死盯着江明铮,颤抖的身体迸发出潜力,掏出手机、丢到地上、踢进沙发底,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5秒不到,江明铮余光扫到简泠似乎晃了一下,但下一秒扭头看去,她还是那样木木地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像个坏掉的玩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简泠心里都麻木了,恍惚地觉得自己在听香港黑帮电影的时候,门口才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是张咏的爸张长禾来了。
他知道两人抢包厢的事,但江明铮最近给他找了很多麻烦,让他没工夫管这个小事,他没想到张咏会带着人去砸江明铮的场子,更没想到他们会打得这么凶。
包厢已经面目全非,玻璃瓶子碎了一地,蛋糕混着酒水糊得满地都是,那盏曾经流光溢彩、彰显奢华的水晶吊灯,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和几根可怜兮兮垂挂的电线,无数断裂的、大小不一的水晶玻璃坠子散落在下方的狼藉之中。
一切陈设都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真皮沙发被割开,茶几被掀翻,巨大的液晶屏幕被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缝……这个精心打造的豪华包厢此刻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而最麻烦的还是江明铮和张咏这两个人,江明铮脑袋被砸破了,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乍一看血肉模糊,张咏更惨,左手手臂扭曲地垂着,不知道骨头断了几节,张长禾又心疼又生气,不明白张咏30多岁的人怎么每次都在江明铮这个小杂种手里吃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成这样?”张长禾语重心长,摆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他们,但没讲两句,就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听着像是江海打来的。
江明铮嗤笑一声,并不关心,医生帮他处理伤势,他却一直看着简泠,从被挟持开始,简泠便失魂落魄,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她这样的乖乖女好学生,大概看电视都不敢看这种血雨腥风的类型。
是他的错,他的疏忽。
江明铮心头漫上浓重的愧疚与疼惜,他伸手握住简泠冰凉的手,那手冷得像浸过冰水,全是冷汗。他用力攥紧,指腹轻轻摩挲她手心,试图传递一丝暖意。
简泠反应迟滞地看向他,眼神空洞。
“媳妇儿,疼。”他可怜兮兮地眨眼,歪头靠向她,刻意放软了姿态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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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了。”医生忙出了一脑门汗,听见江明铮这位小祖宗喊疼,更是心慌得很。
“你再忍一忍。”简泠试图抽出自己的手。
江明铮手上加了力,不让她挣脱,声音带着恳求的轻软,“真的疼,你帮我吹一吹。”
简泠抿唇看着他,他一旦示弱,周身那股迫人的戾气便敛得干干净净,像包裹上了一层迷惑人的包装,只要不打开,就永远不知道里面是坏的,她垂下眼,对着他手臂的伤口,轻轻吹气。
江明铮看着她的发顶,眼睛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他很享受简泠此刻的乖顺,就好像她也是关心他的,这世上也有人会因为他受了伤而紧张心疼。
可简泠很煎熬,她的睫毛颤抖着,吹出的气息越来越弱,直至彻底停滞,她实在忍不下去了,白着一张脸抬起头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江明铮一愣,本能地不想让她离开视线,可看着她躲闪的目光,他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看不上眼的这点“小伤”在简泠眼里或许十分狰狞,他主动缩回手,随意拿过一旁的纱布盖上伤口,轻声交代:“别乱走,晚点我送你回去。”
简泠胡乱点点头,起身闷头就往外冲,江明铮和张咏在张长禾办公室,齐小咚带着其他受伤的人去了医院,现在包厢里没有人,她得赶紧上去拿到齐小咚手机看那条账单,再等下去她怕再也没机会。
她果断离去,一次都没回头,江明铮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涩意,恍惚间会觉得有幻梦碎了,自己又不愿意承认。
张咏将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尽收眼底,痛快的嗤笑毫不掩饰,“阿铮,你小女朋友真狠心。”
江明铮冷冷地看向他,目光如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不是?你这脑袋是为她开的瓢吧?身上这些口子,大半也是替她挡的吧?她呢?她问过你一句,关心过你一句吗?”
张咏无视那骇人的眼神,专挑最毒的地方戳,他恶意地拖长调子,笑容扭曲,“你还年轻不明白,哥哥教你,女人爱不爱你一眼就能看出来,首先,如果她看到你伤成这样还能扭头就走,狠心不问一句,那必然就是——”
他故意顿住,挑衅地迎上江明铮的视线,无声地用夸张的口型吐出两个诛心的字:“不!爱!”
江明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眉骨下压,声音却诡异地平静,暗藏着想要杀人的疯劲,“想死你就继续说。”
张咏冷笑着,他的手臂疼得钻心,这让他更加恶毒:“别生气啊弟弟,哥哥也是担心你被女人骗,况且你找我撒气也没用啊,不爱就是不爱。”
他火上浇油,声音阴恻恻的,“我要是你就不会让她走,谁知道她出了这个门,会不会就吓得插翅飞了,再也找不到?”
他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越是疼痛难忍,笑声越是刺耳癫狂,“你说是不是?”
最有用的杀招,莫过于杀人诛心,张咏太懂江明铮这个小崽子了,没妈疼没爹爱,刚到江家那会儿眼巴巴跟着他和江明礼,像只流浪狗一样摇尾乞怜,盼着他们能理理他带他玩,他从小就缺爱,现在大了,装得冷情冷肺、无坚不摧,但骨子里还是跟个小可怜一样,巴巴地盼着有人爱他。
但真痛快,他扭曲地想,这女孩不爱他。
江明铮死死攥着拳,把张咏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心里,他拼命说服自己不去理会,但不爱这两个字就跟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疯狂叫嚣,让他心里恨得泣血,他冷冰冰地盯着张咏,一言不发。
张咏见他这副濒临爆发的模样,得意更甚,他还想火上浇油,但江明铮却突然暴起,抄起手边的玻璃药瓶狠狠地朝张咏那张可憎的脸砸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明铮!你反了天了!”门口传来张长禾的爆喝。
而此刻,简泠还在包厢里努力拿手机,之前太慌张,她把手机踢进了沙发最里面,沉重的沙发推不开,离地居然只有2厘米的空隙,手伸不进去,她只能用断裂的台球杆一点点拨。
她并不着急,有耐心地一点点够,以她的判断,江明铮的伤还需要一点时间处理,张长禾应该也不会轻易放他走,所以她还有很多时间,但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张咏居然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刺激江明铮,更不知道江明铮内心陈年的伤疤被血淋淋地撕开。
就在简泠心无旁骛拨弄手机的同时,砸完张咏的江明铮,无视张长禾的震怒咆哮,直接摔门而出,疯魔般四处搜寻她的踪迹。当他最终踏入包厢时,看到的便是简泠伏在地上,全神贯注于沙发底下的景象。
他无声地伫立在她身后,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目光沉沉地锁住她专注的背影,脸上阴云密布。
她说要出去透透气,结果却来了包厢,她明明那么害怕,但还是不顾这满地的血迹与狼藉,一个人来了这里,她在找什么?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让她撇下了他?她为什么不关心他?
江明铮短短的几分钟内想了很多,最终这些数不清的疑问与翻涌的情绪都被生生压下,变成了冬日凝结的一池冰水。
简泠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但就在这即将得手的瞬间——
“简泠。”?江明铮的声音毫无温度地从背后响起,“你在找什么?”
简泠在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催命符。
一股骇人的凉意瞬间窜上天灵盖,她的身体骤然僵直,感觉自己血液都凉透了,强烈的危机感迫使她没有半分犹豫,慢慢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面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明铮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她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双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毫无笑意的弧度,声音低沉地重复:“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他眼里涌动着简泠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发现什么了吗?
他知道了多少?
无数疑问疯狂地涌入脑海,简泠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心脏砰砰直跳,但越是紧张,她越是爆发出了惊人的冷静,她脸上丝毫不见心虚,没有一点破绽,在江明铮迫人的目光中,她缓缓举起右手,坦然地向上摊开。
她的掌心躺着一枚铜钱。
那一枚江明铮妈妈留给他的,铜钱。
时间仿佛凝滞。
江明铮错愕地看着她,所有负面的情绪、所有阴暗的猜忌就像是摊在烈阳下的积雪,瞬间烟消云散,他的心尖前所未有地、沉重而激烈地跳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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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明铮,还给你。”简泠抬起江明铮的手,将那枚铜钱稳稳放在他手心,她目光平静,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可这种眼神却让江明铮觉得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刺骨。
简泠不再看他,绕过他离开,错身地一刹那,江明铮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腕,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送你回去。”
他并不坚定,简泠轻轻一挣便甩开了他,她嘲弄地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地看向这间宛如废墟般的包厢,冷淡道:“不用了,你先顾好自己吧。”
江明铮也抬起眼,江海对他一贯的要求是,惹事可以,但别被抓到把柄,如果处理不当闹到要他帮忙收场,那就得吃教训,张咏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告到江海这个亲姑父这里,也许再过不久,就会来电话召他回北澜的别墅。
江海有一根特制的荆条,是专为江明铮准备的“家法”,以前每次江明铮闯了祸,江海都会把他抽得皮开肉绽,好些天爬不起来。
但那些痛远不及此刻的心闷来得让人难受。
听着简泠脚步远去,江明铮垂下眼,心情复杂地攥住手中的铜钱。
时间已近五点,阳光式微,简泠走出视界的大门,才猛地呼出一口浊气,她下意识按住自己仍在狂跳不止的心脏,脚步依旧维持着平稳,心里却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那么刚好,江明铮的那枚铜钱掉在了她手心,如果她没有留后手,那今天她会落得什么下场就说不好了。
她回首望向视界这栋富丽堂皇的建筑,觉得自己就像是侥幸从怪兽的齿缝间滑落的一块小点心,稍有不慎就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她脚步晃了晃,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今天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有点低血糖了,简泠扶着墙壁,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冷静思考。手机还得想办法查,但也得多留几个后手,万一查到最后是一场空,奈何不了江明铮,她也得有另外的底牌可以作为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泠凝神想了想,翻出一个号码打过去,电话几乎秒接,对方声音凶巴巴,但又带着一丝丝委屈和不满,“机主死了!有事烧纸!”
听着对方充满活力的怒吼,简泠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了一点点,她忍不住笑了。
“你出院了吗?”她轻声说,“我来看你。”
简泠拦下出租车,弯腰钻进后座,车子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齐小咚叼着烟站在视界门口,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眉头一皱,心里纳闷他哥怎么让简泠一个人走了,刚想打个电话问问,上下摸了一下才想起来手机好像在包厢,他啧了一声,烦躁地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转身走进大厅,没走两步,余光一瞟扫到沙发上猫着个人。
“诶,顺哥?”齐小咚脚步一顿,诧异地走过去,“你坐这儿干什么?”
蒋明顺手里拿着一本习题册,但眼睛放空,显然没看进去。
齐小咚神情纳闷,学习有什么好搞的?他们这样的人考不考大学有什么关系,横竖将来都要跟江明铮一起干,又不愁吃喝。他记得蒋明顺上次高考成绩还不错?真那么想上大学直接去就好了,干嘛还复读一年折磨自己。
蒋明顺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他不由得收紧了手,勉强笑了笑,“在这儿休息一会。”
齐小咚这才注意到他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顿时恍然大悟,蒋明顺性格内向,很多时候都像个透明人,沉默得毫无存在感,齐小咚经常会忘记他的存在,尤其是打起来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明顺不会打架,每次他们一开干,他就会自觉地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战斗结束。这回事情发生得突然,他没留神他躲哪儿了,但包厢就那么大,躲哪儿都免不了直面腥风血雨。
“顺哥你胆子真得练练,都见过这么多回了,咋还能吓成这样。”他带着点同情,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问道:“我哥呢?你知道在哪儿不?”
“在包厢。”蒋明顺低声说。
“行。”齐小咚扫他两眼,原本想问问要不要一起去,但看他这幅风雨飘摇的样子,还是算了,他又象征性地拍了拍他,安慰了两下,转身去找江明铮。
蒋明顺僵硬地坐在沙发里,看着齐小咚利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挣扎。再过了半晌,前台妹妹端来一杯水想给他时,却发现原地已经空无一人了。
齐小咚寻到包厢时里面一片黑暗,水晶吊灯已经成了一堆垃圾,只有射灯能用,他打开开关,刺眼的光线直直地打在江明铮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里,被强光晃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他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
“哥你在这儿干嘛啊?灯也不开。”齐小咚嫌弃地撇了下嘴,小心避开满地玻璃渣和黏腻的污渍走过去,这包厢算是彻底废了,重修还不知道要废多少钱。
江明铮慢慢放下手,脸色在射灯下显得异常苍白,他恹恹地闭上眼,没吭声。齐小咚也不在意,他拖了把勉强能坐的椅子在江明铮身边坐下,借着灯光仔细打量江明铮身上的伤,整条手臂都裹着纱布,看着挺唬人。
齐小咚慢慢皱起眉,语气带上了点严肃:“哥,接下来怎么办?这事儿铁定要捅到江老板那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明铮冷淡地笑了一下,表情讥讽,他睁开眼,语气是无所谓的漠然:“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齐小咚被他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噎得差点背过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想到以前江明铮被打的场景,他现在都后背发凉,江海把宽厚给了手下人,把父爱给了江明礼,却把暴虐给了江明铮,每次他动手都是把人往死里打。
江明铮对上齐小咚那副像便秘了叁天似的憋屈表情,淡淡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点疲惫的痞气:“咚咚,你哥我今年十八了,不是八岁。还能跟个傻逼似的,站直了等他抽?”
齐小咚一愣,眼珠转了转,紧绷的脸色松动了些:“……您说得倒也是。”
他余光瞥见旁边台球桌上自己那件外套,顺手拿过来,两只手漫无目的地在口袋里左掏掏右摸摸,嘴上像是随口一提:“刚在门口看见简泠了,你怎么让她一个人走了?”
江明铮表情淡了些,抿着嘴不说话。
齐小咚对他哥这副模样早已习以为常。江明铮心情差的时候,不会像个炮仗似的乱砸东西发泄。他只是冷着一张脸,沉默得像块冰,自己窝在角落里盘算着怎么找点乐子、顺顺心。这种时候,自己只需要安静待着,等江明铮琢磨透了、心里那点郁气散了,自然会告诉他下一步该干嘛。
他左右口袋都没摸到手机,纳闷地挠了挠额头,当时情况比较急,他也不记得自己把手机丢哪儿了,他把外套丢一边,站起来四处寻,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他转而蹲下去,搜着那些犄角旮旯。
“诶?哥,你抬抬脚!”齐小咚看见了什么,语气兴奋。
江明铮被他窸窸窣窣的动静搅得心烦,眼皮都没抬,语气透着浓浓的不耐,“你上蹿下跳跟个跳蚤一样,找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手机啊。”齐小咚贴地趴着,终于确定了,“我手机在沙发底下呢!”
江明铮突然顿住了,他缓缓皱起眉,有那么一个瞬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重复道:“你手机在沙发底下?”
“对啊。”齐小咚顺手拿起一根台球杆,往沙发底下一扫,黑色手机露出一角,江明铮心里一凛,眉头拧得死紧,齐小咚的手机在刚刚简泠拨弄过的沙发下面?
再见面已是晚上。简泠心事重重地回到出租屋楼下,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身后突然悄无声息地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简泠吓得魂飞魄散,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张嘴就要尖叫——
“是我。”江明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简泠惊魂未定,又气又恼,反手就狠狠给了他力道十足的一肘子,“江明铮!大晚上躲这儿吓人,你有病啊?!”
她声音都气得发颤,迅速拧开门锁闪身进去。
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哼,快得像是错觉。江明铮若无其事地跟了进来,反手关上门,闲聊般地问:“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
简泠心里突突了一下,突然就想到了铜钱的事,也不知道江明铮信了没有,有没有怀疑她,她心里七上八下,表面却若无其事地打开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和控诉:“去散心啊,你搞出那么大的事,还不许人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瞪着他,毫不客气地把道德的枷锁匡匡砸向江明铮,管他内不内疚,有用没用呢,反正都是江明铮这个混账的错!
“我的错,我给你赔礼道歉,以后保证不会在你面前打。”江明铮在她的逼视下干脆地认下,他无奈地笑,长臂一捞,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暧昧地说,“等会我帮你…好不好,就当赔罪。”
那几个字轻得像是气音,简泠心慌了一下,羞愤地拧他的肉,“你那是赔罪吗?!”
“怎么不是?”江明铮抓住她的手腕摩挲,眼睛眨呀眨,神情无辜,“我活不好吗?”
简泠张了张嘴,这话分明都是陷阱!她脸颊一点点变红,像是青苹果成熟了,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蔓延上成熟的颜色,鲜艳欲滴,诱人采摘。
江明铮憋了一晚上的郁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低头吻下,攻势又急又猛烈,简泠招架不住他的热情,感觉氧气都被他夺走了,连呼吸都很困难。江明铮察觉到她的勉强,突然将人抱起来,两步走到床边放下。
这一室一厅实在逼仄,床也只有一米二宽,江明铮倾身下来,越来越觉得施展不开,他低声道:“跟我去天盛湾?”
简泠喘着粗气,断然拒绝,“不想去。”
她眼角通红,泛着水光,江明铮看得心头荡漾,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不抽烟,酒也很少沾,他觉得寻欢作乐的东西都会腐蚀人的心志,会松懈人的神经,他虽没有时刻走着钢索,但也怕偶尔的迷乱会让自己马失前蹄,摔得粉身碎骨。
尤其对方还是简泠,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恨着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消气,不知道她心里藏着柔软的爱意还是杀人的尖刀,可他总是难以自控,他想放纵自己,起码这一刻不去猜忌,想相信齐小咚的手机只是个巧合,简泠是为了帮他找妈妈的遗物,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爱怜地抚摸简泠的脸颊,轻声呢喃,“那就不去,就在这里。”
他掐着简泠的腰,手一点点往上,简泠慌忙按住他,“没洗澡,脏。”
“我洗了。”
“我没洗!”
“我不介意。”江明铮手下动作不停,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我介意!今天那种情况,还不知道身上沾了什么,太脏了。”她再次推他,心里慌得不行,她语气放软,“你等我洗个澡?”
江明铮停下来,眼中翻涌着浓烈的情绪,他低声笑,故意逗她,“那一起?”
“你有伤啊,不能沾水!”简泠大惊失色,挣扎起来,一起洗澡?开什么玩笑!
偏偏这个时候江明铮玩心大起,他按着她,眼里亮晶晶,“你关心我啊?”
“对,我关心你。”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简泠张口就来,“我特别关心你,感染了怎么办,又费钱又折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本正经,小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真的紧张他紧张得要命,江明铮知道她是话赶话,但还是很高兴,他笑着松开她,简泠立马翻身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还有内裤。”江明铮悠哉悠哉地提醒。
简泠瞪他一眼,拿起衣服冲进浴室。她打开淋浴,心烦意乱地靠着洗手池,脖子那块儿红了,她凑近看,才发现是江明铮弄出来的吻痕,她气恼地蹭了蹭,眼睛拼命瞪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墙那边的江明铮瞪死。
她磨磨蹭蹭地拖着,直到江明铮在外面敲门,他拖着懒洋洋的调子问:“还没好?”
“没好!”简泠没好气。
江明铮笑了两声,完全不把她这点小伎俩看在眼里,他又扣了扣门,判断了一下这门的质量,很好,不大行,连他一脚都挨不住。
“我再等你五分钟。”他靠着门,留下一片高大的阴影,轻描淡写地威胁,“超过5分钟,你怕是要给房东阿姨赔门。”
简泠气坏了,混蛋就是混蛋,除了暴力和威胁也没别的手段了,偏偏她就是没辙。她飞快地脱了衣服清洗,江明铮饶有兴趣地在门外给她倒计时,像催命一样,简泠再也不敢拖延,她飞快地把自己洗干净,赶在五分钟的死线上打开门。
“江明铮,你有劲没处使不如去工地搬砖!”门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她冷冷地讽刺。
江明铮好心情地哼笑,拦腰将她抱起,故意在她耳边吐气,“我有劲当然在你身上使啊,不然多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人放在床上,手探进她的长款睡裙,褪下她的内裤,笑道:“我看你就多余穿。”
简泠拿腿踢他,冷笑,“我看你是白天伤得还不够重。”
她那点力道在江明铮面前简直不够看,他抓着她的脚踝,欺身而上,“多狠心啊,刚不还关心我,怕我伤口感染?”
简泠闭上眼装傻,当听不见。
江明铮笑了笑,分开她的双腿,低头含住,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沐浴露的香,他有技巧地用劲,用尽浑身解数取悦她,简泠难耐地夹紧双腿,咬紧牙关。
快感像浪潮,下一次永远比上一次汹涌,简泠微微战栗,仰着头用力呼吸。
“舒服吗?”江明铮抬起头,一只手继续为她服务,另一只手却伸进她发丝轻轻摩挲,简泠的目光难以聚焦,她张了张嘴,溢出一声低吟,江明铮眸光一暗,他知道她快到了。
他掀起她的睡裙,拉下内衣吻下,含住的那一瞬间,简泠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难以控制地呻吟出声,江明铮听见后手下刻意停了几秒,等简泠微微落下来一点,才用了点力继续,一松一紧,直接把简泠送上了高潮。
她战栗着,叫声像是在哭,江明铮亲吻她的脸颊,静静地等着她这一波过去。
“舒服吗?”他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泠闭着眼睛,别过头,她恼恨自己的身体反应,每每被他送上去,她都会有种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割裂感。
江明铮不依不饶,手下按着她过于敏感的豆豆,简泠激灵了一下,尖叫一声睁开眼瞪他。
“所以舒不舒服?”江明铮扬起嘴角,像是千里迢迢叼回飞盘的小狗,摇着尾巴等主人表扬。
“舒服!”简泠咬牙切齿,可语气软绵绵的,“要不要给你送个锦旗夸夸你!”
“行啊,你送我就挂家里,玄关怎么样?”江明铮双手撑在她耳侧,眼神温柔,简泠在床上总有一种别样的风情,还是刺人,但每每都扎在他的七寸上,致命但又过爽,她还没从余韵中反应过来,眼睛红红的,骂人都像是一种邀请,他逗她,“就写江明铮活很好?”
“你怎么不挂会所呢?”简泠冷嘲热讽,“小江老板活很好,包管一夜成名,到时候多的是女人点你,千把张嘴夸你活好,岂不是痛快死了。”
江明铮伏在她肩头,笑得一颤一颤,牙尖嘴利,他真的喜欢死了。
他顶了顶她,声音发哑,“锦旗就不用了……”
简泠咬咬牙,手伸向他那里,江明铮按住举到嘴边亲吻,“这次不用手也不用嘴。”
他压在她身上,抵在她腿间,轻声道:“夹紧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泠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她用腿……她脸一红,犹豫片刻,用力夹紧大腿,江明铮眼睛都忍红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嘴,一起一伏地在她腿间抽动。
简泠觉得自己双腿热得快要烧起来,她主动环着江明铮的脖子回应他,希望他能快一点,别折磨她。江明铮感受到她的主动,顿时心头一颤,动作也越来越急切。
出租屋的热度急剧上升,他们走着边缘,在悬崖边上纠缠,坠落、飞升,濒临死亡,拼了命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窒息前的那最后一口空气。
终于江明铮一声闷哼,温热的液体尽数洒在简泠大腿上,他倒在她颈窝,急促地喘气,简泠睁着双眼看向天花板,眼神空洞洞的,终于结束了。
床单被弄得一片狼藉,简泠身上都是江明铮的味道,她忍不住又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时江明铮已经自觉地换好了新的床单。
他冲她伸出手,“过来。”
简泠垂眸,犹豫片刻后才走过去,他抱着她躺在小床上,似乎也是累极了,半饷没吭声,简泠在他怀里转身,背对着他。
方才的激情拉扯仿佛是梦,她心里怀着沉重的心思,江明铮应该是信了,否则他就该来质问,而不是找她温存,她心里稍稍放心,闭上眼。不知道为什么简泠有种强烈的预感,就像是有人冥冥中给了她什么指示一样,那5万的去处很重要,她一定要搞清楚。
背后,江明铮同样心事重重,小床狭窄,他和她紧紧贴着,可怀里却像是抱着一个虚影,空落落的,一点实质感都没有,激情冷却,怀疑重新漫上心头,令人厌烦厌倦。
他恹恹地蹭了蹭简泠的发顶,简泠身体一僵,然后就感觉自己颈间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冰凉的触感蹭上肌肤,她颤动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枚铜钱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简泠想扭头看他,却被江明铮压着不许回头,他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听着有些闷,“媳妇儿,送你了。”
简泠心里微动,“送我干什么?”
“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但凡事都有万一。”江明铮亲吻她的后颈,那根绳子牢牢地系着,应该不会像戴在他脖子上一样,几次叁番地掉,他说,“送你是希望你命硬一点。”
这话说得缱眷情深,可简泠想笑,如果真担心她的安危,就该离她远远的,这样她才能真的平安,而不是一边知道自己身边危险,一边又自私地将她困在身边,他的担忧与关心实在虚伪得可笑。
她嘲弄地勾起嘴角,像挑衅,又像是调情,轻声问:“比你命更硬吗?”
江明铮也笑了,他拥她更紧,像要把人嵌进怀里。
“没错,比我命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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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国庆后的第一次月考,清晨一起床简泠就发现自己来了月经,第一天有点不舒服,虽然不至于影响考试,但还是让她有些烦躁,下了早自习,她没去食堂,只啃了个小面包就趴在桌上补觉。最近和江明铮的纠葛占据了她太多学习时间,她不得不熬夜把落下的习题做完。
李宜笑走进教室,见简泠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犹豫片刻拿着一瓶牛奶起身,那些事情过后,简泠不跟班上任何人往来,唯有她还算是她半个朋友,可走到一半,后门却传来骚动,江明铮提着一个保温桶大步走来,齐小咚落后他几步,吊儿郎当地跟着。
顿时她脚步就一停。
江明铮径直走向简泠,轻手轻脚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顺手拿起她桌面的书翻看。
也许是察觉到了李宜笑的目光,江明铮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过来,李宜笑立刻转身,僵硬地原路返回。之前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简泠和江明铮在一起了,她本来觉得是天方夜谭,可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吗?
这两人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出了名的煞神,谈恋爱?教室各处响起窸窣的议论声,李宜笑忍不住再次回头,看见简泠已经醒了,江明铮倾身过去用指节亲密地抹掉了简泠嘴角的面包屑,这个总带着戾气、让人闻风丧胆的少年此刻垂着眼睫,温柔得让人心惊。
“不舒服吗?”江明铮用手背去碰简泠的额头。
简泠侧枕着手臂,眼睛迷茫地眨了两下,心中逐渐清明,她缓缓直起腰,原本想说自己只是来了月经,可眼睛瞥见他身后百无聊赖玩手机的齐小咚,话转了个弯就变成了,“肠胃不大舒服,没事。”
江明铮蹙起眉,“吃早饭了吗?”
简泠摇头又点头,“吃了一个面包。”
“那刚好,再吃点。”江明铮打开保温桶,热气腾腾的瘦肉粥香气四溢。
简泠低头看着,陷入犹豫。他们之间其实横着一个未解的结,那天在包厢,江明铮莫名其妙的怀疑,就像是个烂在那儿没人处理的伤疤,她不问,他不提,在伤口上欲盖弥彰地裹了一层纱布,但没人知道里面是悄无声息地好了,还是已经腐烂得深可见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之后来找她,像是要轻飘飘地揭过此事,但简泠心里始终悬着,落不到地。又是把妈妈的遗物送她,又是若无其事地来送早餐,看着不像是有所怀疑?
简泠垂下眼,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觉得心烦意乱,她摇摇头,“不想吃,我去洗把脸。”
她站起身,江明铮却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很轻但强硬,“洗把脸,回来吃?”
齐小咚在一旁看着两人拉扯,对简泠的不识抬举很是不爽,他阴阳怪气地插嘴:“我哥亲自熬的,起了个大早。”
简泠面露诧异,她忍不住用眼神询问江明铮,他点点头,分明是匹野性难驯的恶狼,这种时候偏又露出小狗求表扬一样的表情。她心头微动,声音似乎也软了,像是有所触动,“那我回来吃一点。”
江明铮这才笑了,松开她。
两人目送着简泠离开教室,江明铮的笑倏然淡下去。
齐小咚手里转着他的手机,低声道:“都准备好了,随时监测。”
说完他又忍不住皱起眉,“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既然有所怀疑,不如就把她抓起来直接问,咱们有那么多方法,不怕她不开口。”
江明铮冷冷瞥他一眼,“我只是想知道她要干什么,不是要和她分手结仇。”
把柄是他交到她手上的,也根本不畏惧她找到了什么,但她默默记在心里作为倚仗和主动查他是两回事,前者代表她心里有气,后者代表她心里有恨,不爱与恨,天差地别,他就是很执着地想知道,简泠对他是不是完全的虚情假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她手心看见铜钱的那一刻心潮有多澎湃,就有多介意这件事。
齐小咚不懂他哥这种矛盾的心理,他问:“那如果她真的动了我手机呢?”
江明铮被他问住了,他愣了一下,旋即垂下眼,那就说明简泠一直在演戏,她一心想查到他的罪证送他去坐牢,他抗拒去想这个可能性。
齐小咚见他哥这样一副失神的样子,忍不住又问,“哥,你想好了吗?如果她真的查你,你会和她分手吗?”
其实齐小咚完全不看好江明铮强求来的这段感情,他是局外人,反而清醒一些,就冲他们之前对简泠做过的事,就注定江明铮和简泠之间不伤经动骨洗髓易筋,走不到最后,他不明白江明铮为什么上赶着吃这个苦。
可江明铮依旧没回答,他沉默了很久后才答非所问地说:“去找个人买点治肠胃的药,别影响她考第一。”
齐小咚瞬间感觉像被人硬塞了一整块干馒头,堵得难受。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人家要考第一?他哥真是被棒打懵了。
有江明铮在,搬桌挪椅腾走廊的事完全轮不到简泠动手,那么沉重的书箱,他单手就拎去了教室外面,他明目张胆地和简泠早恋,丝毫不管自己这番行为会激起怎样的波澜。
齐小咚一直站一边玩手机,把不能在校玩手机的禁令视作废纸一张。他好像很看不惯江明铮为简泠当苦力,时不时就要哼上两声,像个哑了火又偏要咋呼两下的炮仗。
简泠不在意同学怪异的眼光,也不在意齐小咚的讥讽,她的注意力,一直若有若无地锁定在他的手机上。考场是绝不允许带手机的,江明铮和齐小咚也不例外,如果她能提前半个小时交卷,就能悄无声息地回到教室,翻查那张关键的账单,这是学校规章制度给她提供的机会。
问题是赌不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赌,那就会错失这个好机会,再想拿到齐小咚手机只能等上天给契机,如果赌,就有被江明铮发现的风险,如果他真的起疑,会不会早已做好了准备挖好了陷阱?到时候她能不能承担得住这个后果?
简泠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第一堂考试的最后十五分钟,她几乎都在失神,只差没捏两个纸团,抽到哪个算哪个,可她又不喜欢把选择权交到别人手里,哪怕是虚无缥缈的上天。
最终,水笔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一个答案时,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两堂考试的休息时间,她做了充足的准备,首先确定了回教室的路线,确保在江明铮的考场看不见她的动向,然后她去厕所撕掉卫生巾,垫上了厚厚的纸巾,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回到考场,趴在栏杆上一边看书一边谨而慎之地在脑中演练整个过程。
要不要把手机带去厕所?还是直接在教室外面查?
如果齐小咚改密码了怎么办?如果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她蹙起眉,手指无意识地翻动书页,脑中思绪万千,机遇总是伴随风险,如果胆子这么小她不如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做江明铮女朋友等他厌倦就好了。她定了定心,抛开杂念给自己打气,她很聪明,她一定行!
她这样计划着,憧憬着,然后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收到了来自敌方的一条提醒。
蒋明顺如同一个幽灵,在与她错身而过的瞬间,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留下了一句,“别小看江明铮。”
那声音恍惚得像是错觉,简泠心头一震,方才的豪情壮志骤然被一盆冷水浇灭,心跳都漏跳了半拍。她目光凌厉地看向蒋明顺,但这个人已经闪身进了别的考场,没留下任何追问的机会。
数学考试结束前的二十分钟,第一考场的简泠提前交了卷,众人都很诧异,毕竟那是数学,大家都苦于时间不够,没想到还会有人提前交卷,监考老师翻开她的试卷瞧,发现她能做的题都做得特别漂亮,不会做的题试都不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坚持需要勇气,果断放弃同样需要勇气,这是个尤其果决的女孩子,监考老师这样想着,放她出了考场。
简泠沿着自己看好的路线回到教室,她蹲在自己书包旁边掏东西,眼睛一直盯着旁边齐小咚的书包,他的手机就放在外侧口袋。
没几秒后,简泠把一个东西揣兜里,飞快地冲向了厕所。
盯梢的人远远看见她直起身,给下方考场的江明铮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她行动了。
江明铮的试卷早已答完。若有心人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答卷与简泠如出一辙——会做的题笔走龙蛇,不会的干脆留白,从不做多余挣扎。
黑笔轻轻磕在桌面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离席,监考老师张了张嘴,见是江明铮,又保持了沉默,他们老师之间都有共识,对这位江二公子的事情要睁只眼闭只眼,少管最好。
走廊里,江明铮脸色阴沉地往厕所方向走,尽管心里有准备,但她真的如预想般掉进陷阱,他心里还是又气又怨又恨,她多有心机,一枚铜钱就把他耍得团团转,将他送上云端,又拽入地狱,她压根就没想过好好和他谈恋爱,她一心只想弄死他!
她在他手机里找到了什么?她要齐小咚手机干什么?里面有什么东西?
江明铮越想越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委屈,他手里还攥着刚给她买的药,明明是去抓她现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早上她苍白的脸色又忍不住拿上了药,他觉得自己这一刻特别贱,像是个揣着套去抓奸的丈夫,明知道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还是犯贱地把套给两人送过去,生怕她染上什么脏病。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江明铮咬牙切齿地想,他才不会让简泠如意,到时候看是他先让她认命,还是她先送他进监狱!
他这幅样子实在可怖,简泠从厕所出来,猝不及防被他堵上吓了一大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皱起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江明铮阴恻恻地盯着她,“我才要问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她,目光锐利地在她身上搜寻齐小咚手机的踪迹,同时冷笑着步步紧逼,“年级第一的简泠同学居然提前交卷了?压轴题做完了吗?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放弃考试?”
简泠被他骇人的气势压迫得连连后退,脚下不稳,差点向后摔进洗拖把的水池里,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向前抓去。江明铮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力将人拽回,牢牢困在自己怀里。
她奋力推搡他,怒声道:“江明铮,你发什么神经!弄疼我了!”
江明铮下意识松了劲,但转念就更愤怒,他就弄疼她了怎么了,能有他心疼吗?他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箍得更紧,紧到两人剧烈的心跳似乎都隔着胸腔纠缠在了一起。
“我问你拿了什么东西进厕所!”他声音冷得瘆人。
简泠被他吓得心脏乱跳,终于发火了,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声音拔高突然发难:“问问问,问你妈的问!你不就是怀疑我吗?那回在包厢是,这回也是,江明铮,你怀疑我就直说,不用兜这么大弯子阴阳怪气地问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提前交卷?行!”她像是豁出去了,突然不管不顾地一把将裤子拉下去,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你自己好好看看我拿了什么进厕所!”
江明铮被她突然的爆发惊住了,他下意识低头,她的裤子掉到了脚上,黑色运动裤层层堆迭,白色内裤上套着一个新的卫生巾,下面大片的血迹挡都挡不住,显然里外都渗透了,他忍不住一怔,所以简泠提前交卷是因为来月经弄脏了裤子?她带进厕所的也不是手机?
他眼睛猝然亮起,内心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面对自己内心倾向的答案,只需要一点点证据,天平就会立刻一边倒,他的怒气蓦地消散大半,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简泠瞥见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喜悦,内心忍不住嘲讽翻涌,原来在这段畸形的恋爱关系中,不光她在演,他也是,明明对她起了疑心,偏偏还装得深情款款迷惑她,他们就是相互骗,谁都没付出真心,最后不过是看谁棋高一着罢了。
但不好意思,这一次还得她赢。
简泠分不清自己内心燃烧的是怒火还是斗志,她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在冷眼旁观这场戏,一个却投入地扮演着角色,她趁势再添一把火:“是不是还不够清楚?是不是要我脱光了给你检查!”
她咬着牙,作势就要去解上衣。
江明铮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一步,一把将她的裤子提好,语气又急又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让你脱了吗?这会儿胆子怎么这么大!”
简泠眼里泛起泪光,似乎也感到了强烈的屈辱,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后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声音冰冷:“江明铮,玩不起就别玩!既然怕,当初就不要假惺惺地把把柄送到我手上!防我就防我,还装得多有诚意一样?你不光是小人,还卑鄙得不坦荡!”
她用手背狠狠擦了下眼睛,蓦地扬起一抹冷笑,“这样谈恋爱没劲透了!与其这样互相猜忌来猜忌去,不如分手好了!”
江明铮原本心中百味杂陈,懊恼、庆幸交织在一起,可一听见“分手”二字,眉头立刻紧锁。他向前一步,猛地攥住她的手臂,厉声道:“你胡说什么!随随便便就提分手,你把我当什么!”
“是你先不把我当个东西!”简泠压根不吃他这套,她一字一句,清晰而用力地谴责他,精准地利用他的心虚和内疚来折磨他,“江明铮,如果和你谈恋爱就代表要时刻承受你这种莫名其妙的怀疑,那我宁愿被霸凌!我宁愿被全校孤立,和垃圾、和死蛇一起生活,也不受你这种侮辱!”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看似情绪化,实则句句都精心算计过,江明铮被她的话狠狠刺中,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心口一阵钝痛,哪里还记得齐小咚那个破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瞬间软下态度,低头认错,“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是我有病。”
“你肠胃好点没有?”他把药放在简泠手上,“我给你买了药。”
简泠冷着脸,看也不看那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分手。”
“不分。”江明铮唯独这个不松口,他不可能和她分手,之前气到昏头他也没想分手,更不要说现在,他低声下气地哄,“除了分手,其他条件你提。”
收卷铃声在这时响起,安静的学校好像在一瞬间活了,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简泠抿紧嘴唇,眼圈倏地红了,她适时地用手抵住绞痛的腹部,咬住下唇,猛地抓起他递过来的药,狠狠砸回江明铮身上,她的声音带着强忍的颤抖和巨大的委屈:“江明铮,你王八蛋!”
她用力抹了下眼睛,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
齐小咚和她错身而过,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他看向他哥,却见江明铮唇角绷紧,目光紧紧追随着简泠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挣扎、后悔、犹疑,最终都沉淀为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齐小咚从未在他哥脸上见过如此复杂的情绪。
他扬起手机,正要开口:“哥,监测的人说——”
“算了。”江明铮突然打断,他笑了笑,像卸下了一块重石,也许真是他心脏才看谁都想算计他,所以算了,他不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了教学楼,简泠脸上那副愤怒的表情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抬手m0了m0g涩的眼眶,嘴角极快地掠过一丝嘲讽的弧度。
已是十月中旬,这一周却格外闷热,简泠抬头望去,蓝天澄澈,白云游散,一片安宁祥和,可她心里清楚,过不了几天,暴雨就会来临。她缓缓吐出一口x中的浊气,慢吞吞地向食堂走去。
路上不断有素不相识的男生经过她身边,嘻嘻哈哈地叫着“大嫂”,她一概置若罔闻,目不斜视。
走到打饭窗口,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不知是谁回头瞥见了她,立刻和身边的人小声嘀咕了几句,紧接着,如同病毒飞速蔓延,一个、两个、无数个排队的学生都扭头看向她。前面的队伍随之轰然散开,打头的男生脸上堆着笑,扬声说:“嫂子先来!”
他们或被动或主动,将优先打饭的特权拱手相让。
简泠握紧了手中的不锈钢餐盘,指节微微发白,身T却纹丝不动。
一GU强烈的荒谬感几乎让她当场笑出声,其实她的处境和从前没有任何不同,此刻,她依旧被这种假惺惺的“恭敬”孤立着、无形地欺凌着。无论是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她,还是像畏惧煞神一样惧怕她,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把她视为一个符号、一件附属品、一样可利用的工具,唯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尊严的人。
窗口里胖胖的阿姨见迟迟没人上前,不耐烦地尖声催促:“还打不打饭啊?”
所有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简泠身上,那些视线沉甸甸的,仿佛西西弗斯推上山顶的巨石,对她进行着JiNg神上的摧残和折磨。她忽然轻轻地、带着点凉意笑了一声,然后利落地转身,将餐盘放回原处,一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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