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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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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明月高悬,夜半时分,一队商队自东北方向的官道飞驰而来,进入沐川镇,停在一处客栈前。

沐川县,其实已是蜀地腹地南侧,距成都只馀五百馀里,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约莫再跑个三四天就能到,不过赵无眠等人是要先去唐家峨眉山,为慕璃儿解毒。

这世道是有峨眉派的,只不过峨眉派并非赵无眠印象中的清一色女侠,

而是蜀地正常宗门丁,有男有女。

而唐家乃江湖百年世家,靠着一手暗器与轻功不说独步武林,也算是江湖一流势力,直到唐微雨他爹,也就是唐家上代家主年轻时去苗疆一趟,十几年后学了一身蛊毒本事回乡,帮唐家解了次危机,当了家主。

但蛊毒这东西,好用归好用,终究只是外物,唐家那些年,势力不小,

可本身拳头算不得大,没有一个能独挑大梁的武者,后来惹了事,招致仇家追杀,死了不少人,直到唐微雨娶了个峨眉派真传弟子,靠着峨眉庇佑,唐家才不至于被仇家赶尽杀绝。

这已经是二十年多前的事了,如今自从唐微雨沟通天地之桥后,唐家就已是蜀地不可置疑的江湖第二-—----也该轮到唐家反过来庇护峨眉了,因此驻地也便一直没迁走,至今还在峨眉山住着。

太后娘娘轻拉车帘,望看天色,轻叹一口气,「自从来了蜀地,都没见过几个晴朗天。」

进了蜀地后便在一直下雨,雨势虽不大,却也细细密密,时有时无,

洛湘竹以前来过蜀地,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撑着侧脸,眼神稍显担忧望着峨眉山方向,透过细密雨幕,依稀可见远处水雾漫天的连绵山峦。

也不知能不能从唐家那里找到解毒之法,近些时日,师父每次毒发,都不让她陪了,只让赵无眠照料---小哑巴觉得是慕璃儿的身体每况愈下,不忍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狐模样,才会如此。

但实际上慕璃儿精气神极好,毒质再多,终究不可能自我再生,从京师到蜀地花了小半个月时间,如今毒质已经祛了一半有馀,说不定不来唐家也能靠和赵无眠亲亲,彻底祛毒。

念及此处,慕璃儿又连连摇头,心底暗骂自己一句不知廉耻,能用解药,又怎能靠着和徒弟亲亲?

亲亲只是权宜之策罢了·——

但实际上霞云蛊如果只靠北冥神功就能彻底祛除,那它也不配唐家老家主用一辈子的时间研究------即便慕璃儿此刻体内毒质只能算是半个霞云蛊,

赵无眠也感觉每次祛毒愈发困难。

假设此前一香的时间能祛一成,如今却只能祛半成,不是因为毒质变少,而是因为毒质随着时间积累,已经深入慕璃儿的四肢百骸,愈发密不可分。

霞云,缥缈也,触不可及,似幻非真-----这名字想来真没取错,如今每次祛毒,赵无眠都感自己在伸手抓云,极为艰难晦涩。

这世道的蛊王之毒不多,赵无眠只知寒玉蛊与九黎蛊,如今看来,这霞云蛊怕也担得上『蛊王』二字,如此霸道。

目前还没出事,只是因为慕璃儿进窥天人,全靠一身体质与磅礴内息硬抗,倘若换个什麽宗师之流,怕早在沾染此毒的瞬间就已经暴毙身亡。

如今慕璃儿精气神这麽好,赵无眠都害怕她是「回光返照」———-当然,

若是苦中作乐,也能想出不少好处。

例如:为了祛毒,赵无眠品尝师父嘴唇的时间越来越长,师父也渐渐不抵抗,任他施为,有时把师父亲迷糊了,还能摸摸团儿。

再例如:慕璃儿此刻体内一半毒质都被赵无眠吸去,转而成了他的补品,因为霞云蛊本身位格不低,也便将他的气血筋骨气力等又拔高好几层,

实力又强了不少。

先天万毒体果真牛逼,听名字虽然是个阴人的体质,但没想到实际上居然这麽刚猛,跟用蛊毒炼体也差不多。

其实归玄谷先人也没料到这点,主要还是什麽霞云蛊,寒玉蛊,都是百年不见的玩意,更别提其他七七八八的珍贵蛊毒,若不是赵无眠成了未明侯,有紫衣与洛朝烟两师徒给他狠狠爆金币,还真不会有今日成就。

不如给先天万毒体改个名,叫什麽「深蓝」「系统』之类的好了?赵无眠苦中作乐,在心底想着些有的没的,跃下马车。

沈炼将整栋客栈都包下来,马车已经停进院子,他提着被五花大绑的魏和同来至赵无眠身前,「侯爷?真要去金沙帮总舵一趟?」

「阳司公什麽话?侯爷去我等总舱,难不成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还会害了他?」魏和同一脸不满。

阳司公是沈炼的江湖号,名气很大,魏和同也知道,他这些天时刻找机会说些好话套近乎,但好话谁都会说,因此赵无眠一行自然不会相信他,

而沐川县是金沙帮总舵所在地,镇子外有条从金沙江蔓延而下的支流赵无眠路过此地,决意去总舱看看,主要是为查货。

听魏和同说,九黎范家经由金沙帮这条线,与唐家有贸易往来,但具体在运什麽货,金沙帮也不知,一来是江湖规矩,不可私自查货,二来就是每批货都有范家高手护佑在侧。

九黎范家比较神秘,魏和同也了解不多,只知刀魁都对其礼遇有加,那就定然是了不得的大势力-----这种事江湖小传里也有很多啊,什麽隐世宗,隐世家族,百年无人闻,一朝天下知。

此前在魏和同心底,范家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过再大也没未明侯大,范家若真一手遮天,何至于遮遮掩掩?等侯爷过去,一拳就能给他们囊死,我可带路,为侯爷鞍前马后。」魏和同笑嘻嘻道。

赵无眠没搭理魏和同,只是琢磨几分,「九黎太神秘,他们与唐家究竟有何交易,我也挺好奇,暗中查查,保不准有什麽收获,但既然货旁有范家高手在,那此事便不宜声张,你把这家伙看好,谁知道他心底盘算什麽。」

『我满心都是为候爷尽忠啊!侯爷,侯爷!」魏和同眼看赵无眠要走,

不由喊了几声,而后被沈炼一掌拍晕。

「哪来这麽多废话?进屋待着吧你。」沈炼提着魏和同推门进屋。

「侯爷,南儿也想去~」太后娘娘穿着青裙,坐在马车上,抬手拉开窗帘,小臂搭着窗沿,下巴枕着胳膊,望着马车外的赵无眠,语气含笑,带着成熟女子的风韵。

因为慕璃儿毒质未解,这些天行路匆匆,光赶路了,别的什麽也没干,

太后娘娘觉得这也太没有『江湖味儿」·—-其实就是无聊。

「金沙帮不足为惧,可那里还有范家的人,对于他们,我也不了解,但出身九黎定是用毒好手,师父已经中毒,不能让太后也重蹈覆辙。」赵无眠神色正经。

「若是中毒,本宫希望也中璃儿此毒,这样每隔几天,侯爷就能照顾我。」太后笑着说。

你的切入点怎麽这麽奇怪?

洛湘竹一手抱看赵无眠的伤竹剑,另一只手提看裙子,小心下车。

赵无眠抬手扶住她的小臂,而后从她手中接过伤竹剑,斜挎在后腰,口中则道:「这些天,我不是一直在照顾太后?好了,快进屋吧,都在马车坐一天了,也不嫌闷得慌。」

话音未落,赵无眠便觉头顶一沉,却是太后从车厢翻出一面斗笠,盖在赵无眠头上。

斗笠是用蜀地常见的细竹条编的,内里用丝绸做了隔层,戴着很舒服。

「这些天一直待在车里,无聊透顶,就给侯爷做了顶斗笠,好看吧?」太后继续笑着说:

「看来不是侯爷照顾本宫,而是本宫照顾侯爷。」

话音落下,太后便放下窗帘,转而提着裙摆轻快跃下马车。

太后给他做的斗笠?赵无眠还真不知道,男女有别,赵无眠乘坐的马车自然和太后不是一辆。

他抬手摸了摸斗笠粗糙的表面,却是恍惚间想起当初在常山,沈湘阁专程给他送火烧吃。

不愧是姑侄,在某方面真是如出一格。

太后拍拍赵无眠的肩膀,「看在本宫这麽照顾侯爷的份上,别说姑姑,

你就是叫本宫娘亲也无妨——·.」

「沈南歌。」慕璃儿叫了太后娘娘的名字,「什么娘亲不娘亲的,辈分都乱成什麽样了。」

「本宫也没你那麽在乎这些。」太后娘娘轻哼一声,便一手提着裙摆以防沾到地砖积水,由两侧大内高手打伞,同洛湘竹一起进屋。

慕璃儿用剑鞘戳了戳赵无眠的肩膀,「为师陪你一起去?」

赵无眠放下摩斗笠的手,微微颌首,心里不由想着,太后娘娘虽然喜欢玩闹,但对他其实还是很好的。

房门关上后,窗户又被『啪』的推开,太后娘娘站在窗后,望着赵无眠,挥挥手,「本宫想吃龙抄手,侯爷回来记得给本宫带一份。」

赵无眠朝她也挥了挥手。

+

春雨细密,落在河面,荡起一圈圈细微水波,夜色已深,河水显幽,因此任由雨点拍打,河面也似一滩死水。

一艘艘大船依次靠在河岸,船上有人手持提灯,来回巡视,而在河岸两侧,则修有连片屋舍,在夜间灯火通明,人影错落,俨然一副微型城寨。

别看魏和同在赵无眠面前如此卑躬屈膝,金沙帮再如何也是蜀地第一大帮,势力不小,帮众更有上千馀人,在蜀地打拼这麽多年,早已自成体系,

即便没有魏和同主持大局,这漕帮的生意也乱不了。

漕帮漕帮,也就是做航运工作的,自是走水路,蜀地这些江啊河啊,翻来覆去也就这些,范家要运货送往唐家,自南朝北,刚好走这条水路,来来去去,这范家的生意金沙帮也走了十几趟。

听魏和同所言,算算日子,目前还有一批货在金沙帮总舵存着,休整一日,检查船舶各方面细节,确保万无一失,才会上路。

赵无眠与慕璃儿便是为此而来,两人换上方便潜行的夜行衣,藏身于河岸芦苇丛,足尖轻点,芦苇轻晃,但细细看去,也只觉晚风拂过。

两人都是天人合一者,能打他们的只有武魁,但行走江湖最忌讳心高气傲,自中无人,谨慎些自然最好,因此赵无眠也不打算闹出太大动静,于是屏气凝神,悄声摸入金沙帮总舵。

只是偶尔警见自己身上所穿衣物,赵无眠便不由想起当初和观云舒潜入王府的时候,每次这种潜入的活儿都是他与观云舒做的,也不知小尼姑如今在什麽地方。

这话没给师父说,不然她要生气。

慕璃儿并不知赵无眠在想什麽,只是运起此间剑的法门,感知四周,这武功她从小练到大,比赵无眠精湛不少,感知自然也比赵无眠强悍,因此忽的抬手,示意停下。

沙沙有人吹着口哨,来至河岸边的芦苇丛旁准备脱裤子小解,但手还没摸上裤带,便看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将他拉进芦苇丛内。

片刻后,赵无眠指了指河岸一艘大船,传音入密,「就是那艘。」

船上不时能看到提着工具的帮众穿梭其中。

两人没有多言,悄声摸向船,待靠近后,以两人惊人五感,能听见内里有敲打声与谈话声,便听了阵儿。

船舱底部,有两人敲敲打打,以他们的水平,只需听这声音便可知船身概况。

其中一位时不时看向上方船舱,内里便堆积着范家的货箱,还有个中年人时刻坐在货箱旁,闭目养神,乃是范家派人看货的高手。

有人好奇道:「真算算次数,这生意咱们也走了不少趟——---但现在都不知运的什麽东西,看吃水情况,也不像金银珠宝。」

「这谁知道,但明显数目不菲,不然也不会找我们运-—-害,关心这玩意儿做什麽?有钱拿不就得了。」

「有钱也得有地儿花啊,天天待在帮里,唯一能去的就是镇里的窑子,

那几个货色早就玩腻了,什麽时候才能去趟峨眉山啊,名门大派的姑娘,嘴上胭脂也不知是个什麽滋味。」

「就算你真去峨眉,难道就能勾搭上人家名门大派的女弟子了?回去喝二两烧刀子做做梦得了。」

「只要有钱,什麽样的女人玩不到?」

「你谈过姑娘没有?」

「没有——」

「呵,那老子可得给你说道说道,女人啊,给银子和她上床简单,但要是想吃她嘴上胭脂,那得是在她心底贼好的男人才行,尤其就是这些名门大派的姑娘,心那是一个比一个傲,但要是能让她喜欢你,嘿,那在床上可比窑儿姐的水都多—·—.·

赵无眠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师父,慕璃儿精致熟美的面容在雨中带着几分迷蒙缥缈,即便不施粉黛,小巧的薄唇也稍显朱红,湿润而娇嫩,品尝起来香甜柔软··—·

赵无眠还没欣赏完,慕璃儿便用手推着他的脸,将他的视线转过去,面无表情用传音入密道:「别瞎想,为师能感知到有人时刻守在货箱旁,不解决掉他,怕是不好查货。」

此刻船舱内,那两人检查完毕,去了上方甲板的货仓内,朝里面喊道:「兄弟,这船没什麽问题,明早就能启程,一起下去喝一杯?」

范家高手睁开双眼,微微摇头,「还是待在此地最为保险,有劳二位检修———.—不用在乎在下。」」

帮众笑道:「这里是我等金沙帮总舱,哪个不眨眼的江湖蠡贼敢来此地打闹?定给他穿起来立在河岸,兄弟何必这麽紧绷神经?」

「对啊,蜀地江湖,谁人不知我们帮主魏和同的大名?就算是刀魁都要给我们帮主三分薄面,更何况我们副帮主卓皓阳更是人送外号『血手狂刀』,真论刀法,怕是都能和刀魁扳扳手腕,也就是境界上差了点———」

范家高手依旧摇头,那两人也便只得离去。

船外,赵无眠琢磨几分,而后道:「我去引开他,师父趁乱潜入。」

慕璃儿微微一愣,打量赵无眠一眼,「不是要潜入吗?」

「把他们全杀了,没人知道我们来过,不就是潜入?」赵无眠笑道。

慕璃儿知道他在开玩笑,便抬手在他的肩头轻戳了下,笑骂道:「为师可不记得教你滥杀—————快去吧。」

望着慕璃儿的笑脸,赵无眠的心情轻快几分,也笑了笑,不由凑上前,

在慕璃儿白净精致的俏脸亲了下。

慕璃儿明晚才毒发,今日怎麽也不该亲,而且亲的地方也不对,根本不能祛毒,因此这回可没什麽藉口,只是单纯想亲,于是便亲了。

慕璃儿愣了下,下一瞬白皙俏脸攀上红霞,又羞又愤,就要用剑鞘去打赵无眠。

但赵无眠早已飞身离去,独留慕璃儿一人藏身在船边,熟美面庞羞恼依旧,片刻后小手轻抚着被赵无眠亲过的侧脸,眼神不住变化,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

赵无眠原先在金沙帮腹地,如今又一拐回了外围,不再隐匿气息,而是站在道上,正大光明朝金沙帮走去。

道路之上,修有一木制大门,正中一个牌匾,龙飞凤舞写着『金沙帮』三个大字,两侧建有望楼,有弓手时刻警戒,此刻瞧见独身一人前来的赵无眠,弓手稍微一愣。

只看一青衫客头戴斗笠,腰后别剑,身形挺拔,气质清隽,单人独剑站在雨中,也不知意欲何为。

「来者是谁!?报上名来!?」

赵无眠冷哼一声,运起内息,气贯长河,「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吾乃零陵人士,江湖浑号『上将军』也!早闻金沙帮乃蜀地第一漕帮,其副帮主卓皓阳更是刀法大家,特来问剑!」

所谓问剑,说白了就是踢馆,在江湖很常见。

严格来说,赵无眠如今要去青连天挑战刀魁,也是踢馆。

「嘿!砸场子!?」

弓手连忙准备回去禀报,但赵无眠这声浪极大,夜间又比较安静,因此无需禀报,还在主屋和弟兄们喝酒的卓皓阳便已听见此声,当即怒上心头,

一脚端开门。

「狗娘养的!这几天不杀人,什麽阿猫阿狗都敢来踢老子馆?」

但等出门,卓皓阳还带着几分酒气的面容当即一愣,看向身边小弟,「那狗娘养的人呢?」

小弟面面相,「我不到啊。」

卓皓阳所在的主屋,和金沙帮大门,距离可是不远,赵无眠方才声音那麽大,卓皓阳还以为他都到了门前。

此刻弓手仓促赶来,「副帮主,在大门!」

「大门!?」卓皓阳又是一愣,的确被吓了一跳,不过不是被名字,而是被这内功,「这内息竟如此磅礴?」

周围小弟也看出来者不善,怕是不好惹,便有人提议,「要不说您不在?混江湖嘛,该打就打,就躲就躲———.·

还未说完他就被卓皓阳抽了个大耳刮子,「那人都跑总舱踢馆了!此刻不迎战,岂不是让蜀地江湖看了笑话!内息是内息,实力是实力,老子还怕那家伙不成?」

说罢,卓皓阳带队乌决决朝大门跑去。

而在船上,也有许多帮众朝此处眺望几眼,而后一跃而下,准备给卓皓阳撑场面。

「自从咱们成了蜀地第一漕帮,可是没几个人敢招惹,真有不长眼的敢来砸场子?」

「谈矣,酒和零嘴别忘了,难得看回热闹。」

「下注不下注?」

「肯定赌副帮主啊,没什麽意思—·.」

就连范家高手闻听此言,也是眉梢微挑,自船舱内走出,居高临下眺望着远处,单凭此声浪,便可知来者定是内功大家,他担心有意外,还是时刻注意着那高手为妙,不过他也没走太远,还在船上待着。

慕璃儿也回过神来,当即化作一道黑影,翻身上船,藏在暗处,打量了那范家高手几眼,柳眉轻燮——--这人她倒是没见过,料想是范家内部培养的武者吧。

范家高手回首朝慕璃儿的方向看了几眼·什麽也没发现他稍显疑惑收回视线,继续望着赵无眠与卓皓阳。

慕璃儿轻舒一口气,暗道范家果真有几分门道,此人虽不知具体实力,

但能察觉到慕璃儿的视线,明显也是江湖一流高手----她看向甲板中央,货仓大门平行甲板,若是贸然开门,那高手定然察觉。

继续等待机会吧—·-慕璃儿美目望着远处的青衫客,美目不由出神了几分,小手又抚了抚白嫩侧脸。

+

金沙帮大门前。

「就是你小子想挑战老子?」卓皓阳肩扛阔刀,身形高大,打量着赵无眠,但再怎麽打量,不真动手看看,也是瞧不出手上功夫,便问:

「师承何门何派?姓甚名谁?老子怎麽没听过『上将军』这一浑号?以前在战场混过?」

赵无眠戴着斗笠,站在雨中,巍然不动,只露着下巴。

他轻笑一声,「待打过之后,副帮主不就知道我的武功路数了?」

「切。」卓皓阳喷了声。

两人不再言语,既然来者不善,那也没什麽好说的,打一场便是,

以金沙帮的木制大门为界限,卓皓阳站在木门之内,身后乃是大片屋舍,灯火,与一群面露不善的帮众。

赵无眠站在木门之外,身后除了雨点,夜色,别无他物。

剧情也到中期了,一般都是早就写好,删删改改,润色到这个点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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