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3章 测试方案

啊？

那一刻流霜同学甚至不是反应最大的，莉莎明显没意识到事情怎麽会突然拐到自己身上。

「什麽材料？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什麽。」

而跟付教授的多次交道经验，让她本能的警惕性提到最高，全神戒备。

「那是当然，因为你还没有帮我申请呢。」

当然了，付教授理所当然的回应，还是击穿了她预知中的下限。

甚至连申请都要自己帮忙提交——

「我要一份卡劳朵拉的血肉。」

不过心中怨念仅仅沸腾了一瞬就被打断，付前继续补充道。

「……你不是刚申请过一份？」

瞬间意识到类似的事情好像已经发生过一次，还真是这个流程，莉莎一时无言，憋了好久才反问一句。

「用完了，手头项目太多。」

诚实走遍天下，付前语气理所当然。

「那种材料是严格管控的……」

鉴于战绩可查，莉莎教授一时竟是难以质疑，只是无力地强调着管理规范。

「我知道啊，被你严格管控。」

对付教授来说，这理由确实无力。

……

辛苦拿到的手斧该怎麽测试，明显是个重点问题，好在付前对此早有计较。

真像流霜同学刚才说的一样，砍她一斧子看看效果？

平心而论，是个不错的方式。

不仅有她妈妈季雪作为对比案例，甚至也是直接锁定自己最关注的问题——手斧和那位季丰前辈，乃至季氏家族，以及正牌继承人之间，究竟存在着什麽样的互动和渊源。

但正是因为这个问题还没答案，所以付前不准备这麽测试。

作为学宫标杆级实验室，形象塑造同样重要。

出人又出力也就罢了，就算科研助理自己已有觉悟，这种带有高度不确定风险的行为，依旧为眼光长远的管理者所不取。

但如果不这麽干，还能怎麽测试呢？

削自己？

很遗憾刚才把玩的时候已经随手削过了，结论是毫无收获。

九十九点灵感外加二阶超凡，都没有让付前发现自身的任何反常。

那直接物理洞察把东西吞了？

倒确实是个办法，但一方面机会一下就压缩到一次了，另一方面这种开盲盒行为，要是洞察出个负面效果来说不定很麻烦，除此之外——

「你那帮长辈们应该有交代你好好保管？」

莉莎教授还在思考，付前看了眼季流霜。

「是的，他们反覆强调了这件东西十分宝贵。」

流霜同学点点头。

再正常不过了，付前完全理解没有说出的潜台词。

斧头和季雪的故事在那帮人里，无疑人尽皆知。

理论上的下任家主突然对这东西感兴趣，一群人来了精神瞬间，肯定要尽量避免一种情况，那就是下任家主其实是觉得这东西是隐患，要出来是准备毁了的。

为了尽量避免那种情况，额外交代一句给点儿压力总是没错的。

「那你还准备拿来和神性血肉接触？忘了我跟你说过的特性了？」

这边默契交流同时，莉莎教授却是一下检索到重要词汇，一阵大呼小叫。

「知道，会造成侵蚀嘛，放心我手速很快的。」

付前一时都懒得鄙视。

提醒和接受是两回事儿，流霜同学又有什麽必要那麽听话。

……

「你确定要让她一起进去？无意义地违反规定不说，万一带来什麽不良影响呢。」

在发现科研助理自己都没什麽意见后，莉莎教授到底还是放弃了挣扎。

不过天启院下，站在熟悉的地下通道前，她还是有些犹豫地提醒付前一句，指着旁边的季流霜。

听得出来倒不见得有多遵守规定，主要还是不想这种无聊事情给年轻人带来风险。

「有道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了，这次我要五倍的量。」

倒也不是听不进建议的人，付前瞬间从善如流，伸手比划了一下。

我……

意识到自己竟要提供申请审批取样一条龙服务，莉莎教授那一瞬间几乎想拂袖而去，虽然最后还是拂袖向前。

……

「给。」

而到底是专业人士，付前在外面几乎还没跟助理聊上几句，莉莎教授就捧着一个看上去就沉重的金属柜返回，小心翼翼交到他手里。

真正的人面不知何处去呢。

付前随手接过比前面大出几个号的容器，很明显莉莎教授并没有在量上克扣。

而直接打开上面厚得夸张的盖子，付前打量着里面那团暗红色，旋转蠕动的血肉，心中感慨一句。

有了上次在海底监牢的经历，卡劳朵拉教授到底为什麽变成这个样子，越发让人好奇。

推测应该是跟「结晶祝福」有关，但眼前血肉里，又看不到一点儿亮晶晶的东西。

至于结晶的来源，那次探索里发现的旧研究机构，似乎脱不了干系。

「这麽大量的神性血肉，一个控制不好后果很严重。

「你准备在哪里测试？一定要提前做好泄露防护！」

此时莉莎教授到底是没有忘记自身职责，一脸严肃地做着提醒。

「这里？」

付前点点头，俨然是接受了建议。

……

「你还真准备直接在这里？」

眼见付前已经直接把手斧取出来，莉莎一时再被深深震撼。

不过话说回来，这思路好像还真没问题。

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能控制意外了……这才是为什麽要让科研助理跟着？

「放心，我手速很快的。」

此时付前含笑重复了曾经的回答，手里斧头转了一圈，已经是潇洒地在那盒血肉上留下了一道沟壑。

嗤——

没有吹牛，速度确实很快，以至于斧头几乎都没沾上什麽东西。

而原本因为周围的超凡气息，正在不断变得活跃的神性血肉，那一刻仿佛受到了小小冲击，出现了短暂的凝固。

但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有古怪的动静传出来。

仿佛内部有气泡上涌，血肉的蠕动也是一下激烈，甚至盘桓之间，拉伸出一根法老之蛇宝的肉条。

甚至跟真的蛇一样昂首片刻后，猛地扑向了一旁的季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