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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材是真的锻炼得很好，姜以宁心里有数。

因为姜以宁见过路行川穿汗衫和半袖或是短袖，甚至包括在解说台上刚好合身的西装，都能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肌肉，但也是虬结的。

每一根线条都蕴含着力量和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会紧绷起来。

尤其是他的腹肌和人鱼线，都是很扎实的。

医生看了都忍不住哇了声：“靓仔你这人体有点完美啊。”

路行川没什么害羞的，就是看了姜以宁一眼。

姜以宁就站在不远处，正大大方方地看着路行川的上半身。

和他想象得差不多，甚至感觉还要更好。

真是令人羡慕。

姜以宁走了两秒神，就听见路行川很明显地嘶了声。

他回神，看着那张犹如上帝雕刻出来的完美作品的脸皱在一起，又没忍住勾了勾唇。

他倒不是嘲笑路行川，只是这一刻忽然莫名觉得和路行川之间的关系不再是那种带着莫名其妙的一点让人琢磨不透的疏离，而是像寻常朋友一样在对方面前展露出情绪。

其实姜以宁自我反省过。

他交不到纯粹的朋友，肯定有自己的问题，但他从不内耗，即便知道有自己不够坦诚的因素在，也依旧不会改变。

为什么朋友就一定要刨根问底，非要知道对方的一切？

真正的朋友不应该是互相默契包容对方或大或小，只要不涉及底线的问题吗？

毕竟世上是没有完美的人的。

路行川见他笑起来，用抱怨压住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扬起的嘴角：“你还笑我。”

姜以宁歉意，但笑意仍在：“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奶奶。”

路行川：“？”

姜以宁又解释了句：“我奶奶也不爱打针吃药，每次都会皱着一张脸……”

他弯起眼，没有再说下去，但眉眼尽是姜柔，看得路行川心里软得不行。

算了，被联想到奶奶就奶奶吧。

反正那是姜以宁的家人，四舍五入就是他让他联想到了家人的感觉。

美好。

路行川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坚定的大拇指。

医生给路行川打完疫苗，就示意路行川自己压着棉签：“好啦，靓仔你三天后再来一趟哦。”

路行川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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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血功能好，压一下就没有血出来了，于是穿上了衬衫。

缴费后，路行川就跟着姜以宁上了车。

时间已经不早了，都九点多快十点。

路行川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宠物店买东西就好。”

姜以宁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他明早有个跨国的电话会议，是配合国外的时间的，得早上五点就起来。

但他跟司机说：“叶叔，麻烦你先送我回满庭芳，再送路行川回学校。”

叶叔点头：“好的。”

这边离满庭芳不远，到了地方后，姜以宁还是在外面下的车，没让叶叔进地下停车场转。

他跟路行川点了下头，就直接下车关上了车门。

没来得及把晚安说出口的路行川：“……”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

总会有机会的。

姜以宁动动手，刚要扯扯路行川的衣袖，好好哄一下人，班上却又有人围了过来。

“姜以宁！”

对方先喊了一声，因为姜以宁听不见，所以他伸手在姜以宁面前晃了晃。

姜以宁下意识地先看过去，就见对方亮出了本子，上面写着：【我们准备高考结束后弄个毕业晚会，你来不来？】

姜以宁轻眨眼，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写：【好啊，在哪？】

“到时候定地方。”

另一个女同学说，又想起姜以宁听不见，忙跟身边人道：“杨道你快写给姜以宁看。”

杨道提笔唰唰飘出几个字。

姜以宁看了后，又点头。

杨道就笑眯眯地跟路行川说：“路哥，姜以宁来哦，你确定你不来？”

姜以宁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有些困惑地看向路行川。

就见路行川好像不是很高兴地瞪了杨道一眼：“他不去！”

杨道：“不是，路哥，姜以宁自己答应的。”

路行川看向姜以宁，飞速打手语：“你不许去。”

姜以宁：“？”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路行川。

为什么？

路行川：“他们还请了三班的王意！”

姜以宁微怔。

他是知道王意的，王意是一个喜欢路行川的女生，跟路行川表白闹得轰轰烈烈，就连老师都知道了。还找了两个孩子谈话。

路行川见到王意就头疼，都要躲着走。

所以想也知道，杨道他们肯定是故意想看路行川笑话。

因此姜以宁慢吞吞地打手语：“那，我去，你不去就行了，不是吗？”

路行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姜以宁“说”出了什么样的话。

姜以宁对上路行川的视线，微微顿了下，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好。

所以他再度抬手，想跟路行川说对不起，也想告诉路行川可是自己想去毕业晚会。

他们班上的同学对他都挺好，而且…这是他的高中生活。

他不想缺席什么，也不想留什么遗憾，他更想跟他们一起玩。

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月考，姜以宁能够赶上的话，都会尽量回来考试。

他还会把每一次发下来的成绩单收好。

这是他的人生。

可他还没跟路行川“说”，路行川就恶狠狠地瞪了杨道一眼，大有几分我记住你小子了的意思：“我也去。”

他还打手语跟姜以宁说：“我也去！”

姜以宁稍停。

那头杨道被路行川瞪得也不敢得意了，怵了一下，就在路行川要杀人的视线中打着哈哈夹着尾巴走了。

姜以宁望着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路行川，动动手，轻轻扯了扯路行川的衣袖。

路行川看向他，姜以宁抬起手：“……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担心我的。”

他认真地跟路行川说：“哥，我已经长大了。”

他以为路行川是怕他出事，所以才跟着他去。

路行川总是这样看护他很紧，不放心他。他第一次去舞团的时候，路行川就跟着坐在舞团里待了几天，比他还要早摸清楚了舞团里每个人叫什么、年纪多大、家住在哪，甚至还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可他这话出口，就直接砸得路行川脑袋一嗡，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扣住了姜以宁的手腕。

……姜以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长大了，所以他不需要他了？

他长大了，所以他不需要他们家的资助了，他要离开？

路行川的力气有点大，姜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