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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拥千山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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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大将军要和安宁伯成婚了

有人在心中如此揣测着是否是这大将军功高震主,得罪了今上,这才惹来了这遭堪称滑天下之大稽的赐婚圣旨,然而正当他们这么想着时,却见大将军紧紧拉着安宁伯的手,笑嘻嘻地走到大理寺卿的面前,和颜悦色,谄媚至极地喊了声“岳父。”

众人的脸上霎时变作精彩纷呈。

就冲护国大将军这狗腿劲儿,别猜了,他心底定是愿意极了

不管众人如何猜想,这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倒是百姓在听说后,一下子就想起了这百年前也有这么一对让时人歆羡的夫夫,仿佛也是一个姓沈,一个姓越,嘶大将军和安宁伯不会是安王和越大人的转世吧

这话愈演愈烈,最后还传到了皇宫内。

封琪听说这话后,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他若是安王,我不是还得喊他一声老祖宗”

大太监“”

他在心中尖叫陛下,帝王威仪不可无不可无啊

这话,同样也传到了沈长岳和越风清耳朵里。

沈长岳笑着问对方“你觉得我们会是安王和越大人的转世吗”

“不论是与不是,如今你我并不是旁人。”越风清练笔的手只顿了一瞬,便继续流畅地写了下去。

不管过去如何,活在当下才是最主要的。

这就是越风清给出的答案。

“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沈长岳抚掌而笑,他站起身来,走到越风清身后,嗖的揪掉对方手里的毛笔,意有所指、暧昧非凡地道“我难道有个长假,何不在白日里做些你我都喜欢的有趣的事情”

这些年来,面对沈长岳这厚脸皮的劲儿,越风清也摸索出了些应对之法,他面不改色地冷冷反问“降妻十八式”

沈长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把封琪骂了百八十遍。

“不是,我是”他试图挽回一些尊严。

然而越风清已经将人赶出了书房。

这日夜里,护国大将军被赶出房门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封琪的耳朵里,后者没心没肺地大笑了半天,还特地把人招进宫来,好生炫耀了一番,他如今可是能与娇妻抵足而眠,恨得沈长岳直痒痒。

第二日夜里,沈长岳抹黑进了房门,捂着越风清的嘴就带上了床。

可相比起他虎虎生威的动作,他的眼里却是盈满了“泪水”,看上去可怜至极。

“师兄”他拉长尾音,轻唤了一声。

越风清感受到对方身上裹挟的寒意,到底是心软了几分,头几不可闻地点了下。

于是,方才还是小绵羊的沈长岳转身化身为大尾巴狼,将人拆吞入腹,吃干抹净。

当然,没过多久,护国大将军被踹出房门的消息再度传到了宫内。

可真是,人生无常。

骚话说得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收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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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兄,这位师兄,可见着我峰的沈师兄了”有弟子急急奔来,气喘吁吁地拉着旁人,问道。

旁人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眼,语气发恨“能在哪儿还不在无情峰与越师弟呆在一块儿呢嘛。”说到这,他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不能把你家的师兄给拽回去,别老来烦我们的小师弟,贱不贱呐”

小弟子苦着脸,心说可不就是贱呐所以长老让我来逮人了啊于是他给对方亮了亮手里的法器执法长老的锁仙链。

对方一见,顿时明白了来意,忙给他指了个方向,道“喏,就在那儿,快去吧。”

小弟子忙点着头去了。

这刚到山腰处,就见几个洒扫弟子凑在一起,还小声嘀咕着些什么,走近听了听,好家伙,原来是在赌越师弟什么时候能给沈师兄一个回应

“越师弟可是顶顶有名的冰木头,师尊和他说话也不见他有几句回应呢我赌一颗灵石,今天也不会和沈师兄有多少回应”

“可我瞧着,沈师兄那一天恨不得来个八百回的火热劲儿,还真能把这块冰木头给化了。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偏赌小师弟会给他一个回应。”

偷听到这一切的小弟子捏紧了手里的锁仙链,在心中悲呼。

师傅啊您快来啊再不来大师兄就要被无情峰拐跑啦

他提起心神,忙越过这群弟子,急急往山峰上去了。

可还未到山峰,就见顶上飞出一道熟悉的白色人影,定睛一瞧,那不正是他的大师兄沈临渊

沈临渊嬉皮笑脸地跟在越止戈身后“哟,好巧啊,今日我们又见面了。”

越止戈御剑的身形几不可查地晃了晃,这些月来,他几乎日日夜夜都能偶遇对方,要说心底没有任何触动,那是假的。人非草木,无情剑下,哪有真的无情可无情剑会伤人,却是事实。

因为他的注定天赋,自小他就被迫和父亲断绝了关系,被送到了无情峰,没日没夜,不知疲倦地练着剑。在这里,真正的无情峰下的弟子,无人可以信任,也无人会想来亲近。

曾经,越止戈还曾渴求过那虚无缥缈的感情,但是在一日日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且胆怯讨好的神情中,都消弭不见了。

无情峰下的弟子,注定只能是一生孤苦无依的怪人。

可偏偏,在这样冷漠枯燥的世界里,闯进来了这么一个人。大大咧咧,毫不设防,也丝毫不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

沈临渊的眼睛澄澈清朗,映着这耀眼的山川日月,也映着越止戈一人的倒影。

可是不能,不可以。

他会害了他。

于是,越止戈停下了动作,飞剑自手中现出,锋利的剑尖直直指着沈临渊,几乎冻人骨髓的冰花自剑身上凝聚而起,让沈临渊不自觉倒退了几步,他愣了一瞬看向越止戈“你这是”

越止戈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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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冷漠足以驱散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那柄布满寒霜的长剑恰是最好的证明,然而沈临渊却发现了在对方眼里不易察觉的柔软,他亦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回头的反骨之人。有时候,便是撞得头破血流了,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便甘之如饴。

他会是个好猎手。

沈临渊勾了勾唇,撤下周身的灵力,空手抵上剑尖。锋利的剑尖一下子刺破了他的掌心,越止戈猛然撤了剑,骇然抬头,却见对方脸上的笑容都未变,依旧是那幅笑意盈盈的模样“我啊,总是很体贴的,师弟想怎么做,我照做就是了。”

说着,转身就下了山。

越止戈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剑,目光一直紧紧盯在沈临渊淌血的掌心上,脸色发白。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这之后,无情峰上果然再度冷寂了下来,再不见那心剑门下的弟子来骚扰他们的小师弟。可这日日夜夜常来的人,猛然有一天不来了,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人人都感慨说越师弟可真不愧是无情剑弟子,可也有人说心剑门下的大师兄也不过如此,遇到些困难就半途而废了。

众说纷纭之下,心剑门下,有些胆大的弟子就去问了沈临渊,说“师兄,你还真不去无情峰了”

沈临渊老神在在,躺在屋顶上,随手捻起一片红梅花瓣,将它吹起,翘着的二郎腿晃啊晃的,他的声音散漫,眼底尽是运筹帷幄的笑容。

“不去。”

至少不该是现在去。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沈临渊是“恼”了越止戈了。当即,也没人敢在二人面前提及对方的名字,生怕触了眉头。

可沈临渊不来,越止戈的心却乱了。

心绪不宁,是修炼无情剑的大忌。就连旁人都看出了他的异常,他的师尊叹了口气,只说令他下山去散散心,诸事不论,只问本心。

本心何意越止戈非常清楚。

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可引得他起这种心思的人却已经退去了,只留下他守着回忆,苦苦等待着。

他想,他有一个等不到的人了。

一直下了山,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有人猛然撞上了他,力度之大,将他直接撞翻在了地上。滑腻的锦缎滑过越止戈的指尖,伴着“少女”吃痛的哎哟声,他抬起眼来,迎上的就是一双粲然的眼眸,几乎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慌忙站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出了山门的结界,来到了人世间。这条小道上侧翻了一辆马车,马儿正不断挣脱着缰绳,发出声声悲鸣。想来,正是骏马突然发狂,才导致这位姑娘自马车内滚落到了地上,不巧撞上了他。

越止戈不敢暴露自己身份,于是未用灵力,只单手牵住缰绳,将骏马安抚了下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细细观察,才发现在马蹄下发现了一快小小的石头碎片,已经将马蹄扎破了。

将碎片去除后,骏马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少女见状,也松了口气,眨着眼睛,向越止戈娇声道“公子好生威猛,只轻轻一下,就把烈马制服了呢。”

正说着,她忽然又捂着脚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何事”越止戈拧着眉,冷冷淡淡问道。可相比起方才而言,他的声音已经软化了不少。

“想是刚才摔下的时候,不慎把脚崴了。”少女撩开衣袍,露出红肿不堪的脚踝。越止戈的眉峰蹙得更深,正想说我将你扶上马车,却听骏马发出一声嘶鸣,终于挣脱了束缚住的缰绳,撒腿跑远了。

无法动用灵力的越止戈“”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少女怯生生地问着,说着她又伸出素白的手掌,冲越止戈勉力笑道“如果公子不介意,倒是可以将奴家背回去,可以吗”

越止戈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就将人背到了背上。

背上后的一瞬间,他心底略微闪过一丝诧异。

这姑娘略沉了些。

伪装成少女的沈临渊笑意更浓,他早就将这位小剑修的心思给摸透了。瞧着是个冷心冷面的,其实内里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让人忍不住就想好好欺负下。

他伸出长臂,圈住对方的脖颈,感受身下人一下子僵硬的身体,那笑意几乎要从眼尾处飞出去

越止戈不自在地挪动着脚步,半晌挤出一句话“姑娘家住何处”

沈临渊靠得更近,几乎把整个人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声音极限矫揉造作。“呀,不太记得了,许是方才从马车上摔下来,把脑子给摔坏了。”

越止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到底还是没有深想,又觉得人间女子糟了大难,记忆有些混乱也是正常,因此被沈临渊指使着在这官道上东奔西走。

因着无法动用灵力,此时也正是艳阳高照,不出一个时辰,越止戈的额间便沁出了汗珠。

这倒是让沈临渊无法再使唤下去了,他利索地跳下背,表情羞赧又惊喜,在越止戈面前活动了下脚腕,接着道“仿佛是不疼了。我瞧公子走了一路也累了,接下来便由我来背您吧”

越止戈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觉身子一轻,人已经到了对方背上。

刹那间,他被震惊得直拧起眉,心中的违和感在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他将人挣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沈临渊“你究竟是何人”

说话间,破军剑已出鞘,显然将对方当成了不怀好意的敌人。

沈临渊连忙解除术法。

越止戈怒不可遏,他竟是被人当猴耍了

沈临渊见状不对,连忙讨好地求饶道“师弟莫恼,我这也是没办法。前些日子,我日日去见你,被师尊发现了,竟让小师弟拿捆仙链来捉我,我这不是没法,才变成了这幅样子嘛。”

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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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轻喃,究竟是否属于真心,越止戈听得明白。可正因为听得明白,所以才更加无所适从。手中的剑晃了几下,他的眼底深处不断挣扎着。

蓦然,他的目光一凛,长剑一指,语气中竟带着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害怕。

“为何寻我”

沈临渊笑容灿烂,没半分犹豫,“因为心悦你呀。”

少年的眼眸熠熠生辉,期间没有一丝阴霾,他直白地吐露着心中的喜悦,没有丝毫慌张,满心满眼都只有对方一人。

越止戈抿了抿唇,良久才问出一句“为何”

沈临渊笑容不减,只是说话间的神色温柔了许多,“那可要说上三天三夜了,这也要听”

越止戈执拗地半步不让,“要听。”

“那我们便寻个去处,我好一一讲给你听”沈临渊笑意盈盈地伸出手来,因着前车之鉴,越止戈在看见对方这个举动的瞬间,就慌忙收了剑。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两人都齐齐愣了一瞬。

沈临渊哑然失笑“我不会再划伤自己了。”

越止戈眼神躲闪,终究没说出什么话了。

接下来,沈临渊便寻了一处僻静的地,与越止戈细细说起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心意的转变。

其实,最初在知道越止戈是无情剑下的弟子时,他也曾萌生过退意。说到底,只是因为那副好皮囊在那一瞬间把他吸引住了罢了,时间一长,便什么都忘了。

真正动心,是在他与同门去出任务时,恰好遇上了越止戈。他心里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结果,正是这次,让他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无情剑修,竟为了不相干的人类,愿意自断双臂。

这份情谊,几乎让他移不开眼睛。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他一见钟情的那个少年内心深处,藏着怎样的深情与温柔。那人看似是化不开的剑冰,其实有着足以让人心血滚烫的热烈。

师尊常说,沈临渊的心冰封在当初他捡到对方的那座小城。

在那个雪夜里,曾有一个濒死的孩子发出微弱的呼救,他渴望得到一份温暖,然而无人停下脚步,将他拉出深渊。濒死之际,是师尊救了他的性命,带他回了踏仙门。

这么些年,他的修为不断精进,为人也不似最初的孤僻厌世,反而变得异常顽劣。可师尊却一眼看破了他的伪装,在他的内心深处,永远住着一只猛兽。只要有一丝恶念侵入,他就会堕化成魔。

越止戈,就是束缚住他心中恶念的那把钥匙。

那个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从深渊泥淖中将他带出。

于是,他带着目的去接近对方,原是贪婪地想要得到少年全部的爱恋,却在一步步的计划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份不纯粹的爱,早已化成了最简单的恋慕。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沈临渊亦无从幸免。

关于如何喜欢上越止戈这点,沈临渊果真说了三天三夜,不给越止戈半分逃脱的机会。

第四天太阳亮起时,沈临渊撑着脑袋,勾着唇角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心上人,“怎么样对我的答案可还满意”

在听了这么多剖白之后,越止戈的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沈临渊猝不及防这么一问,让他更加无所适从,良久才憋出了一句几不可闻的“聒噪”。

沈临渊在心里笑得直打滚。

哎呀呀师弟害羞啦。

不过没事,毕竟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也完结啦,那这篇文就正式完结啦啵啵各位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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