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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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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段时日便是科举的日子了,我家中的境遇你也知道些,我想劳烦你回蜀地之后,可否麻烦你帮我弟弟妹妹的籍户挪出方家。”

陆如安的父亲官拜节度使,其中门路颇多,找他准没错。

“这是为何?”陆如安不明白。

偷听的喻凛同样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方家那边有什么隐情么?他的指腹摩挲着温热的茶盏边沿。

“我不想将来弟弟妹妹如我一般,被父亲掌控,迎娶,嫁人。”

她没有对陆如安说实话,和离的事情谁都不能说。

陆如安思忖了片刻,方幼眠怕他为难,正要张口若是不可,便也无事,她想别的办法。

陆如安在她开口之前点头应了下来,“好,幼眠妹妹所托,我必然帮你办妥。”

“多谢如安哥哥。”她展颜对着陆如安。

喻凛看着她的笑颜,心里郁塞难言,这都是家事,为何她不来找他这位夫君?

后面两人喝了会茶,没有多说什么便散了。

方幼眠沿路返回,回去之时的脚程比来时要快,这是生怕发现。

她做事精准,赶在雯歌醒过来之前到了药堂。

雯歌惊诧她居然睡着了,惊问怎么回事?

方幼眠说还要问她呢,只怕是这些时日太累了,她坐下之后竟然不自觉睡着了,见她疲倦,便没有叫她。

已经看诊完了,也拿了药,该回去了。

雯歌追问结果,方幼眠道,“郎中说无碍,静候时机便可,给了一些助孕的药。”

“姑娘有了药,必然事半功倍。”雯歌道。

方幼眠笑着点头,“嗯。”

暗处的喻凛不见她问诊,只拿了药丸便上马车离开了,很是奇怪。

让千岭跟着两人回府,他亲自去了药堂,找到了方才的药童问,屈指扣着桌沿问,

“适才那个小娘子来看什么病?”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今日份偷听的喻大人。

感觉大家写的小剧场很有趣!欢迎发挥!多多评论!写得不错的小宝我加精评论,还会掉落红包哟~

◎换药。◎

药童原本在专心致志给人按着方子抓药, 乍然闻声抬头,见到一品貌气度皆非凡, 高大俊美的男人,生生吓了一跳。

“你你是?”

喻凛取出几片金叶子放上去,药童的眼睛都直了。

他伸手便想去拿,想到那小娘子楚楚可怜的样貌,往常她也多给了不少的银钱,不好出卖人家的阴私事。

可眼前的金叶子着实太晃眼了,便是他在药堂坐上个二三十年, 只怕也挣不到这些钱,心下左右犹豫不决。

“不知公子是那小娘子的什么人?”药童打听道。

喻凛没有说话,又取出几片金叶子放上去, 摞得高高的。

“够了么?”

药童眼神发亮,当下心一横,收下了。

低声笑着说,“我瞧着公子这等品貌也不像是坏人, 只有一点,我与公子说了, 公子切忌不能往外传。”

听着药童的口风,似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内情。

喻凛微不可查蹙起眉头, 语气却淡如寻常,颔首,“说罢。”

瞧着药童神秘兮兮凑过来的模样, 他本来没什么疑云的心中愈发浮现出古怪。

方氏难道不是来看孩子的么?她是不是身子有什么大碍。

若真是有, 上一次太医来把脉已经能够把出来了。

“”

喻凛之所以进入药堂, 一是因为她只拿了药, 并不曾给郎中把脉, 二来是想探听她的身骨情况,未免回去之后,她含糊其辞不肯说实情。

倒也不是因为不信任方幼眠,只为她这个人总是沉默寡言,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即便他是她的夫君,也从不见她多跟她说几句。

还有今日他寻陆如安帮忙挪籍户的事情,一定要让千岭回去好生查查。

下一息,喻凛怎么都没有想到。

药童会跟他说,“那小娘子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不想要孩子,又觉得避子汤药煎起来太过于麻烦,便差我们堂内的郎中给配了避子的药丸。”

“想必上一次的避子药丸已经吃光了,这才过来要新的。”

喻凛的脸色巨变,避子药丸四个字压在他的心头,令他不由自主震惊失态。

“你说什么?!”

药童被他突如其来转变的脸色和气势给吓到了,忍不住哆嗦,话也变得磕磕绊绊重复了一遍适才所言。

“你没有说谎?”男人嗓音摄出威压,寒气森森的脸色十分吓人。

“没、没有。”药童连忙摇头又点头,“我说的句句属实。”

喻凛阴气沉沉看了药童许久,吓得对方腿脚都软了,金叶子都不敢拿,只觉得捧了一个烫手山芋。

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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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哪句话说得不对,让眼前的温润公子瞬间变成了活阎王,只怕下一刻小命不保。

喻凛眉心不住跳动,心里就跟烈火焚烧一般难受。

他艰涩闭眼忍下情绪,给药童丢下一句,今日他来过问之时,不许任何人知晓,否则

药童都不用他过多威胁,连连点头,“公子”连称呼都变了,“不不不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照办,决计不敢多言透露。”

喻凛抬脚走出了药堂。

骑马回程的路上,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昨日深夜两人说话,他问她可想要孩子,她说犹豫了片刻便说想要。

那时候他尚且以为她的犹豫是为着今日来见陆如安,所以才迟疑,是怕他看出来,她外出私会外男。

敢情里面真正的缘由是为着这个避子药丸。

那时候她哄他说想要孩子,又罕见的笑,见到她笑了,他也像个傻子一般跟着笑。

原来方氏不是因为想到会和他有孩子而发自内心的笑,是因为嘲讽罢

是觉得他的真心问话可笑,见蒙混住了他而笑。

方氏竟敢如此愚弄他!

他只觉得怒火中烧,他有何处对不起她?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喻凛扪心自问,自打她嫁进喻家以来,对她也算是不错罢?

虽说一开始因为无法接受突然有个成亲多年的妻子,且不了解,而有些冷落了她,可他也从来没有对她为难苛责过。

母亲和小妹总是胡搅蛮缠,他该给她的维护,优待,容忍,尊严,体面,诸如此类,无一不尽到了份上。

祖母和母亲一直想要孩子,连带着家里几房长辈一直给她送补品,小厨房每日煎着药膳,她一直这样保养补着身子,差不离有小半年了,依然不见有个动静。

喻凛虽然没有很着急要子嗣,可见祖母和母亲总是这样催促她,也于心不忍,能帮着她抵挡的地方,都帮着她抵挡搪塞过去了。

前几日祖母又问孩子,喻凛甚至想过,方氏身子骨没有问题,莫不是他有些什么问题。

不如私下里找太医看看,他并不是什么讳疾忌医的人,若真是他身子有问题,也该趁早说了出来,可别因为他的缘故,白白叫方氏给他承担了罪名。

可她呢,方氏是怎么对他的?

她偷偷吃避子药丸,将所有人蒙在鼓里,把家里忧心挂虑她的人耍得团团转。

上一次上神节,他诚心提前邀约,为了带着她出去散心,去靖州忙公差的那段日子,紧赶慢赶,有几日都不得歇息,就为了早些回来,带着她出去。

她隐瞒欺骗让他忧虑担心不说,又在外面口无遮拦说那些话,气得他整日整夜无法安寝。

后面他的气自己消了,又总想着她年岁小,在家里没有说胡的体己人,便也算了,不要揪到面上,让她过于难堪。

没想到,还有这一桩事情夹杂着,除此之外,方氏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喻凛越想,胸腔中越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提着方幼眠过来面前质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是厌恶他?有多厌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去吃避子的药丸。

原来这就是被人玩弄于掌心,耍得团团转的滋味。

幼年至于现在,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将他玩弄哄骗于股掌之中,也没有人能够这样哄骗到她。

方幼眠破了很多的先例。

她真是厉害。

马匹赶到了喻府的门前,千岭出来复命,说方幼眠已经到家了。

喻凛冷冷看着府宅的匾额大门,恨不得冲进去找她。

可真如此,只会闹得难堪罢了。

眼下心中百种滋味交杂,又在气头之上,实在不是找她理论质问的好时候,否则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多年在战场之上,喻凛最深的体悟便是,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实则还有一点藏在内心深处的心绪,他害怕听到方氏的答案。

不论是厌恶他,亦或是不想要怀上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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