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8章 如愿

这时候要是被查酒驾，吹一口怕是吓人。

细细品味间，付前不忘关注安全问题。

毕竟理论上来说，现在身体里流的也是同样液体。

比曾经喝过的猩红佳酿更加浓厚甘醇，口感让一次性纸杯都有些衬不上了。

虽然能有这样的变化，正是触发了纸杯的效果。

血与酒与血，倒入超过一半量的血或酒就可以激活，然后一定范围里的血和酒会共享概念，处于二者迭加态。

如果那场万愚节派对上，负责酒水饮料的萨尔玛有这种杯子可用，相信节日氛围将会更足，没人分辨得出真假了——

「很好，谬误变得更明显了。」

甚至连眼前这位也不能。

全程注视着付前的操作，直到他品完后味，玉魂上人才终于开口，赞誉有加。

甚至说话间举起手指随口咬破，顺便饱饮一口。

只不过看上去这位不太喜饮酒，很快就因为味道而皱眉，并且没有掩饰一个小伤口带来的痛楚。

虽然这些微表情不仅不让人觉得露怯，反而带来了更多的压迫力。

「另外你的态度也是，果然我没有选错人。」

至于付前此举背后的内涵，例如油盐不进，道心如铁，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自不听不听之类，他也是完全领会得到。

毕竟有个很明显的指标摆在那里。

自从玉魂上人现身，双方就是各种拔河角力。

然而直到此刻，付前的心魔指数竟是几乎没有变化，又回到了原本位置。

「如果你成为错误只是因为看得太少，我反而会觉得失望。

「质疑我，反驳我，展示给我更多的东西……即使知道终点的美景，但我们的路还有很远。」

虽然玉魂上人的语气不仅欣慰，甚至带着满满的希冀。

……

可以理解，不过理论上是不是该先礼后兵的？

能感受到对方与心魔碰撞的坚定，为这份进取心点赞同时，付前不忘腹诽。

前面那些杀招可是一点儿都不带手软的，换个选手怕是碎一地好几次了，压根等不到现在的无形搏杀。

莫非是连那种手段都经不住的，所谓心理层面的强大只会被定性为打嘴炮，根本没有开这一局的资格？

「希望我也没选错。」

尝试共情中，付前同样表达了美好期望。

「当然没有，你的决心我已经收到，虽然我并不能保证成功……」

化身梅里亚，现身后始终没有动手的玉魂上人，面对心魔之顽固，竟依旧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取而代之的，明明风没有变大，他手里那枚雪树叶子却在一番挣扎后，直接脱手飞了出去。

浸润的阳光依旧没有失色，以至于飞舞间仿佛要化身一颗绿色星星。

但跌跌撞撞的路线却又自带繁华落幕感，仿佛传说中最后一片树叶的故事，带走了稳定世界的最后一个锚点——确实带走了。

乍一看是凄美一幕，但不要忘了某个眼窝里还有重瞳。

玉魂上人共享的视角里，叶片每一次翻滚间，赫然都在发生着不得了的变化。

那些重重迭迭，超越时空，超越对错的一幕幕画面，仿佛被人拿棍子伸进去一通搅动。

而随之产生的混乱震荡里，某个新的东西若隐若现。

跟其它所有都不一样，那仿佛是世界的更深处。

但又跟之前已经体验过的心灵世界也不同。

甚至相比于自己惊鸿一瞥过的，那片末日下心灵世界的死寂，感觉上更加的荒芜——虽然其中似乎有火在烧。

「看到了吗？」

而观望之间，玉魂上人已经是在一旁适时发问。

「看到了。」

付前点了点头。

……

「我也曾不止一次看到过，感受过，但始终没能进入那个所在，那个自我摒弃之处……」

似乎并不意外付前的回答，玉魂上人独眼微眯，目光深邃。

「而你这一路表现，让我更加相信了这一切的错误程度，以及选择你作为这个世界的起始点是正确的……不祥之火，你是故意展示给我看的对吗？」

目不斜视间，下一刻他却突然旧事重提，指的赫然是付前最后在「末日」里，引燃心灵世界的那一幕。

「是啊，我很好奇。」

突然被旧事重提，还是如此恶意的揣测，付前却是看不出任何吃惊或者负面情绪，而是真的继续点头。

「你一直都很好奇……并且和斯托斯他们不一样，跟那种火之间存在更深层次的联系，你所短暂化身的上古神祇，似乎原本应该是它的主人，只不过看上去早已经失去了这份宣称。」

「但我依旧相信，这才是为什麽我始终不能和那个地方达成联系，因为你才是联系方式。」

轻笑一声，玉魂上人轻描淡写地展示了自身的恐怖之处。

很明显付前寻觅癫狂之火的种种努力，有不少都被他掌握。

当然他依旧没有忘记自身的唯心主义本质，把一直以来没能进入自我摒弃之地的原因，归结到那应该是自己「心魔」负责的范围。

不得不说，有想像力的人是无敌的。

同时玉魂上人对于癫狂之火主人的说法，听上去也有些微妙。

那本该是弃狱之王的权柄？

付前很自然地想起被鞭子抽，然后以内在潜力的方式把金色火焰开发出来的经历。

还有涅斐丽使用的奇迹叫「暴君恩赐」，似乎也支持这一点。

但同时暴君又失去了对这份权柄的掌控？

好像也没错，作为明显另一条超凡之路上的选手，斯托斯老爷子甚至升二阶后直接掌握了这份能力。

是当年被分得太碎了？还是果与糖理论里，权柄缺失后疯狂争夺的结果？

「意识到我正在藉助各种力量毁灭你，所以故意展示那种火焰提供一个建议，让我帮你找到那个所在。

「你甚至不屑于掩饰这一点，因为我不可能拒绝，就像你不可能拒绝那只眼一样……」

此时玉魂上人继续洞悉着付前的意图，并在某一刻手托举到他面前。

「既然这样，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