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洲没有回答。
她的心脏猛地一颤。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沈昭宁的意识渐渐回笼。
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遮挡。身下是柔软的座椅,耳边是汽车引擎的嗡鸣。
"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昭宁转头,看到顾华正坐在驾驶座上,眉头紧锁地握着方向盘。
"顾叔叔?"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这是在哪?"
"回海市的路上。"顾华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昏迷了六个小时。"
沈昭宁的大脑一片混沌,记忆如碎片般涌入——赌场、拍卖会、陆聿珩浑身是血的身影、谢怀洲冰冷的眼神......
陆聿珩!
她猛地坐直身体,却因动作太急而眼前发黑:"陆聿珩呢?!"
顾华沉默了一瞬:"闻人靖带他先走了,直接去了海市中心医院。"
沈昭宁的手指死死攥住座椅,指节泛白:"他......还活着吗?"
"活着。"顾华的声音低沉,"但情况不太好。"
沈昭宁的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被她硬生生忍住。她不能崩溃,至少现在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谁带我们离开赌场的?"
顾华的眼神微微一闪:"谢家的人。"
"谢家?"沈昭宁皱眉,"谢怀洲?"
顾华点头:"他亲自带人接应,否则我们根本出不了地下城。"
沈昭宁的指尖轻轻颤抖。
谢怀洲......他明明在拍卖会上冷酷地逼迫她,为什么又会突然出手相救?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手背上,温暖得近乎虚幻。她恍惚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刻——谢怀洲捏着她的下巴,对她说:"今天是我放你们走的。"
那句话里,藏着怎样的情绪?
海市,谢家私人医院
沈昭宁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陆聿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
闻人靖站在她身旁,白大褂上还沾着血迹:"子弹取出来了,但失血过多,伤了心肺功能。"
沈昭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能醒过来吗?"
闻人靖沉默了一会儿:"看他的意志。"
沈昭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昭宁转头,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来——
谢怀洲。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仿佛只是一个来探望的普通朋友。
"昭宁。"他轻声唤她,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昭宁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她熟悉的谢怀洲——优雅、从容、永远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赌场里那个戴着狐狸面具、冷酷无情的男人判若两人。
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谢怀洲任由她打量,眼神平静如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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