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坞外,一骑飞驰而来,正是匆忙从三川郡赶回的嬴佑。
自接到嬴政信件的那一日,嬴佑便立马率无衣军回咸阳,因为嬴佑跑的太快,竟是将跟他一起回来的无衣军甩在了后面,此时此刻,便只有他一人到了王家坞。
而此刻的王家坞外,王贲和王瑶这对父女已经等在了外面,不是什么心有灵犀,而是每天父女二人有时间便都会来这里等等。
父女二人看着飞驰而来的嬴佑均是一笑,这个女婿,王家找的很好。
嬴佑翻身下马来到了王贲和王瑶的面前,还没等他开口,王贲便先说话了,“老头子在等你来,不急,你们夫妻先说说话。”
王贲说完转身便走,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嬴佑和王瑶这对新婚不久便分开的夫妻,王瑶看着嬴佑笑了笑,开口说道:“瘦了点。”
嬴佑听着王瑶的话语,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王瑶的身上,“你也瘦了。”
话音落下,嬴佑和王瑶都笑了,他们都很累啊。
王瑶带着嬴佑进入了王家坞,说之前嬴政已经领着扶苏来过一趟了,嬴佑听了之后却是连连摇头,“皇祖和父亲来那是他们的事情,我这个做孙女婿的,不能不来的。”
听着嬴佑的话,王瑶低头浅笑,回过头来冲着嬴佑笑道:“那当然,不然我嫁给你做什么?”
嬴佑闻言一笑,拉着王瑶的手随处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接着朝王瑶开口道:“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在三川郡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匈奴女人缠着我,不过我...”
还没等嬴佑把话说完,王瑶便是直接开口打断道:“不用和我说这个,我既然嫁你,便自然信你,便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你不会负我。”
嬴佑闻言轻轻握着王瑶的手点头一笑,接着开口说道:“去见老爷子吧,别让他等太久。”
“嗯。”王瑶轻轻点头,随后带着嬴佑一起去见王翦。
在那处竹屋前,王翦仍旧是坐在躺椅之上,如今正值入秋,天气算得上很爽朗,按理来说应该是很让人舒服的时节,但王翦的身上此刻却盖了一件厚重裘子,老人是真的老了,老到要死了。
见嬴佑和王瑶来了,王翦微微张开眼睛,冲着二人露出一个笑容,语气却是不见多少迟暮,对着嬴佑朗声道:“你这小子,按老夫的预计,怎么着也是得再有两天才能回来,还真是猴急的厉害啊...”
“盼着老夫死?”
嬴佑闻言无奈一笑,对着王翦开口说道:“您这可就冤枉人了啊,为了赶回来见您,我可是险些把马跑死了。”
王翦听着嬴佑这话笑着点头,显然对嬴佑这个孙女婿极为满意,然后老人竟是费力的起身,身躯在秋风中微微摇曳,花了一会儿功夫才站定下来。
王翦看着嬴佑问道:“你的那支无衣军呢?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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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闻言轻轻点头,随后上前搀扶着王翦一起走向外面,原本性格极为强硬的王翦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哪怕是王瑶这个他最宠爱的孙女也是不行,可如今却是心安理得的让嬴佑搀着自己。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王翦被嬴佑搀扶着走在路上,仰头感慨了一句,接着又冲嬴佑一笑,语气之中满是释然,“我老了,江山是你这样的年轻人的了...”
“能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茬又一茬的冒出来,又怎么能不服老呢?你小子没让人失望,于我,于陛下都是如此。”
嬴佑在一边听着王翦的话微微颔首,却并未做任何言语,当他带着王翦来到门口的时候,三千无衣军正好朝着这里飞驰而来,铁蹄声如雷。
“我这辈子听的声音多了,风声雨声惊雷声,娘子的娇声,孩子的哭闹声...”王翦看着那奔袭而来的三千无衣军,嘴中喃喃自语,神思飘远,“可最好听的,还他娘的是咱们秦军的马蹄声啊。”
王翦如此说着,目光始终聚在那奔袭而来的三千无衣军身上,看着三千人身上爆发出的肃杀之气,王翦仿佛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仿佛回到了自己攻灭赵国,又灭楚国的那个时候
大秦有金戈铁马,当气吞万里如虎。
他王翦这一生,何其壮哉?
三千无衣军在嬴佑和王翦面前勒马而停,而后三千个喉咙里同时喊出了同一道声音,响彻于天地之间,震彻于人心之中。
“参见王翦将军!”
三千声参见王翦将军之后,王翦仰天大笑,老人此刻的精神竟是格外振烁,嬴佑看着老人的精神头不禁一愣,他知道老人这是把最后一口气强提起来了,刚想说些什么,可当他再看向王翦的时候,便又没了想要说话的念头。
老死病榻?
这不应该是王翦的死法。
对于王翦来说,当死在马上!
“牵马!”王翦忽然大喝一声,片刻之后似是早有准备的王贲牵着属于王翦的那一匹老马而来,在从王贲的手中接过马缰之后,王翦这才朝着嬴佑朗声喊道:“小子,随老夫再跑这辈子最后一趟马!”
话音落下,王翦竟是根本不等嬴佑回话,便直接挥动马鞭一骑冲出,嬴佑见状立刻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一老一小,两人两骑,便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逐渐消失于天地之间
有人会重新回到他们眼前,可也有人不会了。
王翦这一路并未收力,一路骑行骑的极为肆意,仿佛是真的回到了他壮年的时候,而跟在他后面的嬴佑,同样是肆意风流,因为他本就是这个年纪的少年啊。
二人一路来到了那处之前王翦便是带着嬴佑来过的小山之上,王翦曾经笑言死后便葬在这里,可以看到咸阳城的人来人往,可以看到嬴佑一次次出征,一次次凯旋。
此刻的王翦便是看着咸阳城那依稀可见的轮廓,面带笑容,嘴里呢喃说道:“如此江山,真美,让人留恋啊。”
可在说完这一句之后,王翦的语气忽然弱了下来,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逐渐萎靡下来,最后这位老人只是用仅仅是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可我累了...”
“真的很累了。”
老人说完便缓缓闭上了双眼,胯下的那匹老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离去,也跟着低头发出一声嘶鸣。
嬴佑策马立在王翦身边,看着已然闭眼垂首的老人轻声唤道:“老爷子?”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嬴佑,只有一阵秋风吹打着落叶从嬴佑眼前飘过,似是在为马背上的老人送行。
王翦至死,仍在马上。
马上活,马上死。
嬴佑看着马背上已然离世的王翦沉默良久,心中无数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可到最后却又什么都不剩了,嬴佑看着王翦,只是柔声说了一句话,“老爷子...”
“走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翦死了,死在了那处由老子自己挑选的葬身之所。
在老人离去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嬴佑这么一个少年,既是老人的孙女婿,也是老人衣钵的继承者。
嬴佑将王翦的尸身安葬在了那处小山头上,这是老人自己的要求,因为王翦曾笑言要在此处看着嬴佑一次次凯旋而归。
王翦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咸阳宫中,传到了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耳中,然后整个咸阳城便都知道了老人去世的消息,接着会是整个秦国。
嬴政在得知王翦的死讯之后并未表现出多少伤感的神色,许是因为早有准备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嬴政自己也是一个老人了,对于生死,或许已然释怀了不少。
嬴政下令咸阳城为王翦戴孝,所有秦军也全都需要为王翦戴孝,如此哀荣,可谓是到了极致,不光是因为王翦这位老人是嬴政的亲家,更为重要的是,老人曾经为秦国立下过不世之功。
若是王翦都配不上如此?那还有谁能配得上?
而在王家坞外,嬴佑一人牵两马而返,去时一老一小,两人两骑,而如今还是两骑,人却是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
一直在王家坞外等候的王瑶见到夫君归来,蓦然红了眼眶,泪水自脸上滑落,虽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又如何能不上心?
嬴佑看着落泪的王瑶,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不发一言,只是轻轻拍打着自己媳妇儿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王瑶在嬴佑怀里哭了一刻钟,才强忍着收敛起泪水,想要同嬴佑说些话,却发现喉咙不知怎么的,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嬴佑见状轻轻拍打了一下王瑶的后背,嘴里柔声说着:“别怕,我陪着你。”
王瑶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着嬴佑轻轻点头,见状嬴佑牵着王瑶的手,夫妻二人一起进了王家坞中。
在王翦生前所居的那处竹屋,嬴佑带着王瑶慢步走到里面,拉着王瑶一起坐到榻上,冲着此刻看起来无比惹人怜爱的王瑶轻声道:“睡吧,别怕,我陪着你,睡一觉起来,天下还是这个天下,什么都不会变的...”
“老爷子当然舍不得你这么个宝贝孙女了,一定会等在路上的,等着再看你一眼...”
“好好活好自己的日子,日后咱们两个一起去了地下,再好好陪着老爷子。”
王瑶听着嬴佑的话语,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个笑容,冲着嬴佑这个自己的丈夫轻轻点头,接着便在嬴佑的陪伴下沉沉睡去,她太累了。
王翦离世前的这些日子都是由王瑶陪在身边照顾,看着王翦的身体一步步恶化,直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这对王瑶来说,何尝不是难关,何尝能够安心?
如今王翦走了,走的很安详,王瑶也可以放下心中的担子,可以好好的哭一场,睡一觉了。
嬴佑坐在王瑶的榻边,看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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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的身上此刻全是泥土,这是因为先前为王翦挖掘墓穴所沾染的,可嬴佑此刻却是没力气起身去换了,他同样很累啊,连日奔波,方才又是进行了一场极为耗费体力的工作
少年此刻已然不想再动了,便是这么坐在王瑶的床榻边,也跟着昏昏睡去。
夫妻二人
皆是伤心人。
等嬴佑睡醒的时候,王瑶尚未醒来,看着熟睡的王瑶,嬴佑缓缓起身,小心帮她盖紧了毯子,接着才轻声走出屋子,生怕吵醒了王瑶。
嬴佑缓缓走出了竹屋,而此刻在竹屋外面,王贲这位岳父大人不知何时已经等在了外面,看着嬴佑微微颔首。
“丫头还在睡?”王贲朝着竹屋里面张望了一眼,见王瑶没有出来便如此问道。
“嗯。”嬴佑轻轻点头,随即苦笑一声,“她太累了,这些日子对她来说也是煎熬,往后就不要让他忙活了,我这个孙女婿既然回来了,就把我媳妇儿的那份交给我吧。”
“说句比较混蛋的话,老爷子走了,其实挺好,不再活着受罪了,也让后辈松了口气,同样能给人留个念想,没什么遗憾的了。”
王贲听着嬴佑的话轻轻点头,并未责怪嬴佑话中的冒犯,反而笑道:“王离那个混蛋小子就没你这觉悟,赶他滚回上郡军中的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他都没用,真是没出息。”
嬴佑闻言无奈一笑,王贲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满是笑意,足可见他其实对王离的表现很满意才是,但嘴上和手上偏偏不饶人,王家家风使然啊。
王贲也看出了嬴佑的意思,灿灿笑道:“没办法,这是咱们王家的家风,不能断。”
嬴佑对此没有说话,王贲见状则是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了几分,“只是他娘的再也没有人能揍我了啊,这些日子老爷子没什么力气,也就不揍我了,还真挺不适应的。”
“您这...”嬴佑听到王贲的话无奈一笑,随后玩笑说道,“您这有点贱啊。”
王贲听到这话爽朗大笑,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噤声,生怕吵醒了里面还在睡觉的王瑶。
嬴佑见到王贲这位父亲的作态也是跟着一笑,王贲在张望了一眼竹屋内的动静之后,发现王瑶没被方才的动静吵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儿不好说话,跟着我走走?”
王贲冲着嬴佑这个女婿说道,后者自然没什么拒绝的余地,笑着点头答应,翁婿二人一起离开了竹屋外面。
走在王家坞的路上,王贲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似随意地说道:“老爷子走了,我也不该闲下去了。”
嬴佑闻言明白王贲话中的意思,王翦如今已然没了,王贲这个王家的掌舵人却还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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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挺不乐意的。”王贲忽然如此说道,随后扭头看着有些疑惑的嬴佑再次开口,“我这个人啊,其实是天生一副疲懒性子,所以老爷子打我,也不算冤枉了我...”
“老爷子走了,若是让我自己选的话,我也不乐意再回到庙堂之上,像之前一样归隐田园,然后等你和王瑶有了孩子,或者是王离那小子终于开窍了,找了个媳妇,给我生个孙子孙女什么的,我也就含饴弄孙了。”
嬴佑听着王贲的心里话,沉默片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王贲看穿了心思,先他一步说道:“呵呵,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你小子不用为此跟陛下去求个恩旨...”
“咱们王家虽然是武将世家,不指望人人都是什么君子贤人,却一向重诺,既然答应了陛下,就不会食言的,何况这是老爷子交代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没道理违背,谁让他是我老子呢?”
“儿子听老子的话,这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或许有人不乐意,但我王贲,那是一万个乐意的。”
王贲如此说着,接着就把手放在了嬴佑的肩膀上,朝着他说道:“还有就是因为你了,对于你小子日后的担子,我这个昔日还算有点名号的大秦将军也能估摸出来,说实在的...”
“真他娘骇人啊,就算是我这么个年纪也要头疼,我都是不知道你小子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承受的。”
嬴佑闻言苦笑一声,而王贲见状则是继续说道:“所以为了你小子,我也要出山,别的不敢说,但起码能帮你小子分担不少压力吧。”
“你日后要做的事情,其实是搏命的行当,若是你死了,那我闺女岂不是要守寡?说不定还要为了你小子殉情,他姥姥的,谁让老子的闺女喜欢你呢?”
王贲摇着头一阵无奈,可随即对着嬴佑露出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开口道:“所以啊,若是有人要你死的话...”
“我王贲这个做岳父的,自然是一万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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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在王翦刚刚去世的时候,嬴佑这个孙女婿便亲手安葬了老爷子,自然也就用不着王家人做什么事情了,本就也无需做什么。
王翦从来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死了就直接埋了便是,把他放在棺材里让人吊唁,那才不符老人的心愿。
除此之外,那些想着要来王家坞吊唁王翦的人,也全都被打发了回去,王家坞内便只有王贲带着女儿王瑶和嬴佑这个女婿一起在王家坞披麻戴孝,为老人戴孝三日便够。
至于嬴政给王翦的哀荣,那便不管他们的事情了,嬴政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天下人知道王家在他心中的分量,便也只是如此,他自然不会要求王家配合着他。
不必如此,也无需如此。
今日是嬴佑为王翦戴孝的第三日,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王家坞中,陪着自家的媳妇王瑶,丝毫不去理会外面的事情,嬴政也没有主动找他,足可见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对嬴佑这个孙子真可谓是纵容到了极致。
起初还有人在朝会上劝嬴政要顾及一下规矩,不要太纵容嬴佑,嬴佑从三川郡归来之后,一头扎进了王家坞里,竟是一面也不来拜会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更是没向嬴政做具体的汇报,这根本是坏了规矩的事情。
甚至那人还说了一句极为令人瞠目的话,他竟是说若是嬴佑长久无视规矩和嬴政的威严,那又如何继承大位。
嬴政在听了那人的话之后,表面上并未爆发出雷霆之怒,可却问了一句话,也只是问了一句话便让那人彻底说不出话了。
“朕的孙子在三川郡做的百姓称赞,人人爱戴,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倒是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狂妄之徒?朕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
这是嬴政的原话,在说这话的时候,嬴政的语气冰冷的要杀人,吓得劝谏的那人当场就跪下磕头了,若非扶苏上前劝谏,那人恐怕已经掉了脑袋。
在这件事情之后,便没人敢再说什么嬴佑行事狂妄的事情了,而之前劝谏的那个家伙,在事后则是被人堵着骂了,带头的正是张苍和一众对嬴佑心悦诚服的大臣。
嬴佑在三川郡的所作所为他们听了之后都是觉得嬴佑这位太孙做的简直太好了,可没想到竟然还是有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去攻讦嬴佑,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那位想要博个名声的大臣退朝之后就被堵着边挨揍边挨骂,可谓名声扫地。
在王家坞的嬴佑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无奈一笑,本是不打算理会的,可王瑶却是劝他入宫一趟,说嬴佑已然对王家做的够多了,没必要因为王家惹来其他非议,终归不好。
王贲在得知之后也是点头附和,“今日算是给老爷子戴孝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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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媳妇和岳父的连番劝告,嬴佑也只得点头答应,三人一起褪去了孝衣,然后一起入宫觐见。
咸阳宫内,嬴政在得知是嬴佑三人来了之后,竟是直接走出了寝宫亲自来迎,三人见状也是朝着嬴政行礼说道:“参见陛下(皇祖)。”
嬴政看着三人点头一笑,接着伸手一一将三人扶了起来,与前几日表现出的样子截然不同,在嬴政这里,向来是泾渭分明,对秦国有功之人,嬴政可以厚礼相待,可若是只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的,那嬴政则毫不掩饰对其的厌恶。
王贲这位昔日秦国的无双战将,显然是前者,至于嬴佑和王瑶这对夫妻,自然更是如此了。
嬴政在将三人扶起来之后,并未去看之前一直盼着人回来的嬴佑,而是扭头看向了王贲和王瑶这对父女,“朕与你们是一家人,节哀的话便不多说了,朕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们...”
“只要我秦国执掌天下一日,便一日不会忘了王翦老将军的功劳。”
王贲在听到这话之后笑着点头,却并未多做言语,而嬴政在说完这话之后则是又看向了嬴佑,朝着他笑着说道:“好好干,不要让已经走了的老人家失望,也不要让朕失望。”
这话刚一说完,嬴政却又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貌似你也没让朕失望过,那便当朕没说先前那话。”
嬴佑闻言一笑,又是开口朝着嬴政说道:“孙儿定不负皇祖所望。”
嬴政闻言微微一笑,接着转身而走,三人跟在嬴政后面,走在路上,嬴政忽然朝着身后的王贲开口说道:“将军今日入宫,可是做好了准备?”
王贲闻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臣只等陛下委任了,不过臣倒是有几句冒犯的话要说。”
“哦?”嬴政闻言面露几分好奇,接着扭头说道:“但说无妨!”
王贲听着嬴佑的话笑了笑,接着开口道:“臣自问还算有点本事,只不过常年不在军中了,听说如今的军中只知蒙恬,都快把我王贲给忘的差不多了?”
“嘿嘿,这个臣可不怎么乐意,既然要重新出山,那怎么着也不能在蒙恬屁股底下吧,当年我领军的时候,蒙恬还只够格当我的副将呢,所以陛下...”
“您这官帽子给小了可不行!”
王贲的话说得极为放肆,竟是直接冲嬴佑伸手要起了官,可嬴政在听到这话之后竟是爽朗大笑,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
昔日王家向来极有分寸,可是这落在嬴政眼中就有些让他无奈了,也只有在王家身上,嬴政才会有一种想给官都给不出去的烦恼。
如今王贲的这个样子,正合嬴政的胃口。
嬴政何时是个吝啬封赏的人了?以王贲的功劳和本事,只要王贲敢要,嬴政又如何不敢给?
“这么多年以来,朕总算是听将军说了句痛快话,痛快!”嬴政笑的爽朗,接着便开口说道:“将军不想屈居蒙恬之下,自然应该如此,也该让蒙恬那老小子有点压力了...”
“如今蒙恬在上郡领兵,身上还兼着內史,把他的内史拿来给将军,咸阳城及其周边所有秦军,尽数归将军一人调动,如何?”
王贲闻言点头一笑,对着嬴政作揖行礼,开口道:“臣谢过陛下!”
在王贲的这一声之后,嬴政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不急着谢朕,还未完呢,朕已经决定了...”
“追封王老将军为邯郸王,为我大秦臣子头一位封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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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王?
便是如昔日吕不韦那般权重,到头来也不过是文信侯而已,至于功劳,便是如白起那般战功卓著,又何曾封王?
这在秦国根本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嬴政的话既然说出口了,便已然是定了的事情。
王翦,邯郸王。
这便也意味着在秦国的历史上,无论文武,王翦都是第一人了。
王贲看了一眼嬴政,刚想要说些什么,但嬴佑却是扯了一下王贲的袖子,冲着这位岳父摇头轻笑道:“邯郸王,我看很好啊,若非赵国为我秦国所灭,我看给老爷子追封个赵王才合适!”
听到嬴佑的话,一旁的王贲无奈一笑,而嬴政则是朝着嬴佑笑骂道:“你这混小子,这是嫌朕小气了?”
嬴佑闻言嘿嘿一笑,摆手道:“孙儿哪敢啊。”
“哼,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嬴政冷哼一声,接着朝嬴佑开口道,“在三川郡,你可是没少说秦国的坏话,拐着弯骂朕,还真是够孝顺朕这个皇祖啊。”
嬴政的话语之中虽然带着对嬴佑的责怪,但这位皇帝陛下脸上的笑意却是始终未曾退却,显然丝毫不介意嬴佑在三川郡所做之事,此刻之所以谈起,也只是调侃罢了。
嬴佑闻言笑了笑,又是开口道:“皇祖身边又不缺溜须拍马的人,孙儿就别讨人厌了。”
嬴政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负手说道:“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你既是大秦的太孙,也是朕的孙子,这个诤字,你算是得了精髓...”
“起初劝谏朕的那些个自以为的诤臣,胡言乱语,还有你父亲这个诤子,以前见了朕根本说不出个屁来,也便只有你这么个小子,能说几句真话了。”
嬴佑闻言微微一笑,随后又是调侃道:“说不准皇祖您追封老爷子为邯郸王的旨意一出,那些‘诤臣’就又要跳出来了。”
“呵呵。”嬴政冷笑一声,对于嬴佑的话并不否认,整个人的气势也冷峻了下来,“那你说该怎么办?杀了如何?”
嬴政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饱含杀机,随即又是说道:“先前在超会之上说你放肆的那个混账,朕本意是想杀了的,可你父亲又犯了老毛病,跳出来劝朕不要杀人...”
“哼,他倒是做足了好人!”
嬴佑听着嬴政对自家老爹的评价忍不住无奈一笑,朝嬴政开口道:“也不能怪我父亲,他也是替皇祖您考虑嘛,不想让您沾上一个滥杀的名声,皇祖您或许不在乎这些,可我们这些做儿孙的,总该是要替您这个长辈考虑的。”
嬴政闻言点了点头,欣慰一笑,显然对于嬴佑的话很是受用,而嬴佑见状则又是说道:“皇祖,若是您不介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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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嬴佑的话,嬴政的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笑容,他先前见识过嬴佑的口舌,当初一群儒生在胡亥和赵高的怂恿下一起弹劾嬴佑,到最后却是被嬴佑说了个颜面扫地。
“准了!”嬴政大手一挥说了一句,接着又是将目光落在了王瑶的身上,对于这位孙媳妇,嬴政的内心有些愧疚,故而此刻开口说道,“丫头啊,朕的孙子与你成婚之后,聚少离多...”
“这不怪他,是朕这个皇祖没有做好,他身上的担子重,朕也不能说什么让你体谅他的话,太不近人情了些,便是只能先同你道声歉了。”
王瑶闻言微微颔首,语气柔和的说道:“皇祖不必同媳妇道歉,既然媳妇嫁进来了,自然是该体谅夫君的,夫君又不是不回来了,媳妇可以等的。”
话音落下,嬴政和嬴佑还有王贲均是一笑,嬴政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叹了口气道:“王老将军在天之灵,能看到你们如此,想来该是能欣慰的...”
“老将军走了,朕也老了,便是王贲将军你,也没办法干多少年了,充其量也就是这几年帮着分担一些,江山终究要交给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的。”
嬴政说完扭头看向了嬴佑,朝着他开口说道:“你在三川郡的所见所闻,都是通过奏疏写给朕了,朕如今想听你亲口说说。”
嬴佑闻言点头称是,他今日既然进宫了,那自然也是要把在三川郡的见闻说给嬴政去听的,“回禀皇祖,臣在三川郡之所见所闻,当的上人间炼狱四个字了。”
“这次三川郡内所爆发的叛乱,归根到底是因为我秦国徭役过重,加上秦律有些不讲人情,过于严苛了,所以才激起了民变。”
“至于那些没有跟着叛乱的百姓,他们的日子才是最惨的,那些叛乱的贼军力量弱小,自然不可能主动去找秦军的霉头,就只能把毒手伸向那些无辜的百姓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那些无辜的百姓遭了殃,如果我秦军不得庇护他们的话,那他们迟早也会加入叛乱,变成那些祸害他们的贼军,然后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就算秦军人数再多,又如何能庇护大秦每一座村子的百姓呢?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大秦如今的病患,归根到底,是因为皇祖您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太大,太多了些。”
嬴佑说着语气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嬴政,后者闻言脸上并无任何异样,抬手示意嬴佑继续说下去。
嬴佑见状则是继续说道:“皇祖做的事情不能说错,但您做的太大了,也太多了,这便是错了,因为这已经超出了秦国,或者说是超出了百姓的承受范畴。”
“您带领秦国做出的所有重大举措,最后终归是要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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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总不能要求每个百姓都是能理解您这样雄才大略之主的决定,这根本不可能,也没这个道理。”
嬴政闻言微微皱眉,开口问道:“百姓真的如此不满?朕没有让他们饿着肚子。”
听到嬴政的话,嬴佑轻轻摇头,对着自己的皇祖反驳道:“仅仅是没让他们饿着肚子尚且是不够的,因为饿着肚子饿死了是死,被您征发徭役其实也是八成要死的,仅仅是好了一些而已,这远远不够。”
“百姓是不会饿死,但他们会累死啊。皇祖终归是站的太高了一些,百姓在您的角度看来,卑如蝼蚁,就像人从不会在乎蚂蚁的死活一般,但他们终究不是蚂蚁,而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
“若是将他们逼急了,那对于我秦国来说,是致命的。”
嬴政听着嬴佑的这一番话连连点头,就连一旁的王贲在听完之后都是不得不在心里感慨嬴佑看的清楚。
仅仅是说出了这些话,便是足够说明,嬴佑的这一趟三川郡,没白走,没白干。
嬴政在听完嬴佑的话之后深以为然,开口说道:“你父亲已经劝过朕了,朕已然是让他着手去停一些不是迫在眉睫的工程,但听完你所说的,看来仍是不够,你觉得当如何?”
见嬴政主动问起,嬴佑便也干脆说道:“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同时如今的秦法其实也有些不太适用于如今的世道了,起码不该那么严苛,至于其他的东西,孙儿尚且不好说,因为终究只看了三川郡一个郡...”
“三川郡守是孙儿的舅舅李由,他是个能臣干吏,所以三川郡的叛乱没有扩散的那么大,和他治理得当有很大关系,可其他地方有没有像孙儿舅舅这般的能臣,便是不好说了。”
嬴政闻言连连点头,看着嬴佑的目光也满是欣赏,如今的嬴佑愈发成熟了,一年以前,他还只是个能讨得自己欢心的孩子,偶尔能说出些让自己眼前一亮的话,可也仅此而已了
可后面嬴佑亲自去上郡从军,得了绝大多数秦军的信服,如今又是亲自走了一趟地方,看到了大秦底层的真实情况,能从实际情况替秦国想出措施,当然不再是那个孩子了。
现在的嬴佑,诚然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秦国继承人了,这让嬴政很是欣慰。
“真是长大了啊。”嬴政伸出手摸了摸嬴佑的脑袋,冲着这个孙子一笑,“既然光看一个三川郡不够,那就跟着朕一起去巡游,朕亲自带你看大秦的每一寸山河。”
嬴佑闻言会心一笑,开口说道:“如此正是孙儿所愿...”
“愿与皇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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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平日里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如李斯,如蒙毅这般嬴政身边的近臣,竟是一个都没来,还有如张苍和章邯这般朝堂之上的新锐,今日也没有来。
甚至连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的扶苏也看不到身影,但却有许多平日里没有资格来上朝的官员今日反而是来了。
此等朝会,已然让一些大臣觉出了不对,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有一人忽然走入了大殿之中,看着来人,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太孙到!”
大殿外的太监用那尖锐的声音高喊了一声,而嬴佑此刻却已然是走到了大殿之中,落在所有人的眼中。
众人看着今日上朝的嬴佑,纷纷咂舌却不语,今日是嬴佑回来之后头一次上朝,不过貌似之前这位太孙也没上过几次朝啊
上一次嬴佑上朝,是因为嬴政要封赏他,那一日嬴政加封了扶苏为太子,又是给嬴佑加封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太孙头衔,这一次嬴佑来上朝,又是要搞出些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嬴政的身影忽然从后方出现,而众人在看到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时候,全都作揖行礼道:“参见陛下!”
嬴政的目光扫过底下的群臣,却并未坐在那张属于他的龙椅之上,只是站着说道:“朕今日召开这个朝会,就是为了向诸君,向天下宣告几件事情。”
话音落下,嬴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开口说道:“朕决定了,追封王翦老将军为邯郸王,王翦老将军之子王贲重新出仕,领内史,管辖咸阳城及其周边秦军。”
嬴政的话一说完,除了嬴佑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是蓦然瞪大了双眼,被震惊的许久说不出话来,嬴政见状则又是补充道:“朕的话说完了,便不多留了,有人和你们说!”
嬴政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临走前将目光落在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嬴佑身上,对之报以一笑,而在嬴政走了以后,嬴佑从队列中走出,上前几步,来到了嬴政龙椅之下的台阶上。
“诸位。”嬴佑看着尚是还未从震惊中醒来的群臣喊了一声,接着又是笑道,“陛下走了,我这个做孙子的替陛下答复你们,你们有何话说,尽管说,可过了今日,便没这个机会了。”
嬴佑说完便极为放肆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看着嬴佑违制的动作,群臣来不及计较这些,便是朝着嬴佑喊道:“太孙!陛下真要给王翦封王?!”
嬴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向后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张龙椅,开口说道:“方才陛下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追封王翦老将军为邯郸王,王贲任内史,这便是陛下的决定。”
在嬴佑又一次答复了群臣之后,一阵嘈杂声在底下弥漫开来,嬴佑看着这一幕颇为不耐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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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听诸位在这里议论,若是有事的话,此刻尽管说,若是无事,那便可以走了。”
嬴佑的话音落下,人群中顿时有人站了出来喊道:“太孙!臣要见陛下!”
“方才已经说过了,由我来替陛下答复诸位。”嬴佑闻言朝着那人说道,接着冷笑一声,“其实说白了,陛下也知道你们不愿意如此,但懒得同你们争辩,又怕忍不住杀了你们,所以这才让我这个孙子代劳...”
“这是诸位能说话的最后机会,可别不珍惜。”
嬴佑的话说的无比明白了,那些群臣闻言也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嬴政了,故而当下也只能朝着嬴佑开口道:“太孙,此举甚为不妥啊!”
“我大秦数百年基业,何曾有过异姓藩王?此举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嬴佑闻言冷笑一声,接着便开口问道:“听阁下的意思是,觉得王翦老将军配不上此等殊荣?”
“正是!”那人回答的倒也干脆,且又是说道,“王翦虽身怀灭两国之功,可又如何能配得上封王之举?臣请太孙让陛下收回成命!”
那人的话一说完,顿时跪在地上,接着便陆续有二十多名官员出列跪在地上,口中喊道:“臣等请陛下让太孙收回成命!”
嬴佑见状目光扫过跪倒的二十多名官员,其中大半是儒生,看着这些人,嬴佑无奈笑道:“昔日我皇祖生辰宴上,你们儒生跳出来说要教我皇祖如何治国...”
“后来我这个做孙子的做了几件事情,又是你们跳出来弹劾我,而如今陛下要追封王翦老将军为邯郸王,又是你们跳出来,我倒是好奇了...”
“诸位可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做了?偏偏要和我们姓嬴的过不去?要不然怎么老是由你们跳出来唱反调呢。”
嬴佑的话一说完,先前的那些儒生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因嬴佑此刻身上的气势冰冷的厉害,跪倒在地的那些人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眼他。
这种感觉,宛若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嬴佑,而是嬴政这位皇帝陛下一般,但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了啊,如今的嬴佑对于他们来说,一样是天上的人物了。
“太孙!”就在这时,人群中再次走出了一名儒生打扮的人,开口朝着嬴佑说道:“太孙,今日说的是该不该追封王翦老将军为邯郸王的事情,和是不是儒生没有关系。”
嬴佑闻言抬头看去,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出来说话的这人是他的熟人,正是头一次见面就被他暴打一顿的淳于越,在这之后,这位儒生的领袖便老实了不少。
嬴佑看着淳于越笑了笑,开口问道:“淳于越先生啊,你怎么不在这些跪着的人当中,按我以前对你的印象,这种事情可是你最愿意做的啊。”
淳于越听到嬴佑话中的讥讽,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很快这位儒生就又平复了心情,倒是让嬴佑眼前一亮,接着淳于越再次说道:“先前臣做错了事情,挨打是应该,可如今臣只是想说几句实话,还请太孙莫要看轻了儒生。”
嬴佑闻言连连点头,接着开口笑道:“看起来挨一顿揍确实能让人进步不少,淳于越先生此时此刻倒是比原先顺眼多了...”
“至于诸位,是不是也该挨上一顿打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的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的群臣全都惊讶了起来,这位太孙这是要动手打人了?
“太孙!”淳于越闻声喊道,接着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又是开口道,“这些人即便说的有错,但也不该被打啊,若太孙今日因为这些人上书劝谏便动手打人...”
“那往后还有哪个敢出言劝谏陛下?!”
嬴佑听着淳于越的话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正欲开口,却是听到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冷哼一声。
“哼!”一人从文臣队列之中的首位走出,转头看向了淳于越,竟是干脆指着后者的鼻子骂道:“淳于越,你少放屁!”
嬴佑见到这位脾气火爆,当下也按耐住想要开口的心思,静静地看着这位高官在朝会之上开骂。
而淳于越则也是被这位突如其来的骂声给搞懵了,在他眼中朝会之上怎可如此口出污言秽语,怎可如此,怎可如此啊。
可是那位在骂完这话之后犹然是不解气,竟是继续骂道:“淳于越,还有跪下的这些王八蛋们,你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让狗给吃了!”
“今日说的是王翦老将军该不该封王的事情,少他娘东拉西扯的!一会儿说什么礼法,一会儿说什么规矩,那不还都是昔日的周朝定下来的,你们这群儒生认这些老掉牙的玩意,老子不认,我秦国不认!”
“至于王翦老将军该不该封王,我看该封!大大的该封!方才有人说什么?说王翦老将军即便是身怀灭两国之功,仍是配不上封王?那你告诉我,谁配?!”
“说什么此举荒唐,我看是你们荒唐才对!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愿意看到别人好呢?哦,是你们自己废物,眼红别人?还是说记恨老将军,记恨我秦国灭了六国,只能让你们这群混蛋东西在我大秦的庙堂上...”
“反而没办法去他国庙堂上放屁了!”
嬴佑听着这位的一番激烈措辞,竟也是忍不住到抽一口凉气,这位可是把他想说的都给说了啊,而且说的更狠,这不,都有几个跪着的人气的脸都要憋红了。
而淳于越此刻已然是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却又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难不成要让他跟着眼前这人一眼开口骂人?且不说淳于越不会这样做,就是做了,又能如何?看这位的战斗力,那压根就不是从来没骂过几回人的淳于越能匹敌的!
嬴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带笑意,对于这位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今日的朝会之上,秦国的三公九卿除了这位以外,便是一个都没来了,而这位的官职,倒是高的很了。
眼前这人,便是大秦的另一位丞相,冯去疾。
秦国自从出现了吕不韦这么一个权相之后,嬴政便将丞相的职权一分为二,到了如今仍旧是如此,嬴佑的外公李斯是大秦的左相,而这位冯去疾,则是大秦的右相。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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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去疾见嬴佑冲着武官的队伍里打量,也跟着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没个正形的自家儿子在那偷笑,当下便瞪了一眼过去,后者见状当下收敛起笑容,显然很怕冯去疾这个老爹。
嬴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一笑,冯去疾的儿子名叫冯劫,如今也是在秦国的军伍之中讨生活,官做的也不算小,负责咸阳城周边地区防务的卫尉军,便是由这位执掌。
见众人都是说不出话,冯去疾又是指着他们大骂道:“怎么?是觉得我冯某人不配与你们这些‘高风亮节’的儒生们说话?还是说压根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来了...”
“不如我给诸位想个主意?瞧瞧这大殿上的柱子,算是结实得很了,撞的碎诸位的猪脑子,诸位要是觉得说不过我冯去疾,那干脆直接一头撞死在大殿上就行了,搞出一副死谏的架势出来,那我冯去疾就无话可说了!”
“反正我冯去疾是肯定不会一头撞死的,但诸位就不一样了,反正你们这群王八蛋活着对江山社稷也没什么用,那不如今日撞死好了,起码还能留个名声呢,家里你们也不用担心,女人全都归我养了,不过前提是得漂亮,长得丑了可不行!”
冯去疾的一番话说完,有几个儒生诚然是忍不了了,当下站起来就要跟冯去疾动手,可是却被这位冯老大人抢先一脚踹在了胸口,直接又坐了回去。
而冯去疾在踹完这一脚之后,一个箭步后撤到了嬴佑的身边,对着后者解释道:“太孙得给我作证啊,是这几个王八蛋要揍我,只可惜拳松脚慢,这才被我抢占了先机,可不是我冯某主动出手的。”
嬴佑闻言哑然失笑,却是对着冯去疾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
见嬴佑答应了下来,冯去疾当即露出几分笑容,又是重新站了回去,甚至嚣张地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好似是在对那些儒生说爷就在这儿,有种的来动手啊。
看着冯去疾这般无赖作态,一干儒生悲愤交加,而就在此时在一旁看戏许久的嬴佑也终于是开口说道:“不劳冯相跟他们讲道理了,让我说几句如何?”
冯去疾闻言当即转过身去冲着嬴佑作揖行礼,开口道:“这是应该。”
冯去疾说完转身就回了文臣队伍的首列,而嬴佑此刻则是起身走到那群儒生的身边,开口笑道:“方才冯相已经骂过几位了,虽然话难听了一些,但理却是这么个理。”
“诸位说王老将军不配封王,那方才冯相也是问过了,若是王老将军不配的话,还有谁配?”
“给臣子封王之举在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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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诸位可都知道我弄得那个叫算盘的小玩意儿?如今诸位还真是打了一副精妙算盘啊,借着骂我秦国,骂我秦国的皇帝陛下,来换诸位的那点名声,真是了不起啊。”
嬴佑的话一说完,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全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方才冯去疾的话虽然说的更难听,但冯去疾终归没办法对他们怎么样,可嬴佑却是不一样了
眼下这位大秦太孙,就算是杀了他们,那也是在便宜之内的。
他们只是想搏个名声,可也不是想把命给搏进去的啊。
嬴佑看着被自己几句话便吓得畏畏缩缩的这些人冷笑一声,接着又是说道:“你们方才说王老将军的功劳配不上封王,如今我到时要问问你们,你们有何功劳?你们又比得上我大秦哪个臣子?!”
话音落下,嬴佑伸手示意队伍最后方的一些人出列,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平日里根本没有资格来上朝的人,今日嬴佑却是特准他们上朝,自然是有他的考量。
随着这些人出列,嬴佑指着他们一一说道:“这位乃是咸阳城中一个不起眼的狱吏,比起诸位来算是天差地别了,可就是这么一个诸位眼中的小人物,却是能为了防止囚犯越狱,亲自提剑去拼杀,诸位可比得上?”
“还有这位是治粟内史手下的一个小吏,你们大可以看看,看看他的眼睛,看看他握笔的手,这位常常点灯熬油地做着公务,眼睛看花了,需要贴着桌子才看的清字,握笔的右手也因为常年提笔导致凹进去几块,你们又比得上吗?”
“另外还有这位,他是最不起眼的,仅仅是咸阳城附近一个小县城的亭长,可是在他的治下,那个亭子里的人把他当老天爷一样看待,若是我给你们一个村子,给你们一个亭子,你们能做得到他这样吗?”
嬴佑指着这些小吏级别的官员一一举例,说的一众人哑口无言,而那些小吏之中,无论是被嬴佑点到名字的,还是没有点到名字的,此刻全都是热泪盈眶。
太孙记得他们,大秦还记得他们!
这对于这些底层的小吏而言,已然是十足的够了啊。
嬴佑看着跪倒在地的一众人,他们都是反对给王翦封王的,而此刻嬴佑也丝毫不掩饰对他们的厌恶,开口道:“诸位平日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你们对我大秦有何功劳?可比得上这些最不起眼的小吏?”
“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在我大秦的庙堂之上狂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的质问声掷地有声,而在这一声之后,朝堂之上神态各异。
今日上朝的文官之首冯去疾扭头看来,揉着下巴一副玩味神色,冷眼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被嬴佑质问的儒生。
至于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官队伍,目光则是齐齐落在了嬴佑的身上,他娘的,咱们太孙人就是不错,说话也好听。
而那些被嬴佑单独拎出来举例的小吏们,此刻全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竟是齐齐朝着嬴佑作揖下拜道:“臣等愿为大秦效死力!”
朝堂之上,除了那些此刻已经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儒生以外,其余人人尽欢,儒生的领袖淳于越看着自己这些儒生与今日大秦的庙堂格格不入,闭眼沉思良久。
“太孙。”淳于越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嬴佑喊了一声,而下一刻这位儒生领袖竟是脱去了自己的儒冠郑重放在地上,嘴里仍是对着嬴佑开口说道,“臣请辞官!”
在听到淳于越的话后,那些下跪的儒生,还有从人群中尚未走出的儒生全都愣住了,接着便是全都看向了淳于越,竟是也顾不上他们平时口中的规矩礼仪,朝着淳于越大喊道:“先生不可啊!”
他们这些儒生在秦国朝堂之上的地位本就算是很低了,若是淳于越这位儒生的领袖再一辞官,那群龙无首的他们,又该如何?
淳于越闻声朝着那些人看去,看着他们这副样子,眼神之中竟然满是失望之色,而嬴佑则是笑看着淳于越问道:“先生这是赌气?还是别的?”
淳于越闻声摇了摇头,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让嬴佑有些以外,“臣并非赌气,只是还要些脸皮。”
“昔日臣在陛下的宴会之上也曾像今日的这些人一样想着博取直名,那日太孙打了臣,起初臣还有些怨恨太孙,可后来仔细一想,若非太孙出手,恐怕落在臣身上的,就不是太孙的拳头了,而是陛下的刀子。”
“后来臣养伤的时候,也曾听闻儒生聚众弹劾太孙,接着又是被太孙骂了个狗血淋头,臣听了之后也很不愤,但冷静下来之后,才是觉得太孙说的不无道理。”
“再后来太孙亲自去往军中,立下不世功勋,臣便更汗颜了,臣的道理虽多,礼仪规矩也讲究不少,可却用不到太孙这般少年英雄身上了。”
“所以臣已经很久不上书谏言了,在这期间臣也一直在看大秦的庙堂,越看便越是觉得像臣一样的儒生,貌似真的没什么用了。”
“可若是让臣就此弃官不做,臣又是舍不得,可是今时今日同臣一样的儒生又再行蠢事,这一次淳于越心中了然,明白对错之分,自然没有这个脸皮再赖在秦国的庙堂之上。”
“臣请辞官。”
淳于越说着便对着嬴佑下拜,而他方才的那一番话落在儒生的耳朵之中,宛若天塌了一般,淳于越这个儒生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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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敢反驳吗?不敢的,又或者是根本反驳不了。
嬴佑看着对自己低头下拜的淳于越,脸色古井无波,但却是上前几步,接着便笑着将淳于越搀扶了起来,“昔日儒家先贤有云:‘知者自知,仁者自爱。’当是淳于越先生今时今日这个样子了,恭贺先生闻道。”
淳于越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似是在疑惑素日对儒生没个好脸色的嬴佑竟然也会知道他们儒家的名言警句?
嬴佑看出了淳于越心底的疑惑,开口笑道:“要骂儒生,怎么也要读他们平时所读的东西,才能言之有物不是?而且我只是对儒生不喜欢,因为平时落在我眼中的儒生,读书读歪了。”
“但对儒家一些先贤的学问,我倒是颇为认同,譬如孟夫子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倒是觉得不错,只不过这话一向被君王将相视为禁忌,呵呵,无可厚非嘛,但我这个大秦太孙倒是认的...”
“我在三川郡做的那些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淳于越听着嬴佑的话,心神一阵摇曳,而嬴佑则是再次朝着他说道:“那些混蛋儒生固然是混蛋,淳于越先生以前貌似也是这样的混蛋,不过现在倒是不错了...”
“我大秦的庙堂不是没有你们儒生的立足之地,但也不是让你们放肆的地方,如今像你淳于越先生一样的儒生,自可在我大秦庙堂之上立足。”
“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什么封王拜相,君可自取!”
“先生方才同我说要辞官,我不准,想来陛下也不会准,也就更不要提我父亲那样的翩翩君子了,大秦的庙堂之上确实缺了些书生意气,淳于越先生这样的人,正好补上。”
“所以我想让先生,或者说求先生,且留一留,看看有没有施展的空间,我想应该是有的,我们这些姓嬴的,也不是什么听不进去话的独夫,言之有物,自然该听的。”
嬴佑的一番话说的真诚,淳于越听了之后也将放在地上的儒冠捡起重新戴上,看着嬴佑郑重道:“太孙今日之言,让淳于越汗颜,若是秦国不弃,淳于越愿效力。”
嬴佑闻言轻轻点头,接着又是看向了那些还是在下跪的儒生,虽然嬴佑刚才对淳于越的态度极好,可嬴佑也说的明白,那只是对淳于越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儒生,那自然是嬴佑方才口中的混蛋儒生了。
嬴佑看着地上的这些家伙冷冷一笑,接着开口说道:“诸位可也要弃官不做?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很好,我保管准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闻言一句话也不敢说,淳于越丢了官帽子,照样可以著书立说,饿不死人的,可他们若是丢了头上的官帽子,那就不好说了,指不定就要回去面朝黄土背朝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了,他们这些儒生平日里哪里做过农活,真给他们一块地,也种不明白。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用在他们身上,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嬴佑看着这些人不发一言,脸上的冷笑更甚几分,这场朝会本意是落定给王翦封邯郸王的事情,可是如今却是已然演变成了对儒生进行的一场手术,坏的滚蛋,好的留下。
见许久都是没个声音,嬴佑也是开口说道:“看来你们都是不愿意丢了官帽子了,可方才我也说过了,我大秦的庙堂之上虽然有儒生的立足之地,可那也得是肚子里有东西才行,不是读过几卷书就配称得上是儒生的...”
“你们嘛,显然是我口中的混蛋,让你们继续留在庙堂之上,会让我很不舒服,可真要一口气摘了你们这么多官帽子,倒也不合适,不如我给你们另外找一条出路去?”
见事情有所缓和,那些跪在地上的儒生也都眼神一亮,而嬴佑则是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姑且去军中吧,去军中教教我大秦的将士读书认字,和他们讲讲书中的那些名人故事,同他们讲讲你们看过的大好风光...”
“也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我大秦真正的基石,你们从此之后便住在军中,同将士们一起同吃同住,至于他们的那些训练嘛,就算了,你们不成!”
嬴佑的话音落下,那些儒生全都瞪大了眼睛,充满了对这个制度的不理解,但嬴佑此刻却是继续说道:“你们若是不愿意的,那就弃官不做好了,就这么两条路...”
“你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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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嬴佑并未感到丝毫意外,这些想着靠踩别人一脚来博取个名声的家伙,能有辞官的骨气?有个屁!
给王翦追封邯郸王的事情,自今日之后便是彻底定下来了,虽然这个爵位是秦国从未给过臣子的,但实际上没什么实利,仅仅是个名誉称号而已。
既没什么封地,也没什么特权,更是不可能世袭罔替,如今王翦已经入了黄土之中,所以这个封号只是为了表彰他的功勋而已,可便是这样,那群人竟然还是不愿意
这让嬴佑这个王翦的孙女婿如何能不生气?
在朝会结束之后,嬴政得了朝会之上的消息,当即就让人将嬴佑给传召了过去,而跟随嬴佑一起被嬴政传召的,还有那位在朝会上“大放异彩”的大秦右相冯去疾。
嬴佑同冯去疾一起走在路上,忽然扭头朝这位大秦右相笑道:“以往怎么没见过您?”
“呵呵,太孙也没上过几次朝吧。”冯去疾闻言冲着嬴佑轻笑一声,后者闻言有些汗颜,见状冯去疾则又是说道,“这倒也不怪太孙,我这个右相嘛,一直是李相的应声虫,之前又是被放了外任,替陛下去做些事情,没在咸阳城中...”
“哪里比得了李相啊,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李相入伙早了呢。”
嬴佑听着冯去疾的这一番话忍不住摇头失笑,开口说道:“冯相这话说的可是有些酸了。”
冯去疾的话虽然饱含对李斯的腹诽,但嬴佑却不怎么反感,冯去疾既然能做到右相这个位置,那也不会是个泛泛之辈,且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异心,又哪里会跟自己这个李斯的外孙说这些话?
此刻既然说了,便也是真的说说而已。
冯去疾闻言笑了笑,淡淡说道:“酸点好啊,我这个右相都是羡慕他李斯这个左丞相,那不正好向天下人明明白白地说了一个道理,在咱们大秦啊,有功就是牛气。”
嬴佑闻言爽朗一笑,冲着冯去疾轻轻点头,很是认同这话,而后者见状则又是朝着嬴佑笑道:“冯某之前虽然在外面做事,可回来之后也曾听闻过一些太孙的所作所为,心中只有佩服二字...”
“此礼太孙当受。”
话音落下,冯去疾突然停下脚步,冲着嬴佑作揖行礼,而嬴佑对此则是坦然受之,也没什么不能受的。
就在这时,嬴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嬴佑和冯去疾两人的眼中,这位皇帝陛下今日的心情貌似很不错,快步朝着嬴佑和冯去疾走了过来,调侃着说道:“冯去疾,怎么,这是认主子呢?”
冯去疾闻言缓缓起身,看着嬴政无奈一笑,开口道:“早就听说陛下自从跟太孙相处久了之后便愈发肆意,如今看来这话还真不假。”
“没您这么欺负人的啊。”
嬴政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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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会朕故意让三公九卿都没来,独独留了一个冯去疾给你,就是想着让你认识一下,怎么样,这家伙在朝会上骂娘了吧?”
嬴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冯去疾,发现后者也在朝着自己报之一笑,嬴政见状很是满意,又是朝冯去疾问道:“朕之所以叫你来,是问问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朕现在就要听。”
“是。”冯去疾闻言正色几分,接着又是朝嬴政开口说道:“回禀陛下,臣离开咸阳的这段日子走访了大秦诸多地方,并不怎么安稳,虽然臣扫清了一些隐患,但若是陛下想要巡游的话...”
“臣劝陛下还是等等吧,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六国余孽做梦都想杀了陛下,又是一直隐忍不发,以往他们是没什么机会,可若是陛下您出了咸阳城,出了关中到六国原先的土地上...”
“那臣敢断言,绝对会遇到刺杀。”
嬴政在听到冯去疾的话之后不屑一笑,他之所以很早之前就把冯去疾派了出去,便是要让这位大秦右相替自己扫清秦国的隐患,冯去疾如今回来了,这便也说明秦国明面上的那些不臣之人已经是差不多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无非是藏在暗处的六国余孽,对于这些人,嬴政几乎是从未放在过眼里。
“如今的天下皆是我大秦的疆土,朕是皇帝,难不成走在自己的土地上,还会有什么闪失不成?”嬴政语气不屑道,见冯去疾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又说道:“那些人嘛,朕能灭他们一次,就能灭他们第二次...”
“他们若是不想当那阴沟里的老鼠,想要冲着朕来,那就让他们来好了。”
嬴政说完,接着又是看向了嬴佑,冲着这个孙子轻笑道:“小子,有人要杀朕,你答应吗?”
“自然不答应。”
嬴佑回答完之后,嬴政的脸上又是露出一个爽朗笑容,接着开口道:“这就完事了。”
说着,嬴政又是看着冯去疾开口道:“朕的孙子会跟着朕一起去,他会带人护着朕,无需担心朕的安全,既然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不好找,那就让他们自己出来...”
“朕的孙子曾经在河南地用自己的脑袋钓匈奴人,那朕倒也可以用朕这颗脑袋钓钓那些贼心不死的家伙,可怕就怕他们没这个本事拿走啊,哈哈哈。”
嬴政的语气虽然很狂妄,但冯去疾听了之后也只是苦笑,并未去质疑嬴政这话的真实性。
似嬴政这般前无古人的王者,又哪里会那么轻易给人摘了脑袋?他方才劝嬴政不要巡游,也只是出于对嬴政的关心,既然这位皇帝陛下执意如此,那他便也不再劝了
或许有人能劝得动嬴政,但冯去疾显然不在此列之中。
万乘之君不入不测之地,这句话可用不到嬴政的身上。
冯去疾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与嬴政并肩而立的嬴佑,这对爷孙,一个是大秦的如今,另一个则是大秦的将来了
都是有着难以让人理解的疯狂。
冯去疾看着走在前面的嬴政和嬴佑,忍不住轻声呢喃道:“这人...”
“怎就能如此霸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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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去疾走了以后,嬴政和嬴佑这对爷孙继续走在路上,嬴政忽然开口说道:“冯去疾这个人,你可以多留心一些,他不算差。”
嬴佑闻言眼神有些疑惑,而嬴政见状则是笑着朝嬴佑说道:“呵呵,朕也不能是个不错的人就用,这天下向来不缺什么有才的人,朕也不缺乏发现他们的眼光...”
“所以就得看用起来顺不顺心了,冯去疾固然不错,可他终究比不上你外公那条老狐狸。”
嬴佑听着嬴政的这一番话顿时了然,笑着点了点头,而嬴政又是说道:“像是你外公李斯,还有蒙恬和蒙毅这对兄弟,他们对朕要胜过对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他们你不用去考虑。”
“如今在我大秦的重臣之中,重新出山的王贲算是你的,除此之外你就没人了,至于这个冯去疾嘛,朕留给你。”
“留给你去慢慢收服他,让他成为可以为你效死力的人。”
嬴佑听着嬴政的这一番话轻轻点头,心中也不得不感慨嬴政的用心,这位皇祖还真是替自己想的很周到,很细致了,这在嬴政身上是一件很难得事情
在嬴佑这个太孙以前,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又哪里会如此替人考虑?
爷孙二人走到了咸阳宫的亭台楼阁之上,在这里嬴政停下了脚步,自上而下俯瞰着眼前的咸阳宫,如同一尊神明在俯瞰凡间一般。
“这用人之道啊,其实说来也简单。”嬴政并未去看在他身边站着的嬴佑,但却是开口道,“无非是发现人才,然后把他们安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去...”
“至于怎么驾驭他们呢,也无非就是赏罚分明,一句君不负朕,朕不负君便是可以的了,当然这都是要建立在咱们这个君自己够强的前提下。”
嬴政如此说着,忽然扭头看向了嬴佑,朝着这个孙子笑道:“朕这个君王,自然是个强人,无需担心那些臣子包藏祸心,至于你这个未来的君王嘛...”
“想来也会是个强人了,但你父亲应该不会是了,所以你要怎么做呢?姑且做个人们口中不是那么孝道的儿子吧,在朕之后,你父亲若是继位,你必然是太子,到那时候,你要做的不是去想怎么做好一个儿子,这是家事而非国事。”
“你要去想的是,怎么样做好一个权臣,你父亲那样的性子,很容易被底下的臣子裹挟着走,倒也不能说不好,但起码在眼下这个局面,不算好。”
“乱世用重典,我大秦如今的情况,将来必然有一场大乱,到那个时候,光凭你父亲的手腕...不够,得需要有一个说了话就能算的人才行。”
“这人可以是你外公李斯,也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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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如此说着,接着缓缓伸手放在了嬴佑的肩膀之上,朝着他开口说道:“你可以以太子的身份掌控庙堂,替你父亲在乱世做出一些决策,姑且把你父亲当成一个宰相去用...”
“你父亲那样的性子,对你又是很爱护,想来定然不会怪你,至于其他人的那些唾沫星子,比如说你毫无父子情谊,无君臣之礼什么的,全都不要去理会便是。”
“孙儿明白。”嬴佑听完嬴政的这一番话缓缓点头,他清楚嬴政的意思,故而此刻答应的很痛快,也随即一笑道,“我父亲诚然也不会怪我的。”
看着嬴佑这幅样子,嬴政露出了一个开朗笑容,点了点头道:“是啊,在做父亲这件事情上,他做的很好。”
“王翦老爷子走了,朕的心里其实还是觉得有点突然,在这之前,朕有时候还总觉得朕是那个想要一统天下的秦王,王翦老爷子也还是那个我大秦的无双战将,一切都宛若昨日一般。”
“可如今这位老人已经入土了,至于朕这个昔日的秦王,如今的皇帝,又会在哪一天呢?朕老了,是朕的老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老天还是眷顾朕的,给了朕一个好孙子,让朕可以放下不少担子了。”
嬴佑闻言没有说话,听着嬴政对于生死的感慨,嬴佑抬起头看了一眼嬴政,嬴政的年纪其实不算大,但却已经很显老了,这是因为日夜操劳所导致的。
嬴政见嬴佑朝着自己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声音柔和道:“你要让那些讨厌的儒生入军去,这倒是个新鲜的主意,说说为什么要这样?”
嬴佑闻言收敛起几分情绪,平静开口道:“孙儿在军中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我秦军固然是我秦国奠定天下的基石,可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不把百姓当回事...”
“我曾经在关中的一个小村子里待过,那儿的百姓平日里被秦军欺压惯了,所以见到秦军便向见到虎狼一般,孙儿本以为我大秦的虎狼之师从来是对敌人,没想到对自己人也一样。”
嬴佑的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放肆,可嬴政听了之后也不恼怒,只是淡淡说道:“行军打仗,在路上其实就跟蝗虫过境是一个道理,你看到的那些人,多是老卒,这种习惯早就刻在他们骨子里了。”
嬴佑闻言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嬴政的话,但却还是开口道:“可这种习惯会让我秦国失去民心,如今的秦国经不起这样了...”
“那些将士曾经是我大秦这个空前巨大的帝国立国的根基,如今自然也还是,但他们若是再这么下去,同样也要成为我大秦的掘墓人。”
“若是民心不得平复的话,光靠打仗,打到吐血都不会有个停的,所以这种现象必须要遏制下去,那些儒生进入军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要让我大秦的将士明白一个道理...”
“不能打赢了仗,却丢光了民心。”
嬴政听到嬴佑的这一番话连连点头,对此很是认可,接着开口说道:“嗯,便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你做事,朕向来是放心的,需要多少日子去做?”
“这肯定是个需要用很长时间去进行的工作,一时半会肯定完不成,但起码我要盯着开个头。”嬴佑坦然回复了嬴政的问题,接着又是说道,“那些儒生进入军营之后,我要亲自去看看情况,如果不出什么问题的话...”
“我也就不会刻意盯着了,章邯可以帮我的忙。”
嬴政闻言轻轻点头,又是朝嬴佑说道:“那就给你几天时间,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着手准备跟朕一起巡游的事情吧。”
“嗯。”嬴佑点头称是,而嬴政忽然转过身来,摸了摸嬴佑的脑袋,脸上饱含笑意,柔声开口说道:“等这趟巡游完了...”
“朕就真的可以放心把秦国交到你的手上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离了咸阳宫之后,嬴佑也并未归家,而是骑马一路朝着中尉军的军营里去了。
先前跟随嬴佑先行回来的三千无衣军早已是在中尉军里安置下来,而今日他也收到了消息,彭越也已经到了咸阳,同样是被安置在中尉军的军营里。
等嬴佑赶到中尉军军营的时候,如今中尉军的副将章邯出来迎候,嬴佑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交给一旁的一名中尉军,接着又朝章邯轻笑道:“那个彭越到了?人呢?”
章邯闻言皱了皱眉头,接着语气中不乏怨气地说道:“人已经来了,被我安置在营里,将军若是要见,我这就带将军去。”
嬴佑见到章邯的样子忍不住一愣,开口问道:“怎么...这家伙一来就把你给招惹了?”
章邯一听嬴佑这么说了,当下也不再忍耐,将肚子的苦水全都倒给了嬴佑去听,“将军,倒也不是得罪我,你找来的那个彭越简直太放肆了...”
“我本来笑脸相迎接他入营,可是这家伙从头到尾臭着一张脸,我问他怎么回事,这家伙竟然让我滚,听说他还在私下骂您是个王八蛋,若不是我拦着,这家伙怕是已经被营里的弟兄砍死了!”
“将军...您从哪儿找了这么一号货色回来啊?您真要用他?您要是不打算用了,就冲他说的那些话,我这就去把他砍死!”
嬴佑听着章邯的无奈一笑,对着后者摆了摆手将他给安抚了下来,同时嬴佑的内心也有些疑惑,彭越这家伙怎么忽然就对自己变了态度呢?
之前还是一副信誓旦旦要给自己效死力的样子,怎么来了咸阳之后就骂自己是王八蛋了?
带着满腔疑惑,嬴佑一边摇头深思着一边走入中尉军的军营,扭头朝章邯说道:“带我去见他。”
章邯闻言默默在前面带路,既然嬴佑还打算继续用彭越,那章邯对彭越意见再大也是要忍着,这就是章邯的可爱之处了,极有分寸。
嬴佑在章邯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彭越和他手下的那些人所在的地方,而正在带着人休整的彭越一见是嬴佑来了,当下便是露出一副怒容,可章邯却是直接将手按在了剑柄之后,仿佛是在说彭越敢骂嬴佑他就敢拔剑。
彭越见章邯触自己的眉头,当下便是和章邯大眼瞪小眼起来,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而嬴佑见状则是无奈一笑,伸手拍了拍章邯的肩膀,“你先下去。”
章邯闻言松开了握剑的手,冷哼了一声这才退下,等章邯走开了之后,嬴佑这才是朝着彭越问道:“听说你骂我是个王八蛋?怎么?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彭越见嬴佑这么说,当即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开口朝着嬴佑喊道:“你还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原本说好了,我招募到多少人马,那些人马便归我管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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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荥阳城你他娘拍屁股走了,然后那个郡守大人就和我说我招募的那些人手全都要打散分入各部秦军之中,只让我留下原先的弟兄,那他娘的老子费劲半天忙活个什么?!”
听完彭越的一番怨言,嬴佑随即了然,猛地一拍额头骂了一句该死,这倒是他的疏忽了,忘了提前跟彭越解释。
先前嬴佑在三川郡的时候得了王翦病重的消息,当下便也迅速赶回了咸阳城,自然没来得及跟彭越多说什么,对于彭越招募来的那些人,嬴佑自然是不打算用的,他们都和那些贼军一样,是戴罪之身。
所以李由扣下彭越的那些人合情合理,这也是嬴佑的意思,但却是没告诉彭越之后的事情,这才闹出了误会。
嬴佑此刻回过神来,朝着彭越笑道:“你招募来的那些人,说白了不还是贼军吗?那些家伙对三川郡的百姓没下过毒手?”
彭越在听到嬴佑的话之后便沉默了,显然是不敢打这个包票,但随即又是说道:“可是你之前答应的。”
嬴佑闻言则是露出一抹玩味神色,接着又朝彭越开口道:“我答应你的是你招募回多少人我就给你多大官,你先前手下总共两千多人,我给你个校尉,这是我答应的,至于那些人的去处,我可没答应要让他们跟着你干啊。”
彭越闻言一阵傻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的手下,拢共也就二百出头,他这个校尉就管二百多号人,这也太寒碜了吧。
彭越此刻一副被嬴佑坑了表情,而嬴佑则是继续朝着彭越逗弄道:“先前你杀那些祸害百姓的贼军可是半点不手软,怎么如今我要问他们的罪,你反倒是不乐意起来了?”
彭越不说话只是嘟起了嘴巴,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竟然是显得格外可爱,而嬴佑倒也不急着说话,就这么玩味的看着彭越。
彭越许是被嬴佑给看的受不了了,当下也忍不住说道:“那些人跟着我干照样可以戴罪立功啊!你说给我个校尉,可哪有只管两百多人的校尉?”
“你这是坑人!老子真是被你坑了!”
嬴佑听着彭越的话爽朗一笑,随即用拳头捶了捶彭越的胸口,笑着问道:“你既然觉得我坑了你,那你怎么还愿意来咸阳城见我?”
“你不地道,我彭越却不能失信!”彭越拍着胸脯喊道,接着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娘的,就当是我自己蠢好了,被你坑到了咸阳城,反正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出路了,你这个空头校尉,老子干了。”
嬴佑听着彭越的话一阵大笑,看的彭越很是无语,嬴佑此刻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很是欠揍,可是下一刻彭越就顿时又觉得嬴佑简直无比可爱。
“我给你个裨将,再调拨给你五千人马,敢不敢要?”
嬴佑对着彭越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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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看着彭越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接着才开口解释道:“先前的那些贼军有一部分我已经是问罪了,至于你带回来的那些人,自然不可能搞特殊,要不然我还不如把这些贼军全都宰了。”
“所以他们是一定要以戴罪之身在秦军之中服役的,但不能在你彭越的手下,你彭越的本事不错,让你带这种孬货,算是委屈你了。”
“我先前得了家里长辈病重的消息,这才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没来得及和任何人交代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是你误会了,但也怪我。”
“今日你刚到没多久我就是赶来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只不过却没想到让你骂了句王八蛋啊,我这心怎么这么疼呢。”
嬴佑的话一说完,彭越当即换了一副脸色,笑眯眯地跑到了嬴佑的身边去,竟是用手给嬴佑揉起了胸口,“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坑老子,刚才我就是喝酒喝多了,说的醉话,醉话,现在醒过来了,嘿嘿...”
“你要是心里记恨我,那你抽我两鞭子也行,不过你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你多大度啊,是吧?”
嬴佑听着彭越这一番不要脸的话语忍不住一笑,而彭越见状则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五千人马在哪?”
“不会给你从中尉军里调,这些人都是我秦军的精锐,傲气的很,不会认你这么个外来户的。”嬴佑冲着彭越笑骂一声,接着开口道,“我来之前,已经通知咸阳城周边各县的驻军抽调五千人给你...”
“这些人大多是新兵,有的甚至没杀过人,跟张白纸一样,有的你调教了。”
话音落下,就有一队秦军在章邯的带领下来到了嬴佑的面前,嬴佑见状回头看了一眼,“来的倒是挺快。”
说完,嬴佑便是又转过头去冲着彭越笑道:“这五千人,归你了,你也别干什么校尉了,从裨将干起,至于这五千人之外的事情,你就别去想了...”
“这是我给你彭越开的一个特例,也只此一例了,之后你要再想升官,那就得拿实打实的军功来换了。”
彭越闻言连连点头,眼神发亮,看着嬴佑的神色也佩服起来,先前因为误会闹出的那点怨气也跟着一扫而空,嬴佑对他的大方没的说了。
一来便给了五千人手,又是给了个寻常士卒拼上无数次命都是换不来的裨将,这对他彭越已经是恩重如山了。
这般想着,彭越愈发觉得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下也有些汗颜,但很快就揉了揉脸,朝着嬴佑大声喊道:“我彭越从今往后就是你嬴佑的死忠,你让我打哪我打哪...”
“你就等着瞧吧,老子肯定不会让你后悔重用老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听着彭越的话微微一笑,接着转头对着那些刚刚从各县抽调出来的秦军说道:“自今日起,你们便是彭越将军手下的兵了。”
嬴佑的话说完,那些秦军则全都是把目光落在了彭越的身上,显然对于这位上司并不怎么买账,只是因为嬴佑的安排,他们才肯在彭越的手下做事。
连这些算不上精锐的秦军都是这么个心态,便是更不用说像中尉军一样的秦军精锐了,若是嬴佑从中尉军中选人给彭越,那等同于是给他找了个天大麻烦。
嬴佑见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彭越,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这些人我交给你了,怎么练,怎么收,你自己看着办,但有一点,可别跟我说你摆弄不了他们,真要是那样的话,趁早滚蛋。”
彭越闻言嘿嘿一笑,搓着手连对嬴佑说不会,而嬴佑见状也不再多过问,而就在这时,又是有一行人进入了中尉军的军营,这一次不光是彭越傻眼了,就连章邯也都是跟着傻眼了。
因为进来的人根本和军营毫不相干,竟然是一群儒生。
嬴佑见那些儒生来了,当下回过头朝着章邯吩咐道:“这些儒生从今日起在军营之中常驻,你们日后免不了打交道的,让他们教教军里的弟兄读书认字,讲一讲各地风俗,再讲一讲家国大义...”
“这对秦军的战斗力有好处。”
章邯一听是嬴佑的吩咐当下也没什么异议了,而彭越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朝着嬴佑开口问道:“那个...我不是中尉军的行列吧,我不劳烦这些儒生老爷了吧,让我读书认字,这可难为人了啊。”
彭越的话刚一说完,嬴佑的目光就朝着他看了过来,看着嬴佑那玩味的目光,彭越当即改口说道:“读书认字好,读书认字好,以前没个机会,如今正好补上!”
嬴佑笑着踹了一脚彭越,接着便不管他了,而是独自冲着那群儒生走了上去,这群儒生领头的人是淳于越,倒是让嬴佑有些意外,“淳于越先生,你貌似并不在我的安排之中啊。”
对于淳于越这位大儒,嬴佑并未让他跟着剩下的那些儒生一起到军中来,可是淳于越却还是来了。
淳于越听着嬴佑的问话,笑着摇了摇头,“是我自愿的,以前总是骂秦军,如今也想亲眼看看。”
嬴佑闻言笑了一声,既然淳于越自己愿意,那他也就顺了这位的意思,当下便是对着淳于越交代道:“中尉军的人数不算少,所以你们的担子要重一些...”
“到了晚饭之后,每一个儒生分摊一百名秦军,秦军由各自的百将带领,授课半个时辰,接着再来一批秦军,一共两轮,这肯定还是分摊不到的...”
“只好轮流着来了。”
淳于越听到嬴佑的话轻轻点头,对此并无异议,嬴佑见状则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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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嬴佑便转头看向了彭越,朝着他开口喊道:“彭越,把你原先的两百人拉过来!”
后面的彭越在听到嬴佑的命令之后,当即便把最早跟随自己的弟兄给拉了出来,嬴佑接着又是看着淳于越说道:“这批人就交给淳于越先生了。”
“至于剩下的,章邯你负责去安排,让儒生和军士一起吃饭,顺便上课。”
章邯闻言领着剩下的儒生便走了,至于嬴佑则是带着淳于越朝着彭越选出来的那两百人走了过去,等他们一起打好了饭食,这才在篝火边围坐起来。
算上彭越和嬴佑在内,此刻共有一百零二人围坐在篝火边听着淳于越讲课,至于剩下的一百人,则是要等半个时辰之后了。
淳于越看着手里的大饼和稀饭愣了一下,嬴佑见状一边咬了一口大饼,一边朝着淳于越说道:“军里的伙食就是这样,先生别嫌弃,毕竟是要常驻的...”
“这还算是好的了,若是换了其他地方,大饼都是很少见到的,更多的是野菜团子之类的玩意。”
淳于越听着这话轻轻点头,接着也跟着嬴佑一样咬了一口大饼,待到咽下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太孙,我具体该讲些什么呢?”
嬴佑闻言笑了笑,开口说道:“也不用刻意讲什么,教读书认字,将人情风俗,将人文故事,都可以。”
淳于越闻言微微颔首,片刻之后开口道:“那我就讲讲昔日的六国吧。”
嬴佑闻言一笑,彭越见状则也是来了兴趣,开口说道:“俺们原先都是魏国的百姓,后来成了秦国的,但在这之前,其实一辈子也就在家乡那么块地方打转,没见过什么世面,先生您见多识广,给俺们说说。”
淳于越微微一笑,朝着彭越开口道:“既然诸位都是魏国的,那我就先从魏国说起吧,魏国这个地方啊,出名士啊...”
“李悝的变法强国,吴起训练的新军魏武卒,这都是相当当的名号,史书之上注定绕不过去的事情,除此之外啊,还有商鞅,公孙衍,张仪等等...”
众人听着淳于越的讲述的那些人文故事全都入了神,而听的时候久了,彭越率先发现了一个问题,便是开口问道:“先生,您说的这些大人物,咋这么多都在秦国干过呢?”
嬴佑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彭越,面带笑意,而淳于越则是轻轻点头说道:“原先我也有和将军一样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名士,放着天下各国不去选,偏偏选了一个秦国呢?”
“这个问题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那就是因为秦国跟六国的不一样了,在魏国的历代国君之中,有些人昏聩,可也有些人谈不上昏聩,可魏国的名士还是愿意到秦国去,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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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秦国为什么会是肥地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但始终是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如让太孙说说?”
淳于越的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了嬴佑,后者见状则是忍不住一笑,“先生倒还真会省事,这就把话推到我身上了。”
淳于越闻言一笑并未言语,静待嬴佑下文,而嬴佑则也是开口道:“那好,就让我这个姓嬴的跟你们说道说道秦国吧。”
“方才淳于越先生说秦国是块肥地,至于为什么呢,首先便是因为我秦国的运气不错,我秦国真正开始强大起来,是从孝公时期的商鞅变法...”
“后来几乎代代出雄主,惠文王合纵连横,昭襄王攻伐六国,到了如今的陛下一统天下,若是没有这些雄主,我秦国自然不会这么强大,不会有傲视天下的实力,自然也吸引不到那些名士了。”
“其次便是淳于越先生方才所言的机会二字了,昔日我的外公李斯曾经同我授课,提到过一个例子,那便是韩国的公子韩非曾经想要在韩国变法,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为什么?因为韩国的土壤不行...”
“韩非固然是个大才,可是在韩国那么块土地上,他就算有经天纬地之才,照样不得施展,可是在我秦国就不一样了,细数我秦国历代的名士能将,几乎是有才便可得利,无论是变法图强,还是纵横捭阖,又或者说是用兵调度...”
“只要是有才之人,秦国便会用,只要是对我秦国有用之人,秦国便会留,只要是对我秦国有功之人,秦国便会赏,如此而已。”
“正是因为这样,我秦国的那些明君身边才会向来不乏能臣干吏,因为我大秦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同样的道理我和彭越说过,和淳于越先生也说过,如今不妨再说一次。”
嬴佑说着缓缓站起了神,而后用手指向了咸阳城的方向,开口说道:“在我秦国的土地之上,在我们身后的那座咸阳城里,有数不清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任凭有才者自取...”
“这便是我秦国能吸引那么多名士争相前来的缘由,如此秦国,是我大秦一代代先君筚路蓝缕所奠定的基业,是我大秦一代代名臣穷尽一生所开辟的道路...”
“我秦国的大道宽广...”
“可任君驰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围坐在篝火边的众人听到了嬴佑的话脸上全都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嬴佑在说完这话之后也缓缓起身。
他打算去其他人那里看看,彭越和他原先的手下大多都是不认字的文盲,所以嬴佑给他们配了淳于越这么一个最好的先生,至于其他的秦军,也只是相对彭越他们来说好上一点罢了。
嬴佑缓缓走到一处篝火边站立,而围坐在篝火旁的那名儒生和秦军见是嬴佑来了,当即起身打招呼道:“将军(太孙)。”
嬴佑闻言轻轻点头,示意众人落座,接着又是朝着那名儒生开口说道:“在军营之中,就不要称我为太孙了,和秦军一起叫将军便是了。”
那儒生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朝嬴佑点了点头,此时秦军已经给嬴佑让出了一个位置,嬴佑见状也坐了下来,朝着那名儒生挥了挥手,“不必理会我,该怎么讲就怎么讲,我只听听。”
听到嬴佑的话,那儒生又看了嬴佑一眼,发现这位太孙真的不打算再开口了之后也是轻松了几分,又是朝着那些秦军问道:“方才我们讲到哪里了?”
秦军当中闻言有人开口说道:“先生,您说要给俺们讲讲各地的娘们的,嘿嘿,以前倒是去过其他地方,但却没跟其他地方的女子接触过,不知道比起咱们关中的女子来是个什么滋味。”
此话一出,那名儒生当下红了脸色,而周围的秦军也朝着先前开口的那名秦军起哄道:“老田啊,你老小子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家里都已经有媳妇了,还他娘让人家给你讲小女子?”
“就是就是,老子们要是去告诉嫂子,那你老田可就有的受了,想让老子们闭嘴,那也容易,改日咸阳城请喝一顿酒就是!”
那田姓秦军闻言当即黑了脸色,朝着周围的秦军便是骂道:“娘的,老子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光棍!真他娘的是好人没好报!”
那名讲课的儒生听着眼前这些秦军的打闹声有些茫然,忍不住朝着坐在一边的嬴佑看去,可嬴佑却只是在那里笑,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让儒生颇为无奈。
嬴佑见到那名儒生的无奈,脸上的笑意更甚,但也照样不打算开口,军里的风气便是这么个风气,他总不可能要求这些秦军为了迎合儒生的讲课一个个变成乖宝宝
既然这些儒生是来军营讲课的,日后也要在这里同军营里的军士同吃同住,那他们就必须适应这种风气。
嬴佑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那些之前令他很讨厌的儒生能够洗掉身上的文酸气,更为重要的是可以让秦军的身上多点意气。
之前嬴佑随中尉军一起出巡的那一幕,至今令他难以释怀,他们秦国的军队,到头来竟然会欺负自古就在秦国生活的百姓,这是根本没道理的事情。
这对于眼下的秦国来说,完全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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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儒生在看到嬴佑没有说话的意思之后,也便之后扭头朝着那些军士说道:“各位,麻烦静一静。”
儒生的话音落下,那些先前还在相互嬉闹的军士竟然真的是停下了话头,纷纷沉默地看向了那名儒生,这一幕让那名儒生颇为惊讶。
嬴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笑了,中尉军营中的这些秦军都是实打实的精锐,而精锐有个好处便是令行禁止,他们很少会有违抗命令的时候,哪怕这么儒生算不上他们的领导,但既然眼下的任务是听课
那自然就是要听授课先生的了。
儒生在惊讶过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开口说道:“我是齐国人,之前居住的地方距离你们秦国有很远的距离,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东边,很远很远的...”
“其他地方的女子我也不是很懂,但齐国的女子嘛,温顺娴静是有的,因为风气使然,齐国盛行学风,有一座天下闻名的稷下学宫,从那里出来的人啊,有许多大人物呢...”
“比如你们秦国的丞相李斯,昔日就曾经在那里求学,他也是稷下学子之中官职最大的一个了吧。”
儒生的话说完,周围的秦军轻轻点头,有人笑着开口道:“俺曾经跟着王贲将军到过齐国,哪儿的人确实挺爱读书的,街上卖竹简的铺子都比其他地方多上不少...”
“俺们都是大老粗,只会杀人砍头,嘿嘿,女子娶的温顺娴静了,倒是挺好的,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那名儒生闻言笑道:“可是互补?”
“对对对!就是互补!”那名说不上来话的秦军一经提醒也当即说道,接着又朝那名儒生笑问道:“先生,听说齐国临海啊,海是个什么样子的啊?”
这名说话的秦军说着也忍不住挠了挠脑袋,朝着那名儒生嘿嘿笑道:“嘿嘿,俺也不怕先生笑话,听说齐国,燕国和楚国都是临着海呢,这三个国家的地盘俺都去过...”
“只不过一次也没看到过海,嘿嘿,没办法,也没谁靠着海边跟俺们秦军打仗的,在陆地上打完了,那自然也就没这个机会去边界看海了。”
“先生,既然您之前是齐国人,那和俺们说说,海是个啥样子吧。”
儒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朝那名秦军笑道:“海啊,海比起河来更为宽广,有多宽广呢,这个没人知道,但一眼过去望不到头的...”
“我曾经也问过一些出海打渔的渔民,问他们说海有多大,他们是这么回复我的。”
“坐着小船在海上漂个一两天,然后四面就都是海了,要是一些经验不够老道的渔民,很可能回不去的,曾经就有人因为在海上迷了方向,一直漂流了整整五天五夜才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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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救下之后,返回陆地又用了十多天的时间,这可不是像河水那样顺流而下什么的,而是真的在上面漂,不走上个几天根本看不到陆地的。”
听着那名儒生的话,周围的秦军全都咂舌称奇,“乖乖,这海可真他娘的大啊。”
儒生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是了,要不然怎么会有海纳百川这么个说法呢?”
嬴佑在一旁听着眼前这么儒生和秦军的对话颇为认可,忽然朝着那名儒生笑问道:“叫个什么名字?”
那儒生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嬴佑是在问自己之后这才开口回应道:“回禀太...哦不,回禀将军,下官名叫孙季。”
嬴佑闻言微微颔首,在站起身之后才是朝着那名儒生笑道:“讲的不错,继续努力。”
嬴佑说完便走了,而那名名叫孙季的儒生却是迟迟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嬴佑逐渐走远的背影,回想着嬴佑临走前的笑脸,孙季不知怎地,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周围的秦军见到孙季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朝着这位给他们授课的先生说道:“孙先生,这可是俺们所有秦军都认的少年将军。”
“在俺们秦军这边,将军都不算是什么太孙不太孙的,他就只是俺们的将军而已,俺们也都服气,因为俺们将军那是亲手砍了那个匈奴单于脑袋的人,在俺们眼里啊,将军也就是生的晚了些...”
“要是早生个二十年,就那些他娘的六国王侯将相的脑袋,早给俺们将军提在手里了!”
孙季闻言淡淡一笑,听着这些军士们队友嬴佑的褒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是很好...”
“是很好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由嬴佑牵头在秦军之中流传的篝火夜话搞的热火朝天,如今整座咸阳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都是听说过了。
他们虽然大多数人不理解嬴佑这么做的理由,但也没谁敢去质疑这个嬴政和嬴佑这对爷孙已经定下来的事情。
让儒生去军营之中讲课?这一样是根本没见过的事情啊。
只不过这种事情放在嬴佑这位太孙的身上,反倒是显得不那么稀奇了,因为这位太孙从出现在众人眼前到如今,做出的那些前所未见的事情,又何曾少了?
而如今在咸阳城极负盛名的嬴佑,平日里却是让人很难见到的,除了一些亲信以外,其余的陌生人几乎是见不到嬴佑的面的,要见,便也只能在公开的场合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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