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性别,同样的血脉——姐姐才是真正的母亲。
“姐姐……”她糜烂的心沙哑呼喊着,心尖酥酥痒痒。
“我在我在。”宁囡抿嘴,脑袋有些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甚至能和两位兄弟打得不分上下,这样的人怎么只会是无助的小可怜呢?她口中有几分真实几分虚构。
天呐自己才是那个无助的小可怜吧……三个人总是跟鬼似的一个接着一个遇上,阴魂不散,随便说的话也能让她三观震撼不已。
两周匆匆过去,楚觅娴执意送她回家,并要求保持联系,三餐会有人送餐过来,时刻监督她饮食情况。
其实她想说阑尾炎也不是全因为吃得不健康,也有过度劳累的原因,后面这个原因可不可以也监督一下,让她注意不要工作过度,顺便找两个人给她打下手。
刚回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来自楚楷泽迟来的问候:楚觅娴告诉我你今天刚出院,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忽然想起病床前,楚觅娴躺在自己怀里,她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对方的头顶。
“一手信息在我们眼中是非常可贵脆弱的资源,如果要从别人口中听到已经太迟了,我们有不同的渠道和方式去得到它,久而久之我们也不会互通消息。大哥厉害一点,他渠道更精妙些。”
宁囡问精妙是什么意思。
楚觅娴说:“一只蜘蛛有八只眼睛,分出两只在我们身上轻而易举。”
宁囡面无表情,白光照亮她的五官。
楚楷泽,你是否也留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呢?
想来楚寒松爱调查人的坏毛病也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吧。她不知道该责怪谁,她模模糊糊对这个疯狂的楚家有了认识,一开始她认为楚寒松奇怪,后来觉得楚觅娴也很奇怪,最后楚楷泽也很奇怪。
那她也很奇怪吗?正常人听到这些应该早吓得够呛吧,但她只是吃惊,后知后觉缓缓生出一丝理解,诡异得心慌。
对面发了一句怎么了,她这才回过神,刚想回复,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拨通,ip是当地的,她疑心是不是客户还是谁找她便接通了。
对面少年气喘吁吁:“你,你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在医院里。”
久违的声音,宁囡轻笑,心不再愤怒与困惑,她甚至调侃了一句:“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对面怔愣,完全想不到对方是这种反应,他以为至少是几句脏话和怒骂,或者吝啬一个“滚”字,甚至直接挂断。
他从楚觅娴那知道宁囡多么恨他,咬牙切齿发誓腰断交。
当然,他当然知道太迟,他去前台询问才知道她上午就出院了,可他不愿意在用身边人查消息,查来查去总会传到楚楷泽耳朵里,而他后知后觉反应这一切的不对劲,对面已经先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楚觅娴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宁囡,楚觅娴最会颠倒黑白说些蒙太奇谎言,当然她也可能不会撒谎,只需要复述就可以把他经营的形象毁之一炬。
但就算毁了,也不会是宁囡这个反应,平淡的,像是两人还未结束,也从未开始。
他握住手机,盯着头右上方的摄像头,他等不及了,他不敢相信事情还要怎么糟糕下去,冷意刮擦脸颊生疼,耳边风声完全掩盖护士的呵斥、路人的咒骂,心脏不安地滋滋作响,滚烫的油渍烫伤每一寸肌肉,太阳穴鼓动喉结跳动,该死,怎么跑都不够快,他跑不过时间,跑不过那些追求者,什么狗屁楚楷泽楚觅娴,他妈地谁也跑不过,少出身几年就是他最大的劣势!
明明是他先发现宁囡的,明明是他先靠近的,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是他,他们无耻窃取他的劳动成果,插队在先毫无道德底线压他一头。
他来不及纠结,什么亲姐弟,什么可不可以,什么对错是非,世界的傻逼规则通通冒出来阻隔他们两人,明明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她说了她喜欢他,不止一次!他知道的,他听见的,那亲昵又细微的“嗯”。
一根摇摇晃晃的稻草变成交通灯里的绿色、白色的斑马线,晃动的蓝天,模糊的黑色人影……
来不及了,马上来不及了……
他来不及了,乱伦偷情,畸形关系,父辈混乱的感情,他来不及在乎这些、思考这些,他要疯了,疯得彻彻底底,不要抛弃他,把他踩在脚底下嗤笑鞭打也无所谓,不要用轻松的语气说话,不要不在意他,甚至结束……
不可以——!
他们不可以结束,就算是死缠烂打还是鱼死网破他们都不可以结束!宁囡和楚寒松不可以结束——!
宁囡你做人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敲打的防盗门无人回应,隔壁邻居开门破口大骂,楚寒松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提起他的衣领,恐吓求助两个矛盾地词语同时出现,男人吓傻了,本以为眼前的年轻小伙只是发瘦竹竿,一走进比他还高,力气也比他大了。
“我操,我怎么知道,我刚刚看见她大包小包下楼了,可,可能是刚刚搬走了吧。”
“……什么?”
声音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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