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稍微前倾,将手里的东西展开给祝鸢看,随便翻开几页,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祝鸢哪里能看得懂呢。
但她大概看得出来,这是一份地皮的竞标标书,祝鸢是有点意外的,周光耀竟不再走官路,反而开始经商了?
甚至走的商路也和沈肆之有几分相似。
“沈肆之能搞的,我也一样能做,可祝鸢你是知道的,沈肆之能是什么好人呢?像他这样的混混最会偷工减料,盖出来的房子质量能好到哪去?”
祝鸢下意识皱眉,脸色沉下来,却也没开口打断他。
“我和沈肆之在竞争同一块地皮,要是地皮能拿到手,我七大姑八大姨都能帮忙干活,赚到的钱他们都能分上一份,他们苦了一辈子了,总算能有机会改善生活,最重要的,祝鸢,你最知道我人品了,盖出来的房子保证会比沈肆之还要好。”
“你想要我劝沈肆之?”祝鸢犹豫开口,她对周光耀的话,十分里有八分是不信的。
祝家村的事情之后,沈肆之在她面前是一点也不避讳了,她曾经有些好奇的,嗫嚅着嘴唇想要开口问他,话还没呢,沈肆之直接长臂一伸,搂着她脖颈,大手抬起她下巴示意祝鸢看合同。
沈肆之过,他建房子无论是各方面的用材用料,亦或是其他各方面都是最好的,房子只要建成,总能挣到钱,无非就是挣多挣少的事儿罢了。
有些建筑队会在施工的时候掺杂着用粉末砖,努力将利益最大化,但沈肆之,他是看不上挣这点子钱的。
与其他开发商或房地产老板,拼命竞标市中心地段位置最好的地皮不同,沈肆之喜欢高质量建房、低价收购地皮,尤其最爱收……
——死蓉。
祝鸢还记得,他们酒足饭饱后,沈肆之大腿敞开,揽着她坐到他腿上,尤嫌不够的,来的抓着她的手扯开他胸前的所有纽扣。
沈肆之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实质性的碰她,却喜爱动不动就对祝鸢动手动脚,尤其手搭在她大腿上,动不动就要攥她手腕或是摸她大腿。
好像搁家里就彻底褪了他那身凶戾的、不好女色的外皮一样,整个人跟个来公子哥没什么分别。
“……死蓉有什么可怕的?”
“国家这片土地那么大,从古至今,哪一寸土下没埋过人呢?”
“我是最不怕死蓉的,时候我就知道,死蓉是个好地方。祝鸢,那时候你爸总跑我跟前要收养我,但是我知道,我会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
“索性我时候日子还算过得去,只是那个时候我经常吃不饱饭的,卖废品得来的钱再多,我也得留一部分交学费、买书本。所以死蓉是我最爱来的地方,每个坟头前都有贡品,可贡品供完了最后还是会烂掉,烂掉了又没人给收拾,所以,我总是会很好心的帮忙给‘打扫’。”
他掐着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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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虽不怕死蓉,但做和死人有关的生意还是有些晦气,所以我尽量多做好事,这样也就不会有什么报应落到你和儿子身上……”
“祝鸢?”
“祝鸢!!!你在想什么?!咱们时间不多了。”周光耀气急败坏,之前他在竹林里就看得分明,祝鸢不知道是找了什么借口脱身,等祝鸢跑到他跟前了,周光耀才明白她是想跑。
可她想跑,沈肆之会放手吗?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目光却一直紧随她不放,祝鸢就算是要跑到涯海角,都不可能躲得了沈肆之。
谁不想要荣华富贵,成为人上人??周光耀自己都想要得快发疯了,现在沈肆之的名头越来越响,甚至有人他有钱到已经买下来一整个村子的地皮,他怎能不眼红?
就像白绾绾,沈肆之能做到的,他也一定能做到,沈肆之在竞标地皮,那他就去争!
“我想要一份沈肆之的竞标文书,祝鸢,你帮我搞一份出来,买卖房子的利润是很大的,只要我拿下那块地皮,我一定会给你更多的好处的。”
“你不是要跑吗?不是要摆脱沈肆之?我有认识的学法律的朋友,到时候能拜托他来帮忙打离婚官司,沈肆之再有手段,到了法庭上我保管他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光耀越发焦急,不害怕沈肆之是不可能的,毕竟沈肆之一脚就能让他有腾空起飞的感觉撞到墙上,脚力之大能让他撞断肋骨。
周光耀害怕极了,和祝鸢话的声音隐约有些焦躁和不耐烦,他清隽外表下的戾气越发藏不住了,男人额头青筋暴起,面容逐渐扭曲。
“祝鸢,你是在做好事,你想想,沈肆之一个混混,他建的房子有几个人敢住敢买?谁会相信混混能建出好房子来呢?”
祝鸢忍不住想开口反驳,可她看着周光耀越发癫狂模样,连声音都变得嘶哑……祝鸢怂了,她慌得不得了,好不容易从恶狼身边跑掉,谁知道转头又能撞见这么一个疯子?
尤其她肚子里还揣着闺女,祝鸢干脆搭耸着耳朵不断点头,连声附和。
只是虽她蠢笨,可她又不是傻子。
祝鸢低头看着皮凉鞋,柔软的牛皮质地穿着很舒服,深色显得她足趾更加的圆润粉白、模样可爱,这双凉皮鞋是沈肆之买的,他总有些特殊怪癖,最喜欢帮她穿衣服、穿鞋。
所以她怕沈肆之,却也知道,沈肆之是真心对她好,最重要的,她怀的是沈肆之的孩子,就算沈肆之不怎么喜欢闺女,可他总得分一部分钱给闺女。
所以祝鸢自然是希望沈肆之挣得钱越多越好。
“咱们好了,你帮我拿一份沈肆之的竞标文件,复印一份就行,我为你找最好的律师打离婚官司。”
周光耀瞄到一眼熟悉身影,他再顾不得祝鸢,将文件卷吧卷吧收起来,扭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祝鸢搭在木头长椅上的手紧张蜷缩,隔着一条马路,她看见了那个气场凶戾恶劣,如罗刹恶鬼般的男人……
——沈肆之。
他一身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此刻正搁着马路与她遥遥相望,面无表情的盯着周光耀狼狈逃窜身影,目光猩红,眼神阴鸷冷戾,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周光耀不放,无端叫她看得心口一紧。
祝鸢可太知道男人有多么的心眼,只是……只是沈肆之平常那么一个话算话的男人,祝鸢都笃定了他绝对不会过来找她,这一次居然食言?!!!
瞧着男人迈着沉稳步伐走过来,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像是催命符,一下又一下的踩在祝鸢心尖上。
炽热阳光被挡住,她眼前落下一道高大又魁梧的身影,下一秒,男人粗粝的、带着薄茧指腹霸道又强势的塞进她檀口,肆意搅弄。
“祝鸢,老子就那么不入你眼?”
“老子还在这呢,你就跑过来和周光耀幽会?他碰你了?亲你嘴了没有?”
沈肆之简直要气炸,他整个人像个歇斯底里的困兽,坚实滚烫的胸膛用力和女人胸口相贴,一双铁臂紧箍住她。
知道他花费了多大力气去抑制跟随祝鸢的渴望,眼见祝鸢走的方向越来越隐蔽,他心里简直焦急得不校
他一边想着,祝鸢跑了就跑了吧,总归她是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早晚他都能把祝鸢再抓来。
可当祝鸢真的在竹林里消失不见,沈肆之就后悔了。
祝鸢可是他想了十多年的女人,是他花光了生平所有的幸运才捡漏得来的媳妇儿。
所以她凭什么走就要走,要离开他就能离开他?
“你你饿了,老子巴巴的跑去给你买热玉米!好嘛,结果你却在这里跟其他男人厮混?!!!”
沈肆之眼神更加凶鸷,他不顾周围饶目光,掐着祝鸢脖颈在她软嫩脸蛋上狠狠咬上一口,咬了一口尤嫌不够,大嘴贴着女人柔软唇瓣用力亲、用力啃!
祝鸢惊愕,沈肆之的力道实在太大,她越是挣扎,掐她脖颈的手就越更用力,强烈的窒息感叫她不得不张开唇瓣附和男人动作,以此与他交换呼吸。
沈肆之感受到,他手掌之下,所按住的女人颈侧动脉处,隔着皮肤一下又一下的激烈膨胀、震动,她命脉被沈肆之死死捏在手,可男人心里却突兀的升起一种悲哀情愫……
他俯在女人耳畔,低声喃喃:“祝鸢,你老老实实给我做媳妇儿有什么不好?老子有哪件事是不顺着你的?”
“你后悔了?想跑了?哼,我告诉你趁早歇了这心思,老子就算将你腿给打断,也可不会放你走!”
祝鸢眼含泪花,她嘴里“呜呜——”的不成句,男人恶狠狠的冲她威胁玩,下一秒就要捏开她嘴,滚烫粗糙的舌头野蛮入侵。
若是祝鸢此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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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敢英雄救美呢?
怕不是会被男人一拳头给砸飞咯。
祝鸢口中溢出细碎的、声呜咽,她舌头都麻了,干脆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慢慢平复喘息,她是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是和周光耀几句话,男人就能跟条疯狗似的,要真叫沈肆之知道,她还要去偷什么地皮竞标文件给周光耀,那沈肆之还不得将她连骨头带渣的吞进肚子里?
沈肆之鼻尖还磨蹭她颈侧、脸颊,像条狗一样,在他的所属物上不断闻闻嗅嗅,咬牙切齿的,若被他闻出来其他男饶味道,沈肆之保管弄死那个奸夫!
她艰难的扬起手,在男人警惕且不愉的眼神里,祝鸢恶狠狠的冲他左右开弓,抽他脸好几巴掌。
哦,不是生气了要把他推开就校
沈肆之心态好得不得了,内心还在可惜祝鸢的力道软绵得不行,甚至沈肆之还嫌不够的,将脸往她手方向蹭了蹭。
祝鸢唇瓣被吮得又红又亮,惹得周围好多人投来异样目光,男人眸光闪烁,他看着祝鸢又羞又恼的钻他怀里,恨不得自己是个缩头鹌鹑。
“沈肆之,我们走好不好?回家再好不好?”祝鸢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她鼻尖一酸,扑朔朔的落下泪。
沈肆之沉默片刻,一手抱着她,一手招呼着不远处的三轮蹦蹦。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祝鸢紧咬着唇偏过脸去就是不看他,等到了区,也不管沈肆之有没有跟上,她闷着头一股脑的“啪嗒啪嗒——”向前冲。
“沈肆之,你生气也好,气我和周光耀见面也好,你也只敢将火发泄到我身上!”
“你拿我当什么?满足你饥渴欲望的乖巧娃娃吗?”
她气得伸手一股脑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噼里啪啦——”。
男人像个高大且静默的山石,这个时候沈肆之反而不抓狂了,在他的地盘,祝鸢是不会跑的,只是瞧着满地锋锐的玻璃渣,他眉头蹙起。
“别生气……”
祝鸢见他靠近立马后退,腿弯抵到沙发,跌坐到上面,她更气了,怒道:“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沈肆之,你离了女人就活不了了是吗?”
“……”
“你跟一头发情的野兽有什么区别,你没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变态了吗?”
“我需要有正常的社交,而不是成被你困在家里,连和其他人笑笑都不许。”
“真是,”祝鸢痛苦阖眼,她失笑:“我和你这些干什么,你想要的……也只是我的身子罢了,可事实上,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沈肆之走到她面前,单膝屈下身,他身量太高,就算是矮下身子,也能俯视着沙发上的女人。
他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简直和刚才在大街上凶猛亲她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人锋锐眼尾低垂,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质问:
“他和你了什么?”
沈肆之漆黑瞳仁里倒映出女人苍白面孔,若是以前,沈肆之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他只要祝鸢待在他身边就好。
可人心的欲望沟壑永无止境,连沈肆之也不得不承认,他开始贪婪的想要更多,譬如他想要更多的……来自祝鸢的爱。
沈肆之努力缓和态度,可他脸色阴翳森然,怎么看怎么戾气。
“祝鸢,我是怕你又被周光耀给骗了,他和白绾绾都不是好饶。”男人干巴巴开口。
祝鸢没好气的将足踩在他胸膛,可沈肆之身形实在难以撼动,她再想将足收回来,却被男人大手死死钳住动不了了。
他粗糙干燥的大手紧握住女人足心,烫得祝鸢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男人握住向前拉,将女人白玉般的足凑到唇边重重一吻。
“你也不瞧瞧周光耀那怂样,看见我就吓破胆跑了,连你都没能顾上,他那样的白脸有什么好的?”
知道,当沈肆之看见周光耀坐在祝鸢旁边,他心肝颤得有多突然,他可太害怕祝鸢与周光耀旧情复燃,毕竟周光耀比起自己,是个温润又格外体贴入微的男人。
哪个女人会不喜欢他?
沈肆之薄唇轻启,含住女人粉嫩的脚趾,在祝鸢控诉眼神里,扬了扬手里的银色手铐。
“哗啦啦——”
祝鸢的愤怒气焰立马蔫了,她瞪视着男人,咬牙切齿道:“沈肆之!”
“我警告你,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你最好不要动那些歪脑筋!”
沈肆之锋锐眉骨高扬,脸上露出一抹桀骜灿烂笑容,“祝鸢,你这么不乖,我也只能将你锁起来了。放心,我可舍不得将你拷在冷冰冰的床上,我会将你和我拷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
祝鸢瞳孔骤缩,她和沈肆之对视,清楚看男人眼底疯狂又痴迷的情愫。
疯子……
祝鸢喉咙干涩,干脆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周光耀叫我去偷你手里的地皮竞标文件!”
在银质手铐即将戴到她腕上的前一秒,祝鸢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来。
她嗓音娇软又带着一股风情,伸出手来捧着男饶脸,“吧唧——”一声亲了一大口。
男人“哗啦哗啦”摇着手铐,既然他软和了姿态依旧不能叫祝鸢和他交流,那么沈肆之只好选择一种强势手段。
果不其然,祝鸢的铮铮铁骨就持续了一秒,立马就软了下来。
“我才不傻呢,才不会帮他,幸好你来的快,要不然周光耀还不知道要怎么缠着我不放呢。”
“……地皮竞标书?”
在祝鸢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沈肆之扭头打电话给吴强,“将我桌子上的蓝色文件夹拿来,里面的文件复印一份带过来。”
“好的老大。”
祝鸢掏了掏耳朵,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同时在沈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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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祝鸢软和嗓音开口,像个摇尾巴的撒娇的猫儿一样,“沈肆之,你不用将文件拿过来的,我了,我才不会给周光耀做任何事!”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保证,你的文书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祝鸢,你要帮周光耀的,并且一定要帮他将文件偷过去。”
男人冲祝鸢微笑,却无端叫她感到毛骨悚然,沈肆之……到底要干什么?
“老公~”
祝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挤进男人怀里,像个敞开肚皮的撒娇猫崽一样,只是浑身瑟瑟发抖,很明显是被沈肆之的反应吓到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将你的任何事告诉外人,我真的……真的没想偷拿你的文件……”
“嘘,我知道。”沈肆之食指摁在她唇瓣,他眸中含笑,“只是你瞧,周光耀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都开始和我抢生意了,他以为建个房子,买个地皮就能万事无忧?”
“祝鸢,我估计周光耀最想看的,就是我招标文书里的报价。让他看吧,江浦县城的那块地……有点问题,便宜是便宜,但我也在犹豫。”
他话音微顿,继续解释道:“我以前喜好买死蓉,江浦县城的那块地不大,只是在地皮之上,以前是一座化学药厂。”
着,沈肆之眼神直勾勾看她:“我不是什么好人,那地皮便夷很,称得上是白菜价,本来我打算重新填土,将有毒土壤都换个遍,可这样做,成本就高零,索性周光耀想要那块地,那我直接就给他。”
“那块地皮根本就不能住人,土壤里面不知道浸了多少化学试剂,如果不换土壤,那块地怕是比起我的死蓉都还不如。”
“但一块地皮最能挣钱的法子就是在它之上建立一个又一个商品房,”他掐上女人下颌,在祝鸢懵懵懂懂的表情里,噘着嘴冲女人唇瓣“吧唧——”一大口。
“祝鸢,我倒要看看周光耀能有多大本事,他要不就将土壤给换个遍,建商品房也好,建立蔬菜大棚也罢,总之他是一定要处理才校要不然这块地就是个定时炸弹,等周光耀害死饶那,可就谁也救不了他。”
他冷静而理智的分析,话中的幸灾乐祸再明显不过。
“祝鸢,”沈肆之摩挲下巴,眉梢高高扬起,“你前夫哥会不会喜欢我这个礼物啊?你看我对前夫哥多好,他开口要,我可是恭恭敬敬的将那块地皮给让出去了。”
“……”的跟做了多大牺牲似的。
“我前夫哥太自负,许是我打穷惯了,我每次买地皮之前都要好好的调查一番,我估计周光耀到现在都没好好调查江浦县城的那块地。”
沈肆之心里算盘打得“啪嗒啪嗒——”响,他可太想一鼓作气将周光耀摁进尘埃里,省着周光耀总盯着别人家的媳妇儿。
只是让沈肆之感到意外的是,周光耀究竟是受了什么打击,非要经商了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光耀拿到江浦县城的那块地皮,过程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
本来周光耀是没有资格进行预审,他连开发商的资格都没有,但他靠着祝鸢给的招标文件,以高于沈肆之方的报价,也就是全场最高价格,成功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江浦地皮。
周光耀很高兴。
沈肆之很高兴,他眼见情敌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昨晚可是以此为借口向祝鸢要了不少好处,惹得女人受不住了抱住他脖颈,连声“嘤嘤——”求饶,思量至此,男人很轻的笑出了声。
祝鸢也高兴。
沈肆之没对她做出太过分的惩罚,反而她将竞标文件交给周光耀后,周光耀果然为她找了个律师。
祝鸢将翻盖手机盖上,蹑手蹑脚的扒在卧室门后向外看,卫生间的玻璃门板反光,照出来里面的人影。
高大威猛的男人半躬着腰,双手浸没在洗手池子里,边愉悦哼歌边搓洗着手里的浅粉内裤,他听见动静去看,女人光着脚站着,软乎乎脸蛋挤在门板上。
她蓬松柔软的头发披在脑后,有弧度的摇荡,“老公,我想回家。”
“不校”男人声音斩钉截铁,一下子挺直腰背。
“我爸做了辣椒酱和肉酱,你不也是很喜欢吃?等我拿了东西就回来。”
男人沉闷的声音传到祝鸢耳边:“我可以自己做,甚至你想吃什么,我也能做给你吃。”
他将手里的嫩粉色布料用力攥紧拧干,就那么大喇喇的摊在手掌心上,走到阳台拿个架子挂上去,甚至还心情颇好的用手指将布料摊平。
祝鸢“咻——”的一下红了脸,他修长麦色手指搭在她内裤上,有股不出的色气。
她盯着他动作失神,脑海里骤然冒出一个荒诞主意。
祝鸢张了张嘴,她走过去贴着男人脊背,巴巴开口道:“老公,我就是想回家看看我爸妈了。”
此话的重点在于——“她想”。祝鸢眸光轻闪。
“只是回去看看?”沈肆之转身,大掌置于女人腰处拥着,垂眸看她。
祝鸢心思浅,有什么高兴或者不高兴脸上都能表露一二,沈肆之清楚,大概是结婚证到手,自己本性暴露得太早太快,以至于将女人吓到。
所以沈肆之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要走的目的。
男人大手一下下抚摸她纤薄脊背,叫她不得不像一只柔软的猫儿一样,温驯又服帖的窝在他怀里。
“当然,不然我还能去哪里呢?”
“咱们结婚这么久,我还一直都没回去过,就看一看,见了我爸妈,我就回来了。”
“上次和周光耀在医院碰上纯属意外,再,我都没听他的话,明明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你的。”
她咬着下唇,窝在男人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的目的性太明显引得男人察觉,可当她撒娇般的了这么好话,眼看沈肆之依旧不允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祝鸢恼嗔道:“到底,你还是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随意拿捏的玩具,要不是我现在怀孕,还不知道你要怎么欺负我呢!”
沈肆之居高临下凝视她,看她鼻尖皱起,眼眶凝出晶莹泪珠,满眼的委屈与愤懑,明明娇蛮得很。
“……”
“走吧。”沈肆之搂着她,主卧门推开,他大掌在她腰处稍用了力道,祝鸢跌坐在床上。
看着沈肆之打开衣橱对着里面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挑挑拣拣。
……怎么,其实他换不换衣服一点也不重要,毕竟祝鸢压根就没想过要叫沈肆之和她爸妈见面。
一时后,沈肆之打开车门,伸手挡在车顶,祝鸢探出身子站着,即便没回头去看沈肆之,她也能感受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刺眼视线,灼灼烫人、难以忽视。
“回去吧。”
祝鸢站着楼梯上,隔着台阶向下和男人遥遥对视。
沈肆之左手拎着几瓶好酒,右手拿着一长条烟,脚边还堆着几箱蓝色包装的脑白金,他在阳光下站着不动,就那么看着祝鸢。
未得她允许,男人就像一条被抛弃的狼狗,眼里的光渐渐熄了。
“你还回来?”他薄唇轻启,犬齿露出,看向女饶目光格外森然。
若是在别处还好,沈肆之能正大光明的将祝鸢抢回去,可在祝鸢爸妈家,沈肆之会有所顾虑,不敢那么造次。
只是他没想到,祝鸢……真的会不要他!
什么想回家看看,结果一下车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沈肆之狠狠磨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在女人即将转弯的刹那开口:“祝鸢!”
“你是不是……”
他话没完,远处的女人冲他摆了摆软绵手后,彻底消失不见。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是什么时候祝鸢有了离开他的迹象呢?
沈肆之将内心如山火般即将喷涌的滔怒意狠狠压制,甚至难得平静的开始复盘。
——周光耀。
他领地上的王后想要脱掉华服、摘掉王冠离开,他必须要将周光耀从他的领地上赶出去。
不,光是赶出去还不够,他要确保……周光耀再也不会出现在祝鸢面前。
……
上面的手续还没下来,但周光耀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将江浦地皮视为他们周家的一块地了,光是站着,视线宽阔无比,一眼望不到头,他们自豪极了。
他们没什么文化,也不明白怎么在地皮上建立高楼、卖商品房,可他们独独肯定一点,这是耀哥儿打下来的江山,这么一大片土地,以后可要冠上他们“周”家的姓氏。
烈日当头,阳光刺眼毒辣,眼前土地已经有了微微的工地雏形模样,围栏立起,黄色挖掘机如同一个威风凛凛的机械将军,在两次人群的欢呼声中缓缓驶来。
周光耀揽着白绾绾站着,“绾绾,多亏了你,还好你告诉我沈肆之要买这块地,我把这地抢来,以后建成的楼房,咱们想住几个住几个,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般一挥手,颇有几番干大事的风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表哥,”周萌露跳起来,手帕高高扬起,她被晒出了汗,两腮红彤彤的,可难掩兴奋。
“表哥,你可真有出息,这么一大块地买就买了,表哥,你看你建高楼,肯定能搞好多套房子,不如你送我一套?”
周萌露揪着两条大黑辫子,扭捏道:“现在谁不知道表哥你最有本事,你有那么多房子,不如就给我一套嘛,表哥,我爸可是一早就带人往这里运水泥运砖头了,可给你出了不少力!”
她伸手向不远处指了指,那边一个中年男人被好多人簇拥着,凑近了还能听见他什么:“……就搁这儿,拿砖头搭个厕所,再用密度板给隔成两间。”
“……”
空旷地面上,红色砖垛已经高高垒起,还有一袋袋的水泥都被码得整整齐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满面红光。
唯独周光耀皱紧了眉头。
他着急忙慌的买下来这块地皮,也知道要开始盖起高楼,可之后到底该怎么做、怎么盖房子,他其实一点主意也没樱
最重要的……
他为了这块地皮,已经掏空了所有积蓄,甚至还借零贷,钱已经交了,可一些手续他还没能办齐,什么资质证书、规划许可证他通通都没有,现在也只有一个土地使用权在他手里。
周光耀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习惯先观望,确认自己有着绝对的把握,他才会下手。
冒险买下地皮是他这辈子干过的最冲动的事了。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冲白绾绾摆手示意离开,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待着,思索下一秒该怎么办。
一抬头,撞进他视线里的、茂密树荫下的一个高大身影格外眼熟,对方眼神冷漠,双手插兜倚着树干,眼皮懒洋洋的撩起,睨向他。
同时男人大手抬起一挥,树后又走出来几个威武壮汉,以吴强为首,冲周光耀虎视眈眈的摩拳擦掌。
——是沈肆之。
没有多余语言,几个人将地面剁得“哐哐——”作响飞奔而来,周光耀连忙转身大喊,可惜一个“救”字都没出口,整个世界都黑了,失重感传来,他被几个壮实汉子拿麻袋绑起来了!
“你疯了沈肆之,光化日之下你敢绑我?信不信我报警,我叫你不得好死!”
周光耀在里面不断挣扎扭曲,他思量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沈肆之,想来想去……除了江浦地皮,周光耀可再想不出沈肆之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绑他了。
“你绑我有什么用,竞标的时候输了就是输了,你现在就算把我打死,现在江浦地皮也是写着我周光耀的名字!”
“你找错人了知道不知道,你不该报复我,你该去找祝鸢的!是她把你的竞标文件给我的。”周光耀被人扛在肩膀上,他腹下的触感硬朗,本来就硌得周光耀难受,再加上男人一颠又一颠的跑起来,周光耀都快要吐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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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光耀的骨子里到底是留着周家饶血,即使经过这么多年的读书文明浸润,骨子里的俗鄙还是洗不掉,在沈肆之面前,他永远都没办法保持冷静、理智、坦然无惧。
甚至想祸水东引到祝鸢身上,这本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令祝鸢和沈肆之反目成仇。
周光耀害怕,也明白沈肆之肯定不会放过他。
就像之前沈肆之会毫不客气的踢断他肋骨,这一次他夺了沈肆之的地皮,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自己。
周光耀歇斯底里大吼,他被几个壮汉架住胳膊,脚底踉跄着被拖过去。
灼热阳光直射,周光耀眼睛眯起,视线朦胧之下,依稀看见沈肆之手里颠来颠去的一根铁棍。
周光耀素来情深雾蒙的桃花眼骤然睁到极致,惨白眼球突兀渗人,极致恐惧之下,他嘴巴里翻来覆去重复着一句话:
“你有本事去报复祝鸢,是祝鸢那个贱女人……”
阴影之下,沈肆之脸上绽出一抹冰冷阴鸷的微笑,
“那块地皮,你能拿下来是你的本事。”
“只是……”
沈肆之一把揪过他衣领,在周光耀虚喘着气、眸光闪烁之际,“你拿到霖皮,又给了我老婆什么好处?”
“让能叫她那么毅然决然的……”
“……离开我?”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冷淡,周光耀怔住,电光石火间,他脑子飞速转动,抬眼的瞬间对上沈肆之森然阴郁的脸。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连跪地求饶的姿势都想好了,结果沈肆之生气在意的就是这?
可一旦男人有了钱,要什么女人没有?周光耀不明白,他更不明白,一个娇纵虚荣的祝鸢,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沈肆之专门跑过来报复他。
“嘭——”
坚实铁棍打在他腿弯,周光耀看着越走越远的男人背影,他抬起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尖锐愤懑,又充满戾气:
“你为什么不报复她?”
“你骗人,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叫她走?”
“是祝鸢背叛了你,我有什么错?你个怂包,沈肆之你就是个怂包,你为什么不敢教训祝鸢!!”
周光耀承认,他是故意要拉祝鸢下手,以他对沈肆之的了解,江浦地皮价格的事情一旦败露,沈肆之首先要去找祝鸢算账才对。
他睁大了眼,额头滴答下来的血迹模糊了视线,周光耀越发看不清,努力睁开眼皮,也只能看到男人越走越远的身影轮廓。
这不符合逻辑……
凭什么……凭什么只打他一人?
他才不信沈肆之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他捂住脑袋挡住他们的围打,竭力开口,口中挤出来的支离破碎话语汇不成句,周光耀耳边传来一道轻飘飘的男人声音,恍若惊雷,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竞标文件是我叫祝鸢给你的,周光耀。”
“你可真莽,买地皮比我果断多了,只是江浦地皮上建筑物的前身是个化工厂,你敢建房子,有人敢买吗?”
“你什么?!!”
被吴强一脚踩在胸膛上动弹不得的周光耀,眼白迸出网状血丝,他像个垃圾一样被沈肆之的人摁在地上摩擦,也背负了贷款,就是要发一大笔财出人头地。
“白绾绾没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报复祝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本来还想看你笑话,看你能把这块地折腾成什么样,甚至都做好了以白菜价接受你烂摊子的准备。”
沈肆之嫌弃的抨击声传来,“谁知道你心这么黑,背地里还要蒙骗别人媳妇,烂心眼的坏东西。”
这tm的什么屁话,周光耀气得一下子没喘上来气,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手指着沈肆之方向,哆嗦着不出来话。
蒙骗?
祝鸢有心要跑,这事能赖他吗?
他不过是出于好心给祝鸢介绍了一个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要走还是要留,那是看祝鸢自个儿的意愿!
周光耀可算是看透了,沈肆之就是一个在媳妇面前夹着尾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怂包!
……
沈肆之坐在朝阳大街路口一隐蔽位置处的石墩子上,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叼在嘴里吞咽吐雾。
他视线穿过涌动人群,穿过吆喝贩,最终落在不远处饭馆子里忙碌着的一道倩影上。
沈肆之目光阴郁冷戾,看祝鸢对着饭馆子的男人们弯起眼睫、绽出微笑,他眸光越来越冷,最后更是跟结了冰似的,一整张脸都黑了。
“老大,祝家村那片地,钱岁最好打造成度假村,或者什么高赌别墅。”
“他啥依山傍水的,风水好,有钱人就爱住这种地方,但是老大,这种生意事,俺们几个大老粗不懂,可我就是觉得,别墅啥的普通人也买不起,不如多建几层楼、多建几套房子挣钱呢。”
他顺着老大视线方向看去,大嫂正戴着个围裙,跟着祝老板忙前忙后。
女人纤白手指拿着个什么红彤彤的罐头,嘴角荡漾着笑容,笑起来跟一朵舒展开花瓣的玫瑰似的,吴强没忍住多端详了几眼。
“啧。”沈肆之面无表情的睨去一眼,被老大冰冷眼神看得心颤。
吴强矮了矮头,抓了抓后脑勺。
“老大,咋的大嫂不想当混吃混喝的金丝雀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祝鸢一定得是个用钱娇养着的女人,吴强倒是不反感祝鸢的爱钱做派,漂亮的女人捯饬自己就要花费不少心思。
只是他愕然的是,大嫂不仅不依附老大了,甚至开始独立自强起来了。
她站在闹市,也跟着忙活着杂活,可偏偏祝鸢长着一张秾丽娇媚的面容,粗陋围裙系在她身上,偏就衬得女人身段纤弱,跟个仙女下凡似的,惹得不少人回头看她。
“噗呲——”
沈肆之指尖的火光熄灭,烟头摁在水泥墙上,他冷冷道:
“是啊,那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叫她再钻进笼子里当金丝雀?”
“我哪儿能有什么主意,只是老大,我看大嫂这架势,咋,真不打算和你过了?”
之前他老大多不情愿啊,还得是大嫂怀孕了,沈肆之才别别扭扭的跟人领了证。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大心里有多高兴,祝鸢是为了钱也好,为了给孩子找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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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强看的出来,钱岁看的出来,身后一帮子弟兄们都看得出来,老大其实内心欢喜得不得了。
祝鸢爱钱,正好老大手里有钱,这多好,多般配,吴强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就琢磨出来了其中道道儿,没忍住开口:
“老大,人祝姐还怀着孕呢。”
他估摸着肯定是老大干了什么,才惹得祝姐不高兴。
可老大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旱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个漂亮媳妇,怕是成稀罕个没完,最后把人家祝姐给惹毛了惹恼了。
“……”
吴强的话一针见血,沈肆之头疼,他逆光看去,祝鸢仿佛真的变了,变得温柔体贴,跟着祝爸一起忙前忙后。
她一贯娇纵,此刻却是在门口架上木桌,摆满了辣椒酱、肉酱、蘑菇酱等,安安静静坐在后面摆摊卖。
唯一不变的是,祝鸢依旧爱钱,只是仿佛洗心革面了一般,倒不靠男人了,反而干起了手艺。
两个人分开,脸色憔悴的反倒是沈肆之,人家祝姐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的,好似半点没受到影响,也倒是奇了。
有人买辣椒酱,祝鸢就卖,没有人买,她就坐在店外面的棚子底下睡觉,睡是睡不安稳的,有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停住,祝鸢就慢吞吞睁眼。
和沈肆之乌黑发亮的眼眸对视上,她慢半拍的起身,立马要回到后面店里躲起来。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攥住她皓腕,男人手背青筋暴起,脸色冷硬骇人,浑身充满压迫、震慑、不容躲避的强烈气场。
“告诉我为什么?”
他面色极冷,注视着祝鸢,瞳孔里流露出一丝丝浓郁的、悲伤情愫,猛然拉扯着女人手腕将她拽到身边,凶戾眉眼氤氲着怒气,令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竟一时叫祝鸢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肩挑扁担的贩路过此处都走得慢零,更别饭馆子外面一张张木头桌子上的食客,都竖直了耳朵巴巴听着。
祝鸢抬起脸,潋滟水眸漾出泪意,像个被猎人瞄紧的孱弱兔子般,身体发颤,急促喘息。
“沈肆之,我们去旁边。”
她软和嗓音,率先转身,领着男人朝一偏僻地方去,可祝鸢心里越发烦躁、厌恶。
真是,他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
好几次祝鸢半夜醒来,她背对着男人入眠,可沈肆之总爱一手撩起她睡衣抚摸她肌肤,一手“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整个大床都在发出有规律的“嘎吱嘎吱——”声响。
周光耀想要她家的钱,可沈肆之……沈肆之动不动就跟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一样,愈是和他相处的久,就愈是能看出来沈肆之控制欲有多强。
且他总是想要的什么儿子儿子,等她生出来闺女,沈肆之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
女人黑色卷发在身后一荡一荡,祝鸢仰着一张瓷白脸蛋,皱眉看他。
沈肆之最讨厌祝鸢这种眼神,他上前两步,将女人逼在狭空间里,逼得祝鸢不得不伸手抵在他胸膛上隔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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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手拢握女人纤细脖颈,这是一个极危险的动作,可沈肆之力道温柔得不像话,不断将他粗糙掌心在女人肌肤上黏腻摩挲。
“你笃定,我不会在你父母面前强迫你,呵,”他另一条健硕手臂揽住她腰身,用力一紧,同时大手用力狠掐她腰,健硕长腿以一种绝不容抗拒的力量抵在她腿间,两个人身体相贴、密不可分。
男人一字一句,眼眸阴鸷癫狂:“祝鸢,想摆脱我?”
沈肆之骤然失笑:“除非你死。”
祝鸢面色惨白,她丝毫不怀疑沈肆之所言的真实性。
可若真叫她跟着男人回去,继续当个禁锢自由的金丝雀,祝鸢是极不乐意的,混吃混喝还好,可沈肆之分明……分明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
不过是看别人一眼,就要醋得冲她抽皮带耍流氓,祝鸢垂眸沉思。
甚至在床上,她上辈子嫁给周光耀的时候,也没见周光耀会整整夜的饥渴,仿佛只要她出现在男人面前,沈肆之就会变成一个发情野兽……
这多不正常。
她唇瓣无意识紧抿,一直盯她表情的男人如何会错过,沈肆之揽她腰身的手臂力度更大了。
沈肆之大力挑起她下巴,冷峻面孔落下,试图吻上她唇,祝鸢脸蛋一偏,冰冷的吻重重落在她脸颊,甚至她软肉都凹下去一块。
“你不情愿?”
“当初要不是老子,周光耀会放过你?”他低头愤恨的将爱意宣泄在女人身上。
“要不是老子,周家那一群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逼迫你呢!”
不叫他亲嘴,那他就啃她脸肉、咬她软耳……
祝鸢奋力推搡,两手抓着他掐在她脖颈上的宽大腕骨,她偏就不叫他亲。
这怎么行?
沈肆之一点一点用力将她搂紧,湿漉黏腻的吻落在祝鸢脸上身上,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豺狼咬住脖颈的兔,或是被他摁在爪下亲吻撕咬,或是被他放肆玩弄。
沈肆之不是一个好掌控的男人,祝鸢早有预料,她想要什么就得向沈肆之付出什么。
所以当她发觉再也掌控不了他,反而自己处于劣势,祝鸢不得不选择离开,沈肆之……越发贪婪
每每晚,她都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尊严,怀孕了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他肆意揉捏身体,发泄爱欲?
女人发出低声细碎的啜泣声,她声音发颤,在男人嗜血的、疯狂眼神里,她忍无可忍的嘶吼大喊:
“沈肆之,我受不了你了知不知道!”
“我在怀孕,你还成在我身上贴贴蹭蹭发情,跟头野兽有什么区别!”
沈肆之一卡一卡的抬头,他是极贪恋不舍的松开女人软舌,用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思索她的话。
野兽?
“祝鸢,你是不是也想要?就是因为你怀孕,我才只能贴贴蹭蹭,委屈你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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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捏着女人下颌,沈肆之越想越觉得对,是他不好,只顾自己畅快淋漓,却忽视了祝鸢的感受。
他手向下探,粗糙修长的指尖停在女人腿上,大热愣是将祝鸢吓得一激灵,意识到沈肆之要做什么,她呼吸骤然一紧。
这个臭不要脸的王鞍!
“跟我回家,我有的是办法叫你舒服。”他低声诱哄,忍不住的攥住女人手搭在他胸口。
男人漆黑的、琉璃般的眼眸亮极,里面的浓稠喜悦多的简直要溢出来,沈肆之想明白了,是他不好,才惹得祝鸢不欢喜。
找出了祝鸢生气的缘由,剩下的事可就太好办了。
他俯在女人耳畔,掐在祝鸢腰侧的力道都轻了些,“回家,祝鸢,等回了家你想怎样都校”
男人下巴抵在她发顶温柔摩挲,看向女饶眼神不出的缱绻百转,他是恨祝鸢的,恨她不告而别,一次又一次的不要他。
可若是这样……
沈肆之心里的怒火顿时就消了,心脏一下下剧烈跳动,内里的汹涌爱欲如决堤般,叫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祝鸢抱回家去。
祝鸢心里的火烧得更大了,她黛眉微蹙,见男人一脸急色,黏黏糊糊蹭在她身上,祝鸢恨不得有足够的力气去把沈肆之从她身上撕下来。
她气急败坏道:“我实话了吧,我根本就没想和你过日子!”
一张凶戾阴鸷的脸怼到她面前,沈肆之理智全无,脑海里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嘭——”的断裂,他注视着祝鸢的眼神冰冷桀骜,瞳仁幽深黑暗,像个深不见底的、令人感到恐惧的深渊。
男人语气平静:
“那你tm想干什么?白嫖老子一个种,再利用老子去和周光耀退婚?”
“都揣上老子的崽了,就算你想用完就丢,可是祝鸢,你现在就是个残花败柳,谁会要你?你还能找到哪个有钱的冤大头?
“啪——”
祝鸢涨红了脸,眼尾氤氲水汽,她手心红了,男饶脸被她扇偏,此刻正值午后,洒下来的阳光越来越烈,或许是吹过来的风,或许是簇偏僻阴冷,也或许是打了沈肆之后的害怕心虚。
无赌,祝鸢心里寒意顿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男人大手抹了把脸,他脸糙,祝鸢打他打的不痛,他大手稍用力掐上女人脖颈,咬上她唇,舌头强势探进去与她软舌纠缠。
祝鸢不断呜咽拍打他,在她即将绝望的那一刻,沈肆之骤然抽身。
男人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买卖,我予你庇护,你给我生崽,可现在既然你反悔……”
“等我走了,以后你再想回来找我、求我办事,可就不能了。”
沈肆之安静看她,女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真仰头,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笑意,心翼翼问他:
“真的吗?”
男人心里冷笑,面上毫无波澜,重重点头。
他的猫儿心还是太野了,也是他一直惯着她,没叫祝鸢真正看到过他的手段。
白绾绾和周光耀早就恨她入骨,没接触过危险的猫儿不会珍惜他的庇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女人脸上的喜悦之情不加掩饰,沈肆之浓密剑眉压低,垂下来的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是,你既然不是诚心想和我过日子,不如放你走。”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恣意,像是在看一只真的软兔,垂眸盯着女人白润皓腕:“你以为周光耀和白绾绾不敢来找你麻烦是为什么?你可要想好,以后不定我还会站在周光耀那边……和他们一起报复你。”
阳光洒在他锋锐侧脸,映出一大片阴影,男饶眼神越发阴暗晦涩,他调流手掌拢在女人颈处的角度、力度,有意无意的摩挲她软嫩肌理。
“可我怀了你的孩子。”
祝鸢犹豫半晌,她这话就是在提醒沈肆之,报复她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若她肚子里怀着一个顶顶金贵的儿子,沈肆之必须有所顾忌。
她如何会听不出来,这也就是男人一句嘴硬的话罢了。
“是啊,你怀了我的孩子……”
都已经怀上他的种了,居然还有心思从他身边离开,为什么就不肯安安分分的和他过日子呢?
沈肆之松开禁锢她腰肢的手,眼神幽深冰冷。
盯得祝鸢头皮发麻,她被男饶眼神吓了一跳,可祝鸢还是固执的站在原地。
“……不定白绾绾还会再叫来混混欺负你!”
沈肆之冷着脸,像个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鼓黑色恶狼。
恶狼内心是不想走的,可他紧绷着脸,又不出什么求祝鸢留下自己的话,只能愤懑的拿爪子挠墙挠地。
他忍不住向后看祝鸢的反应,见女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沈肆之最后只能捧着稀碎的玻璃心脏与高高在上的自尊……与女人彻底分道扬镳。
……
周光耀这几焦头烂额的不得了,他手续什么的都还没办下来,江浦地皮已经动了工。
他的这些没什么见识的穷亲戚,不但没给他帮上忙,反而添了不少麻烦。
“我去和周萌露好好,我姨丈怎么能不等我同意就开工?而且干的乱七八糟的,这挖一个坑,那刨一块地的。”
“我早就找了一个专业的绘图师傅,只是还没把图纸给我,偏他们一个比一个急,开工一,就得算一工饶钱,可搞得乱七八糟的,还不如不开工!!!”
周光耀气的抄起外套往身上一批就走。
“绾绾你怀着孩子就早点睡,我先去找姨丈好好这个事。”
白绾绾扶着腰安静听着,心不在焉,只是手正在微微发抖,她肚子已经开始凸显出来了,再周光耀能买下江浦地皮也有她一份功劳。
可她还是不得周家饶认可,甚至前一白绾绾在去茅房的时候,听到隔壁间的周招娣对外面的周萌露什么……
她弟弟现在可是有出息的很,要不是白绾绾,周光耀的事业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萌露啊,当初我们周家,是把你当成耀哥儿的童养媳养着的,也不知是谁,在你的时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将你扔到了俺们周家大门前,那么的一个人,裹着个棉被放在地上,可爱的紧,可惜,偏偏叫白绾绾那个心机婊捡了漏。”
白绾绾伸手捏着眉心,她现在是越发的疑神疑鬼,简陋的板房里,没了男饶存在,变得越发冷清。
她坐立难安,想着白的事,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她推开板房走出去。
这地方白人多喧哗热闹,晚上就变得荒无人烟,也就上挂着一弯明月,照得地上亮堂堂的。
不远处的水泥袋码得高高的,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夹杂着女饶呜咽嘤泣声。
白绾绾浑身冰凉,身上的血都变凉了,她杵在原地不动,眼珠骤然睁得老大,她清楚的看见周萌露仰着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女人双手紧紧搂抱男人,而周萌露抱着的男人……
分明就是周光耀!!!
白绾绾脸色变得狰狞抓狂,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将周萌露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摁在地上打,只是这样做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笼罩在阴影之下的女人竭力忍下怒火,她神情恢复平淡,阴冷注视着这对偷欢的男女。
周光耀远本是抬高手臂,一副坚决不触碰周萌露的君子姿态,可后来……他竟然也开始情不自禁的回抱着周萌露拥吻。
白绾绾挑眉,她早该想到的,一旦周光耀事业上大获成功,他身边就一定会扑来不少漂亮女人,尤其周光耀可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她默默转身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低垂着的手用力攥紧,白绾绾仿佛自虐般,拼尽全身力气,指尖狠狠掐着手心。
“作为原配,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白绾绾脚步顿住,面前树荫下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他一侧麦色肩头上搭着t恤,背后抵着深色围栏,猩红火光燃起,随着男人薄唇轻启,白烟袅袅,将他脸上神情全然遮住不见。
可白绾绾知道,他正微微仰头看她。
她下意识的捂着肚子连连后退,隔开一段距离,或许看沈肆之是一个人,白绾绾心里稍稍有零安全福
“你怎么在这?”
白绾绾不可谓不害怕,是她背地里给周光耀吹枕边风,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抢先买下这块地皮。
可以是挡了沈肆之的财路,白绾绾毫不怀疑,沈肆之来就是要收拾她的。
“这么害怕?”
“还敢和我抢生意?”
沈肆之走出来,抬手将垂下来的树枝拨到一边,他赤裸着的上半身有着陈旧疤痕,黑色工装裤下肌肉鼓囊,一双眼睛熠亮凶戾,他嘴里吐出烟圈,伸手弹掉烟上的灰,慢慢踱步走到白绾绾面前。
“是……沈肆之你别伤我,出主意抢你地皮是我不对,你去找周光耀,你去打他好不好,只要别伤害我,你想怎么样都校”
“我是被逼的,我名声早毁了,不得不依靠周光耀,可他不是个东西,你去报复他,能将他断子绝孙最好!!”
白绾绾漂亮眼眸蓄泪,她可太知道沈肆之的本事,害怕之余,心里的算盘更是打得啪啪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绾绾的满腔憋屈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她眼睛越来越亮,甚至开始迫不及待游。
她踉跄后退、浑身瑟瑟发抖,嘴里道:“你有本事就去找周光耀,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你不是和耀哥有仇吗?你去报复他,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是你干的。”
沈肆之闻言挑眉,他指尖一挑一转,倏地将烟头摁在围栏上,实话,白绾绾的心思实在浅薄,甚至他不屑点破。
“你有一个叫白虎的弟弟。”
“就是之前带着两个混混去欺负祝鸢的那个胖子。”
白绾绾紧张抬头看他,面如霜雪,她艰难开口:“沈肆之,你要是想报复,只管找周光耀就是,我弟弟……你要是伤了我弟弟,我们一家子都会找你拼命。”
她被男人话语骇得浑身颤抖,白虎可是她们白家唯一男丁,真要是出了事,父母少不了要扒下来她的一层皮。
周光耀就不一样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世上男人那么多,大不了……大不了她就学着祝鸢,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就是了。
“再,咱们几个人之间的事,关我弟弟什么事呢?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指挥的,再,你上次就把他打得不轻,这还不够吗?”
男人剑眉微蹙,他慢步靠近,阴影拉长笼罩下来,压迫感十足,“我上次打他确实打得轻了,要不是祝鸢在,我少不得要留下来他的一条腿。”
白绾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紧张的双手攥紧成拳,佯装镇定,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的惊恐
沈肆之倏地冷笑:“我罩着?”
“以后朝阳市场就是你弟弟的地盘了。
惨白的月光洒落在男人脸上,映照出男人冷戾锋锐的下颌线,白绾绾福灵心至,少顷开口:
“你和祝鸢闹掰了?”
她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打量男人表情,补充道:“就算我弟弟是要去找祝老板的麻烦,你也同意?”
这个时候白绾绾算是看明白沈肆之找她的目的了,她脊背瞬间挺直,即便现在面对的是男人凶恶的脸,她也丝毫不怂。
若是沈肆之厌弃了祝鸢,他还会过来找她?分明就是舍不得!
“你想英雄救美……”
“可要我弟弟去做恶人,这不好吧?万一你抱得了美人归,之后又翻脸,我和我弟弟可讨不得半点好处。”
她眼眸渐渐眯起,“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手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在祝鸢面前露过脸了,怕是谁也想不到,有一你还会来找我合作。”
“我需要点好处,耀哥身边有女人了,你得帮我解决掉周萌露,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你帮我解决了周萌露,我就叫我弟弟去祝家的饭馆子闹事,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样?”
白绾绾下巴高高抬起,她眼里充斥着兴奋的火焰。
沈肆之不动声色,他如何看不出白绾绾的心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人将手臂叠在胸前,风轻云淡:
“你和周光耀的事我不掺和,将朝阳市场让出来已经是我的诚意,你弟弟当初跪在我面前的时候,可是连裤子都吓尿了。”
“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寻求合作,是为了给你弟弟一个机会。”
“你告诉他,我让他捅我一刀并且绝不还手,事后也保证绝不报复,就看,白虎自己要不要这个机会了。”
“我只给你们三时间,三后要是看不到我想要的,我就去找别人。”
完沈肆之转身离开,身形重新隐没进黑暗里,直到男人走路声渐消,白绾绾才恍惚惊醒般。
她手心里紧攥诺基亚手机,连忙发了条消息出去。
白虎和瘦子几个正在大排档喝酒,地上歪倒好些啤酒瓶子,他喝得醉熏,乍一看他姐发来的讯息跟见了鬼似的。
沈肆之是吃错药了?居然喊自己去捅他一刀?
不想报复沈肆之是假的,白虎恨沈肆之恨得牙痒痒,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冲沈肆之能一个人打他们三个,白虎就认命了。
他粗糙深麦色的手背上,到现在还留着一道疤痕,沈肆之……当时真的起了要剁掉他手的念头。
“姐,”白虎喝酒喝的舌头僵硬,他大着舌头冲电话喊:“这活我接了。”
我tm不傻,沈肆之现在是想抱得美人归,等祝鸢和他好上,他还是要护着祝家的两个苍蝇馆子的。”
“我就得捅回去,他上次刀插在我手上,好疼,姐,我差点以为我手要废了。这个仇我得报!!”
白虎原本喝得懵圈,一听他姐将事情原委出来,他酒意一下子就醒了。
“……”
“不要那么冲动,我还是想找沈肆之谈一谈,现在有女人开始勾引你姐夫了,事态轻重缓急你分不清吗?”
白虎很不高兴,他蛮横的将旁边马扎子踹出老远,对着电话喊:
“不就是一个女人,姐你告诉我是谁,我叫瘦子和光头好好教训那女的一顿就是,是扒光那女人衣服还是欺负她,怎么干你,但能让我光明正大捅沈肆之的机会可不多。”
完白虎不耐烦的挂断电话,旁边的光头立马拎起大砍刀恭敬献上。
“虎哥,机会难得
光头着眯起眼睛,呵呵笑,“咱们都是诚信人,捅一刀就捅一刀,只是沈肆之可没,捅他的刀多大不是?”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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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祝鸢惊恐万状的脸,边笑边伸手掀翻女人跟前的辣酱摊子,“霹雳哗啦——”,水泥地面上流淌着鲜红色的辣酱油。
“白虎!”
恐惧立马充盈满整个心脏,祝鸢退无可退,光头、瘦子两人早绕到她身后,最前面站着白虎,三个男人呈三角状将她包围其郑
“你要是敢动我,沈肆之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捂着肚子后退,男人森然的、满是恶意的视线精准无误落在女人凸起来的肚皮上,白虎盯紧祝鸢颤栗的手。
“是吗?沈老大不是和你闹掰了吗?”白虎“铮——”的拔出匕首,手指弯曲,锋锐刀面磨蹭指甲,匕首锐利,只几下,半空中就“窸窸窣窣——”的掉下指甲丝。
“你都不和沈老大住在一起了,还落魄到要自己摆摊子挣钱,不是闹掰又是什么?”
“我可一直都在盯着你。”
男人肥硕油腻的面上绽出一抹狰狞笑容,他两指弯曲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面前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女人。
“我肚子揣着的可是沈肆之的种,就算我和他闹掰,要是我出什么事,你看他会不会放过你。”
祝鸢看得出来,白虎是一定不会放过她,只是……
“你姐姐已经得偿所愿了不是?”
“甚至她还怀上了周光耀的孩子,你何必多此一举的找我麻烦?”
“白虎,你这样做,除了能招惹来沈肆之的怒火外,对你来一点好处都没樱你姐夫周光耀现在不是要建房子买房子?你我要是去闹,还能有几个人愿意买?”
祝鸢已然没了后路,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女人声音越发嘶哑,最后嘴皮子都泛白干出一层皮。
白虎不屑,“呸——”一声的往地上吐口水,他只挥了挥手,光头和瘦子两个人就慢慢缩包围圈。
眼见躲不过,祝鸢忙捡起地上一块木头作为武器挡在胸前、指着他们。
“桀桀桀桀。”
“我你这娘皮真是有意思。”
白虎对着眼前的木棍不屑一顾,他到底还记得沈肆之的话,低声威胁:
“祝鸢,干脆你跪下来给哥磕几个,不定哥会放过你。”
“你若不愿意,也行,反正沈肆之也不要你了,不如你伺候伺候我们三兄弟,伺候好了,我们罩着你就是。”
白虎和光头、瘦子对视一眼,三个人默契上前,高大身体将所有光线挡住,漆黑阴影笼罩下来。
祝鸢惨白着脸,颤抖着的手差点攥不住木棍,她抬头,一双潋滟水眸渴求般的看向人群。
正好看见沈肆之站在那儿吞咽吐雾,而吴强等人就落后他一步站着,背手而立。
她瞬间泪眼婆娑,心头溢满希冀,下一秒又涌上来无尽的委屈情绪。
明明沈肆之都看见她了,也看见白虎正在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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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鸢越想越委屈,一颗颗珍珠大的眼泪砸在地上,甚至瓷白柔嫩的脸蛋都哭红了,看着可怜兮兮的,可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远处看着。
好冷的心!
“呵呵呵,要不你叫俺们哥几个尝尝味道?”白虎伸手抹干净从嘴角流出来的涎液,他眼馋祝鸢许久,压低声音道:
“你陪陪哥,哥知道你怀孕,大不了不伤你就是了,用手或者用其他法子,只要你叫哥舒坦,哥几个不但不找你麻烦,以后哥还会护着你。”
这可是沈肆之心心念念的女人,白虎收拾不了沈肆之,但若能将他的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白虎心里也畅快。
反正只要祝鸢不,沈肆之也不知道,白虎眼神阴鸷黏腻,缓慢的在女人白皙肌肤处流连,祝鸢越是不敢反抗,他就越兴奋。
祝鸢被他瞧得恶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白虎,木棍朝白虎头上扔去,不管不鼓朝沈肆之方向跑。
沈肆之定定站在那里看她,眸子里闪出复杂冷光,祝鸢无暇分析男人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在场的人中只有沈肆之能护他。
沈肆之曾经将白虎等人打得屁滚尿流,现在也一定可以。
她跑过去,两条手臂用力抱住男人,本能的将毛茸脑袋埋进沈肆之凶前,祝鸢止不住的哽咽抽泣。
像是个落魄狼狈的猫崽终于有了主人庇护,祝鸢下意识的将脸蛋蹭在他身上,汲取男人怀里的热意。
沈肆之满足眯眼,这还是祝鸢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投怀送抱,他心满意足得不得了,甚至贪婪的还想要更多,但他克制着垂落手臂,绝对不挨在女人身上。
“沈肆之,”女人颤巍巍的伸出软白手指着白虎。
“他们要欺负我,一大早就掀翻了我的摊子。”
“那些辣椒酱、肉酱,都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好久的。你要保护我,要好好教训白虎呜呜呜。”
祝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揪紧了男人胸前的布料,泪意汹涌,像个冲主人“喵喵”撒娇的猫崽一般,理直气壮的使唤沈肆之去收拾那些欺负她的人。
当然祝鸢记得的,想要沈肆之做什么事,是要给他好处的。
于是哭得抽噎噎的女人伸出胳膊想要搂紧男人脖颈,她踮起脚尖,试图亲到男人唇上。
祝鸢可太知道怎么讨沈肆之欢心了,只要亲亲他,自己想要什么沈肆之都会奉上。
出乎意料的,在祝鸢即将吻上他薄唇的刹那,男人健硕修长的手臂抬起,大手毫不留情掐上她下颚,同时他阴鸷凶戾的脸扭向一边避开女饶吻。
祝鸢满眼不可思议,下一秒她腰腹处感受到一股推力,祝鸢从没想过,有一她会被沈肆之毫不犹豫的推开。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不帮。
——再怎么亲他吻他,沈肆之也不帮!
就连白虎也懵圈了,他原本以为沈肆之要英雄救美的,可瞧着男人对祝鸢爱答不理的样子,白虎是看不出沈肆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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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强手里的铁棍都举起来了,只等老大一声令下,他带着弟兄们马上就冲过去好好教训白虎一顿。
可谁能料到沈肆之会是这般态度。
“啪嗒啪嗒——”
祝鸢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彻底盛不住了,决堤般大颗大颗的滚落,整个人梨花带雨般哽咽抽泣。
“祝鸢,”沈肆之眼神复杂,“是你先不要我的。”
所以……凭什么祝鸢会认为,她想扔掉他就能扔掉他?
等遇到事又想起他来,只要随便招呼他一声,随便亲亲他抱抱他,他沈肆之就活该像个狗一样,摇着尾巴跑过来?
“哈哈哈哈,祝鸢,都沈老大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的跑过去干什么?”光头的眼神兴奋又色欲,他知道今要跟着虎哥是来收保护费,没成想还能捡到一个漏。
祝鸢实在是个漂亮美人儿,长得娇媚身段又好,她怀孕后不但没变丑,反而瞧着胸部更饱满了些,整个人如同娇艳绽放的花般,眉眼间多了一股不出的勾人韵味儿。
光头眼神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最后落在女人惊慌失措的脸上,他嘴角咧开大笑:
“祝姐,沈老大不要你了,不如你跟俺?”
他喉咙一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眼神贪婪又肆意。
“放心,俺不嫌弃你,只要你点头,你们家饭馆子的保护费我求求老大不收就是了。”
祝鸢扭头,瞧见光头直勾勾的看她,甚至不怀好意的伸出肥厚舌头舔了舔嘴角,吓得女人赶忙转回脸。
她硬着头皮上前,更靠近沈肆之,咬着唇声的叫了一声,嗓音缠绵悱恻:
“我知道错了,老公。”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女人声音开始染上浓厚哭腔,像个可怜又落魄的猫崽子般,冲男人举起粉嫩猫爪哀求,沈肆之却只看她,看女人身子受惊般颤栗,他也绝不伸手搂她一下。
“祝鸢,现在只要我离开,你猜猜你会是什么下场?”他无情嗤笑,“遇到事知道找我了,前几你怎么来着?”
“你……你就没打算和我过日子。”
沈肆之冷笑,大手攥住女饶皓腕用力往下扯,像是铁了心不再理她一般。
祝鸢忙扑上去,死缠烂打的搂住男人腰,甚至恨不得将自己团吧团吧塞进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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