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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盔面甲落下，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清秀面孔。

竟然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

想了一下，他取出两枚红色丹丸，塞进她的嘴巴。

然后抬手掐住她的人中。

等待片刻没有任何反应，就是一记耳光甩了下去。

啪！

啪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有着被烙铁灼烧的感觉。

她幽幽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未开口说话，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落在雪地一片嫣红。

过了片刻，她的眼神终于开始聚焦。

“我是周铭雁，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想起来了，你是红线门弟子，我在梅苑游园会上见过你。”

卫韬叹了口气，“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就快死了，最好捡最重要的事情说。”

“你敢杀我！？”周铭雁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我是周家嫡女，还是……”

他面无表情，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喂给你两颗血玉丹，只是激发你的气血，让你回光返照清醒片刻，时间一到该死还是会死，你听懂了没有？”

她怔怔坐在地上，眼泪哗哗流淌下来。

却还是哭着道，“红灯会，黑巾军相互勾结，黑骑队和聚英堂几乎全完了。”

“你抓紧回城，告诉家主，他们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甚至还有可能屠城……”

卫韬眉头皱起，“屠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

她大口喘息，双颊两团不正常的晕红。

“我只看到，他们抽干俘虏武者的鲜血，灌进鼎炉之中，再刻画各种……”

嗖！

破空声骤然响起。

卫韬抬手，接住一枚射来的飞镖，看也不看又将它甩了出去。

蓦地一声惨叫，穿透风雪传来。

“还有，你一定要告诉家主，要小心霍……”

周铭雁艰难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口中霍霍连声，鲜血直往外涌，

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十余个头戴黑巾的武者疾速冲来，一言不发挥刀就砍。

战斗瞬间爆发。

又很快结束。

从头到尾没有超过十个呼吸时间。

卫韬看着满地尸体，合上了周铭雁圆睁的双眼。

她也死了。

乱战中被一枚暗器正中咽喉，就连回光返照的那点儿时间都没能熬过。

还有她说的要小心什么，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口来。

不过都无所谓了。

反正自出城以来，整个局面就完全是一团浸透了鲜血的乱麻。

到处都需要小心警惕，任谁都不敢去轻易相信。

因此这姑娘说与不说，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卫韬直起身来，掰开周铭雁的手指，拿走她在生命最后一刻取出来的令牌，

紧接着，他开始从尸体上收集有用的东西。

不远处，无人看管的战马漫无目的游荡，到处寻找可以吃的草茎。

它不时抬起头来，朝着这边看上一眼，似乎是有些好奇，也根本就不明白，这些人从直立到躺下，这一过程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韬翻出干粮，捡着给马儿喂了一些。

随即翻身上马，加速朝苍远城所在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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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被卡住脖子，高高举起顶在墙上。

在一旁的地上，还躺了好几具尸体，在严寒的温度下，已经变得冰冷僵硬。

卫韬稍稍松手，将他放到了地上。

开口问道，“你是外城的哪个帮会成员，为什么在我表明身份之后，还要不分青红皂白，悍然动手杀我？”

“我们自然有杀你的理由。”

男子眼神怨毒，咬牙说道，“你打死我的弟弟，我就算是……”

咔嚓！

他的脖子被扭断了，软软倒在地上，和其他尸体叠在一起。

卫韬开始扒衣，同时还不停往嘴里塞着搜到的肉干。

忽然，他猛地停住。

看着从男子身上搜出的血玉丹，还有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签，不由自主陷入沉思。

这个人，应该是红灯会的教徒。

此处已经是苍远城近郊，和城池最多只有里距离。

四周都是村落田庄，红灯会的人竟然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

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坏。

轻细的脚步声传来。

还有一个男子声音远远响起。

“你们几个在那边磨蹭什么呢，该你们换班值守了知不知道？”

卫韬悄无声息迎了上去。

说话的声音，他莫名感觉熟悉。

所以要过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脚步声就在门外停住。

一个穿着皮甲的男子正要伸手推门，面色却微微起了变化。

他鼻尖翕动几下，转身就往回走。

一只手还从腰后抽出了什么东西。

咔嚓！

他同样被卡住脖颈，顶在了墙上。

卫韬伸手，将那支东西拿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用来释放信号的哨箭断成两截，落入雪堆之中。

他低下头，凑到那人耳边，“我很好奇，你身为城防军，为何会与红灯会教徒混在一起？”

“你，你是什么人？”

男子挣扎一下，只觉得身后那只大手如同铁钳，让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嘭！

他被重重压在墙上。

鼻子一阵剧痛，眼泪混合着鲜血哗哗流淌下来。

卫韬稍稍向后移开一点距离，冷冷说道，“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是我在审问你，而不是让你来反问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都不知道。”他颤声答道。

“你们，奉的是谁的命令，又是什么命令？”

“我们奉的是守备司的命令，让我们守在回城的路口，发现有人靠近便及时示警。”

“示警之后呢，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示警之后，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会有内城武者迅速赶来处置，至于后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卫韬眉头皱起，若有所思，“那些红灯会教徒呢，你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上面要我们相互配合，共同守好这个关卡。”

男子说到此处，声音中忽然多出一丝喜色，“卫公子，你是红线门的卫公子。”

卫韬松开手，沉默无声看着他，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男子转过身，脸上堆满笑容，“卫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卞伍长，当时你刚搬入新居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