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晨光爬上餐桌边缘时,李旻正把最后一片吐司塞进咖啡杯。瓷杯内壁的唇膏印像半枚褪色的邮票,让她想起昨夜陈越吻掉她口红时睫毛扫过脸颊的触感。玄关处突然传来指纹锁开启的提示音,她慌乱间碰倒了药盒,白色药片滚进吐司碎屑里。
陈越的公文包磕在岛台边沿,衬衫的袖箍还卡在肘弯。他的目光掠过铝箔板上缺失的药片,最后停在李旻来不及藏起的手掌——那里躺着两粒未拆封的药剂。
“您担心怀孕怎么不和我说?”他扯松领带的声音像刀片划开保鲜膜。
李旻用拇指摩挲药片上的字母浮雕:“那天在浴室,”水蒸气氤氲的记忆突然复苏,镜面上重迭的手印正顺着她的脊椎攀爬,“我们…”
陈越的喉结在翻折的衣领下滑过。他解开袖扣的动作比往常慢了半拍:“其实射进去也没关系。”金属纽扣坠入玻璃碗的脆响里,他抬起眼帘,“我结扎了。”
咖啡杯沿的唇印突然开始融化。李旻想起十年前的实验室,少年陈越也是这样直视她的眼睛,说生物课本里的受孕概率计算公式存在变量误差。此刻他的白衬衫被晨风鼓起,像极了当年被穿堂风吹胀的实验服。
“什么时候的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记忆的迷雾。
“去草原之前。”陈越说着从客厅抽屉里拿出复诊单,放在她面前。
李旻将复诊单攥出褶皱:“二十八岁结扎,你知道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不用在每次吻您的时候,都要分神去数安全套的库存。”他忽然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小腹
“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她转过头看向他,重复着跨越十年的问句。
“我又不是女人,哪有资格说想不想的。”陈越忽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变回那个解完奥赛题安静坐着的少年,“况且繁殖欲不该是爱的衍生品,您再怀孕,身体可吃不消。”
李旻注视着他锁骨处的吻痕,那是昨夜情动时自己用牙齿标记过的疆域。
“为什么现在才说?”
陈越的指节叩在药盒铝箔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原打算同居那天告诉您,结果您用‘炮友’定了调。总不能像道德绑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笃定我会回头?”她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陈越的喉结在她额前轻轻擦过,“不笃定。”搂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但我愿意等。”
“如果等不到呢?”
李旻问出这句话时,陈越忽然伸手调整她歪斜的衣领,指尖擦过锁骨时带起细小的战栗。
“等不到的话”他将领口折痕抚平,指腹残留的温度渗进她颈侧脉搏,“您见过老宅门前的石狮子吗?”晨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药盒铝箔上,随眨眼频率轻轻颤动。
“暴雨冲不走,烈日晒不裂,”陈越突然拿走她手中的药片,塑料包装在他指间发出脆响,“连地震时屋梁塌了都还在原地。”
“傻孩子,你这么擅长算概率,怎么没算算自己疼不疼?”她的指尖拂过他眉骨,声音里泛起潮湿的雾气。
陈越偏头咬住她的手指,牙齿刮过指腹的纹路:“都快叁十了,还叫我孩子。”
“在我这儿,你永远都是…”她的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陈越的唇齿间还带着清晨的薄荷气息,舌尖卷走她未说完的字节。药片从掌心滑落,在瓷砖地面弹跳两下,滚进了沙发底下的阴影里。
陈越的吻从她唇角蔓延至耳垂,潮湿的吐息混着薄荷香,李旻的手指按在他起伏的胸口:“不是说要去公司整理方案么?”她的尾音在喘息里断成几截。
陈越的吻从她耳后滑至颈侧,在昨夜咬痕处轻轻厮磨“下午再去也来得及。”温热的呼吸扑在皮肤上,激得她肩头微颤,“刚好让您验收一下结扎效果。”
话音未落便将人打横抱起,李旻的拖鞋在空中晃了半圈坠在羊毛地毯上。卧室纱帘被穿堂风掀起,暗红床单上纠缠的褶皱尚未抚平。陈越屈膝跪在床沿时,昨夜随手扔下的珍珠耳钉硌进膝盖,他却恍若未觉,指尖勾着她睡裙的蝴蝶结:“老师检查要仔细些…”
话音未落,腕表带垂落床沿,秒针在静默中走完最后一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一假期的航班上,李旻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伸手摸了摸安全带锁扣。后座小孩踢椅背的动静里,陈越伸手替她调暗了灯:“老师要不要靠着我睡会儿?”
“别叫我老师。”李旻睨了他一眼,“万一空乘听见。”
陈越笑着松开衬衫袖口,“好的,李小姐。”
飞机降落在黄花机场时,潮湿的风扑面而来。陈越推着两只行李箱走在她后面:“老师,真不用我跟您回家?”
李旻脚步未停,墨镜下的眉梢轻挑:“回我家?”
“开玩笑的,回我自己家,刚好陪陪家里人。”见她蓦然回头,又笑着补了句:“但您的行李多,还是我陪着送去稳妥。”
“少贫。”李旻截住他的话头,墨镜下耳尖微红,接机口拥挤的人潮中,他护着她的腰侧穿行。
出租车碾过湘江大桥,陈越忽然摇下车窗:“看,这儿改成茶馆了。”
李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当年逼仄的宠物医院如今挂着“潇湘茶韵”的牌匾,玻璃窗内人影绰绰,恍如昨日穿着校服的陈越抱着一只挂了彩的猫坐在她身边。
车子拐进桐荫里老社区,青砖墙爬满凌霄花。向涵英早已候在楼道口,围裙上沾着辣椒籽:“旻旻可算到了!这是……”
“您好,我是陈越。”他特意略去称谓,问候时指尖悄悄勾住李旻垂落的手腕。
“记得记得!”向涵英一拍大腿,“开学典礼讲话的状元嘛!长这么俊了,找对象没?”
陈越险些撞翻玄关的釉里红瓷盆——十年前他在这里摔碎过同款,裂痕位置都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涵英正握着菜刀剁泡椒,案板震得砧板上的青蒜跳了跳。陈越忽然挽起衬衫袖口,腕骨处的表盘轻撞流理台:“我给您打下手吧。”
“你会做饭?”向涵英狐疑地打量他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本该执笔,此刻却利落地将鳙鱼头剖成蝴蝶状。
“在外面馋家乡菜,自己瞎琢磨的。”陈越的刀尖挑出鱼鳃,血水尚未溅出就被纸巾兜住。李旻端着茶盅倚在门框,看母亲眼中的惊讶渐渐变成惊叹——他处理生鱼的手法比她改作业还利落。
油锅腾起青烟的瞬间,陈越将鱼头滑入热油。滚油遇到新鲜紫苏叶的刹那,厨房漫开令向涵英都诧异的复合香气。
“火候要这样掌控。”他捏着李旻手腕退后半步,躲开迸溅的辣油,“术业有专攻,厨房的事情,我建议您别掺和了。”
李旻的耳垂被热气熏红,挣扎着抽回手:“少显摆。”
“旻旻学着点!”向涵英突然往女儿手里塞了根锅铲,“人家鱼头都煎出虎皮纹了,你连荷包蛋都能煎成炭。”
不一会儿,剁椒鱼头、青椒炒肉、蒜蓉空心菜叁道菜齐齐上桌,向涵英沾了点鱼头酱汁尝味,瞳孔倏地放大:“这个配方我可从来没吃过。”
“我在波士顿拜师了一位老师傅。”陈越将葱花撒成北斗七星状,“老爷子说这手艺快失传了,非逼我立誓每周至少做一回。”
李旻的茶盅在掌心转了叁圈。她突然想起在沪市时陈越变着花样做的那些地道家乡菜——原来那些地道的永州血鸭与小炒黄牛肉,都是这般拜来的师。
“小陈这手艺能开酒楼了!”向涵英将最后一块鱼鳃肉夹进陈越碗里,“这以后谁娶了你……哦不不不,谁嫁给你,那可就等着享福去。”
“妈!”李旻的竹筷敲在瓷盘上,“菜要凉了。”
“将来我要是娶到心上人,肯定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他舀了勺金银蹄花压在她碗中,“老师知道的,我对期货和期权略有研究略有——爱情同样是种长线投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陈喜欢什么类型的妹坨啊?”向涵英突然探头,“阿姨认识好多湘雅医院的护士…”
李旻的瓷勺当啷磕在碗沿。陈越的皮鞋在桌下轻碰她的鞋尖,“喜欢聪明独立的,最好比我大。”
“哎呦,年纪大会疼人嘞。”向涵英舀了勺红椒浇在他碗里,话头一转“不过也不一定,像你们李老师,我在她家的时候,每天我不煮饭嘞,就只有吃面条的份。”
“妈!”李旻截断话头,耳后薄红漫到锁骨,“我那不是每天忙着工作,带您出去吃您又不肯。”
陈越忍着笑夹起那块刚进他碗里的鱼鳃肉,在辣油里蘸了又蘸,最终又放回到李旻碗中——那是她最爱吃的部位。
饭后收拾碗筷时,向涵英突然翻出本相册:“小陈你看,这是你们那届竞赛班合影。”
陈越沾着泡沫的指尖顿在照片边缘:十七岁的自己站在最后一排,目光越过人群锁着第一排穿丝质衬衫的身影。
“你们李老师,刀子嘴豆腐心,对学生凶我是晓得的,但也是为你们好。”向涵英戳着照片里的李旻,“不过你反倒不怎么怕她,总在她办公室看到你…”
李旻夺过相册的力道大了些,照片雪片般散落。陈越俯身去捡,后颈忽然被她鞋尖轻踢——那张他偷夹在她教案里的新年贺卡正躺在脚边,背面铅笔字依稀可辨:“愿做您永远的课题。”
向涵英硬塞来腊肉香肠时,暮色已染红湘江。陈越倒退着进电梯,手中塑料袋沙沙作响,他用口型给李旻无声地比划着:“明早给您带南门口的葱油粑粑?”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刹那,李旻瞥见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开了——昨夜在她公寓纠缠时崩飞的扣子,此刻在锁骨下荡出诱人的阴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越前脚刚跨进电梯,向涵英就拎起扫帚戳了戳女儿脚背。老式樟木箱上的铜锁叮当作响,她模仿着花鼓戏调拖长尾音:“李老师——今朝灶屋里哪锅后生仔蛮会炒菜啰?”
说着忽然哼起京剧:“我这里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茶杵捣碎芝麻的声响里,她把唱词改了调: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陈郎发来的兵~”
李旻正蹲着收拾鱼骨残渣,闻言险些扎破手指:“您又看什么新戏了?”
“哎哟哟,当年你爸头回来屋里吃饭。”向涵英突然掏出块泛黄的手帕,翘着兰花指作拭泪状,“也是这般卖弄红烧肉手艺,把我阿嬷腌了三年的腊八蒜都祸害咯!”
李旻的耳尖在碎发下悄红,拾起辣椒蒂往垃圾桶掷:“陈越就顺手帮个忙,您想到哪去了?”
“小陈切姜丝跟你爸一个鬼样!”老太太悠悠然泡着君山银针,“非要顺着纹理劈成头发丝,说是怕破坏纤维素结构——这话你爸哄了我三十年。”
向涵英望着茶盏中浮沉的茶叶,忽地停了调笑。老太太摘下老花镜,镜腿缠着的医用胶布还带着消毒水味:“旻旻,你跟鹏伢子离了有十年吧?”
李旻手中的鱼骨钳僵在半空。暮色透过纱窗在瓷砖上爬行,恍惚又见那个暴雨倾盆的夏夜——母亲抱着发烧的菲菲,一旁是低头写作业的铱铱,陪她站在沪市家具未全的新房内签离婚协议。
“铱铱菲菲如今都平安长大,该给自己寻个知冷知热的伴了。”向涵英将茶汤倾入仿钧窑的梅花盏,推至女儿面前。
茶汤里的芝麻碎泛起涟漪,“妈,我以为您会拦着……”
“拦什么?”老太太突然拿起茶盏在手中摩挲,“小陈切姜丝切蒜末比你爸还讲究,光这点就比鹏伢子强百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向涵英的茶盏嗒地搁在樟木桌上,溅出的茶汤在斑驳的桌面上洇出一片暗痕,像是要抖落三十年前的委屈:“当年厂里姐妹都说我攀高枝,图你爸那套筒子楼——呸!要不是他雨夜追到锅炉房,捧着破伞念什么‘窈窕淑女’,哪个要嫁这书呆子!”
“你爸临走前攥着我的手说……”向涵英突然改了口吻,学起丈夫文绉绉的腔调,“‘涵英啊,我教了一辈子《楚辞》,最得意的学生却是你’。”她忽然拍案,惊得茶杵滚落,“那些嚼舌根的懂个屁!当年要不是我给你爸抄教案,他评教授能比隔壁王老师早三年?”
向涵英抿了口茶水继续说,“当年海鹏他妈骂菲菲命里带煞克男丁,是哪个抄起扫帚就跟她干架?”她突然伸手戳女儿眉心,“你这倔脾气就是随了我,你老娘我能不晓得吗?”
李旻的珍珠耳钉在暗处闪烁。她终于明白母亲总爱在剁辣椒时背《离骚》,原是三十年来倔强织就的反骨。
老座钟铛铛敲响九下,李旻的微信适时亮起——是菲菲发来的照片,她举着奶茶在挥手,背景里京大图书馆的穹顶泛着流光。
向涵英夺过手机放大画面,突然嗤笑:“菲菲这耳洞偏了三毫米,当年还是我给扎的。”她指尖抚过屏幕里少女飞扬的发梢,“到底是年轻好,不像咱们……”
话音未落,铱铱的视频邀请突然弹出。少女裹着棕色风衣蹲在东京便利店,正跟收银员比划着买梅干菜:“妈!这家居然有卖火宫殿豆豉……上回寄的维他命收到没?让外婆别全送人啊!”
夜风掀起泛黄的窗帘,李旻忽然看清母亲眼角的泪光。四十年前被婆家指着鼻子骂“倒贴货”的女工,四十年后在小辈们身上望见自己破土而出的春天。
向涵英突然别过脸,就着窗外江面的粼光抚了抚藏青布衫的衣襟,指尖拂过茶盘旁绣着并蒂莲的绢帕,轻轻按了按眼角,再转回身时已是平日里泼辣模样:“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老太太突然抓起茶夹子拨了拨,君山银针在琉璃盏里舒展成碧玉簪:“倒是小陈那衬衫领口,别以为我老眼昏花没瞅见。”她突然学起老式译制片的腔调,用茶匙敲着钧窑盏,“这位小姐~您撕衣服的功底可比改作业利索~”
李旻正要去端茶盏的手悬在半空,耳后红潮蔓延到脖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越推开家门时,感应灯的白光刺破黑暗,照亮客厅角落散落的几本医学杂志。所有物件都保持着实验室级别的规整,遥控器在茶几上呈四十五度角摆放,连指纹都像是被刻意擦拭过。
“妈?”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弯腰换鞋时注意到沙发靠垫平平整整,茶几边缘那本《柳叶刀》还夹着半截ct报告单。
挂钟的滴答声填满寂静,厨房瓷砖依旧泛着特有的冷光。冰箱门上母亲收集的猫咪贴纸在暮色里咧着嘴笑,冷藏室里却没有熟悉的青花瓷保鲜盒,只有两袋速冻蔬菜蜷缩在角落。
陈越把行李箱抵在玄关墙边,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当他划开视频通话时,镜头里突然涌进一片阴影,隐约能看见海岸线的轮廓,咸涩的海风几乎要穿透屏幕。
“小越?”母亲侯亮的剪影出现在屏幕上,“怎么这个点打视频?”
“本想给你们个惊喜,结果被反将一军。”他屈指敲了敲空荡荡的冰箱门,“二位这是唱哪出?”
镜头突然天旋地转,定格在灯下的沙滩椅上。陈健清的花衬衫被海风吹得鼓胀,吸管还咬在齿间:“上周末临时起意,五一加年假,陪你妈出来放松放松。谁让你不提前打好招呼说要回来。”
“所以我这几天只能一个人在家?”
“你八岁就能一个人做饭,怎么,二十八岁了反而生活不能自理了?”侯亮把镜头转向粼粼海面,“实在不行就点个外卖,这么大个人还能饿死了不成。”
陈健清突然凑近屏幕,半明半暗的脸险些吓到陈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把你妈拿下了。你倒好,放假就往家钻,这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陈越后槽牙发酸,“您二位现在倒像私奔的小年轻。”
海浪声里混进母亲的笑:“行了,别打扰我们。记得把阳台的多肉浇......”
视频切断的瞬间,夜色突然变得粘稠。陈越陷在沙发里,指尖悬在和李旻的对话框上方,父亲那句“追出三环外”在耳膜上轻轻回响。
孤零零地洗漱完后,陈越陷在卧室的懒人沙发里,手机支在膝盖上,食指点开视频通话请求的姿势像拽开一道禁忌的门闩。李旻接通时半边脸隐在台灯暖晕里,身后传来向涵英拍打晒被的闷响。
“老师——”他鼻音浸着三分雨季的黏稠,“他们出去旅游,我现在成留守儿童了。”
李旻把手机往书架阴影处又藏了藏,声音压得比翻书声还轻:“我妈在旁边呢。”
陈越伸长胳膊去够床头玻璃杯,肩胛肌肉随动作拉出流畅线条:“您带着耳机又没事。”冰水顺着脖颈滑落,在锁骨窝蓄成一小汪月亮。
窗外忽然传来向涵英拍打被褥的闷响,李旻整个人往藤椅深处缩了缩。昏黄台灯掠过她松垮的睡袍领口,陈越的呼吸突然重了半分:“老师要帮忙鉴定下我爸新买的投影仪吗?说是能投出猎户座星云——”
“阿越。”她突然打断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檀木簪,“你衬衫没系扣子。”
空调风恰在此时掀起纱帘,冷白月光恰好淌过他精瘦腰腹。陈越无辜地眨了眨眼:“星城比沪市热十度。”他忽然俯身凑近镜头,阴影如网笼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您真不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架上的沙漏簌簌倾泻着石英砂,她看着屏幕里人鱼线没入松垮睡裤边缘,忽然想起昨夜他叼着发绳仰头时绷紧的喉结。
“这招跟谁学的?”她忽然冷笑,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墨点,“mit还教战略诱敌?”
“您吃这套。”他拽过枕头垫在腰后,腹肌在布料挤压下愈发清晰,
向涵英的拖鞋声突然逼近书房,李旻猛地将手机倒扣在膝头,钢笔滚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旻旻?”门把手转动声惊起一室尘埃。向涵英端着银耳羹推门而入时,李旻正用红笔在教案上画着夸张的批注。手机安静地反扣在《分析化学》教材下,震动声被厚重的纸张吞噬。
“这么晚还工作?”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
李旻接过温热的瓷碗,指腹摩挲着碗底手绘的玉兰花:“临近期中考,得把酸碱滴定实验的教案再优化。”她舀起一勺晶莹的银耳,热气氤氲了眼帘。
等书房重归寂静时,手机已经烫得像块火炭。李旻解锁屏幕的瞬间,陈越的低笑打破寂静:“原来老师也会怕被家长查岗。”
“闭嘴。”她咬着后槽牙威胁,却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胸腔发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一的日头还不算毒辣,却将星城中学的柏油马路烘烤得绵软无力,香樟叶在地面上投出斑驳的碎金。李旻和陈越走进校门,见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风吹过树梢时带起轻微的沙沙声。
文化广场中央的攀登碑浸在晚照里,大理石碑面像一块温吞的玉。陈越的指尖滑过第三十三排刻痕,“陈越”与“李旻”两个名字并列在那。
“那时候总想着,就算用最不堪的方式,也要把你的名字留在这里。”她的指尖停在某个被反复摩挲的凹槽,实验楼投下的阴影正巧漫过他们并肩的名字,“结果反而把你推得更远。”
远处篮球场传来零星的拍球声,惊起几只灰鸽扑棱棱掠过碑顶。“那年集训的时候我病了,”他突然说起不相干的事,“当时我妈妈在外地办案,是您送我去的医院,在那陪了我一宿,护士说从来没见过老师做到这个份上。”
李旻的睫毛颤了颤。她记得那个飘雪的凌晨,实验楼顶层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手上拿着刚交易来的实验考题。陈越的咳嗽声从电话里传来,混着移液管碰撞的脆响,像根细针扎进心脏。
“大二那年,隔壁宿舍有个拿过物理金牌的,期末考试用手机作弊被发现。”他从碑座裂缝里掐了朵野雏菊,淡黄花瓣在他指间转了个圈,“后来他被退学那晚,抱着酒瓶问我——‘你觉得,咱们学竞赛的,谁手上没沾点脏东西?’”
珍珠耳钉晃过一线银芒,她转过脸去看旗杆上褪色的彩旗,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后来京大化院那场集体作弊…他们怎么处理的?”
“留校察看,保研资格全撤了。按照校规理应开除的,但其中一个学生的爸爸是省委一把手。”陈越的鞋尖碾着碑座青苔,“主谋中,有六个是我同届集训队的同学,还有一个甚至是国际金牌的。当时我想不通,他们但凡稍微花点心思认真复习,拿a是板上钉钉的事。”
风卷起公告栏残破的喜报,啪地贴在李旻小腿上。陈越俯身去揭的刹那,他的气息拂过她踝骨。“更讽刺的是,那个国家队的同学晚一年拿到毕业证,最后还是去了哈佛一位华人教授的组里读博。”
揭下的纸片被他折成方舟,随下一阵风飘向锈迹斑斑的公告栏,“波士顿校友会上,他喝多了,告诉我,当年国家队选拔的实验考题,至少有十几个学校的教练拿到过,其中也包括他的老师。”
爬山虎在远处的墙上沙沙作响。李旻想起封木秋被替换的那个雨夜,省教育厅办公室的绿萝也是这样在空调风里颤抖。当年她抱着材料在走廊等到凌晨,最终只等到老校长一句“明年还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我回国,在深市和吴老师说起这件事,她说,也不能全怪他们,那些孩子就像提线木偶,从高一就被教练拽着线往暗门上撞。”陈越的声音突然哽住,“我这才明白,当年您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这一切......”
李旻忽然抓住他手腕。陈越的脉搏在她掌心突突跳动,像那年他攥着花送给她时急促的呼吸,“把你推进这摊泥沼时,你才十七岁。”
“可您也托着我没让沉下去。”
陈越低头凝视生出裂缝的刻痕:“其实……我该向您道歉的。金牌对您来说那么重要,可我还是搞砸了。
李旻的手掌蓦地抚上他的侧脸。暮色里,她的指尖沾着石榴汁的淡红,在他颊边蹭出一道温柔的渍痕:“那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
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漏出一星半白的发根,“当年我或许还会想,要是我们和他们一样,后面也是金牌就好了。”指尖停在“银牌”二字的沟壑里,“但现在觉得,这样...或许更好。
陈越的睫毛剧烈震颤,一滴汗顺着鼻梁滑落,在碑面砸出深色的圆点。他突然明白李旻话中深意——一行行文字里孤零零的银牌,恰是他们逃出循环的证明。
在漫长的空白里,李旻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大理石碑面闪回:为封木秋据理力争的,在校长室签协议的,深夜修改陈越实验报告的。此刻她们都融化在陈越瞳孔深处,凝结成他眼里的星尘。
“阿越,你看这碑座,”她忽然指向基座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那些红字仿佛动了起来,分外瘆人“我们像不像顺着缝隙往上爬的工蚁。”
二十米外的荣誉墙上,新刷的金漆正在烈日下龟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星城的老街浸在暮色里,路灯次第亮起时,李旻的手机在包里震了起来。向涵英的嗓门穿透听筒:“带小陈回来吃饭!昨晚他忙活一桌子菜,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陈越正低头解卫衣抽绳的结——今早想着要来母校,特意换了件高中时穿的休闲款,掩住了锁骨下的咬痕。闻言手一抖,差点扯断整条绳子:“现在?”
李旻挂断电话,顺手替他一点点解开:“怕了?当年在我办公室偷亲的胆子呢?”
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哦,忘了告诉你”说着然倾身,染着丹蔻的指甲轻轻拨开他衣领,“我妈已经知道了。”锁骨下的红痕在暮色中泛着暖光,像枚未干的火漆印。
陈越嗓子猝然卡住,路灯将他瞳孔里的慌乱照得明晃晃:“怎么不早说?!这相当于头回上门,我连伴手礼都没带…”
“我们家不讲究这些。”她勾开缠结的抽绳,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他喉结,“昨晚你落在玄关的领带夹,早被她当订金收着了。”
半小时后,向涵英拉开门时,围裙上沾着新磨的米粉香:“小陈快来!排骨都腌入味了!”她刻意忽略女儿泛红的耳尖,接过陈越拎的水果时瞥见袋里的君山银针,“哎哟来就来还带东西!”
八仙桌早已摆开。青花瓷盘里堆着晶亮的粉蒸肉,旁边是李旻最怕的苦瓜炒蛋。陈越注意到,自己的碗边特意搁着一小碟解腻的腌藠头——那是他昨日无意中提前在波士顿馋的家乡味道。
“听旻旻说你爱吃蹄花汤。”向涵英舀了勺浮着葱花的热汤,“我下午广场舞都没去跳,五点钟就蹲在灶眼边撇油星子。”
李旻的竹筷顿了顿。她分明记得昨夜母亲抱怨超市蹄髈不新鲜,原来冒雨跑了两公里外的生鲜市场是为这个。
“阿姨的手艺能开私房菜馆了。”陈越舀着汤匙,指节不慎蹭上李旻手背。桌下,她高跟鞋尖若有似无地勾过他脚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涵英突然起身添饭,老式收音机恰好唱起《刘海砍樵》。戏文里胡大姐的唱段声中,她将苦瓜炒蛋往女儿面前推了推:“昨儿买的苦瓜新鲜,败火。”
李旻瞪着碗里碧绿的菜片,忽见陈越的筷子探来。苦瓜尽数被他夹走,换回一勺金银蹄花:“药膳讲究对症下药,老师该补气血。”
她突然想起高三那年,陈越也是这样把她讨厌的芹菜全夹进自己碗里。
碗碟堆进水池时,陈越捋起卫衣袖子,泡沫在他腕骨堆成雪山,水槽腾起的热雾里,陈越的卫衣绳缠住了李旻的珍珠链。他甩了甩手,低头解开,鼻尖擦过她后颈:“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贤惠。”
“是是是,不然人家昨天怎么说,谁‘娶’了小陈啊……”话音未落消毒柜突然轰鸣,盖住瓷碗相碰的脆响。陈越就着噪声将人抵向冰箱,门贴的猫咪磁铁硌着她的蝴蝶骨:“好在今儿换了衣服——”他指尖勾开她领口的贝壳扣,“这件卫衣够不够乖。”
“现在倒是装得人模狗样。”李旻的鞋跟碾上他脚尖,力道轻得像猫挠,“我妈可是一直记挂你衬衫上那颗坏了的扣子”
陈越附身含住她的耳垂,水雾在彼此交错的呼吸间织成蛛网。李旻的耳钉撞在水龙头上,叮咚一声,惊碎了满室暖昧的光晕。
夜风掀起窗帘时,陈越的卫衣下摆还沾着白色泡沫。向涵英捧着针线盒踱近:“这袖口脱线了,要不脱了放旻旻衣柜里,我补一补。”
李旻重重掐了把他的小指,面上从容地拧干抹布:“妈,我们明晚的航班回沪市。”
老太太的针尖在布料间灵巧穿梭:“沪市湿气重,该带罐我腌的藠头去。”线头咬断的刹那,电视里正播着婚恋纪实片,主题曲伴着翻炒声悠悠荡开:“爱是天意,天意。把我交给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向涵英抱着晒好的鹅绒被撞开卧室门时,李旻正对着梳妆台卸珍珠耳钉。老太太把被子往雕花床榻上一撂,冲门外喊:“小陈!家里其他房间没来得及收拾,你俩将就挤挤!”
陈越抱着备用枕头僵在玄关,卫衣领口被揪得歪斜:“阿姨,我打地铺也......”
“五月的瓷砖地返潮,关节炎要犯的!”老太太不容分说地抖开新洗过的枕巾,“这屋年头长了,但隔音效果还可以,当年铱铱练琴都没吵着邻居。”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二人,门锁落扣声清脆得像某种许可。
李旻倚着贴满泛黄周考表的衣柜,慢条斯理地解开珍珠耳钉:怎么,我的床上有钉子?
陈越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挨着她坐到床上,抬眼时瞥见书架第二层——那本夹着他告白信的《分析化学》教材,书脊都翻出了毛边。
“老师...”他尚未来得及反应,李旻的赤足已踩上他膝头:“不是要做年下好弟弟么?”丝质睡裙随她倾身的动作滑落肩头,“这会儿装什么纯情?”
陈越的脊背陷入床单,“阿姨在隔壁...”他抓住她游进衣摆的手,腕脉突突跳得发疼。
李旻咬上他的耳垂:“昨晚直播解纽扣擦边时,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凉拖挑开他裤脚,“来,重演下你那个‘偶然走光’片段。”
陈越挑了挑眉,“您昨天放手机可比教导主任查寝还快…”
“啪嗒”,窗外晾衣架被风掀翻。两人同时僵住,李旻突然笑出声,震得床垫弹簧轻吟:“有你在,第一个钻地缝的人肯定不是我,况且我妈这会正在耳边听《牡丹亭》,哪顾得上我们。”
陈越忽然翻身将她笼在阴影里,“老师这么肯定?”他的吐息扫过她颈侧未愈的咬痕,“待会钻地缝的指不定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越翻身时带起的风扑灭了床头小夜灯,李旻的后脑勺陷进印着校徽的旧枕头。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她真丝睡裙的系带,布料滑落的簌簌声被窗外突然响起的二胡声吞没。
李旻刚抚上他的小臂,陈越忽然含住她耳垂轻吮,喉间溢出的气音被自己用掌心捂住,化作湿热雾气凝在掌纹里。
老式棕绷床发出吱呀预警,陈越迅速抽过一个抱枕垫在她腰下。李旻的腿刚抬起就被他握住脚踝,拇指按在凸起的踝骨打转。他俯身时胸肌压上她轻颤的乳尖,汗毛擦过挺立的莓果激起细密电流。
“昨晚就想您了,”陈越的叼开她内衣肩带,“老师都不想我…”声音里满是委屈,胯部却缓缓下沉,勃起的阴茎隔着两层布料在她腿根碾出湿痕。李旻突然屈膝顶他胃部,却在发力瞬间被他抓住膝窝掰得更开。
窗外的晾衣架又发出碰撞声,陈越趁机将两根手指塞进她唇间。李旻的尖牙刺破他指腹皮肤时,他另一只手正探进她内裤边缘,指尖沾着滑腻的体液在穴口画圈。
隔壁传来陶瓷杯搁在桌面的脆响,陈越的食指突然整根没入。李旻的腰肢弹起又被他用胯骨压回床垫,鼻息喷在他锁骨处的绒毛上泛起潮红。
裤链拉开的窸窣声响起,西裤堆迭在床尾的动作惊醒了打盹的狸花猫,猫爪挠门声恰好掩盖了布料落地声。
“轻点,跟狗似的。”李旻的警告卡在喉间,陈越已叼着她裤腰褪下内裤。勃起的阴茎弹出来时蹭过她大腿内侧,激得两个人皮肤上同时立起了一串寒毛。
月光偏移到铁艺床头的瞬间,陈越挺身挤进她身体。李旻的呜咽被自己咬住的发尾绞碎,发丝间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在两人鼻息间炸开。阴茎抵着湿滑入口缓缓推进,下一秒却又停住动作,汗珠顺着鼻梁滴在她锁骨凹陷处。
李旻的脚趾勾住他内裤边缘往下拽,指甲在踝骨划出红痕。陈越突然抽身退到穴口,借着月光看见她翕张的嫩肉正分泌出拉丝的黏液,像实验室里过度饱和的硝酸银溶液。这个认知让他太阳穴突跳,猛地箍着她腰窝撞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李旻的闷哼被陈越用齿关堵住,他舌尖卷走她嘴角溢出的唾液,胯部摆动的频率却始终卡在秒针转动的间隙。汗水顺着他的胸肌滴在她乳尖,在窗外路灯的暖光里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
阳台的晾衣架发出碰撞声,陈越突然托起她的臀往床头柜方向挪。檀木柜角挨到李旻肩胛骨的瞬间,他掐准时机深深顶入,让阴茎头部精准碾过宫口软肉,
另一边,拇指按上她肿胀的阴蒂画圈,指尖沾满的体液在皮肤上拉出晶亮细丝。李旻的腰肢开始不受控地痉挛,他立即俯身用胸膛压制住她的颤抖,汗湿的皮肤相贴时发出黏腻水声。
床侧的书桌突然震落那本《分析化学》,陈越单手接住下坠的课本,这个动作让他阴茎在她体内旋转,摩擦过甬道内的褶皱,李旻难耐地攥住他的小臂,泛黄的纸页间飘出张画成心型的滴定曲线图,正巧盖住两人交迭的手腕。
他又一次住李旻的胯骨开始顶弄。每次抽出都带出黏连的银丝,插入时龟头精准碾过她宫口凸起的软肉,两人交缠的唾液顺着下颌流进她随撞击晃动的乳沟。
高潮时的呜咽被他用深吻吞下,月光移过床头生锈的校徽挂饰,照亮了他们被汗水糊在额角的碎发,以及还在轻微抽搐的相连部位。
二胡声不知何时换了《如杭》选段,魏春荣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喜的一宵恩爱,被功名二字惊开,好开怀这御酒三杯,放着四婵娟人月在,立朝马五更门外,听六街里喧传人气概,七步才,登上了寒宫八宝台,沉醉了九重春色,便看花十里归来。”
陈越咬着她后颈软肉闷哼:“老师当年批注说,我的滴定终点总有偏差。现在,还有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越的行李箱摊在玄关处,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照亮空气里浮动的尘埃。他正将李旻母亲塞的藠头罐往里塞,手机突然在地上震起——父母的面孔挤在镜头里,背后是湛蓝的海浪与椰林。
“臭小子!”陈健清戴着墨镜的脸占了大半屏幕,“昨晚跑哪野去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椰子,吸管上还沾着防晒霜的白痕。
陈越故意转动镜头,以掩饰锁骨下的咬痕,“您怎么知道我没在家?”
“你妈是检察官出身,痕检眼光——”陈健清突然被妻子夺过手机,侯亮的卷发被海风吹得蓬乱:“你爸装深沉呢,上周给玄关换的智能猫眼有录像功能。”
“去女朋友家住了,刚回来收拾行李。”陈越把藠头罐重重按进行李箱隔层,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陈健清的椰子水泼湿沙滩裤:“什么时候的事?!我们连姑娘照片都没…”
“你们认识。”陈越打断父亲的话,从钱包夹层抽出张泛黄照片——高二全国决赛的颁奖典礼上,李旻正替他整理歪斜的领结。
陈健清的墨镜滑到鼻尖:“李…李老师?她不是结婚有孩子了?”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某段回忆呛住。
“她离婚了。”陈越的拇指抚过照片边缘,“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在沪市教了八年书。”
侯亮替丈夫拍背的手忽然顿住:“所以你们高中就…”她没说完的词被海风吹碎在浪声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妈妈,我不是你们期待中纯白无瑕的儿子,我的世界早就有裂痕了。”陈越抚过行李箱贴满的校徽托运标签,“但道德和情感的抉择,爸爸您也经过,不是吗?即便知道张叔叔的所作所为,您这些年也从未和他断交。”
视频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唯有海浪声舔舐着信号杂音。当尘封十年的道德天平开始反向倾斜,他身为父亲拥有的那柄戒尺也注定早已失效。陈健清犹豫许久后开口,“小越,当年告诉你那件事,爸爸也犹豫过,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天真就手下留情。”陈越接过话,“爸爸,那是成人世界教我的第一课。可惜当时我没有及格,经过这么多年才补考通过。”
张小斌事件在两年前被刚参加完同学聚会回来的陈健清提起过,但侯亮当时并未深究它同当年种种异常之间的联系,此刻检察官天然的敏锐忽然被激起,她突然俯身凑近镜头,锐利眼神透过屏幕穿刺而来:“小越,妈妈再问一句——18岁生日之后,你几天不吃不喝,是不是因为…”
“因为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活。”陈越拉开窗帘,江面货轮的汽笛惊飞掠影白鸥,“但现在我明白了,老师的面具实则保护了我,而我的单纯才是最伤人的刀。”
陈健清猛然想起十年前那通深夜来电,李旻的声音混着背景噪音传来:“请让我单独去接陈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就算没有李旻,也会有另一个人将他的儿子放在权力博弈的棋盘上——以更残忍,更无情的方式。
“小越,比赛这件事,你和李旻都没有错,错的是不合理的规则,”侯亮伸手虚虚按住镜头,仿佛要隔着屏幕抚摸儿子眉眼“但你要想清楚,将来你们要面对的,会更加残酷。李旻比你大十二岁,又是你曾经的老师。舆论压力、年龄差距、社会眼光...”她手上的婚戒在亮光下折射出十字星芒。
“我不会让那些刺扎到她身上。”陈越的手指在牛津纺衬衫的褶皱间停顿片刻,阳光将防尘袋照得通透如蝉翼,“这世界总该有地方能容得下我们,实在找不到...”他忽然笑了一下,布料与指尖摩擦出细碎的沙沙声,“我就一辈子做她的影子爱人。”
“但我们刚在一起,很多事情还没和她商量,不想给她太多压力。”他说着,将防尘袋在箱内一一码好。
“李旻也不小了,”侯亮突然打断,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婚戒,“她没那么多时间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妈妈。”陈越扣上行李箱的动静像关上保险柜,“所以我想的是,无论她想安定在哪,我跟着过去再找工作就好。”
视频挂断前,陈健清突然摘了墨镜,侯亮制止他起身语言的动作只留下一句,“下回我们去沪市,你来安排,看是请她吃新荣记还是屋里厢。”,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陈健清把湿漉漉的椰子往沙滩一撂,防晒霜混着沙粒黏在指节,“你就这么由着他胡来?李旻比他大一轮还带两个孩子,这…”
“老陈,”侯亮忽然攥住丈夫沾着沙子的手腕,将他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
海风卷起她鬓角的发丝,“你记不记得小越两岁零七天那个下午,我们抱着他从儿童医院出来?”
“当时我们说——”侯亮松开手,婚戒在暮色中闪过微光,“只要他能学会爱一片云,听懂一个人,能在某个瞬间被晚霞刺痛眼眶,我们就算赢了。”
沙滩伞的阴影在陈健清脸上摇晃,远处冲浪板撞碎浪花的声响宛如监护仪规律的滴答。他低头看着虎口处经年未消的牙印——那是儿子四岁时被烟花吓到失控留下的。
而陈越的手机上,镜头最后定格在母亲停留在屏幕前的手。此时门铃忽然想起,监控画面里,李旻手里拎着向涵英硬塞的腊肉礼盒。她仰头直视镜头的模样,与十年前在京市机场寻人的身影重迭。
陈越按下开门键时想,这大概就是他同父亲说的“补考”——用他二十八岁的体温,焐热她叁十岁的旧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梯“叮”的声响撕破走廊的寂静,李旻的高跟鞋踏在门廊地砖上,行李箱轮毂还沾着星城老街的樟树籽。她的耳后残留着向涵英硬塞的茉莉香膏气味,此刻混着沪市潮湿的夜风,酿成一种归家的倦意。
“等等。”陈越的掌心覆在李旻眼睫上,薄茧蹭得她眼皮发痒。“再走叁步。”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碎发,“抬脚,过门槛了。”
李旻的鞋跟在地板拖出迤逦的痕,踢到某个软物:“你最好别把我的行李落在——”
话音戛然而止。桎梏双眼的温度骤然撤离,夕阳穿过落地窗泼进整室鎏金,米色防尘布覆盖的庞然大物静静矗立在原本的立式钢琴位置。陈越牵起她微颤的手,指尖勾住布料边缘的流苏。
“哗——”
亚麻布滑落的刹那,松节油的凛冽香气漫过鼻腔。李旻的珍珠耳钉晃出一道银弧,映亮原木工作台上码成彩虹色谱的荷尔拜因管装颜料,二十年前她用惯的榉木画架支在落地镜前,松木调色板安静地靠在旁边。
陈越的卫衣蹭过未绷的画布,“那天收到生日礼物,我忽然想起了高叁陪您去梅湖看画展。”他将松节油滴进洗笔筒,琥珀色液体在暮光里荡开涟漪,“您应该很久没拿笔了吧。”
他说着,从颜料柜底层抽出泛黄的速写本,纸页间滑落一张星城中学的旧票根——2007年市美术馆特展入场券,背面是少年歪扭的字迹:“老师今天穿了蓝裙子。”
“怪不得我说假期回星城答应得那么果断”她指尖沾了抹松节油,在陈越袖口晕开透明的圆,“原来为了偷运这些东西。”
“昨天阿姨和我说,陪您在沪市那几年特别心疼您,看您不是工作就是陪着孩子。”陈越举起刮刀挑开颜料管封口,群青在刮刀尖端凝成泪滴,“但从现在起,您可以只是李旻。”
他转身扣住她手腕,指尖沾着未干的群青,染上她衬衫,冰得她一颤。“老师,我知道您有许多理想,现在我愿意做您的助燃剂。”
斜阳将颜料管投成斑斓的剑,李旻忽然拧开朱砂红,指尖挑开陈越的卫衣下摆:“把衣服脱了,转身。”
“刚下飞机不累吗?”他耳尖泛红,却乖顺地背朝落地窗脱去上衣。春末的余晖淌过他后背,昨夜在星城老宅留下的抓痕淡成浅樱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路上睡够了。”笔尖蘸着群青扫过肩胛骨,李旻的呼吸缠上他脊椎沟,“你帮我搬东西那天,是不是偷拍我藏在书柜底层的写生集?不然这些画材怎么能订得恰到好处。”
陈越的侧脸映在霞光里:“您又没说不能看。”他忍住痒意,“那幅《化学教室的阿波罗》画的是我吧?”
笔尖顿在腰窝。李旻想起二十岁的雨夜,自己如何偷画伏案书写的少年。画中人的白衬衫纽扣严谨地系到第一颗,现实里的却在她掌心寸寸失守。
“是又怎么样。”她旋开钛白,冰凉的金属管口滑过他胸肌沟壑,“当年我给讲课时就在想——”蘸满赭石的狼毫扫过腹肌纹路,“这具身体该用色块重新解构。”
窗外掠过晚归的鸽群,羽翼剪碎满室斑驳。李旻的笔尖在调色板刮出交响,钴蓝与朱红在肌肤上厮杀出莫奈的莲。陈越背肌绷紧的弧度让她想起星城那夜,母亲突然叩门时他滚落床沿的笨拙。
笔刷坠地的脆响惊破满室油彩香,李旻的唇膏在陈越锁骨碾出半枚残月。她踮脚咬住他下唇的力道像撕开画布,舌尖卷走群青的苦涩。陈越后腰抵住工作台,右手在玻璃台面印出斑斓的掌纹。
“刚才说要做助燃剂?”李旻的尖齿陷进他侧颈,指甲在昨夜抓痕上迭出新的绯色,“那得先通过耐高温测试。”她拉开他牛仔裤拉链的金属响动惊飞窗台白鸽,亚麻窗帘扑棱棱抖落细碎金箔。
陈越的喘息混着松节油气息喷在她耳蜗:“您当年教氧化反应时……”尾音被短促的呻吟打断,李旻的贝齿正叼着他的乳头,他强撑着,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可没说过……实验要脱这么彻底。”
暮色在两人纠缠的指缝间流淌,李旻忽然将人推倒在未绷的画布上。陈越的背肌压碎干结的钛白,碎屑像星尘落进腰窝。她跨坐在他腹肌的姿势让人想起十年前化学教室,女教师撑着讲台俯视课代表的那个雨天。
“别动。”李旻旋开胭脂虫红,笔尖悬在他心口,“当年画你的时候…”冰凉的貂毛笔顺着人鱼线游走,“就在想这些肌肉线条该用多少笔触。”
“老师当年偷画我…”他乖顺地躺在那,被暮光染上赤色,“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心跳得调色盘都拿不稳?”
窗外忽然卷过一阵风,晃得玻璃呼呼作响。陈越背肌绷紧的弧度让李旻想起他伏案解题的模样,如今这具身体正在她掌心舒展成更饱满的油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旻扯过未使用的亚麻画布时,陈越的腕骨在暮色中泛着钛白颜料的光泽。她将布匹绕过暖气管道,缠绕的力道让画布纤维发出细碎的呻吟。陈越顺从地将双手举过头顶,背肌挤压出深凹的沟壑,昨夜抓痕里嵌着的群青颜料簌簌落在亚麻布上。
“老师要画人体彩绘…”他微微仰起头,还是行为艺术?尾音突然变调——李旻正用獾毛刷蘸着温热的松节油,从他锁骨滑向紧绷的腹肌。
“嘘。”笔尖停在肚脐打转,朱砂红混着汗液晕成粉樱色。李旻突然咬住他右胸的乳尖,齿间碾磨的力度让陈越的腰肢猛然弓起,绑在暖气管上的画布发出绷紧的吱呀声。
窗外的暮色又沉了几分,天光透过亚麻窗帘,在陈越颤抖的背肌上织出栅栏状阴影。李旻的指甲划过他腰侧时带起细小的皮屑,丹寇色在汗湿的皮肤上拖出蚯蚓状红痕。她旋开钴蓝颜料管的动作像给手枪上膛,冰凉的金属管口突然抵住他绷紧的下颌。
“当年在画室…”膏体挤入他锁骨窝的触感让陈越吞咽困难,“您也这样对待模特?”
“只有你。”李旻的笔刷扫过他突起的喉结,钴蓝顺着吞咽动作流进胸肌沟壑,她的膝盖突然顶开他并拢的双腿,裙摆随着这个动作拢到腰际。
陈越的喘息卡在鼻腔,束缚的双手突然拽动画布。暖气管与墙体连接处震落灰尘,在斜照的光束里翻涌成微型沙暴。李旻的笔尖正沿着他勃起的脉络游走,冷色调的群青与暖色调的朱砂在皮肤上交战,像莫奈笔下的日出刺破海雾。
当笔刷扫过铃口时,陈越的脚趾猛然蜷缩撞翻洗笔筒。松节油在地板漫成琥珀色湖泊,倒映着两人扭曲的影。
李旻忽然俯身去舔他腹肌上的唯一一片净土,陈越猛地挣脱束缚,扯动画架,在布条断裂的裂帛声中揽住李旻的腰。倾倒的松节油浸透她衬衫下摆,凉意激得她弓起后背,指甲在陈越肩头抓出新月状血痕。
“是您非要绑的。”他咬上她胸衣的力道像拆颜料管封口,“现在画架散了…”画布缠着两人滚到满地颜料中间,群青与赭石在皮肤上混成诡异的紫。
李旻抬腿绞住他腰际时,踢翻了装着洗笔水的玻璃罐。浑浊的液体漫过柚木地板,她反手抓住猪鬃刷戳向他后腰:“小混蛋刚刚装得那么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越在黏腻的浆液中抓住她脚踝,就着相连的姿势猛然坐起,他沾着薄荷油的手指突然贴着衬衫按向她尾椎,凉意激得她弓身,两人紧贴的腹部碾成星空。
突然响起的铃声刺破油彩氤氲的结界。
陈越的齿痕正烙在她肋间,听到声响猛然僵住。李旻却扣住他的后颈,指甲沾着未干的普鲁士蓝,打开手机按下通话键。
“妈?”她喘息着抵住陈越绷紧的背肌,“我在...在调试新颜料。”
“到家了也不晓得发个消息报平安.”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小陈和你在一起吗?”陈越报复性地顶动腰胯,刺激得李旻在画架上抓出五道孔雀石绿的弧光。
他的舌尖卷走她耳后的汗珠,沾着松节油的指尖探入更潮湿的秘境。李旻咬破下唇,血腥味混着油画颜料的苦涩在口腔漫开:“他...他在帮我绷画布...”
挂断电话后,李旻刚要发作,却看见残阳裹着斑驳的颜料,在肌肉纹理间流成燃烧的河,像场未完成的当代艺术展。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满地颜料管像打翻的彩虹糖。陈越扯过半干的防尘布裹住两人,松节油在肌肤相亲处蒸腾出迷幻的香。李旻的指甲在他后背刮出抽象派划痕,听见他埋在颈窝闷声说:“明天去为您买套陶瓷调色刀......”
她咬住他肩膀新蹭的朱砂笑出声,恍惚看见十年前那个攥着玻璃糖纸的少年,正把自己残缺的梦一片片粘回画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沪市初夏的夜晚裹着潮湿的梅雨气息,李旻踏进停车场时,鞋跟敲击水泥地的声响在空旷的廊道里格外清脆。陈越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走在她左侧,另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指尖时不时擦过她的丝质袖口,像试探又像无意识的亲近。
“待会儿别靠太近。”李旻在电梯按钮前驻足,镜面金属倒映出陈越解到第二颗纽扣的衬衫领口,“朱老师最爱在入口拍照发班级群。”
陈越按下f3按键,电梯顶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星芒:“保证和您保持安全距离。”他忽然倾身,雪松香水味漫过她鼻尖,“除非老师需要人挡酒。”
电梯门开时的冷风冲散这缕亲昵。
会厅的水晶灯把香槟塔照得波光粼粼,朱老师在门口热情张罗着,见李旻来,赶忙迎上去,“李老师好久不见啊!如今还在沪中带竞赛班?当年您那套特训方法简直......”
“早过时了。”她笑着用茶盖撇去浮沫,余光里陈越正被一群人勾着肩膀碰杯。白葡萄酒在高脚杯里晃出危险的弧度,他的袖口卷到手肘,小臂内侧未褪的抓痕随举杯动作若隐若现。
“越神当年可是咱们组的活题库!”如今已是券商高管的徐铂森撞了下陈越的杯,“高二寒假那张变态难度的模拟卷,你愣是在自习室写了叁天热力学反应详解送我——”
陈越仰头饮尽残酒,听见李旻的银勺在瓷碟上擦出轻响,他忽然偏头朝她眨眼,眸底水光潋滟如揉碎的星辰。
白葡萄酒第六次添满时,陈越后颈已经漫上霞色。李旻在桌下扯他西装下摆,被他反手勾住指尖:“真最后一杯。”仰头饮尽的瞬间,水渍掠过唇角弧光恰好撞上她蹙起的眉心。
酒的醇香蒸腾着嘈杂的人声,朱老师举着单反挤进人群:“世纪合影!李老师往中间靠靠!”
人潮推搡间,李旻的后背贴上陈越灼热的胸膛。快门声如惊雷炸响,他的指尖在镜头死角抚过她腰际,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电流。
酒局一直持续到九点,陈越以顺路为由,邀请李旻与他共享一辆代驾车,却被一旁的徐铂森偶然听见,笑着拍他肩说,“好巧,越神,我也和你同路,咱仨一块吧。”
代驾小哥钻进驾驶座时,徐铂森正兴致勃勃地同陈越寒暄,陈越拉开车门的手晃了晃,最终还是转头朝李旻,“麻烦李老师坐副驾监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拐进匝道时,陈越突然降下车窗。李旻正在储物格翻找,闻声猛地转头:“关窗,醉酒吹风容易吐。”
“就想醒醒神。”陈越枕着头枕笑,耳后的极浅的钴蓝颜料痕在路灯下一闪而过。那是几日前李旻用獾毛笔刷涂鸦的星空,此刻随呼吸起伏如暗潮涌动。
“说了让你少喝点。”嗔怪的语气裹着夜色的柔,矿泉水却妥帖地递他手里,“凉的,含一会儿再咽。”
后视镜里,徐铂森的醉眼突然清明叁分——李旻对车辆陈设的熟稔,与对醉酒者似怪非怪的语气,不该是普通师生该有的肌理记忆。
拐进徐铂森家小区时,晚风卷起匝道旁的梧桐絮扑在挡风玻璃上。陈越的指节无意识敲着皮质座椅,腕表秒针爬动的节奏逐渐紊乱。
“靠边停吧。”徐铂森突然出声,公文包金属搭扣撞上车门发出闷响。便利店霓虹灯在他镜片上投下血色光斑,“就两步路,我自己走回去。”
车载导航“叮”地切断线路提示音,陈越看着徐铂森推开车门,雨后潮气混着尾气漫进车厢:“不用送到单元门?”
“你这醉猫先顾好自己。”徐铂森扶着车门笑得微妙,目光掠过李旻搭在车门上的手,“代驾师傅,等会记得顺路给这位老板买解酒药。”
黑色suv终于地下车库,感应灯逐盏亮起,在潮湿的水泥地面投下蜿蜒的光带。陈越下车时踉跄了一下,手撑在车顶稳住身形,腕骨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白。李旻从副驾下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比平日急促,指尖攥紧的矿泉水瓶发出细响。
“我自己能走。”陈越笑着去接她臂弯的外套,呼吸间带着葡萄发酵的甜涩。李旻侧身避开,丝绸衬衫掠过他发烫的指尖,像尾溜走的银鱼。
电梯间的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陈越倚着金属壁望着李旻发呆,数字键跳到11层时,他突然抬手拂去她肩头的碎片:“老师,头发沾了东西。”
李旻后退半步,背脊贴上冰凉的镜面:“满身酒气别碰我,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非得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玄关的感应灯在关门声后暗下,只余厨房的岛台灯投下一圈昏黄光晕。李旻甩开的高跟鞋歪斜地躺在羊毛地毯边缘,鞋尖沾着潮湿的梧桐絮。陈越陷在沙发里,目光追着她绷直的背影。
玻璃杯与大理石材台面相撞的脆响截断他的话。李旻捏着醒酒茶的骨瓷杯转身,热气氤氲了她冷硬的轮廓:“喝完去洗澡,别熏脏我的床。”
陈越支起身,暗纹衬衫的银扣在暖光里晃了晃:“知道了。”他伸手接杯时故意蹭过她指尖,蜂蜜的黏稠在皮肤间拉出细丝。
一杯温热的茶下肚,醉意却攀得更高,他忽然从起身环住她的腰,鼻尖埋进她散落的发丝:“我错了,老师…下次叁杯封顶。”
李旻的手肘后击撞上他肋骨,力道没收住。陈越闷哼着跌坐在沙发与茶几的间隙,后腰磕上胡桃木边角,醉态里掺进真实的吃痛。
“又装可怜?”她蹲下身戳他额头,指尖陷入他汗湿的碎发,“当年竞赛班装病逃晚自习也是这幅模样。”
陈越蜷在沙发与茶几的夹缝里,后腰抵着胡桃木边角的钝痛激得眼眶泛红。他屈起一条腿,手腕搭在膝头轻颤,衬衫领口被蹭得歪斜,锁骨下淡青的瘀痕像是被揉碎在宣纸上的松烟墨。
“真的疼…”他的喉音裹着浸过白葡萄酒的沙哑,指尖揪住李旻垂落的腰带,“站不起来了,得您扶着才能去浴室。”
李旻居高临下睨着他发顶的旋,“再演就给你录下来发校友群。”话虽狠,手却伸到他腋下,拧着眉将人架起。
浴室暖灯裹着水汽漫出门缝。李旻抱臂倚着磨砂玻璃门,目光锁在陈越摇晃的背影上:“站不稳就坐着洗,摔了我可不会心疼。”
他扯松领带回头笑,水珠从发梢坠入锁骨窝。白雾模糊了昨夜在他肩头留下的淡粉咬痕,却将腰腹紧实的线条勾勒得更清晰。李旻别开眼,攥着浴巾的手指陷进蓬松棉絮。
花洒水流击打瓷砖的声响里,陈越突然踉跄着扶住壁龛。李旻下意识冲进去架住他,掌心贴住他潮湿的后背时,才发现他肌肉紧绷得异常——分明是装的。
“陈越!”她咬牙要撤手,却被反扣住腕子抵在雾面玻璃上,蒸腾的雾气凝成水珠滑过她骤然升温的脸。
温热的水流劈头浇透两人衣衫。陈越湿漉漉的指尖勾住她后腰束带,醉话混着水汽往耳蜗钻:“反正都湿了,老师要不一块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丝绸软塌塌黏上肌肤时,金属挂链的凉意蛇一般缠住脚踝。李旻抹开眼前水帘的刹那,正对上镜中自己潮湿泛红的眼——像被水妖蛊惑的船,终究还是坠入了暗流汹涌的漩涡。
两个人一直从浴室闹到卧室,床头的月球灯被撞歪角度,冷光斜劈过凌乱被褥。李旻裹紧干燥的浴巾缩在床沿,陈越带着未擦干的水汽贴过来时,她抬脚抵住他胸口:“滚去睡沙发。”
“老师忍心让我醉着摸黑找路?”他擒住她脚踝轻挠,喉结在幽光里起伏如暗礁。真丝床单随挣扎滑落半截,露出她腰侧被热水泡得泛红的肌肤,像釉下彩瓷器被拂去尘埃。
指尖忽然探入浴巾缝隙,陈越的唇贴上她战栗的膝窝:“就用手……当赔罪。”未等应答,他左手突然探入腿间,中指关节顶住湿润的入口打转。
李旻揪住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听见自己身体发出咕啾水声。陈越曲起指节模仿性交的节奏抽送,虎口卡住她试图闭合的膝窝:“您看,明明想要得发抖。”
月光在陈越腕表表面折射出碎银,金属表带随着动作不断磕碰盆骨。他忽然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将晶亮的黏液抹在她乳尖。李旻的惊喘被他用嘴堵住,纠缠的舌尖尝到薄荷牙膏与情欲混杂的咸腥。
“这样喜欢吗?”新增的无名指挤入狭窄甬道,指腹刮擦着敏感的内壁褶皱。李旻的脚趾蜷缩着蹬踹床垫,指甲在他后背抓出红痕。陈越喉间滚出闷哼,加快的手指在泥泞中捣出黏腻声响,像潮湿洞穴里不断滴落的水珠。
当拇指按住肿胀的阴蒂画圈时,李旻的腰肢突然弹起如离水的鱼。陈越用胸膛压住她挣扎的上半身,手腕震动频率快得像蜂鸟振翅。她绷直的脖颈仰出脆弱弧度,喉咙里挤出的呜咽被撞碎成断续的音节。
床头灯在摇晃的视野里晕成光斑,陈越埋首在她颈窝的呼吸越来越重。床头柜上腕表秒针的走动声与黏腻水声交织,当李旻的指尖深深嵌进他肩胛时,他突然曲起指节抵住某处凸起快速震动。
高潮来得又急又猛,她的小腿肚不受控地抽搐,膝盖蹭过他紧绷的腰线。
陈越抽出手指时带出缕银丝,就着滑腻的体液抚弄她汗湿的鬓角:“现在消气了吗?”尾音落在她急促起伏的胸口,舌尖卷起摇摇欲坠的汗珠。
李旻望着天花板的瞳孔尚未聚焦,喉间溢出的叹息不知是懊恼还是餍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旻的钢笔尖在教案上戳出个墨点,台灯暖光将陈越的影子拓在素白墙面,像樽凝固的雕塑。
“——爸妈订了太湖边的君澜酒店,说正好休年假……”陈越蹲在行李箱旁迭衬衫,头几乎低到脚下,“周末可以乘高铁过去汇合。”
钢笔“啪”地摔在实木桌面。李旻缓缓转头,发丝在颊边晃出凌厉的弧:“你说…你父母知道我们的事了?”
“从星城回来那天早上视频说的。”白衬衫被揪出褶皱,“后来画室太乱……整理到凌晨叁点就……忘了。”
“忘了?”李旻霍然起身,教案稀里哗啦摔在地毯上,“陈越你多大了?这种事也能——”
她的骂声被突然响起的雷声劈断。陈越拽开窗帘,暴雨正冲刷着智能猫眼的镜头,监控画面里的水帘模糊了世界。他转身将李旻按进藤编吊椅,潮湿的气流裹着忏悔:“我爸发现我前一天夜不归宿,我脑子一热就……”
记忆突然闪回视频里的画面——陈健清手中泼洒的椰子水,侯亮摩挲婚戒时折射的十字星光。叁天前画室厮混时被颜料染红的指尖尚未洗净。
“他们问是不是高中就有苗头,我说是。”陈越的唇贴上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十七岁在实验室吻您时,就知道这辈子栽了。”
暴雨砸在空调外机上的轰鸣里,李旻忽然想起多年前实验室爆炸推开她的那双手,少年的孤勇与此刻的坦诚重迭。她按下心中的悸动,反手拧住他耳朵:“下次再先斩后奏,让你睡叁个月沙发。”
西湖的烟雨漫过雕花木窗,在包厢玻璃上织出蜿蜒的银丝。李旻的珍珠耳钉在暖光里晃了晃,指尖摩挲着青瓷碗沿——这是陈越父亲特意选的包厢,墙上挂着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复刻品,角落的香炉袅袅升起檀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李尝尝这个龙井虾仁。”侯亮转动玻璃转盘,“茶叶是今天清早从狮峰山现采的。”虾仁裹着茶汤滑进李旻碗里,碧色映着瓷白,像翡翠落进雪堆。
陈越搭在椅背的手忽然下落,“妈妈再推销茶叶,老师该以为咱们家改行卖龙井了。”
她低头咬开虾仁,清冽茶香混着虾的鲜甜在舌尖化开,恍惚想起高二带队去杭州培训时,曾偷偷给陈越塞过一包龙井酥——那日少年在考场外的梧桐树下,嘴角沾着酥皮碎冲她笑的样子,像极了此刻窗棂间漏进的碎阳。
“铱铱和菲菲最近还好吗?”陈健清忽然开口,“小姑娘们都长大了。”
李旻的银筷顿了顿:“铱铱大叁了,在东京交换,菲菲刚进大学,在跟导师做钯催化合成项目。”她的目光扫过侯亮颈部的丝巾——若隐若现的银丝正折射着她藏在心底的忐忑。
“现在的孩子比当年出息。”侯亮舀了勺莼菜羹,“小越高二那会儿沉迷乐队,我和他爸差点以为要养出个摇滚巨星。”
陈越突然呛了酒,咳得眼尾泛红:“妈您翻旧账的水平倒是一如既往。”
侯亮笑着给他拍背,指尖的婚戒闪过冷光:“那年圣诞节演出,我记得你吉他solo时把拨片抛向观众席,现在终于明白,第一排是老师坐席”
李旻的后颈蓦地烧起来。那枚刻着校徽的拨片至今锁在她首饰盒底层,而此刻陈越母亲了然的眼神,分明早看穿了她当年掩在矜持下的心动。
“说到这个——”侯亮突然掏出手机,“前些天他爸爸翻到当年去看小越艺术节表演的照片,有一张倒是有趣的。”屏幕上是十六岁的陈越在礼堂弹吉他,舞台光束恰好框住第一排某人的后脑勺——李旻挺直的脊背与攥紧节目单的手,在像素模糊的照片里依然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厢突然陷入微妙的寂静。湖风掀动窗纱,送来远处南屏晚钟的余韵。陈健清却自然地切换话题,“听说西湖醋鱼要撤出菜单了?咱们这顿算不赶趟的末班车。”
服务生恰在此时推门上菜。陈越伸手替李旻布鱼,筷子尖灵巧地剔去大剌:“尝尝这个,比沪市餐厅的仿制品如何?”
紧绷的弦骤然松了。李旻想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只要和他一起吃饭,碗里永远有剃好刺的嫩鱼肉,像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
离馆时陈越被父亲拽去结账,侯亮将绛色披肩搭在李旻肩头,“其实那年采访我就看出来了。”
李旻的珍珠耳钉晃了晃,记忆突然闪回十年前——镁光灯下的陈越攥着银牌,她在叁步外握着被汗浸湿的采访提纲,少年转身时眼底的怨与眷恋,是任何师生情都解释不了的稠。
“小越摔了所有竞赛奖杯,却把您送的天文年鉴粘得整整齐齐。”侯亮抚着回栏上岁月蚀刻的裂纹,“当妈的太知道什么是求而不得了。”
雨丝就在这时彻底停了,满湖涟漪在月光下凝成细碎的银鳞,李旻望着湖面碎月喃喃:“我以为您会说师生恋有悖伦理……”
“伦理?”侯亮笑时眼角的褶皱交迭在一起,“我经手的贪腐案里,多得是衣冠楚楚的伦理典范。倒是你们——”
她望向拎着桂花糕走来的儿子,“一个用十年证明不是年少冲动,一个熬过风浪还敢再赌真心,这份不合时宜,反而最该被法律保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湖的夜雨在芭蕉叶上敲出琤瑽的韵脚,李旻裹着酒店浴袍倚在檀木窗边,乌发间蒸腾的水汽氤氲了玻璃上的雨痕。陈越自背后环住她时,袖口带翻案几上的龙井茶盏,青碧的茶汤在宣纸信笺上洇出纠缠的枝蔓。
“原来老师高一就偷偷去看过我演出。”他的呼吸混着杭白菊的淡香,“妈妈不说我都不知道。”
“当年你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全程冷着脸玩魔方。”李旻没好气睨了他一眼,“最后还不是我主动的?”
陈越的牙齿轻碾她耳后薄肤,“嗯,所以我永远欠您的。”他的手探入睡袍的襟口,腕表链凉得她一颤,“来收点利息?”
李旻的睡袍腰带垂落在藤椅扶手上,陈越的吻从颈窝蔓向脊骨时,她突然想起某个冬夜的天平室——那时他连解她衬衫纽扣都要问叁遍“可以吗”,如今却熟练得像拆几何证明题。
潮汽渗过缝隙濡湿后背,李旻的手撑在他胸前:“你爸妈就在隔壁…”话音被吞进温热的唇齿间,浴袍带子松脱时,檐角铜铃恰被夜风撞响。
“老师当初在天平台吻我时,可没管隔壁实验室有没有人。”陈越的掌心贴住她腰际,温热的触感贴上她的皮肤。
李旻挣扎着去够垂落的浴袍,腕骨却撞到窗边青瓷瓶。“当啷”一声脆响在雨夜里炸开,惊得两人僵在满室暗香中。
隔壁传来侯亮的轻笑:“老陈你去看看,别是野猫碰翻了东西。”
陈越的胸腔震颤着闷笑:“野猫正在我怀里炸毛呢。”他忽然横抱起人往莲纹屏风后走,踹翻的矮凳惊起纱帘如浪。
腕表磕在床头铜扣发出轻响,李旻咬住他探过来的食指,齿尖在指节留下月牙状的红痕。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嗡鸣裹着雨点击窗的碎响,她听见自己内裤被脱下的动静像剥开新鲜莲蓬。
“用嘴帮我。”她屈膝顶住他腹肌,缎面被套在腿弯堆出褶皱,“前些天手弄疼我了。”
陈越的鼻尖蹭过她大腿内侧,温润的液体在暖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他忽然含住那道凸起轻轻吮吸,舌尖扫过的频率让李旻想起他高中时转笔的节奏。
“当年觉得您这儿像彗星。”他的唇沿着褶皱游走,“现在才发现是银河系悬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旻的脚趾勾住他腰间的浴巾,亚麻布料坠地时溅起龙井残香。
当陈越的阴茎挤进她腿根,滚烫的触感让她想起冬夜暖手炉,可那东西分明硬得像未打磨的玉石原矿。
隔壁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陈越母亲的笑骂穿透雨幕,“老陈你把我青花瓷镇纸摔了!”
两人同时僵住,李旻的脚后跟还挂在陈越腰窝。年轻男人喉结滚动着咽下喘息,汗珠顺着下颌线滴在她锁骨凹陷处,像雷峰塔尖坠落的雨滴。
“他们…在收拾行李…”陈越的拇指按上她翕张的阴唇,晶亮的爱液沾满指纹,“您这里倒是比西湖还能蓄水。”
李旻抓过鹅绒枕砸在他脸上,却在下一秒被顶得撞向床头软包。陈越的阴茎破开湿滑的甬道,她年轻男人绷紧的背肌在壁灯下泛着蜜蜡般的光泽,随着抽插动作浮现出脊椎沟深浅不定的阴影。
床头柜的骨瓷杯随着节奏轻颤,普洱茶水在杯口荡出同心圆,涟漪起起伏伏,忽然荡漾溢出杯盏——原来是陈越托起她的腰肢翻转体位。
“老师说过…”他仰躺着任由她骑乘,虎口卡住她战栗的胯骨,“您觉得在上面更有意思。”
暴雨在落地窗上织出流动的珠帘,李旻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陈越胸膛。他们的喘息在某个瞬间与隔壁的电视声共振——央视戏曲频道正在放《白蛇传》,许仙的唱词混着肉体拍打声格外荒诞。
当陈越的手掌覆上她绷紧的小腹,李旻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能让他摸到自己在体内的形状。年轻男人眯起眼感受指尖下的律动,突然用做学术报告的语气低喃:“半径大小完美配合。”
高潮来得比钱塘江潮更猝不及防,李旻的指甲在他胸口抓出五道朱砂符。陈越闷哼着顶到最深处,性器在她痉挛的甬道里持续搏动,像被卷入漩涡的龙井新叶。
李旻揪着他汗湿的后发轻笑:“绝育的猫还这么…”尾音被突然含住乳尖的唇舌搅碎。
“所以才能…”他的犬齿擦过挺立的乳尖,“随时偿还利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湖的晨雾还未散尽,陈越父母的背影已融进断桥的薄纱里。陈健清举着单反倒退拍摄,镜头追着妻子侯亮在桃枝间忽隐忽现的藕荷色旗袍,快门声惊起柳梢的翠鸟。
“我妈说这是她压箱底的料子。”陈越将冰镇的杨梅汁贴上李旻后颈,“二十年前我爸去苏州出差买的,当时被人笑老派。”
李旻肩头轻颤,丝质防晒衫滑下半边。藏在防晒衫下的珍珠链缠绕着前夜的吻痕,在晨光里闪成断续的星轨:“你妈妈还留着呢。”
“何止,”陈越用吸管搅碎杯中倒影,“老头每年结婚纪念日都穿那件可笑的花衬衫——就你刚才看见的蓝底白鹤,说是当年买旗袍送的赠品。”
见李旻还在愣神,陈越的指尖轻蹭李旻的手背:“别看了,他们就想单独腻歪。”他弯腰捡起一片桃瓣别在她耳后,“带您去柳浪闻莺吃藕粉——比当年培训基地的食堂强百倍。”
临湖的小店支着靛蓝遮阳棚,竹编藤椅上还沾着晨露。店主端上桂花藕粉时,音响里放着石林的《鱼米》。
陈越舀起一勺晶透的藕粉,琥珀色的糖汁顺着银勺滴落:“上次来杭州还是高二,您押着我们一车人坐高铁,何诗阳躲在最后一排偷吃泡面,熏得整节车厢报警。”
李旻的银勺在碗沿刮出轻响:“那之后总想着再来,可沪市到杭州……”她望着湖心岛的轮廓在雾中融化,“就像化学平衡式,缺个催化剂。”
陈越忽然伸手揉她发顶:“您当时的卷毛可比催化剂活泼。像炸毛的柴犬,何诗阳押了十包辣条赌您叁天内剪掉。”
“越神!又挨骂啦?”
何诗阳的惊呼炸响在记忆里。那年竞赛集训的午后,李旻把陈越反锁在资料室私会,刚凑近就被敲门声惊散。门缝里挤进张圆脸:“老师您轻点罚,他明天还要做滴定示范呢。”
李旻此刻的指尖戳向对面:“我当时就该让你做一百个俯卧撑赔罪。”
“您舍不得,”陈越攥住她手腕轻晃,“我知道老师最心疼我。”
藤椅吱呀摇晃,惊飞一只啄食的麻雀。李旻的银勺磕在碗沿:“哼,可不止我一个人心疼你呢。谢俊雅的手机相册存着你多少蠢照?偷吃泡面糊了半张脸的那个,我手机里现在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没收她手机那会儿,”陈越的皮鞋在桌下轻勾她脚踝,“我以为拍到我们在浙大器材室……”
话音被檐角铜铃截断。李旻耳后泛起薄红,想起那年夏夜锁孔转动的声响——少年掌心抵住铁柜,呼吸间尽是镁条燃烧的焦香。
两人打开李旻的手机,一边笑一边翻看云盘内一张张照片——其中一张,他们所有人都在,少年们挤在舷窗边比耶,方天意的脑袋从后排探出,正往陈越头顶比兔耳朵。
笑声化作水雾又凝成冰棱坠进藕粉碗,陈越低头搅着凉透的藕粉:“那时候……天意还在。”
这个名字像滴进静水的墨,在记忆里洇开大片潮湿。那个总把白大褂穿成战袍的男生,会在实验失败时用东北腔讲冷笑话,在李旻生日时把试剂瓶扎成花束,在陈越沉默时硬塞给他手抄《元素周期表之歌》。
“他高中那会儿就贪吃,上大学以后,每次从清大跑来我们学校听历史系讲座,都要蹭我一顿饭。”陈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我当时说,都记着,将来有一天迟早让你请回来。”
李旻的掌心贴住他微颤的手背。沪市台风登陆那日,她攥着高铁停运的短信无力地坐在办公室,窗外暴雨如注,手机屏幕上是方天意化疗前发的最后一条朋友圈——配图是插满管子的手臂比耶,文案写着:“本催化剂暂时失活。”
歌曲快到尾声,石林沙哑的嗓音揉碎了满室沉默。李旻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轻声道:“葬礼那天,我在候车厅看到他们传的墓地照片——雏菊丛里塞了包辣条,就知道是你干的。”
李旻的眼底泛起水雾,那年方天意总趁课间溜去小卖部买辣条,被她逮住就嬉皮笑脸递上根“贡品”。
陈越捏碎指间的桂瓣,金黄的碎末粘在锡盒边沿,他扯动嘴角时,眼尾的泪光被强行弯成笑弧,嗓音裹着西湖潮湿的水汽:“他要是知道我把您拐跑了……准在奈何桥头放鞭炮庆祝。”
日光爬上楹联斑驳的立柱时,石林的歌声裹着茶香再度漫来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陈越突然起身,指尖掠过李旻发间的桂花碎:“去苏堤走走吧,趁我爸还没打电话催午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沪市的梅雨追着杭城的雾瘴涌进窗缝。李旻裹着孔雀蓝绒毯蜷在飘窗上,额角的退烧贴被汗浸得卷边。陈越跪坐在地毯调碗里冲泡药剂的温度,电子体温枪的红光在暮色里一闪——38.5c。
“说了让您穿防风衣。”他将吸管杯凑到她唇边,“西湖边的雨沾着立夏的邪气。”
李旻烧得眼尾泛桃花,指尖戳他胸口,“阿越你的玄学造诣倒是比化学强。”话未说完咳得弓起腰,凹陷的锁骨间荡出虚弱的弧光。
门铃响起时,灶台上的砂锅正咕嘟着一锅瑶柱白粥和一锅青菜瘦肉粥。
陈越过去开门,李琳昊提着竹篾篮挤进玄关,板鞋上沾满地铁口的泥浆:“越哥,老家寄的笋干和蘑菇,你那份搁物业叁天了。”
“小声点。”陈越冲他使眼色。实习生袖口洇着星城附中的校徽刺绣,蓝白配色刺得他眼底生疼。里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李旻碰翻了退烧药瓶。
“家里有人?”李琳昊的视线穿过厨房玻璃,正撞见主卧门缝漏出的暖光。
陈越拿着软拖还没转身,主卧的门忽然吱呀洞开。李旻赤脚踩在柚木地板上,孔雀蓝毯子半挂在肩头,绸面睡裙的系带垂到腿弯:“阿越,我那件——”
空气突然凝固。李琳昊的笋干篮磕在鞋柜上,风干的菌菇簌簌洒落。陈越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毯子把人裹成蚕蛹,“还病着呢!”他指尖擦过她滚烫的耳垂,“这是公司实习生李琳昊,也是咱们星城中学的学弟。”
“嫂子好!”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打扰您休息了。”
李旻烧红的眼尾跳了跳,倚在门框笑,“我这样子见客,真是失礼了。”余光扫过陈越紧绷的肩线,忽然用足尖碰他小腿,“煮粥时别放瑶柱,腥气。”
厨房的砂锅腾起蟹眼泡。陈越将切好的姜丝放入锅内,“听王总说你提交了转正申请,不打算继续深造了了?”
李琳昊蹲着捡散落的菌菇,“嗯,家里经济状况一般,能早点工作挣钱最好。”他突然压低嗓音,“嫂子也是附中的?你们不会跟我和黛黛一样,也是校园…”
“恋情”二字尚未出口,瓷勺磕在台面发出脆响。陈越的背影僵了瞬:“她…比我略大几届。”水龙头开得太大,飞溅的水花模糊了视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砂锅里的粥熬到粘稠时,李琳昊早已消失在楼道尽头。陈越关掉抽油烟机,突来的寂静里只剩雨打空调外机的碎响。他端着青瓷碗推开卧室门,发现李旻正窝在床上翻看手机里的旧相册——高二化学组在西湖边的合影,少年们的白大褂被风吹成鼓胀的帆。
“某些人挂职当看护,”李旻的指尖点在照片边缘,“盯梢水平倒比当年进步。”她的烧退了些,眼尾残红像抹开的胭脂。
陈越舀起粥吹散热气,“比不过老师装病的演技。”他将勺子抵住她唇缝,“那年冬训您说流感,骗我剥了整罐糖炒栗子。”
夜雨在玻璃上爬成透明的藤蔓。李旻起身靠在床头,“那小孩倒是挺机灵,还知道送东西得上门。”
“他对谁都这样。”陈越吹凉勺中热粥,“上个月给前台吴姐送枇杷膏也这么送。”唇突然压上她汗湿的额角,“不过老师再夸,以后我可不让他进门了。”
李旻的手隔着被子将他推远,绸面滑过陈越的手腕,“离远点,小心过了病气。”
“波士顿的雪都冻不死我。”他扯松领带覆上来,木香混着姜丝的辛辣在空气发酵,“您要是心疼,就把退烧贴敷我额头。”
两个人你来我往,青瓷碗终于见了底,残留的米油凝成月牙状,李旻的银匙在碗沿刮出细响。陈越接过空碗,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指节,“再睡会儿?药效还没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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