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其中一个是宋学文的爱人，苏清禾只知道对方姓何，过去她好像听说，对方家境很好，娘家算是个有背景的，当年算是宋学文高攀一步。

“何婶，你们也来买衣服？”

另一人她没见过，便没问。

“是啊，这里的衣服质量不错，你身上穿的这件是…”

何婶很热情，向苏清禾推荐了好几条裙子，末了还想帮她把账结了。

她百般推辞，何婶才告辞离开。

苏清禾留下继续和赵慧挑衣服。

她却不知，何婶走远之后，她旁边那个女人冷不丁开口。

“你叫刚才那个人清禾，她是叫苏清禾？”

何婶讶异，随后想到：“你过去见过她？”

“没有，”女人摇头，怜悯地看她一眼，“我只是很奇怪，你对她竟然这么好。”

何婶不明所以：“清禾人不错，她怎么了？”

女人叹气：“你不知道吗？”

“科学院都传遍了，一个叫苏清禾的年轻女同志，不要脸地和科学院某个主任搞在一起，明明没有真凭实学，偏偏靠身体上位。”

“那个主任，姓宋。”

何婶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女人眼中怜悯未消，想到苏清禾更是嫌弃地皱眉。

“咱们都是一家人，所以嫂子才愿意告诉你。”

“空穴不来风，反正你回去最好注意。”

“好。”

何婶调整好心绪，压下所有情绪，强忍着开启下一话题。

“听说凌风侄子近期要回来，这次回来还走吗？”

“谁知道呢？”提起儿子，女人说的谦虚，脸上却浮现一抹骄傲，显然对儿子很满意，“毕竟是在外面保护人，关乎机密，我也不敢多问。”

何婶羡慕。

“要是我家里那两个，也能像凌风侄子那样让你们省心，那就好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分别告诉。

而何婶迫不及待回家，一到家就揪起宋学文让他解释。

“你和苏清禾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宋学文：“啊？什么时候的事？”

何婶：“科学院都传遍了，你还跟我装傻？”

宋学文：“到底什么事…算了，明天我去打听一下，要是真有这种情况，可得赶紧澄清了。”

……

宿舍。

自从赵慧和马英两人打赌签下协议后，宿舍矛盾进一步激化。

两拨人关系越来越差。

过去，她们只是双方互不搭理，如今晋升成为语羞辱。

“苏清禾，你们为什么还不搬出去？”

“明明根本没办法证明清白，连宋主任都默认了，从流出来到现在一直在隐身，连出来澄清都不敢。”

“为什么还要死赖在这里不走？”

赵慧：“同样的话送给你们。”

“一个两个的污蔑我们，却拿不出切实证据，就知道靠一张嘴，想把白的说成黑的。”

“你们怎么不去当医生？直接把死的说成活的，人人都夸你华佗在世，到时候还能名扬京城。”

马英瞪眼：“你这话说的！”

赵慧白眼：“还这话说的，告诉你，没打你都是因为清禾是文明人，不然我早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马英有点怕，色厉内荏：“你想干什么？”

赵慧：“打晕你一天一夜，让你醒了去看后天的太阳。”

俩人你来我往，也不嫌累。

苏清禾听累了，想睡被吵得睡不着，示意马英闭嘴。

马英不屑：“你一个靠身体才进科学院的，敢让我闭嘴？”

苏清禾幽幽出现在她面前，目光望之渗人。

“要么闭嘴，要么滚，选哪个？”

看着这样的目光，马英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小声叨叨以示不屈。

“好好的凶什么？肯定是心虚，被我说中…”

苏清禾向前走了一步。

马英一个咬牙，险些咬到舌头，没再敢出声。

苏清禾重新躺回去。

想睡却睡不着，耳边还有不停嗡嗡嗡的声音时，真的很让人暴躁。

现在耳边安安静静，终于可以睡了。

而另一边，马英后知后觉，她为什么要怕苏清禾？

……

第二天，顾江辞宣布，让苏清禾另立小组，并指派几个成员时，在场之人几乎没有人质疑。

这么多年团队里的重任跟着顾江辞，不论对方做出什么当时看来匪夷所思的决定，最后却都会被时间和后续结果证明他决策的正确性。

他选人严苛，这里的人都信服他。

所以哪怕是有疑问，也没当时说出来。

除了一个人。

方大勇。

他昨天接了调令，今天该收拾东西离开的，不知为何却没有走。

此时他禁不住质疑：“苏清禾没有资历，没有能力，甚至连进科学院都是靠…”

后面的话，苏清禾能做出来，他却连说出来都觉得羞于启齿。

他嫌弃地看着苏清禾。

“这样的人别说带领小组，就连在科学院都不配待着，凭什么让她带队？”

顾江辞面色如常，但熟悉他的人，能轻易看出他平静面容下的波涛暗涌。

“因为她值得。”

“这是我的团队，我会为团队负责，能为我的决策承担后果。”

“而你是研究员，该服从调令去做属于你的任务，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指责。”

方大勇听不进去这种话。

“换做其他人就算了，宋宴他跟了你那么多年，他都没能成立小组，她苏清禾凭什么？”

顾江辞静静地看着他。

身边其他人都在劝方大勇。

“顾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相处下来，我觉得苏同志不是外面传的那种人。”

“反正你也要调走了，到时候不用被管着，没必要管这么多吧？你先走…”

他们越劝，方大勇就越气。

他咬咬牙：“我不干了顾江辞，我要从你的队伍里脱离！”

“你早就不是原来那样，是一个纯粹的科研工作者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

“我不过是说了苏清禾一句，你就要把我调走，还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这样，那我不稀罕了！”

“你们就继续在这里吧，你们迟早会成为苏清禾的踏脚石，被顾江辞扔在地上让苏清禾踩着你们上去！”

他转身就走了。

身后众研究员面面相觑。

顾江辞收回目光，扫视全场。

“谁还有意见？有意见的，可以像他一样离开。”

“只有一点，走可以，但想来回，我绝不会再收。”

其他人本来就没想走的意思，自然没人动。

顾江辞拿起名册：“那么现在，被我点到名字的，分到苏清禾小组中…”

……

科学院就传遍了。

苏清禾心虚，晚上睡觉故意欺负舍友。

她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不想被赶出科学院而已。

“这些话都是从苏清禾舍友口中说出来的，所以大家不少人相信。”孙秀兰汇报。

沈白蓉眯起眼，正要说些什么。

有人敲响她的门，一个面孔陌生的男人推门而入。

“顾江辞要给苏清禾成立专项小组，她们研究的方向，是杂志能带工程，和你的一样。”

“沈同志，看来你的项目要被人抢去，改名换姓了。”

沈白蓉瞳孔骤缩，讶异地看向来人。

“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男人道：“我叫…方大勇。”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