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欲擒故纵？”郝小币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追问。

“就是你喜欢他，就得变着法儿缠着他，想办法把他牢牢留住，让他走不了！”晓彤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在传授什么绝世秘籍。

苗苗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切，这哪叫欲擒故纵，明明是死缠烂打！”一句话逗得满桌人哈哈大笑，气氛又活络起来。

“你懂什么！管用就行！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晓彤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仰头又喝了口酒。

欣欣笑着打趣：“感情，你是在演戏啊，故意考验人家是不是真心对你好呢。”

大家都觉得新鲜，七嘴八舌地说：“不会吧？哪有这么考验人的？难道还要他重新去给你找只猫来赔罪？”

“后来我们正为这事儿吵吵呢，我哥突然找来了，他一看我浑身湿透，二话不说就把云飞推了个跟头。”晓彤说着，忽然激动起来，嗓门都高了八度，“我当时就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冲上去一把把我哥也推了个屁墩！”

“为什么呀？那可是你亲哥！”大家都一脸纳闷，瞪大眼睛等着下文。

“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怎么能让他随便被欺负！”晓彤说着，特意抬眼瞥了杰美青缘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像在说“你看，我们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听到这儿，大家都觉得晓彤有点小题大做，唯有青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手指悄悄攥紧了酒杯，指节都泛白了。

“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就这么认识了？”苗苗被故事勾着，迫不及待地追问，生怕漏掉一个字。

晓彤轻描淡写地说：“后来我们就认识了，处着处着，就成了比亲人还亲的人。”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又一次慢悠悠地落在青缘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像在提醒着什么。

这些往事，青缘从没听云飞提起过。此时她的心情像被狂风卷动的风筝，忽高忽低，再也无法平静；又像一碗调错了味的汤，酸、涩、苦、辣、咸搅在一起，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说心里话，她爱云飞，也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云飞对自己的情意，可面对晓彤这段生死相依的过往，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段感情比自己那看似一见钟情的心动，更真实，更沉甸甸，像块石头压在心头，让人心头发颤。自己……是不是该放弃？

她定了定神，强压下心里的乱劲儿，轻声问：“那你们当时一无所有，后来是怎么上了武当山的呢？”

晓彤带着浓浓的酒气，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说话都慢悠悠的：“当时我们俩步行走了好几个星期，才从武汉挪到武当山。本来想直接上山找李玄清道长拜师，可那盘山路又陡又险，树上还挂满了冰凌子，走着走着就迷了路，绕来绕去找不到方向……”

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的情景。

那是11月初，武当山忽然降下一场大雪，鹅毛似的雪花像玉龙抖落的鳞片，纷纷扬扬地铺满了山野，连空气都冻得发脆。顶峰天柱峰被皑皑白雪严严实实地罩着，远远望去，像一只巨大的神龟卧在茫茫雪海中，连轮廓都变得模糊了。

他们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包晓彤的脚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实在走不动了，一边搓着冻得红肿开裂的小手，一边带着哭腔委屈地问：“云飞哥，金殿到底在哪儿呀？还有多远啊？我实在太累了……”

鹤云飞也喘着粗气，额头上却渗着细汗，被冷风一吹，冻得像冰碴子：“早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才走几步就受不了了。”

晓彤立刻梗着脖子逞强，嘴硬道：“谁说受不了了？我这是逗你玩呢！我还能走！”

看着她明明累得不行，却还要嘴硬的样子，云飞忍不住笑了，眼里满是宠溺：“就你那点力气，别硬撑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包晓彤立刻借坡下驴，“噗通”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使劲跺着冻僵的脚，嘴里直哈气：“好好好，看你累得快趴下了，咱们就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