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与魔女会的初次交流（求月票）

脑海中响起一个年轻的女性声音。

王缺眼眸一凝，但很快放松下来。

「尼可女士？」

他问道。

「嗯？果然是神奇的家伙，你知道我？可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未见过我，而我留下的痕迹，应该不多才对。」

年轻的女性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奇。

「作为降临者，总得有些秘密吧。」王缺笑着在脑海中说道。

看上去好像在发呆，但总比自言自语好。

尼可似乎认可了王缺的说法：「很有道理，确实，降临者们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秘密。」

「您找我是有事？」王缺转开了这个话题，「虽然我向艾莉丝女士提出过见面，但她给了我一个通讯仪后就没有联系了，而您，我似乎并无交集。」

尼可算是魔女会中相对比较难遇见的人。

所以，王缺在想接触魔女会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接触尼可。

不过，尼可的出现，还是让王缺有些惊喜的。

王缺记得，剧情中，对尼可的介绍是：「绝不迷失的指路者」是她的寄语，世界偶尔发生变动的时候她才会如先知般暗示人们真相那麽，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做的某件事情，成功让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动？

是什麽呢？

阿佩普？纳西妲？

还是王缺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阿卡西记录】系统，

「你内心已经有了想法，不是吗？你的猜测是对的哦，你的行为，确实对世界产生了一些影响。」

「我感觉到了变化，所以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你这个【A】说过的家伙。」

尼可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看来艾莉丝女士对我的评价还不错。」王缺内心道，「不过，我可以问问，您能感知到我做出了什麽样的变化吗？」

「艾莉丝说你或许能带来新的变化，真是有趣，最近的变数可真多。」

「不过，到底能不能成功，还是得看以后。」

「至于你会做出什麽样的变化？」

「抱歉，我不是【B】，我无法做出对未来的预言。」

「不过，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

尼可的语气中带着轻快，似乎很开心。

王缺微微眉：「提示？不需要我付出什麽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魔女的帮助从不是毫无代价的。」

即便是风之神，在换取魔女的帮助时，也需要付出代价。

更不要说王缺了。

他和尼可又不熟悉。

「代价？」

「哦哦哦，对，代价，差点忘记了，魔女的交易是公平的，有付出才有回报。」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年轻的女人声音逐渐平息。

但王缺知道，对方没走，目光还投射在他身上。

果然，安静了几分钟后，尼可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了，报酬就是你知道消息后的行动。」

「什麽？」王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尼可：「我会告诉你一个消息，而你如果知道消息后，没有行动，那就代表这个消息没有价值，自然不需要报酬。」

「而如果你进行了行动，那麽，就代表消息有价值，可你一旦行动起来，世界就会再次出现变化，这就是我要的报酬。」

这下王缺听明白了。

「世界的变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王缺忍不住问道。

尼可的每次出场，都代表世界的变化，或者说，剧情的一次选择，亦或者是时间线的一次变动。

从这点看，尼可的逼格还是很高的。

「当然，我是「绝不迷失的指路者」，所以，我要时刻关注世界的变化，唯有如此，

我才能保证自己的正确。」

「正确的践行自己的道路，便是永远不会错误的前进。」

「你也可以理解为：每一次世界的变化，都在为我排除一次错误，或者为我指引一次正确。」

尼可做出了解释。

王缺微微点头：「原来如此，那艾莉丝女士呢？她如此辛苦的维护世界的边际，也是因为能得到好处吗？」

「不，若是用好处来解释【A】的所作所为，那就太小看她了。」

尼可否认了王缺的说法。

「【A】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向来凭兴趣做事，所谓好处，利益，并不能打动她。

？

「提瓦特大陆有着自己的规则，这些规则并不完美，某些地方甚至如心一般脆弱。正因如此，【A】才被委派了一份工作，也因为工作的缘故获得了一些特权。」

「但驱使【A】工作的原因并非利益或者责任，而是因为这份工作能让她从不同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以及在世间奔行的众生万物。」

「所以，哪怕在我们这些人当中，【A】也是当之无愧的优秀者。」

尼可毫不吝啬的赞美着艾莉丝，语气中充满了认可的味道。

或许，这就魔女会诸人能坐到一起的缘故。

哪怕个性毫不相同，哪怕理念也各有所异。

但她们都认可对方的道路，也认可对方的理念。

「受教了。」

王缺微微颔首，「魔女会的诸位，果然都了不起的人啊。」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赞美，没错，魔女会的大家，都是了不起的人呢。」尼可笑着道。

笑完，她续上了之前的话题：「所以，年轻的降临者，你是否要聆听我的消息呢？」

王缺点点头：「请你说说吧。」

「很好。」尼可赞许一声，「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眼前的装置，应该类似于那位慈爱神明留下的虚空装置吧，它正在收集枫丹的信息。」

王缺点头：「是的，这是阿卡西信息系统，脱胎于虚空装置，是一种信息运用上的仪器。」

他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尼可：「果然，所以，你是在窥视提瓦特的命运，对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王缺有些惊讶。

不是所有人，在看见这个装置后，都能看出王缺的想法的。

比如说那维莱特，他就没想到这里。

再比如芙宁娜，王缺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她都没听懂。

真不愧是魔女会啊。

「哈哈，你不是对我们很了解吗？难道不知道【B】是做什麽的？」

「提瓦特的命运体系没有你想的那麽难以接触，早有人试图破解甚至取代了。」

「【B】虽然不曾这样做，但她也有不少类似的研究哦。」

「我也曾经和她交流过，所以，能看出你的目的，并不算奇怪吧。」

尼可笑看，在王缺脑海中说道。

王缺这才了然。

魔女【B】，这位更是重量级。

是莫娜的老师，她口中的老太婆。

亚斯妥曼瑟·芭比洛斯·崔斯梅姬斯图斯，三倍伟大的星学者。

亦是童话世界希穆兰卡的预言女神。

创造了这个童话世界的三魔女之一。

为希穆兰卡的生命划定了轨迹，并给予星轨王城的居民用以正轨的发条。

是的，芭比洛斯可以为一个世界制定命运轨迹。

哪怕只是一个童话世界，但也足以证明，这位魔女【B】在命运之道上行走的有多远了。

「好吧，既然你看出了我的目的，那麽，给我的信息，应该也是有关于命运的吧？」

王缺道。

尼可：「当然，在枫丹的旧大陆时期，曾经有一位来自沙漠的帝王，他在金蜂的帮助下，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国度—」」

她说着，王缺忽然感到一丝熟悉。

「等等，等等，你不会想让我去挖雷穆利亚王的遗产吧？」王缺打断了对方。

尼可的声音一顿：「你果然是太有趣了，作为一个降临者，你来到这个世界甚至才一年多一点，可你不仅仅了解魔女会的存在，你甚至还知道已经埋葬千百年的古老王者·

「有趣，太有趣了，雷穆斯恐怕都想不到，千年后，居然还有外人知道他。」

雷穆斯，雷穆利亚之王，曾经被赤王打怕了，跑路到枫丹，建立古雷穆利亚王朝的魔神。

「所以，你要给我的信息，就是福波斯？」

王缺问道。

福波斯是雷穆斯为了对抗法图纳而创造的伟大乐章。

由雷穆斯的力量和西比尔的智慧制成。

为了不受「命运」的，雷穆斯传授了雷穆利亚人「乐章」的制作方法，使其摆脱命运的桔。

「乐章」就是将人的记忆丶人格，以音符的形式编织为旋律，使人的灵魂能够安住其中，并为他们实现愿望。

而将所有的旋律都编入了最为宏大的乐章，这便是「福波斯」。

当统合所有人的旋律后，福波斯就有了足以匹敌法图纳的力量。

于是，凡人也可超越命运，斩断法图纳施于他们身上的锁，每一个自由人都将掌握自己的命运。

虽然知道对方失败了。

但王缺也得承认，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计划。

统合人的一切，形成宏大乐章，对抗天理制定的命运。

甚至比大慈树王做的更狠。

大慈树王只是统合了须弥人的梦。

雷穆利亚王直接把整个雷穆利亚王朝统合了。

「连福波斯都知道，看来我需要拿出点更重要的信息了。」

尼可被王缺抢答后，并不生气，只觉得有趣。

不过，既然说要给王缺一个消息，那就不能食言；

王缺微微认真：「我洗耳恭听。」

「雷穆斯的计划并非是错误的，理论上，他的杰作确实可以匹敌「高天立定的正法」

「而其失败的关键你应该知道。」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王缺说话。

王缺知道，这是尼可在测试自己究竟知道多少东西，但王缺还是开口道：「凡人的思想终是不能承担起反抗命运的重任，掠夺丶仇恨丶杀戮这些邪念污染了福波斯。」

因为有福波斯的力量，雷穆利亚人开始疯狂的征服其他蛮族，走上了和雷穆斯完全相反的道路。

雷穆斯想要创造出一个没有纷争，永恒幸福的世界的崇高理想被玷污。

又因为魔神爱人的规则，雷穆斯没有办法镇压已经被掠夺丶仇恨丶杀戮冲昏头脑的子民。

于是，他最后只能走向最无奈的道路。

雷穆斯决定牺牲自己，把一乐章」交给斯库拉，让「福波斯」自毁，从而将他的臣民们从那顽石的身躯中解放出来，使他们重获原本的血肉的身躯，消灭人为制造的种族隔阁。

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子民从掠夺丶仇恨丶杀中清醒过来。

当然，最后的结局大家都知道，福波斯的中枢一西比尔背叛了雷穆斯，令永恒之城坠入海渊。

「是的，凡人大多是短视的，这并非愚钝，只是欲望的限制，这曾经也是一高天立定的正法」所抗拒的东西。」

「所以，你明白了吗？

尼可突然问道。

王缺眉，脑海中思考着：「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可以实现雷穆斯的计划，就可以对抗命运？而我有实现计划的可能？」

「不，不对，我不是要对抗命运，我是要解析命运。」

「所以你是想说，我可以通过复刻雷穆斯的计划，来进一步的观察命运？」

「哈哈哈，你可真聪明。」尼可大笑，「是的，雷穆斯自以为自己可以反抗命运，可他却不知道，反抗命运本身也是记载在命运上的故事。」

「可怜的雷穆斯，被【法图纳】玩弄与鼓掌之间。」

「但你不一样，你不爱人！」

「你不受限制，如果你来进行雷穆斯的计划，或许，真的可以走到和【法图纳】对抗的地步。」

如果当初雷穆斯能强行清洗雷穆利亚王朝的杀戮派，转而用温和的手段去收服蛮族。

或许，他真的有机会成功呢。

但很可惜，魔神爱人的底层逻辑，让他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子民出手。

他可能连这个想法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