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九没有吭声,依然是气呼呼地。他明白了伙计要收取押金。
麻老九双手在身上口袋中搜索,脸上的神色也伴随着搜索而变得阴沉:他走得匆忙,竟然忘记了带上盘缠路费。
季恩只是一脸苦笑,他也明白了伙计的意思,却没有搜索口袋。他是背负一身欠债的人,哪里有与银元亲热的时候?
“我是飞虎山的麻牛儿,急于赶往飞虎山。今日没有带上大洋,明天回来时一定偿还。”麻老九音量陡然降低了许多。
“飞虎山是爷,卧龙山也是爷,大洋才是真正的爷!”年老的小伙计,脸上的笑容顿时凋谢了许多,转身说道:“客官,没有其它的吩咐,小的要去招呼别的爷了。”
“咚!”麻老九一拳头擂在桌面上,咆哮声如同拳击声同样响亮:“叫刘大嘴过来答话!”
“是是是,客官请息怒。我娘说过,火大伤身,我这身子长得玲珑,就是小时候火气太大,现在改掉了毛病,可能是为时已晚了点,但是,我会努力坚持。”
年老的小伙计认罪的态度端正,言辞也发人深省。
麻老九涌到嘴边的粗鲁话咽了下去,他看见刘大嘴奔走过来了,他不想让刘大嘴以原先的眼光看待自己。好歹我麻老九是在卧虎城进出的人,自己吃过的馒头,比他们看见的山都要多。
“麻牛儿!狗行千里吃屎!你想在这里动横的?怕是白日做梦吧!我刘大嘴不是一个实心称砣,定然也不会爬上这杆称!”
刘大嘴的见面语,犹如一盆柴油泼向正在燃烧的火苗上。
麻老九顿时愤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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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麻老九也许能咽下粗鲁的语言,绝对不会收敛粗鲁的行动。
麻老九一步冲上前去,伸手抓住刘大嘴的衣领,右臂上行,如同提起一包面粉一般,轻而易举的将刘大嘴丢在桌面上。
“几天不见,你这个王八日的倒是长能耐了?谁是狗?!我麻老九什么时候在这里动过横?!”麻老九怒目横眉,抬起的拳头在抖动,一声紧一声的嘶吼:
“爷今天是没有带上银两,车马店不让赊欠爷也认了,大不了爷跑步赶回飞虎山。你今天不能说道出,爷啥时候吃过横饭的事实来,看看爷怎么收拾你!”
刘大嘴仰面朝天,手脚夸张的张扬着,如同一只翻转在地面上的王八。
“麻爷麻爷!怎么连真话和玩笑都分辨不清呢?就是给我几个虎胆,我也不敢冒犯得罪你麻爷是不?”刘大嘴从体验中承认:麻老九的功力确实见长了。
“玩笑?!”麻老九顿时感到十分的尴尬,真是不知道是自己过分冲动了,还是刘大嘴在自圆其说。
刘大嘴趁机滚下了桌面,一脸不高兴地说:“玩笑也不能过分的是不是?我好歹也是这里的掌柜,闹出这样的笑话,我这张老脸往那里放?!”
麻老九一时哑口无言。
“同样是玩笑,别人认为不是,那是别人做人的不是。”饭馆的方向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应和声,不失时机地给麻老九和刘大嘴解围了。
麻老九扭头循声看去:一位身材单薄,面黄寡瘦的青年人,正笑嘻嘻地向他们走来。
“麻兄,性情中人,有幸结识你是在下的荣幸。”青年人双手半握成拳,朝着麻老九行了一个江湖礼数。
“嘿嘿嘿!天下姓氏真是多,奇怪的名字也多。你姓在名下?”麻老九不是取笑青年人的迂腐,确实不清楚在下的意思。
“不不不。”青年人急忙转换了话题说:“麻兄是打算这个时候赶回飞虎山?缘分啦!小弟算是遇上领路人了。”
“你这个时候去飞虎山干什么?”麻老九脱口说出心里话。
青年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半晌后回答说:“我在以后告诉你行不?”
“掌柜的,马一一匹,马车一辆,一共多少押金?”青年人接着说。
刘大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了几周,马上嘻笑着说:“马一一块,马车两块,一共三块大洋啊这位爷。”
麻老九眉头一皱,瞪眼望着刘大嘴问道:“马车与马一的押金几年来都是一样的,怎么涨价了?”
“麻爷,你这就是为难我了,这年头,除了我那伙计的身高没有长,其他的什么不是在疯长?”刘大嘴哭丧着脸,显得很受委屈。
“三块就是三块好了,赶紧吩咐伙计准备好马车,押金你查收好。啊!还得拿支毛笔来,我要在银元上做个记号,便于明天取回。现在假货太多,不得不防范。”
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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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嘴倒是言听计从,急忙拿来毛笔。
青年人脸上掠过一幕冷笑,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银元,取出三块,用毛笔在银元上划出了标记,随后,将银元抛向桌面上。
令人目瞪口呆的情形出现了!
请访问最新地址三块大洋垂直坠落向桌面,竟然象是三片刀片,深深地插入桌面儿上,露出部分不及银元的一半大小。
刘大嘴的嘴巴,这次咧出了原形,嘴角快要连接到耳根了。
“玩笑,我亲手送给你。”青年人说话之时,手掌沿着银元上方掠过,三块银元掌握在手心,接着张开手掌,将三块银元抛进刘大嘴胸前的口袋中。
麻老九坐在马车上,心里仍然很不愉快,虽然押金是青年人付出的,但是,对刘大嘴的行为感到愤恨。
“兄弟,不是你阻挡着,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刘大嘴明显是在欺骗外来客,你怎么忍气吞声呢?有钱,也不要养了这些白眼狼。”麻老九按捺不住,还是将心里话说道出来。
青年人爽快的笑了几声说:“麻兄,蛇有蛇道,鳖有鳖道,我看不出姓刘的招数,我会让他得逞?他想欺骗我,只会付出更多。”
麻老九一头雾水,收取缰绳,扭头瞅着青年人。
青年人仿佛明白了麻老九的心思,反转手掌抖动着,三块大洋在青年人手心跳跃。
“这里刚才那三块大洋?!”麻老九万万不敢相信。
青年人没有回应,只是逐一地将银元举起,亮出那黑色的标记。
“啊!”季恩恍然大悟,原来青年人早就作好了准备,在银元上做上标记,就是要让我们相信这是事实。
季恩不明白的是:青年人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显示自己的本领呢?
麻老九心中有着与季恩同样的疑惑。
“兄弟到底是干什么的?!”麻老九的语气很不友善。
“放心吧,麻兄!邢云算得好人中的坏人,坏人中的好人。绝对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邢云和颜悦色地说。
“你就是江湖人称神弓飞盗的邢云?”
麻老九几年前就听到飞虎山的三当家说过,他有位师侄叫邢云,使得一张神惊鬼怕的弹弓,怀有一身幻影手(行窃)的绝技。江湖上人送他名号为神弓飞盗。
“我叫邢云不假,神弓飞盗,那是浪得虚名。”邢云从腰间拔出一把与众不同的弹弓,在麻老九他们眼前晃动了一下说:“我此次来飞虎山,就是想会见我师叔,处理一些事务。”
“哎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啦!邢老弟真是好身手,我们眼睁睁地看见,你将银元抛进刘大嘴的口袋,转身同时离开的,怎么银元又回到你的手中了呢?”季恩承认眼前的事实,却也仍然怀疑眼前就是事实。
“两位兄长的护身匕首应该是收藏好了吧?怎么都会在我的手中呢?”邢云笑得一脸的灿烂。
麻老九和季恩不约而同地在腰间搜索,不约而同地盯着邢云手中的两把匕首,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麻老九他们此时看清的,只是邢云的一个方面,当他们看清邢云的另一方面时,更会感到惊恐万状!
他们的同行,势必掀起阵阵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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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欲速则不达,是让人感到很烦躁的事情。
人为的因素造成欲速则不达的局面,显然是让人感到双倍的烦躁,甚至于会催发出重重的杀机。
麻老九涌起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
不是清香抓紧时机,发出一连串温柔的劝说,麻老九强烈的愤怒,势必掀起了一场险恶的拼杀。
女人是水。
女人,能收敛男人的性欲之火;女人,能削弱男人怒火的气势。
不知是那个王八蛋说出的鬼话,此时此刻,细细地咀嚼一番,也确实是有些道理。
麻老九虽然是一位对女人不是很敏感和动情的人,但是,对于清香的劝说,他还是愿意听取和接受。
女人是水,水的含量也大有小。有的象是江河,有的象是小溪,有的象是一线残流。
也许,清香是属于一线残流的女人,也许,麻老九的怒火燃烧得确实炽烈。因此,清香的劝说,没有从根本上解除麻老九的张狂。
麻老九急啊!
麻老九在离开商会时,刘锦坤再三重复:此行是争分夺秒,错过了时机,要想按计划营救出龙泰,无异于痴人说梦。务必在子时前赶到飞虎山,务必在丑时前带领飞虎山的人马出发,赶往指定地点。
麻老九是不清楚此时到底是什么时辰,却感觉到子时也许就要过去了。
麻老九气啊!
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到飞虎山,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喘出,迎面又接受到一团的怨气。
进入到飞虎山的唯一关口上,铁门紧闭。麻老九响亮的通报出麻牛儿的名号,守门人竟然置若罔闻!
麻老九不愤怒,才是一头死牛!
麻老九是飞虎山大当家孔一天的世侄。只要是在飞虎山上呆着的人,不知晓这个事情的人,恐怕只有不谙事理的小孩和已经亡故的短命鬼了。
当然,后期投奔飞虎山的人,一时半刻不清楚这个事情,也不是装聋作哑的表现。
麻老九离开飞虎山已经几年了,偶尔回到飞虎山探望老母,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季恩是联想到这一点上了。季恩他们是在马车上,从麻老九的闲聊中,知道麻老九与孔一天之间的深厚情结。
“九哥,也许守门人是新近入伙的人,不妨消消火,慢慢地解说一番,他们会打开山门的。”
“看门狗连主人都分辨不出,这样的狗养着干什么?!”
麻老九没有屈辱牛儿的名号,倔强起来就是一头牛,假若非要追究他与牛存在的区别,那就是屁股后面少长一条尾巴。
邢云暗地里发笑:这不是明摆着浪费时间么?
邢云机警地巡视了山门前的情景,心中涌起万千惊叹:他是第一次来飞虎山,眼前的飞虎山与自己想象中的飞虎山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邢云单凭山门的建造结构和选择的地理位置,足以解开心中对飞虎山的疑惑: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怪飞虎山历经几百年的沧桑变化,经受了几千个春秋的战火的洗礼,却一直是江湖好汉心目的世外桃源。原来飞虎山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显然,这只是邢云个人的看法,是邢云还没有深入了解飞虎山的真实背景和历史,而发出的管中窥豹的评说。
那是后话。朱一会在后面的章节中带领诸君,去探索这个背景神秘,地貌神奇的飞虎山。
请访问最新地址当下只说眼前这个举世无双的山门。
飞虎山的山门,是大自然的惠赐与能工巧匠的智慧,交融铸造的杰作。
势如刀砍斧劈的悬崖,环抱着飞虎山。在这个关口处却留下了一个高约五丈,宽约三丈的岩石洞口。
不知何朝哪代的工匠们,借助这个天然的洞口,建造了现在的山门。
山门的建造,独具匠心:在岩石的中间,分左右开凿出一条门道,胳膊粗细的钢铁栅门,在门道中间滑动。一旦栅门关闭,别说是单枪匹马闯关,就是千军万马的进攻,也只能是望门哀叹。
山门内左右两侧,分别建立两个暗堡和门楼。门楼建立在暗堡之上,也算是山门的了望台,昼夜有护卫队站岗。
暗堡内的布防不得而知,只能看见暗堡上那个长方形的洞口中,架设着两挺机枪,枪口封锁交通。
邢云暗地发笑,不是一时精神失常的表现吧。
“九哥,你是爷爷辈分,与他们动怒有失威严,君子不与牛斗力是不是?”邢云心知肚明,只有安稳住麻老九的情绪,再寻求过关办法。如是又提醒道:
“守卫者也是肩负指令,当然不敢自作主张。九哥是否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这样,守卫者也可能会接受放行。”
麻老九也体会到,叫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在邢云的提醒中,陡然记起了自己身上的护身符:那是一块只有孔一天才能发出的银质号牌。
麻老九跟随龙泰回到复兴堂时,孔一天亲手送给麻老九这块号牌。
在飞虎山的人们面前,这样号牌的出现,就是孔大当家的驾到。持牌人可以调动指使飞虎山的人马。
孔一天当时送出这块号牌,就是为了保护麻老九:在有飞虎山人们活动的地方,万一麻老九遇上麻烦事,只要亮出号牌,定然会得到救助。
麻老九始终将这块号牌挂在脖子上,也许是时间长了,又一直没有使用过,才忘记了这个护身符。
麻老九气呼呼地取下脖子上的号牌,骂出一串让清香脸红耳热的话语,没好气色地将号牌交给守门人。
守门人从钢铁栅门中接过号牌,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一阵小跑步登上了望台,将号牌送到领班的手中,目不转睛的望着领班,等候着领班的指示。
“不能放行!”领班扫视了一眼号牌,语气坚定:“号牌已经过时了。如今只有康二当家签发的通行证件才有效。”
“我日你祖宗二十代!飞虎山孔大当家的号牌无效?!”
麻老九在原地弹跳起来,气得咬牙摇头,假若不是门楼的高度太高,他一定会冲过去抓住领班,发泄解恨地进行一顿拳打脚踢。
“什么时候冒出个雀雀姓康的?还他姐姐的二当家?你去给老子将他叫唤过来?!”
麻老九确实不清楚,也很疑惑,飞虎山什么时候来了个姓康的?孔叔怎么一下子将他送到二把交椅上了呢?
领班的没有行动,只是发出冷笑。
“得罪了!”
在这时,邢云叫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挥手从腰间拔出弹弓,扭动了弹弓的把柄。
伴随着嗖的声响,弹弓的支架的结合部位,蹦出一个细小的精钢爪,精钢爪拖着一条长长的钢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望台,不偏不歪地钉在了望台上的柱子上。
不待领班反应过来,邢云犹如一只蓦地腾空的鹰鹞,迅猛地飞上了了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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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武力征服,就是在解决存在争议的事端中,也谈不上是言明的举动。()
武力征服,却也是解决存在争议事端中,最为行之有效的措施。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争议事端的存在。
有人群生活的地方,就有武力征服的涌现。
所以,人们不要头脑发热地仇恨战争,而是应该痛心疾首地去讨伐那些内心贪婪的人。
贪婪和野心,是拼杀和战争的导火索。
不识时务,是引火烧身的火种。
领班这个婊子养的,算得上是不识时务的杰出代表了。
我的天!除了这个婊子养的外,谁也不会说道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谁也不会表露出这般神态来。
这个婊子养的东西,糊里糊涂地将了望台当作了戏台!
戏台上杰出的表演,是会赢得喝彩和掌声;了望台上杰出的表演,赢得到的是喝斥和毙命。
邢云飘落在领班跟前,一把阴森森的匕首抵在领班的咽喉上,喝斥中充满杀气:“是你吩咐他们打开栅门?还是让我提着你的脑袋去招呼他们?”
邢云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佛家弟子,也不是不愿享受杀人的快乐。他能克制住自己的行动,完全是他的理智太清醒了。
邢云一刀结果领班的性命,确实是随心所欲的事情,邢云是否能全身而退,他一分的把握也没有。
邢云心知肚明,显露的和隐藏的枪口不知有多少,此时,不仅瞄准了自己,而且,还将麻老九他们网罗在其中。
只要自己出手,自己和麻老九他们定然是插翅难逃,何况,自己和他们还都不是飞人?
邢云敢于飞上了望台,就有把握控制住局面,达到自己预定目的。
邢云从领班刚刚的言行举止中,一下子掂量出领班的份量和能耐,相信自己的行动,完全能扭转局面,反客为主。
领班没有辜负邢云的愿望,没有半点出入地按照邢云的思路出牌。
“放、、、放、、、放行!”领班还算是有些能耐,立马以三口气,说清了两个字。
刚刚连滚带爬窜下了望台的守门人,一边发出是是是的回应,一边招呼着另外两名守门人。
这时,暗堡上射击口中的机枪扭转了枪口,直指栅门中间的道路。
两名守门人拨动栅门的机关,钢铁栅门徐徐行进,缩进左右的岩石内。
邢云暗地里吐出一口气,轻快地奔下了望台,刚好与麻老九他们驾驶的马车在栅门内会合。
“只允许你们其中一个人去山寨,其余的人在这里等候着。”暗堡中传出锵锵的声音:“我们斗胆宽容了你们,你们也要体谅我们的苦衷。”
“我们是一起来的,都是要去山寨办理紧急的事情。”麻老九虽然很反感这样的要求,但是,思忖起来,也觉得别人说道的不无道理。
邢云也怕夜长梦多,更清楚固执己见的结果。因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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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我们是山寨的朋友,更应当遵守山寨的规矩,刚才,是无奈之下作出不齿的举动,再不要添乱了。你赶紧去山寨,我们在这里等候着。你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赌气的。”
麻老九心中感激着邢云,是他不失时机地给自己铺设了一条下坡路。
“感谢你们关照我们了!”暗堡中又传出声音:“带上这块号牌,不然的话,在后面几个关卡上是通行不过的。”
请访问最新地址话音甫定,一个物件从暗堡的射击口中弹射飞出。
麻老九转手一抓,握住了那块铜钱大小的号牌,身不由己地扭头窥视着射击口。
麻老九想要看看说话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号牌弹出的力度,把握到不差分毫,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麻老九有些失望,射击口中显露出来的,只有那两挺威风凛凛的机枪。
季恩已经分解了马车,将马匹牵到麻老九的跟前,声音不高地说:“九哥,你放心去吧。听人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让刘会长失望。”
麻老九重重地点了点头,飞身上马,反手一巴掌拍打在马屁股上。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拔腿奔腾而去。
麻老九进入到飞虎山寨,站立在十字路口处自我斗争了片刻:向右走,是回家的路径;向前走,是去孔府的方向。
麻老九敬爱老母,胜过自己的生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拜见老母了。
麻老九清楚老母的个性,见到自己,就有说道不尽的教导和叮嘱,自己一时半刻也不愿离开老母。
延误了时机,辜负了刘会长的愿望,也许还会让龙泰大哥祸不单行。
麻老九感到一阵心痛,一阵心酸,最终,咬牙扭转头,发疯般奔向前方。
麻老九这个时候赶到孔府,着实让孔一天大吃一惊。孔一天惊奇中却没有迟疑,一边吩咐家人带领麻老九来卧室,一边利索地穿着衣服。
麻老九站立在孔一天的卧室门前,心中潮起阵阵的感激和愧疚:
深更半夜地打扰孔叔,确实是万般无奈啊!
孔叔在卧室内谈话的对象,除了婶婶和孔丹凤妹妹外,也只有他麻老九了。
麻老九不想将山门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孔叔,却永远记住了那个姓康的二当家,也一定要在合适的时候,向孔叔打听姓康的底细。
麻老九不是疑心忒重的人,但是,自己认为自己的感觉很精准。
麻老九无端地感觉到,姓康的人不是什么正经货色,突然间来到山寨,况且占据在二当家的位置上,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麻老九简洁地说明了自己回来的用意,急切地向孔叔提出营救龙泰的请求。
孔一天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个神情是麻老九始料未所及的。
“孔叔,龙泰就是复兴堂堂主龙镖的二少爷,就是几年前,在山寨跟随梅师太练武的后生啰。”
孔一天叹息了一声,说道:“孔叔年事已高,记忆力是大不如从前,不过,龙泰我是记忆深刻的。不论从我与龙堂主的交情上讲,还是对龙泰的看法上说,在龙泰面临家破人亡,又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是应该出手帮助他。可是,山寨不是我孔某个人的山寨,为了顾全大局,我不能独断专行啦!”
麻老九急傻了眼,真是弄不明白,自己下山不过几年的光景,怎么山寨的规章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孔叔,山寨以前不是经常营救落难的英雄豪杰么?怎么突然间不能营救我大哥?复兴堂对于山寨还是有着深厚的交情的呢?!”
麻老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不会把握住谈话的分寸,顿时表露出自己原本的讲话个性:声音粗犷,语句密集。
“此一时彼一时啊!眼下是多事之秋,半年来,不少动向暗示出,有几股强大的势力在觊觎着山寨啊。龙泰此时的身份存在争议,我们出手营救,就会授人以柄,就会引火烧身!”
孔一天不想对麻老九说出更多的原由,也知道,此时对麻老九解释得更多,麻老九更为纠结。
“龙泰我营救定了,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卧室外突然爆发出一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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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一天听到叫唤,心里顿时平添了许多的不安。
孔一天没有想到,孔丹凤这个疯丫头,怎么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他与麻老九的谈话,竟然还闯入到卧室,并且旗帜鲜明地要去营救龙泰。
孔一天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就是天意。
在孔一天的印象中,孔丹凤最喜好的两件事情,除了练武外,就是睡觉,况且,睡眠质量超越于常人。
平素,吃罢晚饭,孔丹凤就会催促丫头给她拿来洗脸水,洗漱完毕,就是睡觉。
孔丹凤只要钻进被窝,就是呼呼大睡。别说是谈话声,就是春雷轰动,也不会让她惊醒。
孔一天的卧室与孔丹凤相隔三间房屋,刚才谈话声并不高大,却惊醒了孔丹凤,况且,被孔丹凤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孔丹凤感觉到热血沸腾义愤填膺。
“茶,快送小姐回去休息。”孔一天没有抬头,但他知道,孔丹凤的贴身丫头此时一定是站立在身边。
孔一天不愿抬头看望孔丹凤,就是想早点打发孔丹凤离开。
孔一天不抬头打量孔丹凤,是他此时很不高兴的表现,这种表现,是他们父女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风向标。
孔一天表现出这种状态的时刻,孔丹凤都会收敛自己的言行,悄悄离开孔一天。
孔一天表现出这样状态的时候,一年当中最多不过一两次。不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孔一天往往都是迁就孔丹凤,心甘情愿地接受孔丹凤的任性和撒娇。
孔一天对孔丹凤呵护有加,不仅仅是出自于父女的情份,更主要是出自于对孔丹凤母亲的怀念。
孔丹凤在孔一天的心目中,就是她母亲的缩影。呵护孔丹凤,是孔一天应尽的义务,也是孔一天要以实际的行动,去兑现自己的诺言。
孔丹凤的母亲,在自己生命最后时刻说出的话语是:一天,你能答应我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吗?
孔一天痛不欲生地答应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定会让孩子幸福。
孔丹凤是不可能记得母亲的音容相貌,她来到人间的时刻,就是母亲撒手尘寰的时分。
人们只知晓,孔丹凤的母亲是毙命于孔雄的刀剑之下,人们只知晓,孔雄是毙命于孔丹凤母亲的刀剑之下,人们只知晓,孔一天赶到的时候,孔雄已是身首分家,孔丹凤的母亲在生命垂危之际,分娩出孔丹凤。
这是孔一天带领麻秋风等一帮兄弟,赶到家中时看见的事实。
孔一天接任山寨大当家人后,明令禁止人们再去谈论这件血腥的事情。他的理由入情入理:自己的孪生兄弟,为了窃取大当家的位置,居然同室操戈。血染手足,是耻辱,是悲痛。
孔一天在今生今世,只想独自暗地里饮下这杯血腥的酒,只想让阴阳两隔的自己和妻子,保留和咀嚼着这个惊天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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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丹凤的母亲有着男儿一般的名字:屠龙;孔丹凤的母亲有着男儿一般的品质:为了心上人的安危,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屠龙,就是为了孔一天能登上大当家人的坐位,才心甘情愿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孔一天的父亲重病难治,选定接班人的事情当然是时不我待了。
孔一天与孔雄又是孪生兄弟,都怀有担当接班人的渴望,却又不可能以长幼之序去确定接班人。
孔一天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事,但是,愁容和叹息出卖了他的心结。
请访问最新地址屠龙心急如焚,此时即将分娩,行动不便,一旦错过了时机,孔一天是不可能实现夙愿,自己的一家人,也会生活危墙之下。
孔雄的心狠手辣,屠龙是再清楚不过了,屠龙也清楚,孔雄早已在暗中行动,发出恐吓,也因此,山寨不少分管事务的人都倾向孔雄。
屠龙在一天深夜里,对孔一天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她借机将孔雄邀请到家中,她亲手刺杀掉孔雄。
孔一天大吃一惊,没有丝毫犹豫地否决了屠龙的计划。在这个时候刺杀孔雄,结果是鸡飞蛋打:怀孕的屠龙刺杀不了孔雄,事情败露,自己也成了众矢之敌。
屠龙显然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决定:怀孕待娩是累赘,也是机会。可以麻痹孔雄警觉,可以激起人们的愤恨,可以掩盖事实的真相。
孔一天是不会听取屠龙的建议,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屠龙的计划。
“龙儿,我现在真的不在意大当家的位置了,只要我们能平安的生活在一起,我心意满足。”
孔一天如梦方醒:自己的贪婪和野心,差一点就戗杀了妻儿,毁灭自己的一切。
屠龙眼里闪动着泪,牙关咬得紧紧的。
“天下总会有我们安身之地,孔雄假若不能容留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凭着我们的本领,一定会闯出一遍天地。龙儿,我知道你的个性,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孔一天掏出了心窝里的话语,是平淡话语,是平淡中饱含着人间至爱的话语。他相信屠龙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计划。
可是,人世间不少饱含至爱的话语,却往往能让对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驱使对方为信念而勇往直前。
这里孔一天想象不到的事情。
孔一天在家守候了屠龙几天,觉察到屠龙好象是真正的放弃了以前的念头,心里也宽松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后,孔一天在屠龙的笑谈中离开了家,去山寨处理其它事务。
傍晚时分,孔一天正准备回家,屠龙的丫头赶到山寨总堂,告诉孔一天:夫人让他赶紧回去,怕是要分娩了。
孔一天顿时如五雷击顶,心知肚明:担心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孔一天是思维敏捷的人,看见屠龙的丫头来到总堂,心里就是一沉:屠龙是从来不会在家庭外的任何场合,去打扰孔一天,此时让丫头赶到这里,除了要打发走丫头外,就是要丫头间接地转生自己,她已经行动了。
麻秋风他们一见孔一天惊魂落魄的神态,感觉到情况严重,簇拥着孔一天赶到了家中。
孔一天他们踹开紧闭的房门,血腥的场面让他们吓得毛发悚然:屠龙和孔雄都躺在血污之中,孔雄的脑袋滚到床脚,手中血淋淋的长剑,仍然有半截插入在屠龙的胳膊上。
“龙儿——!是我杀害了你!”
孔一天的哭泣声惊天动地,孔一天怒吼出的话语,也算得是道白了半真半假的现实。
麻秋风他们当然不会接受孔一天的定论,只会相信,孔雄是为了夺取大当家的席位,而丧尽天良地暗杀了屠龙。
麻秋风他们清醒的意识到:飞虎山山寨即将来临的,是一场暴风骤雨。
第一百零一章惊天秘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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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一百零一章惊天秘密(二)
孔一天名正言顺地坐在山寨大当家的位置上。
孔一天痛心疾首地坐在山寨大当家的位置上。
孔一天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刻,从被窝里爬起来,怀抱关屠龙的画像,凄然泪下,悲痛不已:大当家的位置的猎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失去了龙儿,我要这个位置有何快感?有何享受?
二十一个春秋,似乎是在弹指之间流逝。孔一天对屠龙的思念,犹如煎熬的浆,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越来越浓稠。
在孔一天的心里,没有谁能取代龙儿位置。
起初几年,不少朋友友善地为孔一天张罗撮合,都希望孔一天在女人的关爱中,慢慢地走出思念的罗网。
孔一天开始对来访者是婉言谢绝,后来变得勃然大怒,再后来,没有人敢于在孔一天面前提及续弦的话题。
在孔一天的心里,龙儿的临终遗言,就是他终生崇尚的使命,他会无怨无悔地为孔丹凤的快乐和幸福,耗尽最后一滴血汗。
“娘!你干嘛不准营救龙泰?!”孔丹凤第一次背叛了孔一天的指示,固执的站立在门口。
孔丹凤称孔一天为娘,也是孔一天的意向。孔一天认为,在孔丹凤的父母中,只有龙儿才是称职的长辈,才是孔丹凤不能忘记的亲人。
“进来吧!”孔一天也是第一次,在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对孔丹凤妥协了。
孔丹凤蹑手蹑脚地走动到孔一天的跟前,双眼盯着脚尖,不敢说出更多的心里话。
孔丹凤是顽皮的女孩,也是乖顺的女孩。父亲的决定虽然自己很有异议,但是,他相信父亲自然是有他的难言之隐。只是,她不愿放弃营救龙泰的机会。
“你们的心情我难道不理解?你们清楚我准备干一件什么事情吗?”孔一天思索了片刻说:“这件事情没有落实到位之前,我一定要以稳定为主,拒绝干预一切可能引发纷争的事务。”
麻老九一门心思放在营救龙泰的事情上,没有用心去听,也没有打算弄清楚孔一天正在筹划的大事情。因此,在孔一天停顿下来的时候,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
孔丹凤听倒是听清楚了,只是不敢违背父亲的教导:在山寨的大事上,不准参预。也因此只好缄口不言。
“让你们早点知道这件事情,也好提前作好思想准备。”孔一天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上次,牛儿将范尚他们以生命挽回的图纸送回了,我暗中聘请了一位风水泰斗,让他仔细研究了那张图纸,现在已经得出初步的结论:那是一张关系着地下宝藏的路线图。我要获取那笔珍宝,我要在这个非常时期,确保飞虎山的绝对平安和稳定,只有在风平浪静的时期,获取宝藏才有把握。”
“啊!”麻老九和孔丹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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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准许这个时候营救龙泰吗?处理事情一定要把握住轻重缓急。”孔一天扫视了一眼麻老九和孔丹凤的神态,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接着又说道:“龙泰在我的心目中,与你俩比较起来,他毕竟算得是外人,为了一个外人,我担当这样的风险值得吗?”
“娘!龙泰已经不是外人了。”
孔丹凤此时眼前又浮现出几个月前的情景:范尚他们夺图纸丧命的消息传回山寨,孔一天极度悲哀中,指派孔丹凤进卧虎城收集他们的尸骨。
孔丹凤他们虽然暗中察看了周围的情形,但是没有想到,胡朝宗使出的是外松内紧的战术,孔丹凤再次陷入伏击圈。
城防团的士兵们可不是酒囊饭袋,经过挑选的人马,更是智勇双全。
孔丹凤他们都使出了浑身的武艺,起初想强攻突围,带回范尚他们的尸骨,一阵激战后,他们渐渐成为弹雨的核心。
他们放弃了带回尸骨的打算,却仍然没有突出去的希望。
也就在这时,恰恰遇上了龙泰带领着小王八三人路过当地,得知围困其中的是孔丹凤他们,因此,奋力拼杀助阵,终于解救出孔丹凤,送到兄弟门邓刀那里。邓刀和孔丹凤万分感激,设宴款待龙泰。
请访问最新地址龙泰和孔丹凤原本在飞虎山上,就差点擦出了情感的火,只是相处时日不长,龙泰就补父亲召回卧虎城。
如今,龙泰又神差鬼使地营救了孔丹凤,相聚之中又有烈酒的助阵,两位性情中的青春儿女,势必冲入情感的禁区,彼此在糊里糊涂中结合到了一起。
孔一天和麻老九都是听清楚了的,只是听后感到糊里糊涂,不知道龙泰怎么在突然间算不上是外人。
“是是是,龙大哥跟随梅师太练武,也在飞虎山呆过一段时间,又将我视作兄弟,又将我带到复兴堂。兄弟门的邓刀之前还对我说过,丹凤姐上次进入卧虎城,幸亏得到龙大哥的相助,不然的话,也许是难以脱身。是不算外人,是不能算外人了。”
麻老九也渐渐学会了遇佛叩头,进庙烧香的伎俩。尽管他不知孔丹凤的意向,与自己声援是否是殊途同归,但是,他不会错过了为营救龙泰而摇旗助阵的机会。
孔一天片刻没有吭声,他回味着孔丹凤刚才的话语,联想起孔丹凤刚才的举动,神色渐渐地凝重了许多。
“不能说明白一些原由?”孔一天心有疑惑,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发表自己的猜测。
“娘!丹凤可能做错一件大事了。”孔丹凤脸面潮红,声音微弱。
麻老九左右移动着脑袋瓜,目光在孔家父女之间巡回。
“做错了的事情,能补救是上策,追悔才是下策。”孔一天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语气输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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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龙泰的人了。我不想欺骗娘,几次想告诉娘,又怕惹娘生气。”孔丹凤将真诚的心里话,演变成为了哭诉。
“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做就是错误的?!”孔一天的语气沉重了许多。
孔丹凤预计会出现的情景这时出现了,只是比她预想的要平静许多。
麻老九目瞪口呆,他不愿相信这些是事实,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孔丹凤是从来不会说出假话。
“这就是你要营救龙泰的理由?你清楚不清楚,目前有几路人马在龙泰身上做文章?!”孔一天真是有一肚子说道不完的苦楚。
“我上次从卧虎城回来后,一直暗中打听关于龙泰的消息,知道他遭人陷害,生死难料。我没有向娘说明之前,不敢偷偷下山,怕娘担心受怕。也因此,夜不能寐。”
“你知道将龙泰带回山寨,后果是什么吗?!”
“娘!你原谅丹凤吧,我不会连累山寨,能营救出龙泰,我与他远走高飞,安顿下来了,我们偷偷回来接你过去,我们给你养老送终。”
孔丹凤突然间双膝跪下,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娘!如果营救不出龙泰,我死也要与他死在一起。丹凤今生不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是丹凤的不孝。来生如果没有福分做你的儿女,就是给你当牛做马,我们也心甘情愿。”
在孔一天的心目中,孔丹凤就是一个疯丫头,就是一个混沌未开的毛孩子。此时,孔丹凤说出的一番话语,让孔一天感到心如刀绞,同时,也闪现出几分的慰藉:丹凤成人了,丹凤成熟了。
孔一天迈动沉重的步伐,走到孔丹凤跟前,伸手搀扶起孔丹凤,语重心长地说:“鸟儿大了,是要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为你心爱的人安危去拼搏,我不阻挡你。我是山寨的大当家,心系着山寨的兴亡,不能出动山寨的人马参预其中,能营救出龙泰,也不能带到飞虎山。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娘!今生能做你的女儿,是我前生的造化,丹凤哪里还会存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呢。”孔丹凤自己也说道不清,此时抓住父亲胳膊的双手,迟迟不愿放松的原故。
“茶有一身的本领,算得是我们的家人,带上她。牛儿几年前就跟随龙泰了,也不算是飞虎刚山的人。”孔一天从腰间拔出那支视为宝贝的手枪,交给孔丹凤,继续说道:
“梅师太在紫阳观,与飞虎山只有一山之隔,那里不是飞虎山的地盘,你们可以暂时躲藏到那里。”
孔丹凤突然间松开了双手,情不自禁地再次跪倒在孔一天的跟前,尽情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呼唤:
“娘——!”
孔一天的脸面上流淌下两颗滚烫的泪珠,他感觉到:此次孔丹凤的下山,也许是他们父女的永别。龙泰和丹凤是不可能轻易逃出,那一张张蓄势以待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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