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了这麽大的事，你一大早来找一个书店老板聊八卦？

眼见元姗竟也是入乡随俗，萧洒靠坐摆烂，付前一时都是摇头。

「所以到底有什麽新闻？」

无论如何，堂堂执夜人首席能亲自传播的消息，多少应该是有些意思的。

一边沏茶，付前一边配合着问了一句。

「刚刚收到通知，昨天夜里塞壬在各地多个负责人被暗杀，无一失手。」

元姗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安井？」

而付前也没有辱没热心市民的名头，直接有所联想。

「基本就是了，之前安井时之被暗杀的事情迟迟没有下文，我们就讨论过出乱子的风险，不过他们手段甚至比想像的还激烈。」

对于谋士的敏锐毫不意外，元姗叹了口气。

「事情做到这种尺度，塞壬不可能没有回应，而安井的动作相信也不会这麽结束，后续怕是会全面热闹起来。」

「同意。」

付前点点头，想的却是昨天夜里远程观摩过的交流——

名为吉因的婪虫一员，跟安井公司达成了某种交易，背后怕是就跟这热闹有关。

考虑到当时他甚至还在犹豫期，大概率不在这第一波行动之列。

后续暗杀也好，全面冲突也罢，安井这个庞大机器明显在快速开动起来。

……

「所以这种情况你们执夜人不过问的？」

思索间付前继续问道。

「为什麽要过问？」

而对此元姗只是冷笑一声，回答得乾脆。

「执夜人的干涉范围从来都是简单明确，仅限超凡和普通人之间。」

「这种事情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发生一次的，他们愿意拼个头破血流是他们的事情，只要老老实实记住红线就好。」

很明显对于这些组织，元首席并没有太大好感。

「执夜人的原则性让人赞赏。」

而她的说法付前也是相当认可。

原则这东西看似虚，甚至有点儿自缚手脚的意思。

但对于这样一个组织来说，本质上却是维持自身存在的核心要素之一。

可以严格，但界限必须清晰。

这种暴力横压世界的组织，一旦界限模糊一点点，长久维系的难度将会指数级暴增。

「也确实是个大消息，不过跟我这种月流水个位数的店，关系到底还是不大吧？」

虽然下一刻付前还是有些疑惑地反问，似乎不是很理解对方急匆匆跑过来分享的目的。

「……不就是因为上次你和苏糕去那边的时机实在太巧？」

元姗瞥他一眼。

流水的说法虽然过分无厘头，但居然还真是事实。

「当然我知道，你们当时只是沉迷于占卜茶道，完全没有关注那些琐事，所以只是友情提醒一下。」

「另外虽然都是庞然大物，但上京这边它们影响力都没那麽大，你可以安心经营扩大营业额，当然跑其它地方去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

果然很放松，元姗一边喝茶，一边真就随口聊八卦的姿态。

「感谢提醒，还有别的吗？」

不过作为当事人，付前却是并未怠慢这份善意，一本正经道谢。

别的……

往外面天空看了一眼，元姗思索间有些欲言又止。

而付前倒是隐隐猜到其中含义——流星。

昨天的事情到底还是刺激性太大，相比于超凡组织之间的冲突，自己提到的可能出现在牢天使长身上的异相，明显更受她关注。

只可惜现在为止还不到一天，等待的过程总有些煎熬。

「还有是关于文璃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

果然鉴于谈话保密性的担忧，元姗最后还是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没有在这里聊那个。

只不过她选择的替代话题，有点儿出人意料。

「今天我跟文璃聊天的时候，听她提到了一件特别的事，就在前几天，她收到了一份来自学宫的邀请函。」

……

还有这种事情？

学宫，邀请函，这两个词儿加到一起，似乎总容易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物。

不过对于付前来说，还是很快就理解了文璃这份遭遇的合理性。

「灵灰院？」

付前眨了眨眼，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对学宫的熟悉。

最近这以精神研究为主的学宫四部之一连番受挫，励精图治一点儿不奇怪。

而文璃这种罕见能力，受关注实在正常。

「是的，相当正式的邀请函，他们对于文璃的能力十分感兴趣，希望有时间的话可以过去交流。」

「另外从文璃复述的具体内容看，措辞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少有的谦虚了。」

元姗点评间冷冷一笑，明显对灵灰院眼高于顶的风格有几分熟悉。

「今天去找文璃的时候她提到这件事，谘询我要不要接受，你觉得呢？」

而说明经过后，她也是直接把谘询业务转包给付前。

「灵灰院在精神系超凡方面的积淀还是丰富的，对于文璃这种缺少实战经验的四阶来说，去见识一下应该有些好处，她自己的意见呢？」

虽然在灵灰那边名声很差，但付前学术上一向讲究实事求是，并未刻意贬低。

「嗯……文璃自己也是这样一个想法，事实上如果不是最近搞出来的事情，她原本准备这两天就出发的。」

从元姗的转述能听出来，文璃态度也很明确。

「但你担心她出发点之一，是不想我们因为她受到太大牵制？」

付前却是看出了元姗的一丝疑虑。

「嗯……这是很容易有的想法吧，毕竟前面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甚至理论上来说她离开一会儿，对安全确实可能更好一些。」

再次感受到跟谋士聊天的轻松，元姗叹息间摇头，显然对文璃的脑袋瓜也很有信心。

「但现在的情况，没个人帮忙盯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甚至按照以往的了解，灵灰那帮人风评也很一般……」

「要相信学术圣地的自我纠错能力。」

「年轻人能有这样一份上进心，同样也值得尊重。」

付前却是摆摆手，示意不必过分担担忧。

虽然这样一来，那边好像有点儿太热闹了。

同一时间他心中感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