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把韩彬当成了空气,继续对老鸨道:“这些钱够吗?”
“够,够了,没想到公子出手如此阔气。虽然我舍不得梦璃,可她能找到像公子这样的人,后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老鸨喜笑颜开,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收好。
“你个臭小子,敢和我抢女人,我看你是找死!”韩彬忍无可忍,他可是在京城横着走的人,如今争不过一个穷酸小子,传扬出去,他的脸要往哪放?
话音一落,韩彬的四名随从已经冲了进来,俨然是要对齐风动手。
老鸨连忙上前劝和:“韩少爷,我看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人家出的钱多,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姑娘……”
韩彬一把推开老鸨:“这里没你的事,本少爷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齐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掀起衣角,露出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正是皇子专有的配饰。
韩彬看到玉佩,脸色顿时一变,他虽然嚣张跋扈,但并不代表他愚蠢。
这玉佩他再熟悉不过,曾经他在皇三子齐云身上见到过,那是只有皇子才能拥有的东西。
“你……你是皇子?”韩彬结结巴巴地问道,眼中的嚣张之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风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是放下衣角,转身看向柳梦璃,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柳梦璃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向门口走去。其他人哪还敢阻拦,纷纷让开了道路。
韩彬的随从们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见自家少爷满脸惊惧,还怯生生的问道:“少爷,就这么放他走了?”
韩彬怒气正没处发泄,一巴掌打在随从的脸上:“不放他走还能怎样,你想让我死啊?!”
他心里清楚,这身打扮的皇子必然是齐风,自己老爹刚才下朝回家,说起朝堂之上被齐风一剑削去了朝冠,他听着都心惊肉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齐风。
父子二人先后栽在齐风的手上,韩彬气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个能帮他报复的人。
“走,我要请三皇子的管家好好喝场酒。”
……
齐风和柳梦璃走出明月楼,夜风拂面,带来一丝丝凉意。
齐风看着柳梦璃,心中充满了怜惜。自己这次离京,前路未知,但有柳梦璃在身边,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梦璃,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齐风郑重地说道。
柳梦璃身为青龙会的圣女,何需他人保护?只是齐风有恩必报的性格让她深受感动。
当年她照顾重伤的齐风,已经心生好感。如今故人重现,即将离开京城之际,还不忘用重金为她赎身,她如何能不心动。
只是她作为青龙会的圣女,受青龙会龙头之命,在明月楼中搜集朝中权贵的情报,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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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也是柳梦璃所要利用的人,没想到齐风半路杀出,打乱了她的计划。
“殿下,我们现在要去哪?”柳梦璃问道。
“我们暂且返回驿站,我会将之后的计划向你详细说明。”齐风微笑道。
二人并肩走在回驿站的路上,夜色渐深,街巷中显得格外寂静。
“殿下自请前往幽州,只怕此行吉凶难料。”柳梦璃道。
“梦璃,此行离京,我心中虽有诸多不确定,但有你在身旁,我便多了几分安心。”齐风轻声说道。
柳梦璃微微一笑,柔声道:“殿下言重了,梦璃能伴殿下左右,亦是梦璃之幸。”
齐风警觉性极高,察觉到周围有一丝异动,他轻轻拉过柳梦璃,低声说道:“小心,有埋伏。”
话音未落,四名身着黑衣、面容隐匿于斗篷之下的人从暗处闪出,手持利刃,直奔二人而来。
齐风眼神一凛,前世作为特种兵之王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他迅速将柳梦璃护在身后,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狭窄的巷弄间穿梭,巧妙地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
“你们是谁派来的?”齐风边躲闪边冷声问道。
黑衣人沉默不语,攻势愈发凶猛,显然不打算留下活口。
齐风不再多言,身形暴起,一记侧踢将一名黑衣人踢翻在地,紧接着一个翻滚,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石子,精准地击中了另一名黑衣人的手腕,令其利刃脱手。
不过眨眼之间,已有三名黑衣人倒在了齐风的手下。最后一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决绝,他转身扑向毫无防备的柳梦璃,意图以她为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风正欲出手,那黑衣人突然身体一僵,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齐风上前查看,发现黑衣人胸口处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显然是被某种暗器所伤。
齐风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梦璃,你没事吧?”齐风迅速回到柳梦璃身边,关切地问道。
柳梦璃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我没事,但刚才……”
“有人暗中相助。”齐风沉声道,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清楚,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一名黑衣人,此人的武功和隐匿之术绝非等闲之辈。
“会是谁呢?”柳梦璃轻声问道。
齐风摇了摇头,扫视了一眼周围,目光深邃:“不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
说着,齐风拉起柳梦璃的手,二人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其实刚才出手的人正是柳梦璃。
这四名黑衣人俨然是一等一的高手,能使唤他们来暗杀齐风的人,身份可想而知。
不过,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齐风居然能顷刻间将他们杀死,有如此身手,能平安离开北狄,返回大夏,也就不奇怪了。
尚书府中,齐云端坐于大厅中央,拿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韩彬和皇三子的管家侧立一旁,神情焦急。
一位心腹匆忙跑进来,在齐云耳边低语一番,继而迅速退出。
齐云脸色突变,把茶碗摔在了地上,怒道:“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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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还在气头上,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他们可是出名的人物,连一个带着女人的齐风都对付不了,养他们有什么用?!”
韩彬这才反应过来,吃惊之余,还低声道:“行动,行动失败了?”
“殿下,齐风在北狄十年,要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也不会安全返回。您大可不必为此动怒,咱们还有别的办法。”王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作为皇子的管家,王振外貌看似普通,他行事低调却极具手腕,对齐云的各种阴谋诡计都了如指掌,并且总能巧妙地为其出谋划策,助纣为虐。
他擅长察言观色,能够准确揣摩皇子的心意,甚至在皇子尚未开口之前,就能预见到其需求,并提前做好准备。
在府务管理上,王振手段狠辣,对下人严苛至极,确保府中一切事务都按照他的意愿进行。
同时,他还具备深厚的城府和阴谋心计,善于在背后操纵局势,挑拨离间,让皇子在争夺皇位的道路上更加顺畅。
此时齐云听到王振这样说,盯着他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听闻齐风在大殿上举止粗鲁,想必在北狄时日太久,早就不受礼仪教化,诗词文采自然是他的短处。”王振出言提醒。
齐云顿时反应过来,脸上怒意全无,冷笑道:“对啊,你说得对。明日刚好是一年一度的宫廷诗会,达官显贵子弟齐聚,还有当代大儒坐镇,我把齐风请来,让他好好表现表现。”
所谓的表现,无非是想让齐风当众出丑,让别人瞧瞧,这位在北狄生活了十年的皇长子,已然不懂诗词风雅,甚至很可能被北狄同化。
毕竟齐风放弃储君之位,还有人为其鸣不平,尤其是一直和齐云作对的当代大儒周辰逸。
周辰逸原本是礼部尚书韩墨轩的师兄,若论才学,周辰逸比韩墨轩更适合胜任礼部尚书,但周辰逸此人不懂官场规则,为人刚直,看不惯齐云的做派,被韩墨轩陷害诋毁,才和礼部尚书的高位失之交臂。
正因为如此,周辰逸与齐云韩墨轩之流始终不和,齐桓宇念其在天下士子中的威望,让周辰逸每年主持宫廷诗会,安抚其心。
齐云打算借明日诗会展现自己的才华,让齐风出丑,告知周辰逸等人,真正能当储君的人是他齐云!
纵然韩彬后知后觉,他也听懂了齐云的意思,立刻上前献媚:“殿下,我马上就去安排。”
齐云淡淡看了他一眼:“还是让王振和你一起去吧,不要出了差错。明日陛下和母后会一同前往,事情做得要精细一些。”
王振和韩彬领命而去,齐云脸上又露出了得意之色。
驿站之中,齐风把自己的理想和计划说给了柳梦璃,柳梦璃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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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璃,你听我说这些,会不会觉得很可笑?”齐风问道。
柳梦璃一愣:“殿下何处此言?”
“我一个即将离京的皇子,又遭人追杀,生死未卜,却妄言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你岂能相信?”齐风苦笑。
“信,我当然相信。”柳梦璃语气中带着坚定:“常言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殿下经历了这些,依然志向不改,怀有抱负,在我看来,这便是真正的大丈夫。”
齐风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不免心潮澎湃,情不自禁握住了柳梦璃的手:“梦璃,上天待我真是不薄,让我遇到你这样的知己。”
柳梦璃脸色一红,玉手被齐风握住,心里却是小鹿乱撞,媚眼如丝。
“殿下,你为我赎身,待我这般好,梦璃自当报答。”柳梦璃低眉道。
齐风意识到自己举止过于亲密,连忙松开的手:“你以后不要叫我殿下,叫我齐风就好。”
“这……是,齐,齐风。”柳梦璃轻声说出齐风的名字,她觉得二人又亲近了不少。
正在二人说话间,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走进屋子,他一瘸一拐,手里拿着一件缝补好的衣服。
“殿下,衣服补好了。不如你和柳姑娘早些歇息,明日你要进宫面见圣上,咱们后天启程。”老人声音沙哑的说。
这位老人唤作跛奴,是当年齐风母亲丽妃的家仆,丽妃死后,他便跟随齐风去了北狄,照顾齐风的饮食起居,一直忠心耿耿。
齐风拿过衣服又对柳梦璃说:“我去跛奴那里睡,委屈姑娘在这里将就两晚,等我们离京之后,安全到了幽州,再给你安排好的住处。”
柳梦璃以为齐风会和她共住一屋,要知道那些去明月楼的男人,为了能和她春宵一刻,不惜一掷千金,都未曾如愿。
现在齐风给她赎身,还没有丝毫邪念,着实让柳梦璃刮目相看。
“殿……齐风,以后别再说什么委不委屈,得遇良人,总比在明月楼陪酒卖笑的好。”柳梦璃道。
齐风点了点头道:“好吧,晚安。”
见柳梦璃一脸疑惑,齐风改口笑道:“我是说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柳梦璃微笑示意,跛奴没有吭声,和齐风去了隔壁小屋歇息。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不等齐风进宫面圣,齐桓宇已经派人传来了口谕。
“念皇长子齐风即将离京,日后难睹京城风华,着令其前往文华殿,参加宫廷诗会,一展文采,不得延误。”
太监传完口谕以后,又催促道:“皇长子殿下,咱们走吧。”
齐风联想到昨夜遇到的杀手,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却也不得不接旨前往,免得落下抗旨不遵的罪名,节外生枝。
就在他打算只身前往的时候,一个面貌白净的小厮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压着嗓子说:“殿下,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齐风先是一愣,马上又认出这是女扮男装的柳梦璃,便会心一笑,转身去问太监:“公公,我带一个随从去不打紧吧?”
太监只想着回去复命,随后道:“不打紧。殿下若是一个人跟我前往,万一出了什么事,咱家反而说不清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齐风和柳梦璃跟随太监前往文华殿,待他们进入皇宫,已然看到众人熙熙攘攘,多是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子弟。
不多时,齐风和柳梦璃来到文华殿前,才发现此次宫廷诗会格外盛大。
阳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洒在铺着织锦地毯的大殿上,光影斑驳,增添了几分庄重的氛围。
殿中央,一张由名贵紫檀木打造的长案上,摆放着各式文房四宝,墨香四溢,宣纸洁白如雪。
四周,轻纱曼舞,乐师们轻拨琴弦,悠扬的乐声在殿中回荡,为这场诗会增添了一抹的雅致。
皇室成员与朝中文武百官身着华服,或坐或立,面带微笑。
齐风步入大殿,柳梦璃紧随其后,而百官们看到齐风出现,再次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明日就离京了吗?”
“估计是来附庸风雅,凑凑咱们诗会的热闹。”
“毕竟他在北狄待了十年,肯定见不到如此诗会,让他见识见识也好。”
……
没人会想到即将离京的齐风会被邀请,俨然他并不受这些人的欢迎。
齐云走上前来,百官们立刻对他恭敬有加,大家心照不宣,认定齐云日后必然是储君,而这次诗会的魁首也非齐云莫属。
“大哥,父皇念你在外十年,如今又即将离京,特地把你叫来参加诗会。过一会,你务必要好好展现自己的才华,千万别让父皇失望。”齐云表面上一脸友好,却话中带刺。
“我正要向父皇谢恩,至于才华嘛……”齐风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淡淡道:“似乎大家更看好你。”
齐云得意道:“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有自知之明,想必大哥也一样如此。”
看到齐云势在必得样子,齐风暗想:暗杀我不成,又想在这样的场合来羞辱我。好,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此时,齐桓宇和齐云的生母淑妃步入殿中,众人立刻跪拜迎接。
坐定之后,齐桓宇一挥手:“众卿免礼。”
“谢陛下。”
等众人起身后,齐桓宇又道:“每年一度的宫廷诗会乃是我大夏盛事,朕此次亲临,只盼诸君能尽显才华,写出佳作。能得诗会魁首者,不仅可得御赐锦袍和千两黄金,还可拜入周先生之门庭,成为其弟子。”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吃惊不已,谁都没想到这次的奖励会如此之重。
锦袍黄金自不必说,尤其是能够拜入大儒周辰逸的门下,这可是天下士子梦寐以求的事,需知周辰逸已经有十年没有收过任何弟子,能得到他的言传身教,必将受益终生。
何况周辰逸乃儒林领袖,在世子中一呼百应,这也是他被齐云和韩墨轩排挤,却依然被优待的缘故。
众人看得出来,齐桓宇的旨意是专为齐云铺路。
之前齐云几次三番要拜周辰逸为师,周辰逸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这次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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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了天下士子支持齐云,齐云何愁皇位坐不稳呢?
齐云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他若无其事,面沉似水,没有显露任何态度。
柳梦璃低头站在齐风身后,没有人注意到她,但她内心忐忑,不知齐风文采如何,会不会当众出丑。
她女扮男装跟来,就是想着齐风难以应对,大不了她站出来为齐风解围,不至于让齐风太难看。
在两名侍卫的保护下,周辰逸缓步走来,
周辰逸年逾六旬,面容清癯,须发斑白,双眸却熠熠生辉。他身着一袭朴素的儒衫,衣襟随风轻扬,步履从容不迫,自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世人皆知,周辰逸不仅精通儒学,还对医术、天文、农耕等诸多领域有所涉猎,常以其学识为民解忧,救死扶伤,被誉为“儒中之圣”。
他常言:“儒者,当以学问济世,非徒空谈也。”是以其一生行迹,皆践行此理,留下了无数佳话。
大殿之上,百官肃然起敬,齐桓宇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就连齐云和韩墨轩都拱手而立。
齐风主动上前搀扶,周辰逸微微点头:“多谢。老朽虽年迈,尚能行走。”
周辰逸没有官职,却有着比韩墨轩更高的待遇:殿前免跪。
他朝着齐桓宇欠身行礼,齐桓宇道:“快给周老先生赐座。”
旁边太监赶紧搬来软凳,周辰逸坐下之后,齐桓宇示意诗会可以开始了。
韩墨轩作为礼部尚书,也是诗会的主持人,他给出了这次诗会的题目:“以征战沙场为题,写我大夏将士的豪情壮志。”
朝堂之上都是官宦子弟,自幼便学习诗书,多少都有些文墨。
可在周辰逸面前,他们都要谨小慎微,想要使出平生所学得到老先生青睐,纵然拿不了魁首,也能博得皇上和周辰逸的好感。
特别是这种题目对于他们来说,确实难度颇高。长年生养在锦绣繁华的京城中,又何曾去过边塞,更别提征战沙场了。
这正是周辰逸出的题目,他不想把齐云收为弟子,又不好违抗圣旨,便故意出这种题目为难他。
齐云也一样久居深宫,从未见过将士们奋勇杀敌,如何能写出边塞的豪情?
然而,齐云早有准备,只因周辰逸出题之后,要上承皇帝准许,而齐桓宇假装不经意间把私下里把题目泄露给了淑妃,淑妃理所当然的告诉给了自己的儿子齐云。
大殿上,齐云神色轻松,只待他出场,便能把早就准备好的诗句背诵出来,一举夺魁。
另外一个举止异样的人便是齐风。
相比于其他人的苦思冥想,齐风却靠在大殿的柱子上,双眼微闭,像是睡着了。
齐云看到齐风的状态,以为齐风写不出来,像主动放弃储君之位一样,又要放弃这次诗会的较量,也就更不把齐风放在心上。
柳梦璃在齐风身边,她小声提醒:“殿下,齐风,你想出来了吗?”
齐风睁开一只眼,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你女扮男装都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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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等他们表演完了,我再去应付。”齐风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柳梦璃自己心里想出了一首诗,可是她到底是女人,平日里和明月楼的客人往来,都是风花雪月的格调,纵然拼凑出边塞诗,也不免有女儿气。
如今她束手无策,又替齐风担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为了不让柳梦璃担忧,齐风指了指旁边案几上的夜光杯,低声道:“你去帮我倒杯葡萄酒,明日咱们离京,可就是喝不上这宫廷的好酒了。”
作为小厮的柳梦璃搞不懂齐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照做。
齐风一边品尝着葡萄酒,一边看着这帮人在埋头书写,仿佛事不关己。
王振和韩彬已经安排好了人,接下来好戏开场了。
“陛下,臣想出来一首诗,不知如何。”一位吏部侍郎的公子站出来说。
“念。”齐桓宇淡淡道。
此人拿着写好的诗句,高声吟诵道:“边关烽火照天烧,铁马金戈战鼓敲。风沙漫卷旌旗舞,将士豪情冲云霄。”
他的话音刚落,齐风差点把口中的酒喷出来,他以为古人的诗作有多高明,没想到也是打油诗。
由此可见,能流传后世的诗句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周辰逸微微皱眉,没有说话。齐桓宇知道周辰逸不满意,便看了一眼韩墨轩。
韩墨轩马上会意,不冷不热的说:“诗句虽然押韵,但太过俗气了一些。”
这位公子在大夏也算是有些才华,把边塞诗写成这样,已经超过了很多人,无奈根本不如周辰逸的法眼。
第一位站出来作诗的人被否定,这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刚才这个人是王振安排的,紧接着就轮到韩彬露脸了。
韩彬看上去很是自信,他拿着写好的诗,按照之前的流程念了一遍:“黄沙漫卷掩边关,战马长嘶望远天。烽火微光连夜色,孤心一片守烽烟。”
这首诗确实比刚才那一首强了不少,反倒是不像韩彬写的。
柳梦璃心生疑惑,小声道:“奇怪,平时韩彬去明月楼只懂得吃喝玩乐,从未见他吟诗作对,为何今天……”
齐风冷笑了一声:“肯定是有人早就替他写好了,所以我说,咱们要好好看戏。”
“不知道周老先生认为这首诗如何。”柳梦璃道。
齐风摇了摇头说:“恐怕是看不上。”
果然,周辰逸还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齐桓宇又是一挥手,韩墨轩只好让自己的儿子退下。
韩彬本来没指望能如何,这首诗是他父亲韩墨轩代写,无非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一下风头,免得大家都以为一个礼部尚书的儿子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不过,韩彬退下,其他参加诗会的人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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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写的不错啊,周老先生这都不满意?要求也太高了吧。”
“如果连韩彬的这首诗都不过关,咱们写的这些是如何拿得出手?”
“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也做不上周老先生的弟子了,何必写出来献丑。”
……
一帮人深受打击,多数人都已经放弃,这正是齐云想要的效果。
“除了以上二位,是否还有人能写出比他们更好的佳作?”韩墨轩高声问道。
众皆默然,而齐云把矛头对准了齐风。
“大哥只顾着喝酒,想必已经成竹在胸。你在北狄多年,这样的诗句应该难不倒你,不如把你想好的诗写下来,让我们大家共同鉴赏。”齐云挑着眉毛说。
齐风依旧靠在柱子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还是你先来吧。”
其实齐云早就迫不及待,他料定齐风写不出好诗来,便向着齐桓宇道:“既然如此,儿臣便试一试了。”
齐桓宇也对齐风不抱希望,要不是齐云提议,他断不会下旨把齐风叫来。
“烽火连天映远空,孤烟直上暮云中。铁衣寒夜思乡里,战骨铮铮傲朔风。”齐云一首诗写完,顿时迎来满堂喝彩。
“好诗啊好诗,具有边塞风光的意境,还写出了将士们的铮铮铁骨。”
“将士们的思乡之情也蕴含其中,可见三皇子能体谅边塞将士的心境啊。”
“三皇子从未去过边塞,没有上过战场,还能够写出这样的诗句,实属难得啊。”
……
有人趁机吹捧起来,就连周辰逸也表情微动,捋了捋胡须。
柳梦璃却还是疑惑:“这,这只怕也不是他写的。”
齐风随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梦璃才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因为他们青龙会除了不了解齐风,早已经把其他皇家子弟和达官显贵都查清楚了,按照她所了解到的情况,齐云不会有如此水平。
可她无法说出实情,只得推说:“他,他和韩彬一起去过明月楼。”
“原来如此。”齐风似乎没有怀疑,继续喝酒。
然而,齐云的这首诗让齐桓宇满意点头,旁边的淑妃面带微笑。
众人的反应都在齐云意料之中,这首诗可是齐墨轩和几位翰林院学士是共同写出来的,水平之高,当世罕见。
“周老先生,你以为云儿写的诗句如何啊?”齐桓宇故意问道。
“回陛下,三皇子殿下所作诗句文采斐然,非常出色。”周辰逸道。
得到周辰逸的肯定,齐云更加得意,以为周辰逸愿意收他为徒。
“云儿,还不快拜老先生为师?”齐桓宇提醒道。
齐云正要当众拜师,却被周辰逸拒绝了:“且慢。此次诗会尚未定出魁首,老朽不敢妄称殿下的师父。”
这还不简单?齐桓宇递给韩墨轩一个眼色,韩墨轩便再次高声道:“本次宫廷诗会的魁首便是……”
“等一下!”
一个声音打断了韩墨轩,众人转头望去,说话的人正是齐风。
齐风已然微醺,他手握着酒杯,一步步走进大殿中央……
“风儿,你有话说?”齐桓宇问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儿臣即将离京,受父皇之命来参加诗会,岂能未作一句而去?方才饮酒,忽然想到了几句。”齐风道。
这让齐桓宇颇感意外,他也想瞧瞧在北狄十年的齐风能写出什么样的诗句。
齐云觉得齐风喝多了,心想齐风要自己出丑,不如成全了他,好让众人做个比较,证明自己就是要比齐风更强。
“大哥既然想到了,不妨写下来,让父皇和诸位大臣共同欣赏。”齐云眯着眼睛道。
齐桓宇道:“不错,朕很想知道,十年之间,你的诗文可有荒废。”
“儿臣酒意未散,难以执笔,不如让我的小厮代为书写。”齐风说着话,看向柳梦璃。
柳梦璃上前跪拜,齐桓宇也未多想:“准奏。”
随后,柳梦璃在书案上铺好宣纸,毛笔饱蘸浓墨,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齐风啊齐风,你该不会是真喝醉了吧?
齐风当然没有醉,他清醒的很!
之所以让柳梦璃代为执笔,无非因为他前世是特种兵,又在北狄十年,根本没有练过书法,哪里能写得好?扬长避短而已。
“殿下,你可以开始了。”韩墨轩没好气地催促道。
齐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葡萄酒,朗声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两句说完,听上去平平无奇,众人也不以为意。
柳梦璃迅速写下,更加担心:怎么只说喝酒,快醒醒酒啊。
齐云和其他人更加确信齐风喝多了,韩彬还在偷笑,想要看齐风的笑话。
齐桓宇脸上有了不耐烦之色,心里的好奇消失全无。
然而,齐风接着说出了后面两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古来征战几人回”,此句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片刻后,周辰逸站起身来,连连点头道:“好,好一个古来征战几人回。仅此一句,胜过其余。”
柳梦璃写完最后一个字,内心惊愕不已,齐风的这首诗没有华丽辞藻,没有矫揉造作,寥寥几句便让人心生悲怆。
前面还是葡萄美酒,后面便生死未知,边疆的将士们正是如此。
齐桓宇喃喃道:“风儿确实写的贴切。”
吹捧齐云的那些大臣们,也有的忍不住赞叹:“皇长子饮酒间还能想到我边关将士,足见他对将士们的情义。”
“到底是去北狄当过质子的人,诗句也如此真实动人。”
“一杯葡萄酒便能成诗,我等着实自愧不如。”
……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这也足以证明齐风的这首诗已然盖过齐云。
更何况这首诗得到了周辰逸的认可,齐桓宇不得不承认:“风儿,朕居然不知你有这般才情,同情我大夏将士,朕心甚慰。”
齐云同样吃惊不小,他万万没想到齐风能凭借一杯葡萄酒写出这种诗来,怀疑他只是灵感乍现,巧合而已。
倘若齐风这样就抢了他的风头,夺得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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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仅凭这一首诗,还说明不了什么。要是认定大哥的才华胜过别人,我想其他人也不会服气。”齐云道。
韩彬立刻附和:“三皇子殿下说的没错,偶有佳作,不足为奇。要是让我等心服,还请皇长子殿下再作一首。”
这个要求俨然是违反了比赛的公平性,却马上得到了齐云阵营的响应,又有几名权贵子弟站出来,提出了同样的说法。
看到他们这般无耻,柳梦璃暗骂他们是卑鄙小人,她认为齐风能写出这几句诗已然是绞尽脑汁,再让他短时间内写出第二首,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齐桓宇很清楚这样做不合适,可淑妃就坐在他身旁,左右为难之下,他便把决定权交给了周辰逸。
“周老先生,本次诗会魁首将拜你为师,你认为如何啊?”齐桓宇沉声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在了周辰逸身上,齐云和韩墨轩等人都知道,周辰逸不愿收齐云为徒,很可能借此机会收下齐风,那么第二首诗就不用再写了。
没想到周辰逸不紧不慢的说:“既然如此,不妨请皇长子殿下再作一首。”
齐云和韩墨轩等人喜出望外,长出了一口气,有了周辰逸这句话,不由得齐风推辞。
柳梦璃的心沉到了谷底:怎么这个周老头也要为难齐风,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殊不知周辰逸是想考较一番齐风,真有才华,何惧齐云等人的为难?
齐桓宇有了台阶,缓缓道:“风儿,你听到了?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再写一首诗来。”
齐风镇定自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何须半柱香,儿臣现在便能作出。”
“现在?”齐桓宇也是一愣。
齐云以为齐风是夸大其词,生怕齐风把话收回去:“大哥这样说了,肯定不是戏言,否则那可是欺君之罪。”
这个大帽子扣在齐风身上,齐风便完全没了退路。
看到齐云急切的样子,齐风暗自觉得好笑:小子,刚才那首诗是我小学就会背的,你还不死心,就让你再开开眼界。
不过,你想为难我,我偏让你难堪!
“父皇,儿臣不敢欺君,只是我那小厮要认真书写,无人研墨,既然云弟急于看到我作的诗,不如让三弟来研墨,也好尽快让父皇和周老先生品鉴。”齐风反戈一击,他又微笑着看向齐云:“为了父皇能快些看到诗作,三弟应该不会拒绝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便齐云如何不情愿,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好,我愿为大哥研墨,也愿大哥的诗作不要让父皇和周老先生失望。”齐云咬着牙说。
“有劳三弟了。”齐风同样显得很客气。
齐云一边研墨,一边等着齐风作诗,却没注意到他旁边的小厮是柳梦璃。
“儿臣即将离京,这首诗的题目便叫幽州词。”齐风向齐桓宇禀告之后,神情肃然:“黑水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山海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北狄终不还!”
“壮哉,壮哉!”这次周辰逸神情激动,连声赞叹,声音都有些颤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仅周辰逸对这首诗大加褒扬,齐桓宇听罢,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异与赞赏,他沉声道:“风儿,此诗气势磅礴,壮志凌云,朕仿佛看到了我大夏将士在边疆奋勇杀敌的场景。看来你在北狄十年,历练了不少。”
有了皇上的态度,那些之前畏惧齐云而不敢出声的大臣,也斗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位兵部侍郎赞叹道:“皇长子殿下此诗,既有边塞之苍凉,又有将士之英勇,真乃诗中之瑰宝!臣等望尘莫及。”
大殿之上的唯一武将,侍卫首领赵长鹏则拱手道:“殿下诗才横溢,此诗更激我军心。必定有诸多将士愿随殿下,共赴边疆,誓死保卫我大夏江山!”
柳梦璃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毛笔,心中对齐风的崇拜之情如江水滔滔。
她抬头望向齐风,眼中满是钦佩。如今她方知齐风一开始便心中有数,稳操胜券。
齐云面色阴沉,他没想到齐风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作出一首如此出色的诗,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哥真是才华横溢,小弟佩服。只是不知大哥这诗中的豪情,可否真能在战场上实现?”
齐风淡然一笑:“三弟,诗词乃心中之志,我虽未亲历战场,但心向边疆,愿为我大夏守土开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亲身践行诗中之言。”
韩彬见状,试图挽回些局面,便道:“皇长子殿下诗才确实出众,不过这诗词之道,除了豪情壮志,还需有细腻情感。不知殿下可否再作一首,展现些不同的风格?”
齐风看了韩彬一眼,心中明了其意,却并不为所动。
他轻轻摇了摇头:“诗词乃随兴而发,非刻意为之。今日我已作两首,再作恐难佳境。韩公子若有兴趣,不妨自己试试。”
韩彬被齐风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悻悻作罢。
此时,周辰逸开口道:“皇长子殿下今日之表现,实乃惊艳。老朽不才,愿结交殿下为忘年之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齐风心中一喜,却未表露太过。他恭敬行礼,道:“能得周老先生垂青,实乃齐风之幸。齐风愿拜老先生为师,聆听教诲。”
言罢,齐风当场就要下跪行礼。
周辰逸连忙上前两步,拉住了齐风的手:“殿下万万不可。老朽乃一介布衣,焉能受此大礼?何况殿下才华横溢,只怕老朽也写不出殿下诗中的凌云壮志,日后你我以好友相待,切莫再说师徒名分。”
不等诗会宣布魁首,周辰逸已然认可了齐风,甚至不把齐风当徒弟,而是忘年交。
如此,于情于理,齐云再想找理由拜师周辰逸,都显得很不合适了。
齐云看向齐桓宇,想要齐桓宇出手想帮。但诗会规则是齐桓宇亲自制定,君无戏言,众目睽睽之下,齐桓宇怎能出尔反尔?
韩墨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请示齐桓宇的旨意,齐桓宇没说话,韩墨轩便知道齐桓宇已经默认了一切。
“陛下有旨,本次诗会魁首是皇长子齐风!”韩墨轩不得不高声宣布。
“谢父皇!”齐风行礼道。
韩彬凑到齐云身边,低声道:“殿下,咱们就这么算了?”
事已如此,齐云毫无办法,瞪了一眼韩彬:“不然你有什么办法?”
韩彬又无话可说了,不敢再出声。
柳梦璃在旁边差点笑出来,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局,最后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桓宇见周辰逸如此看重齐风,心中也有的盘算,若是能齐风真能击退北狄,他这个皇帝更能高枕无忧了。
“风儿,你日后要多向周老先生请教,为我大夏镇守边疆,建功立业。”齐桓宇嘱咐道。
齐风应道:“儿臣遵旨,定当不负父皇期望。”
齐云看着这一幕,心中嫉妒难平,却也只能强作欢颜,上前假惺惺的说:“恭喜大哥,愿大哥前往幽州能一切顺遂。”
看似祝福,实则带着威胁:你这一路上可小心点儿,咱们走着瞧!
齐风微微一笑:“多谢三弟吉言。兄弟当共勉之,为大夏效力。”
在朝堂之上演出了兄友弟恭,却各自心知肚明。
此时,几名太监端来了锦袍,抬进来千两黄金,以此作为对齐风的嘉奖。
齐风当众穿上锦袍,更显得气宇轩昂,辞别齐桓宇和诸位大臣之后,邀请周辰逸前往驿站一叙。
按照规矩,齐风骑着高头大马,从皇宫返回驿站,皇帝安排给他的随从,敲锣打鼓的跟在后面,宣告着新一届诗会魁首的诞生。
周辰逸和柳梦璃骑马跟在后面,周辰逸突然看着柳梦璃笑道:“姑娘写的一手好字,配得上殿下的一首好诗啊。”
柳梦璃一惊,没想到周辰逸识破了她的女儿身,既已如此,她也只好坦诚相告。
“不敢隐瞒周老先生,皇宫规矩森严,小女子如此装扮,实属无奈。”柳梦璃道。
周辰逸捋了捋胡子道:“无妨。皇长子殿下有你这等贤内助,必能建立一番功业。”
听到周辰逸说自己是齐风的贤内助,柳梦璃脸色又是一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回到驿站,齐风刚下马,跛奴便迎了上来,见齐风安然返回,身穿锦袍,随从众多,便不再多问。
齐风拿出五百两黄金,转身对随从们做出一番安排:“此去幽州,山高路远。你们把五百两黄金分了,各自回去安顿好家小,明日辰时在此集合,切莫延误。”
随从们没想到齐风如此关怀下属,却面面相觑,又全都看向随从首领王俊。
王俊和齐风身形相仿,略显壮实,他身披铠甲,面容冷峻。
“启禀殿下,我等身受皇命,不敢接受殿下的好意,还请殿下收回。”王俊说的话很恭敬,但语气很强硬。
齐风上下打量了一番王俊:“既然皇命如此,我就不为难你们了。跛奴,你带人将这千两黄金换成银票,便于携带。”
等到王俊带着随从们离开,柳梦璃走过来说:“这个王俊好生面熟……”
“他也去过明月楼?”齐风问道。
“他好像和三皇子的管家王振去过几次,我有点印象。”柳梦璃皱眉道。
齐风眯着眼睛,心中暗想:怪不得他不接受这些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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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赶紧扶着周辰逸走进驿站,二人坐定,齐风亲自给给周辰逸倒了杯茶。
“这里环境简陋,还请周老先生多多担待。”齐风恭敬道。
周辰逸摆了摆手说:“幽州乃偏远荒凉之地,战乱频仍,殿下尚能毅然前往,又何必在意这些小节?”
齐风立刻对周辰逸做出邀请:“周老先生,不去你和我们一起去幽州,我也好随时能够聆听老先生的教诲。”
周辰逸却笑道:“老朽这副身躯只怕受不了路程颠簸,难以前往幽州。”
齐风和柳梦璃也对视了一眼,有些着急的问道:“那我如何才能向老先生请教?”
周辰逸放下茶碗,从怀中掏出一本略显陈旧的书籍。
“殿下,既然你我有缘,我准备了一份薄礼。”周辰逸说着,将手中的书籍递给齐风。
齐风接过书籍,只见封面上写着《诸家精要》几个大字,心中一喜:“周老先生,此乃无价之宝,齐风何德何能受此厚礼?”
周辰逸微微一笑:“殿下才华横溢,又心怀边疆,他日必成大器。此书乃老朽平生所著,汇聚了各家学派的精华,愿能对殿下有所助益。”
齐风翻开书籍,粗略浏览了几页,只见其中内容博大精深,不禁对周辰逸的学识更加敬佩。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书籍,再次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周老先生馈赠,齐风定当悉心研读,不负老先生期望。临别之际,老先生可有教导叮嘱晚辈?”
齐风前世虽然是特种兵之王,对于军事行动了如指掌,但他还想听听周辰逸的想法。
周辰逸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殿下,幽州之地,地势险要,北狄侵扰不断,若要立足于此,首需强兵壮马,稳固边防。”
齐风认真倾听,点头道:“周老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幽州兵力薄弱,该如何是好?”
周辰逸捋了捋胡须,缓缓道:“殿下可招募勇士,训练精兵。同时,要与民同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幽州百姓若能安居乐业,自会拥护殿下,为抗击北狄出力。”
柳梦璃在一旁也插话道:“周老先生,那北狄骑兵凶猛,我们该如何应对?”
周辰逸笑道:“北狄骑兵虽强,但亦有弱点。殿下可组建骑兵部队,以灵活机动之势对抗北狄。同时,利用地形之利,设伏兵,断其粮道,使其陷入困境。”
齐风眼睛一亮,连声道:“妙计!妙计!周老先生真乃神人也!”
周辰逸微微摇头,谦虚道:“殿下过奖了。此外,殿下还需与周边诸侯结盟,共同抗击北狄。孤军奋战,难以长久。”
齐风点头称是,心中对周辰逸的崇敬之情又增了几分。他郑重道:“周老先生,您的教诲,齐风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所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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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逸欣慰地笑了笑,道:“殿下有此决心甚好。老朽虽不能亲往幽州,但心与殿下同在。愿殿下早日平定边疆,造福百姓。”
齐风肃然道:“周老先生放心,齐风定当竭尽全力,誓死保卫我大夏江山。”
一旁的柳梦璃看着这一幕,也是激动不已。她轻声说道:“周老先生,殿下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小女子也愿为殿下尽一份绵薄之力。”
周辰逸看向柳梦璃:“姑娘才情出众,与殿下相得益彰。有你在殿下身边,老朽也放心了许多。”
齐风和柳梦璃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中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齐风轻声道:“梦璃,有你在,不论以后有任何艰难险阻,我一定都能克服。”
柳梦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周辰逸看着两人,也感到十分欣慰。他轻声道:“殿下,姑娘,老朽年迈,今日别过,愿你们一切顺利,凯旋而归。”
齐风拜谢道:“多谢周老先生祝福,齐风定当铭记于心。若是归来,再与老先生共饮痛饮。”
“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周辰逸起身告辞。
“且慢。”齐风想了一下说:“今日我和老先生成为忘年之交,有人肯定心有不甘,极有可能会对老先生不利。”
周辰逸淡然自若的笑道:“有人早就想置老朽于死地,但他们始终没有得逞。只因有人暗中保护我,并不怕他们出手加害。”
“哦?”齐风有些疑惑。
说话间,有人已经悄然出现在了房屋门口,齐风立刻提高警惕,护在了周辰逸身前。
只见来人年仅十六七岁,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秀中带着几分坚毅。
他目光如炬,身着一袭合身的劲装,腰间佩带着锋利的佩剑,显得英姿飒爽。
“阿金,还不快来见过皇长子殿下。”周辰逸道。
听了这话,齐风才知对方不是敌人,神情放松了下来。
阿金很听话的走上前来,拱手道:“见过殿下。”
柳梦璃吃惊道:“剑童赵阿金?!”
周辰逸点头道:“姑娘果然见多识广。有阿金暗中相护,老朽的安全尚且无忧。”
齐风见过不少高手,但他不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有什么过人的身手。
“他一个人护送老先生,只怕会有心无力。”齐风依然不放心。
柳梦璃拉了一下齐风的衣角:“周老先生都不怕,我们又怕什么呢?”
齐风会意,把周辰逸和阿金送到门口,这才发现阿金备好了车马。
“来日方长,但愿老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殿下,保重。”周辰逸道。
“老先生保重。”齐风感慨不已。
今日他和周辰逸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受益匪浅,令人难忘。
阿金驾着马车离开,齐风好奇的去问柳梦璃:“这个小孩子真能保护得了周老先生?”
“你在北狄十年,自然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柳梦璃轻声解释道:“别看剑童赵阿金年纪小,却位列大夏高手榜上第三位,有他在,我们不必担心。”
齐风笑着看向柳梦璃:“你连这种事情也知道,消息灵通啊。”
“我在明月楼那么多年,消息灵通也不奇怪。”柳梦璃随口解释道。
齐风揉了揉鼻子:“说得好像有道理。”
此时,周辰逸和阿金离开的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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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传来阿金逐渐远去而又略显青涩的声音:“殿下,柳姑娘,你们请回吧。”
齐风反应过来,他们没有猜错,果然有人要对周辰逸不利,可惜他们遇到了阿金,悉数死在了阿金的剑下。
“这个小孩真有两下子。”齐风道。
柳梦璃说:“他们这是冲着你来的。”
齐风冷哼一声说:“当然,周老先生要是死在我这里,我不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也会成为全天下读书人的公敌。”
“你觉得这是谁干的?”柳梦璃问道。
“除了我那个好三弟,我实在想不出别人。”齐风沉声道。
……
齐云再次来到了尚书府,管家王振紧随其后,韩墨轩和韩彬父子已经在大厅恭候。
“王振,你可知罪?!”齐云刚一坐下,便向自己的管家问罪。
王振立刻跪倒在地:“小人办事不力,耽误了殿下的大事,愿意承担罪责。”
韩墨轩见状,赶紧上前劝说:“殿下,虽然这次诗会没有成功,但王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在他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还请殿下饶他一次。”
齐云看都不看韩墨轩一眼,冷冷道:“韩尚书,我责罚自己的管家,你作为一个外人,不便干涉吧?”
韩墨轩心知肚明,齐云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责罚王振,无非是要杀鸡儆猴,毕竟这次诗会是王振和他儿子一手策划,如果王振有罪,那么他们父子也难辞其咎。
他干脆跪倒在地,韩彬紧跟着跪下,只听韩墨轩道:“这次是老臣和犬子之责,若是殿下执意惩罚王振,就请将老臣父子一同降罪。”
齐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韩墨轩是三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要利用韩墨轩拉拢官吏,即便出了事也不好直接怪罪。
如今韩墨轩下跪请罚,齐云的敲打同样点到为止。
他装模作样的上前扶起韩墨轩,嘴上说着:“韩尚书,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一大把年纪给我下跪,我哪里担当得起?快快起来。”
韩墨轩起身之后,配合着说:“多谢殿下体谅。”
齐云转而语气严肃的对王振说:“若不是韩尚书替你求情,我定会好好惩治你,还不快谢过韩尚书。”
王振站起身,冲着韩墨轩施了一礼:“多谢尚书大人的求情之情。”
“行了,还是说说接下来该如何补救吧。”齐云重新坐下来,扫视了一眼三个人。
韩墨轩瞥了一眼韩彬,韩彬当即上前道:“殿下,我已经派人去刺杀那个姓周的老东西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齐云一愣,瞪着眼睛问道:“谁让你这么干的,你好大的胆子!”
韩墨轩也厉声喝道:“畜牲!居然行此残暴之事,你可知周辰逸乃我的师兄!”
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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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父皇,我也是迫不得已。”韩彬慌忙解释:“那个周辰逸一身本事,要是传授给了齐风,恐怕以后会对殿下更加不利啊。”
齐云板着脸说:“你知不知道周辰逸是何许人,他是天下士子的楷模,你把他杀了,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韩彬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他做出一副誓死效忠的样子:“正因如此,我才想让周辰逸死在齐风那里,一旦成功,齐风将成为众矢之的。殿下放心,哪怕以后查出来,我将一人承担,绝不牵连殿下。”
齐云走到韩彬面前,拍了拍韩彬的肩膀:“你平时的脑子可没有那么灵光,怎么这次突然变聪明了?”
他看了一眼韩墨轩,韩墨轩只是说:“小儿擅作主张,还请殿下恕罪。”
“他为了我都敢做出这种事,我又怎么能忍心怪罪呢?也罢,只能看周辰逸的造化了。”齐云叹了口气。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下人慌里慌张的来报:“大人,公子,我们派去的人,全都,全都死了!”
韩墨轩脸色微变,韩彬却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全都死了?怎么死的,是不是齐风杀了他们?”
“不是齐风,他们是等到周辰逸离开驿站才动的手。可是,可是被人一剑封喉。”下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王振脱口而出:“剑童赵阿金……”
“你先下去吧,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韩彬不耐烦的冲着下人摆摆手。
然而,这位下人刚转身,王振猛然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下人当场毙命。
韩墨轩看了一眼王振,皱起了眉头。
韩彬则愕然道:“王管家,你,你这是做什么?”
王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淡淡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也是为了你们父子着想。尚书大人,您说呢?”
韩墨轩没有回答他,而是又叫来两个仆人:“把他的尸体抬下去。此人对殿下不敬,活该如此。”
王振又道:“有剑童赵阿金在周辰逸身边,这老头又能多活几年了。”
齐云恨恨道:“你们就没什么办法能对付齐风了吗?”
“殿下勿忧,我刚收到小弟王俊的消息,齐风试图用黄金收买那些随从,被他阻止了。”王振道。
“我倒是差点忘了,你弟弟王俊是那些随从的首领。王管家,看来你早有安排。”齐云盯着王振问道。
王振略微一笑:“齐风在北狄十年,想必还不知道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有了王俊做内应,接下来事情会好办的多。”
韩彬好奇的问道:“王管家,你有什么好主意?”
“殿下之前给我说过,我们不一定非在京城之内解决齐风,从京城到幽州有很长一段路,这一路上我们有的是机会。”王振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韩墨轩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出京之后,齐风一行人要过黄河,河阳桥便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王振点头笑道:“尚书大人对我大夏地理关隘了如指掌,在下佩服。”
“我明白了,王管家一定是让人在河阳桥埋伏,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韩彬自作聪明的说。
王振的目光更加凶狠:“人在过桥的时候,说不定会发生意外,万一桥梁断裂,落水而亡,这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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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歹毒的计划,得到了齐云的认可。
“你的这个计划,王俊知道吗?”齐云问道。
王振如实相告:“这才请示殿下,不知殿下是否同意,因此还没告知他。”
齐云冷冷说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王振刚刚杀了韩彬的一个下人,理由便是为了防止泄密,按照齐云的意思,王振直接实施计划就行了,不用再通知王俊。
明白了齐云的意思,王振稍作犹豫,不得不说:“那,那我就依计行事。”
“好,既然齐风不愿死在京城里,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齐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阴险。
“殿下,我自请和王管家一同前往……”韩彬还想要表现自己。
齐云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向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话:“这次你不必参与,留在府中,多向你父亲学习。”
韩墨轩送走齐云和王振之后,低声对韩彬吩咐道:“你以后不准多事,这个三皇子可不好伺候。”
……
次日清晨,王俊带着百位随从来到驿站,齐风已经整装待发。
“殿下,你的那位小厮和老奴……”王俊发现柳梦璃和跛奴都不在驿站。
齐风骑上马,随口道:“他们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收拾完,我们先走,他们会追上的。”
王俊只想着盯住齐风,至于其他人根本无关紧要,也就没有多问。
齐风一开始身穿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王俊紧跟在他身后。
由于是轻装简行,行至中午,他们就来到了河阳桥前。
齐风抬眼望去,只见黄河水滔滔不息,浑黄如浆,奔腾翻滚,带着上游泥土的芬芳,呼啸着向东流去。
河面宽阔,波光粼粼,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岸边,芦苇丛生,随风摇曳,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一串串涟漪。
“殿下,咱们过去吧。”王俊道。
齐风脱下锦袍,丢给王俊:“这锦袍穿着有些热,你帮我拿着吧。”
王俊没有多想,接过锦袍:“殿下,我们过了桥再歇息,那里有家大的客栈,可以供我们歇脚。”
齐风却翻身下马:“人有三急,我先去撒泡尿,你们在这里等着。”
王俊却指派了两个人:“孙三李四,你们保护殿下。”
说是保护,其实是让他们监视齐风。
齐风也不在意,走到河边的芦苇丛中撒尿,却是在想如何摆脱王俊。
当柳梦璃告诉他,王俊是三皇子管家王振的弟弟,还阻止这些随从拿他的黄金,就知道王俊必然另有所图。
在齐风撒尿的时候,他发现河阳桥上几乎没有行人,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河阳桥是方圆百里横跨黄河的唯一通道,只因在这个地方两岸相距最短,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日里过桥的人必然不少。
事出反常必有妖,齐风立刻提高了警惕。
“孙三李四,今天没有人过桥,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齐风问道。
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似乎也不大清楚个中缘由。
孙三猜测着说:“会不会是当地官府知道殿下要从这里经过,不想让其他人等打扰殿下。”
“想必就是这样了,或许他们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李四紧跟着附和。
安全?我可不相信当地官府会有那么好心。
齐风没有吭声,方便完了之后,重新回到队伍当中。
“王将军,你带上几个人在前面开路,我跟在你们后面,顺便等等我的那两个仆人。”齐风道。
王俊有些犹豫,但齐风毕竟是皇子,还是幽州王,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公然违抗命令。
再说这大白天,又有那么多随从,不怕齐风能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如此,那末将在前面开路,还请殿下紧紧跟随。”王俊说完,再次吩咐孙三李四:“你们要守护好殿下,但凡有所闪失,拿你们试问。”
他说完,带上二十余人上了河阳桥,齐风在队伍中间,由于他将锦袍交给了王俊,自己身穿一身布衣,看上去并不显眼。
当王俊骑着马来到大桥中央,原本安静的芦苇荡中,突然间出现了几条小船,每条小船上有三四个人。
小船的速度极快,片刻之间便来到了桥下。
等到看清楚船上的人,王俊发现这些人手拿弓箭,蒙着脸,显然来者不善。
齐风也看到了,他想瞧瞧这伙人要干什么。
王俊正欲拔刀,这些人的速度更快,张弓搭箭,所有的箭矢全都射向了王俊。
可怜王俊一句话都没说,转眼间就被射成了筛子。
王俊从马上跌落下来,手里还攥着齐风给他的那件锦袍。
也正是这件锦袍,让船上的人误把王俊当成了齐风。
他们是王振派来的杀手,为了谨慎起见,王振没有告诉他们要杀的人是皇长子齐风,只是说刺杀身穿锦袍之人。
整个队伍当中,只有王俊骑马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锦袍,理所当然成了这些杀手的目标。
和王俊一样,王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番精心安排,杀死了亲弟弟。
王俊被射杀,桥上的人马开始进行反击,而王振早已经让人破坏了桥梁,这些杀手抛出铁钩,用力一拉,桥墩顷刻间断裂。
“快跑!”齐风大喝一声。
无奈为时已晚,随着河阳桥坍塌,一众人纷纷落入水中,而杀手们以为完成了任务,迅速乘船撤离。
河面上,只剩一片哀嚎之声。
……
锦绣宫内,齐桓宇正在和淑妃下棋,几步之后,淑妃便投子认负。
“臣妾到底下不过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淑妃撒娇道。
齐桓宇笑道:“你的棋艺比以往大有长进,就怕用不了多久,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皇上真会开玩笑,就算臣妾比以往下的好一些,也是皇上您教的好。”淑妃说着话,剥了一个橘子递给齐桓宇。
齐桓宇刚把橘子接过来,一名小太监便急匆匆跑入,却被总管太监高翰拦住。
“不长眼的东西,在陛下面前还如此慌张,当心你的脑袋。”高翰低声训斥道。
小太监定了定神,赶紧说:“出大事了……”
他把得到的消息告诉给高翰,高翰脸色骤变,让小太监下去,自己则走到齐桓宇面前。
“高翰,出什么事了?”齐桓宇一边吃着橘子,一边问道。
“启禀陛下,有人传来消息,说,说皇长子殿下他,他……”
齐桓宇皱眉道:“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风儿他怎么了?”
“皇长子殿下路过河阳桥时,桥面突然坍塌,如今下落不明。”高翰小心回答。
齐桓宇一怔:“什么?竟有这种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个消息着实让齐桓宇倍感吃惊,他正要询问具体状况,齐云适时地走进锦绣宫,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齐桓宇抬头,看到是齐云,神色稍缓,但眉宇间仍透着忧虑:“云儿来了,免礼吧。”
齐云起身,察言观色,故作疑惑地问道:“父皇,儿臣见您神色不佳,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齐桓宇叹了口气,沉声道:“风儿在河阳桥出事了,桥突然坍塌,他如今下落不明。”
其实齐云也已经得到消息,他面上却故作震惊:“什么?皇兄他……这怎么可能?河阳桥怎会好端端的塌了?”
齐桓宇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具体原因还不清楚,朕正为此事烦忧。”
齐云立刻上前一步,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愿请命前去调查此事,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父皇一个交代。”
见齐云主动请命,齐桓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点了点头:“云儿有此决心甚好,但此事关乎风儿性命,你一定要谨慎行事,务必查明真相。”
齐云恭敬地答道:“儿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淑妃在一旁,也适时地开口:“云儿办事稳重,相信他一定能查清此事的。”
齐桓宇微微颔首,心中虽有诸多思绪,但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齐云能带来好消息。
“云儿,你即刻准备,带上一些得力的人手,前往河阳桥调查此事。”齐桓宇吩咐道。
齐云应声退下,心中暗自得意。
走出锦绣宫,齐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齐风,这次,我看你还能如何逃脱。”
有了齐桓宇的旨意,那么接下来齐云就能打着皇帝的旗号去行事,至于找到齐风之后该当如何,他自然早有打算。
齐云离开皇宫后,随即叫来了管家王振,神色冷峻地说道:“王振,你立刻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随我前往河阳桥。”
王振领命,不敢耽搁,迅速召集了一批人手,随同齐云一同前往河阳桥。
当他们赶到河阳桥时,只见桥已坍塌,河面上一片狼藉,众人落水的惨状触目惊心。齐云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搜!一定要找到齐风的尸体!”齐云命令道。
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沿着河岸仔细搜寻。
不多时,有人前来禀报:“殿下,找到一具尸体,被锦袍遮面。”
齐云心中一喜,以为那必是齐风的尸体,急忙赶上前去。
王振也是一脸兴奋,如果这次计划成功,齐云再无后顾之忧,他便是立了大功。
然而,当他们揭开锦袍,露出死者的面容时,却都愣住了。那死者并非齐风,而是王俊。
齐云又惊又怒,瞪大眼睛看着王俊的尸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王振则是悲愤交加,嚎啕大哭起来:“兄弟,我的弟弟啊!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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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慌乱,沉声道:“王振,哭有什么用!此事已出乎我们的意料,必须尽快想办法善后。”
王振强忍住泪水,哽咽道:“殿下,我,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齐云一脸的阴狠,冷声道:“此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王俊的身份。你立刻安排人将他的尸体处理掉,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王振点头应命,心中虽然悲痛欲绝,但也不敢违抗齐云的命令。
他转身吩咐手下将王俊的尸体抬走,准备秘密处理,否则让人得知王俊中箭身亡,那么这件事就没办法说成是一起意外了。
齐云则站在河岸边,望着那片狼藉的河面,心中暗自思忖:齐风,你究竟逃到哪里去了?不过,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绝不会让你活着回来!
……
齐云与王振在河阳桥边处理着王俊的后事,心中满是阴霾,而此时的齐风,却已经游到了下游两里地的岸边。
原来齐风在河阳桥塌下的瞬间,便一跃跳入河中。他本就是特种兵出身,水性也非常人所能比。
不多时,齐风从水中冒出头,喘了口气,看向岸边,只见柳梦璃和跛奴正牵着马,驾着车刚好赶到。
他向着岸边招了招手,奋力游向岸边。
柳梦璃和跛奴也看到了齐风,赶紧停下车马,扶着齐风上岸。
齐风在出发之前,就考虑到会有人对他不利。因此他让柳梦璃和跛奴另走一路,在暗中接应他。
没曾想对方会那么着急动手,在过河的时候就要杀他。
可惜这些人低估了齐风,以为制造一起意外就能将齐风置于死地,而齐风凭借特种兵的警觉和本事,逃出生天。
“殿下,你如何在这里出现,出什么事了?”跛奴问道。
齐风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柳梦璃和跛奴都倍感吃惊。
“没想到此行如此凶险,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平安抵达幽州。”柳梦璃皱眉道,手里已经递过来一件干衣服。
齐风迅速穿上柳梦璃递来的衣服,裹紧身体,驱散寒意,暖了暖身子,沉声道:“我没事,多亏你们行到此处。不过,他们找不到我的尸体,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柳梦璃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我们出发前,你就安排我们暗中接应,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齐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早知道此行不会顺利,王俊是王振的弟弟,看他对我紧紧态度,便知他心中有鬼。而且,河阳桥平日里行人众多,今日却异常冷清,属实蹊跷。”
“他们这帮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殿下平安无事,王俊却死于非命,这真是恶有恶报。”柳梦璃道。
跛奴感叹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若非您提前安排,我们恐怕真的就措手不及了。”
齐风叹了口气,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王俊死了,齐云和王振肯定还要找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三人迅速上车,绕道一条小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齐云和王振在河阳桥边,却还在为找不到齐风的尸体而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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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坐在车内,神色凝重,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与此同时,齐云已经回到了皇宫,向齐桓宇禀报了河阳桥坍塌之事。
他跪在殿前,声音低沉地说道:“父皇,儿臣已经亲自前往河阳桥查看,桥面年久失修,不堪重负,突然坍塌,实属意外。儿臣已经尽力搜寻皇兄的下落,但至今生死不明。”
齐桓宇坐在龙椅上,听着齐云的禀报,神色复杂。
他虽然不喜齐风,但想着齐风能镇守边关,上阵杀敌,对他而言也算有些用处。
如今齐风惨遭不测,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
“云儿,你起来吧。”齐桓宇沉声说道,“风儿生死未卜,朕心中也甚是忧虑。但此事既已发生,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你继续搜寻风儿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齐云心中高兴,面上却故作悲痛,应道:“儿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搜寻皇兄的下落。”
齐桓宇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齐云退下。齐云行礼后,转身退出了大殿。
齐云的府中,王振还在为王俊的死悲痛不已,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王俊,可他后来得知,王俊被射杀的时候,手拿锦袍,一马当先,这让他很快想明白了。
“齐风,一定是齐风搞的鬼,他故意把锦袍给王俊,就是为了让别人误把王俊当成他,让王俊成为替死鬼,他好金蝉脱壳。”王振咬牙切齿的说。
“王管家,看来就算我不给你添乱,你也一样,不是齐风的对手。”韩彬不知什么来到了府上,略带嘲讽的说。
王振冷冷看了他一眼,攥紧了拳头说:“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没功夫和你开玩笑。”
韩彬连忙认怂:“王管家别误会,我,我只是提醒你,齐风很不好对付,没有别的意思。”
“哼,这难道还用你说?”王振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凶狠:“我一定会弄死他,为我弟弟报仇。”
韩彬趁机道:“或许我能够帮到王管家。”
“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王振问道。
“我想齐风一定还没有死,无论他现在跑到了哪里,想要去幽州,必然会经过一个地方。我想好了一个计划,特地前来禀报皇三子殿下。”韩彬道。
王振眯起了眼睛:“你说的是井陉关?”
韩彬点头道:“正是。”
“哦,我想起来了,井陉关太守吴忠是韩尚书的学生。”王振立刻明白了韩彬的计划。
“王管家果然厉害,只要家父飞鸽传书一封,想来齐风过不了井陉关。”韩彬道。
二人说话间,已经回府的齐云走了过来:“韩彬,这应该不是你的想法,而是你父亲的意思吧。”
韩彬赶忙拱手道:“殿下真是明察秋毫。”
“但我听说吴忠这个人更佩服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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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阴险一笑:“请殿下放心,如果吴忠敢不接受家父的指示,副将郑东方会替我们解决他。”
当初吴忠走马上任,韩墨轩还推荐了一个副将给他,便是韩墨轩的家臣郑东方。
郑东方没有读过书,但武艺高强,喜好女色,对韩墨轩绝对服从。他表面上是保护吴忠,实际也是监视吴忠。
“韩尚书老谋深算,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们父子了。王振,你弟弟刚去世,你也要休息几天。”齐云说完,径直走进了内院。
王振领命之后,再次阴冷的看了一眼韩彬,没有再说话。
而此刻的齐风,已经距离井陉关不远。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自思忖:此次遭遇虽然凶险,但也未必不是一次转机。只要我能尽快到达幽州,远离齐云的势力,成为名正言顺的幽州王,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齐风坐在马车内,手中翻看着周辰逸留下的《诸家精要》,越看越是惊叹。
他缓缓合上书本,感慨道:“周先生真是博学多才,这本书融汇了各家学派的精髓,让人受益匪浅。”
柳梦璃在一旁闻言,轻声说道:“殿下,这书确实是难得的宝物。不过,我们眼下还是要小心行事。井陉关就在眼前,吴忠是韩墨轩的学生,我们不得不防。”
齐风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梦璃,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易容化妆一番,再入关为好?”
柳梦璃微微一笑,道:“我正有此意。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易容的工具,殿下和跛奴都稍作改变,我也继续女扮男装,这样别人就很难认出我们了。”
齐风赞许地看了柳梦璃一眼,道:“梦璃,你总是想得如此周到。那就有劳你了。”
说罢,柳梦璃拿出易容的工具,开始为齐风和跛奴化妆。
她手法娴熟,不一会儿,两人的面容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齐风照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新面貌,笑道:“梦璃,你的手艺真是了得。我现在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柳梦璃也笑了:“殿下过奖了。只要我们能安全通过井陉关,就是最好的了。”
跛奴点头道:“是啊,多亏了柳姑娘。我这下也放心多了。”
三人准备妥当,再次踏上路程。马车缓缓驶向井陉关……
井陉关乃是一座雄浑险峻的关隘,屹立于群山之间,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南北两地截然分隔。
关隘两旁,山峦起伏,峰峦如聚,苍翠的林木间,隐约可见峭壁陡崖,直插云霄。
关城巍峨,城墙由巨大的青石砌成,历经风雨侵蚀,依旧坚固如初。
城墙上,箭楼、敌台林立,气势恢宏。城门洞开,铁门沉重,门楼上旌旗飘扬。
关前,一条狭窄的山道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山间,这便是著名的井陉之道。
山道两旁,峭壁如削,险象环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内,则是另一番景象。市井繁华,商贾云集,酒肆、茶楼、客栈应有尽有。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这里不仅是军事重镇,更是南北交通的枢纽,商贸往来的要冲。
太守府上,一只鸽子落在了窗前,一位身穿官服之人拿起鸽子,取下了书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太守吴忠拆开信鸽传来的书信,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唤来了副将郑东方。
吴忠身材瘦削,面容清癯,他常着一袭素雅的文士长袍,举止间透露出一种儒雅的气质。
他擅长诗词歌赋,对文化学识有着深厚的造诣,时常与幕僚们吟诗作对,探讨学问。
在治理地方上,他注重教化,以德服人,深受百姓的敬仰和爱戴。
相比于吴忠的文弱,很快赶到的郑东方又是另外一个形象。
郑东方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眼睛总是色眯眯地在女性身上打转。
他言语粗俗,动辄爆粗口,对下属也时常呼喝斥骂,毫无将官应有的风度。
在战场上,他虽勇猛有余,但却缺乏智谋,常常凭借一股蛮力冲锋陷阵,有时甚至会因一时冲动而陷入险境。
他的好色之性更是让他在军营中臭名昭著,时常骚扰军中女眷,引得众人侧目。
“东方,你来看看这封信。”吴忠将书信递给郑东方,神色凝重。
郑东方接过书信,粗略一扫,脸色微变:“韩尚书的意思,是要我们在井陉关拦截齐风?”
吴忠点了点头,叹息道:“正是。齐风若是前往幽州,必经此地。韩尚书要求我们务必将他拦下。”
郑东方嘿嘿一笑,露出狡黠之色:“太守大人,这齐风据说是皇三子的眼中钉,我们若是能将他拿下,岂不是大功一件?”
吴忠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话虽如此,但齐风毕竟是皇子,若处理不当,恐惹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我听闻在诗会上,他得到了周辰逸的认可,周辰逸与我也有些交情,齐风若是他的人……”
郑东方不屑道:“大人何必多虑,韩尚书位高权重,岂会怕一个周辰逸?更何况,我们只需按命令行事,出了差错也有韩尚书顶着。”
吴忠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罢,那就依韩尚书之意。东方,你即刻安排人手,加强关隘的盘查,务必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郑东方领命而去,吴忠却仍旧坐在案前,心中隐隐不安。
此时,齐风一行已至井陉关前。望着那巍峨的关城,齐风心中暗自警惕。
“梦璃,跛奴,我们到了井陉关,务必小心行事。”齐风低声嘱咐道。
柳梦璃和跛奴皆点头应是。三人下了马车,步行至关前。
守关的士兵见三人形迹可疑,立即上前盘问:“尔等何人?来此何干?”
齐风从容应对:“我等是商人,欲往幽州行商,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士兵狐疑地打量着三人,正欲进一步盘问,忽见郑东方走来。
郑东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齐风三人,冷笑道:“商人?哼,我看你们不像。来人,将他们带到太守府,我要亲自审问。”
齐风心中一凛,面上却仍保持镇定:“军爷,我等确是商人,为何无故将我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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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东方哼了一声:“少废话,带走!”
士兵们闻言,立即上前将齐风三人围住,欲将他们带走。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名信使飞驰而至,高声喊道:“太守大人有令,放行所有商人,不得阻拦!”
郑东方一愣,随即怒道:“这是何意?为何突然放行?”
信使恭敬道:“小人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郑东方无奈,只得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退下。齐风三人趁机离开,心中暗自庆幸。
就在齐风等人即将迈出井陉关的那一刻,一阵狂风骤起,卷起了地上的尘土,也吹落了柳梦璃头上的帽子。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散,原本俊朗的“少年”模样瞬间变成了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
郑东方本就心存疑虑,见到此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果然可疑,那女子分明是个女子扮作的男人,快把他们抓起来!”士兵们闻言,立刻再次围了上来。
齐风心中暗叫不好,但面上仍保持着冷静。他迅速将柳梦璃护在身后,对郑东方道:“军爷,此乃我家妹,因家中突遭变故,只得随我等一同前行,还望军爷高抬贵手。”
郑东方却不听他解释,冷笑道:“哼,你说得倒轻巧,我怎知你们是不是奸细?来人,把他们带到太守府,我要亲自审个明白!”
就在士兵们即将动手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守吴忠缓缓走来。他审视着齐风等人,眉头微皱。
齐风心中一动,决定赌一把。他拱手道:“太守大人,我等确是商人,因路途遥远,家妹不得不女扮男装,以便同行。如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
吴忠沉吟片刻,目光在齐风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柳梦璃身上。
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但并未点破,只是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速速离开吧。”
郑东方闻言,急道:“太守大人,他们可疑至极,怎能轻易放行?”
吴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自有分寸,你退下吧。”
郑东方虽不甘心,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悻悻然退下。
齐风等人赶忙谢过吴忠,匆匆离开了井陉关。他们心中明白,此次能够脱险,实属侥幸。而吴忠的放行,也让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
柳梦璃望着齐风,轻声说道:“殿下,那吴忠我曾有所耳闻,他原是周辰逸先生的学生,后来为了仕途,才拜在了韩墨轩门下。今日他放我们离开,恐怕是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却又不愿与韩墨轩彻底决裂,故而如此。”
齐风点了点头,沉声道:“梦璃所言极是。吴忠此举,确是让我们意外。他既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却又强行放走我们,不知他心中究竟作何打算。不过,那郑东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再次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郑东方带领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郑东方满脸狰狞,指着柳梦璃大声喊道:“哼!你们别想跑!那女子,我要定了!快把她交出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齐风心中一沉,知道郑东方是见色起意,想要把柳梦璃抢回去。
他冷笑一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郑东方,你可知我们是谁?竟敢如此放肆!”
郑东方哼了一声,不屑道:“管你们是谁!在那井陉关内,我本想拿下你们,却被那吴忠坏了好事。如今出了关,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齐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沉声道:“郑东方,你可知我乃皇长子齐风?你若胆敢对我们不利,形同谋逆!”
这句话着实让郑东方愣了一下,他心中窃喜,没想到齐风就在眼前,杀了他便是大功一件。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绝对不能承认对方就是皇长子,毕竟杀害皇子的罪名,他的确承担不起。
郑东方随即哈哈大笑:“皇长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若是皇长子,那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哼!别想骗我,快把那女子交出来!”
齐风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怒火中烧。他喝道:“郑东方,我既知韩墨轩要你杀我,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大丈夫敢作敢当,而不是你怕了我?”
被齐风一激,郑东方冷笑一声:“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韩尚书有令,要我取你性命。至于那女子,嘿嘿,我自然要带回去好好享用。你若是识相,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我动手!”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士兵们上前拿人。
齐风见状,情知此刻已无法再与郑东方讲道理,唯有动手一途。
他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已冲至郑东方身前。
郑东方没想到齐风会突然动手,他愣了一下,随即挥拳迎击。
然而,他的拳法虽猛,却缺乏智谋,被齐风轻松躲过。
几个回合下来,郑东方已渐渐不支。他心中暗惊,没想到齐风的身手竟如此了得。只是他却不愿就此认输,仍是拼死抵抗。
最终,齐风找准机会,一记重拳击中郑东方的腹部。郑东方痛呼一声,瘫倒在地。
恰在此时,吴忠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郑东方见状,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指着齐风大喊:“太守大人,此人便是皇长子齐风,韩尚书有令,要我等取其性命,您快按照韩尚书的意思,将其当场格杀!”
吴忠眉头紧锁,他审视着齐风,眼中神色复杂。
随后,他缓缓开口,对齐风道:“殿下,您何必如此冒险,微臣早已知晓您的身份,又怎会为难您?”
郑东方一听,愣住了,他没想到吴忠竟会如此说。
他急切地喊道:“太守大人,您这是何意?”
吴忠没有理会郑东方,而是继续对齐风道:“殿下,您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免得再生事端。”
齐风看出了吴忠的诚意,于是放开了被制住的郑东方。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吴大人了。”齐风拱手相谢,转身欲走。
郑东方生怕齐风就此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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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脸色一变,他冷冷地看着郑东方,随后,他大声命令道:“放箭!”
士兵们闻言,立刻拉弓射箭,但箭矢却并非射向齐风,而是直直地射向了郑东方!
郑东方猝不及防,中箭倒地,神情愕然不已,似乎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吴忠,你……”郑东方的话还没说完,便气绝身亡。
齐风等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想到吴忠竟会如此果断地处置了郑东方。
“吴大人,你这是何意?”齐风问道。
吴忠走上前来,对齐风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很久之前,我便接到了周老先生的书信,他让我不要为难您。我一直谨记在心,本想私下放您离开,却没想到韩墨轩给我飞鸽传书,郑东方又一再阻挠。我只好假装来救他,趁其不备,将其射杀。”
听他这样说,齐风心中感慨万分。他看着吴忠,拱手道:“多谢太守大人相助,此恩此情,齐风没齿难忘。”
吴忠微微一笑,道:“殿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您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以免再生变故。”
齐风却道:“吴大人为了救我们,杀了郑东方,得罪了韩墨轩,倘若我们一走了之,韩墨轩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吴忠叹了口气:“当初为了能造福百姓,有所作为,不得已跟随韩墨轩。没想到啊,此人一心只为谋私利,不择手段,还让郑东方监视我,如今他真要怪罪,也是我咎由自取。还请殿下速速离开,别再因我而耽搁时日。”
齐风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吴大人,您若留在此地,韩墨轩定不会善罢甘休。您何不与我们一同离开,另寻一片天地,岂不比留在此处受他掣肘要好?”
柳梦璃也走上前来,轻声劝道:“吴大人,殿下所言极是。您为民造福,心系天下,又怎能被韩墨轩这等奸佞之人所束缚?与我们一同离开,或许会有新的机遇。”
吴忠闻言,心中动摇。他望着齐风和柳梦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深知,一旦选择与齐风一同离开,便意味着与韩墨轩彻底决裂。
然而,转念一想,吴忠又觉得自己为官多年,却未曾真正为百姓做过多少实事。
如今,韩墨轩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深感痛心。与其留在此地受辱,不如随齐风一同离开,或许还能有所作为。
终于,吴忠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对齐风和柳梦璃道:“好,我与你们一同离开。只是,我这一走,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齐风大喜,他拍着吴忠的肩膀道:“吴大人,您放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柳梦璃也微笑道:“吴大人,您这是弃暗投明,未来定会光明一片。”
吴忠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忽有种解脱之感。
“既然如此,那我便改名吴复生,寓意重生之意。”吴忠道。
齐风又对剩下的士兵道:“你们三十余人,若是肯跟我一起走,我们便一同前往幽州,总好过朝廷责罚你们。”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朝廷中有奸臣,对付他们不会留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随齐风。
“我等愿跟随殿下。”众士兵异口同声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韩墨轩书房内,烛光摇曳,他面色阴沉,手中紧握着一份密信,信中所述正是郑东方被杀、吴忠失踪的消息。
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眼中闪过惊愕与愤怒。
“郑东方这个废物,竟如此不堪一击!”韩墨轩怒吼道,声音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失望。
他原本以为郑东方能轻易解决掉齐风,却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
这时,韩彬匆匆走进书房,神色紧张。他见父亲如此愤怒,心中一凛,但还是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一番。
“父亲,郑东方确实已死,吴忠也下落不明,只怕是已经投靠了齐风。”韩彬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韩墨轩冷笑一声:“投靠齐风?他吴忠好大的胆子!我待他不薄,他竟敢背叛我!”
齐云此时也恰好赶到,他一身华服,面色冷峻。
听了韩彬的禀报,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韩尚书,我早就说过,那吴忠靠不住。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知了齐风的下落,绝不能让他活着到达蓟县。”
韩墨轩点了点头:“没错,齐风必须死。他若活着到达蓟县,对我们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韩彬见状,急忙献殷勤:“父亲,儿臣愿亲自带人去伏击齐风,定将他人头带来见您。”
然而,齐云却冷嘲热讽道:“哼,就凭你?韩彬,你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办成大事。齐风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身边的柳梦璃和吴忠也不是吃素的。”
韩彬被齐云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心中恼怒不已,但却不敢发作。他暗暗咬牙,决定一定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这时,王振走了进来,他躬身行礼道:“三殿下,韩尚书,小人已经安排好了神射手,只等齐风一行人进入伏击圈,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齐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王振,你办事我放心。这次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让齐风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韩墨轩也沉声道:“没错,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让齐风活着到达蓟县,成了幽州王,再想杀他,可就太难了。”
王振带领着一队神射手,悄悄埋伏在齐风必经之路上,只等齐风一行人进入伏击圈,便发动致命一击。
不过,齐风等人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深知此行危机四伏,因此时刻保持警惕,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情况。
鹰嘴崖的赭色岩壁在暮色中如同凝固的鲜血,齐风屈指敲击岩面,清脆的回响里夹杂着细微的爆裂声。
"三叠纪交错层理。"他抓起一把砂砾任其从指缝流泻,"石英含量超过六成,遇高温便会
"殿下!"吴复生攥着舆图的手指发白,"此处砂岩脆若酥饼,若用火攻恐会引发山崩!
齐风唇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匕首在岩面刻出蛛网状裂痕:"我要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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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指向西侧突兀的断龙石,"烦请吴大人带二十精锐,将火油灌入岩缝——记住要呈梅花状分布。
柳梦璃忽然轻呼,素手拂过岩壁暗纹:"这些鱼鳞状蚀痕,莫不是
"古河床遗迹。"齐风指尖划过波浪形纹路,"地下三丈必有暗河。"他突然俯身贴耳于地,远处传来隐约轰鸣,"王振的骑兵距此不足五里。
跛奴佝偻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残缺的右手握着一把燧石:"老奴已按殿下吩咐,在箭簇裹了火棉。"他浑浊的独眼映着落日余晖,"只是这燧石击火之术
"当箭矢升空时。"齐风将两块燧石相击迸出火星,"四十五度抛射,燧石碰撞产生的热量足以引燃火棉。"他忽然抓起柳梦璃的披帛撕成布条,"劳烦姑娘将这些浸透桐油。
暮色渐浓,吴复生望着忙碌的众人,忽然发现齐风在岩面刻满古怪符号。那些交错的直线与圆弧,竟与工部秘藏的《天工开物》残页有七分相似,殊不知这些东西在周辰逸的《诸家精要》中也有记载。
"这是应力分布图。"齐风似看出他心中疑惑,"断龙石承受着东西两侧的挤压力,只要在关键节点加热......"匕首尖端点在某个交汇处,"整片山崖都会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山风骤起,裹挟着硫磺气息。柳梦璃忽然按住心口:"有人来了。
……
王振勒住战马,十二幽影箭在他身后如鬼魅静立,箭尾的狰狞鬼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硫磺味。"他俯身抓起一撮泥土,"还有......桐油?"指腹摩挲间忽然刺痛,竟是被某种锋利薄片划破。借着月光细看,满地砂砾中混着无数琉璃碎渣。
"不好!"他猛然抬头,西侧断龙石突然爆出冲天火光。
岩石在高温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整片山崖如同被巨神劈砍,轰然坠落的巨石在谷底堆砌成堰塞坝。
跛奴的竹哨在此时撕裂夜空。东侧箭竹丛中升起漫天流火,绑着燧石的箭矢在空中碰撞出璀璨星雨。
王振瞳孔骤缩——那些火星坠入新形成的湖泊,冷热相激炸起遮天白雾。
"闭气!"他刚喊出声,浓雾已裹挟着刺骨寒意席卷而来。
更可怕的是,每个幽影箭手呼出的白气竟在雾中凝结成淡淡红晕,仿佛夜空中飘浮的鬼火。
齐风的声音似从九幽传来:"知道红外成像吗?体温越高,在这冷雾里越明显。
话音未落,破空声接连响起,七名幽影箭手喉间绽出血花。
王振捂着血流如注的肩头,踉跄着穿过密林。他的战马早已在混乱中惊逃,身后的幽影箭手也只剩下寥寥数人。
浓雾中,齐风的声音仿佛无处不在,带着冰冷的嘲讽与杀意。
王振咬紧牙关,心中既惊且怒。他从未想过,自己精心策划的伏击竟会如此轻易地被齐风反制。
“大人,我们……我们怎么办?”一名幸存的幽影箭手低声问道,声音中满是惶恐。
王振强忍剧痛,冷声道:“撤!先撤回去禀报三殿下和韩尚书,齐风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心中清楚,此次伏击失败,不仅意味着齐风将顺利进入蓟县,更意味着他们此后的计划将面临巨大的变数。
齐风的手段、心机,以及对地形的利用,都远超他们的预料。
王振甚至开始怀疑,吴忠的“失踪”是否也是齐风精心设计的一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振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逃回蓟县郊外的一处隐秘据点。
他的肩头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伤势不轻。
就在他几乎支撑不住时,韩彬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接应。
“王管家!”韩彬见状,急忙上前扶住王振,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怎会如此?齐风竟有这般手段?”
王振咬牙低声道:“韩公子,齐风此人……诡计多端,不可小觑。他利用地形和火攻,反制了我们的伏击。我……我愧对三殿下的信任。”
韩彬眉头紧锁,心中既惊且怒。他原本以为齐风不过是个流亡的皇子,即便有些手段,也不足为惧。
然而,王振的惨败让他意识到,齐风的威胁远超他的想象。
“王大人,你先回去疗伤,此事交给我来处理。”韩彬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这齐风究竟有何能耐!”
王振还想劝阻,但韩彬已挥手示意手下将他扶上马车,自己则带着一队精锐,直奔齐风可能藏身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齐风一行人已悄然进入蓟县境内,正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前行。
柳梦璃走在齐风身侧,低声问道:“殿下,韩墨轩和齐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齐风神色淡然,目光投向远处隐约可见的蓟县城墙,淡淡道:“他们自然会派人追杀,不过……这正是我们反击的机会。”
吴复生闻言,忍不住问道:“殿下,莫非已有对策?”
齐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简陋的舆图,指着其中一处道:“此处名为‘落雁谷’,地势险要,两侧山崖高耸,谷底狭窄,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柳梦璃仔细看了看舆图,疑惑道:“殿下是想在此设伏?可我们人手有限,如何能对付韩彬的大队人马?”
齐风摇头道:“不必硬拼,只需让他们自乱阵脚即可。”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铜管,递给吴复生,“这是‘烟雾弹’,点燃后会释放大量浓烟,足以遮蔽视线。你带几人埋伏在山崖两侧,待韩彬进入谷底后,便点燃此物。”
吴复生接过铜管,虽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
齐风又转向柳梦璃,低声道:“梦璃,你带几人去谷口,待烟雾升起后,便用弓箭射杀他们的马匹,制造混乱。”
柳梦璃点头称是,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她虽对齐风的许多手段感到陌生,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谋划总是出人意料,却又极为有效。
跛奴站在一旁,浑浊的独眼瞥了齐风一眼,低声嘟囔道:“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殿下当年在北狄时,可比这高明多了。”
柳梦璃和吴复生不禁对视一眼,心中对齐风的好奇更甚。他们虽跟随齐风,但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跛奴的话,似乎暗示着齐风曾有过更为惊人的经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多时,韩彬带着人马赶到了落雁谷。他环顾四周,见谷底狭窄,两侧山崖高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想到齐风不过是个流亡皇子,手中兵力有限,便咬牙下令道:“继续前进!务必抓住齐风!”
然而,就在他们进入谷底时,山崖两侧突然升起浓密的烟雾,瞬间遮蔽了视线。
韩彬大惊,急忙喊道:“小心埋伏!”
话音未落,谷口处传来一阵箭矢破空之声,马匹纷纷中箭倒地,队伍顿时陷入混乱。
韩彬试图指挥手下稳住阵脚,但浓烟中根本无法分辨方向,反而被自己人撞得东倒西歪。
就在这时,齐风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带着冰冷的嘲讽:“韩公子,你以为凭这点人马就能抓住我?未免太天真了。”
韩彬怒极,拔剑四顾,却根本找不到齐风的身影。他刚想下令撤退,突然感到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支箭矢已穿透了他的胸膛。
“你……你……”韩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从烟雾中缓缓走出的齐风,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烟雾渐渐散去,吴复生和柳梦璃带着人马从山崖两侧走出,见韩彬已死,不禁对齐风的谋划赞叹不已。
“殿下果然神机妙算!”吴复生由衷地说道。
柳梦璃也轻声道:“殿下此计,不仅以少胜多,更是杀死了韩彬,实在高明。”
齐风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投向远处的蓟县城墙,低声道:“这只是开始。韩墨轩和齐云不会就此罢手,我们必须尽快进入蓟县,掌握主动权。”
……
王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终于回到了京城。
他肩头的伤口虽已包扎,但依旧隐隐作痛。
一进城,他便直奔齐云的府邸,将鹰嘴崖和落雁谷的惨败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齐云。
“殿下,齐风此人……诡计多端,手段狠辣,绝非等闲之辈。”王振跪在地上,声音低沉而沙哑,“韩彬……已遭他毒手,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请殿下责罚!”
齐云听完王振的禀报,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一个流亡的皇子都对付不了,你们还有什么用!”
王振低头不语,心中既羞愧又愤恨。他知道,此次失败不仅让齐云的计划受挫,更让韩墨轩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齐云的怒火,他只能默默承受。
与此同时,韩墨轩也得到了韩彬被杀的消息。他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韩彬生前最爱把玩的一枚玉佩,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
“彬儿……我的彬儿……”韩墨轩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他猛地将玉佩摔在地上,怒吼道:“齐风!我韩墨轩与你不共戴天!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立刻召来了自己的亲信——刑部侍郎李文远。
李文远是韩墨轩一手提拔的心腹,为人精明干练,深得他的信任。
“文远,齐风此人已入蓟县,若不尽快除掉,必成大患。”韩墨轩沉声道,“我要你动用蓟县的关系,设法栽赃他谋反。只要坐实了他的罪名,他便再无翻身之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文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韩尚书放心,属下在蓟县确有几位可靠的眼线。只要稍加运作,便可让齐风背上谋反的罪名。不过……此事需三殿下点头,方能万无一失。”
韩墨轩点头道:“三殿下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只管放手去做,事成之后,我保举你为刑部尚书。”
李文远心中大喜,连忙躬身道:“属下必不负韩尚书所托!”
当夜,韩墨轩便前往齐云的府邸,将计划详细告知了他。
齐云听完,冷笑道:“好!既然齐风如此,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李文远此人可用,只要他能坐实齐风的罪名,刑部尚书之位,便是他的。”
韩墨轩点头道:“殿下英明。齐风一死,幽州便能安排我们的人,到时天下各州,尽在我们掌握。”
齐云目露阴狠之色,低声道:“不过,此事需速战速决。若让他察觉我们的意图,恐怕会节外生枝。”
韩墨轩沉声道:“殿下放心,李文远办事一向稳妥,绝不会让齐风有翻身的机会。”
与此同时,蓟县城内,齐风一行人已悄然安顿下来。
柳梦璃和吴复生正忙着打探城内的消息,而齐风则坐在院中,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柳梦璃匆匆走进院中,低声道:“殿下,刚刚得到消息,刑部侍郎李文远已抵达蓟县,似乎有所图谋。”
齐风眼中闪过冷意:“李文远?韩墨轩的心腹……看来,他们是打算用官场的手段来对付我了。”
吴复生皱眉道:“殿下,若他们栽赃我们谋反,恐怕会引来朝廷的大军围剿,我们该如何应对?”
齐风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的夜空,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用官场的手段,那我们便用官场的规则来反击。”
次日清晨,蓟县府衙外,齐风一袭玄色锦袍,腰悬玉佩,步履从容地踏入府衙大门。
他的身后,柳梦璃、吴复生和跛奴紧随其后,神色肃然。
府衙内的衙役见齐风气度非凡,不敢怠慢,急忙通报县令。
蓟县县令名叫张谦,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吏,虽无大才,但为人谨慎,深谙官场之道。
他听闻有人持幽州王印信前来,心中一惊,急忙整理衣冠,匆匆迎出。
“下官蓟县县令张谦,拜见殿下!”张谦一见齐风手中的印信,立刻跪地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
齐风微微抬手,淡淡道:“张县令不必多礼。本王奉陛下之命,前来整顿幽州军政事务。从今日起,幽州一切军政要务,皆由本王决断。你可明白?”
张谦连忙点头:“下官明白!殿下但有吩咐,下官必当尽心竭力!”
齐风点头,随即下令:“即刻传檄幽州各郡县,告知他们本王已至蓟县,凡有军政要务,皆需上报本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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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谦不敢怠慢,立刻命人起草檄文,快马加鞭送往幽州各郡县。
就在此时,刑部侍郎李文远也匆匆赶到府衙。
他一见齐风,立刻露出恭敬之色,躬身行礼道:“下官刑部侍郎李文远,拜见殿下!殿下亲临蓟县,实乃幽州百姓之福!”
齐风目光淡然,扫了李文远一眼,淡淡道:“李侍郎不必多礼。听闻你此次前来,是为处置一桩通敌案件?”
李文远不懂为何齐风能提前得知,脸上却不动声色,恭敬道:“正是。此案牵涉甚广,下官正愁无从下手,殿下既至,还请殿下指点。”
齐风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敌之事,关乎国本,不可轻忽。李侍郎若有需要,本王自当全力相助。不过,此案既在幽州境内,理应由本王亲自督办。李侍郎以为如何?”
李文远心中暗惊,但面上依旧恭敬:“殿下所言极是。有殿下亲自督办,此案必能水落石出。”
齐风点头,随即转身对张谦道:“张县令,即刻召集蓟县文武官员,本王要亲自过问幽州军政事务。”
张谦连忙应下,匆匆去安排。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皇帝齐桓宇正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握着一份密奏,眉头微皱。
齐桓宇看完密奏,眉头渐渐舒展,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风儿虽不再是储君,但也没有让朕失望。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控蓟县,足见其才智过人。”
一旁的内侍总管高翰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是否要下旨嘉奖幽州王?”
齐桓宇摇头道:“不必。风儿如今在幽州,正是关键时刻,朕若过于张扬,反而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不过,朕可以下旨,让他整顿幽州军政,做好对抗北狄的准备。”
高翰连忙应下,匆匆去拟旨。
数日后,齐桓宇的圣旨传至蓟县。齐风接过圣旨,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风儿,朕闻你已至蓟县,甚慰。北狄屡犯边境,幽州乃国之屏障,望你整顿军政,严防北狄,保我大夏江山稳固。钦此。”
齐风收起圣旨,目光深邃,心中明白,这是齐桓宇对他的考验。
他转身对柳梦璃和吴复生道:“陛下已下旨,让我们整顿幽州军政,对抗北狄。这是我们站稳脚跟的机会,也是我们反击韩墨轩和齐云的契机。”
柳梦璃轻声道:“殿下,北狄势大,我们需早作准备。”
齐风点头:“不错。吴先生,你即刻去搜集北狄的情报,尤其是他们的兵力部署和动向。梦璃,你去联络幽州各郡县的世家大族,争取他们的支持。”
两人领命而去,齐风又看向跛奴,低声道:“跛奴,你去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或许用得上。”
跛奴咧嘴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殿下放心,老奴明白。”
夜色渐深,蓟县城内一片寂静,唯有城东一处不起眼的茶肆内,灯火微明。
柳梦璃身着素衣,头戴帷帽,悄然踏入茶肆后院。
院中早已等候着几名青衣人,见柳梦璃到来,纷纷单膝跪地,低声道:“参见圣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梦璃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语气清冷而威严:“李文远近日在蓟县的动向,查得如何了?”
为首的青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卷密报,双手呈上:“回圣女,李文远抵达蓟县后,暗中与韩墨轩的亲信接触频繁。他已在醉仙楼设下埋伏,意图借宴请之名,对齐风不利。此外,他还派人伪造了一封通敌书信,准备栽赃齐风与北狄勾结。”
柳梦璃接过密报,目光在纸上迅速扫过,眉头微蹙:“醉仙楼……果然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李文远以为凭借这些手段就能扳倒齐风,未免太过天真。”
青衣人低声道:“圣女,是否需要属下派人暗中除掉李文远,以绝后患?”
柳梦璃摇头,语气淡然:“不必。齐风自有安排,我们只需确保情报无误即可。你们继续盯着李文远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立即禀报。”
青衣人恭敬应下,随即悄然退下,消失在夜色中。
柳梦璃收起密报,转身离开茶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仿佛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作为青龙会的圣女,她自幼便隐于暗处,掌控着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络。
青龙会虽不为世人所知,但其势力却渗透于朝野之间,甚至连皇帝齐桓宇也未曾察觉。
……
次日,李文远笑容满面地邀请齐风前往蓟县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用膳,言辞恳切,仿佛真心为齐风接风洗尘。
齐风淡然应允,带着柳梦璃和吴复生一同前往。
席间,李文远频频举杯,言辞间尽是恭维之词,然而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
酒过三巡,李文远亲自为齐风斟酒,杯中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香气扑鼻。
齐风端起酒杯,目光微凝,忽然轻轻一笑,将酒杯放在鼻端轻嗅,淡淡道:“这酒香倒是独特,不知李侍郎从何处得来?”
李文远神色如常,笑道:“这是醉仙楼的招牌‘琥珀醉’,据说是用北狄特有的雪莲酿制,殿下不妨尝尝。”
齐风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道:“北狄雪莲?倒是稀罕物。不过本王近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还是以茶代酒吧。”
李文远见状,略显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笑道:“殿下既然身体不适,那便不勉强了。来人,给殿下换茶!”
就在这时,柳梦璃忽然轻声道:“殿下,这酒中似乎有些异样。”
她素手轻扬,指尖夹着一根银针,针尖已泛起淡淡的黑色。
李文远脸色骤变,急忙起身道:“这……这怎么可能!醉仙楼的酒怎会有毒?”
他转头怒斥身后的侍从,“快去把厨子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殿下的酒中下毒!”
不多时,侍从匆匆回报:“大人,厨子……厨子已经死了!”
齐风眉头一皱,起身道:“带本王去看看。”
众人来到后厨,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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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示意吴复生将信取来,展开一看,信中写道:“齐风在北狄为质十年,早已与北狄勾结,意图颠覆大夏。我虽一介厨子,却不愿见国破家亡,故欲毒杀此贼,奈何未能成功,唯有以死明志!”
李文远见状,立刻义愤填膺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这厨子竟敢污蔑殿下通敌,还试图毒害殿下,简直是罪大恶极!下官定要上奏皇上,彻查此事!”
齐风神色平静,目光扫过李文远,淡淡道:“李侍郎不必着急。此事蹊跷颇多,还需仔细查证。”
李文远急道:“殿下,这厨子已留下遗书,证据确凿,若不及时上奏,恐怕会让人误会殿下包庇自己!”
齐风不动声色,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琉璃瓶,递给吴复生:“吴先生,将这瓶中的药粉撒在厨子的口鼻处。”
吴复生依言照做,片刻之后,厨子的口鼻处竟泛起淡淡的绿色。
齐风淡淡道:“这是北狄特有的‘青蛇毒’,中毒者口鼻会泛绿。而这厨子口鼻流血,却是中了中原常见的‘鹤顶红’。李侍郎,你觉得这是何故?”
李文远脸色一白,强辩道:“这……这或许是厨子同时中了两种毒……”
齐风冷笑一声,打断道:“李侍郎,不必再演戏了。这厨子分明是被人灭口,而这封遗书,也是有人故意栽赃。”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递给李文远,“这是我让人登记的所有蓟县百姓资料,这厨子根本不会写字,更遑论写如此工整的遗书了。”
李文远接过卷宗,手微微发抖,额角渗出冷汗。
齐风继续道:“李侍郎,你若真想上奏皇上,不妨将这卷宗一并呈上。本王倒要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这栽赃皇子、意图谋反的罪人!”
李文远哑口无言,脸色灰败,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殿下明察秋毫,下官……下官一时糊涂,险些冤枉了殿下。”
齐风冷冷道:“李侍郎,此事尚未了结。本王会继续追查这厨子的身份,揪出幕后主使。至于你……好自为之吧。”
李文远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背影狼狈不堪。
待李文远离去,柳梦璃轻声道:“殿下,此事恐怕与韩墨轩和齐云脱不了干系。”
齐风点头,目光深邃:“不错。他们以为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能扳倒我,未免太小看人了。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吴复生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齐风淡淡道:“既然他们想用通敌的罪名陷害我,那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复生,你去查查李文远的底细,尤其是他与北狄的往来。”
吴复生领命而去,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却也满怀信心。
李文远行事谨慎,多年来在朝中苦心经营,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吴复生凭借着自己多年积攒下的人脉,以及对各种隐匿线索的敏锐洞察力,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吴复生深知,要想挖到李文远的黑料,得从那些藏在市井深处的小人物入手。
他换上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衫,头发随意地挽起,脸上还故意抹了些灰尘,乍一看,就是个整日在街头巷尾晃悠的落魄汉子。
这日,他晃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
茶馆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桌椅摆放得杂乱无章,茶客们大多是附近的平头百姓,或低声闲聊,或埋头喝茶。
吴复生找了个角落坐下,眼睛却在人群中扫视着,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
很快,他注意到了一位坐在角落里的老人。老人身形佝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衫,正默默地喝着茶,眼神中透着几分沧桑。
吴复生心中一动,觉得这老人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他端起自己的茶碗,走到老人身边,笑着说道:“老人家,我能在这儿坐会儿吗?”
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吴复生坐下后,先是和老人闲聊了几句家常,从天气聊到物价,慢慢地,老人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吴复生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话锋一转,轻声说道:“老人家,我听说您在这蓟县生活了大半辈子,对这县里的事儿肯定门儿清。我最近在找些活儿干,听说李文远李侍郎府上待遇不错,您知道那儿还招人不?”
老人听到李文远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别去那府上,事儿多,还不自在。”
吴复生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脸上却装作好奇地问道:“怎么会呢?我还听说李侍郎出手大方,对下人也好。”
老人冷哼了一声,“哼,那都是表面功夫。”说完,便不再言语,端起茶碗,闷头喝了一口。
吴复生见状,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不动声色地放在桌上,轻轻推到老人面前,说道:“老人家,我也就是好奇,您要是知道啥,就跟我讲讲,就当是给我这后生提个醒。”
老人看着桌上的碎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衣角。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道:“几年前,有个深夜,我起来上茅房,路过老爷书房的时候,瞧见里头亮着灯。我就好奇,这么晚了,老爷还在干啥。结果,我看到老爷正和一个人说话,那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咱中原人,像是北狄那边的。”
说到这儿,老人的声音更低了,脸上还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
吴复生连忙追问:“然后呢?他们说了啥?”
老人摇了摇头,“我哪敢凑近听啊,就赶紧回屋了。可从那以后,府里就开始有些奇怪的事儿。有些下人被吩咐去处理一些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问也不让问,那些信件的来路和去处,都神秘得很。有一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不小心撞见过一个下人抱着一堆信件匆匆走过,我就问了一句,结果那下人吓得脸色惨白,让我别多管闲事。”
吴复生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您后来还见过那个北狄人吗?或者听到过什么关于那些信件的消息?”
老人又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说道:“后来就没再见过那个北狄人了。不过,有一次我听几个年轻的下人在背地里议论,说那些信件好像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有关,可具体是啥交易,他们也不清楚。”
吴复生还想再问些什么,老人却摆了摆手,“后生,我能说的就这些了,你也别再问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这把老骨头可就交代了。”
说着,老人迅速地将桌上的碎银收了起来,塞进怀里,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茶馆。
吴复生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已经挖到了一些关键的线索,李文远与北狄之间的关系,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那些神秘的信件,说不定就是扳倒李文远的关键证据。
吴复生先是找到了一个名叫阿福的年轻下人,此人曾在李文远府中负责跑腿送信。
他在阿福常去的酒馆里守株待兔,待阿福酒兴正酣之时,吴复生满脸笑意地凑了过去,将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兄弟,看你喝酒豪爽,我就想交你这个朋友。”
阿福看着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是谁?平白无故给我银子,有啥事儿?”
吴复生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和那李文远有仇,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想搜集他的把柄,好出口恶气。听说你在他府上干过,想必知道些什么。”
阿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别害我,我可不敢说。”
吴复生见状,又添了一锭银子,“兄弟,只要你透露点消息,这些银子就是你的,而且我保证,绝不会牵连到你。”
阿福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敌不过金钱的诱惑,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我确实送过一些奇怪的信件,上面的字弯弯绕绕,我也看不懂,像是北狄的文字。每次送完信,老爷都会给我一大笔赏钱。”
从阿福那里得到线索后,吴复生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另一个关键人物——老陈。
老陈是李文远府上的管家,知道的事情想必更多。吴复生打听到老陈有个嗜好,就是喜欢收集古玩字画。
齐风得知,立刻拿出一万两白银,让吴复生买了一幅珍贵的字画,登门拜访。
老陈看到字画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这……这可是真迹?”
吴复生笑着说:“自然是真迹,只要陈管家愿意帮我一个忙,这幅画就是您的了。”
老陈咽了咽口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吴复生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后,老陈面露难色,“这事儿可不好办,老爷吩咐过,要是谁敢透露信件的事儿,就会有杀身之祸。”
吴复生拍了拍老陈的肩膀,“陈管家,您想想,要是李文远哪天倒台了,您觉得他还能顾得上您吗?倒不如现在帮我,以后也好有个退路。”
老陈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我这儿有几封被老爷销毁后残留的信件残片,我一直留着,想着或许能派上用场。”说着,老陈从一个隐秘的箱子里拿出了那些残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吴复生如获至宝,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残片放在桌上,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仔细地拼凑着。
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从中拼凑出了一些关键信息。
原来,李文远与北狄的勾结不仅仅是简单的商业往来,他们还在谋划着一些更为险恶的事情,似乎与朝堂上的权力争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吴复生怀揣着这些信件残片,急匆匆地来到齐风面前。
齐风正坐在书房中,神色平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
吴复生将残片放在桌上,激动地说:“殿下,您看,这就是李文远的罪证!”
齐风放下书卷,拿起那些残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文远,你自己留下的把柄,可怨不得本王。”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残片,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文远狼狈的下场。
齐风深知,这些残片虽然不足以完全坐实李文远的罪行,但已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足以在关键时刻给予李文远致命一击。
他抬起头,看着吴复生,眼中满是赞许,“复生,你做得很好。接下来,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让李文远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吴复生拱手道:“全凭殿下吩咐,我定当全力以赴。”
夜幕沉沉,李文远府邸的书房内,灯火摇曳,映照着李文远那阴鸷的面容。
得知齐风并未因上次的阴谋失败而放弃追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桌沿,指节泛白,脸上满是惊怒之色。
“齐风!这小子还真是难缠!”他低声咒骂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阴狠所取代。
他深知,齐风绝非池中之物,若不尽快行动,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甚至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不能坐以待毙!”李文远猛地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一不做二不休!这次一定要让齐风彻底翻不了身!”
李文远在蓟县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编织起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网罗了不少死心塌地为他效力的心腹。
其中,有个姓赵的官员,官职虽小,却诡计多端,平日里对李文远马首是瞻,犹如忠实的鹰犬。
第二日清晨,李文远便差人将赵官员秘密召至府邸。
书房内,李文远亲自为赵官员斟上一杯茶,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赵老弟,这些年你跟着我,辛苦了。”
赵官员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大人言重了,能为大人效力,是卑职的荣幸!”
李文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赵老弟,如今有个棘手的事情,还得靠你帮忙。”李文远微微皱眉,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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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官员连忙挺直身子,急切地问道:“大人但说无妨,只要卑职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文远满意地点点头,凑近赵官员,压低声音说道:“齐风那小子不识好歹,还在追查上次的事情,他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我打算让你在城中散布一些谣言,就说齐风与北狄暗通款曲,意图谋反。”
赵官员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李文远见状,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只要你把这事办得漂亮,这两千两银票就是你的,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赵官员看着桌上的银票,眼睛瞬间瞪大,贪婪之色溢于言表,犹豫之色也随之消散。
他舔了舔嘴唇,连忙说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办好!”
赵官员领命而去,不出几日,蓟县的大街小巷便谣言四起。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听说了吗?齐风殿下和北狄勾结,想要谋反呢!”
“不会吧?齐风殿下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啊。”
“哎呀,这还能有假?我可是听衙门里的人说的。”
谣言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整个蓟县人心惶惶。
然而,李文远觉得仅仅靠这些谣言还不足以彻底扳倒齐风,他想要伪造一批更加确凿的“证据”,让齐风百口莫辩。于是,他又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计划。
李文远花费重金,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城中最有名的制假高手。
这些人个个技艺精湛,在造假的行当里堪称翘楚,但也深知伪造通敌信物的后果,起初都有些犹豫。
李文远亲自来到这些制假高手的藏身之处,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众人,“只要你们帮我伪造出齐风与北狄勾结的信物,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要是谁敢拒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着,他身后的几个家丁立刻抽出长刀,寒光闪烁。
制假高手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壮着胆子说道:“大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李文远冷哼一声,“只要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没人会发现。事成之后,我保证送你们远走高飞,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在李文远的威逼利诱下,制假高手们最终还是屈服了。他们开始没日没夜地忙碌起来,伪造北狄的印章、信件以及一些具有特殊标志的物品。
为了做到以假乱真,他们仔细研究北狄的文化和印章特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
只见一位制假高手手持刻刀,聚精会神地在一块上好的印石上雕刻着北狄的印章。
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既有专注,又有恐惧。
“这一刀要是刻歪了,可就前功尽弃了。”他小声嘀咕着,小心翼翼地落下每一刀。
另一位高手则在模仿北狄的笔迹书写信件,他反复对照着收集来的北狄文字样本,嘴里念念有词:“这笔锋要再粗犷一些,墨色的浓淡也得把握好……”
经过数天的努力,一批足以乱真的伪造信物终于完成了。
李文远看着这些伪造的证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齐风,这次看你还怎么翻身!”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齐风被打入大牢,自己高枕无忧的场景。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齐风与吴复生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蓟县悄然上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几日后,蓟县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县城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小城增添了几分祥和的气息。
然而,在县令张谦那豪华气派的府邸中,一场看似热闹非凡的宴会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这场宴会是为了迎接外地官员而举办,城中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纷纷应邀出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齐风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气质沉稳,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宴会大厅。
李文远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眼神却不时地在齐风身上打转,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实施的阴谋。
宴会进行到中途,气氛正热烈之时,众人或是高谈阔论,或是举杯欢庆。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宴会的和谐。
紧接着,一群官兵手持长枪,气势汹汹地闯入大厅。
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瞬间让整个宴会大厅的温度降了下来。
为首的将领一脸严肃,神色冷峻,他大步向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奉圣上旨意,今日要搜查叛国证据,任何人不得阻拦!”
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起了一阵骚乱。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惊惶之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文远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立刻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他“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殿下,下官相信您定是清白的,可如今这搜查……也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齐风的反应,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齐风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不紧不慢地说道:“李侍郎如此着急撇清关系,倒是有趣。既然要搜,那就搜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般沉稳有力,充满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眼前的这场闹剧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官兵们得到许可后,立刻开始对齐风的随身物品进行搜查。他们动作迅速,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一会儿,就从齐风的包裹中找到了那些伪造的信物。
李文远见状,心中一阵狂喜,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他立刻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指,指着那些信物,大声说道:“殿下,如今证据确凿,您还有何话说?这些信物分明表明您与北狄勾结,意图谋反,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宴会上回荡,众人纷纷露出惊讶和恐惧的表情。
有的人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有的人则交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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