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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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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余光瞥见这一幕,放在膝盖上的手偷偷攥成拳头,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举起酒杯,便跟他们谈笑风生。

他不仅跟傅羿岑谈得来,连柳思逸的话,也对答如流。

周忍冬低下头,夹起碗里的鱼肉塞进嘴里,味如嚼蜡。

突然,他看了看对面的酒坛子,转了转眼珠子,趁傅羿岑跟别人谈得正开心,偷偷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结果被辣得猛咳。

傅羿岑这才看了过来,放下酒杯,帮他拍着后背:“怎么喝酒了?”

周忍冬咳得小脸通红,撇了撇嘴角,推开傅羿岑的手,又倒了一杯。

“不能喝。”傅羿岑按住他的手。

周忍冬脸颊已有了两坨红晕,他瞪了傅羿岑一眼,嘟囔:“我才不要你管。”

“周公子,这酒太烈,你还是听傅兄的话吧。”白知秋笑得温和,像在劝一个朋友,“你若是醉了,傅兄该怪我带酒来了。”

“不关你的事。”周忍冬不知哪来的小脾气,朝他嚷了一声,推开傅羿岑的手,喝得更猛了。

傅羿岑蹙起眉头,歉意地看了白知秋一眼:“抱歉,冬儿喝多了。”

白知秋垂下眼睑,像受了委屈,声音里透着无奈:“无妨,傅兄尽管照顾周公子吧。”

“我不需要照顾,你喝你的。”周忍冬推开他,眼神有了几许迷离。

“冬儿。”傅羿岑叹了一声,抢过他的酒杯,将人拦腰抱起,对其他人道,“我带他下去休息。”

柳思逸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垂头丧气的白知秋,跟楚毓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楚毓一拍桌子:“我吃饱了,回去吧。”

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出去,连招呼也没跟白知秋打。

他一走,柳思逸自然跟上,没一会儿,热闹的饭桌前便只剩白知秋一人,清清冷冷。

他咬了咬牙,哼了一声,嘴角勾起笑容。

没关系,打不进傅羿岑的圈子,日后到了楼国,他会亲自为傅羿岑打造一个圈子。

没有这些讨厌的人扫兴,他们尽情练剑,放肆对饮,多么逍遥自在啊。

傅羿岑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日子……

楚毓出了门,气鼓鼓的:“不行,我不放心这个人跟他们去西域,我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他们一起走。”

“等等!”柳思逸连忙把他拽住,“他们的事,不能一直依赖你。”

楚毓双手叉腰:“我将冬儿看成小师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他们师门有规矩,那就是护短!

不管什么事,一定是他们对,哼!

柳思逸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他会被欺负?”

“他脾气软,有事闷心里不说……”

他掐着手指头叭叭起来,柳思逸觉得他可爱,喝了几杯酒壮了胆,竟不让楚大夫把话说完,就按住他的后脑勺亲下去。

“唔……柳思逸……唔……你有病啊……”

柳思逸挑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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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亲得不够,还有力气骂人。

柳思逸用力在他唇瓣碾了碾,撬开他的贝齿,长驱直入。

直到楚毓被亲得浑身泛软,只能靠在他怀里深呼吸,柳思逸才心满意足,将人抱了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放宽心,冬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柳思逸道,“傅羿岑的野心不小,将来若是成了,冬儿……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需要成长。”

楚毓揪着他胸膛前的衣裳,瞪着他,凶巴巴的,却想不出话辩驳。

好像……书呆子说什么都好有道理的样子。

另一边,周忍冬被傅羿岑抱回房的路上一直乖乖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前。

傅羿岑以为他睡着了,不由放轻了脚步,将他放在床上。

谁知道小家伙一离开他的怀抱马上警惕起来,带着迷离神色的杏眼瞪得浑圆,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是喝醉了。

傅羿岑摇头叹息,蹲下去给他脱了鞋,正要把他塞到床上,却听他哼了一声,嫩滑的脚丫从手里抽了出来,踩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许上床。”周忍冬微微低头,斜睨傅羿岑,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傅羿岑侧头看了看踩在自己肩膀上的可爱脚丫,周忍冬长得清瘦,脚趾却圆圆的,像一颗可口的果子。

傅羿岑舔了舔唇,嗓音低了几分:“冬儿。”

周忍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傅羿岑嘴边,呵呵笑了一声。

“你不许说话。”他声音软软的,声调却往上扬,可爱极了。

傅羿岑点了点头,配合他,想看看这醉了酒的人还要折腾出什么花样。

周忍冬似乎很满意他的听话,仰起头,勾了勾唇,脚用力一压,像高高在上的王者。

“跪下。”声音淡淡的,与往日的软糯完全不同,“今晚跪到我满意才能上床。”

傅羿岑“噗”一声笑了出来。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媳妇儿罚跪。

“笑什么?”他不满,哼哼唧唧爬起来,在床上乱摸一阵,不知道在找什么,嘴里念叨着,“再笑我就教训你了。”

“不知冬儿要如何教训我?”傅羿岑努力忍笑,配合他演。

他觉得这样的小家伙有趣极了。

演一辈子他都愿意。

周忍冬迷瞪瞪的,找不到东西,还气呼呼的,竟胡乱瞪着脚丫子,往他肩膀踹了一下。

没什么力气,却足够傅羿岑震撼。

“找打你的鞭子。”周忍冬双手叉腰,下了床,光着脚丫哒哒往门外跑,“我的鞭子不见了,我要去找。”

傅羿岑憋笑憋得难受,一把将门栓紧,哄着他:“乖,明天我让人备十条,从粗到细,你随时都能抽我,好不好?”

听到他的诚意,周忍冬勉强点点头。

想了想,他的玉指勾起傅羿岑的下巴,挑了挑眉:“现在,你伺候我。”

傅羿岑眸光一暗,喉结上下滚动,沉声道:“遵命。”

第五十八章教你怎么“吃”了我

“不知冬儿想要为夫如何伺候?”

傅羿岑把人抱回床上,随手脱掉周忍冬碍事的外袍,只留一层柔软的里衣。

明明是待宰的羊羔,周忍冬却鼓起脸,坐在床上,歪着头认真思考“怎么烹饪”自己这回事。

傅羿岑浑身的燥热容不得他磨蹭,手已经等不及往下移动。

周忍冬哼哼唧唧的,抓住他乱动的手,瞪他:“不是这样伺候。”

傅羿岑舔了舔唇,眼里的光有些许吓人,即便是醉了酒的周忍冬,也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那冬儿快些教为夫。”傅羿岑俯在他耳边,轻轻往他耳垂吹了一口炽热的气息,他瑟缩得浑身一抖,模样可爱极了,“为夫快等不及了。”

“你、你先起来!”周忍冬软绵绵的声音命令他。

“好。”傅羿岑放开他,坐在床沿,耐着性子看他要做什么。

周忍冬爬了起来,按住傅羿岑的肩膀,将他推到床上,像灵活的兔子,立刻跨坐在他身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羿岑挑眉一笑:“这是要做什么?”

周忍冬脸颊红扑扑的,下巴微微一扬,得意洋洋:“我要在上面。”

傅羿岑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这小家伙还有这种野心?

“好啊。”傅羿岑意有所指,“那你可别后悔。”

周忍冬梗着脖子:“我才不后悔!”

“那就来吧。”傅羿岑索性不动了,放松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冬儿,请。”

周忍冬鼓着脸左看右看,犯了难。

要……要怎么开始来着?

周忍冬转了转眼珠子,灵光一闪,伸手胡乱扯他的衣裳。

反正不管上下,都要先脱干净嘛!

第一步没做错,可惜之后他又停下来,皱着小脸思索半天。

傅羿岑忍得辛苦,实在等不了这迷糊的小兔子,索性手往旁边一拉,将帷幔慢慢放了下来。

烛光摇曳,映出两道惹人遐想的身影。

这一夜,注定疯狂而旖旎……

翌日清晨。

一抹阳光从窗户爬了进来,正好照在周忍冬眼睛上。

他哼哼一声,寻着温暖的胸膛,把脸埋了进去。

这一动,他的腰及腰以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瞌睡虫瞬间跑没了。

“嘶……”

他扶着腰,慢吞吞睁开眼,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都是痛的。

周忍冬气呼呼瞪还在睡的男人,对昨晚的印象停留在喝了酒,被傅羿岑抱回房间之前。

坏蛋!

连醉鬼都不放过!

他越想越委屈,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觉得自己的手按着不够舒服,大着胆儿拿起傅羿岑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刚要带着他按,那手便自己动了起来。

“醒了?”傅羿岑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忍冬红了脸,点了点头。

“醒来就做坏事?”

周忍冬觉得傅羿岑恶人先告状,不满地撅撅嘴,抬头看他:“才没有,你看看……你干的坏事。”

说着,他扒开自己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胸膛,上面全是密集的红痕。

傅羿岑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给他拉了回去,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祖宗,再撩下去,今天就不用出发了。”

周忍冬似乎感受到某种蠢蠢欲动的东西,连忙低下头,小声辩驳:“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趁我喝醉,做……做那么过分的事。”

“过分?”傅羿岑勾了勾唇,似乎意识到什么,捏起他的下颌,“昨晚的事都忘了?”

周忍冬眼尾泛红,哼了一声:“没忘!”

怎么可能忘了他跟白知秋眉来眼去!

“那分明是你一遍遍要我‘伺候’的,怎么就变成我过分了?”傅羿岑似笑非笑。

周忍冬脑袋空白一片,反应过来后,脸瞬间涨红了。

“害羞了?”

傅羿岑逗他逗得起劲,压根不放过他,“昨晚怎么就……”

周忍冬小手捂住他的嘴,奶凶奶凶的:“不许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不行。”傅羿岑忍笑道,“冬儿冤枉了我,我得详细与你说说……”

“不要,我不听。”他捂住耳朵,一个劲儿往傅羿岑怀里钻。

傅羿岑还想再逗逗他,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白知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傅兄,我们该出发了。”

周忍冬身体一僵,乖乖地扶腰坐起,准备爬起来洗漱,免得耽误了出发时辰。

傅羿岑却不让他乱动,亲自出门让下人端来热水,伺候他洗漱,帮他换了衣裳,没让他双脚着地,直接抱到门外的马车上。

楚毓见况,心中明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钻进马车,将东西交个周忍冬。

“这几本医书是师父亲自注解,记载了许多疑难杂症,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很有用,收好了。”

周忍冬收下医书,依依不舍地抱住楚毓,偷偷抹了抹泪水。

这段时日,楚毓帮了他们许多,他待自己就像待亲弟弟一般,周忍冬越是想着他的好,就越舍不得分别。

“若不是……怕书呆子一人回了京城,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吞得骨头也不剩,我定然随你们走。”楚毓拍拍他的后背,“不过你别怕,傅羿岑要是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撑腰。”

“嗯嗯。”周忍冬吸吸鼻子,笑了笑,“谢谢师兄。”

听到这句“师兄”,楚毓心满意足,虽然他的师父还不知道莫名其妙多了个徒弟。

“还有一事……”周忍冬皱起眉头,“袁岳的事,我始终不放心。”

“你放心吧,傅羿岑和柳思逸派出去的人都在查。”楚毓道,“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捎信。”

周忍冬点点头,目送楚毓下了车,回到柳思逸身旁。

“驾——”

傅羿岑策马前行,军队缓缓跟上。

周忍冬趴在车窗上,朝楚毓和柳思逸挥手告别。

直到拐了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才放下窗帘,抹去泪水……

阴暗的地牢里,发出铁链拉扯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碗筷被摔坏的破碎声。

谷霍挑眉看向一地残渣,眯了眯眼,捏住袁岳的下巴:“现在不吃,等下别求着我。”

袁岳嘴角带了一点血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他:“杀了我吧。”

谷霍像听到什么笑话,手往下移动,在他被咬得鲜血淋漓的锁骨上一按,疼得袁岳龇牙咧嘴。

“我说过,你这具身体对我很有用,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这个疯子。”袁岳啐了他一口,“我恨你。”

“恨?”谷霍像听到什么笑话,“恨算什么呢?你最好祈祷别爱上我。”

“我才不会爱上疯子。”袁岳顶着一口气,吼完这一句,便撑不住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身上都是这个疯子留下的痕迹。

太痛了。

谷霍却看着他,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正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他的声音里透着伤心:“有时候,爱比恨更让人痛苦。”

袁岳不知他哪来的感伤,“切”了一声,转身不想理他。

这时,谷霍的属下来报周忍冬的行程。

谷霍气得一手砸向墙面,袁岳却呵呵笑了出来。

他是被这个红衣男子抓到这儿之后,才得知他就是那个抓走公子,挑起将军和公子矛盾的谷霍。

还好,公子信了那封信的内容,没有冒险来救他。

他这条命是将军和公子救的,父亲的大仇也在他们帮助下得报。

他死而无憾,只求能在这个疯子身边伺机而动,不让他再搞事情,害了公子。

谷霍突然解开他的铁链,交代属下:“带几人与我一同出发。”

属下领命下去,袁岳咬了咬牙:“你要带我去哪儿?”

谷霍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去找你的公子。”

袁岳攥紧拳头,垂下眼睑,转着眼珠子,思考怎么拖住这个疯子,不让他去折腾公子……

傅羿岑一行人往西域前行,舟车劳顿七日后,周忍冬原本就病弱的身体终于扛不住,在马车里昏昏沉沉了几个时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冬儿。”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抱入怀里,半睁开眼睛,看到是傅羿岑,像黏人的小猫,呜咽着往他怀里钻。

“将军……”他喃喃道,“我好难受。”

“前面有一个城镇,我们今晚去客栈住。”傅羿岑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

越往西北靠近,天气越干燥,周忍冬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来之前,他信誓旦旦说不拖后腿,可是这身体太不争气了。

别的将士都风餐露宿,就连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白知秋也很能吃苦,自己却……

傅羿岑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无奈地叹一声:“不麻烦,生病怎么能算麻烦?”

周忍冬的身体变成这副模样,上一世的自己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别乱想了,我们去城里好好歇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赶路。”

正说着,车夫便大喊着城门到了。

傅羿岑抱着周忍冬,带了一小队人马进了城,找了城里条件最好的客栈落脚。

白知秋始终跟在他们身后,见傅羿岑为了周忍冬奔波,眼底聚起的恨意更加明显。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垂下眼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既然昏迷了,就不要再醒来膈应人。

第五十九章将军,我好痛……

楼国如今的小皇帝被摄政王架空,完全成了傀儡。

白知秋的父亲作为实权在握的摄政王,西域巴结他的人自然数不胜数。

他手里的这瓶药,就是隔壁小国为了拉拢父王送来的。

这药单独使用,是大补之药,就算天下第一神医来了,也看不出端倪。

而吃了此药的人,一旦吸入西域奇花曼陀罗的花粉,就会产生剧毒,抽搐三日后惨死。

父王知道他此行目的,将药赏给了他,他便在随身携带的香囊里装满了曼陀罗花粉,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找到机会,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周忍冬。

可惜傅羿岑在周忍冬身边守了一夜,他始终下不了手。

一大早,傅羿岑端来热水,给周忍冬洗漱完,想着他等会醒来怕是要饿,便起身亲自去厨房交代小二备好饭食。

白知秋见机会来了,眼睛一亮,趁机推门而入,来到周忍冬面前,倒出一颗药,掐住他的双颊,正要喂进去。

“唔……”

周忍冬受痛,清醒了几分,揉了揉眼睛。

以为是傅羿岑又闹他,周忍冬没什么防备心,软声嘟囔:“将军,别闹……我好痛……”

这句话刺激了白知秋,他的手控制不住力度,掐得周忍冬发出痛呼声,彻底醒了。

“你……怎么是你?”周忍冬猛地直起身,几下挣脱了他的钳制,“你来做什么?”

白知秋笑了笑,眼底露出杀意,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我来送你上路。”

“你放开我。”周忍冬看到黑乎乎的药丸,害怕得往床下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知秋逗弄他,如同猫逗弄老鼠,任他跑到门口,几步上前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推了回来,逼着他往里面退。

“哼。你能跑去哪儿……”

一句话未说话,白知秋突然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

周忍冬喘着气,见他没逼得那么紧了,从后面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茶壶,往他砸了过去。

白知秋像被人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生生挨了这一砸。

“咣当”一声,茶壶碎了一地。

白知秋的额头冒出血,沿着眼尾往下流,十分渗人。

傅羿岑一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将军!”周忍冬如同死里逃生的兔子,本能地窜到傅羿岑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腰。

“怎么回事?”傅羿岑看向白知秋的额头,蹙起眉头。

“他要杀我!”周忍冬害怕得发抖,红着眼睛瞪白知秋。

白知秋捂住额头,鲜红的血从葱白的指缝渗出,脸色苍白,却朝傅羿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声音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周公子误会了,我是来救他的。”

“你说谎。”

周忍冬摇着头,攥紧傅羿岑的衣裳着急解释,“他骗你的,你看他的药,是毒药……”

傅羿岑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哄道:“冬儿,别怕。先听白兄说完。”

白知秋勾了勾唇,大大方方把药递给了傅羿岑:“我曾救过一位老神医,他给了我一瓶补药,我见你为周公子的身体伤神……想着拿出来给他服用……”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是的,他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周公子怕是做噩梦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才会对我出手。”他垂下眼眸,温和得没有半分戾气,“我不会怪他的。”

“你……你明明……”周忍冬张了张嘴,百口莫辩,“明明说要杀了我。”

白知秋垂下头,苦笑了一声,不再辩驳,摆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傅羿岑看着手里的药丸,搂住周忍冬的腰,对白知秋道:“抱歉,白兄,冬儿太累了,请见谅。”

白知秋坦荡道:“希望周公子吃了药身体会好点。”

“多谢。”傅羿岑朝他作揖,“你先去处理伤口,我会登门赔罪。”

周忍冬瞪大了眼睛,露出诧异的神色。

“不能让他走……”

“冬儿。”傅羿岑将他拦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你不信我。”周忍冬攥着他的衣裳,心有余悸,“他真的要害我。”

“他没有理由害你。”傅羿岑叹了一声,拍拍他的后背,“我不知你为何对白兄有如此深的敌意,但我们此行需要他探路,你就忍一忍,好不好?”

周忍冬双唇颤抖着,摇着头流泪:“万一……他也要害你呢?”

他可以忍,可以避开白知秋,可……傅羿岑跟他走得那么近,万一出了什么事,他都来不及救治。

“他更没有理由害我。”傅羿岑不假思索,“若是跟我有仇,当年就不会出手救我了。”

傅羿岑说得有理有据,周忍冬无法反驳,耷拉着脑袋,扣着手指,神经紧绷着。

此时他说什么傅羿岑也不会相信,那他只有盯紧点,不能让白知秋伤害了别人,也得好好想个办法让他原形毕露。

傅羿岑见他不再冲动,松了一口气,把药丸放在他手里:“你仔细看看,此药是否真的有毒?”

周忍冬舔了舔干燥的唇,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药丸碾碎了,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逐渐露出难堪的神色。

“没毒。”他低下头,“还加了几味大补的药草。”

“这不就是对了吗?”傅羿岑揉揉他的头发,“白兄怎么可能害人?”

周忍冬咬了咬唇,心中不快,却半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先用了早膳,休息够了我们一起去给白兄道歉,好不好?”

“不好!”周忍冬心中的委屈化为小脾气,把药连同手帕塞到傅羿岑手里,“我不要他的东西,也不会给他道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冬儿!”傅羿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别闹了。”

周忍冬抹去泪水,忍住往他怀里钻的冲动,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句气呼呼的“哼”。

傅羿岑哭笑不得,将他头上的被子拉下来:“别闷到了。”

“哼。”他虚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么一折腾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头疼得嗡嗡作响。

傅羿岑无奈,只得将药收了起来,再不敢提这件事,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哄了许久,他才哼哼唧唧吃了饭。

无论对错,他重生回来呵护了这么久的小家伙终于敢对他闹脾气,他愿意没有原则的迁就他。

至于白知秋的事……晚些他自己去处理吧。

周忍冬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傅羿岑命大军原地修整两日,进城采购补给。

他伺候周忍冬吃完饭,喝了药,哄着他睡下,这才轻手轻脚起身,出去找白知秋。

白知秋坐在窗户边,额头的伤口没有处理,望向窗外的街道,眼神里写满了落寞。

傅羿岑拿着伤药走过去:“看什么呢?”

白知秋回过神,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什么。”

傅羿岑将伤药放在一旁,抬头看他:“白兄,我替冬儿向你道歉,他情绪……”

“傅兄。”白知秋冷硬地打断他的话,拿起伤药在手里把玩,“过了这个小城,就正式入了夏朝与西域交界地。”

傅羿岑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疑惑。

“你说……”他抬头与傅羿岑对视,“若是你的夫人一直不接受我,你要怎么办?”

傅羿岑掀起眼皮,不假思索:“若冬儿一直对你有偏见,我……只能对不起白兄了。”

“你要赶我走?”白知秋语气难得有了波动,他嘴角抽了抽,显然没预料傅羿岑的答案这么无情。

“我会尽量劝冬儿的。”说罢,他揭过这个话题,指着药道,“上药吧。”

白知秋咬着唇,片刻后像是释然地笑了出来。

他把药塞给傅羿岑:“帮我吧,我不方便。”

傅羿岑看一眼他还在渗血的伤口,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接过来。

这瓶上好的伤药是周忍冬配给他的,用了好多草药碾成粉,当时偷偷塞给他时,还说得神秘兮兮。

“不能让楚大夫知道了,他会偷去给柳大人的。”

傅羿岑笑着逗他:“若是柳思逸也受伤了呢?”

他鼓着脸愤愤不平:“他有楚大夫偷偷给他的药!用不着我们的。”

傅羿岑想到这个小插曲,嘴角弯了弯,向来冷峻的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白知秋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心砰砰跳动。

“你想到什么开心事了?”他试探一问。

这么温柔的表情……若是因为自己,该多好啊!

可惜,傅羿岑下一秒的回答,直接把他拉到冰窖里。

“想到冬儿了。”

白知秋眉头紧蹙,嘴抿成一条线,手紧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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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吗?”傅羿岑手上的力道轻了一点。

白知秋正要装出从容的样子,余光瞥见左顾右盼,一脸慌张的周忍冬跑了过来。

他勾了勾唇,突然把手放在傅羿岑肩膀,假装“嘶”了一声,稍稍往他靠近。

这声音引起周忍冬的注意,他转头一看,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像傅羿岑正要伸手去抱白知秋。

周忍冬愣在原地,心凉了一截。

傅羿岑不在身边,他睡得不安稳,没一会儿就被噩梦惊醒。

四下找不到人,他怕极了白知秋卷土重来,便着急忙慌到处找傅羿岑。

没想到……人找到了,却看到这样椒膛鏄怼睹跏鄭嚟的画面。

傅羿岑说,在他眼里,白知秋跟楚毓是一样的。

骗子!

他跟楚毓哪里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

第六十章嗯……这么大还被打屁股

“骗子!骗子!骗子……”

周忍冬攥着拳头,几步上前,一把推开白知秋,拽着傅羿岑往门口走。

“啊……”白知秋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腰貌似磕到桌角,痛呼一声,用弱了几分的声音喊道,“傅兄,帮帮我……”

傅羿岑脚步一顿,回头见白知秋疼得皱眉的模样,咬了咬牙,挥开周忍冬的手,上前搀扶他。

“没事吧?”

白知秋顺势靠着傅羿岑的胳膊上,看上去无比柔弱,仿佛受了重伤。

周忍冬红着眼说:“他……他装的,我没有用力……”

白知秋离桌子那么远,他只不过拿开他放在傅羿岑身上的手,怎么就会撞到腰?

“周公子……你……”白知秋垂下脑袋,苦笑一声,再抬头就是一脸忍让,“抱歉,是我自己撞到了。”

这话听着莫名让人心口不舒服,周忍冬还想说什么,傅羿岑已经不再耽搁,扶着白知秋往里间走去。

白知秋扶着腰,倚着傅羿岑,一步步往里面挪动。

趁傅羿岑没留意,他转过头朝外头的周忍冬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周忍冬遍体生寒,被挑衅得只想上前撕开他的真面目。

这样想了,他便几步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伸手去拉扯白知秋的衣带。

“不是撞痛了吗?我帮你看看吧,免得受伤了。”

白知秋腰上无伤,若是被周忍冬当场拆穿,不就在傅羿岑面前失了信任?

他立马握住周忍冬的手,脸露出难堪的神色:“请周公子自重。”

周忍冬气极反笑:“若是不确定一下,耽误了治伤,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你不要逼我。”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微微垂着眼帘,与平时仗剑意气风发的样子差了许多。

傅羿岑蹙起眉头,带着警告的意味喊了一声:“冬儿。”

周忍冬又气又伤心,身体微微颤抖,咬着牙瞪了傅羿岑一眼,推开他们往外跑了。

“冬儿!”傅羿岑忙着将白知秋扶回床上,抬脚就要追出去。

白知秋喘了几声,看似无意地说道:“周公子的身体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嘛。”

傅羿岑眼睛一眯,转而看向他:“抱歉,冬儿太冲动了。”

“没事的。”白知秋叹了一声,“你快去找他吧,免得他闹脾气。”

傅羿岑点了点头,又道一声抱歉,转身追了上去。

白知秋盯着他的背影,一改脆弱的模样,恨得咬了咬后槽牙。

周忍冬……

看上去不像传闻中那么傻!

可是他太讨厌了,是时候该给他来点真正的教训。

他来到窗前,吹了一个口哨,一只鸽子从远处直冲而下,站在他的肩膀上。

他往鸽子的脚环上绑了一封信,放它飞远了……

周忍冬气呼呼往客栈外跑,闷头跑到了一条热闹的大街,久违的胆怯突然冒了出来,他害怕地停住了脚步。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害怕得眨了眨眼,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跑回客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头一看,身后的路有几个岔口,方才只顾着一个劲儿往前,压根不知道是从哪个路口跑出来的。

他抱着胳膊,瞪大了双眼,满眼写着惊恐,眼泪如断线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悄无声息的。

傅羿岑追过来时,就看到他如同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兽,孤独无助地淹没在人群里,惊慌不已。

“冬儿!”

傅羿岑跑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周忍冬愣了愣,缓了几秒,才掀起眼皮看他。

他吸吸鼻子,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几下,心好像寻到了归属,不再漂泊无依。

“怎么了?”

傅羿岑语气里带着急切,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

周忍冬闭上眼睛,胡乱抹去泪水,似乎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

他好像……真的离不开傅羿岑了。

从前,他害怕人群。

傅羿岑带着他一步步走出来。

他从身体到心理上,都极端依赖傅羿岑。

一旦有他在身边,自己可以在陌生的街道上玩得不亦说乎,可……没了他,就慌了。

从心底冒出来的,从小就埋下的怯弱的种子破土而出,击溃了他的理智。

周忍冬紧紧抱住傅羿岑的腰肢,满心后怕。

还好……他没有抛弃自己。

“将军……傅羿岑……”他喃喃含着,依恋地蹭着他的胸膛。

傅羿岑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再一看,路上行人纷纷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周忍冬更怕了,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他沉下心,哄道:“没事,我们回去。”

说罢,也不等周忍冬回答,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匆匆赶回客栈。

把人放回床上,傅羿岑起身要去交代小二准备膳食,却被周忍冬拽住衣角,一刻也离不开。

傅羿岑索性搂住他的腰,将人放在大腿上,两人变成面对面坐着。

他修长的手指在他下巴摸了摸,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前。

“这里,只装了你一人。”傅羿岑声音低沉,浑身散发出滚烫的气息,惹得周忍冬浑身一颤,“别怕,好不好?”

“你不许丢下我。”周忍冬环住他的脖子,装得凶巴巴的,以为他这样就能威胁得了人,声音却软得不成样子,“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就……”

就了半天,也就不出所以然。

傅羿岑哭笑不得,在他唇瓣亲了一下,自己补充:“就不得好死,好不好……唔……”

话未说完,周忍冬瞪他一眼,小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往下说。

“将军……”他耷拉着脑袋,把满心的不安表达给傅羿岑,“我……我求你了,不要跟白知秋走太近。”

“他很危险的。”他着急忙慌解释,“我不是怕你喜欢他,我……”

“我……你信我……”

傅羿岑捏住他的下巴,打断他的碎碎念,低头攫取他柔软红润的双唇,细细碾了碾,与他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别再跟白兄置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跟他置气。”周忍冬说不通,急得眼睛红了。

傅羿岑轻笑一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压着笑意问:“那冬儿是吃醋了?”

周忍冬感受到心里酸酸涩涩的滋味,努努嘴,嘟囔道:“是有一点。”

“我以后除了公事,不再与他多说一句话,夫人觉得如何?”

周忍冬转了转眼珠子,想着白知秋熟悉西域边界地形,能让好多将士避免白白牺牲的悲惨结局,只能不情不愿点头。

傅羿岑松了一口气,把哄好的人抱在怀里,思索白知秋的种种行为,眉头微蹙。

白知秋游遍大江南北,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怎么会因为额头的一点小伤,脆弱成这般模样?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傅羿岑正在暗中调查,只不过小家伙这一闹,不让他再跟白知秋靠近,怕是会打草惊蛇。

周忍冬见他皱眉深思,舔了舔唇,眼底的神色逐渐迷离起来。

自从离开西南后,他们就再无……按摩了。

出发前,楚毓偷偷把他拉到房里,传授他绑住男人的经验。

他说男人只要吃饱喝足,就不会乱来。

白知秋虎视眈眈,本身又那么优秀,万一自己喂不饱傅羿岑,他……真的看上了白知秋怎么办?

这几日,他在马车上实在难受,现在……

他偷偷瞄了傅羿岑一眼,抛弃以往的羞涩,顺手掀开他的衣裳,小手钻了进去。

与隔着布料摸的触感不同,男人肌肉紧实,皮肤光滑,摸上去特别有安全感。

周忍冬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泛红,羞得抱住他,哼哼唧唧往他身上贴。

“小色鬼。”傅羿岑笑了一声。

周忍冬不满地抬头瞪他,颇有几分蛮横:“你是我夫君,人就是我的,我摸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了嘛?”

奈何声音软软的,像在诱惑人做些不得了的坏事。

“好,给你摸。”傅羿岑拿着他的手往下移动。

周忍冬像被烫到一般,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脸红得宛如熟透的桃子。

他细声问:“将军,我们……嗯……来按摩好不好呀?”

傅羿岑眸光一暗,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家伙的色胆真是越来越大!

他握住周忍冬乱摸的手:“不行,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周忍冬不管不顾抬起脸,生涩地亲吻他,扭着腰,小声说:“我……我可以的。”

“好不好嘛?”他拖长了尾音,晃了晃傅羿岑的胳膊。

傅羿岑皱眉,在乱来的小家伙屁股上打了两下,沉声道:“不许放纵!”

“唔……”

这么大了还被打屁股,周忍冬羞得捂住脸,却傻乎乎往打他的人怀里钻。

“坏蛋。”他小声控诉,“好痛啊,你帮我揉揉。”

傅羿岑挑挑眉,被这铁了心“勾引”他的小家伙气得不轻,索性将他抱起来,强硬地塞在了被窝里。

周忍冬撇下嘴角,眨了眨眼睛,愤愤道:“你不行了!”

正要上床哄睡的傅羿岑脚步一顿,眯了眯眼,露出危险的眸光。

“我不行?”他咬牙切齿。

周忍冬无辜地眨眼,看上去一脸纯真,半点故意激他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难道不是吗?”他硬着头皮,将楚毓教他的几个伎俩都用上。

傅羿岑果然被他刺激到了,手扯了扯领口,倾身而上,堵住他这张气人的小嘴。

周忍冬羞得不行,却还是硬撑着,悄悄用脚把帷幔钩下来。

第六十一章睡了一个“单纯”的觉

眼见帷幔缓缓落下,傅羿岑眸光一暗,一手按住周忍冬的肩膀,一手沿着他的腰线往下游走。

“唔……”周忍冬羞涩地别过脸,不敢与傅羿岑对视。

傅羿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咽了咽口水,故意问:“冬儿,你说今日的按摩,要从哪个地方开始呢?”

周忍冬抿了抿唇,细若蚊呐:“都、都可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羿岑俯下身,亲吻他热烫的耳垂,用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行,今天……是夫人主动的,那就……你来指导……”

方才的激将法已经用光了周忍冬的勇气,原本到了此刻,他都只要躺平就好。

谁知……傅羿岑今日这么过分。

一个劲儿欺负他。

他红了眼眶,着急地握住傅羿岑的手,正要放到最需要按摩的地方,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刀剑相击声。

傅羿岑手一顿,眼里的情欲瞬间散了,抬眸往帷幔外看去。

“将军……”

周忍冬被架得不上不下,小脸涨红,身体滚烫,哼哼唧唧的发出不满的抗议。

外间的击打声更加清晰,他无法忽略,只得浅浅推了推傅羿岑,催促他:“快去看看。”

傅羿岑咬了咬后槽牙,低骂了一声,低头狠狠在周忍冬双唇亲了一口,黑着脸起身,随后一挥穿好衣裳出门。

门一打开,只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打得不可开交。

傅羿岑眉头一蹙,咬牙切齿:“谷霍。”

谷霍听到他的声音,与白知秋交手的空隙,还回头朝他挑衅一笑。

“我的小主人呢?”

傅羿岑手一扬,剑脱鞘而出,对上谷霍时出招丝毫不留情面。

谷霍及时退到远处,见执剑站在统一战线的两人,挑了挑眉,转眼又看到慢吞吞走出来的周忍冬,故意道:“你俩还挺登对的,要不把小主人还给我?”

说着,他看向周忍冬,眯了眯眼,朝他奔去。

周忍冬几乎是下意识的,撒腿跑到傅羿岑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他。

“我不走的。”

“你父亲的仇呢?”谷霍没想到伪造了一封太子殿下的亲笔信,周忍冬还能无动于衷,继续跟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你骗我。”周忍冬脱口而出,“信是伪造的。”

那会儿闹得傅羿岑差点没命,楚毓看了信,骂骂咧咧,找出了信中的破绽,说那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这就是有人故意做旧,拿来骗他的。

谷霍见守在他面前得两人,掂量了一下,若傅羿岑和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白衣男子联手,自己必然打不过,遑论还要带走一个周忍冬。

他“哼”了一声,瞪了白知秋一眼,朝周忍冬道:“小主人,今日不走,来日莫要后悔。”

话落他轻跃而起,离开的身影快得拖出残影,白知秋作势要追,被傅羿岑握住胳膊拉回来。

“白兄好生歇息吧,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白知秋假装担忧地点点头,待傅羿岑搂着周忍冬进了门,他才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低头看了看他从谷霍身上撕下来的一小块衣服碎片。

想带走周忍冬是吧?

我成全你。

替罪羊有了,白知秋立马做了更加详细的计划,假装外出喝酒,将消息带给夏执今的心腹……

谷霍带着满身怒气回来,把剑扔在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子上,“咣当”一声,被锁在床上的少年吓得惊醒,着急忙慌往被子里面钻。

“不要……不要过来……”

袁岳喃喃几声,发现谷霍没有过来,忍住浑身的疼痛,掀开被子偷看。

只见谷霍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打坐运功,试图压下他紊乱的内力。

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双唇干燥得翻起死皮,像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袁岳见况,脸色瞬间铁青。

每回谷霍压不住内力,总会……用他的身体……

他痛得不行,喊哑了嗓子,撕裂了伤口,也换不来他的一分同情。

没多久,谷霍吐了一口鲜血,捂住胸口,目露凶光朝床上的少年看过去。

袁岳下意识一抖,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却被谷霍轻轻一拉,唯一用来遮挡的棉被也掉了。

“不要……昨天才……还没好。”

他从一开始的倔强,到现在的被吓得不敢反抗,只敢小声求饶。

可无论哪种方式,男人都不会放过他。

谷霍掐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颊,冷笑道:“你得怪你的公子啊,他若是肯乖乖随我回来,我便用不到你了。”

他气息紊乱炽热,喷在袁岳脸上脖子上,惹得他一阵瑟缩。

“公子……公子不来是对的。”

他无法想象,身子病弱的周忍冬若是遭受这种折磨,还能活几天?

“嘴挺硬,看来还有力气。”

“唔……”谷霍挣扎着,含糊道,“我没、没有,不要……”

谷霍胸口又传来一阵闷痛,他不顾袁岳的哀求,把人按在床上,嫌弃铁链碍事,他难得自大地解开他手脚的桎梏。

袁岳咬牙忍着,晕乎乎的,手偷偷摸到下面,拽住了铁链,趁谷霍没反应,猛地圈在看他的脖子上。

谷霍眉毛一挑,手猛地握住项链,像逗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轻笑道:“怎么,想玩这种刺激的?”

“呸!”袁岳啐了他一口,用力了几分,“放我走,不然……我勒死你。”

谷霍轻松一挣扎,铁链就掉了下来。

他抱胸居高临下看着袁岳,笑得意味深长。

袁岳像个绝望的孩子,抱住自己的膝盖,“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恸。

见况,谷霍的胸口揪了一下,仿佛被蚂蚁咬到一般,疼痛的感觉轻轻的,却不容忽视。

看着哭惨的人,他咽了咽口水,用内力暂时将烧在心口的一口气压下,难得露出几分柔软的神色。

“别哭了!”

他不耐烦喊了一声,袁岳吸吸鼻子,掀起眼皮瞪他一眼:“你、你是恶魔,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以前谷霍听他寻死的话语,不过一笑了之。

现在再听,他顿时觉得烦躁,嗤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冰糖葫芦,别扭地扔给他。

“吃吧。”

袁岳红着眼,惊讶地瞪着冰糖葫芦,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被谷霍欺负得太苦了,心里想着,他若是能活着逃跑,一定要去吃最甜的冰糖葫芦。

可是……谷霍怎么会知道?

谷霍瞪他:“爱吃不吃。”

说着,他作势要拿走,别扭道,“我给自己买的。”

袁岳抢了过来,像护食的小兽,把冰糖葫芦紧紧握在手里,偷偷瞄他。

谷霍见他的小动作,低头摸了摸鼻子,心口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向来不喜甜食,这根冰糖葫芦……确实是顺路给袁岳买的。

前两晚,他被自己用到发了高烧,昏昏沉沉的,嘴里一直呢喃着要吃糖葫芦。

今日他去给傅羿岑添堵,明明时间很赶,多暴露一下他就多一分危险,却在街上看到卖糖葫芦的贩子时,脑海里浮现了少年可怜兮兮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他给袁岳把想吃的东西带了回来。

再看少年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舐糖葫芦,他向来写满“使用身体”的脑袋里,第一次涌上对他好一点也未尝不可的念头。

当然……前提是他不想再想方设法地逃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另一边,周忍冬和傅羿岑被他们这么一闹,兴致都没了。

最终真的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个非常单纯的觉。

五日后。

傅羿岑亲率大军,与副将带领的援军在夏朝与西域边界会合。

他开始忙起军务,整顿军纪,部署作战计划。

周忍冬则负责草药的管理,跟着几位军中派来的军医,做足准备。

可他们一心一意守护药草,还是在临时出了问题。

一批非常重要的消炎止血的草药经过周忍冬的检查,确认无问题提交药库,谁知……

待朝中派来的一位老军医再次检查时,竟发现药草受了潮,长满了霉。

“一定是他别有用心!”

老军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周忍冬大喊,“西北天气干燥,草药怎么会发霉?定是从京城运来途中受了潮,你……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故意要害将士们的生命?”

周忍冬拿着长霉的药草,眉头紧蹙。

这不对劲!

这批药是将士们的救命药,他当时检查得非常仔细,跟到入了库,期间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会突然长了霉,还长得这么密集,就算挑也挑不出几根好用的。

傅羿岑闻讯赶来,见小家伙被几个军医怼得哑口无言,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将军,你要为将士们做主啊!”

一见风尘仆仆赶来的傅羿岑,几位军医全都跪了下去。

“求将军按照军规,处置办事不利之人。”

周忍冬脸色煞白,紧攥着草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傅羿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一旁的白知秋却小声提醒他:“傅兄,切莫包庇,寒了军心。”

“我没有……”

周忍冬嘟囔道,急得眼睛红了,却拿不出证据证明草药入库之前是完好无损的。

“将军……”

耳边是一群军医的请求,傅羿岑脑袋嗡嗡作响,一脸为难,抬眸看向周忍冬,咬了咬牙,迟迟不做决定。

第六十二章别关我,我害怕……

“傅兄。”白知秋拽了拽他的衣角,假装担忧地看了周忍冬一眼,“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周公子关起来,待查明真相还他清白。”

周忍冬摇了摇头,红着眼看向朝他走来的男子。

“别关我……”周忍冬想到暗无天日的牢房,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太怕了!

傅羿岑是知道的,他……他一定不会关自己的。

“冬儿。”傅羿岑眼底藏着周忍冬看不懂的情绪,喊了他一声,握住他的手腕。

周忍冬攥着他的衣角,哀求:“不要关我……我、我害怕。”

傅羿岑置若罔闻,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转头朝两名心腹道:“将夫人带下去。”

“将军!”周忍冬脸色惨白,攥住傅羿岑的衣裳不放手,“傅羿岑,我没有……”

傅羿岑用余光瞥了白知秋一眼,看到他嘴角一抹来不及收的得意笑容,狠了狠心,挥手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手下将周忍冬带走。

见到周忍冬眼里的不可置信和失望,傅羿岑手指蜷了蜷,别过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他自然相信周忍冬。

但是……这些日子,他查出了白知秋的一点底细,需要借这件事确认。

若调换药草,陷害周忍冬的事真的是白知秋所为,那他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

白知秋行事谨慎,他……只能委屈周忍冬了。

待今晚找个机会,他再潜入牢中,好好安抚小家伙。

军营里的牢笼,条件更加简约。

几根大木头支架起来,形成一个仅容一人活动的大木笼。

周忍冬抱着膝盖,缩在木笼子的角落里,拼命回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希望能找出破绽,证明那批草药入库之前没问题。

仔细想来,他才发觉其中很多蹊跷。

那天,这批药来得很晚,护送药草的那几人似乎有意避嫌,故意离他很远。

待他看完把箱子盖上,那几人才围了上来,帮他把药箱抬进药库。

这样一来,从始至终见过这批药的成色的,仅有他一人。

他就算喊冤,也无法找出人证。

周忍冬浑身一颤,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挖了巧妙的陷阱,他毫无防备地跳了下去。

可……对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周忍冬百思不得其解。

他连忙来到笼子边缘,朝守在一旁的士兵喊:“我要见将军。”

“将军忙。”士兵连头都没抬,冷冷回了他一句。

周忍冬忍住恐惧,煎熬地在牢内等待,熬到日落西山,寒气骤然袭来。

受了凉,他又冷又饿,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不堪回首的从前。

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坚硬的木柱上,不争气地掉落眼泪。傅羿岑真的认为是他的错吗?

他真的不来见一见自己吗?

夜色渐深,周忍冬已经冷得直打哆嗦,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听起来可怜极了。

“咳咳……”

傅羿岑提着食盒走过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心狠狠揪痛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冬儿。”

周忍冬眼睛半阖,脑袋被大风刮得嗡嗡作响,听到傅羿岑的声音还以为在做梦,委屈地吸吸鼻子。

傅羿岑命看守的人打开牢笼,脱下外袍将小家伙包裹了起来。

他咬了咬后槽牙,冷淡的眸光扫向看守的士兵:“我吩咐照顾公子,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将军饶命……是……是白公子……”士兵支支吾吾,“白公子说……还未查清……按照犯人……看守……”

傅羿岑冷然一笑,瞬间明白了。

看来他的命令被人截了,传过来的是白知秋的意思。

白知秋……果然心怀不轨。

“去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想了想,他又补充,“明日白知秋若问起,不准提本将军来过。”

士兵领了命,马上退出去,牢里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冬儿。”

傅羿岑把人抱到怀里,拍了拍他的脸颊,轻声唤他,“冬儿,醒醒,我来了。”

周忍冬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和气息,才猛地瞪圆了眼睛,呆呆看了傅羿岑几秒。

“傻了?”傅羿岑哭笑不得,屈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将军?”周忍冬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细细抽泣了起来。

“对不起。”傅羿岑拍着他的后背,耐心等他发泄情绪,“都怪我……”

周忍冬胡乱抹去泪水,抬眸看向他,喃喃道:“真的不是我,我不会害将士们的。”

“我自然信你。”傅羿岑修长的手指碰了碰他湿润的眼角,低头吻住他哭得红肿的眼皮。

周忍冬缩了缩脖子,任由男人沿着鼻翼往下走,将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唔……”

双唇被抢走了呼吸的权利,他只有仰起头,微微张着嘴,脸色潮红地迎合男人的进攻。

冰凉的双手被男人握住,塞进他的胸膛前捂着,周忍冬心中的不安,在他的呵护中,渐渐散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咕噜……”

这一刻,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羞红了脸,待傅羿岑放开他,马上用手捂住,埋在他的胸膛前。

“先喝点汤热热身子。”傅羿岑拿过一旁的食盒,端出一碗汤,把小家伙挖出来,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吃饱喝足后,周忍冬终于有了精力,抓着傅羿岑的大手,拿在手里把玩,一边闷闷地问:“你相信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关我?”

“为了引蛇出洞。”傅羿岑带着歉意,“委屈冬儿了。”

周忍冬摇摇头,悬挂了一整日的心终于放下:“我不怪你的。我就是……”

就是害怕被关起来。

“我陪着你,好不好?”傅羿岑好似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三天内,我必定查清真相,还你清白。”

周忍冬全心全意依赖他,点了点头,明明很害怕却还咬着牙说:“我可以的,我……我等三天。”

傅羿岑心颤了颤,抱紧了怀里的人,为自己错信白知秋感到懊悔。

“你放心,很快会水落石出。”

这一晚,他抱着周忍冬,跟他说了自己详细的计划。

周忍冬原本只要在牢里待三天,傅羿岑便能将他带回去。

可这晚之后,傅羿岑便没再来看过他。

他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焦虑的情绪愈发浓烈。

第三日一早,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为傅羿岑来接他回去了,兴奋地探头往外面看。

谁知,来的人竟然是白知秋。

“周公子,不好了!”白知秋灰头土脸,白色的衣裳上还沾了不少血迹,狼狈极了。

周忍冬心里“咯噔”一声,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傅兄……傅兄受伤了。”

“怎么回事?”周忍冬急忙问。

白知秋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他……他一早带队出去探路,没想到遭遇埋伏……胸口中了一箭。”

“不……”周忍冬抓住木柱,心中惊慌不已,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傅羿岑说过,白知秋的真实身份可能与楼国皇室有关,他不能轻信。

可……他身上的血迹实在太过刺目,周忍冬忍不住胡思乱想。

“傅兄还有一息尚存,他说……想见你最后一面。”白知秋说得情真意切,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半点不像演出来的样子。

“你骗我。”周忍冬喊了几声,外头守着的护卫都没进来。

白知秋没想到周忍冬这么不好骗,拿出杀手锏,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碎布。

“这是我从刺杀者身上撕下来的。”

红色的布十分熟悉,周忍冬一时愣住了。

是谷霍!

他跟傅羿岑水火不容。

傅羿岑真的遇到刺杀了!

“是那日的红衣男子……”

白知秋的话未说完,周忍冬已经上了钩,他抢过碎布,仔仔细细看了片刻,哽咽道:“带我去。”

“好。”

白知秋不动声色地红色碎布塞回怀里,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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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忍冬着急忙慌跑了出来,跟在白知秋身后,往荒凉的边界跑了过去。

走了许久,周忍冬心越来越慌,舔了舔干燥的唇转头问白知秋:“到底在哪里?”

白知秋四下看了看,余光瞥见埋伏的人,勾了勾唇,露出阴狠的目光,一掌打向周忍冬的胸口。

“出来吧。”

几名黑衣人接连跳了出来,按住周忍冬的肩膀,将人扣住。

“带去给你们皇上吧。”白知秋挑了挑眉,“记得提醒他,答应我的事该允诺了。”

周忍冬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无奈胸口一阵阵疼痛,他竟提不起一丝力气说话。

白知秋从怀里掏出那片碎片,当着周忍冬的面,扔在了地上。

“你……”

“放心,我一定让傅羿岑去救你。”

“救”字他咬得特别重,笑得阴恻恻的。

周忍冬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白知秋的用意。

他想要把劫持自己的锅,扣在谷霍头上!

“带走!”

话落,周忍冬的后脖颈被人打了一掌,晕了过去。

白知秋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提起剑,在自己的胳膊划了一下。

没多久,傅羿岑果然追了过来。

白知秋假装喘气,指着走向远处的脚步,艰难道:“是……是那天……那个红衣男子。”

傅羿岑沉吟不语,阴冷的眸光盯着他看了片刻。

白知秋退了两步,故意将脚下的红布露了出来,脸上挂满虚假的担心:“我撞见那红衣男子劫走了周公子,没来得及告诉你……急着追出来。”

“是谷霍……”

傅羿岑仿佛信了他的说辞,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气,提剑往前追去。第六十三章我吃不下了,呕……

“啊——”

周忍冬在噩梦中猛地惊醒,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他吓得往后腿,大喊一声,惊恐地盯着夏执今。

“你……你混蛋!”周忍冬咬了咬牙,骂了一句。

傅羿岑为了夏朝的百姓出生入死,夏执今作为皇帝,却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绑了自己。

这不是要扰乱傅羿岑的心吗?

这个人,根本不配当夏朝的皇帝!

“朕终于得到你了。”夏执今捏住他的下巴,装满情欲的眸光仔仔细细打量周忍冬的脸,不满道,“瘦了。”

他似乎很不开心,转身吩咐随行的下人准备饭菜。

“要胖一点,才像她。”

夏执今喃喃念叨着,周忍冬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将他当替身就算了,还是当成娘亲的替身,夏执今太恶心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周忍冬沙哑着声音,满脸警惕,目光悄悄在屋内巡视一遍,试图找出能作为利器攻击夏执今自保的东西。

这一回夏执今谨慎许多,房间里连一个杯子都没放,寻不到任何他能拿动的利器。

这时候,方才的下人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几碟饭菜,最显眼的莫过于一碗滋滋冒油的红烧猪肉。

“拿过来。”

夏执今亲自端起那碗肉,递到周忍冬面前,冷声道,“吃了。”

周忍冬一见这碗肉,胃里一阵泛酸,还没吃就开始恶心了。

之前的苦日子熬坏了胃,休养快一年时间了,他还是吃不得油腻的东西。

清汤寡水养着的胃,还时常要发病,遑论这一碗毒药般的肥肉。

他摇着头,闻到味道已经呕了出来。

“走开……我不要……呕!”

夏执今眼底全是偏执的神色,一手掐住周忍冬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口,一手夹起肉往他嘴里塞。

“给朕吃下去!”

“唔……”

“脸有肉一点,才像她……吃……”

周忍冬被迫吞下几口肉,胃已经揭竿起义,一股酸苦的味道冲上口腔,他“呕”的一声,吐了夏执今一身。

“该死!”

夏执今站了起来,一巴掌往他脸上扇,瞬间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在他苍白的脸颊浮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忍冬忍痛抬眸瞪他,丝毫不肯服软。

夏执今却觉得他这模样与傅如裳那动不动就跪地求饶的样子比较好玩多了,突然笑了一声,摸着他的脸颊。

这时,一旁的老奴看不下去,他上前提醒道:“皇上,要不要把周公子带回京城?这西北可没有多少咱的人,万一傅将军……”

“朕还怕他不成?”夏执今冷哼一声,眯了眯眼,吩咐,“看他把饭菜一口不剩吃下去,朕去收拾一下。”

夏执今嫌弃地看了一身污秽物,转身走了出去。

周忍冬攥着拳头,浑身乏力,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只想昏睡过去。

老奴尖细的声音响起:“周公子,多少吃几口吧,别为难老奴了。”

周忍冬点点头,没再为难他,夹起清淡的青菜,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另一边,傅羿岑跨上骏马,风尘仆仆沿着脚步追出去。

白知秋原本想要跟去蹚浑水,傅羿岑却表现出十分信任他的样子,嘱咐他帮自己看好军营。

这阵子傅羿岑跟心腹商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有意避开自己,他还以为傅羿岑已经怀疑他了,他必须加快速度把人虏到楼国。

这关头……傅羿岑去追周忍冬,他潜入他的大营偷作战图,应该是绝好的时机。

如此一想,他便点头应允,看似情真意切:“你一定要把周公子救回来。”

傅羿岑没再回应他,转头策马扬鞭,卷起一地黄沙。

白知秋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周忍冬你救不出了,战也别想打了……

傅羿岑一路狂奔,到了白知秋看不到的路口,眸光一暗,没再按着那几行刻意踩出来的脚步追,转身往另一个路口跑。

追了没多久,一道红色的身影挡在前头。

谷霍冷声问:“你把小主人关起来了?”

傅羿岑冷着脸,不屑于回答他:“让开。”

“怎么,还想军法处置他?”谷霍拔起长剑,对他发起攻击。

傅羿岑心情不好,又赶着救人,剑脱鞘而出,出招狠厉。

谷霍这回没舍得让袁岳帮他稳定内力,本就还未完全恢复,几招下来,他便落了下风。

“别挡路。”傅羿岑想起周忍冬对他的复杂感情,最终还是没有下狠手。

谷霍却像一头拉不回的牛,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根本不管傅羿岑的放水,直接冲了过去。

傅羿岑看一眼远方,不再耽搁,索性运起一道强劲的剑气,手一挥朝他劈了过去。

谷霍身子一偏,往后退了几步,却还是避不开傅羿岑的这一剑。

“噗”!

剑刺入胸膛。

“冬儿等着我救,没空跟你过招。”傅羿岑一把将剑抽了出来,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追。

谷霍捂住胸口,疼得倒吸冷气,将手心里攥着一张信纸展开,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一早练剑回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发现有人往他的门缝塞了这一封信。

信里说了周忍冬被傅羿岑冤枉,关在大牢,三日后将按军法处置。

对方自称是周忍冬好友,不忍心他蒙冤,特来给谷霍通报消息,希望谷霍能来把他带走。

谷霍本就没有全信傅羿岑会一心一意对待周忍冬,得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是想潜入军营探探虚实。

在这儿跟傅羿岑狭路相逢,他断然没有想到。

听他的意思,周忍冬遇到危险?

若是如此,今天把他引来堵住傅羿岑路的人,不是要把祸端丢给自己,就是要看他跟傅羿岑两败俱伤,耽误了救周忍冬的时机。

思及此,谷霍咬了咬牙,在衣裳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紧紧包裹住伤口,也追了上去……

夏执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神清气爽来到周忍冬面前。

“这张脸……比朕看过的任何美人,都要好看。”

他冰凉的手指抚摸周忍冬红肿的脸,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攥住他的衣领,“嘶”一声,把他的衣服撕开了。

嫩白的香肩露了出来,上面密集的红色痕迹,却让夏执今气红了脸。

“这是傅羿岑留的,是不是?”他用力按在痕迹上。

周忍冬吃痛,喘了一声,倔强道:“那自然是。”

见夏执今脸色铁青,周忍冬故意道:“我们是夫夫,这不是很正常吗?”

“好。”夏执今从床边拿起一条鞭子,对准他的肩膀,一鞭甩了过去。

“唔……”

周忍冬吃痛,看一眼肩膀上的鞭痕,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夏执今的怒气,继续激怒他。

他宁愿被夏执今打死,也不愿他碰了自己的身子。

且不说他对傅羿岑的感情,就……他将自己当成娘亲的替身,都足够他恶心的。

夏执今向来喜欢驯服不听话的人,在他身上抽了十来鞭,见他已经疼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眼睛里却写满倔强,似乎来了什么兴致。

“你的身子脏了,朕帮你洗洗。”说着,他揪着周忍冬的头发,将他按到一旁备好的热水里。

“唔啊……”周忍冬呛了一口水,忍不住咳嗽。

呼吸还未调整过来,夏执今又将他往水里按。

他扑腾着,只觉得视线迷糊,呼吸逐渐急促,像极了……小时候被周仕归扔在池子里玩儿的那一次。

“呜呜……”

夏执今掌握着节奏,差不多就把他拉起来,待他吸了两口气,又按了下去。

如此重复几次,周忍冬已然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

夏执今俯在他耳边:“待朕把你洗干净了,再好好陪你玩。”

周忍冬喘着气,迷迷糊糊的,嘴里喃喃着:“将军……傅羿岑……救我……”

“还想着他呢?”夏执今笑得猖狂,“明明跟我一样的血统,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

周忍冬听不太懂他的话,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夏执今下手愈发没有轻重。

“连父皇临终的旨意,都是让他当皇帝!”

“他凭什么?!”

他好像被刺激到了,完全失了理智,目光里全是嫉妒和恨意。

“一个楼国舞姬生的贱种,怎么可以继承夏朝的大统?”

“什么意思……”周忍冬终于捕捉到关键信息,猛地掀起眼皮,终于拿正眼看他。

傅羿岑是……先皇和楼国舞姬生的?

他是夏朝皇室血统?

周忍冬愣了片刻,直到再次被夏执今按到水里,才猛然回神。

“朕会杀了他的。”夏执今道,“他死了,这世上再无人敢觊觎朕的皇位。”

“呜呜……咕咕咕……”

周忍冬又喝了几口水,在他以为终究要淹死的时候,门“砰”一声被人踢开了。

傅羿岑执剑而来,身上沾染着血迹,闪着寒光的剑还在滴血。

他一眼看到周忍冬的惨状,脸色瞬间黑了几分,眸光暗了暗,丝毫不在意夏执今的身份,提剑便刺了过来。

夏执今这种疯魔最是惜命,见况立马把浴桶里的周忍冬提了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羿岑一路杀红了眼,见发誓要好好保护的小家伙被虐待得这么惨,这一剑可谓出了十足的力气。

此时此刻,已是覆水难收!

第六十四章你……给我“按摩”好不好

长剑破空而至,周忍冬瞪大双眸,惊恐与惶然占满眼底,却已经挣扎不开。

“不——”

傅羿岑临时撤回剑气,却已经来不及,眼见长剑直指周忍冬心口,夏执今笑得疯狂,他内心一阵燥郁,急出了冷汗。

就在他们都以为周忍冬必然挨上这一剑时,“铿锵”一声,一把闪着寒光的剑破空而至,横在周忍冬胸口,堪堪将傅羿岑的剑挡了回去。

傅羿岑收了内力,后退几步,剑抵在地上,抬眸往前看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跳了下来,一掌拍开夏执今。

“小主人。”

谷霍接住周忍冬瘫软的身体,而这一连串动作拉扯到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周忍冬却顾不得他,一双眼睛如同黏在傅羿岑身上,嘴里小声呢喃着:“傅羿岑……”

他终于来救自己了!

夏执今见况,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有人刺杀朕!”

傅羿岑眸光一暗,再度拿起长剑,一步步朝他走近,嘴里仿佛含着冰块,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冒着寒气。

“今日,我便杀了你。”

夏执今见喊不来人,心中一凉,瞬间明白了外面的人都被傅羿岑处理了,只能拿出杀手锏。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模样古怪的口哨,急急忙忙拿到嘴边吹了一声。

尖锐刺耳的声音刚落,一道绿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跳了下来。

许久未见的傅如裳张牙舞爪,挡在夏执今面前。

仔细看,可见她双目空洞,眼底布满红血丝,脸上丑陋的伤疤多了几道,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蜡黄漆黑。

手上的指甲很长,从指甲盖到指甲全是黑色的,像粹满了毒药的利器,十分渗人。

“给朕杀了他们。”

夏执今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裳,摆出一点帝王的样子,指了指谷霍和傅羿岑。

傅如裳像怪物一样,龇牙朝他们攻击。

周忍冬只看了她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长满鸡皮疙瘩。

她……这是被喂成不死人了?

他在楚毓给他的那些书里,有一本师父明令禁止使用的邪门医术,其中就有“不死人”详细记载。

将人喂够一百零八种毒药,再浸泡在毒蛇血液中四十九日,那人在尝尽各种肝肠寸断的非人折磨之后,最终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不怕疼,杀伤力特别强,只听命于“改造”它的主人!

傅如裳这模样,身上必然全是毒,一旦被那些指甲划破皮肤,多少也会沾到毒。

“快走!”

周忍冬声音虚弱,然而傅如裳动作敏捷,下一刻已经来到傅羿岑面前。

傅羿岑眯了眯眼,显然也对傅如裳变成这么一个怪物有了一瞬的错愕,他差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反应不过来,堪堪避过她的一击。

傅如裳转头又朝扶住周忍冬的谷霍攻击。

谷霍掀开眼皮,朝傅羿岑看了一眼,将周忍冬推了过去。

“先带小主人离开。”

这怪物不好对付,周忍冬的状态不行,若是他们被这个怪物缠住,岂不是又要落在夏执今手里?

跟夏朝这个窝囊皇帝比起来,谷霍瞬间觉得傅羿岑顺眼多了。

傅羿岑跟谷霍有相同的判断,没有扭捏,一手抱住周忍冬的腰,朝他说了一句:“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谷霍“哼”了一声:“我救我的小主人,关你什么事?”

傅羿岑没再多言,抱住周忍冬快速离开了。

谷霍原本对付一个怪物不在话下,可……他方才中了傅羿岑一剑,此时应付起来便有些吃力。

他刺中傅如裳几剑,她都毫无知觉,反而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夏执今见他们跑了,气得大骂:“废物,给朕把人追回来!”

傅如裳闻言,加大力道,指甲从谷霍的脖子划了过去。

“唔……”

指甲像尖锐的小刀,带来清晰的刺痛。

傅如裳不再跟他纠缠,往门口跳了出去,谷霍判断着傅羿岑跑得差不多了,便没有再追去,捂住伤口,趁狗皇帝的援军未到逃了。

回到了住处,他只觉得浑身冒出冷汗,呼吸急促,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袁岳见到他又搞得这么狼狈回来,咬了咬牙,往一旁躲,目光里有害怕也有警惕。

谷霍却没空管他,喘着气,坐在床畔,撕开了上衣,随手把草率包扎的布条扯下来。

刹那间,胸口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鲜血淋漓。

“这……”袁岳瞪大了眼睛,不敢动。

“嘶……”谷霍从床边的格子里,摸出一瓶药,挑眉看了看袁岳,“帮我上药。”

袁岳盯着他的伤口看了几秒,咬了咬唇问:“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谷霍像听到什么笑话,把药瓶扔到他旁边,斜着身子瘫在一边:“随便你。”

说完,他像是累极了,索性闭目养神。

袁岳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药瓶,脑海里有两道声音正在争吵。

——别管他!等他死了,趁机逃跑!

——救他……好歹也是一条生命。

两个声音越吵越激烈,他满脸为难,余光瞥见谷霍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拿起那瓶药。

“你……活该!”

他闷闷说了一声,手一动,拉得铁链哐当作响。

嘴上这样说着,他还是拔开瓶盖,小心翼翼把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那伤口有茶杯般大小,外面的血块已经凝结,看不出深浅,倒是脖子上一道看上去浅浅的划痕泛着黑色,有些许渗人。

他拿不准伤药对那道划痕有没有用,但见谷霍像一条死鱼般一动不动,还是撒了一点。

弄完后,他喘了一口大气,颓坐在床上,目光落在谷霍溅了几滴血的脸上,心情十分复杂。

若没有这个人,他现在还跟在公子身边,过着快乐自在的日子,哪会受这些苦?

可……他就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就算这个人给了他这么多折磨。

罢了。

他如果死了,自己被锁在这个房间里,也得饿死!

“混蛋。”他抱住膝盖,低声骂了一句,算是宽慰了自己。

谷霍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过去,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袁岳眨了眨眼,慢慢朝他身旁挪动,伸出手指往他鼻子下试探,想看看他还有没有鼻息。

手一靠近,却突然被谷霍握住。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将袁岳拉入怀里,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袁岳挣扎着:“你做什么?”

谷霍语气里透着疲惫:“别动,陪我睡会。”

袁岳担心太用力弄到他的伤口,那刚才的药就白上了,于是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就睡觉,我什么也不做。”谷霍似乎担心他害怕,轻声安抚了一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袁岳抬眸看他,见他全程闭着眼,怕是真的累极了。

叹了一声,他认命地被抱着,心里却生出一丝委屈,一颗热烫的流水流了下来,滴到谷霍的手背上……

另一头,傅羿岑抱着周忍冬跃上马背,甩开傅如裳的纠缠,一路狂奔,回到了军营。

把人放在床榻上,傅羿岑脸色依然阴沉得可怕,眼底带着浓郁的自责。

“对不起。”他抚摸周忍冬脸颊的红肿,“是我大意了。”

周忍冬摇摇头,红着眼抱住傅羿岑,在他怀里蹭了蹭,结果蹭到了肩膀被打出来的鞭伤,发出小小的痛呼声。

傅羿岑蹙起眉头,手一挥,将他衣裳掀开。

纵横交错的鞭痕异常刺目,掩盖住了原本属于他的痕迹。

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那些伤痕,周忍冬痛得缩缩脖子,可怜兮兮挤出泪水。

“痛……”

“我马上找大夫……”

“不用。”周忍冬吸吸鼻子,指向他放在房里的小药箱,“里面有伤药,你帮我……好不好?”

“好。”傅羿岑不假思索,他马上拿来伤药,仔仔细细帮他涂上去。

周忍冬见他满脸担忧,小力拽了拽他的衣角,安慰道:“很快会好的。”

“嗯。”

傅羿岑应了一声,帮他把湿漉漉的衣裳脱掉,换上柔软的里衣,“先睡,我去帮你算账。”

周忍冬咳了几声,见他要走惊慌失措,连忙攥着他的衣服:“我、我害怕……”

傅羿岑无奈,只得先把人哄睡了。

只是他这一身全是血迹,无法这么躺下去,便起身换一套。

刚脱完,小家伙就像一条蛇般,从后面贴了上来。

“冬儿。”

傅羿岑嗓音嘶哑,带着警告的意味,目视前方,丝毫不敢回头看他。

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周忍冬一旦缺乏安全感,就喜欢缠着他“按摩”。

这时候故意贴上来,傅羿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你给我好不好嘛?”

软绵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傅羿岑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脑门钻入,钻到了四肢百骸,燥热的气息迅速集中在下腹。

“好……”

“傅兄,你在吗?”

傅羿岑脱口而出的应答声被营帐外的白知秋打断。

他原本以为傅羿岑在半途与谷霍遇上,两人应该斗个你死我活,没想到……他竟然将周忍冬安然无恙带了回来!

怎么回事?

他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为什么变成这样?

心中涌上浓浓的不安,总觉得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

他顾不得太多,第一时间过来试探。

若是傅羿岑没有怀疑他,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待他给夏军带路,进入迷阵,弄晕傅羿岑带走。

而若是怀疑他……

他露出阴狠的笑,将一包迷魂散捏在手心里,藏在袖口。

傅羿岑这个人,他要定了!

第六十五章羿哥哥,你搞……搞快点嘛

“哼!他又来了!”

周忍冬听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知秋的声音,瞬间皱起小脸,气呼呼的,抱着傅羿岑不撒手,“别理他。”

傅羿岑浅浅一笑,握住他的小手,转身将他抱回床上,倾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嗯,不理他。”眼底是无尽的纵容和宠溺。

“傅兄,你在里面吗?”白知秋又喊了几声,“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周忍冬鼓着脸,像生气的河豚,颇有些掩耳盗铃地捂住傅羿岑的耳朵,俯在他耳边碎碎念:“你听不见,你听不见,你听不见……”

傅羿岑勾起嘴角,在他叭叭不停的小嘴上啄了一下,见他精神状态没有那么差,才敢伸手掀开他的衣裳。

刚上了药的伤口还没有任何变化,傅羿岑搂住他的腰,小心翼翼避开伤口,在他完好的皮肤上舔舐。

没多会儿,周忍冬的衣裳被丢在地上,凌乱一片。

男人低头吻住颤抖的人,手伸到后背轻轻拍着。

周忍冬眸光迷离,带着一层令人心神荡漾的水光,倒映着傅羿岑英俊刚毅的脸庞。

“将军……羿哥哥……”他葱白的手指描摹着傅羿岑的眉眼,小声喊完亲昵的称呼,立刻羞红了脸。

“你叫我什么?”傅羿岑呼吸一沉,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小家伙终于肯喊他“哥哥”了?

周忍冬却不愿再叫了,头埋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指使他:“我难受,你搞……搞快点嘛。”

“那你再喊一句哥哥。”傅羿岑炽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耳垂,惹得他缩缩脖子,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他的小脑袋摇了摇,双手环住傅羿岑腰,靠在他胸膛前,垂下眼眸,模样乖巧极了。

他才不叫呢!

万一傅羿岑问他为何突然这么叫,他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他今天见到了傅如裳,自己偷偷吃醋,想起傅如裳总是娇滴滴喊“岑哥哥”,他便起了胜负欲,盘算着也得喊一声“哥哥”回来才不亏。

岑哥哥是傅如裳喊过的,他才不要。

于是,小脑袋瓜转了半天,就这么没有创新地喊了一声“羿哥哥”。

傅羿岑被他扭捏的小模样可爱到不行,余光瞥见账外的人得不到回应愤然离开,他弯了弯唇,准备先好好把怀里可口的小东西拆吞入腹。

“快点……你快点呀。”周忍冬燥热得不行,见傅羿岑迟迟没有行动,不满地撅起嘴,握住他的手往下探,试图自力更生。

“冬儿。”傅羿岑眸光一暗,声音低了几分,撩得周忍冬心砰砰跳,“小心些,别弄到伤口。”

“我不怕,快来……”

傅羿岑舔了舔干燥的唇,眼底的贪婪如荒漠里的饿狼,仿佛随时要将他吞噬。

周忍冬没被吓到,反而仰着脖子,迫不及待将自己献了出去……

到了军营傅羿岑不敢妄动欲念,倒是这小家伙常来主动招惹,被惹得失了理智,他难免用力过猛了些。

这一回周忍冬被劫持,傅羿岑也着实担惊受怕了一路,如今见他安然无恙,更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嵌在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用的时间,便也长了一些。

待周忍冬累得躺在他怀里打呼噜,已经到了日暮西沉时。

傅羿岑轻手轻脚起身,拿起沾满血迹的长剑,擦干净了,眉眼间染上冷意,快步出了门。

“保护好公子,寸步不离。”

吩咐完守在营帐外的将士,他朝白知秋的住处走了去。

他没有打招呼,推门而入。

白知秋正在浴桶里沐浴,听到声响着急忙慌站起来,裹起一旁白色的大袍子,目露凶光。

转头见到来人是傅羿岑,他立马变成惊慌失措的样子,紧抓着衣袍的手突然一松,衣袍往下掉,露出沾着水珠的香肩。

“傅兄,你怎么来了?”

傅羿岑冷眼一抬:“来问你几件事。”

“那你稍等。”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子,指向傅羿岑身后,“那边的衣裳帮我拿一下可以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羿岑眯了眯眼,用剑掀起他的衣裳,甩向他。

白知秋伸出一只手正好接到衣裳,别扭道:“你……转过去吧。”

傅羿岑一言不发,转身不看,却竖着耳朵判断他的动静,以免他逃跑或偷袭。

果然,白知秋已经看明白傅羿岑的态度。

他信了周忍冬,自然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趁换衣服的空隙,他偷偷在衣袖里撒了一把迷魂散。

“傅兄有何急事?”他不慌不忙,收拾妥当后来到傅羿岑面前。

傅羿岑开门见山:“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介平民,江湖浪子。”白知秋轻轻一笑,“傅兄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吗?”

傅羿岑挑挑眉,长剑出鞘,“咣当”一声,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架在白知秋的脖子上。

“趁我不在,偷入营帐拿作战图。”

白知秋瞪大了眼,没想到他在外面追了周忍冬那么久,还能对军营里的事了如指掌。

“拿酒引开看管药库的将士,你的人连夜偷换药草,将罪名扣在冬儿头上。”傅羿岑继续说,“所有事情都有证据,白兄……不,应该是楼国的小世子,你还要狡辩吗?”

白知秋脸色铁青,咬了咬牙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说西南外有马贼开始。”傅羿岑冷笑,“西南水灾和瘟疫严重,周边并不富庶,更没有商队敢走这边的路。无利可图,马贼怎么可能埋伏在这种地方?”

白知秋咬牙切齿:“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我!”

“分别三四年,不敢全然信你。”傅羿岑语气又冷了几分,“更何况你三番五次刺激冬儿。”

白知秋放弃挣扎一般,哈哈大笑:“枉我我救你一命。”

“当年的蛇阵是你布的吧?”

“那又如何?”白知秋气红了眼,大嚷,“若不是我心软,你能活到现在吗?”

“楼国屡次来犯,伤了太多无辜百姓,我与你,始终势不两立。”

“哈哈哈,笑话!”白知秋握住他的剑身,掌心的鲜血沿着剑尖滴下来。

傅羿岑皱了皱眉,沉吟不语。

“你身体里,可流着一半楼国的血液呢。”

“什么意思?”傅羿岑眉头微蹙,手猛地握紧剑柄。

傅老将军夫妇从来没瞒着他并非亲生一事,可对他的身世却闭口不提。

小时候不懂事,曾缠着娘亲问了许久,娘亲慈爱地摸着他的头,笑着跟他说,身世并不重要,他们一定会把自己当成亲儿子对待。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再执着那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

咳骤然听人提起,心里还是会有波动。

“你的娘亲是我父王的义妹。”白知秋仰起头,盯着傅羿岑的眼睛说,“当年她作为舞姬随父王到夏朝朝拜,却被你们的先皇看上,强留在后宫。”

“胡说八道。”傅羿岑从未听过先皇的妃子里有楼国的舞姬。

傅羿岑认为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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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知秋没有反抗,他继而去抓他的双手。

待傅羿岑的手到了袖口处,白知秋突然挣扎起来,挣脱傅羿岑的控制,宽大的袖口往他面前一扬,如同白雾的药粉弥漫空气中。

傅羿岑及时捂住口鼻,一剑刺向他的肩膀。

“唔……”

白知秋捂住伤口,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笑得愈发猖狂。

“将军!”周忍冬的声音从账外传来,见傅羿岑没有应答,他慌忙道,“你们快进去救将军。”

白知秋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判断来的人不少,恨得咬牙切齿。

“周忍冬!”

他受了伤,带上傅羿岑悄悄逃跑还有可能,若是多了拦路的将士,压根没胜算,说不定今天真的要交代在夏朝军营。

当下有了盘算,他从身上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到已经没了反抗能力的傅羿岑嘴里。

“我等着你来求我。”

说完,他一把将傅羿岑推向冲进来的将士,从窗户跳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周忍冬,我跟你不死不休!”

周忍冬连忙上前检查,见傅羿岑只是中了迷魂散,瞬间呼了一口气。

他最近很没安全感,睡不安稳,一旦傅羿岑没在身边,他总会惊醒。

方才也是一样,醒来人没在身边,他心无端慌乱,便找了一群人陪他到白知秋这儿找人。

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救下了傅羿岑。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周忍冬叹了一声,握住他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一口。

草药之事已经查清,几名玩忽职守的将士受到军法处置,可那批草药却已经落入楼国之手。

周忍冬还得去跟几名军医一同商讨补救之法。

忙到天亮回来,傅羿岑正好药效过了,皱了皱眉,伸了一个懒腰。

周忍冬揉去眉眼间的疲惫,见到他醒了,连忙小跑过去,趴在他的旁边,笑得甜甜的。

“羿哥哥,你醒啦?”

傅羿岑懒懒掀开眼皮,扫他一眼,深邃的眼底如同一潭死水,没有往日的绵绵情意。

他轻轻推开周忍冬,语气冷冰冰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周忍冬一愣,委屈地撇嘴,眼泪在眼底打转:“我等你醒呀。”

傅羿岑无视他,直接拿过旁边的衣裳穿了起来,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也没有半句关心之言。

周忍冬心慌不已,抹去泪水问:“将军,你怎么了?”

第六十六章坏蛋,你说过不凶我的

傅羿岑穿衣的手没有停顿,回头淡淡扫了周忍冬一眼,拿起长剑径直走了出去。

“将军!”

周忍冬拔腿追上,到了营帐门口,一阵眩晕突然传来,他眼前一黑,不得不扶着门喘气,暂时不敢跑动。

他身上有伤,又一夜未眠,折腾到现在半点口粮也没入胃,这一下起得太猛,身体受不住。

“公子,你怎么了?”

傅羿岑的心腹副将见况,连忙上前扶他,“身体不舒服吗?”

周忍冬喘着气,摇头虚弱道:“没事。”

这时,傅羿岑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朝他们看了过来。

周忍冬心中一喜,正要跟他说话,却见他冷冷的目光转移到副将身上,没有任何感情道:“你是军务不够多吗?”

副将一惊,立马放开周忍冬:“属下冒犯了。”

“这点苦都吃不了,闹着来军营做什么?”傅羿岑意有所指,看都没多看周忍冬一眼,转身就走。

副将一头雾水,挠了挠脸,最终还是跟上傅羿岑。

往常公子咳一声,将军都得心疼大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忍冬艰难地咽下口水,心里除了难过,更多的是疑惑。

昨晚“按摩”之后,他明明还轻声细语哄着自己入睡,怎么一觉醒来像变了个人?

周忍冬想不通,叹了一声,只得揉着酸痛的太阳穴,踱步回到床榻上,忍着委屈给肩上的伤口上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想起昨晚傅羿岑小心翼翼给他上药的模样,他心中酸涩,吸吸鼻子,嘟起嘴小声嘀咕:“坏蛋,你说过不凶我的。哼……”

嘴里喃喃念着,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药还未上完,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沉睡了过去……

傅羿岑忙完军务回来,推开门一看,入眼的是一个半裸着,摆着奇怪姿势倒在床上的人。

周忍冬裸开的肩膀到胸膛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小脸皱成一团,哼哼唧唧的,好似睡得不安稳。

余光瞥见他苍白的脸色,傅羿岑的心脏突然揪痛一下,担忧的情绪刚冒了上来,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拉扯。

头痛了一瞬,他闭上眼睛忍了几秒,再度睁开眼时,眼底又是一片冰冷。

他几步上前,粗鲁地拿起周忍冬的衣裳,丢到他的身上。

“起来。”

他踢了踢床脚,本就不结实的木床晃荡几下,发出吱呀的声音。

周忍冬受惊,猛地弹坐而起,一双黑亮的眸子小鹿一般,轱辘转了几圈,确认只有傅羿岑一人,瞬间塌下肩膀,习惯性撒娇。

“将军,我困……”

头发睡得乱糟糟,有几缕刘海翘了起来,迷瞪瞪揉着眼睛,带着鼻音的声音又软又黏糊糊的。

换成往常,这一幕傅羿岑哪里遭得住?早就过去把人抱怀里哄着。

周忍冬歪着头看他,见他毫无反应,委屈地努努嘴,又软软喊了一声:“羿哥哥……”

“不要这样叫我。”

傅羿岑冷眸微眯,朝周忍冬勾手,“过来伺候我。”

“啊?”周忍冬迷迷糊糊抬起眼,满脸疑惑。

他都睡醒了,梦里那个冷淡又讨厌的傅羿岑怎么还没走?

“伺候夫君难道不是你应该的吗?”傅羿岑微仰着头,眼底没有半点玩笑和逗弄。

周忍冬猛打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睡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可怜兮兮抬起杏眼,慢吞吞穿好衣裳,走向傅羿岑。

傅羿岑张开双臂,扬起下巴,示意周忍冬给他沐浴更衣。

周忍冬饿了一天,见他这般奇怪,不敢说饿,只能忍着帮他脱下笨重的铠甲,端来热水给他泡脚。

见他默默流泪,傅羿岑似乎还不开心,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冷声问:“觉得委屈?”

周忍冬眨眨眼,又长又卷的睫毛带着泪花,如扑动的蝶翼。

“不委屈。”他像倔强的小牛,别过眼不看傅羿岑。

傅羿岑放开他,哼了一声,垂眸看向热水:“太烫了。”

周忍冬咬咬牙,出门打了一盆冷水,抿着唇往里倒。

“太冷了。”傅羿岑冷下脸,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手里的水盆打翻。

“哐当”一声,冷水溅落在地,溅得周忍冬衣裳都湿了。

周忍冬红着眼瞪他,杵在原地不动。

“伺候人都做不好,看来以前太惯着你了。”傅羿岑丢给他一块干净的布,“帮为夫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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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忍冬咬了咬唇,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傅羿岑冷冷掀开眼皮,扫他一眼,眼底的感情没有任何波动:“你太娇气了。”

周忍冬张了张口,苦笑几声:“可……可你以前说,就……就希望我娇气一点。”

“那是以前的我中邪了。”傅羿岑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傀儡,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感情波动,“从今天开始,你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我跟来战场是为了救死扶伤,不是为了当好一个妻子。”

周忍冬大着胆子,把擦脚布丢到他脸上。

他已经被之前的傅羿岑惯出小脾气,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小可怜!

眼前这个人性情大变,才不是他的夫君!

他才不愿意给他糟蹋!

否则……那个把自己当成宝贝的傅羿岑若回来了,还指不定怎么心疼。

“呵呵。”傅羿岑冷笑,见他要跑,擦脚布一甩,竟勾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人就把人拉了回来。

“哎呀……”

周忍冬脚下一滑,手被人扯了一下,整个人往下倒。

下一秒,他就直愣愣坐在傅羿岑怀里。

他瞪圆了杏眼,满脸惊惶无措:“你做什么?”

傅羿岑抓住他乱动的手,将他扔到床上。

周忍冬一阵眩晕,饿得前胸贴后背,吸吸鼻子说:“我饿。”

傅羿岑皱了皱眉:“你怎么那么麻烦。”

“我先吃饭好不好?”打不过,跑不过,他只得服软求饶。

往常这一招对傅羿岑最是管用,但今天这个傅羿岑好像变成以前的混蛋,根本不管他的死活,直接压了过来。

“先喂饱我。”他舔了舔周忍冬敏感的耳垂,惹得他浑身瑟缩,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混蛋!我不要……”周忍冬推不开他,生气得鼓起脸,把头扭开了,不给他亲。

傅羿岑以为他是欲拒还迎,一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抚摸的动作带着撩拨,痒痒的,手指触碰的地方都要烧起来了。

周忍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这这这……他在哪儿学的招数?

以前怎么不见他用?

傅羿岑莫不是被男狐狸精附了身?

“嗯哼……”

他暧昧地喘了一声,惊讶于这是自己的声音,还用小手捂住嘴,只剩一双大眼睛眨啊眨。

傅羿岑低低笑了,比往常又要低沉几分的声音在耳畔环绕,惊得周忍冬脑袋空白一片。

“接下来,我要好好享用……你的身体了。”

他手一挥,周忍冬的衣带断成两半,衣裳碎成布块,凌乱地散落在床角……

待周忍冬吃上一口热乎的饭,已经到了深夜。

晚膳变成宵夜。

他坐在床上,哀怨地瞪傅羿岑,心里百感交集。

自从傅羿岑变好后,对他太多温柔,就连……“按摩”用的力气也没之前大,总是顾虑他的感受。

他脸皮薄,许多事情不敢说出口,就由着他主导。

可今天的傅羿岑虽然讨厌,“按摩”的时候不那么看顾他的心情,反倒……意外的舒服。

“咳咳咳……”

想到这个,他脸红心跳,差点被一口粥呛到原地升天。

傅羿岑正在穿衣服,回头扫他一眼:“笨蛋。”

周忍冬哼了一声,不理他。

“吃完滚到营帐来伺候我。”

撂下这句话,傅羿岑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忍冬摇头叹气,放下碗,抱出楚毓给他的医书,连夜翻了起来。

虽说按摩技术尚且不错,但他才不要这样没有感情的傅羿岑,他得好好找找,看看有哪些东西会导致人的性情大变。

找了大半夜没找着,正当他打着哈欠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门被敲了几声。

“谁?”

“是我,公子?”

周忍冬认得这个声音,是傅羿岑最信任的副将金锋。

“金副将。”

他披了外衣走出来,见到金锋满脸焦急:“这么晚叨扰公子,末将……实在是事出紧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事的。”周忍冬看了看,“外头风大,进来说吧。”

顾念周忍冬的身体,金锋犹豫几秒,还是进了营帐。

“末将想求公子一事。”金锋叹了一声,“拜托公子说服将军,让他……放弃目前的进攻计划。”

“怎么回事?”周忍冬一头雾水。

他们的作战计划自己从来没参与,怎么突然求到他这儿来?

“我们之前商讨的作战计划分明被白知秋看过,将军却像忘了一般,坚持没有白知秋这个人,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

“他忘了白知秋?”周忍冬蹙起眉头,心中生出隐隐的不安。

“是。”金锋道,“而且……将军变得专横独断,我们……我们几人阻止他,都被判了军法。”

“这件事有蹊跷,他、他不是这样的。”

“末将明白,所以……恳请公子想办法劝他。”金锋无奈道,“楼国的军队已经来犯,将军不可能坐视不理,最迟明早出征。”

“好。”

“好什么?”傅羿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气,“金副将夜会本将军的夫人,莫不是当本将军死了?”

第六十七章羿哥哥,我好爱你呀

“将军!”

金锋被傅羿岑冰冷的语气吓得浑身哆嗦,扑通跪在地上,张了张口,却无法解释这么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傅羿岑“呵”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周忍冬身上,眯起眼睛。

“你先走吧。”周忍冬扶着酸痛的腰,想把金锋拉起来,却痛得“嘶”了一声。

金锋不敢起身,见周忍冬的情况,担忧地皱起眉头,朝他摇头。

“情深义重啊。”

傅羿岑调侃道,上前拽住周忍冬的胳膊,将他拉到怀里,咬牙切齿,“看来本将军今日没满足你。”

周忍冬没想到他满脑子的不可描述,气得推开他。

“还是说……”他拖长了尾音,俯身在周忍冬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的身子太饥渴了?离开了男人不行。”

“你!”

周忍冬脸红了一瞬,没一会儿又变得铁青,气得抬手扬了他一巴掌。

一旁的金锋惊讶得合不拢嘴。

傅羿岑也愣了几秒,摸了摸热辣的脸颊,笑着点头:“很好,胆子肥了。”

周忍冬看着自己的手,红了眼眶,紧张得喘气。

他……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被傅羿岑这句话刺伤了自尊,竟失去理智打了人。

换成以前他断然没有这个胆子,可现在打了就是打了,他梗着脖子不服输,佯装倔强地瞪他。

傅羿岑几步走到他面前,咬着后槽牙,手刚抬起来,周忍冬就没出息地闭起眼睛,缩着脖子,一副等着挨打的模样。

金锋连忙膝行几步:“将军,是末将有事请公子帮忙,绝非你想的那样……”

“什么忙需要半夜三更帮?”傅羿岑一脚踹向他的胸口,索性把气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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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进来两名守卫。

“金副将屡犯军规,杖责五十,立即执行。”

“不可以!”金锋打算咬牙认了,周忍冬却冲出来挡在他身前,“你不能这样……你以后会后悔的。”

金锋是他的得力副将,楼国的军队逼近国界,这场战无可避免,若没有副将一旁辅助,傅羿岑如今的状态上了战场会怎么样?

周忍冬完全不敢想象,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犯错。

“带下去。”

“傅羿岑!”周忍冬大喊,“他没有错,你不要执迷不悟!”

“让你这么护着,就是错。”

傅羿岑将他拽到怀里,手一挥,那两人不敢违抗,架起金锋出了门。

周忍冬挣脱他的桎梏,还准备跑出去阻拦,却被傅羿岑捏住后脖颈,揪起来扔回床上。

“啊……”

他的腰本来就酸痛,这么一扔撕扯般的疼痛瞬间唤醒他过去的记忆,他委屈地撇下嘴角,胡乱抹去泪水。

傅羿岑不管不顾将他压在床上,咬着牙,气得额角青筋暴动。

他从小在战场历练,早就养成无情无欲的心态,对这个迫不得已娶的男妻,向来没有感情。

不知道为何,方才见他与金锋私会,还一股脑护着别的男人,他突然涌上无尽的怒气。

感觉就像……自己心爱的宝物被贼人觊觎玷污了。

这么说,周忍冬是他心爱的宝物?

动了这个念头,他的脑袋突然又是一阵刺痛。

仿佛脑袋里钻入一只虫子,正在啃噬他的脑髓,痛得钻心刺骨。

他浑身乏力,捂住额头摔在周忍冬身上,脸色苍白喘着气。

“傅羿岑……你怎么了?”

周忍冬本还在挣扎,见况整个人傻了,连忙爬起来抱住他的头。

“唔……”

他挣开周忍冬,疼得抱头打滚,压根听不到任何声音。

周忍冬强迫自己冷静,握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大腿上,闭上眼睛给他把脉。

“滚——”

傅羿岑推开周忍冬,双手握成拳头,用力往自己的脑袋砸。

“不要。”周忍冬连忙扑上去,哭着抱住他的脖子,拉扯他的手,“别伤害自己。”

“冬儿……”他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小家伙,似乎清明了几秒,喃喃喊着他的名字。

“羿哥哥。”周忍冬捧住他的脸颊,小手擦去他眼角的湿润,挺直了腰亲吻他的额头,“我好爱你……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细密的吻如同镇痛的良药,傅羿岑渐渐缓了下来。

他深邃的眸光依然蒙着一层浑浊,如同没了灵魂的娃娃,任由周忍冬生疏地亲吻他,半点没有回应。

“羿哥哥……”他不厌其烦,一句句喊着,声音又软又甜,“你生病了,我帮你好好看看,好不好?”

傅羿岑闭起眼睛,耳边是周忍冬嘀嘀咕咕的声音,他竟不觉得聒噪,反倒被安抚了纷乱的神思,得到凝神调息的机会。

周忍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再次把脉。

耳畔失去令他心悦的声音,傅羿岑蹙起眉头,猛地睁开眼睛,眼白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周忍冬察觉他的脉搏跳动异于常人,时快时慢,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不觉蹙起眉头。

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周忍冬太过乖巧,傅羿岑只看一眼,心便砰砰跳了几声。

心一跳动,头立马就痛了。

“唔……”

他没了清醒时的模样,再次痛得打滚。

周忍冬无法,只得拿出楚毓帮他准备的针,摊开了,拔出一根两指长的细针,抱住他的头,往头顶的穴位扎了下去。

“你对本将军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又变成那个没有感情的讨厌的人。

周忍冬没理他,喊来几名将士帮忙,按住他的手脚,动手把他扎成一只刺猬。

没多会儿,傅羿岑便沉沉睡了过去。

周忍冬抹去泪水,心疼地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帮他擦去一身冷汗,这才跑出去阻止金锋受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只不过,他们都是傅羿岑带出来的亲兵,对他唯命是从,周忍冬劝说一通,仍不得法。

最后还是金锋看不下去,说自己皮糙肉厚,几十杖责不算什么,希望周忍冬能回去照顾好将军。

无奈之下,他转身去找那几位老军医,将傅羿岑的状况一说,大伙都为难地摇头,表示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

当时带头质疑周忍冬的老大夫摸着胡子,想了想,沉声道:“莫非不是病,是蛊?”

“蛊?”周忍冬转着眼睛想了一圈,“您可有眉目?”

老军医摇头:“蛊乃害人之术,我们学的是治病救人,并不了解。”

“害人之术……”周忍冬喃喃念着,似乎想到什么,正要告辞,却见留在营帐守着傅羿岑的小兵匆忙跑来。

“公子,将军突然醒来,拔了针,跑不见了。”

周忍冬听得头嗡嗡作响,拔腿跑出去没几步,就听到响彻云霄的号角声。

他脚步一顿,脸上尽是疑惑:“怎么回事?”

“是……是出征的号角。”跟在后头的将士马上帮他解惑。

“出征……他出征了。”周忍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塌下肩膀,泪水蓄满眼眶。

金锋一瘸一拐跑来,见到周忍冬的模样,一眼便知他也不知内情。

“公子莫急,我追出去。”金锋脸色苍白,转身要走。

周忍冬抓住他的胳膊,塞了一瓶伤药给他:“先上药。”

金锋收下·药,却没有停住脚步:“但愿回来之时,公子能找出救治将军的办法。”

周忍冬坚定地点头,待金锋的身影消失才跑回营帐,将楚毓留给他的记录邪术的书拿出来,废寝忘食翻阅……

转眼两日已过,将士们传回来的消息中,傅羿岑所向披靡,楼国的军队被打得连连后退,该是撑不了多久了。

随着战事吃紧,被抬回来的伤员越来越多,周忍冬翻不了医书,只能先抢救战士们的生命。

战场伤员的惨况,丝毫不比西南瘟疫时逊色。

周忍冬忙了一整日下来,滴水未进,干啃一个馒头下腹,脑海里满是断臂残肢,又全给吐了出来。

他坐在一旁喘气,脸上灰扑扑的,目光望向远处,语气里满是思念:“你还好吗?”

这时,又是一声响亮的号角响起。

周忍冬激动地站了起来,以为是他们凯旋而归。

谁知,将士们却脸色慌张,只听有人大喊:“敌军突袭营帐,快护公子和军医们撤离。”

周忍冬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旁的老军医习以为常,拉着周忍冬跟随军队跑。

没跑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头传来。

周忍冬以为是傅羿岑赶来救他们,回头一看,白知秋坐在马背上,朝他露出挑衅的笑容。

长枪指向周忍冬,他勾起唇:“周忍冬,我说过,我们不死不休!”

周忍冬拔腿要跑,发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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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轻蔑一笑,拿起长枪,对准周忍冬的天灵盖,刺了过去。

“他只能是我的。”

话落,长枪已至。

周忍冬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尖锐的枪头逐渐变大,直到他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之时,“铿锵”一声,长枪落地。

傅羿岑如天神降临,站在他的身边,抬头望向白知秋。

这一看,傅羿岑愣了。

白知秋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手偷偷伸到一旁的袋子里,不知道做了什么,就见傅羿岑蹙起眉头,痴痴地望着他。

“哼,有种你就追来。”

说完,白知秋策马往回跑。

傅羿岑像受到什么蛊惑,望着白知秋的背影,一把推开周忍冬,跨马追了上去。

第六十八章找到治蛊的办法了

“傅羿岑!”

周忍冬拔腿追了上去,跟在后面大喊,渺小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嗒嗒”的马蹄声中。

他跑累了,颓坐在地上,望着黄沙滚滚的远方,目光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傅羿岑身上的怪病明显是白知秋所为,他冲进营帐,似乎是为了将他引走。

这一切都按照白知秋的谋划进行,他们没有一丝回击的余地。

该怎么办?

傅羿岑这一去,还能完好地回来吗?

他咬着牙,跌跌撞撞爬起来,又往他们消失的方向拼命跑。

嘴里吃满黄沙,眼睛被风沙刮得睁不开,他依然如同一头小牛,不管不顾往前冲。

金锋策马而来,停在他的身旁:“公子,回去吧。”

周忍冬头都不回,沙哑着声音道:“我要找他。”

“前方就是沙漠。”金锋眼里露出担忧,跳下马背,拽住周忍冬的胳膊,“你不能去。”

“他……”

周忍冬一张开口,狂沙袭来,他猛地呛了一口,弯腰不停咳嗽。

“回去吧。”金锋一把将他扛在肩上,扔到马背上。

周忍冬攥着缰绳,靠着金锋,扭头望着傅羿岑消失的方向,默默流下泪水。

金锋不再多言,立刻将周忍冬带回营帐,吩咐小厮照顾好他,又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军营里乱作一团,周忍冬不再出去添乱,乖乖趴在案上,继续翻阅还未看完的书。

除了看书,他也在几日前偷偷写了信,让人加急送到京城给楚毓,希望他听说过这种“怪病”。

周忍冬不吃不喝,在营帐里待到傍晚,直到金锋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怎么样了?”

他连忙迎了上去。

金锋面露难色:“将军回来了。”

周忍冬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去找人,又听金凤补充:“他把……白知秋带回来了。”

“什么?”周忍冬不解,“当战俘吗?”

金锋摇头:“抱回来的。”

周忍冬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金锋浅浅扶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去看看。”

周忍冬脸色难看,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撑着一口气上前,只见军医忙忙碌碌,正在给白知秋的胳膊上药。

“将军。”周忍冬喊了一声,傅羿岑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他是楼国的小世子,你……你把人带回来……”

白知秋挑眉一笑:“傅兄是我干姑姑的儿子,你说他是不是也是楼国的人?”

“你住口!”周忍冬气急,上前拉扯傅羿岑的胳膊,“你到底怎么回事?”

傅羿岑甩开他的手,双目无神地转动,冷冰冰道:“出去。”

“你……”周忍冬哑口无言,余光瞥见白知秋得意的神色,瞬间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了大半。

傅羿岑被下了蛊,而蛊母或者控制他的东西,就在白知秋手上。

周忍冬深呼吸,不跟暂时没有脑子的傅羿岑计较,转身走了出去,交代金锋注意这边的动静,千万不能让白知秋扰乱了军营。

金锋点了点头:“他们原想掳走将军,但没料到将军这场打得太猛,没机会下手,这才派出白知秋蛊惑将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明白了。”

“公子……”金锋为难道,“别伤心,等将军好过来,你再罚他。”

“嗯嗯。”周忍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看一眼营帐内的画面,耷拉着脑袋走了。

一边走,一边抹眼泪,没注意外头冲进来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者。

“哎哟……”

周忍冬捂住额头,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在面前跺脚,“你这小娃娃,怎么不看路呢?撞到了老人家你可负责不起……”

絮絮叨叨的话语和语气,莫名有点熟悉。

周忍冬努努嘴:“这是军营,不可以来的。”

四下看了看,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迷路了,我送你出去……”

“迷什么路?”老者拍开他的手,气呼呼的,“我是来救人的。”

“啊?”周忍冬上下打量他,目光最终落在他的脸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他张大了嘴巴,“是你!是……是你。”

“哦,你认识我?”

老者双手叉腰,瞪大眼睛看他,“老朽无儿无女,你别乱攀亲戚啊!”

“老人家,我是……是丞相府里的小孩儿呀。”周忍冬兴奋地拽住他的胳膊,“您还送我一本医书,您忘了吗?”

老者摸着花白的胡须,恍然大悟:“哦……那个小瓷娃娃啊。”

当年,他偷偷潜入将军府看傅羿岑,原想将身世的真相告诉他,却被傅家那对凶夫妻给发现了,抡起刀就朝他砍。

他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哪里是堂堂大将军的对手,灰溜溜逃出来后,随便找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围墙跳了进去躲灾。

刚落了地,里头一个穿得跟他一样破烂的小娃娃与他大眼瞪小眼。

小娃娃见他身上沾了血,脏兮兮的,傻乎乎给他拎来清水,还把一个看似藏了许久的小馒头塞给他吃。

他索性在小娃娃的破得四处漏风的屋子里养好了伤才走。

住了几日,他见小家伙可怜,丢给他一本医书,希望他学点本事,日后脱离这个悲惨的环境。

“嗯,是我。”周忍冬见他记得自己,兴奋道,“您怎么来军营了?”

“我的徒儿请我来救人。”

“徒儿?”周忍冬心中有人猜测,“可是……楚毓楚大夫请您来的?”

万文元点点头:“他赶不过来,拜托我过来帮忙。”

“原来您就是师父啊!”周忍冬更激动了,“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见过面。”

“你就是楚毓那混小子给我收的小徒弟?”万文元眯着眼,端详周忍冬。

楚毓乱给他收徒,他气了几日,如今一看这乖娃娃,不由赞叹大徒弟的眼光不错。

当年若非自身难保,他都想把这个有点医学天赋在身上的小娃娃带走。

周忍冬没想到楚毓给他搬来了天下第一神医,欣喜若狂,连忙拉着他往里面走。

给他倒了热水,凑到他跟前嘘寒问暖。

万文元笑眯眯的,觉得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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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忍冬见招待得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将傅羿岑的状况告诉万文元。

万文元听完,神色凝重,摸着胡子半晌不说话。

“师父可有眉目?”

万文元叹了一声:“我知道一种蛊,确实有此等控制人心的邪力。”

“是什么蛊?要怎么治?”

“此蛊名为惑心,由母子两蛊组成,母蛊在操纵者手中,子蛊被中蛊者吞下腹中,爬至脑内。”

“脑内……”周忍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难怪傅羿岑会头疼难耐。

“母蛊对子蛊下发指令,控制中蛊者的言行。”万文元表情严肃,看来次蛊非同小可。

“如此说来,要解救将军,只要毁了母蛊便可?”周忍冬思来想去,必须先断绝白知秋对傅羿岑的控制。

万文元摇头:“母蛊一死,子蛊暴动,中蛊者也必死无疑。”

“那岂不是坐以待毙?”钻在脑子里的蛊虫,短时间内必然拿不出来,该……该怎么救傅羿岑?

万文元拿起一杯茶水,像喝酒一样豪迈,一饮而尽。

“有一个办法。”

周忍冬连忙给他的茶杯满上。

“取心上人的心头血,方可将蛊虫引出来。”

周忍冬手一顿,抬眸看向万文元,仿佛在喃喃自语:“心上人……心头血……”

万文元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蛊者太狠毒了,这是……要你们两的命啊。”

周忍冬犹豫一瞬,豁然开朗地笑了:“取心头血不一定会死,可蛊虫不除,他早晚毙命,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万文元早在信里听说这位小徒弟的痴情,见识到了不免连连哀叹,只道天公不作美,好事多磋磨。

“取心头之血并不简单,待老朽仔细琢磨。”

他倒可以细细想上一番,万一能找到别的法子,免了这孩子的苦呢?

周忍冬发现事有转机,松了一口气,颓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喘气,小脸煞白。

万文元一看,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腕把脉,结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这身体……太虚了。这若是取了心头血,怕是活不了多久。”万文元气得瞪眼,“你这小娃娃,太苦了。”

周忍冬苦笑:“我没事。”

他喊来守卫,给万文元安排了住处和膳食,拖着沉重的脚步,原想躺回床上歇息。

屁股刚沾了床,傅羿岑派来的人便匆匆赶来,说是喊他过去伺候。

周忍冬自然知道过去伺候谁,理都不愿理他,兀自盖好被子,拿后背对着门口。

那人无奈,只得回去如实禀告傅羿岑。

没多久,怒气冲冲的傅羿岑果然来了。

他掀开周忍冬的被子,一把将人揪了出来。

“本将军给你胆子了?”傅羿岑双目无神,像一个重复主人命人的傀儡。

周忍冬懒得跟傀儡计较,拍开他的手,转头拿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周、忍、冬。”他一字一顿,教训人的手抬到半空,好似想到什么,露出痛苦的神色,迟迟没有打下去。

周忍冬见他尚有理智跟蛊虫拉扯,心顿时软了,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急,别把自己逼太急了。”

他总算知道,傅羿岑每次痛不欲生,都是因为理智在与蛊虫搏斗。

若是如此辛苦,他宁愿傅羿岑“混蛋”下去,等他彻底康复了,再找他算账。

谁知,他只迷糊了一阵,片刻后又恢复痴痴的样子,看向周忍冬道:“我要休妻,娶秋儿。”

第六十九章以后在我面前你只能跪着

傅羿岑斜眼看他,修长的手指从衣兜里夹出一封休书,扔到周忍冬面前。

周忍冬满脸不可置信,怒极反笑。

休妻?!

简直荒唐至极!

他倒要看看,清醒后的傅羿岑如何求他?

周忍冬擦去泪水,颤抖着手捡起休书,朝他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纠缠:“傅羿岑,这休书今日我收下了,但愿你……日后无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羿岑轻蔑一笑:“我不会后悔。”

话落,他看都没有多看周忍冬一眼,转身径直离开了。

周忍冬明知他被白知秋控制了神思,看着手里的休书,还是又气又难过。

他找来一个锦囊,将休书整整齐齐叠好,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身上的力气仿佛全被抽走了,软着身体瘫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他就被账外吵闹的声音惊醒。

他头疼欲裂,却无法入睡,只得撑着酸软的腰,出去看外面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他倚在门口见白知秋拿着剑,满脸怒气追着万文元跑。

万文元上蹿下跳,嘻嘻哈哈的,像在逗猴子。

见周忍冬的门开了,万文元脸上一喜,蹭一下钻到他的营帐,躲在周忍冬身后,朝白知秋“略略略”扮了个鬼脸。

白知秋余光瞥见周忍冬,挑眉一笑,收了剑朝他走来。

“哦,是羿岑的下堂妻啊。”

周忍冬看到他这张脸就犯恶心,“哼”一声,转头不理他。

白知秋却铁了心要招惹他,用剑柄撑起他的下巴,眉眼带着挑衅的笑:“我劝你早点滚,别到时候他要杀你,逃不了了。”

若不是担心周忍冬死了,傅羿岑情绪波动太大不好控制,他哪里还会留这个威胁?

“你别碰我徒弟。”万文元上前拍开他的剑柄,揽住周忍冬的肩膀,“有话好好说嘛。”

“你徒弟?”白知秋上下打量万文元,见周忍冬挡在他身前做出保护的动作,当下了然,“是你指使他来偷东西的?”

周忍冬白他一眼,抿唇不语。

白知秋被他气笑了,微仰起头:“我改主意了,你不许走。”

周忍冬攥紧拳头,继续瞪他,不想跟他说话。

“我要你留下来,当我的贴身小厮。”白知秋被他这副不服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取悦了,得意洋洋道,“以后在我面前,你只有跪着的份。”

周忍冬咬着唇,气呼呼把门一关,不去管外面叫嚣的人。

他是性子软,但不代表无原则被人欺负!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哼!

万文元摇头叹息:“孽缘啊!”

“师父,你没事去招惹他做什么?”关了门,周忍冬才问起自家话。

万文元脸色变了一瞬:“我去帮你查探白知秋不离身那个袋子。”

说着,他拿出一瓶药,正是当时白知秋强行要喂他的那一瓶。

“我顺来的,这药不错。”万文元笑呵呵的,“难得的大补之药。”

“这么说,他当时确实是吓唬我?挑拨我跟将军的关系?”

闻言,万文元摇头:“非也,这药单吃是补药,但是……吃了此药的人,若嗅到曼陀罗的花粉,必死无疑。”

周忍冬心猛地一跳,暗道死里逃生了一回。

“除了这个宝贝,你猜我还查清了什么?”

“蛊母?”

“正是。”万文元露出可惜的表情,“我正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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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忍冬哭笑不得:“拿了蛊母他便没机会控制傅羿岑,是吗?”

“不。”万文元道,“这蛊母比我想的还凶险,是用他的血喂大的,即便到了我们这儿,它还会伺机逃回主人身边。”

周忍冬垂眸沉思几秒,做了一个深呼吸,抬头看向万文元:“那只剩一步险棋可走。”

万文元蹙起眉头:“为师没有十足把握。”

“傅羿岑必须救。”周忍冬道,“他再这么下去,楼国的军队就该踏平西北了。”

万文元摸着胡须,目光深沉,犹豫不决。

“西北小国残暴,向来不把夏朝看在眼里,这一方的百姓如何能让他们糟蹋?”

周忍冬红着眼眶,吸吸鼻子,道出了自己的私心:“而且……我宁愿死,也不愿傅羿岑娶白知秋。”

万文元从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语里,听出他决绝,叹了一声,终于点了点头。

周忍冬松了一口气,转了转眼珠子,跟万文元商讨如何把傅羿岑“骗”过来医治……

另一边,白知秋吃了闭门羹,气得咬牙切齿,转头回到了傅羿岑的营帐,见他的心腹手下都在,一个个虎视眈眈看他,心情更加不舒爽。

他朝傅羿岑勾勾手:“你过来。”

傅羿岑皱了皱眉,白知秋十分不悦,手指尖伸到袋子里,给那条母蛊喝了一点血。

下一秒,傅羿岑眼神空洞,转身朝他走了过来。

白知秋满意地勾了勾唇,张开双手朝他撒娇:“抱我去歇息,我有事跟你说。”

傅羿岑如听话的大犬,将他拦腰抱起,往里间走了进去。

一群将士面面相觑,最终疑惑的目光全落在金锋身上。

金锋苦恼的挠挠脸,挥挥手:“先出去。”

将军这蛊究竟什么时候能解?

他也快要熬不住白知秋的作天作地了!

见那群人识趣地走了,白知秋勾住傅羿岑的脖子,凑上前想吻他。

傅羿岑却扭头避开了,出于本能地“呕”了一声。

“你!”白知秋气得不行,一把将他推开了。

失了心的傀儡,居然敢恶心他?

“看来周忍冬不除,你永远都不属于我。”

白知秋拍拍他的脸颊,“我要你带着周忍冬跟我回楼国。”

到了那边,那位懂得邪门歪道的荣大师,总有办法让傅羿岑完全臣服他。

而周忍冬……听说以前活得不如一条狗,如今过惯了好日子,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待回到楼国,他定然让他好好好回忆以前的好日子。

傅羿岑接受了他的命令,默默点头……

周忍冬与万文元商量出了办法,却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本想索性把傅羿岑药晕了,直接取出蛊虫就好,谁知这蛊虫也是刁钻,必须人清醒的时候它才动。

没办法,只能用强的。

可……放眼整个军营,却没有一人是傅羿岑的对手,要如何不动声色把他绑来?

周忍冬的眼睛轱辘转了一圈,灵光一闪:“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

他起笔写了一封信,找来金锋,拜托他找到谷霍,请他来帮忙。

金锋知道傅羿岑如今的情况不乐观,全然相信周忍冬,问都没问,拿着信便出发找到谷霍歇脚的客栈。

谷霍上回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连带着内力也调整得差不多。

上次袁岳没有趁机逃跑,反而给他上了药,醒来后他对袁岳也和颜悦色了几分。

见他喜欢吃甜食,时常端来各式糕点,总算把人喂得稍微温和了一些,不再看见他就浑身反骨。

此刻,袁岳吃完一块桂花糕,眨了眨眼,眼底带着疑惑,提出多日来的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谷霍一愣,拽了拽他的铁链,故意用冷笑掩饰内心的悸动。

“养胖点。”他捏了捏袁岳的脸颊,“好用。”

袁岳气呼呼瞪他,拍开他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然你以为呢?”谷霍坐到他身边,一拽铁链,袁岳便跌倒在他怀里,他捏住少年的下巴,“还是你以为……我喜欢你?”

“呸——”

袁岳脸红了一瞬,别开眼不看他,像是要跟他比嘴硬,“我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

“切!”谷霍嘴上发出不屑的声音,眼睛却落在他一双红润的唇上,看久了莫名有点燥热,咽了咽口水。

正巧这时,门被敲响了。

谷霍警惕地打开一条缝,见来人是傅羿岑的手下,皱了皱眉,回头看了袁岳一眼,见他一脸蒙楞,这才钻了出去。

袁岳听不清他们的说话声,但方才匆匆一瞥,他看到了金副将的身影。

他面露喜色,觉得机会来了,故意用力咳嗽,拽动铁链,弄得“哐当”作响。

果然,金锋交代完周忍冬的事之后,狐疑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

谷霍笑了笑,挡在门前:“既然是小主人的命令,我自然会听。”

金锋的注意力被他拉回来,朝他作揖:“那就有劳古公子了。”

谷霍送他离开,拿着信站在门口沉思。

换成以前,若听说傅羿岑中了蛊早晚要死,他定然第一个庆祝。

可这段时间以来,他接触了一个没有雄心壮志的小主人,又拐回一个……有点意思的少年,他原本根深蒂固的观念好像有些动摇。

罢了。

只要家里那些长老还不知道,他便能多逍遥几日。

吩咐属下照顾好袁岳,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前往夏朝的军营。

而金锋刚出门几步,便停住了脚步。

他越想越觉得谷霍房里咳嗽的那个声音有些耳熟,思索半天,终于记起那是公子的小厮!

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偷摸到了客栈的后院,用轻功跃到房顶,掀开房瓦确认……

不知情的谷霍上一秒刚到军营,跟周忍冬还未说上一句话,下一秒傅羿岑便冷着脸冲进来要劫走周忍冬。

两人顺理成章对起了招式。

周忍冬跟万文元对视一眼,将准备好的银针和匕首拿了出来,待谷霍得手之时,他马上取心头之血,引出蛊虫。

尖锐的匕首闪着寒光,周忍冬手一抖,心里止不住害怕。

第七十章该如何挽回他的冬儿

“你做什么?”

傅羿岑余光瞥见周忍冬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一只脚扫了过来,轻易将他手中的匕首踢掉了。

见到周忍冬遭遇危险,他还是下意识选择保护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忍冬红着眼,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去摸掉到桌子底下的匕首。

“谷霍,把他抓住了!”周忍冬嗓音里带着颤抖,语气却无比坚定。

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

谷霍皱了皱眉,心有疑惑,却还是上前阻拦了傅羿岑。

周忍冬信上只说拜托他帮忙强制傅羿岑治蛊,可……没说怎么治?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无法停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细细询问,只能帮人帮到底了。

万文元仔细盘点针灸工具和药草,转头时谷霍已经使出全力,按住傅羿岑的脖颈,将人押到床上。

“然后呢?”

他吃力地转头问周忍冬。

周忍冬回头与万文元对视一眼,两人目光坚定,互相点头示意。

他深吸一口,举着匕首跑到挣扎的傅羿岑面前,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犹疑。

尖锐的匕首插在胸膛,刺目的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

周忍冬低头看了看,舔了舔唇,觉得伤口还不够深,离所谓的“心头血”还有一定距离,便加大力气,又刺入几分。

更多的鲜血冒了出来,将他整片胸膛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你——”谷霍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口,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傅羿岑仿佛被刺激到了,大喊一声“不”,挣脱谷霍的桎梏,朝周忍冬伸出手。

他看到面前人自残的行为,只觉得心一阵阵刺痛,没有任何理由的,只想上前阻止。

好像……这人是他不可失去的珍宝一般。

这一刻,脑袋里似乎有什么“咣”一声炸开了。

脑袋痛如刀绞,他却执拗地朝周忍冬奔去。

痛,已不足以阻止心中奔涌而出的爱意。

对啊,他爱周忍冬,他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

可到头来呢?

他只会一次次伤害周忍冬!

周忍冬无视他的挽留,咬着牙,手上力道又加重了。

“唔……”他发出痛呼声,眼见伤口的深度差不多了,转头看向万文元。

万文元几步上前,沉下气,正准备握住剑柄,将匕首拔出。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破窗而入,趁众人没反应之时,一掌拍向周忍冬。

傅羿岑见况,率先反应过来,抬手阻止白知秋的攻击。

“竟敢反抗我?”白知秋咬牙切齿,手伸进袋子里喂虫,念叨着,“让他痛不欲生。”

周忍冬颤抖着手,已经顾不得捣乱的白知秋,虚弱地提醒万文元:“师父……快些……快些取血……”

万文元皱了皱眉,方才做好的准备被这一切打乱了。

他再次深呼吸,手刚握住刀柄,却被人从后背踢了一脚。

“唔……”

万文元手中一重,竟将匕首又插入几分。

“小……小徒弟……”万文元见过无数生离死别,也从阎王手里抢过无数生命,还是第一次……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救人。

所幸他见多识广,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一咬牙将匕首拔了出来,猛地在他胸膛前撒一大把止血的药。

周忍冬喷出一口鲜血,瞪大了双眼,张开口,大口大口喘气。

“捂住!”万文元拿起一条白布,紧紧塞在伤口上,拿起他无力的小手放在上面嘱咐道。

周忍冬半阖着眼睛,已经没有多少精气神,指了指抱头痛呼的傅羿岑,嘴里只能发出呻吟和喘气……

“小主人!”

“冬儿……”

傅羿岑沙哑着声音,脑海里似乎闪过周忍冬双目紧闭,倒在他怀里的一幕。

他抱住脑袋,转而看向露出得逞笑容的白知秋,目光一沉,似乎不再受蛊虫控制。

白知秋一愣,还未想明白,谷霍的长剑已经朝他劈来。

他没机会喂虫,只得抽出剑,应付这讨厌的谷霍。

傅羿岑跪倒在地,迟钝的目光转向周忍冬,面露痛苦之色。

万文元看一眼扭打的两人,冷声对谷霍道:“别让他过来。”

话落,他拿起滴着周忍冬心头血的匕首,一步步朝傅羿岑靠近,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将他推倒在床上。

傅羿岑痛呼着打滚,眼睁睁看万文元毫不手软地将匕首刺入他的左胸膛。

浅浅一层,怕是不及周忍冬伤口的十分之一。

流动的鲜血通过刺破的皮肤渗透进去,血腥的味道弥漫口腔。

突然之间,他的心仿佛被人揉成一团面,有人拿着擀面杖,一锤一锤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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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快要窒息!

下一刻,脑袋里仿佛有一只巨大的虫子躁动不安地乱窜,沿着太阳穴,往他脖子钻,正火急火燎赶往心口的位置。

傅羿岑痛得瞪大双眼,眸光微微下垂,果真看到自己的皮肤上有一条如米粒般粗细,半截手指长短的凸起在乱动。

万文元手中捏着一跟细长的针,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盯着凸起的走向。

惑心蛊机灵得很,心头血只能将它引出来一次,若是受到外界攻击,他会立马钻回它认为最安全的脑袋,日后再想取出便难如登天。

机会只有一次!

他不敢轻易下手。

周忍冬吊着一口气,身体不停颤抖,目光死死盯着这边。

万文元眉头渐渐皱起,见蛊虫靠近胸膛的伤口时终于慢慢停下乱窜,他眼睛一眯,针猛地往下一扎,又稳又准地刺中了蛊虫。

“唔……”傅羿岑发出闷哼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万文元没有丝毫放松,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蛊虫,随即拔起傅羿岑胸口的匕首,硬生生划开整块皮肉,将虫连带着肉一同挖了出来,丢进一旁乌黑的药水中。

“啊——”

傅羿岑痛得仰起头,大喊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周忍冬见况,吊着的一口气似乎瞬间散了。

他瘫在椅子上,手无力地往下垂,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

万文元不敢耽搁,随便给傅羿岑的伤口撒了药,粗鲁地将他往床里面推,留出一个空位,把周忍冬抱了过来。

他掀开白布一看,伤口鲜血淋漓,还在不停往外冒血。

周忍冬脸色苍白,呼吸逐渐变浅。

来不及多想,万文元从药箱里翻出一颗吊命的药丸,强行给他塞进去,稳住他的心跳后,才小心翼翼处理心口上的伤……

另一边,谷霍已经不管不顾,使出周忍冬禁止他用的内力,没几招,白知秋便落了下风。

他见情况不受控制,抢了一匹战马,趁机逃跑。

谷霍冷哼一声,拎着剑,用上他卓越的轻功,没几步便拦在他的马前。

战马的缰绳被砍断,受了惊吓,长嘶一声,将马背上的陌生人掀了下来。

白知秋吃了一嘴黄沙,眯了眯眼,试图跟谷霍谈条件:“夏朝是你我的仇人,我们应该是盟友才对。”

谷霍不屑一笑:“我只效忠于我的小主人。”

“愚忠。”白知秋道,“翡国早就灭亡,与其效忠不存在的皇室,不如带着翡国的宝藏,来我们楼国吧。”

谷霍挑挑眉,似乎对他的提议产生了兴趣。

“保证让你大展拳脚。”白知秋继续蛊惑,“你我联手,踏平夏朝了,你要的人归你,我要的人归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谷霍不耐烦的掏掏耳朵,眼睛一眯,长剑已经架在白知秋的脖子上。

“这些话,也就骗骗夏朝那没脑子的狗皇帝。”谷霍扬起眉头,一字一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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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脸色铁青,咬了咬后槽牙,还想挣扎,谷霍却毫不留情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伤口。

“你再动,这把剑切开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白知秋无法,只能咽下气,被追来的将士绑住手脚,关到大牢里。

“看紧了,别让他给跑了。”

若不是想把人留着给傅羿岑亲自报仇,他倒想一剑了结省事,免得节外生枝。

事情完成了,他踱步回了营帐,正巧碰见万文元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似乎透支过度,他脚步虚浮,差一点摔倒。

谷霍上前扶住他:“老神医,他们如何了?”

万文元在一旁坐下,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我这小徒弟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下……伤了根本……”

谷霍攥起拳头:“能活多久?”

“我留在身边照顾,或许可以……多活几年。”

谷霍一怒,方才过度使用的内力也乱窜起来,他捂住胸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万文元浅浅给他搭了一脉,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全都不爱惜身体,噬魂心经是可以乱学的吗?”万文元念叨起来,“经脉混乱成这副样子,再运功你就等着七窍流血而亡吧……”

谷霍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反正只要找袁岳发泄一番,内力就调整了过来,也没有这位老神医说得那么严重……

一日后。

傅羿岑终于昏昏沉沉醒来。

这段时日的记忆如碎片在脑海里拼拼凑凑,凑成完整的情节。

他猛地弹坐而起,蹙起眉头,顾不得胸口的伤口被撕扯得疼痛,环视一周却寻找不到周忍冬的身影。

他……都干了些什么?

对小家伙冷言冷语!

休妻!

害他……害他遭受取心头血的痛苦……

“冬儿……”他喃喃粘着,跌跌撞撞往外走。

这一回,该如何挽回他的冬儿?

他慌了。

从未有过的心慌。

第七十一章傅羿岑,我不要你了

“冬儿!”

傅羿岑一路跑到帐外,迎面看到端着黑乎乎的草药走来的万文元。

“万神医。”他连忙问,“冬儿呢?”

万文元脸色变了变,把他塞回帐内,将药碗塞他手里:“喝药。”

傅羿岑急着找人,拿起药碗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我要见冬儿。”他沙哑着声音,捂住胸口的伤,迫不及待道。

万文元叹了一声,摇摇头:“你啊……欠他一条命。”

“什么意思?”

昏迷前,周忍冬惨白的脸色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心猛地一跳,狠狠抽痛。

“他为了取心头血给你治蛊,差点没命了。”万文元叹息,“这小娃娃对你情深义重,日后你无论走到哪个位置,都不该辜负他。”

傅羿岑手指蜷了蜷,仿若自言自语:“不……我欠他的,远远不止一条命。”

万文元见况,也没再拦着他,指了指对面的营帐,叮嘱道:“在那边,你莫要打扰他太久。”

傅羿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拖着沉重的步伐,着急忙慌往那边走。

站在门口,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勇气推开门。

“冬儿。”他压低声音唤了一句,房间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应他。

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抬眸一看,只见清瘦的小家伙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无血色,像极了……上一世最后躺在他怀里模样。

傅羿岑离他还有五六步的距离,却放慢了速度,迟迟不敢走过去。

“唔……”直到听到周忍冬小声的呻吟,傅羿岑才如梦初醒,上前握住他柔若无骨的小手。

“冬儿。”他的手微微颤抖,触碰到周忍冬冰凉的脸颊,心一抽一抽的痛,“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睡梦中的人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却被身体的疼痛折磨得睡不安稳,时而皱眉发出小兽般的痛呼声,时而攥紧拳头,咬着牙,无声忍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羿岑咽了咽口水,目光往下移动,落在他抱扎着厚厚绷带的胸口上。

白色绷带渗透出一层一层的血迹,怕是药也止不住血,渗了一晚。

这……这小家伙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走了这一遭,得受多大的罪?

他低头在周忍冬的手背亲了一口,帮他盖好被子,转头走了出去。

“白知秋呢?”

他沉着脸出门,正巧看到谷霍背着手走来,问了一句。

谷霍扬扬下巴,指向牢房的方向:“人帮你抓了,好好处置,别再让我的小主人寒了心。”

傅羿岑按住伤口,沉吟不语,冷着脸往牢房的方向走。

白知秋似乎早就知道傅羿岑会来,斜斜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来了。”

傅羿岑拔出长剑,手起剑落,刺中他的肩膀:“这一剑,斩断你的假仁假义。”

白知秋皱了皱眉,咬牙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傅羿岑呵呵一笑,眉眼中都是寒意,把剑拔了出来,又往他的腹部刺了一剑,“这一剑,回报你的自以为是。”

“傅羿岑……你不能这么对我……”白知秋颤抖着身体,握住他的长剑,“姑姑临死前,托人送信给我父王,要……要我们带你回……回楼国……”

傅羿岑抽回剑,一脚将他踢倒,踩在他雪白的后背上,用力碾了碾:“我不知道什么姑姑,我只要你赔冬儿一条命。”

“周忍冬死了无所谓。”白知秋眼底透出恨意,“我不能死。”

傅羿岑蹲下去,掐住他的脖子:“他死了,我不介意毁了这天下,无论是楼国还是夏朝。”

“你……疯子……”

“现在知道你招惹了一个疯子,太慢了。”

“我若死在夏朝军营,楼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羿岑拍拍他的脸颊,意有所指:“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

白知秋看到他眼底的狠厉,终于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待我折磨够了,会让你的最后一口气,断在楼国境内。”

他站了起来,勾了勾嘴角,“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楼国的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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