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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这番话,裴廷则是再次转身走了,顾宝就跟泄了浑身劲,一下瘫在了沙发上。他不是装醉,是真的有点醉。
刚才起身的时候,头晕目眩,这才翻了下来磕到脑袋。他现在也算半个靠脸吃饭的人,在餐厅里被人一口一个帅哥,怎么样也不会造作这张脸,而且裴廷不是喜欢吗?
裴廷现在不喜欢了,还赶他走,不理他,冷言冷语,而他的真情告白,裴廷根本不想搭理。
或许纪图说得对,对于一个不愿意回头的人来说,所有的挽回,都是骚扰。
现在看着这样的他,裴廷心里除了烦,不会有别的情绪。
他碰了碰额头,真的疼,疼到他心都酸了。
面朝刺目灯光,顾宝缓缓吸气吐气,平静情绪,他想他一会就走了,不会给裴廷造成麻烦的。他不识相挺久了,裴廷也忍了他很久。
能放弃吗?顾宝在心里问自己,不用多久,他就得了答案。
还不能,至少不是现在。
他这一辈子,从未在什么事情上执拗过,曾经他想要的东西都太轻易,现在求不来了,才知道没有什么是应该不应该。
尝到了求不得的苦,人就一下长大了。
顾宝手背搭在眼皮上缓了缓,这才起身慢慢往门口走。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顾宝转脸,发现裴廷拿着一个冰袋,指尖滴水,默默地望着他。
见顾宝看来,裴廷的手垂到身侧:“你起来……”接着他视线落在顾宝面朝的方向:“准备走了?”
顾宝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冰袋,好像那不是冰袋,是顾宝起死回生的希望,是裴廷的心软和在乎。
他立刻缩脚往后退,为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没有要走,我找厕所呢,喝多了。”
说完他又赶紧往裴廷那里贴:“一直握着冰袋不冷吗?我来拿。”
顾宝伸手,裴廷避开:“坐好。”
下一瞬,顾宝就像小学生一样,拖开旁边的椅子,端端正正地坐下了,双手还老实放在膝盖上,仰着脸,等裴廷的冰袋。
捏着冰袋的感觉肯定不好受,顾宝都看见裴廷的手指渐渐变红,顾宝想去接,次次都被裴廷躲开。
裴廷的脸色不算好看,目光专注地落在顾宝的伤处,反复按压,力道轻柔。
有时候顾宝都觉得自己挺卑鄙的,捏准了裴廷不够狠心,经常趁虚而入,现在都进到裴廷家了,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太浪费。
胡思乱想间,裴廷说:“敷好了就回家吧。”
顾宝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不回答。他伸手,抓住了裴廷另一只手,不算多用力,指尖从掌心划至食指,再握进掌心里,顾宝不等裴廷挣扎,就问:“哥,我送你的戒指呢?”
裴廷没有动,甚至连额头上的冰敷都停住了,紧接着,顾宝得来了一个答案,裴廷说:“扔了。”
顾宝的手从裴廷的食指上滑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苍惶搭在了膝盖上,他睫毛颤抖着,不像刚才那样放肆地打量裴廷。
他一直垂着眼,直到额头上的处理终于结束,裴廷回到厨房洗手,顾宝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再没说什么话。
等裴廷出来对他说:“不是要去厕所吗,走廊左手第一间。”
裴廷这个家是平层,没有之前的豪华,装潢简单冷淡,不像之前那个家的风格。
顾宝才醒神一样,匆匆走进了洗手间,反手关上门。然后他就像每个前任一样,观察着这间浴室,比如浴巾有几张,漱口杯和牙刷有几只,拉开柜子,再看备用的洗漱用具多不多。
其实他没必要做这些检查,可顾宝就是怕。如果裴廷不是单身了,那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不过如果裴廷不是单身,大概也不会大半夜的把他往家里领。想到这里,顾宝安心许多。他粗暴地洗了把脸,期间指尖戳到了伤处,疼得他咬紧了牙,再仔细打量,感觉明天需要戴个帽子,不然遮不住。
顾宝从浴室出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客厅已经没有人了,走廊尽头的书房还有亮光。
他循着光走,一步步踏入了裴廷的领地,他每个动作都很小心,反复地试探着裴廷的底线。
裴廷自电脑后望着他:“需要我帮你打车吗?”
顾宝没回答,他脱掉了鞋,现在只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轻轻地靠近裴廷。随着他的接近,裴廷的表情愈发严肃。
就在顾宝即将碰到裴廷时,裴廷冷声道:“顾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顾宝就像听不懂中文般,他就地坐下,脸颊靠近了裴廷的膝盖,像小动物似的仰起头:“戒指扔了就扔了吧,我重新给你买。”
“哥,我现在能自己赚钱了,不过赚得不多,可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给你买很贵的。我买给你的,依然是我能付出的所有。”
裴廷很艰难地从顾宝身上移开目光,接着,他的膝盖上就一软,是顾宝的脸颊挨了上来:“哥,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不好?”
顾宝没敢去看裴廷的表情,他手碰到了裴廷的脚踝,肌肤与肌肤贴合,暧昧横生,他缓缓往里探,摸索着肌肉的纹理,就像曾经那几次,他在床上同样是这么触碰着裴廷的背脊。
裴廷的声音哑了,像是生冷的铁里揉了一把沙,还带着点愠怒,他说:“顾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宝把手从裴廷的裤子里抽出来,然后他脱掉了卫衣,露出里面稍微带了点肌肉线条的身躯。
经过几个月的忙碌,他身上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他现在身体的轮廓,只会比以前更好看。
顾宝羞怯地咬唇,目光始终没敢和裴廷对上,他双手用力扶着裴廷身下皮椅的扶手,把人转过来面朝着自己,然后霸王硬上弓般,他碰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
裴廷重重地抽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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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偏偏干了,不止碰了,脸还往那处一凑。
他发出了难受的哽咽声,是喉咙深处的不适,顾宝的手指像拆礼物一样,拨开了裴廷的衬衣,肆无忌惮地摸上裴廷的腰腹,感受着肌肉紧绷时的硬度。
顾宝从没做过这种事,生涩和红晕遍布他的脸颊,然后他被掐着脸推开了,口水从他的唇齿淌至下巴,晶莹的折射。
裴廷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咬肌僵硬着,脖子上的血管都隆起着:“顾宝,你是不是疯了。”
顾宝用手背蹭掉了下巴的口水,然后掰开了裴廷的手,重新凑了上去。
纪图说得对,没有男人会讨厌这个。那时裴廷将他掰弯,让他生理上能够接受男人,靠得也是这个。
顾宝曾经做过一款甜品,是粉色的棒冰,从头部开始吃,是最艰难的,可是完全含入过后,就能品到甜的滋味。
口腔的温度融化了冰水,一寸寸地往下淌着甜汁,反复裹住吮吸,才能不浪费任何的美味。
渐渐的棒冰就沾染了口腔的温度,融化得更快,却始终坚硬的,牢牢抵在舌尖上,如同它的甜意,充满了存在感,令人不停地吞咽,才能吃透所有的热情。
顾宝的脸颊被掐住了,力道不轻柔,他反手握住了裴廷的手腕,觉得人又要推开自己,他不再用嘴唇裹住牙齿,给了裴廷一点疼。
裴廷闷哼一声,报复般按住了顾宝的脖子,用力地掐,说掐也不太恰当,只是力道大了些,更像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顾宝的嘴唇麻了,牙关处的肌肉也累了,甚至喉咙都肿了一圈。
接着,他被裴廷重重地推开了,带着热度的东西撒在了顾宝脸上,缓慢滑落。
这个变故使他们都沉默下来,顾宝是率先回神的那位。他洒脱地用手背一抹,然后关着上身再次寻到了浴室,将裴廷的东西都冲洗干净。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裴廷已经回了卧室,他的卫衣放在了沙发上,整齐地叠在了一起。
这时候,顾宝又觉得裴廷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了,更过火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
披萨晃着尾巴过来,想要往他膝盖上扑。顾宝摸了摸狗头,笑着说:“小孩子不能偷看,我去陪你爸爸睡觉。”
但顾宝万万没想到的是,裴廷竟然把房门给反锁了!
要不要这样!这么防着他吗?!
顾宝很不甘心,可他知道今晚已经足够得寸进尺,裴廷想要一个人静静,他也能理解。
他舔了舔嘴巴,像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实际上也是,他穿上卫衣,拿上手机,潇潇洒洒地走了。
第二日,顾宝来到了餐厅,纪图一见到他,就被吓了一跳。
顾宝解释道:“我昨晚脑袋不小心撞到了。”
纪图抱着手:“我看也像。”
顾宝假装听不懂他的嘲讽,继续得瑟:“我昨天去哥家了!”
纪图恍然大悟,然后同情地望着他:“你是被老裴揍了吧,老裴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你伤到脸呢!”
顾宝:“……我没有,他没揍我,我给他口了。”
纪图消化了下信息,然后更同情道:“完了,你给他口,他竟然还揍你,完了完了。”
顾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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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没法聊了,顾宝甩下纪图,去后厨帮忙。忙得热火朝天后,再去员工换衣室换上好看的衣服,去甜品阁那里充当门面。
现在虽然很忙,但很充实,每分钱都赚得踏实,也有奔头。这让顾宝相信,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包括裴廷。
想到昨晚,顾宝就想笑,跟偷了腥的猫,心满意足。
今天的客户都是老客,看他在柜台后盈盈笑着,满面春风,不由问他有什么好事。有人问,顾宝就会答,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又矜持地露齿笑着:“爱人好像原谅我了。”
女客睁大眼睛,面露失望,很快又八卦起来:“什么啊,顾老板有女朋友,长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宝一边给人冲咖啡,一边答:“高中认识的,长得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要不是怕影响店里生意,顾宝的男朋友都要脱口而出,他想这么说,又想到这个店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于是硬生生忍下。
要是裴廷愿意来这家店看他,他会给裴廷做最好吃的蛋糕,把全世界的甜都给裴廷。
纪图走过来掐他的腰:“你差不多行了,看你那副热恋模样,你哥松口了?”
顾宝撇嘴:“没有,我昨天想在他家过夜,结果他把卧室门反锁了。”
纪图无语道:“你确定老裴不是怕你继续占他便宜吗?”
顾宝自信道:“怎么可能,你愿意被杨扶风占这种便宜吗?”
纪图皱眉:“扯杨扶风做什么?”
顾宝却没有收声:“要是杨扶风想给你口呢?”
纪图想着想着,脸就红了:“也行。”男人能有什么节操,而且杨扶风长得还帅,就算没感情了,在床上爽一把也不错。
不过这种心态肯定不能剖析给顾宝听,不然顾宝就更可怜了。
顾宝洗好手,将提前弄好的蛋糕胚取出,开始裱花:“要是哥来这个餐厅,我可能瞒不住。”他给纪图提前打预防针。
纪图疑惑道:“瞒不住什么?”
顾宝嘻嘻一笑:“我和哥那么配,是个人都知道我俩是一对。”
“……”纪图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求你了,清醒一点,你和老裴就是当年最黏糊的时候,我一gay都没看出来,现在又能看出个锤子。”
顾宝不甘心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我可甜。”
自认为很甜的顾宝把蛋糕做好了,还在上面搞了一堆爱心。纪图被恶心出去了,觉得恋爱的人真的充满酸臭味。
顾宝不理他,切下一块,小心装盒,打算晚上送去给裴廷。餐厅下班得很晚,不过甜品阁的收摊时间是晚上八点。
他给吴鸣山发信息,问裴廷什么时候下班,他要过去。
吴鸣山回得很快:“你要过来吗?老板今天心情很不好啊,你注意点。”
顾宝收到这条消息,一整天的快乐都被泼了盆冷水,冷静下来。
他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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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提着蛋糕,打算去坐地铁。因为上次摩托车被他摔了,纪图让他别开了,太危险,叫他打车。
打车多贵啊,不如坐地铁。
地铁站有点远,顾宝准备扫辆共享单车骑去地铁站。这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们很久没见过,对方模样看起来跟从前没什么变化,五官与裴廷很像,却让顾宝心不安地怦怦跳着。
裴父笑眯眯地站在车前,锐利的目光扫过顾宝身后的店,再次落到顾宝身上:“小顾啊,这间店是你的吗?”
顾宝提着蛋糕的手握紧了,鼓起勇气道:“是啊,裴叔叔,好久不见。”
裴父和善道:“还不就是那样,对了,小顾有空陪我吃顿饭吗?”
顾宝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点:“当然可以。”
裴廷和他父亲几乎是一个模样出来的,何况裴父身材高大,保养良好,五官立体,带着风霜,几乎能看出裴廷四十以后,大概就是裴父这个模样。
顾宝坐在车里,安安静静,模样乖巧。
裴父随意地同他搭话,又关心了一下顾正,语气里为顾正感到可惜。
的确可惜,做生意的哪个没点把柄,偏生顾正惹了人的眼,被杀鸡儆猴。顾宝静静听着,偶尔回话,也很得体。
顾正毕竟发家得早,就算小时后纵着顾宝,可顾宝依然是作为小少爷长大的,该懂的利益,该怎么回话,都应对得很好。
好不容易到了餐厅,裴父带着顾宝下车,于餐厅前和另一个人会和。
易云看见顾宝时,双眸间闪过些许惊讶,很快便掩盖下去,走到裴父面前礼貌道:“叔叔,近来可好?”
裴父对易云露出与顾宝完全不同的笑容,起码在顾宝看来,裴父现在的笑真心很多,目光里喜爱十足。
顾宝的身体一点点冷下去,裴父倒没有见到易云后就冷落顾宝,反而为他们两个做介绍。得知他们竟然认识后,裴父还笑道:“世界真小,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不错不错。”
三人一同进了餐厅,顾宝再不明白这顿鸿门宴的意义在哪,他就别叫顾宝了,叫顾傻。
顾宝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架不住裴父一直哄他说话,好似真把他当作一个心爱的小辈,今晚这顿也是家常饭。
酒水刚送上来时,裴廷急匆匆地走进餐厅。他模样看起来很匆忙,气喘吁吁。看见裴父这一桌,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僵。
顾宝低着头,没敢去看裴廷,怕自己的目光露出马脚。
虽然很有可能他们早就露出马脚了,不然裴父不会找上门。他算什么,裴父怎么可能特意找他吃饭。
裴廷走到桌前,没有说话,裴父依然是笑吟吟的,眼神却沉郁着与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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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看向顾宝。顾宝已经恨不得直接消失在桌上,心想刚才应该不来的,找个借口,说自己肚子痛,溜之大吉,裴父还能抓他过来不成。
同时顾宝也心知肚明,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日这遭,他迟早需要面对。
裴廷喊了声顾宝的名字,顾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裴廷就说:“走吧。”
顾宝一瞬间,差点喘不过来气,难堪铺天盖地袭来,叫他的面色变得惨白。他望向裴廷,裴廷目光始终实在裴父身上,没有分任何一眼给他。
这份难堪和心碎几乎要把顾宝撕裂了,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可现实中,他只能慢慢站起身,对裴父和易云点了点头,以微弱的声音道:“抱歉,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拿着蛋糕盒匆匆离开了餐厅,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顾宝连自己什么时候哭了都不知道,手里的蛋糕盒的把手被顾宝捏扁了,他整个人好像什么感觉不到了,头重脚轻的。
他在街上走了很久,等终于停下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顾宝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打开了蛋糕盒。
曾经以为,他能把全世界的甜给裴廷,但他忘了,给予和接受是一起的。他想给的东西,裴廷不一定能接受。
顾宝一口口吃着蛋糕,直到把整块蛋糕吃完,他也没什么感觉。就像所有的感觉都失去了,不管是甜是苦,是酸是涩。
他一直枯坐着,直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风也渐渐冷了起来。顾宝拿出手机,已经没电了。
顾宝吸了吸鼻子,走进便利店,借了好心的店员手机,给纪图打了个电话。因为开餐厅,顾宝记熟了纪图的号码,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找到纪图。
纪图来得也很快,他赶到便利店时,还对顾宝说:“你怎么回事,不带钱又不知道留意手机的电,要是没我你是不是要露宿街头。”
他的碎碎念在看到顾宝苍白的脸色后停了下来,迟疑道:“你没事吧?”
顾宝摇了摇头:“图图,我今晚去你那里睡好吗,我这个样子回去会吓到我妈。”
纪图搂过他的肩膀:“好,睡我那。”
纪图和他妈妈一起住,他妈妈已经睡下了,被他们的动静惊醒,看见顾宝的模样,还惊讶道:“宝宝脸色怎么差成这样,是不是感冒了?阿姨给你热点汤喝吧?”
纪图问顾宝:“喝汤吗?”
顾宝摇头:“阿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就好。”
洗过澡,躺进纪图的被窝里。没多久,纪图也躺了进来,他们头挨头,脚碰脚,就像当年。
纪图轻声说:“发生什么事了?”
见顾宝没回答,纪图说:“不想说没关系,想喝酒我们一起喝,我在呢。”
顾宝闭上眼:“没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纪图还没问出口,顾宝小声道:“我只是好累啊。”
“图图,我本来不觉得累,可是我今晚……真的好累啊,累得我快支持不下去了。”
纪图搂过顾宝,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累了咱们就歇会,天塌不下来,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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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没跟纪图说餐厅那些事情,没说自己以为肉体能够接触,心就已经靠近,裴廷心里有他,他们复合有望,这些他所以为,他的自作多情,都在餐厅里被迫清醒。
这几个月,他非常努力去追,想尽办法讨好。当年他没做什么,裴廷就喜欢上他,现在他费尽心思,却得不到裴廷的任何回应。
即使是鸿门宴,顾宝也没想到他会输得这么惨。甚至无需裴父对他冷言冷语,只用裴廷的一句:“顾宝,走吧。”
走吧,不是和他一起走,而是让他离开,裴廷留在了那餐厅里,和他的父亲,还有他的暗恋者易云。
顾宝不傻,不会听不明白裴父有多满意易云,裴父和易云聊天,话题不离裴廷和易云的相处往事。
一起建立社团,共同组织项目,毕业晚会上的一舞,就业后的数次相聚。
顾宝听在耳里,心里却始终拥有底气。他坚信着裴廷不会跟易云在一起,裴父再努力也没有用。
如果有用,裴父怎么会来找他,又如何会安排今晚这场宴会,专门把人都凑在一起,让他们见一见,这是不是说明裴父拿他们毫无办法?
顾宝放肆地想着,大逆不道地庆幸,直到裴廷来了,而他近乎被驱逐般离开那家餐厅。
出了门口,顾宝回首望去,透明的餐厅玻璃,清晰里应出里面的人影。
裴廷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易云拿起裴廷外套,在手上折了几下,搭在了身旁的椅子上,裴父满意地拍着裴廷的肩,好一副美满画面。
顾宝刺痛了眼,犹如失败者一样落寞离场。
在纪图家中,顾宝昏沉睡去,睡得不好,连做了几个裴廷与易云结婚生子的噩梦,数次惊醒后,纪图拉开了灯,困得直打哈欠:“要不要吃点褪黑素?”
顾宝睁开布满血丝的眼,他眼皮肿胀,太阳穴处泛着隐痛:“不用了。”
纪图困倦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宝伸手去捞手机,充电后他已经自动开机了,他没有裴廷的联系方式,自然也不会收到来自裴廷的消息。
有未接来电,不过是陌生号码,顾宝不想理会。
他脸颊靠着枕头,问纪图:“你说哥会重新喜欢女人吗?”
纪图叹了口气:“宝宝,虽然我很想跟你说不会,可是……老裴应该是**恋吧,你不是说过他之前交往的都是女朋友吗?”
顾宝不说话了,整个人都散发着忧郁。纪图明白了:“老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顾宝摇了摇头:“他爸爸约了我还有易云吃饭,易云就是上次跟你说的,裴廷的大学同学。”
纪图听着就吐槽了一句:“这顿饭什么意思?裴爸爸知道你俩有过一段了?”
“应该是。”顾宝说。
纪图:“真杀人诛心啊,特意约你们在一块,怎么着,是想你们现场打起来吗?鸡贼!老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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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这会静了很久,静到纪图都猜到结局不太好,这才是顾宝今晚状态糟糕的原因。
“他让我走。”就像撕开还未愈合的伤口,顾宝被迫再次回忆:“我只是一段过去式,我以为我们能重新开始,连裴叔叔都高看我一眼,以为我是个威胁。”
“可是我不是啊,我才知道我不是。”顾宝颤着声音道。
纪图什么都明白了,他安静地拥着顾宝,哄孩子般低声说:“宝宝,你努力过了。”
顾宝的泪一下涌出来了,他努力过了,依然没有好结果。顾宝不是没有心,他也会难过,也会疼。
他甚至不明白爱情这回事了。
裴廷拉黑他,他能够通过吴鸣山联系。裴廷不收便当,他会找理由说他做饭难吃。
裴廷冷漠对他,他可以想着他曾经做错过事。裴廷扔掉那枚戒指,他能安慰自己再买新的。
直到今晚,梦醒时分。
是不是真的要算了,难道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的选择?
手机震动起来,顾宝去看屏幕,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一连打了两次,应该有什么要事。
纪图拧眉:“谁啊,三更半夜打电话。”
然后他们对视一眼,福至心灵,纪图连声道:“赶紧接!”
顾宝忙不迭地拿起手机,接通的电流音里,顾宝听到了最渴望的声音,裴廷。
“顾宝。”裴廷的声音有点哑:“你在哪?”
顾宝握着手机,脚已经落在床边,踩上拖鞋。他自来熟地去纪图衣柜里翻外套,纪图也跳下床,给他找了件棒球服,还帮他穿上,罩在睡衣外头。
“我在图图家,xx小区9栋2012。”顾宝利落地报了地址。
裴廷:“我们见一面吧。”
“好!在哪见?你来找我还是我来找你?”顾宝说。
纪图见他刚才还要死不活,现在满血复活,有点恨铁不成钢,在旁边疯狂比划手势,让顾宝别这么主动。
可惜顾宝只顾着听电话,根本没有理纪图。等通话结束,纪图气急道:“你真的没救了,你忘了你刚才多伤心了吗?”
顾宝攥着手机,如同每个深陷感情,无药可救的人,没底气道:“可是他来找我了。”
纪图唉声叹气:“他过来接你?”
顾宝点头,纪图就跟顾宝一起等,直到裴廷的电话来了,他也穿上外套,陪着顾宝一起到了楼下。在靠近车前,顾宝拉住了纪图:“我自己过去就行。”
纪图瞪了他一眼:“做什么?怕我骂你男人?”
顾宝心虚道:“没,这不是很晚了吗,你明天要上班啊,赶紧回去睡觉吧。”
纪图狠戳他额头,想了想,还是警告顾宝:“你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又怎么会心疼你。”
顾宝胡乱点头,一颗心已经飞进了车里。他小跑到了车边,拉门上车。车里有浓重的烟味,即使开窗通风,也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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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廷的声音不止因为疲惫,还因为抽烟过度。
顾宝眼巴巴地望着裴廷,然后他就看见裴廷再次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上。
裴廷目视前方,车里的灯亮着,他的所有苦恼与愁闷,都被顾宝看得一清二楚。
顾宝试探性地开口:“哥,我……”
裴廷抢先打断了他:“顾宝,你爸爸的那个案子,现在是我爸在帮忙。”
他狠狠抽了口烟,侧眸注视顾宝,没错过顾宝的神情每一次的变化。他继续说:“和杨卿兰的订婚作废后,我去找了我爸,我想你应该猜到他的条件是什么。”
顾宝仿佛失了声,他的睫毛缓慢眨着,裴廷知道他明白了。
“爸爸那里,”顾宝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律师我可以自己请,我有钱。”
裴廷焦躁地抓了把头发:“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有很多门路需要走通,只有律师的话,你爸根本不可能缓刑。”
顾宝再次沉默下来,车里的烟味越来越浓,再长的香烟也有燃断的时候,再久的沉寂始终会被打破。
裴廷掐灭了香烟,狠烈的烫熄在指腹间,生疼:“顾宝,太迟了。”
这句话他说了三遍,而顾宝终于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不是他能努力或两情相悦就能解决的事情。
感情里掺杂了太多旁的事情,就不能因为纯粹的喜欢而在一起。
就像一场报复,报复顾宝对这段感情开始的不够存粹。
所以他连结束,都不能由心选择。
顾宝双手握着安全带,僵着声道:“如果……如果不走那些门道,我爸会怎么样?”
裴廷默了默,好似没想到顾宝会问出这样的话。顾宝问完后,自虐地咬着自己的唇,恨不得撕下血肉来。
裴廷:“五年,或者更长。”
顾宝咬破了嘴唇,血滲了出来,他好像陷入一个无法醒过来的噩梦,不管他怎么努力,都逃不出来。
朦朦胧胧间,他下巴被人捏疼了,也听见了裴廷的声音。
裴廷在说冷静,呼吸。顾宝茫然地看着裴廷的脸,一点点找回了呼吸的节奏,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闭气,胸腔都被闷得生疼。
裴廷的指腹擦拭掉他下巴的血,目光不再冷淡,找回了本该有的温度,却又那么难过,悲伤地望着他。
“顾宝,你走吧。”
顾宝愣了许久,忽然,他抬手搂住了裴廷的肩膀,狠狠撞上了裴廷的嘴唇。
吻得疯狂,那么不舍,仿佛没有未来。
可是明天照旧会升起太阳,生活还在继续。
唇舌终于分离,他的血染在了裴廷唇面,铁锈味道沾满唇齿。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急促,顾宝淌着泪:“我爱你。”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我想带你见我爸妈。”
“我想早上醒来能够亲到你,我想做的每个蛋糕的第一口都给你吃。”
“我想对你好,好到你觉得喜欢上我,是件好事,不是坏事。”
“哥,我想……我未来有你。”
”我都想好了,我明明都想好了……“
顾宝紧紧抱着裴廷,就像他不愿意被任何人把裴廷从他怀里抢走。
只是日落有尽时,他们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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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骑到了裴廷身上,像个孩子,恨不得把自己揉进裴廷血肉里,这样没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顾宝问:“我能不能和叔叔谈谈?”
裴廷拍着顾宝的背:“你和他见面没有任何好处。”
顾宝缓了缓,又问:“除了分手,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
裴廷摸着他的脑袋,沉声道:“不会,除了分手,没别的条件。”
顾宝仿佛身体被撕成两半,一半想要死死缠着裴廷,不管不顾,一半却留在现实里,饱尝痛苦。
“哥,别这样,说不定还有别的方法,我去……我去找爸爸以前的兄弟帮忙。”说完顾宝抬手抹掉了眼泪:“叔叔能做到的事,肯定也有其他人能做到!”
裴廷有点吃惊,正想说什么,顾宝不等他说,他匆匆推开了裴廷,下了车。他还没尝试所有的路,怎么就知道只有一条路可走。
顾宝背对着裴廷,哑着声道:“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这是我该自己解决的事情。”
“叔叔今天可以要挟你分手,明天可以用这个要求你做更多的事情。你不要这样……你不欠我的。”
裴廷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顾宝,别胡思乱想,我爸能对我做什么。”
顾宝却站定了没回头:“哥,你就让我试试看!”
说完他怕自己后悔,大步朝前走,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忙上车。
顾宝回到家中,汤玉美被他的开关门惊醒了,他妈妈的头发掉了许多,她从前最爱美了,现在稀疏的头发,让她平日都戴着帽子,连镜子都很少照了。
顾宝憔悴的脸让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上前:“你这孩子,去哪了,我晚上一直打你电话,都在关机。”
顾宝说:“妈妈,爸爸的事情可能没这么顺利,你的身体却不能拖,先做手术吧,好不好?”
汤玉美一愣,没有立刻说话。往常顾宝问起汤玉美的身体情况,汤玉美只挑好的说,然而医生早就告诉过顾宝,汤玉美的情况需要动手术。
只是手术有风险,加上顾正还在牢里,汤玉美怕自己现在选择手术,可能再也看不见顾正了。
顾宝从前一直觉得,爸爸会很快出来,等爸爸出来,到时候再让爸爸劝妈妈就好。事情没到穷途末路,还有办法。
现在不行了,顾宝知道他没答应裴廷这个事情,是因为他想努力一把,也许到最后,他还是只能选择跟裴廷分手。
可是人这辈子,如果事事都靠别人,那就真的永远长不大,他还是那个没有担当的孩子,连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顾宝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汤玉美的手:“妈,在爸爸进去之前,他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比如说留了什么东西给你?”
汤玉美茫茫然,努力回忆,最后也只告诉顾宝:“没有啊宝宝,你爸爸生意上发生的事,他从来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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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决定还是自己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汤玉美却慌了神:“怎么了,律师不是说你爸爸可以早点出来吗?”
顾宝安抚地搂住了汤玉美:“别慌,有我呢。爸爸那边有律师,你身体却不能拖,而且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的成功率很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相信爸爸就算在这里,也会劝你做手术的。”顾宝安慰汤玉美:“这几个月我一直忙餐厅的事,不能经常陪你去医院,复查是不是在周末,我陪你去吧。”
汤玉美握紧了顾宝的手:“可以……是可以,但是宝宝,你能不能让我去见你爸爸一面。”
她眼眶含泪:“我想见见他。”
顾宝搂住了她:“放心,这事……我来想办法。”
第二日,顾宝睁着几乎没怎么合上的眼睛,才把眼睛从电脑上拔出。他反复把律师整理的案宗看了,律师跟他说过,他爸爸这案子可大可小,只是看上面肯不肯抬一手。
不止杨卿兰能捞,裴廷爸爸也能做文章,难道就没有其他人能帮忙吗?
顾宝觉得他爸爸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什么都没察觉,肯定有后路给留下了,只是他和妈妈都没发现。
之前他去看爸爸时都有监控,爸爸就算有心想给他透点招,也没办法。
顾宝给纪图打了电话,跟他说对不起,今天要请假。
纪图担心道:“你该不会被你哥弄坏了吧,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乱来。”
顾宝:“……昨晚他是来跟我分手的。”
纪图抽了口凉气:“宝,你不会哭到现在吧,一会收工了我去看看你?”
顾宝:“别闹了,我今天要回趟之前那个家。”
纪图:“你之前的那个家能回去?”
顾宝:“偷偷回去。”
纪图:“……顾宝,这种违法犯纪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呢?我就是姓纪的!”
虽然顾宝不明白,偷偷回到被查封的家和纪图姓纪有什么关系,可他知道纪图是担心他,所以才会过来。
纪图开了自己的车,还装酷般穿了黑衣黑裤,戴了墨镜,看着顾宝大剌剌地牛仔裤和衬衫,惊讶道:“你不是说要偷摸点吗?”
顾宝上车后无语道:“大白天的,你穿得这么黑才招眼吧。”
路上,顾宝把裴廷和裴父的交易跟纪图说了,所以他哥才不愿意跟他复合。纪图惊讶道:“什么鬼,他爸爸怎么不按套路来啊,正常来说不是都甩五百万,让你离开他儿子吗?”
纪图又小心道:“所以你答应了吗?”
“还没。”顾宝说。纪图差点踩了刹车:“你为什么不答应啊?你家都这种情况了!”
顾宝微恼道:“我知道,我就想先试试看,万一能成,这不是有能救我爸,又能留下我哥吗?!”
纪图握着方向盘:“也是,成年人不做选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咱们都要,而且说句难听的,就算裴廷他爸答应了这事,也可以完全不给你落实了,那你到时不就两头空。”
纪图:“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顾宝:“我爸不可能什么后路都没留吧,先回家看看,不成的话,再走走别的路子。”
纪图:“什么路子?”
顾宝:“跟我爸有生意来往的这么多人,这些年靠我爸发家致富的还少吗?出事了个个都装路人,我就不信他们屁股就干净的了。”
纪图:“行啊,这个思路不错。”
顾宝无奈道:“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那些叔叔伯伯,我就算给他们跪下了,他们也只会跟我打太极,不如去吓吓他们,说不定真愿意伸手帮一把。”
这趟回家,还真的给顾宝找到了一样东西。藏在他屋里的,没被搜走。他房间里有个小暗格,是顾宝小时候,顾正自己亲手打出来的,说是风水先生说的,得在里面压个神像。
时隔多年,顾宝翻遍家里,思来想去,觉得能藏东西的,也就只有那里了。他让纪图给他搭把手,把衣柜挪开,打开了暗格,里面真有一个神像。
顾宝拿着神像,无尽失望。纪图在旁边说:“摔了它。”
顾宝吃了一惊:“什么?”
纪图:“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奇怪地方放奇怪东西,奇怪东西里肯定有东西。”
纪图绕口令般说了一堆,接过神像晃了晃,他们都听到清脆的响声。
于是神像碎在了地上,飞出了一个usb。
顾宝重重地抱住了纪图:“你真是个天才!”
安全起见,顾宝是在网吧里看了这份usb。纪图已经自觉回了餐厅,没跟他一起看这个顾正藏起来的秘密。
usb里装的是账本,记录了很多很多资金项目,其中有些标红了,看起来是有意义的。还有很多顾宝眼熟的眼熟的名字,都是那些和顾家走近的叔伯。
顾宝看不明白这个账本,也不清楚这个东西到底用处在哪。不过他知道,爸爸费心思藏起来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想,他必须去见一次爸爸了。
从网吧出来,顾宝接到了一个来自于裴父的电话,约他饮茶。裴父说:“昨晚我们都还没好好聊一聊,小顾有空跟我聊聊吗?”
顾宝求之不得。
他很快赶到了裴父所在的茶楼,这次只有裴父一个人,正慢条斯理地冲茶。顾宝过去后,裴父给顾宝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小顾,叔叔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将来是要接管家业的,我不能让他继续胡闹。”
顾宝咽下嘴里的茶水,轻声说:“我们之间……不是胡闹。”
裴父的眸色沉了沉,他扬起语调:“阿廷他没跟你说吗?他为你爸爸的事情来求过我?你可能不知道吧,不然不敢这种态度。”
顾宝垂眸不语,裴父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缓和了声音:“不是叔叔想威胁你,只是阿廷他也老大不小了,我不能由着他,我也是为他好……”裴父慢条斯理地接了句:“也是为你好。”
“你不是都订婚过吗?怎么还任由着那臭小子胡闹。”裴父笑呵呵道。
一语将他们两个的关系定了性。
而他对面的男生,年纪轻轻,显然怯了,也不安了,一双手握得紧紧,裴父知道他胜卷在握,不想多说时,顾宝开口了。
“叔叔,我一直很敬重你,也知道你是裴廷的爸爸,裴廷很好,真的很好,我想他长成今天这样,你作为父亲一定没少付出。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跟他在一起。”
顾宝顿了顿,终于抬起通红的眼:“可……我们之间,不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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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父沉默了会,大概没想到顾宝会说这种话,半晌他摇头道:“天真,愚蠢。”
面对这样的顾宝,裴父无话可说。两个人分开本就是他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再看顾宝这个样子,想来也翻不出天去,倒是他的约见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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