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我虚眯着眼睛,回想着刚刚陈飞云讲的那件事,说:
“第一,那老太太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若想给她孙女报仇,当时就可以把陈飞云杀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第二,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她掐住陈飞云脖子的时候已然动了杀心,可听到陈飞云报出陈叔叔你的名字时,那老太太就松手了,反而还提出陈老爷子的名字!”
“这就说明,老太太极可能和陈老爷子认识,并且他们的关系比较僵,要不然,她也不会悄悄的在陈老爷子的阴宅附近动手脚。”
这种种细节细思极恐,也不禁让我暗暗推敲,可是若追及到陈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交情……时间线就有些长远了,说不定陈东强和陈东海都记不起来当初发生过什么。
但大概可以确定的是,老太太要的并非陈飞云一个人的性命,而是想让整个陈家都给她的孙女陪葬,这是何等大的仇恨啊?
听到我的推测,陈家众人面面相觑,也觉得这件事情里面充满了古怪。
陈东强表示,他记忆中并不记得老爷子跟某个老太太有交情。
小七哥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说:“那也未必吧小坤,有些人就是心理变态呢?陈飞云杀了她孙女,她迁怒整个陈家,逻辑上也说得过去!”
“对对对!”陈飞鹤点点头,“有些人真是这样,动不动就灭人全家!”
对此,我摇摇头,“若换做正常人产生这样的想法倒也不奇怪,可是你们别忘了,这个老太太是有修行的,不管她修的是什么法,都一定会讲究因果!”
而若仗着有修行,且不顾因果,老太太又怎可能混的家徒四壁?
她既然能布置这样的镇物,足以说明她的风水造诣不差!
说难听点,比我面前这个童老爷子厉害多了。
童老爷子在苏城抛头露面几十年,不仅享有一定的名气,也绝不差钱。
但老太太却没有这样选择,这说明她有善心,也没什么攀比之意,又怎可能因为陈飞云害死了她的孙女,而把愤怒迁到整个陈家身上?
“那现在怎么办?”陈东海盯着我发问,随着他问完,陈东强等人也朝我看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先把陈老爷子带回家里去吧,东海叔,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找几个人来,把血水倒光,把陈老爷子擦拭干净,尽量别让他晒到日月之光,一送回家,就把他放进新的棺材里,棺盖要盖住!”
“行,不过……”陈东海面露忌惮。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说道:“镇物带去有悬崖的地方,把它远远的丢下去,破了这些邪法,棺材里的陈老爷子自然不会伤人了!”
“是,我,我这就去做!”陈东海点点头,不敢有半点怠慢,吆喝着几人把那些镇物搬走。
随即,我看向陈东强和陈飞云,“东强叔,恐怕要劳烦你送我们去趟老太太那了!”
“现在去?”
“对!越快越好!”
我眉头凝重。
没有告诉他的是,我们找出这些镇物,破了老太太的邪法,恐怕人家已经知道了。
老太太对陈家有这么大的怨恨,保不准会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
今晚过去,一方面是要搞清楚老太太和陈家究竟有什么恩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不要让这件事情恶化下去了。
陈东强点头,当即带着陈飞云去开车。
我瞥了一眼抬着镇物、往山顶上走的几个壮汉,又看了看两个正在挖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于是我对小七哥说:“哥,待会儿你就留在这看着他们吧,老太太那,我去就行了。”
“靠,我盯着他们干嘛?”小七哥眉头一皱,极不乐意的说:“那老太太这么邪门,你一个人能行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给师父交代?”
我白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啊?”顿了顿,我瞥了眼逐渐露出棺材的坟坑,将小时候洪老爷子留下的那把雷击桃木剑递给了他。
“干……干什么?”
“拿着!!”
“不是,我拿这玩意儿干嘛?”
小七哥显得很是不解。
我叹了口气,说那些邪物毕竟埋在地底下一段时间了,陈老爷子泡在血水里面,饱食煞气,上回又吃了一个壮汉的气血,是有一定几率尸变的,我说要真发生了这个情况,你就用这把桃木刺进他的心脏,要第一时间解决他!
“尸变?”小七哥瞳孔骤缩,狐疑的盯着我:“你特么不是忽悠我吧?陈老头不是埋下去几十年了?恐怕早剩一个骨头架子了吧!我上哪刺他的心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凡事总有意外!”我摇摇头苦笑道:“那些血水在煞气和阴气的交融下,是有可能替他生出血肉的,虽然这种血肉可能并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但至少能让他从无形变成有形!况且你别忘了,此前那个壮汉被拖拽进去,出来的时候人皮都被扒光了!”
“你……你意思陈老头穿上了人皮?”小七哥连连唏嘘,眼神中充满诧异。
我无奈的点点头,“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多上点心,总归是没错的!你就留在这看着吧!”
说完这话,陈东强已然把车掉了个头,在山口的转弯处等着我了。
我上了车,陈飞云指路,我们一路下山。
颠簸中,陈东强忍不住问我,等会儿见到老太太了准备怎么做?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说白了,这是老太太和他们陈家的因果恩怨,有因就必有果,陈家面临这样的下场,也不能全怪老太太,互相的立场和角度不同罢了。
我只能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他们中间做个和事佬,要说拉偏架……那我跟他们当中任何一方有什么区别?
拿了钱不代表可以违背良心,这是师父一直在教我的,他说这种情况就要看自己怎么抉择、怎么择中处理了。
有时候别以为这种钱好赚,处理的不好,因果就牵扯到自己头上了,这对修行人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闭上眼睛吐纳,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两个半小时后。
车子驶入大山,很快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半山腰上。
远远望去,能依稀看到一个破旧的土瓦房孤独地卧在那,两盏微弱的灯笼点在门两侧,散发着血一般的红光,看着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咕噜!
我听到陈飞云猛的咽了口唾沫,不等车子停下,他就颤巍巍的说:“我……我等会能不能不下来啊?”
我没有叼他,径直下了车,近距离地观察着土瓦房,里面的屋子是黑漆漆的,小小的院子里本就空间不大,此刻却被一个棺材占了一大半的空间,棺材盖没有盖上,就那么敞着,以至于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尸臭味。
“哎哟!!爸,你……你轻点,我,我下来还不行吗?”这时,陈东强下了车,走到后座把门打开,揪着陈飞云的耳朵,硬生生把他拽下来,痛得他龇牙咧嘴,嗷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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