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一把火,先烧江湖
太后娘娘怎麽过来了?赵无眠稍微一愣,而后便想起昨晚太后邀请他去坤宁宫一事,心底顿时一咯。
他因为宁中夏的事儿忘了这茬,但直接把太后当透明人置之不顾,也的确是他不对。
太后无论如何也是洛朝烟目前法理上的娘亲,又是沈湘阁的姑姑,还是慕璃儿的义姐---虽然赵无眠和太后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这麽多层关系叠下来,按照礼法,他都得对太后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他身为大离未明侯,所有遇见他的人大都对他卑躬屈膝,但这实际上都是看在洛朝烟的面子,都觉得他是洛朝烟身边的红人,而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目前洛朝烟还没点火,所以谁也不想触及霉头-但洛朝烟当了皇帝也不是没人能制的了她,太后便能压她一压。
倒不是伦理,权力方面,只是单就目前大势上看,洛朝烟已经「弑兄无德』,可绝不能再添一个『目无长师』的名头。
洛朝烟尚且如此,赵无眠便更该如此,他在外的一言一行,都和洛朝烟紧密相连···自然该注重礼法。
而且---自己当初贴身携带的小黄书也被太后没收了,不知她有没有看过-----无论她看没看过,那东西从自己身上被搜刮而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更该注意礼法了。
「嗯———·皇后——太后娘娘。」赵无眠拱了拱手,扯起一丝笑容,老实本分地打招呼,「我没说错吧?朝烟是很好的人,瞧您如今都能便衣出宫了,可喜可贺——」
太后凤目轻睬,上下打量了赵无眠一眼,而后忽的露出笑容,「未明侯貌似对本宫的坤宁宫避如蛇蝎——你讨厌本宫?」
「有事处理,一时忘记,而且我与太后谈什麽讨不讨厌,喜不喜欢,未免太不合适。」
太后眨了下眼晴,而后宛若发现了什麽有趣的事,双眸微亮,
「侯爷的事迹,本宫即便身处大内,也一直有所耳闻-—-」--英雄豪杰,快意恩仇,怎麽到了本宫面前就如此支支吾吾?」
「太后乃圣上娘亲,我自然该保持礼法—————·
赵无眠还未说完,慕璃儿便轻轻抬手,对太后可是毫不客气,不满道:「我在教我徒弟练武,你多什麽嘴?」
「就算是练武,也不能如此亲昵。」太后从赵无眠身上收回视线,看向慕璃儿,「你也是,都二十六了还没嫁出去,若是和徒弟搂搂抱抱的事被他人看了去,你风评还要不要了?」
「清者自清,谁敢多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慕璃儿冷哼一声,自己和徒弟好好练武,忽的被太后一声爆喝打搅,心情明显不爽。
「你的风评不重要,那慕家呢?裴家呢?你以为你是了然一身,独行江湖的江湖浪客?」太后看了眼赵无眠还放在慕璃儿纤腰的手,不由警了赵无眠一眼,「还不松手?难不成你对你师父有什麽非分之想?」
赵无眠觉得太后虽然态度严厉,但说法是没问题的,自己作为弟子,也确实该注意点师父的风评。
慕璃儿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也不在乎,便老实松手,「太后言之有理。」
哪成想,他这一松手,倒是气到了慕璃儿。
太后以为她是傻子不成,方才两人练武时,以为她没注意赵无眠的神情?自己的徒弟明明神情认真,专心习武,眼光清澈,心无杂念,结果你上来就一副长辈模样嫌这嫌那,倒显得我们两人是什麽偷吃禁果的丧伦师徒。
但明明不是这样的,而且自己当师父的,这麽久过去,除了教赵无眠擒龙功,再没教过什麽东西,结果你一来,还不让我教他此间剑了?
那我还配当他的师父吗?
其实慕璃儿心底不服,表面应和太后,日后等她不在现场,再继续教便是」
」但那不是慕璃儿。
所以慕璃儿眼看赵无眠一松手,反倒气得跳脚,双手便抱住赵无眠的胳膊,
贴他贴的紧紧的,口中反驳道:「他对我能有什麽非分之想,你别血口喷人,坏我们师徒感情,不信你瞧瞧,他可是有半点邪念?」
要说非分之想,也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赵无眠也是正常男人,慕璃儿现在就贴他这麽近,那曾经在紫衣姑娘家中感受过的柔弹便再度席卷心头-—----那原先没有的非分之想,现在也就有了。
不过瞧慕璃儿这麽生气,他也对此心知肚明--慕璃儿总觉得自己身为师父教的太少,不配为师,心里头总是愧对于他,才会这麽激动。
她心底觉得此间剑难度太高,若想教会赵无眠,不可能不肢体接触,如今太后娘娘这麽严苛阻拦,她自然会生气。
慕璃儿都气成这样了,他当然不会再当什麽所谓的理中客帮着太后说话,而且-太后这忽然出现打扰他和慕璃儿练武,他其实心底也不爽。
他便看了太后一眼,而后反手抱住慕璃儿的纤腰,口中道:「练习此间剑,
的确是需要多加感悟肌肉筋骨气劲———.—-我们日后练武,躲在屋里防备着便是。」
太后娘娘美目当即瞪圆,你们两人哪怕是背着本宫呢,本宫都不挑你理,如今在本宫面前就这麽抱了起来,不就是故意气她?
她当即气得牙痒痒,她让赵无眠去坤宁宫,其实是想问问他与沈湘阁的关系,沈湘阁今年二十五,就比慕璃儿小一岁,如今却迟迟嫁不出去,成了京中的大龄剩女,这可都是坊间太太小姐的笑谈。
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番考量,觉得最适合沈湘阁的,貌似就是这位未明侯-————-毕竟沈湘阁与他似乎本来感情就不错,而且身份也合适,才想探探底。
但如今——-哼!如今你若真有意娶湘阁,不过本宫这关,没门!
慕璃儿就是太后娘娘的义妹,如此太后就是有气都没地发,而太后还是洛朝烟名义上的娘亲,在她面前和师父抱抱,她却无可奈何—-有点刺激。
不过赵无眠没想到,自己抱上去没几秒,慕璃儿本人就是一惊,白皙的面容浮现几分错愣,带上些许红晕,下意识想逃,但一想到太后,又连忙止住,娇躯猛然僵在一起,挣脱也不是,继续抱也不是,只得紧紧抿着红唇,眉眼低垂,眼里流露出几分难言的窘迫,惊慌与羞意。
你心底生气,抱我就觉得无所谓,我一主动抱你,你就开始知道羞了?
赵无眠又觉得自己的师父还真的有种少女的可爱感。
但慕璃儿这麽一羞,两人的底气瞬间就没了,好在太后被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得被两人气死,转身便要走,单留下一句。
「昨晚连雪已经邀请过侯爷,今夜本宫再邀请一次,希望明日侯爷能入宫吃顿午膳,若侯爷还不肯赏脸———」
太后娘娘微微一顿,而后冷冷道:「本宫自知无趣,自不会再多做打搅。」
气归气,但她在心底,还是侄女的终身大事最重要,要是沈湘阁当真对他有意,赵无眠对沈湘阁也有想法,那自己面子上稍加阻拦,给赵无眠点教训,出出心底这口恶气,也就罢了。
毕竟赵无眠上次独闯大内,带着她东奔西跑,四处砍杀,临行前又邀请她出宫重活自由..她对赵无眠的感官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
话音落下,太后便气冲冲离去,徒留一阵香风。
等太后离去,院内两人才连忙弹开,慕璃儿竟是恍然察觉,自己居然都出汗了-她潜意识里也是觉得在太后面前这样干很刺激?
她不知,但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说点什麽,她和赵无眠好不容易要恢复正常的师徒感情又要变得暖昧不堪了,便挽了挽稍显杂乱的碎发,板起脸,做出平静模样,
「这次是为师冲动了,还连着你惹太后生气·-明日为师同你一起进宫吧,
不然可不知她会怎麽刁难你。」
赵无眠也觉得不太好,方才爽归爽,也的确没必要那麽气太后,毕竟她也是为慕璃儿的风评考虑,便道:「师父还要出京接师姐吧?还是别耽搁了-—-」」-太后喜欢什麽,我买点礼物,聊表心意就好了。」
慕璃儿暗道也是,便轻叹一口气,小手轻轻捻起一片随风垂落的腊梅花,回忆少许,「她喜欢的东西——」」」
慕璃儿轻叹一口气,「她幼时酷爱习武,天不怕地不怕,往常入夏,她去燕云暂居慕家时,可都带着为师拿炮仗炸登东,爬树打鸟,等年纪稍微大一些,便喜欢胭脂水粉,金簪华裙,还喜欢看些江湖小传,
如今入宫十年,她再也不曾去过燕云避暑,她还喜欢些什麽呢?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此刻也是未必知道多少,但料想———.」
慕璃儿沉默片刻,提及此处,又觉得太后孤寂可怜,便道:「她如今便衣出宫,虽得一时自由,但定然不能久留,毕竟她还需服丧,所以才来去匆忙-—-」」-你若有心,以后得空了带她离宫玩玩,甚至于,带着她离京去天南海北游历也不是不可,以你的实力与身份,圣上想必也不会多置喙。」
胭脂水粉,江湖小传,出宫游玩--赵无眠了然点头,而后犹豫几分,便继续道:「此间剑的各中要诀,我还未彻底理清———」
慕璃儿心尖儿微微一跳,顿觉局促,本想教得好好的,太后就非得过来搅和这麽一茬。
怎麽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与赵无眠清清白白,师徒两人和和睦睦,总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害的两人凭添暖昧。
不过这也不是什麽大事,清者自清,只要自己没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便好。
她微微颔首,提起此间剑,「继续吧,你方才可是感应到了哪一步?」
「靠着天人合一的五感,『感势』倒是容易,但『借势』『入势』暂时还不得要领。」
「呵呵,此间剑的确是难了些,当初师父入门『感势』,也是练了整整两个月,你如今才不足一刻钟便有所感悟,已是极为不易,今晚为师多教教,等未来再抽空教几次,约莫也就彻底会了。」
「说起来,此间剑比起挽月弦,如何?」
「挽月弦乃萧远暮独创武功,而此间剑乃二百七十年前,此间剑祖师所创,
她也是沟通天地之桥的奇人,单从位格上讲,也不比挽月弦差,只不过侧重不同罢了,等你彻底入门,实战中感知对方气势,动向,也就更容易见招拆招,这点挽月弦就做不到。」
「原来如此。」
两人又开始默默练武,不过这次慕璃儿也长了个心眼-—--和赵无眠跑屋里头练武去了,以防再被人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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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清。
城西一栋宅子内,宁中夏负伤而来,有人接应。
「怎麽伤这麽重,羊舌栋和千蜘子呢?」
「死了。」宁中夏坐在椅上,撩开黑袍,露出脊背的淤青与浑身擦伤,打量几眼,而后才放下衣袍,服了颗治疗内伤的丹药,「观云舒与赵无眠果真有关系,她才刚涉入埋伏不久,赵无眠便匆忙赶来。」
「观云舒?你跑去杀她了?要杀他,自己去便是,还把孟君才,羊舌栋和千蛛子一同带去——-要送死,你一个人送死不好?」一位中年人稍显哑然。
「她此刻就在京师,若不杀她,我焉是幻真阁门下?何况孟君才不过是为了巴结我,才自作主张行动。」
「事有轻重缓急,你莫非不知?」
「等你什麽时候比我强再来教训我。」
「你!」
「够了。」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打断两人争论。
老者明显威望很高,两人都不再言语,倘若慕璃儿在此地,便能认出此人的身份。
前五岳,李京楠。
五岳是太祖高皇帝时期的江湖荣称,能入围者,皆是沟通天地之桥的高手,
林公公此前便是其中之一。
但就五个名额,当时江湖上也不是只有五位天地之桥的高手.—-自然是谁强谁上。
怎麽比谁强谁弱?自然是打。
李京楠便是败者···败给了当代刀魁。
刀魁当时击败李京楠时,突破天地之桥并没有多久,蜀道难这刀法,也不完全,一时没留住手,导致李京楠受了致命伤,差点身死,后来虽然抢救回来了,
但一身实力也是大不如从前,虽然还不至于弱于宗师,但只要是沟通天地之桥的武者,那就人人都比他强。
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馀,若想疗伤,只能靠清影玉衣。
而太祖高皇帝时期,江湖与朝廷可谓势不两立,彼此大小冲突不断,这矛盾直到景正帝赏武魁牌匾,给予武魁各种优待才有所缓解。
因此李京楠身为当时的五岳,可谓犯了不少触犯大离律法的事,乃是毫无疑问的狂徒,至今侦缉司还留有他的通缉令。
想靠朝廷赏赐清影玉衣疗伤,那是没门,只能另寻他路,而后被幻真阁阁主招揽。
李京楠沉吟少许,看向宁中夏,「赵无眠此人,实力比起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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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夏微微摇头,「难说,当时正欲与他硬碰硬,但观云舒在一旁支援,害的我气劲散了一多半才被他一刀砍飞-—--倘若不是观云舒,料想也能五五开。」
李京楠并未怀疑,赵无眠再强,杀过最厉害的人也就是归守真人。
宁中夏如今闭关五年,贴身感悟琉璃灯与幻真阁九锺,虽然没沟通天地之桥,但实力也是拔高不少,而归守就是个倔驴,死磕天人合一不愿感悟九锺,实力早便停滞许久。
赵无眠能杀归守,可不代表能杀宁中夏。
却看宁中夏又道:「赵无眠的身上,似乎有琉璃四玉。」
李京楠与在场几人都是一愣,神情错愣,「当真?」
宁中夏沉默少许,「我与他交锋不过一瞬,但那时的确心有悸动,料想并非错觉。」
众人并未起疑,宁中夏感悟琉璃灯五年之久,所修炼的九九燃血功也由此蕴纳不少琉璃灯之气,否则出刀时也不会有青焰燃起-—-——-他既然心中悸动,那定然差不了。
「琉璃灯,青玉佩,展颜簪-」李京楠低声自语,「琉璃灯五年前便归于我等,展颜簪已经从太玄宫偷来,正由高手护送去蜀地-—----所以赵无眠拿着的是青玉佩?」
宁中夏颌首「虽然不过惊鸿一臀,但赵无眠腰间的确挂着一枚青玉佩-—」·
」
琉璃四玉,他们只知三个,还有一个比较玄妙,也没固定形态,一般不考虑。
「意外之喜,这倒是意外之喜。」李京楠来回步,低声道:「但赵无眠不可能不知琉璃四玉,要想从他手中抢来,可是极为不易,需图谋图谋。」
琉璃四玉,他们已经集齐两个,只差青玉佩与那最后一玉。
若能从赵无眠手中抢来青玉佩,那距离九锺可就只有一步之遥!
那可是九锺!
小西天,武功山,剑宗之所以是正道三大宗,就是因为他们有九锺,门派里每个时代都有武魁高手可担大任。
念及此处,在场几人的目光都火热起来,恨不得当场就提刀把赵无眠砍死抢来青玉佩。
就在此时,院子外有传信令官沿街大喝:
「青连天弟子羊舌栋当街刺杀朝中侯爵,公然蔑视大离朝堂律法,罪大恶极,虽已伏诛,然羊舌栋乃刀魁羊舌丛云真传弟子,此行此举,刀魁即便不知,
也仍有管教不周之责,即刻剥去羊舌丛云武魁牌匾,以效尤,十武魁之位,此缺一也!当落谁处,能者得之!」
闻听此言,宅子内瞬间安静下来,而后宅子内姑且不论,宅子外的街道可是当即沸腾。
「这,这就把刀魁的武魁牌匾剥了!?不可能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先烧江湖!?』
「圣上此等决断,有失妥当吧?她昨日才登基啊。」
「这个朝中侯爵,其实就是未明侯——··—」
「圣上这是在护男人?」
「此等大事,怎能单纯以男女之事来看?未明侯护佑圣上登基,若他被刺杀圣上都无视于睹,那以后谁还敢替她卖命?」
「那也不用直接剥了武魁牌匾吧?罚点钱,让刀魁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何必夺了人家牌匾,让江山凭生动荡?」
「蠢货!若单看前言,的确有失偏颇,但后面那一句『当落谁处,能者得之!』一出,意味可就截然不同!」
「何解?」
「江湖多少人都想要这武魁牌匾却求而不得,但十武魁乃是景正帝当年定下,少有变化,得武魁牌匾者,不仅宗门上下免赋税,还有统领一方天地,替朝廷管控江湖之权,
这权力可不得了,你不见小西天的平阳,就连鬼魁在那儿也是束手束脚?往日平阳有什麽恶人,可都是小西天来抓,而不是晋王,更别提封地内的产业,赋税等等,这其中好处,值得研究的地方可就多了,可以说,谁有武魁牌匾,谁的宗门就能成为下一个六大派!」
「额—所以呢?」
「后面那句的意思不就是谁能打败刀魁,谁就能转而获得武魁牌匾,亦或是谁对朝廷有什麽贡献,谁就能得----若是前者,刀魁恐怕接下来都要面临不少挑战,哪有馀力搞事儿,若是后者,,朝廷怕是又要多一位武魁高手了,如今京中,只有许都督与苏总捕两位武魁,的确是少了点。」
「嘶——.好像也是,但我觉得还是有失偏颇,毕竟人家成名许久——.」
「怎麽这麽能杠?武魁牌匾,是朝廷赐的,可不是凭实力抢的,朝廷说谁是武魁,谁就是,这才是关键-—--若非如此,十位武魁,岂不是要被三大宗的高手和太玄宫,幻真阁包圆了?哪还有刀魁,枪魁等人什麽事?」
「对啊,你青连天再强,难不成还想造反?他要敢造反,其馀正道宗门肯定第一个上去围剿,不为别的,就为了保住头上的武魁牌匾,保住宗门权力。」
「就是就是,青连天又不是领兵数十万,朝廷怕他做什麽?」
「圣上要是什麽都不干,反而会让江湖人觉得朝廷好欺负,那以后谁都敢随便刺杀朝中大员?」
「那,那就不怕刀魁愤气冲冲,单刀赴会,前来报复?」
「刀魁只是勇武,不是傻缺,他进京是想被苏总捕和许都督一块揍吗?」
满城都为此议论纷纷,觉得洛朝烟此举有失偏颇者有之,觉得此举英明通透者也有之。
而宅子内,宁中夏眼神稍显错愣,而后沉默片刻,才道:「十武魁,朝中两个名额,其馀八位,皆在江湖,如今少了一位—·
他摇摇头,「不过羊舌丛云决定与阁主合作,那便迟早有这麽一天。」
李京楠眼神稍显复杂。
羊舌丛云和幻真阁合作,其实不是因为和幻真阁阁主交情不错,而是因为他刀魁当年差点杀了他,一直心怀愧疚,虽然武者厮杀,误杀错杀都是常有的事,两人当时实力相差无几,也不可能留手,不过「愧疚」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主观的。
所以如今这锅,其实一半在宁中夏,一半在李京楠。
李京楠轻叹一口气,「事已至此,不用多言了————一条路走到黑吧。」
在场几人都是点头,都是江湖人,事已至此,哪里还有收手的道理?
刀魁既然派了门下弟子前来协助,那明显就是早便做好了被剥去武魁牌匾的心理准备。
刀魁为人其实很不错,亦正亦邪,但重情重义。
当初武魁牌匾的人选可是不少,是景正帝赏识他,赐他牌匾,刀魁心底一直念着此等知遇之恩。
他完全可以暗中帮忙,不用派弟子前来,但还是派了羊舌栋过来,其实就是觉得愧对先帝,心想乾脆让洛朝烟剥了他的武魁牌匾得了。
如此,以后该怎麽干就怎麽干,以江湖人的法子痛痛快快的做事,心底也不难受。
「赵无眠杀了羊舌栋,未来和刀魁迟早有一战,所谓江湖事江湖了,如今武魁牌匾一摘,那刀魁杀不杀赵无眠,都只不过随心而已,也不用在乎朝廷。」
「是这个理。」
话音落下,几人再度沉默。
洛朝烟这圣旨一出··江湖不可能不动荡李京楠忽的一笑,「江湖死气沉沉已经太久,当今这位圣上继位后,有趣的故事定会发生不少。」
「如果宁中夏和羊舌栋打的人不是赵无眠,洛朝烟肯定不会这麽果断下令————说白了还是护男人。」
「呵呵,那谁知道呢,不过年轻人嘛,如此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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