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秦将士的喊声响彻在校场之上,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在燃烧。
英雄。
真是个很好的词汇啊!
他们是大秦的儿郎,是大秦的兵卒,是秦皇嬴政手中的宝剑。
这些秦军之中,每个人都是为了大秦出生入死过,打仗,他们早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了。
他们当中,有人曾站在赵国邯郸城的城头挥舞着大秦的旗帜,有人曾看着那滔滔大水淹没了魏国的那一座大梁城,同样有人让楚国发出了那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哀鸣。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们是英雄。
在秦国,嬴政说他们是勇士,是大秦的好儿郎,是秦国战无不胜的精锐。
在曾经的六国眼中,他们是恶魔,是野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英雄这个词,他们是头一次听到。
从那个少年的口中听到!
所以当嬴佑口中的英雄二字落下之后,秦军上下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全都沸腾了,他们很喜欢英雄这个词!
他们怎么就不是英雄了?
他们当然是啊!
点将台上,蒙恬看着那个激发出这群大秦将士血性的少年,笑了,笑的很开心。
在蒙恬看来,嬴政的后辈就该是这个样子啊。
而在嬴佑身后站着的章邯,看着这个少年的背影一阵出神,起先他以为少年只是被蒙恬带着来看看,可是当少年口中说出英雄两个字之后,他感觉这个少年身上突然有股不一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效忠的气质。
“叔公。”嬴佑回过头看着蒙恬一笑,“等我再长大一点,我能去北方吗,我也很想替大秦杀敌啊。”
听到嬴佑的话,饶是蒙恬也愣了一下,可很快就笑了,“哈哈哈,好啊,只要陛下肯让你去,我就敢要你!”
闻言嬴佑顿时豪迈一笑,随后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下面的秦军,“今日我被蒙恬将军带着来检阅你们,说实话,我觉得自己不配跟你们这群英雄说些什么,可是陛下想要我说点什么,蒙恬将军也想要我说点什么。”
“那就说说吧。”站在点将台上的少年忽然笑了一声,然后用他最豪迈的声音喊道:“方才蒙恬将军答应过我了,说要我嬴佑这个兵了,总有一天,我嬴佑要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做我大秦的英雄。”
“等我再来的时候,相信不用像今天一样被蒙恬将军带着了,到那个时候诸位兄弟可愿意与我痛饮一番啊?”
底下的秦军听着那个少年的话,热血沸腾,皇帝的长孙,大秦的公子,如此尊贵的血脉竟然说要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叫他们兄弟,还要跟他们这群人喝酒。
一时间,秦军中的一些士卒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这群在战场上受了再严重的伤都是不会落泪的汉子,此刻竟是哭了。
“长孙万年!”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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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万年!”
听着这群大秦的将士们为自己呼喊,嬴佑微微愣神,肆意享受着这群热血汉子们的拥护。
待到校场之上的声音渐渐平息,嬴佑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
只见少年取过点将台上的一张秦弓,张弓搭箭,瞄准西北方向八十步处的一根靶子。
不知怎么,所有人的心此刻都提了起来,所有人都希望少年这一箭能够命中。
尤其是站在点将台之上的蒙恬,眼神无比期盼,同时又有些不放心。
八十步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了,貌似嬴佑是头一次摸弓箭吧,真的能射的中吗?
下一刻一道箭矢离弦之声响起,然后那支由嬴佑射出的羽箭不偏不倚,直接射在了靶子的正中心,一发即中。
然后校场之上的喊声就更洪亮了,几乎是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有些将士的嗓子尽管已经喊的有些沙哑了,但还是不遗余力地喊着。
为那个名叫嬴佑的少年呐喊。
看着那道命中的箭矢,听着这群将士的呼喊,嬴佑笑了。
“兄弟们。”少年将弓箭放回原处,朝着底下的秦军挥了挥手,“等着我,等着我来找你们喝酒!”
“万岁!万岁!万岁!”
嬴佑就这么在秦军的欢呼声中走下了点将台,意气风发,蒙恬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尽管他很喜欢这个就连嬴政都看好的少年,但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少年的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足够让这些大秦的将士疯狂。
在少年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的意气风发。
也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嬴政,那个时候,秦军也是一样的为他而疯狂。
即便嬴佑的身影已经走下了点将台,可是那群大秦将士的目光却是始终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少年走过那根靶子,他们的目光就看向那根被少年射中的靶子,少年走到军营的门口,他们的目光就跟着看向了军营的门口,一直到少年彻底走出了军营,才是收回了目光。
好像少年说过,要他们等着他,他要来找他们喝酒,想来那个时候的酒,喝起来应该很痛快吧。
军营门口,蒙恬缓缓走了出来,看着等候着他的嬴佑,满脸笑意,“怎么不多待一会,那群将士可是始终都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啊。”
“眼下我嬴佑无尺寸之功,当不起那些将士如此。”嬴佑笑了笑,而后豪迈道:“等我杀敌建功的那一日,才是配得上!”
闻言蒙恬仰天长笑,右手握拳捶打在少年的胸口上,“真是我大秦的好儿郎啊。”
“我在北方等着你。”
“嗯。”嬴佑笑着冲蒙恬点了点头,爽朗一笑,“叔公带我来看过了大秦的军威,眼下轮到我送叔公了。”
蒙恬大笑着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刚要率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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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以?”看着嬴佑的举动,蒙恬摇了摇头,“你是陛下的长孙,血脉尊贵,怎可为我牵马?”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嬴佑并未松开缰绳,笑着说道:“于私我叫您叔公,是您的晚辈。于公我并无尺寸之功,空有个公子的名头,而叔公您却是为我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能为叔公您牵马,是我赚了才对啊!”
听着嬴佑的话,蒙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也不再拒绝,任由嬴佑为他牵马。
坐在由嬴佑牵着的马上,蒙恬笑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先前嬴政丢给他的桃子咬了一口。
这个桃子,吃起来比之前要甜啊。
而这个少年郎也真的很好啊。
嬴佑足足为蒙恬牵马走了一里的路,这才是在一条小河边停下。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纵然时光再美好,也总有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流淌的小河,嬴政朝着蒙恬作揖行礼:
“叔公,我就送到这里了。”
“嗯。”蒙恬朝着嬴佑轻轻点头,随即大笑道:“等你再长大些,就可以杀敌报国了,我在北方等着你!”
话音落下,蒙恬不等嬴佑回答便策马扬鞭,率领着一众亲兵疾驰而去,去大秦的北方。
望着蒙恬远去的身影,嬴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有些遗憾道:
“可惜无酒,可惜无酒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咸阳宫内,嬴政听着别人给自己描述嬴佑在校场的作为,整个人竟是显得有些兴奋。
哪怕身边站着李斯这么一位臣子,可是这位皇帝陛下却还是忍不住,忍不住为自己的孙子感到骄傲。
那一句由大秦将士口中喊出的长孙万年,似嬴政这般皇帝当然不会因此忌惮,只有对这个孙子的骄傲,因为这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做到的事情啊。
嬴政在嬴佑这个年纪,尚且继位不久,朝堂之上诸多掣肘,哪里能像今日的嬴佑一般意气风发?
想到这里,嬴政脸上的笑容便变得愈发深邃,有对嬴佑这个孙子的骄傲,也有对他自己的。
他嬴政为什么要把权力牢牢地抓在手里,不就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不再受自己当年的苦吗,秦国是由他赢氏做主的,他嬴氏的少年郎,就该像嬴佑这般模样啊!
“好!好!好!”
嬴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而李斯站在嬴政的身边,也有些惊讶,即便他是嬴政的近臣,也很少能见到嬴政如此失态的时候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老人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这种激动,李斯几乎从未在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身上看到。
难道在嬴政的眼中,大秦
后继有人了吗?
一个能让嬴政如此看待的人,绝对不会是凡人,这般想着,李斯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外孙啊。
“臣恭贺陛下!”李斯朝着嬴政拱手行礼道,而后者却仍旧是未从刚才的激动中平复过来,竟是一把扯着李斯的手,有些肆意地喊道,“陪着朕喝一杯!”
“为朕的孙子庆!”
在送蒙恬离开咸阳城之后,嬴佑并没有着急回去,一个人沿着小河散步,嘴里哼唱着一首大秦的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少年一边唱着,一边将双手放在脑后,“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曲无衣唱罢,少年笑了笑,这首无衣是大秦的军歌,如今被他哼唱出来委实是失去了原先的气魄啊。
这般想着,少年的手不禁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无剑也无酒,真是好不遗憾。
就算当前做不成为大秦浴血奋战的英雄,也做不成撑起大秦天下的支柱,起码也要做个肆意风流的少年游侠吧。
可是眼下嬴佑除了几枚秦朝发行的半两钱外,浑身上下便是什么都没了。
甚至就连这几枚半两钱也是因为经历了上一次买东西的尴尬之后才带上的,除去这个,他的身上可以算是空无一物了。
除了几枚半两钱,还有身上这身料子非常不错的衣服以外,竟是什么值钱的都没了,这要是遇上什么强盗,肯定要让人家破口大骂,骂一句遇上嬴佑这么个家伙真晦气。
哪有游侠没有自己的佩剑的?
又有哪个游侠腰间不挂个酒壶的?
走在小溪边,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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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再弄个斗笠和披风,外加一匹好马,到时候咸阳城就会出现一个斗笠大侠行侠仗义的传说!
不过好像秦法严禁私下斗殴,想到这里嬴佑又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从秦国一统天下之后,这世上的侠客便是少了很多啊,在大秦的律法面前,那些侠客的行侠仗义,会被冠上一句侠以武犯禁的帽子。
不过这倒也不算委屈了那些侠客,如今天下一统,自然轮不得他们来替大秦的官府代行权力,要是这么做了,那无疑是在挑衅这个帝国的威严。
在沿着小河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嬴佑摇了摇头,便打算掉头回去了。
如今他距离咸阳城有差不多两里的距离,要是再不回去,自己老爹扶苏和那个很宠爱他的母亲该是要担心了。
早知道就找蒙恬要匹马了。
“嘶。”就在嬴佑这般想着的时候,不远处却是突然想起一声马叫,顺着声音看去,嬴佑就看到一副绝美的画面。
小河对岸,有一个白衣少女正在洗刷着一匹通体雪白,没有半点杂毛的白马,少女着一身白色长裙,笑容温婉,那张绝美的面容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一般。
这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吧?
嬴佑这般想着,目光始终未从那个少女的身上离开,一时间竟然是看的痴了。
而少女此刻也注意到了嬴佑那炙热的目光,朝着嬴佑笑了笑,却是并未说话,接着就继续洗刷着那匹白马。
还没等少女说话呢,那匹白马却是先不乐意了,它似乎很不乐意嬴佑打量自家主人,竟是忽然发出一声嘶鸣就直接朝着嬴佑冲了过来,少女连忙拉了一下马缰,但还是拉不住。
“快跑啊!”见白马脱离了控制,少女朝着河对岸的嬴佑大喊道。
看着直接朝自己冲来的白马,嬴佑却是并未按照少女的话去做,他可跑不过这匹马,要是跑了,迟早要被追上,然后就只能求这位脾气不好的白马大爷饶命了。
所以眼下只有趁着白马跑在小河里的时候就直接迎上去,才会有机会能制服这匹烈马。
这条小河不算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是刚刚没过白马的膝盖,但却也足够减缓白马冲过来的速度了。
等白马跑到小河中央的时候,嬴佑直接朝着白马冲了过去,这在少女看来简直不要命了,吓得她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也跟着趟进河里,要把自家的白马给带回去。
可是还没等少女来到白马所在的小河中央,就是看到之前打量自己的那个少年直接抱着白马的脖子,然后借助自身全部的重量朝着侧面一倒,竟是真的将白马给摔到了小河里。
等少年从河里爬起来的时候,那匹白马看向少年的目光就变得有些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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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女不知道的是,白马之所以如此畏惧嬴佑,全然是因为嬴佑方才在水里对着它的脑袋砸了好几下,只不过少女没看到罢了。
见这匹白马老实了,嬴佑索性也是直接骑在了白马的身上,缓缓朝着那位漂亮的少女而去。
“多有冒犯。”等来到少女的身边,嬴佑从白马的身上下来,然后将马缰递给少女,“还请姑娘见谅。”
“是我应该向公子道歉才是,这匹白马平日里跟我出门的时候性子极好,就是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少女从嬴政手中接过马缰,朝着嬴佑微微躬身致歉,“我替这马向公子赔罪了。”
“嘶。”白马回到少女的身边,用马头亲昵地蹭了蹭女子的那张绝世容颜,仿佛是在撒娇一般。
“想来是这位马兄不满我方才看姑娘的眼神了吧,是我孟浪了。”嬴佑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地说道,可随即又是坦然,“但姑娘确实是太好看了啊。”
听着嬴佑的话,少女的脸色微微红润,有些害羞,不知道怎么去回嬴佑这话。
“那个...公子受伤了吗?”过了好半天,少女才是想好怎么转移话题。
“无妨的。”
“那公子住的离这里远吗?你身上的衣服湿了,若是不及时换一身的话,容易着凉。”少女如此说着,然后指了一个方向,“我家住在离这里十里外的地方,公子若是住得远的话,可以跟我先回去。”
听着眼前少女的关心,嬴佑微微一笑,摆手道:“我家里住的离这里不算远,就在咸阳城礼,很快就回去了,不妨事的。”
“那就好。”少女见嬴佑这么说了,轻轻点头,然后朝着嬴佑一笑,“公子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去一个叫王家坞的地方做客,我就住在那里,就当是给公子赔罪了。”
少女说完,也不等嬴佑再开口,就骑着那匹白马离开了,临走前还是回眸看了嬴佑一眼,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掩嘴轻笑。
“记住,十里外的王家坞,我住在那里。”
少女那甜美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回荡在这条小河边,嬴佑怔怔出神,嘴里喃喃道:
“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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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位不知名字的少女,已经在嬴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从未见过那般美丽的女子,性格也很好,在少女骑着马离开之后,嬴佑的心里就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少年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不知怎么才好。
十里外的王家坞?
嬴佑摸着下巴,脑海中回想着那女子最后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怎么也算知道住哪儿了啊。
总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的。
“走了!”少年对着水中的自己一笑,起身便要离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抬头望着天空,嬴佑的心情很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嬴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想着等以后见了那位少女该叫她什么,又该跟她聊些什么。
那少女看起来要比他大几岁,就直接叫姐姐吧,嗯,听起来亲切一点。
至于说些什么呢,嬴佑苦思无果,不禁挠了挠头,“这可真是天底下头一等的难事啊。”
就在嬴佑一个人胡乱想着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阵马蹄声响起,回头看去,嬴佑就又看到了那位令他难忘的少女。
怎么又回来了?
自己还没想好呢啊。
看着少女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嬴佑有些紧张,不禁咽了口口水。
可是等少女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嬴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眼前的少女好像受伤了,等来到嬴佑身边的时候,少女的脸色苍白,语气无力地看着嬴佑,“快走,有人要杀我。”
话音落下,少女便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嬴佑连忙上前将她接住,这才发现少女的后背插着一支极短的箭矢,很大一部分已经射进了少女的皮肉,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
少女的那身白衣已经被她后背的鲜血染红,失血过多,所以这才是昏迷了过去。
看着少女的伤势,嬴佑紧紧皱起眉头,他明白若是不及时救治,少女恐怕很快就会因为流血而亡。
“顾不得这么多了。”很快嬴佑就做出了决定,从河边捡起一块石头,直接敲成两半,看了一眼石头的断口,还算锋利,勉强够用了。
“姑娘莫怪。”拿着那块锋利的石头,嬴佑蹲到少女的身边,将她的衣物撕开,令少女那被血染红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那支深入少女身体的箭矢,嬴佑用手里的石头刺入少女的肌肤,然后一点一点割开,直到在少女的后背上割出了一个十字伤口才丢掉那块石头。
“呼。”将石头丢掉之后,嬴佑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用两根手指紧紧捏住那支箭矢,接着缓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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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毒的心思。”看着箭矢上的倒钩,嬴佑不禁骂了一句,对方这是铁了心要这少女的命啊。
这箭矢是弩箭射出来的,不是秦军用的那种硬弩,而是那种很方便携带的短弩,一般只有刺客才会用。
而箭矢上的倒钩更是恶毒,若不是嬴佑提前在少女的后背上开了个口子,那只要把箭矢拔出来就一定会钩起少女的血肉,到时候就更难止血了。
将箭矢拔出来之后,嬴佑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几条当做绷带,紧紧缠在了少女的伤口上,虽然没办法完全给少女止血,但还是能减少血液流失的速度。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带少女前往咸阳城找大夫医治。
可是很快嬴佑就又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
要杀少女的人应该是追着她过来了,这匹白马算是难有的良驹,所以少女才没直接被人给追上。
只是眼下他们却是走不了了啊,按照少女的伤势来看,要是带着她骑马逃窜,一经颠簸,那伤口很快就会扩大,到时候恐怕不用人杀也活不了了。
所以眼下嬴佑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少女丢下,骑着白马直接逃窜,另一个是待在原地,等着那个要杀了少女的家伙。
嬴佑选后者!
不光是因为他对少女那种异样的情感,还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侠气,以及他那尊贵的身份。
他乃大秦的长孙,而如今就在咸阳城外,他大秦的都城外面,竟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简直是没有把秦国放在眼里。
随着那道马蹄声越来越近,嬴佑当即行动了起来,听马蹄声对方貌似只有一个人,但对方是个什么实力嬴佑并不清楚,而且眼下这具身体的强度还不够,对方既然敢独自行动,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
嬴佑的优势是,对方并不清楚他的存在,所以埋伏他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那条小河,嬴佑立马就有了主意。
之前他降服白马的时候清楚了小河的深度,只要自己蹲下来,那这小河足够掩盖他的身形了。
一捏鼻子,嬴佑直接潜进了小河,用脚抵住一块在河里埋着的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河水把他冲走。
而那个要杀女子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了女子落马的地方,看着落到地上的女子,以及那匹白马,那个人笑了一声,“就这小娘们的脑袋竟然价值百金,还真好赚啊。”
“嘿嘿,既然跑不了了,那就让大爷我拿你的脑袋领赏去吧。”那人猥琐一笑,从马上下来,掏出匕首把玩着缓缓朝昏迷的少女走了过去。
等他靠近女子的时候,发现女子后背被人给包扎好了,那支箭矢也被人给拔出来了,顿时眼神一冷。
还有别人!
只是那人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嬴佑的身影赫然从水中出现,接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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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想杀了少女的杀手被嬴佑的这一块石头命中,整个脑袋顿时发懵,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见杀手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嬴佑快速冲出了小河,朝着他就跑了过去。
在嬴佑彻底冲出小河的同时,那杀手晃了晃脑袋,也恢复了神智,看着这个偷袭自己的小子还敢冲上来,当即大怒。
“你给我死!”杀手掏出了先前用来射杀少女的短弩,打算直接射死嬴佑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可是还没等他瞄好,嬴佑就又朝着他丢了一块石头,吓得他连忙躲闪。
可是那块石头的准头却是偏到了姥姥家,就算杀手什么都不干也命中不了他,显然是嬴佑为了吓唬杀手随手丢的。
“该死!”被嬴佑这么吓了一次,杀手已经失去了用短弩杀死嬴佑的机会,一回头,嬴佑已经到他眼前了。
嬴佑的拳头直接朝着他的脸上挥了过来,看着这一拳,杀手冷笑一声,对于嬴佑的攻击充满了不屑,立马就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
就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可是很快杀手就为他的傲慢付出了代价,因为嬴佑的脚狠狠地踩踏在了他的脚趾上,顿时让他疼的龇牙咧嘴的。
嬴佑方才的这一拳就是为了让杀手放松警惕,真正的招是踩他的脚趾!
眼见杀手吃痛,嬴佑紧跟着补上了一记撩阴脚,直接踢在了杀手的裤裆上,刚刚从踩脚趾的疼痛中缓过来的杀手立马又被嬴佑的这一脚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唔。”杀手被这一脚踢的暂时丧失了战斗力,嬴佑见状毫不犹豫,直接搂住杀手的腰用力前推,把他推倒在了地上,然后两根指头弯曲,直接朝着杀手的双眼扣去。
只要能把杀手的眼睛给戳瞎,那嬴佑就赢了。
杀手同样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忍着疼痛拦下了嬴佑的这绝杀一击,同时心里暗骂,这小子怎么这么阴啊?
先是踩脚趾,然后是撩阴腿,最后又是扣眼,全是阴招!
嬴佑的手被杀手紧紧抓住,那两根指头距离杀手的双眼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也完成不了这一击了。
等杀手从疼痛中恢复了过来,立马发狠,一脚踢在嬴佑的小腿上,接着双臂猛然向后用力,竟是直接把在他身上的嬴佑从自己的头上给甩了出去。
被杀手甩出去之后,嬴佑的后背重重地落在地上,显然被摔的不轻。
“你这小子,真该死啊。”杀手缓过来之后,直接上前用双手掐住了嬴佑的脖子,面容狰狞,“给我死!”
就在杀手以为可以把嬴佑活活掐死的时候,却是突然看到嬴佑的眼神骤然冷峻,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杀手,该死的是他自己才对。
这小子有后手!
当杀手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先前他掉落的匕首不知何时被嬴佑拿在了手里,随着寒光一闪,他的脖子便被嬴佑用匕首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喷洒在嬴佑的脸上。
“唔。”杀手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感受着自己生机的流逝,整个人变得彻底疯狂,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要掐死嬴佑。
他活不了,那这小子也得给他陪葬!
眼见杀手要做最后的疯狂,嬴佑同样发了狠,直接用匕首狠狠戳在杀手的要害处,胸口,脖子,脑袋,直接将杀手戳的不成人样,惨不忍睹。
随着脖子上的力道逐渐消失直至彻底不见,嬴佑知道是那个杀手被自己给弄死了。
嬴佑狠狠地一脚踢开杀手,大口喘着粗气,等缓过一口气之后,扭头朝着那杀手的尸体怒骂道:
“要是换了以前,老子单手就弄死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呼。”嬴佑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看着那个杀手的尸体,嬴佑不屑一笑,这家伙还算有点本事,起码到最后还是想着杀了他。
但也就那么点本事了,这么大个人被自己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给干掉了,就算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说!
缓过一口气之后,嬴佑才是一瘸一拐地来到那位白衣少女的身边,那个杀手之前踢在他的小腿上的一脚,让嬴佑的小腿受伤不轻,虽然没到骨折的地步,但也影响到了他正常的行走。
“姑娘,多有冒犯了。”看着昏倒的少女,嬴佑说了一句,然后就把少女放到了马背上,接着拍了拍那匹白马,“这次可不能乱跑了。”
“嘶。”白马似乎能感觉到嬴佑的善意,张开嘴巴用舌头舔了舔嬴佑的脸颊。
“哈哈哈。”嬴佑笑着摸了摸马头,然后拉着缰绳带着马上的少女缓缓走过小河,朝着咸阳城走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忽的一阵冷风刮过,嬴佑不禁紧了紧身子,但想到那少女的后背此刻大部分都还漏在外面,加上她本就失血过多,此刻应该比他更冷才是。
于是嬴佑便脱去了自己的外袍给少女披上,而他自己则只剩下一件单衣。
牵着白马,嬴佑看着马背上的少女,呢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会有杀手不惜在咸阳城外杀你。”
先前在水中潜藏的时候,嬴佑隐约听到那杀手说少女的性命价值百金,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这让他不禁对少女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只不过眼下少女却是没办法回答他了,看着少女那张天仙般的容颜,嬴佑一笑,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
说不准少女就要以身相许了?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嬴佑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牵着马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等他带着少女来到咸阳城的城门时,已经入夜。
“什么人?!”负责咸阳城防御的秦军见有人牵马而来,立刻拦下盘问道,而等他看清了嬴佑的面容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长孙?怎么是您?您这是怎么弄的?”
负责城门防御的正是今日嬴佑跟蒙恬一起检阅的中尉军,嬴佑今日在校场那般豪气,给他们每个人都是留下了极为深刻的映像,守门的这个中尉军当时正巧站在最前面,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嬴佑。
“说来话长。”此刻的嬴佑浑身是血,甚至就连脸上都沾染了不少鲜血,看起来极为骇人,“有人在咸阳城外追杀一位姑娘,被我撞上了,具体的我就不在这里说了。”
“你能不能派人把我跟马背上的这位姑娘送到我家里去?”嬴佑一指马背上的少女,“她后背被射了一发弩箭,失血过多,再拖我担心出事。”
“自然可以。”那个中尉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听嬴佑这么说了,当然不敢耽搁,立马就安排人将嬴佑和少女送上一辆马车,那匹白马也被人骑马牵着朝扶苏府上而去。
扶苏府上,扶苏跟李玥两个见嬴佑迟迟没有归来,心急如焚,已经是在门口等了嬴佑好久了。
若是再等不到嬴佑,扶苏甚至想要入宫跟嬴政禀告此事,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觉得有必要动用整个咸阳城的力量寻找自己的儿子。
要是嬴佑出了什么事情,扶苏不敢想自己该怎么办。
一旁的李玥更是急的落泪,她的儿子可不能出什么事情啊。
而在夫妻二人身后,李构沉默着,双手不断地来回摩擦着,他也很担心嬴佑,他还没报答嬴佑的恩情呢。
“不管了,我入宫,去找父皇,让父皇派人去找佑儿!”扶苏久等无果,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来人,备马!”
“良人,咸阳城中不得纵马啊。”李玥见扶苏打算骑马去,不禁出声提醒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父皇事后要问罪,那就找我好了。”扶苏这位平日里仁厚的不能再仁厚的老好人,此刻却是少有的发火了,为了他的儿子。
很快就有人给扶苏牵来了马,扶苏刚准备上马,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朝着自己府上而来,见状他也停下了动作,目光期盼地盯着那辆马车。
佑儿会在上面吗?
如此想着,扶苏不禁握紧了拳头,很是紧张。
马车缓缓在他面前停下,帘子被缓缓掀开,嬴佑抱着那位不知名的白衣少女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佑儿!”扶苏见是嬴佑回来了,情绪激动,将马缰丢给一旁的下人,立马快步上前,一旁的李玥见儿子回来了也是快步走下台阶。
等夫妻二人来到嬴佑近前的时候,都是被嬴佑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佑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扶苏看着嬴佑身上的血迹,连连问道。
“父亲,母亲,这血不是我的,我受了点伤,但不严重,也没出血。”嬴佑朝着父母点头示意,给二人解释了一番,随后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女,“但是这位姑娘的伤很严重,麻烦父亲派人去请大夫,要快些。”
“好。”扶苏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此刻也不多问,立马就安排人去请大夫。
嬴佑抱着那位少女,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那处院子,等将少女放到了自己的榻上,嬴佑这才是吐出一口气,瘫倒在地。
“佑儿。”扶苏和李玥见状连忙上前,却是不知道嬴佑是怎么回事,只能着急的看着。
“没事,没事。”见父母如此着急,嬴佑摆了摆手,“只是有些累罢了,父亲跟母亲还请放心。”
听嬴佑这么说,扶苏跟李玥这才算是放心,而大夫很快也来到了扶苏的府上,见状扶苏带着所有人都是退了出去,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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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之后,嬴佑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因为太过疲乏,嬴佑竟是坐在地上,低头睡着了。
“大夫。”见大夫出来了,扶苏连忙上前询问,“我儿子怎么样?还有那位姑娘。”
“回禀公子,长孙的伤势不重,修养几天就好,只是太累了。”大夫先是说了嬴佑的伤势,然后又说那位少女,“至于那位姑娘,伤的很重,不过幸亏及时得到了有效的处理,不然撑不到现在。”
“方才我已经为那位姑娘止住了血,算是保住了那位姑娘的性命,但是还是要养些日子。”
“我开一份方子,每日需要按时让那位姑娘服药,大约要一个月才能下地,至于元气,调养的好的话,半年就能补回来。”
听大夫这么说了,扶苏总算是彻底放心了,等大夫将药方写好,扶苏派人领着大夫去拿赏钱,这才是带着李玥跟很关心嬴佑的李构一起走进嬴佑的房间。
看着累的沉睡过去的嬴佑,扶苏有些心疼,“去把院子里空着的那一间房收拾出来,让佑儿先在那里休息吧。”
嬴佑的院子里一共有三间房间,原本是嬴佑一间,李构一间,如今那位少女要住在嬴佑的房间,扶苏便是只好让人收拾一下剩余的那一间。
闻言李玥立马出去安排下人收拾房间,等房间收拾好之后,扶苏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将嬴佑放在了榻上。
等一切都差不多了,扶苏才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是累的,可是更多的还是被吓的。
他太害怕嬴佑出事了。
“备车,我要入宫面见父皇,向他禀告此事,我要让那些敢伤我儿子的家伙全都滚到大狱里去。”扶苏朝着一旁的李玥说道,这位老好人此刻显然很是生气,“我的儿子,大秦的长孙,竟然在咸阳城被人弄成这个样子,这天下没有这般道理!”
看着大发雷霆的扶苏,李玥对于这位丈夫有些陌生,她嫁给扶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扶苏这般生气。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扶苏轻轻拍了拍李玥的后背,嘴里说道:
“我们的儿子这么好,怎么能让他出事呢?”
“谁要敢碰我们的儿子,我就和他拼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咸阳宫内,嬴政一如往常一般在批阅着竹简,因为竹简的重量,批阅的时间长了,手腕竟是有些发酸,这让他不禁想起嬴佑那个小子。
嬴佑之前说要给他送一种名叫纸的东西,想来应该快了吧。
今日嬴佑在中尉军校场的言行已经传到了嬴政的耳中,他听完之后很满意,哪怕是他年少的时候,也不曾像嬴佑这般能让那些大秦将士为他疯狂。
越想嬴政脸上的笑容就越欣慰,原本在他之前,赢氏奋六世之余烈才有了如今的大秦基业,可是嬴政的后代却是有些当不起重任。
直到嬴佑的出现,这小子的出现让嬴政头一次觉得在他之后,有人能从自己的手上接过大秦的天下。
“陛下,咸阳城的中尉军上了急奏。”就在嬴政批阅着竹简的时候,在寝殿外侍奉的太监匆忙进来禀报道。
闻言嬴政顿时皱起了眉头,中尉军的急奏,已经很多年没有上过了,这同样也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急奏用的是帛书,与竹简不同,嬴佑从太监的手上接过那份帛书,看过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的孙子,竟然差点被人杀了!
在嬴佑浑身是血回到咸阳城的时候,中尉军在派人护送他回家的同时,便也派人送了这份急奏入宫,此刻看着这份帛书,嬴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尽管这位皇帝陛下并未表露出什么情绪,但光是站在他的身边,就能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身无杀气而杀心四起,这便是嬴政。
“公子,不可闯陛下的寝宫啊,容小人禀报一声。”
“给我滚开!”
寝宫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嬴政抬头看去,便是看到一脸怒意的扶苏竟是直接强闯进了他的寝宫,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父皇!”还未等嬴政问话,扶苏便是先一步开口了,“佑儿险些被杀,在我大秦的咸阳城被杀,请父皇严查!”
扶苏表现得极为愤怒,让嬴政都是有些陌生,这个样子的扶苏,即便是嬴政也是头一次见到。
“朕已经知道了。”嬴政将那份帛书放到桌案上,眼神冷峻,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太监,“告诉咸阳令,给他十天查清楚此事,若是查不清楚,他自己清楚会是什么下场。”
嬴政的语气很平和,但是任凭谁都是听得出来那平静语气下隐藏着杀意,这位皇帝此刻已经想要杀人了。
等太监离开寝宫之后,扶苏仍旧未走,见状嬴政也是看向了这个儿子,“佑儿怎么样了?”
“请了大夫来,说是没受太大的伤,需要休息几日。”扶苏呼出一口气,逐渐冷静了下来,“另外跟佑儿回来的还有一位姑娘,不知是怎么回事,佑儿没来得及说就累的睡过去了。”
“看看这个。”嬴政将那份帛书丢给扶苏,上面写清楚了嬴佑是因为什么受的伤,“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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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敢在我大秦的咸阳城外杀人,还敢伤我赢氏子弟,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看完了帛书上的内容,扶苏认真思考了起来,“咸阳城中有不少六国贵族,此事他们嫌疑最大。”
“你说的不错,可如果是那群儒生呢,前几日佑儿打了淳于越,万一是他们怀恨在心呢?”嬴政看着扶苏冷冷说道,扶苏却是摇头,“不是说佑儿是为了救那姑娘才受伤的吗,佑儿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哼,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又岂会没有一番谋划?”嬴政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扶苏,“你就能保证那女子的清白?难不成她就不能是一个鱼饵?被追杀是假,让佑儿为他涉险是真,有无这种可能?”
嬴政将扶苏说的沉默了,良久之后扶苏才是点头,“有。”
“还有另一种可能。”见扶苏点头,嬴政又是冷笑,“是你那位幼弟,朕的小儿子做的这件事情。”
“对于他的脾性你清楚,朕也清楚,因为佑儿打了他的人,朕派人训斥了他,你说他会不会记恨上佑儿?”
闻言扶苏不再说话,但拳头却是紧紧握住,若是真的是胡亥的话,那他哪怕冒着要被嬴政处死,要被后世唾骂的风险也要宰了胡亥!
“你做父亲倒是不错。”注意到扶苏的动作,嬴政笑了笑,“若真的是那群你引以为师长的儒生所做,或是你那幼弟所做,你当如何?”
“儿臣现在只想一件事情。”扶苏挺直了腰板,冷声道,“谁杀佑儿,儿臣杀谁!”
听着扶苏的话,嬴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平日里不得他喜爱的儿子,今天倒是很不一样,“佑儿有个好父亲啊,回去等着吧,朕会查清楚的!”
“儿臣告退。”
在扶苏退下之后,嬴政独自回味着刚才扶苏的表现,面带笑意,“若你能一直这般杀伐果断,朕又岂会一直不喜于你啊。”
今夜的咸阳城,因为嬴佑的遭遇变得注定不得安生,但对此嬴佑却还是一无所知。
在榻上睡了几个时辰之后,嬴佑缓缓睁开了眼,便是看到被他救回来的李构始终守在他的身边,也是累的睡着了,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嬴佑的被子,好像还哭过。
看着这个小孩子,嬴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当初救了这个孩子,是他的率性之举,可日后未免不是一桩好事。
嬴佑醒了之后想要挪动一下身子,这惊醒了睡着的李构,看到嬴佑醒了,还是个孩童的李构一脸惊喜,“公子,你醒了,我去告诉主母!”
没等嬴佑说话,李构就笑着跑开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李玥跟刚回到家里的扶苏都赶了过来。
“佑儿。”刚刚从咸阳宫回来的扶苏一听儿子醒了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看着嬴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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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叫过了父母,嬴佑有些愧疚道:“孩儿让您二位担心了。”
见到嬴佑这么懂事,扶苏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你做得很好,你皇祖说你有侠气,这是很好的事情,为父不怪你,反而为你骄傲。”
“骄傲个什么,弄得浑身是血,吓都要吓死了。”李玥听着扶苏的话却是不乐意了,比起这个,她更希望嬴佑平安,“佑儿,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父母会很担心你的。”
闻言扶苏也不再说话,他当然也希望嬴佑能够平安了。
尽管父母的看法有些不同,但他们都是爱嬴佑的,这让嬴佑心中很是感动,“嗯,我会小心的。”
“父亲,您知道是谁要杀那姑娘吗?那个杀手是被人雇来的,他的身后一定还有人。”
“这你不必管了,我方才去见过你皇祖了,你这些日子安心养伤便是。”扶苏拍了拍嬴佑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不管是谁,只要被查出来,我都是会让他死。”
听到扶苏的话,嬴佑有些惊讶,扶苏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明显带着一丝杀意,完全与他平日的仁厚相违背。
“为父是仁厚了些,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扶苏摸了摸嬴佑的脑袋,满脸温柔,“你是我的儿子,还这么懂事,为父怎么可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谁敢碰我的儿子,那谁就去死好了。”
扶苏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嬴佑自己好好休息,便是领着李玥跟李构出去了。
见识到了扶苏不同以往的样子,嬴政的内心很是触动,为了自己这个儿子,一向仁厚的扶苏竟然会变得杀意浓浓。
坐在榻上,嬴佑一个人呢喃道:
“读书人也有火气啊,这样的老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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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刚一站稳,嬴佑就感受到来自小腿上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嘴里骂了一句国粹。
眼下自己的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啊,若是换做以前,或是再给他一段时间,就之前那样的杀手,他一个人能打五个!
虽然走起路来有些困难,但嬴佑自问比起腿上的疼痛,一直躺在榻上才是更让他难受。
这年头儿也没个什么可以躺着不动就能消遣的东西,一直躺着,嬴佑除了看书就只能看房顶了。
缓缓走出了房门,就看到李构这小子守在自己的门口,“狗儿,怎么还在这儿呢?”
“公子。”被嬴佑叫了一声的李构当即转头,喜笑颜开道:“我想守在公子身边,可是主母说要让您好好休息,我就等在这里了。”
“睡了多久?”嬴佑笑着摸了摸李构的脑袋,关心着问道,“不会一夜没睡吧?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就赶紧去睡觉。”
“没有,没有。”李构顿时摇头,朝着嬴佑嘿嘿一笑,“我是睡醒了才来的,也就在公子门口待了不到一个时辰。”
闻言嬴佑轻轻点头,也不再要求李构回去休息,“扶着我走走。”
在李构的搀扶下,嬴佑缓缓走出了院子,然后就和来自己的李玥撞了个正着。
“佑儿。”见嬴佑擅自走了出来,李玥顿时不乐意了,“怎么自己出来了,大夫说你得养几天,快回去躺着。”
“母亲,我真的没事了,你就让我自己走走吧。”嬴佑露出一个苦瓜般的表情,朝着李玥撒娇道,“有狗儿在呢,没事的。”
嬴佑拉着李玥的衣袖苦苦哀求,见状李玥也没了办法,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照顾好佑儿。”冲着李构交代了一句,李玥看着嬴佑颇为无奈,“真不知你这性子是随了谁了。”
“嘿嘿。”嬴佑冲着母亲嘿嘿一笑,然后就拜别了李玥,在李构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了厨房所在的院子里。
厨房的灶台之上,有一口大锅,已经被小火煮了好几天了,始终未曾断过。
还有,
自从那日嬴佑答应过嬴政要给他送纸之后,他一回来就是开始制作了,只不过造纸的工艺用时有点久,他没办法很快拿出来。
如今算着日子,应该是差不多了,嬴佑上前看了眼锅里的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买回来的那些麻头和粗布都已经被煮烂了,现在大锅里是满满的一锅浆糊。
“狗儿,帮我把锅端下来。”冲着身边的李构交代了一句,然后二人便携手把那口大锅端了下来。
这时厨房的人也来准备早饭了,见嬴佑和李构自己上手了,当即吓了一跳,“公子,可不敢自己动啊,您还受着伤呢。”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事的,没事的。”嬴佑对着厨房的下人笑了笑,这些日子都是他们帮自己盯着这口大锅,“我要你们做的那些东西做好了吗?”
“做好了,我这就拿给公子。”那下人连连点头,然后就从厨房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类似网格的器具,正是嬴佑之前让他们这些厨房的下人做的纸膜,“公子,您看行不行?”
“嗯,很好了。”嬴佑接过纸膜笑了笑,虽然这东西只是勉强够用,但这些人能做出来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接下来嬴佑将那浆糊倒进纸膜里,轻轻摇晃,逐渐形成了纸张的雏形。
嬴佑小心翼翼地将成型的纸张取了出来,放到了一张案子上,然后找了根擀面杖将纸张的水分给挤压了出来。
“呼。”做完了这一切,看着已经差不多的纸张,嬴佑露出个笑容,“把这张纸挂到外面的院子里去,晒一会儿就是可以用了。”
那下人依着嬴佑的话将纸张挂到了院子里,等回来的时候嬴佑看着他一笑,“刚才怎么做的你都是看到了,辛苦你再多做一点,这是我要给皇祖送去的。”
“小人明白。”见身为主人的嬴佑这么客气,那下人哪里还有推辞的道理,立马就学着嬴佑刚才的样子做了起来,他做好一张,跟着嬴佑一起来的李构就挂一张,很快一张张还未被烘干的纸张被挂到了院子里。
看着这一幕,嬴佑坐在院子里笑着,他如今的样子倒是有点像工头啊。
一直等到纸浆用完了,那下人才是停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公子,用完了。”
“嗯。”嬴佑笑着点了点头,朝着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如今整个院子里已经挂满了纸,只要等烘干了就能用了。
虽然因为条件有限,嬴佑弄出来的这批纸算不得上品,甚至就连拿来擦屁股都嫌膈应,但是能写字就成了。
至于工艺的完善,咸阳城中不乏能工巧匠,只要把方法告诉他们就行了,相信很快纸张就能流行起来。
“这个给你,算是犒劳。”嬴佑笑着从怀里掏出之前随身带着的几枚半两钱丢给那帮他造纸的下人,这算是嬴佑行走江湖的全部家当了,如今一口气都给了那人。
“谢谢公子。”因为扶苏和李玥平日里对待下人很和善,所以府里的下人也不会跟之前嬴佑见到的那些家伙一样对他好点就诚惶诚恐,面对嬴佑的赏赐,那人倒也不推辞,一个劲地道谢。
“嗯,等我给皇祖看过这些纸之后,要是皇祖想要将这东西推广开来,我会向皇祖举荐你的。”嬴佑笑着看着那人,然后摸了摸下巴,“你叫什么?”
“小人蔡全,谢过公子!”蔡全的语气不可谓不激动,他太清楚嬴佑这话的分量了。
若是嬴政真的决定要大规模造纸,那身为长孙的嬴佑当然不会去干这差事,若是嬴佑要推荐自己的话,那蔡全完全可以实现从根本上的转变。
虽然在扶苏府上干的很好,但是他的身份终究还是个下人,可是一旦被嬴政委任,那就是官身了!
做下人跟做官,天壤之别!
若是遇上了像扶苏这样的好主子倒还好,可若是遇上了那种动辄打杀奴仆的主子,那可就只能认命了,被嬴佑救回来的李构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要是一旦成了官身,那地位可要比下人高太多了,哪怕是最小的官吏,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蔡全此刻无比庆幸自己遇到了嬴佑这么个好主子,很是感激地朝他道谢,“小人一定不忘公子的恩情!”
“呵呵,起来吧。”嬴佑笑着朝蔡全摆了摆手,然后看着满院子的纸,原本纸这种东西是在秦朝之后的汉朝被一个叫蔡伦的人研究出来的,可是如今却是被嬴佑提前给搞出来了。
嬴佑摸着下巴,想着那个蔡伦,又看了眼蔡全,小声呢喃道:
“蔡伦,蔡全,起码都姓蔡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将造纸的事情忙活的差不多了之后,嬴佑就去看望那位少女了,可惜的是,少女仍旧是没有醒过来。
看着少女躺在原本自己睡的榻上,嬴佑挠了挠脑袋,这好像有点不对啊。
当时他实在是太累了,没去多想便把少女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可现在一想,这好像有那么点不合适啊。
可是也总不能把少女给挪出去吧,那也太折腾人了。
“等你醒了是要给你道个歉的,把你安排在我房间里实在不合适。”嬴佑蹲在少女的身边自言自语,手指不断地画圈,“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啊,你叫什么名字呢?人这么美,名字应该也很好听吧。”
嬴佑一个对着少女自言自语,目光始终没有从少女的脸上离开过。
之前他远远地看过少女几眼,只能说很美,但是具体却没看仔细,离少女近的时候,不是没来得及细看,就是有人要杀他和少女,实在是没办法。
不过如今倒是好了,他可以仔细端详一下这个少女的容颜了,虽然这有点不礼貌,可是嬴佑就是忍不住心底的躁动,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他救回来的少女。
少女很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眉毛,又细又长,好似两片柳叶,配上少女那双灵动的眸子,嬴佑一时间竟是有些想入非非。
就在少年陷入臆想的时候,浑然不知房门口已经站了两个人。
听说嬴佑下地了,扶苏便赶了过来,然后就见到李玥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边偷看着嬴佑和少女,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夫人,你这是...”扶苏看着李玥疑惑地开口,却是被李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自己看,小心点,别让佑儿发现了。”
顺着李玥的目光看去,扶苏就看到了嬴佑这个少年守在少女的床榻,整个人一副如醉如痴的模样,“这成何体统,我...”
扶苏刚想进去把嬴佑带出来,可立马就给李玥拉了回去,“儿子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看看还不成了,起码还对那姑娘有救命之恩呢。”
“这...太不合礼数了吧。”扶苏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是别扭地转过头,“起码我们不能偷看吧。”
“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我瞧过了,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身段也好,关键是屁...”意识到自己有些不雅,李玥立马改口,“关键是看着就是个能生养的,顶好的女子啊。”
看着自家夫人宛若入魔了一般,扶苏只能扶额叹息,这种事情他怎么好说呢,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那姑娘的来历呢,怎么就像看儿媳妇一样看上人家了?
“佑儿都十四岁了,马上要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了,良人你不操心,还不准我这个当母亲的操心?”李玥颇为幽怨地说了一句,然后看着那少女露出了笑容,“真是个不错的女娃,看完了这女子,再看旁的女子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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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对于李玥彻底无语了,但是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竟然也开始打量起了屋内的那一对少男少女,然后就陷进去了,看起来好像还真不错啊。
嬴佑长得很俊朗,那少女更是个顶好的美人,此刻二人竟是怎么看怎么般配。
要不撮合一下?
他家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就在夫妻二人看的入迷的时候,如同自家儿子一样,竟然也是浑然不知有人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这就是那女子?真是不错。”李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夫妻二人的身后,一如上次给嬴佑讲课时一样,而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那蒙家双壁之一的蒙毅。
“嗯,天仙一般。”蒙毅也顺着李斯的话说了下去,摸着下巴认真道:“等这女娃醒了得好好问一下,要是家世清白的话,我家里有几个不错的后辈,可以...”
蒙毅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李斯当即不乐意了,“什么你家的后辈,这明明就是我未来的外孙媳妇,你就别想了!”
“连那女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你家外孙媳妇了?”
听蒙毅这么说了,李斯撸起袖子大有要跟蒙毅过过手的意思,“这女娃我外孙预定了,谁抢都不成,你蒙毅要是敢撺掇自家后辈抢我外孙的女人,哼哼,到时候就等着瞧,勿谓言之不预哦。”
蒙毅看着这个样子的李斯,愤愤道:“果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扶苏跟李玥两个听着后面两个长辈的低语,心中叹为观止,果真是越老越不要脸啊。
尤其是扶苏,他竟然一开始还会因为偷看自家儿子跟那姑娘有些心虚,现在有了这两个长辈一对比,扶苏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个好人啊。
“岳父,世叔。”扶苏同李斯跟蒙毅二人行了礼,但是二人此刻心思全在那女子的归属上,只是粗浅地跟扶苏回了礼就又开始争论起来。
“你李斯有那么大本事?小心牛皮吹上了天。”面对李斯先前的威胁,蒙毅颇为不屑道,大家都是嬴政身边的得力之人,谁怕谁啊?
“嘿嘿,光靠我自己是不成。”李斯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颇为自得,“可是我只是那小子的外公,他还有个长辈呢。”
闻言蒙毅顿时蔫吧了下来,他知道李斯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嬴佑的长辈,还跟李斯同一个辈分的,那不是那位皇帝陛下还能是谁?
要是嬴政也看上了那姑娘,蒙毅是真的不用动心思了。
这般想着,蒙毅又是将目光看向了嬴佑那个小子,心里一阵感慨,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啊。
“我来是听说公子嬴佑醒了,所以来问他当日的详情,可不能耽搁了。”见没了机会,颇为郁闷的蒙毅当即就要走进去搅和了少年和少女的独处。
站在蒙毅身边的李斯当即给他拦了下来,嘴里骂道:“有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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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看着两个长辈这般作态,扶苏一脸的叹为观止,这等境界,他这辈子应该是无法企及了。
最终蒙毅还是被李斯给拦了下来,没去真的搅和了屋内的少男少女,于是扒门偷看的就由两个变成了四个,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陛下。”
“父皇。”
竟然是嬴政暂时抛下了政务跑来亲自看望嬴佑了,此刻院子里的几个人纷纷朝着嬴政行礼,这声音自然也惊动了屋子里的嬴佑。
看着门口这么多长辈,嬴佑一拍额头,得,这下是丢人丢大了。
这群长辈肯定已经偷看了很久了,之前嬴佑的那般作态定然是已经全都落尽了他们的眼里,日后免不了要被长辈们拿这件事情调笑了。
“哼,为人父母还要偷看,也不嫌丢人。”嬴政朝着扶苏跟李玥冷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训斥起了李斯跟蒙毅,“一个丞相,一个上卿,竟然也跟着一起,真是老不要脸。”
将偷看的四人挨个训斥了一遍,嬴政这才是大大方方地跨过了门口,却是并没直接去找嬴佑,而是也来到了那少女的榻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的被训斥的四个人都是无语了。
嬴政这倒不是偷看了,这是直接光明正大地看了。
“嗯,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嬴政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嬴佑,“你小子眼光不错。”
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嬴政这才转过头来拍了拍嬴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要努力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个...”嬴佑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想到一个借口就要开溜,“皇祖,我给你做的纸好了,我去拿给你看!”
少年说完就要跑出去,却是被蒙毅跟李斯笑着给拦了下来,眼见跑不出去了,嬴佑只能蹲在地上叹息起来,仿佛认命了一般,惹来一阵嘲笑。
“哈哈哈,少年郎害羞个什么。”
“你小子脸皮还挺薄啊,这般样子可是追不到心爱的姑娘的。”
李斯跟蒙毅两个老不正经纷纷调侃着嬴佑,弄得嬴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了。”嬴政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针对嬴佑的挑逗,“小子,伤怎么样?”
“还行,过几天就好了。”见没人调侃自己了,嬴佑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嗯。”嬴政见嬴佑没什么大事,也算是放下了心,然后指了指蒙毅,正色道:“蒙毅负责追查你这次的案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详细一点。”
“是。”嬴佑点头,然后就给蒙毅讲述起了当时的经过,“当时我和蒙恬叔公检阅完中尉军之后,我送了蒙恬叔公一里路,然后就沿着小河边回去,恰巧碰到了这个少女。”
“本来只是萍水相逢,就在我要回咸阳城的时候,她却是骑着马回来了,受了伤,说有人要杀她,让我快跑,我没跑,把她救了。”
然后嬴佑又给众人描述了一下与少女相见的具体情况,还有他搏杀那个杀手的细节,听的众人都是一阵后怕。
这次嬴佑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了啊,若不是嬴佑机敏果敢,光凭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怎么能跟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搏斗?
好在最后嬴佑成功杀了那个杀手,不然他这个大秦的长孙,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胡闹。”嬴政不悦地说了一句,扭头看向了嬴佑,“你的性命何其尊贵,怎可如此行事?”
听着嬴政的话,嬴佑却是摇了摇头,反驳道:“皇祖,有人在我大秦的咸阳城外公然杀人,孙儿身为大秦的长孙,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一句话让嬴政都没了话说,看着这个少年,嬴政笑骂道:“你倒是有理,是不是还有喜欢这个姑娘的缘故啊,要是换了别人,你是不是就跑了?”
“嘿嘿。”嬴佑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坦率道:“有这个原因...有这个原因,但是若是换了旁人,我也会救的。”
看着嬴佑这副局促的样子,众人顿时又笑了起来,但却是没人去质疑少年的话。
嬴佑有侠气。
这是从嬴政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故而又有谁能质疑这个少年呢?
“这女子说过她的身份吗?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蒙毅开口询问道,他是负责追查这件案子的人,同时还有之前的丹药有毒一案也是他在负责。
“嗯...”嬴佑愣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下,脑子里回忆着当时与女子见面的细节,“她没和我说她的名字,但是她说他住在一个叫王家坞的地方,距离那条小溪只有十里路。”
闻言蒙毅当即一拍手,知道女子住哪儿了就有线索了,“陛下,臣这就去安排咸阳令派人去查访那个叫王家坞的地方,最多晚上就能给陛下回复。”
“嗯。”嬴政轻轻点头,对此并不质疑,之前他给咸阳令下过死命令,要他十天之内查出此案,如今有了线索,若是到晚上还搞不清楚女子的身份,那他这个咸阳令就真的不用干了。
“王家坞?”想着这个地名,嬴政又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这女子姓王?”
“应该是的。”嬴佑在一旁说道,然后给嬴政继续补充着,“我见她的时候她是在河边洗刷一匹白马,那匹白马很不错,是难得的良驹,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得起的。”
“看她的装束也不像是平头百姓,应该是富家女子或是官宦家的女子。”
听着嬴佑的分析,嬴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拍了拍嬴佑的肩膀,“你说的不错,有见识。”
“既然蒙毅已经去派人查这女子的身份了,那朕就跟你逛逛。”嬴政笑着,有些期待地看向嬴佑,“你不是说你给朕造的纸好了吗,带朕去看看这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还有那匹马,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见嬴政一时也不打算回去,嬴佑说道:“我带皇祖去。”
看着爷孙两人离去的背影,站在房间里的李斯咂舌,陛下今日竟然是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本来能抛下政务来看望嬴佑这个长孙就已经是难得了,但也算情理之中。
可是如今嬴政竟然还要跟嬴佑一起逛逛,这等待遇在嬴政成为皇帝之后便是没有一个人有过了,能让嬴政空出时间陪着的人,除了嬴佑之外,再无一人。
嬴佑这个长孙在嬴政心里的分量,比李斯估计的,只重不轻!
“你们夫妻两个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李斯颇为欣慰自己有个这么出色的晚辈,如此得嬴政的喜爱,便是转头看向了扶苏跟李玥夫妻二人,“咱们也别在这戳着了,跟陛下一起走走,见识见识那小子弄出来的东西。”
说完,李斯也带着扶苏跟李玥走了出去,紧随着那对大秦最尊贵的爷孙。
等来到晾晒纸张的院子,嬴佑取下一张晾晒的差不多的纸张递给嬴政,“皇祖,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纸,我自己做的有点糙,但是足可以写字了。”
看着这轻薄无比的纸张,所有人都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嬴政啧啧称奇,令人取来笔墨,在纸上写了一下,发现真的能写字之后心头一喜,“果真有此轻便之物啊,你这小子还真没骗朕。”
“陛下,此物当真神奇,也有大用啊。”李斯见嬴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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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嬴政也被李斯叫的回过神来,重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纸张,顿觉意义重大,“没错,有了此物,朕可以更容易把大秦的文字推行到整个天下去,好,当真是好啊!”
“小子,你立下了不世奇功啊!”嬴政大喜,一巴掌拍在嬴佑的肩膀上,然后才转头看着嬴佑,“此物的制作工艺,可有其他人会?若是没别人的话,你小子就去教几个徒弟出来。”
“我已经教会一个了,是家里的一名下人,叫做蔡全。”嬴佑报出了蔡全的名字,“造纸的流程和工艺他都掌握了,完全可以胜任的,皇祖可以委任他代我教给工匠们造纸的手艺。”
“嗯,看来你都想好了啊,不错,有远见。”嬴政夸了一句嬴佑,然后朝着李斯说道:“走的时候带走那个叫蔡全的人,让他教咸阳城的工匠造纸,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总之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诺。”李斯笑着答应下来,然后看向了嬴佑,“你这满院子都是叫做纸的东西,能不能送外公一点啊?”
还没等李斯说话,嬴政就开口了,“想什么呢?这是朕的孙子送给朕的,你想要就自己造去!”
闻言李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嬴政则是宠溺地摸了摸嬴佑的脑袋,“小子,你功劳不小。”
“把这些纸给朕装起来,朕要带走。”冲着扶苏吩咐了一句,嬴政又转过头看着嬴佑,“带朕去看看你说的那匹宝马。”
嬴佑笑着带嬴政去了马厩,扶苏看着爷孙融洽的一幕也笑了,父皇虽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但是却很喜欢他的孙子啊。
“你们两个跟着干什么?去让人装纸去。”嬴政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扶苏跟李玥,说完就领着嬴佑走了。
扶苏看着爷孙离去的背影,心情顿时变得没有那么美丽了,在这对爷孙面前,他是真的格格不入啊。
带嬴政来到了马厩,那匹白马就被放在了这里,见到嬴佑亲昵地舔了舔这个少年的脸。
“皇祖,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匹马了。”嬴佑笑着摸了摸白马的鬃毛,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次见那女子和白马的时候,“头一次见面,我有点没出息,盯着那个漂亮姑娘看了好久,它不乐意还是要过来教训我呢。”
“后来我救了那位姑娘,它也就亲近我了,很通人性的。”
嬴政这次却是并没有跟嬴佑这个孙子说话,只是将目光盯在了那匹白马之上,不光是嬴政,李斯在见到这匹白马之后也是如此,二人仿佛见到了一位老朋友一般。
“像不像当年的那一匹?”
“像,太像了啊。”
听着嬴政跟李斯这云里雾里的对话,嬴佑一脸不解,这马难不成还有什么故事?
嬴政上前拍了拍那匹白马,转而朝着嬴佑笑道:
“小子,朕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皇祖,你真的知道那姑娘的身份?”嬴佑一脸疑惑地看着嬴政,又扭头看向李斯,“外公你也知道?”
看着嬴佑这副样子,嬴政跟李斯两个都只是笑笑,弄得嬴佑更疑惑了。
明明先前嬴政和李斯都还不认识呢,怎么见到这匹马之后就认识了?
“李斯,你给这小子说说吧。”嬴政朝李斯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逗弄嬴佑了。
“诺。”李斯笑着行礼,然后就来到了嬴佑的面前,用手指向那匹白马,“知道这匹白马的主人是谁吗?”
嬴佑看着李斯,疑惑道:“不就是那位姑娘吗。”
李斯笑了一声,抚摸着下巴的胡须,故作高深道:“是也不是。”
“先前我和你说过公孙衍和张仪,他们两个你都是认识的,不过那都是我秦国惠文王时的人物了。”李斯看似随口说了一句,可下一句话却是让嬴佑瞪大了双眼,“而在我秦国荡灭天下的过程当中,有一对父子将六国灭了超过半数,为一桩美谈。”
“小子,知道是谁吗?”
闻言嬴佑的心头一震,他知道李斯口中的那对父子是谁。
王翦,王贲。
王家父子!
若是说在秦国一统天下之后,武将当中要属蒙恬和蒙毅这一对蒙家双壁最为耀眼,那么在之前,大秦荡灭六国的时候,最耀眼的,定然是王家这一对父子。
在这对父子当中作为父亲的王翦被誉为四大名将之一,战功赫赫,单论灭国来说,王翦先是灭掉了赵国这个拥有同为四大名将李牧的中原强国,然后又灭掉了那个让大秦吃了最后一次败仗的楚国。
赵国和楚国,这两块最难啃的骨头,全都是这位老将军给啃下来的。
至于他的儿子王贲,虽然战绩的含金量比不上身为父亲的王翦,但他却还是要比王翦多灭了一个国家,昔日的霸主魏国是他所灭,那个派荆轲刺秦的燕国同样是他所灭,到最后剩下的那个齐国,虽然是投降了秦国,但也一样是王贲领兵接收的。
昔日战国曾有七雄,抛开秦国不算,其余六国,有五个灭亡在了这对父子的手上,战功可以说比天还大了,大到需要担心会不会引起帝王的杀心。
幸运的是,父子二人遇上了嬴政这么一位主子,即便功劳再大,嬴政从始至终也没对他们动过杀心。
王翦被封武城侯,在灭楚之后便告老还乡。
王贲被封通武侯,在秦国统一天下之后,继续担任了一段时间的职务,可没几年也随着王翦一样卸任还乡,可谓是急流勇退。
一门两侯爵,父子灭五国。
如今的父子二人都已不在大秦的朝堂任职,嬴佑也从未见过这对父子,但对于二人的名声,早已是如雷贯耳了。
“那个姑娘...”嬴佑看着李斯,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是王家的?那个出了王翦和王贲的王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自己随便乱逛都能碰上家世这么渊源的姑娘,关键是还长得那么美。
难不成自己真的是天命之子,身上有大气运加身?
“嗯。”没等李斯回答,一旁的嬴政就是轻轻点头,手掌不断抚摸着嬴佑带回来的那匹白马,“当年王翦老将军灭楚的时候,朕曾在咸阳城外为他送行,当日他骑的马便是跟这一匹很像。”
“那匹马乃是朕赐给王翦老将军的,同样还有一匹朕赐给了王贲,一公一母,这一匹看起来是当年那两匹马生出来的后代。”
“此马乃世间头一等的良驹,极为罕见。”嬴政笑着拍了拍白马的脖子,转头看向嬴佑,“朕今日见到了这匹马,如同见到了当年故人一般,那姑娘定是王家子女没错了。”
“就是不知道这女子是王翦老将军的女儿,还是王贲的女儿。”嬴政嘟囔了一句,然后就笑着摸了摸嬴佑的脑袋,“真要是王翦老将军的女儿,那辈分可就比你大了去咯。”
“王翦老将军都多大了,能生出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儿?不能吧。”嬴佑嘴上虽然不相信,可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可千万千万不能啊。”
他知道王翦在灭楚的时候跟嬴政讨要了无数钱财和美女,万一老爷子犹有余力,老而弥坚,真的在晚年生出个闺女也说不准啊。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位姑娘的辈分可要比嬴佑高多了啊,要是王贲的女儿,嬴佑还能厚着脸皮叫人家姐姐,可要是王翦的话,那嬴佑就要头疼了,总不能叫婶子或者奶奶吧。
真要算起来,王翦的岁数当嬴政的父辈都还有富裕!
看着嬴佑这副担心的模样,嬴政爽朗大笑,他之所以跟嬴佑说起女子的辈分就是为了看自家孙子这个样子,难得他会生出这么一次孩童心性,这种感觉...很爽!
李斯则是扶额叹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嬴佑这小子在这事上着实笨了些,追心爱的女子,还管什么脸皮不脸皮的,追到手就行啊!
若不是嬴政还在这里,李斯甚至都想亲自给嬴佑讲一讲这追女孩子的其中奥妙了。
“那个...皇祖,我听说王翦老将军还有王贲将军不都回老家了吗,那姑娘要真是王家人,怎么会在咸阳城?”嬴佑不愿再去想自己管那女子叫奶奶的画面,于是开始转移话题。
“这有什么难解释的,王家父子虽然都淡出了朝堂,可是后辈当中还有个叫王离的青年才俊在军中任职,就在蒙恬的军中。”嬴政看出了嬴佑转移话题的心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定人家就是嫌弃老家不舒服,专门来咸阳城外住的呢。”
“王家一门皆是我大秦的功臣,他们的子女来咸阳城外居住有何不可?”嬴政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看向嬴佑,很是认真,“真要是那样的话,少女的身边可能没什么长辈,你小子少了不少阻力啊,这你要是还追不到手,那就真是丢人丢大了。”
听着嬴政的调侃,嬴佑彻底无语了,一向正经的嬴政今日怎么一个劲的调侃自己呢。
“哈哈哈,走,陪着皇祖跟你外祖用膳去。”看到嬴佑这副局促的样子,嬴政爽朗一笑,“吃饭的时候,让你外祖好好传授一下经验,他在这方面...颇有建树!”
嬴佑回头去看李斯,就见到李斯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仿佛在跟嬴佑说,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他。
眼见这两个长辈铁了心要拿自己开涮,嬴佑彻底认命了,没办法,谁让他确实喜欢那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姑娘呢?
现在嬴佑总算是知道了那位姑娘的一点信息,姓王,有可能是王翦或者王贲的女儿,住在那个叫王家坞的地方。
陪着嬴政用膳的时候,嬴佑满脑子都是那位姑娘,越想越深,“姓王?会叫什么名字呢?”
“长的那么美,名字也应该很好听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真是个蠢小子啊。”看着嬴佑那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嬴政无奈摇头,可心里却是欢喜的。
他看得出来,嬴佑这小子是真喜欢那位姑娘,若是那位姑娘也有这个意思的话,这桩婚事定然是好的。
对于王家,嬴政其实一直觉得亏欠了他们不少,那么大的功劳,到最后却也只是换了点身外之物,嬴政对于功臣一向极好,只不过王家却是本分的让他都有些无奈了。
功成之后急流勇退,这固然是很明智的决定,但嬴政并不这样认为,对于王家,嬴政是想要让他们永享富贵的。
如今若是能撮合一下嬴佑这个他最喜欢的孙子和那位王家姑娘的关系,倒也是对王家的一种补偿,可谓是对谁都很好。
但前提是那位姑娘得乐意啊,嬴政自然不可能强行要求王家的子女跟赢氏联姻,虽然他有这个权力,但他却是不会这么做。
真要是那么做了,到最后对谁都不好。
王家不是什么功高震主的权臣,他嬴政也不需要靠跟臣子联姻来巩固手中的权力,对于两位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看嬴佑这小子的样子,嬴政觉得这件事情算是希望不大了。
平日里挺聪明灵动的一个小子,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就成了这副样子?
“李斯。”嬴政将李斯给喊了过来,朝着他小声嘟囔道,“你是这小子的先生,可以教教他怎么把王家那女娃弄到手,光靠这傻小子,朕看这桩好事是悬了。”
李斯回头撇了一眼嬴佑,看他那副样子顿时露出个为难的表情,咬牙道:“既然陛下交代了,那臣尽力吧。”
嬴佑看着小声密谋的嬴政跟李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关于男女之事上,他还真是一窍不通啊。
“小子,你觉得杀那位王家姑娘的人会是谁?”嬴政朝着嬴佑说了一句,后者见嬴政说起了正事,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要是嬴政再跟他聊关于那位姑娘的事情,他还真扛不住。
“回禀皇祖,我跟那位姑娘见面的时候,那位姑娘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应该不会是她主动得罪过什么人,就算得罪了什么人,也不会把人得罪到不惜出百金来杀她吧,这不合情理。”
“按照孙儿的看法,那姑娘应该是因为家族的事情被牵连到了,王家曾经攻灭五国,毁掉了那些贵族引以为傲的国祚,应该是很招那些贵族记恨。”
“皇祖在统一天下之后,便是将很多六国贵族迁到了咸阳,他们也有这个财力出百金雇佣杀手。”嬴佑如此说着,最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孙儿觉得,按照动机和财力来看,应该就是他们了。”
“嗯,说的不错。”嬴政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是昔日哪一国的贵族呢?”
闻言嬴佑摇了摇头,坦然道:“孙儿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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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也没朝着多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嘴里念念有词:“在朕的咸阳城外杀我大秦功臣的子女,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群家伙还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小子,朕再问你,要是查不出来呢?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嬴佑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起身朝着嬴政冷声道:“孙儿以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因为你喜欢王家那个姑娘?”嬴政笑眯眯地看着嬴佑,眼神中有些期待。
嬴佑摇了摇头,坦然说道:“虽然孙儿确实很喜欢那位姑娘,但也不至于因为喜欢她就牵连那么多条人命。”
“孙儿之所以这么说,是为我大秦考虑。”嬴佑说完这句,朝着嬴政行了一礼,“孙儿以为,不必将那些六国贵族分成是哪一国的,其实他们全都一样,都只是一群靠着我大秦赏了一条命的余孽罢了。
“与我秦国有血仇的赵国如此,让我秦军二十万将士折戟沉沙的楚国如此,其余的各国也都是如此。”说到后面,嬴佑的声音变得愈发冷峻,“他们不过都只是我大秦的手下败将罢了。”
“而那群活下来的人,他们之所以能活着,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而是因为我大秦,是因为皇祖您给了他们一条命,不然他们早就该跟着他们的国祚一起灰飞烟灭了。”
“我大秦既然能给他们一条命,自然也能收回来。”嬴佑越说越愤慨,身上杀气满溢,“这群余孽既然不知好歹,那也就不用留着了。”
“不管雇人刺杀的是哪一国的,那群余孽都要受到惩罚,否则不足以正视听!”嬴佑语气激烈,声音愈发高亢,“否则今日有人在我咸阳城外雇凶杀人,明日还会有人私造武器,后日说不定就会有人公然复国谋反。”
“这些人中有人会是楚国的,有人会是赵国的,也有人会是魏国或者韩国的,总之都有可能,可孙儿觉得不用管他是哪一国的,这些余孽只要有一个敢率先站出来公然挑衅我大秦,那就全都滚去地底下见他的列祖列宗吧!”
“此举断无姑息之理。”嬴佑说完,朝着嬴政作揖行礼,“若此事真乃六国贵族所为,孙儿请皇祖诛杀六国余孽,以儆效尤!”
“你的意思是,要连坐?”听完嬴佑的话,嬴政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深邃,“只要有一个六国贵族犯了错,其余的就都有了错,也要跟着一起受罚,是吗?”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大秦如今的朝堂之上,有多少不是秦人?就拿你的外公来说吧,他就是个楚人。”
“若是把那群六国贵族全都杀了,朕不光会落下一个残暴的名声,朝堂上的那些外客又岂会心服口服,这些你考虑过吗?”
“如皇祖所说,孙儿就是要搞连坐的意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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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嬴政和李斯都很是赞赏地看着嬴佑,虽然不可能真的按照嬴佑的想法将那群六国贵族全都给杀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于嬴佑的欣赏。
少年有一句话说的极好,大秦的威严是容不得挑衅的。
不能全杀,但也不能不杀。
在嬴佑的身上,嬴政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若是换做他年轻的时候,或许他真的会不考虑那么多,直接将那群六国余孽全都杀了干脆。
他不需要担心事后的影响,因为无论有什么影响,最终都会被他解决掉的,大秦也还是会是那个大秦。
可是现在嬴政却是做不到那般果断了,他的顾忌在不知不觉中也开始多了起来,他会担心自己的身后名,会在乎朝堂的稳定与否,会考虑继承大秦帝国的人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再年轻了。
在旁人看来,嬴政一向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陛下,但此刻看着嬴佑这个年轻人,嬴政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嬴政看向嬴佑的眼神此刻竟是有些羡慕,羡慕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朝气蓬勃,他纵然成就了前无古人,后也很难再有来者的伟大事业,但他终究还是老了啊。
功盖三皇,德超五帝,可到头来还是敌不过光阴岁月。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嬴政如此感慨着,但语气中却是听不出什么无奈,因为他有一个好孙子。
看着嬴佑这个年轻的孙子,嬴政欣慰地点了点头,上前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道:
“这天下是朕的,也是你的,可要是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政的这句话暮气很重,让嬴佑有些错愕。
这位一向强势的皇帝陛下,也会有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吗?
“小子,你不错。”嬴政的暮气并未持续多久,只一个瞬间就又变成了平日里的那个皇帝,恢复了王者身上的威严,“朕会派人去通知王家,让他们到咸阳城里来,那位姑娘就先在这里住着吧。”
“至于想要杀那姑娘的人是谁,等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说如何处置的事情吧。”
“皇祖是要回去了吗?”嬴佑看着嬴政问道,眼神有些复杂,很难说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嗯。”嬴政轻轻点头,语气有些无奈,“今日耽搁了一个上午,政务搁下了,朕要回去批阅竹简了。”
说完,嬴政又笑着摸了摸嬴佑的脑袋,“不过今日朕倒也不是全无收货,你给朕做的那种叫纸的东西,很好,朕要赏你,具体赏你点什么,等朕回去想想再告诉你。”
闻言嬴佑点头,看着嬴政即将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道:“皇祖,还请您保重身体。”
此刻的嬴佑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那位一向强势威严的皇帝,他的皇祖。
世人大多只知道嬴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存在,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皇帝陛下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他又有多累。
可即便身上的担子再重,每日处理政务再累,嬴政也从未抱怨过一句,因为他是一个皇帝。
嬴政回眸看去,便是看到那个少年笑着看向自己,“过几天我进宫看您。”
嬴佑没有说什么让嬴政不要过度操劳的话,因为这根本不现实,他眼下能做的,只有让这位皇帝陛下开心一些,至于日后能做的,他想尽力帮嬴政一起扛起大秦的天下。
听着少年的话,嬴政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很灿烂,他这个孙子真的很不错啊。
嬴政笑着离开了,返回了那座咸阳宫,去处理那堆积如山的竹简,一如既往,却也与平时不太一样。
“老了啊。”在嬴政走后,还留在房间的李斯不禁叹息一声。
他的年纪要比嬴政还大上几岁,他也没有嬴政那般大的气魄,可是刚刚,就连嬴政都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老了,他李斯又何尝能幸免呢?
不过当他看向那个少年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笑容的,嬴政说得好啊,这天下,说到底还是属于嬴佑这样的年轻人的。
能让嬴政这位皇帝陛下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少年在嬴政心中的分量。
“小子,外公相信你。”李斯笑着来到嬴佑的身后,拍打着他的后背,“努把子力,撑起大秦的天,外公等着看。”
李斯说完也不等嬴佑说话,就一个人笑着走出了房门,即便是遇上了要进门的扶苏,同样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离开了。
“佑儿,你皇祖走了?你外公这又是怎么了?”扶苏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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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愣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扶苏的问题,反而问道:“父亲,你觉得皇祖他老了吗?”
“我怎么会觉得你皇祖老了呢?他永远都是那副样子,仿佛什么也撼动不了他。”面对嬴佑的这个问题,扶苏笑着摇了摇头,可随即又露出了苦笑,“可那也只是我觉得而已啊,这世上又有谁能敌得过时间呢?”
“怎么?你皇祖和你说他老了?”
扶苏拉着嬴佑坐了下来,父子二人互相看着,嬴佑摇了摇头,“似我皇祖那般人,当然不可能亲口说出他老了这种话,但是他说,这天下迟早是属于我这样的年轻人的。”
“外公倒是直接说他老了,皇祖虽然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到。”
听着嬴佑的话,扶苏轻轻点头,神情有些落寞,嘴里小声嘟囔着:“连你皇祖那般人,也会觉得自己老了吗?”
这般想着,扶苏的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愧疚,他确实让嬴政伤心了啊。
扶苏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既然你皇祖说未来天下是属于你的,那就不要让他失望,虽然为父是希望你的身上不要有这么重的担子,可是没办法啊,为父不成器,你皇祖便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说起来,这倒是为父对不住你了啊。”
“父亲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嬴佑摇了摇头,转而冲着扶苏一笑,“皇祖也没有真的不看好父亲啊,若是皇祖真的不好看父亲,那又何必一直为父亲生气呢?”
扶苏闻言如梦初醒,嘴里呢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真是读书读傻了啊。”
“我之前和在王宫住的那一夜,跟皇祖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您。”嬴政如此说着,扶苏的目光也变得期待了起来,“皇祖说他是对您给予厚望的,但是您总是让他失望。”
扶苏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事实确实如此,他真的很让嬴政失望啊。
“不过我说,您不会让皇祖失望的,总有一天您会成为能让皇祖满意的人的。”嬴佑冲着扶苏伸出了拳头,露出那阳光般的笑容,“父亲也不要让皇祖失望啊,不然我不就成了欺骗皇祖了吗,咱们共勉。”
看着儿子伸过来的拳头,扶苏洒然一笑,握拳碰了上去,“咱们共勉。”
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嬴政一如既往的批阅着那些竹简,脸上多了些平时看不到的笑容。
就连手里的竹简,他也不觉得那么重了,因为很快他就用不到了。
嬴佑给他造的纸,被他一并带回了寝殿,此刻就拜放在他的身边,看着那满满一摞子纸,嬴政不禁想起了那个少年。
记得他说要给自己送纸,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现在就已经给自己送来了。
当日那个少年一出宫门便是去采买造纸所需的材料了,显然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的,并不只是在自己这里耍嘴上功夫,是真的想要替自己分担一下啊。
这份心,嬴佑是有的,但也不止嬴佑一个人有,嬴政的子嗣众多,对他有这份心的人自然也不会只有嬴佑一个。
除了这份心以外,想要帮嬴政分担一些担子,还需要与之相符的能力啊,这些就是那群人没有的了,嬴佑如今算是有一点,但还远远不够。
嬴政想要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放心的把大秦的天下交到那个少年,自己孙子的手上。
哪怕是对于一直不被他看好的扶苏,嬴政现在也有了改观,扶苏当日为了嬴佑冲冠一怒的画面,被嬴政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
原来自己这个儿子也不是那么软弱嘛。
越想嬴政脸上的笑容就越多,仿佛一直以来积压在他心头的那片乌云被一扫而空。
“我大秦后继有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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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打完一套拳之后,嬴佑呼出一口浊气,摸了摸李构的脑袋,“狗儿,今日公子我有些事情,你自己在府里待着,帮公子看着那位漂亮姐姐,好吗?”
嬴佑虽然能下地了,但还是被家里勒令不能出门,好好待着养伤,故而每日除了雷打不动的打拳以外,就只剩下看书跟去看看那位漂亮姑娘了。
只不过今日嬴佑却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嬴政要召集所有和嬴佑年纪差不多的子嗣一起在咸阳宫听讲,而讲课的那位,则还是李斯。
本来嬴佑只需要每三日听李斯在家里给自己讲一次课,但这一次却是要去咸阳宫里听讲了。
弄出这么大的场面,足以见得嬴政对于这次讲课很重视。
“嗯嗯。”李构冲着自家公子连连点头,可说出的话却是吓了嬴佑一跳,“我会帮公子看好未来的夫人的。”
“这都是谁教你的啊?”嬴佑看着李构无奈一笑,这孩子从哪儿学的这些啊?
“主母和我说的啊,主母说公子是喜欢那位漂亮姐姐的,要我帮公子说点好话。”李构眨巴着那双充满了天真的大眼睛,一丝不苟地朝着嬴佑说道。
啪。
嬴佑一拍额头,彻底无语了,自家母亲这是多想自己把那位姑娘娶进门啊,都不惜让李构这么个孩子给自己打助攻了,可问题是那姑娘都还没醒呢啊。
虽然他自己也想娶那位姑娘,可这种事情,怎么也得问问那姑娘的意思吧,可是眼下李玥分明是将那姑娘当成儿媳妇来看待了啊。
“狗儿啊,有时候主母让你做的事情不一定是公子的意思,你要搞清楚啊。”
李构懵懂地挠了挠头,有些疑惑道:“可是主母对我很好啊,和公子一样好,她又是公子的娘亲,她说的话我难道不听吗?”
闻言嬴佑也说不出话了,李玥对待李构这个孩子确实很好,几乎是当半个儿子来看待的,他总不可能直接跟李构说不要让他听李玥的话吧。
对于自家母亲的想法,嬴佑表示无能为力,要不找扶苏去劝劝母亲,让她别这么着急,不过好像也没用啊。
“唉。”嬴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自己还是不在这件事上多想什么了,顺其自然吧。
“狗儿,好好待在家里,照顾好那位漂亮姐姐,等公子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摸了摸李构的脑袋,嬴佑笑着说道。
“嗯嗯,公子放心。”
闻言嬴佑笑着在李构的脑袋上拍了拍,然后就起身离开,咸阳宫里已经派人来接他了,马车就等在外面。
扶苏一早就等在大门口,见嬴佑来了,笑着点头,“早些回来,为父让你母亲做几个好菜等着你。”
扶苏的言语间并没有期望嬴佑在这次的讲课中露脸的意思,但却并不是因为他不看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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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苏的儿子,是能让嬴政都另眼相看的人,一次场面大一点的讲课而已,算得了什么?
“嗯。”嬴佑点了点头,朝着扶苏作揖拜别,回头一看,发现了一个熟人。
看着眼前这个太监装扮的人,嬴佑想了一下,“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李德对吧?”
“回禀公子,对的,小人就是李德。”见嬴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李德顿时一笑,“难得公子还记得小人的名字,小人感激不尽。”
见李德仍旧是这副令他不喜的做派,嬴佑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一个人上了马车。
马车在咸阳宫外缓缓停下,嬴佑走下了马车,小腿上的伤势虽然好了不少,但此刻走起路来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
“公子,要不要小人背您?”李德看到了嬴佑的异样,上前谄媚道:“离今日讲课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公子若是愿意的话,小人背着您走就是。”
闻言嬴佑摆了摆手,看着李德说道:“我还没矫情到那个地步,小伤,不妨事的。”
说完,嬴佑就无视了谄媚的李德,一个人走进了咸阳宫,李德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哦对了,之前欠你一枚半两钱,忘了给了。”嬴佑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两枚半两钱,随手丢给跟在他后面的李德,“算上利息,一共两枚。”
“公子能用小人的钱,这是小人的福分,怎好让公子还钱呢?”李德接过那两枚半两钱,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着就要给嬴政还回去,“公子...”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嬴佑的目光冷冰冰地看向了他,“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是很喜欢你在我面前这个样子,给你就拿好。”
闻言李德顿时不敢再言语,嬴佑方才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日跟着嬴佑一起出宫,这位公子险些将两个胡亥的家仆活活打死,当时的眼神和方才的差不多。
据说这位公子之所以腿上有伤,是因为在咸阳城外杀了一个被人雇佣的杀手,回咸阳城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全是血,李德一想那副画面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位公子和他父亲扶苏可不一样啊,虽然平时客客气气的,但是谁要是惹到他了,出手那可是从不手软啊。
李德在心里痛骂着自己,没事耍什么小聪明啊,眼下这不就弄巧成拙了。
“嗯,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不错了。”见李德不再是那副谄媚嘴脸,嬴佑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后在我身边你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虽然不能让我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不是。”
“是,公子。”李德毕恭毕敬地说道,再也不敢对嬴佑动他的那点小心思了。
他之所以如此谄媚,是因为他知道嬴政对于这位长孙的宠爱,但是他错就错在,这种心思本来就不是他应该有的。
跟着李德来到了今日授课的地方,是一座很大的院子,里面摆放着一排排桌案和坐垫,此刻嬴政的子嗣们还是一个没来,嬴佑是第一个到的。
就在嬴佑要进去的时候,却是见到一个家伙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看着这个比自己要大上几岁的家伙,嬴佑冷冷一笑,他知道这家伙是谁,就是嬴政的幼子,那个害死了李构爹娘的胡亥。
看他的眼神,是觉得自己打了他的家仆,害他被嬴政斥责,记恨上了自己?
嬴佑越看越生气,若不是因为身处咸阳宫,若不是因为胡亥的身份,他真想替李构那个孩子宰了这个畜生,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胡亥见嬴佑主动看了过来,便开口问道:“你就是嬴佑?”
嬴佑没去回答胡亥的话,反而是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看的胡亥一脸疑惑。
这家伙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身体有什么毛病?还是被自己给吓吐了?
“别多想。”嬴佑起身,朝着胡亥摆了摆手,“我就是有点恶心。”
“一想到和你这么个玩意沾亲戚,我是真有点恶心,忍不住想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你放肆!”胡亥闻言大怒,却也只是敢在嘴上做功夫。
尽管他很想让人狠狠地揍嬴佑一顿,但这里是咸阳宫,是嬴政所在的地方,就算胡亥平日里再骄横跋扈,也不敢再这里对嬴佑动手。
“呸。”嬴佑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神不屑地看着胡亥,“怎么?想让人揍我一顿,又怕惹皇祖生气?真是个没种的东西。”
胡亥听着嬴佑的话,紧紧地握紧拳头,眼神恨不得要把嬴佑给吃了。
“你身后这两个家伙,肯定是不敢对我动手的。”嬴佑瞥了一眼胡亥身后的两个太监,嬴佑眼神不屑,指了指胡亥本人,“不如这样,你自己上,我跟你单挑,你敢吗?”
嬴佑的话直接把胡亥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跟嬴佑单挑?
别人不知道嬴佑的战斗力,他还能不知道吗。
自己那两个家仆被嬴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其中一个甚至差点让人给打死了。
听说这家伙还在咸阳城的郊外弄死一个杀手,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吓人得很。
胡亥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和嬴佑这个杀过人的家伙单挑,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所以面对嬴佑的挑衅,胡亥沉默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你要是不敢动手的话,那我可就动手了啊。”嬴佑见胡亥迟迟不敢动作,竟是开始朝着他走了过去,那架势仿佛是真的要揍胡亥一顿。
“你...你要干什么?”胡亥见嬴佑这个家伙朝自己走过来了,吓得连连后退,躲在了自己带来的那两个太监身后,“我是陛下的儿子,你的小叔,你敢在咸阳宫对我行凶?!”
给嬴佑带路的李德见嬴佑是真的打算动手,连忙在后面劝道:“公子,这里是咸阳宫啊,可不敢动手啊。”
只不过二人的话全都被嬴佑置若罔闻,他仍旧是不紧不慢地朝着胡亥走了过去,看着拦在面前的那两个太监,嬴佑冷冷一笑,理也不理直接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这两个人不敢拦他。
“你们两个把他拦住啊!”胡亥见自己带来的两个太监把嬴佑放过来了,当即慌了神色,“你们要是不拦住他,信不信本公子回头宰了你们!”
那两个太监听着胡亥的威胁,只能无奈地转头打算拦住嬴佑,但还没等他们动作呢,就看到嬴佑正看着他们两个,幽幽开口道:“想清楚了,对我动手动脚的,到时候可就是陛下找你们麻烦了。”
闻言二人顿时面如死灰,嬴佑这话说的没错,若是他们两个太监敢对嬴政的孙子动手,哪怕只是拦一下,也很难说得清楚。
何况如今咸阳宫内谁不知道,嬴政这位皇帝格外宠爱嬴佑这个长孙?
但是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胡亥被打,那同样是个天大的麻烦啊。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一边是嬴政的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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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两个为难的太监,嬴佑笑了笑,下一刻猛然出手,直接一记手刀打在了其中一名太监的脖子上,使其当场晕了过去。
“知道你们难做,我帮你们一把。”嬴佑看着剩下的那个太监笑道,又指了指胡亥,“我会跟皇祖说一声的,不会让这家伙找你们两个麻烦的。”
那太监闻言如释重负,被嬴佑直接打晕,确实是条不错的路啊。
他们两个都被嬴佑给打晕了,那自然也不可能再替胡亥拦着嬴佑了,到时候即便是胡亥被嬴佑打成猪头,那也和他们没太大关系了。
人都晕过去了,还能怎么办?
即便是胡亥心眼小,事后要找他们两个麻烦,这位长孙也说了,会替他们两个在嬴政面前说话的,比起眼下两头受气,嬴佑给他们选的这条路真是不错了。
这位长孙真是善解人意啊,难怪陛下那么喜欢他呢!
所以当那个太监在面对嬴政的手刀时,脸上竟然是笑的,比起得罪胡亥跟嬴佑这两位大神,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看着两个太监都是倒地了,胡亥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嬴佑,神色慌张道:“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嬴佑距离胡亥越来越近,捏了捏拳头,“当初你害那个孩子爹娘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那个孩子现在跟我了,所以我得替他报仇啊。”
“杀你是不可能了,但是把你打的下不了地,我想还是可以的吧。”嬴佑已经走到了胡亥的面前,还没等胡亥说话,他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胡亥的小腹处。
“唔。”吃了嬴佑一拳,胡亥的身体顿时弓了起来,可是很快他的胸口就又被嬴佑打了一拳,“呕!”
这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胃上,让他把今天早上吃的全都给吐出来了。
“真恶心啊。”嬴佑嫌弃地看了胡亥一眼,下一刻直接掐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对着胡亥的小腿狠狠一踢,将他给摔在了地上。
“啊!”胡亥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能一个劲的朝着嬴佑求饶,“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嬴佑仿佛是没听到胡亥的话一般,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无奈地摇摇头,总不能真把这家伙给打死。
于是他的拳头就换成了巴掌,接连不断地扇在了胡亥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为那孩子的父母。”
啪!
“这一巴掌为那个被你差点派人打死的孩子。”
啪!
“这一巴掌...算了,懒得想理由了,我就是想揍你!”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不断响起,胡亥已经被嬴佑用巴掌扇晕了过去,两边的脸红肿一片,就连后槽牙都给嬴佑打掉了几颗。
“呼。”嬴佑见打的差不多了,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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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对着已经昏过去的胡亥一阵摸索,片刻后从他的身上摸索出一个钱袋,打开一看里面的钱还真不少,但嬴佑也没全拿走,只是从里面取出了两枚半两钱丢给已经吓傻了的李德。
“这是给那两个被我打晕的太监的补偿,由你交给他们吧,总不能白打人不是,那两个太监也算是为了胡亥挨打的,这钱自然应该由他来出。”嬴佑如此说着,随后撇了一眼胡亥,“这家伙就算了,他不是人。”
李德接过那两枚半两钱,不知该对嬴佑说些什么,在咸阳宫公然殴打嬴政的子嗣,整个大秦也就嬴佑这么独一份了。
“你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另外把这玩意给弄出去,别让他碍眼。”嬴佑朝着李德交代着,颇为嫌弃地看了胡亥一眼,“然后你就可以去找我皇祖禀告了,如实说就好。”
说完,嬴佑就转身走进了那处院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看着嬴佑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李德也不敢跟嬴佑多说什么,立马安排人将胡亥送回家医治,然后又令人处理这满地狼藉,而他自己则是赶紧跑去向嬴政报告了。
院子里,嬴佑落座之后,打了一个哈欠,颇为惋惜地说道:
“早知道胡亥这玩意这么不经打,那一开始就该下手轻点然后慢慢折磨他的。”
“我还是仁慈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落座之后,没过多久,李斯的身影就缓缓出现在了他面前。
“外公。”见李斯来了,嬴佑笑着起身行礼,“不对,今日应该要叫先生的。”
李斯此刻却是没心思去跟嬴佑怎么称呼自己,看着嬴佑那张笑脸,李斯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不安生啊。”
“胡亥是你打的吧。”李斯指了指外面还没打扫干净的宫道,敲了嬴佑这小子一个板栗,“你倒是有胆子啊,敢在咸阳宫对陛下的儿子行凶。”
“嘿嘿。”嬴佑嘿嘿一笑,算是承认了打了胡亥这件事情,“看他不顺眼,自然就打了,外公,你说皇祖会因为这个生气吗?”
闻言李斯笑着看了一眼嬴佑,逗弄道:“打人的时候不怕,现在知道怕了?”
“也不是怕,主要是担心皇祖生气嘛。”嬴佑挠了挠脑袋,很是坦然,“要是皇祖真生气了的话,大不了派人揍我一顿就是了,主要我是真的看胡亥那家伙不顺眼,他就欠打!”
“你这小子。”李斯冲着嬴佑无奈一笑,然后示意让他坐下,“放心,两个人打架而已,陛下又怎么会在乎这件事情呢,大不了以后让你跟胡亥少见面就是了。”
“不说胡亥了,小子,知道今天为什么召集这么多和你同龄的人来听我讲课吗?”李斯笑着朝嬴佑说道,见后者摇头,便开口解释道:“陛下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后辈,所以让我来讲这一趟课。”
“那皇祖估计是要失望了。”嬴佑微微一笑,然后颇为不要脸地说道,“世间又怎么会有第二个如我这般风流倜傥的少年呢。”
听到这话,李斯笑着摇头,这小子的不要脸他喜欢,和自己很像!
很快,嬴政的那些子孙就都陆陆续续地来了,人数不多也不少,二十多个人。
这些人全都是跟嬴佑同一个辈分的,是嬴政的孙子辈,因为嬴佑是长孙,故而这些人全都要比嬴佑岁数小。
本来倒是有一个比嬴佑辈分大,岁数也长几岁的胡亥也要听来课的,不过刚才已经被他用巴掌打成猪头了,估计最近是很难出门了。
孩子的天性就是贪玩,如今这么多孩子聚集在一起,自然也就闹腾了起来,李斯对此也默不作声,反正还没开课,他懒得去管这些孩子。
嬴政自从一统天下以后,身上的担子就越来越重,几乎是被压的抽不开身,所以对于这些孩子的教育自然也就松懈了下来。
对于这些子孙,嬴政虽然不是完全放任不管的态度,但也没那么上心,无非是按照流程,到了岁数就找老师,再长大些就让他们娶妻生子,有能干事的就安排职位,若是不能干事那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当个闲人。
此刻这群野蛮生长的孩子扎堆了,便自然要闹翻天了,嘈杂声一片。
“我父亲前几天送了我一匹小马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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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我回去把家里的猎狗牵出来,咱们一起去打猎去。”
“打猎?那不得有弓箭才行吗,上哪儿弄?”
几个孩子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默,嬴佑在一旁听着也笑了,都是些天真的孩子啊。
其中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孩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嬴佑的身边,奶声奶气地朝着嬴佑说道:“你是嬴佑哥哥吗?我...我们想去打猎,没有弓箭,你能帮我们找来吗?”
嬴佑看着这个小家伙笑了,这个小家伙有眼光啊,知道找谁能办事。
“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是谁?”嬴佑笑着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开口问道。
“我叫嬴熙,父亲是公子高。”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回答了嬴佑的问题,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没忘了一开始来的目的,“嬴佑哥哥,你能帮我弄来弓箭吗?”
听到嬴熙这个小孩子的要求,嬴佑微微一笑,“能倒是能,但是你拉不动的,要是搞不好的话,还会伤到你的。”
“等你再长大一点,再去打猎好了。”
先前嬴佑在中尉军校场的时候拉过一次秦弓,所以知道那绝对不是嬴熙一个小孩子能拉开的。
“你骗人。”另外一个孩子突然站出来说道,很明显不相信嬴佑的话,“我之前看家里的大人用过弓箭,看他们拉的可轻松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难。”
看着这个质疑自己的孩子,嬴佑笑了笑,“你又叫什么名字啊,父亲是谁?”
“我叫嬴昭,是嬴熙的哥哥,父亲自然也是公子高。”比嬴熙这个小孩子要大几岁的嬴昭此刻双手抱膝,一副高人风范,“你又没见过我们拉弓,你怎么知道我们拉不开?”
“那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掰手腕吧,只要你们能掰过我,我就去给你们弄出一副弓箭来。”嬴佑说着就把手放到了桌案上,嬴昭见状直接撸起袖子就准备上了。
“等一下。”就在要开始的时候,嬴佑却是突然朝着嬴昭开口道。
“怎么?你怕了?”嬴昭还以为是嬴佑怕了,有些得意洋洋,“你要是怕了,等上完课就去给我们弄一副弓箭来。”
“没怕,没怕,我是想说,你输了怎么办?”嬴佑笑着摆了摆手,开始对着嬴昭说道,“我输了的话要去给你们找一副弓箭,你要是输了怎么办?要是你什么都不用给,那岂不是对我很不公平?”
“那你说怎么办?”嬴昭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嬴佑的说辞。
“不如这样好了,我要是嬴了,你就喊我一声嬴佑哥哥,就和小嬴熙一样,怎么样?”
“好,就这样!”嬴昭见嬴佑的要求很合理,于是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哼,实不相瞒,我号称咸阳大力王,你遇上我算是倒霉!”嬴昭坐下之后十分臭屁的说道,看的嬴佑一阵失笑,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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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开始吧。”
嬴佑的话音刚一落下,嬴兆就猛然发力,却是发现怎么都掰不动嬴佑的那只胳膊。
“咸阳大力王,今日恐怕你要尝一尝失败的滋味了。”嬴佑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因为你遇上了我,我注定是你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
看着嬴佑这副做派,本来也想看看孩童间嬉戏的李斯也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小子委实不要脸了些!
嬴昭今年才刚刚十岁,你嬴佑却是已经十四岁了,小孩子的力气本来就是随着年龄增长的,你小子比别人大了四岁还有脸说这话?
“嬴昭!嬴昭!嬴昭!”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们此刻全都围了过来,开始给嬴昭加油打气,显然嬴昭的人缘不错,很得这些孩子信任,是个孩子王。
“年轻人啊,就算你身后有这么多人支持你,可哪怕你拼尽全力,仍旧无法战胜我啊。”嬴佑看着已经憋红脸的嬴昭淡淡说道,随即手腕猛然发力,直接将嬴昭的手掌按在了另一边的桌案之上。
见自己输了,嬴昭也不哭不闹,很大方地朝着嬴佑喊了一声:“嬴佑哥哥,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嬴佑朝着嬴昭这个孩子抱拳回礼道,心情很好,嬴政的子孙也不全是胡亥那样的畜生,很多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弓箭是没有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带着你打猎去,怎么样?”
“真的吗?”还是个孩子的嬴昭听到这话顿时眼睛发亮,对于战胜了自己的嬴佑竟是崇拜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嬴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高人风范,转头看着这群孩子,“你们叫一句嬴佑哥哥,以后我也可以带你们一起哦。”
嬴佑俨然一副新的孩子王的做派,开始朝着那群孩子慷慨激昂地许诺着:“等你们长大了,哥哥带着你们骑最快的马,喝最好的酒,射最狡猾的猎物!”
这群孩子哪里经受得住嬴佑这般诱惑,于是纷纷拥护起了嬴佑:
“嬴佑哥哥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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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令人尴尬的是,这群孩子竟然是将他的话给置若罔闻,仍旧是叽叽喳喳地围绕在嬴佑的身边。
这位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丞相大人,说话头一次这么“不管用”。
教孩子读书这件事情,果然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就在李斯手提戒尺,准备找几个倒霉蛋开刀的时候,被这群孩子围绕在身边的嬴佑却是开口了,“先生说要讲课了,还不快回座位坐好。”
嬴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那群先前还叽叽喳喳的孩子竟是真的一个个回到座位上去了,看的李斯不禁一喜。
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了这群孩子的领袖,这可不是随便能做到的。
李斯看了嬴佑一眼,见后者冲自己点头示意便也笑了,将戒尺放下,开始讲课。
“陛下要我来给你们这群娃娃讲课,可是说句实话,我认为诚然没这个必要。”李斯的头一句话就很惊人,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一个不敬的罪名是逃不掉的,“一群书都没读过几天的娃娃,学得了我李斯的学问吗?学不来的。”
“我们凭什么学不来你的学问。”很快就有人跳出来不满道,任谁被李斯无缘无故这么说一句,心里也难免有些火气,“你的学问有多大,尽管说来看!”
见有人顶撞自己,李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堂课不该像平日里那些夫子们按部就班授课一般无趣。
“那可就大了,大到你们这帮娃娃很多人听都听不明白。”李斯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比如我抛个问题出来,昔日天下尚未一统之时,秦国为何强大,六国为何孱弱,你们有几个说得出来?”
话音落下,先前还不服的孩子顿时没了声音,只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完全不是应该由孩子来思考的。
“怎么?都哑巴了?是不敢说,还是不会说?”李斯看着底下这群沉默的孩子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会说的就说,哪怕错了也无妨嘛。”
“因为我秦国的国力强大,六国的国力孱弱。”
底下有人说出来这么一句废话,顿时引得一众人嘲笑,可李斯却很是赞赏,“不错,虽然你说的这句话和没说一样,但是你敢开口,就比那些不敢开口的人强上许多了。”
见这么说也能被人夸,于是很多人也都没了顾忌,纷纷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因为我秦国的国君要比其余六国的国君英明。”
“我秦国的士兵比其他国家的要强大。”
“秦国的法令要比六国更加严明。”
“因为我秦国能招揽人才,很多其他国家的人才都愿意来我秦国做事,就像先生你一样。”
一时间无数观念说了出来,虽然很多看法充满了孩童的幼稚,但也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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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话的这些人,在这群孩子之中,占了半数,至于剩下那些连话都不敢说的,全然不值得李斯去在乎了。
今日的这一堂课,李斯自然不是要从头教这群孩子,他要做的是发现嬴政的孙子辈中那些出彩的存在,先前不敢开口的,已然被他无视了。
至于那些敢于开口的,李斯也只是满意他们有这份敢把话说出来的勇气罢了,但对于他们的那些话,李斯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这也怪不得这群孩子,因为李斯抛出来的问题实在太大了,根本指望不了这群孩子能回答的多好。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李斯要寻找的就是这个例外。
“公子嬴佑。”一直等到再也无人作答,李斯的目光才落在了嬴佑的身上,“说说你的看法。”
嬴佑缓缓起身,冲着李斯躬身行礼,然后就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下说了起来,“我以为,秦国之所以强,六国之所以弱,在于一个变字。”
“自三家分晋以来,第一个傲视列国的国家是谁,非我秦国,而是魏国。魏国为何会变得强大,源在李悝之变法,变法则国强,国强可以强兵,二者相辅相成。”
“后来我秦国的商君变法,韩国的申不害变法,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不也都是一个变字嘛,大争之世,各国争变,不变则弱,弱则亡!”
“嗯。”李斯听着嬴佑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嬴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例外,只不过这个例外他早就知道了,可惜的是,除了嬴佑之外,嬴政的孙子里再无这般人了啊。
“按你所说,各国都在争变,为何到最后是我秦国一统天下了呢?”李斯又朝着嬴佑问道,今日的这堂课,到最后还是给他嬴佑一个人讲的啊。
“因为我秦国的商君变法更为彻底,而且我秦国的运气不错。”嬴佑一笑,继续说着,“我秦国自孝公变法以来,后继之君不乏雄主,其中惠文王和昭襄王为最,惠文王合纵连横,昭襄王攻伐列国,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陛下一统天下。”
“说的不错,先前跟你说过治国之道首在用人的道理,如今就跟你说一说什么叫做势。”李斯看着嬴佑满意一笑,开始了他的讲课,而这次的学生,仍旧是只有嬴佑一个。
“成大事者,眼界要够高,要看得到天下的大势,然后再去选该怎么做。比如你方才所说,大争之世,各国争变,不变则弱,弱则亡,这便是大势所趋。”
“再比如说秦国在昭襄王之后,国力为天下之最,一统之势初现,但并不绝对,万一秦国的运气没了,出了个昏君,那到时候大势就又变了,一直到今日之陛下继位,一统之势才算是再也不可阻挡。”
“今日之陛下确定了秦国一统天下之大势,我李斯顺势而为,帮秦国一统天下,也成了大秦的丞相。”李斯摸着胡须,不禁感慨了一声,“大秦有今日之陛下,幸甚,我李斯为陛下之臣,幸甚,你嬴佑为陛下之孙,亦是幸甚!”
嬴佑听着李斯的讲述,微微点头,可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个疑问,“我有一问,请先生解惑。”
李斯见嬴佑有问题便是一笑,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嬴佑冲着李斯躬身行礼,正色道:“大势可逆否?”
闻言李斯愣了一下,不知嬴佑为何会有此问,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大势不可逆。”
“那为何还有那么多逆势而为者,如赵国李牧,魏国魏无忌,甚至是那行刺过我皇祖的荆轲。”嬴佑眼神期盼,继续问着,“他们难道看不出大势所在吗?我想定然是有人看得出的,为何他们还会如此?”
“我是顺势而为者,无法与那些逆势而为者感同身受。”李斯继续摇了摇头,“逆势而为者,虽然可敬,但终究难以成事。”
见李斯这么说了,嬴佑的眼神有些黯淡,可很快就坚毅了起来,反驳道:
“学生以为,大势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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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嬴佑在咸阳宫打了胡亥一顿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个小孩子打了一架而已,算不得什么。
至于嬴佑和胡亥直接会不会因此生出仇恨,嬴政也不在乎。
嬴佑打胡亥的理由,嬴政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孩童,那个孩童的父母,正是被胡亥所害。
嬴政虽然对胡亥的作为不悦,但也不可能真的因为两个家仆就对自己的儿子开刀,嬴佑的这顿打,倒是在嬴政的接受范围之内。
若是胡亥记恨上了嬴佑,大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地赢回来,若是没本事的话,那就只能活该挨打。
嬴政也不担心胡亥会使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因为自己这个皇帝还在呢,若是胡亥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嬴佑做什么下作的事情,那就该是嬴政清理门户了。
对于嬴佑,嬴政可谓是极其看好,甚至希望自己的后辈中多几个像嬴佑一样的小子,今日之所以办这场讲课,也就是这个目的。
嬴政忽然想去看看那场讲课了,看是不是会有和嬴佑一样出色的小子?嬴佑那个小子又能说出些什么来?
“去讲课的那处院子。”念及至此,嬴政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起身从桌案前离开,在一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出了自己的寝宫。
等他来到讲课的那处院子时,没有直接进去,就是站在外面听了起来,恰好听到嬴佑问的那个问题,还有他最后的那一句话。
大势可逆。
这句话瞬间让嬴政觉得此行不亏,他很想知道这个孙子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院子里的李斯在听到嬴佑这句话时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好奇地看向了嬴佑,“你为何会这么以为?”
“先前你举过几个例子,赵国的李牧,魏国的魏无忌,都是人中龙凤,难道连他们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你认为你可以做到吗?”
“我自然没有狂妄到傲视这些六国先贤的地步。”嬴佑摇了摇头,可随即话锋一转,“但我也不认为大势就一定无法逆转,先生方才说过,我秦国一统天下的大势,在昭襄王的时候就已经显露了。”
“可是到最后还是因为我皇祖才确定的,这不也说明大势其实是存在变数的吗?”
闻言李斯皱了皱眉头,可很快又舒展开来,“继续说下去。”
“如赵国的李牧,魏国的魏无忌这些人,他们自然看得出我秦国一统天下的大势,可为什么还要去做呢?”嬴佑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家国情怀,或许是因为大义所在。”
“因为他们退了,那他们身后的国家便会被我大秦的铁蹄踏破。”忽然嬴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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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让所有人都到抽了一口凉气,李斯眉头紧皱,刚想让嬴佑住口,就见到嬴政走了进来。
“陛下!”
嬴政没有去理会给自己行礼的李斯,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嬴佑,并未因他的那一句话而恼怒,反而一笑,“继续说,说出什么来朕都不怪你。”
“嗯。”嬴佑在见到嬴政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冲着嬴政作揖行礼,“若是我秦国和昔日的六国一样,面对着国祚崩坏的大势,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去做了吗?”
“顺势而为,固然做起来容易很多,逆势而为,虽然很难,但也不一定就不行。”嬴佑继续说着,愈发神采飞扬,“逆势而为者,如那赵国的李牧,不也让我大秦将士数次饮恨而归吗。”
“还有那魏无忌,一生抗秦,难道就真的是在做无用功?他们纵然是失败了,但这不代表他们的道路就不行。”
“昔日楚国被吴国攻打,国都陷落,就连楚王的尸体都被伍子胥拉出来鞭打,可到最后楚国的大臣申包胥哭秦廷,整整七天七夜,最终让我秦国出兵,不照样是哭回了一个楚国吗?”
“当时之势,终究无法与你所说的相提并论,吴国没有吞并楚国的实力。”李斯摇了摇头,并不认可嬴佑举出的这个例子。
“可是没有申包胥的话,那我秦国就不会出兵,楚国和吴国谁强谁弱已经明了,即便一时吞不下,可到最后楚国还是会灭亡的。”嬴佑说着,眼神愈发坚毅起来,“有些事情,不去做便永远不会知道答案,没道理可讲的。”
“那赵国的李牧是如此,那魏国的魏无忌还是如此,楚国的申包胥和那让我大秦最后败了一场的项燕同样如此,即便是那苦寒之地的燕国也有荆轲刺秦的挣扎。”
“若是真的到了我大秦迎来终结的那一日,难道先生这个大秦的丞相,还有我这个大秦的长孙,就真的因为一句大势所趋,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那岂不是连那些被我大秦灭掉的六国都不如了!”嬴佑再次说出了惊人之语,李斯沉默了,听的无比认真,竟是比嬴佑更像是一个学生。
嬴政看向嬴佑的目光却是愈发亮了起来,甚至在不自觉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很是激动。
“蚍蜉尚敢憾大树,大势固然难以逆转,可若是连挡在它面前的勇气都没了,那才是真的不可逆。”嬴佑如此说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嬴政,“皇祖一统天下之时,曾说要将大秦国祚延续万世。”
“即便是皇祖这般人,又怎么会知道千年万年以后的事情呢,一国终会衰败,最后也会灭亡,自古如此,这难道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大势了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皇祖自然懂这个道理,可皇祖不照样说了那一句大秦万世永存吗?”
“如今我大秦在天下已然没了真正的对手,北边的匈奴算不得什么,南边的百越之地同样算不了什么。”嬴佑说的慷慨激昂,手指向天,“如今我大秦的对手,唯有这苍天,唯有这天下大势了!”
“皇祖之气魄,是要与天斗!”嬴佑的声音响彻天地,最终落在人心里,“我辈赢氏子弟,当如皇祖一般,若人人如此,大势如何不可逆?!”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嬴佑的身上,少年气吞万里如虎,气魄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李斯这位大秦的丞相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仰天大笑,竟是朝着嬴佑行了一个弟子礼,“昔日先贤有言,弟子不必不如师,今日你这一番话,当受此礼!”
嬴政听完了嬴佑的这一番话,缓缓上前,用力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拍打着,他的眼里竟是有泪水在打转。
知他者,嬴佑也!
他嬴政就是要与天公试比高,他就是要跟头上的老天斗一斗,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王朝能永远存在,他却偏偏要让自己的大秦万世长存,这便是他嬴政。
能懂他这份心思的,不是和他从小就认识的蒙恬和蒙毅,也不是和他君臣相知的李斯,更不是他的那些儿子,整个大秦能懂他的,唯有嬴佑一人而已。
此刻的嬴佑,在嬴政的眼里已经不是最出色的后辈了,而是他的知音啊!
他嬴政的子孙,就该有这等气魄。
老天算什么,大势又算什么?
看着嬴佑那双坚毅的眸子,嬴政大为欣慰,当着众人的面掷地有声道:
“嬴佑,我大秦麒麟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跟皇祖来,有件礼物给你。”嬴政满是笑意地朝着嬴佑说道,不等嬴佑说话就拉着他走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等嬴佑离开之后,院子里便只剩下李斯这个先生还有一群作为学生的孩子。
李斯目送嬴政带着嬴佑离开,一直等彻底不见二人的身影,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剩下的那群孩子,手指指向方才嬴佑离开的方向,“羡慕吗?”
所有的孩子全都点了点头,他们也很像跟嬴佑一样,能得到嬴政的垂青。
“呵呵,羡慕也没用的。”李斯摇头轻笑,这群孩子不明白那个少年说的话分量有多重,他李斯却是明白的。
让大秦延绵万世吗?
真敢想啊。
嬴政能说出这般话,李斯丝毫不会觉得意外,因为这本就是嬴政的气魄,可是这话从嬴佑的嘴里说出来,饶是李斯也不禁叹服。
一个少年要跟着嬴政的脚步,这不光是靠几句话就能做到的,其中辛苦,李斯不完全清楚,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
恐怕也只有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才会知道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为了实现那个让大秦延绵万世的理想,会有多么累人。
不过今日过后,明白这份辛苦的,或许就要多出一个少年了。
哪怕是嬴政当年继位的时候,肩膀上所承担的也无非是历代秦国先君一统天下的夙愿而已,可是如今嬴佑这个少年要承担的,是要让秦国延绵万世。
前者顺势而为,虽然会有些磨难,但终归不是太难,可后者却是要实实在在的逆势而行,是要与这苍天斗一斗,说是难如登天也小了。
后人不必不如前人。
在嬴佑的身上,嬴政依稀见到了一个可以能够在未来超越自己的存在,即便超越不了他,但是能跟嬴政并肩同行,也足可以了,这就是嬴政如此兴奋的理由,后继有人了啊。
今日之后,嬴佑在嬴政心中的地位,便是再也没人能撼动了,一百个胡亥都比不上嬴佑一个。
这般想着,李斯的脸上也不禁笑了,因为嬴佑是他的外孙。
“今日的课结束了。”李斯笑着离开了这处院子,今日这堂课,现在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在李斯离开之后,还在院子里的孩子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你们说皇祖会给嬴佑哥哥什么礼物?”
“肯定是我们想不到的宝贝,皇祖真喜欢嬴佑哥哥!”
“皇祖不喜欢嬴佑哥哥,难道喜欢你啊,刚才先生问话的时候,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皇祖就是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你啊。”
“怎可如此戳人痛脚,我和你拼了!”
一群孩子嬉戏打闹着离开了,身上有着独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可每个孩子的心头,都记住了嬴佑这个名字。
最被嬴政喜欢的孙子,他们的嬴佑哥哥。
嬴政拉着嬴佑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挥手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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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坐回到那张堆满了竹简的桌案前面,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一个位置,朝嬴佑开口道:“坐。”
闻言嬴佑坐下,目光落在嬴政的身上,并未言语,嬴政同样如此,爷孙二人相视一笑。
“小子,知道你今日说了什么吗?”嬴政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脸上洋溢着笑容。
“知道。”
“嗯。”嬴政见嬴佑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片刻之后脸色一变,很是郑重,“你有这个气魄,很好,但也要有这个本事。”
“朕说你很好,便不会以为你是个只会嘴上功夫的马屁精,你现在的本事,撑不起你说的那番话。”
“我知道的。”嬴佑并没否认嬴政的话,起身朝着嬴政躬身行礼,“请皇祖教我!”
嬴政见状轻轻点头,示意让嬴佑坐下,但却是并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闭上了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嬴政这副样子,嬴佑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嬴政。
“小子,既然决定要扛起这个天下,那就得知道这个天下有多重。”嬴政缓缓睁开双眼,然后指了指那在桌案上堆积如山的竹简,“朕每日会给你送一些竹简过去,你只需要用心去看,看的多了,就明白了。”
“你父亲当初也做过和你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他让朕失望了。”提起扶苏,嬴政的语气中不免有些落寞,可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看向嬴佑的目光中则充满了期望,“不过朕相信你,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话音落下,嬴政有些感慨地说道:“朕一统天下之后,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这算是万世之功了,可是仍旧有人说朕操之过急,其中就有你父亲,你说...朕错了吗?”
“皇祖自然无错,可那些说皇祖操之过急的人,也未必错了。”嬴佑摇了摇头,如此说着,“皇祖自然有皇祖的苦衷,只是不是谁都是如皇祖这般的,难以理解皇祖的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闻言嬴政轻轻点头,并未因为嬴佑的话而恼怒,他很满意这个回答,“那你懂吗?”
嬴佑继续摇头,坦率道:“未必全懂,所以需要皇祖教我嘛。”
“呵呵。”嬴政笑了一声,摸了摸嬴佑的脑袋,“有人说朕操之过急,朕承认,这些事情做了,会让很多人不满,会让很多人适应不了,朕也明白。”
“可终归还是有人要去做的,因为不做,这天下就始终不会是一个天下。”
“朕不希望这天下再有那么多个国家,朕所希望的,是从今往后,天下所有人用同一种文字,走同样的车轨,用同样的度量衡,这才算是真正的天下一统。”
听着嬴政的话,嬴佑轻轻点头,而嬴政则是继续说着:“还有人说朕修长城,修驰道是劳民伤财,朕也不去怪罪他们,他们说的也没错,可是这些还是必须要去做的,不去做,秦国不会安稳。”
“朕所做之事,既是要为秦国打地基,同样是要为后世立一条铁律,这天下...不需要再有第二个国家!”
“朕也知道,这么做会惹来很多人不满,会有很多人磨刀霍霍,等着我大秦露出疲态的时候。”嬴政苦笑一声,摸了摸嬴佑的脑袋,“或许是那些贼心不死的六国余孽,或许是那些无法承受的百姓,到那个时候,我大秦才是迎来了真正的考验。”
“任凭是谁,也敌不过岁月光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朕终究会老,会死,到那个时候,大秦的担子就要在你身上了。”说着,嬴政的目光落在了嬴佑的脸上,“你是朕看重的后辈,朕希望你能担起来!”
嬴佑目光坚毅,冲着嬴政重重点头。
嬴政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剑,转头看向嬴佑,正色说道:“此剑是我秦国历代先君相传之物,如今...交给你!”
嬴佑双手接过那把象征着秦国传承的宝剑,开口道:“孙儿必不负皇祖所托。”
接过那把秦王剑之后,嬴佑不禁深吸一口气,这便是嬴政要给自己的礼物了。
这份礼物,重若千钧。
嬴政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嬴佑的肩膀,一挥袖子,大声说道:
“去吧,去撑起我大秦的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走在咸阳宫的宫道上,嬴佑腰佩秦王剑,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只是看了一眼,那群咸阳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便不敢再看,纷纷下跪低头。
见状嬴佑也没让他们起来,只是继续走着,天下没有这么大的便宜可以占,嬴政给了他无比尊崇的地位,但随之而来的,是嬴佑肩膀上所要担负的责任。
哪怕现在的嬴政仍旧可以为大秦,为嬴佑撑起一片天地,可大秦的天,未来终究是要落在这个少年的肩膀上。
从这一刻起,嬴佑的身份就不止是那个最被嬴政所喜欢的大秦长孙了,而是未来大秦的继承人!
“公子,请上车。”李德这个嬴佑并不陌生的太监领着嬴佑来到了宫门口的马车前面,恭恭敬敬地说道,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嬴佑点头示意,在路过李德身边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下,转头看向了这个太监,“赵高怎么样了?”
李德闻言马上回答道:“具体事情小人不清楚,只知道中车府令大人已经从牢中放了出来,只是还没有复任。”
听到这个消息,嬴佑内心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意料之中罢了,若是嬴政要杀赵高的话,那他早就死了,拖得越久,赵高给嬴政下毒的嫌疑也就越少。
丹药有毒一事,赵高本就是真的不知情,所以自然查不到什么罪证,嬴政终究还是理智的,没有因为愤怒就胡乱把赵高给砍了。
如今这老太监既然已经被放出来了,那就说明嬴政差不多已经打消了对他的怀疑,没准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官复原职,说不定嬴政还会补偿一下这个受了无妄之灾的老太监。
不过查到最后若还是找不出个凶手的话,那赵高的嫌疑倒也始终无法洗清,嬴政心里对于赵高的信任也终究会减少几分。
对于赵高这个日后的威胁,嬴佑是一定要抹除的,这次杀不掉他,那就等下一次吧,慢慢来就是。
“除非是皇祖问你,否则不要和别人说我问这件事情。”在上马车之前,嬴政朝李德说了这么一句,后者连连点头。
眼下嬴佑的身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对于他的话李德自然不敢不从,但心里也很疑惑,这赵高是怎么得罪嬴佑了,怎么嬴佑对他这么上心呢?
只不过李德是不敢问嬴佑的,只能注视着那辆马车逐渐走远,这才敢转身回去。
坐在马车里,嬴佑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秦王剑,嬴政赐给他秦王剑的消息,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咸阳城,到时候家里的门槛怕是要被人踏破了。
如今在大秦的朝堂之上,嬴佑并没有什么势力,李斯虽然是他的外公,但是他绝对不会现在就向嬴佑效忠,蒙家的两位长辈同样是这个道理。
那些跟随着嬴政一起攻灭六国的功勋,永远只会听从嬴政一个人的命令,他们对嬴佑也只是看好罢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些人不是嬴佑现在应该考虑的。
之前跟蒙恬一起去检阅中尉军的时候,他倒是和章邯这位将军见过面了,这种有能力又无背景的人,才是眼下嬴佑应该去考虑拉拢的。
不过这就又是一门学问了,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当然不会因为嬴佑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就担心会威胁到自己的权力,但嬴政同样也不会帮着嬴佑,因为这同样是对嬴佑能力的考验,一切就只能靠嬴佑自己了。
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啊。
在不知不觉间,嬴佑就被送到家门口了,从马车上走下来,嬴佑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扶苏跟李玥。
嬴佑冲着父母行礼道:“父亲,母亲。”
“嗯。”扶苏看着儿子露出一个笑容,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目光注意到了嬴佑腰间佩戴着的那把秦王剑,眼神惊讶,但却没多说什么,“走,回家吃饭去。”
“好。”
等父子二人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李玥也注意到了嬴佑腰间的秦王剑,张大嘴巴刚想说话就被扶苏给拦住了,“先吃饭。”
李玥明白了扶苏的意思之后也不多说什么,拉着嬴佑的手就去吃饭了,嘴里说已经等嬴佑等好久了。
嬴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管如何,他都还是扶苏跟李玥的儿子啊。
饭桌上,扶苏跟李玥本来还担心自家儿子会不会因为秦王剑的事情有些食欲不振,但令二人没想到的是,嬴佑吃的可谓是狼吞虎咽,完全没有他们想的那个意思。
嬴佑一边吃,一边还给父母描述着自己在咸阳宫里的经过,扶苏和李玥就那么听着,谁都没有出言打断,看着这个儿子,脸上满是笑意。
“父亲,母亲,看这把剑,皇祖给我的,他要我撑起大秦的天。”嬴佑拍了一下腰间的秦王剑,冲着父母一笑,露出了少有的天真,“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厉害,慢点吃,小心噎着。”李玥笑着朝嬴佑说道,扶苏也笑了,父母二人看着自家儿子这幅尽量不让他们担心的样子,都是很开心。
哪怕他们都明白嬴佑往后的日子不再轻松了,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儿子都没觉得怎么样,他们做父母当然也不会拖儿子的后腿。
于是一家三口的这顿饭,谁也没去聊什么未来嬴佑该怎么样,就真的只是父母跟儿子一起吃了顿饭而已,吃的其乐融融。
吃过了饭之后,李玥令人收拾了一下就笑着离开了,将说话的空间留给了父子二人。
在李玥走了之后,扶苏才是走到了嬴佑的身边,随意地一屁股坐下,与往日截然不同。
见到扶苏的做派,嬴佑不禁笑道:“父亲,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呵呵,以前束缚的久了,偶尔洒脱一下倒也觉得痛快。”扶苏笑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嬴佑的脑袋,“这几天父亲也想了很多,以前是父亲太自私了啊。”
扶苏的目光落在了那把秦王剑上,眼神有些愧疚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这本来是父亲应该承受的,你还太小了啊,不该如此的。”
“是父亲让你皇祖失望了啊,所以才...”
没等扶苏把话说完,嬴佑就笑着摇了摇头,“父亲哪里自私了,皇祖有皇祖的期盼,父亲自然也有父亲的追求,总不能因为父亲是皇祖的儿子,就事事都要顺着皇祖来吧,父子间没这个道理的。”
“就像我也不是事事都顺着父亲啊。”嬴佑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那把秦王剑,“这条路既然是我自己选的,那就该我承受,父亲无需自责什么。”
听着儿子的宽慰之语,扶苏上前一把抱住了嬴佑,“父亲有你这个儿子,真好。”
“在外面,我是腰佩秦王剑的公子嬴佑。”嬴佑笑着将嬴政赐给他的秦王剑解下,然后也抱住了扶苏,“在家里,我还是父亲和母亲的儿子啊。”
“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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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接着。”见李构早早等在院子里,嬴佑一笑,将手里的麦芽糖丢给了李构。
李构接过那包麦芽糖,如获至宝,跑到嬴佑身边很懂事地说道:“谢谢公子。”
“嗯。”嬴佑摸了摸这个小家伙的脑袋,然后指了指自己先前的房间,“那位姐姐怎么样了?”
“公子走后大夫来给换过了药,还没醒。”李构将一块麦芽糖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朝嬴佑讲着,“我问过大夫了,说是快要醒了。”
闻言嬴佑呼出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而李构注意到了嬴佑腰间的秦王剑,挠了挠脑袋,“公子,这把剑看着好值钱啊,是公子买的吗?”
“不是,这是我家里的一位长辈给的,是我们家的传承之物。”嬴佑笑着说道,然后深吸一口气,“有了这把剑之后,公子就不能再这么闲着了。”
原本嬴佑只需要每三日听李斯讲一次课,除此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可以由他自己支配,只不过在嬴政寝殿的时候,嬴政和自己说了,他需要看很多关于秦国政务的竹简,这定然是一项漫长的过程。
其中过程,定然是很枯燥的,但也是很必要的,嬴政想要把秦国交到嬴佑的手上,就必须要让他知道秦国的详细。
想到这里,嬴佑生出一个念头,笑着看了一眼李构,“狗儿,陪着公子出去逛逛怎么样,说不定以后就很少有这个机会了。”
李构点头连连,虽然小孩子不懂嬴佑话里的的意思,但对于嬴佑这个救命恩人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
见李构答应了,嬴佑拉着小孩子的手就走出了院子,如今嬴政要让自己看的那些竹简还没送来,在这之前,嬴佑倒还是闲着的。
一大一小拉着手就准备出门,可却是见到自家大门口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看的嬴佑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是个怎么回事?
李玥见嬴佑和李构打算从大门出去,连忙将二人给拦了下来,一指大门口的那些人,“都是来拜访你的。”
闻言嬴佑无奈一笑,自己这才刚从咸阳宫回到家里,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嬴政把秦王剑赐给他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如今这些人,全是想来嬴佑面前混个眼熟的。
毕竟秦王剑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这几乎等同于是嬴政下了诏书,宣告嬴佑就是大秦帝国的继承人。
瞅着大门口的架势,恐怕是咸阳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快有一大半了,这要是自己都见了,那怕是到明天也见不完的。
“母亲,我都得见?”嬴佑瞅着那些家伙,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他可不想被这么群人给缠上啊。
“见什么见,一群势力之徒而已,且让你父亲应付去。”李玥不屑地说了一句,身为李斯的女儿,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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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大多都是墙头草,在你得势的时候会比谁都谄媚,可一旦失势就会各个撇清关系,有些甚至还会落井下石,谈不上什么忠心不忠心的。
其中或许也有那么几个真心实意想来投靠嬴佑的,但眼下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自然不可能让嬴佑全都见了,只能是将人全拦在外面,等着这阵风头过去了再说。
眼下扶苏在大门口应付着那群人,也不好直接赶人,那就显得太跋扈了,只能是与他们虚与委蛇着,对于扶苏来说真可谓是叫苦不迭,都已经不知道偷偷在心里叹过多少次气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是要出门?”李玥看了一眼嬴佑跟李构,见两个人点了点头,便是给二人指了一个方向,“从后门走,眼下这家里太不清静,出去躲躲也好。”
“多拿点钱出去,正好给那位姑娘买点补品。”李玥将一个钱袋子交到嬴佑手上,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嬴佑,“出去了以后可得安分点,别再跟人动手了,你腿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呢。”
嬴佑无奈点头,这也怪不得李玥担心,貌似他每次出门,都会免不了跟人动手。
头一次是为了救李构,打了胡亥的两个家仆。
第二次是为了救那个姑娘,杀了一个被人雇佣的杀手。
今天他又是再咸阳宫把胡亥给揍了一顿,在饭桌上他也给父母讲了,扶苏跟李玥倒是没责怪他什么,只是要他以后不要随便和人动手,免得受伤。
见嬴佑点头了,李玥也就放了两个人离去,她也明白自家儿子是个明白事理的,不会真的随便就跟人动手。
于是一大一小偷偷摸摸地从后门出去了,嬴佑呼出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这叫什么事啊,在自己家想要出个门还跟做贼似的。”
说完,嬴佑就打开了那个钱袋子,瞅了一眼里面的数量,还真不少,若是全拿来买补品的话,怕是能吃上好几个月了,自家母亲对人还真是没的说了。
“狗儿,走,公子带你消费去!”
嬴佑拉着李构的手来到了咸阳城的街道上,之前在腰间佩戴的那把秦王剑则是被他留在了家里。
想着出门前李玥的交代,嬴佑直奔一家药铺,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小爷钱很多的架势,朝着那药铺掌柜说道:“有没有什么上好的补品,什么人参,灵芝,反正补元气的都拿出来。”
反正李玥给的钱够多,嬴佑也不担心等下会没钱付账,难得能有钱挥霍一把,嬴佑整个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药铺掌柜看了一眼嬴佑的穿着打扮,确认是个富家子弟无疑,可随即却是露出一副苦瓜脸:“这位公子,真不是小人不卖您,实在是您方才说的那些东西,刚才已经被人买空了。”
“是一位老人家和他儿子,那叫一个有钱啊,一进门直接要了我店里所有的补品,人家是直接带着好几辆货车来的,上面装的全是补品,看样子是要把那几辆货车都给装满才肯罢休。”
“公子您要是着急买这些的话,可得快点去别的铺子,要不然恐怕都会给人家先买了,到时候再想买可就有的等了。”
闻言嬴佑不禁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钱袋,顿时觉得和那掌柜的口中的那对父子一比,自己就是个穷光蛋啊。
有钱花不出去,这委实是人生最憋屈的几件事情之一。
走出药铺之后,嬴佑又去了几家药铺,得到的答复和之前一样,都是被一个老人家和他儿子给买空了,这让嬴佑不禁骂了一句娘。
“什么时候想花钱也变成难事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领着李构一路从咸阳南走到城北,见到药铺就进,可得到的结果全都是没货。
从城北的最后一家药铺出来,嬴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愤愤不平。
整个咸阳城的药铺他差不多都去过了,所有的补品全都是被那对父子给买走了,这什么人啊,买这么多补品干嘛,全吃了是能成仙还是怎么样啊?
李构跟着嬴佑走了一路,小孩子已经有些累了,语气无礼地看着嬴佑说道:“公子,咱们还买吗?”
“买?这还买个屁啊。”嬴佑骂了一句,他倒是想买,可也得有卖的啊。
咕咕。
二人的肚子这时都叫了起来,走了这么多家药铺,且嬴佑腿上的伤势还没完全好,李构更是个小孩子,这对于两人着实是一件体力活。
最令人难受的是,他们累成这样的同时,东西还没买到,等于是白走了这么多路。
嬴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旁边有家卖羊杂汤的摊子,转头看向李构说道:“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带着李构来到哪家摊子面前,嬴佑一屁股坐下,然后报复性的冲着那卖羊汤的小伙子喊道:“两碗羊杂汤,肉比别人多些,给你四碗的钱!”
李玥给的钱着实不少,可嬴佑却是一枚都没花出去,这让好不容易阔绰一回的少年着实生气。
那卖羊杂汤的撇了嬴佑一眼,眼神复杂,心想这是从哪来的毛头小子,来自己这小摊子装什么腰缠万贯。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却还是笑着的,毕竟能一下子挣四碗的钱不是。
“客官,您的羊汤。”小伙端着两碗羊汤端到二人面前,肉给的分量很足,“客官,按您的吩咐,两碗加了四碗的肉,您看是不是把账结一下?”
嬴佑低头喝着羊汤,随手从钱袋里掏出两枚半两钱丢给那小伙,那小伙见状顿时喜笑颜开,说了句您慢用之后就跑开了。
就在嬴佑和李构喝着自己碗里的羊汤的时候,有位老者也来这里喝羊汤,还没坐下就直接中气十足地喊道:“来两碗羊汤,肉多些,给你八碗的钱!”
老者在说完之后,十分挑衅地看了嬴佑这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嬴佑是个穷光蛋一样。
原本好好喝着羊汤的嬴佑被老者这么看了一眼,本来就憋闷了一肚子气,此刻更是半点也忍不了了,“两碗羊汤,肉和平时一样,给你十碗的钱!”
见嬴佑这么喊价,老者惊讶地看了这小子一眼,一番犹豫之后觉得不能在年轻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大声喊道:“先前两碗不要了,换两碗不要肉的,给你二十碗的钱!”
“我那两碗也不要了!”嬴佑也学着老者喊了一声,可下一句话却是让老者瞠目结舌,“来两碗和平时一样的,钱不多给你!”
说完了之后,嬴佑又扭头看了一眼老者,阴阳怪气地说道:“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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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嬴佑的话,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朝着眼前这个混账小子大骂道:“你这小子怎可如此无耻!”
嬴佑却是没再搭理老者,笑眯眯地等着那小伙子端了两碗羊汤上来,喝了一口之后故意看着那老者说道:“这肉真不错啊,老人家,要不您也让人家给加点肉?无非就是丢点面子而已嘛。”
老者恨恨地看了嬴佑一眼,却是嘴硬地朝着那买羊汤的喊道:“说了不要肉就是不要肉,你要是加了就是看不起老夫!”
本来想着给老者往碗里加点肉的小伙闻言顿时又将肉给倒了回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嬴佑和那老者一眼,今天遇上这么两位,这钱挣的他良心有愧啊。
等那小伙子把羊汤端上来之后,老者刚想说点什么,却是听到嬴佑又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人要脸,树要皮啊,老人家,这么大年纪,您的脸面还是值钱的啊。”
本想着和小伙说只付两碗钱的老者闻言顿时一拍桌子,愤愤不平地朝着那小伙问道:“多少钱?老夫说的是二十碗多少钱!”
“十...十枚半两钱。”那买羊汤的小伙见老者气的不轻,怯生生地说道,生怕老者给气死了。
老者十分不甘心地从怀里掏出十枚半两钱丢给那小伙子,然后看了一眼自己这碗一点肉都没有的羊汤,越想越气,“小子,敢说你住在哪吗?!”
“老人家火气别这么大嘛。”嬴佑冲着老者嘿嘿一笑,可接下来的话却是差点让老者气的冲过去弄死他,“且不说我凭什么告诉您老人家,就说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到时候上门找茬,我真怕一拳打死您老人家。”
老者听到这话顿时火了,然后就朝着后面大喊道:“臭小子,死到哪儿去了,你老子都快让人给气死了,给老子滚过来!”
话音落下,就有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急匆匆地跑到了老者身边,一脸茫然地看着老者问道:“爹,咋了?”
老者最先没搭理汉子,反而是挑衅地看了嬴佑一眼,然后指着嬴佑朝那汉子说道:“就这小子,简直无耻至极,你去把他揍一顿,绝对是为民除害!”
嬴佑看着那体型彪悍的汉子,不禁咽了一口吐沫,就这体型,嬴佑在他面前,好像也就是一拳下去的事儿。
汉子闻言扭头看着嬴佑,见嬴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当然不可能真的上去动手,只得对着老者无奈道:“爹,您这么大岁数了,和个小子较什么劲。”
嬴佑见这老者的儿子不打算动手,也是没再去气那老者,笑着给这位有趣的老小孩递了个台阶:“老人家,小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子,不至于让您老人家或是那你儿子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上官司,小子给您赔罪了,您老人家见谅。”
“哼!”老者冷哼了一声,倒也没真的再跟嬴佑计较,招呼那汉子坐下喝汤。
那汉子坐下之后,看着碗里一块肉都没有的羊汤愣了许久,“爹,这羊汤怎么没肉呢?”
汉子刚一说完,老者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喝你的汤,管那么多干嘛!”
老者终究还是个要脸的,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和嬴佑这个小子较劲才花了二十碗的钱买了两碗没肉的汤,那不是在说自己是个傻子吗?
汉子似是早已习惯自家老子的暴脾气,被打了一巴掌也不说话,就那么喝汤。
“给那两位加两碗羊汤!”嬴佑大手一挥,给老者那桌加了两碗羊汤,然后又冲着那老者赔礼道:“老人家,小子今日有些郁气,这才得罪了您老人家,实在抱歉,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待会儿请您吃饭,算是赔礼!”
等两碗有肉的羊汤端上来,老者看了嬴佑一眼,心里好受了些,“你这小子虽然十分不要脸,但也算不错,对老夫胃口!”
“哪里哪里。”嬴佑摆手推辞着,心里对这位老家伙也喜欢了起来,“老人家不失少年本色,那才是真英雄啊。”
老者貌似很是受用嬴佑的马屁,此刻竟是全然没了方才和嬴佑不共戴天的架势,朝着嬴佑说道:
“方才老夫竟是一时间看走了眼,你这小子分明慧眼如炬嘛,不错,不错!”
“岂敢岂敢。”
“哎,年轻人莫要谦虚!”
看着一老一小互相吹嘘着,那汉子无奈一笑,自家老爹越老越小孩,今日总算是遇上一个能和他玩到一起的后生了。
喝完了羊汤之后,嬴佑打了个饱嗝,朝着老者笑问道:“老人家等下要去哪里,不知小子我可否请老人家吃个便饭赔罪?”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嬴佑的好意,“老夫也是平日里憋闷的久了,无聊的很,今日难得碰上你这么个小子,虽说把老夫气的不轻,但也算有趣,赔罪个鬼赔罪!”
“不过老夫很久没到过咸阳城了,很多地方不认识了,还望小兄弟指个路。”
“老人家但说无妨!”
老者点了点头,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让嬴佑一愣。
“请问公子扶苏的府上怎么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人家,不知你去公子扶苏的府上做什么?”在愣了片刻之后,嬴佑试探性地朝着面前的老者开口,心里已经在猜测老者的身份了。
“我有位孙女被人暗害,是公子扶苏的长子救的,听人说我那孙女现在就在公子扶苏的府上。”老者说着话,然后指了指在街道旁停着的几辆货车,“老夫一直住在老家,听闻孙女被害的消息立马赶到了咸阳,想着先买些东西再去公子扶苏的府上拜见。”
“唉,老夫那孙女性子一直很好,说是在老家待着烦了,这才一个人带着人来了咸阳城。”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伤心,眼里有泪水打转,“可怜我那孙女啊,要是老夫知道是谁暗害我那孙女,我定然...”
老者没把话说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多了,说多了,小兄弟,你知道公子扶苏的府邸建在哪里吗?”
“您是王翦老将军吧?”嬴佑此刻已经确定了老者的身份,深吸一口气,看着老者问道,又看向了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您是老将军的儿子,那您就是那位王贲将军?”
见嬴佑说出了自己二人的身份,王翦和王贲面露惊讶之色,疑惑地看着嬴佑:“你是如何得知老夫二人身份的?”
“实不相瞒...”见二人承认了身份,嬴佑无奈一笑,有些尴尬地看着二人,“我就是那个救了您孙女的小子,扶苏是我父亲。”
在说这话的时候,饶是嬴佑脸皮再厚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是和王翦“较量”了一番?
这叫个什么事啊。
而王翦和王贲父子二人见嬴佑这么说了,也都是愣在原地,怎么喝完羊汤都能遇上自家的救命恩人呢?
几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都愣住了,谁也没开口,最终还是嬴佑率先开口行礼道:“小子嬴佑,拜见王老将军,拜见王贲将军。”
王翦这时候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朝嬴佑回礼道:“老夫王翦拜见公子。”
见一旁的王贲还是在那愣着,王翦没好气地上去就是一脚,“还愣着干什么,救了咱家宝贝儿的恩人就在这里,还不拜见。”
王贲被这一脚踹的回过神来,这才朝着嬴佑行礼:“王贲拜见公子。”
嬴佑笑着将二人给搀扶了起来,然后朝着二人说起了那位少女的情况:“那位姑娘的性命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现在还昏迷着,需要好好养些日子了。”
“若是您二位不嫌弃的话,我看最好还是不要让那位姑娘挪动了,就在小子我家里养着,出不了问题的。”
王翦父子二人听着嬴佑的话连连点头,说着就要再朝着嬴佑拜谢,“我家那孙女被公子所救,真是谢过公子了。”
见二人又要朝自己拜谢,嬴佑连忙搀扶着二人,“老将军不必如此,老将军为我大秦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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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是个好人啊。”王翦也不再拜,目光感激地看着嬴佑,“我王家记下这份恩情了,日后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嬴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拉着王翦的手聊了起来,“我带老将军去我家看孙女,老将军这是多久没回咸阳城了?”
“那可有年头了啊,当初老夫灭楚之后就告老还乡了,留了儿子在朝中效力,不过到后面年纪实在是大了,也就让儿子回来了。”说着王翦又没好气地看了跟在后面的王贲一样,只不过这次却没动手,“亏你还比老夫在咸阳城多待了几年,竟然连公子扶苏住哪里都不知道!”
听着老爹的埋怨,王贲似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全当没听到一样。
看着这对父子,嬴佑露出了笑容,又朝着王翦说道:“原来如此,老将军要不要先去拜见一下我皇祖,就是陛下,我皇祖一直念着老将军呢。”
“哎,陛下于我王翦有大恩,怎好再叨扰陛下,如今无论是我王翦还是王贲都不过是一介白身,哪里有面见陛下的道理。”王翦笑着摆手,显然是真的不想麻烦嬴政,实在是个很知进退的老人。
嬴佑明白王翦的心思,也不强求,便是笑着说:“我今日出门本是家里交代要给那位姑娘买些补品的,只是这一路上货都是被人扫空了,害的我白走了这许多路,原来是被王翦老将军买了啊。”
“哦?这就是公子方才说的郁气所在啊,那老夫可要给公子赔罪了啊。”王翦笑着说道,倒也没真的再拜,他看得出来嬴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便也不去做了。
对于这位有趣的少年的恩情,王翦记在心里,等到他日再去报答就是了。
之前还是相互较劲的爷俩此刻倒是手拉着手聊的颇为融洽,一行人其乐融融地离开了那家卖羊杂汤的摊子。
至于那位卖羊杂汤的小伙,此刻已经被吓傻了。
王翦,王贲,这两个名字他早就听的如雷贯耳了,至于那位少年,貌似是皇帝陛下的子嗣?
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刚才就在他摊子前喝自己的羊杂汤?
简直是做梦一般。
关键自己还赚了好大一笔昧心钱,诚惶诚恐,诚惶诚恐啊。
嬴佑带着王翦和王贲父子二人还有那好几车补品一起回家,远远看着家门口的那些人还没散,嬴佑当即躲在了后面。
“王翦老将军,家里今天拜访的人有点多,咱们走后门。”嬴佑躲在王翦的身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群人还真是没谁了,自己都出去逛了这么大一圈了,还待着呢。
王翦笑着朝嬴佑点了点头,“听公子的。”
王贲远远看了一眼大门口的那群人,心里疑惑,猜测道:“这些人好像都是官身啊,怎么全聚到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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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这话刚一说完,王翦的巴掌就落在他头上了,“瞎说什么,陛下怎么做是你能揣测的吗,这么多年还管不好这张嘴!”
王贲挨了自家老子一巴掌,一句话也不敢说。
嬴佑看着这一幕,挠了挠头,见王翦是真有些生气了,赶紧劝慰道:“王翦老将军消消气,不至于,不至于。”
“这些人倒不是冲着我父亲来的,是冲我来的。”嬴佑看了一眼那群人,无奈一笑,“具体怎么回事,王翦老将军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王翦颇为满意嬴佑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不喜欢听什么,“公子善解人意啊,我和王贲如今都是白身,不好再过问朝堂了。”
“理解,理解。”
嬴佑笑着将父子二人领进门,然后朝着李构说道:“狗儿,先去看看那位姐姐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来告诉我。”
李构闻言就跑开了,王翦看着跑远的李构,扭头朝着嬴佑问道:“这位是公子的兄弟?”
“不是,是我救回来的一个小娃娃,爹娘都死了,挺可怜的。”
见嬴佑这么说,王翦点了点头,感慨道:“公子有一副侠义心肠啊。”
嬴佑笑了笑,没说话,领着二人拜见了李玥,“母亲,这两位是王翦老将军和王贲将军,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恰巧碰上,那位姑娘就是王翦老将军的孙女,我便领着二位来了。”
得知二人身份的李玥立马露出一副笑容,冲着二位行礼道:“拜见老将军和王贲将军,那位姑娘眼下就在佑儿的院子里,我带二位过去。”
王翦和王贲闻言扭头看向了嬴佑,后者连忙解释道:“当时实在是没多想,把王姑娘放在了我的院子里,事后想到不妥的时候,又是觉得王姑娘不好再折腾了,还请二位见谅。”
“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家孙女命都是你救的,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怪公子呢。”王翦笑着摆了摆手,全然不介意这件事情。
就在一行人往嬴佑的那处院子去的时候,李构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着一群人喊道:
“那位姐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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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李玥笑容颜开,领着王翦父子就去往了嬴佑的院子,“二位随我这边来。”
李玥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嬴佑使个眼色,让嬴佑赶紧跟上,生怕自家儿子一扭头就走了。
“咱们也跟上吧。”得了李玥示意的嬴佑灿灿一笑,摸了摸小李构的脑袋就跟了上去。
越靠近自己的院子,嬴佑的心情就越紧张,这种奇怪的感觉也只有在那姑娘的身上才有。
哪怕是面对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嬴佑都不曾显得如此拘束。
等到了院子,原先属于是嬴佑的房间内,王家父子和李玥都已经在了,而那位少女此刻也是真的已经醒了,此刻被人小心搀扶着坐了起来。
嬴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迟迟没有动作,直到李玥往外看了一眼,招呼着嬴佑道:“佑儿。”
被这么一叫,嬴佑才算是回过神来,缓步迈入了那间少女所在的房间,看着少女那张绝美的面孔,嬴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孙女,这位就是救了你的恩公。”王翦注意到了嬴佑的作态,并未跟嬴佑说什么,只是笑着扭头朝那位少女介绍着嬴佑,“人家是陛下的长孙,为了救你差点丢了性命,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闻言少女侧头看向了嬴佑,嬴佑迎着少女的目光看去,二人互相看了很久,才是想起来说话。
王瑶摸了一下头发,为自己方才的失神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冲着嬴佑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开口说道:“我叫王瑶,谢过公子了。”
嬴佑愣了一会儿,回应道:“举手之劳而已,我叫嬴佑。”
二人说完了话,然后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开口了,看的李玥和王家父子全都无奈了。
“那个...夫人,老夫进城的时候买了些补品,就停在府外。”王翦看了二人好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把空间留给二人,“留这两个年轻人自己说说话,我父子二人与夫人一起去看看那些补品。”
李玥闻言也反应了过来,见王翦也乐得其成,顿时一笑,“我随老将军去,留佑儿和王姑娘在这里说话。”
在离开的时候,李玥意味深长地看了嬴佑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让嬴佑要加油努力一样,而王翦看王瑶的眼神也同样如此。
等长辈们和李构那个小家伙离开之后,嬴佑和王瑶互相看着,都是忍不住一笑。
“我爷爷和我父亲总想着给我找个好人家,想来是看上公子了。”王瑶毫不掩饰地说着,没有避讳什么。
“我母亲好像也是同样的意思啊。”嬴佑挠了挠脑袋,嘴里念叨着,“貌似也不知我母亲,我皇祖,我外公,甚至是我那位很正经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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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嬴佑这么说,王瑶露出一个笑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朝嬴佑问道:“那公子是什么意思呢?”
嬴佑这时候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笑着摇了摇头,朝王瑶说道:“我虽然救了姑娘,但这种事情,不好强求的,姑娘若是不喜欢我,我自然不会纠缠。”
“公子是位正人君子。”王瑶笑着点了点头,可随即话锋一转,“可若是我喜欢公子呢?”
听到这话,嬴佑直接楞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到嬴佑的样子,王瑶扑哧一笑,可却是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嬴佑见状连忙上前,却是顾忌着王瑶的身份,没有直接上手,只得关心地问道:“姑娘怎么样?”
“没事,只是刚才笑的太厉害,扯到伤口了而已。”王瑶摆了摆手,示意嬴佑不用担心,“公子能否扶我一下,好让我躺下?”
闻言嬴佑小心翼翼地扶着王瑶,让王瑶侧躺在了自己的榻上,然后立马拿开了双手,朝着王瑶作揖道:“冒犯姑娘了。”
王瑶侧躺着,看着嬴佑这副样子,无奈一笑:“公子啊,你这样怎么找得到媳妇儿呢?”
“发乎于情止于礼嘛。”嬴佑灿灿一笑,见王瑶不是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便也放开了,直接随意地坐在了地上,“我父亲这么一个人都能找到我母亲这么好的媳妇,我应该也行吧。”
王瑶听着嬴佑的话,想笑却又怕牵动后背的伤口,只得忍着笑意说道:“公子可莫要再拿话逗我,实在是笑不了。”
嬴佑轻轻点头,起身给王瑶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然后又重新坐下。
王瑶端起那杯水抿了一口,朝着嬴佑笑道:“再次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这一次嬴佑没再说什么举手之劳,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之后便随意地和王瑶聊起了天,“那日要杀姑娘的人是谁,姑娘可曾知道?”
“不知。”王瑶摇了摇头,给嬴佑描述起了当日的经过,“那日我同公子分别后,没走多远就遇上了那人,见他心怀歹意我便要跑,却是中了他一发弩箭,若不是骑着马,定然是撑不到公子面前的。”
嬴佑又开口道:“那匹马听我皇祖说是当年他赐给王家二位将军的两匹白马所生,可是真的?”
王瑶笑着点头,开口道:“嗯,那当年那两匹白马一雌一雄,我的那匹白马就是那两匹所生,从它出生那天起就陪在我身边,只对我一人亲近,也不知那日是怎么亲近公子的。”
嬴佑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日自己是打了那匹白马几拳之后才让它听话的,只不过这话眼下却是不好讲出来,免得王瑶再牵动了后背的伤口。
说起那匹白马,嬴佑也不禁赞叹,着实是世间头一等的宝马。
“姑娘的伤势需要再养些日子才好下地,这些日子便是继续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交代一声就是。”嬴佑说着就站起了身,朝着王瑶再次行礼,“姑娘先休息吧,嬴佑就不叨扰了。”
“等一下。”就在嬴佑要走的时候,王瑶却是忽然把他叫住了,“公子当日为何舍命救我,我与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不值得公子如此冒险的。”
“我是大秦的长孙,自然不能看着有人在我眼皮底下行凶。”说完这一句,嬴佑又挠了挠脑袋,“还有就是,似姑娘这般花一样美的人,怎么好过早夭折呢,嬴佑既然看见了,就要救的。”
原本王瑶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眼神欣赏的同时还有些失落,可是在听到第二句的时候那失落便消失不见了,反而有些娇羞。
“公子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若是我喜欢公子,你当如何?”
嬴佑闻言看了王瑶许久,才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地笑容,爽朗说道:
“似姑娘这般人,谁人不爱?”
“我也喜欢姑娘的啊。”
听着嬴佑的话,少女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女子的娇羞,红着脸柔声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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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也喜欢自己吗?
在情爱方面一窍不通地嬴佑摇了摇脑袋,无奈一笑。
李玥在回来之后,见自家儿子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还以为是儿子说错话惹那姑娘生气被赶出来了,可等她走近一瞧,看嬴佑那一脸傻笑的模样,便知道这事差不多了。
“怎么样?”李玥看着自家儿子一脸急切地问道,又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屋里的王瑶,轻声询问着,“那姑娘说什么了?”
“知道了。”嬴佑笑着和母亲说了一句,然后就直接走出了院子,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被嬴佑留在原地的李玥却是一脸懵,不知道自家儿子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知道了?
这是这么话。
等她再想仔细问问的时候,就见到嬴佑已经走远了,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正那位姑娘要在家里长住,来日方长嘛,对于自家儿子,李玥是自信的,那姑娘该是能看得上的。
嬴佑笑着来到了前院,朝着大门口看了一眼,那群带着礼物来拜访家伙如今总算是走了,自家老爹应付他们一天,此刻早就已经是累的不行了。
“父亲辛苦。”嬴佑朝着扶苏行了一礼,父子二人并肩回去,嬴佑侧头看着扶苏,好奇地询问着,“父亲,那群家伙有没有几个出彩的啊?”
扶苏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就拍了拍嬴佑的肩膀,“父亲可以帮你应付那些家伙,只不过要如何从里面选人,就不是父亲能为你做的了,得你自己来。”
嬴佑点了点头,然后给扶苏说了自己遇到王翦和王贲的事情,又把王瑶醒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这倒真是巧了,二位将军都是对我大秦有功之人,理当善待。”扶苏笑着说了一句,目光落在了嬴佑的身上,“你真喜欢那位姑娘?”
“喜欢的。”嬴佑大方承认了,嘴里喃喃道:“只是我也不知道是喜欢那位姑娘什么,不知是喜欢她的容貌还是性格,总之一见面就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听着自家儿子这般说话,扶苏爽朗一笑,拍打着嬴佑的后背,“这就是喜欢了,不错,既然喜欢一位姑娘,那就得好好对她,哪怕人家不喜欢你,也不要因此有什么别的想法,缘分这个东西,来了跑不掉的。”
见扶苏对于情爱一事竟然这么有见解,嬴佑不禁啧啧称奇,好奇地朝着扶苏问道:“父亲竟然如此懂情爱之道?那父亲与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扶苏笑着拍了一下嬴佑的脑袋,什么都没说,嬴佑见状也不再多问,这个样子的扶苏更好了。
少了几分束缚,多了几分洒脱。
就在父子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碰上了来找自己的王翦和王贲,几人互相行礼。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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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闻言笑着说道:“老将军说的哪里话,您和王贲将军都是对我大秦有莫大功劳之人,那位姑娘就在我府上住着,尽管放心。”
“我父子二人是为大秦征战不少,可那都是陛下信赖,委我父子二人以重托,不好称功。”王翦笑着摇了摇头,推辞着自己的功劳,“总之谢过嬴佑公子的救命之恩,谢过扶苏公子的照顾了。”
见王翦执意这么说,嬴佑和扶苏也不再多说,朝二位将军回礼之后便是将人送到了门口,却是碰上了咸阳宫里派来的太监,而领头之人则是让嬴佑皱起了眉头。
正是那从牢里放出来的赵高。
“参加二位公子。”赵高先冲着嬴佑和扶苏行了礼,接着就把目光放在了王家父子身上,“二位将军,陛下召见,请二位将军随我入宫。”
闻言王翦似乎是早有所料,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与陛下多年不见了,是该见见的。”
见王翦答应下来,赵高又转头看着嬴佑,“公子,陛下令我给公子带了些东西,不知该放在哪里?”
“嗯。”嬴佑冲着赵高点了点头,他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直接送到院子里就是了,我自己找人搬。”
“诺。”赵高退后两步,挥手让人抬着一大箱竹简送进了院子,“下官不多叨扰了。”
说完,赵高就要带着王家父子入宫,嬴佑却是叫住了赵高,冷笑着问道:“赵公公,官复原职了?”
见嬴佑还叫自己赵公公,赵高的死死地咬了一下后槽牙,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回禀公子,陛下抬爱,为我赵高沉冤昭雪了。”
嬴佑冷笑一声,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在说当日是我冤枉你了?”
“不敢。”赵高朝着嬴佑低头行礼,心里却是在暗骂这小子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那一日查出丹药有毒,就是嬴佑这小子让自己越陷越深,最终让嬴政下了大牢,若不是他真的没给嬴政下毒,这会儿脑袋早就搬家了。
而王翦和王贲父子看到嬴佑和赵高这副样子也是皱起眉头,对于赵高他们是认识的,当年不过是个太监而已,后来被嬴政提拔成了中车府令,本身就令很多为大秦建立功勋的臣子不满了。
看眼下的样子,赵高好像和嬴佑很不对付啊,想到这里,王家父子对本就不喜的赵高更加疏远了几分。
嬴佑对他们王家有大恩,知恩图报是应该的。
虽然王翦嘴上说现在他们父子是一介白身,可绝对不会有人真的这么以为。
见嬴佑和赵高对峙着,王翦在后面开口道:“中车府令大人,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赵高闻言回过头来,冲着王翦点头称是,然后就去前面带路了,王翦在走的时候冲着嬴佑轻轻点头示意,嬴佑见状报之一笑。
等赵高领着王家父子走远了之后,扶苏才是疑惑地看着自家儿子问道:“佑儿,你好像很讨厌中车府令啊,你们之前不就是在宴会上见过一次吗?”
“父亲,有些人就是该被人讨厌的。”嬴佑直言不讳道,对于赵高的评价更是毫不客气,“一个太监被皇祖提拔成了中车府令,每天不想着如何尽好自己的本分,整天惦记着怎么阿谀谄媚,玩弄权术,这种人当然让人讨厌。”
“还有这老太君还是胡亥那个王八蛋的老师,能教出胡亥这么个王八蛋,他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扶苏点了点头,并未因此多说什么,自家儿子很少这么讨厌一个人,再者说那赵高和胡亥也确实很让扶苏讨厌,嬴佑也确实有讨厌他们的理由。
嬴佑忽然转头看着扶苏,开口问道:“父亲,若是有一日我要杀赵高,你会支持吗?”
扶苏惊讶地看了嬴佑一眼,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露出了笑容,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父亲知道,你下定决心的事情,改不了的。”
“父亲还是那句话,谁敢碰我的儿子...”
“谁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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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陛下!”
一直在等候二人的嬴政一见面便是露出了笑容,挥手让二人起身,看着二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二位将军,许久不见了。”
嬴政对待二人十分亲昵,而如今的大秦朝堂之上能让嬴政如此对待的臣子,只有三个,分别是李斯和蒙家兄弟。
李斯是嬴政意志的贯彻者,更是帮着一路嬴政逐步登顶的人,不光是帮着嬴政统一了六国,就连在嬴政拿回权力的路上,李斯仍旧出力颇多,所以能得到嬴政的绝对信任。
至于蒙恬和蒙毅两兄弟,家中三代都是秦将,每一代都为秦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二人更是和嬴政一起长大的,情分自不必多说。
而王翦和王贲这对父子,不同于李斯和蒙家兄弟,他们和嬴政没什么特殊的情分,没有主动地帮嬴政夺回权力,也远远谈不上跟嬴政有什么长辈或是兄弟的情谊。
父子二人只是做好了嬴政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嬴政说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去干什么,且最终一定能完成。
王翦和王贲这对父子,完完全全是靠着功勋成为了能让嬴政如此特殊对待的存在,这同样说明了二人的含金量。
昔日山东有六国,其中有五个,灭在了父子二人的手上。
嬴政冲着旁边地赵高挥了挥手,随意说道:“下去吧。”
赵高闻声而退,显然在这样一场对话当中,他这个太监出身的中车府令,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等赵高离开之后,嬴政才笑着朝王翦父子二人说道:“二位将军,见过朕那孙子了?”
嬴政身为大秦帝国的开创者,对于秦国都城咸阳的掌握自然已经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其实王翦父子二人刚进咸阳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没有直接召见,也只是因为他体谅这二位着急看望自家后辈的心情,所以才拖到现在才见二人。
王翦露出了一个笑容,提到嬴佑这个小子的时候不乏夸赞之词,“见过了,公子嬴佑是个妙人,头一次见面,老夫就险些让他气死。”
“哈哈哈。”嬴政爽朗一笑,他同样知道嬴佑和王翦在那羊杂汤摊子上的一番遭遇,对此当做了一桩笑谈,“那位姑娘,是王翦老将军的孙女,朕曾经吓唬过那小子,说是王翦老将军的女儿,总不会是真的吧?”
“老夫老了,没那个精神了,当初灭楚之时,陛下赏赐的那些美妾,都被老夫当成摆设了,真是可惜了。”王翦笑着和嬴政打趣道,然后指了指王贲,“是王贲的闺女,老夫的孙女,王贲这小子一辈子也就做成了两件事情。”
“一个是仗打的还行,另外一个就是生孩子生的不错。”
王贲闻言无奈一笑,早已习惯了自家父亲的打趣,看到王贲这副样子,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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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找二位将军来呢,一共是三件事情,头一件就是想见见二位将军。”嬴政说着请二人坐下,然后朝王翦笑道:“第二件事情就是问问二位将军的意思,你家那姑娘和朕那孙子,结个亲?”
王翦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王贲,虽然他嘴上嫌弃这个儿子,但心里还是喜欢的,王瑶是王贲的女儿,自然要问他这个当父亲的意思。
“陛下,说句实话,我这个当父亲的,一想到自己闺女要嫁人就忍不住心疼。”王贲开口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嬴政却是并未见怪,静静等着下文。
王贲挠了挠脑袋,无奈说道:“可是没办法,闺女总要嫁人的,陛下的孙子我见过了,是个好小子,只要两个孩子愿意,我没什么意见。”
“好,那这第二件事情就说定了,朕等着和你们二位结亲家。”见王贲答应了,嬴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第三件事情,“第三件事情,朕想让二位将军教那小子用兵,不说让那小子用兵如神吧,知兵总是要的。”
嬴政说着说着就笑了,朝着王翦和王贲坦然道:“朕的子孙大多不成器,唯独这小子还不错,朕是希望他日后能扛起重担的,今日朕把秦王剑赐给了他,就是在告诉天下人,朕选了继承人。”
听到这话,王翦父子二人露出惊讶的神色,饶是他们两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惊到了,能和大秦未来的继承人结亲,这同样也是嬴政给他们的恩赐,或者说是补偿。
嬴政一直觉得亏欠二人,便是接着嬴佑好好补偿了二人一番。
王翦自然清楚嬴政的意思,当即起身谢恩道:“陛下厚恩于我王家,我王家必然不负陛下!”
嬴政笑着点了点头,这也就是说答应了,看着王翦笑道:“朕这个孙子,不会让王老将军失望的。”
嬴佑令人将那一箱竹简搬进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拿出了一卷看着。
这卷竹简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嬴佑打开一看,竟然是秦孝公时期的,距今有一百多年了,而上面的内容,则是写着商君变法的经过。
嬴佑将最上面一层的竹简全都简单翻了一下,与第一卷竹简一样,全是秦孝公在位时的重大举措,一共十五卷。
再往下是秦国的第一位王,秦惠文王在位时的竹简,一共十八卷。
接着是秦武王时期的,数量不多,一共也就两卷。
数量最多的是秦昭襄王时期的,这位在位五十多年的秦王,足足有着四十八卷竹简。
而在他之后的两位秦王,同武王一样早崩,只有嬴政的父亲秦庄襄王留下了一卷竹简,上面写了秦国攻灭东周的经过。
最后就是属于嬴政的了,如今嬴政在位的时间远远比不上秦昭襄王,但竹简的数量却是有足足四十四卷,足以见得嬴政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且如今嬴政还在位,日后做的还会更多。
这些竹简共计一百二十八卷,涉及七代秦王,显然是嬴政精心挑选过的,只选了嬴政认为重大的举措,不然就是数量再翻十倍也记录不完。
看着这些竹简,嬴佑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重,同样也明白嬴政的苦心,这一百二十八卷竹简,便是嬴政为自己编写的一本教材。
嬴佑缓缓闭上双眼,脑子里想起了先前嬴政和自己说的话,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去撑起大秦的天。”
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简,又看了一眼那把被放在架子上的秦王剑,嬴佑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
“要撑起大秦的天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政与王翦父子二人相谈甚欢,竟是不知不觉间一直聊到了深夜。
王翦见时候不早了,便出言朝着嬴政开口道:“陛下,天色已晚,陛下还是先歇息吧,等有机会我父子二人再来陪着陛下聊天。”
还想再聊一会儿的嬴政被王翦止住了话头,但却是并不恼怒,看了一眼案前的油灯,发现油灯都快燃尽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拉着二人聊了很久了。
“是朕忘了时间了,耽误老将军休息了。”嬴政朝着王翦说了一句,然后令人换了一盏新的油灯,“既然已经这么晚了,干脆二位将军就住在咸阳宫里吧,明日一早陪着朕吃个早膳再走。”
嬴政许久不见父子二人,加上父子二人如今俱是白身,不像李斯和蒙家兄弟那般事务缠身,故而嬴政很想让他们一直留在咸阳宫里,陪着自己好好说说话,只不过也只是有这个念头而已,是远远不能做的。
皇帝的孤独,只有皇帝能懂。
王翦清楚嬴政的念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嬴政,他之所以急流勇退,未尝不是害怕自己会落得如商鞅和白起一般的下场,可是嬴政对他的所作所为,让他自残形愧。
这位一手创造了大秦帝国的皇帝陛下,比起他的先辈更能容人。
看着嬴政那期盼的眼神,王翦笑着点头答应,他明白,这位皇帝陛下应该很孤独才对。
像是李斯这类被嬴政引以为心腹的大臣不只是需要陪着嬴政,还需要帮着嬴政一起支撑着大秦,唯独只有他们父子两个,既有陪着嬴政说说话的资格,也有这个空闲。
嬴政从未负过他父子二人,如今也只是想让他们两个陪着自己说说话,王翦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这般想着,王翦心里带着几分对嬴政的愧疚,开口说道:“若是陛下不嫌弃老夫的话,我和王贲就住在咸阳宫里,陛下什么时候想见了,就让人说一声。”
“好,好啊。”嬴政露出了笑容,除了嬴佑这个孙子以外,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那二位就先去休息吧,朕还有些竹简要批阅。”
王翦看了一眼嬴政桌案上的竹简,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为了和自己两个聊天,已是浪费了很多时间,若是今日要把这些竹简批完,恐怕是要一夜不睡了。
“陛下,保重身体啊。”王翦忍不住劝慰道,心里对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更加敬服。
对于臣子,嬴政是公平公正的,只要有功于大秦,那嬴政就不会辜负他们。
对于大秦,嬴政创下了不世之功,或许做的有些操之过急,但却从未懈怠过一日。
那些底层的百姓或许可以骂几句嬴政的所作所为,但身为嬴政身边的臣子,没有这个资格去妄议这位皇帝陛下。
听着王翦的关心,嬴政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摆手,“一日事一日毕,朕有数的,老将军放心。”
王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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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父子二人要离开的时候,却是恰巧撞上了匆匆前来进见的蒙毅,蒙毅简单的和二人打了招呼,就朝着嬴政行礼。
嬴政见蒙毅来的这般匆忙,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开口问道:“可是查到什么了?”
“启禀陛下,查清楚是谁在咸阳城外杀的王姑娘和长孙了。”蒙毅说着掏出了一份竹简,上面详细记录了那个被嬴佑干掉的杀手的生平,“张武,赵国人,曾经是个游侠,赵亡之后流窜于秦赵两地,臣查了他一个月以来见过的所有人。”
“其中不乏六国的贵族,楚国的,赵国的,魏国的都有,嫌疑都很大,臣怀疑要不就是这三伙人联手雇佣的那张武,要不他们都找了张武做事,只不过杀王姑娘是头一件事而已。”
听着蒙毅的话,嬴政微微握紧了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冷峻起来,在场的人中都很熟悉嬴政,明白这是这位皇帝陛下要杀人的前奏。
“全部抓了吧。”嬴政用一种极其冷漠的语气下达了命令,看似随意但却饱含杀机,“一夜时间,把那些和张武见面的家伙全部抓了,天亮行刑。”
话音落下,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了解这位皇帝陛下,明白这位皇帝陛下从来不缺杀伐的果断。
嬴政说完了命令,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让所有的六国贵族来咸阳城观刑,让他们看看,挑衅我大秦威严的代价!”
“另外让嬴佑来咸阳宫,同样观刑。”
蒙毅有些顾虑,便朝着嬴政开口道:“陛下,是不是抓慢点,动作一下子太快,容易让那群家伙狗急跳墙。”
“不必。”嬴政果断开口道,下一刻语气狠厉,“这是我大秦的咸阳城,谁敢作乱,谁就死!”
下达完了命令,嬴政挥手示意让众人退下,在闭眼休息了一会之后就又重新开始批阅起了竹简,一如既往。
今夜的咸阳城,注定不会有一个安静的夜晚。
扶苏府上,正在挑灯夜读的嬴佑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喊杀声,抓起架子上的秦王剑就窜出了房间。
等他一路跑到扶苏和李玥所在的院子时,恰巧碰上了被惊醒过来出来查看的扶苏。
嬴佑见扶苏跑了出来,便询问道:“父亲,你和母亲没什么事情吧?”
扶苏摇了摇头,然后就跟嬴佑一起来到了前院,此刻府里的下人也都醒了过来,全都聚拢到了前院。
嬴佑看着这群下人说道:“年轻的汉子去拿看家护院的棍棒,守好院墙和大门,老弱妇孺全部回屋子,不要开门。”
做完布置之后,嬴佑和扶苏就站在院子里,很快外面的喊杀声就停了下来,显然这场小小的风波已经结束了。
咚咚。
府上的大门突然被人扣响,接着就有人喊道:“臣蒙毅求见,请公子开门!”
闻言扶苏令人将府门打开,披挂铠甲的蒙毅快步走了进来,朝着扶苏和嬴佑行礼道:“参见二位公子,陛下有令抓捕咸阳城涉事的六国贵族,这群家伙狗急跳墙,聚拢了些人闹出了点动静,现在已经被平定了。”
嬴佑闻言轻轻点头,这里是嬴政所在的咸阳宫,没谁能翻得起浪花,哪怕是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再怎么筹划,最终也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蒙毅看着嬴佑说道:“另外陛下有旨意,要在咸阳宫处决那些作乱的六国贵族,让我带公子嬴佑去咸阳宫,观刑。”
“嗯,我随蒙叔公去。”嬴佑应了一句,然后就扭头看向扶苏,将手里抓着的秦王剑递到了扶苏手上,“父亲,您留在家里照顾母亲,剑您帮我放回去,我先随蒙叔公去。”
“好,家中有我,你放心去。”扶苏看着嬴佑说了一句,又朝着蒙毅行了一个礼,“有劳叔公了。”
蒙毅朝着扶苏点头示意,接着朝嬴佑说道:“请公子随我来。”
嬴佑跟着蒙毅走到外面,便是看到了那群作乱之人尸体零零散散地躺在街道之上,显然这群家伙根本没造成什么破坏,只是一路被撵着追杀。
“这些人都和六国贵族有关系?”嬴佑朝着蒙毅问了一句,见后者点头,又骂道:
“那真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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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经历过一场杀戮,此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看着地上的尸体,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嬴佑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适。
蒙毅看嬴佑这般闲庭信步,也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夸赞道:“你小子不错,比我当年强啊。当年我和蒙恬头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杀完敌人回了营里,两个人抱着头吐了一场,当晚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蒙毅的话,嬴佑灿灿一笑,“叔公莫不是忘了,这不是我头一次见到死人了。”
闻言蒙毅反应过来,之前那个名叫张武的杀手,就是嬴佑亲手杀死的,死相很惨,很难想象嬴佑这个小子是怎么杀死他的。
蒙毅看着嬴佑好奇问道:“当时你是个什么感觉?”
“嗯...我一开始就像杀了他,因为知道不是他死我就我亡,那家伙本来已经被我割破了喉咙,后来硬撑着一口气要掐死我,我也就跟着一起发疯了。”嬴佑犹豫了一下,整理好措辞给蒙毅说着,“杀他我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既然他敢在咸阳城外杀人,公然挑衅我大秦,那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说完嬴佑挠了挠脑袋,玩笑道:“能死在我这个长孙手里,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吧。”
闻言蒙毅仰头大笑,拍打着嬴佑的后背,“你小子不去从军真是可惜了。”
“我其实很想去的,我和蒙恬叔公约好了的。”嬴佑笑着说道,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无奈一笑,“眼下我还太弱了啊,不怕叔公你笑话,当时杀完那个家伙,我差点累的回不了咸阳城。”
嬴佑忽然压低了声音,朝着蒙毅轻声道:“幸亏那位王瑶姑娘没看到我那副样子,不然我这好好的一场英雄救美,可就丢人丢大了。”
听嬴佑这般打趣,蒙毅笑的更大声了,很是看好这个小子。
眼下嬴佑救了王家唯一的女子,这份情分结大了,若是能和王瑶两情相悦,那王家就算是和他绑定了。
至于蒙毅和蒙恬所在的蒙家,兄弟二人同样很看好嬴佑这个小子,听说蒙恬带着嬴佑去检阅中尉军的时候,身为秦军精锐的中尉军曾为嬴佑疯狂。
能让中尉军如此,固然有大秦长孙的这层身份存在,但依旧足够说明嬴佑的本事。
嬴政眼下也动了要让嬴佑知兵的心思,更是把秦王剑给了嬴佑,显然是要让嬴佑政务和军务都挑起来。
蒙毅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心中感慨万千。
似嬴佑这般年纪的年轻人,才是大秦的未来啊。
而在这批年轻人中,嬴佑无疑是最为出彩的那一个。
等二人来到嬴政的寝宫之时,王翦因为年纪太大,已经被嬴佑安排下去休息了,王贲倒是还在。
看着仍旧一如既往在批阅竹简的嬴政,嬴佑行礼道:“皇祖。”
“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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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闻言嘿嘿一笑,坦然道:“我性子跳脱了些,带着秦王剑有些束手束脚。”
听嬴佑这般回答,嬴政笑骂了一句,随即和嬴政调笑道:“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你要是不要,就给朕还回来。”
见嬴政心情不错,嬴佑也和嬴政打趣道:“皇祖,您都给出去了,怎么好往回要呢。”
闻言嬴政大笑,看的蒙毅和王贲都是愣住了,在嬴政的子嗣中,也就嬴佑敢和嬴政这么说话了。
若是换了其他人,要不就是压根不敢开口,要不就是没说两句就让嬴政烦了,唯有嬴佑这小子能和嬴政打趣,看的出来嬴政是真喜欢嬴佑啊。
“朕帮你说好了。”嬴政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王贲,语重心长道,“王家的二位将军都答应让你娶那姑娘,不过能不能追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嬴政顾及到王贲在这里,也就没说让嬴佑开点窍,去找人学点怎么讨女子开心的话。
毕竟当着王贲这个父亲的面谈论怎么追人家的女儿,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嬴佑笑着谢过了嬴政,又看了一眼王贲,见他对自己笑了笑,心中大定,开口说道:“我努力,努力。”
闲聊完了,嬴政才说起了正事,“送给你的竹简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嬴佑轻轻点头,神色郑重,“孙儿明白皇祖的苦心,还请皇祖放心。”
“朕相信你。”嬴政笑着开口,又将目光落在了王贲的身上,“你不光要熟悉政务,军务也要熟悉,王家二位将军,会教你这些。”
王贲看着嬴佑点头示意,朝着嬴政开口道:“兵道只靠说终究不成,若是陛下允许的话,能否给臣一点权力,让臣带着公子嬴佑实践一下?”
嬴政闻言好奇地看向王贲,询问道:“怎么实践?”
“陛下应该知道,有一些六国百姓不愿意受秦法拘束,上山为匪,臣来咸阳的路上听说距离咸阳城不远就有一伙。”王贲如此说着,然后又看了一眼嬴佑,“若是陛下允许的话,给臣三百秦军,臣可保证剿灭他们,到时候臣把公子嬴佑带在身边就是。”
“可。”嬴政笑着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办法,一想到王贲要重新出山,心里就有些感慨,“朕很久没看到王贲将军用兵的风采了,这次就让朕的孙子代朕好好看看吧。”
聊完了这些,嬴政又扭头看向了蒙毅,“那些不知死的贼子抓住了吗?”
“回禀陛下,那些与张武往来的贼子已经全部被抓。”蒙毅上前说着,又给嬴政说了一下今夜咸阳城的乱局,“其中有人得知事情败露还想做困兽犹斗,已经被平定了。”
听着这话,嬴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
话音落下,嬴政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嬴佑的身上,淡淡道:“朕要杀人了,小子,你代朕去看看!”
嬴佑闻言轻轻点头,对于那些六国贵族,嬴佑没有丝毫的怜悯,他们能活着全都是因为秦国没有杀他们,可他们却还是要妄想着死灰复燃,甚至为此不惜做出杀人家家眷的下作手段,真可谓是死有余辜。
得了嬴政的命令之后,嬴佑躬身行礼,沉声道:
“孙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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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叔公,这些人都是谁?”嬴佑一指不远处聚集的一群人,全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咸阳宫里的人啊,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蒙毅领着嬴佑坐下,这才回答了嬴佑的问题,“那群家伙都是被迁来咸阳的六国贵族,公子王孙,士族大夫,什么人都有,陛下要让他们观刑。”
闻言嬴佑轻轻点头便不再去看那群吓的直打哆嗦的人,转头看向下面,大约有十几个人被五花大绑,而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排闸刀。
显然这些人等下是要被处死的,而处死他们的方法,就是腰斩。
嬴佑看着那群家伙,眼神冷漠,转头朝蒙毅问道:“叔公,这些人就是那群要杀王瑶姑娘的人?”
“有些是,也有些不是。”蒙毅如此说道,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随意,“他们全都和那个你杀死的杀手来往过,抓他们的时候在他们家中搜出了不少兵刃,全都该死。”
“至于是谁想要杀那位王瑶姑娘,这群家伙不说,便也不用问了,总之都要死。”
在秦国私藏兵刃是重罪,尤其是这群六国贵族,他们私藏铁器,显然就是想着要犯上作乱,所以杀他们可谓是一点不冤枉。
嬴佑朝着蒙毅询问道:“叔公,我能下去和这群要死的家伙说几句话吗?”
“嗯?”蒙毅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和这群家伙有什么好说的,该死之人而已。”
“不过你要是想下去的话,倒也没什么,随你。”
见蒙毅同意了,嬴佑立马起身,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朝着那群将死之人走去。
看着嬴佑朝这边走来,这群即将被腰斩的人中有人直接跪下求饶,“求求您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嬴佑低头厌恶地看了这家伙一眼,上前看了他身后的牌子,上面写明了他的身份。
这家伙是魏国的一名公子,有魏国的王室血脉,可是此刻求饶的样子简直难看。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那你私藏兵刃做什么?”嬴佑冷声质问道,猛然一脚将那求饶的家伙踢开,“自己找死,就别怪人杀你。”
嬴佑转身看着这群家伙,冷声质问道:“我叫嬴佑,我来这里只是问你们一句,是谁雇了那个叫张武的杀手去杀一个女子,我倒是想看看谁这么下作。”
这群人中有求饶的,同样也有临死前还要叫骂的,此刻就有一个家伙朝着嬴佑大骂道:“呸!秦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嬴佑回头朝着那个叫骂的家伙看去,冷声问道:“方才那个家伙是魏国的公子,你又是个什么?”
“老子是赵国武安君李牧之子,当初要不是你们这群秦贼用奸计害死我父亲,你们安能灭我赵国!”那家伙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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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告诉你,就是老子找人杀的那个王家女子,这次不行,明天还会有人杀她,我赵国和秦国势不两立!”
听到这话,嬴佑冷笑了一声,随即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那家伙的肚子上,让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嬴政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愤怒,大骂道:“李牧的儿子,好大的名头啊,赵国武安君李牧,诚然是个英雄,我大秦敬重他,可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秦国和赵国有血海深仇,你们不服我秦国我可以理解,你说我秦国用奸计害死了你父亲,可怎么不去骂你赵国的朝堂昏庸,竟然会蠢到自毁长城的地步?”
“你怎么又不提你自己是有多下作?我秦国杀了你父亲,却留下了你这么个东西,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去杀一个弱女子,这就是李牧之子的出息?”
“你是不是以为李牧若是泉下有知会为你骄傲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就是个只敢对女子下手的怂货,你要是真的有种,这里是咸阳城,有的是比那女子分量重的人,你怎么不去杀?是不是要和我说难度太大,或者是时机未到啊,别放屁了,你就是不敢罢了!”
“李牧要是知道你这个当儿子的这么下作,说不定都能气活过来,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嬴佑的语气激烈,说完之后一脚又踢在那家伙的胸口,力道之大让那家伙直接吐血了,而那个雇凶杀王瑶的家伙似是被嬴佑扯下了最后的骄傲,跪地痛哭了起来。
“够了!要杀就杀,你何必如此羞辱我们?”又有一个家伙站了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等嬴佑走到他面前之后,不等嬴佑开口询问,他就先说话了,“不必你问,我是屈原的后辈,之所以在这咸阳城隐忍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取下嬴政的脑袋!”
“如今既然被你们抓了,那就赶快动手,楚人不畏死!”
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嬴佑没有上来就动手,这个人比起前面两个,倒是有骨气,所图也很大,不过仍旧该死。
“呵呵,你倒是还行,没愧对你的先祖屈原。”嬴佑冷笑了一声,朝着眼前之人质问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活着的,是因为我秦国没有杀你,所以你活了,可是你却要反过来杀我大秦的皇帝。”
“你以为自己算什么?英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人闻言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反驳嬴佑,但很快就抬起头了,不与嬴佑多说,只是大喊道:“我与秦国只有血海深仇,今日我虽死,他日楚人还会卷土再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见这家伙如此作为,嬴佑也没有阻拦,直接拉着他的脑袋让他看看周围的人,“卷土再来?你看看剩下的这群人,哪个和你一样有此心智?”
“这里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多说半句?”嬴佑指了指刑场上的人,又抓起头让那家伙看着不远处的那些观刑的六国贵族,“那里的?看看他们的样子,怕的要死,就凭着这些人,也敢谈亡秦?”
“痴人说梦!”
那人闻言抬头看天,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言半句,静静等死。
蒙毅看着嬴佑的一番作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嬴佑的话句句诛心啊。
见这些将死之人一个个再无言语,嬴佑转身离开,下令道:“行刑。”
话音落下,那十几个人便被推上了闸刀,随着一声声骨肉分离的声音响起,人人皆被腰斩。
看着这无比血腥的一幕,那群前来观刑的六国贵族有人倒地不起,有人呕吐起来,也有人瘫坐在地,双眼无神。
嬴佑看着那群剩下的六国贵族,大声喊道:“我大秦可以给你们活着的机会,但若是你们不知好歹,那这些人就是下场!”
说完,嬴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朝着那群人喊出了自己的宣言,“我叫嬴佑,大秦的长孙,若是你们当中有人贼心不死,还妄图想要找我大秦报仇,那我嬴佑就在这里!”
“想报仇就尽管来吧,我嬴佑等着你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入夜,一名身穿秦军铠甲的汉子带着一位少年来到了咸阳城郊外的一处村庄,说是有事情要问。
村里的里正听闻此事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赶忙出来相迎,当看到那名汉子身上穿的铠甲时,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光是这铠甲的样式看着就比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秦军高级多了,这人定然是军中的头头。
再看那汉子身边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不便宜,是那咸阳城里的贵公子穿的,只看二人的穿着打扮,里正就知道自己这个小村子里这是来了天大的人物了。
他们这个村子人口稀薄的很,不过几十户人家而已,可谓是小的不能再小了,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大的人物来这里?
里正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身穿铠甲的秦军汉子小声问道:“敢问二位大人有何贵干?”
“你不必担心,我等只是路过此处,向里正打听个事。”汉子笑了笑,示意里正不必紧张,然后就和里正聊了起来,“我听说这周边时常有盗匪出没,可是真的?”
里正一听是问有关盗匪的事情,脸色复杂了起来,在犹豫一番之后,还是朝着二人说道:“确有此事,听他们的口音大多都是一些从山东六国那边迁到我秦国的人,尽是些精壮汉子,时常来我聚好些人来村子里掳掠,我们这个小村子得罪不起,只能忍受。”
一旁的少年听到里正的话皱起眉头,出声问道:“怎么不去报官?”
“也去报过,当时只是让我们等着,说是咸阳城会来人处理的,可是我们等了小半年都是没人来。”里正一脸委屈的说道,说到后面已经带着些哭腔,“不光是没人来管,那群强盗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杀了我们村里派去送信的那个人,还派了七八个人住在村子里,说要是再敢有人报官就屠了我们村子。”
里正说着就要给二人下跪,哭着说道:“我看这位将军的穿着应该是那军中能说得上话的,还请您给我们做主啊!”
闻言汉子的脸色难看,紧紧握住了拳头,少年则是先将那里正给搀扶了起来,转头看向了那身后的汉子,“王贲将军,去带人来吧,我去会会那几个住在村子里称王称霸的混蛋。”
“我先带人把他们打跑了,然后放几个人回去报信,他们不是说要屠了这个村子吗,那就让他们来好了,到时候王贲将军只管守株待兔就是了,免得还得我们去找他们。”
“公子千金之躯怎可涉险?若是要去也是应该我去。”王贲摇了摇头,眼前的少年可是大秦的长孙嬴佑,未来秦国的继承人,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嬴佑去涉险。
今日一早在咸阳宫观刑之后,嬴佑和王贲简单休息了一下就去中尉军的军营点了三百人出城剿匪,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于是便由他二人先来打探,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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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见王贲不打算让自己去,指了指他身上的铠甲,笑道:“王贲将军,你这身铠甲加上你这体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茬,就算是放跑了人,人家还敢回来报仇吗?”
“我又没穿铠甲,年纪也不大,显然是要比王贲将军你合适的。”
王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甲胄和佩剑,没办法反驳嬴佑只得无奈一笑,心里也认可了嬴佑的方案,确实可以让自己和剩下的三百秦军省去不少麻烦。
“那就这么说好了,王贲将军去带人来,我去和那几个王八蛋聊聊。”嬴政露出了笑容,然后朝着那里正一笑,“还请劳烦里正带路了。”
见嬴佑心意已定,王贲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去喊人了,那里正见王贲对嬴佑尊敬的样子,便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才是真的大人物。
里正见嬴佑这么小的年纪却能驱使刚才那位将军,心里愈发好奇了起来,但却又不敢开口去问,里正活的岁数不小了,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问的。
“里正,能否让村里的汉子们集结起来,跟我一起去见那群在村子里住着的强盗。”嬴佑忽然朝着里正开口,摊开手朝着里正笑了笑,“我一个人可打不了七八个。”
里正闻言点头连连,朝嬴政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召集村里的青壮,我们村子早就看那群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担心跑了一两个回去报信再惹来灭顶之灾,早就把他们打出去了。”
嬴佑笑着点头,等在了原地,很快村子的青壮男子就都被里正挨家挨户的喊到了嬴佑面前,人人手里拿着家伙,镰刀,锄头,扁担,应有尽有,显然早已是憋屈坏了。
“这就是我与你们说的那位公子。”里正指着嬴佑朝村里的青壮说道,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激动,“他来给我们做主来了,等会只管使出吃奶的力气,给我狠狠地揍那帮龟儿子!”
朝村里的人交代完了,里正又转头看向嬴佑开口道:“公子,村里能打的都在这里了。”
嬴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这群人,人数大约二三十个,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对付那里正口中的七八个强盗是足够的了。
嬴佑搓了搓手,朝这群村里的年轻人说道:“等下动手的时候请各位注意安全,不要把命送在几个混蛋手里,至于不小心受伤的,我管到底。”
说完,嬴佑就掏出了一袋钱,也没数多少就全丢给了里正,“这些算是我给村里的。”
里正打开那钱袋一看,发现里面全是半两钱之后吓了一跳,这可真不少了。
“这...”
那里正刚想推辞两句,就听到那个少年讲道:“我是大秦的公子嬴佑,就是皇帝陛下的孙子,你们村子受苦了这么久咸阳城都是没管,是我这个姓嬴的对不起你们,还请收下。”
话音落下,嬴佑朝着里正躬身行礼,又朝着那群年轻人再次躬身行礼,很是郑重,“抱歉,来晚了。”
里正和村里的年轻人听到嬴佑的话,再看到嬴佑的所作所为,全都无比激动,里正的眼眶里更是有泪水在打转。
皇帝的孙子竟然会给他们道歉?
原本他们心中对咸阳城的不作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责怪,可是在嬴佑的这一礼之后,便少多了。
嬴政缓缓起身,朝着这些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大声说道:
“各位,我们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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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老子赢了,拿钱拿钱!”
一间屋子里,七八个汉子正围在一起赌钱,赢钱的人一把将赢来的钱搂进怀里,美滋滋地吃了口鸡腿。
“该死,今晚手气不行,没钱了!”其中有个输光了的家伙骂了一句,恶狠狠地看向了外面,“等着,我去外面找几个倒霉蛋‘借’点,回来翻本!”
“早去早回啊。”
那说要出去的汉子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可还没等他开门呢,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等他来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少年笑眯眯的看着他。
嬴佑全然无视了那个说要出去的家伙,直接迈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他们桌上的东西。
赌钱用的骰子。
从村里抢来的烧鸡和酒水。
看起来在这里日子过的还真不错啊。
众人看着嬴佑四下打量着,也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朝着嬴佑破口大骂道:“小子,你是谁?找死是不是!”
嬴佑嫌弃的看了那人一眼,生怕那家伙的唾沫星子沾到自己身上,退到了门口才停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接下来会有麻烦。”
“我不是找死来了,我是来请你们去死的!”
眼见嬴佑这么说,屋子里的众人也顿时明白眼前这小子是来找茬的,当即就要打杀了嬴佑。
看着这群家伙要朝自己动手,嬴佑一个后撤跳出了门外,等那群家伙追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有几十个人等着他们。
这群平日里在村子里作威作福的强盗一见被这么多人围住了,全都停在了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嘿嘿,刚才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不信自己会死?”嬴佑朝着那群家伙嘿嘿一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人,“现在,请你们去死啊。”
话音落下,嬴佑带来的村里青壮纷纷上前,眼神恨不得生吃了这群欺压他们的混蛋。
强盗们见嬴佑这边人多势众,当即搬出了后台,叫嚣道:“我大哥手下有一百多人,你们今天要是敢对我们动手,信不信我大哥带人屠了你们村子。”
只是他这话落到村里的人耳中却是仿佛没人听到一般,村里的汉子们仍旧是朝他们聚了过来,全然没有理会先前的威胁。
强盗们见状顿时慌了神,不明白这群之前一直逆来顺受的家伙怎么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
其中还有人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是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个村里汉子一扁担打在脸上。
“乡亲们,弄死这帮龟儿子!”
也不知村里这边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总之是彻底点燃了村里人的怒火,无数攻击顿时落在了这群强盗的身上,打的这群强盗毫无还手之力。
刚才追嬴佑的时候,他们都没当回事,所以把带来的家伙全都留在了屋子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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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就是为了把他们骗出来才进去挑衅的,简直阴险!
村子里的人已经看住了房门,那群挨揍的强盗就是想回去拿家伙也没办法拿了,只能用双手和村里人较量,于是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他们在拿着农具的村里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嬴佑本来也想上去踹这群王八蛋两脚的,但却是发现村里人根本没给他留出空隙,便只得作罢,任由村里的人们发泄着他们的怒火。
见打的差不多了,嬴佑才大声喊停,先前在路上他就已经给村里人交代过了,要留几个活口,所以在听到他的话时村里人也都纷纷停手,给嬴佑让出一条道来。
嬴佑笑着靠近那群被痛殴一顿的强盗,一共八个人,此刻已经被活活打死了两个,剩下的六个全都带着伤,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是不是很不服啊?”嬴佑再次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指了指一个受伤最轻的家伙,“你们不是说你们大哥有一百多人吗,给你个机会回去报信,小爷我等着。”
见那家伙呆呆的没有动作,嬴佑摇了摇头,从一个村里的人手里取过一把镰刀就朝着那人的胸口丢了过去,直接结果了那人的生命。
“给你们回去报信的机会都不珍惜,真是蠢的要死。”杀完了人,嬴佑才随口说了一句,又指了指另一个受伤比较轻的家伙,“滚回去报信去,要不就死。”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被嬴佑指到的人立马站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等跑远了他才敢朝着嬴佑这边大喊道:“小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
那逃走的强盗心里恨极了嬴佑和村里的这群人,只是眼下他不是对手,等回去了再召集人手,非得屠了这个村子才行,至于嬴佑这个小子,一定要扒皮抽筋!
嬴佑看着剩下的四个强盗,笑了笑,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让人绝望,“刚才你们逃走的那个同伴骂我了对吧,现在他走了,你们还在呢,他可全然没有考虑过你们啊,所以记得做鬼也别放过那个害了你们的家伙。”
说完,嬴佑挥了挥手,朝村里的人说道:“好了,继续吧,送他们去做鬼吧。”
话音落下,村里人顿时又围了上来,对着剩下的四个强盗一顿痛殴,就算打死了也不解气,仍是对着他们的尸体发泄着。
等王贲带着秦军到来的时候,除了被嬴佑故意放走的那个强盗外,其余的七个强盗全都死了,甚至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见王贲来了,嬴佑走到了他的身边,给他交代了一下方才的经过,听的王贲点头连连,王贲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自然不会对这种杀人过程有什么感觉,他见过的远比这惨烈多了,他真正欣赏的是嬴佑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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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这群强盗伤到村里人,竟是自己进去挑衅,为的就是不让那群强盗拿着兵器出来,可谓是有勇有谋了,而且嬴佑身为长孙能为了村里人去涉险,同样很让王贲敬服。
王贲越看嬴佑越觉得顺眼,也难怪嬴政会这么喜欢嬴佑了。
而那个被嬴佑故意放跑的强盗在逃离之后,就一路跑回了自己在山上的寨子,等他被带到寨主面前的时候,顿时朝寨主哭诉了起来。
“大哥,有个小子带着那群村里的废物杀了我们的兄弟,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山寨的寨主是个粗犷大汉,一听有人敢杀了自己的人当即大怒,但还是没有一上来就要带人去报仇,反而朝着那个逃回来的家伙问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瞧着是个富家公子,细皮嫩肉的,大哥,咱们可不能忍了这口气啊!”那个逃回来的家伙哭喊道,见寨主犹豫了连忙继续喊着,“就算那小子是个咸阳城里的大官的子弟,咱们在咸阳城难不成就没个靠山了,怕他个鸟?!”
身为一寨之主的粗犷汉子原本还在犹豫,怕自己手下口中的那个小子是咸阳城里的贵人,要是不小心弄死了会惹来麻烦,但经过手下这么一拱火,他也懒得去想了,弄死就弄死吧,大不了多花点钱打点一番,面子不能丢!
粗犷汉子一摔酒坛,大手一挥,朝寨子里的人喊道:
“走,去宰了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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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这么怪呢?”粗犷汉子一把拉过先前回来报信的那个家伙,看着他质问道,“你真确定那小子就一个人,是带着那些村里的废物打的你们?”
那人冲着粗犷汉子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嗯嗯,我要是敢骗大哥,我就是狗养大的!”
听到这话,粗犷汉子才是放下了心,就在他打算让人进入村子屠村的时候,却是没成想村子里有人自己走了出来。
“大哥,就是那个小子!”先前从村子里逃出来的那个人看清来人身份,当即大喊道,用手指着从村子里走出的少年,“这就是那个小子,就是他带人打了我和剩下的兄弟们!”
粗犷汉子闻言将目光落在了从村子里走出的嬴佑身上,只见那小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里还拎着个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嬴佑走到距离那伙强盗几十步的距离,肆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大喊道:“来寻仇的是吧,小爷我在这儿呢,有种的进来!”
话音落下,少年用力将那个袋子丢到了那伙人的脚下,里面装着的赫然正是先前那七个强盗的脑袋。
看着自家兄弟的脑袋被人割了下来,如今还被当垃圾一样丢到了自己的脚下,为首的粗犷汉子勃然大怒,刚想叫骂两句却是看到那小子转身就走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面对此等挑衅,粗犷汉子一时间什么也不想了,当即朝着手下大喊道:“给老子进去,遇到人就杀,把漂亮的娘们全都抢回去,那个小子给我留着,我要把他的血放干了!”
随着粗犷汉子的声音落下,那群强盗顿时眼冒亮光,纷纷叫喊着朝村子里冲了过来,完全谈不上什么阵型,纯粹是一帮强盗而已。
粗犷汉子带头冲进了村子,一连找了几家都是发现没人,气的大骂,“人呢?!那小子找到了吗?!”
啪!
一颗石子忽然落到了粗犷汉子的脑袋上,等他转头又是一颗石子砸到了他的脸上,但他也看清了是谁砸的他,就是那个刚才公然挑衅他的小子!
嬴佑笑着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石子,接着全都朝着那粗犷汉子身上扔了过去,扔完之后扯着嗓子大喊道:“别瞎找了,小爷我在村中间等着你!”
嬴佑说完就走,仍旧是不给粗犷汉子开口的机会,那粗犷汉子已经快要气疯了,立马召集人手跟了上去,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嬴佑这个小子生不如死!
可是等粗犷汉子来到村中间的时候,却是直接傻眼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批整装列阵的秦军正在这里等着他!
“你他妈不是说那小子是带村里的人打的你吗,这些秦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粗犷汉子直接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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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犷汉子完全没有要和这群秦军较量一下的心思,虽然看着那群秦军也就一百人左右,但他很清楚,一百秦军完全不是自己手下这一百多乌合之众能比的,上去就是找死。
他现在也顾不上去想嬴佑的身份了,他只想赶紧逃出去。
可是很快他连逃出去的念头都没有了,因为又有一批秦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截断了他们这伙人的退路,人数比在村子中间的那批人还要多,看着有两百人。
中埋伏了!
粗犷汉子心里想到,若是和这群秦军正面交战,就是打不过他还是能有机会跑,可眼下分明是陷入了人家早就准备好的陷阱里,此刻他和他手下的这伙人完全被包围了,根本逃不出去。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没了办法的粗犷汉子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噗通!
粗犷汉子直接跪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就是对着面前的秦军磕头,等磕完了头才喊道:“我投降!”
眼见粗犷汉子这个带头的都是投降了,其余的强盗也跟着有样学样,纷纷跪地磕头,嘴里喊着跟粗犷汉子一样的话。
“我们投降!”
只不过嬴佑和秦军却是全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王贲笑着转头看向嬴佑,“诱敌深入,你小子做的不错,接下来给你看看怎么围杀。”
王贲说完,目光骤然冷峻了起来,朝着秦军下令道:“弓弩手预备!”
秦军闻声开始张弓搭箭,那粗犷汉子见秦军是铁了心要杀他们这伙人也立马起身,抄起刚才被他丢到地上的柴刀喊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去杀那个小子,那边人少!”
那伙强盗见没了活路也都跟随着粗犷汉子一起冲锋,只不过他们的举动落在王贲眼里完全是跳梁小丑。
“发!”
随着王贲的话音落下,下一刻秦军的箭矢就朝着这伙人射了过来,前后皆有,直接收割了不下三十人的性命,还活着的人几乎半数中箭受伤。
为首的粗犷汉子大腿中了一箭倒在地上哀嚎着,剩下的人也都被这一轮箭矢射的魂飞胆丧。
王贲看了一眼这群人的样子,摇了摇头,对此很是失望,“失策了,本来想着多少可以反抗一下的,打这种货色体现不了我的水平啊。”
话虽如此说,但王贲仍旧是没忘了下令,语气冰冷道:“弓弩手射箭,前后步卒前进,绞杀这些山匪!”
很快又是一轮箭矢自前后的秦军阵中射出,箭矢落地的那一刻,秦军之中的步卒也已经靠近了那伙强盗,最前方的一排人手持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长剑,后方一排是长矛兵。
当秦军的步卒来到那伙强盗面前时,这群早已丧失战斗力的强盗就只剩下被屠戮的命运。
哀嚎声不断想起,王贲颇为无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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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看了一眼王贲,笑着说道:“王贲将军,要是我秦军遇上的都是这样的对手,那才好,能少死不少我大秦的儿郎。”
闻言王贲也笑了,朝嬴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为将者自然希望自己麾下的士兵能少死些。
随着哀嚎声渐渐平息,这也意味着这伙强盗被杀尽了,而那个领头的粗犷汉子则是被一名秦军一路拖到了嬴佑和王贲的面前。
嬴佑看着大腿和肩膀各自中了一箭的粗犷汉子笑道:“听说之前村里的人去咸阳城报官,结果是咸阳城没人理会,你们还知道了,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先前嬴佑就跟秦军交代了,要留粗犷汉子一条命,之所以这个首恶,就是为了找他问话。
若是按照那里正所说,去咸阳城报官没有人派兵救援,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被人压下来了,且还事后通知了这伙强盗,所以这伙强盗才能明确知道是哪个人报的官。
看样子这伙强盗在咸阳城里的靠山不算小啊,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直到今天才被发现。
越是如此,就越不能容忍。
这里是咸阳城,咸阳城外的大秦子民竟然会被强盗欺凌,就连报官都没用,而那个包庇强盗的害虫还明显是咸阳城里的某个官员,这更不可饶恕。
下到这伙欺凌百姓的强盗,上到那个包庇他们的靠山,这些人全都该死。
见那粗犷汉子不说话,本就憋着火的嬴佑没了耐心,直接粗暴地拔出了粗犷汉子腿上的箭矢,然后又插在了另一条腿上。
看着疼的大叫的粗犷汉子,嬴佑冷声问道:
“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
“我不介意请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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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杀我,我...我讲。”粗犷汉子哆哆嗦嗦地说着,见嬴佑眼中的杀意缓缓褪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讲,我讲。”
嬴佑眼神冷峻,看着那粗犷汉子说道:“就一次机会,说错了就死。”
闻言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粗犷汉子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缓了好半天之后才敢开口,“咸阳城那边之所以没有人来管,是因为我提前打点过了,消息会被人给提前拦下来,传不到那些能做主的人耳朵里。”
听着粗犷汉子的话,嬴佑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叫韩刚,是韩国人,家里之前在韩国几代做官,有些家财,韩国灭国之后就迁入了秦地,来到咸阳城之后,我把带来的财物都拿来打点了,去结交一些咸阳城的官员,可是没成想大多人都是收了钱之后就不理人了,我算是吃了哑巴亏。”
“等后面秦国把剩下的五国都灭了,和我一样被迁入咸阳城的六国之人就越来越多了,我不甘心一直这样,所以就聚拢了一百多号和我一样心思的人,在咸阳城外落草为寇,做些打家劫舍的行当。”
嬴佑听这个名叫韩刚的粗犷汉子介绍完了自己的生平,听的有些烦了,便是直接问道:“你在咸阳城里的靠山是谁?”
“若是我说了的话,你能让我不死吗?”已经冷静下来的韩刚此刻竟然和嬴佑谈起了条件,直接把嬴佑给气笑了。
于是下一刻他的脸上就被嬴佑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欺负平头百姓的盗匪,也配和我谈条件?”一脚过后嬴佑犹不解气,又一脚踢在韩刚的小腹上,“实话告诉你,你死定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若是你不说的话,我不介意好好给你上上刑,凌迟,炮烙,车裂,烹杀,这些听起来就不怎么人道的刑法是给谁准备的?就是给你这种人准备的!”
嬴佑一把抓起韩刚的脑袋,语气狠厉的说道:“我可以让你多体验几种,比如先炮烙,把你胳膊上的肉烤熟了再凌迟,然后喂给你吃,怎么样啊?”
“别...别,我说,我说!”韩刚被嬴佑的话吓的不轻,再也不敢跟眼前这个小子谈条件了,一副认命的样子交代出了背后靠山的身份,“是一个叫赵成的人,他是中车府令赵高的弟弟。”
嬴佑听到这个身份,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继续说,说你和赵成是怎么认识的,他又是怎么帮你拦下村里人的报案的?”
韩刚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赵成是我送钱的诸多人中之一,那时候赵高还不是中车府令,就是咸阳宫里的一个太监,我之所以会给他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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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后来赵高成立中车府令,一步登天,赵成也跟着沾光成了咸阳城负责处理报案的官员,我知道了以后就找到他,承诺每年都会给他送钱,只要他能帮我拦下那些报案的人,不让秦军来找我麻烦。”
“呼,我都交代了。”交代完了一切,韩刚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自以为是地朝了嬴佑说了一句,“赵成他哥哥是如今大秦的中车府令,皇帝眼前的红人,你就算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
听着韩刚的话,嬴佑冷笑连连,一旁的王贲也跟着摇头失笑,看的韩刚一头雾水,心里跟着疑惑起来。
难不成眼前这个小子的身份比赵成还尊贵?
没道理啊。
正常高门大户的子弟谁闲着没事大半夜跑来这郊外的小村子里转悠?
嬴佑拍了拍韩刚的脸,冷笑着说道:“跟着我回去指认赵成,然后你就可以死了,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的,原本是打算腰斩你的,你要是配合的好的话,留你个全尸也不是不行。”
见嬴佑这副自信的样子,再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秦军,韩刚明白自己这是碰到他根本惹不起的人物了。
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韩刚朝着嬴佑问道:“你到底是谁?”
嬴佑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随意说道:“我叫嬴佑,大秦的长孙,你们这伙盗匪能被我杀,是你们的荣幸。”
在听到嬴佑自报身份的那一刻,韩刚顿时心如死灰,在感慨自己倒霉的同时又不免在心里痛骂嬴佑。
大秦的长孙?
这么尊贵的身份你没事领着秦军来这又破又小的村子干什么啊?
嬴佑问完了话,转身朝着身后的王贲笑道:“王贲将军,劳烦把这个家伙捆了带回去吧。”
“嗯。”王贲点头示意,一挥手就令人将韩刚给捆了起来,然后扭头看向几个秦军,“好好‘照顾’一下这家伙。”
话音落下,几个秦军顿时面露冷笑,朝着韩刚围了上去。
对于韩刚接下来的遭遇,王贲不在乎,嬴佑也不在乎,被秦军打个半死再带回去那也是带回去,只要不耽误他指认赵成就行。
随着秦军开始动作,无数拳脚落在了本就受伤的韩刚身上,哀嚎声阵阵响起,却是无人理会。
等秦军打完了之后,便只剩下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韩刚在原地呜咽了,他现在是真想死。
落在这群秦军的手上,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方才的那一顿打,专挑着痛处打,却是避过了一些关键部位,让韩刚想昏过去都昏不过去,只能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嬴佑命秦军处理了一下村子里的尸体,然后喊来了村里的里正,一指地上的韩刚说道:“这伙欺压你们的盗匪已经被解决了,你们可以安生过日子了。”
说完,嬴佑又扭头看向了王贲,“王贲将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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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贲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一个钱袋丢给嬴佑,“不用还我。”
嬴佑笑着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饶是他也吓了一条,里面不是半两钱,竟然全是金子,装了足足一袋。
看着这满满一袋金子,嬴佑又感觉自己是个穷人了,看看人家这财力,不愧是能把整个咸阳城的补品给包圆的啊。
王贲见到嬴佑的样子,不禁笑道:“陛下赏赐我王家财物颇多,按照我爹的说法,反正这些东西也带不进棺材里去,儿孙自有儿孙福,留着干嘛?当然得花啊。”
嬴佑冲着王贲竖起大拇指,笑着将那袋金子丢给里正,“这些算是我个人给村里的。”
“这...公子您先前已经给过钱了,何况这实在是太多了啊。”里正说着就要推辞,却是被嬴佑按住了双手。
嬴佑看着里正轻轻摇头,有些愧疚地说道:“我是大秦的长孙,你们是我大秦的子民,在咸阳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给些钱算什么?”
“我给的钱再多,也换不回那条被杀的人命啊,是我大秦有负你们了。”
里正听了嬴佑的话,感动的落泪,也不再推辞那袋金子,朝着嬴佑躬身行礼道:“若是咸阳城里都是公子这般人,那就好了。”
嬴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秦军离开。
原本提前躲起来的村民此刻都出来了,全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那位少年的背影,目光始终未曾偏移。
王贲看了一眼这群村民,又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脸上露出了肆意的笑容,感慨道:
“好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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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私宅是赵高自己买下来的,原本他并不常来,因为大多时候他都要侍奉在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身边,可是如今他倒是空下来了。
自从那日在大殿内发现给嬴政吃的丹药有毒之后,他可谓是遭灾不少,先是被嬴政下了大牢,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又失去了嬴政的信任。
在排除了他的嫌疑之后,嬴政赏赐给他不少东西作为补偿,但是却收回了对他的信任。
虽然他如今依旧是大秦的中车府令,可是早已不如之前那么风光,原本他是一直陪在嬴政的身边的,甚至常年住在咸阳宫里,但眼下他却是只能待在这个私宅里了,若非嬴政召见,他是不能再进咸阳宫的。
纵然这处宅子要比他在咸阳宫里的住处强上许多,但赵高还是心里难受,因为他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甚至到了这位皇帝陛下委婉地把他赶出了咸阳宫的地步。
赵高走着走着,不禁想起了那个故意喊他赵公公的小子,越想越生气,不自觉间紧紧握住了拳头。
嬴佑。
就是这个小子害他落到了如今的这步天地,不光让他遭了一番牢狱之灾,更是让他在嬴政面前失去了往日的恩宠。
赵高越想越不理解,他之前也没见过嬴佑这个小子啊,也就是在那日嬴政的生日宴上才见到第一面,然后他就被嬴佑给狠狠地恶心了一把。
这小子怎么偏偏就跟自己过不去?
偏偏他还是嬴政的孙子,嬴政还把秦王剑这等重要的东西赐给了嬴佑,这等于是宣告了嬴佑就是大秦帝国的继承人,让赵高一点报复回去的念头都不敢有。
“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心里烦闷的赵高挥手让那两个被他买来的美人退下,然后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叹气。
赵高一个人还没清净多久,就被人给打搅了,一个中年男人朝着赵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着来人,赵高不耐烦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哥,您得救我啊。”来人正是赵高的弟弟赵成,此刻一脸焦急地看着赵高,“您不救我,弟弟我的脑袋就没了啊。”
听到赵成的话,赵高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赵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高虽然嘴上嫌弃这个弟弟,但还是认赵成的,不然也不会给他安排官职,如今听到赵成有生死危机,他这个做哥哥当然得管。
“那个韩刚被长孙带人给剿灭了,好死不死地把我给供出来了!”赵成一脸愤恨地说道,然后跪在地上央求着赵高,“长孙已经进城了,直接朝着我家去了,若不是我提前得知消息,这会儿都见不到哥了。”
赵高闻言如遭雷击,对于赵成和韩刚的那笔勾当他是知道的,甚至赵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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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是换了别人,赵高或许还能救一救这个弟弟,但是眼下是嬴佑知道了啊,这让赵高怎么救?
嬴佑知道了,那也就等于说是嬴政知道了,就是多给他赵高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救这个弟弟了。
“糊涂!你都提前得知消息了还不快跑!”赵高冲着这个弟弟骂了一句,接着掏出一袋子钱交给他,“你拿着钱赶紧跑,眼下谁也救不了你,你想要活命就只剩下跑了。”
不等赵成说话,赵高就起身拉着这个弟弟往外走,准备安排人把他送出咸阳城,可等他带着赵成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少年蹲在大门处笑眯眯的看着他和赵成。
见到这个少年,赵高直接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因为来人正是那位大秦长孙嬴佑。
“赵公公好啊,又见面了。”嬴佑蹲在地上笑着朝赵高挥了挥手,然后一巴掌扇在旁边的韩刚的脸上,一指赵高身边的赵成,“这家伙是赵成吗?”
被五花大绑的韩刚看着赵成点了点头,开口道:“是他,他就是赵成!”
闻言嬴佑一笑,缓缓站起了身,看着赵高说道:“赵公公,这位是你的弟弟吧,还请劳烦他跟我走一趟。”
听着嬴佑的话,赵高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在言语上冲撞嬴佑,只得装傻说道:“公子,不知我这弟弟哪里得罪了公子,还是要劳烦您亲自走一趟?若是他不长眼得罪了公子,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只是就不必跟着公子走一趟了吧。”
见赵高故意装傻,嬴佑也不气恼,笑着说道:“他没得罪过,不过我听说这位赵成赵大人本事不小,勾结咸阳城郊外的盗匪打家劫舍,已经被指认了,我是来拿人的。”
“公子岂可听信一个盗匪的话?这等下贱之人为了活命什么话不敢说?”赵高摇了摇头,一指嬴佑身边的韩刚,然后转头看向了嬴佑,“何况公子即便要拿人的话,那也是要有公文的,我这弟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个官身,按照秦律没有公文是拿不了他的。”
“公文我没来得及讨要,不如赵公公先把人给我?”嬴佑笑着缓缓走向赵高,却是被后者拦了下来。
赵高伸手示意嬴佑止步,然后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公子,您即便身份尊贵,可也得遵守秦律啊,没有公文您是拿不了我这弟弟的。”
“给脸不要脸了不是?”嬴佑冷笑一声,然后扭头朝着身后喊了一句,“进来拿人!”
话音落下,七八个秦军直接进入了赵高的私宅,将他和赵成给围了起来。
“公子岂可如此?!”赵高见嬴佑如此不讲道理立马开口,只是刚一说完他的脸上就被嬴佑重重扇了一巴掌。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赵高这个老太监直接被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是缓不过神来,一旁的赵成见状心知今日是逃不掉了,竟是发疯一般朝着嬴佑扑了过来。
看着宛若一条疯狗的赵成,嬴佑很是干脆地从一名秦军的腰间抽出一把秦剑,然后一剑砍在了赵成的肩膀上。
“啊!”赵成哀嚎一声,跟他哥哥赵高一起摔在地上,见状嬴佑一挥手,示意几个秦军上前把他给拿下。
赵高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弟弟被捉拿,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嬴佑提着那把沾血的剑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见到嬴佑的样子,赵高很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再敢多说,那嬴佑的下一剑就会砍到自己身上了,这位大秦的长孙今天显然是不打算跟他赵高讲什么道理了。
“赵公公,你有句话说的挺对,我是长孙也不能无视秦法,没有公文就是不能拿人。”嬴佑看着赵高灿灿一笑,接着用剑割下赵成身上的一块白布,“那我就给你补一个吧。”
说完,嬴佑用手沾了一点赵成的鲜血,在那块从赵成身上割下的白布上面写了两个大字。
文书。
嬴佑将那块写着文书两个大字的白布丢给了赵高,冷笑说道:
“现在我拿人算是合理合法了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高没有去接嬴佑丢过来的那块白布,任由那块写着文书二字的白布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那块白布,赵高脸色铁青,几乎是硬挤出几个字来,“合...合理,合法!”
嬴佑闻言一笑,拍打着手掌来到了赵高身边,笑着说道:“赵公公这忍气吞声的功夫真是了不得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赵公公,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你先别急。”嬴佑继续笑着,轻轻拍打着赵高的肩膀,话锋陡然一转,“听说赵公公的弟弟收了那群盗匪不少钱,不知道赵公公知不知道这件事啊?或者说给没给你送过啊?”
闻言赵高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好半天才是开口道:“不知道,也没有给我送过钱。”
“那就好。”嬴佑笑着转身,不再跟赵高多做纠缠,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道,“赵公公,要是从赵成嘴里说出来的,和你说的不一样,那可就麻烦了啊。”
话音落下,嬴佑也不等赵高说话,便带着赵成和韩刚两个倒霉蛋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在原地站着快要被气死的赵高。
望着嬴佑离去的背影,赵高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但他就是不敢开口,哪怕说几句狠话都不敢。
一直等到嬴佑彻底走了,赵高才愤怒地嘶吼道:“嬴佑!我赵高和你不共戴天!”
骂完了这句话,赵高长长吐出一口气,脑子忽然晕了一下直接瘫坐在地,这时私宅里的下人也都围了上来,对着赵高一阵嘘寒问暖。
“给我滚!”心里憋着一股气的赵高见有人围上来,索性把火全都撒在了他们身上,随手抓过一个漂亮女子就是一顿打骂,“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看啊,我让你看!”
赵高的样子状若疯魔,一直等打的脱力了才肯停手,而被他随意殴打的那女子也早就晕了过去,所幸还有一口气。
“把这贱人带下去!”发泄完了心中的火气,赵高才恢复了几分理智,立马又开始愁了起来。
赵成和韩刚做的那些勾当,他不光知情,而且还分了钱,若是赵成嘴上不牢靠的话,那他一定会被牵连到。
可是眼下赵成偏偏又落到了嬴佑的手上,赵高可谓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成把自己供出来,就像他眼睁睁看着嬴佑在他面前带走赵成一样。
赵高眼下一想到嬴佑就不免感到一阵无力,光是凭着他自己,哪里是嬴佑的对手?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赵高敢肯定,自己以后迟早得死在嬴佑这个小子的手上。
现在的嬴佑对于赵高而言,简直就是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赵高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终面露狠厉,沉声道:“备车!去公子胡亥的府上!”
而另一边,嬴佑在离开赵高的私宅之后就直接领着赵成和韩刚去了咸阳狱,不把这两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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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在回城的时候就去咸阳宫替自己向嬴政禀报了,而嬴佑连咸阳宫的回信都没等就直接去拿人了,赵成的家里没人他就直奔赵高的私宅,所幸是提前拦住了。
要是真让赵高这个老太监把赵成给送走,那就要多不少麻烦了。
这么做纵然不合规矩,但嬴佑还是做了,哪怕时候嬴政要责罚他,他接着就是了,不过在那之前,赵成和韩刚这两个王八蛋是肯定好过不了一点的。
在咸阳城的牢房之中,嬴佑上来就是一拳打在了赵成的肚子上,力道之大让赵成直接把今天早上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嬴佑嫌弃地看了一眼赵成,这才冷笑着问道:“我有点好奇,赵高入宫做了太监,你这个当弟弟的怎么不跟着?”
没等赵成说话,嬴佑就自问自答道:“哦,我知道了,是要给你们赵家留个香火是吧,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啊。”
嬴佑一边说着,一边从架子上取过了一把小刀,对着赵成的身体开始比划了起来,“只不过你可是辜负了赵公公的良苦用心啊,你说你没事勾结什么盗匪呢?就那么缺钱?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那点贪心?”
赵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感受着那把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小刀,时而落在他的腹部,时而落在他的脖子上,最终却是落在了他的子孙根上。
“啧啧,可惜了,你们赵家的香火今天就要断了。”嬴佑咂吧了下嘴,故作惋惜道,接着就一把扯下了赵成的裤腰带,任由他的裤子落地,“我的手艺肯定比不过那些净身的师傅,将就一下吧,应该会很疼。”
嬴佑说完就将那把小刀落在了赵成的大腿内侧,只要他一动手,那赵成就立马会变成一个和他哥哥赵高一样的阉人了。
感受着下体传来的阵阵凉意,赵成直接吓傻了,连连惊呼道:“别动手,求你别动手啊,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千万别动手啊!”
赵成快让嬴佑给吓疯了,有他这么审问犯人的吗,一上来什么都不问就要阉了他,这谁能受得了啊?
嬴佑见效果差不多了,笑着将那把小刀从赵成的下体处拿开,这才开口问道:“那就说说吧,和那伙盗匪是怎么回事,咸阳城里有没有同党,都交代了吧。”
赵成闻言又沉默了,嬴佑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下一刻猛然动手,用手里的小刀从赵成的大腿内侧上割了一块肉下来。
“啊!”
看着疼的惨叫的赵成,嬴佑用沾血的小刀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冷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说话,那下一次可就不是割你大腿上的肉了。”
闻言赵成咽了一口吐沫,再也不敢不配合嬴佑了,立马就交代了,“我说!是韩刚主动找的我,他每个月都会给我送钱,我就负责帮他拦下那些来咸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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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也参与了,我可以给把名单给你写下来!”
一旁的韩刚见赵成这家伙这么快就全都撂了,心里暗骂一声真是个没种的东西,可是等他看到嬴佑朝自己看过来时,顿时把头低了下去,根本不敢直视嬴佑的目光。
“你可以说那些人的名字了。”嬴佑朝着赵成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咸阳狱里负责记录审讯的小吏,“有劳了。”
那个小吏闻言诚惶诚恐地起身朝着嬴佑行礼,开口道:“辛苦的是公子,小人只是写写字,不敢称劳。”
原本小吏见到嬴佑的审讯手段也给吓了一跳,只因为嬴佑的审讯实在是太狂野了一些,根本是没把赵成当人看,可是此刻这位说动手就动手的公子却又偏偏对自己一个小吏有礼有节的,完全与方才判若两人。
嬴佑看着那个起身的小吏笑了笑,示意让他安心记录赵成说的名字就是,然后就走向了另一边的韩刚,“之前我都是和你聊过了,就不用我再动手了吧?”
“不用不用,你只管问,我都说!”韩刚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绝对配合嬴佑。
“嗯,不错,我可以留你个全尸了。”嬴佑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朝着韩刚开口道,“你打家劫舍得来的钱都给谁送过,把名字说出来。”
“我只给赵成一个人送过。”韩刚回答的很果断,见嬴佑没说话还以为是他不信,立马又补充道,“我真的只给赵成一个人送过,至于他再送给谁我就不管了,我真没隐瞒什么!”
嬴佑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韩刚放宽心,他相信韩刚说的话,另一边赵成也说完了那些名字,那小吏将记录名字的竹简交到了嬴佑的手上。
嬴佑接过竹简,仔细看着上面的名字,神情冷漠,这些王八蛋一样跑不了。
等看完了竹简,嬴佑忽然露出冷笑,扭头朝着赵成说道:
“这上边是不是少了个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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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看着嬴佑那冷峻的目光,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见状嬴佑这才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个名字?”
“没...没有吧。”赵成磕磕绊绊地说道,他这副样子已经出卖了他。
见状嬴佑也不多说废话,上前一把掐住赵成的脖子冷声道:“赵高的名字呢?别和我说什么赵高不知情,你的样子已经把你那位好哥哥卖的一干二净了!”
说完,嬴佑松开了那只掐住赵成脖子的手,又对着赵成的小腹处狠狠揍了一拳这才罢手,“再给你一次机会,赵高知不知情?”
赵成缓了好半天才是缓过一口气来,哆哆嗦嗦地看着嬴佑,但就是不说话。
“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你可以死了。”嬴佑说着就要上前,手中把玩着那把小刀,大有要直接宰了赵成的架势。
赵成见嬴佑朝自己走过来,连忙呼喊道:“还没有给我定罪,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赵成的呼喊声响彻牢房,可嬴佑却完全是置若罔闻,一旁负责记录的小吏也很懂事的没有说话,嬴佑这次抓赵成本就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合规矩,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一次了。
等嬴佑来到赵成身边的时候,后者竟是吓得尿了出来,牢房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尿骚味,嬴佑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淡淡说道:“赵高有你这么个忠心的弟弟,真不错,可惜你们兄弟俩马上就要天人永隔了。”
话音落下,嬴佑猛然将那把小刀插入赵成的肩膀,然后一点点往胸口处偏移,若是赵成再不说话的话,那他不介意真的杀了赵成。
赵成感受着自己的生机逐渐流逝,对于死亡的恐惧瞬间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嬴佑是真的要杀了他。
“停!停!我说!”赵成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对死亡的恐惧,连连朝着嬴佑大声呼喊,“我哥他知情,韩刚给我送的钱每次我都分了一半给他,我全说了,你停手,停手啊!”
听着赵成的话,嬴佑不紧不慢地将那把小刀从赵成的身体里给拔了出来,转头看向那位负责记录的小吏,“把他说的记录在案,至于我是怎么问出来的,也照实记上就是了,这些都是要给陛下看的,我相信陛下分得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吏点了点头,很快就记录完毕了,冲着嬴佑问道:“公子,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把这些送进宫里给陛下看。”嬴佑随手将那把小刀丢到一边,又指了指赵成和韩刚两个王八蛋,“这两个王八蛋先别让他们死,算是留个人证。”
交代完了事情,嬴佑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就不进宫去见皇祖了,实在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嬴佑在观看完那场关于六国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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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点了点头,将嬴佑送了出去,然后立马派人进宫向嬴政禀报这件事情,这件案子其中涉及到的官吏不算少了,甚至就连赵高这位中车府令也在里面,算是天大的案子了。
等嬴佑走远之后,那小吏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位长孙的杀伐果决让他这个见惯了审讯的人都是有些畏惧,可偏偏这位长孙又能对他这个小吏和颜悦色,真是个怪人。
咸阳宫内,王贲陪着嬴政走在咸阳宫的楼阁之上,他已经为嬴政讲述了在那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在朕的咸阳城内外还有人敢这么胡作非为,该杀。”嬴政语气平淡地开口,忽然扭头看向王贲,“你说嬴佑那小子给那些村民赔礼了?”
王贲闻言点了点头,坦率说道:“嗯,公子嬴佑先是给了那群村民一笔钱财,村里人本来是不要的,公子嬴佑却说是大秦有负他们,让那些村民务必收下。”
“公子嬴佑还说就是他给再多的钱,也买不回那条枉死的人命,当时村里的那位里正感到的落泪了,等我们走的时候,全村人都自发为公子嬴佑送行。”
听着王贲的描述,嬴政笑容灿烂,感慨道:“朕的这个孙子是朕的子孙中最像朕的,该杀的时候绝不会手软,但他有一点不像朕,那就是这小子的眼中有那些百姓,这一点他像他的父亲扶苏。”
“很好啊。”嬴政停下了脚步,双手扶在一旁的栏杆之上,远远地眺望着,“大秦的未来,就该有这么一位皇帝。”
王贲闻言略微退后两步,对此并不做言语,涉及到秦国的继承,这便不是他这个白身能够妄言的了。
“朕这个皇帝做的急了些,让天下有些喘不过气,朕是知道的。”嬴政注意到王贲的动作,对此无奈一笑,仍是继续说着,“可朕若是手软了,这天下就不会真正的一统,没办法的事情,朕不指望百姓们能理解朕,有人骂就有人骂吧,世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嬴政的话可谓句句真心,王贲就在一旁充当着听众,若是换了别人嬴政是不会说这么多心里话的,只不过王贲终究与别人不一样,不光是他大秦的功勋,未来说不定还是他赢氏的亲家,所以嬴政自然也就不介意了。
嬴政说着说着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是得意道:“但朕的孙子不会像朕一样挨百姓的骂,可能他所做的功绩会比不上朕,但在民心这一点上,朕比不过他啊。”
王贲闻言将头低了下去,心里有些感慨,嬴政很少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孙,如今的嬴佑是个很特殊的例外了。
就在这时,嬴佑在咸阳狱里问询得出来的竹简被人送到了嬴政的面前,嬴政打开看后冷笑了一声,“赵高这个老东西,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此话一出,便也表明了嬴政对赵高的态度,王贲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嬴政将那卷竹简随手丢给一旁的侍从,开口道:
“将那赵成和韩刚全部处死,那份名单上的人,全部按照秦法处置,该贬的贬,该杀的杀。”
王贲在一旁听着,面露疑惑,嬴政处置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处置赵高,王贲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为何不处置中车府令呢?”
嬴政闻言淡淡一笑,摇头道:“终究只是那赵成说他赵高知情,可也只是一面之词罢了,赵高大可以否认,至于那些钱,赵成身为弟弟,给赵高送点钱也很正常,赵高同样可以说自己不知道这钱的来路,只要打死不认,那就是证据不足。”
王贲闻言轻轻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理解,“虽然证据不足,但陛下大可以一言定之。”
“赵高终究侍奉了朕许多年,有些情分在,可在这一次之后,他便只是中车府令了。”嬴政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但下一刻嬴政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峻起来。
“朕和他的君臣情分,已经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扶苏自嬴佑离开家之后就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他,如今见嬴佑回来了才终于露出笑容,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嬴佑见扶苏一直在等自己,笑着朝扶苏行了礼,“父亲。”
“嗯。”扶苏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嬴佑一起回他的院子,和扶苏走在路上,嬴佑微微落后扶苏一个身位,对扶苏很是尊敬。
在外面嬴佑是大秦的长孙,是被嬴政赐予秦王剑的未来继承人,可是回了家中,他就只是扶苏跟李玥的儿子,仅仅如此而已。
他很幸运,能有这么一个家,能有这么一对温良的父母。
“没睡好?”扶苏忽然朝着嬴佑问了一声,他注意到嬴佑的精神不是太好,见嬴佑点了点头之后又是一阵关心,“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和你母亲就不等你吃饭了,你若是醒了就找人再做。”
嬴佑笑着点头,朝扶苏问道:“母亲她怎么样?”
“放心,你母亲也是见过风浪的,那点小风波吓不到她。”扶苏如此说着,可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神色,“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母亲隔三差五就望那位王瑶姑娘的房间跑一趟,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远远看一眼,真是让人没话说了。”
听到这话,嬴佑笑着挠了挠脑袋,不多说什么,嬴佑明白李玥这个母亲的心思,想要替自己这个儿子在王瑶的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却又是不好打搅王瑶休息,故而每次只能远远看一眼了,自家母亲如此作为,真是可爱的厉害。
父子二人就这么闲聊着,谁也不去聊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只是聊些家长里短。
等来到嬴佑居住的院子时,扶苏停下了脚步,对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点头笑道:“那父亲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嗯。”嬴佑冲着扶苏躬身行礼,在送走了扶苏之后,他才走进自己的院子,李构听到有人进了院子,就知道是嬴佑回来了,立马从王瑶的房间跑了出来。
嬴佑笑着把李构接入怀里,然后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一指王瑶的房间,笑问道:“你怎么从那位姐姐的房间里跑出来了?”
李构这个小孩子眨巴了一下那双灵动的眼睛,脆生生地说道:“是王瑶姐姐说她在屋里待着有点闷,想让我陪她聊聊天。”
嬴佑拉着李构随意找了个台阶坐下,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丢给李构,“那你都和那位姐姐聊了什么啊?”
“我就聊了遇到公子的事情啊。”李构把糖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我和那位姐姐说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光救了我,还把我带回了家里,还有公子的父亲和母亲对我也都很好,那位姐姐听了之后也说公子是个好人。”
闻言嬴佑无奈一笑,女子说男子是个好人,这在他听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自己玩去吧,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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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嬴佑来了,王瑶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公子府上的人把我照顾的很好,就是总是在榻上不能动,有点闷。”
闻言嬴佑点点头,认真思考着什么,很快露出一个笑容,朝着王瑶说道:“等过几天我给姑娘做一种名叫轮椅的东西,姑娘坐上去之后可以出来晒晒太阳。”
王瑶笑着眯起眼,她醒了有不少人跟她聊天,所以他知道嬴佑不少事情,比如他给嬴政造了那种叫纸的东西,现在已经被嬴政下令大肆制造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取代竹简,再比如嬴佑先前救下李构的义举。
在王瑶看来,嬴佑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当她听到嬴佑要给自己造那种叫轮椅的东西时,心里也很是开心。
“那我就先谢谢公子了。”王瑶朝嬴佑温婉说道,见嬴佑有些疲劳便很是善解人意地劝嬴佑回去休息,“公子看起来很累,不必陪我说话的,可以先回去休息。”
嬴佑闻言一笑,在临走的时候忽然朝着王瑶问道:“先前姑娘问我喜不喜欢姑娘,我说我喜欢的,那姑娘喜不喜欢我呢?”
见嬴佑忽然这么问,王瑶罕见地露出了女子的娇羞,可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神色,朝嬴佑笑着说道:“眼下是喜欢的。”
听到王瑶的话,嬴佑爽朗一笑,大步走出了房间。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
王瑶笑着目送嬴佑离开,等嬴佑为她关上房门,这才小声嘟囔道:“似你这般人,当然很让人喜欢了。”
胡亥府上,赵高一副委屈的样子,朝着躺在榻上的胡亥哭诉着嬴佑的不讲道理。
胡亥在咸阳宫被嬴佑痛打了一顿,眼下还不能下榻,如今又听到嬴佑欺负了身为自己老师的赵高,本就对嬴佑心存怨恨的他更恼火了。
“岂有此理!”胡亥大骂一声,随手打翻了一旁的物件,“嬴佑那个小子太猖狂了,先是打了我的家仆,然后又在咸阳宫打了我一顿,如今更是欺负到老师您的头上了,简直岂有此理!”
见胡亥生气了,赵高却是故意说道:“公子,陛下把秦王剑都给了公子嬴佑,足可见陛下对公子嬴佑的重视了,公子可不要因为我这个外人坏了血脉亲情啊。”
“狗屁血脉亲情,他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讲血脉亲情呢!”胡亥被赵高撩拨的越来越生气,信誓旦旦地朝赵高保证道,“老师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报仇,不就是一把秦王剑吗,算个什么?如今那小子还不是皇帝呢!”
在嬴佑之前,胡亥才是嬴佑最喜欢的那个儿子,骄横惯了的他哪里能容许有人这么欺负自己,就算没有赵高来找自己,光凭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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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效果差不多了,赵高这才朝着胡亥开口问道:“公子打算怎么做?”
胡亥闻言却是愣住了,他先前也只是说说,具体怎么做他还没想呢,看着这个样子的胡亥赵高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但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
胡亥若不是这副样子,自然也轮不到他赵高摆布。
见胡亥这个蠢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赵高只得主动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公子不妨听听?”
一听赵高有办法对付嬴佑,胡亥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老师有什么好办法吗?”
见胡亥已经动了念头,赵高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小声说道:“其实都不用公子动手,如今咸阳城中不止是公子记恨嬴佑,还有别人呢。”
看着胡亥一副疑惑的样子,赵高只得给胡亥解释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阴险起来,“先前公子嬴佑在宴会上打了淳于越,虽然到最后没事,可是那群儒生肯定记恨上他了,他算是把那群要名不要命的儒生给得罪了个彻底。”
“这就是我们用来对付嬴佑最好的武器啊,公子您想,您身为陛下的儿子,更是公子嬴佑的小叔,他竟然是敢在咸阳宫内当中殴打于您,这是何等的跋扈?”
“还有他来捉拿赵成的时候,身上可没带公文,是强行从我府上带走了赵成,这不符合秦律所规定的制度,这么一来,无论是从礼来说,还是从法来说,都有弹劾他的理由。”
“只要公子您公开上一道奏疏弹劾嬴佑,都不用联系那群儒生,他们自己就会跟着一起弹劾的,到时候嬴佑就是犯了众怒,就该是他头疼了。”
胡亥听完了赵高的办法,激动地以拳击掌,兴奋道:
“好,就这么办了,我这就给父皇上奏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咸阳宫内,已是深夜,嬴政仍旧未曾睡下却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批阅着竹简,只是冷眼看着一道奏疏。
这道奏疏由胡亥所写,上面的内容是弹劾嬴佑的,在深夜就被送进了咸阳宫,呈到了嬴政的面前。
嬴政看着这道奏疏,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很看不起胡亥的手段,被嬴佑打了就来找自己这个皇帝哭诉,简直可笑。
在嬴政看来,胡亥被打了,要么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把嬴佑踩在脚下,要么就是主动向嬴佑认错服软,再不行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再招惹嬴佑,这已经是嬴政最低的期盼了。
可是这个胡亥这个儿子偏偏连老实本分这一点都不做到,这让嬴政很失望,比扶苏更让嬴政失望。
嬴政对于扶苏是寄予过厚望的,对于胡亥又何尝没有过,在嬴佑之前,咸阳城里谁不知道胡亥才是嬴政最喜欢的儿子?
但如今这个儿子让嬴政彻底失望了,若是说扶苏只是因为理念与嬴政不同才会让嬴政失望,那胡亥就是已经让嬴政失望到懒得去看这个儿子一眼了,他根本担不起嬴政的期望。
嬴政随手将那份胡亥上的奏疏丢到地上,没再去看一眼,朝着身旁侍奉的太监说道:“拿去烧了,碍眼。”
那太监闻声而动,就在出门的时候却是忽然撞到了匆匆赶来的李斯,见李斯这么莽撞,嬴政皱起眉头,出声问道:“什么事?”
若是没有事情的话,李斯是不会冒然入宫的,也不会在嬴政面前这般莽撞,既然能让李斯如此,那就说明事情不小。
“臣失礼了,请陛下恕罪。”李斯朝着嬴政行礼赔罪,但很快就继续说道,“臣听闻胡亥公子上书弹劾公子嬴佑,这才匆匆赶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嬴政皱着眉头朝李斯问道,还没等李斯说话,嬴政就反应过来了,“是不是咸阳城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啊?”
李斯见嬴政明白了,连连点头,“正是,有很多人正朝着咸阳宫来,想来也是要弹劾公子嬴佑的。”
听到这话,嬴政冷笑连连,李斯看着嬴政这副样子,明白这位皇帝陛下被激怒了,他之所以连夜入宫求见嬴政,就是担心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在盛怒之下把那些找死的家伙全都杀了,这对嬴政的名声有害。
“陛下,是不是要公子嬴佑入宫?”李斯朝着嬴政开口道,见嬴政看向自己,语气一顿,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毕竟事情因公子嬴佑而起,理应是要唤他来的。”
嬴政没有回应李斯的话,反而看着李斯问道:“来的人中有多少儒生?”
“大约在九成吧。”李斯在嬴政面前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好啊。”嬴政闻言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这群家伙是替淳于越报仇来了?朕记得当日和他们说过,让他们好自为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们这是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李斯,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闻言李斯直接跪地,朝着嬴政行了一个大礼,“陛下,若是杀了这么多儒生,恐留骂名啊,那些儒生如此行事,固然该死,可臣请陛下慎重,不为别的,只为了陛下的名声!”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斯,嬴政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上的杀意消失不见,“你能来说这几句话,很好,这说明朕没看错你,起来吧。”
李斯缓缓起身,刚想询问嬴政要不要召嬴佑前来就被嬴政看穿心思,抢先说道:“急什么?朕的孙子这两天没睡好,这会儿应该正睡着呢,等他睡醒了再说。”
“至于那群自己找死的家伙,让他们等着,只要朕的孙子不来,那就让他们一直跪下去好了!”
闻言李斯如释重负,只要嬴政没有大开杀戒就好,李斯当然不会为那群儒生求情,他之所以来劝嬴政,完全是担心这位皇帝陛下的身后名。
嬴政继续如往常一般批阅起了竹简,而李斯就在旁边等着,嬴政撇了一眼李斯,不耐烦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没地方去就滚去那小子门口等着,等他睡醒了就把他带来。”
见李斯还不肯挪步,嬴政气笑了,只得给了一个保证,“在你带那小子来之前,朕不会杀人。”
“陛下英明!”李斯闻言立马朝着嬴政行礼,然后转身就走,“臣这就去公子嬴佑门口等着。”
看着李斯离去的背影,嬴政无奈一笑,他知道李斯这个老东西是好心,所以才不会怪罪,但他同样不能接受有人如此挑衅自己这个皇帝。
他让李斯去喊嬴佑,也只是不想辜负了这位臣子的一片心意,但该杀的,嬴政还是要杀。
逼他嬴政的宫?
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还在家里的嬴佑不知道外面的风波,在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才慢悠悠的起床,一推门就见到李斯坐在台阶上等着自己。
嬴佑看着李斯,眼神中满是疑惑,“外公?您一大早来我门口等着干什么?”
听到嬴佑的声音,李斯疲惫地转过头看着嬴佑,“我等了你一夜了,跟我入宫吧。”
李斯缓缓起身,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嬴佑,给他解释了一番为何要找他入宫,还不忘提前给嬴佑交代道,“按照我对陛下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这么挑衅自己的,所以陛下虽然暂时没杀那些儒生,但后面却不好说。”
“那些找死的儒生自然可恶,可是陛下若是把他们都杀了,名声就算是坏了,所以等下见了陛下,你多劝劝,陛下是能听得进去你的话的。”
嬴佑闻言点点头,并不否认李斯的话,他和李斯的看法差不多,为了几个儒生让嬴政搭上自己的名声,显然很不值当。
见嬴佑明白其中得失,李斯欣慰一笑,“那群儒生弹劾你也不算毫无根据,你小子做事确实放肆了些,若是他们死咬着不放,你又不想陛下杀人,那就只能受点委屈了。”
嬴佑摆了摆手,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我明白,皇祖对我很好,为了皇祖的名声,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见嬴佑如此懂事,李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欣慰说道:
“陛下果真没有看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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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来弹劾你的。”李斯指了指那群家伙,眼神厌恶,扭头看向了嬴佑,“我可以给你个名单,你日后可以报复回去。”
听到李斯这话,嬴佑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位外公还这么腹黑,“不必,我一向喜欢有仇当场就报。”
闻言李斯面露疑惑,嬴佑刚才不是刚刚答应过他暂时先受点委屈吗,那他要怎么报仇?
只不过李斯知道嬴佑是个不会乱来的,便也放心了许多,既然眼下嬴佑没有要说的意思,他自然也懒得问了。
“听说是胡亥率先弹劾的我?”嬴佑忽然看着李斯问道,见后者点头又不屑一笑,“那他可真是个孬种,好像也不对,不能骂孬种,怂货好了。”
见嬴佑事到如今还能拿胡亥打趣,李斯也不禁笑骂一声,“你这小子心还真大,走吧,陛下在等你呢!”
嬴佑跟着李斯来到了一处楼阁,嬴政就站在上面,王翦和王贲也陪在嬴政的身边,见嬴佑来了,嬴政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了?”
嬴佑朝嬴政灿灿一笑,躬身行礼,然后才依次朝众人打了个招呼,“皇祖,王翦老将军,王贲将军。”
“嗯。”嬴政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跟嬴佑多说什么别的事情,语气随意道,“陪着朕和你外公,还有二位将军一起走走。”
说完嬴政率先移步,众人见状也跟了上去,走了一会儿之后,嬴政忽然扭头朝着嬴佑一笑,开口问道:“和那位王瑶姑娘相处的怎么样,问过人家的意思没?”
嬴佑闻言看了一眼王翦和王贲二人,见王瑶的两位长辈对此笑眯眯的,也就坦然道:“皇祖,那位姑娘也说她喜欢我,您要是不叫我来,我这会儿正在家给她做东西呢。”
“王瑶姑娘说待在屋子里有点闷,我就想着给她做一个名叫轮椅的东西,就是带轮子的那种椅子,她坐上去之后可以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不至于每天闷在屋子里。”
见嬴佑说的眉飞色舞的,嬴政笑了笑,打趣道:“这么说来倒是朕坏了你的好事了,不过你怪不着朕,要怪就怪你外公,是他非要朕找你过来的。”
话音落下,嬴政忽然停下了脚步,而在这里往下看去,恰好能看到跪倒的那一片人,嬴政此刻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这群自己找死的家伙。
“陛下!臣等要弹劾长孙嬴佑,其骄纵不法,辜负陛下圣恩...”
见嬴政终于露面了,这群从深夜一直跪倒早上的儒生立马开口嘶喊道,但嬴政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转头看向了嬴佑。
嬴政看着嬴佑,指了指下面的那群人,开口说道:“看看这群家伙,明明是来逼朕的宫,报你打淳于越的仇,却偏偏能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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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说朕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
李斯赶忙给嬴佑使眼色,却是被嬴政瞪了一眼,当即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而嬴佑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皇祖,为了这群家伙,让皇祖担上一个滥杀的名声,不值当的。”嬴佑说完就将目光看向了下面,看了一眼那群弹劾自己的家伙,然后回头看向嬴政,躬身行礼道,“既然这群儒生弹劾我,那就让我自己和他们讲讲道理,皇祖以为如何?”
嬴政闻言笑了笑,对嬴佑能为自己考虑很是欣慰,原本他是要把底下那群人都杀了的,但此刻听到嬴佑要和那帮家伙讲讲道理,嬴政也想看看自己的孙子能说出什么,便点头同意了。
“那好,你自己下去和那群家伙说去,皇祖和你的几位长辈就在上面看着。”嬴政冲嬴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但却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改主意了,就自己上来,皇祖不介意这点名声的,这群家伙,杀就杀了。”
嬴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朝嬴政行礼,然后就走下了楼阁,一边走还一边朝着那群儒生挥手,挑衅意味十足。
那群儒生见嬴佑如此挑衅他们,本来想站起来讲上几句礼法,但却因为跪的太久了直接摔在了地上,给嬴佑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哎呀呀,这位大人何故如此啊。”看着在自己面前摔了个大马趴的家伙,嬴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嘴里却是嘲讽着,“我虽然大秦的长孙,可也当不起您如此大礼啊,不至于,不至于。”
那人听着嬴佑的阴阳怪气,愤怒地一甩袖子,怒视着嬴佑,“长孙如此讲话,太放肆了,太无礼了!”
“大人只说我放肆无礼,怎么不说我扶了大人一把呢?”嬴佑笑眯眯地看着那个讲话的家伙说道,说到后面却是话锋一转,“我看大人也不是怎么知礼嘛,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叫贱人啊。”
“总想着以圣贤的准则去要求别人,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来弹劾我?给我滚回去!”
那人被嬴佑说的哑口无言,加上嬴佑松开了扶住他的手,又使劲推了一把,让他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
“各位都看清楚了,这可是他自己摔的,不是我揍的,这下总不是我的问题了吧?”嬴佑摊开双手,朝着那群跪在地上的儒生说道,又笑着抬了抬手,“各位,别跪着了,没人在乎你们是站还是跪,何必找罪受呢,都坐,都坐,让自己舒服一点。”
嬴佑说完,那群跪着的儒生中也有人变了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跪了整整一夜,他们的膝盖早就疼的受不了。
有了一批人带头,剩下的那些儒生也都跟着坐在了地上,可没想到嬴佑见状却是笑道:“啧啧,我一句话就能让各位放弃心中的礼法,可见各位对于你们嘴里的礼法也没多尊敬嘛,你们和方才的那位大人一样,还是贱啊。”
“我曾经听过一句俗话,叫贱人就是矫情,如今看来,此言不虚啊。”
“你们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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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必如此辱人?”又有一名儒生站了起来,勉强稳住身形之后大声喊道:“我等今日是要同陛下讲公子的过失,说到底也是为了公子好,公子不该如此欺辱我等!”
听着眼前这个家伙的话,嬴佑放声大笑,险些没把眼泪给笑出来,而那家伙的话同样也落在了楼阁之上的嬴政耳中。
嬴政听着那人这般言语,皱起眉头,在他的身后,李斯一副厌恶的神情,而王翦和王贲这对父子则是各自摇头,充满了不屑之色。
甚至就连那群儒生当中有人听了这话,也都低下了脑袋,离开口说话的那个家伙近的儒生,都纷纷挪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因为这家伙的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嬴佑的笑声渐渐停下,然后才抬头看着那个家伙,笑问道:“你说你今日来此求见陛下弹劾我,是为了我好?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啊?你要是信了的话,那我真是要佩服你了,竟然到了连自己都能骗的地步。”
那人闻言脸色铁青,却是没有说话,显然方才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不信,仅有的一点脸皮让他不能再开口了。
他弹劾嬴佑是为了嬴佑好?这话就是说给鬼听都不会有鬼相信。他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没过脑子说了这一句话出来。
“呵呵,你不说话是对的,算是把你仅剩下的一点脸皮给保住了。”嬴佑看着那个家伙冷笑一声,接着目光扫过这群坐着的儒生,“你们来见陛下,陛下却不会见你们,本来陛下是打算让你们全都滚去地底下见祖宗的。”
嬴佑的话音落下,这群儒生中顿时有人额头冒汗,开始后悔自己来趟这滩浑水,听嬴佑的意思,这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命给丢了啊。
“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我和陛下说了,要自己跟你们讲讲道理。”嬴佑没有再去嘲讽那群神色各异的儒生,继续说着,“陛下你们是肯定见不到了,要弹劾我的,就留下跟我谈谈,改主意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可不要怕丢了脑袋就改了主意,我可以答应你们,无论是走是留,你们都不会死,这可不是我发什么慈悲,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当中还有没有人知道廉耻这个东西。”
众人听着嬴佑说完,纷纷四下张望着,原本有些打算离开的人一听不会死也就又重新坐下了,也有人起身就走,还不忘再朝嬴佑行礼赔罪,嬴佑没有理会,任由这些要走的人动作。
没多大会儿功夫便走了一批儒生,人数虽然不多,但也让原本密集的人群空了一块出来,等要走的人都走完之后,嬴佑才轻轻点头,这群家伙还是要点脸的,但也就是要点脸而已。
毕竟他们要真是明白事理,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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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看着剩下的这群人,既然这群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那他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剩下的各位是铁了心要留下要和我卖几斤你们读书读出来的仁义道德了?”嬴佑双臂环胸,冷眼看着剩下的众人,“那就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而来,我又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还望各位‘指教’一下。”
见久久无人开口,嬴佑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了,“诸位既然留下了,那就说明是有话要说的,如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敢开口,还是觉得我嬴佑不配听啊?”
这群留下的人眼看嬴佑是铁了心要和他们辩上一辩,也终于是有人站出来了,“公子,我等今日前来,就是因为公子行事太过放肆了,如今陛下恩宠公子,咸阳城内谁人不知,可是公子也不该恃宠而骄才对。”
嬴佑看着说出的这个家伙,冷笑一声,开口问道:“我哪里行事放肆了?还请说说。”
那人深吸一口气,开始一一列举嬴佑的“罪状”,义愤填膺道:“公子先是在宴会之上公然殴打淳于越大人,下手之狠让淳于越大人到现在还是不能下地,这是其一!”
“听说公子还曾经在咸阳城中殴打胡亥公子的家仆,后来更是跋扈至极,竟然在咸阳宫中打了胡亥公子,虽然这可以算是陛下的家事,可陛下既然身为天下至尊,家事也该等同国事,您打胡亥公子的家仆和其本人,这是其二!”
“最后您昨日还曾率兵闯入中车府令大人的府上,说是要捉拿在中车府令的弟弟赵成,可是却并无捉拿的文书,中车府令拦阻公子,竟然还挨了打,事后公子竟然还用血写了一封自己所做的公文丢给中车府令,这是其三!”
“这些事情公子做的难道还不够跋扈狂妄吗?”那人将自己眼中嬴佑所做的“罪状”一一说出,到最后看着嬴政大声道,“我等身为大秦的臣子,安可坐视公子如此作为!”
嬴佑静静地听完了那人的话,笑着鼓起了掌,嘴里却是说道:“说的真好啊,我听了都觉得我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读书人果然有两下子,有本事。”
嬴佑朝那人竖起一个大拇指,可眼神却是冷峻起来,接着就说道:“你只说我打人行凶,可是你怎么不说我是因何才会打人?”
“先说那淳于越吧,我皇祖一年到头难得过一次生日,有那么一会空闲的时光,他淳于越好死不死地出来搅和,在宴会上大谈什么礼法,肆意攻击我大秦的功臣,这难道不该打?”
“当日我打他的时候,就已经把为什么打他的原因说清楚了,你们当中也有人在,自己想去,摸着你们的良心问一问,淳于越到底该不该打!”
说完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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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草菅人命!虽然对方是他的家仆,可他也不该强-暴不成就杀了人家夫妻二人,更不该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些你们可知道?若是知道还要拿这件事情出来说,那你们和胡亥那个王八蛋一样,都该打!”
嬴佑越说情绪就越激动,唾沫飞溅在那个开口说话的儒生脸上,可后者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是低头听着,剩下的那群儒生也都低下了头。
“至于你所说的最后一件事情,就不该被容忍了。”嬴佑语气愠怒,手指指向了旁边,大骂道:“你们真应该去那个小村子里看一看,睁大你们的狗眼去看看那里的人被那群混蛋盗匪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在我大秦的咸阳城外,竟然会有盗匪肆意欺辱我大秦的百姓!在我大秦的咸阳城内,竟然会有我大秦的官吏与那盗匪为伍!这些人难道不该杀,不该抓吗?若你们是那个小村子里的百姓,你们会想要我大秦的官府如何?!”
“你们当中肯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但你们到头来还是昧着良心来这咸阳宫里弹劾我,为了什么?”嬴佑看着一群默不作声的儒生质问道,然后就替他们回答了,“你们不是为了大秦,是为了你们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我很想问问你们...”
“你们还有良心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的话掷地有声,让那群本是要来弹劾他的儒生们全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再不言语。
看着这群沉默的儒生,嬴佑并未讲话,只是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目光扫视着这群快要把头埋进土里的家伙。
你们和我讲礼法规矩,我就和你们讲讲良心,这就是他嬴佑今日的道理。
见始终没有人应答,嬴佑停下了脚步,冷眼看着这群已经说不出话的家伙,下一刻右手握拳重重捶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读书,我不如你们读的多。”嬴佑缓缓开口,语气起初很平淡之中同样也有着浓浓的失望,“做人,你们加起来也比不上我。我大秦有你们这群儒生,是福是祸?我看是天大的祸事。”
若是秦国真的只有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那又怎么能不让人失望呢?
如今的秦国有李斯,有蒙恬蒙毅这样的元老功勋,可之后呢,等这些人都不在了,秦国还能有谁?
要是有朝一日需要靠这群儒生来帮着秦国治国理政,那秦国又会变成个什么样子?总之会很让人失望就是了。
嬴佑失望的看了这些人一样,淡淡的说道:“若是你们自觉无话可说,那就滚吧,回去之后老老实实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说话算话,今日你们不会死,以后我也不会找你们报复,希望诸位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原本密集的人群中有人陆续起身,有的人直接转身离去,也有的人朝着嬴政行礼赔罪之后再离去,甚至有人脱下了头上的官帽放在地上,又朝着嬴佑行礼之后才惭愧离开,意思很明确,自己觉得自己不配当大秦的官了。
人很快就要走完了,嬴佑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看着那些地上的官帽,同样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希望大秦未来能多一些对大秦有用的官员,而不是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就在嬴佑以为这些儒生全都要走了的时候,却是有一个人出乎了他的意料,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竟然还是有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那人见嬴佑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起身朝嬴佑行礼道:“下官张苍,有话要说。”
楼阁之上,嬴政看着这个留下来的张苍也面露好奇,李斯在一旁开口道:“陛下,此人与我同门,都是昔年稷下学宫荀子的学生,只是臣在稷下学宫求学之时,未曾见过这位张苍,应该是在我之后拜入荀子门下的,后来臣也只是听说过。”
闻言嬴政点点头,面露好奇,扭头朝着李斯问道:“其人如何?”
李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虽然这个张苍和他同样是荀子的学生,但二者并未有过交集,李斯也不清楚这个学弟的本事。
见状嬴政也不再理会李斯,扭头继续看着下面的张苍和嬴佑,他现在有点好奇这个张苍要和嬴佑说什么了。
下面的嬴佑在听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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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有耐心听我说话。”张苍再次拜谢了嬴佑,然后才朝着嬴佑开口道,“方才公子驳斥那位儒生的话,道理全在良心二字上,若是从良心来说,公子自然无错,可我要说的是,法理。”
闻言嬴佑露出一个笑容,朝张苍点了点头,“愿闻高见。”
张苍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道:“公子殴打淳于越大人,合理但不合法,淳于越当日固然有错,可不应该是由公子出手打他,而是应该由陛下处置定罪,公子以为然?”
“应当如此。”嬴佑这一次并没有反驳张苍,同样的道理李斯也和他讲过,他是认的,他当时出手一是因为忍不了淳于越,二是因为担心嬴政把淳于越砍了,虽然嬴政事后也没有追究,但这终究不是他出手的理由。
“另外殴打公子胡亥一事,乃陛下家事,臣这个外臣不该在此多说,便不说了。”张苍没去说胡亥的事情,转头说第三件事情,“公子去抓赵成的时候,并没有带公文,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不合秦律规矩,有违秦法。”
嬴佑继续点头,同样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张苍见状一笑,“公子行事果断,可谓一副侠肝义胆,虽然公子的理由合乎人情,无愧良心,但违法就是违法,理应受罚!”
“有人说儒不该以文乱法,侠不该以武犯禁,今日下官补上一句,王孙贵胄不该以尊贵而藐视秦法,公子即便是大秦的长孙,集陛下的宠爱于一身,但仍旧不能枉顾秦法,公子以为对否?”
“先生说的在理。”嬴佑笑着冲张苍点了点头,然后躬身朝张苍行礼道,“嬴佑理应受罚,今日罚了我这个长孙,他日若再有王孙贵胄犯法,也是同理!”
“彩。”张苍赞了一声,又朝着嬴佑躬身回礼,起身后却是指了指自己笑道,“我这位下官今日跟随那些人进宫,有逼宫之嫌,理应同公子一起受罚。”
饶是嬴佑听了这话也不免愣了片刻,真是个狠人啊,狠起来连自己都罚。
不过嬴佑对于张苍的观感很好,秦法就该由这样的官员来维护,无论身份高低,只要犯法就要受罚,就该这样啊。
嬴佑看着张苍,笑问道:“先生打定主意跟我一起受罚?”
张苍微笑着说道:“理应如此。”
闻言嬴佑也不再多说,扭头朝着楼阁之上的嬴政喊了一声,“皇祖!这位张苍大人说的不错,我做事是有点过失,理应受罚,您看怎么罚?”
嬴政在听到嬴佑这话之后竟是忍不住扑哧一笑,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众人,眼神中满是炫耀之意,显然他很是满意嬴佑的作为,那个张苍也很不错,说的挺好。
接着嬴政就笑着下达了这道让他无比开心的责罚命令,“杖二十!”
下面的嬴佑和张苍听着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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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领罚!”
“下官领罚!”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拿着廷杖来到了下面,嬴佑和张苍对视了一眼,纷纷躬身示意那两个侍卫可以行刑了,嬴佑还特意交代了一句不必手软,那两个侍卫听了之后也只得无奈点头,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要求。
两个侍卫很快开始行刑,廷杖落在嬴佑和张苍的后背之上,嬴佑咬着牙没有吭声,张苍却是被打的大叫连连,那样子好像快被活活打死一样,吓得行刑的侍卫也停手了。
张苍见侍卫停手了,趴在地上无奈说道:“我怕疼喊两声还不成了吗?继续打啊!”
听到这话嬴佑直接破功了,想笑却又被打了一廷杖,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起来,这张苍真是个妙人。
等到二十廷杖打完,张苍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心里暗自悔恨早知道就不学嬴佑站着了,应该趴在地上的,先前站着挨了两棍子,他只感觉自己的腰要给打断了。
同时张苍也十分钦佩地看了一眼嬴佑,这位长孙始终都是站着受刑,一声没吭,样子比他好多了,果然是条汉子!
今日的嬴佑穿了一身白衣,此刻后背却是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只不过他脸上却是笑着的,完全没在乎这点疼痛。
张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朝着嬴佑行礼但却疼的弯不下腰,只得说道:“下官实在是没法行礼了,还望公子恕罪。”
嬴佑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从怀里掏了仅剩的几颗半两钱丢给张苍,“你应该不怎么富裕,拿着买点东西,好好养伤。”
张苍接过嬴佑丢来的那几枚半两钱,毫不犹豫地揣进袖子,很是欣赏嬴佑这份细腻的心思,不禁赞叹道:
“大秦有公子,幸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苍和嬴佑一起挨完打就告辞离去了,嬴佑一直等张苍走了,才深吸一口气,嘴里骂了一句。
方才在张苍的面前,看他疼成那个样子,嬴佑为了不和张苍成为一对难兄难弟故而一直硬撑着,如今见他走了,总算是可以肆意些了,其实他也很疼啊,打他的那个侍卫是个老实人,让他不留手就真不留手啊。
等嬴佑要转身去找嬴政的时候,就发现嬴政已经带着李斯等人朝自己走过来了,嬴佑笑了笑,想朝嬴政行礼却是落了个和方才张苍一样的下场,根本弯不下腰。
嬴政看着嬴佑的窘态一笑,朝嬴佑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等来到嬴佑身边的时候才是笑骂道:“你这小子,自己找罪受。”
“嘿嘿。”嬴佑在嬴政和几位长辈面前没再撑着,大方地笑了笑,“今天打了我,以后再有自恃身份触犯秦法的,那就好办了,我这顿打也算没白挨。”
嬴政欣慰地点了点头,想要拍拍嬴佑的肩膀,却忽然想到这小子如今受伤了,只得笑着作罢。
把手收回去之后,嬴政才笑着问道:“那个张苍,你觉得怎么样?”
“是个不错的人。”嬴佑笑着回答了嬴政,言语间很是欣赏那位叫做张苍的官员,“孙儿觉得若是秦国能多一些像张苍一样的官员,会好很多。”
听到嬴佑的话,嬴政笑了笑,扭头给了李斯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明白过来,日后李斯定然会多多关照那位名叫张苍的学弟了。
张苍今日可谓是靠着自己的一番话赢得了嬴政和嬴佑两代人的好感,算是给自己铺了一条平坦无比的大道,若是日后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可谓是顺风顺水了。
秦国一向如此,有才就会用,昔日的商鞅,张仪,公孙衍,今日的李斯等等一干人,皆是如此。
嬴政笑着摸了摸嬴佑的脑袋,开口道:“本来是想留你在宫中陪着朕用膳的,不过如今打了你小子,倒也不好留你了,滚回去养伤吧,这几天安分待着养伤,少出门晃荡了,若是能把和那位姑娘的事情敲定,那就更好了。”
听着嬴政这般话,嬴佑笑着点点头,嬴政也只有在他这个孙子面前才会这么讲话了,这是独属于他嬴佑的待遇。
嬴佑开口道:“那孙儿就先回去了。”
“滚吧。”嬴政随意地一挥手,把嬴佑给打发走了,但目光始终停留在这个孙子身上,一直等看不到嬴佑的身影了这才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众人,“朕这个孙子如何?”
对于嬴政炫耀自己的孙子众人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纷纷笑着附和道:
“是个好小子,陛下洪福齐天,我这个做外公的与有荣焉啊。”
“我家孙女的眼光就是不错,看上这么一个少年郎。”
“嗯...好!”
嬴政爽朗大笑,他很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个后辈,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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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送到胡亥府上,把赵高也叫来,朕的孙子挨了二十廷杖,他们两个也年纪都比朕的孙子大,挨四十吧。”嬴政从一旁的侍卫手上取过一道诏书,随手丢给一旁的李斯,“让他们两个自己好自为之吧!”
事到如今,似嬴政这般人当然明白此事是谁在幕后捣乱,胡亥的那一封奏疏刚到咸阳宫不久那群儒生就跟着来了,说这事和胡亥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嬴政对于胡亥这个儿子也很了解,知道凭胡亥的脑子是想不到利用那群儒生来弹劾嬴佑的,至于给他出主意的人是谁,嬴政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赵高这个老太监。
先前赵成的事情,已经耗尽了赵高和嬴政之间的那点君臣情分,赵高不是李斯,更不是蒙家兄弟,他的那点情分仅仅是靠着在嬴政身边当牛做马才换来的,既然如今他自己不珍惜,那嬴政同样不会任由这个老太监肆意妄为。
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孙子头上,那是要掉脑袋的!
这一次打他四十廷杖,再有下次,那就该是人头落地了。
李斯笑着接过那道诏书,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道空白诏书,胡亥和赵高两个,已经让嬴政厌烦到连笔墨都不愿意动用了。
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等嬴佑回到家里的时候,没见扶苏的身影,李玥却是早早等在了门口,见嬴佑走路慢的厉害就知道不对,连忙跑到了嬴佑身边。
看着嬴佑的后背一片血色,李玥这个当母亲的瞬间就红了眼眶,“佑儿,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外祖不是带着你去咸阳宫里了吗,怎么后背这么多血啊,谁打的你?哪个天杀的?”
嬴佑看着乱了分寸的母亲,只得轻轻拍打着李玥的后背,示意让自己母亲冷静一下,然后轻声道:“没事,小伤,小伤,我没事的母亲。”
李玥这时也冷静了几分,但眼里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她都要心疼死自家儿子了。
“母亲,父亲怎么不在?”嬴佑没有见到扶苏的身影,便好奇问道,以往都是扶苏等在门口的,而李玥这位母亲则是会在家里给自己做一顿美味佳肴,这次怎么不见父亲的身影?
李玥抽泣了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嬴佑往家里走,这才开口道:“你父亲出门去了,不知道他干什么了,自家儿子被人打了都不在,等他回来就让他替你报仇去,他要再讲什么道理我可不愿意听了。”
嬴佑听着李玥这话无奈一笑,自家母亲从来是个温顺贤淑的,和扶苏这位知礼守节的公子可谓是一对佳偶,如今说出这话,显然是真的因为嬴佑被打给气着了。
嬴佑拍了拍李玥的手背,轻声说道:“母亲,是皇祖让人打的我,但肯定不是皇祖愿意的,是我自己要求的,您可别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皇祖也给记恨上,具体说来话长,我慢慢给您说。”
听着这番信息量极大的话,李玥也不禁有些懵了,嬴政打的自家儿子,还是自家儿子自己要求的,这都什么怪事啊?
“先回房间去,把衣服脱了,我去让人请大夫。”李玥也不再多问,带着嬴佑回了自己的屋子,帮嬴佑脱了上身的衣物,看着自家儿子血淋淋的后背又不免一阵心疼。
嬴佑趴在榻上,感受着这份天大的母爱,心里很温暖,等李玥好些了之后他才给李玥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李玥听完了之后没去多说什么,只是哀怨道:“你就不能让打你的那侍卫下手轻点?有个意思就行了,逞强个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母亲说的是,孩儿知错了,以后不会了。”嬴佑笑着连连点头,不去惹自家母亲生气,看嘛,他母亲果然是个很明事理的,就只是责怪他没让动手的人下手轻点,却完全没去责怪嬴佑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李玥派人去请的大夫也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头雾水的扶苏,扶苏不知道是谁受伤了要请大夫,但当他看到嬴佑后背上的伤时便一切都明白了。
“怎么回事?”扶苏看着嬴佑问道,可还没等嬴佑说话呢,扶苏就率先挨了李玥一个白眼,嬴佑无奈一笑,又把讲给李玥的话给扶苏讲了一遍。
扶苏在听完了之后连连点头,很是为嬴佑欣慰,“你做得好。”
只是这话刚一说完,李玥就忍不了了,一个手肘轻轻打在扶苏身上,“好什么好,儿子被人打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叫好算怎么回事?”
扶苏吃了一手肘也是无奈一笑,不敢招惹这个时候的李玥,一样是和嬴佑一般说着知错了,不应该这样的话语,看的嬴佑笑意连连。
“你上哪儿去了?”李玥自然也不会真的跟扶苏胡搅蛮缠,这时已经说起了正事。
“今天佑儿进宫是因为有群儒生昧着良心去弹劾佑儿。”扶苏笑着朝李玥说道,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嬴佑的身上,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扶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所以我就挨个拜访了一下那群儒生的府上,只要是主人不在家的我就都在他们家里留了几个字,寡廉鲜耻。”
嬴佑听到扶苏的作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已经想象到扶苏提着笔四处去人家家里留字的画面了,这绝对不是之前扶苏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为了他这个儿子,扶苏真的变了很多。
一切改变,皆因父爱。
看着这个很爱自己的父亲,嬴佑发自内心的为扶苏竖起一个大拇指,开口道
“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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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二人的叫喊和求饶声,李斯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这两个人不光是本事比不上之前受刑的嬴佑和张苍,就连骨气也差远了啊。
嬴佑受罚时从始至终一声未吭,张苍虽然疼的大喊大叫,但也仅限于此罢了,哪里像这两个人,已经被打的开始求爷爷告奶奶了。
李斯身为秦国的丞相,素来厌恶赵高这个太监出身的中车府令,对于胡亥这位公子,他同样也看不上眼,如今这两个人自己找死,惹来了嬴政的怒火,那他也不介意当这个恶人。
至于后面会不会被二人记恨?不重要了。
一个太监出身且失去嬴政宠信的赵高,一个已经在嬴政心中失去继承权的胡亥,值得他李斯在乎吗?当然不值得。
等四十廷杖打完,赵高和胡亥两个人已经皮开肉绽,只能趴在地上,连大口喘气的力气都没剩下了。
“胡亥公子,中车府令。”李斯看二人没有晕过去,也就将那道圣旨放到二人的眼前,“这道圣旨是陛下给二位的,陛下要我交代二位一句,好自为之,如今我的事情做完了,告辞。”
李斯说完就走,根本没有继续给二人开口的机会,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这两个人,如今不值得他浪费口舌了。
等李斯走了之后,赵高恨恨地看了一眼李斯的背影,拳头紧紧握住,显然是把李斯给记恨上了,可是等他将那道圣旨打开之后,便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一瞬间仿佛如坠深渊。
因为那道圣旨之上是空白的,赵高在嬴政身边侍奉多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已经是嬴政对于自己最后的警告了。
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嬴政送来的圣旨就是他赵高的催命符,上面无非也就写一个死字罢了。
赵高趴在地上,看了一眼疼的不断哀嚎的胡亥,嬴政不会杀自己的儿子,可是绝不会对自己这个外人有什么容忍,所以当他看到那道圣旨的时候,心里一切鬼祟的想法顿时就被吓得无影无踪,他实在是怕极了嬴政。
可等赵高想到嬴佑的时候,眼神顿时变得狠毒起来,这位长孙执意要和他过不去,就算他赵高真的老实了,那嬴佑会放过他吗?
赵高不相信嬴佑会对自己有什么仁慈,所以不是他赵高死就是嬴佑先死,在这一刻,赵高对于嬴佑的杀意来到了顶点。
为了自己的命,他也得杀了嬴佑这个小子,要是他赵高再不拼一把,那他迟早要死在嬴佑的手上!
嬴佑在被大夫包扎好了背上的伤口之后,就趁着父母没在房间的时候偷偷来到了王瑶的房间,后者见嬴佑来了微微一笑,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王瑶看着嬴佑那明显带着几分沉重的脚步,又闻到嬴佑身上散发着一股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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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王瑶看着嬴佑问了一句,看嬴佑露出一个笑脸却没说话,王瑶显得有些无奈,“你受伤了怎么还过来?”
嬴佑见王瑶看出自己手上了轻轻一笑,然后慢慢盘腿做到了地上,“小伤而已,待在屋子里太闷了,就来找你聊聊天,之前答应过你的轮椅可能要晚几天做了。”
听着嬴佑的话,王瑶略显无奈但也没让嬴佑回去,她当然也想和嬴佑聊聊,于是便开口问道:“你怎么受的伤?”
见王瑶问起,嬴佑就将今日在咸阳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王瑶去听,王瑶在听完了之后略带惊讶,但看着嬴佑的目光却是越发柔顺了起来,“你就这么认罚了?”
“人家说的有道理嘛。”嬴佑嘿嘿一笑,口中的人家自然是那个和他一起被打的张苍,见王瑶还有些疑惑就又解释道,“何况我也觉得就算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能公然枉顾秦法,我一个人挨了这一顿打,他日若再有王孙贵胄犯错,便可效仿我这个例子。”
王瑶听嬴佑这么说了,才是露出理解的眼神,确实,若是说起身份的尊贵,如今的大秦除了嬴政以外还有谁能比得上嬴佑这位长孙?
如今嬴佑这位长孙都因为违反秦法被打了,那日后还有哪个敢违悖秦法?
用一顿打换来了秦法的威严,这顿打不能说不亏,应该是很赚了才是,但却不是谁都愿意去做的。
想到这里,王瑶看向嬴佑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欣赏,夸赞道:“难怪陛下会这么喜欢你这位孙子,我听了之后很佩服你,真帅气。”
嬴佑得了王瑶几句夸赞,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顿打挨的更赚了,便笑着和王瑶说起了自家的笑话,“和你说个好笑的,我父亲扶苏你应该听过几分吧?”
见王瑶点了点头,嬴佑就继续笑着说道:“我父亲是个很温良的人,这在咸阳城是公认的,可是今天他一听说那群儒生去咸阳宫参我就立马出门了,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他竟然挨个走了一趟那群儒生的家门,一个不落的在人家家里留了一篇自己的墨宝,字数不多,就是寡廉鲜耻四个字。”
王瑶听到这话笑的花枝乱颤,毫不在乎自己这般有些失态,一直笑了好久才开口朝嬴佑说道:“扶苏公子很爱你啊。”
“是啊。”嬴佑感慨一声,他当然知道扶苏这位父亲很爱自己,他很感恩这位父亲。
王瑶见嬴佑和自己说了家里的事,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开口朝嬴佑说着自家家里的事情,“我家里的长辈也很宠我,听我爹说,我爹是被我爷爷从小打到大的,于是我哥哥王离就被我爹有样学样也跟着从小打到大,这好像是我们王家的家风,只有我是个例外。”
王瑶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起自己的那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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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嬴佑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出来王家的日子过的很好,虽然王瑶嘴上说王家的家风是打孩子,但若是真的只打孩子不讲道理,是不会被王瑶这么轻松地说出口的,无论是从王贲还是从王瑶身上,嬴佑都能看出王翦对孩子的教育之好。
王家的门风很正啊。
嬴佑看着王瑶,好奇问道:“既然家里这么宠你,你怎么就一个人跑来咸阳城住着了?”
“嗯...”王瑶思考了片刻,觉得嬴佑不是什么外人就也敞开说道:
“因为我家里催着我成婚啊,我今年十七岁,我爷爷说要是再不成婚都成老姑娘了,我不乐意,于是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家里知道了之后也没派人把我带回去,反而派人来追上我说是我一个人出门在外家里不放心,派了好些人照顾我,之前和你说的王家坞,里面的人就全是我家里派来照顾我的。”
“只不过我爷爷好像就是故意拿话吓唬我,既没找人打听有没有合适的男子,也没领着人来和我相亲。”王瑶这般说着,嘴巴微微嘟起,很是可爱,“还真给爷爷吓到了,好像有点傻啊。”
看着王瑶这副样子,嬴佑低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的王瑶一阵无奈,“不许笑话我。”
嬴佑忍了好半天才是忍住笑意,然后朝王瑶开口道:“其实有没有可能,王翦老将军是想让你别待在家里了,自己出去找个顺眼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爷爷还真是这个意思。”王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看向嬴佑的目光就变了几分,脸上也浮现出几分女子的娇羞,“现在好像找到了。”
嬴佑闻言露出了一个心花怒放的笑容,明知故问道:“谁啊?”
王瑶也不恼嬴佑拿自己逗趣,温婉一笑,朝着嬴佑柔声说道:
“就是你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家里养了整整八天,嬴佑后背上的伤才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已经无碍他的行动。
这八天嬴佑也没闲着,李斯仍旧每隔三天会来家里给他上一次课,讲帝王之术,每次嬴佑听完都深有所得,李斯之才不愧为大秦丞相。
还有嬴政给嬴佑编写的那一百二十八卷竹简,嬴佑也看得只剩下二十卷了,上面的内容所写全是各代秦王在位时的举措,嬴政之所以要让嬴佑看这些,无非是想要让嬴佑明白应该怎么样治理一个国家。
至于剩下来的时间,嬴佑则全部拿来陪王瑶这位比他大三岁的漂亮姐姐了,二人对彼此都有好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越来越多。
王翦和王贲这两位王瑶的长辈也时常来看王瑶,王翦给了嬴佑几卷自己在咸阳宫里现写的兵书,让他可以多看看,嬴佑如获至宝,虽然兵书上的内容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但这恰恰是嬴佑目前最需要的。
如今的院子里,嬴佑正为王瑶组装着轮椅,这些零件有的是在他养伤期间自己一点点做出来的,有些细致的部件则是嬴佑委托家里找人做的,他只管画图给出样式就行,嬴政已经让纸张流通在咸阳城了,因此很是方便。
“这就是你给王姑娘做的轮椅?”李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嬴佑的身后,看着嬴佑组装着的轮椅啧啧称奇。
嬴佑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原本蹲着的他差点一个不慎摔在地上,等他转头发现是李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母亲,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你这就叫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李玥打趣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盖不住的,在她看来自家儿子真是个有出息的,这几天功夫就把那位王瑶姑娘追到手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欢喜。
为了不让嬴佑和王瑶被打搅,李玥甚至给李构单独找了个院子住,现在在嬴佑院子里的,也就嬴佑和王瑶两个而已。
“真没。”嬴佑无奈地说了一声,目光瞥了一眼王瑶的房间,“还不是呢。”
李玥听到这话却是用手指戳了一下这个儿子,没好气道:“这都已经是到嘴边的肉了,你要是能丢了那就真是‘出息’大了。”
听到这话,嬴佑只得一笑,继续组装着轮椅,不和李玥说话了,自家母亲在这事上可真是上心的厉害啊。
李玥见嬴佑的样子也笑了,摸了摸嬴佑的脑袋,“母亲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不过你可别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还没名分呢,懂不?”
“懂。”嬴佑笑着说了一声,颇为哀怨,“母亲,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玥对此只是笑了笑,只留给嬴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转身离开了,对此嬴佑无奈得很,自己虽然谈不上君子,可好歹也算是个正直的小伙子吧,自家母亲实在是冤枉他了啊。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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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笑着点了点头,起初嬴佑说要给她做轮椅的时候她就很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嬴佑受伤了她就耐心等着,却是没想到嬴佑这么快就给她做好了。
王瑶看着嬴佑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问道:“怎么试?”
“这个...”嬴佑挠了挠脑袋,神色有些为难,“房间有门槛,轮椅很难进来,所以可能需要我抱王姑娘出去试了,若是王姑娘介意的话,我去叫我母亲找几位女婢来。”
说完这话,嬴佑心里一阵腹诽,刚才自家还朝自家母亲信信旦旦保证不会对王瑶动手动脚呢,可转眼就说了这话,这下算是没法解释了。
“不用麻烦夫人了。”王瑶如此说道,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你...你抱我就好。”
见王瑶答应了,嬴佑洒然一笑,上前轻手轻脚地把王瑶王瑶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王瑶走出了门,然后把她放在了轮椅上。
“能被太阳照着的感觉真好。”王瑶感受着久违的日光,露出享受的神色,扭头看向嬴佑,“谢谢。”
“不客气。”嬴佑笑着说了一声,接着来到了王瑶的身后,把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之上,“我推着姑娘走走?”
王瑶笑着点头,答应道:“好啊。”
见王瑶答应了,嬴佑缓缓推动轮椅,带着王瑶在自己家里逛了起来,一路上所见下人都只是对着嬴佑笑着问好,并无什么多余动作,看的王瑶一阵疑惑,这和咸阳城其他府里的下人不一样啊。
嬴佑注意到王瑶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道:“我对于主仆那一套礼节有些不喜欢,而且实在麻烦,所以我就给家里交代了,见我不必行礼,要么别说话,要么冲我打声招呼就行了,我父亲和母亲听了之后也觉得不错,所以如今府里的下人都成了这样。”
“很好啊。”王瑶听完了嬴佑的解释之后笑着说了一句,又扭头朝嬴佑笑道,“真是很好,和之前我在王家坞的那些照顾我的人差不多,只不过那里就我一个人,也自然不必讲究什么规矩。”
“我觉得下人起码也该是被人尊重的,虽然是下人,可那也是人啊,不该被主人随意打骂的,若是家里的下人见了主人和老鼠见到猫一样,那就很能说明这家主人的刻薄了。”
嬴佑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推着王瑶一边笑道:“姑娘能这么想,很善良啊。”
“你不也一样?”王瑶扭头朝嬴佑笑了一声,心里对这个少年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嬴佑这个少年在她看来真的很好啊。
扶苏和李玥正牵着手散步,见嬴佑推着王瑶出来了也都笑了,王瑶见到扶苏和李玥二人轻轻点头问好,“公子,夫人。”
“嗯。”李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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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本想拒绝但一听李玥这么说了就也笑着收下,没半点矫情的,看的李玥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在将那块玉器收下之后,王瑶笑着看向了扶苏和李玥,说出的话却是令所有人都惊讶了,“公子,夫人,我是喜欢嬴佑的,他也和我说过他喜欢我,我也问过我家里,他们也挺乐意的,就是不知公子和夫人的意思了,若是公子和夫人也喜欢我的话,那...”
王瑶的话还没说完,李玥就笑着开口道:“喜欢喜欢,似姑娘这般好的人,谁家做父母的不是抢着想让姑娘当自家的媳妇。”
听到这话,王瑶露出个开心的笑容,扭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嬴佑,又转过头看着扶苏和李玥笑道:“那我就等着您二位让嬴佑来提亲了。”
闻言李玥激动地连连点头,说着一定让嬴佑去提亲,可是一旁的扶苏却是惊讶于王瑶的直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心里一阵感慨,不愧是王家的女儿,丝毫不拖泥带水,英气的很。
至于嬴佑,则是在一边还没缓过来,他和王瑶的婚事,这就算定了?
等嬴佑反应过来,朝着王瑶看去的时候,就见这位绝美的女子正笑着看向自己,笑靥如花,朝着嬴佑淡淡开口,那道声音在嬴佑听来宛若天籁之音。
“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王瑶向嬴佑一家人表明心迹之后,当天消息就被送进了咸阳宫,嬴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向示人以威严的他竟是连说了三个好字。
于是没过多久嬴佑就在家中收到了让嬴政让他入宫的旨意,此刻爷孙二人正走在咸阳宫的亭台楼阁之上。
嬴政率先走在前面,脸上始终挂着浓浓的笑意,而嬴佑就在嬴政的身后跟着,脸上亦是笑意连连。
此刻二人身边不见平日的太监和侍卫,同样也没有李斯,王翦和王贲这样的大秦功勋,就真的只有爷孙两个人,仿若这咸阳宫内也只有爷孙两个人一般。
“和王家姑娘的事情...”嬴政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嬴佑一笑,“很好。”
嬴佑灿灿一笑,只是冲着嬴政点头但却并未有什么话,他当然也觉得很好啊,好到不用说,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见到嬴佑的样子,嬴政笑了笑,并未像往常一样打趣嬴佑,反而是露出一抹缅怀的神色,“看着你和那位王家姑娘,让朕想起了当年在赵国的时候,那时候在赵国,也不全是苦难,同样有一位很好的女子啊,朕和你喜欢那位王姑娘一样,很喜欢她。”
听着嬴政的话,嬴佑面露惊讶,惊讶嬴政会和他说这些的同时也好奇起来,能让嬴政如此对待的女子,会是谁呢?
嬴政拉着嬴佑的手缓缓坐下,毫不在乎什么礼仪规矩,就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此刻的嬴政貌似不再是大秦的皇帝,只是一位祖父在和有了心爱姑娘的孙子聊天,聊自己这位祖父的过往,聊那位令嬴政难忘的女子。
坐下之后,嬴政微微闭上了双眼,回忆着曾经的那段过往,缓缓开口道:“那是一位很好的姑娘,她没有你的那位王姑娘那么美,也没有那么显赫的家世,就连富贵也谈不上,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的姑娘。”
“但是她很善良,朕在邯郸的时候,每日要为了一日三餐发愁,白日里要遭受赵国那些人的唾骂和殴打,晚上要担心有没有人来杀朕,在那段时间里,朕只有两个依托,一个是朕的母亲,后来的赵太后,另外一个就是那位姑娘。”
嬴政说到这里就沉默了,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那位令他难忘的姑娘,想到了她的好。
“朕记得很清楚,那一次朕和母亲饿了很多天,已经快要饿死了,为了活命,朕只能舍弃了自己的尊严去街上乞讨。”沉默许久之后嬴政再次开口,可说出的却是那段堪称屈辱的过往,“可是朕即便是放弃了尊严也根本讨不到食物,朕是一个秦人,我秦国在长平之战之后和赵国已是世仇,他们恨不得扒了朕的皮,吃了朕的肉,又哪里会施舍给朕食物?”
“就在朕以为要饿死的时候,那个姑娘出现了,她当时黑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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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静静地在一旁充当着听众,听嬴政回忆着自己记忆中那位善良的姑娘,“朕当时只是咬了一口那张大饼,然后就全都给了母亲,当时那位姑娘看到了之后,又犹豫了很久,然后把剩下的半张大饼给了朕,朕永远忘不掉那个场景。”
嬴政闭上了双眼,想到曾经在赵国邯郸城的街头上,有个黑黢黢的小丫头将半张大饼递到自己手上,嘴里还说道:“你是个孝子,肯定是个好人,好人不该死的,都给你,我饿一天死不了的。”
最后那个黑黢黢的小丫头在离开之后朝嬴政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要活下去啊。”
嬴政缓缓睁开双眼,语气坚定道:“从那一日起,朕就下定决心要活着,要活着回到秦国,然后去找那位善良的姑娘,她要什么朕就给她什么,即便是她想要这个天下,朕也会给她打下一个天下。”
可很快嬴政的眼神就落寞了下来,不等嬴佑问后面发生了什么,嬴政就自己说道:“可是那位姑娘没能等到那一天啊,她在第二天就被几个赵国的贵族给杀害了,就因为她给了朕半张大饼而已。”
“她的尸体被丢到了朕的面前,那群杀她的赵国贵族得意的对朕说,朕是秦国的王室血脉,他们杀不了,可是谁敢帮朕,他们就杀谁。”
嬴政说着伸出双手,左手高,右手低,似乎是在抱着那位曾经的姑娘,“朕当时就那么抱着那位死去的姑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朕才知道她的名字。”
“她叫阿房,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啊。”
“那座阿房宫。”嬴佑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正修建着一座阿房宫,“朕修这座阿房宫,虽然有很多理由,什么彰显国威,什么为了便于控制六国贵族,都是理由,但若是让朕只选一个的话,朕想说这是为那位名叫阿房的姑娘修的。”
听完嬴政口中的那位阿房姑娘,嬴佑侧头看向了嬴政,他头一次在嬴政的脸上见到这么落寞的神情,纵然他现在是皇帝,但仍旧救不回那个名叫阿房的姑娘啊。
“后来朕有了很多女人,她们要比阿房漂亮,要比阿房的身份尊贵,可朕从未喜欢过她们。”嬴政说着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因为朕的心已经被那位阿房姑娘填满了啊。”
嬴佑看着这个样子的嬴政,心中隐隐作痛,即便是皇帝,他也没有得到他爱的女人,可怜吗?当然可怜,但嬴政或许不会这么觉得,因为他是皇帝,皇帝是不需要也不会有人可怜的啊。
嬴佑缓缓握住了嬴政的手,没有什么安慰,就只是握着这位皇帝陛下的手,以一个孙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这就是能做的全部了。
爷孙二人就这么坐着,坐了很久,一直坐到太阳落下,嬴政终于缓缓起身,轻轻地拍在了嬴佑的肩膀上,“你比朕幸运,遇到了一位很好的姑娘,所以不要像朕一样遗憾啊,日后要好好对那位姑娘。”
等嬴政将手从嬴佑肩膀上拿开的时候,又朝着嬴佑开口,又或是对曾经的自己开口道:
“祝你和那位姑娘,百年好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嬴佑从咸阳宫离开,回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却是发现有个家伙正蹲在自家大门前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
嬴佑好奇地打量了那人一眼,是个中年汉子,皮肤黑黢黢的,显然是常年在外被太阳晒的,只是这位蹲自己家门口干什么?来乞讨的?也不像啊。
这中年汉子身上穿的衣服全是用绫罗绸缎做成的,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穷人啊。
嬴佑来到那中年汉子的身边,见后者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率先开口问道:“您是?”
“我不是来乞讨的,别给钱。”中年汉子没回答嬴佑的问题,却是如此说道,刚才有个路过的孩子见他蹲在门口,竟是把他当成乞丐施舍给他一枚半两钱,弄得他哭笑不得,费了好半天劲才将那枚半两钱还给人家。
嬴佑听到中年汉子的话无奈一笑,指了指自家的大门说道:“这里是我家,您在这蹲着干什么?”
一听嬴佑自报身份,那中年汉子的眼神顿时一亮,拉着嬴佑的手兴奋道:“你是嬴佑?你父亲是公子扶苏,母亲是李玥对吧?”
“嗯嗯。”嬴佑一时间有些懵了,心里疑惑这汉子怎么对自己家里的底细了解的这么清楚,“您到底是谁?来我家又干什么?”
“我是你舅舅啊!”那中年汉子大声朝嬴佑喊道,见嬴佑有些懵又赶紧说道,“我叫李由,是你外公李斯的儿子,是你母亲李玥的亲哥哥。”
嬴佑得知眼前这位中年汉子的身份也是一愣,比刚才更懵了,但对于中年汉子的身份却是没怎么质疑,他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舅舅要蹲在自家门口叹气。
“既然您是我舅舅,那您怎么不进去?”嬴佑看着李斯疑惑问道,然后回头一看就见自家大门紧闭,以往父母会出来等候自己,可今日却是完全不同的情景,见状嬴佑顿时恍然大悟,“我家里不让您进去?”
“聪明人!”李由见嬴佑没等自己说就猜出来了立马朝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就拉着这个外甥的手小声道,“你母亲不让我进去,你去敲门,让你母亲把门打开,到时候就不管你的事了。”
听到这话嬴佑却是没急着动身,反而是看着李由问道:“我母亲为什么不让您进去啊?您不给我解释清,我不能带您进去。”
在嬴佑的印象中,自家母亲李玥是位极其温顺贤淑的女子,鲜有朝人发火的时候,就算是有乞丐路过自家门前,李玥见了也会让人给点吃的,可是如今李玥却把自己的亲哥哥李由给拦在门外了,这就很奇怪了。
见嬴佑不肯带自己进去,李由哀叹一声,嘴里哀怨着,“我在这咸阳城里举目无亲啊,亲妹妹不让我进门,亲外甥也不带我进门,我的命苦啊!”
忽然李由一把抓住嬴佑的胳膊,看着嬴佑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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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由这般样子,嬴佑一拍额头,怎么这个当舅舅的和自己这个外甥耍起无赖来了呢?
嬴佑没了办法,只好扣响大门,嘴里喊道:“开门,是我回来了。”
府里的人一听是嬴佑这位少主人回来了就只好开了门,只是门刚一打开,还没等嬴佑迈步呢,原先抓着嬴佑胳膊的李由就一个箭步窜进了院子。
见自己总算进来了,李由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朝着大门处的嬴佑答谢道:“谢了,要不是你舅舅我今天可就得露宿街头了。”
嬴佑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迈步走进了家门,关于这个舅舅的事情,还是去问自家母亲吧。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李玥,李玥在见到李由这个哥哥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无奈道:“不是都让你回家住了吗,你这个当哥哥的住我这个妹妹家里算怎么回事?”
面对李玥的抱怨,李由挠了挠耳朵,权当没听到,见状李玥只得无奈叹息,嬴佑这时也来到了自家母亲身边,看着李玥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这是你舅舅。”李玥一指李由朝嬴佑说道,接着又给嬴佑解释起来,“你舅舅和你外公的关系不好,原本他担任着三川郡守,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和你外公也见不了几面,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咸阳城了,但今年不知道怎么回来了,一回来就要住咱们家里,这怎么成?”
李玥说着语气一变,看着李由抱怨道:“哥哥,你是咱们父亲的儿子,哪有不回家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父亲的脸还要不要了?”
“反正我是不回去见那个老头子。”李由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不是老头子撺掇着陛下给我下了一道旨意让我回来参加今年的蜡祭,我才不乐意回来呢!”
“反正陛下也就是让我回来参加蜡祭,又没说一定要让我回家,我在你家住几天,参加完蜡祭我就走,保证不多待。”
李玥看着这个混不吝的哥哥整个人无奈极了,原本今天把嬴佑和王瑶的事情给敲定了,她的心情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没想到却是让自家哥哥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母亲,要不您先回去?”嬴佑看了一眼李玥说道,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李由的身上,“我和舅舅聊聊,我俩一直很少见面,就让舅舅在家里先住一夜,我们俩聊聊天,至于舅舅走不走的就明天再说?”
李玥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李由一时半会是赶不走了,就按嬴佑的意思让他在家里住一夜吧,总不能自己这个做妹妹的真把自己哥哥乱棍打出去吧。
等李玥转身离开之后,嬴佑才笑着来到李由身边,跟着李由一起坐在了院子的台阶上,“我说舅舅,您和外公是什么矛盾,弄得和仇人一样,和我说说?”
李由瞥了一眼嬴佑,却是摇了摇头,“你这小子打听这些干什么,不说不说。”
“舅舅,你这就没良心了不是,要不是我你都进不来这门,刚才我在我母亲面前怎么说的,我可是帮您说话的啊。”见李由不肯说嬴佑就在他身边喋喋不休,“我帮您进了门,又帮着您在母亲面前说好话,如今就是问您几句话您都不肯说,实在是太没良心了啊。”
嬴佑说着就把手放在了李由的胸口上,故作悲伤道:“您的良心就不会作痛吗,反正我的心是被您这个舅舅伤透了啊,心痛啊,心痛!”
见嬴佑这个架势饶是李由也招架不住了,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李由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却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外甥比他还不要脸,佩服,佩服!
李由连忙摆手示意嬴佑别说了,再让嬴佑说下去他可真就受不了了,嬴佑见状也立马收起方才的表情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李由,好像在告诉李由你要是不说话那我就这么一直看着你。
“唉,遇上对手了啊!”李由见状仰天长叹一声,然后顺势往地上一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等李由起身的时候,就见嬴佑这个外甥还在看着自己,他算是彻底服了,只好说道:
“怕了你了,行吧,那我就和你说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由一把搂住嬴佑的肩膀,朝着这个外甥说道:“你觉得老头子...就是你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才华横溢,国之重臣。”嬴佑张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沉思片刻后又补充道,“有时候又有点老不正经。”
听到嬴佑的后半句话,李由猛地一拍大腿,一副看待知己的眼神看向嬴佑,“英雄所见略同啊,他就是个老不正经啊,不光老不正经,他还很霸道,很不讲道理的那种!”
“在你这位外孙面前,他老头子身为外公当然得端着架子,不能彻底放开了,你是不知道他在家是个什么样子,那简直不能说是不正经了,简直是老不要脸,我如今这副样子,多半是遗传了老头子的。”李由一下子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朝嬴佑嘀咕起了身为自己父亲的李斯,“你是咱大秦的长孙,老头子再霸道也不敢代陛下管教你,可当他的儿女可就惨咯。”
说着,李由就开始朝嬴佑控诉起了李斯,“就当初我读书的时候,那叫一个天纵奇才啊,一篇文章我最多读两遍就能倒背如流了,那时候舅舅我是咸阳城里数得着的读书人!原本舅舅是想着在咸阳城里当个文官的,可是你知道我家那个老头子怎么说的吗?”
“他说我就是读书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能比得上他李斯?于是我就被他一脚给踹到了军中,当时老头子和我说,李家在文臣中有他李斯一个就够了,至于我这个儿子,想要超过他李斯就只能去军中了。”
“你听听,这话说的多霸道,多狂啊,他老头子多个什么啊,凭什么说我当文官就一定不如他?”李由抱怨了一句,神情落寞,坐在台阶上叹了口气,“可谁让人家是老子呢,没办法,我这个当儿子的就听着呗。”
李由的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看着地面,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当官听老头子的,娶媳妇儿也要听老头子的,他让我去军中我就得去,不去就不是他李斯的儿子,他让我娶陛下的女儿我就得娶,嗯...娶媳妇这事儿老头子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能拿这个埋怨他。”
嬴佑侧头看了一眼李由,还没等他说话呢,就见李由忽然双手抱头往后一躺,嘴里嘟囔着:“我这辈子,算是让老头子给治的死死的,什么事都给我定好了,没甚意思啊。”
“什么都给你定好了,不是很好吗,省的你走错路。”就在这时二人的身后忽然想起了一道声音,嬴佑回头看去,正是李斯悄然来到了二人的身后,方才李由的自言自语全被他听了个真切。
李由一听到这道无比熟悉的声音,顿时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头都没有回一下,足可见他是真的不想见李斯,不想见这个把他人生道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父亲。
李斯看着李由跑开的背影,笑着拍了拍嬴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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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回头看着李斯一笑,什么都没说,李斯和李由这对父子间的家务事他这个晚辈实在不好说,这种事情一向是说不明白的,父亲觉得这样是对儿子最好的安排,可是儿子却又觉得父亲太独断了,实在是让人头疼的很。
李由跑了没多久,就又返回来了,身后跟着扶苏和李玥,显然是被二人给抓回来了,在二人的“押送”之下,李由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李斯行了礼,却是什么都没说。
对此李斯早就是习以为常,看了一眼这个儿子,冷嘲热讽道:“一个当儿子的把媳妇送回家里,然后自己跑到妹妹家里耍无赖,真是出息大了。”
李由默不作声,一副任凭打骂的样子,见状李斯摇了摇头,朝李由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回家,也别在你妹妹家里碍眼,滚去住驿站,至于我这张脸,想来你也是不在乎的。”
李斯的语气很冲,李由听了之后竟然也真的是打算出门去住驿站,但却是被扶苏给拦了下来,李玥这时也上前朝李斯说道:“父亲,您和哥哥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怎么每次见面都要吵架,您要是不愿意见到哥哥,您去找陛下求让哥哥回来的旨意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有没有长进。”李斯瞥了一眼李由,然后又摇了摇头,“如今看来是半点长进也没有啊。”
李由似是受不了李斯的冷嘲热讽了,终于是开口朝李斯说道:“得,我就不该回来这一趟,碍您老人家的眼了,早知道这样我干脆就抗旨不回来了,让陛下把我的脑袋砍了,您老人家也就省心了。”
李斯被这句话气的一阵气血翻涌,脸色通红,一旁的李玥见状赶忙搀扶着李斯,在李由身边的扶苏也示意李由别再说了,父子二人此刻互相看着,心里各自生着对方的气。
嬴佑忍不住朝着李由说道:“舅舅,您觉得外公太霸道了,掌握了您的人生,这个我不说什么,也说不清楚,可是您刚才的话我觉得不妥当,我是晚辈,难听的话我就不和您说了,您应该是个明事理的,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嬴佑又扭头看向了李斯,照样开口道:“还有外公,舅舅刚才说的话虽然很混账,但您说话也不好听,好好的父子弄得和仇人一样,您也有责任,我觉得您也得给舅舅道个歉。”
话音落下,李斯和李由这对父子都看了嬴佑一眼,最终还是李由率先开口说道:“老头子,刚才我说话混蛋了点,你别上心,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儿子,得给你养老送终。”
李由的话虽然有点怪,但比起前面的针锋相对已经好太多了,李斯也缓了一口气,一指嬴佑,朝着李由开口道:“就和这小子说的一样,我也有错,今天就不聊这些了,现在能不能和我这个老头子一块在你妹妹家里吃个饭啊?”
闻言李由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李玥笑着招呼着众人进屋,等院子里就剩下李由和嬴佑的时候,李由忽然叫住了要走的嬴佑,开口道:“外甥,谢了。”
嬴佑扭过头冲着李由呵呵一笑,开口道:
“不客气,一家人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没有直接去大堂里等着吃饭,反而是来到了厨房,和正在准备做饭的李玥说了一句由他来做饭。
李玥一脸质疑地看着嬴佑,开口问道:“佑儿,你真会做饭?”
“我真会,母亲!”嬴佑拍着胸脯朝李玥保证着,见李玥不肯挪步又找了个理由,“母亲,您去陪着我外公和舅舅聊会天,光靠我父亲陪着,说不定待会就又吵起来了,饭我来做就是了,您只管等着吃。”
听嬴佑这么说了,再加上看嬴佑那一服信誓旦旦的表情,李玥也就真的信了自家儿子会做饭,于是就把厨房让给了嬴佑。
等李玥走了之后,嬴佑看着桌上的食材,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今天他就要给家里人展示一下什么叫美食。
如今这个世道对于吃食还没那么多花样,嬴佑每天吃的也就那么几样,实在是腻歪了,所以今天这顿饭索性就由他自己来做了。
在另一边的大堂内,王瑶和李构都是被叫了过来,王瑶和嬴佑的事情已经定下了,只差提亲跟成婚了,如今已是半个自己人了,至于李构这个小孩子,无论是扶苏还是李玥都是把他当半个儿子看的,所以如今的大堂之内没有外人,都是一家人,这顿饭可以算作是家宴。
大堂内的众人迟迟不见嬴佑的身影,正疑惑的同时就见李玥回来了,还不等他们问呢,李玥就开口说道:“佑儿说他要给咱们做饭,让我歇着。”
听到这话扶苏露出一个笑容,想不到自家儿子还有这份本事,李斯也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嬴佑能做出些什么东西,只有李由一副担心的神色,“妹子,你给哥说句实话,我外甥做的饭,毒不死人吧?”
李由的话刚一说完,坐在他旁边的李斯就没好气地开口道:“老实等着,能不能吃端上来就知道了。”
闻言李由也难得没顶回去,只是低下头不说话了,见状李玥也是一笑,朝李由解释道:“佑儿懂的很杂,反正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清楚他到底会多少东西,先是造了纸出来,后来又给王姑娘弄了个轮椅,要说他会做饭,倒也不奇怪。”
李由闻言看向了王瑶坐着的轮椅,啧啧称奇,又不禁感慨起嬴佑这小子的福气啊,他刚才已经听扶苏讲过嬴佑和王瑶的事情了,这小子在河边走走就捡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回来,羡慕死他这个当舅舅的了。
只不过这话李由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了,他要是敢说出来,恐怕李斯的巴掌就该落在他的脑袋上了。
“佑儿是个好孩子啊。”李由灿灿一笑,然后朝着扶苏问道,“佑儿将来是个什么打算,是去官府当差还是在家里读书做学问?”
扶苏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李由说道:“都不是。”
闻言李由咂吧了下嘴,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那我这个当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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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由的话,扶苏和李玥都只是笑笑不说话,还是一旁的李斯开口道:“陛下的孙子轮得到你操心?你老子我都不敢说这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见李由还想反驳两句,李斯干脆直接说道:“别的我不和你说了,如今你老子我被陛下指派担任那小子的先生,前不久陛下把秦王剑给了那小子,现在你还想替那小子谋划吗?”
闻言李由直接哑巴了,心里暗骂扶苏和李玥还有自家老头子不地道啊,怎么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呢,害的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他一直在外地任职,今天刚到咸阳城,上哪儿知道嬴佑的事去啊,谁能想到刚才还和自己嬉皮笑脸的嬴佑这么有能耐啊。
对于自己老头子,李由可谓很是了解了,虽然对嬴政那是绝对的忠心,但心里傲气的很,眼光那更是高的没边了,即便是嬴政让他担任皇子皇孙的先生,只要学生资质不行,李斯照样不会干,嬴佑能让李斯当先生,就已经甩了同龄人一大截了。
至于嬴政把秦王剑赐给嬴佑的事情,李由根本不敢多想,他当然知道秦王剑是个什么东西,那可是历代秦王的传承之物啊,嬴政给了这东西,那就差不多等于宣告天下谁是自己的继承人了。
如今知道了嬴佑真正的实力,李由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一想到自己之前进门的时候是靠着和嬴佑耍无赖才进的,李由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太草率了,幸亏嬴佑看着是个大气的,应该不会记恨自己。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想,这种事有个万一那都不行啊,何况就算嬴佑是真的大气,那自己要是没什么表示那不就是自己不懂事吗?
要不等下找个没人的地给嬴佑跪下认个错?开口就直接说刚才舅舅说话声音有点大,现在没人,舅舅给你跪下了,你可得原谅舅舅啊。
李斯注意到李由的神态,笑了笑,他一眼就看出了李由的心思,于是就小声提醒道,“别瞎想了,不用你认什么错,嬴佑那小子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
闻言李由松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看了一眼李斯,他不愿意回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这个当儿子的在李斯这个老子面前没秘密啊,想什么李斯一眼就看出来了,实在是没办法啊。
就在这时,府上的下人端着菜走进了大堂,其中那一盘盘白色的面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他的菜他们还都能认出来是个什么,唯独那面食他们没从未见过,一盘大约有三十来个,形状都是弯曲的,好似天上的月亮。
在众人好奇的时候,嬴佑笑着走进了大堂,指着那一盘令众人好奇的面食介绍道:“其他的菜和平时差不多,重点是这个,此物乃我自创,名曰饺子,外表是面皮,里面是肉馅,用水煮出来即可食用。”
听嬴佑介绍完了,李由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吃完之后立马朝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外甥,好吃!”
众人见状也纷纷夹起饺子放进嘴里,被这美味所折服,一个接一个的饺子被众人送进嘴里,不用嘴上夸赞,只看众人吃饺子的速度就能知道好不好吃。
嬴佑这时也笑着坐下,他的座位和王瑶紧挨着,王瑶吃着饺子笑着眯起眼看着嬴佑说道:“真好吃。”
嬴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吃着饺子扫了一眼众人脸上的神态,又朝着王瑶笑道:“饺子还有幸福美满的意思,你看现在是不是就很好?”
见王瑶点了点头,嬴佑又笑了,先前还是针锋相对的李斯和李由这对父子此刻已经开始聊起了天,一旁的扶苏和李玥也都笑着说着夫妻间的私房话,至于李构这个小家伙心思则全在吃上,尽情享受着美味。
嬴佑看着大堂内笑声连连的众人,最后又将目光落在身边的王瑶身上,他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格外幸福,这样的日子或许不会很多,但只要有就够了啊。
嬴佑没有喝酒,却好似有几分醉意,用手撑着脑袋小声嘟囔道:
“真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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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里,嬴政这位大秦的皇帝陛下会亲自在郊外设立祭台祷告,百姓也会在家中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还有祭拜先祖。
此刻在咸阳宫的大殿内,嬴政身着一身玄色龙袍端坐在最高处,身边陪着嬴佑这位他最宠爱的长孙,就连已经可以下地的王瑶也被叫了过来,陪着嬴佑一起待在嬴佑的身边。
再往下,就是李斯,王翦,王贲,蒙毅这一干重臣坐的位置,再往下就是嬴政的后代们,嬴政的女儿也是带着自己的夫君坐在这个位置,嬴佑的舅舅李由娶了嬴政的女儿,此刻就陪着自己的妻子坐在这个位置。
嬴佑目光瞥了一眼那位即是自己姑姑又是自己舅母的妇人,看样子是和自己母亲一样的,都是那种温顺贤淑的。
最下面的就是秦国的文武大臣,诸如先前被嬴佑暴打过一顿的淳于越就是坐这个位置的,而原本一直是坐在嬴政之下的赵高今年也被安排在了最下面,光景可谓惨淡。
距离蜡祭的时间还有一阵,但要参与蜡祭的人早就是已经来了咸阳宫,等到了时辰便会随嬴政一起动身前往郊外举行蜡祭,现在大殿内气氛不算凝重,至少嬴政和几个重臣都是有说有笑的。
“丫头,听说是你主动说要嫁这小子的?”嬴政坐在龙椅之上,小声朝着王瑶问道,见后者含羞点头也是一笑,转头指了指嬴佑,“你这小子尽是还没有一个姑娘家爽利,丢人呐。”
嬴佑闻言嘿嘿一笑,什么也不说,任凭嬴政打趣自己,王瑶也跟着笑了笑,原本她只是听说过嬴政是如何宠爱嬴佑这位长孙,如今见到了才算真正见识到了,恐怕也只有在嬴佑这位长孙面前,嬴政才会毫不吝啬自己身为长辈的慈祥。
看着王瑶的脸色微白,嬴政摇了摇头,竟是朝着王瑶开口道歉,“你的身体还没痊愈,今天不该让你过来的,是朕考虑不周了。”
王瑶刚想说什么,就见嬴佑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示意她只管接收嬴政的道歉就好,这一幕也全都被嬴政看在了眼里,看的这位今日格外慈祥的皇帝陛下爽朗大笑。
“你可莫要以为朕是因为这小子才跟你说对不住的,他还没这个能耐。”嬴佑指了指嬴佑,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王瑶的身上,眼神愈发慈祥,“你家里对我秦国有大功,朕也一直觉得亏欠了你们王家,你能嫁给朕的孙子,朕很开心,要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瑶闻言轻轻点头,嬴佑更是满脸笑容,而嬴政则是一左一右拉住了二人的手,柔声说道:“只有看着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朕才会觉得自己老了啊。”
最上面嬴政和两个年轻人相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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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同喜。”王翦和王贲笑着抱拳还礼,嬴佑和王瑶的亲事定下了,那他们自然也就跟李斯成了亲戚,王贲今日也难得不再那么木讷,冲着李斯也调侃起来,“听说丞相大人的儿子总算是认您这位父亲了?前几日您在府门口摆下的宴席,我虽然没去,但听说排场不小啊,您这位父亲现在高兴了吧。”
李斯闻言微微一笑,那日在嬴佑家里吃完饭,李由就主动跟他回家了,李斯虽然嘴上嫌弃这个儿子,但心里还是盼着这个儿子回家的,所以等李由回家的第二天,李斯就在家里大摆宴席,庆祝这位儿子回家。
“哈哈哈。”李斯大笑一声,目光瞥了一眼上面的嬴佑,“说起来还是要感谢王贲将军的这位未来姑爷啊,要是没有这小子,我和我那个儿子现在还怄着气呢。”
“那这么说丞相大人得敬我一樽酒啊。”
“理应如此,王贲将军请。”
“请。”
王贲和李斯在一边相谈甚欢,而另一边的王翦则是和蒙毅这个后生聊了起来,“蒙毅小子,你那哥哥咋个没来?”
蒙毅笑着喝了口酒,将酒樽放下说道:“兄长常年在上郡驻扎防备匈奴,今年看样子是回不来了。”
忽然蒙毅压低了声音,小声朝着王翦说道:“陛下看着是要对匈奴用兵了。”
“啧啧,蒙毅小子,老夫现在是个白身,听这个做什么,可别和老夫说了,听了烦。”王翦咂吧下嘴随口说着,见蒙毅一副幽怨的目光也是一笑,“你这小子,老夫都多大岁数了,难不成还要到那沙场上去闻马粪味?如今的沙场,是你们这群小子的了。”
蒙毅闻言无奈一笑,又朝王翦试探性的问道:“那王贲兄?”
“老夫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起不来了,家里没个晚辈给老夫收尸,你说像话吗?”王翦笑着摆了摆手,明摆着告诉蒙毅王贲是没可能重新出山了,“灭六国以前,世人皆说我王家上阵父子兵,如今天下一统了,也该是你们蒙家这对兄弟出风头的时候了。”
蒙毅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樽朝王翦敬了一杯,“您是长辈,您说了算。”
若是论起年龄和军中资历,王翦着实可以算作是蒙家两兄弟的父亲辈,当年他俩从军的时候,可没少跟这位老将军打过照面。
大殿之内最上面的两层,众人都在聊天,不是去聊什么军国大事,就只是去聊些家长里短,一派祥和的气氛。
嬴佑忽然朝着嬴政开口笑问道:“皇祖,我给您准备了一种美味的食物,你猜猜是什么?”
“呵呵,你这小子,朕不用猜。”嬴政看着嬴佑笑骂一声,然后就指了指下面的李斯,“你外公之前进宫的时候和朕唠叨过了,说你小子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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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嬴佑故作失望,哀叹道:“我还想给您准备个惊喜呢,外公不像话啊,等下我得找他喝酒去。”
嬴政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拍了拍嬴佑这个孙子的脑袋,“如今你又长大一岁,十五岁了,该是到了喝酒的年纪了,先别急着找你外公,陪朕喝一樽!”
嬴佑笑着端起酒樽,跟嬴政碰了一下,爷孙二人一饮而尽,嬴政豪放地用龙袍擦了擦嘴,又替嬴佑擦了擦,这才笑道:“痛快!”
嬴政并未掩盖自己的声音,故而这道极为洪亮的声音有不少人都是听到了,最上面两层的人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感觉,可下面两层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嬴政的那些后代们除了少数几个,此刻竟全是张大了嘴巴,他们原本也只是听说父皇很喜欢嬴佑这个孙子,但实在是想不到能喜欢成这样啊。
怎么嬴政对自己和对嬴佑就不一样呢?此刻嬴政的这些后代们全都低下脑袋垂头丧气,在嬴佑这个孙子面前,他们倒全成了捡来的了。
至于最底下的大臣更是傻眼了,纷纷在盘算着自己心里的那点计较,想着一定要和嬴佑这位长孙打好关系,就算不行那也绝对不能得罪了,得罪嬴佑的下场,一旁的赵高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赵高在得罪嬴佑之前,位置是坐在嬴政下面的,偶尔还能被在嬴政叫上去说两句话,但是如今却是沦落到和他们一起坐着了,看这位中车府令如今落魄的样子,众人唏嘘不已,又很幸灾乐祸,赵高这个老太监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下面的淳于越见到这一幕不禁握紧了筷子,想开口说这不合礼法,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委实是怕了嬴佑了,这小子是会动手的。
很快今日的膳食就被端上来了,正是由嬴佑“创造”的饺子,众人看着饺子这种稀罕东西也都纷纷好奇起来,在吃过之后全都是赞不绝口。
“此物名曰饺子,是朕的孙子,公子嬴佑想出来的,看起来诸君吃着还算满意啊。”嬴政看着底下狼吞虎咽的大臣们,微微一笑,然后端起酒樽看向嬴佑,“既然吃了人家的,那就跟朕一起,敬公子嬴佑一杯!”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不管愿不愿意,此刻全都端起了酒樽看向嬴佑,齐声说道:
“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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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樽酒喝完,嬴佑没等众人多说什么,就只是冲着下面的点头一笑,便又转身走回了座位,见嬴佑如此,原本还想拍两句马屁的人也都只好低头喝酒,很快大殿内也就恢复了之前的气氛。
等嬴佑重新落座的时候,嬴政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多站一会儿?不愿意出风头?”
“孙儿没那么矫情。”嬴佑摆了摆手,接着冲嬴政一笑,“孙儿就是不想搅和了这么好的气氛,风头什么时候都可以出,没必要非在今天,皇祖这个皇帝和外公这些大秦的重臣,还有下面那些真正做事的臣子难得有机会能放松一天,就别闻马屁味了。”
听完嬴佑这个孙子的回答,嬴政爽朗大笑,端起酒樽又朝着嬴佑敬酒,“冲你这句话,再喝一樽!”
嬴佑笑着点头,爷孙二人又对饮了一樽,喝完这一樽之后见嬴佑还要倒酒,嬴政却是拍了一下嬴佑的手掌,“莫要贪杯。”
见状嬴佑只得悻悻然地收回了手,见嬴佑这副样子,嬴政又指了指身边的王瑶说道:“若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喝醉了,那是很丢人的。”
“以后管着点这个小子,省得他到处乱窜。”嬴政用手指着嬴佑,却是朝着王瑶笑道,“若是这小子敢不听你的话,那你就进宫告诉朕,朕替你收拾这小子。”
王瑶笑着点头,眼神瞥了一眼嬴佑,这才朝嬴政开口道:“有了您这句话,相信他不敢的。”
听着王瑶对自己的称呼,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她叫自己陛下,显得太生分了,若是直接改口跟嬴佑一起叫皇祖又不合适,这个您说的妙。
“你小子有福气啊。”嬴政笑着拍了拍嬴佑的后脑勺,玩笑着警告道,“要是以后敢欺负人家姑娘,看朕怎么收拾你。”
“不敢的,不敢的。”嬴佑灿灿笑了两声,看了嬴政和王瑶一眼,脸上始终笑着,他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啊。
嬴政忽然朝着下面开口,喊出的名字却是令人惊讶,“扶苏,扶苏,上来!”
原本在第三层陪着李玥说话的扶苏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他看到嬴政笑着朝自己招手,他才相信刚才真的是自己的父皇叫朕上去。
扶苏快步上去,朝着嬴政躬身行礼,“父皇。”
见扶苏无论什么时候都永远是礼数周道,嬴政无奈地同时也笑了,挥手朝扶苏说道:“坐,咱们父子两个趁着今天说说话。”
扶苏闻言左右看了看,见嬴政身边根本没自己的坐垫一时间也不知该坐到哪里,嬴政见状也有些尴尬,他叫扶苏上来也是临时起意,却是忘了这回事。
就在扶苏要下去拿坐垫的时候,嬴佑和王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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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嬴佑就只帮王瑶拿了坐垫,而他自己的则是留给了扶苏,看着懂事的嬴佑,嬴政和扶苏也都同时露出了笑容。
等扶苏坐下之后,嬴政扭头看着扶苏,露出了久违的温柔神色,“朕听说你前些日子拿着笔去别人家里留自己的墨宝了?”
见嬴政是说这件事情,扶苏笑了笑,语气不卑不亢,“儿子被人欺负了,当老子的总得做点什么。”
“这就很好啊。”嬴政闻言欣慰一笑,拍打着扶苏的肩膀,“你有个好儿子,朕有个好孙子,你也是个好父亲,只是朕这个父亲...当的可能不太好,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听到嬴政这么说,扶苏连连摇头,语气平淡但却难掩心中的感动,“父皇已经很好了,是儿子让您失望了。”
“言之过早,言之过早。”嬴政笑着冲扶苏摆了摆手,然后拉着扶苏一起去看下面的嬴佑,嬴佑嘴上说是带王瑶去陪李玥了,可实际上却是直接端着酒壶敬酒去了,看着嬴佑豪气冲天的样子,嬴政和扶苏都笑了。
“看看你的儿子,看看朕的孙子,多好的孩子啊,你肯为了他去改变自己的性子,这很好。”嬴政笑着拍打着扶苏这个儿子的后背,样子宛若扶苏小时候一样,“朕知道你不愿意佑儿承担太多,朕又何尝想呢,如今朕可以替他担着,将来你能不能呢?”
扶苏清楚嬴政这话的含义,可脸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朝着嬴政平静说道:“哪有做父亲的不心疼自己儿子的,我这个父亲如此,父皇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一直忍着我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扶苏的眼神中满是骄傲之意,开口道:“为了自己儿子,不能说自己担不起啊,哪怕咬着牙也得帮自己儿子担起来。”
听到扶苏这话,嬴政开怀大笑,竟是要比之前嬴佑在的时候笑的还要大声,这副样子落在众人眼中,顿时间引来无数道惊愕的目光。
看着在上面相谈甚欢的父子二人,已有心思活络的大臣在心里猜着扶苏这位被嬴政不喜多年的公子难不成是要父凭子贵了?就是这份贵,能贵到什么地步呢?众人又好奇,又不敢去多想。
李斯侧头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嬴政和扶苏,摸着下巴的胡须感慨了一声,“公子扶苏?不够咯,以后可能要叫太子了。”
“我父亲一直不差的啊。”嬴佑就在李斯的旁边喝酒,随意坐在地上,身体就直接靠在李斯的桌案上,“我嬴佑的父亲,是这天底下头一号的好父亲!”
李斯听嬴佑这么说也是笑了,而原本是无比盼望扶苏能够上位的儒生此刻却是一个个失魂落魄,只因为就在前不久,扶苏才在他们家里留下了四个大字,寡廉鲜耻,这等同于是和他们切割了,此刻的他们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啊。
至于嬴政的儿子们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就可谓神色各异了,有从心底里为扶苏高兴的,也有无所谓的,更有愤愤不平的,其中以胡亥这个小儿子为最,此刻胡亥恨不得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见蜡祭的时候差不多了,嬴政才是不舍的站起了身,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扶苏,又看了一眼下面的嬴佑,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这个样子的扶苏很让他满意,嬴佑更让他满意,这对父子都让嬴政觉得他们将来能扛起大秦的天,让嬴政觉得我大秦何其幸哉。
嬴政端起酒樽,目光扫过下面,豪气干云道:
“诸君!与朕同饮这一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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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在嬴政的车辇旁边,竟还是停着一辆马车,这当然不是嬴政要坐的,那会是谁呢?会有谁有这个殊荣呢?
一群心思活络的大臣眼珠子开始乱转,最先看向嬴佑,然后又看了眼先前又重获天恩的扶苏,可是还没等他们心里猜出个结果呢,嬴政却是先开口了。
“你们两个坐朕的车辇。”嬴政回头看向扶苏跟嬴佑,接着又把目光落在了王瑶和王翦的身上,露出一个笑容,“丫头,你身体还没痊愈,就坐马车吧,至于王老将军年纪也大了,也跟着坐,你们祖孙俩有个照应。”
王瑶笑着点头称是,王翦则是谢了一声恩就直接带着孙女上了马车,这一幕让原本还在猜测的那些人顿时瞠目结舌,竟然是给王瑶这位还没娶进门的孙媳妇准备的?
嬴政竟然是这么喜欢王瑶这位姑娘吗?这可是李斯这位丞相大人都没有的殊荣啊,可是眼下却是被嬴政随意的赐给了王瑶,这还不叫宠爱又叫什么?
想到这里,众人的目光就又落在了嬴佑的身上,少年此刻已经跟着扶苏一起坐上了嬴政的车辇,也注意到了众人打量自己的目光,无奈一笑。
“小子,笑什么?”嬴政笑着问了旁边的嬴佑一句,接着将手随意地指着那些偷摸朝车辇这边看的大臣们,“是在笑这些人?”
嬴佑微微摇头,笑着朝嬴政说道:“这些人如此作态,虽是人之常情,可孙儿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落在这些人眼中就这么不一样了呢?”
“王瑶姑娘的伤还未痊愈,皇祖你为她准备一辆马车,顺便让王翦老将军也坐上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嘛,您随意的一次善举就引来这么多心思,要是多做几次,那咸阳城里日后岂不都是您的‘宠臣’?”
听到嬴佑这话,嬴佑坐在车辇上爽朗大笑,轻轻拍打着这个孙子的肩膀,“因为朕是君,他们是臣,君臣之间隔着一层又一层台阶,朕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们却只能仰视着朕,自然看不清楚。”
“这类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也不能说错,君王若是强大,底下的臣子自然顺从,就也会有这些谄媚的人,不光是他们,你那位丞相大人的外公有时候不也一样吗?”
嬴佑闻言笑着点点头,又朝嬴政说道:“孙儿谢皇祖教诲。”
嬴政微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扭头看向了扶苏,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冲着扶苏笑了笑,思虑片刻之后才是开口笑道:“算了,朕也不怕你知道,朕准备封你做太子了,本来是不打算直接告诉你的,可你这么个性子,朕也就不担心你自满了。”
扶苏闻言面露惊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被嬴政摆手示意不必多言,嬴政跟扶苏说完就笑着看向了嬴佑,却是见嬴佑这个小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也不禁笑骂一声,“你这小子好像半点不意外啊?”
“意外什么?”嬴佑朝嬴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把目光落在了扶苏的身上,言谈间毫不忌讳对这位父亲的夸赞,“我嬴佑的父亲,皇祖您的儿子,理该如此。”
话音落下,嬴政高兴地一拍手掌,看着扶苏说道:“你就是缺了这小子身上的一股豪气!如今朕是不指望你改了,也无伤大雅嘛,你说要替这小子分担一下肩膀上的担子,朕相信你,因为朕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
说着,嬴政又看向嬴佑,伸手在后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还记得朕第一次留你在宫里过夜,朕问过你什么吗?”
嬴佑闻言一笑,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一夜在嬴政的寝殿之内,就只有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和他嬴佑这位孙子,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
爷孙二人聊了不少,嬴政这个老人的嘴里抱怨着儿子的不成器,嬴佑这个少年却是替自己的父亲在老人面前说起了话,老人笑着问少年,你父亲真会像你说的一样吗?
会吗?
会的。
见状嬴政也不再多说,这是属于爷孙二人之间的小秘密,二人自己明白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来打听,扶苏倒是有,但是嬴政现在不想讲,所以就不讲。
嬴政竟是破天荒露出顽童神色,想要看看这个儿子脸上会不会露出好奇,然后因为得不到答案又有些着急,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扶苏从头到尾脸色都是一样嘛,真是块木头,不过如今看着倒是顺眼不少啊。
“如今大秦的江山,在朕身上,将来也在你身上。”嬴政笑着朝扶苏说道,等轮到嬴佑的时候,嬴政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更是在你身上。”
扶苏和嬴佑这对父子都是看着嬴政点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嬴政看着扶苏和嬴佑这对父子,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嬴政在想,若是大秦先祖在天之灵见到连同自己在内的三代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会很高兴才是吧,应该会很高兴的,不,是绝对会很高兴!
在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众人才走到设立在咸阳城郊外的祭台,嬴政拉着扶苏跟嬴佑的手,领着自己的后辈缓缓从车辇上走下,没有去看祭台一眼,反而是指着祭台后面说道:“这是骊山,我大秦历代先王的埋骨之地,将来朕也会埋在这里。”
嬴政说完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后面那些走了一路的大臣缓过口气,见后面的人缓的差不多了,嬴政便朝笑着朝扶苏跟嬴佑开口道:“跟朕一起登台,咱们三代人,一起去祭拜我大秦的先祖。”
话音落下,嬴政就抓着二人的手开始缓缓登台,三代人竟是并肩而行,此举毫不在乎这是否符合礼制,只因为他是嬴政,是大秦的皇帝陛下,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若是要拦着他不让他带着儿子跟孙子一起登台祭拜,那得是大秦的历代先君从坟墓里爬出来才行,可是会吗?不会的。说不定此刻大秦的先祖们此刻正在天上美美的看着他们三个呢,又怎么会拦着他嬴政呢?
此刻也没有人真的敢去扫了嬴政的兴致,见嬴政已经开始登台了,众人也都跟了上去,与嬴政保持着一段距离。
等来到祭台之上,嬴政抬头看向了天空,先前赐给嬴佑的秦王剑今日被他佩戴在了身上,此刻被他缓缓拔了出来,当秦王剑彻底出鞘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阵秋风吹过,似是大秦历代先君真的在天有灵。
嬴政双手捧着出鞘的秦王剑,神色格外郑重,朝着天地宣告道:“大秦皇帝嬴政,今日携长子扶苏,长孙嬴佑,祭拜我大秦先祖!”
话音落下,就连扶苏都是露出一股豪迈之情,跟嬴佑一起上前冲着祭台作揖行礼,同嬴政一起宣告道:
“大秦公子扶苏,今日随父皇嬴政,儿子嬴佑一起祭我大秦先祖!”
“大秦公子嬴佑,今日随皇祖嬴政,父亲扶苏一起祭我大秦先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随着最后说话的嬴佑话音落下,整个祭台之上顿时秋风大作,却并不怎么令人难受,就只是轻轻吹打在众人的身上,似是秦国的历代先君在回应着祭台之上的三代人。
大秦,风起。
祭台之上的大臣和其余的赢氏子弟此刻也已经跪倒了一片,扶苏和嬴佑仍旧是保持着那个躬身行礼的姿势,但嬴政却仍旧是站着,如今也只有他嬴政有这个底气好端端的站着了。
嬴政一生攻灭六国,使天下凝一,书同文,车同轨,一统度量衡,北拒匈奴,南征百越,大秦在他的手上迎来了巅峰,天下也在他的手上迎来了巅峰,所以如今他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祭拜大秦的先祖。
功盖三皇,德超五帝,又岂是一句狂言?就只是个事实而已啊。
在祭拜完祖先之后,嬴政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祭台之下的大秦锐士们,将手中的秦王剑指向一旁,开口喊道:“风!”
嬴政只说了一个字,做了一个动作,可回应他的却是台下大秦锐士的疯狂。
“风!风!风!”
砰!砰!砰!
台下的大秦锐士并未事先彩排什么,此刻却是不约而同的为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奏起了属于他们这群军人的乐声,以盾做鼓,以剑为槌,在天地间演奏着独属于他们的鼓乐。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嬴政忽然开口唱起了秦国的无衣,这一首无衣,在大秦的军中流传很广,早已成为了他大秦的军歌。
此刻一场祭祀,却是在嬴政的带动之下好似变成了阅兵一般,底下的大秦锐士们纷纷附和着自己的皇帝陛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曲无衣唱罢,嬴政朝着底下的大秦锐士们豪气干云地喊道:“大秦的勇士们,今日朕不光要祭拜我大秦的祖先,也要敬给你们!”
“昔年我大秦奋六世之余烈方有今日之一统,可却鲜有讲我大秦的将士如何,昔年赵国的邯郸城下,死我大秦多少将士,有多少人没活着看到邯郸城破,赵国国灭的那一天,有多少人到死都还在盼着攻破邯郸!”
“还有征楚之将士,二十万人埋骨沙场,无数铁衣裹枯骨,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盼着我大秦能攻破楚国,朕今日不光要敬活着的各位,同样要祭奠那些死去的将士英灵!”
“诸位与我大秦的历代先祖一般,都是我大秦能走到今日的基石,朕这个皇帝很少谢人,可是今天朕很想说一句,我大秦谢过诸位,我嬴政谢过诸位!”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祭台之下爆发了秦军疯狂的呼喊声,所有人都拥护着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此刻也没有人敢去质疑嬴政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些将士的感谢,他们配得上嬴政的感谢吗?他们当然配得上!
等将士们的呼喊声渐渐停歇,那阵秋风跟着停了下来,嬴政这才将秦王剑收回鞘中,然后由他自己开始向天地鬼神祭祀。
原本按照礼法,应该是先祭天地,再拜祖先,可是嬴政却是临时改了顺序,在他看来,天终究摸不着,地终究是人站在上面,至于神鬼一说,就更是虚无缥缈了,天地鬼神又岂可排在他大秦先祖的前面?至少在嬴政这里,那是万万不能的。
至于他大秦的将士们,如今这些将士们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嬴政不去敬重他们,不去祭拜那些战死的英灵,却是先行祭拜什么天地鬼神,这就更不是他嬴政的道理了。
先祭祖先,再拜将士,最后才轮到这天地,这便是他嬴政心里的顺序,也没有人敢去质疑这位皇帝陛下,说什么不合礼法,说什么有违礼制。
嬴政在将秦王剑收回鞘中之后缓缓转身来到祭台,仍旧是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跪拜,没有躬身,就那么直挺挺地屹立在天地之间,好似人间最高峰。
嬴政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说是祷告,可他的语气却是宛若命令一般,“朕今日在此祷告天地鬼神,以求我大秦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海太平!”
此刻也没人在乎嬴政的语气如何了,这场蜡祭已经有太多不合乎规矩的地方了,但嬴政全然不在乎这些,他不在乎,他的子孙也不在乎,大秦的将士同样不会在乎,仿若一切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随着嬴政的声音落下,这一次蜡祭便是可以算作礼成了,嬴政转过身看向众人,扶苏和嬴佑这两位嬴政的子孙此刻已经起身,嬴政拉着他们两个的手走到祭台边,朝咸阳城的方向眺望,依稀可见那座咸阳城的轮廓。
“如此江山...”嬴政眼中只看到了咸阳城,可心中却好似见到了整个天下,见到了他大秦的每一寸疆土,“真美。”
说完这一句之后,嬴政将腰间佩戴的秦王剑解下,递到了嬴佑的面前,嬴佑见状并未推辞,直接拿了过来,重新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
嬴政见状满意一笑,率先挪步朝着下面走去,扶苏和嬴佑也跟了上去,每当三人路过一个跪着的人的时候,那个人便会起身跟上,等三人走下祭台的时候,身后仿佛跟着他大秦的江山。
“小子,和朕一起逛逛。”嬴政忽然朝着嬴佑开口道,见后者点头,就又朝着其他人说道,“诸位便先回去吧,朕的身边不必留多少将士,跟着一个就足够了。”
见嬴政要自己留在郊外,蒙毅皱起眉头,出声劝道:“陛下,就算要留下身边也总得多些人以防不测,不然若是您...”
蒙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嬴政摆手打断,“朕的意思就是这样,不必多说,这里是秦地,这里的百姓是秦人,而朕是他们的皇帝,难道朕在自己的土地上行走还能有什么不测吗?”
闻言蒙毅也不再多说,嬴政挥手示意众人可以走了,还有人想再劝劝嬴政,却是在被瞪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多言半句了,只好由着嬴政留下。
等众人都走了以后,嬴佑眼神疑惑,看向嬴政问道:“皇祖,您执意留下,可是有什么打算?”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聪明。”嬴政朝嬴佑笑了笑,然后一边走一边讲,“咸阳宫里太闷了,待在咸阳宫里,有些人不敢动手,既然如此,朕就给他一个机会...”
“看看他敢不敢杀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皇祖说的人是...”嬴佑停下脚步看着嬴政说道,可却在即将说出人名的时候停下了,目光看向那个负责护卫在他和嬴政身边的人。
这个人他认识,早就已经见过一面了,那日嬴佑跟随蒙恬检阅中尉军的时候,这个人就在,他的名字叫章邯,对于这位的身份和能力,嬴佑早就知道,心里很是佩服。
但此刻却还是不愿当着章邯的面讲出那个名字,因为眼下二人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个地步。
“无妨。”见嬴佑的样子,嬴政笑着摆了摆手,“你可以当着章邯的面说心里话,没关系的。”
嬴政说着就捶打了一下嬴佑的胳膊,笑骂道:“你这小子,朕给了你秦王剑之后,有那么多人登门拜访你,你一开始不去管他们,这朕可以理解,可是后来为什么也不去拉拢?”
“是担心朕以为你结党营私?你小子不是这个性子,要不然朕也不会那么快就给了你秦王剑,给朕说说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才不去拉拢那些人的。”
听到这话,嬴佑微微一笑,朝嬴政开口道:“我当然不会担心皇祖会忌惮我结党营私了,其实我自己也想组建一套属于自己的班底的,但是后来我又一想,现在就这么急着做这些,太早了些。”
“皇祖虽然给了我秦王剑,但那也只是皇祖您的意思,当然有人会来主动投靠我,可这样的人中又大多没有什么本事,只是一味钻营罢了,那些有本事的又往往恃才傲物,见我什么都没做就得了秦王剑,心里也或许会以为我配不上,我就是主动拉拢人家可能也不会搭理我。”
嬴佑看着被自己佩戴在腰间的秦王剑,手掌在上面摸索着,又笑道:“孙儿以为,想要让人真正的心悦诚服,那就必须拿出实打实的功劳来,不能只靠着利益,因利而聚,终会因利而散。”
听完嬴佑的这一番话,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这个说法,章邯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那日在校场他见识过嬴佑的风采,心里很是对这位长孙期待。
后来等章邯听说嬴佑得了秦王剑之后也是主动上门拜访过的,只不过一直没个音信,他原以为是这位长孙看不上自己,如今听了嬴佑这番话,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嬴佑喜不喜欢他,但起码不讨厌他嘛。
“以后你可以和章邯多亲近一下,他是个不错的后生将领。”嬴政指了指章邯朝嬴佑说道,然后又笑着捶了一下嬴佑的胸口,“还有之前和你一起挨罚的那个张苍,李斯关注了他一段时间,给朕的回复就两个字,大才!”
“张苍如今是御吏,算是个史官,可李斯却是发现此人的术算之才相当了得,对于法家学生也涉猎颇深,他又是荀子的门生,那荀子的一套儒家学问自然也不必多说,此人可谓是集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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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有福了。”嬴政笑着看向嬴佑,朝着他说道,“你既然和那位张苍投缘,日后要多亲近他,朕又给你找了一个章邯,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你找全了一文一武了,至于后面的,就看你自己了。”
嬴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章邯的身上,笑着说道:“章邯将军,日后有劳了。”
章邯并未说话,但仍旧是笑着点头朝嬴佑示意,嬴政见状微微一笑,又是说道:“现在说你的那个名字吧,章邯不是外人,起码此刻不算是外人。”
“孙儿明白。”嬴佑回应了一句,接着就给出了那个名字,“皇祖刚才说的人,是赵高?”
闻言嬴政轻轻点头,并未着急说话,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停下脚步,看着嬴佑笑道:“他先前借着那群儒生弹劾你,朕又岂会对他再有什么好感?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就两条路,一条是老老实实做他的中车府令,然后被朕找个理由拿掉官职,另外一条,就是狗急跳墙,做出些愚蠢的事情,你说他会选哪条?”
“一定是狗急跳墙。”嬴佑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接着又继续说道,“赵高不算是个蠢货,他应该同样明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只是他的胆子真有那么大吗,即便他杀了我,皇祖您还在呢,以皇祖的英明,怎会查不出来?”
“呵呵,这个简单,把朕也杀了就是!”嬴政语出惊人,可脸上的神色却是泰然自若,语气瞬间冰冷了起来,“只要他赵高敢这么做,那就可以去死了。”
嬴政指向了旁边的章邯,笑着朝嬴佑开口说道:“章邯如今不再统率中尉军了,他新的职务是替朕在骊山监督陵寝的修造,今日的关键便是在他。”
“跟随着朕一起来的那些士卒确实已经全部回去了,但是在这骊山,其实早就有了我大秦的锐士在,那些负责监督囚犯的人,同样是我大秦的锐士,这件事情朕做的比把章邯调过来还要早。”
“如今这骊山之上,明面上只有朕和你还有章邯三人,但是在暗地里朕早就已经将那些监督囚犯的人换成了我大秦锐士,人数足有三千,全部由章邯统率,此刻就在暗处护卫着。”
听完了嬴政的布置,嬴佑有些愣住了,嬴政竟然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而且还这么隐秘,恐怕除了嬴政自己以外,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嬴政看着嬴佑的样子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不算什么,因为朕是皇帝,做起这些事情来自然格外容易。”
“自那日赵高和胡亥一起挨打之后,朕就一直在关注他,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要对你动手的心思,可谓是安分的很。”嬴政笑着说着,随即话锋一转,“可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反而就有了最大的嫌疑,有一句俗语,会咬人的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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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朕也不知道他赵高会不会这么胆大妄为,不过这都不重要,试一试他就好了。”嬴政神色淡然,又转头说出了一句让嬴佑叹服的话,“赵高回去之后,会看到朕的手书,上面所写,是要罢免掉他的中车府令,若是他看到这封手书还能忍住不动手,朕就留他一条命。”
在听完嬴政的布置之后,嬴佑的内心不禁对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手段叹服了起来,嬴政这是要活生生地把赵高逼上一条死路啊。
当赵高回去之后,看到那封罢免他中车府令官职的手书时,会如何想?一定会是觉得嬴政对自己彻底失望了,以至于连他的官职都要罢免掉。
他的心里一定会变得极为惶恐不安,会担心嬴政杀了自己,同样也会担心嬴佑要杀了自己,甚至还需要担心之前他得罪的人中会不会有人趁机痛打自己这条落水狗。
面对嬴政罢免他官职的那道手书,赵高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认命,要么彻底疯狂,一旦他疯狂到要趁着嬴政和嬴佑在郊外的时候对二人动手,那就可以死了。
即便嬴政独自带着嬴佑留在郊外的举动看起来是那么充满破绽,可到时候对于已经诚惶诚恐的赵高而言,这又何尝不是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次机会呢。
这是嬴政对于赵高的一次试探,试探他有没有活下去的资格,赵高想要活下去,就真的必须做个对嬴政死心塌地的忠臣,只要他有一点不臣的念头,都会被嬴政的那封罢免他官职的手书无限放大,最后让他做出一条自寻死路的决定。
“李斯教你的帝王之术每次都会到咸阳宫和朕说你听课的过程,你很不错,不过李斯终究不是帝王,他即便再懂这些,但仍旧很难给你示范一个实例。”嬴政忽然开口朝嬴佑说道,然后扶住了嬴佑的肩膀,笑着说道:
“今日皇祖代李斯教你一次,教你如何操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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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手书上无比熟悉的笔迹,赵高愤怒的同时又充满了畏惧,因为这是嬴政的笔迹,这道手书是嬴政亲自写给他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家中。
赵高攥紧了那道手书,心里盘算着也在挣扎着,今日嬴政刻意留在了咸阳郊外,此刻还没有回来,而他身边负责护卫的士卒也都跟着大臣们一起回了咸阳,这赵高是知道的,可以说如今在明面上,嬴政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护卫,到了人人可杀的地步。
但越是如此,赵高就越是害怕,因为他不相信嬴政会这么枉顾自己的性命,可是当赵高再次看向那道手书的时候,原本被他压下去的念头又升了起来。
如今嬴政已经要罢免他的中车府令了,到时候即便是自己不动手,那别人就会放过自己吗,都不谈那个一定会对自己动手的嬴佑,就是赵高平日里得罪的那些大臣,他们又哪里会放过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太监。
赵高的内心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如果他对嬴政动手,那么等杀了嬴政和嬴佑之后,秦国一定会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这道还没被写成旨意的手书同样会变得无人知晓,他赵高还是大秦的中车府令。
那时他甚至可以扶持胡亥去争夺那个皇位,但这是赵高幻想出来的美好愿景罢了,因为嬴政给他的破绽实在是太大了,仿佛就差对赵高说朕等你来杀了。
若是赵高敢对嬴政动手,至少有九成九的概率会死,仅剩的一点生机,是嬴政真的昏了头,可赵高在嬴政身边侍奉了多年,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位皇帝陛下。
嬴政会昏头?赵高不愿意相信,可此刻却是只能相信了,因为他不去赌这仅剩的一点生机,那就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大人...”就在这时一名被赵高养在私宅的美人看赵高愣在原地许久不动,一时好奇之下走了过来,可下一刻却是被赵高直接按翻在地上,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你过来干什么,干什么!”赵高狠狠地掐住那名美人的脖子,状若疯魔,“你们都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让你们先死,让你们先死!”
赵高此刻仿佛是彻底疯了,竟是生生掐死了那名无辜的美人,在这之后他骂了一声,然后大步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一处机关,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路。
赵高急匆匆地走了下去,这下面是他私宅里的一间密室,很大且建在地下,极为隐秘,而在这间密室里,养着五百死士。
负责培养死士的人见赵高急匆匆地赶来便明白出了大事,连忙上前,可还没等他问呢,赵高就一把拉住他的领子说道:“带着全部人,去咸阳城郊外,骊山,对,一定是骊山,去杀了嬴政,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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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高的命令,那被他抓住的死士也是愣住了,赵高这是疯了?他让自己去杀皇帝?当他是天神下凡了吗?
“嬴政现在身边没有护卫,去杀了他!”赵高狠狠地等着那一脸懵的死士喊道,仿佛是真的疯了,“你不去杀了他,我会死,你们也会死,去杀了他啊!”
那死士闻言也只得答应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把赵高逼成这个样子,也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了,虽然死士不相信嬴政的身边没有护卫,但是他相信赵高后面的那句话,所以他答应了这个疯狂的要求。
等五百死士全部离开之后,赵高一屁股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呢喃着:“死,都给我死,都给我死啊。”
骊山脚下,嬴政和嬴佑走到一处亭子便停下了脚步,跟着章邯一起坐在了亭子里。
“小子,你曾经答应过蒙恬说你要去从军?”嬴政忽然朝着嬴佑开口问道,又紧跟着一句,“你是想好了说的,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嬴佑听嬴政这么问了也是没有丝毫隐瞒,坦然说道:“孙儿是想好了的,好男儿当投身沙场,杀敌建功,我秦国虽然不乏明君,可是历代先王之中,鲜有人亲上战场。”
“当初孙儿在校场检阅中尉军的时候,只是说他们是英雄,说日后要跟着他们一起并肩杀敌,那群汉子竟是感动得哭了,孙儿当时看了之后觉得不该如此的,他们应该理所应当的接受自己是英雄的身份,这样才对啊。”
“皇祖您对大秦的士卒固然敬重,但是在孙儿看来,终究是有些不够,正如皇祖所说,他们才是我大秦的基石啊,他们能为我大秦去杀敌,难不成我这个大秦的长孙就不能了吗?不应该这样的啊。”
“孙儿要让我大秦的将士们都看看,我这个大秦的长孙也可以和他们一起杀敌建功,喋血沙场,哪怕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死,但孙儿无悔!”
听完嬴佑的一番话,嬴政欣慰地点了点头,此刻就连他也不禁对嬴佑的想法敬服了起来,此等豪气就连他也不曾有过。
如果嬴佑留在咸阳的话,那无疑会稳当许多,只不过最后能不能真的成为大秦未来的皇帝,那就是谁也难说的事情了,因为这注定会很慢,谁又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可一旦嬴佑要投身沙场,只要他能活着回来,整个大秦都会敬重嬴佑这位大秦的长孙,到时候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大秦未来的继承人,地位会稳固的无人可以撼动。
“那好,朕已经决定在开春之时对匈奴用兵了,你既然有此志向,那就去上郡,去蒙恬的军中,去让我大秦的将士们看看,我嬴政的子孙,是个怎么样的大好儿郎!”嬴政的手掌重重拍打着嬴佑的肩膀身上,眼神中满是期待,“到时候朕在咸阳城等着你的捷报,等你回来喝庆功酒!”
嬴佑闻言一笑,他其实很意外嬴政会放自己从军,因为他知道嬴政很爱自己,他是不会舍得把自己这个孙子放到沙场上的。
可是如今嬴政竟是直接答应了,一句劝阻都没有,这并非是嬴政不喜欢嬴佑这个孙子,而是嬴政尊重嬴佑这个孙子自己做出的决定。
嬴佑看着嬴政的眼神,既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担忧,但就是一句劝阻的话都没跟嬴佑说,看着嬴政的那双眸子,嬴佑很是感动,能有这样一位皇祖,是他嬴佑的幸运。
“孙儿一定不会辜负皇祖的期望!”嬴佑朝着嬴政说道,又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也一定会活着回来,不让皇祖伤心!”
听到嬴佑的话,嬴政仰头大笑,可很快笑声就停下了,这位年纪已经不算小的老人此刻看着嬴佑这个才刚刚十五岁的少年,柔声说道:
“小子,要活着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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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闭目凝神,嬴佑随意地靠在一根柱子上,章邯直挺挺的站着,三人都很随意,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小子。”嬴政忽然睁开双眼,朝嬴佑问道,“你要是去上郡从军,那和那位王姑娘的事情怎么办?你若是愿意,朕回去之后就可以先为你们办一场婚事,至于那些规矩之内的东西,朕不在乎,王家也不会在乎,你怎么说?”
闻言嬴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嬴政开口道:“皇祖,婚事还是等等再说吧,您刚才说的太草率了些。”
“孙儿既然喜欢那位王瑶姑娘,就想着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嬴佑站正了身体,目光看着那轮夕阳笑道,“哪怕王瑶姑娘不在乎,但孙儿却是不能不在乎的,我喜欢的女子,就该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听到嬴佑的话,嬴政也没了要直接给嬴佑和王瑶举行婚事的意思,笑骂道:“你这小子,也好,就由着你了,那位王瑶姑娘很好,你也很好,不必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你是朕的孙子,是这天底下头一等尊贵的人,就该娶一个像王瑶姑娘这般好的女子。”
嬴政的话刚一说完,章邯的身形却是忽然一动,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在嬴政的身前,“陛下,人来了。”
嬴佑有些疑惑地看向章邯,又四下看了看,眼下这里风平浪静的,章邯是怎么知道人来了的?
“臣这双耳朵比一般人要敏锐些。”章邯见嬴佑好奇,就出口朝着嬴佑解释了原因,说完之后就看向嬴政道,“如今人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两百步了,是一路跑着过来的,陛下,是不是直接让人去处理掉他们?”
“不急。”嬴政笑着摆了摆手,缓缓起身,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把他们放到朕的面前,让他们在朕的面前死掉,才有趣。”
听到嬴政的交代,章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也不劝嬴政这样做是否会有危险,因为他章邯有绝对的自信,如今在亭子的周围埋伏着三千大秦锐士,他章邯挡在嬴政和嬴佑的前面,若是这都能让嬴政有所闪失,那都不用嬴政动手,他章邯自己就羞愧的抹脖子了。
就在这时,嬴佑也察觉到了那阵脚步声,确定章邯所言非虚,当他将目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依稀可见一群人影。
章邯扫了一眼那逐渐逼近这里的人群,只用了一眼就确定了大概的人数,“人数在五百左右。”
“呵呵,赵高还是有点本事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养了五百人。”嬴政冷笑一声,下一刻杀机骤现,“当年嫪毐那个假太监想夺朕的王位,如今赵高这个真太监想要朕的命,朕这一生,貌似和太监很有缘分啊...”
“总是要杀他们!”
嬴政的话音落下,那群来行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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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嬴政的示意之后,章邯一步跨出亭子,朝着天空射出一发响箭,朝着周围朗声道:“围!”
下一刻四周顿时出现无数秦军,有些是从树林中出现,有些是从河流边的石头处出现,甚至有人是从事先准备好的土坑里钻了出来,不远处还响起了马蹄踏地的声音,这说明正有秦军骑着马在靠近。
那群本来是要杀嬴政的刺客,此刻完全陷入了包围圈,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三千秦军,他们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嬴政在亭子那里,射死他!”刺客中为首的那人当机立断道,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就被一发弩箭贯穿了喉咙,在他身旁的几个此刻,刚刚举起短弩就和他一样被射杀了。
在真正的秦军精锐面前,赵高豢养的这五百死士宛若一群打闹的孩童,随便就给收割了性命,甚至五百人中连一次朝嬴政射箭的机会都没有。
嬴政看着这一幕有些扫兴,对于赵高养出来的这些人失望透顶,真是个废物啊,瞒着自己那么久,就养出这些废物来?
没了兴致的嬴佑随意地摆了摆手,开口道:“都杀了吧,朕不需要留活口审问。”
“诺。”章邯答应一声,接着就对秦军下令道,“陛下有令,杀!”
声音落下,顿时间无数箭矢朝着那群刺客射了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这群“来势汹汹”的刺客就被尽数射杀,可谓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刺客们都死尽了,嬴政扭头看向嬴佑,笑着说道:“小子,给你个肆意的机会,带着人去杀赵高吧,不用让他活着来见朕了。”
“孙儿遵命。”嬴政应了一身就直接转身离开,骑上马直奔咸阳城的方向,他要去取赵高这个死太监的脑袋了!
与此同时,赵高的私宅之内,赵高已经从之前的疯癫之中恢复了过来,越想越觉得害怕。
赵高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浑身上下冷汗直流,他在冷静下来之后,只要一想到自己派人去杀嬴政就不禁一阵担忧,甚至此刻他就已经后悔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都想让那群死士赶紧回来了。
如今赵高的身上穿着一身平常人家的衣服,身边放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很多钱财,显然这个老太监在早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大人,小人刚刚在外面看到公子嬴佑领着一队人马朝咱们这边过来了!”就在这时,赵高家里的车夫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喊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要跑啊?”
赵高听到这话猛然站起了身,顾不上跟那车夫多说什么,抓起一个包袱就冲了出去,那车夫见状也跟了上去,心里暗骂赵高还真是说跑就跑啊。
赵高冲到外面之后,直接跳上了马车,此刻对于死亡的畏惧让他竟是小小的爆发了一下,身子利索的像是个年轻小伙子一般。
等上了马车之后,赵高才想起那个车夫,当下探出头朝那车夫着急喊道:“快点,快带我离开咸阳城!”
赵高的话一说完,那车夫就也上了马车,赵高本想让他直接冲出去,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就冷静了下来,“慢慢把马车驾出咸阳城,出了咸阳城有多快就给我驾多快!”
若是在咸阳城里驾着马车狂奔,那一定会引来注意,赵高用他仅存的理智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是有用吗?没用的。
嬴政要杀他,他就是长了翅膀也逃不掉的,如今之所以还要跑,完全是他出于对死亡的畏惧,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已。
坐在马车里,赵高双眼无神,竟是捂着脸哭了起来,抽泣道:
“完了,全都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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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跑出来了?难不成真是老天可怜自己,让他赵高能从嬴政的眼皮子底下跑出来?
事到如今,赵高仍旧是不敢相信,怎么就能给他跑出来了呢?
按照赵高对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了解,这位要么什么都不做,可是一旦决定做了某事,就绝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怎么在自己身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赵高此刻越想越不对劲,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马车忽然一个急停停了下来,赵高一个没坐稳竟是直接被惯性给甩出了马车,滚在了地上。
“你怎么驾的车?!”赵高吃痛之际朝着旁边驾车的马夫骂了一句,可等他看到那马夫轻蔑的眼神时,顿时意识到了不对,“你是谁?这里是哪?”
“嘿嘿。”那马夫冲着赵高嘿嘿一笑,下一刻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赵高的腿就是一脚,力道之大竟是直接把赵高的一条腿给踩断了。
“老子早就看你这个老太监不顺眼了!”那马夫做完这些之后朝着赵高啐了一口唾沫,仍旧是愤愤不平,“你下面都没有那个东西了还养那么多美人,还只顾着自己,老子平时在旁边看的眼红你全当看不见!”
“这也就算了,你还动辄打骂人家,你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老太监,真是糟蹋人家姑娘,老子忍你很久了!”
那马夫说着就又一脚踢在了赵高的肚子上,似是犹不解气,最后直接骑在了赵高这个老太监的身上对其抱以一顿痛拳。
“别打了,别打了。”赵高吃痛之际忍不住大喊道,从随身带着的那个包袱里抓住大把的金子丢向马夫,“我给你钱,别打了,快带我走!”
“糊涂!”那马夫见状骂了一句,然后又一拳打在赵高的脸上,一把夺过赵高手里的包袱,“你不给我这些也是我的!”
可是那马夫说完却也没有真的再打了,将地上的几块金子捡回来之后就朝着旁边一笑,“公子,这个老太监我就交给您了啊,这金子您看?”
嬴佑一直带着人在旁边注视着这一幕,此刻见马夫这么说话也是一笑,干脆大手一挥道:“归你了,自己拿着吧!”
“得嘞!谢谢公子。”马夫笑着答应了一声,又指了指赵高,“公子,杀这家伙脏你的手,您是不知道啊,我在他家里这些年那叫一个恶心啊,您要是肯的话,我替您宰了他!”
嬴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策马上前,朝着那马夫笑道:“不用,我自己动手就是。”
赵高这时候才看清是嬴佑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再看着嬴佑身后的一干大秦骑兵,赵高顿时间反应了过来,“你没进咸阳城?”
说着赵高又看向了那个对他撒谎的马夫,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骗了我,你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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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夫似是被赵高吵到了,又是一脚踢在赵高脸上,这才不紧不慢地介绍其了自家的身份,“老太监,你给老子听好了,爷爷是陛下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从你升任中车府令那一天起爷爷就盯着你了。”
“要不是你这个老太监之前都不来你那个私宅,害的老子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岂会等到今日才被收拾,老子早就去检举你了!”
“好了。”嬴佑冲着那马夫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不用给自己找补什么,之前你做错的事情,不关我事,皇祖会不会跟你计较我不知道,不过我的建议是呢,你可别得了钱就跑,回去跟皇祖说实话,应该没事的。”
听到嬴佑的话,那马夫的眼神惊讶,没想到嬴佑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虽然嘴上说着之前不知道赵高做下的事情,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当然知道赵高做下的一些丑事,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的赵高正当红,所以他没有禀报给嬴政就是了。
可以说在赵高失势之前,他这个马夫都一直是帮着赵高隐藏罪行的,也就是如今赵高死到临头了,他才跳出来,所以此刻他虽然看着挺随意的,可也只是表面上唬人罢了,他这个嬴政的暗谍,其实一直没有尽职尽责,他现在心里是不敢去见嬴政的,在得了钱之后,他甚至想过直接跑路。
但如今嬴佑既然看出来了,那他也就跑不掉了,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完全不复刚才那般轻松的样子。
嬴政看着这个投机取巧的马夫笑了笑,也没怪罪他,人嘛,总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一些,真要计较起是说不清楚是忠还是不忠的,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就好了。
之前赵高虽然做下了一些丑事,但罪不至死,这马夫没有给嬴政禀报,是担心赵高没死报复自己,人之常情嘛。
可今日能堵住赵高,这个马夫确实是立了功的,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嬴佑觉得嬴政不会计较什么,他的这位皇祖,从来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的人。
“赵公公,又见面了啊。”嬴佑和那马夫说完,就朝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高招了招手,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在这等你好久了啊,本来打算是直接去咸阳城逮你的,可皇祖和我说你会走这条路,我就直接来了,还真把你等到了,你说巧不巧,这就叫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赵公公,你怎么不说话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是不愿意见到我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枉我等了你这么长时候。”
听着嬴佑的阴阳怪气,赵高捂着脸不断后退,最终推到了车轮上,心知必死的赵高此刻还是很丑陋地朝着嬴佑磕头求饶道:“长孙,长孙,我错了,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留我一条狗命啊。”
见状嬴佑露出个嫌弃的神色,冷笑道:“这就没意思了啊,原本我还想着赵公公您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豪言壮语呢,就这?果然,赵公公没了下面的那玩意之后,连男人气都跟着没了。”
话音落下,嬴佑眼神骤然一冷,随手抽出腰间的秦王剑刺在了赵高的肩膀上,将后者钉在了车轮上,“赵公公,似你这种人,是活不了的,另外告诉你一句,你要是今日什么都不做的话,其实皇祖是会保住你的。”
“皇祖就是想要看看你赵高有没有这点忠心,可惜了,你没把握住,那就怪不得旁人了,其实你应该挺自豪的,为了杀你,皇祖都是亲自布置了一番,为的就是试探你,如今又是让我来杀你,还是用这把秦王剑杀你,瞧瞧你这待遇,没谁了啊。”
赵高哆哆嗦嗦地看着嬴佑,想要说话但牙齿却是止不住的打颤,根本讲不出一句话来,嬴佑看着这一幕冷冷一笑,把秦王剑从赵高的肩膀上抽了出来,“赵公公,似你这种永远不知足的奸邪之人,是不配活着的,若是能投胎的话,记得做个好人。”
话音落下,嬴佑手起剑落,直接砍下了赵高的脑袋,看着滚在地上的头颅,嬴佑嫌弃地一脚踢开,嘴里骂道:
“没了你这个碍眼的东西,感觉咸阳城干净不少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咸阳宫内,嬴政一如既往地在寝殿内批阅着那些奏折,如今的竹简已全部换成了纸,可仍旧还是摞的很高,但比较起之前的竹简,已经让嬴政省了不少力气了。
就在这时,嬴佑缓缓走进了寝殿之内,一袭白衣上面带着点点血迹,宛若一朵朵红梅绽放,嬴政微微抬起了头,扫过嬴佑一眼,淡然道:“杀了?”
“嗯。”嬴佑朝嬴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躬身行礼,“孙儿亲手砍了赵高的脑袋,就当是去上郡之前提前拿这个老太监练手了。”
闻言嬴政微微一笑,看着嬴佑笑问道:“怎么不把他的人头带回来给朕看看?”
“太脏了。”嬴佑笑着摇了摇脑袋,与嬴政开起了玩笑,“似这等家伙进皇祖的寝殿,玷污了这地方,活着的时候是如此,死了的时候更是如此。”
听到这话,嬴政爽朗一笑,并未责怪嬴佑话里的冒犯,“此刻听你这么一说,朕也觉得这寝殿里干净不少。”
说完了这话,嬴政缓缓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榻上,朝嬴佑笑道:“坐,陪着朕说说话。”
嬴佑闻言坐到了榻上,嬴政也同样如此,爷孙二人落座之后相视一笑,却是谁都没急着开口说话,就这样互相看着,一直看了很久,最终嬴政笑着拍打在嬴佑的肩膀上,但仍旧没说话。
忽然嬴政吐出一口浊气,朝嬴佑开口笑着说道:“知道赵高这个老太监是怎么发迹的吗?”
“孙儿不知。”嬴佑摇了摇头,但又说了一句,“反正总不会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被皇祖您赏识的。”
嬴政听到这话之后笑了笑,继续说道:“确实如此,朕第一次知道赵高这个名字的时候,那还是在朕刚刚亲政的那一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对于朕而言,意义也很重大。”
“当时那个嫪毐趁着朕去雍城加冠亲政的时候在咸阳城叛乱,给他杀到了咸阳宫里,朕同今日一样,早就等着他了,所以当他迈入咸阳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朕杀了他和他手下的人,当时的鲜血染红了咸阳宫的地面,可还远远不止如此,后来他的门客,他的亲属,都被朕株连了,可谓杀了个干干净净。”
嬴政说着忽然停下了,神情变得有些落寞,但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嬴佑开口道:“在嫪毐叛乱之后,朕亲手处理了两个对朕很重要的人,一个是朕的母亲,赵姬,另外一个是朕的仲父,吕不韦。”
“母亲陪着朕在邯郸城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至于仲父吗,他最先是朕的老师,后来为我秦国灭了东周,亲自抵抗了魏无忌的合纵,与我秦国有大功。”
“但是等朕继位的时候,全都不一样了,朕心中存着统一天下的大志向,可是母亲和仲父不愿意放权给朕,后来朕的母亲竟然和嫪毐这个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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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仲父吗...嫪毐的叛乱虽然与他无关,但嫪毐却是由他举荐的,这件事情全看朕的意思,朕若是想要留着他,便可以留,但若是想让他走,他就一定要走。”
“最后朕还是下定决心让他远离庙堂了,他走的那一天,咸阳城百官相送,百姓一直把他送到了咸阳城的城门外。”嬴政说着语气一顿,笑了笑,“仲父虽然压制着朕,但他对于秦国确有大功,朕与他只是理念不合而已,即便他走了,朕还是敬重他这位仲父。”
嬴政说着搂住了嬴佑的肩膀,朝着他柔声说道:“那时候朕的年纪还小,心肠还不够硬,朕最亲近的母亲联手一个外人背叛了朕,朕也亲手摔死了她的两个孩子,还有最能庇护朕的仲父也被朕亲手赶出了咸阳城。”
“当时朕确实是拿回了手里的权力,但是放眼望去,又有谁能知道朕心中的孤独呢?朕与母亲,与仲父,与这两位最与朕亲近的人,已经形同陌路,当时整个天下,再无人能称朕的长辈了,朕也是在那一天才真正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秦王。”
“就是这个时候,朕遇到了赵高,他当时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太监,确实尽职尽责地在擦拭着被血染红的咸阳宫,所以朕提拔了他,可是后来他也变了,变的让人讨厌。”
嬴政忽然直接往后一趟,看着房顶叹息了一声,“这权力二字,人人都想要,可是在得到之后便不会满足的,人会想要去追逐更大的权力,而在这条路上,必然偏离了一开始的本心。”
“朕的母亲如此,朕的仲父如此,那个赵高同样如此,就连朕也是一样。”嬴政忽然如此说道,又看着嬴佑笑了一声,“朕最初的念想就是一统六国,完成我大秦历代先祖的遗愿,但是朕后来却发现了,只是灭了六国还不够,还要从根本上同化他们,于是便有了那书同文,车同轨,一统度量衡。”
“可后来朕又发现,要把六国的资源合理调动起来,光靠天下原有的东西是不够的,所以朕修了驰道,将各国的长城连成了一片,这些都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但是朕真的是一开始就这样想的吗,当然不是的,朕也是被逼到这一步的啊。”
嬴政缓缓坐了起身,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由己了,就算朕是皇帝,也逃不掉的。”
“小子,朕和你说这些,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一个老人想和自己的孙子发发牢骚了。”嬴政扭头看着一直在认真听着的嬴佑,见到自己的这个孙子,嬴政笑了,“其实朕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幸运的人,但在遇到你之后,朕改变主意了。”
“晚年能有你这样一个孙子,是这老天给朕最大的补偿了。”
此刻的嬴政不再像是那个皇帝陛下,就只是一个老人在向孙子抱怨自己的不得已,也只有在嬴佑这里,嬴政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嬴佑缓缓握住了嬴政的手掌,轻声说道:“能有皇祖这样的人做我的祖父,同样是我的幸运。”
闻言嬴政微微一笑,摸了摸嬴佑的脑袋,笑着说道:
“好,好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离开了咸阳宫,回到家里的嬴佑看着早就等候在外面的父母笑了笑,身上那身染血的白衣在咸阳宫里的时候就换了,因为他怕家里人担心。
扶苏看着嬴佑回来了点头笑了笑,至于李玥看到嬴佑换了衣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们做父母的当然知道,嬴政故意带着嬴佑留在郊外,一定是有事情要做的,但此刻他们两个谁都没去问。
因为他们的儿子完完整整的回来了,这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同样不会阻碍嬴佑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因为这是自家儿子自己的选择,尽管忍不住担心,但他们会支持。
嬴佑看着扶苏和李玥露出一个笑容,每次当他回到家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总是会忍不住升起一阵暖意,在外面他是大秦的长孙,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在家里,他就只是扶苏跟李玥的儿子,仅此而已。
“父亲,母亲。”嬴佑朝着二人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着问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的,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等下把王姑娘也叫过来吃法。”李玥笑着拉过嬴佑的手,一边走一边嘱咐着,“王瑶姑娘本来也是要出来迎你的,被我给硬拦了下来,人家姑娘身子还没好呢就想着你了,你以后可不敢欺负人家。”
闻言嬴佑无奈地笑了笑,嘴里连说不敢,只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便愈发苦涩起来了,之前在咸阳宫里的时候,嬴政和他说了自己的不得已,如今嬴佑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啊。
扶苏注意到嬴佑脸上的表情,微微皱眉,但却并没有直接去问,他相信嬴佑自己想说的时候会说的,不会瞒着他们这些与他最亲近的家人。
几人来到了大堂内,里面摆放着一张极大的桌子,这是嬴佑特意令人打造的,以往的分案而食虽然不算坏,但嬴佑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便令人打造了这么一张桌子,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他看来很好啊。
对此扶苏没有说什么,李玥就更是在这种事情上支持自家儿子了,所以三人直接落座,不一会儿一身白衣的王瑶也赶了过来,冲着扶苏和李玥问了好,最后目光始终看在嬴佑的身上。
嬴佑被王瑶这么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看到这一幕,李玥微微皱眉,想要和嬴佑说什么,但却是被扶苏给拉住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见状李玥也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转头笑着招呼王瑶坐下,很快饭菜就上来了,之前嬴佑做过一次饺子之后,全家就爱上了这种东西,所以今日的桌上仍旧有饺子。
“王姑娘,多吃些。”李玥笑着将一盘鹿肉推到了王瑶面前,“这鹿肉补气血,王姑娘的身子没好全,吃这个有好处的。”
王瑶笑着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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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嬴佑始终没有开口,王瑶连连看了他几眼,嬴佑都没敢与王瑶的目光对视,慢慢的王瑶就有些生气了,李玥见状本想替自家儿子解释两句,但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压根不知道如何解释。
扶苏则是更为干脆,直接拉着李玥的手离开了,既然他们不知道嬴佑为什么对王瑶这样,也没法解释,那就干脆把空间都留给这一对少男少女,让他们自己说去。
等父母都离开之后,王瑶又看了一眼嬴佑,见后者还是不敢直视自己,生气的嘟起嘴巴,样子有些可爱,“嬴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想到王瑶会这么问的嬴佑一下子慌了神,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的,我定然是喜欢王姑娘的啊。”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王瑶仍旧有些生气,生气嬴佑对自己的隐瞒,“我日后会是你嬴佑的妻子,你有什么不能直接和我说的,怎么比我一个女子还要扭捏?”
听到王瑶这话,嬴佑无奈一笑,这下可真是丢人丢大了,都被自己喜欢的姑娘给骂了,嬴佑也终于是开口说道:“王姑娘,我可能要晚些与你成婚了,这可不是我不喜欢你,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不能说更重要,就是,就是...”
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嬴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王瑶却是没有在乎嬴佑后面的解释,只是关心地问道:“什么事情?”
嬴佑闻言一愣,在沉默了一阵之后才朝着王瑶开口说道:“今日和皇祖在郊外的时候,皇祖问我要不要去上郡从军,我答应了。”
“所以未来我会去上郡的军中,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好,也不好说的。”
王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担心,他知道嬴佑有别的话没说,比如他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不能不去吗?”王瑶破天荒露出小女子的神态,但马上又摇了摇头,“当我没说前面那句,我知道你是有自己理由的,但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见到这个样子的王瑶,嬴佑的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看着王瑶那张绝美的容颜,开口道:“因为我是大秦的长孙,嬴政的孙子啊,皇祖想让我撑起大秦的天,但是靠我一个人,不够的。”
“如今的大秦看着还算风平浪静,但却是危机重重,我都能看出来,皇祖也一定是可以看出来的。”嬴佑说着握住了王瑶的手掌,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柔,“所以我要去军中,靠自己让整个朝野都真正的敬我,服我,然后我才能完成对皇祖的承诺啊。”
“我之前答应过皇祖的,要让大秦延绵万世,这虽然很不现实,但只要我赢氏子弟人人有此志向,即便日后终究免不了国祚崩灭,但那也是青青史册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是赢氏的子弟,皇祖既然要把江山交到我的手上,那这就是我应该去做的,只是...只是有些对不起姑娘了啊。”
王瑶听完了嬴佑的话,愣了许久,才朝着嬴佑开口道:“你怎么只说对不起我,不去跟扶苏公子还有夫人说对不起,他们难道就不会担心你?”
“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嘛,都是一家人,自然不必这么生分。”嬴佑的话刚一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不对,果然,等他再看向王瑶的时候,就见这位绝美的女子皱起眉头,显然是生气了。
嬴佑刚想往回找补,王瑶却是一把抱住了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我也是你的家人,现在不是,可以后总会是的。”
说完这话,王瑶才松开了抱住嬴佑的双手,朝着嬴佑说道:“我等着你回来,与我...与我成婚!”
嬴佑闻言露出笑容,能被这样的一位姑娘喜欢,他真的很幸运啊,看着王瑶的那张仿若天仙一般的面容,嬴佑露出郑重神色,朗声保证道:
“我保证,活着回来与姑娘成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交代完了自己要去从军的事情,一家人中谁也没人反对他,只是说要他离开之前的这段日子都留在家里,对此嬴佑当然不会拒绝。
到了晚饭的时候,嬴佑一家人在一张大圆桌上吃起了饭,扶苏和李玥不停地给嬴佑夹菜,算是父母对这个儿子的关心。
“父亲,母亲。”嬴佑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父亲母亲,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真的吃不下了啊。”
闻言扶苏和李玥尴尬一笑,只得悻悻然收手,这张圆桌是嬴佑让人弄来的,本是想着一家人同桌吃饭可以热热闹闹的,但却没成想自家父亲和母亲如此热情。
好像父母给孩子夹菜这种事情,到了哪里都是一样啊。
嬴佑实在是吃不下了,但还是在饭桌上坐着,陪着自己的家人说着话,“父亲,您知道张苍家住在哪里吗?”
听到嬴佑的话,扶苏愣了一下,接着又点了点头,“知道的,之前我去他家里留过字,怎么了?”
闻言嬴佑扯了扯嘴角,这才是想起了之前张苍也是夹在那群儒生中间“讨伐”自己的人之一,不过与别人不一样的是,对于张苍嬴佑倒是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人。
嬴政也和他说此人有大才,可以让嬴佑试着接触一下,但却是忘了自家父亲之前可是提着笔去人家家里留下过“寡廉鲜耻”四个大字的墨宝的啊。
这倒也不怪扶苏,自己老爹为了儿子出头,理所应当嘛,又有什么可怪的?其实这也怪嬴佑,他忘了和家里说张苍这件事了,不然以自家父亲的性格,那定然是一早就去人家家里道歉了。
嬴佑朝着扶苏无奈一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扶苏说了一番,后者听完顿时一副懊悔的神色,“此事疏忽了,实在不该,实在不该啊。”
见扶苏如此懊恼,嬴佑笑了笑,便朝着扶苏说道:“没事,明天我要去看看他,您告诉我他家住哪儿就行了,我顺便可以替您给他道个歉。”
闻言扶苏有些疑惑,不明白嬴佑要去张苍家做什么,而嬴佑此刻也是解释道:“皇祖和我说,此人有大才,我也觉得他人不错,便是想着接触一下。”
“哦。”扶苏闻言顿时了然,又有些担心地说道,“那父亲之前做的事情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不然还是我亲自去,显得郑重一些。”
嬴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回想起了那日张苍的样子,便笑着说道:“不必了,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迂腐的人,明天我自己带点东西去看他就是了。”
见嬴佑如此说了,扶苏也不再坚持什么,一家人吃过了饭之后,嬴佑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忙活起来,说是要亲手做个给张苍的礼物。
在饭桌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瑶此刻却是来了嬴佑的院子,可嬴佑此刻却是聚精会神地拿着一把刻刀在对着一块木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加工,王瑶见嬴佑神情无比专注,当下也没打搅,就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她之所以来,本也就是想要看看嬴佑,看看这个自己未来的夫君。
就在这时,嬴佑一个手滑刻刀竟是直接划到了他的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嬴佑吃痛之际忍不住大骂了一声,“娘...”
还没等嬴佑骂完呢,就抬头看到了一直在他旁边关注着这一幕的王瑶,少年当下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给重新咽回去了,而王瑶却是顾不上管那么多,立马上前查看起嬴佑的伤势。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王瑶嘴上嗔怪着嬴佑,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小心用手帕替嬴佑包扎好了伤口,嬴佑感受着少女的动作,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暖意,任由王瑶包扎着伤口。
等王瑶包扎好了嬴佑的伤口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于是少女的脸上便爬上了两抹红晕,嬴佑见状也不敢打趣,就只是问道:“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来...来看看你。”王瑶尽管羞涩但话还是那么直白,说完这一句之后王瑶又是恢复了几分神色,看着嬴佑摆弄的那块木头问道:“你这是在弄什么?”
见王瑶主动问起,嬴佑也笑着指了指自己方才正在加工的那块木头,“我要弄一种名叫算盘的东西,听我皇祖说,那个张苍对于术算一道很是精通,送他这个很合适的。”
“算盘这个东西对算数很方便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只不过我的手艺好像有点糙啊。”
听到嬴佑的话,王瑶也点了点头,她知道嬴佑总爱自己琢磨点别人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出来,看着嬴佑还要继续拿着刻刀去加工那块木头,王瑶却是一把拦住。
“你手受伤了,我帮你弄。”王瑶如此对着嬴佑说道,颇有些不容拒绝的意思,可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对嬴佑的关心。
嬴佑见状哪里能说个不字,便是只好拉着王瑶一起坐下,接着给王瑶描述起算盘的模样,让她把算盘的一些零件给加工出来。
王瑶的手很巧,悟性也很高,在嬴佑的指导之下很快就是把一些零部件给做了出来,嬴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一阵感慨,“看来我还真是没有当工匠的天赋啊。”
听着嬴佑的话,王瑶忍不住笑了,加工出了零件,嬴佑自己开始组装,而王瑶也就是在一边看着,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即便彼此都知道,二人马上就要分别了,但却谁也没有多说。
王瑶是军中世家出身,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动摇嬴佑的心,她也相信嬴佑会回来的,会回来娶她的,这便足够了。
此刻夜色下这对少男少女坐在一起,倒是显得般配极了,嬴佑组装好了算盘,长舒一口气,“大功告成!”
王瑶闻言顺着嬴佑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框子里面有一排排小珠子被嬴佑用木棍串联在一起,心下便有些好奇,“这就是算盘?有什么用?”
嬴佑笑着给王瑶解释起了算盘的用处,王瑶在听完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看着嬴佑的目光愈发柔和了起来,“你真聪明。”
“嘿嘿,我是姑娘喜欢的男人嘛。”嬴佑笑着朝王瑶说了一声,少女听到这话脸色微红,有些羞涩,而嬴佑见状则是笑的更开心了,看着手中的算盘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和我亲手做的算盘要送人...”
“还真有点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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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张苍的手里提着两尾鲜鱼,一副踌躇的样子,见嬴佑来了眼神竟是有些闪躲,与之前嬴佑在咸阳宫里见到他的模样根本不同。
“张先生有事?”嬴佑见张苍自己来了便是直接开口问道,张苍闻言也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结巴,“有...有事。”
见张苍的这副样子,嬴佑的眼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朝着张苍点了点头,“那就随我进来吧。”
话音落下,嬴佑转身便走进了大门,张苍见状也跟了上去,手里一直提着那两尾鲜鱼,嬴佑转过身去见到张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先生这是?”
“这...这是送给长孙的。”张苍将手里的两尾鲜鱼展示给了嬴佑,见嬴佑的眼神有些异样,又是赶紧说道,“下官囊中羞涩,还望长孙不要嫌弃才是。”
张苍的样子显得很是卑微,嬴佑见状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询问道:“张先生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我父亲之前在先生家里留的字被吓到了?其实不用,我父亲那是...”
还没等嬴佑说完呢,就见张苍一个劲的摇头,嬴佑见不是这个理由就更疑惑了,心急之下干脆是直接开口问道:“张先生啊,你有什么事情总得说出来嘛,难不成硬是要让我猜?”
听到嬴佑的话,张苍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太紧张了,等他重新整理好情绪之后才是又朝着嬴佑开口说道:“长孙,其实...”
“其实我是来借钱的。”
嬴佑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再看张苍手里拎着的那两尾鲜鱼也顿时了然了,合着这两尾鱼是张苍借钱的敲门砖啊,只不过看这位的样子,显然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情,生涩得很。
“张先生很缺钱?”嬴佑开口朝着张苍问道,见后者点了点头便又是问道,“是因为之前治伤花费太多?不应该啊,我记得我给过张先生一些钱的,虽然不多,但张先生也有俸禄,怎么着也不至于因为一场伤就缺钱了吧。”
“本来是不应该缺的。”张苍闻言有些汗颜,但此刻说出了借钱之后他的神态也轻松了不少,干脆将事情的缘由全都告诉了嬴佑,“其实是下官自己的问题,下官时常帮扶一些还是孩童的孤儿,本来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但上次跟长孙您在一起挨完打之后,这钱便是不够了。”
听到张苍的话,嬴佑忍不住一愣,听张苍的意思,是他自己把钱都施舍给那些孤儿了,所以才导致自己没钱了?这位还真是善良的有些傻了啊。
张苍看到嬴佑的眼神,也明白这位长孙的意思,不等嬴佑开口发问便是解释道:“那些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下官要是不帮一把的话,他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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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下官吃饭倒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那些孩子,他们要是没人帮的话便是真的会死的,下官其实已经借过好多人了,但都没成...”
“来找长孙借钱,实在是迫不得已,希望长孙能发发善心,帮一帮那些孩子。”
嬴佑闻言轻轻点头,示意张苍不必多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于张苍的作为他很喜欢,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傻,但谁能说他不是个好人呢?
就在这时王瑶也走了出来,看着嬴佑和张苍站在院子里有些疑惑,嬴佑见状便笑着给王瑶介绍了张苍的身份,又是对着张苍介绍了王瑶的身份。
王瑶听完了张苍来的缘由轻轻点头,对这位嬴佑和她提起过的张苍很是有好感,而张苍看着王瑶这位嬴佑的未婚妻有些惊讶,只因她实在是太美了,但张苍很快就是收回了眼神
非礼勿视啊。
“敢问张先生,那些孩子都是些什么人家的人,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王瑶看着张苍开口问道,后者闻言也是整理了一下心绪,开口朝王瑶说道:
“那些孩子的父亲大多都死在了战场上,虽然咱们秦国会给阵亡的将士家里发一笔抚恤金,可到底还是不够的,因为一笔抚恤金要维持一家子的开销...”
“孩子要吃饭,家里有老人的话,还要治病,若是家里的男人死了,一切就要落在当妻子的身上,我大秦以耕战为主,女子上不了战场,又干不来力气活,所以抚恤金很快就会被花完。”
“到时候要么就是家里的媳妇改嫁,如果能带着孩子改嫁还好,但多一个人多一张嘴,没什么人愿意娶带孩子的寡妇的,要么就是只能靠媳妇一个人撑着一个家,钱少的可怜,最后媳妇也会累的病倒,没钱医治...”
“便只剩下个死了。”
听完张苍的话,嬴佑和王瑶都是有些动容,这些家庭确实是太可怜了一些啊,归其原因,终究是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为了秦国战死了。
秦国的抚恤金其实给的不少,但怎么着也是不够一家子吃喝不愁的,所以到底是不够的。
嬴佑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朝张苍开口问道:“咸阳城里有多少像这样的孩子,若是我来养他们的话,能行吗?”
张苍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但很快神色就又落寞了下来,开口朝着嬴佑说道:“回禀长孙,咸阳城里这样的孩子很多,足有近千人,这么多人的开销,即便是长孙这样的家世也是负担不起的...”
“这是要养一个人很多年,不是请客吃顿饭就完事的,其中花销很杂,而且长孙的家也容不下这么多人的。”
嬴佑闻言沉默了,他又一次感觉自己是个穷鬼啊,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道:“我曾经对秦军说过,他们都是英雄,既然我这个大秦长孙说他们是英雄,那他们就是了...”
“英雄的孩子不该如此,你只管把人送来,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嬴佑的话一说完,张苍当即面露喜色,而王瑶却是直接开口道:“劳烦张先生把他们送到一个叫王家坞的地方,我来养就是,用不了那么麻烦。”
听到这话张苍忍不住露出些惊讶神色,刚想跟王瑶好好说说养这些孩子的花销巨大,但却是就听到王瑶开口说道:“我们王家还算有点钱,地方也不用担心,养这些孩子足够了...”
“我家里的长辈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钱不用给后代留,也带不到土里去,有钱就得花,花给这些孩子,我看就很值得。”
张苍闻言心中再无顾虑,当下点头答应了下来,当真是什么人找什么样的媳妇啊,似嬴佑这般人,就该是要找王瑶这般善良的姑娘才对。
“张苍谢过长孙,谢过姑娘!”
张苍说着便要朝嬴佑和王瑶行礼,但嬴佑却是一把上前托住了张苍的手,笑言道:“不必谢我...”
“我姓嬴,当庇护我大秦的子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的话落在张苍的耳中,后者顿时眼神一亮,看着嬴佑点头连连,说出了那句之前在咸阳宫里就和嬴佑说过的话。
“大秦有公子,幸也,幸也!”
听着张苍的恭维,嬴佑笑了笑,又是开口朝着张苍说道:“其实今日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闻言张苍有些疑惑,自己找嬴佑是为了借钱救济那些可怜的孤儿,嬴佑找自己又是为了个什么?
“你之前在咸阳宫里说的那番话很好,我便让皇祖关注了你一下,他说你很不错。”嬴佑的话一说完,张苍顿时汗流浃背,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竟然会特意关注自己?
张苍不是个天真的人,他知道嬴政能这么做全是因为眼前这位长孙,所以张苍当下就对嬴佑感激起来。
秦国有多少官员费劲巴力地想要博得嬴政的关注都是没成功,可自己却只是因为在嬴佑面前说了几句他认为的公道话便得到了这个殊荣,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我皇祖说呢,你是个大才,让我与你多接触一下,收为己用。”嬴佑很是坦诚的将嬴政原先交代他的话告诉给了张苍,后者闻言顿时被惊讶的无以复加。
张苍明白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可一旦能成为嬴佑身边的人,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一步登天。
而且嬴佑的话说的无比直白,显然是不愿意跟张苍兜什么圈子,嬴佑都是如此做了,张苍自然也不矫情,当下便是开口道:“若长孙不弃,张苍愿为长孙效力。”
听到张苍的话,嬴佑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得张苍一脸疑惑,而嬴佑则是又开口道:“你不必专门为我效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我姓嬴,你能为秦国做好事情,便是等同于为我做了事情。”
嬴佑的话说完,他的形象在张苍的心中顿时又高大了几分,这位长孙当真是个很好的人啊,若是换了旁人,不会愿意跟他张苍一样受罚,不会愿意为了那些孤儿出钱
同样也不会跟他说只让他为秦国做好事情。
张苍昔年曾经在稷下学宫的荀子门下求学,听过王道一说,此刻在嬴佑的身上,张苍便是这种感觉,大秦日后的皇帝,当是嬴佑这般啊。
嬴佑对着张苍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昨夜做好了的算盘和一张薄纸递给张苍,“这是送给你的,叫算盘,听说你对于术算很是精通,这东西送你很合适,怎么用的我都写在了纸上,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张苍闻言接过算盘和那张薄纸,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的心情无比震惊,他精通术算之道,所以他比谁都明白算盘这东西的妙用。
有了此物,可以让秦国朝廷的计算能力上不止一个台阶,此物委实是太方便他们计算了,秦国自从一统六国之后便一直在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算着原先六国土地上的一切
其中包括土地,人口,粮食,马匹等等,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工作,有了此物必然能让秦国在这件工作上事半功倍。
而张苍此刻也注意到了嬴佑手上的那道伤口,便忍不住发问道:“长孙手上的伤是?”
嬴佑闻言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又笑着朝张苍摆了摆手说道:“这算盘是昨夜赶工做出来的,我手艺糙了点,划到手不是很正常?现在看起来还不错,那是因为后面是我家姑娘做的,我就负责拼了一下。”
“怎么样,看起来挺好吧,要不是没时间做第二个了,这东西我是不想送你的,这可是我家姑娘亲手做的。”
听着嬴佑的话,王瑶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张苍更是直接愣在了一旁,心中惊讶的同时又无比感动,这算盘竟然是嬴佑和王瑶亲手做的?
为了他张苍?为了他这个小官?
张苍对嬴佑有什么用?其实没用的,有没有张苍,嬴佑都还是那个无人可以撼动位置的大秦长孙,但这位大秦长孙还是为了他愿意如此。
他和嬴佑之间,不算今天的话,也就只在咸阳宫时见了一面而已,仅仅是一面之缘,这位长孙便把他张苍记在了心中,此等重视
如何能不让张苍感动?
嬴佑看着张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得了,你可别哭出来,太矫情了些,这东西收好,让陛下找工匠量产一下,我马上就要从军去了,这段时间便打算在家陪陪家人,此事有劳你了。”
张苍闻言先是连连点头,但下一刻却是惊讶地直接张大嘴巴,“啊?从军?您要去从军?”
见张苍的样子嬴佑也是无奈一笑,仿佛谁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这样啊,但嬴佑还是笑着朝着他开口说道:“是,我要去从军了...”
“如今你拜我,我自问是承受不起的,因为我嬴佑对大秦尚无尺寸之功,只靠着陛下的宠爱,没办法让人心悦诚服,所以我要去从军。”
“等我回来之后,你再拜我,我保证不拦着你。”
听到嬴佑的话,张苍沉默了下来,他虽然没亲自上阵搏杀过,但对于战场的凶险还是知道几分的,而且听嬴佑的意思,他是要去建军功的,不是要去镀金的,这便是很危险的事情了。
但张苍却是没有去劝这位长孙,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嬴佑要去从军的事情,陛下定然是知道的,公子扶苏也定然是知道的,那些无比宠爱嬴佑的长辈也肯定是知道的
连他们都是没去拦着嬴佑,那他张苍又有什么资格?
张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算盘,又抬头看了一眼嬴佑,手中的算盘不过三两重,但对于张苍来说,此刻却是重若千钧,嬴佑身高也不过七尺,但此刻在张苍眼中,却是高达万仞。
大秦有这位长孙,有嬴佑,幸也,幸也!
张苍看着嬴佑微微退后两步,却是没有再去行礼,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愿长孙归来之时,可受张苍,可受百官,可受天下人之礼。”
听到张苍的话,嬴佑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会的...”
“一定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高被杀的消息已经在咸阳城的官员里传开了,谁都没有想到,赵高这位昔日可谓如日中天的中车府令,到头来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听说是长孙嬴佑亲手砍下了赵高的脑袋,连尸体都没带回来,直接丢到荒郊野外喂野狗去了。
没有人去为赵高鸣不平,因为嬴佑杀他的理由是,行刺嬴政,当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都认为赵高疯了,他竟然会去行刺嬴政这位皇帝陛下,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咸阳城的官员中,几乎所有人对赵高的死有些幸灾乐祸,可见这位老太监平日里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他们也都隐隐的对嬴佑有了一种畏惧。
这位长孙,如今不光是嬴政最喜欢的孙子,还是秦国未来的继承人,且这位也绝对不是像他父亲扶苏那般的好脾气啊。
第一次见面就打了淳于越,后来又打了胡亥,接着处刑了那些犯上作乱的六国贵族,然后又是将那群弹劾他的儒生说了个哑口无言,最后更是亲手杀了赵高。
嬴佑这位长孙给他们的印象,当然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那可是真的说杀人就会杀人的啊。
这位已经开始令人畏惧的少年,此刻却是正在咸阳宫里,就像是个孩子一样陪在嬴政和其他长辈的身边。
嬴佑今日带着王瑶入宫拜见嬴政,恰巧李斯也在,然后嬴政又把王家的两位长辈叫了过来,一行人就在咸阳宫里随意地散着步。
此刻雪花飘飘,落在众人的头上,嬴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着那些飞舞的雪花,又扭头看着王瑶,温柔说道:“丫头,可还受得住?你身子还没好,若是受不住,咱们就回去。”
王瑶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受得住的。”
“嗯。”见状嬴政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孙子,又看了一眼王瑶这个未来孙媳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一指嬴佑朝王瑶道,“这小子的事情都和你说了吧?你是什么看法?”
“和我说了。”王瑶点头答应道,沉默片刻之后才是开口,“我自然是不愿意他去沙场搏命的,但他先是大秦的长孙,然后才是我王瑶的男人,我即便不愿意,也不该拦着他,只求他平安就好。”
听到王瑶的回答,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等他看向嬴佑的时候,就见到后者正冲着他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见状嬴政不免笑骂道:“你这小子有福气啊,朕本以为你这小子在情爱一事上浑身冒傻气,还以为你追不到王姑娘呢,没想到最后还真给你成了。”
“嘿嘿。”嬴佑冲着嬴政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孙儿这叫傻人有傻人嘛。”
闻言嬴政一笑,没有去跟嬴佑继续说话,反而是看向了身后的王瑶说道:“丫头,这小子和你的婚事,怕是要耽误了,不过即便没有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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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话刚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纷纷将目光落在了王瑶的身上,而王瑶在沉默片刻之后忽然一笑,朝嬴政缓缓开口道:“皇祖。”
“哎!”嬴政笑着答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身后王家的二位,“二位将军,从今往后,朕与你二人就是亲家了啊。”
王翦露出了一个笑脸,上前朝着嬴佑说道:“能和陛下结亲家,是我王家的荣幸。”
王贲仍旧是那副木讷的神色,跟随王翦一起行礼,但说出的话却与王翦截然不同,“陛下,我想和长孙单独聊聊,不知可否?”
见王贲这么说,嬴政不禁愣了一下,一旁的嬴佑先他一步开口答应了王贲,“自然可以,我和您去。”
等嬴佑跟着王贲动身去往别处,王瑶直接和嬴政简单说了一句告辞的话就也跟了上去,等三人离开之后,嬴政才有些不解地看向王翦。
“陛下,老丈人见女婿,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至于王姑娘嘛,多半是去护着那小子的。”还没等王翦开口,一旁的李斯就笑着朝嬴政解释道,又看了一眼王翦,打趣着说道,“啧啧,您家孙女这还没进门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啊。”
王翦闻言嘿嘿一笑,看着嬴政开口说道:“臣记得当初有人说过丞相大人一句,叫只要他李斯一开口,准没好屁,原本老夫还是替丞相大人打抱不平过的,如今看来,当时还真是冤枉那人了啊。”
一句话说的连同嬴政在内的三人都是大笑,王翦这才开口笑着朝嬴佑解释道:“我这个儿子从来都像是个木头,不是个讨喜的性子,但他无论是为将还是为人子,哪怕是为人父,都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咱们都是明白,去沙场上那是个搏命的行当,长孙既然要去,那就也说不好是生是死,我家孙女是喜欢长孙的,她都不拦着,那我这个爷爷,王贲这个父亲,也就不能代孙女,代女儿拦着了。”
“但要说心里不别扭,那就纯粹是假话了。”王翦和嬴政说的很坦然,手指一指方才嬴佑和王贲离开的方向,“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女,从小宠着长大的,难得遇见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老夫一家都不想她伤心。”
“所以总得嘱咐未来的孙女婿几句,不然这心里总是放不下心的,说不定王贲还得揍嬴佑这小子一顿,没办法,谁叫他连累我家孙女一个人担惊受怕的?”王翦本来说的好好的,但忽然冒出了一句算是冒犯嬴政的话,又是说道,“到时候就算陛下怪罪,那就怪罪好了,谁让我们王家就这一个女娃呢?”
听着王翦的这一番心里话,嬴政笑着摆了摆手,“就算王贲真打了那小子,也是家务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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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王翦闻言哀叹了一声,故作悲壮道,“原本我还觉得那小子是个不错的后生,如今却是怎么看怎么讨厌啊。”
话音落下,嬴政和李斯都是大笑不止,他们两个一个是嬴佑的祖父,一个是嬴佑的外公,如今看着王翦这位亲家公的样子,可谓是得意极了。
嬴政忽然停下了笑声,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开口朝着王翦说道:“当年老将军担心朕会学昭襄王杀白起,所以急流勇退,现在朕可以在老将军面前对天起誓,我大秦绝不负王家。”
听着嬴政的话,王翦沉默了良久,他明白嬴政的意思,如今王家已经和赢氏成了亲家,嬴政更是如此对他保证,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带着王家归隐呢?
如今的王翦确实是很老了,但昔日的王家父子中,还有一个王贲呢,如今王家在大秦的军中只有一个孙子辈的王离效力,王贲这位昔日的名将却是归隐田园,这当然是不应该的,当初嬴政肯放人,就已经是对他王家的恩赐了。
在归隐的这些年来,王翦一直在回想着昔日的岁月,他发现他当年是真的是看轻了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啊,嬴政对臣子,其实只有八个字而已,卿不负朕,朕不负卿。
王翦这般想着,忽然退后两步,冲着嬴政弯腰行礼,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政见状露出一个笑容,上前将王翦给搀扶了起来,一旁的李斯见状也是笑着点头,王家能重新出山,这无疑是大秦的幸事啊。
王翦被嬴政搀扶着缓缓起身,终于开口朝着嬴政朗声道:
“我王家愿为大秦历代君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咸阳宫的雪地里,嬴佑紧紧跟着王贲,王瑶则是跟在他的身后,王贲忽然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好似个跟屁虫的自家闺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来是想偷偷揍你小子一顿的,如今看来是不成了。”王贲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又看着王瑶说道,“爹答应你,不揍这小子,行了吧?快快回去,莫要冻坏了身子。”
王瑶闻言朝着自家父亲娇笑一声,却是摇了摇头,至于为什么不能回去的理由,她现在不准备和王贲说,免得自家父亲听了之后更生气了。
见王瑶不肯回去,嬴佑便脱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狐裘给王瑶披在了身上,这件狐裘还是王瑶买给他的呢,如今王瑶的身上披着两层狐裘,自然不怕被冻坏了身子,王贲见状露出个无奈神色,自家闺女在,有些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爹爹只管说就是,替我好好骂他两句。”王瑶似是看出了王贲的意思,便直接朝着后者说道,只要自家爹爹不朝着嬴佑动手就行。
听着王瑶这个闺女的话,王贲这个做父亲的宛若心头上被插了一把刀,恨恨的朝着嬴佑说道:“你这小子给我家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你偏偏要去那沙场搏命,连累我家姑娘替你担惊受怕,你说你小子是不是个混蛋?”
王贲一向不善言辞,可今日的话却是说的格外多,没办法,他就这么一个闺女啊。
嬴佑知道王家对自己有怨气,应该的,所以他就只是听王贲说着,一句话也不反驳,见王贲说完了,嬴佑才露出了个笑容,朝着王贲说道:“刚才皇祖当着您和王老将军的面认了这门亲事,那我就叫您王叔了。”
“王叔,其实不用您骂,我自己也觉得我自己是个混蛋啊。”嬴佑如此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王瑶,“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去娶,非要去那沙场上搏命,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话音落下,还没等王贲说话,嬴佑就忽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没办法的啊,因为我是大秦的长孙,因为我姓嬴啊。”
“王叔,您离开朝堂有不少年了,我不知道您清不清楚这天下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嬴佑看着王贲,不紧不慢地说着,“如今我大秦的天下,看着很大,也确实很大,是那种前无古人的大。”
“可是要治理这样一个国家,有多难呢,我大秦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什么前人可以借鉴的,皇祖和我说,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这是一定要做的。”
“修筑长城防御匈奴,修建驰道调动整个天下的资源,这也是一定要做的,可是后果是什么呢,您一直在老家,在民间,应该比我清楚。”
听着嬴佑的话,王贲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如今的秦国,在民间的名声并不算太好,王贲久在秦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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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听着那些人不理解的言语,也想替秦国说几句公道话,但是说不了的,让百姓去理解嬴政这位皇帝的苦心?太难,也太没道理。
“皇祖和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百姓们骂他,他不生气。”嬴佑继续着自己的话,下一刻语出惊人,“可是百姓只会是骂吗,当百姓真的受不了了,尤其是那些六国的百姓,只要有一个挑头,那天下到时候会怎么样?
“自然是处处皆是那日我与王叔您所见的那群盗匪啊,他们当中或许多数会是对我大秦有怨气的百姓,也会有那些不甘亡国的六国余孽,昔日的盗匪不过窃民,可将来的那些人,却是要窃国的啊。”
王贲听着嬴佑这般言语,皱起眉头,开口说道:“我一向不愿意考虑这类事情,你说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嬴佑闻言一笑,看着王贲继续说道:“如今皇祖尚且健在,自然轮不到我这个做孙子的操心这些,可是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也不敢在皇祖在的时候就跳出来,说到底,这个问题是要我们这些做后人的去头疼的。”
“我皇祖这一生啊,前半生一统六国,后半生嘛,则是拼了命也要让这天下真正变成一个国家。”嬴佑抬头看着天空,感慨了一声,“可代价就是,会留给我们这些后人一个很大很大的烂摊子啊,有办法吗?没办法的。”
“若我嬴佑只是一个寻常的赢氏子弟,那我不会知道这些,也自然不会去管这些。”嬴佑如此说着,可话锋突然一转,“但我嬴佑不是啊,皇祖很宠爱我,他想要让我去撑起大秦的天,想让我帮大秦度过未来的危机,让我大秦延绵万世。”
“我不愿意辜负皇祖,当然也不愿意辜负王叔和王姑娘,但若真是要让我选一个的话...”嬴佑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瑶就拉住了他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嬴佑不必多言。
见嬴佑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王瑶上前一步,朝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这是女儿自己选的路,是好是坏,都该由女儿自己承担。”
王瑶扭头看向嬴佑,嘴中说着在嬴佑听来最动人的情话,“我王瑶就是喜欢嬴佑,无论他怎么样我都喜欢,他不想辜负他的皇祖,他想要去撑起大秦将来的天,那我就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到时候天塌下来,把我和他砸个粉身碎骨,女儿照样无悔,无怨。”
说完,王瑶看向嬴佑的眼神愈发温柔起来,走到这个少年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可你要是觉得苦了,累了,就要像今天一样说出来,不想与别人说,但一定要与我说,因为我是你将来的妻子,你不与我说,还能与谁说呢?”
嬴佑看着王瑶那双明媚的眸子,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阵阵余温,少年的身心仿佛在这雪天被王瑶给暖化了,能被这么一个姑娘喜欢,真好啊。
见到眼前的一对少男少女,王贲沉默了很久,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来到了嬴佑的身边,朝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陛下要你怎么样我不管,我这个未来岳父,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让我女儿为你守寡。”
听到王贲的话,嬴佑重重点头,即便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空话,但少年还是朝着这位未来的岳父开口保证道:“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不会的...”
“绝不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高被杀的消息传开还没过多久,咸阳城内的官员就又被另外一条消息给震惊到了。
嬴佑,这位大秦的长孙,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最喜爱的孙子,得了秦王剑的未来继承人,竟然要去上郡从军了?
与之一比,赵高被嬴佑所杀的消息瞬间便算不得什么,没有去猜嬴佑这位长孙是不是触怒了嬴政,所以才会被嬴政发配到上郡从军去。
因为这个消息,就是由嬴政在今日的大朝会上亲口说出的啊,蜡祭之后的第一次朝会,嬴政一上来便放出了一个惊天霹雳,惊的众人说不出话来。
而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此刻却是得意地看着下面的群臣,丝毫不掩饰自己那炫耀的目光,“诸位,朕的孙子敢为我大秦去沙场搏命,诸君以为如何啊?”
下面一阵寂静无声,李斯和蒙毅这两位嬴政的贴心之人率先开口去捧着嬴佑,只是同嬴政一起将目光落在了其余的臣子身上,看他们会如何说。
“陛下,此举不妥!”有一人出列朝着嬴政喊了一声,躬身行礼道,“长孙之身份何其尊贵,古人言万乘之君不入不测之地,陛下何等爱戴长孙,我等为臣之人皆看在眼中,长孙又是何等出彩之人,自不会辜负陛下厚望。”
“可长孙若是一旦入了沙场,若遭不测,到时候于陛下,于我等为臣者,于国家而言,皆是损失。”那人说着竟是直接跪拜在地,朝着嬴政大声呼喊,“臣请陛下收回成命,留长孙在咸阳!”
李斯和蒙毅听着这人的话轻轻点头,是几句真心话,是真的在替嬴政和替秦国考虑,而嬴政则也是缓缓起身,用指着跪地的那人,朝剩下的人问道:“还有那些人是和他一样的意思?”
“臣等附议!”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纷纷跪倒了一片,人数竟是占了朝会上官员的一半。
看着这些人,嬴政的脸上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你们都不愿意朕的孙子去上郡从军,就连你们都知道沙场的凶险,朕这个做皇帝的岂会不知道?朕这个做皇祖的,又岂会不担心自己的孙子?”
在提到嬴佑的时候,嬴政罕见的在群臣的面前露出了长辈之态,可下一刻他的声音就陡然变得激烈起来,“可是没办法的,朕的孙子说,他对大秦眼下无尺寸之功,有什么资格让尔等心甘情愿的臣服?”
“你们一个个都劝朕说怕朕的孙子在那战场上出了事情,可朕一旦把他叫回来了,你们又当如何?”嬴政缓缓走下台阶,看着这些人大声道,“怕不是等朕死了,你们就不会和今日一样了,到时候你们会合起伙来欺负朕的孙子!”
众人听着嬴政的惊人之语,跪着的人纷纷将头埋低,先前没有跪下的人此刻也全都跪在了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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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一干大臣,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朕现在不用担心你们会欺负朕的孙子了,只要朕的孙子活着从沙场上回来,到时候尔等心里即便有不服,又能如何?!”
“即便朕死了,你们也没办法欺负朕的孙子,因为那时候朕的孙子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此等作为,就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曾做过,可是朕的孙子做了,你们到时候又有什么不服的呢?真要是不服,不用朕现在杀你们,将来朕的孙子就饶不了尔等!”
“嬴佑是朕的孙子,是我大秦的长孙!朕有个孙子,是大幸,我大秦有嬴佑,是大幸,尔等未来能效忠于这般的皇帝,亦是大幸!”嬴政的神情充满了骄傲,哪怕面对着一众臣子,他也毫不掩饰。
嬴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孙子要去做一件连他嬴政都未曾,或者说是不敢去做的事情,这难道不值得他骄傲吗?当然值得!
看着跪地的众臣,嬴政宣布了今日最令人惊讶的一道诏令,“自今日起,朕立扶苏为太子,为我大秦储君,朕的孙子嬴佑,待他从上郡归来之日,立为太孙,我大秦在朕之后,二世,三世之君,由此而定!”
嬴政的话音落下,整座大殿之内虽然人人面露惊讶,但却是一个质疑的声音也没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质疑嬴政这位皇帝陛下的决定,何况又哪里能轮得到他们质疑呢?
要是嬴佑这位长孙真能平安归来,到时候有嬴政的宠爱在前,又有了一身军功在身,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便唯有俯首听命就是了。
在说完这道诏令之后,嬴政转身就走,今日他之所以要召开这场朝会,就是要由他自己以皇帝之尊为嬴佑站台,他要告诉群臣,告诉全天下的人,他嬴政有怎么样一个孙子!
待到嬴政走了以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今日的这场朝会,话虽然全是由嬴政这位皇帝陛下说的,可实际上的主角,从始至终,都是那位即将远赴上郡从军的长孙嬴佑啊。
与此同时,嬴佑正在家门口同一家人做着告别,今日就是他去从军的日子了,嬴政本来打算让他去参加今日的朝会,他拒绝了,比起去那群大臣面前耍威风,他更愿意待在家里,陪着父母,陪着自己带回来的小李构,陪着自己心爱的王瑶姑娘。
此刻的家门口,嬴佑身着一身白衣,腰间配着一把秦军的制式秦剑,手里牵着王瑶的那匹白马,一副将要远行的游子模样。
一家人此刻都在家门口为嬴佑送行,李构这个孩子似是舍不得分别,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除了李构之外,扶苏和李玥这对嬴佑的父母,王瑶这位嬴佑将来的妻子,则全都是神色如常,没去哭,也没去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嬴佑,眼神中饱含着对这位少年的爱。
“好了,别哭了。”嬴佑上前揉着李构的脑袋,神色温柔,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真要是忍不住想我了,那你每天睡醒了之后就跑到门口看一看,说不定就能看到我回来了。”
“说是要走很长一段时间,可又能有多长呢,不过几个睁眼闭眼的功夫罢了。”
听着嬴佑的安慰,李构渐渐止住了眼泪,嬴佑这才笑着夸了一句,又朝父母拜别,“父亲,母亲,孩儿走了。”
扶苏和李玥轻轻点头,看着李玥那红肿的双眼,嬴佑知道,这位母亲定是私下里哭过不知多少次了,只不过始终没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哭罢了,她不想让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担心,真是个好母亲啊。
最后等嬴佑看向王瑶的时候,后者的眼神也看向了他,二人互相看了很久,同时说道:
“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闻言二人都笑了,嬴佑说完了这句话后,也不再做多余言语,翻身骑在王瑶送他的那匹白马身上,一人朝着咸阳城的城门处行去,此一去不知要多久,但等他归来时,便不会再是那个少年了。
等离开了咸阳城之后,看着郊外的旷野,嬴佑忍不住朝天大喊了一声,声音响彻天地间。
“咸阳!等着小爷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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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四五百人当中,又有一支百人的队伍显得极为特殊,因为这百人来自秦国的都城咸阳,是真真正正的从那座许多秦国子弟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的咸阳城来的。
即便他们都是秦人,但一生当中也很少有人真正去过那咸阳城,因为在秦国人人都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在家里种地,自然只需要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了。
另外一条,就是像如今的他们一样,从军,从军倒是有机会去那咸阳城看一看的,但是那首先需要活着,光是这一条,便足够令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咸阳城了,至于活下来的人能不能去咸阳城,则还是要看运气。
所以当那些关中其他地方来的子弟看到那支来自咸阳城的队伍时,眼中充满了好奇,他们很想去问问,咸阳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里的姑娘是不是要比其他地方好看,酒是不是更好喝,他们住在咸阳城里的人,有时候真能看到咱大秦的皇帝陛下吗?
可即便心里再想,这些人也不敢走出队列去问,秦军的军法很严,严禁队伍里有人私下喧哗,他们刚刚从军的第一课,便是有人教他们这些规矩,一旦犯错,军法是一定逃不掉的。
而在那支来自咸阳城的百人队中,又有一个少年尤为特殊,因为那少年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些,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长的白白净净的,旁边竟然还牵着一匹白马,扎眼的很。
不光是那些关中其余地方的人好奇这个少年,就连那来自咸阳的百人当中也都在好奇少年的身份,他们私下里问过少年,少年却是敷衍着说他就是个普通人家出身,这话他们当然是不信的。
普通人家能有这么白净的皮肤?普通人家能自己牵着匹马来从军?所以他们猜测这少年肯定是咸阳城里某个大户人家,甚至有可能还是官老爷的儿子,这种事情其实在秦军里面并不罕见,有的是这种例子,据说这上郡的军中,就有位叫王离将军的,父亲是那王贲,爷爷是那王翦,都是大秦军中响当当的名字。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牵白马的少年身上,少年迎着这些目光,也只是笑笑,显得从容极了,只不过没过多久,面前的秦军营地里便有人打开了营门,一队秦军从里面跑了出来,又有一名年轻将军骑着马出营,径直来到了这四五百人的队伍前面。
“我叫王离,上郡军中校尉,奉蒙恬将军之令接收新军。”那位年轻将军朝着众人自报了身份,又低头看着各支队伍的领队,“把名册交给我,我查看过后你们便可入营。”
话音落下,各支队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领头人便纷纷将早已准备好的名册交给王离,到了咸阳城这支队伍的时候,交出来的东西却是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其他队伍交上来的都是竹简,唯有咸阳城这边交上来的是那种叫纸的东西,比起竹简来,轻薄了不知多少。
“这是何物?”王离看着手中的纸张也是一阵好奇,这种东西就连他都还未曾见过,等他看清上面写着名字的时候,便也不禁惊叹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轻便之物,以前怎地没见过?这是咸阳城里新鼓捣出来的玩意?”
见王离朝着自己问了,那位咸阳城中领军前来的秦军点了点头,“回禀将军,这种东西叫做纸,据说是咱们陛下的那位长孙亲手鼓捣出来的,才在咸阳城流通开。”
听到这话,王离点了点头,然后看似随意地扫过了那支咸阳城的百人队,但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个牵白马的少年身上,少年迎着王离的目光,这次不复先前的从容,直接低下了头,毕竟这位算是自己的大舅哥了。
少年正是嬴佑,他随咸阳城的队伍出发,一路走了十日才来到这上郡,却是没想到来接收自己这些新兵的是他未来的大舅哥王离,看这位的眼神,多半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嬴佑忽然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牵着的那匹白马,得,这下不是多半知道了,是肯定知道啊。
就算王离不认识自己这个未来妹夫,还能不认识自家妹妹的这匹白马吗?
王离扫过一眼之后就不再看了,但却是冷笑了一声,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着,“哦,原来是咱们陛下的那位长孙弄出来的稀罕物件啊,了不起了不起,我王离要是个姑娘,说不定都得喜欢上长孙了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虽未谋面,久闻其名啊。”
嬴佑闻言在心里无奈一笑,将头埋的更低了,在咸阳城的时候,王贲这位未来岳父就想着要揍自己一顿,最后给王瑶拦了下来,如今一来就碰上王离这位未来的大舅哥,他要揍自己,那可就没人拦了啊。
果不其然,王离在查看完那些名册之后忽然开口说道:“你们都是新兵,有些规矩还不懂,今日本将告诉你们一条,在这上郡军中,有一条规矩,新来的人谁要是能打赢老兵,那就是能吃肉,怎么样,有没有敢试试的?”
话音落下,新兵之中先是一阵寂静,然后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高举着手朝王离喊道:“将军,俺来!”
说话的人是个看着很强壮的汉子,此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王离见状示意自己身边的秦军出去一人去跟那位新兵过过手,然后就走出一名看起来极为矮小的秦军,冲着那强壮的汉子嘿嘿一笑。
那强壮汉子看到来的人这么矮小,便以为是这些老兵看不起自己,便想要开口让王离换个厉害的上来,“将军...”
只是那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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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矮小秦军却是没去攻汉子的上面,反而一个滑铲向下,从汉子的裤裆地下滑了过去,途中用手抓住汉子的脚腕,用力一拽,比他要强壮许多的汉子就这么被他掀翻在了地上。
还没等汉子反应过来,那矮小秦军就已经从地上快速起身,一脚踩在汉子的胸口,手指成勾放在离汉子脖颈处距离不足一寸的地方,显然胜负已分。
“嘿嘿。”那矮小秦军冲着被自己打倒的汉子一笑,收起了动作,“新兵蛋子,战场上光靠个子大没用,且练去吧!”
那汉子被击败之后也不羞不恼,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那矮小秦军喊了一句服气,那些剩下的新兵在见识到这矮小秦军的强悍之后也纷纷喝彩道,“彩!”
王离看着这一幕微微点头,然后嘴角挂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目光盯在了嬴佑的身上,笑问道:
“还有谁想来试试?可别是来了一群怕挨揍的小媳妇,要真是这样,劝你们趁早滚回去,免得到了战场上碍手碍脚,自己杀不了敌不说,反倒是还要连累同袍替你们挨刀。”
王离这话看似是对一众新兵说的,可是嬴佑清楚,这话分明是在内涵自己这个未来妹夫啊,因为王离的目光就从他的身上没下来过,这位大舅哥是真想找机会揍自己一顿啊。
嬴佑看了一眼王离,无奈一笑,心想这顿揍是逃不掉了,索性站了出来,朝着王离喊道:
“将军,我和你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的话刚一说完,所有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这位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少年身上,尤其是王离身边的那群老兵,个个都是笑容玩味。
王离如今的年纪不超过三十岁,从军还没有十年,却已经做到了校尉这个位置,再往上那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将军了,光是靠着家里的声名,王离哪里能升迁的这般快?
这位上郡军中最年轻的少年校尉,可不是靠着祖辈余荫的二世祖,那是实实在在从沙场上一次次杀出来的汉子,是能令他们这伙秦国老兵们心服口服的存在。
可眼下嬴佑这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要挑战王离?这在那些秦国老兵们看来,跟自己找打没什么区别。
嬴佑看着那群老兵们玩味的目光,心下也很无奈,自己这就是找打啊,没办法,谁让自己害的人家王离的妹妹担心了呢,大舅哥揍妹夫,算个什么大事啊。
王离见嬴佑这么上道,当下也是露出个笑容,翻身下马,目光看在了嬴佑的身上,“好,我答应你!”
“你小子要是能打赢我,我就领着你吃上三天的肉,把我自己的那份都给你!”王离朝着嬴佑笑道,可话锋突然一转,指着嬴佑身边的那匹白马道,“可你要输了,把这匹马输给我怎么样?”
闻言嬴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王离,看这位大舅哥那炙热的眼神,当下了然,恐怕王离这位王家子惦记家里的这匹白马不是一年两年了,只不过他争不过自家妹子罢了。
按王瑶的说法,在王家,王瑶是家里都宠着的小宝贝,至于王家的男人,从王贲开始,就是自家老爹的沙包,王离这个做兄长的,和自家妹子王瑶的待遇比起来,可谓一个天一个地,他拿什么和王瑶这个妹妹去争?怕不是刚一开口,王贲的巴掌就拍他脑袋上了。
不过现在好了,自家妹子把马送给了嬴佑这小子,那他从嬴佑这个小子的手上把马赢来,那可就碍不着自家妹子什么了,就算妹子不乐意了,那也得等他回家了才能找自己麻烦啊,先把马赢过来让他爽一阵再说!
“这个不成!”可是令王离没想到的是,嬴佑这小子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说的话还很气人,这小子竟是露出一副得意神色,看着那匹白马朝王离说道,“我家媳妇送我的,给不了!”
听到这话,王离脸色铁青,不由握紧了拳头,什么叫你家媳妇了?他虽然在上郡的军中,但和家里又不是没有书信往来,对于嬴佑和王瑶的事情他这个做哥哥的是知道的,眼下王瑶还没过门呢,怎么就成你小子的媳妇了?
一想到自己那从小就招人稀罕的妹妹被嬴佑这小子骗到手了,王离心里就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大秦的长孙怎么了,在他王离看来,自家妹子那是谁也配不上的,谁要娶他妹子,那就必须挨他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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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小子还敢一个人跑来上郡从军,放着自家那么好的妹妹不去成婚,偏要一个人来这里,这在王离看来简直是个混蛋,他不管那么多,敢让自己妹妹担心,那就得打!
“小子...”王离越想越生气,当下大喊一声就要让嬴佑这小子上来,他要好好揍他一顿,只不过还没等他喊完呢,嬴佑这小子就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他糊过来了。
小子真阴!
王离在心里骂了一句,连忙躲开,要是真让嬴佑这小子用土迷了眼睛,说不定他今天还真就栽了。
只不过王离刚刚躲开,嬴佑这小子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速度快的让王离都有些吃惊,这小子之前站出来说要和自己打的时候可还是离自己有段距离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自己眼前了?
王离不知道,但旁观的人却是看了个清楚,因为就在王离和嬴佑说话的时候,嬴佑这小子一直在偷偷拉近跟王离的距离,至于王离为什么没发现呢,因为当时他的心思全在那匹白马上,后来更是在心里寻思着怎么揍嬴佑,竟是没去注意嬴佑的这些小动作。
王离身边的那些老兵们看着王离一开始处在了劣势,纷纷将目光看在了嬴佑的身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真阴啊,也太不要脸了些。
而嬴佑在来到王离身边的时候,一拳朝着后者的胸口打去,王离见状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了,但却是不拦不阻,任由嬴佑这一拳朝着自己胸口打来。
砰。
嬴佑的一拳打在了王离胸口的甲胄上,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王离见状嘿嘿一笑,一拳打在嬴佑的脸上直接还了回去,既然这小子不要脸,那他王离也不要了,如今二人都是赤手空拳,他王离穿着甲胄,等于无敌!
旁边的老兵们看着王离靠着甲胄打的嬴佑抬不起头来,纷纷捂住了额头不忍再看,若嬴佑是阴险的同时带着那么点不要脸,那王离如今穿着甲胄跟嬴佑打,那可就是纯粹的不要脸了啊。
此刻嬴佑被王离压在身下,报以一顿痛拳,王离打的极有讲究,拳头全在脸上,但力道却是控制的很好,能把嬴佑揍的鼻青脸肿,但却伤不到脑子,力道刚刚好!
嬴佑被彻底打懵了,费劲按住了王离落下的拳头,小声道:“差不多得了,过分了啊!”
王离骑在嬴佑的身上嘿嘿一笑,小声朝着嬴佑开口道:“你小子骗了我家妹子,肯定得让我这个做大舅哥的打舒服了才行。”
“小心等我回去找王瑶姑娘告状啊!”嬴佑朝着王离开口道,后者闻言一愣,他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怕王瑶这个妹子,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王离的双腿之间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嬴佑竟是一膝盖顶在了他身为男人最重要的那个部位上。
上当了!
王离当下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可是还没等他缓过来呢,嬴佑这小子就突然把他翻了过来,换成是嬴佑骑在他王离的身上,然后对着王离的脸上就是三拳。
三拳之后,王离从裤裆处那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了,刚想好好教训一下嬴佑这个小子,却是见到嬴佑直接从自己身上起来了,冲着自己抱拳说道:“王离将军,我输了,我认输!”
看着嬴佑这般模样,王离简直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如今嬴佑都认输了,他还怎么对这小子动手,王离越想越气,这小子太阴险,太不要脸了啊!
王离看着嬴佑一阵无奈,气笑道:“你这小子够不要脸,得了,今天的比试就到这里吧!”
王离说着直接转身,却是没敢再上马,嬴佑这小子刚才的那一膝盖下手挺狠,现在骑马对王离来说和上刑差不多,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王离还是走路得了。
就在王离要带领连同嬴佑在内的一众新兵入营的时候,军营内却是再次走出了一个人,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将军,连胡须有些都是白了,只不过光是从气场上来看,众人都能知道这位将军定然不一般。
新兵们还在好奇这位老将军的身份,但同王离在内的一众老兵此刻全都分列两排,看着这位须发都有些花白的老将军喊道:
“拜见蒙恬将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那群新兵们听到眼前这位老人的身份时,纷纷张大了嘴巴。
蒙恬?
这个名字在他们这一辈的秦军当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说王翦和王贲这两个名字,是在秦灭六国时在秦国流传甚广,那蒙恬这个名字,便是在秦国一统之后,唯一一个能被所有秦人记住的名字。
毕竟王家的二位在秦国一统之后便归隐山林,并未在军中效力了,新一代的人总是会渐渐遗忘掉他们的,可是蒙恬不同,因为蒙恬的光荣,大多是在秦国一统之后,对匈奴的作战之中,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几乎全都听说过蒙恬这个名字。
在秦国的关中有一句俗语,上郡只要有蒙恬一日,匈奴便不敢南下牧马,这位老将军,是大秦北方的屏障,是另外的一座长城,如今这位老将军,那可是秦军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此刻这个堪称传奇的老人就站在这些新兵的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群新兵,又扭头看了一眼样子颇为狼狈的王离,“输了?”
“没,哪能输呢,那还要不要脸了。”王离连连摇头,指着被他揍的鼻青脸肿的嬴佑朝蒙恬说道,“和我打的那小子不明显比我更惨吗。”
只不过王离的这话刚一说完,蒙恬就直接抬腿一脚踹在了这个少年将军的身上,笑骂道:“穿着甲胄跟人家孩子打,然后脸上还被揍了几拳,你也好意思吹?滚滚滚!”
王离闻言嘿嘿一笑,领着人告退离开,等王离走了之后,蒙恬才笑着来到了嬴佑的身边,没去揭露嬴佑的身份,只是摸了摸这个少年的脑袋,眼中无限感慨。
记得那一日这个少年郎和自己说,好男儿就该金戈铁马,说他总有一日会来上郡找自己从军的,当时蒙恬信了这个少年,却是没想到少年这么快就来了啊。
陛下的长孙,秦国未来的继承人,正统的赢氏血脉,这样的身份来军中拼命,这在整个大秦的历史上都是很少的事情,除了很多年以前,秦国武王还未继位的时候曾经干过,便再无一个有希望继任的赢氏子弟干过类似的事情了,不过今日嬴佑却是做了,很好!
“小子,不错。”蒙恬笑着朝嬴佑夸了一声,然后就看向了剩下的那群新兵,“欢迎诸位来到上郡,我叫蒙恬,是大秦的将军,尔等的将军。”
“风!风!风!”这些还未曾上过战场的新兵们纷纷大喊着,能见到蒙恬,他们只觉得这辈子都不算亏了。
“好了,入营吧,其实刚才王离是骗你们的,每个来我上郡的新兵第一顿饭都有肉吃,不过要挨几顿打倒也是真的。”蒙恬冲着众人微微一笑,又看向了嬴佑说道,“这个小子今日打的不错,有资格与我同账而食!”
听到这话,新兵们看向嬴佑的目光中纷纷充满了羡慕,但却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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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不光忍住了王离的一顿痛打,最后还反击了一下,对着王离的脸来了三拳,这就已经很让这些新兵们佩服了。
军中就是这样,没什么弯弯绕绕,一切以实力说话,服气便是服气,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蒙恬领着嬴佑进入了营中,其余的那些新兵也都跟着一起进了营中,而在营地里,一阵肉香扑鼻,显然是早就为这批新兵们准备的。
看着这群新兵们,营中的老兵们纷纷站了出来,唱着道:“咱大秦的汉子哟,来了军中莫生分哟。哥哥们炖肉等你来,与俺痛饮一大斛啊。吃完了肉,喝罢了酒,好去沙场砍人头啊,砍了人头换那军功,回去娶那美娇娘呀!”
听着这些老兵们唱的歌谣,嬴佑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蒙恬则是笑着给他解释道,“咱们大秦的军中汉子也不是只会唱无衣的,这歌是将士们私下里编的,欢迎新人用的,听着是粗俗了些,但咱们秦军,什么时候是靠风雅赢过敌人的?”
嬴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浑身放松到了极点,畅快到了极点,理应如此,就该如此啊,不知怎地,在这军营之中,嬴佑总是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蒙恬看着这个少年微微一笑,领着他走进了自己的营帐之后才笑问道:“怎么来的这么快?”
“嘿嘿,叔公走了以后皇祖把秦王剑给我了。”嬴佑挠了挠脑袋,朝蒙恬嘿嘿一笑,“我知道秦王剑的分量,总得做点什么嘛,就像之前跟叔公去检阅中尉军的时候一样,我嬴佑要是无尺寸之功,拿啥让人家信服我这个长孙?没道理的嘛。”
“所以我就来了啊,砍了人头换军功,回去娶那美娇娘啊,哦对了,还有件喜事跟叔公说,那日送完叔公之后,我遇上一位顶好的姑娘,她长得可漂亮了,还是王翦老将军的孙女,是揍我的那位王离将军的妹妹,叔公,我和你说...”
嬴佑滔滔不绝地给蒙恬讲述着自己在咸阳城里的经历,在提起王瑶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虽然少年此刻被那位未来大舅哥打的鼻青脸肿,但脸上的笑容却仍旧是宛若那春风一般暖人。
蒙恬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关于嬴佑和王瑶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因为王离就在他身边呢,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但他还是静静地听着嬴佑的讲述,就当是自己这位叔公对嬴佑这个后辈的宠溺吧。
不过也有蒙恬不知道的消息,比如嬴佑杀了赵高,这让他听完之后不免有些惊讶,但心情也更好了些,对于赵高这个老太监,他蒙恬也是很不喜欢的,只不过碍于嬴政的面子,这才没有和他闹的太僵,反正自己常年在上郡,眼不见心不烦嘛。
如今这老太监死了,还是因为要行刺嬴政死的,嗯,死得好,死有余辜!
嬴佑给蒙恬绘声绘色地讲述完了自己在咸阳城的经历,然后忽然跳到蒙恬的面前,一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孩子气地说道:“叔公,我答应过你,要来上郡找你从军的,怎么样,我现在来了,没食言吧?”
蒙恬看着这个令他无比喜欢的后辈微微一笑,宠溺地说道:
“没有,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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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蒙恬撕咬了一口羊腿,朝嬴佑一笑,“今日多吃些,往后可就吃不到了。”
见嬴佑停下了吃羊腿的动作,蒙恬一笑,继续朝着嬴佑说道:“你既然入了军中,那就不是什么大秦的长孙了,只是我秦军中的一位士卒,士卒平时是吃不到肉的。”
听到这话,嬴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一指蒙恬手里的那条羊腿,笑道:“那叔公把你的那条给我呗,反正叔公是将军,不缺的,我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见嬴佑这么说,蒙恬爽朗一笑,最后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那条羊腿之后就递给了嬴佑,少年一把接过,很快就吃完了原先自己手上的那条,然后又吃起蒙恬给他的那条。
看着嬴佑的样子,蒙恬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是喜欢嬴佑身上这股毫不拘束的劲,从他见到嬴佑的第一面起,他就认为嬴佑这小子是天生要来从军的,只不过碍于嬴佑的身份,他没办法直接和嬴政开口索要这个他最喜欢的孙子。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嬴佑这少年竟然会自己开口说要找他来从军,且还来的这般快,这就让蒙恬更加对嬴佑刮目相看了起来。
若是嬴佑将来继承了皇帝的位置,那大秦会是个怎么样呢?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但蒙恬还是忍不住多想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那时候秦国会怎么样,但他蒙恬,即便到时候死了,在地下也应该会很开心才是。
因为这个小子,曾经是他蒙恬手底下的兵啊!
等嬴佑快速解决完了那两条羊腿,满足地拍了拍吃饱了的肚皮之后,蒙恬才扭头看着这个令他无比喜欢的少年郎,报之一笑,“小子,知道你们这些新兵来了之后会去哪里吗?”
嬴佑闻言摇了摇头,开口问道:“难道不是把我们这些新兵单独编队吗?”
听到这话蒙恬摇头失笑,摆了摆手,看着嬴佑说道:“哪里有这个功夫?让你们这群新兵编队上战场?你们当中大多连人都没杀过,让你们一起上战场,那和送死差不多,至于训练你们,不是我这里应该做的事情,上郡之军历来直面匈奴,要的是拉上来就能打的兵。”
“那还要我们这些新兵做什么?”嬴佑眼神疑惑地看向蒙恬,按照蒙恬的说法,那自己这些新兵岂不是毫无用处了,甚至还会碍手碍脚的,总不能是把他们拉来当送死队使的吧?
“呵呵,你们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其实最好的训练,就是真的去那战场上杀上一场。”蒙恬笑着朝嬴佑说了一句,然后搂着这个少年的肩膀,“昔日我秦国的武安君白起你知道吧,他的出身不算太高贵,上战场前也没读过多少兵书,起码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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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旧是我秦国的战神,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很会杀人,我爷爷蒙骜曾经和我说过,若是当小卒的话,和武安君白起一起上战场,是很难拿得到军功的,因为人头大多被这位武安君给收入囊中了,所以每次战事,武安君白起不光能活下来,而且总会收获颇丰。”
“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呢,就是想和你说,这战场是最历练人的。”蒙恬搂着嬴佑的肩膀,虽未喝酒但却好似有几分醉意,一指前方朗声道,“这战场本来就是一处天然的选拔人才的好地方,在战场之上,谁管你是谁?能不能活,全看自己的本事。”
“活下来的人,不用人捧,就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赢家了,越是死战,能活下来的人往往越少,可活下来的人也往往越出彩。”
“我秦国昔日的战神武安君,就是走这条路子的,王翦老将军貌似也是,不过这是条野路子,毕竟能好好呆着读兵书,谁会跑到战场上靠拼命?”这般说着,蒙恬忽然低头看向了嬴佑,拍了拍后者的脑袋,“你小子是个例外!”
如今的秦国非要嬴佑这个长孙上战场吗?当然不是,按照嬴政对于嬴佑的安排,他完全可以好端端地待在咸阳城里,按照嬴政给他安排的道路去走,去学习如何治理一个国家,去学习如何处理一场大的战事,虽然用时会很长,但却胜在稳定。
可嬴佑却是自己选了一条路,就是来这战场上历练自己,就像蒙恬方才所说,战场是最公平,也最历练人的地方,嬴佑在这里,不光可以极大地提升自己,也可以靠着军功积累威信,但这么做,无疑会很凶险就是了。
如蒙恬所说,似嬴佑这般富贵出身,往往是不会选这条野路子的,但嬴佑却还是选了,在旁人看来或许没有必要,但蒙恬却是很看好这个少年。
战场之上虽然凶险,可嬴佑却是嬴政的孙子,是嬴氏的子弟,带领他的将军是他蒙恬,嬴佑又岂会死在战场上?在蒙恬看来,这个少年注定是要让大秦的羽翼伸展,鹏程万里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在战场上呢?
“你们这些新兵,会被打散,由老兵带着上阵,不管你打没打过仗,杀没杀过人,上过一遭战场,杀过一次人,就什么都好了。”蒙恬笑着朝眼前的这个少年开口道,而后重重地一拍少年的肩膀,“你嬴佑要去的地方,我已为你选好了!”
话音落下,蒙恬起身带着嬴佑来到了一处地图前面,用手指在一处地方,嬴佑顺着蒙恬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是看到蒙恬的手指落在的地方是秦国最北边的地方。
“此处是我秦军与匈奴交战最为激烈的地方,几乎天天都在做着人命交换,能在这里活下来的人,都是我秦国真正的精锐。”蒙恬如此说着,忽然转头看向嬴佑,“小子,敢不敢去这里闯一闯?”
嬴佑看着地图上的那处地方,眼神坚毅,朝着蒙恬重重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要去!”
听到少年的回答,蒙恬爽朗大笑,用手拍打着少年的后背,声音洪亮道:
“好儿郎,我大秦的好儿郎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咸阳宫内,已经正式被册立为太子的扶苏第一次被嬴政宣召入宫,此刻父子二人走在咸阳宫的楼阁之上,显得格外生疏,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单独相处过了。
嬴政回头瞥了一眼落后自己一个身位的扶苏,摇了摇头,在嬴佑走了之后,他就又觉得这个儿子不顺眼起来了,明明嬴佑在和他一起走路的时候也会刻意落后一个身位,可那时嬴政却是怎么看都觉得喜欢,到了扶苏这个儿子这里却是变了个彻底。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隔辈亲的俗话,孙子是亲生的,儿子是捡来的?
这般想着,嬴政不禁摇头失笑,自从嬴佑这个孙子离开咸阳城之后,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头一次露出这般神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嬴政想要尽量表现的像是一个父亲,而非皇帝。
忽然,嬴政停下了脚步,看着也跟着一起停步的扶苏开口问道:“朕的那位未来孙媳妇离开你家了?”
“回禀父皇,那位姑娘昨日就已经离开了。”扶苏如实回答了嬴政,又朝后者解释道,“王姑娘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佑儿既然从军去了,总不好强留一位姑娘在家里,总归是于名声不好的。”
听到这话,嬴政不厌其烦地摆了摆手,朝着扶苏教训道,“管这些做什么?她是朕的孙媳妇,将来总归是要嫁给佑儿那小子的,那丫头也不是个在乎这些的性子,说不定就是和你客气一下,你就没挽留一下,竟是真的放人走了?”
扶苏闻言一愣,久久不语,在心底里质疑起了自己,难道真是自己会错了王瑶的意思?其实人家不想走的,就真的只是和他这位未来公公客气一下?
眼见扶苏这般样子,嬴政无奈的同时心里又有些高兴,若是以前的话,扶苏可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些,他只会坚持自己的那一套观念,现在总算是挣脱那副枷锁了。
“行了,既然人都放走了,也不能厚着脸皮去把人请回来,太不好看了些,那就不是不在乎规矩了,而是不要脸皮了。”嬴政朝着扶苏挥了挥手,又转口说道,“派些人去护卫,朕的孙媳妇不能出事。”
扶苏轻轻点头,并未多言什么,既然有人杀过一次王瑶,那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这种事情小心些总是好的。
“你如今是太子了,也熟悉了几天政务,对于眼下的大秦,你如何看?”嬴政聊完了这些家里的事情,终于是开始和扶苏聊起了国事,他看向扶苏的目光有些期待,因为嬴政觉得这个儿子不一样了,应该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开口就惹自己生气了。
“回禀父皇,依儿臣看,眼下的大秦,危如累卵。”扶苏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但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嬴政也没有去计较扶苏的话,只是示意扶苏继续说下去。
得了嬴政的示意,扶苏继续说道:“儿臣这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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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同文,车同轨,一统度量衡,这是在斩昔日六国的根,那些还活着的六国贵族定然恨极了我大秦,六国的百姓也会有些怨怼,毕竟什么都得从头开始。”
“还有父皇您修筑长城,驰道,迁移六国百姓等等事情,徭役太重,让百姓有些喘不过气来,儿臣最近两天走访了一下咸阳周边,百姓的生活过得不好,咸阳的百姓都是如此,关中呢,昔日六国土地上的呢?”
扶苏的话可谓全是在抨击嬴政的所作所为,但这位皇帝陛下并未生气,只是轻轻点头,“你说的是实话,但你知道朕为何要这么做吗?”
“父皇自然有父皇的理由,但...”扶苏说着沉默了一下,可最终还是开口,“但埋下的隐患太大了啊。”
嬴政闻言对扶苏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再一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很满意扶苏的话,因为扶苏所言确实是从一个后继之君的角度去看秦国的,而且看的还算清楚。
“隐患确实很大,但朕没办法不做,天下凝一,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可只有做起来,才让人知道有多难。”嬴政摇了摇头,看着扶苏一笑,“朕之所想,是在朕这里把天下凝聚在一起,这其中定然会有无数人付出,从上到下皆是如此,也必然有很多人不满,那就让他们来骂朕好了,要做事情总是免不了遭人骂的。”
“待到天下真正凝聚在一起之后,就该是你来补偿那些受委屈的人了,想必你也很乐意去做这件事情,朕确实亏欠天下人良多,但没办法,人寿有限,朕做不了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这个儿子做了。”
听着嬴政的话,扶苏微微皱眉,嬴政似乎有件事情没说,那就是那些不满的人真的会就这么一直不满下去吗?已经是大秦太子的扶苏甚至可以遇见到他日大秦要面对什么,愤怒的百姓,不甘的六国,这些都是未来要刺向大秦的刀。
嬴政似乎是看出了扶苏心中所想,笑了笑,拍了拍这个儿子的肩膀,“谁要是想亡我大秦,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朕为什么答应佑儿放他去从军?无非是想让这小子再灭一次六国罢了。”
扶苏闻言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起自家儿子,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要头疼的事情,却是要让自家儿子来做啊。
“父皇,您这算不算是当了那民间的甩手掌柜,把头疼的事情都留给我们这些做儿孙的?”扶苏朝着嬴政无奈一笑,破天荒地向这位父亲开起了玩笑。
嬴政闻言嘿嘿一笑,也跟着玩笑道:“你要是不想干也可以,你去问问老天,能不能给朕一个长生不老,要是能给的话,那你和佑儿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听到这话扶苏笑的更无奈了,嬴政这位父皇耍起无赖来,仍旧是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感到无力啊。
不过扶苏很快就展颜一笑,嬴政能够对大秦未来的危机谈笑风生,他的儿子嬴佑也是如此,那他这个嬴政的儿子,嬴佑的父亲,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面对呢?
看着扶苏的样子,嬴政笑了笑,开口朝着这个儿子问道:“昔日我问那小子,说你能不能知道江山之重,那小子说你会知道的,如今看来他还真没说错。”
“未来我大秦的天要靠你撑,朕现在再当着你的面问你一句,能行吗?”
扶苏闻言淡然一笑,随即微微后退两步,郑重地朝着嬴政躬身行礼,一如他之前给人的印象,但嘴中说出的话却完全不像是昔日的扶苏能说出来的,“您这个当父亲的把问题留给了儿子,儿子能怎么办呢,不能干也得干啊...”
“干死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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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将军真让你来这里?”王离指着面前的这座秦军营地,即便到了此刻,他还是不敢相信蒙恬要把嬴佑派到这座营里,“你小子真是陛下最喜欢的孙子?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王离一个人嘟囔着,嬴佑刚来不知道这座营地是什么情况,他王离却是知道的,这座营地的秦军可谓是整个上郡最容易丢了性命的秦军,王离想不明白为什么蒙恬要把嬴佑这个尊贵的长孙送到这里来,怕这位长孙不死吗?
看着王离的样子,嬴佑无奈一笑,没去跟王离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反而是开口朝这位未来的大舅哥问起了眼前这座营地的情况,“怎么个说法?”
王离被嬴佑这一叫叫的回过神来,这才搂着嬴佑的肩膀,朝这个自家妹妹看上的小子解释道,“咱秦军在上郡有三十万军,自然分了好几个营地,每一座营里都设有一名将军,两名校尉,人数也都差不多,四五万左右。”
“唯有你眼前的这座营地是个例外,人数不光是只有一万人,更是不设什么将军和校尉,就是一百个百将带各自手底下的百名秦军组成了这一万人的营地,由蒙恬将军亲自统率,其他人根本管不着。”
说着,王离捶了一下嬴佑的胸口,笑问道:“知道为啥吗?”
“因为这一万人是从整个上郡的三十万秦军之中选出来的,都是最好的兵。”见嬴佑摇了摇头,王离又笑着朝嬴佑解释道,在谈到这些的时候,不禁冲营地竖起了个大拇指,“我随蒙恬将军到上郡的时候,恰好是个百将,当时我就和蒙恬将军说,让我来这座营地,你知道蒙恬将军怎么回的我吗?”
“他说就凭你王离和你手底下的人也配?然后我屁股上就挨了两脚滚出了蒙恬将军的营帐。”王离说着嘿嘿一笑,显然丝毫没把这件算是屈辱的往事放在心上,“没想到老子都是不配,你小子却是来了,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这座营里的人,就是为最凶,最狠的战斗准备的。”
“这座营里的人别看现在是百将,是士卒,但其实军功早就攒够了,放在其他营里早就升官了,但是没一个人愿意走的,说要是他们都升官走了,那换了一群生瓜蛋子上来,那能行?”
“所以这些人的军功就只能等着死了以后才算了,要么就是只能等彻底打跑了匈奴,然后再给这些人算军功了,在你小子之前,从来没新兵进过这座营,所以咱们上郡的秦军管这座营叫老字营,因为里面的人都是咱大秦最好的老兵!”
说着,王离忽然重重地拍打在了嬴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夫啊,虽然一见面我就揍了你一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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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蒙恬将军为什么要把你这个大秦的长孙安排到这个营里,但是...”王离说着话突然一顿,片刻之后才是开口道,“但是我是真希望你小子能活着回咸阳城,回去娶我妹子,到时候我喝你们的喜酒去,你要是记恨我那顿打,等活着回去了,随你怎么还回来都成。”
王离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有些后怕的说道:“就是别再朝着那地方打,老子可还没儿子呢,你别让俺们王家绝了后。”
听着王离的这一番交心言语,嬴佑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位未来的大舅哥,他的印象是不差的,此刻索性放开了说道:“嘿嘿,王瑶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这话说完,嬴佑就看向了面前的那座秦军营地,蒙恬事先就和他说过了,要把他派到和匈奴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去,所以嬴佑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在从王离嘴里听完关于这座营地的介绍之后,嬴佑看向这座营地的眼神便带着敬畏和向往了。
他是大秦的长孙,就该如此才对,这座营地里的人能为了他秦国去舍生忘死,没道理轮到了他这个长孙就不成了。
王离看着嬴佑的样子,心里暗自惊叹了一声,不禁笑着调侃道:“我爷爷在秦军中资历很老,见过很多代秦王,他老人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姓嬴的这些主子啊,一个比一个疯!”
听到了这话,嬴佑爽朗一笑,王离也笑着吹打了一下嬴佑的胸口,在他王离看来,嬴佑不愧是姓嬴的,他没辱没这个秦国历代传承的姓氏!
等和嬴佑交代完了,王离就带着嬴佑牵马朝着前面的营地走去,待来到营地门口的时候,被一名秦军拦住了去路,“何人?”
拦路的秦军语气冷漠,脸上有着一道骇人的伤疤,眼神之中并未有什么敌意,也没有什么杀气,但是很漠然,这是杀多了人之后才会有的眼神。
“奉蒙恬将军之令,送个新兵来。”王离朝着那名秦军说了一声,然后就掏出了蒙恬交给他的印信出示给那秦军,“你们营里谁来接收一下?”
这座秦军营地里并无真正意义上的统领,蒙恬不在,整个营地就只剩下一百个百将了,所以王离才好奇,会是哪个百将来接嬴佑这么个新兵。
“新兵蛋子?”那名秦军瞥了一眼嬴佑,发现是个毛头小子之后也是嘿嘿一笑,“稀罕物,稀罕物。”
那秦军脸上的那道伤疤随着笑容扭动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嬴佑和王离自是不怕的,嬴佑不禁开口问道:“刚才听王离将军介绍了营里的情况,是哪位百将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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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跟俺来。”脸上有疤的秦军朝嬴佑笑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王离,将蒙恬的印信丢还了回去,“人送到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王离接过印信,不多言语,转身上马就走,他没有计较这名秦军的失礼,即便他是军中校尉,而这名秦军只是个普通的士卒而已,因为他很清楚,可能下一次就见不到这名秦军了,对于这样的人,王离自然是敬重的,又哪里会耍什么架子?
等王离走了以后,那名秦军才领着嬴佑入营,看着嬴佑笑道:“以后就是兄弟了,俺也不和你耍什么老兵的做派,介绍一下,俺叫孙五,儿孙的孙,排行第五的五,听说有位写了兵书的老前辈和俺的名字同音,叫什么孙武,不过俺可没人家那么大本事,俺就会杀敌。”
这名名叫孙五的秦军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嬴佑报之一笑,没像孙五一样说那许多,只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嬴佑。”
“嬴?”孙五听到嬴佑的名字之后明显一愣,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嬴佑,“是咱皇帝陛下的那个嬴?”
嬴佑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没有再向这位日后要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隐瞒什么身份,大方说道:“就是那个嬴,我是陛下的孙子,来和你们一起杀敌来了。”
听到这话,饶是孙五这般杀人杀的都快麻木了的汉子也是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朝嬴佑反复确认道,“你说啥?!你真姓嬴?你真是陛下的孙子?陛下的孙子能跟俺们一样?你真没骗俺?”
嬴佑看着惊讶的孙武一笑,在捶了一下孙五的胸口之后才是开口,说的话很是让孙五这名普通的秦军舒服,“怎么,你们能死,我这个陛下的孙子就不能死?”
听完了嬴佑这话,孙五当即朝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笑着说道:
“好!俺看你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跟着孙五走在老字营里,忽然听到有人朝自己这边喊了一声,“孙五,你小子领着个娃娃进来做什么?”
孙五闻言停下了脚步,朝着喊话的那人行了一个军礼,笑着说道:“蒋百将,蒙恬将军派人给俺们老字营送来个新兵,俺这才是准备带他进来,看看哪位百将愿意要。”
听到这话,那名姓蒋的秦军百将顿时皱起眉头,大步走到了嬴佑和孙五的面前,在打量了嬴佑一眼之后就有些不屑道,“就这小娃娃?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老字营掺和个什么?”
孙五听着这话挠了挠脑袋,正打算上前贴着那名姓蒋的秦军百将小声言语两句,却是被后者直接呵斥道,“你小子又不是蚊子,有什么大声说给老子就是了,贴到老子耳朵边干什么?”
闻言孙五只得露出了个无奈地笑容,依着那位蒋百将的意思朗声说道:“回禀蒋百将,这位是陛下的孙子,叫嬴佑。”
听完孙五的话,先前还对嬴佑不屑一顾的蒋百将顿时愣在了原地,和先前的孙五一样,此刻这位秦军百将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你真是陛下的孙子?”蒋百姓有些磕绊地问道,见嬴佑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又是连连摇头,“那你来这老字营做什么?俺们老字营都是做那刀口舔血的勾当,你一个陛下的长孙,要是死在俺们老字营,那算怎么回事?反正你是陛下的长孙,在蒙恬将军那里许是能说得上话的,你要是愿意,俺这就让人带你去见蒙恬将军,你在蒙恬将军身边做个亲卫,起码安全不是?”
嬴佑却是摇了摇头,朝着那名姓蒋的秦军百将笑道,“小子既然来了,那就没打算走的。”
“你这娃娃。”这下轮到这位姓蒋的百将无奈了,他是想不通为什么嬴佑一个长孙要来这凶险异常的老字营搏命的,“反正俺手底下现在的编制是满的,你落不到俺手上,你既然想留,那就留吧。”
见嬴佑有些疑惑,一旁的孙五就朝着嬴佑解释道:“老字营里一共一百个百将,手下只管一百人,可每次打完仗总是会死不少人,蒙恬将军就会在军中再选一批人送过来,哪个百将手底下缺人就自己挑,补满了为止。”
嬴佑听完之后连连点头,然后笑着朝孙五问道:“那孙大哥知不知道眼下哪个百将的手底下缺人?”
孙五听嬴佑这位陛下的孙子竟然是称呼自己孙大哥,心里先是激动了好一阵,然后才是朝着嬴佑摇了摇头,他在老字营就是一名普通士卒,自然不清楚这么细的事情。
见状嬴佑就又看向了先前那名姓蒋的百将,还没等他问呢,那姓蒋的百将就率先开口了,“在你来之前,各个百将都是补过人了的,最近也没打什么仗,所以谁都不缺。”
说完了这话,那姓蒋的百将先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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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陛下的长孙,这要是死在老子手底下,那岂不是成了罪过?”
听着这名姓蒋百将的话,嬴佑也不禁有些头疼了,恐怕大多数人都会抱着和这位蒋百将一样的心思,怕自己这个长孙在他们手底下有了什么闪失,倒不是说他们怕嬴佑死了以后会平白惹来什么灾祸,能在老字营里的人,早就已经把生死看淡了才是。
他们怕的是辜负了秦国,辜负了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毕竟皇帝陛下都把自己的孙子送到战场上了,要是让嬴佑这位长孙死在自己手底下,他们大多都会良心难安。
其实若是嬴佑不自报身份的话,无疑会少很多麻烦,但嬴佑却是不愿意如此的,他不愿意去欺骗这群日后要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有可能今天他们还在一起聊天,明天就阴阳两隔了,到时候难不成要让他们记住一个假名字?
“娃娃,俺比你年岁大上不少,在这军中见的也比你多,你听俺一句劝。”看着嬴佑的样子,姓蒋百将语重心长地劝着,“这战场不是你像的那么好玩的,说死就死了,你一个陛下的长孙,跟着俺们这群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做什么,趁早回去吧,不回咸阳城,也别待在这老字营里,那是真会死的。”
见嬴佑摇头,姓蒋的百将还想再劝,却是直接被嬴佑给打断了,只见眼前的这个小子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坚毅起来,然后大声喊道:“我是陛下的孙子不假,不光是,我还是陛下的长孙呢,还是陛下最喜欢的孙子呢,将来说不定秦国就要落在我的手上,是,我的身份是很尊贵,可是那又怎么了?”
说着,嬴佑忽然重重地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大声朝着那姓蒋的百将喊道:“我嬴佑也是秦人!怎么就你们这些人能死,我嬴佑就偏偏不能死了?就因为我是陛下的孙子?陛下的孙子怎么了?比别人多条胳膊还是多个脑袋?你们能为我大秦杀敌,我嬴佑照样可以!”
“我来从军,来这座老字营,陛下同意了,我家里的父母同意了,我喜欢的姑娘同意了,蒙恬将军也同意了,更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怎么我家里,我自己都是不计较的事情,您这位为我大秦杀敌无数的百将却是要计较?”
姓蒋的百将被嬴佑的一番话说的直接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是缓过神来,看着嬴佑苦笑道:“还真是陛下的孙子,要是换了俺这种粗人可说不出这话,得,你小子既然执意要留下,那就留,可俺还是不打算收你的,其余的百将应该也和俺是一个意思。”
“不过...”姓蒋的百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嬴佑开口了,“不过有个人应该会要你,你小子要是真想留下,那就跟俺走。”
“成!”见有机会留下来,嬴佑当即答应了下来,然后看着那姓蒋的百将问道,“您叫个什么名字?”
“蒋泉,泉水的泉,一个未来肯定是死在军里,死在战场上的关中老汉罢了。”蒋泉这位秦军老字营的百将对于嬴佑这位长孙的感观其实很不错,此刻也笑着介绍起了自己。
嬴佑听着蒋泉的自嘲微微一笑,又朝这位可敬的老兵重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我叫嬴佑,不知道未来会死在哪里,但肯定不会是在这老字营里,不会是在那与匈奴的战场上。”
说完,先前眼神无比坚毅的少年忽然抬头看天,接着露出一个春风和煦般的笑容,大声说道:“因为我家里还有我皇祖,还有我父母等着我回家呢,还有一位很美很美的姑娘,在等着我回去娶她。我还没完成答应了皇祖的事情呢,我还没娶自己心爱的姑娘呢,我怎么能死了呢?”
“我不光要留下来,我还要活着回去见他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走在路上,嬴佑不禁有些心生好奇,就朝着一边的蒋泉问道:“蒋百将,您要带我去见哪位百将啊,怎么看您的样子,怎么...这么怕呢?”
蒋泉这一路上的脸色都是阴晴不定,显然是心里在打鼓,看的嬴佑颇为好奇,按照王离给他的说法,这老字营里除了蒙恬之外,便是只有一百个百将算是统率了,蒋泉就是一位百将,如今蒙恬不在,他要带自己去见的人最多也就是个百将,既然都是百将,为什么蒋泉会是这个样子?
听到嬴佑的话,蒋泉不禁捂住了额头,心下叹道自己当真不是个演戏的材料,竟是给一个娃娃看出自己害怕了,不过蒋泉倒也没太纠结这许多,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你是想说俺是百将,在这老字营里论职务除了蒙恬将军以外,其他人最多和俺平级,对不对?”蒋泉笑着朝嬴佑问了一声,见后者点了点头后又是摇头道,“屁嘞,这种规矩在其他地方或许有用,可是在咱们老字营里,那就很没人当回事了。”
“老字营的规矩就是,谁的军功大,谁说了算!”蒋泉嘿嘿笑了一声,朝着嬴佑打趣道,“比如说你小子,你小子要是头一次上阵能给俺提溜回来七八颗匈奴的脑袋,那你让俺给你端洗脚水都成,嘿嘿。”
听完蒋泉的话,嬴佑报之一笑,心里猜出了个大概,便朝着蒋泉问道:“那您要带我去见的那位,军功很大?”
“大!”蒋泉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嬴佑,然后伸出双手朝着嬴佑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要带你去见的那位,是咱老字营里军功最大,资历最老的一位,除了蒙恬将军以外,那位谁都敢上手打两下,甚至就连蒙恬将军有时候来了营里都要挨两句骂。”
“偏偏每次蒙恬将军挨完骂之后都是笑眯眯的,似乎与那位很相熟,至于熟到什么地步嘛,那俺就不知道了,那位年纪挺大的,据说是老字营的第一个百将,俺这个后面补进来的,在人面前可真算不得什么。”
嬴佑在听完了蒋泉的话后,饶是他也不禁对即将要见到的那位老百将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便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您知道那位叫什么吗,还有什么故事,您和我说说呗?”
“那位不爱说话,好像这老字营里除了蒙恬将军以外,也没谁知道人叫什么的,就是蒙恬将军也没喊过那位的名字,每次只是称呼一声老哥。”蒋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拍嬴佑的肩膀,“你小子要是能留在那位的手底下,那你就自己问去。”
“要是那位都不要你,那这老字营里大抵是没人会要你了,到时候你小子就趁早回蒙恬将军那里去,让他给你重新安排个差事。”
蒋泉这话刚一说完,还没等嬴佑回应呢,就听到旁边有一道极其难听的歌声传来,“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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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循着声音看去,就见到一名秦军打扮的人正靠在一根木头上朝着自己这边吆喝道,而周围的众人似是早就习惯了这人的吆喝,并未理财,只是有些人捂上了耳朵,因为这人唱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些。
“巧了,这位就是那位老百将手底下的兵。”看着那个唱歌难听的家伙,蒋泉笑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人给嬴佑说道,“他叫许七,是那位老百将手底下的一位伍长,成天爱用他那个破锣嗓子鬼嚎。”
那位叫许七的汉子似是听到了蒋泉对自己的评价,当即脸色一板,朝着嬴佑和蒋泉这边就走过来了,一边走还一边朝着蒋泉指指点点的,“老蒋!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俺这副嗓子,唱出来的歌那可是最带劲了的,你老蒋这话说的实在丧良心!”
蒋泉闻言嘿嘿一笑,并未和许七争辩什么,只是一指身旁的嬴佑,朝着那位许七说道:“这个是蒙恬将军给咱老字营送来的新兵,真正的新兵,还没上过战场呢,不知道怎么安置,想着给老百将送来,你许七帮帮忙?”
听着蒋泉的话,许七不禁一愣,这就开始打量起了嬴佑,正儿八经的新兵蛋子,这在他们老字营可真是个稀罕物了。
“老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家伙的脾气,新兵往他眼前送,那还不得被骂出屎来?”在打量了嬴佑一番之后,许七摇了摇头,“要我说,你老蒋自己留着就行了,好好带带,日后照样是个好小子,就别往老家伙眼皮底下送了,找骂不是?”
蒋泉闻言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神色,指着嬴佑说道:“这是陛下的孙子,我蒋泉可不敢收啊,这不才是来找老百将,要是老百将都不收,那就让这娃回去,行不行的,总得见老百将一面才知道吧?”
许七在听到嬴佑的身份之后明显被吓了一跳,还不等他开口呢,嬴佑就上前冲着他抱拳笑道:“小子嬴佑,见过许伍长,我是真心想留在这老字营里,还望许伍长带我去见见那位老百将。”
闻言许七又看了一眼嬴佑,然后就摸着自己的下巴,良久之后才是朝着嬴佑开口道:“俺带你去可以,可是能不能留下,俺不敢保证,另外俺问你一句,你小子真是陛下的孙子?怎么就来俺们这老字营里来了?是不是犯错了,惹得陛下不认你了,然后干脆把你安排到俺们老字营送死来了?”
“要真是这样啊,俺也不怕冒犯了陛下了,就和你小子说几句,这长辈啊,有时候在气头上,你等他气消了,然后再好好地认个错,只要长辈一心软,那就好说了,实在不行...”
没等许七说完呢,嬴佑就连连摆手,笑着朝这位颇为话痨的许七开口说道:“没没,我没犯错惹陛下生气,我是自己愿意来的,陛下听了之后还很高兴呢。”
听到这话,许七又愣了一下,摸着下巴摇着头道,“怪事,怪事!”
忽然,许七好似想到了什么,一副吃惊的神色,然后趴在嬴佑的耳边小声问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被陛下发现你不是陛下的种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闻言嬴佑满脸黑线,低头愣了好半天,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蒋泉也是对许七这话彻底无语了,就算你许七没想着活着回去,那也不能这么放肆吧。
见嬴佑和蒋泉的状态都有些不对,许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朝着嬴佑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嘴一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实在是没想那么多,对不住,对不住啊。”
嬴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缓了过来,朝着许七无奈一笑,“许伍长,这下你可一定得带我去见那位老百将了,不然光道歉可不够。”
听到嬴佑这话,许七也不禁一笑,没成想嬴佑这还赖上他了,嗯,不错,够不要脸,对他许七的胃口!
“好说好说!”许七一把搂住嬴佑的肩膀,丝毫不在意二人身份的差距,又朝着一旁的蒋泉挥手道,“老蒋,跟上!”
嬴佑和蒋泉两个被许七带着来到一处地方,而在这里聚集着不少人,人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干,有人在这大雪天脱了衣裳,露出那满身肌肉的躯体,手里正举着一块分量不轻的石头在做蹲起,身边围绕了不少人,都在拿他打趣。
也有人在厨房里一阵忙活,一阵香味扑鼻,有好些人想着去厨房先吃一口,都是被他给赶跑了。
同样有人看到了正往这里来的许七,吆喝着朝他说道,“许七,回来了?老百将等着你呢,你小子有得受咯!”
闻言嬴佑和蒋泉好奇地看向了许七,只见后者嘿嘿一笑,解释道:“刚刚偷溜出去的,这不是前不久才补了一批人进来嘛,我就想着去问问有没有人家里有待嫁的姐姐或是妹妹,等着俺回去娶她嘛。”
听到这话,蒋泉无奈一笑,许七这汉子在老字营里是出了名的,逢人就用他那副破锣嗓子唱歌,问人家家里有没有待嫁的姑娘,搞得很多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心想就算自家姐姐或是妹妹嫁不出去了,也不能嫁给许七这么个色胚!
“许哥啊。”此刻嬴佑已经和许七开始称兄道弟起来了,只见他拉着许七的手,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嘱咐着,“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你这样可是讨不到女子欢心的,方法不对,方法不对啊。”
见嬴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在自己面前充前辈,许七也是皱起眉头,颇为不屑道:“瞧你这样子,难不成你有媳妇儿?你要是有,我许七就...”
还没等许七说完呢,嬴佑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指自己身后的那匹白马,得意地朝着许七说道:“我有啊,这匹马瞅见没?媳妇儿送我的!许哥啊,别的我可能不如你,可是在这男女情爱一道上,我足可以当你的先生啊。”
听完这话,许七下一刻竟是直接朝着嬴佑躬身行礼,因为很少对人如此,所以许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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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一脸笑意地朝着许七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说,好说。”
闻言许七上前一把搂住嬴佑的肩膀,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脯给嬴佑保证道:“嬴佑老弟啊,我给你保证,为了让你有个未来嫂子,这老字营你都是留定了的,别的你不用管了,老家伙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他个老不死的,小爷我在这老字营还没怕过谁呢?!”
许七正搁这儿豪言壮语呢,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一听到这道声音,许七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完全不复刚才的样子,“许七,给老子滚过来。”
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嬴佑和蒋泉也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一个中等身材,却是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立在一处帐篷外面,看着自己这边喊道。
“这位就是老百将。”蒋泉小声地朝嬴佑嘀咕了一句,正打算直接走呢,就又听到那位老百将喊了一声,“那个是姓蒋的龟儿子吧,来老子这里做什么?找打?也滚过来!”
蒋泉闻言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了过去,而嬴佑见状也是跟了上去,等来到那位老人身边的时候,他才看清老人的脸,是一张满是沟壑的脸,岁月对于老人的侵蚀,肉眼可见的出现在了那张脸上。
老人看着主动来到自己面前的嬴佑,皱起眉头,却是笑了一声,这一下脸上的沟壑就更为明细了,“娃娃,我可没叫你,你来做甚?”
“老家伙,他...”一旁的许七想开口说几句,但却是被老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又自己偷溜出去找媳妇了?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这么个玩意,滚去陪着大个儿举石头去!”
许七闻言不敢多说,直接脱掉了上身的衣物,然后就跑到了先前那个举石头的汉子身边,也跟着一起举起了石头。
“老百将,这位是...”
见许七走了,蒋泉就想着替嬴佑介绍一下,却是被老人颇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给打断了,“让娃娃自己说嘛。”
说完,老人又看向了嬴佑,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朝着嬴佑开口问道:“娃娃,叫个甚,来这儿又做个甚?”
“小子嬴佑,是来老字营从军的。”嬴佑先开口回答了老人的问题,然后就继续说着,“我是陛下的孙子,来这老字营里从军,没人要我,听蒋百将说,您或许会收我,所以我就来了,就是想要问您一句,要不要我这么个小子。”
听到这话,老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转头看向了蒋泉,冷笑了一声,“骂你蒋泉是个龟儿子,还真是没骂错,你就给老子找这么个麻烦来?”
老人指着嬴佑朝蒋泉说了一声,没等蒋泉说话呢,就踹了后者一脚,蒋泉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做声,见状老人就又扭头看向了嬴佑,“嬴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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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么想的,那你用不着来老字营,你应该认识蒙恬那老小子吧,让他帮你绑几个匈奴回来,到时候你小子像杀猪一样给他们杀了,然后就可以滚回咸阳城了。”
听着老人这般夹枪带棒的言语,嬴佑也不恼,只是平淡地说道:“您说的不假,我来就是为了杀匈奴,然后好回了咸阳城之后好让人家看得起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话音落下,蒋泉顿时露出个无奈神色,心想嬴佑这下算是留不了了,但没想到老人却是再次露出了个笑容,看着嬴佑说了一句,“小子倒是坦诚,继续说,说好了,没准我真留你。”
闻言嬴佑露出一个笑容,继续朝着眼前的老人说道:“不光我该这么想啊,您老人家也该这么想,蒋百将也该这么想,其余的秦军弟兄也都该这么想,想着仗打完了该怎么样,想着往后的好日子,就像送我来的那位许七大哥一样,想着回去以后娶媳妇!”
“要是咱们秦军总是想着杀人,那岂不是说咱们秦军不是天下无敌?因为总有敌人冒出来,总需要咱们秦军去打,那还怎么叫天下无敌?真正的无敌,是用不着咱们这帮秦军再去杀人了才是,昔日的六国我秦军打败了,如今的匈奴我秦国也该打败才是。”
“等把我秦国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敌人,隐患全都扫干净了之后,难不成到了那时候,咱秦军还有想着,盼着打仗不成?不该的,那时候该是像许七大哥一样,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
听完嬴佑的话,老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朝着嬴佑问道:“娃娃,你真觉得有那一天?”
“有的。”嬴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老人的话,而后又坚定道,“肯定会有的!”
老人闻言爽朗一笑,拍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娃娃的肩膀,笑着说道:
“气魄还成,是姓嬴的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百将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嬴佑,最后却是将目光看向了嬴佑手里牵着的那匹白马身上,“这匹马,好生眼熟。”
听到这话,嬴佑愣了片刻,然后就给眼前的老人解释道,“这匹马是我未来媳妇儿送我的。”
“呵呵,你小子艳福不浅。”老百将笑了一声,然后来到白马的身边,伸手抚摸了一下白马的鬃毛,露出缅怀神色,“记起来了,当年我随王翦将军征楚,见过类似的马,好像当时王贲那家伙也骑着一匹,你小子的未来媳妇儿...姓王?”
嬴佑点了点头,在提起王瑶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忍不住露出阵阵笑意,此刻便是如此,“她叫王瑶,是王翦老将军的孙女,是位很好很好的姑娘!”
老百将看着嬴佑的样子,一阵摇头失笑,嘴里喃喃说道:“你是陛下的孙子,未来的媳妇是王翦老将军的孙女,似你这般尊贵身份,莫说咸阳城,就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小子,你可真想好了,要留在我这老头子手底下?”
嬴佑闻言重重点头,朝着眼前的老百将大声说道:“我是嬴氏子弟,不该坐在咸阳城里看我大秦将士搏杀,既然已经很久没有嬴氏子弟如我一般从军了,那今日就由我嬴佑来做。”
听着嬴佑的豪言壮语,老百将只是微微笑了一声,并未多做言语,再又踹了一旁的蒋泉一脚之后,才是扭头看着嬴佑笑道,“娃娃,跟老子进来,至于姓蒋的龟儿子,滚蛋滚蛋。”
蒋泉闻言如蒙大赦,逃也似地跑开了,看着他这副样子,老百将无奈一笑,看着身边的嬴佑问道:“娃娃,你觉得老夫有那么吓人吗?”
“没的。”嬴佑笑着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是说了一句,“但也没那么让人亲近。”
老百将听了嬴佑的话也不恼,只是仰头大笑,然后牵着嬴佑的手往里走去,这一路上许多人都是看了过来,看由老百将亲自领进来的这个少年。
这些早已杀人杀到麻木的秦军汉子们,此刻看着嬴佑这个毛头小子,全都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仿佛是把这个小家伙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儿子一般。
军中欺负新兵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这座老字营里不是这样的,因为可能今天还在欺负人家呢,明天就看不到了,所以没人会这么做,在这座老字营里,上下级的观念倒是没有那么深,更多的像是...家长和孩子。
此刻嬴佑这么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就是整个老字营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所有人都是这位孩子的家长,感受着这些人善意的目光,嬴佑也笑了笑,就在这时,一旁被罚举着石头做蹲起的许七忽然用他那副破锣嗓子开口唱道:
“新来的小弟弟哟,大步走进来,走进哥哥的怀里来哟,走进哥哥的怀里来...”
老百将听着许七的歌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厌其烦地捂住了耳朵,然后朝着后者丢了一块石头过去,嘴里骂道:“别在那鬼嚎了,滚过来!”
许七见状嘿嘿一笑,将双手举过头顶的石头放下之后就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嬴佑和老百将的身边,看着这个由他带进来的小家伙,许七先是一笑,然后才朝着老百将问道:“有甚吩咐?”
老百将指了指嬴佑,朝着许七说道:“这娃娃我要了,你且试试这娃娃的本事,要是不成的话,那我就是想留也留不住。”
说完,老百将又看了一眼嬴佑,朝着后者说道:“你小子若是自己本事不过关,到了战场上会害死同袍的,冲你小子的这份心,我可以留下你,但是得看看你小子的本事,要是不成的话,哪里来回哪里去。”
面对老百将的要求,嬴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老百将的要求很合理,若是嬴佑真的本事不行,那是一定会害了别人的,到时候不光是老百将,就连嬴佑自己恐怕都会良心难安。
嬴佑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虽然他杀过几个人,但是那远远无法与战场上的厮杀相比较,与前世的战斗也不同,因为在这里,最终决定战场胜负的,是那贴身肉搏的刀刀见血,格外残酷。
许七闻言笑了一声,他虽然挺喜欢嬴佑这小子的,但此刻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偏袒他什么,于是他就直接了当地问道:“小子,杀过人吗?”
见嬴佑点头,许七明显不相信,而嬴佑在见到许七的样子之后,就又给其解释了一番,“我在咸阳城杀过一个人杀手,我媳妇儿就是这么被我救下来的,还有...”
嬴佑一连把自己在咸阳城所有和杀人有关的经过都讲给了许七听,听的后者不禁一阵发愣,好半天才是回过神来,他没想到嬴佑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杀过人了,这其实已经胜过不少人了。
有许多新兵刚上来的时候,面对那尸山血海的战场,往往会被吓得不知道干什么,那就更别提什么杀敌了,所以新兵往往会被派去一些战事不那么激烈的战场,有时候甚至都不会看见几个敌人,怕就是怕这群连人都不曾杀过的新兵会搅了战事。
但这个问题在嬴佑这里显然不是什么问题了,许七在听完了嬴佑给他的讲述之后,心下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小子简直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啊。
第一次杀人,就是靠着阴招弄死了一个比他强大数倍的杀手,这份胆气,这份能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至于杀那人的手段如何?管那么多做什么,能杀人,能让自己活命的招数那就是好招!
许七摸着自己的下巴,颇为欣赏地看了嬴佑一眼,而老百将也在一旁听完了嬴佑的描述,对此只是笑了笑,嬴佑看着二人良久不语,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该是要如何考校我?”
闻言许七也犯起了难,他可从来没接过像嬴佑这般的新兵,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考人家,所以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老百将。
老百将瞥了一眼许七,笑了笑,又看向了嬴佑,直接开口说道:“我也不考你力气,弓马什么的,这老字营每日都会派人出去查探匈奴的情况,每次都要去上几天,自然是免不了和那群匈奴打照面的,这次轮到许七带人出去了,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等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个匈奴的脑袋回来,我就算你过关了。”
听完老百将的话,嬴佑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答应道:
“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嬴佑半点不矫情,老百将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色,只是突然开始脱起了身上的甲胄。
“小子,这个给你。”老百将在脱完身上的铠甲之后,随手丢给了一旁还是白身的嬴佑,“咱们秦军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着甲胄的,这副甲权当是借给你小子的,回来之后记得还给老子。”
看嬴佑还想在说什么,一旁的许七就拽了拽嬴佑的袖子,笑着朝他解释道:“这可不是老百将心疼你小子,这是咱们老百将的规矩,每次有了新人来,旧人脱甲给新人穿一回,等新人回来之后,再还给旧人,若是新人的军功超过了旧人,那这副甲也就不必换了。”
闻言嬴佑了然,当下也不再推辞,在将老百将的那身甲胄穿戴在身上之后,嬴佑才是将好奇地目光看向了老百将,似是在询问老百将的军功有多少。
老百将看着嬴佑的目光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什么,一个人直接走了,等老百将走了以后,嬴佑才是朝着许七问道:“许哥,咱这位老百将叫个啥啊,他又有多少军功?”
闻言许七却也是摇了摇脑袋,直说自己不知道,“咱们这位老百将,年纪大得很,听说蒙恬将军见了还要喊一句老哥,这老字营里也没人知道老百将叫个甚,就只是叫老百将了,至于他手底下有多少军功,那俺就更不知道了,反正应该很多就是了。”
说着,许七又拉着嬴佑说起了话,“你是没见过老百将在战场上的风光,乖乖,那根本不像是个老头子,杀起人来比俺们这群小子还疯,记得俺刚来的时候,老百将领着俺和其他几个新来的出去查探,倒霉的遇上了一队匈奴骑兵,人数在二十左右。”
“可最后你猜结果怎么样?那二十个匈奴全都被宰了,其中死在老百将手里的就超过了半数,俺也杀了三个,咱秦军这边呢,就只有俺和老百将活着回来了。”
许七说着忽然露出了一抹缅怀神色,嬴佑还是头一次在这个无比乐观的汉子身上看到这种神色,想来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些故人吧。
虽然许七只说了短短几句话,但从他的话中,从他此刻的脸上,嬴佑都知道这老字营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日子,今朝尚可小睡,来日或许便长眠不醒了。
“这老字营里一共死过多少人?”嬴佑和许七蹲在地上,忽然朝着身边的汉子开口问道。
许七摇了摇脑袋,苦笑着开口道:“不清楚啊,老百将是老字营里的第一个百将,如今的老字营里,却是没几个和老百将相熟的,想来最开始的那一拨人,早就差不多死干净了吧,又能留下几个像老百将一样的人呢?”
听着许七的这般话语,嬴佑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道残阳,又问道:“那有人记得这些人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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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死了,还有谁记得?”许七又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愈发苦涩了起来,“也就只有我们这些身边的兄弟去记,只有他们家里的爹娘,妻子去记,至于其他人,记不住的,也不会去记这些死人的名字。”
闻言嬴佑沉默了许久,看着空中那道即将下山的夕阳,怔怔出神,嘴里忽然呢喃道:“不应该的,不应该这样的啊。”
许七听到了嬴佑嘴里的呢喃,就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然后就见少年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春风和煦般温暖的笑容,朝他说道:“等我回了咸阳城,我给咱们那些死去的兄弟立个碑,别人不记得他们,我这个大秦的长孙,老字营里最小的兵,却是要记得他们的。”
听到嬴佑的话,许七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向嬴佑的目光愈发柔和,他愈发觉得让这娃娃留下,是留对了啊。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走了出来,卖力吆喝了一声,“开饭开饭!”
闻言许七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起身,然后拽着嬴佑的手就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喊道:“平日里和这些人称兄道弟那都可以,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那可真真是得抢的,不然这帮王八蛋可不会留什么吃的给你!”
就在许七带着嬴佑朝伙房冲去的时候,在老百将手下的其余人也都冲了上去,那场面好似一条条饿狼在争食一般,饶是嬴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有些失神,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嬴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去。
幸亏许七是个厚道人,这位乐观开朗的汉子在与其他人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之后,最终拿着一大碗稀粥和两张大饼杀出了重围,笑着将一张大饼递给嬴佑,“俺也不能每次都帮你抢,日后还得靠你自己来。”
嬴佑笑着接过大饼,朝许七点了点头,然后就和后者一起蹲下来啃起了大饼,就在这时,有个身形如同小山一般的汉子朝着二人走了过来,也是蹲了下来,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嬴佑,将一碗稀粥递给眼前的少年。
“俺叫王岭,弟兄们都管俺叫大个儿,喝点粥顺顺。”名叫王岭的汉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显然是个老实人,“小兄弟,俺看你是新来的,叫个甚?”
“我叫嬴佑。”嬴佑笑着朝眼前的这位憨厚汉子说了一声,然后许七就在一旁补充了嬴佑的各种身份,可是把王岭这汉子吓了一跳,嬴佑只得继续说着,“在这儿我就是个新兵蛋子,不用管那么多的。”
听到这话,王岭这汉子才又笑了笑,主动开起了玩笑,“那这么说俺这一碗稀粥可是给的值了,赶上咸阳城里那些贵人们送的金银珠宝了。”
一句话逗的众人都是大笑,王岭和许七一样,都是伍长身份,此刻也是互相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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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二人这般互相揭短,嬴佑这才想起,先前在许七前面被罚举着石头做蹲起的,可不就是眼前的这王岭,看来这两位都是“深藏不露”的人物啊。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身形不说像王岭一般高大,就连许七这个寻常身材的汉子也比不上,反倒是和还没彻底长成的嬴佑差不多大小,只不过年纪显然是要比嬴佑大上许多的。
“今个儿真是奇了怪了,不光来了个稀罕物儿,就连大个儿也会说笑话了。”那人说着就也蹲在了地上,在喝了一口粥之后才是朝着嬴佑笑道,“俺叫姚进,是个烧火做饭的,做的自然比不上你在咸阳城里吃的那些,但应该也不差吧?”
“香得很嘞。”嬴佑笑着朝姚进点了点头,后者听了之后一阵喜上眉梢,对于一个做饭的而言,夸他做的东西好吃,那就是最高的褒奖了。
“这家伙心眼小的很呢,你要是说他做的饭不好吃,那可就有的受了。”许七在一旁朝着嬴佑笑道,又看向了一旁的姚进,“曾经老百将说过一次他饭做的淡了,然后第二天这小子就把饭做的咸死个人,气的老百将一边吃一边骂要好好罚这小子一顿。”
“可是到最后也没罚了这小子,因为啥呢,罚了这小子,没人做饭了!”
许七的话一说完,嬴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有句俗语说,在军中,负责做饭的是大爷,这话说的诚然不假啊!
看着自己身边围绕的这三个人,嬴佑吃完了手里的大饼,又一口将碗里的稀粥喝了个干净,这才起身朝着三人笑道:
“小子嬴佑,有幸与诸位袍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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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俺们老字营,哥哥们伺候你洗个澡!”许七笑着朝嬴佑说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身上去脱嬴佑身上的甲胄和衣物,嬴佑见状连连摆手,心里实在别扭。
“不劳许哥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很快嬴佑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根本不给许七半点下手的机会,搞得后者一副遗憾的表情。
“啧啧,瞅你这小子长得俊俏,不是娘子胜似娘子,就想着拿你练练手的,可惜不成,可惜不成啊。”嬴佑此刻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听到许七这话不免心中一紧,又看到许七也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下竟是忍不住想逃。
这位不会是憋屈的久了,有了那龙阳之好吧?可别啊,他家里可还有位王瑶姑娘在等着他回去呢,自己的身子可不能就这么脏了啊。
看着嬴佑的样子,许七忍不住哈哈大笑,示意嬴佑放宽心,“放心放心,俺可不喜欢男人,就是逗逗你小子!”
听到这话,嬴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见状许七不免好奇问道:“小子,你和俺说说,你的那位姑娘,真有那么好看?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一说起王瑶,嬴佑的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笑容,此刻更是坚定道:“那是当然,我家姑娘,是这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女子了!”
闻言许七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捶了一下嬴佑的胸口道,“那你小子可得好好活着回去,别辜负了人家那么好的姑娘啊,和俺们一样留些伤疤不算个什么,那姑娘真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好,定也不会在乎的,有命活着回去就是了。”
此刻嬴佑才是看清,许七的身上尽是些伤疤,有些甚至都重叠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狰狞,另一边的王岭身上也是同样的光景,就连姚进这位自称是烧火做饭的,身上的伤疤也不比其余人少上半点。
看着几人身上的伤疤,嬴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白白净净,无一道伤疤在身,竟是露出些惭愧神色,和这些人比起来,他嬴佑实不算什么啊。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身上的伤疤,有时便是荣耀的象征。
许七似是看出了嬴佑的心思,便是一把搂着嬴佑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也不用惭愧个什么,这伤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好东西了的话,那人人都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抹去了,只要你上了战场,能活着下来,那就是好样的,受伤是应该的,不受伤那是本事。”
说着,许七露出一脸邪笑,竟是拍了一下嬴佑的屁股,大笑道:“你这么白白净净的身子,若是和俺们一样落了这许多伤疤,可就丑咯!”
嬴佑被这一巴掌拍的直接红了脸,看的众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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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吹的几人都是忍不住紧了紧身子,许七再次用他那副破锣嗓子引吭高歌道:“大爷我叫许七哟,是那关中的好汉子。用那冷水洗个澡,冷风吹过任你吹,爷爷我扯开嗓,管你冷风还是雪,统统给俺滚一边,莫碍爷爷我洗澡哟。”
许七的声音回荡在营地里,周围的几人连同嬴佑在内纷纷捂上了自己的耳朵,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
在老字营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若是让许七对着敌军唱上三天三夜,那这仗就不用打了,因为许七这家伙能用他那副破锣嗓子把人给活活唱死。
“小子,明个儿跟俺一起去会会那匈奴,砍了人头好记功呐!”许七浑然不在乎自己的嗓音难听,此刻搂着嬴佑的肩膀继续唱了起来,眼见自己是逃不掉了,嬴佑索性也是学着许七唱了起来,词是他学着许七编的,可是唱的实在是要比许七好听多了。
“小爷叫嬴佑,从关中咸阳来了军中,不知何时能回家哟。家里的长辈,莫要牵挂,等俺回去喝那庆功酒。待嫁的姑娘,莫要心急,等俺回去揭那红盖头。军里的弟兄,听俺说,小爷叫嬴佑,来自那关中的咸阳城,家里有那姓王的好姑娘,等俺回去娶啊,到时你们给俺抬那喜轿子,与俺痛饮那一大斛哟。”
嬴佑并未喝酒,此刻哼唱起来却好似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身边的人听着这少年的歌声也都露出了笑容,纷纷对着夜空替少年喊道:“姓王的好姑娘哟,且等等,等这小子回去娶,到时俺们给你抬那喜轿子哟!”
听着这些弟兄的起哄,嬴佑露出了个幸福的笑容,等穿戴好衣服之后就指着这些人喊道:“都说好了,你们都要替我去抬那喜轿子,你们可不准先死了,一个都不准死!”
虽然明知这件事情不是口头上答应了就行的,但此刻几人听着嬴佑的话,竟都是纷纷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谁死谁是龟儿子!”
话音落下,嬴佑仰头大笑,其余的三人也都笑了,他们与嬴佑今日才刚刚见面,却是已经成了能交付生死的兄弟,军中就是这样的地方,这里的情谊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纯粹。
就在这群军中汉子们畅想着未来替嬴佑抬轿子的时候,远处的咸阳城外,在一处名叫王家坞的地方,同样有一位少女面朝北方,抬头看着夜空,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仿佛看着自己的意中人。
少女叫王瑶,是嬴佑的未婚妻,此刻王瑶一人站在栏杆边,时而抬头看月,时而低头看水中明月的倒影,心里却是在想着那位说要娶他的少年。
忽然王瑶嘟起了嘴巴,随手将一块石头丢进了水里,记得她和嬴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邀请嬴佑来这王家坞做客,只不过没想到最后嬴佑没有来这王家坞,反倒是她去了嬴佑家里,最后还成了他的媳妇儿。
说起来,他都还没来自己这里看过呢,明明是自己先邀请他来自己这里的,怎么到最后却是始终没能如愿呢?
这般想着,王瑶的神色愈发显得哀怨,这位素来英气果断的姑娘,今日显得格外柔情呢。
王瑶忽然展颜一笑,对着那轮明月眨巴了下眼睛,好似是想要让明月把话带给嬴佑这位意中人。
“嬴佑,我等着你,等着你来娶我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今日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大雪纷飞,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仿佛任何生物都销声匿迹。
雪地里,两人两骑冒着风雪前进,走在前面的汉子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迎面吹来的寒风灌了一嘴,立马低下了头,待风雪逐渐小了些,这才又骂道,“娘嘞,今天出门点子真背,偏偏赶在咱俩出了门以后才下这雪。”
汉子身边的少年嘿嘿笑了一声,将随身带着的水壶丢给了汉子,“勉强还算是温水,喝了吧,暖暖身子,再揣在怀里怎么都是要冷了的,你的继续留着,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咱俩连口水都喝不上。”
“呸呸呸,可不敢说这些晦气话。”汉子呸了几声,仰头喝起了少年递给他的温水,然后又丢还给少年,“你也喝点,水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瞧瞧,这满地都是雪,随便抓一把放嘴里就成了。”
听着汉子的话,少年笑了一声,喝了一口水之后就朝着那汉子喊道:“你说咱们能遇上匈奴人吗,我可是答应了老百将,要带颗匈奴的脑袋回去的,要是遇不到怎么办?”
闻言一旁的汉子摇了摇头,搓着手掌哈了口气,这才转头朝着少年喊道:“这鬼天气,鬼知道那些匈奴人会不会出来,真要是碰不上也没办法,不过你小子放心,到时候我和老百将说,肯定让你这个金贵的小子留下来,陪着俺们这帮冒死鬼一起。”
少年和汉子正是今日一早就从老字营出发寻觅匈奴踪迹的嬴佑和许七,二人从老字营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忽然下起了好大的一场雪,逼的二人只能缓慢地前行着。
听着许七的话,嬴佑露出了个笑容,侧头朝着许七问道:“反正现在一时也走不了,那你和我说说匈奴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以前在咸阳城里,就知道我大秦在与匈奴交战,却是不知道匈奴到底是个情况,现在正好有空,你和我说说。”
许七四下看了一眼,风雪依旧,见一时半刻是真的走不了了,索性也就带着嬴佑下马,二人各自手里拽着马缰,让马来替自己抵御一些风雪,虽然效果不大,但聊胜于无。
“匈奴那边的头头被他们喊做单于,和咱们这边的皇帝陛下差不多。”许七开口朝着嬴佑说了一句,随即又解释道,“不过那狗屁匈奴单于可没咱们的皇帝那么神气,在咱大秦,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匈奴那边可不是这样...”
“单于手底下有很多小头头,他们也不都是听单于的话的,不过如今在位的单于听老百将说,是个有本事的,能使唤的动那些底下的小头头,叫什么来着...哦对,想起来了,叫头曼,你听听匈奴人起的这都是什么鬼名字,头曼,头他大爷!”
嬴佑听完了许七的讲解,心中对匈奴的情况有了个大概,忽然朝着许七一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说要是把那个头曼的脑袋砍下来,匈奴是不是就乱套了?”
“那肯定啊。”许七脱口而出,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愕地看着嬴佑,“你小子还真敢想,说句犯忌讳的话,咱大秦的皇帝陛下的头,怕是没那么好砍吧?同理,匈奴单于的头当然也不是那么好砍的啊。”
嬴佑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嫌弃的神色,“匈奴单于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皇祖,和咱们大秦的皇帝比?”
听到这话,许七也笑出了声来,朝嬴佑竖起一根大拇指,“你小子这话说的带劲。”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风雪也逐渐停了下来,此刻再不见那漫天风雪,只剩下雪花飘飘几朵,这场雪可谓是来的又快又猛,去的也是急的很。
许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活动了一下被冻僵的脸,这才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这老天爷的性子还真难测,得,如今风雪小了,咱继续走。”
嬴佑并未多言,只是翻身上马,看着嬴佑利索的动作许七不禁愣了一下,目光好奇地看着嬴佑脚下踩着的那两块铁片子,似乎就是这玩意让嬴佑这个新兵蛋子上马比他这个老兵还利索的。
原本出营的时候许七就看到嬴佑脚下踩的这玩意了,起初他没当回事,只当是嬴佑这位咸阳城来的贵公子讲究,拿来装饰用的,如今却是觉得这玩意有用啊。
“小子,这玩意叫啥?”许七一指嬴佑脚下的那两块铁片子问道,后者见状一笑,朝着许七解释道,“这叫马镫,辅助骑兵作战用的,踩在这上面,不至于骑马的时候两脚没个着力的地方,实用的很。”
在听到了马镫的用处之后,许七不禁面露疑惑,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自己之前从来没见过呢,真要是最近才弄出了什么好用的装备,也理应是要供给他们这些在上郡作战的秦军的啊。
难不成是这看似简单的玩意其实里面有大玄机,金贵得很,一般人根本用不上,所以才没有直接大规模地供给到军中?
“别多想,这玩意是我自己做的。”嬴佑看着许七笑着说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脚下踩着的马镫,“离开咸阳城之前,我自己找人打造了这么一副,所以你没见过。”
听到了嬴佑的解释之后,许七顿时了然,再次朝着嬴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就冲你小子造的这个玩意,其实就已经算是一份不俗的功劳了。”
“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用,那对咱们秦军是有大帮助的,你和陛下,和蒙恬将军说过这东西的妙处没有?”
“自然是说过的。”嬴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就算这东西再好用,要普及开也是要些日子的,近期反正是别想了。”
听到嬴佑的话,许七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要是能赶在开春之前普及开,那可就有大用了。”
闻言嬴佑不禁疑惑,许七见状就笑着给他解释道:“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匈奴人不会出窝,咱们秦军也不可能在大冬天淌着雪出去找他们,最多就是各自派斥候打探一番了,就跟咱俩现在做的差不多。”
“可是一旦等冰消雪融了,那匈奴就该出来抢东西了,到时候免不了交战的,所以要是那时候咱们秦军能有你说的这种马镫,那优势可就大了。”
闻言嬴佑心中了然,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马镫,又转头看了一眼许七,“等咱俩回去了以后,我送你一副,其实这玩意自己做也成,就是简陋了些,可能随时会坏,你别嫌弃就好。”
听到这话,许七顿时眼睛一亮,直接驱马靠近了嬴佑,搂着后者的肩膀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咱哥俩还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真要是不成,那你就先把你脚下的这副借我嘛,都是兄弟,你应该不会这么计较吧?”
还不等嬴佑说话呢,许七就好像嬴佑已经答应了一样,朝着他说道:“我就知道我没白领着你小子进门,慷慨,大气!”
此刻嬴佑就是想拒绝也不成了,只得在心里感慨,还真是好兄弟啊,不然要东西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成,只要这次能带颗匈奴的脑袋回去交差,我就送你这副马镫。”
“说定了?”
“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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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扫出一片空地之后,嬴佑和许七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到了夜间,加上白日里又下过一场雪,故而此刻格外有些冷人,好在二人事先都从营中带了毯子出来,原先披在马身上,此刻直接被二人裹在了身上,勉强算是可以抵御这严寒。
至于生火,那是不可能的,如今此地便只有二人,谁也不知道周围是个什么情况,一旦生火那就说不定会引来匈奴人,到时候都不用二人找了,人家自己就来找他们了,只不过是来准备杀他们的。
嬴佑和许七一共也就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冒着被匈奴大部发现的风险在这夜里生火取暖,冷就冷些吧,反正冻不死人的。
“你先睡,我盯着,晚些叫你。”许七裹着毯子朝嬴佑说道,后者也不矫情,直接闭眼就睡,许七见状则开始朝着四下看去,时不时贴在地面上听一听动静,十分警惕。
在嬴佑睡着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许七忽然晃醒了嬴佑,本就是浅睡的嬴佑立马醒了过来,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到许七朝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有发现。”许七压低声音,小声朝着嬴佑说道,同时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嬴佑顺着许七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距离二人这里不远处,隐约有些亮光。
“是有人举着火把,还是干脆生了火?”看着不远处的亮光,嬴佑同样压低声音,朝许七小声问道。
许七闻言扭头看向嬴佑,朝着他说道:“看着应该是有人生火,火把应该不会这么显眼,我看了也有一会儿了,那光没朝着咱们这边来,也没朝着别处去,是固定的。”
“那怎么说?”嬴佑扭头看着许七问了一句,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要不要去看一看?还是说你觉得对方人不少,咱俩不是对手?”
嬴佑如今是第一次上战场,即便有前世的经验,可却也是比不上许七这位老字营里的老兵的,所以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嬴佑极为尊重许七的意见,即便他很想上去看看,但只要许七说走,那他就绝对没有二话,掉头就走,他又不是有病,身边放着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不去问,偏要按照自己的心思来。
许七沉默了好一阵,又盯着那亮光看了有一会儿之后才是看向嬴佑,“人数应该不是很多才是,若是匈奴人的话,多半是白日的那场雪下的突然,这些匈奴人没带御寒的东西,到了夜间被冻的受不了了,这才冒险点起火来。”
“亮光离着不远,咱俩直接牵着马走,用布把马蹄子给裹住,别发出声音来,路上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咱俩直接上马就走,要是没什么意外,咱们就先看看对方的人数,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点了点头,立马开始动作,用布包裹马蹄子,许七见状也开始了动作,带二人将马蹄包裹好之后,这才牵着马缓缓朝那亮光处潜行过去。
如今这夜里可谓是两眼一抹黑,光靠天上照下来的那点月光根本看不清东西,所以嬴佑和许七一手牵马,一手互相牵着,就这么摸着黑靠近那处亮光。
此刻在那处亮光周围,正有几个人说着话,亮光的源头确实如许七先前同嬴佑说的一样,是有人在这空地上生火,此刻有三个人围绕在火堆旁边,其中一人坐着,两人站着,均是匈奴人的打扮。
坐着的那人身上有些金银点缀,此刻在火光的照映下有些闪光,更是穿着一件足够厚实的皮草来御寒,至于其余两个人,莫说有什么金银点缀了,就连衣服都显得单薄的很,只看穿着便是看得出几人的身份高低。
“冒顿王子,在夜里生火,有些不妥当的。”站着的两人中有一人朝着坐着的那位开口道,目光朝着后面张望了一眼,“若是秦国那些该死的家伙派了人在这周围寻觅,我们生起的火光就是给他们指路的。”
被说话那人称做冒顿的人是一名年轻人,在听到这话之后起身看着说话的那人笑了笑,“可是不生火又能怎么办呢?我们距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你们二人又没有御寒的东西,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被活活冻死吗?”
冒顿的话一说完,其余二人均是低下了脑袋,有些愧疚,见状被二人称做王子的冒顿却是摇了摇头,“不必愧疚什么,要怪就去怪那些秦国人吧,我们的草原太贫穷了,穷到连御寒都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所以我们只能靠抢,偏偏那些守在上郡的秦国人拦着我们的路。”
“日后想要有御寒的衣物,那就往南边看去吧,我听说就在我们南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咸阳城,那里是秦国皇帝住的地方,想想那里该有多少好东西,怕是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只要我们能靠着手里的刀一路杀到那里,到时候御寒的衣物算得了什么?”
本是被冻得有些发抖的二人此刻在听到冒顿的话后也是两眼放光,竟是有些热血沸腾,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在暗处盯上了他们。
嬴佑和许七二人此刻已经潜行到了距离火堆不足百步的距离,方才冒顿的那一番豪言壮语,几乎是毫不掩饰,声音响亮得很,自然被二人给听了个真切。
“你说喊话的那个家伙是不是有病?”嬴佑骑在马上,朝着身边的许七小声嘟囔了一句,“都这时候了还给手下人吹牛呢,杀到咸阳城?这家伙确定他不是在讲梦话?”
许七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深为认同嬴佑的观点,接着就抽出了马背上的弓箭,开始张弓搭箭,“小子,箭法怎么样?”
“还成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明显有些不自信地回答了一句,他唯一一次摸弓箭还是那次在中尉军的校场,射的倒是还不错,只不过运气成分占了很多,再让他射一次,嬴佑觉得自己是射不中的。
“没事儿,随便射一箭,不中就不中了,反正对面肯定会先死一个。”许七一脸自信地朝嬴佑说道,在把一根箭矢搭在弓上之后又扭头看向了嬴佑,“因为我许七很擅长射箭,百步之内,发矢必中。”
听到许七的话,嬴佑没有认为许七在吹牛,因为许七很少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如今二人在暗处,那三个匈奴人却是在明处,并未察觉到隐藏着夜幕下的二人,所以即便是二对三,自己这边仍旧占了先手。
若是嬴佑也能射死一个人的话,那局势瞬间就会变成二对一,哪怕嬴佑没有成功,最差的局面也就是二对二了,对于许七的箭术,嬴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此刻却格外相信。
嬴佑也开始张弓搭箭,与许七同时拉开弓弦,各自瞄准火堆处的那三个匈奴人,许七怕二人选了同一个目标,就小声问道:“我选了最左边那个,你呢?”
“我选了最中间那个,穿金戴银,刚才一个劲说大话的。”听到嬴佑的回答许七也不禁笑出了声,这小子之前说要砍匈奴单于的脑袋,如今又盯上了三人中最大的鱼,贪心的很嘞。
“换他右边那个,看能不能把他给活捉回去,看这家伙身份不低,说不定知道的不少,他活着比死了有用。”许七朝嬴佑交代了一声,后者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等重新瞄准了目标之后再次朝许七点头示意。
“发。”
随着许七一声令下,两道箭矢同时划破黑夜直朝着火堆处的那三个匈奴射来,其中一道箭矢直接射在最左边那人的头颅之上,竟是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脑袋,此箭正是许七所射,他所说的百步之内,发矢必中,并非虚言。
而另一道箭矢却是偏了不少,只是盯在了一旁的地面之上,只不过嬴佑也没去遗憾这一箭没有射中,因为当射完箭之后他就已经和许七同时纵马窜出,二人手中的秦剑都已出鞘,此刻纷纷朝着那两个还活着的匈奴喊道:
“大爷叫许七,匈奴的小子,快到爷爷的怀里来啊!”
“去地底下做你那杀到咸阳城的白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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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的那个匈奴人此刻一把将冒顿这位王子护在身后,看着朝这边冲过来的嬴佑和许七神色狰狞,立刻翻身上马迎战,冒顿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同样上马迎战。
两边都是二人二骑,此刻在这黑夜里,在这火光下直朝着对方冲去,各自都想要了对方的性命,嬴佑对上了那位显然在匈奴里有一定地位的冒顿,而许七则是直接找上另外一人,手中秦剑直接朝着那人的脖颈处划去,出手便是杀招。
许七虽然看着并不强壮,但这一下的力道却是极大,直震的那匈奴虎口发麻,眼见一击没有得手,许七的脸上狰狞一笑,再次一剑砍了下来,这一次直接砍掉了那匈奴握刀的右手。
而另一边,冒顿在与嬴佑对上之后,二人同样是没有丝毫留手,纷纷用各自手中的兵刃朝着对方的身体砍了过去,刀剑碰撞之声骤然响起,嬴佑的力量虽然不如冒顿,但此刻脚踩马镫,自然比脚下悬空的冒顿更容易使得上力气,所以在这一次交锋之中,嬴佑稳稳占据了上风。
眼见着另外一人被许七砍下了一条手臂,当下立刻失去了继续留下与嬴佑争斗的心思,在随意挥了一刀之后立马调转马头就是要逃跑。
嬴佑见状干脆直接一刀披在这要逃跑的小子的后背上,却是并未砍到血肉,在那层厚厚的皮草之下赫然是一副在匈奴明显是稀罕物的甲胄,在见到此物之后,嬴佑更加笃定了眼前这家伙身份的尊贵。
这家伙身上穿的甲胄看起来比嬴佑和许七身上穿的秦军制式甲胄还要好上不少,此等物件在物资贫乏的草原绝对是一等一的稀罕物,能穿着这玩意出门,又是能被人称作王子,那这小子绝对是个大人物!
方才那两个匈奴人称呼这家伙的时候喊出了他的名字,但嬴佑离得远,却是未曾听清,只听见了王子两个字,他不知道在匈奴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王子,但是总归是条大鱼了。
眼见着这条大鱼挨了自己一刀要跑,嬴佑干脆看向了一旁已经解决完战斗的许七,朝着他大喊道:“许哥,射他狗娘养的!”
方才在见识到许七的箭术之后,嬴佑就已经对许七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刚才在黑夜里,只靠着那么点火光,相隔百步的距离许七都能射的中,如今许七与那家伙的距离绝超不过五十步,没道理射不中的。
闻言许七冷笑一声,立马开始张弓搭箭,拢共也就只有三个呼吸的功夫,许七的箭就已经离弦射出,未去射人而是射马,一击即中,可谓又快又准。
冒顿胯下的马匹中了许七一箭,箭矢直插在马腹上,在嘶鸣一声之后就轰然跪地,连带着把马背上的冒顿也给摔了下来。
“牛!”嬴佑朝着许七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驱马上前,还是一边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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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摔了个眼冒金星的冒顿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嬴佑纵马朝自己来了,还不待他反应呢,嬴佑就用秦剑在他的肩膀上砍了一剑,顿时间血流如注,他身上虽有甲胄,但也仅仅能护着身子,却是没有肩甲的。
挨了这一剑之后,冒顿剧痛之下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哀嚎了起来,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这位先前还在给手下加油打气说要去咸阳城劫掠的匈奴王子,此刻却是已经成了嬴佑和许七二人的阶下囚。
嬴佑见着躺在地上的冒顿,立马从马上取了一条绳子,直接朝着冒顿跑了过去,见后者还想反抗一下,嬴佑又是一脚踢在冒顿的胸口之上,受伤极重的冒顿自是抵抗不了,胸口突遭重击,直接向后倒在了地上。
踢完了一脚之后,嬴佑犹不解气,似是对冒顿之前的口出狂言意见颇深,又是一脚踩在冒顿的脸上,力道不大,但却羞辱人的很。
“就你个孙子还想去咸阳城?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带你去啊,到时候让你脱光了衣服在咸阳城的街头跳舞,赚点卖艺钱孝敬给爷爷我!”
听着嬴佑的骂声,饶是许七这位混不吝的汉子也不禁有些佩服,这小子在这方面绝对是可造之材啊,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和他许七不相上下了,尤其是心眼还小的厉害,冒顿不过是嘴上说了一句狂话,就让这小子如此记恨,瞧冒顿那委屈的样子,竟是眼泪都快出来了。
“行了行了,别给他弄死了。”许七笑着来到了嬴佑的身边,拦下了还要再打冒顿的嬴佑,又给他指了指旁边还有一口气的那个匈奴人,“特意给你留的,还剩下一口气,你砍了他的脑袋,军功算你的,这个活的咱们带回去,不光完成了老百将交代给你的人物,还是有一份意外收获嘞。”
闻言嬴佑也停下了要打的动作,拎着手里的秦剑朝着那名已经气若游丝的匈奴人走去,这人被许七砍掉了一条胳膊,又是被许七在胸口接连砍了两剑,此刻当真是就剩下那么一口气了。
等嬴佑来到身边的时候,看着这个提剑的小子,那匈奴人即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眼神中仍旧是充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竭尽全力地想要喊几句话,可是面前的嬴佑并未给他机会,手起剑落,直接让那匈奴人的脑袋与他的身体分家了。
鲜血喷洒在嬴佑的脸上,被他随意地摸了一把之后就不再管了,等嬴佑提着人头回到冒顿身边的时候,脸上和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加上手里又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整个人显得极为骇人。
许七见嬴佑这么熟门熟路的也是笑了,转身砍了另外一个被他用箭射死的匈奴人的脑袋,然后才回到了嬴佑的身边,此刻嬴佑已经把冒顿给绑上了,又踢了一脚问道:“叫什么名字?不说的话我直接砍你一只耳朵,然后在用火烤帮你止血。”
原本冒顿听见二人要带自己回去,此刻在听到嬴佑的问他是谁之后本是不打算说的,但是在听到嬴佑的后半句话后顿时没了先前的心思,老老实实交代道,“我叫冒顿,是头曼单于的儿子,匈奴的王子。”
他冒顿又不是个傻子,此刻跟嬴佑这个小子负隅顽抗,除了自讨苦吃以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又不是什么重要情报,自己的名字而已,说了能怎么样?
一旁的许七在看到嬴佑可谓是简单粗暴的询问手段之后也是颇为赞赏,这小子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啊,天才,绝对的天才!
而嬴佑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嘿嘿一笑,冒顿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现在就是匈奴的大人物了,日后却还是更大些,不光是成了匈奴的单于,更是成了匈奴人的一代雄主,不过现在他遇到了嬴佑,那就只能当个俘虏了。
嬴佑在把冒顿放在马背上之后,极为羞辱地拍了拍这位匈奴王子的脸皮,冷笑道:
“孙子,爷爷这就带你回家孝敬其他长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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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红光下,三人两马。
嬴佑低头看着被自己绑在马背上的冒顿,笑着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开口问道:“知不知道你老子头曼现在在哪里?”
还没等冒顿说话呢,嬴佑就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摇了摇头,又朝着冒顿开口道:“这话问的多余,你这个孙子肯定是知道的,你要是不说,那爷爷我就先割你几块肉下来。”
说着嬴佑就掏出了匕首,然后不等冒顿说话,就直接用匕首捅在了冒顿的胳膊上,随后用力一扯,竟是硬生生地从冒顿的胳膊上扯了一块血肉下来。
“疯子!”冒顿吃痛之际大声地朝着嬴佑嘶吼道,面目狰狞,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怒的,只不过他的话刚一说完,脸上就立马挨了嬴佑一巴掌。
“你个俘虏神气个什么?”嬴佑颇为嫌弃地甩了甩方才用来抽冒顿巴掌的右手,说着就要再对冒顿动刀,“放心,你死不了,但这一路上肯定会很疼就是了,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叫我一声爷爷,然后说爷爷我想知道的话,懂了吗?”
话音刚落,嬴佑就又把匕首插在了冒顿的胳膊上,如法炮制,再一次扯下冒顿胳膊上的一块血肉,疼的他大声嘶吼,龇牙咧嘴。
许七冷眼看着这一幕,他原本还想提醒嬴佑这小子一句,莫要把人给玩死了,但在听到这小子说给冒顿的话之后也就懒得嘱咐了,嬴佑是个手下有准的人。
看着这个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许七却是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位老兵油子打交道,嬴佑这小子确实是刚刚从军,但他觉得这小子貌似生来就属于这片战场,属于军中,这般想着,许七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个笑容,他们老字营算是来了个小宝贝嘞。
“许哥,借个火,别让这家伙流血流死了。”嬴佑再次扯下冒顿胳膊上的一块血肉之后,扭头朝着许七说道,此刻冒顿的胳膊上已经接连被嬴佑用匕首生扯下三块血肉,样子凄惨的很。
“这鬼天气,火石打不着的,别想着用火烤他的伤口了,告诉你个偏方,地上抓把土堵上伤口,也能止血。”许七笑着朝嬴佑说了一声,然后极为熟练的在马背上做了一个俯身的动作,直接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
“混着雪其实更好,伤口冻住了,也就不流血了,嘿嘿。”许七手里抓着那掺杂着雪的泥土,直接盖在了冒顿的伤口之上,登时疼的后者咧嘴大叫。
疯子,这个家伙和那一直叫自己孙子的小子一样是疯子,这群该死的秦军全都是疯子!
在看着许七粗暴地处理完了冒顿的伤口之后,嬴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跟许七学了一招。
“孙子,真不打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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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听着嬴佑这对他羞辱至极的言语,眉头紧皱,直接闭上了双眼,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有朝一日眼前的这个小子落到了自己的手上,那他一定要把这小子给千刀万剐了。
只不过这话他定然是不敢直接朝着嬴佑撂下的,毕竟如今他的生死都捏在嬴佑的手上,他可不敢保证这个在他看来完全是疯子的小子下一刻会不会就一个不高兴杀了自己,他可不想冒着丢了性命的风险去说几句狠话。
嬴佑看着如此隐忍的冒顿,笑着点了点头,这孙子确实是个人物啊,有几分骨气,也分得清轻重,只不过他也就这么点本事能被嬴佑看在眼里了,他真要是能行,那现在就不会是嬴佑的俘虏了。
就在嬴佑和许七带着冒顿回营的路上,本是一脸笑意的许七顿时变得警觉了起来,立刻就取出了马上的弓箭警惕地看向四周,嬴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跟着一起警惕了起来,他相信许七的判断。
“有人朝着我们这边来了,隐隐能听到马蹄声,不知是谁。”许七警惕地看着前方,嬴佑也顺着许七的目光看去,果真见到有一队人马逐渐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许七这名久经沙场的老兵,确实要比嬴佑这么个新兵蛋子敏锐许多,看着那队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马,嬴佑和许七都同时皱紧了眉头,因为那队人马是匈奴打扮,人数足有六人,是嬴佑和许七的三倍。
此刻没了夜色遮蔽,在嬴佑看见那队匈奴人的时候,那队匈奴人自然也看见了嬴佑和许七二人,两伙人马在这一刻互相把对方看了个真切,在这雪地里狭路相逢。
在看清是两名秦军之后,那队匈奴人就仿佛看见了猎物,一边催动胯下的马匹,一边开始张弓搭箭瞄准嬴佑和许七这两个他们不知道名字的秦军。
许七也开始张弓搭箭,只不过他就算箭术再好,面对人数远多于他的匈奴也是显得有些回天无力,就在许七为难之时,嬴佑直接掏出匕首插在了冒顿的大腿之上,“孙子,给爷爷告诉那些冲过来的匈奴人,你这个孙子在爷爷手里呢,要是他们敢动手,那爷爷就宰了你。”
说着嬴佑就把匕首放在了冒顿的脖子上,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阵阵凉意,冒顿的心里即便再不情愿,此刻也只能按照嬴佑的要求朝那群匈奴喊道:“我是冒顿,头曼单于的儿子,我在这两个秦军的手里,不要射箭,他们有话要和你们谈!”
原本已经要对着嬴佑和许七二人射箭的匈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闻言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许七见状笑着看了一眼嬴佑,在把弓箭放下之后也是朝着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脑子转的挺快。”
那一共六人的匈奴骑兵在距离嬴佑二人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停下了马蹄,为首一人驱马朝着嬴佑这边前来,全然不害怕张弓搭箭的许七,“我叫铁木尔,你放了我们的王子,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这名叫做铁木尔的匈奴人看着大约在模样,下巴被一团络腮胡子包裹,脸上饱经风霜,身上竟也是穿着一身甲胄,且防护的要比冒顿这位王子还要周全些,不光有肩甲,甚至连护臂和绑腿都有。
“铁木尔?听老百将提起过,这是匈奴人手底下的一个大将,据说挺有本事的。”许七在听到来人自报姓名之后沉思片刻,扭头朝着嬴佑说道。
在得知铁木尔的身份之后,嬴佑抬头看向了这位匈奴大将,冷笑道:“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不然我就只能拉着你们的王子给我陪葬了。”
“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秦军,在抓到你们王子之前,已经杀了两个匈奴人了,又有你们的王子陪葬,貌似这笔买卖不是很亏啊。”
嬴佑说着就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接在冒顿的脖颈处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从冒顿的脖子上流了出来,铁木尔见状紧皱眉头,连忙伸手朝嬴佑说道:“停手!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
见铁木尔慌了神,嬴佑冷冷一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位叫铁木尔的匈奴大将说道:“让你手下的人都滚远点,只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然后我就可以把你们的王子交给你了。”
在听到嬴佑这个根本是在欺负人的条件之后,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沉默了片刻,接着就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讶的决定,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以,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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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尔在答应了嬴佑的条件之后,立刻就转头朝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匈奴骑兵说道,而那几个匈奴骑兵就只是犹豫了一下,却是真的调转马头离开了,就只留下了铁木尔一个人在这里,甚至都没有人敢质疑这位匈奴大将一句。
嬴佑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他不会相信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会傻到把自己置身险地,他如此行事,定然是有着十分的自信,自信嬴佑和许七二人留不下他,而看那些匈奴骑兵的反应,显然同样相信这位匈奴大将的实力。
越是如此,铁木尔带给嬴佑和许七的压力就越大,等到那几名匈奴骑兵全都消失在视野里之后,铁木尔才转头看着嬴佑一笑,“怎么样,现在我按你的要求做了,是不是可以把王子还给我了?”
“不急。”虽然心里有些凝重,但嬴佑还是露出了个笑容,指了指那几名匈奴骑兵离开的方向,“也就才刚刚离开我们的视线而已,他们都是骑兵,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再等等。”
铁木尔闻言笑了一声,同样答应了嬴佑的这个要求,骑在马上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颇为悠闲地朝着嬴佑说道:“秦人小子,你很谨慎,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聊聊天?”
“成啊,不过我可没什么可以给你聊的,无非是一个家里穷苦,来军中混口饭吃的毛头小子罢了。”嬴佑的瞎话张口就来,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朝这位匈奴大将说自己是大秦的长孙。
他要是说了自己的身份,谁能保证眼前的家伙会不会丧心病狂到舍了自己的性命和冒顿这位王子的性命也要杀了他这位大秦的长孙。
如今嬴佑之所以能和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谈判,全然是因为铁木尔把他和许七当成了两个普通的秦军,用两名秦军的命来换冒顿这位王子的命,在铁木尔眼里显然是个亏本买卖,但若是用大秦长孙的命来换冒顿王子的命,那铁木尔说不定会试试。
因为那可是大秦的长孙啊,秦国人中最尊贵的血脉,对于匈奴来说,那无疑是最高级的战利品。
“我也没什么好聊的,大爷叫许七,关中汉子,现在是秦军中一个小伍长,别的就没了。”许七倒是用不着说瞎话,因为他本就是个平常的关中秦人,是个平常的老字营秦兵,此刻直接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的身份。
铁木尔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二人的眼睛,却是没看出来什么异样,嬴佑的谎言成功骗过了他,许七更是直接说了实话,此刻这位匈奴大将算是彻底相信二人真的是普通秦兵了。
“我叫铁木尔,是头曼单于手下的大将,每次到你们秦国抢劫,我一般充当先锋。”铁木尔神色淡然地朝二人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样子仿佛是嬴佑和许七的朋友一般,“你们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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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那位蒙恬将军,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啊,你们的秦军也是很厉害的,若是让我们匈奴人和你们秦军正面交战,我们是不成的。”
铁木尔的言语之中满是对于秦国的夸赞,他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更是隐隐带着些秦国关中的口音,显然对于秦国的兴趣很大,在匈奴人中对于秦国的了解算是很深的了。
他不光知道抵御他们这群匈奴的将军叫蒙恬,他还知道秦国的那位皇帝叫做嬴政,据说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而且他还清楚秦军的一些赏罚制度,这些东西被他学来用到了自己麾下的匈奴骑兵身上。
至于那一嘴关中口音,则是这位匈奴大将与关中秦人打交道打的实在太多了,这才隐隐被带偏了。
“不过你们虽然很强大,但是我们匈奴人也总结出了经验。”铁木尔的话锋突然一转,脸上有些得意,“那就是你们没有那么大数量的骑兵,对于我们草原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们每次抢完了就跑,你们就算想找都找不到,嘿嘿。”
此刻嬴佑看着铁木尔,眼神中满是忌惮,若是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匈奴大将。
一个强大的对手其实并不可怕,匈奴就算再强,又能强得过昔日的六国吗?但是一个暂时灭不掉,又在不断进步的对手,那就很可怕了,眼下的匈奴,恰恰就是这样的对手。
如铁木尔所言,秦国眼下根本没有办法彻底解决掉匈奴的隐患,所以这群匈奴人即便每次来抢掠边境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仍旧是伤不到根本。
更为让人头疼的是,这群原本松散的匈奴人这些年正在逐渐凝聚起来,不光是秦国一统了天下,几乎差不多同一时间,草原上的匈奴也在逐渐化零为整,一步步强大了起来,若非是嬴政攻灭六国的时间用的太短,说不定就是匈奴先整合起来了。
这群靠着游牧为生的匈奴人生活在物资匮乏的草原,他们想要生存就只能靠掠夺,偏偏又人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可谓是来去如风,就算打不过那也是跑得掉的,简直就是一群烦人的苍蝇。
嬴佑看着一脸得意的铁木尔,手掌悄然间握紧了剑柄,冷笑着朝铁木尔说道:“时候好像差不多了啊,你之前带来的那些匈奴人应该已经跑远了,按理说我是应该把你们的王子还给你的,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嬴佑忽然朝着铁木尔挥动手中的秦剑,剑锋直朝着铁木尔的脖颈处而去,后者对此显然早有预料,一个后仰直接躲过了嬴佑的剑锋,下一刻立刻抽出了马背上的刀,并未去砍嬴佑,而是去砍一旁的许七。
因为在嬴佑的一剑之后,许七也跟着落下一剑,铁木尔虽然躲过了嬴佑的剑,但却是躲不掉许七的这一剑了,干脆直接迎了上去。
嘭!
金铁碰撞之声骤然响起,许七这位秦军老字营的老兵竟是在这一次交手之中被震的虎口发麻,脸上忍不住有些惊骇之色。
一向瘦弱的匈奴人中,竟然会有战力这么高的家伙?铁木尔这个匈奴大将,还真不是矮子里面拔高个,随便拿出来充数的,这家伙是个有真本事的!
在化解掉嬴佑和许七二人的攻击之后,铁木尔握紧手中的刀,朝着眼前一挥,让打算继续出手的二人只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向后避开这一刀的锋芒。
一击之后,铁木尔朝着嬴佑和许七两个人嘿嘿一笑,脸上仍旧是那副轻松又得意的神色,冷笑道:
“两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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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铁木尔欲要挥刀再看,嬴佑直接伸手喊停,令人没想到的是,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竟是真的停手了。
他当然没必要去听嬴佑的命令,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狡猾的秦军小子还能说出什么来,这位匈奴大将,对于自己的实力,显然自信到了一种几乎是自负的地步。
另外还有一个令铁木尔不得不乖乖听话的原因就是,嬴佑在说这话的同时,把剑架在了冒顿这位匈奴王子的脖子上,反正铁木尔自信凭着嬴佑和许七两个杀不掉自己,自然也就停手了。
但若是嬴佑这个狡猾的小子想要违背约定,那他可就不会再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冒顿死了,他铁木尔给冒顿这位王子报仇就是了,一个死了的王子,是没办法在匈奴单于面前控诉铁木尔这位大将枉顾他的性命的。
“刚才就是试试你的人走远了没有,既然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们,那应该是真的走远了,我可以相信你了。”嬴佑见自己和许七两个人都拿不下铁木尔这个气力和牲口一样大的家伙,当即就昧着良心解释了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听到嬴佑这个无耻的说辞,铁木尔也不恼怒,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鬼话他要是信了那他就是个傻子了,嬴佑之所以如此说,无非是见他们两个打不过自己罢了,真要是能杀了他,眼前这两个狡猾的秦人可不会手软。
铁木尔对于秦军的那一套很熟悉,知道他们用人头来换军功,要是能拿到自己的人头,那可是一份很大的军功啊。
“那现在你是不是能把王子还给我了?”眼下冒顿还在嬴佑的手里,能带回一个活着的冒顿总还是要带回去的,见嬴佑迟迟没有动作,铁木尔有些不耐烦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会因为王子在你们手上就任由你们两个摆布,还不还?”
“你看你,刚才还好好的,急什么,又没说不还你。”见铁木尔的耐心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嬴佑自知拖不下去了,之后松开了将冒顿绑在马背上的绳子,“还你,这就还你。”
话音落下,嬴佑瞬间松开了绳子,被绑在马背上的冒顿直接摔了下去,等他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嬴佑的剑却是已经朝着他的脑袋来了。
“狡猾!”铁木尔冷笑了一声,对此早有预料,挥刀就要打断嬴佑的动作,但一旁许七的剑也已经朝着他砍过来了,与嬴佑默契地形成了配合。
救冒顿还是就救自己?此刻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面前摆着的是一道选择题,可是下一刻这位匈奴大将就用行动宣告了自己的答案,他都要!
只见这位匈奴大将手中的刀仍旧朝着嬴佑的剑砍下,直接拦住了嬴佑斩向冒顿脑袋的一剑,而另一边许七的剑已经砍到了距离铁木尔脖子不足三寸的地方,却是再也进不得分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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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鲜血从铁木尔的手掌上滚滚留下,同时也激发了这位匈奴大将的凶性,“秦人,你们该死!”
话音落下,铁木尔直接挥刀朝着被自己抓住手中秦军的许七砍下,眼下许七手里没有武器来抵挡这一刀,只得松开了握剑的手,翻身滚下了马,铁木尔的一刀落空,却是去势不减,直接砍在了许七胯下的战马上。
这一刀用的力道极大,竟是干脆将马首直接砍了下来,看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战马,许七未有犹豫,立刻从倒下的马身上取出弓箭,以极快的速度拉弓,然后发矢。
饶是铁木尔也被许七拉弓射箭的速度给吓了一跳,看着朝着自己面门射来的箭矢只得仓惶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被箭矢划破了脸,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
“扯呼!”就在铁木尔因为脸上的疼痛微微愣神之际,还有马骑的嬴佑已经做出了动作,骑着马朝一旁的许七赶去,许七见状顿时会意,一跃上了嬴佑胯下的白马,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屁股,“白爷,加把劲啊,撤!”
那匹由王瑶送给嬴佑的白马嘶鸣了一声,似是已经通了灵性,知道眼下情势危急,直接爆速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竟是让铁木尔要斩向许七的一刀直接落了个空。
“好马!”看着嬴佑胯下白马此刻爆发的速度,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眼神喷火,嫉妒极了,匈奴人是靠着胯下的马吃饭的,马就是匈奴人的第二条命,此刻见到嬴佑有如此神驹,铁木尔这个匈奴大将又怎么能不眼红?
“王子,你自己待着等人接应,我去杀人夺马!”铁木尔随意地冲着受伤极重的冒顿交代了一声,然后驱马就去追嬴佑和许七二人,在他看来那匹白马跟着嬴佑这个毛头小子实在可惜了,还是让自己骑着它劫掠秦国的边疆吧。
于是就有了三人两马在雪地里追逐的一幅画面,铁木尔胯下的战马虽然比不上嬴佑的那匹白马但也不算差了,此刻距离嬴佑也就只有八十步的距离。
八十步,这个距离足够铁木尔拉弓射箭了,此刻这位匈奴大将已经开始在马背上张弓搭箭,目光凝聚在那匹白马之上的嬴佑和许七身上,杀了他们两个,然后再把马夺了,想到这里,铁木尔的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
骑射,这种技巧就算是在匈奴人中也是很少有人能做的好的,铁木尔不相信秦军之中有人能做的比他要好,论骑马射箭,匈奴人是要远远强过秦国人的,这是铁木尔心中独有的属于匈奴人的骄傲。
只是下一刻他的骄傲就被一道箭矢给击碎了,因为在那匹白马之上,许七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完成了开弓发矢的动作,速度之快竟是比铁木尔这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快了数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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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直朝着自己胸口射来的这一道箭矢,铁木尔的自信和骄傲被彻底给击碎了,许七用这一箭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他许七不光射的快,而且很准!
面对这要命的一箭,铁木尔完全不负方才的淡然,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朝着地上滚去,因为只是做那种轻微的动作已经避不开这一箭了,在要帅还是要命之间,铁木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可即便如此,许七的箭矢还是射在了这位匈奴大将的胸口之上,只不过因为铁木尔及时做出了动作,箭矢并没有射在许七原本要射的心脏处,而是射在了铁木尔胸口最边缘的地方,这等伤势显然是要不了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的命。
但在见识到许七几乎可以说是神技的箭术之后,铁木尔也不敢再追下去了,若是他再追,靠着那匹速度极快的白马,还有许七的箭术,到最后死的一定会是他。
“许哥,牛啊!牛大了!”看着许七的这一手箭术,嬴佑在前面纵马的同时仍是不忘朝着许七连连夸赞,样子那叫一个佩服啊,甚至都有了些谄媚,“许哥,咱俩怎么说也是过命的交情了,回去得教我射箭!”
“好说,好说!”许七被嬴佑的马屁拍的一阵飘飘然,全然忘记了之前二人狼狈逃命时候的样子,此刻更是直接扯着嗓子朝远处的铁木尔大喊道:
“狗娘养的匈奴人,记住了,大爷我叫许七,论玩弓箭,大爷我是你祖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字营里,两个老人正蹲在地上聊天,而他们的身后就站着王离这位军中最年轻的校尉,只不过在这两个老人面前,王离就像是个伺候人的。
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掌握上郡三十万秦军的蒙恬将军,一个是老字营里最老的百将,就连蒙恬都要称呼一声老哥的老百将。
不过王离的心中也颇有腹诽,您二位都是这么有本事的人物,这时候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吗,就这么干脆往地上一蹲算怎么回事?
老哥俩一起拉屎呢?他王离是负责给你们老哥俩擦屁股的呗。
这话王离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了,要是说出来,老百将会把他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蒙恬这个上司,那肯定是饶不了他的,这位不光是他的上司,那还是他的长辈啊,别说自己犯错了,就是没犯错,蒙恬都是想怎么揍他就怎么揍他。
只不过二人却是谁都没有理睬身后的王离,此刻二人就蹲在一个帐篷面前,蒙恬看着老百将,老百将却是一直看着老字营里的人来人往,脸上时不时的有些笑意。
“王家的娃,你当年咋没来这老字营?”老百将忽然扭头看着王离问了一句,又追问道,“是怂了?”
王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蒙恬,犹豫片刻之后仍旧是如实朝着老百将说道:“蒙恬将军说,我王离不配来这老字营,以前我找过蒙恬将军几次,每次都挨踹,后来也就不去了。”
听到这话,老百将露出个笑容,脸上的皱纹被挤在一起,显得有些难看,“屁嘞,蒙恬这个龟儿子是在骗你呢,你王离小子自然是够格的。”
一旁的蒙恬也并未在乎老百将的这一句龟儿子,似乎是早就已经习惯了,“那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让王家绝后吧。”
“哼,就你蒙恬是好人。”老百将冷哼了一声,继续朝着蒙恬开口道,语气隐隐之中有些怨怼,“王家,父子灭五国,一门两侯爵,真了不起啊,不光功劳大,偏偏还能全身而退,你说气不气人?怎么就这么命好呢?当年...”
老百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个人叹了一口气,有些落寞地说道:“还真是越老就越容易想起旧事啊。”
王离在身后听着老百将的这一番话,心下没有恼怒老百将话中对于王家的不敬,因为据说这位老百将和他父亲王贲还有如今的蒙恬是同一辈的兵,甚至蒙恬曾经还和王离说过,这位老百将就算王贲见了也是要叫一声老哥的。
按理来说这位既然能被王贲和蒙恬二人如此尊敬,又是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也不应该只是个百将,王离问过蒙恬,但却是没有得到回答,想来就是与这位老百将口中的旧事有关了。
这位显得老态龙钟的秦军百将,可谓是神秘的很。
“你说那小子能带回你要的人头吗?”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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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不愧是嬴家的种,疯的很,嘴里还一套一套的,对我的胃口。”老百将在提起嬴佑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然后才看向了蒙恬,“你不是那小子的叔公吗,怎么,对这个晚辈就这么没信心?”
蒙恬闻言笑着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正因为是长辈,所以才担心啊,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啧啧。”老百将听到蒙恬的话,忍不住咂吧了下嘴,嘴里骂了一句粗口,“他姥姥的,我是越老越念旧,你是越老越矫情,怎么老了就这么惹人讨厌呢?”
蒙恬听到这话也是跟着自嘲一笑,与老百将一起看着人来人往的老字营,就在二人言谈之际,忽然传来一道极为刺耳的歌声。
“大爷我叫许七哟,昨个儿出营今个儿归,手里多了头两颗哟!”
“得了,人回来了。”老百将听到这熟悉的歌声,就知道是许七和嬴佑两个人回来了,“还记得许七这小子吗?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没变,还是爱问别人家里有没有待嫁的姑娘,还是爱用他那副破锣嗓子鬼哭狼嚎。”
蒙恬笑着起身,朝着老百将轻轻点头,他这个名义上的老字营最高长官,是认识许七这位乐观开朗的秦军汉子的,如今在军中传唱的那些俗歌,有相当一部分是许七创作,然后经过蒙恬的润色和传播才在军中流行开来。
没过多大会儿,嬴佑和许七两个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许七搁着老远就朝着老百将那边招手,“老家伙,人头给你带回来了,这小子归我了啊!”
许七的话刚一说完,嬴佑就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他,小声提醒道:“蒙恬将军在旁边呢。”
闻言许七揉了揉双眼,聚精会神地看了一眼,这才看清了蒙恬的面容,他原先还真没认出蒙恬来,只以为是老百将随便找了个年纪差不多的老人一起聊天,却是没想到这人是蒙恬啊。
“哟,蒙恬将军啊。”在认出蒙恬之后,许七顿时换了一副脸色,一路小跑就跑到了蒙恬身边谄媚道,“小的许七,您之前见过的,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胳膊腿酸不酸啊,要不要小的我给您揉揉啊?”
看着许七这副混不吝的样子,一旁站着的老百将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刚才他还在蒙恬面前夸许七呢,如今看来真是自己闲得蛋疼了,就这玩意也值得夸?
“滚蛋。”老百将没好气地在许七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将目光看向了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嬴佑,“头带回来了?”
闻言嬴佑轻轻点头,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将提在手里的人头直接丢在了老百将的脚下,接着才开始交代起了过程,“其实这个人不能算是我杀的,是许哥把他砍的就剩下一口气了,留给我的。”
“我其实是抓了个匈奴王子回来的,但是半路上遇到了一队匈奴人,为首的那个家伙叫铁木尔,是匈奴人的大将,被他把那个匈奴王子给救走了。”
见嬴佑如此坦然,一旁的许七也不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平时挺不要脸的一个小子啊,怎么这时候就这么实诚呢,偏偏要把捡人头的事情说的这么详细,真就不怕老百将因为这个赶你离开?
在听完嬴佑的话之后,老百将的脸上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色,淡淡朝着嬴佑开口道:“你小子为甚不隐瞒呢,就不怕我因为你这颗人头是捡来的就算你没过关?”
“兄弟之间,不好说假话的。”嬴佑朝着老百将灿灿一笑,如此说道,后者欣慰地点了点头。
“成,总归是你小子自己砍下来的,能让许七这么个玩意儿心甘情愿帮你打下手,也是你的本事。”老百将朝着嬴佑笑了一声,又扫了一眼身旁同样笑意连连的蒙恬,朝嬴佑开口道:
“你这个兵,老子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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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大单于在营帐内等着您呢。”那人先是冲着冒顿这位王子说了一声,然后又把目光看向了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请您也跟着一起过去。”
闻言冒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很不喜欢这个家伙的语气,自己才刚刚回来,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难道就不能等他先包扎一下再说吗?
虽然心里不悦,但冒顿还是点头答应了一声,因为他现在只是个王子,对方却是他父亲头曼单于的亲信,自己又不是个受宠的,所以就算心里再气,此刻冒顿也拿眼前的人没什么办法。
这时候的冒顿一如之前落在嬴佑手里的时候一样,分得清轻重,懂得隐忍,是个很冷静的人,而一旁的铁木尔看着冒顿的脸色微微一笑,他倒是很喜欢冒顿这位王子,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救他,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了。
在铁木尔的眼中,冒顿并非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自己是对他有点好感,但肯定不会为了他搭上性命,也不会帮他做什么,他一向是不擅长这些东西的,他就只会打仗,只会杀人而已。
二人被人领着进入了一处极大的帐篷,里面很暖和,外面的冷气刚一进来就立马消散了个干净,而在主位上坐着一名略显老态的匈奴人,冒顿和铁木尔见到此人之后纷纷行礼。
“父亲。”
“大单于。”
眼前之人正是匈奴的头曼单于,当他看到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的胸口处插着一根箭矢的时候眉头微皱,起身来到了铁木尔的身边,“铁木尔,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单于,追两个秦人的路上被射了一箭,不碍事的。”铁木尔笑着回答了头曼一声,随手拔出了那根箭矢,“我要好好收藏这根箭,总有一天要还给秦人的。”
见铁木尔没事,头曼这位匈奴单于也露出了个笑容,在一旁附和道,“一定会的,你是我们匈奴最勇敢的战士,若是连你都不行,那还有谁行呢?”
“你先下去吧,让你带着伤来见我,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
铁木尔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在朝着头曼说了一声告退之后就转身离开,头曼笑着答应了一声,亲自将这位匈奴大将送出了营帐,可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冒顿被头曼晾在一边,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大量的失血已经让他有些头脑发昏了,可是他还是强撑着身体,不敢让自己倒下,他不想或者说是不能在头曼这位父亲面前露出窘态。
在送完了铁木尔之后,头曼才看着冒顿这个受伤很重的儿子,言语间却是并无一丝一毫的关心,“废物,让你去外面训练,你竟然是自己落到了秦人的手里,这是我大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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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身为父亲的头曼竟是不顾冒顿的伤势,直接一马鞭抽在了冒顿的身上,冒顿挨了这一鞭子更是不敢吭声,似乎早已习惯了头曼的鞭打。
“把你手下的人马交给你弟弟吧。”头曼重新坐回了位置,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看向冒顿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滚下去吧,等你伤好了之后,就滚回草原去,免得还要让别人救你!”
冒顿闻言握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肉里,此刻有些许鲜血渗出,却全然不被他在乎,“知道了,父亲。”
冒顿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了头曼这位父亲的无理要求,这位父亲对于弟弟的宠爱实在是比对他这个做哥哥的多太多了,可是冒顿如今并没有与这位父亲叫板的资本,所以只能隐忍。
但只要有机会,冒顿就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掉这个非但不令他敬爱,反而是令他无比痛恨的父亲,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便是冒顿这种人了。
与此同时,秦军的老字营内,老百将手下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是拿着一条羊腿,吃得满嘴流油,这是蒙恬带过来的,他给老百将手下的每个人都是发了一条羊腿,是从他自己的份额中扣的。
之所以要这么做,就只是蒙恬这位嬴佑的长辈想要替嬴佑这个小子庆祝一下而已,此刻蒙恬一手抓羊腿,一手端酒,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分,朝着众人大喊道:
“弟兄们,今天我不是什么将军,就只是一个小子的长辈,想要替自己的晚辈和你们说几句话!”
话音落下,蒙恬看着埋头喝酒吃肉的嬴佑,笑着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这位是陛下的长孙,如今是你们这百人中的一员,他管我蒙恬叫叔公。”
听着蒙恬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都想要听听蒙恬这位嬴佑的长辈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嬴佑的身份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已经惊讶过了,这位长孙从一开始就没想着瞒他们这些军中汉子。
正如嬴佑先前同老百将说的一般,兄弟之间,不好撒谎的。
“你们的老百将说我蒙恬越老越矫情,呵呵,这是没说错的。”蒙恬自嘲一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下一刻却是猛地一拍桌子,“可是在对待嬴佑这小子的事情上,我蒙恬可从来没矫情过。”
“和你们这帮冒死鬼说点冒犯天威的话吧,咱们的那位皇帝陛下在这件事上,那都是不如我蒙恬痛快,皇帝陛下在送嬴佑这小子来军中之前,那可都是犹豫了好久的,没办法,谁让这小子是他最喜欢的孙子呢?”
“可是我蒙恬不一样啊,老子在上郡盼着这小子来呢,因为甚呢,因为老子就是个秦军啊,在老子眼里,大好儿郎,就该来咱们秦军啊!”
蒙恬喝了不少的酒,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他说的这些话却不是醉话,此刻这位在大秦军中被视为天神一般的人物,正借着酒水表达着自己最纯真的情感。
“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到了这老字营里,那就是老字营的兵了,不是什么大秦的长孙,是死是活,看你的本事!”蒙恬一把拍在了嬴佑的肩膀上,忽然又笑了一声,“当然你是知道的,你小子一来就说了...”
“我秦国的子弟可以死,那你嬴佑这个长孙也是秦国的子弟,怎么就不能死了?”
蒙恬说完又将目光扫过众人,笑着问道:“弟兄们,我家这晚辈,说得还成吧?”
听到这话,老百将手下的百名秦军纷纷朝着蒙恬大喊道:“成!”
闻言蒙恬仰头大笑,轻轻地揉了揉嬴佑的脑袋,笑着说道:“小子,看见了吗,这就是咱秦军的人啊,多好啊,真他娘的好啊。”
嬴佑看着醉态明显的蒙恬,笑着扶他坐下,接着就从桌上端起酒碗,朝着剩下的弟兄们喊道:“兄弟们,我叫嬴佑,干了这碗酒,咱们就是兄弟了!”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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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样的景色固然很美,可对于生灵来说,却并非是什么好事情,万物寂灭,鱼儿被冻在了河水里,飞鸟早已是往南去了,就连马吃的草都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匈奴人才会不顾性命来关中抢夺,若是他们留在草原的话,是熬不过一个又一个残酷的冬天的,每当冬日来临的时候,草原上的匈奴人会把这称做白灾。
就连秦国富饶的关中北部,此刻到了冬日都是这副光景,那更北方的草原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可想而知。
按理来说,在这样的天气里,是没有人会愿意出门的,因为外面除了白茫茫的大雪以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可是此刻在这片雪地里,有一群人正在骑马寻觅着,寻觅着属于他们的猎物,他们人人穿着黑色的甲胄,腰间佩戴着秦剑,马背上放着弓箭,人人手中都拿了一杆长矛,可谓是全副武装,人数竟是在千人左右。
这一群人,正是秦国老字营的秦军,昨日蒙恬到老字营里来,来看嬴佑是一个目的,但更为重要的是,他是来传达作战命令的。
“蒙恬将军有令,令老字营出动千人,寻觅匈奴主力所在,摸清位置之后,能直接端了就端了,端不了也要把消息送到军中。”
老百将这一次亲自出马,带着自己手下的百人和其余的九位百将及其手下的人马一齐出动,在交代完蒙恬的命令之后,他才开始布置起来:
“五人为一组,以此地为点,扇形搜索过去,每组人间隔不得超过半里地,若遇情况,响箭为号,最靠近响箭位置的两队先去,若是情况危及,就再射响箭,以此类推。”
老百将的命令下达的很干脆,老字营的秦军行动的也很干脆,在命令刚说完的时候,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就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两边最外围的秦军立刻开始分组,然后一批又一批出发,到了最后,就只剩下老百将和他身边的四人了。
“嘿嘿,小子,让老子看看你的本事。”老百将看了一眼身边的嬴佑,嘿嘿笑道,他身边的四人,是嬴佑,许七,王岭,姚进四个,除了嬴佑以外,剩下三个人,都曾经和嬴佑一起洗过那冷水澡,算是与嬴佑最相熟的人了。
如此安排,老百将自然是存了照顾嬴佑这么个新兵蛋子的心思在的,昨日蒙恬来营里,还特意交代了他一句。
大秦的长孙是可以死,可是总也不能真的把嬴佑当普通士卒看待啊,他蒙恬需要统率上郡全军,那就只能托老百将这位老哥照顾嬴佑了。
对此老百将只是呵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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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好吧。”嬴佑冲着老百将笑了一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军中,在战场上,他总是格外兴奋,仿佛天生就属于这里一般。
“小子,考校你一下,你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马都跑不动的鬼天气出门寻敌吗?”老百将转头朝着嬴佑问道,眼神中有些期待这小子的回答。
嬴佑略作思索,笑着回答了老百将的问题,“因为匈奴人的马也跑不动,这个天气,他们转移起来会很慢的。”
“对咯。”老百将闻言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笑着拍了拍嬴佑的肩膀,“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是个当将军的料!”
不过这话一说完,老百将就又摇了摇头,摸着下巴说道:“这么说好像有点委屈你小子了,听蒙恬那个家伙说,你小子日后是要当皇帝的?”
话音一落,剩下的许七,王岭,姚进三人纷纷瞠目结舌,他们本以为嬴佑这个长孙的身份来参军就够离谱了,却是没想到嬴佑还是秦国未来的继承人啊。
这么说起来,自己这些军中糙汉子,岂不是和未来的大秦皇帝一起光屁股洗过澡?
嬴佑扫了一眼明显被惊到了的三人,挠了挠脑袋,玩笑道:“没办法啊,我也不想的,但是谁让我这么优秀呢,想藏都藏不住啊。”
听着嬴佑如此自恋的言语,老百将忍不住笑出了神,剩下三人也都跟着笑了,心里的惊愕此刻已经消散不见,管他嬴佑将来是谁,反正现在,就是要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仅此而已了。
地上的积雪很厚,故而即便是骑着马,行动起来也是比平日里慢上不少,嬴佑骑在那匹由王瑶送给他的白马上,忽然朝着老百将开口问道:“老百将,听我皇祖,就是陛下说,等开春了就要打大仗了,是不是真的?”
闻言老百将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嬴佑,你都从嬴政这位皇帝陛下嘴里得知消息了,还来问自己真假?难不成自己说话能比嬴政这个皇帝还管用?
可是老百将很快就了然了,这小子哪里是问自己要不要打,而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打,怕自己懒得说,这才故意耍了个小聪明。
“你这小子,贼得很。”看着一脸笑容的嬴佑,老百将不禁笑骂一声,却也是给嬴佑解释了起来,“匈奴眼下主力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草原身处,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叫做河南地。”
“此处地方与我秦国的关中紧紧挨着,条件也不如草原那么艰苦,所以被匈奴用来当做了抢掠我秦国关中的前站,按照最近的估计,在河南地,眼下至少有八万匈奴骑兵。”
“若是换在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匈奴人不会这么团结,但是眼下匈奴人那边出了一个叫头曼的家伙,你也应该知道的,上一次从你手里跑了的那个冒顿,就是他的儿子。”
“头曼把匈奴的各个部落联合在了一起,在草原上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若是放任不管,日后恐怕会不得了的,所以要打这一仗。”
“这一仗最低的目标,是拿下河南地这块地方,最好能把匈奴的全部骑兵和头曼这个单于的脑袋给留下。”
听完老百将的讲述,嬴佑笑着点了点头,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自从上次见过冒顿和那个叫铁木尔的匈奴大将之后,嬴佑就深刻认识到了如今的匈奴也在不断进步,更是对秦国虎视眈眈。
这绝对是秦国,是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所不能容忍的事情,自己旁边有人磨刀霍霍,嬴政这位气魄可吞山海的皇帝陛下又岂会愿意?
既然你们匈奴人总是要来我大秦掠夺的,那我大秦就先一步动手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这便是嬴政这位皇帝陛下所想的了。
眼光高如老百将这般,在呼出一口冷气之后,也不禁笑着感慨道:
“咱们这位皇帝陛下,那可是老狠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老百将下令分散搜索一个时辰之后,没有一道象征着情况危急的响箭发出,这说明在这一个时辰里,没有任何一支队伍遭遇到危险。
有可能是干脆没遇到匈奴,也有可能是遇到的匈奴还没有让老字营的秦军发出响箭的实力,至于有没有可能是秦军在遭遇到匈奴之后,连响箭都没来得及射出就被歼灭了,这是没可能的事情。
蒙恬为什么要筹建这座老字营,就是要把秦军最精锐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作为上郡秦军这柄利剑的剑尖,好让秦军能够无往不利。
要是匈奴真的厉害到了能碾压老字营里精锐秦军的地步,那他们早就杀到咸阳城下大肆抢掠了,还用留在这河南地挨冻?
对于秦国而言,现在的匈奴就只是一群烦人的苍蝇而已,还远远没有到能够威胁到秦国统治的地步,之前在军中许七和嬴佑笑言过,抛开铁木尔这种异类,一个上郡秦军大抵可以相当于五个匈奴人。
因为匈奴人实在是太穷了,穷到每个匈奴骑兵都需要去计较一根箭矢的得失的地步,穷到最底层的匈奴人每日需要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吃饱,而是会不会饿死。
所以大多数匈奴人一个个往往都是面黄肌瘦的,在秦军之中有个笑话,遇到长得胖的匈奴人,那冲上去砍他就对了,一准是个有身份的。
匈奴之于秦国唯一的优势,就只有他们胯下的马了,这群马背上长大的家伙,确实很难被秦军彻底抓住,每次只是歼灭一小部分,然后就让人家跑了。
老百将和嬴佑的这支队伍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连匈奴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忽然老百将勒住了胯下的战马,低头嘟囔着,“按理说应该是已经过了匈奴人的外围了,怎么着也该遇上几个匈奴人了。”
“姚进,你自己一个人去前面看看,我们在后面跟着,要是遇到了匈奴人,掉头回来。”老百将开口朝着身为伙夫的姚进说道,让他担任了这支五人小队的前锋。
“得嘞。”姚进笑着开口答应了一声,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身边的嬴佑,“许七这家伙总跟我说上次你见识了他的箭术,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今个儿就再让你开开眼。”
话音落下,姚进猛然挥动手里的马鞭,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胯下的战马当即发出一声嘶鸣,朝着前方就狂奔而去。
如今地上的积雪很厚,若是像姚进这般狂奔,那马大概率是会摔倒的,但凡事总有例外,姚进就是那个例外。
这位身材矮小的秦军汉子,此刻和他胯下的战马发了疯一般的朝前方行去,速度极快,就好像地上根本没有那么厚的积雪一般。
姚进胯下的战马有时也会打几个滑,但每次都只是稍微显得踉跄了一下,却是始终保持着那个惊人的速度,直接给嬴佑看的傻眼了。
王瑶送给他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马被他取名叫做大白,嬴佑本以为自己的大白已经是天底下头一等的良驹了,却是没想到世间还有像姚进胯下战马那样神奇的马。
速度是比不上嬴佑的大白,但是奇就奇在能适应这么恶劣的地形,嬴佑还从没听说过有这般神奇的马。
“老百将,姚哥的那匹马,怎么得来的?”嬴佑好奇地朝着老百将问了一句,可后者却是笑着摇了摇脑袋,还没等嬴佑疑惑呢,老百将就已经开口解释了。
“姚进能跑的这么快,和他的马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他这个人。”老百将笑着朝嬴佑解释了一声,接着又朝嬴佑介绍其了姚进,“这家伙是放马的出身,在这方面是个天才。”
“别管是什么马,只要被他骑上,那都得乖乖听话,也别管什么天气,什么地形,他统统有办法能骑马骑的如履平地,只不过这样很累马就是了。”
“姚进这小子每次像这样发了疯骑马,快是快,但是回来之后马也是累的不成了,有的甚至回来的时候就直接趴地上死了,但偏偏这小子骑着的时候没半点事,老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把他安排成伙夫,是有理由的,要是天天让他这么发疯,那得死多少马啊,老子哪有这么多马给他折腾?”
听完了老百将的解释,嬴佑这才了然,忍不住感慨道:“姚哥是个奇人,奇人啊。”
嬴佑之前跟许七出去的时候,曾经见识过许七那堪称出神入化的箭术,如今再次见识到了姚进超出常理的骑术,这老字营里,各个都是奇人啊。
这般想着,嬴佑不禁看向了还从未在他面前显露过本领的王岭,“王哥,许哥和姚哥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活,你是不是也有,能不能教教我?”
“嘿嘿,自然是有的。”王岭这个雄壮的汉子挠了挠脑袋,却是对着嬴佑摇了摇头,“不是俺不愿意教你,而是你学不来的,俺能在马上空手夺人长矛,这得要把子力气才行,你不行。”
听到王岭的话,嬴佑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躯体,一副愤慨的样子,早知道就趁着以前随便吃喝的时候多吃几碗饭了,他眼下这副躯体,太稚嫩,也太弱啊!
“算了,贪多嚼不烂,许哥已经答应教我箭术了,等姚哥回来,让他教我骑术,至于王哥你的本事,小弟我实在是学不来啊。”
嬴佑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嬉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老百将。
这位老百将手底下的人都是各个身怀绝技,那这位老百将应该也很有本事吧,嬴佑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老百将看着嬴佑的目光,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子的心思,笑了一声,“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很会杀人而已,你要是想学,以后我可以教教你。”
在说这话的时候,老百将仿佛周身冒着一股冷气,要比这严冬还要冷的冷气,让人仿佛如坠冰窟,只看老百将的那双苍白的眸子,再加上这逼人的气势,嬴佑就能确信这位手下定然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听老百将也肯教自己,嬴佑当即露出了一个笑容,竟是根本不给老百将反悔的机会,直接拜师了。
“师父在上,徒弟我给您问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瞧着嬴佑这副混不吝的样子,老百将不禁捂住了额头,心想就不该把他交给许七这个家伙的。
一个混不吝的许七就够烦人了,如今又来了一个嬴佑,听说嬴佑也被许七这家伙带偏了,时不时就爱扯开嗓子唱两声,倒是比许七唱的好听不少,可那也烦人的很啊。
一旁的许七看到老百将的神情,当即瞥了嬴佑一眼,一副委屈的神色,好像是在说嬴佑还用他教?这小子本来就很不要脸了好吧!
“收你小子这个徒弟倒是可以,但是也得有个拜师礼不是。”老百将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朝着嬴佑笑了一声,“等回去之后,和我说说你在咸阳城里的事情,随你说什么都行,只要是在咸阳城里的。”
“我曾经也在咸阳城里有个家,可是后来家没了,我也就到了军中,如今想来,好像还真是很多年没回去了,其实之前有机会回去的,我自己不愿意罢了。”
老百将头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种神色,嬴佑好奇地看向老百将,还想再问几句,可是看老百将的样子,却是怎么都不愿意说了的。
此刻的老百将,像是一个伤心人,想起了曾经的伤心事。
就在这时,刚才被派去打前站的姚进风风火火地回来了,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就朝着这边挥手大喊道:“老百将,有队匈奴,被我给引过来了,二十人!”
这话一说完,姚进也骑着马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此刻他胯下的战马气喘吁吁,显然是累得不轻,可是在姚进伸手在马身上按了几下之后,那匹马当即便好了不少。
方才还是露出些伤感神色的老百将此刻却是与方才截然不同,浑身上下杀气直冒,看着前方冷笑道:“列阵,迎客。”
话音落下,老百将和包括嬴佑在内的四人同时勒住了马缰,静静地等候着前方即将到来的那二十个匈奴骑兵,五人脸上均是挂着不屑的笑容。
五人对二十人,那又怎么样了?他们是秦军,是老字营的秦军,是秦国精锐中的精锐,难不成他们五个对付二十个匈奴骑兵还要射响箭?那也太丢人了些。
就连刚刚加入老字营不久的嬴佑都是这般想的,自己身边的老百将,还有剩下三个“哥哥”们都没说话呢,轮得到自己说?
老实跟着前辈们杀敌就是了!
很快在几人的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一队二十人的匈奴骑兵,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在此处等待他们的秦军五人,为首的匈奴恨恨地看着刚才从他手下“逃走”的姚进,样子似是恨不得要生吃了姚进。
“杀了他们!”为首的匈奴咆哮了一声,下一刻那二十个匈奴骑兵就开始朝着前方冲了过来。
“情况不对啊,怎么这些匈奴一上来就要拼命?”许七看着前方的匈奴,抽出弓箭的同时看了一眼姚进,“怎么个事儿?”
姚进嘿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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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这就送他们父子团聚。”许七在听到姚进的话后冷笑一声,下一刻手中箭矢飞出,直冲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为首之人的脑袋而去。
此刻两边相距尚有两百步,许七的这一箭却还是直接射在了那人的额头上,箭矢干脆将那人的脑袋贯穿,挨了这么一箭,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许七说要让他们父子团聚,自然就是要让他们父子团聚的,两百步怎么了?他许七说是百步之内,发矢必中,可也没说两百步他就射不中了啊?
“走,会会这帮龟儿子!”老百将大喝了一声,率先纵马而出,其余四人也都跟上,虽然只有五人,却是有一种无敌的气势。
而随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为首的匈奴坠马,整个匈奴队伍都是为之一顿,气势明显萎靡了下来,就在这时许七的箭矢又至,再次带走了一名匈奴的性命。
“该死,准备射箭!”看着自己身边有人倒下,有一名匈奴骂了一声,接替了先前被射死的那人的指挥权,开始朝着剩下的匈奴下令。
可是等他这话刚一说完,还没等自己这边把弓箭取出来呢,许七的箭就又射在了他的脑袋上,谁说话谁死!
因为地上积雪太厚的缘故,此刻两边即便都在朝着对方靠近,可速度也不是那么快的,所以现在两边的距离也还有一百五十步。
一百五十步,这个距离确实可以拉弓射箭了,可是一般人是绝不敢说必中的,即便是靠着弓马为生的匈奴人,在这个距离想要射中目标也很吃力。
可是秦军这边就不一样了,他们有许七这个箭术出神入化的存在,于是一道又一道箭矢飞出,等到双方距离百步的时候,许七已经收割了九名匈奴的性命,他的箭袋也空了。
在这一轮独自猎杀之中,许七十发九中,斩获了接近半数的人头。
“姚进,把你的箭给老子,反正你是要冲进去的。”许七的箭射完了,就扭头朝着身边的姚进要起了箭,后者闻言直接将自己的箭袋丢给了许七。
“你个龟儿子射慢点,老子也要军功呢!”姚进丢完箭袋之后也不再刻意压低速度,在许七箭矢的掩护之下直接纵马窜了出去,来到一名匈奴骑兵面前举矛就刺,果断地了结了一人的性命。
来到相距百步的距离,除了姚进之外,剩下的四人也开始射箭,再次收割了一批匈奴骑兵的生命,而匈奴那边,在姚进的搅和下,根本没个开弓的机会。
姚进此刻一人和一群匈奴缠斗,虽然有弓箭的掩护,但身上还是被留了两道伤口,可他却好像浑然不知一般,仍旧是杀的兴起,姚进对敌,就像他骑马一样,疯的厉害。
“俺来帮你!”被称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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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吐槽了一句匈奴长矛的质量不行之后,王岭直接用自己的长矛把人捅了个对穿,接着用矛上的尸体随手一甩将另一名匈奴骑兵砸下马,手中的那半截长矛也被他丢了出去,命中一名匈奴骑兵的后背。
而老百将在加入战场之后,谢绝了嬴佑想要帮忙的要求,一个人对上了三名匈奴骑兵,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三名匈奴骑兵就全被老百将给杀了,或是剑砍,或是矛刺,老百将左手持剑右手提矛,整个人宛若一尊杀神一般。
看着这个样子的老百将,嬴佑是真的确信,这位是真的很会杀人啊!
在这场五人对二十人的交锋之中,秦军这边的五人竟然是以一种碾压之态粉碎了在人数上要远远多出他们的匈奴骑兵,就连五人之中最为弱小的嬴佑都是靠着手中的长矛杀了一人。
一名秦军可以换算成五名匈奴,这话并非说说而已,且这还只是拿普通的秦军精锐来换算,若是换了老字营里的秦军,那就是一个可以当成十个看了。
如今战场之上只剩下一名原先在最后方的匈奴骑兵还活着,此刻在看着自己这边被屠杀殆尽之后,整个人直接吓傻了,“鬼,鬼啊!”
这名吓傻了的匈奴骑兵直接吓得调转马头仓皇逃路,可是没等马跑起来呢,就因为地上积雪的缘故摔了个狗吃屎,在挣扎着起身之后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个归你了。”老百将看着身边的嬴佑笑了一声,后者会意之后点了点头,取出弓箭就开始张弓搭箭,瞄准那名已经丧失了斗志,一心只想逃走的匈奴。
嬴佑的箭术虽然远远不如许七,但此刻二人相距也就二十来步,这他要是射不中,那可真就是丢死人了。
“走你。”嬴佑嬉笑一声,箭矢脱手而出,直插在那匈奴的后心上,一箭命中。
“彩!”许七此刻十分捧场,连连冲着嬴佑拍手,上前一把搂住嬴佑的脖子,“看了你的箭术,我只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啊,不行,说什么你都得学我的箭术,不学都不行!”
感受着许七的热情,嬴佑灿灿一笑,不知说什么才好,可是下一刻许七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朝着嬴佑说道:“哥都这么给你面子了,等你回咸阳城之后,可得想着给哥说个媳妇儿啊。”
闻言嬴佑无奈地笑了一声,这位许哥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想着找媳妇儿啊,自己这位大秦的长孙,要帮许七找个媳妇儿,那定然是能找到的。
“许哥,这事儿就包在弟弟我身上了!”嬴佑一口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脯朝许七保证道。
许七闻言激动地都快把眼泪掉下来了,握着嬴佑的手连连说道:
“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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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的马上挂着足足十个箭袋,一共装着足有百来根箭矢,若不是怕挂的太多了碍事,这位秦军汉子怕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箭矢都挂在马上。
姚进的手里牵着五匹战马,这意味着姚进可以撒了欢的在这雪地里狂奔,至于其余的战马,分给了其他四人,除了姚进是一人六马之外,其余四人都是一人三马的配置。
王岭的身上披着五层甲胄,除了他原本穿的那件,还有四件是从匈奴人身上扒下来的破旧甲胄,是真的很破烂,但聊胜于无,此刻被王岭穿在了最外面,别人若是像他一样披甲,那是会把自己累趴下的,但王岭这个虎背熊腰的雄壮汉子,自然不会。
至于老百将,除了两匹战马以外,就什么都没拿了,原因是用不着,而嬴佑则是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于是就干脆大方地将战利品让给了这些军中的老哥们。
“老百将,要不我再跑一段?反正现在不缺马,随便给我跑。”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仍旧未见匈奴踪迹,姚进便开口朝着老百将问道。
这位矮小秦军此刻身上挂了两处伤,一处在后背,一处在肩膀,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伤口也不算浅,此刻即便是已经包扎了,又在风雪天,竟是还是有鲜血一点点渗出。
老百将瞥了一眼姚进的伤势,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你小子悠着点,别把命丢在战场上。”
之前老百将和嬴佑说,之所以把姚进安排成一个伙夫,是因为他打起仗来太费战马,这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姚进打起仗来几乎不要命,和他骑马一样,是个疯子。
虽然老字营里的秦军早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能不死肯定是不想死的,像姚进这样见了血就发疯的家伙,就算在秦军之中都是特例了,老百将劝过这家伙几次,但人不听,于是他就成了伙夫。
“嬴佑这小子之前和我说,我们都该想想以后的日子,这话说的好啊,毕竟谁都不希望一直打仗。”老百将忽然看着嬴佑感慨了一声,又指着许七一笑,“你们都该和许七这小子一样,想着回去了以后找个漂亮媳妇儿,生他七八个胖娃娃!”
说完,老百将又一巴掌拍在嬴佑的肩膀上,笑骂道:“嬴佑小子年纪小,可是在这方面,比你们强多了啊,人家已经有媳妇儿在家里等了哩!”
难得老百将有心情和众人调笑,其余四人也都露出了笑容,嬴佑好奇地朝着老百将问了一句,“那您呢?您就不打算找一个?”
话一说完,嬴佑的脑袋上就被老百将给拍了一巴掌,“老子难不成要去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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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找了人家小姑娘,看不看得上老子另说,就算人家真愿意跟我这个老头子,那到时候就该我老头子不乐意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别耽误人家了。”
听到这话,嬴佑无奈一笑,这位老百将年纪是大了,没想到眼光还挺高,和自己同龄的人,人家都看不上啊,又不想耽误年轻的姑娘,还真是让人逻辑自洽的让人无话可说。
“老子打了一辈子仗,享受是享受不了了,就这么着了。”老百将朝着众人说了一句,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你们不一样啊,你们都还年轻,最年轻的嬴佑小子,今年才十五岁,有的是好日子可过!”
听着老百将的话,嬴佑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有些想念王瑶姑娘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想自己,这般想着,嬴佑竟是一时间想的痴了。
嬴佑的样子落在其余四人眼中,谁都没有去调侃这个少年,因为这么美好的感情,他们也想拥有啊。
只是会有机会吗?
应该会有的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响箭,闻声嬴佑顿时收起念头,变得警觉起来,老百将也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响箭射出的方向,“是蒋泉那边,在我们的左翼,过去看看。”
话音落下,老百将率先朝着左翼出发,嬴佑在内的其余四人也都紧紧跟在后面,能让蒋泉的五人队发出响箭,那说明对方的实力应该不弱才是。
要是按照嬴佑推算的一个老字营秦军可以相当于十个匈奴骑兵的话,那蒋泉遇到的,极有可能是在五十人以上的队伍。
“姚进,遂你心愿了,再跑一回!”因为地上的积雪,所以一行人即便已经是全速前进了,但仍旧是有些慢,老百将当机立断,朝着身后的姚进喊了一声。
毕竟情况不明,谁也不知道蒋泉遇到的匈奴有多少人,要是自己这边去的慢了,那说不定蒋泉的那支队伍都要被匈奴给吃下了。
姚进在得令之后立刻窜了出去,原本是属于匈奴的战马此刻已经被他调理的服服帖帖了,而剩下的四人也都尽力跟上。
嬴佑胯下的大白要胜过其他战马不少,此刻已经冲在了姚进之后,剩余三人之前,而等他来到蒋泉等人所在的地方之后,已经不见匈奴的踪迹,只有断了胳膊的蒋泉和零散几具匈奴尸体。
姚进已经在为蒋泉包扎伤口了,蒋泉的伤势太重,一时间止不住血,姚进干脆从地上抓了一大把雪盖在了蒋泉的伤口上,以此来减缓血液的流动,至于会不会冻坏伤口,那就不是现在考虑的了,战场之上处理伤势,一向以活命为先。
见嬴佑来了,姚进在处理伤口的同时又指着一个方向朝着嬴佑喊道,“蒋百将他们遇到了一直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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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是蒋百将杀掉的来追击他的匈奴的尸体,咱们秦军弟兄的尸体在前面,你既然先到了,那就去前面看看,替弟兄们收尸,要小心些,要是遇到危险的话,别多留,立马朝后面逃。”
嬴佑闻言点了点头,蒋泉此刻已经昏死了过去,这些话应该是他在昏迷之前和姚进说的,老字营中有个规矩,他们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弟兄,能带回的尸体,他们都会带回老字营安葬,要是带不回来的,也会就地掩埋。
按照姚进给自己指的方向缓缓前行,一路上都是匈奴的尸体,足可见为了杀蒋泉五人,匈奴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又走了一会儿,嬴佑才见到那些阵亡秦军的尸体。
这里的匈奴尸体最多,足有二三十具,显然是之前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而蒋泉手下的四名秦军,也都是死在了这里,人人至死还握着手里的兵刃。
嬴佑四下查看了一番,匈奴显然已经离开了,他这才下马开始给阵亡的秦军收尸,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他放置在了大白的身上,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没有一个全尸。
即便是这些断臂残肢,嬴佑也都小心翼翼地放在马上,马上放不下了,他就用胳膊夹住,要不就是用绳子绑在自己身上,丝毫不觉得恶心,这些人他或许不知道名字,但既然同为秦军,那便是兄弟了,给自己的兄弟收尸,有什么好恶心的呢?
这时老百将等人也赶了上来,看着已经收尸收的差不多了的嬴佑,老百将欣慰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喜欢嬴佑,就是喜欢这一点。
“怎么样了?”老百将驱马来到嬴佑的身边,同时示意许七和王岭两个开始把阵亡秦军的尸身和残骸从大白的身上转移到那些暂时用不到的战马身上。
许七和王岭二人开始动作,王岭下马转移尸身,许七从嬴佑的身上取下那些残骸,老百将再次看着嬴佑问了一句,“怎么样了?有什么缺了的吗?”
闻言嬴佑握紧拳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咬着牙冷声道:“有一个弟兄缺了头!”
嬴佑找遍了这处战场的尸身,却始终没有发现那具无头秦军尸体身上的头颅,此刻这位少年在来到老字营之后头一次露出愤怒神色,指着那具无头尸体咆哮道:
“他的头没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听着嬴佑这个少年的嘶吼,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沉默在了原地,就连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老百将,此刻也是红了双眼,紧紧地握着拳头。
兄弟的头没了,这是一件足够让老字营的秦军愤怒的事情。
老字营里没有将军,没有校尉,就只有一百个百将和他们每个人手下的一百个秦兵,这种结构让这些老字营的秦军相处的宛若家人一般。
百将就是百人队里的家长,底下的人都是他的孩子,而老百将更是那个年纪最大,也最让人敬重的家长,可以说老字营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位老百将的孩子。
所有的秦兵之间都是以兄弟相称,在老字营里,上下级的观念并不显得那么明显,更显得像是家人之间的情感。
可是此刻自己孩子,自己的兄弟的人头被人割走了,这让这些老字营的秦军们如何能不感到愤怒?
匈奴没有割人头记功的习惯,此刻却是故意割走了他们一位兄弟的人头,这算是什么?挑衅?找死罢了!
老百将几乎毫不犹豫,直接对着天空射出一发响箭,再次召集了两波秦军过来,这道响箭射完,那等下就会有二十人的队伍聚集在这里。
“姚进,王岭,你们两个一个照顾蒋泉,一个留在原地护卫,等其他人来了,告诉他们该往哪里走!”射完响箭之后,老百将似乎都不想等秦军聚集了,直接开始朝着现存的四人下达起了命令,“嬴佑,许七,你们两个跟我走,追上他们,宰了他们!”
“去把我们兄弟的人头拿回来!”
话音落下,老百将带着嬴佑和许七就率先出发,循着那批离开的匈奴留下的马蹄印找了过去,此刻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宰了那群胆敢挑衅他们秦军的杂碎。
雪地里,一支人数在五十人左右的匈奴队伍,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明晃晃的甲胄,身边的匈奴人却是穿的很寒酸,此刻这让在身边人簇拥下,显得格外耀眼。
“王子,您听见了吗?我们的身后有两道响箭,可能是秦军在集结人手,我们周围已经没有自己人了,要不要快点走?”
一名匈奴骑兵来到那穿着耀眼的家伙面前,开口提醒道,时不时就朝着队伍的后方看去,似乎是在害怕着那些即将到来的秦军。
“走?我倒是想走,可是这鬼天气,走的快吗?!”为首的一人骂了一句,然后一鞭子抽在面前的匈奴骑兵脸上,“你是冒顿那个废物的人,到了本王子手下就别多嘴!”
先前说话的匈奴骑兵被抽了一马鞭之后也不敢表现出愤怒的神色,低头朝眼前的人说道:“是,乌勒王子。”
经此一事,周围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催促这位名叫乌勒的匈奴王子了,而这位乌勒王子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行进着,全然没把刚才的两道响箭当回事。
他刚刚猎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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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以前从来都是秦军追着他们匈奴人跑,他们却从来没有追着秦军跑过,可就在今日,乌勒做到了这件事情,这让他无比自满。
作为头曼单于最宠爱的儿子,他一向个骄傲的人,也一向不把底层匈奴的命当回事,所以哪怕付出了五十个匈奴骑兵的代价,他也要追着秦人杀一次,因为这样他才能去找他的父亲头曼邀功,好彻底奠定自己未来继承人的身份。
此刻一颗人头被他拿在手里把玩,这可人头的脸上还带着一道骇人的伤疤,这是他用来向自己的父亲头曼展示成果的战利品,因为这是一颗秦军的人头。
听说秦人喜欢用人头来计算军功,他觉得很不错,这种规矩能在秦国流行,他觉得匈奴人更适合这种规则,用秦军的人头来作为他们匈奴人的战利品,多么让人骄傲的一件事情啊。
乌勒此时可谓是志得意满,他仿佛已经想到自己继位单于的那一天了,至于他的那个哥哥冒顿,等自己继位了之后,就杀了这个被父亲头曼赶回草原的废物。
就在乌勒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的时候,一道箭矢却是直接朝着他射了过来,直接命中了他的肩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敌袭!保护我!”
肩膀上挨了一箭的乌勒朝着身边的人嘶吼道,却是疼的龇牙咧嘴的,一副狼狈的样子。
乌勒身边的匈奴骑兵此刻也都反应了过来,朝着四下看去,然后风雪中就又有一箭射了过来,这一次直接射在了一名匈奴骑兵的脑袋上。
匈奴骑兵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有三个秦军打扮的人,一老年,一壮年,一少年,正策马站在一处凸起的高地上看着自己这边。
那个壮年秦军的马上更是骇人,竟然是挂着足足十个箭袋,显然刚才的两箭就是他射出来的。
而那个老年秦军一副冷笑,看向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明明自己这边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可是这群匈奴骑兵总觉得,这三个人很危险。
至于那个少年秦军,干脆是直接朝着他们大声挑衅着,“对面的狗娘养的,老子这里就三个人,有种就过来试试,你们要是不试,老子可要追着你们杀了!”
这三人分别是许七,老百将,嬴佑,此刻名叫乌勒的草原王子在听到嬴佑的喊话之后当即怒色,指着三人就朝自己周围的匈奴骑兵喊道:“杀了他们!”
乌勒的命令下完,却是没人动,因为这些匈奴骑兵原本都是属于冒顿麾下的骑兵,也是最近才被调到乌勒的麾下,对于这位新主人,并不怎么信服。
“王子,那三个秦军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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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勒此刻的样子仿佛有些疯狂了,他不理解凭什么三个人就敢当面挑衅自己五十个人,乌勒状若疯魔地朝着身边的人下令道:“杀了他们,你们以为我们不管他们就没事了吗?难道要让他们一直这么射下去吗?”
众人听了乌勒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开始动作,朝着嬴佑三人所在的方向发动了冲锋,此刻两边相距两百多步,按理说弓箭很难射中,但秦军那边的壮年汉子显然是弓箭一道的高手。
想要干掉那三个秦军,起码要进入弓箭的射程才是,可是若是人家掉头就走,那他们难不成要在后面追吗?且不说有可能很快就要到来的大队秦军,就是那个拿弓箭的壮年汉子,他们都处理不了。
因为自己这边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人家,人家却是可以射的中他们,真要是追下去,那伤亡一定会很惨重,只不过乌勒已经下令了,他们这些匈奴骑兵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听命了。
出乎这些匈奴意料的是,那三名秦军并未移动,而是仍旧留在原地,手持弓箭的那名壮年秦军此刻喊道:“对面那个穿的晃眼的匈奴小子,给爷爷听好了,大爷我叫许七,刚才射你肩膀那箭,不是偏了,而是大爷我特意留你一命。”
“你且等着,等着爷爷们过去抓你个狗娘养的!”
乌勒听到许七这羞辱他的话语,竟是有些孩子气地回骂道:“混蛋!我是头曼单于的儿子,匈奴的乌勒王子,有种你就站在那里,看看是谁死!”
听到乌勒自爆身份,老百将冷冷一笑,看了嬴佑一眼,“小子,跟你比身份呢啊。”
嬴佑瞬间明白了老百将的意思,策马上前几步,对着刚才喊话的乌勒骂道:“王子?王子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出来现眼?小爷我叫嬴佑,秦国的未来皇帝!”
听到嬴佑的身份,即便是乌勒这个匈奴王子此刻也愣住了,可嬴佑却是继续喊道:“狗娘养的,小爷的这颗人头比你金贵的多,有种的就来拿!小爷在这儿等着你...”
“谁跑谁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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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三个人,凭什么对着自己五十个人叫骂啊?
刚刚才是追杀过一次秦军的乌勒此刻显然没有把嬴佑三人当做一回事,上一次付出了五十个人的代价能杀掉那支五人的秦军小队,如今自然也行!
所以乌勒就真的按照嬴佑所言,留在了原地,指挥着自己身边的匈奴骑兵朝着前方的嬴佑三人冲了过去,而嬴佑见状则又是喊道:“乖孙,真他娘的听话,等着,爷爷我马上就来找你!”
话音落下,许七咧嘴笑了一声,下一刻手中箭矢飞出,贯穿了一名匈奴骑兵的脑袋,然后竟是直接掏出三根箭矢搭在了弓箭上,“这帮匈奴骑兵,一窝蜂的涌上来,怕我射不准吗?”
在嘲讽了一句匈奴那可怜的战术素养之后,许七直接三箭齐出,瞬间就又收割了三名匈奴骑兵的生命。
此刻的匈奴完全是扎堆冲上来的,很是密集,目标自然也很大,所以许七才敢用这种射法,若是匈奴懂得分批冲锋,然后把阵型弄得散一点,他是绝不会这么射箭的。
只不过那个叫乌勒的家伙,显然不懂这个道理,那他许七还客气什么,人家都排着队送死了,他许七再磨磨唧唧地一箭一箭射去,太不够意思了。
于是许七的箭矢越射越快,每一次都是三箭齐射,疯狂地收割着匈奴人的性命,那群匈奴骑兵被许七射的叫苦不迭,他们也很想还击,可奈何距离太远,他们的箭术又比不上许七,此刻根本射不中人家。
他们之前猎杀的那支秦军小队,说是付出了五十人的代价,但实际上那是用了足足一百人,然后伤亡了五十个才成功的啊,而且还是对方没有像许七这么变态的箭手的情况下。
此刻他们能作战的也就只有五十个人了,在许七的一轮又一轮箭矢倾泻之下,人数更是明显在减少,可能等杀到那几个秦军身边的时候,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已经有匈奴骑兵顶不住想要撤退了,只不过刚刚调转马头,还没走两步呢,就是被后面的乌勒给直接射杀了,“敢退后就死!给本王子杀了他们!”
“该死的乌勒!简直是个混蛋!”听到乌勒的话,匈奴骑兵们都是小声骂了一句,乌勒这家伙根本不把他们的命当做是命啊,合着你乌勒在后面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们送死是吧。
只不过碍于乌勒的身份,他们即便心里有怨气也是只能忍着了,要是丢了乌勒这个王子,那他们就算回到了匈奴的营地也是会被头曼单于杀掉的。
眼下摆在这群匈奴骑兵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硬着头皮冲锋,许七的箭术虽然出神入化,可是他们毕竟人数很多,只要冲到距离那三人一百多步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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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匈奴推进到一百八十步的时候,原先的五十多人已经死了十几个了,现在就只有三十多个人,而老百将和嬴佑也终于开始了动作。
“小子,跟上。”老百将扭头朝着嬴佑咧嘴一笑,下一刻纵马而出,嬴佑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匈奴见这一老一小竟然是敢主动朝自己冲过来,也当即开始张弓搭箭。
“狗日的,当爷爷死了吗?”许七笑骂了一声,一箭射死了一个刚刚搭好弓箭的匈奴,嬴佑和老百将在许七的弓箭掩护下,竟是显得有些闲庭信步,偶有几道箭矢射出,也都没射中二人。
此刻匈奴也已经只剩下了三十人,嬴佑和老百将也来到了距离匈奴骑兵只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也开始取出弓箭朝着对方射去。
二人就保持在这个距离不动了,一左一右,好似两尊护法一般护卫在许七的两侧,这个距离对于弓箭来说仍旧算是远距离了,目标又只有一个人,所以这些匈奴骑兵即便顶着巨大的压力朝二人射箭,也只是能勉强射个大概。
嘭。
一道箭矢射在嬴佑胸前的甲胄上,并未贯穿,若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箭头此刻竟是出现些许裂纹,匈奴太穷,就连箭矢都是劣质的。
老百将瞥了一眼中箭的嬴佑,见没什么事情之后也是笑了笑,他之所以要直面这些人数远多于他们的匈奴骑兵,就是因为不想放走了他们,要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觉得能解决掉自己三个,然后等着剩下的秦军到来。
而老百将之所以敢这么行险的原因就是,匈奴和秦军之间的巨大差距,无论是从装备,还是从单兵,亦或者是战术素养来说,身经百战的秦军都要远远强于这些只会劫掠的匈奴人。
看匈奴马上就要进入到能稳定射到二人的距离了,老百将没有丝毫犹豫,调转马头就走,嬴佑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对战场形势的判断,他这个新兵蛋子就跟着老百将干就是了。
看着调转马头的二人,匈奴人陷入了一阵绝望,他们眼下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却还是没能进入到他们的射程,要是再推进下去,等来到三人身边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
二十多人?能有十个人就不错了!那个一直在射箭的秦军的箭术简直是太不讲道理了!
身处最后方的乌勒此刻也已经傻眼了,他不理解为什么五十个匈奴骑兵压上去,却是连人家的毛都还没摸到呢,就直接损失了半数。
压根不懂指挥的乌勒此刻根本想不明白,正是因为自己那愚蠢的指挥才造就了这个局面,要是换了会指挥的来,那局面虽然不说会毫无疑问地拿下嬴佑三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崩溃。
就在这时,十多名身着黑色甲胄的秦军突然出现在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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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快保护我!”乌勒慌忙冲着自己身边的人喊道,可是刚才能作战的匈奴骑兵都是被他派去找嬴佑三个人了,此刻他身边尽是些伤兵,能挡得住秦军的锋芒?自然是挡不住的。
“孙子,爷爷叫姚进!”姚进此刻已经杀到了乌勒眼前,在解决掉两名拦在面前的匈奴伤兵之后,一矛刺在乌勒的肩膀上,直接把他刺下了马。
“孙子,瞅你模样是条大鱼啊,你说话管用对吧,让你的人停手!”姚进看着被自己用长矛钉在地上,疼的吱哇乱叫的乌勒嘿嘿一笑,“你要是不照做,爷爷我不介意宰了你。”
说完,姚进就开始握着矛杆旋转,长矛在乌勒的肩膀里搅动了起来,疼的他一阵大叫,连忙朝着身边的人下令道:“停手!都停手!我们投降!”
匈奴骑兵闻言竟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兵器,此刻来支援的秦军已经到了,自己这边又损失了半数战力,他这个指挥官又是直接被姚进给斩首了,那不投降还能干什么?
要不是乌勒这个混蛋,他们早加快速度逃了,就算被嬴佑几个咬住,那最多留下几个人拖住嬴佑他们就行了,大部队仍旧可以顺利逃离。
可乌勒这个该死的家伙偏偏要跟嬴佑这小子较劲,如今害的他们全军覆没了!
“乌勒,我干你娘!”如今乌勒这个匈奴王子和他们一样,都成了俘虏,于是就有一名离他近的匈奴伤兵骂了一句,一脚踹在乌勒的脑袋上,竟是一脚把乌勒给踢晕了过去。
下一刻那名擅自动手的匈奴骑兵就被姚进拔出秦剑给抹了脖子,做完一切之后姚进看着已经缴械投降的匈奴骑兵冷笑道:“再乱动,下场和这小子一样。”
有了先例在前,这些匈奴骑兵此刻哪里敢有半点动作,一个个纷纷下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听候发落。
嬴佑三人此刻也从那处高地上下来,来到了乌勒的身边,从地上捡起那颗被乌勒掉在地上的人头,嬴佑看着这颗人头,不禁愣了一下。
这颗人头的主人,他认得的,自己刚来老字营的第一天,是这个老哥领着自己入的门,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很吓人,但人却是个很好的人。
他叫孙五,儿孙的孙,排行第五的五,和那位写了兵书的孙武老前辈同音,可是却没人家写兵书的本事,就会杀人。
这位之前就是这么给嬴佑介绍自己的,嬴佑至今还没忘,可是此刻,嬴佑与这位他来老字营见到的第一位老哥却是已经阴阳两隔了。
纵然这是难免的事情,可是少年此刻的心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抹伤感,看着孙五的头颅还睁着双眼,嬴佑轻轻帮他合上,嘴里柔声道:
“老哥,走,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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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嬴佑还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想要宰了乌勒的冲动,因为这家伙是匈奴人的王子,他活着,会比死了有用。
这时老百将也来到了嬴佑的身边,拍了拍嬴佑这个少年的肩膀,竟是露出了慈祥的神色,“战场就是如此,生离死别...免不了的。”
嬴佑苦笑了一声,轻轻冲着老百将点了点头,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心里准备,可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这和他本身的性子有关,嬴佑是个很看重情谊的人。
孙五这位老哥,仅仅是带着他进过一次门,便被他记在了心中,此刻二人已经阴阳两隔,嬴佑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祝愿这位老哥一路走好了。
“怎么处置这些匈奴人?”嬴佑呼出一口气,很快就调整了好了情绪,没让悲伤在自己心里停留太久,因为眼下他还需要做事情呢。
老百将见嬴佑这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欣慰地点了点头,有时候即便是最好的战士,也会因为袍泽弟兄死在自己身边而陷进去,有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可嬴佑并非这般人。
非是嬴佑这个长孙不看重他们这些兵卒的命,相反,这位长孙一开始就把他们这些秦军当做了自己的兄弟,此刻之所以能这么快恢复,完全是因为嬴佑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知道现在不是他悲伤的时候。
“杀了吧。”听到嬴佑的问题,老百将冷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那群已经缴械投降了的匈奴人,“我们带着他们,走不了的。”
老百将的语气冰冷且无情,嬴佑也是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已经投降的匈奴人,此刻杀了就是最好的选择,这般做或许不道德,但这群家伙劫掠大秦百姓的时候,又哪里给人留活路了?
秦国与匈奴之间的争斗,本就是要见血的,此刻这些俘虏碍事了,那就杀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老百将的话刚一说完,周围的秦军就立马开始了动作,纷纷对着那群已经放下武器的匈奴人张弓搭箭,开始瞄准。
察觉到不对的匈奴俘虏此刻明显慌了神,朝着秦军之中为首的老百将大喊道,“我们已经投降了!”
回应他的是秦军的沉默,还有箭矢,秦军一个字也没有回应,只是用冰冷的箭矢射杀着这些匈奴,这群已经没了抵抗能力的匈奴,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被尽数射杀在了雪地里。
此刻仍旧是大雪飘飘,天上落下的雪花很快就会将这些人掩埋干净,血迹,尸体,都会被盖住,仍旧只会是白茫茫一片,这群已经死了的匈奴人,到时就会像从来没来到过这个世上一般。
乌勒此刻已经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到满地的尸体,全是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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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杀我!”在对死亡的恐惧下,乌勒瞬间就放下了他身为王子的骄傲,开始朝着秦军求饶,“我是匈奴的王子,我知道很多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拿我去找我父亲换东西,我很有用的!”
乌勒这位王子此刻正疯狂地朝着秦军诉说着自己的价值,嬴佑似是被吵的烦了,直接张弓搭箭,对准乌勒的肩膀就是一箭。
这一箭直接射在乌勒的肩膀上,疼的他龇牙咧嘴,而他却是以为秦军真的要杀了自己,于是就更疯狂了,“我是乌勒!我是头曼单于的儿子,是匈奴人的王子!我可以把匈奴大营的位置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别杀我!”
看着不断求饶的乌勒,老百将不禁笑出了声,嬴佑也跟着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十足的软骨头,此刻已经是完全慌了神了。
“听听他怎么说?”
嬴佑朝着老百将问了一声,后者却是摇了摇头,面带微笑,“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真话?就算说了也是假话,这是他活下去的筹码,不会这么容易说出来的。”
说完,老百将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冷笑,笑眯眯地看着嬴佑说道:“听许七说,你小子审人有一手,你现在去收拾那孙子两下,给他吃点苦头,然后把他带回秦军大营里,到时候这家伙就该绝望了,那时候说的话才是真话。”
嬴佑闻言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下马朝着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的乌勒缓缓走去,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乌勒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嬴佑,一阵害怕。
“你...你要干什么。”乌勒吓得连连后退,退到了一名秦军的马边,那名秦军见状叫上旁边的兄弟,二人合力用手中的长矛把乌勒给拍了回去。
乌勒的后背如遭重击,直接往前扑了过去,摔了一个狗吃屎,等他艰难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嬴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了。
“你...”乌勒刚想对着嬴佑说点什么,可是嬴佑却是半点都没跟他废话,直接揪住他的耳朵,然后用匕首硬生生地给割了下来。
“啊!”乌勒用手捂着自己那鲜血直流的伤口不断哀嚎,直接开始在地上打滚,他此刻已经被彻底吓破胆了。
疯子,这些秦军都是疯子!
嬴佑随手将割下的耳朵丢在一边的雪地上,露出一个嫌弃的神色,抓着一把雪直接盖在了乌勒的伤口上,因为出血太多这一把雪竟是没盖住乌勒的伤口。
于是下一刻嬴佑就按着乌勒的脑袋,直接把他的头埋进了雪地里,周围的秦军看着这一幕纷纷笑着点头,对嬴佑的手段颇为佩服。
这个娃娃,天赋异禀!
让乌勒的脑袋在雪地里待了足足一刻钟,嬴佑才把他给拔出来,终于是开口朝着乌勒说道:“孙子,爷爷们带你回去见长辈,要是敢耍什么小动作,小心另一只耳朵。”
伤口已经不再大量出血的乌勒闻言顿时捂住了自己仅存的一只耳朵,对着嬴佑连连点头,“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你们不要杀我!”
乌勒的话刚一说完,嬴佑就又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嘴里骂道,“你们?要叫爷爷们!叫一声我听听。”
面对嬴佑这明显是要羞辱他的要求,乌勒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见状嬴佑又开始朝着他走了过来,吓得他连忙跪地朝着周围的秦军大喊:“爷爷!爷爷!”
闻言周围的秦军全都大笑着看着这个已经被嬴佑弄的吓破了胆子的家伙,而嬴佑上前又是一脚把乌勒踹进了雪地里,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答应道:
“哎,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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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队回来的匈奴骑兵,头曼这位单于直接抓住一人就开口询问,“你们看到乌勒了吗?他可在回来的路上?”
那被头曼抓住的匈奴骑兵摇了摇头,开口道:“大单于,我们没有遇到乌勒王子,但是遇到了一小队秦军,很厉害,五个人就把我们十多个人杀的逃命。”
头曼单于看了一眼那匈奴骑兵胳膊上的伤势,却是并不关心此事,挥了挥手就让那队人人带伤的匈奴骑兵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头曼单于看着不远处一队人数不少的匈奴骑兵,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因为乌勒这次带出去的人是最多的,足有一百匈奴骑兵。
可是等那队匈奴骑兵来到眼前的时候,头曼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因为来人不是他的儿子乌勒,而是他手下的大将铁木尔。
“铁木尔,你回来了,怎么带着这么多人?”对于铁木尔这位大将,头曼即便心情再差,还是给予了应有的尊重,“你可有看到乌勒的踪迹,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落入秦军手里了?”
铁木尔并未着急回答头曼的话,而是先让手下的匈奴骑兵进入营地休息之后才是下马,恭敬地朝着头曼行礼之后开口讲道:“大单于,秦军派了很多人来找我们的踪迹,都是很厉害的角色。”
这位匈奴大将在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副凝重的神色,头曼也是才发现,这位素来被他倚重的大将,此刻的脸上赫然带着一道骇人的伤口。
“我带人出去巡逻,遇到了一队人数在五人的秦军小队,我和他们作战,伤亡很惨重,虽然歼灭了他们,但他们在死前打出了秦国的那种响箭,又叫来了两队秦军,我只能舍了一部分人拖住,然后带着大部人退了下来。”
“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很多和我遭遇一样的弟兄,他们遇到的人也全都在五人左右,都是很厉害的秦国人,这一定是那些秦国人的精锐了,他们一定是来找我们大营的位置的!”
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开始给头曼这位大单于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以及他认为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在说完了这些之后,铁木尔神情凝重,又朝着头曼说道:
“大单于,种种迹象都表明,秦国人不想在容忍我们在河南地待下去了,您是时候该做个决断了,是留下和秦国人打,还是跑?”
头曼听完了铁木尔的分析,沉默了好久,但说出的话却是另一件事情,“我的儿子乌勒,他还没回来。”
“那他一定是被秦国人抓住了,那我们就更需要尽快做出决断了,至少要先把营地变个位置。”铁木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冷静地朝着头曼说着,“如果被那些秦国人围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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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勒带着足足一百骑兵,那些秦国人真的能抓住他吗?”头曼此刻仍旧是在关心自己的儿子,对于乌勒这个他最宠爱的儿子,他显然是关心过头了。
“那些秦国人很厉害,且他们挨的很近,支援很快,我们的一百骑兵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铁木尔见这位大单于始终在关心自己的儿子,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只见这位匈奴大将双手直接抓住了头曼这位单于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这位匈奴人的领袖,“大单于!现在不是考虑乌勒的时候了,你要是再拖延,那我们会死的,全都会死!”
头曼终于是被铁木尔给叫回了神,开始正视起眼前的问题,在又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这位大单于点了点头,“铁木尔,感谢你提醒我,你说的很对,我们目前确实遇到了很大的危机。”
“秦国人看样子是要拿走我们脚下的土地了,一旦被他们拿走了河南地,那我们就只能回到草原去了,到时候再想到秦国劫掠,那就很难了。”
头曼说完又沉默了,心里在做着挣扎,留下固然很危险,可若是让头曼直接放弃脚下的土地,这位单于又明显舍不得。
人性的贪婪此刻在头曼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已经享受过了在河南地劫掠秦国的便利,又怎么会甘心回到草原上去呢?
而且他最喜欢的儿子乌勒,现在应该还在秦国人的手上,他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这个儿子一个人回到草原去?
铁木尔看出了头曼的心思,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口道:“要是您决定留下的话,那最少也要迁移大营的位置了,不然秦国人迟早会找到我们的。”
头曼听完了铁木尔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当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积雪之后,面色又开始为难起来,“这该死的鬼天气,这个天气迁移的话,会损失很多东西!”
“顾不上这些了,乌勒是什么样子您应该很清楚,他很难扛过秦国人的审问的。”铁木尔毫不客气地朝头曼说道,拼尽全力想要帮这位单于下定决心,“命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头曼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终于是做出了决定,“连夜开始迁移吧,但还要留在河南地,我们不能放弃河南地这块地方,要是到了草原,我们就真的很难再到秦国劫掠了。”
铁木尔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头曼留在河南地的决定,要是他们直接返回草原的话,那到时候就会面对着那些丧心病狂的秦国人修建的那条该死的长城。
面对长城,他们的人可以过来,但是他们的马却是很难过来的,匈奴人没了马,也就等于没了命。
“乌勒的事情,我可以去看看,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落在了秦国人手中。”在说完了正事之后,铁木尔很是贴心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朝着头曼说道,“给我一百骑兵,我连夜出发,去寻一下,您在大营着手转移的事情,我找不到的话就会跟上来的。”
闻言头曼连连点头,当下同意了铁木尔这位下属的要求,有这样的下属,是他的幸运。
破晓,嬴佑和身边的秦军在雪地里过了一夜,为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仍旧是没有生火,此刻看着天空渐渐升起的太阳,嬴佑一众人开始动作,纷纷上马。
嬴佑的身边的秦军比一开始多了不少,王岭昨日已经提前带着受伤极重的蒋泉和战死弟兄的尸身返回老字营去了,走了一个王岭,却是又来了三队秦军,算上嬴佑所在的这一队,此刻他们的人数在十五人。
来的三队秦军里也都不是满员,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亡,想来其他的秦军也都会是如此,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
眼下他们的手里有了乌勒这个匈奴王子,收获已经足够了,在出发之前,老百将就已经交代了,只要收获了有价值的情报,那就立刻回营,不必管剩下的人。
昨日所有的秦军都是分了五人队去寻觅的,但今日老百将却是也交代过,第一天分散搜索,第二天每队秦军就要与周围的秦军汇合了,人数必须要保持在百人左右,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减少伤亡。
这次老字营秦军的出动,老百将规定的天数就只有两天,一旦过了两天,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都必须开始回营,他们终究只有一千人,自然不可能在外面孤悬太久的。
此刻嬴佑和身边的秦军就是在回营的路上,过了今天,所有的秦军也都会开始陆续回营,此刻嬴佑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来到了老百将的身边。
“老百将,你说那些匈奴人又不傻,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在找他们,难道不会转移大部队吗?”
听着嬴佑的话,老百将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积雪说道:“会是肯定会的,但是一定快不起来的,他们终究是有很多人,且还要算上他们劫掠来的货物,加上今日的雪下的很厚,他们跑不了多远的。”
“如今我们手里不是有了条大鱼嘛,从他嘴里问出消息来,赶到匈奴人先前的大营处,然后循着踪迹追上去就是了,这群匈奴人只要还留在河南地,那迟早会被找到的。”
闻言嬴佑点了点头,朝着老百将一笑,对于这位老百将的话,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就在这时,被派去查探后方有没有人追上来的姚进匆忙赶了回来,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胯下的战马被他骑的都是快要生风了。
一见到自己这边的秦军,姚进就朝着老百将招了招手,大喊道:“老百将,后面有队百人的匈奴骑兵赶上来了,为首的那个家伙还挺厉害...”
“点子扎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姚进跑到扎堆的秦军身边时,胯下的战马已经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姚进提前从马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并无大碍。
“老百将,刚才都听清了吧,后面有队人追着我来了,人数在百人。”姚进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喊话,同时找了一匹备用的马骑上,“和其他匈奴人不一样,这队人还挺厉害。”
见姚进再次重复了那队匈奴人的特别之处,老百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上郡的秦军能凑出一万人的老字营,那匈奴人就算再弱,也不至于凑不出一百精锐出来。
只不过他们出动是来干什么的?老百将看了一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乌勒,顿时了然,想来是来找寻这位王子的了。
就在这时,先前姚进所说的那队百人匈奴骑兵此刻已经从风雪中冒出,出现在了秦军的眼前,许七看着这队人马咧嘴一笑,“熟人啊。”
话音落下,许七已然开始张弓搭箭,他的箭术出神入化,目力自然也要比寻常人强上很多,此刻他已然瞄上了为首的那人,没有丝毫犹豫,下一刻箭矢就离弦而出。
那队匈奴骑兵之中为首的一人看着这道箭矢顿时一慌,却是迅速做出了反应,直接在马上一个侧身躲过,许七的箭矢插在了他身后的一名匈奴骑兵身上。
而那匈奴骑兵在中箭之后咬着牙将箭杆砍断,却是让箭头留在了身体里,显然是打算带着伤势继续动作了,砍断箭杆,是为了不影响到接下来的厮杀。
这一幕被秦军看了个真切,老百将微微皱起眉头,确如姚进所言,这队匈奴骑兵很不一样,无论是从装备,还是从战术素养,都是要远远强过寻常的匈奴骑兵。
随着那队人逐渐靠近,秦军也看清了他们的装束,竟是有八成的人都穿戴着甲胄,有些甚至是从秦军手上缴获过来的。
嬴佑也看清了这队人马的领头之人,难怪许七刚才会说是熟人,倒也确实是他和许七的熟人,因为来人正是那日从自己和许七手下救走冒顿的铁木尔。
铁木尔也看到了嬴佑和许七,冷冷一笑,“狡猾的秦国人,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也要和我做交易吗?”
听到这话,嬴佑嘿嘿一笑,指了指身边被捆绑起来的乌勒,丝毫不让地说道:“貌似我们每次见面,都是我抓了你们的王子啊,这一次还能救走吗?”
嬴佑和铁木尔此刻针锋相对,秦军和铁木尔带来的那些匈奴精锐也都开始动作,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
“小子,你认识这孙子?给介绍介绍。”老百将忽然纵马往前几步,来到了和嬴佑并肩的距离,朝着后者微微一笑。
“他叫铁木尔,匈奴人的大将,上次和您说的救走冒顿的人,就是他。”嬴佑指着铁木尔给老百将介绍了起来,说到后面又不禁一笑,“后来这家伙还想追上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挨了一箭之后就老实了。”
听到嬴佑的话,老百将嘿嘿一笑,笑着指了指铁木尔,又对嬴佑说道:“正常,这些匈奴的杂碎,和他娘的狗似的,不打不老实。”
说完,老百将看着铁木尔,忽然大喊一声,“对面的野狗,人带的不少啊,怎么着,比划比划?”
随着老百将的话音落下,秦军这边直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许七已然开始张弓搭箭,其余人也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开始凝视着面前的匈奴人。
看着秦军的架势,铁木尔无奈地笑了一声,看着老百将问道:“你们是那座老字营的秦军吗?”
“哟,知道的还不少啊。”老百将见铁木尔这个匈奴大将知道他们老字营,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又是朝着铁木尔开口道,“铁木尔是吧,老子知道你,头曼那个龟孙子单于手底下的大将,据说那龟孙子能号令草原其他部落,全是因为你这条野狗帮他把其他人给打服了?”
见老百将清楚自己的底细,铁木尔不禁皱起了眉头,可随即又释然一笑,既然他能搞秦军的情报工作,那秦军自然也可以搞他们这些匈奴人的情报,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没什么奇怪的。
“放了乌勒王子,我可以放你们离开。”铁木尔朝着面前的老百将开口说道,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匈奴骑兵,“你应该知道,现在是我占优势。”
老百将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铁木尔的话,但下一刻却是说道:“可是你们的王子还在我们手上啊,你敢动?”
说完,老百将就给嬴佑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之后立马将手中的秦剑架到了乌勒的脖子上,又朝铁木尔喊道:“这次要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其他人走,你留下,敢吗?”
听到嬴佑这堪称是无赖的话,铁木尔也是不禁气笑了,上一次就嬴佑和许七两个人,他铁木尔自然可以托大留下,可这一次你们明明有十多个人,自己再留下,那就不是托大了,而是个不知不扣的傻子。
对于嬴佑的要求,铁木尔理都不想理,反口朝着老百将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就动手好了,杀了乌勒王子,我杀了你们,也算是为王子报仇了。”
已经被嬴佑把剑架在脖子上的乌勒此刻听到这话,当即忍不住朝着铁木尔破口大骂,“铁木尔,你个混蛋!你敢让他们杀了我,我父亲回去不会放过你的,你...”
乌勒的话还没有说完,嬴佑就被吵的烦了,一剑拍在了乌勒的脸上,后者当即被吓得噤若寒蝉。
铁木尔也是满不在乎的看了乌勒一眼,又朝着老百将说道:“我刚才说的是真话,你们要杀就杀,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三个数之后,你们要么把王子还给我,要么杀了王子,然后和我交锋。”
见铁木尔的话说的这么狂妄,老百将冷冷一笑,下一刻就朝着天空射了一发响箭,朝着铁木尔骂道:“草,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威胁老子?”
“这道响箭之后,周围又会过来两队秦军,老子这次带了一千人出来,你这一百人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你要是也有人,大可以叫出来,比划比划。”
“你们这群匈奴的杂碎,披了层甲胄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给老子记住了,遇到你秦军爷爷,你们就只有跑的份!”
铁木尔被老百将的一番话说的脸色通红,若是没有支援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和眼前的这十几个秦军较量一下,可眼下老百将既然喊人了,那被动的就是他了。
毕竟他一时之间可吃不下这十几个硌牙的秦军,等周围秦军的支援一到,那到时死的就该是他了,先前之所以话说的那么嚣张,完全是他在吓唬眼前的那个老秦军。
只不过老百将活了多大岁数,铁木尔的这点把戏,能骗得了他?
此刻看着一阵无言的铁木尔,老百将继续骂道:“对面的野狗,怎么着,哑巴了?现在老子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你要是不打,那就滚,另外老子实在忍不住要说一句...”
“你装你大爷啊装!”
听着老百将这刺耳的话语,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握紧了拳头,可却是立马就下了决断,朝着周围的匈奴骑兵下令道:
“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铁木尔和他带来的一百匈奴精锐,可谓是来得快去的更快,见势不妙立马就开始撤退,没有丝毫犹豫。
乌勒看着这一幕,直接傻眼了,他不理解铁木尔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走,明明他占尽了人数优势,且带来的还都是匈奴中的精锐,为什么就不敢和这些秦军厮杀一下呢?
就算他们有援军,难不成就连碰一下都不敢吗?
乌勒这个根本不知兵的家伙如此想,可是一旁的老百将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是紧皱眉头,朝着身边的嬴佑说了一句,“这一次对匈奴的歼灭,头曼这个单于都可以让他跑了,但是这个铁木尔,必须死。”
嬴佑闻言也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确实有大将之风,行事够干脆果断,也很周全,此刻匈奴即便是撤退,也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殿后,怕的就是秦军追杀上来。
可以说这一小部分人,是直接被铁木尔给舍弃了,为的就是能让大部队全身而退,倒像是只壁虎,断尾求生。
“要不要宰了那群人?”嬴佑指着铁木尔留下殿后的七八名匈奴骑兵问道,老百将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鬼知道那个铁木尔的后面有没有人,就算没有,这些人也不可能是故意被他留下来送死的。”老百将朝着嬴佑说道,接着一指那七八个被留下殿后的匈奴,“打起来,人家要是跑,追是不追?”
“七八个人而已,不值得我们冒着风险,该死的早晚要死,跑不了的。”
听着老百将的话,嬴佑点了点头,他终究是不如这位老百将有经验,而那些被留下殿后的匈奴骑兵,见秦军这边迟迟没有动作,也都是开始后撤。
“许七,你在那吃屎呢?不追是不追,你就不能射他娘的两箭?”看着匈奴骑兵开始后撤,老百将皱起眉头朝着身边的许七骂了一句。
许七闻言尴尬一笑,却是立马开始张弓搭箭,一道箭矢射出,直插在一名匈奴骑兵的后心上,也就只有一箭的机会了,这一箭之后,那些先前还是在殿后的匈奴骑兵就已经消失在了风雪中。
如今秦军自然是不可能为了为了这七八个匈奴骑兵就冒险追上去的,此刻恰好先前被老百将射出的响箭叫来的两队秦军也到了,看着他们,老百将没有解释事情的经过,就只是说道:
“抓了条大鱼,你们跟着我们回营。”
因为老百将之前的交代,第二日每队秦军都需要开始与周围的秦军的汇合,所以此刻这两队秦军的人数足有百人,听到老百将的话之后,这些人也都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虽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老百将既然发响箭叫他们来了,那就说明方才是真的需要他们,如今说没事了,也就是真的没事了。
对于这位老字营里辈分最高的长辈,所有老字营的秦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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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看好那个龟孙子,咱们回了!”老百将朝着身边的嬴佑喊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继续往老字营的方向前行,嬴佑见状也跟了上去。
虽然铁木尔已经退走了,但嬴佑却还是没有把秦剑从乌勒这位匈奴王子的脖子上给拿下来,乌勒感受着脖颈处的阵阵寒意,心里怕的要死。
“你...你...你能不能把剑拿下来。”乌勒声音颤抖地朝着嬴佑说道,可是后者闻言却是轻轻划动剑锋,在乌勒的脖颈处割了一道极浅的伤口,“别!别杀我!”
乌勒感受到脖子上那轻微的疼痛,竟是吓得直接大喊,这一喊却是被割的更深了些,嬴佑也不得不把剑从他脖子上给拿开,他本来就是想逗逗这家伙,可要是这家伙吓的乱动,自己给自己弄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把剑拿下来之后,嬴佑似是有些不甘心,于是抄起剑鞘就抽在了乌勒的脸上,一下之后仍是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就一连在乌勒的脸上拍了七八下,将这位匈奴王子抽成了猪头。
被嬴佑这么折磨,乌勒这位王子竟是委屈地哭出了声,不带嬴佑这么欺负人的,他都已经投降了,都已经答应要告诉秦军他们想要的情报了,为什么嬴佑还要折磨自己?!
嬴佑看着抽泣的乌勒,也不禁笑出了声,朝着这位草原王子说道:“我之前见过你哥哥冒顿,他可不是你这个样子啊,问一句,你和他谁更有希望继承你们老爹的单于?”
见嬴佑不再欺负自己了,乌勒竟是如蒙大赦,直接跟嬴佑开始掏心窝子了,“我父亲最喜欢的儿子是我,冒顿在上次被你抓了以后,回去就被父亲赶回草原了,他手下的人马也都划给了我。”
闻言嬴佑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眼神,头曼这个单于,能有如今这么大一份家业,怎么着也应该是个人物了,竟然是喜欢乌勒这么个傻儿子?
乌勒看着嬴佑的眼神,以为是嬴佑不信,怕他再打自己,于是就连忙补充道:“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儿子!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别再打我了!”
看着乌勒这副样子,嬴佑忍不住低头一笑,有些明白头曼为什么喜欢乌勒这个儿子了,有时候这种傻小子,确实容易讨长辈的欢心,之前胡亥那个混蛋不也是嬴政最喜欢的儿子?
不过自从嬴佑出现在嬴政的面前之后,胡亥在嬴政这里,就已经从原先的受宠变成了被嬴政厌弃,听说这家伙在知道赵高被嬴佑亲手杀了之后,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忽然想到了嬴政这位皇祖,嬴佑也不禁笑出了声,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嬴政身边,他老人家会不会无聊,还有自家老爹,没了自己从中斡旋,老爹不会又惹嬴政这位皇祖生气了吧?
“我皇祖,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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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比,只根据个人好恶就决定了后继之人的头曼,比嬴政又何止差了一筹?
秦国的国力远胜于匈奴,两边的最高领袖同样有不小的差距,就算匈奴之中有铁木尔这种人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般想着,嬴佑不禁有些骄傲,因为他是秦国人,还是秦国的长孙,在这个时代,秦国可以傲视群雄,这是独属于他们秦国人的骄傲。
乌勒听着嬴佑的话,愣了片刻,之前嬴佑就和他说过自己的身份,但是当时乌勒没信,可此刻嬴佑却是再次说起,乌勒就有些相信了,因为嬴佑如今好像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了。
“你...你真的是秦国皇帝的孙子?还是秦国的未来皇帝?”乌勒试探性地朝着嬴佑问道,可话刚一说完,脸上就被嬴佑用剑鞘再次抽在了脸上。
“老子的身份还用你这个草原上的龟孙子质疑?”嬴佑朝着乌勒骂了一句,然后又一剑鞘抽在了乌勒的脸上,“记住了,以后称呼小爷,要喊爷爷,现在就喊!”
看着喜怒无常的嬴佑,乌勒心里委屈极了,明明刚才还能和自己好好说话呢,怎么这说翻脸就翻脸啊,嬴佑是不是有病啊?
但乌勒也就是只敢腹诽几句了,嬴佑既然要求了,那他为了不再挨嬴佑的剑鞘,此刻就真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喊道:“爷爷!”
这一声喊完之后,乌勒只觉得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恨不得直接摔下马,一头撞死自己,可事到临头他却又是怕了,只能在心下不断感慨:
“自己实在太窝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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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将招呼回来的人去休息,又让看门的秦军把乌勒带了下去,而他自己则是蹲在了营门口,见一旁的嬴佑要走,就又喊了一声,“嬴佑小子,留下陪老子聊聊天。”
闻言嬴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老百将,并未多说,只是依照这位老百将的话留下,和他蹲在一起,一老一小。
二人相互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老百将忍不住先开口骂道:“你这小子是个哑巴?老子让你留下你就留下,让你说话你怎么不说?”
嬴佑苦笑了一声,扭头朝着老百将说道:“您又没告诉我要说什么啊,难不成我和您聊我跟我那位未来媳妇的事儿?那可不成,我家姑娘不能随便和人乱说的。”
看着嬴佑这副欠揍的样子,老百将强忍着教训一下这小子的冲动,转而说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和老子说说咸阳城里的事情,什么都行,现在咸阳城是个什么样子?”
在说这话的时候,老百将的眼神中竟是有几分期待,嬴佑也正色了起来,给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讲述起了现在的咸阳城。
“我年纪小,不知道您那个时候的咸阳城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咸阳城嘛,看起来挺好的,其实也不太好。”嬴佑如此说道,听的身边的老百将面带笑意,好奇了起来。
看起来挺好,其实不太好?
这话从嬴佑这位长孙嘴里说出来,味道倒是有些不一样了,于是老百将就继续追问道:“说说,怎么个看起来好,又怎么个不好了。”
闻言嬴佑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现在的咸阳城啊,很繁华,尤其是咸阳宫,一处处亭台楼阁修的让人眼花缭乱的,这是表面上的东西。”
“可是实际上呢,咸阳城里真正的百姓,日子过的并不算太好。”嬴佑如此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老百将,见后者面无表情之后便继续说了,“我之前听人说,有很户人家的男人死在了战场上,家里可能只剩下老弱妇孺。”
“老人上了岁数,撑不起一个家,还没长大的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于是就只能压在妇人的身上,妇人往往会被累的短命,要么就是被生活逼的改嫁,留下原先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受苦,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咸阳城里有很多孩子可谓是孤苦伶仃,死了爹,没了爷爷奶奶,母亲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改嫁了,总之只留下他这么一个人,年纪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咸阳城生活,很难活下去的啊。”
听着嬴佑的讲述,老百将的脸上仍旧古井无波,但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打仗就总要死人的,死了人,就会留下这些问题,归根结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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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不打仗,死的人会更多啊。”老百将感慨了一句,转头看向了嬴佑,“你这小子是大秦的长孙,能看到这些,真他娘不错!”
话音落下,这位上了年纪的老百将竟是朝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夸道,嬴佑见状也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若真要怪的话,那就只能怪我们这些姓嬴的了。”
“没办法,谁让秦国是我们姓嬴的呢?”嬴佑说着就苦笑了一声,接着抬头看向天空,“我皇祖,也就是陛下说,秦国确实是很对不起百姓了,所以百姓骂他,他是认的。”
“我这个做孙子的呢,也不会去替我皇祖这位皇帝辩护什么,就只是尽力补偿一下百姓了。”嬴佑说完,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有些得意地看着老百将,“我家那位姑娘啊,她收养了好多我说的那些孩子,老百将,你说她善不善良?”
老百将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再次朝着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这小子杀人的本事在这老字营里可能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是垫底,但是你找媳妇儿的本事,别说老字营,放在整个秦军里都是这个!”
听着老百将的话,嬴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嬴佑实是这天地间头一等幸人啊。”
慈祥的皇祖,温良的父母,人美心善的未来媳妇儿,嬴佑确实很幸运,幸运的让人羡慕,所以即便是嬴政要他担负起秦国的天,自己来到这上郡军中,来到这老字营里,他都是没有半分怨言,心甘情愿。
没道理只有他享福,却是什么都不用承担的,他已经这么幸运了,即便是担子要比别人重一些,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没什么好抱怨的,这就是他应该担负的东西啊。
“我那个时候的咸阳城啊,和你说的差不多,也有很多你说的那种孩子。”老百将忽然开口说道,说着就看了嬴佑一眼,“不过那个时候嘛,没谁觉得自己苦啊。”
“因为那时候六国未灭,天下未定,咱们秦人当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都想着咱们秦国什么时候才能灭了他娘的六国啊,直到如今的陛下继位,才圆了咱们秦人这百年的梦啊。”
“听老一辈人说,当然,是我的老一辈了,听他们说,咱们秦国在孝公之前,那是穷的叮当乱响嘞。”老百将回忆起了从前,拍了拍嬴佑的肩膀,“那时候咱们秦国人,那是真受人欺负啊。”
“可是后来孝公继位,用商君变法,嘿,你别说,秦国还真就抖起来了,不过找魏国报了仇,后面更是越打越强,到最后国力在列国之间成了这个!”
老百将说着就又竖起一个大拇指,眼神中满是身为一个秦人,一个秦军的骄傲,“秦国越大越强,咱们秦人就越来越敢想了,想着什么时候能真正一统天下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想着什么时候不用学其他国家的文字啊,想着什么时候出门不用换钱啊。”
“这般盼着,盼走了一代代秦人,有人盼进了棺材里,有人盼的头发都白了,可却始终未能如愿,直到...”老百将说着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嬴佑,“直到当今陛下的出现。”
“不说别的,就冲当今陛下让我秦人了却了这份百年的期盼,他在我秦人眼里,那就永远是这个!”
老百将说着在此朝嬴佑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一次代表的是嬴政,嬴佑听着老百将夸自己的皇祖,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
嬴政这位皇帝,对于土生土长的秦国老人来说,确实是神一般的人物,而自己这个嬴政的孙子,要做的,也就是要让后世之人永远记住嬴政,记住大秦!
“老百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从军吗?”嬴佑蹲的有些腿麻,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口朝着老百将讲道。
“刚见面就问过你了,你不是来赚军功的吗?”老百将笑着回答了嬴佑的话,后者也跟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嬴佑苦笑了一声,继续开口道,“我确实来赚军功的,但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还是为了以后。”
“就像我和您说的咸阳城一样,秦国现在看着挺好,其实也不算太好,隐患颇多,眼下我皇祖这位皇帝在倒是还好,可人寿有限,真要是到了需要我们这些后辈顶上来的时候,那可就真是要头疼了。”
“所以我来从军了,为的就是用军功让人心悦诚服,好应对以后的局面,未来的局面,这么说呢,那可真真是很危险了,可能不光有那些六国余孽死灰复燃,那些对我秦国不满的百姓,也会一起来的。”
听到嬴佑这话,老百将嘿嘿一笑,笑着摸了摸嬴佑的脑袋,“这么说起来,你小子肩膀上的担子还真不轻啊,不过你小子姓嬴,总归是逃不掉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算真有那么一天...”
“到时候你小子应该已经是很牛气的人物了,就算以后再难,那又能怎么样呢?你小子可是老子的兵,是老字营的兵啊!”
嬴佑闻言爽朗一笑,抬头看着天空,心中顿时间豪情万丈,忍不住高声道:
“是啊,又能怎么样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嬴佑和老百将一直在营门口待到了正午,在这段时间里,之前和他们一起出发的秦军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按照出发前的约定,每一队秦军带一枚竹简,回营时上交,共计二百枚,此刻老百将的手里已经握着整整二百枚竹简了,这意味着每一支小队都已经回来了。
只不过有的人却是没回来,此次老字营出动的人一共有一千人,可回来的,只有七百一十二人,死了整整二百八十八个。
其中损失最为严重的当属蒋泉那支小队,除蒋泉之外,其余人皆死,蒋泉也丢了一条胳膊,至于剩下的队伍,多少都有伤亡。
二百支小队之中,一人未死的,也就只有老百将和嬴佑所在的这支小队了。
而按照各支队伍报回来的军功,匈奴的伤亡至少在三千以上,这等战损比,源于秦军和匈奴之间那巨大的差距。
这还仅仅只是规模不大不小的查探而已,用时也不过才两天而已,老字营的阵亡概率,确实很吓人,而他们的战绩,则更是吓人。
见所有小队都已经回来了,老百将便是将手里的那两百枚竹简直接随手丢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嬴佑的肩膀,“走了,吃饭去!”
嬴佑闻言跟上,却是没什么胃口,因为有很多兄弟都死了啊,不光是他,整座老字营里,此刻都是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似是在为那些战死的弟兄默哀。
即便老字营里的秦军已经见惯生死,可是真当放松下来的时候,又岂会不为死去的兄弟伤心?那都是他们的兄弟,是他们的“家人”啊。
老字营里,这时已经不见了平时的嬉嬉闹闹,就连许七这位格外乐观开朗的秦军汉子,在回来之后也是老实本分的很,没去哼唱他平日里总是挂在嘴边的俗歌。
嬴佑跟着老百将来到了吃饭的地方,饭已经做好了,可是每个秦军都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去争抢,开始规规矩矩地排起队来。
每一位秦军在领饭之前,都是用碗舀起一碗清水倒在地上,似是以此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弟兄,人人如此。
老百将手下的百人这一次只出去了嬴佑几个,故而没有任何伤亡,但仍旧是跟那些有伤亡的百人队一样,用这种方式祭奠着战死的弟兄。
“这是老字营里不成文的规矩了,每次死了人,全营祭奠,之前你看到的那种抢饭的画面,其实很少见的。”老百将看着身边的嬴佑解释道,随即苦笑一声,“因为老字营很少有不死人的时候。”
说完,老百将就领着嬴佑排起了队,等轮到嬴佑的时候,他这个老字营里最小的兵,也和那些“哥哥”们一样,用一碗清水祭奠那些战死的兄弟。
打好了饭,老百将带着嬴佑来到一处地方,在这里堆放着秦军的尸身,而许七,王岭,姚进几人也都在这里,不光是他们,几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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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他们死去的兄弟。
这次一共战死二百八十八人,所以此地便有二百八十八具尸体,这一次老字营的秦军没有丢下一个兄弟,全都是把他们带回来了。
而这些尸体上,几乎人人都是残缺了,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有的甚至是被砍了脑袋,更有人是被直接开膛破肚,肠子都漏出来了。
可是在回到老字营这个家里之后,即便他们的身体已经残缺,也会被活着的老字营秦军,被他们的家人给补全,断了的躯体,他们会小心翼翼的拼好,露出来的器官,他们也会塞进肚子里。
此刻有不少人手上都是带着血,可却仍旧是在吃饭,丝毫不觉得恶心,嬴佑也蹲在地上吃饭,一边吃,一边看着这些死去的兄弟们。
这些人的名字他或许不知道,但他们既然都是老字营的兵,那就是兄弟了,就这么简单。
“哎嘿,天上的魂哟,飘的慢些,地下的鬼哟,走的慢些,死了的兄弟,莫急投胎莫着走,且慢些,回头看看,看看俺们哟。”
“死了的弟兄,莫害怕哟,大步往前走,去找那先你一步的老哥哥哟,弟兄携手把那黄泉闯一闯哟,叫那小鬼儿当狗腿哟。”
“把地下的家收拾的亮堂些哟,等着俺们,等着俺们与你来相会哟,一起去投那来世胎,把剑架在小鬼儿的脖子上哟,好叫咱弟兄来生在一起哟!”
“最好是那一个男来一个女,今生做了弟兄,到死打那光棍,来世便去做那夫妻哟!”
吃完了饭,许七还是开口哼唱着那些由他自己编出来的俗歌,仍旧是那么难听,可是这一次却是没有一个人拿许七来打趣,就连他自己,在唱的时候,也忍不住流泪。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忽然刮了过来,竟是全吹在了许七的身上,将其冻的有些发抖,似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听烦了许七的歌,用这种方式在抗议呢。
“娘嘞,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许七笑着摸了一把涕泪横流的脸,指着地上的那两百八十八具尸体笑骂着,“不愿意听,老子还偏要唱呢,有种你们就别在老字营这边留着,可你们舍得吗?你们舍得个屁嘞!”
骂完之后,许七的歌声不再像之前那么悲戚,反倒是嘹亮的很,“弟兄们哟,不管你是走天上还是往地下,兄弟我都祝你...”
“一路好走哟!”
老百将这时也缓缓起身,来到那两百八十八具尸体前,凝视了很久,之后才转头朝着老字营的秦军说道:“送兄弟们上路。”
话音落下,秦军便开始了动作,开始将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尸体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一旁准备好的干柴上,嬴佑也跟着一起,而他转移的那具尸体,正是孙五的。
这位与那位写了兵书的孙武老爷名字同音的秦军汉子,是嬴佑来老字营里见到的第一位老字营秦军,而他的头也是嬴佑亲手抢回来的,二人貌似格外有缘。
只不过这缘分却是来的太短了一些,此刻二人就已经是一个活着,一个死了,阴阳两隔。
二百八十八具尸体全都被堆放在干柴之上,老百将手持火把,点燃了这堆干柴,在老字营里没有土葬的说法,死了的人从来都是一把火,烧成灰,随风去。
活着的时候尽他娘的在军里了,都没好好看看这大好山河,死了又怎么能埋在那又湿又潮的土里呢,当是要乘风去看看自己守着的大好山河啊!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老百将沉默了许久,却是忽然喊道:“且走好!”
随着老百将的话音落下,此刻在场的所有秦军,喉咙里便也齐齐爆发出同一个声音,响彻在天地间,久久不散。
“且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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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脚下的这片地方叫做河南地,已经被他们这些匈奴人控制了太久了,可是如今秦国却是要对着这块地方挥动秦剑,让他们这些一直在河南地的匈奴人人只能像兔子一样挪窝。
因为地上的积雪太厚,又加上这一大批匈奴人几乎是带上了所有的家当,故而他们走的很慢,一天时间下来,也才前进了二十里的距离。
一支人数在百人左右的匈奴骑兵追上了队伍,正是先前铁木尔带出去的那支队伍,此刻铁木尔已经来到了匈奴单于头曼的身边,朝着这位匈奴的最高领袖汇报。
“大单于,确定了,乌勒王子被秦军俘虏了。”铁木尔骑着马,朝着队伍最中间的头曼说了乌勒的情况,“我见到乌勒的时候,秦军已经集结了不少,一时间吃不下他们,而且周围还有很多秦军可以很快支援,所以...”
铁木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头曼就已经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如今铁木尔回来了,乌勒却是没回来,后面发生了什么,头曼已然是能想到了。
“这不怪你,铁木尔。”头曼这位匈奴单于得知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落入秦军手里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却是很快平静了下来,“你之前说的很对,秦军这次是要对我们斩尽杀绝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乌勒的时候了...”
“铁木尔,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头曼这位匈奴单于能够整合原本松散的匈奴各部,自然不会是个无能的家伙,之前他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显得有些昏了头,可是此刻这位匈奴单于却是很冷静。
铁木尔听到头曼的问话,在沉默片刻之后就是直接说道:“我们应该考虑放弃河南地了,只要回到草原去,那秦军就不会追过来,毕竟他们对那里的情况不熟悉。”
听着铁木尔的话,头曼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放弃河南地,这块土地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不敢想象要是我们失去了河南地,那等回到草原之后,我们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
闻言铁木尔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说道:“要是留下的话,那就不应该带着这么多闲杂人等了,老人和女人,还有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他们都应该回草原去。”
“因为我们和秦军迟早是要碰面的,要是带着他们的话,我们是走不快的,我们匈奴骑兵的马蹄若是被这些累赘给绊住了,那就真的是和秦军打不了了。”
头曼在听完铁木尔的建议之后连连点头,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我们转移到河南地的北方去,先把不能作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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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直接放弃河南地这块地方,我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啊。”头曼苦笑了一声,下一刻一把拍在了铁木尔的胳膊上,“铁木尔,让我们在这块地方和秦国人好好较量一场吧!”
铁木尔见状重重点头,虽然他认为现在留在河南地并不乐观,但既然头曼这位单于决定留下了,那他这个匈奴大将,自然也是一定要跟着一起留下的。
这位匈奴大将对秦国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他知道那些秦军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有必须打这一仗的理由。他同秦军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又怎么会不知道秦军的可怕?
可是他铁木尔,他们匈奴人,又何尝没有自己所需要坚守的东西了?若是只谈情感的话,铁木尔同样不想放弃脚下的这块河南地,他也不想像一条野狗一样夹着尾巴逃回草原去。
眼下既然头曼这位单于决定带着匈奴的骑兵留在河南地同秦军较量,那就好好较量一下吧,这河南地的最终归属,就决定在那刀刀见血上。
与此同时,老字营的营地里,乌勒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的甲胄早就给人扒下来了,就连衣服都是只给他留了一层单衣,此刻在这大雪天,乌勒这位匈奴王子被冻的瑟瑟发抖。
忽然一瓢冷水猛地泼在了乌勒的身上,让这位本就已经冷的不行的匈奴王子顿时间如坠冰窟,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直接卸掉了他所有的防备。
“啊,呼...呼。”乌勒大喊了一声,接着就大口喘气,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点,可仍旧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那些留在他身上的冷水此刻已经开始结冰了,有些甚至已经冻在了乌勒的肌肤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已经快被冻成冰雕的草原王子。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是告诉你,求求你,求求你别折磨我了!”乌勒看着眼前的人不断求饶,他已经被折磨得崩溃了。
这群秦军把他绑回来之后,什么都不问他,就只是一个劲地折磨自己,先是在路上对自己的身体动刀子,然后带自己回来之后又开始了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你想要从我的嘴里问话,你倒是问啊?一个劲的折磨自己算怎么回事?
疯子,都是一群变态的疯子!
“啧啧,看你的样子,倒是不像会说假话了。”嬴佑双手抱胸,朝着乌勒一笑,方才的那瓢冷水就是他泼的。
原本他是想要直接问乌勒的,但是却被老百将拦下了,说不急着问,先让乌勒吃点苦头再说,因为这样可以确保情报的真实性。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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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笑着走到乌勒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却是摸到了一层不算太薄的冰,“既然你这么配合,那我就问问你,你老子的营地在哪儿?有多少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在河南地的中部,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营地的人数不少,能作战的匈奴骑兵有十多万,还有很多老弱妇孺,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万左右。营地里还存放着我们劫掠来的货物,还有养在河南地的牛羊。”
见嬴佑终于开口问自己了,乌勒这个草原王子一瞬间哭了出来,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都告诉给了嬴佑,可谓是把自己的父亲头曼卖了个底朝天。
“行,懂事儿。”嬴佑闻言笑着拍了拍乌勒的脸,这一拍就把乌勒脸上的冰层给拍碎了,同时还让乌勒那已经被冻坏了的脸变得很疼。
只不过乌勒此刻却是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了,朝着嬴佑疯狂大喊道:“快把我放下来,我要被冻死了!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我还有用,我还有用啊!”
闻言嬴佑笑了一声,抽出腰间的秦剑砍断了绑住乌勒的身子,乌勒摔在地上,又是一阵剧痛,浑身上下已经被冻的僵硬了,此刻根本行动不了。
嬴佑让两名秦军把他带了下去,然后就自己去见老百将了,等见到蹲在帐篷外的老百将之后,嬴佑就把乌勒的话全都讲述给了他听,老百将听完之后微微点头,笑着看向了嬴佑,“老子的眼光真是不错,留下了你小子!”
看着这个自己留下来的小子,老百将脸上的笑意连连,忽然开口道:“走,跟老子去见蒙恬,告诉他...”
“匈奴这条野狗露出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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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看守营门的秦军是那日同嬴佑一起报道的新兵,此刻在看到嬴佑之后立马掉头回去禀报,临走之前一个劲地朝着嬴佑笑。
他知道嬴佑被安排去了那座老字营,在营中他经常听人提起那座老字营,每次都听的他心向往之,他知道那座老字营里的兵意味着什么,那可是秦国最锋利的剑啊。
在上郡的秦军之中流传着一句话,只要去了那座老字营,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的,那就不用多问了,一定是好样的。
很快王离在得到禀报之后就打开营门来迎二人了,先是对着老百将笑了笑,然后又看着嬴佑,拍了拍这个未来妹夫的肩膀,夸赞道:
“不错不错,我这个大舅哥的这关,你算是过了,你娶我妹妹,到时候我一准没意见!”
听到这话,嬴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每次想起王瑶,他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意,而看着嬴佑这副样子,一旁的老百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感慨。
他这一辈子,莫说媳妇儿了,其实就连那女子的手都没摸过,如今看到嬴佑这个小子,再一想自己,心里那叫一个酸哟。
早知道就找个婆娘了啊!
王离领着二人进入营中,入营之后二人就下了马,与王离一起走在这座蒙恬所在的军营之中,一路上许多秦军的眼神都是落在了他们一老一小的身上。
老字营的秦军他们平日里只是听人说过,很少能见到真人,所以此刻一个个都恨不得把眼睛放在嬴佑和老百将的身上去看了。
感受着这些目光,嬴佑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而老百将则是笑着冲那些人摆手打招呼,“小兔崽子们,你们好啊。”
听着老百将的话,嬴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别致的很啊,可偏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在老百将的眼中,大多数秦军,可不就是他口中的小兔崽子吗?
等来到蒙恬的军帐之后,王岭把人送到了就走了,而蒙恬则是走出了营帐,笑着将老百将迎了进去,轮到嬴佑的时候,蒙恬就笑着拍了一下嬴佑的脑袋,“小子不错!”
嬴佑嘿嘿一笑,在自己这位长辈面前,露出了孩子的神态,看的蒙恬一阵欢喜,对于嬴佑这么个小子,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的。
这一幕落在老百将的眼里,如今没有外人,所以这位老百将干脆出声吐槽道:“这小子真是好命,不光有个天底下最牛的爷爷,偏偏长辈缘还很好,就连找媳妇儿的本事,也是一顶一的,他娘的,真叫人恨不得揍他一顿。”
“哎,羡慕不来,羡慕不来。”蒙恬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拉着嬴佑的手进入了营帐,“老哥,你不也是很喜欢这小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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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老百将无奈一笑,看着嬴佑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柔和,“这小子确实挺不错,不孬!”
嬴佑被两位这么夸,都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就朝着二人说道:“哪里哪里,和您二位相比,我这么个小子算什么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闻言蒙恬笑着敲了嬴佑一个板栗,而老百将则是笑骂一声,“怪不得你小子能找到媳妇儿呢,油嘴滑舌的。”
等打趣完了嬴佑,老百将也收敛起了笑容,转头看向了蒙恬,蒙恬也是同样,他知道老百将是不会无故前来的,既然来了,那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有匈奴人的消息了?”没等老百将说呢,蒙恬就已经猜出了答案,如今能让老百将动身来见他的事情,也就这么一件而已。
“嗯。”老百将冲着蒙恬点了点头,然后一指站在蒙恬旁边的嬴佑,“抓了个匈奴王子,这小子把他的嘴给撬开了,这功劳不算小了吧?”
听到这话,蒙恬再次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嬴佑,眼神之中满是欣慰,他就知道把嬴佑放到老字营去,是没错的啊,危险是危险,但同样很历练人啊。
如今的嬴佑也就只有在自己这里是个孩子了,放到外面,给那些秦军去看,哪个不得是敬着嬴佑这位老字营里年纪最小的兵?
这可和嬴佑的长孙身份没什么关系,除了老字营的人外,秦军之中知道嬴佑身份的人很少,能有如今这份荣耀,是这个少年自己杀出来的。
蒙恬带着嬴佑走到一幅地图前面,老百将此刻将手指放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大致的位置,又朝蒙恬说道:“就算匈奴人已经开始转移了,现在也跑不出百里,现在他们就在这么个小圈子里。”
见状蒙恬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嬴佑,开口问道:“小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嬴佑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蒙恬,试探性地说道:“调动大军围上去?”
听到嬴佑的回答,蒙恬笑了笑,但却是摇头,而老百将这时则直接开口给嬴佑解释了,“若是换了别人可以这么干,但要是换了匈奴,不成的。”
“这群人到底是骑在马上长大的,跑起来不是一般的快,就算带着不少累赘,可只要下定决心舍了,咱们的大部队照样追不上。”
“何况如今是大雪天,骑马都走的很慢,何况我秦军多步卒,自然也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就大规模调动了,时间上来不及的。”
闻言嬴佑点了点头,瞬间了然,然后就好奇地看向了蒙恬和老百将,看二人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合适的办法了。
蒙恬这时也朝嬴佑说道:“对付匈奴,不能靠追,要靠围,要是直接围不住的话,那就干脆围的大一点,就像撒网捕鱼一样,只要网够大,那他跑再快都没用。”
“陛下的意思是,这次对匈奴的作战,不光是要拿下河南地这块地方,更是要大规模歼灭匈奴的主力,让其在短时间内无法凝聚起力量。”
“所以我们最好是把那些匈奴人全部留在草原上,这就需要有支队伍能找到他们了,找到他们,搞清楚他们的动向,这样才好确定这网该怎么下。”
话音落下,蒙恬就看向了老百将,后者闻言笑了笑,转头看向身边的嬴佑,“小子,来活儿了,回去之后,准备准备,咱们得去撵匈奴这条野狗了。”
蒙恬口中的那支队伍,自然指的就是老字营了,秦军眼下无法大规模调动,可老字营显然是不在此列的,所以这个差事,自然需要他们来干。
老字营设立的目的,便是为了像如今这样的任务,打最凶险的帐,完成别人无法完成的人物,这便是老字营了。
听完老百将的话,嬴佑露出了一个笑容,整个人都显得兴奋了起来,看着同他讲话的老百将说道: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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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脚下的这片地方,曾经是匈奴人的大营所在,可是此刻却是连根匈奴人的毛都见不到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
对于这种情况,秦军早有预料,匈奴人要是蠢的不会挪窝,那就不会和上郡的秦军僵持这么久了,看着空荡荡的雪地,老百将命令下了马,开始在地上仔细地搜寻着。
只要人待过的地方,是一定会留下痕迹的,他们这些秦军现在要做的,也就只是循着匈奴的踪迹追上去罢了。
上一次老字营的秦军出动,就是为了搜寻匈奴的主力,但最后却是没找到,只抓了乌勒这么一个匈奴王子回来,说到躲藏和逃跑这两件事情,匈奴人确实是行家里手。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是很难跑得掉了,因为乌勒这位匈奴王子将他们卖了个干净,此刻他们就站在匈奴人原先的营地上,就算匈奴人跑的再快,可是因为这大雪的缘故,定然也是距离他们不远的。
只要找到些踪迹,确定了他们转移的方向,那到最后是一定可以赶上他们的。
匈奴的人数毕竟很多,就算行动起来再快,终究是比不过这一千秦军的,只要他们被找到了位置,那秦军就会立刻针对他们撒下一张大网,到时候他们就是跑的再快,那也是徒劳了。
如今距离匈奴转移已经过去了几天,又是一直在下雪,痕迹很多都会被雪盖住,所以此刻即便是老字营里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搜寻起来也是格外的慢。
乌勒这位匈奴王子,此刻虽然残缺了一只耳朵,但气色却是比之前刚刚被俘虏的时候好了不少,因为他的配合,所以秦军对他的待遇也优待了起来,可是当他看到这空荡荡的雪地时,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打鼓。
他的父亲头曼已经是带着匈奴人转移了,这群秦国人不会以为自己骗了他们吧?他们要真是这么以为的话,那自己会不会死啊?
乌勒之前在嬴佑的手上饱经折磨,此刻已然是对秦军畏惧到了骨子里,见秦军搜寻了很久都是没找到东西,他竟是显得比秦军更着急了起来,生怕秦军因此误会,然后砍了自己。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这里之前确实是我们大营所在的地方!”乌勒对着空气解释了起来,见没人搭理他,就显得更焦急了,“你们仔细找找,仔细找找,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的,你们要相信我,这里真的是...”
带人在雪地里搜寻的老百将被乌勒的喋喋不休吵得烦了,当即扭头朝着负责看管乌勒的嬴佑喊道:“嬴佑,给他两耳光,让他闭嘴!”
话音落下,嬴佑毫不犹豫,直接两个耳光抽在了乌勒的脸上,可乌勒对此却是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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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看着一个劲傻笑的乌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审视着乌勒这位草原王子,这家伙不会是给折磨疯了吧?
就在这时,秦军终于从雪地里找到了一件匈奴人遗留下来的物件,是一个用牛角做成的酒杯,找到这个酒杯的秦军喊了一声,身旁的秦军顿时围了上去。
乌勒见状彻底松了一口气,如今这个牛角酒杯,可以从侧面印证这里确实有匈奴人待过,可以证明他乌勒没有骗人。
老百将在查看了那个牛角酒杯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以发现牛角酒杯的地方为起点,向北一指,“应该就是这个方向,沿着搜过去,只要东西越来越多,基本就能确定了。”
话音落下,原本在其他地方搜寻的秦军也都纷纷转移,朝着老百将指的那个方向搜了过去,果然,越来越多的物件被找到,全都是匈奴人的样式,显然是被他们遗留下来的。
在确定了匈奴转移的方向之后,老百将当即命令所有秦军上马,沿着这个方向追过去,而一直负责看管乌勒的嬴佑此刻忽然出声问道:“老百将,如今方位定下了,那这家伙是不是没用了?”
“嗯,是没用了。”老百将朝着嬴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旁边的乌勒,随口说道:“带上也是个累赘,他的价值用完了,宰了吧。”
“得嘞。”嬴佑说着就要抽剑砍了乌勒,后者见状顿时慌了神色,刚才还在庆幸自己安全了的乌勒此刻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秦军竟然是用完了他就要杀啊。
“等一下!”乌勒看嬴佑是真的准备宰了自己,连忙大声喊道,“我还有用,我还有用啊!”
听着乌勒的话,嬴佑笑着将已经出鞘的剑放下,这才朝着乌勒玩味说道:“你还有什么用啊,说给我听听,如今我们已经用不着你来找匈奴人了,你还能有什么用?”
乌勒被嬴佑问的哑口无言,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了,他刚才完全是为了活命,所以才开口的,可要真让他说,他却是说不出来的。
“啧啧,看起来是真没用了。”嬴佑看着乌勒咂吧了下嘴,然后就再次举起了秦军,作势就要砍下。
乌勒看着那明晃晃的剑锋,整个人直接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慌忙起身之后竟是直接跪在地上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啊,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你们别杀我!”
“给你十个数的时间想,想你对我们还有什么用,想不出来,那就可以去死了。”嬴佑看着不断磕头的乌勒,面无表情的说道。
嬴佑说完就开始数数了,乌勒听着那嬴佑的那一声声低吟,整个人都快急的哭出来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位匈奴王子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还能怎么帮秦军对付匈奴人。
此刻乌勒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活着,至于其他的匈奴人会怎么样,那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他只想活着。
就在嬴佑快要数完的时候,乌勒这位匈奴王子终于是想出来了,立马就朝着嬴佑大声喊道:“你们可以利用我把我父亲骗出来,我父亲很喜欢我的,他如果知道我在周围,是不会不派人来救我的!”
为了活命,乌勒这位匈奴王子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父亲头曼,看的嬴佑都是有些愣住了,这家伙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说卖自己的老子,就卖自己的老子。
“嘿嘿,这家伙是个人才!”一旁的老百将在听到乌勒的话之后也是笑了,转头就朝着嬴佑喊道,“小子,先留他一条狗命!”
见乌勒成功靠卖老子活了一条命,嬴佑拍了拍这位匈奴王子的脸,忍不住开口道:
“你老子要是知道你这么卖他,会不会气的想要把你塞回你娘的肚子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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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军的大部队走在路上,却是见到姚进匆匆骑着马回来,看到姚进的样子,嬴佑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姚进有收获了。
乌勒这位匈奴王子,之前出主意说可以利用他来钓出头曼这位匈奴的单于,所以秦军这边就派了姚进出去,目的就是为了搜寻几个被留下殿后的匈奴小队。
到时候他们把乌勒往那些匈奴人眼前一亮,让他们回去给头曼这位匈奴单于带话,说他要是不来那就看不到乌勒这个儿子了。
反正对他们秦军又没什么坏处,索性就试试了,要是头曼真的昏了头,按照秦军的要求来见自己的儿子,那他们就直接把这位匈奴单于留下好了。
姚进在回到大部队之后,朝着老百将嘿嘿一笑,开口说道:“老百将,前面不远有队匈奴骑兵,人数就五个,不过看着比一般的匈奴骑兵要厉害,应该是匈奴人里的精锐,被留下来殿后的。”
“他们没发现我,此刻应该还是在巡逻呢,咱们怎么说?”
老百将闻言笑了一声,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嬴佑和许七还有王岭三人,又拍了拍乌勒的脸,笑道:“上次抓这小子的时候就是咱们几个,那这次也就是咱们去好了。”
说完,老百将又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其他人,继续开口说道:“我们带着这条小狗先去处理那队匈奴,一百人跟在我们的后面,故意暴露些踪迹给匈奴人,至于剩下的人就留在原地别动,一点儿行踪也不能暴露。”
嬴佑在一旁听着老百将的布置,心里一阵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老百将这一手可实在是太阴了。
明面上只亮了他们五个人给匈奴人,可却又故意让一百人暴露给匈奴,这很大概率会真的让匈奴以为他们只有一百人,一旦匈奴人按照一百人的秦军来配置战力的话,那最后一定会死得很惨。
因为无论是五个人还是一百人,都是老百将故意暴露出来迷惑匈奴人的手段,实际上来的秦军,是实实在在的一千人,若是匈奴人想要在他们手上占便宜,没有一万匈奴骑兵,那也得有八千。
如今的匈奴正在转移,真要是调动这么大规模的队伍,那无疑会大大拖慢他们的行军速度,到最后还留不下他们这一千老字营秦军,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不亏。
至于头曼会不会调动两三万匈奴骑兵来攻击他们这明面上只有一百多人的队伍,那是肯定不会的,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匈奴的这次转移就算是彻底失败了,这是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对于头曼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理会秦军的要求,可只要他舍不得这个儿子,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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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佑几人在姚进的带领下,在走了一阵子之后就见到了先前姚进口中的那支被留下殿后的匈奴小队,这支小队与先前铁木尔手下的那支百人队伍的装备一般无二,可以断定是匈奴人的精锐。
他们是被头曼这位单于留下来殿后的,可是马上就要成为秦军的信使了,许七看着这支匈奴小队,冷冷一笑,下一刻就开始张弓搭箭,转瞬之间便射出了一箭,直朝着一名匈奴骑兵的脑袋射去。
而这支小队倒是真的和其他匈奴骑兵不一样,素质明显要高得多,在察觉到危险之后,被许七选中的那名匈奴骑兵立马做出了反应,直接在马上一个侧身,原本是射向他脑袋的箭矢最终只是射裂了他的耳朵。
“敌袭!”中箭的那名匈奴骑兵顾不上耳朵的疼痛,立刻喊道,同时抓了一把雪盖在伤口之上,极为果断。
其余的匈奴骑兵在经过提醒之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看到了嬴佑五人,他们这边恰恰也是五人。
五人对五人,倒是公平的很,可是这群匈奴骑兵此刻却是并未有同秦军公平较量一场的心思,竟是派了一人转身就跑,显然是回去报信的,至于剩下的四个人,则是留下来挡住追击。
这群匈奴骑兵的战斗素养,确实很高,绝对是匈奴人的精锐无疑了。
见状老百将冷笑了一声,他还没让这群家伙走呢,于是随着老百将一个眼神,姚进立刻纵马窜出,仍旧是直接无视了地上的积雪,速度之快远超那名想要逃回去报信的匈奴骑兵。
留下来的四名匈奴骑兵看到姚进的速度,直接惊地瞪大双眼,想要用弓箭射杀姚进,却是还没等他们瞄好呢,许七的箭矢就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脑袋。
而等他们中有人想要对着许七那边还击的时候,却是发现他根本射不了那么远,如今两边的距离足有近三百步,这都已经超出弓箭的射程了,对面射箭的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小子,弓给我。”许七射完一箭就丢了一张弓,然后就朝着身边的嬴佑要起了弓箭。
他之所以能射这么远,全然是因为他将弓拉到了一个堪称极限的程度,这样做确实可是射的更远,但代价就是每一张弓就只能射一次,再射就要直接断了。
最开始的一箭用掉了许七自己的弓,后来的一箭是用了姚进的弓,这次就轮到嬴佑了,而嬴佑也毫不犹豫,直接将弓丢给了许七。
许七在拿到弓后又是一箭射出,这一次并未去射那四个留下来的匈奴骑兵,而是直接射向了那名想要逃回去报信的匈奴骑兵,距离还要比之前更远,已然超过了三百步。
在射完这一箭之后,许七手中的弓箭猛然断裂,但箭矢却是仍旧飞了出去,直射在了那名匈奴骑兵的战马上。
那名匈奴骑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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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匈奴骑兵一开始就朝着嬴佑四人这边冲了过来,他本以为许七会率先射他的,但却没想到许七会去射最远的那名匈奴骑兵。
等他来到四人身边的时候,他很快就明白许七为什么不射他了,因为在许七的眼里,他根本没有威胁,他刺向那名年纪最大的长矛被那个身材无比魁梧的秦军空手抓住,然后那个年纪最小的秦军一矛刺在了他的胸口。
而那个他一开始就想杀的年老秦军此刻对着他嘿嘿一笑,下一刻秦剑出鞘,直接让他的脑袋搬了家。
嬴佑和王岭还有老百将之间的配合默契无比,这也是许七为什么毫不理会这么匈奴骑兵的原因,想着一个人冲上来,那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死了。
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里,这场五人对五人的对决,匈奴骑兵死了三个,老字营五人这边别说死了,就是毛都没掉一根。
许七又借过王岭马上的弓箭,再次对着一名匈奴骑兵开弓,这一次仍旧是命中了一名匈奴骑兵的胸口,而姚进这时也将长矛刺入最后一名匈奴骑兵的肩膀,将他戳下了马。
这一场碰撞,匈奴死了四个,被擒一个,而秦军这边一员未损,用时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罢了,就是这群家伙是匈奴人的精锐,可和他们秦军比起来,又能精锐到哪儿去?
嬴佑几个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那名被姚进活捉的匈奴骑兵面前,嬴佑笑着看着那人说道:“急着跑干嘛,等我们把话说完再走啊。”
话音落下,嬴佑直接把一直放在他马背上的乌勒给丢了下来,然后又冲着那名匈奴骑兵说道:“认识吧,你们的乌勒王子,听说是你们那位单于最喜欢的儿子?”
“回去告诉你们那位单于一声,他要是还想见他的儿子,那就赶快来,晚了可就见不到了。”
那名匈奴骑兵看了一眼乌勒,乌勒见那名匈奴骑兵没有动作,立马急的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回去见我父亲,让他来救我啊,再不救我,我就死了!”
在确认是真的乌勒王子之后,那名匈奴骑兵也立刻起身,上了战马就走,既然秦军有意放了他,那他不跑不是傻子是什么?
至于乌勒这个王子的事情,也是一定要禀报头曼这位单于的。
等那名匈奴骑兵走远了之后,乌勒这位匈奴王子顿时收敛起了方才跋扈的样子,转而一副奴才模样看着身边的嬴佑,“爷爷,怎么样,我表现的还可以吧?”
如今乌勒已经不用嬴佑刻意提醒了,直接开口叫爷爷,算是被嬴佑给彻底“驯化”了,嬴佑看着这个样子的乌勒,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你是我大秦的忠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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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刚刚搭建好的临时帐篷内,头曼这位匈奴单于看起来一连疲态,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站在他的身边,样子与头曼一般无二。
“铁木尔,我们距离草原还有多远?”头曼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蹲下来烤着火,侧头朝着铁木尔问了一声。
“大单于,还有不少的距离,我们走的实在是太慢了。”铁木尔毫不犹豫地朝着头曼这位单于说道,接着略作思考,便继续说着,“我们的累赘太多了,老人,女人,孩子,甚至连货物和牛羊我们都要带上。”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还不算什么,可偏偏这该死的雪一直在下,地上的雪越来越厚了,要是还不停的话,我们再走几天,就要被积雪害的走不动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铁木尔的脸上满满都是担忧的神色,头曼这位单于要留下匈奴的主力在河南地,却是要把其他不能作战的人员送回草原,甚至要送回抢来的财货和牛羊。
这就导致匈奴的速度出奇的慢,原本铁木尔抱着些侥幸,以为风雪很快就会停下,但却是没想到这雪越下越大,起初地上的积雪仅仅是超过了人的脚踝,可是现在却已经快要到人的膝盖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是匈奴人也没办法再继续走下去了,只能停下,而一旦停下,那他们就等同于是要准备和秦国人正面作战了。
秦国人是不会不来找他们的,只要他们停下了移动,等秦国人找到了他们,然后秦国人就只需要等到冰消雪融的时候,就可以调动大军包围他们了。
这场雪不光是阻碍了秦国人的调动,竟然还是绊住了匈奴人的马蹄,此刻铁木尔的心里不禁生出些天要亡我的意思,这场雪实在是下的太不是时候了。
头曼听完铁木尔的话,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他也没想到这场雪会下的这么大,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身为匈奴人的领袖,是他需要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除去所有能骑马作战的人,剩下的人还有多少?”在沉思片刻之后,头曼朝着铁木尔问了一声,却是没有等他回答,就自言自语道,“还有十多万,带着他们我们走不远,不带着他们又无法安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看着有些癔症的头曼,铁木尔立刻出声喊了一句,“大单于!”
头曼被铁木尔的这一声叫的瞬间回过神来,在恢复了清醒之后也是连连摇头,求助地看向了铁木尔,“铁木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告诉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话,铁木尔也陷入了沉默,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财货和牛羊他们可以舍弃,但是人呢?
他们的队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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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了好一阵之后,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狠厉之色,“让他们脱离出大部队,自己找活路去吧!”
饶是头曼这位匈奴单于,在听到铁木尔的话后也是忍不住惊讶,“什么?!难道我们要抛弃十几万匈奴人吗?在这鬼天气,他们离开了我们,会冻死的。”
“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要是带着他们,我们会一起死的!”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咬牙说道,接着看向了头曼这位单于,“财货和牛羊,让他们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算是最后的补偿了,至于能不能活,那就看他们的命了。”
“随便他们去哪里都好,哪怕他们不回草原都行,我们现在顾不上他们了!”
头曼听着铁木尔的话陷入了沉默,而就在这时,一名匈奴骑兵忽然闯进来禀报道:“大单于,铁木尔大人,有个负责殿后的兄弟回营了,他说他遭遇了秦军,他们有话带给大单于您。”
听到这话,头曼和铁木尔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秦国人怎么这么快就追到他们屁股后面了?
不应该啊,他们并不清楚匈奴人原先的大营位置,按理说是很难循着踪迹追上来的,忽然,铁木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头曼这位单于,却是什么都没说。
“带他进来!”头曼这位单于此刻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叫那名被嬴佑他们放回来的匈奴骑兵进来。
等到那名匈奴骑兵进入帐篷的时候,没等头曼问话,他就直接开口说道:“大单于,秦国人追上来了,袭击了我们,是一支五人小队,乌勒王子在他们的手上...”
“他们说若是您还想要乌勒王子这个儿子的话,那就带着人去找他们,他们在后面等着您。”
听到这话,头曼气的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火盆,而一旁的铁木尔则表现得很是冷静,“大单于,现在不是考虑乌勒的时候了,秦国人能这么快追上来,应该是乌勒出卖了我们。”
“一定是乌勒告诉了秦军我们原先营地的位置,然后秦军才能这么容易地就循着踪迹追到我们屁股后面。”
铁木尔还是开口说了自己刚才就想说的事情,对于乌勒这位王子,他是有几分了解的,就是个自大的蠢货而已,他为了活命出卖匈奴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铁木尔,你不能这么评价一位匈奴王子!”头曼这位匈奴单于听铁木尔直接说自己的儿子乌勒是叛徒,竟是对这位他素来倚重的大将头一次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见头曼生气了,铁木尔也不敢再在乌勒的事情上多说什么,而是转而说道:“大单于,这一定是秦国人的陷阱,不能去啊。”
听着铁木尔的劝告,头曼此刻却是昏了头,直接大声朝铁木尔喊道:“可是我的儿子在他们手上,他们这不光是在拿我的儿子威胁我,更是对我大匈奴的挑衅!”
“就算他们追上来了又能怎么样,现在这鬼天气不光是我们难受,秦军的大部队也动不了,他们的人数一定不多,刚才不是说了吗,袭击的是一支五人小队,就算他们有后手,又能有多少人?”
“最多一两百人罢了,我带八百精锐去,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大单于!您不能...”铁木尔见头曼铁了心要去,还想再劝一劝这位单于,可是却是直接被头曼粗暴的打断了。
“够了铁木尔,我同意你刚才的建议,让那些不能作战的人自己找活路去吧,你留在这里安排一切,我去见那几个该死的秦军!”
说完,头曼这位匈奴单于就是直接出了帐篷,在点起人马之后,就直接是舍了大部队,竟是真的去见嬴佑他们这伙秦军了,看的铁木尔顿时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头曼这位单于真的是老糊涂了,现在是他们匈奴人生死存亡的时候,可是他竟然放着大局不管,反而是去管自己的儿子?
铁木尔追出帐篷,看着头曼那远去的背影,整个人直接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呢喃说道:
“大单于,您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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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几人也都上了马,开始继续往前走,而乌勒这位匈奴人的王子,一直被放置在嬴佑的马背之上,倒是比嬴佑几人休息的时间更久。
只不过如今他们既然休息好了,那自然就不可能让乌勒过的舒服了,他一个俘虏,凭什么比他们几个过的还舒服?
于是下一刻嬴佑就用剑鞘直接抽在了乌勒的脸上,尚在睡梦中的乌勒被这一下直接抽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几人。
“没事儿,手滑了,你继续睡。”嬴佑笑眯眯地朝着乌勒说了一句,后者敢怒不敢言,等他再闭上双眼的时候,却是听到耳边再次响起了嬴佑的声音,“让你睡你还真睡啊?真不懂事,该打!”
话音落下,嬴佑就是又一剑鞘抽在了乌勒的脸上,乌勒此刻委屈的哭了出来,却是再不敢控诉嬴佑对他的行径,因为他知道,说了只会被打的更惨。
“我...我不睡了。”乌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朝着嬴佑喊道,听的一旁的几人都是大笑不已,乌勒这么个匈奴王子,在嬴佑这位大秦长孙的面前,就是条可怜虫啊。
此刻的乌勒在嬴佑面前表现得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嗯,很符合匈奴人的形象,他们也不过是草原上的一群野狗而已,只不过乌勒这条野狗,如今算是被嬴佑给彻底驯化了。
嬴佑看着马背上的乌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继续朝他说道:“没事儿,你老子要是不来的话,你马上就可以长眠了,不过就是脑袋得和你的身体分个家了。”
闻言乌勒吓得大惊失色,连连求饶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啊!”
原本嬴佑就是要直接杀了乌勒的,可是这家伙却是靠着给秦军出了个用他来换头曼这位匈奴单于主动出现的主意,这才侥幸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
如今他可谓是再也想不出什么可以保命的理由了,只能一个劲地求饶,同时他心里无比期盼头曼这位父亲能来救他,救他脱离嬴佑的魔爪,这家伙快要把他折磨得崩溃了。
“就这么个货,头曼那条老狗会来救他吗,听老百将说过这条老狗,听起来是个人物啊。”一旁的许七见乌勒这般样子,一副嫌弃的神色,“那条老狗真会为了这么个废物主动送死?”
“谁知道呢?他要是来了最好,不来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嬴佑笑着朝许七说道,他也拿不准头曼会不会来,之所以搞这么一出,完全是来自于秦军的临时兴起罢了。
他们也不指望着靠乌勒这么个废物王子就能让匈奴崩溃,就只是单纯为了玩玩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自己找点乐子。
至于他们的踪迹会不会暴露?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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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雪下的很大,秦军又离匈奴人很近,所以那群带着大部队的匈奴人跑不掉,甩不脱他们这伙秦军的,真要是想掉头回来一口吃掉他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来个几百人,不够他们这一千老字营秦军塞牙缝的,要是来个上千人,那也就那样,至于来个上万人,他们掉头就走便是了,到时候匈奴人因为想吃掉他们而把速度慢了下来,那就更好了,现在他们慢下来,就等于是一只脚迈进了黄泉。
对于他们这伙秦军,匈奴人派小部队来根本打不过,派大部队来又抓不住,且对于匈奴来说会是一个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决定。
这一切都要归因于秦军和匈奴人之间战斗力的巨大差距,他们和老字营这些精锐的差距,那就更大了。
所以老字营的秦军可以像无赖一样缠住他们,成为萦绕在他们头顶的一片阴云,只要秦军能一直掌握匈奴的动态,那他们就死定了。
只用等到冰消雪融,那时候秦军就可以进行大规模的调动了,若是那时候匈奴人还没有藏好,那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了。
秦军根本不怕与匈奴作战,而是担心让他们跑了,不过眼前的一场雪,彻底拖慢了匈奴人的马蹄,让他们丧失了唯一的速度优势,就是他们想跑回草原,那也是跑不掉了。
因为在老字营出动寻找匈奴主力的同时,秦军之中其他的骑兵,也都由王离统率,前往了河南地的北方,按照两边的速度推算,秦军是一定会抢在匈奴人前面的。
毕竟按照乌勒给的消息,匈奴人的队伍庞大,且原本驻扎在河南地的中段,距离草原有相当一段距离,自然是跑不过秦军的骑兵的。
因为乌勒的因素,秦军对于匈奴的情况可谓是一清二楚,如今老字营又摸到了匈奴的动向,可反观匈奴那边,对秦军的动作却是一无所知,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现在秦军已经不需要考虑怎么赢下这一场仗了,因为他们是赢定了的,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才能砍下更多匈奴人的脑袋。
老百将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却是忽然笑了一声,朝着身边的四人问道:“这一仗打完,要很久看不到匈奴人的影子了,到那时候,你们也能闲下来了,那时候你们想干啥?”
“那定然是先回去娶个婆娘了啊,嬴佑小子都答应我了,打完这一仗就回去给我介绍!”最先说话的是许七,这位乐观开朗的秦军汉子似乎永远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俺想到咸阳城看看,一直说俺们是咸阳的屏障,可是俺还没看过咸阳城呢,要是能遇上个对眼的姑娘,那就更好了。”说这话的是王岭,此刻这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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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原本老子是想死在这战场上的,可转头一想,你们都想着娶媳妇儿,老子却是要死,不成,太亏!所以老子也要找个媳妇儿,嬴佑,你也得给我介绍一个!”
姚进这时也开口道,这位一打仗就像发疯了一样的矮小秦军,此刻也对未来充满了期望,这一仗打完,是真的会太平许多年哟。
“成,到时候我帮你问问,一准给你们都找个漂亮媳妇儿。”嬴佑拍着胸脯,直接答应了下来,说着还看了一眼老百将,“您要是想找,我说不定也能帮着试试。”
嬴佑的话刚一说完,脑袋上就被老百将给拍了一巴掌,见嬴佑敢拿自己打趣,这位年纪最大的老百将也是气笑道:“别人都说了,你这小子呢,以后什么打算?”
闻言嬴佑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接着开口说道:“我嘛,打完这一仗,自然是要回咸阳城娶媳妇儿的。”
听到嬴佑的话,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他们想娶媳妇儿,那就是想想,可是嬴佑这小子是真有个媳妇儿等着他娶呢啊。
明明这小子是年纪最小的,却偏偏在这事儿上压了他们这些人一头,实在是让人羡慕得很。
“然后呢?”老百将继续笑着朝嬴佑问道,“回去娶完媳妇儿,还回来不?还是觉得军功攒够了,干脆留在咸阳城当你的长孙了,别怕,你这么想也没错,你终归和我们不一样,你小子将来可是要继承一个秦国的啊。”
听着老百将的话,嬴佑这位少年却是连连摇头,开口说道:“我自然是要回来的,距离我继承秦国还早呢,没了我这么个有趣的少年,你们定然是很无聊的啊!”
闻言老百将笑了笑,其余的几人也都笑了笑,嬴佑虽然是用玩笑的口气说出的这话,可没人会怀疑他不会回来,而嬴佑此刻也正色了几分,朝着几人微笑道:
“杀敌立功这种事情,会上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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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老百将用手指向了前方,侧头朝着身边的几人说道:“就在我们前面,有一批数量不少的匈奴骑兵正往这里来,定然是头曼那条老狗了。”
闻言众人也都笑了,如今匈奴的大部队在转移,就算留下了人殿后,可也最多就是几支人数不多的小队而已,如今老百将既然说了对方人数不少,那就几乎可以肯定是头曼来救儿子了。
没想到这条老狗还真的是为了乌勒这个儿子来了,呵呵,那既然来了,就干脆别走了。
嬴佑朝着乌勒嘿嘿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嘲讽道:“你老子还真挺在乎你啊,不过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卖了个一干二净,会怎么样?”
闻言乌勒低下了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自己的父亲头曼把他从嬴佑的手上救出去,但却又是怕头曼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此刻的乌勒可谓两头不是人了。
留在秦军的手上,那有无尽的折磨等带着他,就算能侥幸回到匈奴那里,等父亲知道了自己出卖了匈奴之后,那会不会杀了自己还真的不好说,毕竟他可是将匈奴人的情报一股脑的全卖给了秦军。
就算头曼这位父亲再喜欢这个儿子,再舍不得杀,那自己也一定是和单于的位置无缘了,因为底下的人不会容忍一个叛徒坐在单于的位置上的。
想到这里,乌勒这位匈奴王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而这一切都拜秦军所赐,拜嬴佑这个大秦长孙所赐!
很快那队老百将口中数量不少的匈奴骑兵就出现在了嬴佑他们面前,为首之人年纪看起来很大,身上的穿着比起其他匈奴人格外华贵,就连嬴佑之前见过的冒顿和如今被他俘虏的乌勒,这两位匈奴王子的穿着,都是比不上眼前的那个老人。
嬴佑五人看着主动找上门来的老人,全都面露喜色,如此穿着,那不是头曼这位匈奴单于还能是谁?
“父亲,救我!”乌勒也看清了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他当即朝着头曼大喊道,现在他也不在乎自己回去之后会是个什么下场了,怎么着也比留在秦军手上受罪强啊。
“乌勒!”头曼这位匈奴单于看着模样凄惨的乌勒,双目通红,愤怒地看向了嬴佑在内的五人,“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你们要我来,如今我来了,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啧啧,还真是父爱如山啊。”听着头曼的话,嬴佑咂吧了下嘴,接着驱马上前,又冲着头曼喊道,“我要是不还给你,你能怎么样啊?”
见嬴佑敢主动挑衅自己,已经彻底昏了头的头曼当即怒吼道:“那我就宰了你们!”
头曼的话音落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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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的身后有一百秦军,让他们别藏了,全叫出来吧!”头曼颇为自信地朝着嬴佑几人喊道,在来到这里之前,头曼事先找过几队负责殿后的匈奴骑兵,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
除了嬴佑几人主动找上匈奴,要他头曼前来相见以外,后面还有一百秦军露出了踪迹,想来就是这五个秦军的后手了。
一百多秦军而已,他这次可是足足带了八百匈奴精锐,而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是大规模的匈奴骑兵,就算秦军战斗力再强,可是如今自己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他们又能怎么样?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头曼直接来了,来的大大方方,全然没有将秦军放在眼里。
“父...”乌勒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嬴佑直接在脸上抽了一巴掌,原本想要告诉自己的父亲,秦军不止一百人的乌勒顿时被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头曼看到这一幕变得更加愤怒了,这群秦军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打他的儿子?这是对他这位匈奴单于的挑衅,是侮辱!
此刻这位匈奴单于已然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而看着这样的一个对手,一旁的老百将脸上充满了不屑,“这人啊是得服老,听说对面这条老狗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没想到老了变成这副德行。”
“小子,给这条老狗甩个骨头过去,咱们遛遛狗!”
闻言嬴佑顿时明白了老百将的意思,接着立刻用秦军砍下了乌勒仅存的一只耳朵,然后甩在了雪地上,“对面的老狗,想要你儿子,就来追爷爷,要是追不上,那就拿着这只狗耳朵,回去埋了吧,因为你儿子的尸体你肯定是见不到了!”
话音落下,嬴佑几人立马调转马头,直接开溜,头曼这位单于此刻已经气疯了,直接朝着身边的匈奴骑兵下令,“给我追上他们,宰了他们!”
“这...单于,秦军会不会有诈啊?”一旁的匈奴骑兵在听到头曼的命令之后并未急着行动,十分担心地朝着这位单于问了一嘴。
“混蛋!我们有八百人!怕什么?”头曼闻言当即将怒火发泄在了那名开口质疑他的匈奴骑兵身上,接着指着前方大喊道,“跟着我追上去,去宰了那几个该死的秦国人!”
头曼说完就直接追了上去,其他的匈奴骑兵见大单于自己上去了,也只得咬牙跟上,顾不得秦军有没有埋伏了。
嬴佑看着追上来的头曼,笑着朝一旁的老百将说道:“老百将,还真追上来了。”
“嘿嘿,按照事先说好的,继续遛他们。”老百将闻言笑了一声,仍旧是不理后面追击的头曼,就在这时,雪地里忽然冒出了一支百人秦军,位于嬴佑他们的前方。
“大单于,有队秦军出现了,是来接应那几个带着乌勒王子的秦军的!”一名匈奴骑兵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秦军,忍不住朝着头曼开口说道。
“怕什么,看样子最多一百人,继续追!”头曼此刻仍旧是固执的进行追击,而嬴佑他们在与那队百人秦军汇合之后也不再逃跑,而是掉头朝着头曼来了。
头曼见秦军敢主动攻击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一百人敢和自己的八百精锐对冲,真以为他们匈奴人是泥捏的不成?
“随我冲锋!”头曼朝着身边的匈奴骑兵大喊一声,直接带头对秦军发动了冲锋,同时还开口喊道:
“管他秦军有什么阴谋,八百对一百,优势在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头曼率军直接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老百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匈奴骑兵主动和他们秦军对冲的一幕,倒是好久没见到了。
以前他们秦军刚刚和匈奴作战的时候,倒是时常有两边骑兵对冲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后来打的多了,匈奴人自己也发现了,他们和秦军对冲,最后亏的绝对是他们,还是往死里亏那种。
所以匈奴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干过了,可是如今匈奴和秦军的兵力比是八比一,头曼这位单于更是失去了理智,竟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掉头就跑了,反倒是想要和他们秦军较量一下。
较量就较量,谁怕谁啊,老百将之前说过,这群草原上的野狗,遇到了他们秦军,就只有跑的份,一对一是如此,八对一,也一样是如此!
于是两边谁都没有回避这一次对冲,就这么直接朝对方撞了过去,在双方接触之前,就已经来了一波箭矢交换了,匈奴这边因为人数多,射出的箭自然比更密集些,可是命中率却是不怎么好。
只因秦军这边在射出箭之后,立刻开始散开,以便躲避箭矢,而匈奴人却是没有秦军这个反应了,一是他们的人数多,自然没有秦军的动作快,二是秦军的素质本就是碾压他们匈奴,即便头曼这次带来的都是精锐,也照样如此。
在这一轮箭矢的交换之中,秦军有三人当场阵亡,十几人带伤,而匈奴那边则是比秦军惨了不知道多少,有三十多人直接阵亡,还有五十多个带伤的,其中又有二十多个因为中箭坠马的。
骑兵对冲,从马上掉下来了,那也就意味着死了,秦军的这一轮箭矢,几乎没有一箭落空,全都射在了匈奴人的身体上。
而在这一轮箭矢交换之后,双方也都靠近了对方,因为地上积雪的缘故,所以两边谁的马都是跑不快,此刻短兵相接,倒是不同于以往来的迅速。
嬴佑在一矛刺死一名匈奴骑兵之后,立马就被头曼这位单于命令几名匈奴骑兵找上了,只因为乌勒这个匈奴王子在他的马背上帮着。
对此嬴佑没慌,甚至都没去管朝着他后背刺来的长矛,因为王岭在他的身边,此刻这位身材魁梧的秦军汉子空手抓住长矛,直接用力折断,然后反手将矛尖朝着另外一名匈奴骑兵丢了过去。
王岭提矛刺死了那名想要袭击嬴佑的匈奴骑兵,丢出的矛尖又直接命中一名匈奴骑兵的脖子,直接杀了两人,而嬴佑这边则是靠着王岭的掩护,可以放心应付眼前敌人,很快就再次斩获一名匈奴骑兵的性命。
而看着有人想要趁着许七与人交锋的时候偷袭,嬴佑毫不犹豫,朝着想要偷袭许七的那名匈奴骑兵就丢出了秦剑,虽然未中,但还是迟缓了那名匈奴骑兵的动作,让许七得以顺利杀了眼前的敌人,然后回身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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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在解决完两名匈奴骑兵之后,对着救下自己的嬴佑露出了一个笑容,嬴佑回应一笑,又冲着王岭笑了笑,他加入老字营的时间不久,也就那么几天,但却是已经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些被他称做“哥哥”的老兵们了。
同样的,这些“哥哥”也都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嬴佑这么一位少年,他们知道,这小子是不会让他们死的。
在这一次的短兵相接之中,秦军不光是战力要高出匈奴许多,配合更是十分默契,所以双方的战损仍旧是相差巨大。
秦军这边两人阵亡,带伤二十,匈奴却是直接再次阵亡了五十多人,七十多人带伤,匈奴之中那些在先前就中箭坠马的也被算在了里面。
等秦军脱离了和匈奴的战斗,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这群没了战马的匈奴人,所剩下的也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
双方的对冲结束,此刻已经拉开了距离,都已经调转了马头,而在这一次的对冲之中,匈奴人再次感受到了秦军那不讲道理的强大。
光是这一次对冲,匈奴人这边就直接阵亡了八十多个,带伤的就更多了,反观秦军那边,总共也就才死了五个人而已。
这一百秦军的每一次攻击,几乎都能给这八百匈奴骑兵带来近百人左右的伤亡,也就是说他们几乎人人出手就要让匈奴人见血。
此刻双方互相看着,头曼这位单于看着雪地上满是匈奴人的尸体,瞬间被吓得惊醒了过来,“你们是那座该死的老字营的秦军?”
身为匈奴人的单于,头曼自然知道秦军之中有一座老字营,里面的人都是些很会杀人的疯子,和他们匈奴作战,几乎可以以一当十。
可如今头曼领着人亲自和他们交手,这才是发现,以一当十,貌似说的少了啊,这场交换,双方的战损可不止一比十啊。
头曼这位匈奴单于犯了一个和之前乌勒一样的错误,他竟然是敢仗着人数优势就敢轻视秦军,全然忘了之前被秦军追着打的时候了。
只不过如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是头曼再昏头,此刻也是应该清楚了,他自己带着这八百骑兵,一时之间是拿不下这伙秦军的。
见头曼竟然是到了此刻才猜出他们的身份,嬴佑也不禁朝着一旁的老百将吐槽道:“老百将,我看他和您的年纪差不多啊,怎么他这么傻,您这么英明神武呢?”
听到嬴佑拍自己的马屁,老百将笑了一声,指着头曼说道:“大概是这家伙被冻坏脑子了吧,再说了,老子是谁,能和这条老狗一样?”
“那是,那是!”嬴佑一脸认同的样子,朝着老百将点了点头,接着竖起一个大拇指,“您是这个!”
看着老百将和嬴佑一老一小在自己面前唱起了双簧,头曼这位单于脸色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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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曼的话说完,嬴佑和老百将面露讥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头曼,嬴佑这个嘴毒的家伙此刻对着老百将吐槽道:“老百将,您说这家伙以前真是个人物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啊,哪有人死到临头了还在那放狠话的?”
老百将此刻也笑了笑,开始配合起了嬴佑,“嗯,可能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吧,这样的货色都能让那些匈奴人服服帖帖,可见其他的匈奴人都是些什么玩意。”
“高见,高见!”嬴佑冲着老百将抱拳说道,接着指着头曼大骂道:“头曼老狗,你说你的大军在我们后面是吧,不过你应该是见不到他们了!”
嬴佑的话音落下,下一刻就发生了一件让头曼这位匈奴大单于肝胆欲裂的事情,只见雪地里忽然冒出了一大队秦军,人数足有几百人,竟是比头曼带来的匈奴骑兵还要多!
事到如今,头曼就算再昏头也知道自己中埋伏了,可是此刻他连唯一的人数优势都没了,一股无力感顿时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位匈奴人的领袖,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拔掉牙齿和利爪的野狗,除了对了秦军狂吠以外,就再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你们这群卑鄙的秦军!”
“呵呵,尽管骂吧,你也就剩下这么点时间了。”嬴佑闻言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匈奴尸体,再次对着头曼说道:“马上就让你再也骂不出来,今天在这里...”
“就是你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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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曼闻言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抽搐,如今他的前面是嬴佑所在的一百秦军,他的儿子乌勒也在那里,这伙秦军截断了他的退路。
而在他的后面,则是人数足有九百的一批秦军,虎视眈眈地盯着匈奴的后方,这两伙人一前一后,彻底地把他和他手下的匈奴骑兵给包围了起来。
方才的那次对冲,匈奴这边本就劣势的很,如今因为这次对冲又失去了退路,陷入了秦军的包围之中,头曼可谓是追悔莫及。
在陷入到如今绝境之后,头曼这位匈奴单于才恢复了几分理智,他实在是太冲动了,他不该一上来就和先前的那一百多名秦军对冲的,也不该这么草率的就与他们交战,甚至是不应该来走这一遭。
“头曼老狗,临死之前,告诉你一件事情。”嬴佑此刻仍是不忘继续在头曼的心头上插了一刀,他指着被自己绑在马上的乌勒朝头曼说道,“这个,你的儿子,是他告诉我们你们原先的大营在哪里的。”
“另外骗你出来的这个主意,也是他出的,我本以为你这条老狗是不会出窝的,却是没想到你真来了,嘿嘿,为了救这个出卖了你的小狗。”
“如今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你这条老狗心里作何感想啊?你要是想宰了乌勒这条小狗,那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在临死之前,手刃自己的儿子啊!”
听着嬴佑这个小子的话,头曼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来,而还在嬴佑手里的乌勒此刻一听嬴佑要让父亲宰了自己,连连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头曼看着乌勒这个儿子,脸上再不见昔日对他的宠爱,只有满满的恨意,他怎么也没想到,乌勒这个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到最后竟然是会害死他,甚至是会害死所有留在河南地的匈奴人。
“大匈奴的勇士们!杀出去!”如今已经进入绝地,头曼这位单于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一般嘶吼着,要做最后的困兽犹斗,“杀了那个秦军小子!”
话音落下,头曼和他手下的秦军骑兵就直冲着嬴佑这边来了,一来是这边的人数比较少,二来是这里才是他们返回匈奴大部队的方向,最后就是,嬴佑这个小子的嘴太毒了。
头曼心里甚至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哪怕自己死在这里,也要宰了这个该死的秦军小子。
“嘿嘿,让你小子嘚瑟。”老百将看着来势汹汹地匈奴骑兵,朝着身边的嬴佑嘿嘿一笑,指着冲在最前面的头曼朝嬴佑说道,“小子,这颗人头,归你!”
话音落下,秦军这边不用老百将下令,就立刻开始了动作,所有的秦军全都张弓搭箭,朝着发起冲锋的匈奴骑兵就射了过去,匈奴人一时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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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是在包围圈里,秦军的箭矢可以从四面八方过来,躲都没地方躲,所以在这一轮箭矢的攻击之下,最外围的近百名匈奴骑兵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弟兄们,宰了这伙人!”一轮箭矢之后,老百将大喝一声,随即纵马上前,直接找上了朝自己这边冲过来的头曼,至于在头曼身后的秦军也都开始冲锋。
随着包围圈的收缩,头曼和他手下的匈奴骑兵立马就同秦军绞杀在了一起,双方战作一团,可匈奴却是被彻彻底底地碾压了,这场绞肉,死的几乎全是匈奴人。
而头曼之前想着拼死也要杀掉的嬴佑,此刻却是主动找上了他,嬴佑一手提矛,一手持剑,在砍死一名匈奴骑兵之后就朝着头曼而来,而在他的身边,王岭和许七两位好似两座守护神一般,替嬴佑挡下了所有的明刀暗箭,让这位少年可以放心冲杀。
先前老百将说过,头曼的人头要由嬴佑这位大秦长孙摘下,那嬴佑自然领命,有王岭和许七在他身边,他无需顾忌别的什么,只需要砍了头曼的脑袋就是了。
“老狗,小爷我来了!”嬴佑胯下的大白速度极快,此刻彻底撒欢了,很快就带着嬴佑来到了头曼的身前,看着这个匈奴单于,嬴佑大喊一声同时一剑斩下。
头曼看着这直朝着自己脑袋砍下来的一剑连忙抬刀就挡,可是这一剑的力道之大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嬴佑这个小娃娃的一剑,竟是震的他虎口发麻。
忽然头曼注意到嬴佑脚下的马镫,嬴佑的双脚此刻就踩在上面,身为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头曼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
此物可以让嬴佑的双脚在马上有个着力点,这也是嬴佑一剑的力量为什么可以这么大的原因,而秦军这边,几乎人人的脚下都踩着类似的东西,尽管样子不尽相同,但作用都是一样的。
这些马镫,都是老字营的老兵们根据嬴佑给他们的描述,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他们在用过之后也不得不感慨,嬴佑不愧是咱大秦的长孙,就是见多识广啊!
有了马镫的加持,尽管嬴佑眼下的力量不够,但在马战之上却是压着头曼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单于去打,因为头曼就算再怎么样,到底也是老了,他嬴佑的力量虽然不大,但胜在年轻,耐力充足。
嬴佑的攻势越来越猛,秦剑不断地朝着头曼这位匈奴单于挥砍,头曼一开始还能应付,但随着时候久了,体力开始渐渐不支,让他和嬴佑这个年轻人拼体力,太难为他这位老人了。
于是他的肩膀上就被嬴佑砍了一剑,手中的马刀也因为肩膀上的疼痛掉在了地上,此刻对于头曼而言,没了马刀,便等于没了命。
“杀你的人,叫嬴佑!”嬴佑此刻似是被彻底激发出了凶性,朝着头曼狰狞一笑,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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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却是突然朝着嬴佑射来,嬴佑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了胳膊,身形微微一顿,可朝头曼斩下的秦剑却是未停。
只是有了这微微一顿,头曼已然可以做出些许反应,在马上一个侧身,没让嬴佑的这一剑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却是仍旧砍下了他的一条胳膊。
“啊!”被直接砍下一条手臂的头曼疼的大叫一声,此时也终于有两名匈奴骑兵脱离了秦军的纠缠,护在了头曼的身边。
从一开始,头曼带来的匈奴骑兵就想要护卫在这位大单于的身边,但却碍于秦军的阻碍,一直未能如愿,只能眼睁睁看着头曼与嬴佑搏斗,如今总算是让他们赶上了。
嬴佑看着头曼被人护卫着退了下去,也不急着追击,咬牙用手中秦剑砍下了刚才射在自己胳膊上的箭矢的箭杆,接着才朝那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箭不是来自于此处的战团,而是来自于距离此处不远的一支匈奴骑兵,嬴佑看清来人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来救援头曼的家伙他认识,正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铁木尔,刚才突然射向嬴佑的一箭,就出自他的手笔。
这位匈奴大将此刻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身边带着五百匈奴精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入了秦军与匈奴的战团,此时头曼带来的匈奴骑兵已经被杀的溃败了,即便是铁木尔带人加入,也不过是给秦军送人头罢了。
可这位匈奴大将在加入战场之后并非去管一旁的秦军,反而是直接在乱军中找到了被嬴佑砍下一条胳膊的头曼,显而易见,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这位大单于而已。
“大单于,我带你走!”
铁木尔刚带着头曼准备逃离此处战场,可下一刻他的肩膀上就中了一箭,这一箭由嬴佑所射,算是还了方才铁木尔偷袭自己的一箭。
“走?走你大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铁木尔在中了嬴佑一箭之后仍是没有丝毫想要留下作战的心思,在招呼了身边的十几个亲军护卫之后,便继续带着头曼一路逃遁。
“许哥!”嬴佑看着铁木尔竟是真要带着头曼逃走了,连忙朝着身边的许七大喊一声。
其实不用嬴佑说,许七就已经开始张弓搭箭了,等嬴佑喊完,许七手中的箭矢已然飞出,直接朝着头曼的后心去了,可是很快许七这位秦军汉子就骂了一句娘,“他娘的!”
许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头曼身边的铁木尔竟然是用手掌强行挡在箭矢的前面,拼着手掌被箭矢射穿,也要拦下这一箭。
这一箭自然是直接穿过了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的手掌,但威力却是已经大大减小了,等射在头曼后心上的时候,仅仅只是射穿了头曼身上的甲胄,稍稍刺破了头曼的肌肤而已,根本没带来有效的伤害。
许七见状还想再射一箭,但却是被两名匈奴骑兵找上了,铁木尔见识过许七的箭术,所以在带人进来之前,早就和身边的人交代过了,一定要缠住许七这位箭术已经出神入化的秦军,不能给他开弓的机会。
先前许七能射出一箭已经难得了,此刻却是再难有开弓的机会,因为正源源不断地有人朝着他冲了过来,不管冲到他面前的代价是什么,反正就是要死死地缠住他。
“姥姥的!”许七被这些匈奴骑兵缠的很烦,杀完一波就又有一波到他脸上了,这些家伙到他脸上的时候大多都带着伤,全然不顾身边秦军的攻击,他们就真的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开弓而已啊。
“老百将,老狗被人救走了,给句话!”见许七被人缠的脱不开身,嬴佑朝着正在厮杀的老百将喊道。
老百将在斩杀掉一名匈奴骑兵之后立刻扭头看向嬴佑,毫不犹豫地喊道:“小子,喊几个人,给老子追上去!”
“得令!”嬴佑答应了一声,接着朝着身边的王岭和不远处的姚进喊道,“王哥,姚哥,跟我走!”
话音落下,嬴佑和王岭还有姚进三人顿时杀出了战场,姚进一马当先,直接无视了地上的积雪,拼了命地追了上去,而嬴佑和王岭二人也是死死地跟在后面,毫不怜惜胯下的战马。
正带着头曼逃遁的铁木尔见到秦军有三人追了上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无奈地神色,侧头朝着头曼说道:“大单于,我留下拖住追上来的人,你自己跑,来之前我已经把老弱妇孺都给解散了,有一万骑兵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与他们汇合去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头曼听着铁木尔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却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呵呵,希望秦军那边也能像您一样昏一次头,这样您就有机会替我报仇了。”铁木尔朝着头曼微微一笑,语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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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铁木尔也不容头曼再说什么,对着头曼胯下的战马就是狠狠一鞭,头曼的战马顿时窜了出去,而铁木尔也在同一时间调转马头,直面追上来的嬴佑三人。
看清来的是嬴佑这个秦军小子,铁木尔有片刻出神,微笑道:“又是你?上一次是两个人,这一次换成了三个,杀得掉我吗?”
见头曼已经跑远了,又有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在前面挡路,嬴佑也知道这次算是杀不掉头曼这位匈奴单于了,便也停下了马,看着视死如归的铁木尔,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位匈奴大将。
“头曼这条昏头的老狗有你这么条野狗当大将,还真走运。”嬴佑看着铁木尔感慨一声,随即面露冷笑,“你们匈奴人完了,要不你跟着我回秦国?”
见嬴佑竟是替秦国招揽起了自己,铁木尔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是连连摇头,显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嬴佑见状也不多问,给了这位匈奴大将应有的尊重。
“你应该不是个普通的秦军吧,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铁木尔此刻也猜出了嬴佑的身份不一般,不然是不可能替秦国招揽自己的,所以便好奇问道,此刻的他倒是显得格外轻松。
“嬴佑,大秦长孙。”事到如今,嬴佑也没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告诉了铁木尔,然后又补了一句,“是今日杀你的人。”
铁木尔在听到嬴佑的身份时,脸上仍是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讶,紧接着就开始摇头苦笑,“长孙?就是那位皇帝陛下的第一个孙子吧,呵呵,竟然会被派到战场上来当一个小兵,哈哈哈,你们秦国人真是疯子!”
说完,铁木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接着便抽出了马刀,朝嬴佑三人喊道:“来吧!”
随着铁木尔的话音落下,嬴佑三人顿时冲了上去,姚进一马当前,手提长矛朝着铁木尔的胸口刺了过去,却是被这位匈奴大将躲过,紧接着一刀朝姚进斩去,迫使姚进不得不舍了战马来避过这一刀。
这位匈奴大将即便到了必死的局面,也是依旧的强悍,只不过他面对的人同样很强,姚进在坠马之后,用长矛对着铁木尔的战马狠狠一戳,直接刺死了铁木尔胯下的战马,让他也跟在自己后面坠马。
铁木尔没有姚进那么好的马术,此刻猛然坠马,一头摔进了雪地里,等他爬起来的时候,王岭已经提着长矛朝他刺来,势不可挡,也无处可躲。
于是他的肩膀就直接被王岭手中长矛贯穿,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飞在了半空中,等落地的时候,不光是后背遭到重击,身体也被王岭用长矛给钉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呼!”已经丧失抵抗能力的铁木尔长呼一口气,朝着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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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嬴佑丝毫没有犹豫,手起剑落,直接砍下了这名匈奴大将的人头,既然他不愿意来秦国做事,那就只能做敌人了,对于大秦的敌人,再欣赏也要杀啊。
嬴佑将铁木尔的人头高高提起,看着这位至死都带着笑容的匈奴大将的人头,忍不住开口说道:“下辈子生在个吃喝不愁的家里,这样你就用不着抢别人的了。”
秦国和匈奴之间,没什么正邪之分,双方都有必须作战的理由,秦国要保境安民,匈奴则是要生存,如此而已。
就在这时,老百将和一众骑兵也都来到了嬴佑三人所在的地方,嬴佑见老百将来了,立马汇报道:“头曼那条老狗跑了,铁木尔这个大将替他死了。”
听到这话老百将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神色,看了一眼嬴佑手中的那颗人头,开口笑道:“匈奴人也有忠勇仗义之辈啊。”
“谁说不是呢。”嬴佑笑了一声,将铁木尔的人头挂在了大白身上,接着上马,“咱们如今是不是都不用去找匈奴人的答应了,靠着他们的脚程都能算出来了,现在该回了?”
老百将闻言一笑,朝嬴佑点了点头,“没错,该回了!”
就在秦军准备撤回老字营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这马蹄声来的极大,所有人都能听得到,人数显然不少。
很快一队人数在万人左右的匈奴骑兵就出现在了秦军眼前,却是并未急着发动进攻,领头的正是丢了一条胳膊的头曼,此刻这位匈奴单于看着铁木尔的尸体,悲痛欲绝。
“秦人,能不能把铁木尔的头还给我?他是大匈奴的勇士!”头曼此刻朝着对面的秦军喊道,在经过一场战斗之后,他很清楚光靠自己身边的这一万匈奴骑兵是拿不下眼前这伙不足千人的秦军的。
因为这都是些寻常的匈奴骑兵,至于匈奴人的精锐,一共也就一千多人,已经全部死在了之前的战斗中。
“怎么着,坑死了人家,还想把人家的脑袋带回去纪念一下?”秦军这边开口的是嬴佑,对于头曼这条老狗,一如既往的毒舌,“别想了,这是我们秦军的战利品,你要是想要什么东西的话,那我倒是可以把你儿子还给你!”
说完,嬴佑就笑着从一名秦军的马背上解开绑住乌勒绳子,先前的战斗中,他为了方便,就松开了乌勒的身子,战后乌勒又被绑在了另一名秦军的身上。
等松开绳子之后,嬴佑在马背上用剑拍了一下乌勒的脑袋,“滚吧,去找你老子去!”
见嬴佑真的要放了自己,乌勒的眼神顿时一亮,直接朝着匈奴人那边跑了过去,招手喊道:“父...”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来自头曼的箭矢就直接射在了他的胸口,头曼这位匈奴单于,竟是亲手处决了这个儿子。
当了匈奴人的叛徒,害死了他的大将铁木尔,现在的乌勒对头曼而言已不再是什么宠爱的儿子了,而是一个仇人。
乌勒的尸体直接倒在了地上,看的嬴佑不禁露出了笑容,他之所以把乌勒放回去,就是为了让头曼这个父亲杀他,算是他对这位匈奴王子的最后一次戏弄吧。
“秦人,你叫什么名字?!”在解决完乌勒之后,头曼忍不住朝着嬴佑喊道,他十分想要知道这个令他无比痛恨的秦军小子的名字。
听头曼问起自己的名字,嬴佑微微一笑,接着正色几分,朝着头曼大声喊道:
“大秦长孙嬴佑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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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长孙,头曼自然知道这个身份有多高贵,在整个上郡的秦军之中,除了蒙恬以外,几乎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嬴佑更好的战利品。
若是眼前的这个小子有希望继承皇帝的位置的话,那他的脑袋,就是最大的战功,要比蒙恬的脑袋还要值钱!
此刻看着这位自报身份的大秦长孙,头曼的内心蠢蠢欲动,他身后有一万匈奴骑兵,对面的老字营秦军不足一千,要是拼着一万匈奴骑兵全部战死的话,那没准可以留下这位大秦长孙。
如果他要是能活捉嬴佑的话,说不定还能用嬴佑来和秦国谈一些条件,起码可以暂时不敢让秦军对他轻举妄动,眼下匈奴的位置已经算是被秦军给摸清楚了,退路也应该已经被秦军抢先封死了。
眼下匈奴人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劣势,秦军甚至只需要等到冰雪消融,就可以赢下这一场战争,头曼已经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机会打赢这一仗了,可是眼下嬴佑却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把嬴佑活捉回去,拿来作为要挟秦军的筹码,说不定能为匈奴人搏到一线生机。
就在头曼在心里不断权衡着利弊的时候,嬴佑却是又直接对着他喊道:“老狗,是不是想杀了我或者抓我回去啊?”
嬴佑直接戳穿了头曼的心中所想,接着在这位匈奴大单于仇视的目光下一指身后的老字营秦军,“那你得问问我的兄弟们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所有在嬴佑身后的老字营秦军纷纷抽出秦剑,冷笑着看向了对面的那一万匈奴骑兵,天地间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声音,“不答应!”
秦军的回应落在了头曼的耳中,顿时打消了这位大单于的妄想,头曼压下了心头的冲动,重新冷静了下来,在仔细权衡一番之后终究还是决定退走。
因为他知道光凭这一万普通的匈奴骑兵是打不过眼前这伙秦军的,秦军的人数虽然不足一千,但却是可以一个打他们十个,更为关键的是,匈奴人可没有秦军那么彪悍的战斗意志。
自己这边的一万匈奴骑兵,只要阵亡超过一半,甚至是超过三千,那没准就会直接溃败了,小规模的战斗或许人人可以死战,毕竟人数太少,跑也不好跑。
但一旦战场的人数多起来,却是很容易出现溃兵,因为前方的人可以为后方充当掩护,只要后方的人见势不妙,那是可以逃得掉的。
对于自己手下的骑兵,头曼清楚是个什么素质,让匈奴骑兵和秦军死战?这根本是件找死的事情,尤其是这群老字营的秦军,说他们就是全部战死了也不会有一个人逃跑,头曼都是相信的。
头曼在冷静下来之后,直接调转马头,让匈奴骑兵开始撤退,丝毫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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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匈奴人的头头啊,之前昏了头,现在倒是拎得清。”看着退走的匈奴骑兵,老百将感慨了一声,又笑着看了一眼嬴佑,“小子,拿自己的脑袋当诱饵,你小子的胆子还真大啊。”
“嘿嘿。”听到老百将的话,嬴佑笑着挠了挠脑袋,他刚才之所以自报身份,就是想要头曼这位匈奴人的大单于为了他这颗大秦长孙的脑袋,冒死拼上一拼,然后秦军就可以把他们留在这里了。
对于老字营秦军的战斗力,嬴佑很清楚,若是头曼真的让他手下的一万匈奴骑兵上来,那一定会死的很惨的,至于自己会怎么样,嬴佑也很自信,这帮老字营的兄弟们,是不会让他被摘了脑袋的。
可惜头曼却是做了今日唯一的一次正确选择,率军退走了,这让所有的老字营秦军都有些遗憾,今天是杀不了头曼这条老狗了。
“老百将,可以算得出匈奴人的大营位置了吗?”嬴佑也没太纠结能不能杀了头曼这件事情,立马又关心地朝着老百将问道,找到匈奴主力的具体位置,才是这一次秦军出动的目的。
“嗯。”老百将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向匈奴人退走的方向,“以昨日我们放走那个匈奴骑兵的时间为开始,再以今天头曼赶来的时间为结束,匈奴人的主力就在这个方向,距离我们绝对超不过三十里。”
听到老百将的话,嬴佑连连点头,以老百将的经验,是不会推算错这种事情的,如今找到了匈奴人主力的具体位置,加上之前乌勒对于匈奴的出卖,秦军对于匈奴的一切都可谓是了如指掌。
反观匈奴那边,他们对秦军的动向一无所知,完全只能靠猜,双方对各自的信息完全是天差地别,甚至要超过了双方战力的差距。
“小子,匈奴人这一仗,已经输定了。”老百将随意地说了一句,脸上有些笑容,“这打仗啊,开战之前一定要算,算什么呢?把双方的一切都算进去,军队的实力,粮草的多少,总之是要把一切能影响战争走向的东西都算进去。”
“我秦国的国力远超于匈奴,军队的实力匈奴人更是远远比不过,如今又彻底掌握了匈奴人的信息,已经是赢定了,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开战之前,要想尽办法积累足够大的优势,只要优势积累的足够打了,那等到真打起来的时候,就是秋风扫落叶罢了。”
老百将开始命令老字营的秦军撤退,在回去的路上,也是跟身边的嬴佑谈起了自己对于用兵的心得,一旁的嬴佑听的很是认真,之前王翦送给他的兵书,上面讲的东西大都是如何管理好一支军队,很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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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王翦有意藏私,而是当时的嬴佑根本用不着学怎么打仗,他要学的恰恰就是管理军队的那些琐碎,而如今老百将说的,却是在教嬴佑怎么打赢一场战争了。
老百将见嬴佑听的认真,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之前他答应过,要教这小子点东西的,自然不好食言,于是就又继续说道:“打起来的时候呢,就是要骗了,利用自己这边的优势,去尽可能地扩大战果,比如咱们秦国许多年前的那一场长平之战。”
“那时候双方对峙了三年,我秦国的国力要强过赵国,要是其他国家不帮赵国的话,那我秦国取胜自是不难,可也吃不下赵国四十万大军。”
“可是我秦国的武安君白起,他把赵军骗进了死地,然后成功包围了他们,接着利用我秦国国力的优势,彻底歼灭了赵国的主力,当时在位的昭襄王为了歼灭这四十万赵军,亲自赶赴河西征兵,可要是武安君围不住他们的话,那就是秦国有再多兵也打不下去不是?”
“对于兵法,我是懂一些,但却说不好,你要是听不明白也不用问我,自己想去,要不就去问别人。”老百将说完了之后,见嬴佑想要开口发问,便笑着摆了摆手。
嬴佑见状也不再多问,默默将老百将的话记在了心里,他发现这位老人在提起长平之战的时候,貌似格外的神采飞扬,于是便忍不住询问道:“您和长平之战有什么关系?”
长平之战距今已有很多年了,老百将的年纪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是当年的亲历者,可是老百将在提起这一战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同,所以嬴佑才有些好奇。
见嬴佑如此问,老百将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被嬴佑放在马背上的那颗铁木尔的脑袋说道:“只一个匈奴大将的脑袋就想从老子嘴里换这么多东西?不成不成,太亏了!”
“等你什么时候砍下头曼那条老狗的脑袋,老子再跟你说这些!”
听到这话,嬴佑笑了笑,既然老百将现在不想多说,那他也不好多问,随即嬴佑露出一个笑脸,朝着老百将朗声说道:
“那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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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一条胳膊的头曼在回到大部队之后,终是因为失血过多,忍不住从马上一头摔在了地上,周围的匈奴人见状连忙围了上来。
“没事,我只是头有点晕。”头曼从地上坐了起来,朝着周围的匈奴人摆了摆手,“不能作战的人,都已经遣散了吗?”
听到头曼问话,周围的匈奴骑兵立马就有人回答道:“回禀大单于,铁木尔大人在带人去接应您之前,已经把人遣散了,财货和牛羊任由他们带走,我们只留下了一部分食物,有人不愿意走,铁木尔大人便下令杀了一批人,然后就没有人再有二话了。”
头曼听着这名匈奴骑兵的汇报,坐在地上点了点头,如今战事的情况对于匈奴实在是太糟糕了,确实不能再带着那么多财货和牛羊,还有那么多不能作战的人员了,好在铁木尔已经把他们全都遣散了,这让他们的速度得以快上不少。
这般想着,头曼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伤感,因为他唯一可以依仗的铁木尔已经死了,为了救自己,死在了秦军之中的那位大秦长孙的手上。
周围的匈奴骑兵看着头曼的状态,又迟迟不见铁木尔的身影,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一名铁木尔留下的亲兵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单于,铁木尔大人呢?”
听到这话,头曼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朝着这些匈奴人说出了实情,“铁木尔为了救我,已经死了,我带去的八百精锐,还有铁木尔带去的精锐,也全都死了。”
闻言围绕在头曼身边的匈奴人脸上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那名开口询问的亲兵愤怒地骂道:“该死的秦国人,我要杀了他们!”
此话一出,周围的匈奴人也纷纷附和,铁木尔这位匈奴大将,在这些匈奴骑兵的眼中,是旗帜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旗帜被人砍倒了,这些匈奴人自然愤怒到了极点。
“是我害死了铁木尔,把你们带到了死地。”头曼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充满了懊悔,开始向匈奴人坦白了眼下局势的糟糕,“我们已经被秦军找到了位置,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找我们的,眼下我们失去了唯一的优势,必败无疑了,只有回到草原一条路可以走了。”
匈奴人听到头曼的话,全都愣在了原地,大单于的意思是,要他们舍弃脚下的土地?
没了脚下的这块河南地,他们就只能回到草原去,然后面对那座雄伟的长城,还有那群该死的秦军,只要秦军在长城一天,那他们就永远也别想着跨过长城到秦国劫掠了。
也就是说匈奴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只能待在草原,咬着牙忍受着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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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群匈奴人全都不甘心的时候,头曼这位大单于又向他们宣布了一个更坏的消息,“秦国人比我们匈奴人更加贪心,他们不光要我们脚下的土地,还想要我们这些劫掠他们的人的命。”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向北回草原的道路应该已经被封死了,要是往北方走的话,那会撞到秦军的,往东和往南都是秦国人的地盘,也是走不了的。”
“往西的话,那里是月氏国的地盘,不去说他们会不会放我们进入,就是从月氏国回到草原去,那也是好大一个圈子,我们仍旧会折损很多人。”
在说完了这些之后,头曼这位大单于缓缓站起了身,看着周围的匈奴骑兵,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可以说我们已经是在死地了,脚下的这座河南地,就是埋葬我们的坟墓。”
“是我把你们带到如今这步田地的,很抱歉,你们如果不愿意再听从我的号令,那就和那些被遣散的人一样,自己找活路去吧。”
听到这话,周围的匈奴人开始了躁动,很快就有人朝着头曼说了一声抱歉,接着就转身打算离去,然后又有人跟上,和先前的人一样准备离去。
匈奴人中陆续有人离去,但人数并不多,只有几千人,更多的人则是选择留了下来,此刻留下来的匈奴人全都环绕在头曼的身边。
留在来的人中,自然有头曼这位大单于的亲信,对他有绝对的忠心,但更多的是觉得即便离开也活不下去的匈奴人,抱着侥幸的心思留在了头曼身边。
他们终究是和那群被遣散的人不一样,他们这群匈奴骑兵,在秦国人眼中,都是劫掠他们边境的不赦之徒,就算他们跑到秦国,最后很可能也是个死。
匈奴人聚在一起才有战斗力,要是分散了的话,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留下,聚在一起的话,他们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大单于,我们能不能直接进攻北边的秦军,既然他们阻断了我们回归草原的退路,那把他们打败不就好了?起码...起码应该试一试,不能等死。”
一名匈奴人朝着头曼说道,明显有些心虚,他是见识过秦军的战斗力的,根本不是他们匈奴人可以正面作战的。
可是眼下匈奴人无论怎么样都是死路,和北面的秦军正面作战,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起码可以让这些匈奴人看到一些希望。
头曼在听到这个提议之后,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我们回不了草原的话,那就只能留在河南地和秦军拼命了。”
“真要是只能留在河南地的话,那我要交代你们一件事情,你们要杀一个叫嬴佑的秦军小子,就是他杀了铁木尔,他还是秦国的长孙,就是那位秦国皇帝的孙子。”
说到这里,头曼这位匈奴单于面露狠厉,咬牙道:“我们就算死,也要让这小子下去陪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日后,老字营内,老百将带着老字营的秦军归营,刚一回来就被告知蒙恬在营帐中等他,要他回来就去汇报这次的情况。
这次老百将带着老字营的秦军出去寻找匈奴主力之后,蒙恬几乎是后脚就赶到了老字营,老字营的秦军一共在外七天,蒙恬便也在老字营里等了七天。
“知道了。”老百将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侧头看向嬴佑,指了指那颗铁木尔的脑袋,“你小子带上这玩意儿,跟老子去见蒙恬。”
嬴佑闻言嘿嘿一笑,跟老百将一起下了马,然后将大白交给姚进照顾,而他自己则是拿着那颗由他亲手砍下的铁木尔的人头跟着老百将一起去见蒙恬。
等二人来到蒙恬所在的营帐时,蒙恬早就等在了外面,见到二人便露出了笑容,“怎么样?匈奴人的情况打探清楚了吗?”
“嗯,已经找到他们的位置了,进去说,我在地图上给你标出来。”老百将冲着蒙恬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迈步进了帐篷。
蒙恬却是没着急跟上,又看向了跟着后面准备进去的嬴佑,看着嬴佑手里提着的那颗人头,笑了笑,开口问道:“这是你小子这次的斩获?”
“嗯嗯。”嬴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给蒙恬展示起了自己手里的那颗人头,“这是匈奴大将铁木尔的人头,我和几个兄弟联手杀的,本来应该是匈奴人的大单于死的,但被他给救了,我以后再和您说,您先进去听老百将的。”
听到这话,蒙恬宠溺地摸了摸嬴佑的脑袋,随即拉着他的手进了帐篷,至于那颗人头,则是被嬴佑留在了外面,委托一位老字营的兄弟挖个坑埋了。
进入帐篷之后,老百将已经站在了挂着的地图边,见蒙恬进来了,当即用手在地图上指出了一个位置,“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是在三天以前,他们在这个位置,一直在朝着北走去,看样子是要往高阙走,想回草原去。”
听着老百将的话,蒙恬笑了笑,指着地图上那处标注为高阙的关口说道:“他们回不去了,我早就派了王离赶往高阙,三万秦军骑兵一路急行军,足可以强在他们前面了。”
嬴佑闻言也顺着蒙恬手指的方向看去,看清了那处叫做高阙的地方,那里连接着草原和河南地,是匈奴人返回草原的必经之路,显然极为重要,一旦高阙被秦军占领,那匈奴人就彻底回不去了。
老百将闻言点了点头,继续指着地图说道:“对于匈奴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其实不了解,因为我没直接去到匈奴人的大营里去,具体的位置是我们用了点手段,推算出来的。”
说完,老百将指了指旁边的嬴佑,开口说道:“这小子抓回来的那个俘虏乌勒,为了活命要卖老子,我们就用乌勒这么个废物王子钓出了头曼这条老狗,根据他推算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了匈奴人的大营,没能留下他,倒是留下了匈奴人的那个大将,叫什么铁木尔的,刚才这小子手上的人头你也看过了。”
蒙恬闻言对着嬴佑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老百将,“匈奴人现在的情况我大抵可以推算出来,最近有许多匈奴人中的老弱妇孺出现在了我秦军的视线中,很是零散,他们应该是被匈奴人给放弃了。”
听到这话,老百将也笑了笑,开口朝蒙恬说道:“呵呵,倒是真舍得啊,看这个架势,他们是猜出咱们秦军要对他们动手了,所以才会这么不顾一切,怎么样,北面那里会有什么问题吗?赶得上?”
“不会有什么问题。”蒙恬闻言摇了摇头,接着继续看向地图,扭头朝老百将说道,“没了这些累赘,匈奴人的速度倒是能快上不少,但仍旧不够快,王离是一定会在他们前面赶到高阙的。”
“如今匈奴人既然感知到危险了,那不管他们知不知道高阙是否有秦军驻扎,都是会先去那里看一看,试一试,不过放心,我嘱咐过王离了,他不会出问题的。”
“嗯。”老百将点点头,继续在地图上指了起来,“那这么说,匈奴人就只剩下一条路走了,等他们发现北边走不通之后,那就只能往西走了。”
闻言嬴佑也看向地图上河南地的西面,那是一个名叫月氏国的地方,如果匈奴要走那里的话,想回到草原要绕好大一个圈,路途很是遥远。
想到这里,嬴佑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往西走,他们的路途是不是太长了,这一路上他们应该会很难走,而且月氏国会容忍他们这群丧家之犬过境吗?”
“月氏国的国力比起匈奴来说算弱的了,也是一直受匈奴劫掠,他们是个什么态度,还真不好说,想痛打落水狗是有可能的,但也不是没有直接放匈奴过去的可能。”
蒙恬开口朝着嬴佑介绍了月氏国的情况,接着继续说道:“至于路途遥远嘛,留在河南地是一定要死的,往月氏国去是九死一生,但起码有那么个一生不是。”
“他们真要是选了去月氏国,那战场的主动权倒是不在我们手上了,一切都要看月氏国是个什么意思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匈奴人不会往月氏国去的。”就在这时,老百将却是直接一锤定音地说道,听的蒙恬都是有些疑惑,而老百将则是指了指一旁的嬴佑,“这小子之前在头曼那条老狗面前自报身份了,想激头曼那老狗和我们拼命,只不过当时那老狗还心存侥幸,没敢。”
“现在匈奴人谁都知道,秦国的长孙在老字营里,等他们在高阙碰壁之后,就知道自己走到绝路上了,这时候就两条路,一条是往西去月氏国,很大可能会死在路上,另外一条就是留在河南地,做困兽犹斗,按理来说他们会选月氏国这条路。”
“但要是有一件能让他们疯狂的东西吸引他们呢?”
听到这话,蒙恬侧头看了一眼嬴佑,皱起眉头,却是看着老百将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闻言老百将笑了一声,转身看向嬴佑,然后语出惊人,“匈奴人去月氏国大概率也是个死,如果河南地有一件东西能让他们红了眼呢,比如这小子的人头。”
“这小子可是把匈奴人的那位大单于,头曼老狗得罪的很厉害啊,两个儿子都是被这小子俘虏的,跑了一个,死了一个,匈奴大将还是为了救他死在了这小子手上,这小子又是大秦的长孙,脑袋值钱的很。”
“你说你要是头曼,比起选去月氏国这条九死一生的路,是不是选留在河南地想办法砍了这小子的脑袋,或者是干脆俘虏了这小子,和咱们秦军谈谈条件,来的更有希望一些啊?头曼这条老狗,只要见了这小子,就会像条疯狗一样红了眼咬上来的。”
“小子,之前和你说过,打仗之前要算,现在这就是在算人心了。”老百将嘿嘿一笑,随即朝着嬴佑抛出了一个问题,“怎么样,小子,敢不敢用自己的脑袋,再钓一次头曼这条老狗?”
“上一次没能让你小子如愿,再试一次咋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百将的话刚一说完,还没等嬴佑说话,蒙恬却是率先急眼了,直接朝着老百将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老东西想都别想!这小子是陛下的孙子,你敢用他钓那些匈奴人?你是不是疯了!”
老百将听着蒙恬的骂声,一脸的无所谓,转头看着嬴佑一笑,接着又朝蒙恬说道:“你要是不想用这小子去钓也可以啊,用你蒙恬的脑袋,照样可以,上郡秦军的主将,这颗脑袋的分量一样不轻!”
“你放屁!谁的脑袋都不行!”蒙恬的情绪格外激动,说着就要对老百将动手,嬴佑见状赶忙拉开蒙恬。
“叔公,叔公,您先别急。”嬴佑用双手一把抱住蒙恬后腰,嘴里连连劝着,“老百将不就是先说说嘛,您就先听他说说,我又不会因为这个少块肉,您别动气,别动气。”
见嬴佑如此,蒙恬也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示意嬴佑可以松开手了,等嬴佑松手之后,蒙恬指着老百将说道:“你说!老子就听你说!你要是还打定主意要拿这小子的人头去冒险,那老子一定揍你个老东西!”
听着蒙恬的话,老百将却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续朝蒙恬说道:“呵呵,你揍老子也没用,办法就是这么个办法,匈奴人要是真选了去月氏国这条路,那就是多了个万一。”
“万一月氏国怂的厉害,主动给匈奴让路,甚至是主动提供路上的物资,你怎么办?就算概率再小,可到底有这么个概率不是,真要是这样,你蒙恬担得起这个责任?”
“皇帝的命令是让我们歼灭匈奴人的主力,你蒙恬敢赌这个万一?要是万一真放跑了匈奴人的主力,那这一仗也就只能算打赢了一半,你蒙恬就能甘心?”
“刚才说用你的脑袋也可以,其实是老子胡说的,你是上郡秦军的主将嘛,没了你秦军没办法调动,自然不可以用你的脑袋钓匈奴人,但这小子就不一样了,他是大秦的长孙不假,但他还是老子手底下的兵。”
“办法就是这么个办法,用这小子让头曼那条老狗红了眼,就铁定可以歼灭匈奴留在河南地的全部主力,风险就是这小子可能没命,但这就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可以杜绝一切意外发生,头曼只要见了这小子,就一定会发疯的!”
“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蒙恬见老百将还是坚持原先的意见,当即大怒,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再想要动手,“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是谁?这小子是陛下的孙子,是秦国未来的皇帝!”
“陛下把孙子送到我蒙恬的军中,我蒙恬把这小子送到你这个老东西的手上,不是他娘的让你拿他当诱饵的,这不是我们这些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老百将听着蒙恬的话,一脸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继续笑道:“你是秦国的臣子,老子可不是,老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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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蒙恬被老百将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嬴佑见状搀扶着蒙恬坐下,而一旁的老百将则是冷笑不止。
“你蒙恬和嬴氏有情分,我可没有,我只考虑怎么帮秦国打胜仗。”老百将对着蒙恬说了一句,接着扭头看向嬴佑,“小子,敢不敢干?给句话,你要是不敢干,我也不强求,毕竟你是大秦的长孙嘛,命金贵的很,要是死了,我可赔不起。”
“真要是这样,你小子打完这一仗也别回来了,这老字营里的人认不认你这个兄弟我不管,反正老子是不认你了,我可高攀不起你这位大秦长孙。”
听着老百将话中的阴阳怪气,再看了一眼气的再次要动手打人的蒙恬,嬴佑连忙将蒙恬劝住,然后就对着老百将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您这话说的,让我怎么拒绝啊。”
老百将听到这话,眼神顿时一亮,冲着嬴佑嘿嘿一笑,“那这么说,你小子是答应了?”
嬴佑点了点头,不顾蒙恬拉着他的手,朝老百将说道:“我答应您,跟您去钓头曼那条老狗。”
见嬴佑真的答应了,蒙恬一下子急了,立马起身重重地朝着嬴佑的胸口捶了一拳,嘴里骂道:“这事岂是你自己能做主的?你是陛下的孙子,你父母还在咸阳城等着你回去,你的那位王姑娘还在等着你回去娶呢?你怎么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嬴佑挨了蒙恬一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一旁的老百将见状却是开始替嬴佑抱打不平起来,“怎么着,人家小子自己答应了,你蒙恬还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叫你一声叔公,你蒙恬还真拿自己当长辈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姓嬴吗?!”
蒙恬闻言气的满脸通红,看了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老百将,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嬴佑,咬牙说道:“好,我不姓嬴,没资格拦这小子,那我让姓嬴的来管这件事,我写奏疏给陛下,让他定夺!”
听到这话,嬴佑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却是被老百将给叫住了,“让他写,你小子都是这么有种,你那位皇祖还能比你差了?”
嬴佑听到老百将的话,停下了动作,但却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怕我家里担心啊,我皇祖就算不拦我,我父亲母亲知道了会很担心的,要是王姑娘知道了,也会担心的啊。”
老百将在听到嬴佑这话的之后,笑着一拍额头,然后上前几步,搂着嬴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就是你小子的不对了,是,你小子有种,是个带把的,可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你小子真死了,难不成连句话都不给家里留?”
“生死我见的比你多,有时候担心着,好过噩耗突来,起码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嬴佑听着老百将的话,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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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东西说得对,让家里担心着,起码有个心理准备,好过突来噩耗。”蒙恬说着一指老百将,接着又看向嬴佑,“毕竟他们是你家里人,有知道这个的权利。”
听到蒙恬的话,嬴佑继续点头,接着便沉默了好久,良久之后才是朝蒙恬开口道:“叔公,那我写点东西交给您,刚才老百将不是说了吗,要是万一死了,总得留句话给家里的。”
“好吧。”蒙恬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给嬴佑让开了位置,“你写好以后交给我,我帮你送到咸阳城。”
“不行不行,这东西哪有人没死了就给人看的。”嬴佑连连摆手,又朝蒙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那我要没死,这事儿怎么算?我皇祖和我父亲母亲倒是还好说,也不能因为这个不认我,可我家姑娘万一跑了,这算谁的?”
“您先替我保管着,然后等我回来就烧了,我觉得我是不会死的,我命大着呢!”
见嬴佑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蒙恬也是气笑了,一旁的老百将则是乐呵呵地看着嬴佑,他没看错这小子啊。
等嬴佑走到案前,提笔思考了很久,却是迟迟没有下笔,最终将笔放了下来,“叔公,我得想想,反正又不送去咸阳城,不用这么着急吧?”
蒙恬见状无奈一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忍不住指着老百将朝嬴佑开口问道:“你小子刚才答应这老东西的时候挺痛快啊,怎么现在这么扭捏?”
“不一样的。”嬴佑笑着挠了挠脑袋,接着继续说道,“我答应老百将,是因为我在来之前就说过了,没谁是不可以死的,别人能死,我这个大秦长孙自然也能死。”
“如今我对战事有很大作用,没道理因为怕死就不干了。可是...可是给家里留遗书这种事情,我却是要好好想想的,因为我家里的长辈,我喜欢的姑娘都很爱我啊,我...我...我怕我真死了,然后遗书还没写好,那样太对不起他们啊。”
嬴佑的话说的发自肺腑,不光是蒙恬,就连老百将都是有些动容,看着这个至情至性的少年,老百将抢在蒙恬前面,一把搂住嬴佑,嘴里说道:
“怕对不起家里人,那就他娘的别死,谁说这活儿就是个必死的差事了?老子还在呢,还能护不住你小子?!”
听着老百将对自己的宽慰,嬴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嗯,我不会死的,我皇祖还等着我去撑起大秦的天呢,我父亲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家姑娘还等着我去娶呢...”
“我怎么能死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百将闻言重重地拍在了嬴佑的后背上,朝着他温柔一笑,他很少对人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如今对嬴佑算是一个例外。
二人缓缓分开,老百将又摸了摸嬴佑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老子没看错你小子,放心,老子不会让你死的!”
听着老百将的保证,嬴佑笑着点了点头以作回应,可一旁的蒙恬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一把抓住了老百将的胳膊,“我可以答应你,让你用这小子去钓匈奴人的主力,但你必须告诉我,你要怎么打这一仗?”
老百将听着蒙恬的话,脸上嘿嘿一笑,说出的话对于蒙恬而言仍旧是那么刺耳,“你蒙恬连这个都猜不出来?不应该啊,哦,你是关心则乱了是吧,你也不姓嬴啊,还真把自己当嬴家人了?”
“你少他娘的放屁!”蒙恬被老百将说的急了,直接一把揪住老百将的脖领子,“你到底准备怎么打这一仗,说!”
见蒙恬如此,老百将的脸上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拍了拍蒙恬的胳膊,示意他松手,等蒙恬依言松手之后,他才是朝着蒙恬说道:“要不是这小子在这里,老子非得教你怎么做人,这次算是给你留点面子!”
“你如今乱到这个地步,那我也不指望你什么,听老子的话就是。”老百将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地图旁边,接着用手指向了地图上标注的高阙,“匈奴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到高阙,刚才已经分析过了,他们是一定会去高阙试一试的。”
“既然高阙他们打不下来,那边也是说他们要陷入绝路了,刚才也说了,那个时候就两条路,一条去月氏国,一条是留在河南地等死。”
“如今雪还没化,秦军无法大规模调动,被动的其实是我们,越拖对我们来说就越不利,因为我们的任务是歼灭这支匈奴主力,而不是单纯拿下河南地。”
说完,老百将又一指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嬴佑,看着蒙恬开口说道:“刚才我也和你说了,头曼这条老狗很仇视这小子,见到他之后会红眼的,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谁知道这条老狗后面会不会冷静下来?”
“所以我们秦军的动作要快,最好是能追上匈奴人,等他们从高阙碰壁之后,我再带着老字营出现,然后跟他们在草原上拉开了比划比划,只要匈奴和老字营接战,那他们就跑不了了。”
听着老百将的话,蒙恬陷入了沉默,在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就猜出了老百将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老字营在草原上溜这些匈奴人,直到冰消雪融?”
“哟,看样子你还不傻,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老百将调侃了一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接着又在地图上指了起来,“我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会化,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不会让匈奴人跑到月氏国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带着老字营和他们以河南地为战场,拉开了比划一下,他们匈奴人不是仗着马跑得快,一直把我们秦军当狗溜吗,那这次就干脆换过来,换成老子来溜他们,让这帮野狗知道,无论是阵战还是游击,秦军都是这群野狗的祖宗!”
嬴佑在一旁听着老百将的筹划,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场仗,自己这边,只有人数不足一万的老字营,却是要面对全部的匈奴主力,尽管老字营的秦军再精锐,这任务的压力仍旧不小。
因为为了拖住匈奴的主力,他们是不能直接把匈奴人打垮的,真要是那么做了,匈奴人会作鸟兽散,到时候老字营的人又不会分身,当然无法再抓住他们。
他们也不能脱离跟匈奴人的交战,一旦匈奴人找不到他们的话,那就有可能直接转头去月氏国,匈奴人真要是铁了心要走,光凭老字营是留不住这一万人的。
想要把匈奴主力全歼,那就必须是以兵力优势完成包围,让他们跑都没地方跑,但眼下冰雪尚未消融,秦军无法调动,所以就需要用嬴佑,用老字营来拖住他们。
为了不放跑一个匈奴人,老字营必须要保持一个让匈奴人觉得自己打得过的心态,这等同于让老字营自己束缚了自己,不光是不能全力施为,更是不能在短时间内被匈奴人造成太大的损失,其中分寸的把握,可谓是天大的难点。
如今秦军剩下的骑兵都被蒙恬给了王离去高阙驻防,他们是绝对不能动的,一旦高阙出现问题,那匈奴人可以很轻松的回到草原去,到时候秦军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抓不住他们了。
没了王离所率领的骑兵,加上如今冰雪尚未消融,也便是说老字营要在没有任何支援且要束手束脚的情况下同匈奴人作战,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老百将口中只说了要用嬴佑做诱饵,但实际上的诱饵,其实是整个老字营,嬴佑不过是其中最诱人的一部分罢了。
这般想着,嬴佑不禁看了一眼老百将,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突然笑起来的嬴佑,老百将也不禁好奇问道:“你这小子笑个什么?”
“我笑您啊。”嬴佑仍旧是笑着,伸手指向老百将,“匈奴人都说我们秦军是疯子,可和您比起来,我们秦军可是实实在在的正常人啊,您才是疯子祖宗!”
闻言老百将也笑了起来,嬴佑说他是疯子祖宗,当然不是在骂他,这是对他的恭维,他不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但嬴佑这小子拍的,他倒是格外受用。
“你真是个疯子!”蒙恬此刻也在一旁开口道,接着又看向了一旁的嬴佑,“你小子也差不多,你们这座老字营上上下下,都是疯子!”
“叔公,你不也是老字营的吗?”嬴佑忽然朝着蒙恬开口,接着继续说道,“老字营设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去打这样的仗吗?”
听到这话,蒙恬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改口说道:“那就咱们老字营上上下下都是疯子,老子既然挂着老字营主将的名头,就陪着你们疯一把!”
话音落下,蒙恬来到了老百将的身前,二人相互看了很久,最终蒙恬一把拍在老百将的肩膀上,“老哥,我等你活着回来喝酒!”
老百将闻言笑了笑,用手拍在了蒙恬放在他肩膀的手掌之上,蒙恬接着又看向了嬴佑,“之前我说要在上郡等你来参军,你小子没有爽约,这么快就来了。”
“如今我再对你小子说,我在这老字营里等着你回来,你小子也不能爽约,我等着跟你一起回咸阳城,喝你小子的喜酒!”
嬴佑听着蒙恬的话,仰头露出了一个春风和煦般的笑容,整个人身上流露出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才有的肆意风流,开口说道:“我父亲是君子,君子一诺千金,从不爽约,我嬴佑虽然不是我父亲那样的君子,但我也跟我父亲一样,重信守诺。”
“我答应过皇祖,要为他撑起大秦的天,我答应过我的父亲母亲,要平安回去,我答应过我的王瑶姑娘,要回去娶她,如今我也答应叔公,答应您活着回来...”
“带您去喝小子我的喜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字营内,蒙恬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将老字营的调动全权交给了老百将这位老兵,而他自己则是回到上郡的军营之中统筹全局。
在蒙恬离开之后,老百将立刻召集了所有老字营内的秦军,打算向他们宣布作战命令,老字营的出动必须要快,所以老百将决定明天就出动,故而要在今日就把一切都交代好。
如今天色已经到了傍晚,秦军都已经是在开始吃饭了,但当听到老百将传来集合的时候,也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饭碗,赶来老百将的面前集合。
似今日这样的场面,许多老字营里的老兵都是没见过,其实这也是老字营自成立以来,唯一的一次全军集结,之前老字营的每一次行动,都没有出动所有人,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他们全都要去。
老百将此刻站在一处一直荒废着的点将台上,这座点将台在老字营设立之初便是有了,当时是蒙恬来上面讲话,后来就再也没人用过了。
除了蒙恬以外,老字营其他人是没有这个资格,而唯一有这个资格的老百将却是懒得用,在他看来,没资格让老字营全体出动的任务,都是小任务,是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可是今天,老百将头一次站在了这座点将台上,而他的身边,站着那位刚刚加入老字营不久,来头大的吓人的大秦长孙嬴佑。
看着点将台上的二人,底下所有的老字营秦军全都收敛起平日里的散漫,露出格外郑重的神色,因为他们知道,今日能有这么大的场面,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们去做。
“兔崽子们,饭都没吃完就被老子叫来了,现在心里是不是在骂娘啊?”老百将并未上来直接就说正事,反倒是说了这么一句,底下的秦军闻言却是不敢放松,见状老百将笑了笑。
“瞧瞧你们一个个绷的那个样子,平日里的那副欠揍的模样都去哪儿了?”老百将在点将台上指着众人开始笑骂,又开始点名道姓的调侃起了人,“许七呢?许七啊,你小子平时不是最爱用你那副破锣嗓子哼歌吗,这会儿怎么不哼了?”
“嘿嘿。”底下的许七见老百将点了自己的名字,当即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老百将,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您说完了,我保证唱个热热闹闹的!”
听到许七的话,点将台上的老百将露出了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是寒意十足,“我怕你再不唱,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啊。”
众人听着老百将的话,脸上纷纷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明白老百将话中的意思,这一次的任务,一定很难,很有可能,整个老字营都是要折在里面。
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老百将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接着露出庄严肃穆的神色,开口朝着底下的众人说道:“方才我和蒙恬商量了一下,商量出一个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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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差事呢?你们不妨猜猜!”老百将故意卖了个关子,但却是没过多久就又说道,“算了,你们这帮猪脑子是猜不出来的,老子告诉你们吧!”
“我给你们找的差事,就是让你们跟着老子一起去追上匈奴人的主力,把他们当狗一样溜,不过你们不能放开了打,不能直接把他们打散了,也不能让他们找不到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时刻保持和匈奴的作战,然后还不能轻易折损了!”
听到老百将的话,所有老字营秦军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这个任务即便是对他们这些秦军精锐中的精锐来说,也仍旧是比天还难了。
“怎么着,一个个都以为难了点是吧,还有更难的呢!”老百将看着底下人众人,丝毫不去管这些人的情绪,继续说着,“另外你们就不用指望援军了,如今秦军除了你们之外的所有骑兵全部被派到了高阙。”
“也就是说我们一个援军都没有,得不到任何支援,就连他娘的吃喝拉撒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是不是都觉得难,都觉得委屈啊?别怕惹老子生气,因为就连老子都他娘的也觉得难,打不能打,跑不能跑,还没人疼,他娘的老子都替自己委屈,你们这帮兔崽子觉得难,觉得委屈,有什么不成的?”
老百将的话刚一说完,底下的秦军就开始有人喊了,“老百将,他娘的,这打的叫个什么仗?就差让俺们把脖子送到匈奴人的刀口下了,真他娘的憋屈!”
听着底下这人的话,老百将嘿嘿一笑,并未去责怪他,而是直接说道:“你们是不是都想不通,为什么要打这一仗啊,那老子告诉你们。”
“因为老子我不想放跑一个匈奴人,所有才有这一仗!”老百将说着用手一指身边的嬴佑,接着又朝众人说道,“都认识吧,这小子是咱们老字营里最小的兵,是咱秦国皇帝的孙子。”
“他来咱们老字营才几天啊,可是就这几天功夫,这小子硬是抓了两条大鱼,都他娘的是匈奴人的王子,虽然跑了一个,可也带回来一个,让咱们秦军彻彻底底掌握了匈奴人的情况。”
“不光如此,这小子还亲手砍了匈奴人那个大将,叫他娘的什么铁木尔的脑袋,还有匈奴人的头头,那条叫头曼的老狗,狗腿都是让这小子给砍掉了!”
“你们说,匈奴人得多恨这小子啊,头曼这条老狗得多恨这小子啊。”老百将细数完了嬴佑的战功,接着笑眯眯地看着底下的众人,“这小子之前当着头曼那条老狗的面,报了自己大秦长孙的名号,匈奴人现在做梦都想要这小子的人头!”
“所以这一战我就是要用这小子的人头来钓匈奴人,让他们像野狗看见骨头一样红了眼,让他们不顾一切的黏着我们,直到冰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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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留在河南地的匈奴人没死干净,那我就是要带着这小子,带着你们这帮兔崽子,和匈奴人一直耗下去,不是我们先死,就是匈奴人先死!”
老百将说完,一旁的嬴佑上前两步,朝着底下的老字营秦军朗声说道:“小子我姓嬴名佑,家中长辈是咱大秦的皇帝,我是大秦的长孙!现在我愿与诸君一起,让那帮狗娘养的匈奴人死在我们脚下的这边土地上,死在我大秦日后的疆土上!”
“方才老百将说了,匈奴人中的那条头曼老狗恨不得砍了我的脑袋,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嬴佑的脑袋就在他面前,有本事就来砍,要是没本事,那就把命留下!”
“诸君,诸位大秦的勇士,诸位我嬴佑的哥哥们,你们可愿意随我嬴佑一起?!”
底下的老字营秦军听着嬴佑的话,一个个纷纷昂起了头,喉咙中齐齐爆发出一个声音,天地间此刻便也只有这一个声音。
“愿意!愿意!愿意!”
听着底下人这震耳欲聋的吼声,老百将嘿嘿一笑,接着拍了拍嬴佑的脑袋,“这小子是咱们老字营里最新,最小的兵了,是你们所有人的小弟弟,要是那些匈奴人想要你们这位小弟弟的脑袋,你们答应吗?”
随着老百将的话音落下,底下的老字营秦军们又是齐齐爆发出吼声,“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好!”老百将高喊了一声,一向是有些不近人情的老百将此刻却是豪气冲天,“我已经和蒙恬说了,此战之后,便没有老字营了,你们积攒的战功全都兑现,全都给老子滚去当官去!”
“在这一战中死了的,这一战里斩获的战功全都会平分给活下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他娘的这一战本来就活不了多少人,干脆他娘的赏个痛快!管他什么秦法不秦法的,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一切都交给蒙恬那个龟儿子,由他去跟咸阳城里的皇帝老子说去!”
“老子估摸了一下,此战中能活下来的,日后最少是个校尉,从小卒到校尉,一步登天了啊!可既然拿了死去弟兄的战功,那就不是白拿的,活下来的,都给老子把死了的弟兄的家眷照顾好了,做得到吗?!”
听着老百将的话,得知这一次的封赏之厚,所有老字营的秦军全都眼睛喷火,纷纷大喊道:“做得到!”
老百将听着底下人的承诺,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下达了命令,“今日连夜做饭,在不影响自己行动的前提下,干粮能带多少就给老子带多少,明天,明天咱们就去找那帮狗娘养的匈奴人!”
“我的话说完了,最后让我身边的小子,你们的小弟弟嬴佑,和你们再说句话!”
老百将说完就转头看向嬴佑,这是老百将的临时起意,并未知会过嬴佑,可嬴佑在听到这话之后却是格外自然,身上看不到丝毫的局促。
随着嬴佑上前两步,包括老百将在内,所有老字营秦军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少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底下看了一眼底下的弟兄,终是开口说道:“嬴佑自进入老字营的头一天,就没把自己当过什么大秦长孙,我就是老字营里的一个兵!”
“这个身份,我嬴佑从前是,如今是,将来还是!诸位也都是我嬴佑的哥哥,是可以随我嬴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嬴佑愿与诸位一起血战沙场,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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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明月,照我秦人。”老百将口中念出了一句自己随便想的诗,与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在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转头看向嬴佑,“小子,明天就要跟着老子拼命去了,怕不怕?”
蹲在老百将旁边的嬴佑听老百将这么问起,并未直接说话,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是苦笑道:“那自然是怕的啊。”
说完这么一句,嬴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往后一躺,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朝老百将坦然说道:“怎么能不怕呢?那座咸阳城里,有我的皇祖,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外公李斯,当然还有我的王姑娘,就连在军中,我都有蒙恬叔公,他们都是爱我之人。”
“我若死了,他们定会很伤心的啊。”嬴佑在提起这一个个名字的时候,面带笑意,接着扭头看了一眼老百将,“他们对我而言,都是最亲的人,自然也是小子我的牵挂。”
“所以我当然怕啊,怕死在战场上,怕害的他们为我伤心,应该要怕的啊。”
嬴佑说的很是坦诚,而老百将在听到嬴佑的话后也是露出了笑容,仍旧是保持着蹲姿,嘴里又朝嬴佑问道:“那我让你小子跟我去拼命的时候,你小子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既然怕死,又为什么要来这军中?”
尽管嬴佑的解释老百将已经听过很多遍了,诸如刚才的问题他也问过许多遍了,但此刻就是忍不住想要再听听,想要再问问。
“因为我是姓嬴,是嬴政的孙子,是秦国未来的皇帝啊!”嬴佑回答的很大声,说着便坐了起来,看向老百将的眼神中闪烁着明媚的光,“为我大秦万年,嬴佑便是死...也无悔!”
“若我嬴佑是个贪生怕死的嬴氏子弟,皇祖不会把秦国交给我,我父母或许仍旧会那般爱我,但也不会对我寄予厚望,我喜欢的姑娘也不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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