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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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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疏辞的问句出口后,有那么约莫十秒钟的安静。就仿佛某个套路偶像剧的时停或者慢放。

但简雾觉得他和宋疏辞不适合搞煽情。

于是他两眼望天,拒不承认自己紧张,而是反驳宋疏辞:“我是天生话多。”

宋疏辞笑了一下,像是嘲讽,又莫名有点亲昵:“你天生话多不多我还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还有什么?”

“还有——”

简雾正要开口,余光忽然瞟见加完辣椒的郑宇已经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他蓦地收住话音,望向郑宇的方向。宋疏辞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扫了一眼,也心领神会地没再追问。

两人默契地停止对话,像小时候无数次偷摸讲秘密被家长撞见时那样,同时对郑宇摆出迎宾般的笑容。

猝不及防对上两张相似笑脸的郑宇愣了一下,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

“宋教授还在这儿呢?”郑宇端着盘子站到简雾旁边,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宋疏辞“嗯”了一声。

郑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到气氛好像因为他的到来有些尴尬。

他试图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你俩是不是认识啊?笑起来这小表情小神态也忒像了。”

其实他只是开个玩笑,毕竟根据他的了解,宋疏辞刚回国,而简雾半年多前就在附中工作了,一个学医的,一个教生物的,他俩怎么会认识呢?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两人对视了一眼,居然可疑地什么也没说。

郑宇的雷达突然就响了。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简雾先告辞道:“我去拿点东西。”

郑宇:“啊?”

看见简雾摘下手套准备走,宋疏辞张口叫住他:“简老师!”

简雾眼睫微颤,他回过头,郑宇也跟着看向宋疏辞。

这次宋疏辞的视线是落在简雾身上的。

“我能再跟你说两句吗?”他从容有礼地开口。

简雾拒绝地无比干脆:“不能。”

可他说完“不能”之后,并没有马上收回视线,而是依然望着宋疏辞,似乎仍有转圜的余地。

宋疏辞在原地思忖片刻,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宋教授,”简雾的目光忽然聚拢在宋疏辞的脖颈上,“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咽口水?”

看见宋疏辞如他所料摸了下自己的喉结,终于解气的简雾转身就走。

把宋疏辞颇为无奈的一句“你要不要这么记仇啊”给抛在了身后。

郑宇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若有所思地来回了一趟,而后他端着盘子小跑着走到简雾身边:“简老师我给你捎了点儿别的,不是菠萝肉串,你要不要吃点。”

简雾没说话,没得到回应的郑宇瞥了他一眼,才发现夜色遮掩下,简雾的手在抖,嘴唇也在抖。

四月已经入了春,简雾穿的卫衣看着挺厚,总不会是冻的。

这个发现让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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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冻的,那就是气的了。

他冲宋疏辞友好地点了点头,又扭回头拍了拍简雾的肩:“尝尝吧,这烤茄子挺不错的。”

这回简雾低声道了声谢。

只是声音似乎也有些抖。

“你还好吗?”郑宇问。

察觉到郑宇的关心,刚还有些失神的简雾登时挤出个笑:“我挺好的啊。”

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一切如常,伸手去接郑宇递来的茄子,结果因为手抖,茄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郑宇:“呃……”

简雾一脸冷酷地把茄子捡起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郑宇见状又给他递了一份:“这儿还有。”

简雾没去接他的茄子,而是从小托盘里重新拿了根玉米,重重地咬了一口:“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意。”

“在……在意什么?”

简雾一脸坚定:“茄子掉了就掉了吧,能自己掉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感觉简雾的状态不怎么对劲,郑宇还是诚实道:“它不是自己掉的,是你没拿稳弄掉的。”

莫名被内涵了一把的简雾:“……那就是它太重了。”

简雾吃完玉米,擦了擦手,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平静了一些,然后诚恳地向郑宇道歉道:“对了,郑老师,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我刚刚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在宋教授面前拿你当了挡箭牌,说我在追你。”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郑宇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开心:“宋教授?你追我?为什么?”

“理由我可能得暂时保密,总之非常抱歉,你看你觉得我能做什么补偿你吗?”

“这倒没什么,我不介意的,”郑宇说,“不过你俩刚是……吵架了?”

面对郑宇明显很想知道答案的眼神,简雾叹了口气道:“也不算吵架,可能我和他就是天生八字不搭,他说话就要气我,我说话就要气他,不呛声就没法儿交流。”

“所以你们俩真的认识?”

简雾其实是想否认的,但莫名却想起了手机里收到的那些来自宋疏辞的消息。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算认识吧。”

“这样啊。”郑宇的眼神有些微妙:“可是……”

简雾正在到处找垃圾袋,打算吃完的玉米棒子丢进去,闻言回头问:“可是什么?”

“友情提示一下,”郑宇晃着手里的菠萝肉串干笑了两声,“按今晚的住宿名单,你们俩……好像是一间。”

简雾很懵逼。

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不能好好同床共枕的人,却非要在分手之后住在一间房里彼此为难。

对此,郑宇的解释是:“之前咱们这辆车的男生人数是单数,所以我们是定了好多个标间加一个大床房,那会儿没预料到宋教授会临时加进来,酒店很早就订好了,因为最近是旅游旺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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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让他去挤占我的大床?”

简雾记得当时为着这个大床房给谁住,小群里还特意摇骰子抽了签,最后简雾以六个点数的好运气成功斩获一个人住的特权,没想到转眼喜事变丧事。

“那……”郑宇为难道,“总不能让宋教授露宿街头吧。”

简雾一脸冷酷:“我不介意。”

“凌院长特地嘱咐了,宋教授是我校的青年人才骨干,要让他体会到我们学校的温暖。”

简雾抽了抽嘴角,“俩人挤一张床是挺‘温暖’的。”

他抓狂道:“他不能自己再订一间吗?”

“这个就得看宋教授自己的意愿了,不过简老师……”

郑宇有些欲言又止,斟酌着措辞道,“你本来付的就是半间房的钱,之前是因为人数问题所以才给你住了大床房,现在让你们俩一起住,只是按原本的规矩来而已。”

好像没毛病。

简雾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他知道他要和我一起住吗?”

“这个暂时还没通知宋教授,只是跟他说了我们房间是提前订好的,临时改不了,所以需要他和其他人一起挤大床房。”

“没事,那我自己去订一间,”简雾问,“酒店在哪个方向?”

郑宇指了个方向,眼瞅着简雾要过去,他又提醒道:“哎简老师你不是还要拿东西吗!”

“不拿了!”

都火烧眉毛了还拿什么东西?况且那本来就是他胡诌的。

简雾说完直奔酒店,直到一刻钟后——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酒店前台处,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

搞笑吧?

一间最便宜的普通大床房八百一晚,他报名来参加这个活动省的门票车费钱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老祖宗说的好,贪小便宜吃大亏。

简雾心态炸裂地站在酒店的大屏幕下翻了翻手机余额,最后确定没钱和要跟宋疏辞睡一张床这件事相比,绝对是没钱比较可怕。

怕什么?他也不是没和宋疏辞睡过一张床。

大不了让宋疏辞睡地板,反正他又没对象,也不怕谁多想。

简雾飞快地说服了自己,底气十足地打算回到烧烤区,却在酒店大厅迎面撞上了宋疏辞和贺咏。

贺咏是简雾的同事,附中的体育老师,两人关系很好,这次贺咏也报名了联谊会,和简雾他们一个小组。

他虽然是个体育老师,可胜在不用常年伏案,眼睛贼尖,双眼裸眼视力50,因此一直是附中监考届的一个传说,再嚣张的学生轮到他监考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卷子上瞎涂卡。

“简哥!”

贺老师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简雾,他年轻,人热情,中气格外足,这一声喊出来,连两人之间的路人都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怕挡着两人相认。

然而就在阳光开朗的贺咏张开双臂,准备跟他拥抱的时候,简雾一个侧移躲开他的拥抱,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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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我跟宋教授有点话说。”

贺咏:“嘤。”

瞥了眼远处委屈巴巴的贺咏,简雾确定两人的谈话应该不会被听到后,对宋疏辞道:“有件事通知你一下。”

宋疏辞煞有其事地看了眼表:“十五分钟前我邀请你谈话被你拒绝了。”

“我现在想谈了行吗?”

“那你邀请我。”

“……”简雾说,“我邀请你,和我聊五块钱的天。”

“钱给我。”

“没现金。”

“移动支付也可以。”宋疏辞打开微信的个人二维码。

“不加好友。”

“那这个。”宋疏辞伸出手,掌心朝上望向简雾。

这是他们俩小时候的玩法,用拍手心代替给钱。

其实宋疏辞觉得这个方式挺暧昧的。

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两个人会在这一刻平分疼痛,共享体验,像是某种深刻的联结。

但简雾没想过这么多。

他犹豫了一会儿,抬手边拍边数道:“一、二、三、四、五,好了!”

掌心依然保留着因为拍打造成的热辣与刺痛,宋疏辞收回手,眼神落在简雾看起来有些焦急的脸上,轻声道:“什么事?”

简雾也无意识地揉了揉手心。

“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俩今晚一间房,”他特意强调了一下,“大床房。”

宋疏辞微挑了下眉,显然十分意外。他语气微顿道:“所以?”

“所以,”简雾双手往后,做出一个迎接邀请的手势,“趁现在还有多余的房间,请您赶快去重新订一间吧。”

“你为什么不订?”

简雾很坦诚:“很贵。”

“我也没钱。”宋疏辞抠门得理直气壮。

简雾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对宋疏辞道:“年薪五十万的人缺这点钱?”

“嗯,”宋疏辞陪他压低声音,气死人不偿命道,“很缺。”

“你不是缺钱,你是缺德。”简雾评价道。

“你说得对,”宋疏辞对他笑了笑,“我确实很好奇简老师跟我住一间房的话,会是什么心情。”

简雾垂下眼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望向宋疏辞,声音忽然冷下来:“有对象还和前男友住一间屋,不合适吧?”

宋疏辞顿了顿,毫无心理包袱地改口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对象了?”

简雾:“?”

“哦,你是说我那句‘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单身’?”宋疏辞睨了眼他的表情,“这句话把重音放在‘为什么’上,作为普通疑问句,解释成我单身也没什么问题吧。”

简雾也反应过来了:“你骗我?”

大概是因为终于洗脱了刚刚为了试探而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重获清白的宋疏辞显得很开心:“我没有。”

简雾终于忍不了了,神色气恼道:“你能不能别咬文嚼字了,直说行吗,你到底有没有对象?”

“你很在意?”

“你说不说?”

“通常来说,关心这个问题的,除了我爸妈之外,就只有hr和我的追求者了,”宋疏辞看着他的眼睛,“简老师,你是哪一种?”

“都不是,”简雾咬着后槽牙道,“我只是怕我忍不住失手把你砍了,会有人来找我寻仇。”

“这个你不用担心,b市治安很好,检察院会帮我讨回公道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简雾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一个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

“听说过,”宋疏辞反驳他,“可没人规定人死了之后不能诈尸。”

简雾没想到他抬个杠连封建迷信都搬出来了,有气无力道:“你是个医学科学研究从业者……能讲点科学吗?”

“你不知道实验做的越多就越信命运和玄学吗?”宋疏辞一本正经道,“有统计显示科研工作者的拜佛求神现象很普遍,说不定比普通人更普遍。”

简雾:没得聊了。

见他俩磨叽半天,贺咏终于忍不了了:“你俩到底在聊什么啊,聊完没有?”

他大嗓门地说完,又走近了几步,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简哥,咱俩关系这么好,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没什么,”简雾换上循循善诱的微笑脸,“我们在聊走进科学。”

宋疏辞非常自然地接上一句:“——之诈尸的前任。”

贺咏:“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走近科学》有这一期吗?”贺咏自我怀疑道,“我好像没印象。”

简雾悄默声地剜了一眼擅自接话的宋疏辞,又糊弄贺咏道:“没印象就算了,这期不好看。”

“好吧,”没有前任的贺咏对这期栏目很快失去了兴趣。

“说起来,”他问,“简哥你们不是在烧烤吗,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我……调研一下酒店的价格。”

贺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要创业开酒店!?”

简雾眼观鼻鼻观心:“我只是在想这家酒店什么时候倒闭。”

临时订房的价格比提前预订高了四倍不止,简直是明火执仗,公然抢劫。

“你呢?”他的视线从宋疏辞的脸上划过,落到贺咏脸上。

“宋教授不是后来的嘛,咱们没给他定住的地方,只能跟人挤大床房,他怕自己睡不好,我就带他过来再订一间。”贺咏解释道。

简雾:“……”

麻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越努力越不幸,他就不该多嘴让宋疏辞知道他们一间房。

“对了简哥……我突然想起来,”贺咏若有所思地看着简雾,“那个大床房……”

简雾的心咯噔一下,默默在内心祈祷贺咏最好不要想起来。

然而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多半都是没有用的。

贺咏一拍脑门儿,“对了!那个大床房不是你住吗?所以你俩今天住一间?”

简雾面如死灰,他不理解,贺咏一个体育老师记性这么好干什么。

“那宋教授,你不用再订其他的房间了呀,简雾睡觉很乖的,”贺咏跟王婆卖瓜似的跟宋疏辞吆喝,“不打呼不抢被子也不乱动,你要不干脆和他挤挤算了,省得浪费钱,我看今晚的房间也挺贵的。”

“他瞎说的,”简雾自暴自弃道,“我磨牙放屁说梦话,说不定半夜还会起来打人。”

“你才瞎说,”贺咏对宋疏辞说,“宋教授,我跟他睡过好几次,我拿我的良心发誓,简哥睡觉的习惯真的特别好。”

宋疏辞闻言深深地看了贺咏一眼,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跟他……睡过好几次?”

“是啊,简哥经常来我家住的,我也经常去他家住。”

贺咏哥俩好地揽上简雾的肩,一颗直男脑全然没觉出眼前这微妙的氛围。

而简雾已经快疯了。

论围观直男朋友在和他滚过不知道多少次床单的前男友面前极力夸赞他的睡相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小贺,”简雾抬手拍了拍贺咏悬搭在他胸前的手,“换个话题吧。”

“噢,行,”贺咏有些懵懵的,没领悟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过还是相当听话地换了话题,“宋教授,你赶紧把房间订完,郑老师叫我们一起过去玩游戏了。”

“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宋疏辞扫了眼酒店价格面板,目光又落回贺咏搭在简雾肩上的手,“今晚的房间确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点贵了,谢谢你的建议,小贺。”

简雾给宋疏辞甩了个眼刀,然而宋疏辞根本不接招。

“不客气,能帮到你就行,”贺咏说,“简哥人特别好,肯定也很愿意跟你一起住的,是吧简哥?”

“我……”

被架在高台上的简雾放眼一望,脚底下全无台阶。

他看着贺咏一双没被世事污染的清澈狗狗眼,终于还是没忍心让他见识人心险恶,虚伪地点了点头,痛心疾首道:“是是是。”

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宋疏辞在他身侧轻笑了一声,往他心口狠狠扎了一刀:“简老师果然是个好人啊。”

几人回到烧烤区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足饭饱,游戏自然就抬上了日程。

一车人垫着野餐垫围坐成一个圈,借着一旁的灯光正在商量玩什么,凌梦见他们三个过来,热情地张罗着给他们腾出了一个空隙。

贺咏直截了当地坐到了凌梦旁边,还拍着他左手边的空地叫简雾和宋疏辞赶紧过来坐。

简雾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贺咏拽住手腕拉到身边坐下了。

简雾下意识地回了下头,却恰好撞见宋疏辞也在看他。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几乎是同时收回视线。片刻后,垂眼盯着面前一小片野餐垫的简雾听见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野餐垫不算大,每个人的空间都不多,坐下来的时候难免和旁边人磕磕碰碰,但宋疏辞从弯腰到坐下,都没有和他发生一点肢体碰撞。

简雾没有抬头,可两人离得实在太近,绕是简雾没有刻意移动视线,宋疏辞因为坐下而略翘起的裤脚,依然在他的余光里任性地占据着一角。

简雾选择扭开脸,把那一角彻底赶出他的余光范围。

“要不我们来玩报数游戏吧!”

郑宇的声音打断了简雾的思绪,他抬头望过去,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介绍游戏的规则。

“很简单的,就是大家随机举手从‘1’开始报数,然后依次是2、3……如果有两个人同时报出同一个数字,就得立刻叫出对方的名字,谁叫得慢谁就淘汰。”

这是一个常见的联谊开场小游戏,是为了在大家还不太熟悉的情况下,帮大家尽快地记住小伙伴们的名字。

凌梦听了在一边预言道:“那简雾肯定赢麻了,他记人超级厉害,我们附中带新班开学前都要考试,就是把学生的登记照和名字分开打乱,然后让你一对一对应上,简雾每次都满分。”

大学的老师多半没有这种需要记住学生名字的硬性要求,几个大学老师闻言纷纷夸赞打趣道:“那简老师手下留情啊。”

简雾摆摆手,非常谦虚地低头笑了笑,结果一开始玩游戏,他就完全进入了另一个状态,神采奕奕地注视着场上,每次跟别人报重了数字,都能第一时间抢在对方之前喊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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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半点儿没客气地连着赢了好几局后,刚才只是客套夸赞的几位老师脸上终于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敬佩:“怎么做到的,也太牛了!”

虽然基本大家在小组里都有几个认识的人,但总体来说需要记的陌生人也不少,众人只是在游戏开场前分别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没想到简雾不仅每次反应都很快,而且一次都没说错过。

简雾玩得正嗨,兴奋道:“也不难啊,就记特征,多练练就好了。”

他这一番话极大地打击了在座的几位老师们的积极性,总是开局就被淘汰的大怨种们连连摆手投降道:“不玩了不玩了,求你们了,这局结束换个游戏吧。”

“好好好,”负责游戏活动的队长笑着安抚道,“那我们来最后一局。”

随着她口哨吹响,游戏正式开始。

贺咏是个急性子,之前几局也不观察局势,上来就抢1,没淘汰算幸运,淘汰了就下局再来,这回他叫完“1”,发现没人和他一起叫,乐颠颠地拱手道:“谢谢大家。”

就在他的致谢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时,有个男老师紧接着报了“2”,有人笑着怼他太会抢时机,没想到就在说话的空隙,又有人有样学样,赶紧报了个“3”。

这下一下子把局势的节奏带动得快起来,众人接连起身报数,大概是最后一局大家伙儿都有经验了不少,竟然一直没有“撞车”。

在这种不“撞车”的情况下,最后一个报数的人将会被淘汰,眼瞅着进入安全区的人越来越多,贺咏都急了,搡着简雾道:“简哥你赶紧啊!”

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有人会通过观察身边人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报数,不过简雾看起来分外淡定,压根儿就没在意别人,反正现在全场人他都烂熟于心了,就算撞上了也不怕。

听着贺咏催他,他怕小贺老师急坏了,才为着哄他随意举了举手,“8。”

没想到真有个倒霉蛋和他同时出了声,也报出了“8”。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一下子点爆了正处焦灼的空气。

后面紧张兮兮还没来得及报数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前面早已在安全区的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好整以暇地坐山观虎斗。

在发现“撞车”的人里有简雾后,围观群众纷纷摇摇头,显然已经预见了一场毫无悬念的绝杀。

可出人意料的是,简雾张了张嘴,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把对方名字说出来。

而后,整晚一直没赢过的宋疏辞在轻微的停顿后,报出了他今晚的第一个名字——

“简雾。”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对这场游戏的结果过于意外,空气竟然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又或者是夜太安静,简雾竟然从这声称呼里,听出了几分让人脑子发懵的温柔。

可惜简雾的名字太短,只有两个字,一下子就说完了,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确认那点温柔到底是不是幻觉,宋疏辞的声音便消散在了一旁火炭的噼啪声里。

从见面到现在,他们一直以简老师和宋教授这样的称呼互相阴阳怪气着。

谁都没有叫名字,仿佛有种什么无形的戒律横在那儿,谁一旦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就会被爱神诅咒。

明明他们也曾有过很多的称呼,亲密的,调侃的,或是暧昧的。

可分开这么多年后,却连叫一声对方的名字,都觉得有几分微妙的尴尬。

他们肩并肩地坐着,挨得实在太近了。

夜晚的火光和灯光映照下,他们两人有些唐突地对视着,方才抢答时举起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刹那的沉默后,是其他小队成员一句叠一句的震惊声:“反转了反转了!“

气氛被炒得火热,有人嚷着:“简老师最后一局居然滑铁卢了!”

“哈哈哈哈哈绝了居然还有简老师都没记住的人,宋老师你是多没存在感!”

凌梦更是在一旁张大了嘴:“不是吧简雾,这是宋教授啊!你连他的名字都忘了?我们昨天才见过的!”

响亮的女声将简雾的思绪蓦地拉回来,他猛地放下举起的手,揉着耳朵问凌梦,“你刚说什么?”

“我说这是宋教授啊,今天我们还在一块玩了一天呢!”

“哦……”

简雾感受到宋疏辞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半晌,他清了清嗓子,诚恳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宋教授,一下给忘了。”

“可能是灯下黑吧哈哈哈哈,”有人煞有其事地推理道,“宋老师就坐在简雾旁边,除了刚才,我看全程简雾的脸就没往那边看过,忽视了也正常。”

也有人带着宋疏辞一起开玩笑:“采访一下,作为唯一一个被简老师忘记名字的人,宋教授有何感想?”

宋疏辞很淡地笑了下:“可能是我的名字不好记吧,如果改成‘宋话痨’,简老师可能就记得了。”

宋疏辞这句话是看着简雾说的,简雾眸色有些闪烁,偏开头想装没听见。

可是耳朵没听见,心却听见了。

过往的片段仿佛陈旧的录像带,断断续续,却又关不掉。

十六七岁,蔚蓝的天,干爽的风。

放学路上捂着耳朵的简雾,和一旁嘴没停过的宋疏辞。

“简小雾!”

“我们谈恋爱吧?”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可当真了啊?”

“不喜欢我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你要告诉我爸妈就告咯,反正我爸妈也很喜欢你。”

“简雾,我是认真的。”

……

十七岁的宋疏辞是b市六中高二一班的高冷学神、帅气级草。

很少有人能想象出,他在高一一班的简雾同学面前,却是位讨人嫌的无赖,和话多到需要耳塞的聒噪喇叭。

絮絮叨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到后头已经听不清了,直到末尾,简雾才终于听见了自己崩溃又无奈的声音:

“哥,你是不说话会死吗?叔叔阿姨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你就不该叫‘宋疏辞’,你改名‘宋话痨’好了!”

然而崩溃并没有换来宋疏辞的偃旗息鼓。

男孩单手插着兜一步越过他,堵到他身前,面对着他边倒着走边问:“没问题啊,那我改成‘宋话痨’你就和我在一起呗?”

而后是简雾匆忙伸出的手,和依旧刻薄的话:“你再这么走被车撞了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于是宋疏辞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袖子,又抬头看着他笑。

风把他红色的校服领子吹起来,也吹走了那个夏天。

再一恍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红色渐渐变淡褪去,简雾扫了一眼宋疏辞的纯白衣领,挪开了视线。

“那我要反向采访一下简老师!”刚那位采访人的好朋友举着手作话筒的模样举到简雾身前,打断了他的回忆。

“简老师,”她问,“作为游戏王者,居然输给了一个名字都没记住的宋教授,你有什么感想?”

宋疏辞的科研水平有多牛,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游戏水平就有多差。

不过也有人反驳:“也不算一个名字都没记住,这不是记住简老师的名字了嘛。”

简雾煞有其事地接过“话筒”,没看宋疏辞,望着地面放了句语调一点儿也不狠的狠话:“再来呗。”

“来来来!”

“喔——”

“再来再来!”

来参加活动的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这会儿卸下了工作的疲惫,又没了平日里在工作场合的拘束,纷纷解放天性,热热闹闹地开始鼓掌起哄。

小队长顺势提议道:“我们下一个游戏玩‘谁是卧底’怎么样?”

这个游戏大家都比较熟悉,众人一致表示同意。

郑宇自告奋勇道:“那我来出题!”

这个游戏里的身份分为两类,一般是一个卧底和多个村民,每个人都会拿到一条线索,其中只有卧底和其他人的线索不同,众人需要描述自己拿到的线索,并且依据大家的发言找出隐藏在人群中的卧底。

郑宇环视了一圈四周,唰唰在纸条上写下了每个人的线索。

随着纸条被派发出去,简雾面带无语地看到了纸条上清晰可见的“宋疏辞”三个字。

他下意识看了郑宇一眼,没想到郑宇也望着他们这个方向,简雾愣了下,总觉得郑宇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游戏从郑宇左手边的一个女孩开始,大家依次描述着自己手里纸片上的内容:

“是个人。”

“男的。”

“是个名字。”

……

刚开始描述的大家都有些保守,轮到急性子贺咏了,他来了句:“你们能不能有点信息量?”

简雾瞥了他一眼,正以为贺咏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好描述时,他气定神闲地来了句自信发言:“内敛低调,帅不自知。”

简雾没忍住“噗”了一声,贺咏挠着头侧过脸问:“有问题吗?”

除了贺咏,其他人也都默默将怀疑的眼神投向他,察觉到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简雾僵了一下。

不是吧,难道他是卧底?

感觉不像,毕竟其他人前面的发言还是都能和他手里的人吻合上的,除了这句“内敛低调帅不自知”。

毕竟宋疏辞那可是太“自知”了。

在简雾的记忆里,就没见过比宋疏辞还能臭美的男生。

高中大家都灰头土脸一身臭汗的时候,这位就天天照镜子不嫌烦,就算被迫统一穿校服,也能让他穿的不一样。

校服拉链要敞着,裤脚要卷起来一点,每天睡前洗一次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起来还要再洗一次头发,要不是早上要上早操,简雾都怀疑他还能专门给自己做个造型。

最过分的是他在别人面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没事儿就凑在他跟前问他:“简小雾,你看我帅不帅?洗发水好不好闻?头发剪得好不好看?”

闹得简雾想找个人吐槽的时候,别人只会说:“不可能吧,那可是宋疏辞!”

简雾曾经坚信,要不是入了医学这条不归路,从此只剩下当罩衣穿的白大褂,按宋疏辞当初的发展,长大后高低也要当个时尚博主。

而如今终于暂时不用进实验室,也不用围着小鼠和猴子的屎尿屁转的宋疏辞,脱下白大褂之后,明显又捡回了他的少爷做派。

衣服一看就是刚烫过的,外套慵懒得恰到好处,穿搭思路也不知道一顿吃了几个潮牌,鞋白得都能在夜晚把他的脸照亮。

简雾决定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于是顶着众人的目光压力道:“我不认为他……帅不自知。”

他说完宋疏辞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他清了清嗓子,接在简雾后面跟了句:“可是我觉得这个人确实一直意识不到自己长得很好看。”

“好家伙你俩搁这儿套娃呢!”贺咏嚷嚷道。

简雾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不行不行,”贺咏摇头制止道,“你们俩都不能抄我的答案,得重新想一个。”

简雾本来就不太会玩这个游戏,让这一通打岔更是没了思路,贺咏又逼得急:“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可就投你了啊简哥。”

简雾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信息量略大的:“是大学老师。”

他们一圈十多个人,按照郑宇出题的思路,如果他手里拿到的是宋疏辞,那另一个人大概率也是他们中的人。

他们这队人里什么学段的老师都有,简雾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个概率,祈祷自己不是卧底,或者另一张牌面上的角色也是大学老师,否则他这话一出,必然暴露。

好在他说完观察了一圈四周,大家看起来都很淡定,简雾松了口气,确信了自己不是卧底,却没留意到宋疏辞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片刻后,宋疏辞跟了句:“和菠萝肉串有关。”

他的回答让众人纷纷联想起了之前的环节,有不知道的也基本都被身边人科普了一两句,再配合他一副仿佛知道大家都在描述他的表情,基本消除了自己身上的嫌疑,也没在人群中引起太大的波澜。

最终所有人说完后,有一个描述过于模糊的倒霉蛋被投了出去,游戏继续。

他们又转了两三轮,信息随着游戏的进行越来越清晰,范围也被缩得越来越小,卧底迟迟没有找出来,大家也有些急了,描述也变得更加直接和详细。

有人半开玩笑地说了句“理想男友”,一下炒起了现场的气氛,大家都挤眉弄眼地往宋疏辞这个方向望,顺便起着哄。

简雾点了点头,在心里小声总结:嗯,理想男友,指心里只有理想的男友。

第一个大胆的发言人也点燃了许多后面人的热情,紧接着又有人道:“身材不错。”

简雾在心里默默腹诽:身材是挺好的,但身材再好也架不住一个月性生活就一次啊。

“禁欲系!”

简雾白眼翻上了天,哪个禁欲系会在自己男朋友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把人拐上床啊?

“高岭之花!”

简雾:“可拉倒吧,他要是高岭之花,那岭估计就在家门口。”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简雾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吐槽的欲望太强烈,居然直接说出了声。

“呃……”

简雾望着一群眼神里混杂着震惊和求知欲的同伴们,仿佛今天才安上四肢一般,僵硬地摆了摆手,“我瞎说的。”

然而显然已经太迟了。

最终在这一轮的投票中,简雾以压倒性的劣势,被毫无悬念地票投出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郑宇宣布游戏继续后,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居然不是简老师吗?”

对此,简雾并不想发表遗言。

他出局之后,一边吃着今天在景区采摘园摘的樱桃,一边颇为嫌弃地听着宋疏辞在那儿脸皮巨厚地自吹自擂。

他搞不明白,别人在这个环节夸宋疏辞也就罢了,他自己怎么好意思一直说个不停的。

一会儿说“热爱生活”,一会儿说“会唱歌”,就宋疏辞那五音不全的样子还叫会唱歌?

就这,居然贺咏还觉得宋疏辞这人“低调内敛”。

他们这场游戏最终也没有找到卧底,按照他们之前订的规则,还剩六个人的时候,就算卧底胜利了,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地望向郑宇,他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先是卖了个关子,而后才宣布道:“卧底是宋教授。”

“啊?”

“居然是宋教授?”

“奇了怪了我居然一直很相信他,他说过什么来着?”

因为收获了大多数人信任的“菠萝肉串”出现得太早,加上大家玩游戏本就是休闲,也没太认真,多数金鱼脑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意外地排除了宋疏辞的嫌疑,加上他一副好像知道其他人在说自己的模样,也迷惑了不少人。

有人好奇道:“那宋教授手里是谁啊?”

按照规则,卧底不可以撒谎,描述的必须是自己线索上的人。

宋疏辞展开手里的纸条,随着熟悉的两个黑色手写字出现在大家眼前,他开口道:“简雾。”

正在捞着一串小樱桃准备喂进嘴里的简雾一怔,樱桃也“啪叽”掉到了地上。

这是宋疏辞第二次叫他的名字了。

他嘴里还含着没咽下去的樱桃果肉,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采摘得太早,樱桃还没有熟好,在简雾的唇齿间酸得有些发涩。

“简哥,你这啥表情啊?”贺咏哈哈笑道,“脸怎么皱成这样?”

左边,宋疏辞捡起那串掉在地上的樱桃,递到他眼前。

简雾心尖一麻。

“这樱桃太酸了,麻烦宋教授帮我扔了吧。”他低头边起身边道,“你们先玩,我有点不舒服,去趟卫生间。”

宋疏辞伸了下手,似乎想要拉他,可手刚伸出一点却顿住了,等他再抬手的时候,简雾已经转过了身,他动作太慢,连简雾的衣角都没碰到。

“诶,我怎么记得,”贺咏的记忆力还是好,“宋教授说过是和菠萝肉串有关的人。”

他质疑道:“简老师和菠萝肉串有什么关系?”

他这一提示,别人也都想起来了,纷纷道:“对啊,还有宋教授怎么知道简老师会不会唱歌,热不热爱生活啊?”

“简老师串了菠萝肉串。”宋疏辞云淡风轻地说着谎。

“你这是故意误导我们啊,那其他的呢,还有那什么简老师意识不到自己长得好看,宋教授你怎么知道?”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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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辞原本是想再辩驳几句的,可他瞥了一眼身边空下来的位置,忽然没有了开口的兴趣。

“算了,没事。”

他似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面对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最终随意地道歉道:“对不起啊各位,都是我编的,是我犯规了。”

卫生间的门口,简雾捧着一盒樱桃,下巴贴在胸口刷着手机。

他站在夜色之中,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不见正在团建的男男女女们,只能看见远处隐在黑暗中轮廓模糊的层峦叠嶂。

耳边倒是偶尔会传来一些嬉闹声,风吹过来的时候,声音尤其清晰。

宋疏辞被他们以犯规为由罚唱了一首歌,而他也不负众望地把《小星星》这种歌都唱跑了调,引起了一阵打趣哄闹。

凌梦贺咏他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局的游戏,简雾盯着手机屏幕,哪怕亮度已经调到了最低,在幽暗的夜色里,屏幕的光依然显得有些刺目。

他揉了揉眼睛,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简雾蓦地转身,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刚略有些紧绷的肩膀又松弛了下去。

“简老师。”

是郑宇的声音。

简雾把手机插进口袋:“怎么了郑老师?”

“我已经淘汰了,这会儿正好没事,在等着他们玩完去下一局,”郑宇扬了扬下巴,点了个远离人群的方向,“怎么样,要一起聊会儿吗?”

简雾一时没察觉他的意图,点头道:“行啊。”

卫生间门口不远处恰好有两架并排的秋千,简雾抱着樱桃坐过去。

郑宇意识到简雾没明白他单独去远处散步的邀约,先是愣了下,而后看着荡秋千荡得挺开心的简雾,顿住脚步笑了笑,也坐到他身边。

两人先是聊了聊景区的见闻,又闲扯了两句本部和附中的工作,意外的是郑宇话题一转,莫名聊起了宋疏辞。

“你和宋教授的关系……不只是认识吧。”他半笑着,语气显得很笃定。

今天是简雾第一天认识郑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往事和盘托出的想法,于是他低下头保持着秋千前后晃荡的频率和幅度,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郑宇则继续反问道:“‘和菠萝肉串有关的人’,意思真的只是因为简老师你串了菠萝肉串吗?”

他停顿了一下,睨着简雾的表情道:“在宋老师的故事里,和菠萝肉串有关的人,除了他自己,好像就只有他那位初恋噢。”

与十分信任他的凌梦不同,郑宇与简雾并不熟悉,也正是这种不熟悉,导致他猜起事情的真相时,没有什么场外因素的干扰。

郑宇十分敏锐地推断道:“你不会就是宋教授的初恋吧?”

简雾荡着秋千原本离地的双脚落回地面,顿住脚步。

“郑老师,”他抿了下唇,“别瞎猜。”

简雾之前总是笑着,显得随和又好亲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样的性格给了郑宇某种错觉,以至于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八卦有些失礼。

“对不起啊简老师,”他道歉道,“我平时比较喜欢观察别人,也喜欢看推理小说,我刚刚因为一时的推理瘾上来,有些冒犯你了。”

“没事,”简雾又重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吃樱桃吗?”

郑宇把他递过来的盒子推回去:“你不是说酸吗?”

“确实有点。”简雾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又吃了几颗。

夜晚的山风有些凉,他酸得打了个寒战,一边裹了裹外套,一边对郑宇说了句,“无论你想到了什么,请你都不要告诉其他人,可以吗?”

郑宇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青年低头抱着盒樱桃,下颌线瘦得很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卫衣版型太宽松的缘故,显得他脸上的肉更少了。

他问:“你是怕我乱说,对宋教授的工作有影响?”

“才不是,”简雾矢口否认道,“他的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还像是怕郑宇不相信似的,偏头冲他笑了笑。

他左脸面中的小痣正好长在笑肌上,随着他脸上的表情跟着动起来,显得有几分不动声色的可爱。

郑宇怔了下,忽然道:“刚刚你说你跟宋教授说,你在追我?”

简雾以为他是在兴师问罪,有些愧疚道:“真的不好意思,我那会儿有点没过脑子,对不起。”

“那如果我追你,你觉得可以吗?”郑宇突然道。

简雾让他这猝不及防的邀约给砸懵了,半晌才出声:“你……在开玩笑吗?”

“我对你挺有好感的,”郑宇剖白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人群中,恰好找了你一起串烤串?”

简雾拧着眉努力回忆道:“你不是说你是来晚了,别人都忙完了插不上手帮忙吗?”

“你真的信啊?”

简雾:“?”

敢情那是搭讪啊。

不是,这人看着眉清目秀的,怎么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呢!

“听到你说你和宋教授说你在追我,我还有点高兴,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郑宇说着说着把自己说乐了。

简雾:“……”他下次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没猜错的话,我们的性取向应该是一样的。”郑宇顺着他的话出了个柜。

这实在是太出乎简雾的预料,他张口便要拒绝:“不好意思我——”

“简老师,”郑宇打断了他的话音,“我猜,除了女孩子,应该也有不少男生喜欢你吧。”

简雾没承认,但也没反驳。

“看来我猜对了,”郑宇笑了下,他睨了眼简雾的表情,评价道,“简老师,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特别吸引我们这类人。”

“其实没有发过文章的人,或者文章影响因子太低的人,本来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的,不过你真的让我有点心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今天我第一眼在烧烤区看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给我的感觉。”

“如果我一定要找某种方式来描述的话,我想应该是……”

他顿了顿:“你的长相和气质,都让人特别有亲近感和保护欲。”

“所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伴和保护你。”

简雾头皮有点麻。

郑宇的表白挺深情,也相当的坦率和直接,非常符合成年人的交友原则。

然而这一套对简雾实在是不好使。

他虽然是个弯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骨子里其实是个相当直的“直男”。

既没有太多恋爱的情趣,也不喜欢腻歪,最受不了什么卿卿我我的剖白,“保护欲”这种词更是在他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他从不觉得一个男人需要另外一个男人自以为是的“保护”。

包括郑宇,也包括宋疏辞。

他让郑宇这一通肉麻的鬼话闹得鸡皮疙瘩直冒,搓了搓胳膊,忍不住打断了郑宇煽情的话:“谢谢你,不过我学过几年散打,而且也不太需要陪伴。”

“看来是拒绝了?”郑宇有点儿失望。

“真的对不起,郑老师,”简雾说,“您很好,但是我最近真的没有恋爱的打算。”

“好吧,”郑宇也不是一个会因为一点儿心动就纠缠的人,“那……祝你玩得开心。如果你想法改变的时候,我还是单身,你也可以再来找我。”

简雾保持着相当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目送郑宇走远,他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他一个身长一米八的大好青年,怎么就需要人保护了?

难道他在别人眼里都是这种形象吗?

他垂着头看着手里的樱桃正半碎碎念着,身后突然传来个有些刻意的声音——

“咳。”

简雾蓦地回头,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墙体背后走了出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无不无聊,”辨别出了来人,简雾无语道,“在车上听就算了,我来厕所你也要偷听?你这么喜欢听墙角不去当情报人员真是可惜了。”

“在车上明明是你没看见我,而且这是公共区域,只许你们来,不许我来?”

宋疏辞半靠着墙,光影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看不清眼神。

“倒是你们俩比较有意思,”他说,“我头一回看见在厕所门口约会的,也算别有一般风味。”

简雾手里捧着樱桃,手臂环着秋千两端的绳子,宋疏辞的位置在他斜后方,于是他带着绳子扭了半圈,面对宋疏辞道:“和你有关系吗?”

宋疏辞瞟了眼郑宇越来越远的背影,刚旁听的时候距离太远,他其实只听到了零星的几句,但结合两人的举动,已经足以让他猜出发生了什么。

“不是很喜欢他吗?还喜欢到怕我当情敌来着,为什么要拒绝?”他问。

“深入交流之后发现不合适行吗?”

“哪里不合适?”

“我达不到人家对文章的要求,”简雾说,“不过说起来你倒是挺合适的,郑老师对你的科研和文章水平可是相当满意,赞不绝口,你要是真的单身,要不你俩发展发展?”

宋疏辞扭开脸:“他看得上我的学术水平,我未必看得上他的。”

“攻击别人的学术水平就没意思了吧?”

“我倒不是瞧不起他的学术水平。”宋疏辞顿了顿,看向简雾。

“我只是单纯地想在你面前攻击他一下,找个我比较擅长的角度攻击起来更方便。”

简雾无意识地拨着樱桃梗:“你攻击他干嘛?他招你惹你了?”

“我为什么攻击他,你不知道?”

宋疏辞收起靠着墙的动作,往简雾的秋千走近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相信你心里一点猜测也没有。”

简雾眸色微动,没有立即开口。

宋疏辞又问他:“你希望是你猜测的原因吗?”

简雾端着樱桃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些。

“我没有什么猜测的原因。”他说。

“好,”宋疏辞带着几分火气笑了笑,“那你也别问我的原因。”

两厢沉默了一会儿,简雾低下头,双脚蹬了下地面,打算把秋千重新荡起来,去缓解这略有一丝尴尬的氛围。

结果他忘了他本身就把秋千扭了半圈,以至于他双脚一离地,秋千便往恢复原状的方向打转。

不均的受力让秋千有些晃荡,他一个趔趄差点摔跤,简雾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樱桃也顾不上了,紧着腾出手去抓绳子。

一阵兵荒马乱,再抬头,两边的绳子已经被身后赶来的人稳稳地固定住了。

许是刚冲过来的步子有些急,宋疏辞站在他身后,缓缓平复着呼吸。

他的两只手在简雾耳侧紧握着绳子,最底下的小拇指,距离简雾抓着绳子的大拇指,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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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简雾的错觉,他好像能感受到背后的温度。

“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

宋疏辞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显得很近。

简雾的目光还落在那间隔的一公分上。

他下意识地把手往下挪了挪,视线游移一圈,最后落向远处的营帐和篝火:“说了是上厕所。”

宋疏辞不理会他的搪塞,自顾自地挑破他的心思:“你没有想到我的纸条上写的是你?你很意外我会在玩游戏的时候夸你?”

简雾没回答。

“看烟花的时候,你跟我说‘我眼光才烂’,当时凌梦来了,我没来得及反驳你。”

宋疏辞说:“我眼光不烂,我眼光一直很好。”

简雾把手里的绳子握紧了些,他觉得自己的心绪被宋疏辞的三言两语说得有点乱,但他不想被扰乱。

好在宋疏辞善解人意地撇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学了散打?”

简雾找了个网络梗掩饰了下略有些微妙的情绪:“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宋疏辞像是被他逗笑了:“我猜也是,你确实怎么都不像是会去学这种东西的人。”

麻绳有些粗粝,摩擦得手心微微发热,简雾抿了下唇:“那可不一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听过没?”

“听过,但还是不相信。”

简雾听完他这句,忽然道:“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郑宇吗?”

听到宋疏辞又阴阳怪气地提郑宇,简雾无语地伸脚往后去蹬站在他身后的宋疏辞:“你是不是有病。”

宋疏辞没让简雾踢到自己,眼疾手快地伸手推了下简雾秋千的椅背。

秋千带着简雾猝不及防地往前荡起了一个不小的弧度,耳边风声呼啸,他猛地抓紧绳子,双脚离地的不安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秋千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眼瞅着秋千就要带着他撞进宋疏辞的怀里,他下意识地松手,赶在秋千荡回去之前双脚踩到地上利落地站了起来,于是最后只剩空荡荡的秋千独自荡了回去。

这一折腾,刚搭在他腿上的樱桃连盒子带果肉,全都翻到了地上。

他回过头,恰好看见宋疏辞双手又撘回绳子上,看着他的眼里带着点作弄成功的笑意。

“你干什么!”简雾心跳得巨快。

“谁让你要踢我。”

简雾反驳他:“谁让你老提郑宇。”

“我提他怎么了,再说你这不落得挺稳的吗?”宋疏辞睨了他一眼,又拿眼神点了下秋千,“还来吗?”

简雾瞪着他缓和了一会儿心跳,而后拿下巴点了点草地上因为两次意外导致洒了大半的樱桃,支使道:“都洒地上了,先收拾一下。”

他说完见宋疏辞没动,又颐指气使道:“你开手电啊,不然我怎么看得清?”

黑夜里要在草丛中分辨珍珠大的樱桃是件挺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眼睛的事儿,一开始收拾起来还算快,到后面捡其他滚远的沧海遗珠就不那么容易了。

简雾瞟了眼在一边打着手电看戏的宋疏辞,忍不住道:“宋教授不觉得自己对樱桃散落事件也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吗?”

宋疏辞好整以暇地推诿道:“你要是不跳下来也不会撒。”

“少废话,剩下的你来捡。”

宋疏辞的借口很多:“我近视,看不清。”

“你眼镜呢?”

“没带。”

简雾憋着气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并没有给宋疏辞讨价还价的空间,发号施令道:“赶紧的,我给你打光。”

宋疏辞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煞有其事地挽了半天裤脚和袖口,才开始低头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这活儿无聊,他一边找一边还要扯着简雾聊闲天:“其实我觉得郑老师看起来应该还是挺符合你的需求的。”

简雾:“?”

“这个话题还没完吗?”

“我说真的,简老师。”

宋疏辞一边把捡起来的樱桃往简雾的盒子里丢,一边描述道:“名牌手表,名牌衬衫,看样子应该是个能养得起你的有钱人。”

简雾深吸了一口气,陪着他跑火车:“还不够,我这个人对奢侈品没概念,最好拿金砖来砸我,我说不定高兴了会答应。”

“口气不小,”宋疏辞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简老师年薪百万,身价上亿呢,月薪五千块也拽成这样。”

简雾的脸色变了变:“你打听我工资?”

宋疏辞没出声。

“宋教授,”简雾有些恼,“你不是国外回来的吗,人家老外的尊重隐私你是一点儿没学会啊?”

“没办法,”宋疏辞的手掐着樱桃梗道,“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对你那么有吸引力,让你一定要跟我分手。”

他顿了下,又道:“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原来在十八线小县城当一个月薪五千的副科老师,就是你非要离开我去过的生活。”

简雾的表情僵了僵,他站起来,看着宋疏辞问:“小县城怎么了?副科老师又怎么了?”

“对,”他让宋疏辞气笑了,“这里的确没有那么多cbd商业大街,我也没有那么高的工资那么多的钱,但是最重要的是——”

他把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拍回宋疏辞手里:“这里没有你。”

“咔。”

很轻的一声,宋疏辞手里的樱桃梗被折断了。

他蹲在原地,把那颗因为被掐断了梗而再度滚落出去的樱桃捡回来,垂眼道:“简雾,你什么时候能改改吵架为了赢就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

简雾不动声色地蜷了蜷垂在裤缝边的手指,微仰着头看天:“你管我呢?”

“好,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宋疏辞关了手电站起来,把装着樱桃的盒子递给简雾,“这一片应该是都捡完了,我走了。”

简雾接过盒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咬了下舌尖,没吭声。

可说着要走的宋疏辞还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等他再说点什么。

这一幕实在有些熟悉。

简雾记得四年前,他们也是吵了一架,宋疏辞临出门前也是这样看着他,仿佛想等他的一句“撤回”。

但他只是坐在床上沉默,直到男人拿着衣服离开。

四年前的关门声像是一记警钟砸在简雾心口,以至于四年之后的现在,依然在他耳边反复炸响。

夜晚的灯光在草叶上映照出细碎的光,简雾的目光聚焦在脚底的那块草地上,听着身边传来窸窣的响动,似乎是准备离开的脚步声。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说不出这口气是因何而叹。

可他这口不明不白的气还没完全吐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份有些厚重的温度。

简雾有些怔愣地抬头,却发现宋疏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边。

他手里捏的指尖发白发紧的樱桃盒被另一双手有些强硬地夺过去,宋疏辞在他背后揽过他的肩,拿着那盒樱桃,带着他往人群光亮处走。

他们挨得太近了,近到简雾大脑还没来得及接受和运算这些信息,以至于有些空白。

他只听到宋疏辞说:“你知道吗,你有时候说话真的让我很伤心,很难受,让我也想气气你,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觉。”

男人低着头,声音也有些哑,声音轻得仿佛就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但我既怕你不生气,又怕真的气着你。”

简雾的喉头忽然不轻不重地哽了一下,说不出的涩意顺着嗓子眼弥漫在舌尖,还泛着几分苦。

他偏头望向宋疏辞,却只望见了他的侧脸。

似是察觉了他的目光,宋疏辞拍了拍他的肩,在会被人看到前松开手:“开心一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生气不值得。”

简雾还想说些什么,宋疏辞已经越过他走向了人群。

简雾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片刻,终究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发现他们两人回归的小伙伴们兴奋地拉他们继续,他的迷弟小贺老师更是热情地再次把他拉到了身边亲昵地坐着,还指责着他怎么一趟厕所去了那么久。

郑宇看着他们俩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过他并未明显地表露出来,只是热络道:“你们回来得正好,上局游戏刚结束,咱们要不要商量下接下来玩什么?”

大家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宋疏辞整理了裤子也准备坐下,他这次坐的还是之前的位置,在简雾的左手边,凌梦的右手边。

只是这次坐下来的时候,宋疏辞的膝盖轻轻地、一触即分地碰了碰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们晚上又把各种团建小游戏都玩了个遍,直到快到十一点了,风越来越凉,才终于吹散了场。

队长把住宿名单发到了小群里,众人吆喝着回去洗澡睡觉,关系好的女孩儿们已经和自己今晚的室友手挽手了,男生们也各自拿了房卡去找自己的室友。

刚还快二十个人的小团体一下四分五裂,等简雾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了宋疏辞。

刚刚还轻松愉悦的游戏氛围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重。

不管简雾想如何装作不在意,但是和宋疏辞住一间房尤其还要睡一张床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

那毕竟是他前男友。

简雾忍不住腹诽了句现在怎么不是夏天,不然他们能玩一个通宵,也就不用去房间里睡觉了。

就在他恨不得赖在草地上不起来的时候,宋疏辞在他背后拿脚轻踢了他一下:“走了。”

简雾拿卫衣帽子裹住脑袋,趁着身边没什么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又质问了一遍:“你真的想和我一间房吗?”

“反正我问心无愧,”宋疏辞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怎么,你心里有鬼?”

“行。”简雾破罐子破摔地站起来,“你这么想和我一起住那就一起住好了。”

每个房间都配了两张房卡,刚是宋疏辞去找队长领的房卡,这会儿两张都在他手上。

简雾抽出一张转身就走,宋疏辞从他身侧勾住他的卫衣帽子:“你走反了。”

简雾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帽子,随手往远处一指:“谁说我要回房间?我要去那边散步。”

宋疏辞瞟了一眼他指的方向:“那边很荒,走远就出景区了。”

“哦。”

“听说那边有个火葬场。”

“哦。”

“会有蜈蚣,可能还有蛇。”

“哦。”

“可能会躲在你的帽子里,等你睡着的时候再爬出来。”

简雾忍不住扭回头:“宋教授——”

宋疏辞笑着看了他一眼,“我有点事,要去找一下队长,你先回去吧。”他指了个方向,“酒店在那边,路上慢点。”

简雾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宋疏辞已经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房卡,抿了下唇,又用力扯了扯卫衣带子。

今天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一个人回了酒店,刷开房门。

不得不说这家酒店虽然有点坐地起价的奸商嫌疑,但房间还是相当不错的。

屋内的装潢和灯光都显得很舒适安逸,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洗手台墙面上巨大的镜子把他包裹其中,简雾瞟了一眼,镜面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格外白。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了在车上凌梦关于夫妻相的言论,还有郑宇无心的评价。

他和宋疏辞真有这么像吗?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端详起了自己镜中的脸。

眉毛……不像。

宋疏辞的眉色比他深。

眼睛……也不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是典型的开扇形双眼皮,但宋疏辞是偏窄的内双。

鼻子和嘴巴就更不像了。

他鼻头小而微翘,唇珠也很明显,看起来就很好说话,但宋疏辞不笑的时候整张脸就非常生人勿近。

脸型倒是有一点,但也称不上特别像。

可是组合在一起……简雾对着镜子笑了笑……我靠,怎么还真有点神似啊。

小时候他俩整天粘一块儿玩泥巴的时候也没人觉得他们长得像亲兄弟呀。

难道真的是因为在一起之后接吻接多了?

简雾被这个认知冲击得内心有点复杂,那他们现在分手四年了……应该也没什么夫妻相了吧,离婚相还差不多。

头脑风暴三分钟后,简雾选择打开百度,搜索关键词“夫妻相和接吻有关吗”。

他裹在被子里,这会儿的室温和酒店的被子厚薄程度正般配,旅途的疲惫让人格外眷恋柔软的被褥,舒服得让人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他一开始还充满着求知欲,到了后面就只剩了困意。

算了,管他呢。

反正他们分手了。

他把搜索界面扔到一边,懒洋洋地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草草种了几个向日葵和豌豆射手,在等着僵尸来的空档又时不时切回百度看两眼。

悠扬的游戏bgm飘荡在整个房间里,舒服得简雾已经暂时忘记了宋疏辞的存在。

这样惬意的时光一直持续到房门被敲响,而后是刷门卡的声音。

简雾把头裹进被子里,佯装没听见。

他本来想用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平稳地度过这一晚上,可宋疏辞非要来烦他。

随着几声熟悉的脚步声渐近,他头顶的被子被人毫不犹豫地掀起来,亮光骤然打到简雾脸上,他忍不住闭上眼骂道:“宋疏辞你是不是有病?”

他头发有些凌乱,躺在床上只露出了半张脸,宋疏辞神色有些微妙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终于能叫我名字了?”

简雾:“……”

大概是独立房间这个环境更加私密,给了人更多的安全感,简雾自己都没留意他居然喊了宋疏辞的名字。

就好像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而宋疏辞也像在一起的时候那样,不负众望地对他进行说教道:“不要穿外衣上床,有细菌。”

简雾把手机丢在一边,半睁开一只眼看向宋疏辞,顶嘴道:“我喜欢细菌。”

“起来洗澡。”宋疏辞说,“洗完再躺。”

简雾忍不住牢骚:“四年了,你怎么还这么洁癖?”

宋疏辞双手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四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喜欢犯懒?”

“宋疏辞,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简雾叹了口气,“能不能别再管我了?”

“床是我们俩的,”宋疏辞问,“你跟别人一起住也这么大的脾气吗?”

简雾让他噎了噎,宋疏辞又道:“我只惯着我男朋友,所以请简老师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起来洗个澡了再睡。”

简雾不理他,拿回手机继续玩,结果就在他俩刚对峙的时候,僵尸已经入侵他家,吃掉了他的脑子。

他有点郁闷地关掉游戏,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就让宋疏辞抢了。

“先起来。”他说。

“宋疏辞!”

简雾陷在布满褶皱的床上跟他对峙了一会儿,见宋疏辞不为所动,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牢骚道:“得亏你是弯的,生不出孩子,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你未来的小孩会有多讨厌你。”

“我就算不是弯的我也不要孩子,你一个就够折腾了。”

宋疏辞说着拿起简雾的手机,准备给他锁上了丢一边,结果宋疏辞的目光刚对上手机屏幕,简雾猛地想起来他刚切掉了游戏画面,那么现在显示在宋疏辞面前的——

是那个诡异的百度搜索界面!

他蹭地坐起来去抢手机,奈何他再快也快不过光速,宋疏辞抬了下手没让他抢到手机,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刚一闪而过的内容,看着他道:“你真信啊?”

简雾不想说话了。

简雾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选择逃避:“我去洗澡了。”

“回来。”宋疏辞叫住他。

简雾无奈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宋疏辞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床上三件套丢过去:“把枕头套了,一会儿我来套被子。”

他说着又拿出摄像头探测器,沿着酒店的布局结构开始扫描。

宋疏辞这人特讲究。

从前他俩上大学的时候出去开房,每回宋疏辞必然会带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并且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有没有摄像头,为此还花几千块专门买了个探测器。

但那都是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的事儿了。

“有必要吗,我们俩又不会发生什么。”简雾嘀嘀咕咕地套着枕头。

宋疏辞手里动作没停,随口道:“万一你还爱我呢。”

“做梦,你怎么不说万一你还爱我呢?”

宋疏辞轻声笑了一下,没搭腔。

“你笑什么?”简雾把枕头砸过去。

宋疏辞既没怼他,也没解释为什么笑,只是接过枕头,继续扫着床对面的区域。

简雾的心里忽然有点微妙。

这一系列流程化的操作于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套枕头,宋疏辞检查摄像头,完事了两人再一块套被套,铺床单,横跨一张床各抓着被子的两个角,面对面地把被子展开,彻底套熨帖,然后扒光对方的衣服,再之后就是洗澡,接吻,再到滚上床,腻歪个昏天黑地。

许是过往的记忆画面太清晰,眼看着宋疏辞放下探测器,展开床单开始往里面塞被子,简雾的手忽然攥紧了床单。

宋疏辞瞥了他一眼,把两个被子角甩到他跟前:“你发什么呆呢?”

简雾蓦地松开手,轻咳了两声,佯装无事地起身,揪住那两个被子角对折在胸口的位置。

宋疏辞站在他对面,抓着另外两个角。

“要喊一二三吗?”他问。

被子太大,套被子的时候需要两边同时发力,被子才会被展开得最平最彻底。

小时候他俩总是对不上拍子,常常一个用力了另一个还没展开手臂,以至于老半天都被子里的内芯都皱巴巴的,没法儿熨帖,必须得喊着数字,在念到“三”的时候同时发力,才能配合得当。

后来配合着套被子的次数多了,也就不需要这些辅助了。

简雾抿了下唇:“不用了吧。”

宋疏辞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俩默契地抓着被子角,默契地在同样的时机展开手臂。明明没商量过,明明也有四年没见了,可好像肌肉记忆还在。

整间房间里只有布料的摩擦声,抖落出几分窸窣的暧昧。

恍惚间……仿佛他们还是旧时的爱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套好被套,铺好床单,下一个熟悉的流程应该是脱衣服加一起洗澡。

两人铺平被子,谁都没有说话。

宋疏辞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简雾抱着从宋疏辞那里抢回来的手机,刷着新闻,却一条消息也没有记住。

过了一会儿,宋疏辞开口了:“差不多了,你赶紧洗澡去吧。”

简雾斜坐着,下巴搭在椅背上:“一天到晚催命似的,你烦不烦。”

“随便你,反正不洗澡不许上床。”宋疏辞拉开电脑椅,打开电脑。

“你出来玩还带电脑?”

“嗯。”宋疏辞说,“看篇文献。”

简雾:“……”

还没来得及暧昧起来的氛围一扫而空,他懒得和宋疏辞再犟,决定早点洗澡早点睡才是正事。

他懒洋洋地打开行李包开始翻找衣服,找了条内裤,又拿了睡衣和毛巾,结果在浴室门口转了一圈都没看见放衣服的地方。

这意味着他洗完澡想拿换洗衣物要么自己走出来,要么找人给递进去。

气氛突然再次变得有些微妙。

简雾回忆起刚进门的时候对这个酒店的良好印象,忍不住吐槽了句:夸早了。

他在心里痛骂了一百遍这个酒店设计师,半晌,他又望向宋疏辞。

后者已经开始看那篇不知所云的文献了,察觉到他的目光,他微微挑了下眉,“有事?”

算了,靠宋疏辞给他递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又在翻箱倒柜地找了找,终于在酒店衣柜的晾衣架下面找到了几个洗衣袋。

简雾把换洗衣物装进洗衣袋里,再确认狭窄的浴室里一个挂钩都没有,门把手也挂不住东西后,他差点直接冲出酒店投诉这智障设计。

要冷静。

简雾站在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把装着衣服的塑料袋丢在浴室门口的地面上,冲进浴室打开了顶头的花洒。

温暖的热水暂时抚平了他内心的愤怒,墙上的面板搭配的有小音箱,他点了两首歌,短暂地让自己忘记了和前任同住一间酒店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然而逃避得再久,也终有逃无可逃的时候。

简雾这澡洗得太久,指腹变得有些发皱,头脑也开始发昏后,他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关门声。

——宋疏辞出去了。

他连忙蹲下身,把浴室门推开一条小缝。

他一手抵着门,一手在袋子里翻找出毛巾,等他拿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又去袋子里扒拉内裤。

他那内裤夹在睡衣里,一只手不太好翻,他腾出两只手来,拿身体抵着门正翻找着,突然咔哒一声响,门被刷开了。

浴室就紧邻着酒店房间门口,简雾还没来得及反应,宋疏辞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简雾、宋疏辞:“……”

两人一个不着寸缕地蹲着往上望,一个穿戴整齐地站着低头往下看,简直称得上是一览无遗。

宋疏辞“啪”地一声飞快关上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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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简雾蓦地往后退了一步关上浴室门,一对旧怨偶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门尴尬地沉默半晌,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好半天之后,宋疏辞终于清了清嗓子道:“你内裤换牌子了?”

“……滚。”

等简雾磨磨蹭蹭地套上睡衣把自己包裹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宋疏辞又坐回了先前的位置在看文献,简雾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挪开目光。

片刻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又看了宋疏辞一眼。

“你……这就硬了?”

宋疏辞闻言,搭在鼠标滚轮上的指尖顿了顿,半晌,他盯着屏幕声音平静道:“接受到来自曾经的性伴侣的视觉刺激后出现勃起属于正常生理现象。”

简雾的眼神落在宋疏辞的电脑上:“真的假的?”

宋疏辞顺着他的目光指了指电脑:“文献上说的。”

简雾将信将疑:“哪篇文献?”

“……”宋疏辞,“《erectiledysfunction》。”

“又是英语的。”简雾撇撇嘴,转身去拿吹风机,显然对此失去了兴趣。

宋疏辞松了口气,扭头去看文献,可刚平复些许,简雾便拎着吹风机又出现在了他身侧。

“你怎么不去浴室吹?”宋疏辞揉了揉眉心。

“里面好闷。”

“这里很吵。”宋疏辞捂着耳朵。

“那你忍忍。”

宋疏辞:“……”

男人皮肤偏白,被水打湿过的头发像是拿墨染过,黑白得分明。伴随着轰隆的吹风机声响,简雾发梢上细小的水珠溅到宋疏辞的脸上和手臂上,在他小臂的肌肉和皮肤上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战栗。

宋疏辞默默把挽到肘部的袖子重新翻折了下去,然而身体某个刚快要平复的位置又兴奋了起来。

他吐出一口气道:“我去下洗手间,你等会吹完头发了桌上有吃的。”

简雾向来嫌麻烦,每回都是吹个半干便潦草作罢,这会儿听见有吃的,更是随手吹了几下便把吹风机丢到了一边。

看见桌上的麦当劳,简雾才反应过来刚刚洗澡那会儿,宋疏辞出门应该是去拿外卖了。

他晚上没吃多少烧烤,到这会儿确实也有点饿了。

桌上放着两个汉堡,两个不同口味的水果派和两杯可乐,他飞速解决完一份汉堡和水果派,感觉还是有些饿。

简雾瞟了眼关着的浴室门,在心里飞快地默念了三个数,心道要是三个数念完宋疏辞还没出来,他就把剩下那个纸袋里的水果派吃了。

等宋疏辞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那儿只剩下一个汉堡了。

他拎着可乐,望着最大嫌疑人道:“我的水果派呢?”

简雾刷着朋友圈,早前凌梦给他发的那条朋友圈收获了不少评论,简雾一边回复着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论,一边对宋疏辞说:“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是谁吃的?”

简雾一本正经:“可能是鬼吃的。”

宋疏辞气笑了:“我记得有个人叫我相信科学来着。”

“该信的时候信,不该信的时候别信。”

“再说了,”简雾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卫生间的门,“你都便秘了就别吃这些东西了,不健康。”

宋疏辞满脑门儿官司:“我怎么就便秘了?”

“你以前去厕所不都五分钟完事吗,你刚在里面都待了快二十分钟了,这还不是便秘?”

“我那是——”

“是什么?”

“算了。”宋疏辞不想跟他解释自己在卫生间里干了什么,只好吃了两口汉堡平复心绪。

他余光瞟见简雾的手机界面,反应过来他在看的是凌梦精心编辑的那条“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忍不住道:“既然是发给前任的朋友圈,是不是得给我看看才能达到效果?”

简雾哼哼了两声没搭腔。

“你把我加回来吧。”宋疏辞说。

“不加,”简雾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前一晚有关微信的记忆,一脸冷漠道,“我俩没什么需要用微信交流的。”

“你吃了我买的东西,不用给我转钱吗?”

“支付宝转你。”简雾说着打开了付款码。

“不……”

“嗯?”

“没事。”

宋疏辞原本想说不用了,可他忽然想起来支付宝转账能看到对方的手机尾号。

他想确认一件事。

接收到转账,宋疏辞看了一眼账户信息。

尽管对方账户的手机号没有完全显示,但露出来的几位数明显不是简雾以前的手机号了,宋疏辞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那时候你的电话总打不通,”他说,“我想过你可能是把手机号换了,没想到是真的。”

“拉黑太麻烦了,换手机号比较快。”简雾说。

“用了七八年的手机号,”宋疏辞顿了顿,像是有些说不下去了,“你说不要就不要……”

简雾嘴比脑子快:“谈了七八年的男朋友我也说不要就不要。”

“哦,”宋疏辞忽然笑了一声,语气冷得像是能把空气冻住,“那是挺厉害。”

这一笑,简雾正忙着打字的手蓦地顿住了。

他匆忙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不好听的话,也意识到宋疏辞生气了。但他看着宋疏辞,脑子一下子懵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就连酒店房间的空气都窒息得仿佛是被人抽成了真空。

宋疏辞看着他,好像在等他说些什么,但简雾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半晌,宋疏辞放下吃剩半个的汉堡起身道:“我去洗澡了。”

简雾只好张了张嘴,“哦”了一声。

宋疏辞把换洗的衣物装进干净的洗衣袋里,而后拿了个衣架穿过袋子的提手处,将衣架挂在浴室门最上端,衣架的两段恰好压住袋子的敞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样装着衣物的袋子便稳稳地被挂在了门背后,既不会沾到水,也不会掉下来。

宋疏辞做完这一圈布置,忽然扭头望向简雾。

简雾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被他抓了个正着,他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神,却听到宋疏辞意有所指地来了句:“动点脑子。”

刚还在自我反思的简雾瞬间停止自省,抱着可乐喝的简雾蹭地站起来:“你才没有脑子!”

然而宋疏辞已经关上了浴室门,一副懒得理会他的模样。

简雾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机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为了透气,这间酒店设计的浴室门并不是完全封死的,门的最上端和上方的门框之间有大概二十厘米的镂空处,宋疏辞便是把衣架挂在这个位置。

虽然宋疏辞比简雾稍高些,但简雾稍微踮踮脚,抬手也能摸到这个衣架。

“你以为你想的这方法就有多聪明吗?”他把手伸过去抓住衣架的头部,威胁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里头的宋疏辞刚脱完衣服打开水,便看见一只手从上面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衣架,仿佛他要是说错半个字,那只手就能给他把衣架拨到地上,让他装着衣物的袋子掉到地上,溅满水花。

宋疏辞怕他乱来,沾着水的手下意识就覆盖了上去,压住了简雾的手。

刚还嚣张的简雾瞬间没声了,他抬起头,视线上方,浴室里蒸腾的热气从两人交叠的手上方的镂空处缓缓飘出来,宋疏辞的手湿润而发烫,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肉。

两人隔着一扇磨砂门,看不见对方,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一双手。

大概是还没来得及调好水温,浴室里的水温明显有些高。

超标的热度顺着两人手指接触的位置疯狂地往简雾心口涌,让他的心脏在氤氲的热气中用力翻滚着。

咚、咚、咚。

每一声都清晰可见。

他匆忙想抽回手,却被宋疏辞按得很紧,饶是有热水做润滑,他的手指依然没能逃脱宋疏辞的掌心。

衣架头部的金属顶在他的掌心,清晰又有些压痛。

“宋、疏、辞!”

他色厉内荏地威胁里面的人:“你松手!”

“我松手了你就要把我的衣服丢水里。”宋疏辞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明白。

“我不丢,我保证。”简雾空着的那只手蜷了蜷,又仰头咬了下唇,“你快点,我手举得好酸。”

“这才几分钟就酸了?”宋疏辞疑惑道。

“你再不松手我踹门了!”

宋疏辞不吃他的威胁:“门坏了要赔钱。”

简雾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脸却让手背的温度烧得有些红。

说话间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格外灼热,简雾看了眼玻璃板上因为自己开口而产生的雾气,一下竟有些吃惊。

他呼吸的温度竟然已经比浴室里更高了。

他这一分心,手指忽然一热。

宋疏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花洒,压着他的那只手滑下来封住了装着衣物的口袋,另一只手则举着花洒淋在了他尚未来得及撤出的手上。

湿淋淋的热水冲刷在他的手指上,连带着还有不少水珠顺着门框上镂空的位置飞出来,溅在了他的脸上。

简雾猛地抽回手,气不过地朝里面的人骂了句:“宋疏辞你小学生吗!”

顺着简雾小臂往下淌的水珠在他抽回手后倒转方向落到了地上,但血液却顺着他的手指冲向了大脑。

里面的人没意识到这么多,还在挑衅道:“你还闹不闹了?”

简雾抿了下唇,抽了张纸擦干手上沾着的水,没搭腔,躺回了床上。

等宋疏辞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被子里蜷成了一个蚕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宋疏辞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了床上把自己卷成筒的简雾。

他对简雾这种动辄便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的行为并不陌生,好像从很小的时候起,简雾就会在和他闹脾气的时候选择这种沉默而自闭的方式,用以表示自己无声的抗议。

别扭里又带着可爱。

宋疏辞走近几步,一条腿半跪在床上,试探着问他:“生气了?”

简雾不理他。

宋疏辞探身过去,伸手去扒拉他身上的被子,简雾赌气似的卷得更紧,让他的手没有用力的空间。

宋疏辞索性脱了拖鞋爬上床,从背后双手环抱住了眼前的蚕蛹,准备给他直接提溜起来。

“宋疏辞!”蚕蛹里的人总算露出了半颗脑袋。

宋疏辞立即松开手,赶在他发飙前双手举在耳侧做出了个投降的手势。

简雾立起身子,一只手撑着床,扭过头来兴师问罪:“你真是——”

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简雾当即收住话音,支棱着耳朵看向门口,宋疏辞也跟着望过去。

“你又点外卖了?”简雾问。

宋疏辞微蹙了眉:“没有。”

“都这个点了,谁敲门?”简雾疑惑地把目光往回收,余光忽然瞟见了宋疏辞的睡衣。

——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靠,你……”

简雾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衣服。

被子被他顶在头上,这一伸手,下半张脸的被子散开了,露出了整张清晰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疏辞带来的被套是深灰色的,衬得简雾脸色格外白净,连洗完澡后毛细血管扩张导致的面部泛红都清晰可见。

宋疏辞盯着他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你今天刚好带的也是这件。”

简雾彻底从被子里钻出来,盘坐在床上满脑门官司地质问道:“你就不能带一件跟我没有情侣装的吗?”

宋疏辞反问他:“咱俩的睡衣哪一套不是情侣的?”

简雾头脑风暴了一波,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买的睡衣确实都是情侣的。

但是……简雾深吸一口气道:“m国工资这么低吗,分手四年你买不起一套新睡衣?”

“那你不也穿着四年前的衣服?”

简雾怕被外面的人听到话音,压了压声音,可还是没压住愤怒:“月薪五千的人节约点怎么了?你都年入几十万了,还要穿旧睡衣?”

“旧的舒服。”宋疏辞理直气壮。

简雾冷笑了两声:“我只听说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宋疏辞垂眼看他片刻,目光显得有些幽深:“你也觉得人不如故吗?”

没等简雾细细去琢磨这句话的含义,急促的敲门声又响了。

大概是刚刚那次敲门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外面的人显然没耐心了,这次敲得又响又快,还搭配上了喊门声:“简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干嘛呢!半天不开门!”

“是凌梦。”简雾一下便听出了说话人是谁。

宋疏辞起身准备去开门,简雾忙抓住他的手腕:“哎你等等!”

宋疏辞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腕,简雾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松开手。

他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指着他俩的衣服道:“让她进来看到我们俩的睡衣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怎么办?”宋疏辞问,“脱了?”

“脱你大爷。”简雾怼了他一句,又有些慌乱地扯着嗓子问外面,“什么事啊,我们已经快睡着了!”

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屋内的兵荒马乱,只是解释道:“哦!我们是想叫你们出去打桌游,你们睡觉了就算了!”

简雾松了口气,“那下次再玩!”

“行!”

凌梦跟他喊话完,又对身边的贺咏道:“也不知道简雾怎么回事,平时十点前绝不睡的人今天居然这么早就睡了。”

酒店房门的隔音没有那么好,两人对话的声音顺着房门也进了屋内人的耳朵。

贺咏说:“可能是宋教授睡得早,简雾就跟着睡了。”

两人自顾自地找完原因,便去了下一个房间,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简雾刚飙升的肾上腺素才缓缓平复下来。

他那头刚缓了一口气,这头宋疏辞忽然若有所思地来了句:“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难道我们之间……很清白吗?”

一下给简雾问住了。

按照累计滚床单的次数来说,那肯定是不清白的。

但是按照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那绝对是清清白白,泼上一桶黄河水也染不上半点颜色的关系。

“你那么慌干什么?”见简雾没有回答,宋疏辞略带自嘲地哂笑了一声,“承认我是你前男友对你来说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简雾听宋疏辞这么说话,火一下就窜上来了:“先觉得难以启齿的人不是你吗?”

“要我提醒你一遍吗宋疏辞?”他细数着过往那些细节,“是谁一天到晚说喜欢,然后就把我送的耳钉摘了?又是谁一开始非要用我们俩的照片当头像,结果不声不响又给换了?”

宋疏辞想解释:“我那是因为——”

“你总是有理由。”简雾打断道。

他的声音低下来:“可我真的听腻了。”

窗外的犬吠像是一拍休止符,穿插在人类不小心流露出的委屈里。

两人对视着,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绪。

“算了,”他移开视线,手里攥着一角被子,很轻地叹了口气,“分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跟你翻旧账吵这种没有意义的架了。”

他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躺回去:“睡觉吧。”

他拿出蓝牙耳机戴上,点开了手机里的歌,只留了个睡眠灯,闭上眼睛选择了屏蔽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宋疏辞终于在他身边躺下了,面对着他的后背。

又过了一会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听到宋疏辞起身的声音,男人似乎是在接水,然后是金属拉链被拉开的声响。

宋疏辞应该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坐回了床上……

简雾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想,却又一直保持在一个专注的状态,并且这种注意力一直落在宋疏辞身上,实在是有些恼人。

他用力闭了闭眼,想要打断自己的这种关注,可在他耳机音乐声的缝隙里,忽然挤进了几声药瓶晃动的声响。

刚还闭眼装睡的男人登时破了功,他摘下耳机,转过身去一把夺过宋疏辞手里的药瓶:“又吃、又吃,你就只会吃安眠药!”

宋疏辞微挑眉看了他一眼:“还没睡着?”

“你管我呢?”简雾把拿着药瓶子的手背到背后。

“疼就吃止疼药,失眠就吃安眠药,这不是很正常?”宋疏辞喝了一口水。

简雾不理解道:“这是一个学医的人说的出来的话吗?”

宋疏辞笑着低头摩挲杯底,声音有些含着鼻音的低哑:“学医的人身体一般都不太好。”

床头的睡眠灯暖黄色的光在宋疏辞脸上打出一片阴影,他洗过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湿漉漉地搭在头顶上。

几年前的旧睡衣早已被洗的发白,但是他身上的绿色乌龟睡衣依然是简雾最喜欢的样子,后背还有龟壳的花纹。

这是简雾最喜欢的一套睡衣,也是宋疏辞最嫌弃的一套睡衣。

简雾手里还握着药瓶,心忽然就软了。

他犹豫着关心道:“这么久了,你现在失眠还是很严重吗?”

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年,宋疏辞的学业格外繁忙,压力也达到了顶峰,那一年两人几乎是交替着失眠,没怎么睡过好觉。

“好多了,”宋疏辞往后靠了靠,“你呢?”

简雾垂下眼:“我也好多了。”

宋疏辞很轻地点了下头:“那就好。”

两厢沉默了一会儿,简雾指了指桌子上的汉堡,提醒道:“你汉堡还没吃完。”

宋疏辞丝毫没有给汉堡眼神:“我本来就不饿。”

他的手无意识地刮着纸杯,在屋内交叠出模糊的白噪音。

简雾睨着他的手,慢吞吞道:“那你点什么外卖?”

宋疏辞望向他,状似无意道:“想点就点了。”

简雾的手指在夜色遮掩下拨弄着枕头角,话在舌尖转了转,最后还是问出口:“承认是给我点的有这么难吗?”

宋疏辞闻言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酒店房间的窗关得并不严实,一阵小风透着纱窗吹进来,扰动了白色的纱幔。

四月虽然已经进了春天,夜风还是稍有些凉。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蛙叫,正庆祝着雨季的潮湿。

简雾瞟了眼宋疏辞额前半湿的头发,“你要不先去把头发吹了吧。”

“吹风机挺吵的,你不是要睡觉吗?”宋疏辞说,“没事,我晾会儿就干了。”

他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下水杯面对着简雾侧躺下来,一只胳膊屈着放在耳朵下面:“我刚就这样躺的,不会把枕头弄湿。”

“你这多不舒服。”简雾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下来,隔着层被子搡了他一下,“起来。”

“好,”宋疏辞配合地坐起来,“那我去吹。”

他起身拿起吹风机进了浴室,嘈杂的机器声响被玻璃门阻隔过一道后,添上了几分含混的回响,显得黏黏糊糊的。

简雾的手在宋疏辞躺过的痕迹上展了展,又发了会儿呆,看不太出在想什么。

酒店的吹风机功率很大,宋疏辞没多大会儿便吹干了头发,见他出来,简雾忙收回手。

他把宋疏辞的药瓶放到一边,建议道:“你先试试,万一能睡着呢?”

宋疏辞扫了眼自己躺过的那侧被抚平的床单,又望向简雾,好一会儿没说话。

简雾躲了躲他的眼神:“药我不可能给你的,你才躺了多大会儿睡不着就要吃药?”

“四十七分钟。”宋疏辞说。

“那你再躺四十分钟吧,”简雾说,“要是还睡不着,我再把药给你。”

宋疏辞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简雾:“你再看我一眼就加十分钟。”

受到威胁,宋疏辞终于收回了目光,他好整以暇地“嗯”了一声,又面对着简雾躺了下来。

简雾垂下眼瞟了他一下,宋疏辞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沉默了一会儿,背对着宋疏辞钻进被子,半晌,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啪”得关掉了床头的睡眠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个小时后。

外面的青蛙不叫了。

宋疏辞显然也睡着了。

然而……

简雾一只手默默地握着拳头,另一只手蹂躏着被单的一角,面如死灰。

失眠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他有些愤怒地转过身,对着刚刚说自己失眠的男人那张睡得格外香甜的面孔做了个挥拳的假动作。

虽然没有落到实处,但大概是因为这拳挥得十分用力,挥手的动作带起了一股小气流,宋疏辞额前的碎发也跟着很轻地晃了晃。

屋里一盏灯也没开,原本是黑幢幢的,可简雾失眠的时间太长,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夜色。

他的视线顺着那几绺头发,落向宋疏辞熟睡中的脸,内心深处忽然泛起几分细碎的波澜。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其实一直到在一起的第七年,他们才终于在a市的一间出租屋里,有了所谓的“二人世界”。

那时候宋疏辞学业很忙,常常晚上回来都是十二点以后,而早上不到七点又会起床。

对简雾来说,大部分时候,他都只是在半梦半醒中,模糊地知道宋疏辞回来了,宋疏辞又走了。

仔细算算,像今晚这样他醒着、宋疏辞睡着的时刻并不多。

或许是因为压力总是很大,宋疏辞睡觉的时候很喜欢皱眉,他那双眉毛长得很黑,却并不显得厚重,闭着眼的时候,会有几分不近人情的英气。

但简雾不喜欢他皱眉。

他尝试着伸出一只手指,悬在距离宋疏辞的眉心约两毫米的位置,做法般隔空揉了揉,还非常端水地对左右两边的眉毛都进行了隔空抚平。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宋疏辞突然翻了个身,简雾忙收回手,往脸上裹了裹被子闭上眼装睡。

好在男人只是调整个姿势,并没有醒来。

简雾听了会儿宋疏辞的呼吸,确定他呼吸得均匀且平稳,绝不是装睡的样子,又睁开眼,伸手帮宋疏辞掖了掖他身后的被子。

收回手的时候,他余光忽然瞟见了宋疏辞的耳垂。

夜色暗,他只能隐约看见轮廓。犹豫片刻,简雾用手半捂着光,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一小点光借着指缝微小的间隙漏出来,既不会太明亮晃到宋疏辞,又刚好足够他看清。

男人右耳的耳垂光滑完整,看不出一点瘢痕。

简雾抿了下唇,眼神有些复杂。

宋疏辞的审美很好,也很喜欢各种时尚元素,属于明知道自己很帅也热衷于把自己捯饬得更帅的类型。

他高中毕业之后就跑去打了耳洞,自己打还不够,还要撺掇简雾毕业了和他一起,美其名曰买一对耳钉俩人可以分着带,实属最好的秀恩爱单品。

在秀恩爱这件事上,少年宋疏辞和简雾的热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刚上大学的宋疏辞,小到把屏保和社交头像全部设置成两人的照片,大到开学第一天,在团建破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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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人因为公开出柜被导员约谈后不仅不悔改,还转头把简雾的照片印成徽章挂在了包上,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有个感情特别好的男朋友。

如果不是简雾阻拦,他觉得按照宋疏辞当时的热情,说不定都能给他俩写本书全校兜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现他们的爱情。

相比之下,打耳洞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等他也读完了高三,考到a市的大学,宋疏辞真把他带到医院去的时候,他看到医生手里吸着麻醉的注射器,还是没管住自己夺路狂奔的腿。

怕疼的结局是宋疏辞在a医大追了他两圈,最后终于在双方谈判下,以他需要负责宋疏辞以后所有的耳钉这一不平等条约了结了这一场风波。

简雾很信守承诺,每年给宋疏辞买一只耳钉,彻底承包了他的耳洞。

而宋疏辞也基本没让耳钉离过身,但凡遇上有人夸,便要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我男朋友送的。”

直到某一天,简雾后知后觉地发现宋疏辞好像很久没戴过耳钉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耳钉怎么摘了,宋疏辞也仿佛不在意地回了句:“嗯,收起来了。”

每次宋疏辞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像这样换种方式重复他的话。以至于简雾一度觉得宋疏辞要是博士毕不了业,完全可以靠着这身废话功夫去uc当小编。

时间过得真是很快,简雾望着宋疏辞已经完全愈合的耳洞,心想,也才四年而已。

戴过那么多年耳钉的耳垂,只需要四年便可恢复如初。

在一起七年,也可以说散就散。

或许时间从来都不能用来衡量感情。

他关掉手电筒,说不清情绪地勾了下嘴角。

他和宋疏辞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恋爱七年,分手四年。

听说他出生的那天,除了医生和护士,见的第一个人是他妈,第二个是他爸,第三个就是十个月左右的宋疏辞。

他和宋疏辞是邻居,他父母和宋疏辞父母是至交。

他妈生产的时候,宋家父母还跟他爸一块儿在产房外守了半天,后来他出生了,一群人围上他妈嘘寒问暖,宋疏辞就在他旁边爬来爬去,据说还颇为给面儿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当然,这些都是两家人凑在一块儿追忆往昔的时候说的话了,简雾是不可能记得的,而宋疏辞本人更是拒不承认有这一回事,并且为了扳回一城,在小时候还无数次逼他叫爸爸,试图收他当儿子。

直到简雾的亲爸爸去世。

他父亲走得突然,他那会儿也才读初三。于是宋疏辞就搬来了他家,每天陪他吃陪他睡陪他玩,帮着他走出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再后来,他也上高中了。

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高中读了一段时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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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拉锯战了快一年,最后在宋疏辞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从竹马正式升级成了恋人。

在一起七年,这段爱情遍布他的青春。

从简雾的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从少年到成年,熬过了异地的思念、挺过了家庭的压力、也抵挡过岁月的磋磨……

可最终却在一次争吵之后草率收场。

一晃四年。

简雾很轻地“啧”了一声,有点无语自己这不懂事的大脑怎么这么喜欢追忆往昔。

他转了个身,和宋疏辞成了背对背的姿势,决定和这忆往昔的罪魁祸首划清界限。

可大概是夜色漫长,五羟色胺分泌减少,他不仅睡不着,过往的碎片还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面播放,仿佛某些网页里应接不暇的小广告,关都关不掉。

他拿头撞了撞枕头,有些烦躁地把宋疏辞的药瓶拧开,决定放弃硬抗,直接用药物解决问题。

然而等写着艾司唑仑的白色小药瓶被打开,简雾才发现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挽救失眠的药片,而是几颗五颜六色的小木头珠子。

看样子有点像今天宋疏辞在景区小摊上买的。

所以——

愤怒果然是低落最好的解药,刚还有点emo的简雾瞬间收回了那点愁绪,他清醒地反应过来:宋疏辞刚刚压根没准备吃药。

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样子完全是装给他看的!

服了。

简雾用力拧上瓶盖,扭头狠狠地瞪了宋疏辞一眼,可惜后者无知无觉,还在美梦中酣睡。

他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有点不忍心把宋疏辞弄醒,最后只好憋着一股气躺了下来。

没了药物帮忙入睡,简雾只好打开手机,想要通过外部的信息转移注意力,让他那颗过分活跃的大脑暂时不要再去想他和宋疏辞的过往。

可越是这种时候,网上那些琐碎的信息越显得无趣。

简雾百无聊赖地把各种app分别打开看了个遍,又把各大视频软件点开挨个审阅了一番,手里看起来没停,脑子里却像弹窗广告似的,莫名奇妙地蹦出了他刚蹲在浴室门口不着寸缕地和宋疏辞两两相望的画面。

艹。

神经科学发展到今天怎么还没发展出来记忆删除术。

他闭上眼睛努力挥散了画面,可回忆就像按下葫芦浮起瓢,脑海里的画面刚消失,声音又响起来。

宋疏辞那句“接受到来自曾经的性伴侣的视觉刺激后出现勃起属于正常生理现象”在他耳边幽幽地回荡着,仿佛安了个立体音响,没完没了。

大概是听多了就逆反,简雾再次怀疑起这句话的真实性来。

他又重新解锁了手机,打开ncbi,调到pubmed,把“erectiledysfunction”输入了进去。

这个词组本身是一种病症,而非某篇特定的研究型文献的名字,故而搜索结果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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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雾不知道宋疏辞说的是哪一篇,为了严谨,他把排在前面的综述都打开扫了一遍。

虽然这些文章的摘要看起来都和宋疏辞说的那句话没什么关系,但本着对宋疏辞的信任,简雾还是坚持着打开了正文。

手机屏幕小不方便,加上他的英语还没有达到能够完全无障碍阅读的水平,时不时还得依赖下翻译。

就这样艰难地看了两个小时后,简雾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终于确信,果然,宋疏辞又在说瞎话糊弄他。

本来就烦得很,这几篇文献看下来,简雾更气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黑着脸望向宋疏辞,思考半晌,他选择暂时地放下了心软和善良。

青年在寂静的夜色里,默默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放到了自己的下巴下面,让惨白的一束光顺着他的下巴阴恻恻地打到他的脸上。

皮肤白的好处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加上他刚看完文献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怨气,简直是恐怖加倍。

他轻轻扯着宋疏辞的衣领,靠近他幽幽地低声呼唤道:“宋疏辞……醒醒……宋疏辞……你醒醒……”

大概是因为睡梦中模模糊糊听到了声音,原本背对着他侧睡的宋疏辞往后翻了个身,简雾靠得太近没来得及退,撑在床上的胳膊正好被宋疏辞撞了一下。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者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双眼睛猝不及防地对视上,简雾心虚地僵了一下,渗人的呼唤声也卡在了喉咙口。

没想到就在他怔愣的瞬间,一股大力猛地袭来,简雾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宋疏辞就把他压在了身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简小雾你是不是欠——”

睡梦中骤然惊醒,人还是半迷糊着,加上睁眼时看到的画面实在太过于惊悚,宋疏辞的心跳直线飙升,没过脑子地依着惯性骂了一半儿才硬生生地把话咽回去。

简雾能猜出他没说完整的那个词是什么,他默默移开视线,小小声地警告道:“那什么……你可是他们嘴里的禁欲系高岭之花,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不要崩人设。”

他两只手腕让宋疏辞禁锢在两侧,手机也在混乱中掉在了自己的胸口,然而手电筒的光依然尽职尽责地从胸口打上去,渲染着恐怖的氛围。

宋疏辞看着他这幅样子就头疼,眼不见心不烦地拿被子蒙住他的头,又隔着一层被子压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作。

简雾蛄蛹了一会儿,又挣了挣,好不容易把被子弄下来一点,露出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刚醒的人说话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低沉沉的,却在夜色里显得很轻,分明是埋怨的口吻,却像是带上了几分朦胧的温柔。

“你把我当傻子糊弄呢?药瓶子里装的不是药,你刚也没打算吃药。”简雾细数着他的罪行,“还有,文献里也根本没有你说的那句话。”

“你知道吗,”他愤愤不平地一字一句道,“我、看、了、两、个、小、时。”

“你可真行……”

听完他的指控,男人的话音显得好笑而无奈,还带着几分仿佛被可爱到了的微妙语气:“你这么强的求知欲当年不跟我一起搞科研真是可惜了。”

“没事,”简雾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乐意干这个。”

“哎,”宋疏辞说,“这么无聊的文献你都能看完,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发的文章?”

虽然简雾确实没看过宋疏辞的论文,但宋疏辞笃定的口吻让他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看?”

“我就是知道,”宋疏辞的眼神有些微妙,“难不成你看了?”

简雾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偏头否认道:

“不感兴趣。”

他拿眼神点了点左右两侧被宋疏辞钳制住的手:“赶紧撒手。”

宋疏辞往下趴了趴,就快压到简雾的胸口了。

“我要是松手了,”他半是威胁道,“你一会儿还吓我吗?”

简雾丝毫没犹豫:“吓。”

宋疏辞垂下眼压低声音笑了一声,又看向简雾道:“我昨天一晚上没合眼,今晚再不睡明天真得变成鬼了。”

简雾眼神有些飘忽:“你昨晚……为什么不睡?”

“你不今天也在车上补觉来着吗?”宋疏辞反问他。

“我那是一直有睡午觉的习惯。”简雾反驳道。

再说了,他昨晚只是睡得断断续续醒了几回,也不至于一整夜没睡。

“那我就是因为……”宋疏辞顿了顿,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地望向简雾。

察觉到他刻意的注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简雾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垂下眼睫,避开了宋疏辞的目光:“因为什么?”

“压力大和事情多,你选一个?”

简雾抬眸对他翻了个白眼:“有病。”

宋疏辞只是笑。

简雾骂完抿了下唇,宋疏辞也没再说话,两人保持着这个并不舒服的姿势,似是对峙一般尴尬地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简雾没话找话地岔开话题道:“说起来,你不是做肿瘤的吗,怎么开始看勃起障碍相关的文献了,你不会……年纪轻轻就ed了吧?”

宋疏辞:“……”

眼见宋疏辞沉默,简雾欲言又止道:“真的啊?”

“想什么呢,”宋疏辞让他气笑了,他腾出只手来揉了把简雾的头,解释道,“有个做ed方向的老师想和我合作,我稍微了解一下背景。”

简雾的左手终于脱离了禁锢,赶紧奔赴右边去解救自己被宋疏辞压在被子下的右手。

他一边隔着层被子去掰宋疏辞箍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一边配合地“哦”了一声,神色郑重道:“没事,听说三十是个坎儿,我理解的。”

宋疏辞:“?”

“你不相信?”他问。

“相信。”

感觉到宋疏辞因为分心而微微松开的手,简雾感觉自己的左手获救指日可待。

“你让我信,”他继续努力掰着宋疏辞的手指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信一信。”

男人最忌讳被在意的人质疑能力,宋疏辞明知简雾在拱他的火,还是一点儿没迟疑地上了套,他察觉到简雾的小动作,隔着被子一把抓住简雾那只好不容易逃脱的左手,又压到了他耳侧。

“你再说一遍?”

感觉到宋疏辞的膝盖抵上了他的大腿,简雾手指蜷了蜷,默默闭上了嘴。

他转着胯想躲,宋疏辞却卡得更深。

“觉得我ed是吧?”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话音里也带上了威胁。

“简小雾,”宋疏辞鼻尖顶着他的鼻尖,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热得不像话,“要不你试试?”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玩脱了,简雾偏开头小声说了句:“我撤回。”

宋疏辞伸手把他的脸掰正:“两分钟过了,撤回不了了。”

他怒气上来了一会儿也没那么容易散,抓着他不放地翻旧账道:“对了,你在车上那会儿不是说我那方面很烂完全享受不到吗,正好再来一次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简雾喉结滚了滚,在夜色中和他对视着。

宋疏辞像是在生气,又不像只是在生气。

他也不知道两人对视了多久,宋疏辞忽然松开了钳制着他手腕的手。他在简雾的注视下拿过床头柜上的免洗消毒液擦了擦手,又低头去解手表。

简雾蓦地反应过来,一把拦住他。

宋疏辞的表带解到一半,望见那只覆在自己表带上的手,很轻地笑了一声,顺着那双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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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雾的手解放了,但宋疏辞的手肘还卡在他腋下,仿佛某种禁锢。

酒精的气味在空气间弥漫着,其间还隐隐穿插着一点表带皮革的味道。

简雾很轻地咬了下唇。

摘手表似乎也是他们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了。

事情的起因是某次两人闹得太过火,简雾被手表硌着了,喊了声“疼”。于是从那之后,每次事前宋疏辞都会记着先摘手表。

这样的经历多了,以至于简雾看到宋疏辞摘手表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嘴上说的或许还是玩笑或者打嘴炮,但摘手表就是真有那个意思了。

简雾觉得他们俩都有点疯。

虽然他们上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说上床马上就可以上床的关系。

他松开手,僵着身体,慢吞吞地往下挪动,把头埋回被子里:“你不觉得我们俩有点暧昧了吗?”

宋疏辞声音有些低哑:“暧昧也是你先挑起来的。”

“要不……提醒你一下。”

简雾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让软绵绵的被子隔了一层,显得模模糊糊的,“咱俩现在是前任和前任的关系。”

他这话说出来,头顶忽然没声了,就好像电影播到一半按下了暂停键,干脆又突兀,只剩下了观众和一片漆黑。

简雾抬眼想去看看,但整颗脑袋让被子裹着,什么也看不见。

莫名的,他心跳有些乱。

比刚刚宋疏辞抵着他的大腿时还要乱。

过了一会儿,简雾感觉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宋疏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抵在他腿上的膝盖也收回去了。

简雾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原来“前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安全词。

他扯下蒙在脸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宋疏辞半靠在床上坐着,他打开了床头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凉水。他的脖颈和耳朵都有些泛红,可能是热的,也可能是灯光照出来的错觉。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疏辞叫了他一声:“简雾。”

不带什么欲望。

他说:“如果你不困的话,我们聊聊吧。”

简雾看着他,沉默了半分钟。

然后他扭头闭上眼,发出了做作刻意,且明示不想沟通的虚假鼾声。

宋疏辞让他气得笑了一下,半晌,还是在他拙劣的鼾声里自顾自道:“别的你不想聊就算了,但头像和耳钉的事情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那天组会,”宋疏辞安静的夜色里回忆着那段艰难的过往,“和卢礼诸又吵起来了,是他在那儿发疯非要我把耳钉摘了头像换了,不然就卡我工资。”

宋疏辞读博的时候,收入是由国家补贴、学校补贴和导师补贴三部分组成的。a市的房租太贵,少一部分都不够。

卢礼诸是宋疏辞博士期间的导师,宋疏辞从宿舍搬出来和简雾同居之后,碍于a市的通勤距离,每天在实验室的时间比从前少了大概两个小时。

卢礼诸对此十分看不顺眼。

鉴于学术圈是国内唯一合法的“奴隶主义社会”,他认为自家的奴隶没有全心全意地给自己打工了,所以没事就要给宋疏辞找点麻烦,以彰显自己奴隶主的高贵地位。

“其实我是想过和你说的,但那时候我们俩总吵架,你应激得就像唐僧一被抓走就喊散伙的猪八戒,我不想让你知道他对我出来住这事有意见,不想让你有压力。”

宋疏辞说着说着像是有些自嘲,“早知道你这么介意,不——”他说完又改口道,“早知道他后来还是会气着你……我有什么好瞒着的。”

“我没有生他的气,真的。”简雾突然停下了他那做作的假鼾声。

他睁开眼看向宋疏辞,“他说的那些话是很过分,但他只是个外人。”

宋疏辞顿住话音,似乎有些意外简雾终于不回避,愿意发表发表意见了。

可他没等到简雾的高见,只等到了当着他的面裹着被子背过身去的简小雾,还有他记仇的反驳:

“还有,你才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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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简雾的瞌睡,他半梦半醒间也不管身边有谁,抓住个人便使唤道:“开门去。”

宋疏辞比他清醒点,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昨晚折腾得他也没太睡好,满脸都是困倦。

他闭着眼睛摸索着起身穿了拖鞋去开门,门刚一打开,就听见贺咏扯着嗓子道:“宋教授早上好啊!我来给你们送早饭啦,我就知道简老师肯定还在睡懒觉!”

笔直的小贺老师世界实在太单纯,明显从未怀疑过简雾和宋疏辞这俩人的性取向,也丝毫没有“男男授受不亲”的意识,说完便提着包子往里面走,一个弹射起跳扑到了简雾身上,热情地宛如阴天里强行挤进来了一颗太阳。

“简哥!快起床!快起来吃包子!”

简雾让他吓了一跳,蓦地睁开眼睛,便对上了宋疏辞在贺咏背后默默发黑的脸色。

关于宋疏辞这微妙的脸色究竟是源于瞌睡被打扰,还是什么别的,简雾来不及想,也不太想去想。

可大概是给宋疏辞当男朋友当久了,他下意识就心虚起来,忙把贺咏从他身上推了下去。

“简哥,你居然推我,”贺咏被深深地伤害了,翻旧账道,“上回你还躲我的拥抱来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兄弟了!”

“咳,”简雾说,“你别把包子油弄床上了,等会儿还得赔清洗费。”

他找理由搪塞完,忽然又回过味儿来,他怎么又开始心虚了,他到底心虚个什么劲啊?

于是叛逆的简雾又把贺咏捞回来,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没有啊,咱俩肯定是最好的朋友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抱完之后,宋疏辞的脸色好像更黑了些。

不过他顾不得多想,贺咏突然“啊”了一声。

“简哥!”贺咏指着简雾的衣服道,“你的这件睡衣!”

靠!

怎么忘了这茬了!

简雾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和宋疏辞对视了一眼。

昨晚为了不让凌梦他们看出来是情侣睡衣,他俩硬是没开门,结果今天睡迷糊了,他俩谁也没想起这件事。

他俩几乎是同时开口解释。

简雾:“凑巧撞衫!”

宋疏辞:“他借我的。”

“什么?”贺咏看起来懵懵的,“你们在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简雾和宋疏辞,莫名其妙道:“我刚是想说,简哥这件睡衣好可爱,我也想买一件。”

简雾,宋疏辞:“?”

敢情这小子没认出来。

“等等,”贺咏刚进门的时候,没仔细看宋疏辞,加上宋疏辞当时半个身子在门背后,他压根没关注宋疏辞的衣服,这会儿听了两人似是而非的“狡辩”,他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卧槽,你们穿得怎么像是情侣装?”

简雾,宋疏辞:“……”

好家伙。

他俩刚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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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雾掐着手指,大脑飞速运转,想找点理由把这事搪塞过去,结果宋疏辞给了他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他怀疑地看回去,宋疏辞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你俩在那儿挤眉弄眼什么呢?”贺咏问。

“呃……”简雾下意识又去看宋疏辞,后者微微摇了摇头。

他俩从小一块长大的,对暗号对眼神什么的简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知道多少次在各自爸妈和老师面前互相打配合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故而简雾听劝地打着哈哈道:“没什么呀,你看错了。”

“哼,你俩穿一样的衣服不带我,”只听气鼓鼓的贺咏自我和解道,“这样吧,简哥,你把链接发我一个,我也要和你们买一件一样的,咱仨一起穿,羡慕死凌梦,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还把自己给逗笑了。

简雾目瞪口呆地看向宋疏辞,意思是:这也行?

宋疏辞微微抬了下下巴,意思是:看吧,我就说他会自我攻略。

这就是天然呆吗。

简雾呆滞地打开手机搜了件差不多款式的睡衣链接发给贺咏,后者终于喜滋滋地离开了,临走前还热络地交代简雾一定记得吃包子。

房门关上,只留下在房间里凌乱的简雾。

“你这个同事,人挺有意思的。”宋疏辞一边洗漱一边优哉游哉地评价道。

简雾:“呵呵。”

“你说你跟他认识那么久,还没有我了解他。”宋疏辞似乎攀比上了,“看来也没有多真心。”

“你可闭嘴吧。”简雾满脑门官司,“赶紧把这套衣服扒下来,别在那儿到处晃了。”

他说着自己先去浴室脱了睡衣,套了条浅色的阔腿牛仔裤,又换了件印着章鱼哥厌世脸的联名t恤,背后还写着四个大字——早日退休。

他一出来,宋疏辞便吐槽道:“你这什么丑衣服?”

简雾不服:“我这可是联名款,你懂不懂欣赏?”

宋疏辞越看越看不下去,拧眉道:“你能不能把你那动画片儿衣服丢了?”

他俩在一起那几年,简雾的衣服都是宋疏辞买的,给他挑衣服简直是宋疏辞最大的乐趣之一,要是谁夸了一句他的衣服好看,宋疏辞必要在边上说一句是他挑的,宛如奇迹暖暖的骨灰玩家。

该说不说,简雾也承认宋疏辞的眼光确实很好。

宋疏辞挑的衣服总是随便一搭就能把人穿得盘靓条顺的,而且质量好,耐穿,以至于简雾到现在都还留着很多以前他挑的衣服,才有了之前在电梯里的尴尬事件。

他俩审美上唯一一点摩擦,就是简雾真爱卡通t恤,然而宋疏辞却特别嫌弃这类幼稚的“动画片衣服”,两人为此还掰扯过好多次。

如果是以前,简雾或许会妥协一下,毕竟一件衣服,穿不穿都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也没那么在意,但是现在——

“要你管。”

简雾对着宋疏辞放完狠话,套上件黑色的运动外套,拎着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酒店餐厅,刚好碰见了聚在一块儿吃早饭的贺咏和凌梦。俩人冲他招了招手,简雾也拎着包子坐了过去。

“宋教授呢?”凌梦看了眼他身后,没见着人,又道,“听说你俩昨晚一起住的。”

“嗯。”简雾咬了口包子,不太想提这事,“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

“刚贺咏还说你俩穿了一样的睡衣。”凌梦表情微妙道,“什么情况?”

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啊,宋疏辞这人可是有家室有孩子的,这种事听起来也太诡异了。

“我借他的。”简雾面不改色道,“他忘带了,我恰好多收了一件,就借给他了。”

旁人说这话或许不怎么可信,但这个人换成简雾,情况就不一样了。

毕竟简雾是干过把相同印花的卡通t恤买上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件,然后分七天穿的人。

他要是看中哪件衣服,一定会买上一堆,又能换洗,还省去了挑衣服的麻烦。要不是担心学生误会他太邋遢不换衣服,他估计连颜色都不会换。

所以他买两件一模一样的睡衣,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恰好不小心把两件相同的睡衣一起塞进了行李箱简直太正常了。

简雾眼见凌梦望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无奈道:“你想什么呢?”

“没,就是觉得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凌梦说,“毕竟这世上应该再找不出一个比你衣柜还乱的人了,拿错衣服也很正常。”

简雾:“拒绝人身攻击。”

“其实也不一定,”贺咏真诚道,“我的衣柜也挺乱的。”

衣柜是个挺私人的物件儿,凌梦和贺咏他们也是之前帮简雾搬家的时候才公开处刑过他那宛如狗窝的衣柜,贺咏一直住在b市没搬过家,故而他们也没机会去欣赏贺咏的衣柜。

没想到他如此大义凛然,简雾拍了拍贺咏的肩:“好兄弟。”

“真受不了你们,”凌梦说,“正当盛年俩大小伙子,打扮一下自己会死吗?”

“有什么好打扮的,买衣服又花钱又花时间的,还得收拾。”简雾说。

“就是,麻烦死了。”贺咏附和简雾比谁都快,“而且简哥现在已经够帅了。”

凌梦懒得理他俩:“暴殄天物,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哎,说到暴殄天物,”贺咏想起来,“昨天的烤串还没吃完呢,这如果不吃浪费了才是暴殄天物,还有菠萝肉串,你们吃不吃,我拿过来热热?”

“没坏吗?”简雾问。

“放心吧,我昨晚放酒店的冰箱了。”贺咏提起吃的十分积极,三下五除二热好了烤串,端到了他们面前。

“我感觉放了一夜好像更好吃了,”贺咏吃得满嘴冒油,兴高采烈地评价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更入味了!”

黄橙橙的菠萝边上被烤出了深黄色,像是裹了一层焦糖,配合着洒满孜然和胡椒粉的烤肉,引得人食指大动。

简雾连包子都丢到了一边,一串接一串地吃起来。

他这边吃得正香,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诶?宋教授!”

简雾一惊,肉串掉回了托盘里。

宋疏辞从房间出来,这会儿刚到餐厅门口。贺咏生怕他看不到似的向他挥着手:“宋教授!我们在这边!”

凌梦也笑着招呼道:“我们在吃早饭呢。”

看见宋疏辞,简雾手里的串登时就不香了。

察觉宋疏辞望过来,他飞速把面前的菠萝肉串推到了一边,想要假装无事发生,然而还是被宋疏辞捕捉到了。

宋疏辞在贺咏和凌梦的热情呼唤下坐到了他们这桌,意有所指地望向简雾:“你昨晚不是说现在不吃菠萝串肉了吗?”

这句“现在”就用得有些微妙,好在凌梦和贺咏并没听出来。

贺咏的关注点在于:“怎么可能?简哥一直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谁跟你说他不吃的。”

“是啊,”凌梦也说,“卖菠萝肉串的地方不多,之前简雾好不容易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推荐给我们之后,我们几个没事就去那儿聚餐,”

“哦,”宋疏辞看着简雾笑了一下,“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简雾装作无事发生地在一边抠手机,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贺咏不解风情地搡了搡他道:“快吃啊简哥,你怎么不吃了?”

他担心浪费粮食,说话间又给简雾递过去一大把:“这还有好多呢。”

“他不吃辣,”宋疏辞挡了一下,“换那个不辣的。”

“啊?”贺咏举着一把串,莫名其妙地看着简雾道,“简哥不是最喜欢吃辣了吗?我们还经常一起吃火锅呢。”

“嗯,”宋疏辞说,“他是喜欢吃辣,但是唯独吃这种肉串不喜欢,因为辣椒会影响菠萝的味道。”

他说完,又非常刻意地去找简雾的认同:“是吧,简老师?”

简雾:“……啊对对对。”

这话说的,好像他事儿很多似的。

宋疏辞见他承认了,很轻地笑了一声,显得十分愉悦。

贺咏和凌梦跟简雾一起吃了这么多烧烤,还真没发现这个小细节,贺咏有点儿不高兴地问他:“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简雾说。

贺咏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说给宋教授听啊?”

“……”

“停,打住。”简雾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送上一个可可爱爱的讨好的笑,“别问了,吃东西。”

他一笑,脸颊上那颗小痣就像小蝴蝶一样动起来,宋疏辞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心下忽然一动。

他拿了根没加辣椒的菠萝肉串递到简雾嘴边:“尝尝?”

“我——”

刚反应过来的简雾还没来记得把“不”字说出来,宋疏辞就趁着简雾说“我”的时候自然而然嘴唇微张的动作,把裹满肉的肉串顶部喂到了简雾嘴里。

他递的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戳到他,又让他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围观的贺咏和凌梦:“呃。”

简雾咬着最顶端的肉,伸手把肉串从宋疏辞手里抢过来,含含混混地骂了句:“你是不是有病?”

宋疏辞优雅地拿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好心当成驴肝肺。”

简雾嚼吧着怼他:“我看你只有驴肝肺没有好心。”

两位乱入的吃瓜群众看着眼前两位宛如小学生拌嘴的男士,短暂地陷入了沉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这俩人都吃完了早饭,趁着他俩去收拾行李办退房的空挡,凌梦扯了扯贺咏的袖子,终于忍不住小声交流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宋教授给简雾喂吃的那动作也太自然了些。”

“是啊,”贺咏也深有感触,“而且简哥和他才认识几天,就什么话都跟他说。”

凌梦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些大胆的想法:“你说会不会……”

“什么?”

“不对不对,算了,没什么。”凌梦自我否定地心想,宋疏辞都有孩子了,她可不能乱嗑cp,这太没礼貌。

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默念了两声罪过罪过,好在贺咏完全没关注她在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吃了口肉串道:“我决不能让他把我‘简哥最好的兄弟’这个身份抢走!顶多只能三人行!”

凌梦:“……”

贺咏想得十分周全,如果宋疏辞和简雾这么投缘地要成为好朋友,那他就干脆和两个人都成为好朋友,这样三个人也可以一起快乐玩耍。

因此在回程的巴士车上,他原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来的时候睡过头了,没赶上大巴车,只好自己打了个车过来,错失了和宋疏辞发展友谊的机会,回程路上,他立志一定要打入他们的小团体。

然而刚上车,他就被车载香水给熏晕过去了。

简雾好说歹说在第一排给他找了个座位,把他搀扶在第一排的座位坐下,又嘱咐身边的人看顾着他一些,等忙活完的时候,车上的座位已经所剩无几了。

大巴车容易让人晕车,他们路上的弯路又多,前排不那么容易晕车,早早就被占满了,只剩下了后排零星的一些位置。

他还身负着帮凌梦找座位的职责,走到倒数第二排才艰难地找了个双排二人座坐下。他放下包,看见凌梦在走道上给他挥手,他也挥了挥手向凌梦示意自己的位置,可还没等凌梦过来,他旁边忽然坐了个人。

简雾张了张嘴:“……郑老师?”

昨天见过的郑宇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简老师,前面没位置了,一起坐不介意吧?”

“凌梦她——”

简雾说话间正好凌梦走到了旁边,他和凌梦对视了一眼,后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登时开口道:“我没事,我坐你们后面也行!”

说完,凌梦一边往后走一边对着他挤眉弄眼,在郑宇的视线盲区,甚至还对他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简雾:“?”

好家伙,凌梦估计是昨晚看见他和郑宇在一块儿,以为他对郑宇有兴趣了。

“正好,”凌梦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旁的宋疏辞道,“宋教授你和我坐一块儿吧,大家离得近,说话也方便。”

简雾:谢谢,并不想和他说话方便。

宋疏辞倒是很自来熟地坐到了凌梦身边,坐下的时候,还跟他前座的郑宇打了个声招呼。

两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教授面儿上客客气气地寒暄着,看不出彼此的心思。

发车时正值中午,车开起来晃晃悠悠的,好多人都闭着眼睛准备睡觉,郑宇掏出一副耳塞,递给简雾:“新的,没用过,你要吗?”

也不知道后面的人是不是拿着放大镜盯着这边的动作,他这边才把耳塞递出去,一个眼罩便从简雾头顶垂下来,而后是宋疏辞有些冷淡的声音:“眼罩要吗?”

简雾:“……”大可不必。

他拒绝了两位的好意,拉了车窗旁的帘子,陷入了昏睡。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车厢里熟睡的安静才被渐渐苏醒的乘客们打破。

简雾早就醒了,却闭眼假寐着。

车厢里前后左右都有人说话,身后的凌梦和宋疏辞也在聊天。凌梦问宋疏辞怎么困成这样,宋疏辞只说是看文献看晚了。

他那边正听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句:“醒了?”

是郑宇的声音。

简雾本来还想再装装睡,就听见郑宇说:“我看见你眼球动了。”

“眼球动也有可能实在做梦。”简雾不装了,睁开眼反驳道。

“做梦时候的快速眼动和装睡的眼动应该不一样吧,我不太懂,”郑宇往后偏了偏头道,把身后的两人拉入了话题,“宋教授以前做神经的,要不和我们说一说?”

简雾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郑宇一眼,他搞不懂明明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郑宇为什么还要来这一出,可他低估了男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胜负欲,郑宇只是回给他了一个微笑。

“是不一样。”宋疏辞的声音淡淡地从身后传来。

“怎么不一样?”郑宇又问。

简雾觉得有点烦闷,他不喜欢郑宇这种没有分寸感的行为,于是拿出耳机试图阻隔身边的声音。可他听了一会儿歌,郑宇大抵是和宋疏辞聊完了,又来他面前刷存在感。

“你喜欢听歌?”

简雾不是个喜欢摆脸色的人,故而还是好脾气地应了一声。

“你喜欢听什么类型的?”

“都听。”

凌梦从郑宇的热情里听出了点苗头,结合昨晚简雾拒绝了烤串的大部队,主动要和郑宇一起操作的事儿,她立刻把剧情推理成了郎有情妾有意的剧本,从身后插话道:“简雾不止喜欢听歌,他唱歌也特别好听!”

“我一般不怎么夸人的,”凌梦说,“但简雾唱歌真的很牛,绝对是专业级别的,要是《快乐男声》还办,他铁定能出道!”

神特么专业级别。

就算是为了吹他,这也吹得太过分了点。简雾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充其量是个嗓音条件不错的爱好者,去和别人专业级别的碰瓷那可就太不自量力了。

可简雾还没来得及反驳凌梦给他戴上的八百米厚的滤镜,凌女士便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拉选票似的从手机里调出了一段录音:“这是我们上次一起出去唱k我录的,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很绝,我放给你们听,你们听了就知道了。”

简雾:“这就不必了吧。”

“我还挺想听的。”郑宇的目光殷切。

宋疏辞看了简雾一眼,没说话,而凌梦已经眼疾手快地点开了播放键。

简雾唱的是首经典的老歌,刘若英的《后来》。凌梦开始录音的时候,显然简雾已经唱了有一会儿了,女生充满惊叹的声音混在录音开头:“卧槽简雾你这唱得也太绝了,我都要让你唱哭了,不行,我得录下来回去反复欣赏。”

而后是简雾娓娓道来的歌声: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清透的男声配合着ktv独特的混响,直往人心里头钻,估摸着是因为喝醉了,吐词还带了几分含混的深情。

从凌梦的视角来看,她虽然措辞夸张了些,但她也是真情实感地觉得简雾唱得好听,毕竟网上的专业歌手唱得再好,录音设备再高端,也比不得真人站你旁边唱的那种清晰而蓬勃的感染力,要不也没那么多人爱听演唱会了。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源源不断的歌声从凌梦的手机里传来,郑宇听得眼神都有些发直,他听着歌看向简雾,眼里多了几分崇拜。同样听着歌的宋疏辞却扭开头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好了,放到这里就可以了!”从听到这首歌的第一句起简雾就有些炸了,一些微妙的回忆涌上心头,简雾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这会儿早就没了去观察身边人的心思,伸手去夺凌梦的手机,耳朵都快红成了猪肝色。

凌梦把手往后一收,护在怀里不让他抢,她以为简雾是不好意思,故意揶揄他道:“你害羞什么,你们班那群小孩夸你是附中情歌王子你不可高兴了吗?”

在学生面前装逼是一回事,在前男友和前追求者面前放这种歌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如果他没记错,这首歌后面……

简雾没敢深想,有气无力地捂着眼睛道:“真没什么好听的,就到这儿吧。”

说话间音乐还在继续——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拖长的“寞”字后面,全是为那一句“后来”做的铺垫。

《后来》这首歌最火的就是它的副歌部分了,基本就算对这首歌不怎么熟悉的人,到了副歌也能跟着哼哼两句,郑宇显然就属于这个行列。

随着旋律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接近歌曲的高潮,郑宇也情不自禁地跟唱道:“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他唱完才发现,凌梦话筒里的人声并没有跟上他,只剩下对此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知无觉的伴奏仍在自顾自地播放着。

宋疏辞瞥了眼凌梦的手机,ktv里唱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硬生生空掉了整句歌词,才像是找回声音重新开口。

这次简雾多坚持了一会儿,从“后来”唱到“终于在眼泪中明白”,只是那句“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还是没有唱完。

凌梦的惊呼有些刺耳地从话筒里传出来:“简雾,你哭了?怎么眼睛这么红?”

“哭你大爷。”是简雾压抑的声音,似乎还混杂着干涩的吞咽声,像哽咽又不像。

“我喝多了,”几声不知真假的干呕声后,手机里传来有些脆弱的低语,“想吐。”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凌梦应该是暂停录音去看简雾的情况了。

“后面没了,”凌梦关了手机,拿手机的一角泄愤式地戳了戳简雾,对听歌的两位吐槽道,“这货后面就闹着要吐要回去,亏我还以为他是唱得把自己感动哭了。”

她骂完朋友,又去问两位听歌的要肯定:“怎么样,好听吧?我没夸张吧?”

郑宇笑了下,真情实感地夸赞道:“确实很好听。”

然而宋疏辞那边却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注视着简雾,神色有些复杂。

简雾这会儿早已破罐子破摔地把头扭了回去,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巴士车头,可即使是这样,落在他后脑勺上的目光依旧灼热,仿佛能灼穿椅背直射到他身上。

简雾知道就他和宋疏辞这从小一起长大的黏糊劲儿,他动动眼皮子宋疏辞就知道他是要哭还是要笑,更别说通过这段录音判断出他是真要吐,还是在掩盖些什么别的东西了。

由于凌梦的催促,宋疏辞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他便收回目光,平静地说了句:“好听。”

凌梦的眼光得到了认可,显然十分愉快,而被一首闹得内心激荡的郑宇看向简雾的神色也有些深情——

他本来昨晚已经不想再和简雾有什么接触,只是一面之缘的好感而已,他喜欢双向奔赴,不喜欢一味地讨好,可后来看到简雾和宋疏辞一起返回,他心里头还是有点说不出的不痛快。

再加上这首歌唱得确实很好,嗓音清澈温柔的简雾让他似乎又隐隐有些心动。

他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语气有些暧昧地叫了一声简雾,不料他刚开口,宋疏辞也喊了句“简雾”。

两人因着这句重叠的话,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对方。

郑宇意味不明地对宋疏辞勾了勾嘴角,宋疏辞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也对他笑了一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人对视着,莫名有些像对峙。

被两个人同时叫了却没一个人看他的简雾:“呃……”

“那什么,”他打断道,“你们如果想聊,我可以换个位置的。”

他说着飞快站起身,越过郑宇,绕到了后面一排,凌梦和宋疏辞的左侧。结果行驶中的车不稳当,他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郑宇和宋疏辞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扶,简雾一个抬手飞快地拉住拉环稳住了身形,堪堪躲开了两人的帮助。

察觉到简雾周身的抗拒,郑宇沉默片刻收回了手。

“其实也没什么。”他抬头看了眼站在宋疏辞身前的简雾,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换成了:“我就是想问问,简老师唱得这么好,看来是对过去的感情很难忘?”

“如果对过去难忘就能唱得好,那歌手们还学什么唱功,谈一段感情就好了。”出乎简雾意外的,竟然是宋疏辞开口接了郑宇的话。

郑宇看了一眼宋疏辞,对他道:“可是简老师明显很动情啊,要不然怎么会连歌词都没唱完。”

其实他刚刚只是沉浸在欣赏音乐里,并没有去细想歌词没被唱完的理由,可看到宋疏辞的那一刻,却让他再次想起了昨晚许多语焉不详的暧昧。

按凌梦的说法,简雾是喝醉吐了,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你耳朵不好?”宋疏辞突然道,“听不出来他只是喝多了吗?”

简雾怔了下,像是没想到宋疏辞会这样说,郑宇似乎也被宋疏辞有些直接的呛声搞得有些呆滞。

人其实到了一定的年龄,在体面这种东西的加持下,就很少能听到过于直接的难听话了,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半熟不熟的人之间。

他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改口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说完,他见宋疏辞没搭腔,又切开话题道:“宋教授……刚刚想说什么?”

宋疏辞没有立马接着他的话音开口,而是站起身来,把凌梦身边的座位让给了简雾。

两人握着拉环擦身而过的瞬间,简雾听到他用一种很轻却无奈的语气对他说:“你永远学不会拒绝吗?”

车辆颠簸,简雾扶着座椅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他侧身坐到宋疏辞原本的位置上,宋疏辞却没有去郑宇旁边坐,而是拉着拉环,站在他和凌梦的身侧。

简雾望向宋疏辞,宋疏辞正好也在看他。

“简小雾,你学不会拒绝吗?”

这句话,宋疏辞第一次和他说,是在他六岁的时候。

他小的时候,宋疏辞其实不太喜欢和他一起玩。宋疏辞小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他家里管得非常严苛,或许是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他本人也比较早慧孤僻,哪怕院子里的孩子很多,他却从不参与他们的游戏。

简雾因为家人的关系,常常待在宋疏辞家里,他其实很喜欢宋疏辞这个哥哥,但是他很小就知道,宋疏辞平等地讨厌所有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孩,也并不拿他当朋友。

多数时候,他只是捧着绘本,听宋疏辞练琴,或者在他练字的时候,在旁边拿蜡笔画画,因为他一旦在他学习的时候开口,宋疏辞就会因为嫌吵而蹙眉,仿佛他是什么巨大的噪音源。

宋疏辞也几乎不和他说话,只有考试拿了好成绩、从宋家父母手里拿到奖金的时候,才会主动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带他去超市买。

简雾知道,这是宋疏辞出于哥哥的责任,因为两家父母凑在一起的时候,宋疏辞的父母总说要他当一个好哥哥,照顾好他。

直到某一天,他刚买没多久的玩具再次被院子里的孩子们以“借”的名义拿走,失去玩具的他没有东西玩,只好坐在院子楼下发呆,平时这个点只在家里练字的宋疏辞却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个时候他板着脸问他,为什么要把东西给别人?

简雾以为他是在兴师问罪,忙拉着他解释,说宋疏辞送的东西他都没有给过别人,他只放在家里玩,不会拿出来玩。

没想到宋疏辞又问他,想不想把玩具要回来。

六岁大的小毛孩子已经初初掌握了一点儿大人的口是心非,他看着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装作豁达道:“给了就给了吧,都是朋友嘛。我妈说跟朋友相处……就是得让着点,别人也没有恶意。”

不知道是他的话触动了宋疏辞,还是他想到了作为哥哥的职责,他素来不爱说话的哥哥居然扭回头,对他说了一句:“简小雾,你学不会拒绝吗?”

简雾委屈地说他拒绝过了,宋疏辞说连脾气都不敢发的拒绝不叫拒绝。他说他不想得罪朋友,宋疏辞就反驳他讲真话就能赶走的朋友不是朋友。最后他说不过宋疏辞,选择了闭口沉默。可没有想到的是,那天晚上睡前,宋疏辞过来敲响了他家的门。

那是宋疏辞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表情冷淡的小孩脸很臭地站在他的家门口,嘴角绷成了一条线,他的手里拿着简雾“借”出去的那些玩具,还有一张从便利贴上撕下来的纸条。

简雾目瞪口呆地接过那些零碎的玩具,又低头去看那张纸条。

宋疏辞多日练字的成果卓有成效,一板一眼的行楷让人几乎快要辨认不出这其实来自于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

“简小雾,”七岁的宋疏辞在纸条上给他写,“与其选择他们做朋友,不如选我。”

“……我是你可以随便发脾气的朋友。”

那个夜晚,简雾其实并没有去急着收拾那些失而复得的玩具,而是摩挲着那张纸条,用尚且稚嫩的声音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把那张纸条偷偷藏在了枕头下面,冲出去对他母亲道:“妈妈,疏辞哥哥说要和我当朋友了!”

他的母亲温和地看着他笑,似乎有些不理解:“疏辞哥哥本来就是你的朋友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雾冲她摇头:“不,他刚刚才决定做我的朋友。”

……

岁月交织如梭,像是温吞的潮水,一点一点在他的胸腔里浸润而过。

车厢里的宋疏辞和七岁的时候看似截然不同,却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简雾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那张纸条是他和宋疏辞熟起来的起点,但是因为太久远太久远,他已经快要忘掉了。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如果一个人,见过一面,彼此做了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时候,而后多年不见,再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始终能想起这件事。

可如果一个人一直在身边,小时候是他,少年时是他,长大还是他,两个人一起待得太久太密,经历的事情多到数不完的时候,从前的记忆就会变得模糊,以至于当年他和宋疏辞在吵到分崩离析的时候,谁也没能想起过去。

但那些过去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虽然埋没在了记忆的废墟里,却从未消失过。

时至今日,依然能成为他的指引和支撑。

“凌梦。”

嘈杂的车厢里,简雾终于硬下心来叫了一声身旁的姑娘。

“把那个音频删了吧。”他说。

“啊?”虽然本能的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但神经大条的姑娘显然没有还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简雾看向凌梦,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过了很多事。

譬如凌梦作为院长女儿的身份,以及两个人大半年朝夕相处的友谊,甚至想象了一下如果一不小心撕破脸之后在一个办公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

而后,他用一种极为肯定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也很谢谢你,但我其实不太喜欢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放我的录音,也不需要你在找对象这件事上帮我什么。”

凌梦的脸色唰得变了。

简雾其实很紧张。

他看向凌梦有些僵硬的神色,在心里小小地做了个深呼吸,反复洗脑自己这样没错,但最后还是破功地道了句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他道的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之前没有说清楚……对不起。”

“对不起。”可凌梦几乎是和他同时开口。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她看起来有些无措,“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高兴,我只是希望你开心。”

像是一阵风刮过去,听到凌梦的话,简雾心里那块压着的石头轻轻松动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宋疏辞,心里却晃过了那一句“讲真话就能赶走的朋友不是朋友”。

而宋疏辞始终看着他,他什么也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简雾忽然释然地笑了笑。

“凌梦,”他看着眼前的姑娘真心道,“我也希望你开心,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

给大家贴一则小学生简雾的作文,之前微博发过的,不过考虑到有小伙伴不看微博,所以发在这里追文的宝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们都可以看得到,呼应今天这段应该会比较能给大家展现一下简雾和宋疏辞小时候的第一个情感阶段的状态。(因为现在作话不是很明显,加上也不是vip章节不收费,所以就放正文里了,如果之后入v了再有这种内容我会放在作话的~)

我的哥哥

二(3)班简雾

我有一个哥哥,他叫宋疏辞,他是我的邻居,在三(4)班上学。他非常聪明,所以爸爸妈妈让我不会做的作业就问他。

这次作文的题目,高老师让我们写一个家人,我有很多个家人,我问妈妈,妈妈说应该写爸爸,我问爸爸,爸爸说应该写妈妈,我问哥哥,哥哥说我应该写他,哥哥能考100分,所以我相信哥哥。

我的哥哥长着黑色的眼睛,像是两颗宝石,他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他平时喜欢穿校服,系红领巾。

我的哥哥是一个复杂的人,他的爸爸妈妈说,哥哥经常板着一张脸,没有礼貌。我觉得他们不了解哥哥,因为他们不在的时候,哥哥会给我吃糖,还会对我笑。

我的哥哥还是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不喜欢和我一起玩,但是我和别人玩,他会不高兴。我问他为什么,他总是不说话,我觉得他真奇怪。

但是我的哥哥也是一个厉害的人,他脑袋里面有计算器和课本,所以他总是能考100分。我很羡慕他,也很希望他考100分。

因为他考了100分,宋叔叔就会给他零花钱。哥哥有钱会带我去买辣条和冰淇淋,有时候还会给我买玩具。哥哥自己从来不买吃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吃辣条和冰淇淋,真奇怪,难道他不是小孩子吗?

虽然我的哥哥很奇怪,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我的哥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等我长大赚钱以后也要给他买玩具和冰淇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班车只负责把他们送回学校,剩下怎么回家就看各人的意愿了。

凌梦约了和朋友逛街,郑宇还要去实验室开组会,简雾拎着行李走下车,准备去停车场骑车回家。

下车的时候,他其实和宋疏辞对视了一眼。

按理说,宋疏辞站在过道里,如果要下车应该比他更快,但是简雾拿好行李准备走的时候,宋疏辞却仍旧站在那个位置。

简雾在迟一点下车和越过宋疏辞先走两个选项中犹豫半秒钟,选择了直接下车。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当他走到宋疏辞前面之后,身后好像就黏上了一个脚步声,像是亦步亦趋的影子。

他这边悄无声息地关注着这点声响,肩上突然一沉。简雾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偏头却发觉是贺咏搭住了他的肩。

“简哥,打球去不?”

简雾面不改色地调整了下表情,调侃他道:“你又活了?”

“一下车就活了,”贺咏看起来生龙活虎的,一点儿晕车的蔫巴样子也没有了,“所以陪我去打打球呗。”

简雾揉了揉因为久坐而酸痛的脖颈:“有点累了。”

贺咏显然不是能轻易被拒绝的人,张口便道:“去吧,你陪我打打球就不累了。”

简雾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要不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些什么鬼话。

“哎呀,”贺咏把他搂紧了些,“简哥,陪我去嘛!”

有一款直男,看着人高马大,可撒起娇来却毫无负担,简雾奈何不了他,推拒几次后,最终还是妥协道:“行吧。”

不料他刚答应完,贺咏突然热情地看向他后方喊了一声:“宋教授!”

简雾僵了下,刚才贺咏的突然出现让他差点忘记了身后的那个脚步声,所以……宋疏辞就是在跟着他。

“你好。”宋疏辞的声音从简雾身后传过来,紧接着是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简老师还不走吗?”他像是故意地,看向背对着他始终没有回头的简雾。

简雾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说不清是想问宋疏辞等他干什么,还是想解释他这次没有不懂拒绝,只是实在受不了直男撒娇。

结果还没开口,贺咏先替他说道:“我在约简哥打球呢,宋哥,你会打篮球吗?”

宋疏辞睨了眼贺咏又一次搭在简雾上的肩,眼底晦暗不明地说了句:“会一点。”

“真的啊!”贺咏热切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他深深地记得自己要和他们哥仨好的目标,不遗余力地促进着他们仨团结有爱的关系发展。

简雾脸色微变,他瞥了眼宋疏辞,刚想替他拒绝,后者便应声道:“可以。”

“那宋教授陪你打吧,”简雾下意识还是想跑路,“要下雨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窗户没关,我得回去关窗子了。”

“不行不行,你走了就没三个人了,”这会儿贺咏才终于透露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喊着两人打球的另一个真实目的,“这不是四中和六中马上要来招篮球体特生了么,我手里带的三个苗子,我想再带他们打打3v3,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多练练,手感好些。”

“简哥,宋哥,”他惯会“道德绑架”道,“这可是三个祖国的花朵的未来啊,你们忍心吗?”

四中和六中是b市最好的两所中学,基本能考上这两所学校,一条腿也就迈进了重本的大门。简雾和宋疏辞都是六中毕业的,自然也知道这两所高中对初中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别人了吗?”简雾问。

“这不就是没有嘛,”贺咏委屈巴巴道,“我刚在车上忍着晕车恶心摇了一路的人了,”他瞟了眼灰蒙蒙的阴沉天色,“他们都说一会儿要下暴雨,懒得来学校,求你了简哥,帮帮我吧,这几个学生的未来就在你手上了。”

简雾骨子里是个巨心软的人,这点贺咏摸得透透的,果然他说完,简雾纵使看起来有些拧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行行行,你别给我戴高帽了,陪你们打就是了。”

“太好了!”

眼看着简雾仿佛还有些动摇之心,贺咏直接左一个右一个,胳膊搭在俩人肩上一搂道:“走吧兄弟们!”

简雾跟被押解到刑场上似的被他押到更衣室,贺咏在这儿给他专门留了个放衣服的柜子,他一边找着自己的柜子,一边听身后贺咏问:“宋教授喜欢打什么位置?”

简雾以为贺咏在问自己,随口就接了句:“中锋。”

结果宋疏辞几乎和他同时开口:“控卫吧。”

简雾蓦地反应过来,恨不得当场给自己的嘴安一条拉链。

这也不能怪他,主要这么多年,可能是因为他和宋疏辞关系好又显得更好亲近,加上宋疏辞以前念书的时候生人勿近的气场很强,没现在这么好相处,稍微容易内耗点的人都不敢直接和他搭话。有时候就算是宋疏辞就在面前,别人有问题想问宋疏辞,还是会转着弯儿下意识地先问简雾,以至于他给宋疏辞当发言人当惯了,都快成职业病了。

面对贺咏疑问的眼神,简雾默默狡辩道:“我看宋教授个子高,可能……适合中锋吧。”

“以前是打中锋的,”宋疏辞看着简雾,“出国之后,打了一段时间的控球后卫。”

“这么巧,简哥也打后卫,”贺咏有些兴奋道,“简哥双能后卫,我打小前锋,咱仨以后可以经常一块儿去打野球了。”

他没留意到这句话说完之后,在他一左一右的宋疏辞和简雾隔着他微妙地对视了一眼,还在自顾自地安排道:“不过打半场也不用讲究那么多,咱们就一防一,剩下按自己的习惯发挥?”

他们仨这搭配,要防守有防守,要进攻有进攻,又没什么位置冲突,十分完美。

本就是陪贺咏的学生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简雾和宋疏辞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哎,差点忘了,”从密码柜里拿出衣服的贺咏看着两手空空的宋疏辞,突然意识到,“宋教授,你是不是没球衣?你行李箱里有吗,我去给你拿?”

贺咏把他们的行李箱都暂存在自己办公室,离更衣室不远。

“没有,”宋疏辞说,“我大部分衣服都还在国外。”

简雾闻言,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

很快他便听到贺咏问:“怎么还在国外,你不是要回来了吗?”

简雾和他们隔着一层密码柜,他拿着衣服,往后靠了靠,让背后的对话显得更清晰。

“嗯,看情况吧。”宋疏辞说,“先带了一些回来。”

他这话口吻有些含糊,不过贺咏这会儿满脑子打球的事儿,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去仔细想这话里的深层含义。

听到贺咏没在追问了,简雾垂下眼睫,盯着手里的衣服怔了会儿。

“没事,”宋疏辞对贺咏说,“我就穿常服打就行。”

“那多不舒服,打起来也束手束脚的,”贺咏说,“其实我本来有多一套可以借你的,可惜上回不知道让谁穿走了,一直没还过来。”

“你别急,我想想啊,”贺咏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拍手往身后喊道,“简哥,你那儿是不是还有一套?”

简雾一个激灵:“啊?”

“宋教授没衣服,你能把你的借他穿穿吗?”贺咏说着往更衣室走,刚走了两步才发现简雾还站在柜子前,他又倒退回来,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以为你去更衣室了呢,我说声音怎么这么近。”

简雾下意识看了眼跟在贺咏身后的宋疏辞,搪塞道:“刚忽然忘记我柜子是哪一个了。”

“这也能忘,036啊,我都记得,”贺咏说,“当时剩了几个空柜你自己挑的这个,说是这号好记,倒过来就是你家狗的生日。”

6月30号出生的宋疏辞扫了简雾一眼,语气颇为复杂:“狗?”

“对,就是狗,我和你说,简雾这只狗可牛了。”

“怎么说?”

贺咏一副揣着惊天大八卦的口吻拉过宋疏辞道:“他家狗四年前和老鼠私奔了。”

宋疏辞:“?”

男人总是风度翩翩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裂痕,他充满质询地看向简雾,而罪魁祸首这个时候正在抬头望天,显然是准备装死。

“离谱吧,”宋疏辞的反应让贺咏十分满意,他宛如哲学家一般感慨道,“这可能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了那么多年《猫和老鼠》,没想到狗和老鼠才是真爱。”

宋疏辞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微笑着看向简雾:“那老鼠不会叫c57bl/6吧,还是balb/c?”

简雾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sam-p10。”

对小鼠品系名并不熟悉的贺咏显然没听懂,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宋疏辞皮笑肉不笑道:“让简老师给你解释吧。”

简雾不是很想解释。

已读乱回一时爽,一到翻车火葬场。

他也不是故意的,036这个号就是好记啊,他也不可能跟贺咏说它好记是因为这倒过来是他前男友的生日吧。可那时候贺咏又是追问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家养的狗,又是要看照片的,简雾只能随便胡诌了个理由糊弄了。再说他们分手前,宋疏辞和小鼠待一起的时间确实比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这也不算冤枉他。

他拍了拍贺咏的肩膀,“其实,”他十分真诚道,“我觉得作为一个体育老师,有时候记忆力不用那么好的。”

“谁让我年轻呢。”贺咏骄傲道,“以后你们记不住的都让我来记,肯定给你们记得牢牢的。哦对了,说起这个,我都差点忘了球衣的事儿了,还好我记得。那简哥,我去拿你另一套球衣给宋教授?”

好消息,好记性的贺咏总算放过了老鼠。

坏消息,贺咏没放过简雾。

作为贺咏这儿的常客,简雾确实在这里备了两套球衣换洗。

但是——

简雾看了眼宋疏辞,默默找借口道:“我那套不是洗了吗?”

“我早给你收出来晒干了。”贤惠又勤快的贺咏说,“我没你柜子的钥匙,就给你随手放后头那几个没人用的公用柜里了。”

简雾继续找理由:“我的他能穿吗?”

“应该可以吧,”贺咏瞄了眼宋疏辞,目测道:“宋教授估计最多就比你高个十公分,篮球服这么宽松,没问题的。”

“简老师如果介意,”这回开口的是宋疏辞,“你可以先借我,我再买套新的给你。”

“如果这样的话,”贺咏顿时想到了另一个方案:“我突然想起来李哥上回好像说想换套新的,旧的不要了,我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眼看着贺咏掏出手机准备拨号,简雾忽然改口道:“算了,挺麻烦的。”

“不麻烦,”贺咏说,“他手机从来不离身的,一打电话秒接。”他说着就要按拨打键。

简雾拦了下,贺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半晌,简雾咽了口唾沫:“借我的……也行。”

“真的啊?”贺咏放下手机,先是有些意外,又很快反应过来道,“懂了,你是想找宋教授蹭套新的,那行,我去拿了哈!”

贺咏离开得风风火火,留下默然相对的一对前情侣。

简雾垂着眼看两人对着的脚尖:“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就非要穿我衣服?”

“我也没说非要穿你的衣服,”宋疏辞瞥了眼贺咏远去的背影,笑了一下,说不清楚是在乐什么,“不是还有李哥?”

简雾:“……”

他又扭回头,上下打量了眼护犊子似的抱着球衣的简雾:“而且你都造谣我狗鼠畸恋了,我穿你件衣服怎么了?又不是没穿过,”他像是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翻旧账,“你也穿过我的。”

“那能一样吗,”简雾下意识道,“那会儿我们还是——”

“是什么?”

简雾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从宋疏辞的追问里听出了几分期待。

为了掩饰内心那点细微的波动,他面无表情改口道:“是一对怨偶。”

他这厢话音落,那头贺咏也找到衣服回来了,他把球衣递给宋疏辞:“宋哥,你试试看,应该能穿的。”

“谢谢。”宋疏辞在简雾“友好”的目光下接过衣服,背过身去便准备换。

“宋哥,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贺咏捧一踩一道,“每回简哥都要跑更衣室换衣服,事儿可多了。”

简雾:“……”他怎么就事儿多了?敢情他讲男德还讲出问题了。

宋疏辞正脱了上衣,闻言扭头,神色微妙地瞥了简雾一眼。

简雾丢给他一个白眼,懒得多说。

他俩从小一块打球打到大,连最初学打球也都是一起学的,小时候条件简陋,都是在家换好了才去打,后来到了高中,才有了装修好一点的篮球场。

那时候简雾还是跟大部分男生一样,都是在密码柜旁边就把衣服换了,不会特地跑到更衣室的隔间去。直到某次他刚当着宋疏辞的面换完衣服,就看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宋疏辞硬了。

于是后来简雾换衣服都会把宋疏辞赶得八百米远,去更衣室隔间换衣服也成了习惯。

可每次想起那回宋疏辞看他换衣服,硬生生把他给看脸红了的憋屈事儿,他就来气。

想到这儿,简雾的目光慢慢落到了宋疏辞身上。他和宋疏辞一起打了那么多次球,还没在篮球场的更衣室看过宋疏辞换衣服。

于是他原本出于礼节偏过去的头又被简雾转了回来。

对付这种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穿戴整齐地抱着手臂,围着宋疏辞绕了一百八十度,板板正正地站在了他跟前。

宋疏辞像是有些好笑,他瞥了眼去一旁拿球的贺咏,又看向简雾,压低声音道:“非要这样?”

简雾点了下下巴:“嗯。”

还没等他这声高冷的“嗯”嗯完,宋疏辞忽然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简雾下意识地拍开他的手,乍一睁眼,却发现宋疏辞借着蒙眼的这一秒突然靠他靠得很近。

眼前是宋疏辞微抿的唇线,往下看是清晰的胸肌和腹肌。干净而熟悉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仿佛回到了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简雾:“……”

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猿意马。

这很正常,他也是男人,和自己有过七年肌肤之亲的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身材仿佛还比当年更好了,会挑起他的一些情绪也无可厚非。

这应该与他和宋疏辞之间的感情无关。

他思想开的这点小差很快就因为宋疏辞套上的球衣被打断,宋疏辞穿他的衣服还是稍微有点小,不过简雾最喜欢的黑色却将人肤色衬得很白,连带着他那张脸的轮廓也显得更为精致了。

他状似无意地收回目光,却忍不住吐槽道:“要不要这么刻意。”

“不是你要看的?”

宋疏辞问他:“好看吗?”

“一般。”

“我觉得你耳朵还是有一点红的。”

“哦,”简雾说,“去年冬天没带耳罩,长冻疮破了一直没好。”

“擦药了吗?”宋疏辞一本正经地问。

“擦了。”

“擦的什么药?”他还要刨根问底。

简雾绷着脸胡诌:“医生开的冻疮膏。”

说完他听见宋疏辞笑了一声,简雾刚有些疑惑,宋疏辞突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耳朵。

“冻疮膏里有樟脑,冻疮破了就不能用了,医生不会开的。”

他收回手,似笑非笑地戳穿他:“下次可以说红霉素软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原想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可是你们看起来都很紧张,我很可怕吗?”台上的舞娘乐师撤下了,上阳殿越发冷静,珉儿的话掷地有声,唬得众人都紧绷了脸色。

青瑶有些新鲜地打量了一眼公孙谡,没想到三年没见,这公孙谡是情商更低了?不仅是墨礼言,他和吴越彬也不对付?她不由得给公孙谨使了个眼色:‘你弟弟这样你也不管管?’只得来公孙谨一个无奈的耸肩。

元太、光彦和步美鬼鬼祟祟地跟在了柯南的身后大约200米处。

早上五点确实不是什么太安全的时间点,自己陪灰原去一趟也好。。。

在场的警察们纷纷面露异色,却几乎没有人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都是老手,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可能引起异常的事情。紧接着,中森警官还在一边说着。

我也瞬间闪了出去,对着地面几个还没断气的家伙脑袋上来了一串钢钉。

上条绫子刚刚说到这,忽然就听楚昊然手中“咔吧”一声,宫野一挣扎的身体顿时停了下来,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

魔兽化形,乃是所有魔兽所梦想的一步。这不仅仅表示实力的象征,更是魔兽修炼中一个质的跳跃。

琴儿让在路旁,请皇后先走,皇后却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即便言语不通,也要说上两句。换做其他人,此刻得势,必是耀武扬威地走过去,可河皇后不会,她的柔弱似乎已经不是伪装,而是生存的本能。

感受到能量风带来的好处,几人片刻不再耽误,立马盘腿而坐运转着体内的天曲力牵引着四处飘散的灵气进入体内,补充着之前的消耗。

“可是我怕龙轩乱来,虽然上次我和他约定一切恩怨只能在游戏里解决,但是……假如他真的耍横,那吴杰就真的危险了!”南宫雪一脸的无助。

水青虽然想声东击西的计划貌似成功,但斯伯公爵就在隔壁,这一点未免奇怪。还有,克拉克那么轻易承认自己是鬼面,也让她很在意。

而且,说句实话来说,孔青山,甚至都不用出手,秦扬还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下放挂职锻炼的时间就到了,到时候,定然是要回到商务厅的,那个时候,到了省委机关,那可就更秦扬受得了。

周敏住的地方虽然是楼房,但性质不咋样,它的历史也有五六年,加上外墙跟内墙都没有批荡,故而看上去跟乡下的民房还要差。不过,布置还算可以,收拾地也井井有条,第一印象不错,看来周敏是持家有道的好老婆。

“帝天,先把这些捣乱的家伙给解决掉。”周道说着挡住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正是神兽朱雀散发出來的。

慕容俊这么做是为了从慕容风口中知道一些关于‘华硕集团’的事,其次是问问他们郝任曦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之处,沒想到慕容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开口会说这话,如果这样,那上來个屁,直接在饭桌上说不就可以了?

琼斯刚刚训练回来,虽然现在贵为八级巅峰强者,不过,也没有进入家族核心,依然在为家族教导一些家族的未来。

乔寒烟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遏制住那突然爆发出来的哭泣,雁栖把她搂在怀里,同样的悲痛欲绝。

另外两个战士心头一惊,也顾不得那即将倒下的尸妖,连忙掠到持斧战士身旁守卫起来。

他更不懂,既然老板情钟韩水青,为什么又频闹绯闻?这么做,难道韩水青就会喜欢老板不成?只会让她避之不及吧?

跟着,整座地下室变的扭曲起来,他跟前的那一把椅子,也像是被巨人随意揉成了一团。

所有人人视线都注意到豆萝身上,豆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低调起来。

此刻,一封信送到李行哉面前,说的是天下危矣,大家应该放弃过往的恩恩怨怨,齐心协力抗敌。毕竟是一家人,什么事都可以商量。李星愿召集南方诸侯,形成诸侯联军,大家共同支援长安。

夜落伸手握住她,晏七雅的手冰冷一片,而且真的瘦弱无骨,但是却洁白滑嫩,病摩让她瘦弱,但也没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半个月前,秦王,赵王,燕王,汉王遇刺,四人皆是受到重创,三千亲卫尽数战死,如若不是武王在关键时刻带兵镇压叛逆,四人便已经死了。

周无辰大喜,虽然他得到了鬼皇传承,但鬼皇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上古仙人罢了,跟神魔级的人物相比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毕竟,就算是场座,也要顾及到大长老的威严,如果一个长老,随随便便哪个弟子都能触犯他的威严,那日后也不利于道场的管理。

在他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令他还是不可大意,所以他才又联系了污水处理厂和海洋巡逻队,发布最后的命令,也算是最后的措施吧。

张梁感觉到四周那可怕至极的杀意时,眸子微微闪烁一番,一脸惶恐的道。

“咔嚓!”的声音接连在响起,土黄色的能量就好像是盔甲一般,把握整个身体都给包围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徐行看着晴晴,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在为嫦娥背叛大羿辩解,甚至是洗白。

莫里仿佛定在了原地,他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白狼,泪水在眼窝中打转。

说话的是宁婉,看着昏暗的客厅,闻声赶来的她,不等爱人开口,疑惑道。

两人终于反应过来,唐雯脸色微微一红,这才想起于修还站在一边。

曲陌横的屁股压根就没挪开过驾驶座一下,甚至已经开始插上钥匙准备要发车了。

“他们的下场更惨……他们,统统被变成了天灾兽。”盖瑞勉强说出最后几个字,如有千钧之重。

“忠勇军带甲不下五成,刀弓犀利,尤其是强弩,威力之大,陆某生平仅见。”陆谦想起那日忠勇军破了最外侧的夹城,没有城墙防护的彰武军士卒,在对方强弩之下,犹如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倒下。

几乎可以预见,最早后天,最迟七八日后,他就会踏上返程的客船。

“大将军谬赞,孙某跟随家师多年,勉强学了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假道千万句,不如真传一句话。

“都停下!”李处耘大喊,但是毫无用处,骑兵直接绕过他,朝着后面跑去。大家都不傻,对方马上就要开弓了,再不跑就成靶子了,至于踩踏,谁叫他反应慢呢,这也是一种优胜劣汰。

施展唵字功法后,江东发现黑菩萨内部有个内核,就在虚空深处。那颗内核就像黑洞的核心,可以吞噬一切反哺自己,进而增加自己的引力,再吸引更多的能量。

一个在空中转体360°之后的精彩上篮,让整个奥本山宫殿体育场的球迷都长大了嘴巴,却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想念,会担心,这已经跟外物无关了,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

和打野不同的是,打线上的玩家并不能够为所欲为随时随地进行游走,毕竟打野野怪就在野区,除非是被敌方偷掉刷掉反正又不会自己消散,只要回头就能够持续刷,而线上玩家的经济起源全部都是来自于兵线。

“就算没有子弹,他也太过分了。大家都是队友,动不动就拿枪指着别人,简直是最大的不敬。”亦阳回想起刚刚对准自己的那黑洞洞的枪口,父亲惨死街头的画面的就会从亦阳脑中闪回。

“我来自中州。”红衣人相貌英俊,脸色白的没有丝毫血色,一提到这个话题,颇显出几分自豪。

正是因为如此盲僧在团战之中连两套技能都打不完就会因为能量条见底而战斗力骤减无法发挥出自身的百分百战斗力,同理劫、慎、阿卡丽也亦是如此,只不过相比起盲僧而言这些英雄的处境要好上不少而已。

「你又何必呢……」司南月长叹一声,她太了解惜茗,这丫头性子单纯良善,若是她将这些阴谋诡计摆在台面上,惜茗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然难以接受,她本想借此逼走惜茗,哪知这丫头如此倔强。

“他太强。”一位身穿太极道袍的老者说道。说话的同时,三人瞟向那人,充满了警惕。

而后寒苍娴熟的从腰间取下一挂系着沉重锁链的圆月弯刀,用力向那人抛去,企图锁住他的腿脚,谁知那人动作迅速敏捷,用一种奇怪的步法躲开。

中东联合军解散后,也只有少许的恐怖分子和国际黑帮还在趁火打劫……拼命地削弱第一恐怖组织的实力。

当初路易斯的设计团队是估计过承受力,非常有自信,虽然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稳健,可保住工程如期进行,如期完工还是可以的。

但她的腿伤了,稍有不慎就会送命,墨?第一个就不同意让叶薇冒险。

所以,这样这些九华宗的弟子更加不爽。他们也都非常厌恶紫烟,并且在背后议论紫烟,而且全是骂紫烟的话。

更加令索尔想不通的事情是,他只要接近张扬身边一米内的范围,他的血量就会缓慢的下降,仿佛中毒一样。

这一辈子过去了,他竟然才发现,原来他自以为的完美爱情竟然是泡沫,早几十年前就破灭了,林晓月早就不爱他,甚至临死之前也许记住的也不是他。

不让她回伦敦,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失去她,因为去了伦敦,楚离他们肯定排斥他,不让叶薇和他想见,他一点也不愿意,二来是,卡恩武功太强了,他都抵挡不住,楚离他们更抵挡不住,不利于叶薇的安全。

我看向黄天愁的眼睛,由于他背着月光,所以我还看不太清楚。但是我却发现黄天愁脚步有些虚浮不稳,我心里不禁开始打鼓,难道刚才那一下真的“震”到了?

难道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再在下一代身上发生吗?

“呃,那也好!”莫莫抓抓头,觉得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人家,更何况她正准备找灵儿询问一下上下五千年的八卦史。

对方不但按着周渔夫给我价钱买了鱼,还觉得自己讨了好,还顺带帮他打了广告,这一举三得的事情,周渔夫怎么可能没发现好处?

这个形容词是以路胜的知识体系形成的,常人的很多细胞都是数量固定的,只在一个大概范围波动,分裂次数也是固定。

“你给我老实呆着别动!”熊筱白对安维辰发出警告之后,磨磨蹭蹭走到沙发前,拿起了手机,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按下了接听键。

心里忽然暖暖的,龙钰泽轻轻抓住了米攸的手,却紧紧握在掌中。

田柔和谢宜南之间不来电,田恬自然是看出来了,她其实对谢宜南的了解也不深,不过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倒是有信心,这谢宜南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人,自家一没钱二没势的,他都能出手给予帮助,就不会是什么坏人。

他们三人走出了客厅,梓枫看着他们上车后,才走就屋,梓枫在想,明天是母亲的忌日,至于父亲他无法原谅,他在想,要不要让忧儿知道,明天清姨也一定会去看母亲的,想到此,梓枫的心里充满悲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破碎的黑影如雨点一般落下,众人这才看清,那些竟然都是第二梯队的试炼者,个个修为都在卿级高段,只不过此时残留的道体早已被血箭之上的血道分身吞噬大半,生息全无。

“噗!”凌天并没有使劲的吸,只要那玻璃块轻微的出来一点儿就可以了,他便可以用镊子夹出来。

“难道魔神赵日天不只是一个幻影?”慕容翠花坚持着猜测,如果不是魔神所为,那么事态就朝着扑朔迷离的状态发展,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你在端王府偷听我们说话?”不然他怎么知道那镯子是金嫔的家传之宝?

“等等,班长,我还有件最重要的事情!”我顿了顿,突然间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又叫住了陆桐菲。

杨波坐在台下,不禁有些遗憾,他满心期待地跑过来,其实,不仅是为了人参、雪莲,也是想要找到一些同道中人,没有想到,这里都只是些外围人士。

“秦枫,要不我们报警吧,交给警察算了,别在这里瞎耗时间了。”辛宣想了想,已经很晚了,可没有心情查人家的身份。

“刚喝过,不需要。我倒是想要个马里奥的公仔娃娃,你有本事变出来吗?”松岛乃香还是没有好脸色,已经收拾好东西,确实在生气的气,准备离开。

隔日,聂风华哪儿都没去,在镇元王府内等到下午,才看到花家兄妹陪着司徒乾知回来,看他们三人脸色平和,应该是一切无恙。

王老一袭黑袍,身形瘦高,背有些微驼,一双眼睛略显浑浊,只是,就这么一双眼睛放眼望下去,众人却无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了头去。

说完就一把将花弄影扛在肩上想要离开,采薇也被其他人抬着,花弄影死死看着那男人,却丝毫看不出端倪。

马信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略微思考一下,也就明白了,作为招抚郑芝龙之人,曾经的福建巡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信息呢?

虽然机场保安和普通保安不一样,但是也不可能跟领导归到一块。

刀鞘没有抽到人,但是!马刀却划伤了战马。那匹战马吃痛,再也不听使唤,狂奔而去。

“被发现了又怎样?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你可能还不清楚,别看我境界不高,但有我这一身法宝在,即使在天界,金仙之下能是我对手的人物也不超过十个,更别说是这下界了。”黄天化自信的说道。

其实我本来想把我以后要建造一个一条龙商业区的构思告诉土管局的副局长,但是最后我还是没提,毕竟商业区这种事我还吃不准能不能做好,还是先把日月珠宝行做好了,多积累一些做生意的经验再扩张。

看到端木蓉的神情,莫墨知道,鱼要准备咬钩了,于是笑着向端木蓉解释,“当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抱一下,抱的时候我要你主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在说话的同时,莫墨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她在我身边出现,我绝对不会在放了她,我已经放了她太多次了。”我真的已经忍得够多了。

“别紧张,没事儿的。”叶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张元廷的电话。

寻常的鱼人族,在奴隶市场中起拍价为100万贝里,但现在这个虎鲨鱼人显然具备着相当实力,起拍价就是500万贝里,每次叫价为10万贝里。

虽然兄弟情深,可为什么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呢……包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要不是臧浮生替他出头,李梦仙简直想杀臧浮生了。这仙掌岛传说真是仙人手掌化成,五指山便足以镇压羽化宫的气运。几千年都是好好的,今天竟然让臧浮生给毁了半根手指,李梦仙怎能不抓狂?

“啪!”圆球旁边坐着的一个白袍巫师放出一道白光,白光落在圆球上,滴滴和警报的声音顿时消失。

而这道紫光,就仿佛一个buff顿时。全城的蛇人都都得到了一种振奋。

当然,最后还是成功的拿到了冰灵寒泉,那是一个白玉制成的盒子,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上面的散发的寒气,让房间里的空气最起码下降了45度。

无限蜕变,无限生长,每九次蜕变便仿若蛹化成蝶的过程一样,达到一个质的飞跃。

架不住三个乞丐的淫威,林夕瑶哭丧着脸,拿起碗,一勺一勺的喂进苏庆嘴里,有些药汁顺着嘴边流了出来,有些药汤没流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喝下去。

原本在萧青的想法之中,他是希望将周围的云朵全部聚集起来,形成雷云。

行至半路,见并无他人跟踪,这才寻了农户,着人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此时,整艘天空母舰上,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洛基脱困,并且用幻术将托尔关进了罐头里,娜塔莎对上了被控制的克林特,但是却被打得只能后退。

结果发现那个地下湖是咸水湖,湖底连根水草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鱼了,仅有一些顽强的藻类生存着吧。

但,无论是“四两拨千斤”还是“贴身靠”,其原理都是借助脚下扭转,瞬间发力。

克鲁希纳斯背叛之后,阿奎努斯更加严密的监控起这座城市的出入。连下水道的入口都被锁死了,卫兵每日在城市街道巡逻,利利俾,在一日之间,变成了阴森恐怖的监狱。

而十大修行圣地之所以比成为修行圣地,那就是他们的宗门还有更高等级修士的底蕴存在,只不过这个更高等级的修士其实并没有真正高出大天君一个等级,他们只是走出了半步而已。

紫霞神功,华山派称誉江湖的上乘内功。发功之人脸上满布紫气,故有“紫霞”之称,江湖上盛传“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对着入口的正前方的石阶是唯一没有人簇拥而坐的地方,因为那里搭起了一座平整的高台,各式气度不凡的人物坐在其中谈笑,孤落乍眼望去,竟然在其中发现了青余的身影。

“俺主公是朝廷新封的镇北将军,泗水亭侯,刘范刘子楷!俺是典韦典恶来!”不等刘范回答,典韦就先粗声粗气地回答道。

众高徒没有想到这齐天大帝突然现身,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他们只好回到师父身边用心保护好师父,不能再让这齐天大帝有任何的可趁之机了。

两个时辰半之后,结果出来了,只有一万多人得到了上上、上中、上下的评价。这就好办得多了。刘范于是只留下了两项成绩以及之前第一轮测试成绩综合分数高的两万五千人,不多不少,就只要这个数。

接到了郭念菲的电话之后,林国华和林国梁两兄弟,在第一时间就驱车赶到了陈家。两人身后,还跟着数百的武装人员。但是,一进入到陈家的庄园,林国梁两兄弟都震住了。

这来恬大元帅因为得到了这蛇王令牌的法力能量,得到了仙术,这才使得在今后的作战中立下了无数战功,被玄宗皇帝赐封为神武大将,万民敬仰,留下了许多美丽传说故事,永载龙潭史册。

此话一出,宽阔的宴会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可怕。原本得意洋洋的众人,竟也有些惭愧起来。

这天暴龙、屠暴龙二位主将得到了猎暴龙的军令后,便点齐人马匆匆下马而去。对这郭子仪大元帅的军团驻地展开了全面侦查,准备采取偷袭行动,一举斩杀郭大帅。

一路上即使偶尔看见的都是一些比较弱的妖兽,最强也只不过是堪比纳气四段,对付这些妖兽,他连剑都懒得取出,甚至斗技都没有动用,光凭肉身的力量直接一拳下去就将其击毙。

“假如你走过去了,记得一条,不要等任何人。”天成子非常认真是说道。

他四周的人就看见队长忽然全身颤抖起来,紧接着他的头发和眉毛全部烧了起来。

萧狂听到冷无月的话后却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冷无月会这么说,如果让冷无双对自己放松警惕,那样不是会更好。

普真颤声道,尤其是看到秦君身后的李元霸,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爬起来,毫无圣人风范。

林飞扬一边狂奔,一边急速扣动扳机,四颗子弹无情的钉入敌人脑袋。

万东伟说完那句话后,便闭口不言,韩进清也不好再问什么了,转脸看着黎欣,二人都显得面色沉重。。。

像将要北上的任球等人,就主张撤除庾怿荆州刺史位置,转而由老爹沈充坐镇,如此以来,强大方镇尽为沈氏掌控,权势之大、局面之优,甚至就连中兴初年的琅琊王氏都比不了。

等林飞扬走了,主席接到了赌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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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我去干啥,反正人我已经送到了。”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次唐磊并没有亲自面试,而是让赵慧彬来和这个应聘的男生接洽。

他们的实力虽然深不可没,不照样还得在凌霄盟的领导下苟且偷生吗?

这一记肘击,让在场任何一个流派的斗技者都在这一招上面看到了自家流派拳法的影子。

像玄妙这等高龄的准至尊,连跟她见面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谈何接纳?

同学一个个的都因为感情的事情哭的死去活来的,谁不是在说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什么也不管用了。

此刻也远不止是他一人受益,他那几只灵宠无病,连续几天下来。那气脉魂识,更显沉固。

而原主在被祝家所救回,已是十阴爪逃离开,在被祝家与贺家暂时控制住伤势,往祝家赶回。

所以,现在邵萱是真的觉得林大成当初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至于这个王院长,邵萱还真的的想象,怎么治治他。

中了别的染毒暗器只要抢救及时,或者只要解药在手,还不至于丢命。

通过对比,神原观发现上野飞矢的面具并不是最红的,上面还有些面具鲜红如血,被光照射到,就像是有液体在上面流动。

见到冷修泽一脸震惊地瞪大眼眸说不出话来,苏沐雪狠狠推开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各国全力去清除空间通道周围的核幅射,至少需要2年时间才能将核幅射降低到安全范围,毕竟,一口气爆了超过100枚核弹。

风绝尘平日武器使用折扇是因为鲜有敌手,今日他重伤未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腰间也佩了一把宝剑。见到冷修泽瞬间便攻到近前,他身形一飘落于马下,立即化为青烟与冷修泽斗作一团。

九级灵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灵器。哪怕是最弱的九级灵器,也是无价之宝。而且,灵器不像丹药那样可以量产,即使是九级灵器师,一生能够制作的九级灵器也是屈指可数。

徐洁苦笑道:“我倒希望自己是夸奖你,但事实是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在黑暗阵营搜救过程中,突然有一道闪电般的箭羽从某处飞射而出,洞穿了一架飞机的油箱,引起剧烈爆炸,飞机一头扎入海中坠毁。

风绝尘只是浅浅一笑,那笑容仿佛涤荡了人世间温柔的春风送拂,使人的心灵都要融化开来。

还没等山中众人彻底松口气,沈兰醒便被结界的异动引了出来,一出来人又疯了。

其中一个营养舱内放着一颗心脏,外形前所未见,在一颗主心周围,还有四颗附属心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辰锋,这一战肯定是躲不过的。人家是来挑战你,外人自然乐于坐山观虎斗,谁会没事找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新的人员还没有补充进来,而且,戒指还在大蛇丸的手里。”绝说道。

在场很多人都有点头晕目眩,他们只是听到了一些余音。可想而知,身处比试场地正中央的百里旬苏,所承受的音波攻击有多强。

这一座,可是显露出来了李成桂五人的身份,五人大摇大摆,各有各的范儿,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跟楚梦瑶站在了一个起跑线上。

苍狼每一次都是恰如其分的给予他凌厉的一击,使得他无法功成。

步流明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回道:“我丐帮现在亦倾力调查此事,在下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叶随云心中黯然,因为自己竟牵连了丐帮上下,又佩服步流明果有大将之风,不急不燥。

不过在飞过了三百公里后,他也考虑过要是再找不到的话,就试一试气息感应这个方法。

永宁卫的士兵都已经退回到了城门里头,城门重新关上,主要也是怕白莲大军不受控制再次发动攻击。

血族的实力,若说男爵、子爵、伯爵的阶位,等同于武道的明劲期。那么侯爵的实力,基本就是武道的暗劲初阶的水准了。

话音一落,上官霸图就从守势变为了攻势。两柄神剑同时舞动,黑白剑气交织缠绕,生与死的纠缠,剑气充斥全场,把九宫飞星和惊羽诀都压了下去。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强者,镇守在这里了,不过他们似乎都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而且也似乎是受到了控制,并不能离开这里。

刘勋这边无数个问题冒了出来,对于黑鳞军,刘勋不敢轻松对待,黑鳞军的赫赫威名是打出来的,刘勋不认为自己的人能打得过黑鳞军。连他的主公袁术都被打成狗一样,他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知道的。

有些腹黑一点的观众,就在等着看曾老师的笑话,他们很好奇曾老师该如何收场?

经过彻夜的行军,袁绍大军总算是在当日的拂晓时分赶回了邺城。当袁绍看到邺城高高的城墙的时候,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面去了。

那张管事急忙领着刘睿,这一路上各种程序工艺,无一不是介绍的头头是道,让刘睿也是听的连连称赞。

夏侯进之语却是引来诸多夏侯府高手的赞同,看向封馨的眸子当中不无惋惜之色。

当刘睿带着兵马归来时,营中的上万公孙瓒的旧部全都是一脸激动的呐喊着。他们和袁绍大军开战到现在,每一次被打的灰头土脸的都是自己。今日刘睿率三千骑兵将敌军击退,他们可以说是比刘睿都要开心的。

因为这里是瘪三,都是黑人,从哪里去找和王哲长相差不多的人呢?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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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改变怜星,让她变得完美,这让箫乐也很有成就感。

连续两边让王哲离开,可以看得出,这个饭店的服务员有多么的害怕这个军痞。

他满脸黑线,管家这时候摆上一碟早餐,示意南宫风坐下来吃早餐,昨晚奋斗了一夜,一早起来顶着一双黑眼圈就来南宫凌家报喜,还真是有些饿了。

朝晞苑中有喜讯传出,却如投石入水,彻底惊破了已经平静许久的晋王府。

想到这里,赵迁不再犹豫,伸手将甄宓头上的盖头掀开,两人便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于是,第二天,赵迁命令军队掉头,往洛阳方向走去,一日十里,慢慢悠悠。

所幸,林浩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对他来说,几天时间就能恢复,如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对战斗力没有多少影响。

官宛宛接过颜玉递过来的一块雪白色的糕点然后慢慢的将其送到嘴边。

犹如铜铃的眼睛睐成一条缝,他右脚往后跨了一步,右手空握,狂暴的金黄色真元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真元熊头。

“好吧!我就坐在这里等好吗?”瑞亨的接待前台是在他们租的四层大厅口,落地式的大玻璃能看到里面员工在忙碌。

苏沫哭笑不得,如果她连去c市都还要人陪同,那她还能安安心心执行任务吗?索性,黎曜天没有真的把自己送到c市去。

走进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那个男人曾经摒弃她、厌恶她,到后来希望她能和他的儿子好好生活,这样的一个叱咤风云,又温柔并济的一个男人,安静的无生命的躺在那儿。

白宁在面具后面笑容洋溢,远远的,就像一副夕阳里的画卷,在慢慢展开。

但他们并不是指望以夹击的方式打败朱谢联军,教徒也好,延州守军也好,都不是朱谢联军的对手。他们起到的只是声东击西的作用,让朱谢二人误以为延州守军准备殊死一搏,便会将主要兵力都调集过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更别提夏流竟然当着寂灭城无数修士的面,将一巴掌响亮的打在柳间脸上。

但是他现在也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如果在这个时候松开张一鸣,那么他就要遭受到强烈的攻击了,对于张一鸣的力量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不认为自己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

不过安荣还是挺满意的,虽然球没有射进,可配合的过程很流畅。

“萨尔平吉迪斯射门了!中国队危险!”刘剑宏略带紧张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这个位置确实是对球门的威胁很大,稍有闪失就会丢球。

一路走,叶铮的脑子就没停止过思考,在利用周围环境进行着想象中的计划演练,推演着自己的计划有几分实施的可能。

祁峰突然感到一团柔软的东西猝不及防突然扑进了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后背的一副,虽然没说话,但却抱的很紧。

可这话,并不能说服下面的人,从大局来说……齐国即便再是困难,也该出兵帮助秦国。

这点职业道德再守不住,他就彻底没什么价值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双目睁开,神色之中尽是暴戾狰狞,原本环绕在身畔的金色光芒顿时化作浓郁的黑雾。

黄天化不敢赖账,急忙的从储物灵戒中拿出十块上品灵石交给江云。

“有劳魏执事。”江云坐回座位,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魏山挑出玄阶宝物开始鉴定。

白宜琼笑了一下,她知道他家里有台咖啡机,他也很喜欢喝咖啡,所以怎么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不过就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

她唯一的温暖是奶奶给的,唯一的亲情是奶奶给的,唯一的关心也是奶奶给的。

楚恒发生了现在的事情,集团的事情却还是要继续,他需要继续完成楚恒交代下来的事情,但是因为这背后没有了楚恒这个董事长的支持,他刚刚进入董事会根基不稳,想要稳定住局面必将会更加艰难。

他这样的妖孽都无法登顶,一个费尽千辛万苦才登上平台的野丫头居然敢说要登顶,简直不自量力。

而他说的别人,就是叶凯成,至于其实自己也有反应的事,徐佐言打死也不承认。

北河老祖强忍的断臂之痛,心提到嗓子眼,感到无边的压力,身体不由惊惧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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