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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冷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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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冷月姨娘

时值深夜,小街上的人影渐渐稀疏,水车咕溜溜转动的轻响与雨声混杂在一起,偶尔夹杂着几声蛙鸣。

街上的灯火熄了不少,街上稍显昏暗,朦朦胧胧的月光透过雨幕,笼罩小街。

赵无眠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撑着祝姨送的油纸伞,腰间还挂着祝姨送的两壶听澜酒,与萧远暮走在街上,打量看四周。

他去过的大多地方即便到了夜间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如听澜庄这般日落而息的倒是少见。

但庄子里也不是完全死寂无声,以他的听力,依旧可闻街上三五行人的闲言碎语,提着灯笼精力旺盛的小娃娃嬉笑打闹,更别提屋内『嘎吱嘎吱」的床板轻响,不时伴随着几句闺中话。

「你行不行啊?老娘难得今天有兴致—-你就这模样,以后别怪我在街上看那些精壮男人.」

「我哪样?啊?」

「你说哪样?改天我去街上问问王猎户,瞧瞧他那有没有虎鞭,买过来给你补补.....

铛铛铛不远处还传来打铁声。

赵无眠闻声过去瞅了几眼,一间屋外架着棚子,棚下摆着铁毡锻炉等器物,一留着络腮胡的赤膊大汉将烧红铁片放在铁毡上,手持锻锤用力敲打,火星四溅。

瞧见赵无眠站在棚外,赤膊大汉不由停下,用肩上搁置的毛巾抹了把汗,笑道:

「少爷公,才回乡啊,老牛给你打的那杆枪不错吧?

果真认识我。

赵无眠面上不动声色,口中则道:「枪?我受了伤,记不太清以前的事——什麽枪?」

名为老牛的铁匠面色一变,上下打量赵无眠一眼,语气惊疑不定道:「也不记得我老牛了?」

赵无眠摇头。

老牛又拿毛巾擦了擦汗,手中铁锤放在烧红铁片上,后反应过来不对,又连忙将铁锤拿开。

他用火钳将铁片放入锻炉回火,背对着赵无眠,又回首看他,道:

「老牛我是庐山剑门第九代真传,后宗门遭遇横祸,全宗上下死伤殆尽,才来了听澜庄躲避仇家,打铁为生。」

「庐山剑门?」

萧远暮开口道:「铸剑世家,所出无一不是上上之品,说白了就是打铁的,刀枪剑戟什麽兵刃都能打,但十五年前惨遭灭门—」

老牛看了萧远暮一眼,没在意这小丫头,而是拉起风箱,继续回火,口中道:

「灭我全宗上下者,乃紫竹林,本是江南一带的铸剑宗门,说白了就是同行眼红,想独占长江以南的江湖生意一年前,紫竹林查到我的下落,派人探查,刚好少爷公也在庄子,便顺藤摸瓜查了下去,替我报仇,夺回剑门祖剑,

老牛才将祖剑熔了,再添陨铁,铸成一枪,少爷公还为其提诗一句『银鞍照白马,讽踏似流星」———这事儿也不记得了?」

赵无眠微微摇头,他醒来时身无长物,那枪要麽是断了,要麽就是被抢了。

不是被西域就是被那背刺他的人拿了,而他目前没有一点线索。

也是,和丁景澄厮杀时,何必专门提一句他以前的兵刃。

老牛见状暗叹一口气,道:「那枪上刻有少爷公提的诗句,近十尺,通体玄黑,少爷公定然一眼就能认出」

「我行走江湖,不带剑不带刀,却用枪?」赵无眠琢磨片刻,忽的问。

老牛用火钳将铁片翻了个面,神情带上几分追忆,

「少爷公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老牛本也想铸剑,但少爷公专程提出想要杆大枪,当初铸成还在老牛我面前要了耍,那阵仗,风卷残云—」

「能看出是什麽武功吗?」

赵无眠最擅长的武功定然是挽月弦无疑,其中也包含一门枪法,他这段时间早就从萧远暮那又学了回来,但如非什麽特殊原因,他应该没理由专程铸杆枪。

「」.—.不太清楚,老牛打铁是一把好手,就是去京师大内讨活计都绰绰有馀,可武功.——.哎,资质平平。」

赵无眠看向萧远暮。

萧远暮默默摇头。

赵无眠是一年前铸的枪,但自从萧远暮接任太玄宫宫主后愈发忙碌,也很少在临安停留,两人一直聚少离多。

她的确不知赵无眠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打杆枪是作甚。

赵无眠又问了些自己以前的事便告别铁匠老牛,却发现认识自己的人果真不少。

没走几步,路过一家医馆,一位挺有活力的医女便朝他不断挥手,待靠近后直接递上药匣,口中说着些嘘寒问暖的话。

这医女乃是听澜医馆老大夫刚收没几年的徒儿,目前还在学习阶段。

平日赵无眠带着伤回乡,老大夫帮忙疗伤,她就在一旁观摩学习,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而往日赵无眠来这儿,大多都是临行前过来白点药丸。

打开药匣一瞧,金疮药,续骨膏,回气丸等等,乃至还有几袋石灰粉,软骨香。

料想赵无眠以前走江湖时也当过几次石灰粉武圣。

医女得知赵无眠失忆,吓得花容失色,眼泪都出来了,一溜烟就跑进了医馆。

「师父,师父!快来给少爷公看看!」

医女的惊叫声近乎传遍了半个庄子。

她将年近百岁的老大夫硬生生从床上摇起,好悬没把酣睡中的老大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望着何偻的老大夫,赵无眠觉得他貌似更需要大夫诊断诊断。

离开医馆,路过猎户家,院内挂着晾晒兽皮的皮架,院中还趴着只大黑狗,正在啃骨头。

瞧见赵无眠路过,大黑狗『汪汪』叫了几声,摇着尾巴跑过来。

猎户还以为有人偷东西,提着断骨刀连忙出门,瞧见是赵无眠,很是热情送了一筐山珍,甚至还神秘兮兮塞给他一包虎。

说是村里可有不少夫人都想要,但他硬留着没给,只为报当年赵无眠救他娃娃一命的恩情,少爷公年纪轻轻肯定不需要这个,但谁又会嫌太补呢?

猎户娃娃的娘亲当年病重,他一个人上山采药,差点被狼叼走,是赵无眠救了他一命。

赵无眠望着筐子里用油纸包着的虎鞭,觉得自己一旦吃了就相当于承认自己不行,而且在听澜庄,真吃了导致一直立着,他能找谁?

萧远暮还是萧冷月?

萧远暮忽的冷眼看他,「你在想什麽?」

「.还是把虎鞭还回去吧,怪珍贵的。」

「嗯哼。」

在赵无眠和萧远暮又路过一家即将收摊的面馆,老板热情端了两碗面,里面放了满满的肉。

端起碗喝口汤,赵无眠的肚子里暖呼呼的。

小溪边的钓鱼老人,送了他条黄金鲤鱼。

「真是黄金色的啊!?很珍贵吧。」

钓鱼老人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道:

「几年前少爷公和老夫比钓鱼,比的就是谁先钓上这黄金鱼不曾想少爷公第一天就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河里,等再见到少爷公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听说你去了下游抓鱼,等抓到鱼后才恍然惊觉河岸有很多黄花闺女洗野澡,你怕被当成采花贼,硬生生在水里憋了」

后面的话,赵无眠还没听钓鱼佬说完,萧远暮就已经转头就走。

路上遇见一位提着画框的文袍男子,送了他一副画,是赵无眠一年前,抱着剑站在一颗梨花树下的样子。

「梨花树也好,意向也罢,都很漂亮,但这真的是我?」赵无眠指向树下男子。

戴着斗笠,别说是脸,就是下巴都没漏。

「少爷公太俊,怎麽画都画不出韵味—如此隐隐约约,方得几分浪子神韵。」

「是嘛?其实我也这麽觉得。」

「少爷公且慢。」

「嗯?」

「诚惠五十文,一年前我还没画完少爷公就走了,这才一直没空将这生意做完」

「给你一锭银子,不用找了,日后云游记得夸自己最完美的一副作品就是画了我。」

赵无眠找到了乐趣,他仿佛是来到了武侠游戏中的新手村。

庄子里的人口不算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铁匠铺客栈医馆,该有的东西都有,每个人似乎都有点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在这里长大,行侠仗义,也就是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得到了村好枪,或是什麽别的东西,中途时不时去五十里外的临安城逗可可爱爱的青梅竹马玩。

待挖掘出庄子里的所有隐藏任务,隐藏事件,收获隐藏奖励后,便外出行走江湖,见识一番广阔天地·

但他如今是朝廷的未明侯,江湖刀魁,早已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

就算是他小时候,也不是普通的庄里少年,而是酒儿养子,注定肩负着反离复辰的使命。

对了,自己是酒儿的养子—自己的亲身父母又是谁?

赵无眠琢磨片刻,又摇摇头,他连酒儿都还没找到,哪有馀力去找什麽自己的亲生父母。

路上有算命的云游道土,赵无眠问他认不认识自己。

道士摸着山羊胡,上下打量赵无眠一眼,语气严肃,

「嘶,少爷公这面相,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定然都在梦中见过,每次回乡,夜里寡妇睡觉都不闭门,可惜老道不是少女,也没有龙阳之好,等少爷公身边这丫头长大几岁估摸..」

呛铛「矣矣,放下放下.」

道士差点被太玄宫宫主拔出未明侯的横刀砍了脑袋,吓得两股战战。

去了听澜庄仅有的一间青楼—没等靠近,就被萧远暮用冰冷的眼神吓退。

于是也不知这青楼里的女子认不认得他,定然是认得的,用道士的话来说,每个少女情窦初开时都在梦中见过他。

也就是只要一瞧见赵无眠,就会下意识将自己的梦中情人想像为他的模样。

赵无眠将这话告诉萧远暮。

萧远暮一听这话就生气,追了赵无眠半条街想揍他。

「你们两个是不是不管什麽年纪都不消停?每次瞧见你们,都在打闹。」

一间酒庄门前,身着青衣的女子单手叉着腰,撑伞站在雨中,望着两人。

她的气质成熟稳重,极富风情,可面容却跟二十岁的女子没有两样,青春绝美,此刻像少女似的叉腰,倒让她有股难言的反差与莫名的威严感。

如墨长发用朱钗梳成百合髻的样式,露出曲线优美的雪白脖颈。

赵无眠不知为何一瞧见这女子,心底就有点发忧。

「哼。」萧远暮抱起荷包蛋似的胸脯,冷哼一声,个儿不高,气场不小。

赵无眠瞧她神情便知眼前女子是谁,不由拱手,「岳———额,姨娘?」

萧冷月侧眼警着赵无眠,几秒后,熟美面容勾起一丝莫名的笑,转身便走,「进来说」

赵无眠打量了四周,这里乃是座占地面积不算小的庭院,假山流水,亭台水榭,扬州茶园后院约莫也是照着这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庭院侧方乃是一片空地,其上摆着酒翁酒榨等酿酒工具。

不过如今夜深,工人早便歇息回屋。

萧冷月朝酒庄后院走去,背对赵无眠,口中则用意味不明的语气笑着说:

「我那龙章凤姿,风流惆的少爷公,一晃大半年都不归家,想来是听澜太小,容不得您这朝廷的未·明·侯。」

「我失忆——」

「我知道你失忆。」萧冷月白皙手指轻轻弹出衣上一根头发丝,打断赵无眠的话,

道:

「若不是你要来东海寻错金博山炉,怕是我这做姨娘的得亲自去京城一趟,才能把你从京师女帝的龙床拉下来吧?」

说着,萧冷月推门走进后院主卧,赵无眠与萧远暮跟着走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此屋修建在人工湖上,木桥两侧种着许多荷花。

屋内装修雅致,薰香茶海古琴屏风,应有尽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也不知是薰香还是萧冷月的闺中香。

闻听此言,萧远暮柳眉轻,难得主动为赵无眠说一次话。

「他可没有爬上那女皇帝的床,充其量只是干些提鞋取衣,捏肩按脚之类的杂活。」

「我好歹也是朝廷的未明侯,大事没少干,你这话怎麽显得我好像是朝烟面首—」

「洛朝烟。」萧远暮冷着脸指正。

赵无眠暗道你们两人平日针锋相对也就罢了,怎麽还都喜欢挑他称呼的刺啊?

萧冷月在椅上坐下,「是吗?你给那女皇帝捏过肩?按过脚?」

「咱们还是谈谈正事—..」

「我一介未出阁的女子含辛茹苦带娃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将你养大,结果转眼你就跟了洛家那女皇帝你觉得,这不是正事?」

萧冷月白嫩小手撑着下巴,警着赵无眠,淡淡问道。

「」...是正事。」

「捏过?按过?」

赵无眠解释道:「失忆时,我偶然结识侦缉司的苏小姐与朝洛朝烟,有了感情」

「你和她的事,姨娘都知道,你不用多解释一遍,我只是问,你给她捏过肩按过脚?」

面对将自已养大的萧冷月,赵无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谎,只得老实道:「捏过按过..」

啪萧冷月一拍椅侧桌子,怒道:「姑娘家的脚,是能随便摸的?你莫非不知?姨娘什麽时候教出了个随便捏姑娘脚的登徒子?」

说是在问捏肩按脚,萧冷月真正问的东西其实是赵无眠究竟和洛朝烟有没有不可明说的男女关系。

赵无眠想说他与洛朝烟情投意合,若不是目前他要忙的事情太多,加之时局敏感,怕是早在他封侯的那天就得顺道当上『赵皇后」。

但面前的女子,一位是将他养大的姨娘,一位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却都与洛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他要敢说那话,自己会不会被萧冷月当场赶出家里都算其次,主要怕是这两人都得难过。

萧远暮也坐在椅上,只是个儿太矮,双腿都已经悬空,她似是看出赵无眠的为难,便忽的淡淡笑道:

「不就是捏肩按脚吗,他平日也喜欢按我的脚———

说着,萧远暮轻轻晃着裙摆下的黑丝小腿,绣鞋半掉不掉挂在她的脚趾尖儿上,那还没赵无眠半个手掌大的小脚丫轻轻晃着,倒是可爱。

「穿上,端正坐着,你瞧你像什麽话?」萧冷月侧眼看向萧远暮。

萧远暮默默躬身拉上绣鞋。

赵无眠稍显惊奇看了萧远暮一眼,难得见她这麽乖乖听话。

「看什麽看?训她没说你?」

萧冷月又朝赵无眠射来视线,而后似是也为这档子烂事无奈,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过来,给姨捏捏肩。」

赵无眠来至萧冷月身后,手掌放在她纤细肩膀上,轻轻按捏。

他感到一股熟悉感,料想以前他也没少替萧冷月捏肩。

萧冷月向后轻仰,发丝靠在赵无眠的小腹,美目轻眯,涂着朱红胭脂的唇轻轻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姨娘也不愿为难你,说起来,错也在我,当初你我一同入京图谋奈落红丝,若由我携九锺而逃,你去引开归一真人,结局兴许有所不同。」

「算了吧,至少我还活着,若是姨娘去了,指不定就死了。」

「不会说话把嘴闭上,酒儿已经不知所踪,你还想咒姨娘死?」

说着,萧冷月又道:「又或是当初若归一不在京师,你我一同遁逃,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下次见他,可别留情,该揍就揍,该杀就杀。」

「我和归一可没什麽情分,真遇见了肯定不会手软。」

「嗯哼,至于你和洛朝烟的事——」萧冷月沉默几秒,而后又忽的转开话题,道:

「罢了,难得回来一次,总是说这些正事儿,半点也不轻松,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听闻枪魁还对你下了战书.

不用搭理他,让陈期远在鄱阳湖吹几天冷风去,等你扫过墓,再去应战也不迟。」

「我也是这麽想的。」

「饿不饿?」

「来的时候吃过了。」

「瞧见你祝姨没?我昨晚去她那儿吃饭时,她还向我念叻过你。」

「见了,她取走了我的披风,想帮我洗洗。」

「别不好意思,你祝姨也看了你十年,你就算叫她声『祝娘」都不碍事。」

两人谈了几句家长里短的事,萧冷月便顿了顿,转而小手在赵无眠捏肩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停下。

「夜深了,长途跋涉过来,先洗个澡睡一觉吧,你的房间我时常打扫,待会儿让远暮领你过去。」

赵无眠收回手,萧冷月缓缓起身,拍拍青裙,回首看向赵无眠,眼底带着笑。

「还愣着作甚?还想让姨哄你睡不成?」

「姨娘也早些休息———」赵无眠确实倦了,他心底也有不少话想问问萧冷月,但既然已经回了听澜庄,自然也就不急于一时。

离开萧冷月的闺房,他与萧远暮走在木桥上。

桥边湖水内,有鱼用呆滞的眼神透过湖面,望着身影模糊的两人。

「感觉师父如何?」萧远暮问。

「什麽如何?」

「别看你一回来她就咄逼人,你失忆这事儿,她没少在心底责怪自己。」

「我又不是小孩儿,还能分不出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

萧远暮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真分不出就好了。」

「为何?」

「这样你就不用这麽苦恼,天天琢磨着怎麽让我们与洛朝烟和睦相处。」

来至另一间建在湖面上的厢房,与萧冷月的屋相隔不远,内里陈设整整齐齐,并没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赵无眠在屋里四处翻了翻,除了些许他以前穿过的衣裳,貌似也没什麽别的。

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着自己以前的床,心底只有古怪。

总感觉一切都很熟悉,可偏偏什麽都不记得。

赵无眠有些难以入睡,听着屋外的蛙鸣与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传来敲门声。

「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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