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那年,沈从心正式住在了沈家,成为了小少爷沈景乐身边的一个伴读书童。
在这深宅大院里面,沈景乐没有别的玩伴,每天都和沈从心在一起,白天一起读书,晚上在一个院子里睡觉。
可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沈从心又的确比沈景乐大几个月,所以晚上很多时候都是沈从心照顾沈景乐,按照沈景乐的话说。
“那些侍女都是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沈从心勤快。”
不过说到读书,一下就看出来了两个人的区别。
沈景乐学什么都是学一遍就会,学会了就去玩,甚至于他的课业都是交给沈从心。
而沈从心学东西就学的很慢,学什么都要多记多背几遍,一天写两份课业有的时候都记不下来。
只能说是个正常人,不过要比正常人勤勉的多就是。
五岁那年,沈景乐跟父母吃完晚饭去仆役房找沈从心。
看到沈从心和几个花匠,侍女,正捧着一碗粥在哪里狼吞虎咽着,面前的桌子上一共就摆着几道没有油水的青菜。
沈景乐当即就是一愣,然后他愤怒地将沈从心的碗筷抢过来,扔到地上。拉着沈从心就出门去了。
一晚上都没有跟沈从心说话,甚至罕见的让沈从心去西厢房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他将沈从心拉到了正厅,非要沈从心和自己全家人坐在一起。
沈从心站在大厅中间,动也不敢动,沈从心不动,沈景乐也不上桌。
无论沈夫人或者是二姨娘,三姨娘怎么劝,怎么生气,他就一定要让沈从心上桌吃饭,他才肯动。
最后,沈老爷看着两个孩子,尤其看着自家孩子那梗着脖子的样子,才笑了笑说道,
“从心,上桌吃饭吧。”
这一顿饭,沈从心基本上就没怎么动筷子。
全程低着头,拿着碗筷也不说话,也不吃饭,一直都是不知所措。
直到沈景乐重重的放下碗筷说吃完了的时候,沈从心才默默地放下碗筷跟着告辞出去。
然而沈老爷去让沈从心自己先回去,把沈景乐留下。
父子两人说了什么沈从心不知道。
但是从那天中午起,沈景乐每天的早饭和午饭都在院子里和沈从心一起吃,只有晚上正餐才去正厅和父母一起吃饭。
六岁那年,上元节前夕。
大隋边境战报传来,沈家长子沈景平,带领五千骑兵直导北桓中军大帐,北桓全面败退,大隋大捷!
江南地区,不,应该说是整个大隋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上元节当天,沈景乐带着沈从心偷跑到了街上,开心的冲沈从心说着自己大哥的事迹,讲述着自己的理想。
然而沈景乐华贵的衣服以及大手大脚的跳动,一下子就引来了当地一些专干勒索生意的贼人的注意。
几个贼人将两个孩子堵到了墙角,其中一个泼皮对着沈从心说。
“你这衣服一般,一看就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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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要把沈景乐带走。
沈从心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被人牙子带走的场面,本能的就要逃走。
他刚要抬腿,却想到了这两年间的朝夕相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护在了沈景乐的身前。
几个贼人看他不走,抬手就打,但是无论他们怎么下手,沈从心就是一动不动。
他直接背过身,抱住沈景乐,让贼人们所有的拳头都打在自己身上,他不顾沈景乐怎么哭喊,怎么嘶吼,怎么推搡。
他就那么将沈景乐护在身下。任由贼人们动手。
终于,他们这里的动静惊扰到了别人,贼人们惊慌而逃,而无论是谁要沈从心打开双臂,沈从心都不答应。
他就那么死死的抱住沈景乐。
直到听到消息的沈家众人过来。
当沈从心看到了熟悉的人,看到了管家伯伯,那一刻,浑身是血的沈从心才松开了双手,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当沈从心被抬到了沈府之后,正赶上沈老爷的一个江湖朋友在家里做客,给沈从心看了伤势之后,对沈老爷说。
“这孩子内伤严重,还被匕首捅了一下,还好,没有伤到肺腑,这孩子只要是熬过去了,可能对他来说是个好事情。”
沈老爷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说?”
“嗯”那大汉也是顿了一下说道:“只能说试试看。”
“哎,”沈老爷长叹一声,“天意啊,过两天凌云也过来,你就先别走了,咱们好久不见了。”
“你是想让我们给你照顾孩子?”
“你们不照顾谁照顾?”
沈老爷理所当然的说道,
“凌云说景乐这孩子是个读书种子,我一直犹豫,但是今天这个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孩子总要一天天的长大。你们两个给他俩都试试。”
“那我就安排药浴。”大汉点头说道。
当夜,全城的捕快都行动了起来,不到三更天,几个喝多了的贼人就被抓了起来。
据说由于捕快们休假被打扰,抓这几个人的时候,下手格外的狠。
半个月之后,沈老爷找到沈景乐,答应了他一直想要学武的请求,也答应了让沈从心一起学武。
沈景乐开心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从心,在他的印象里,既然学武了,就再也不用背诵那些枯燥无味的古文了。
然而第二天,当一个儒雅青年和一个彪形大汉一同进屋,并向他们宣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课程表之后,沈景乐彻底的傻眼了。
无他,要文武一起学。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变成了两个人天不亮就要起床锻炼。
然后一边练拳,一边背诵经典,在这期间,两个师傅同时看着他们,一旦哪里出了差错,紧跟着就是戒尺或者荆条。
下午两个人要一起攻击武师傅,但是一般来说都是被武师傅完虐。
吃完晚饭,两人开始抄书,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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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武师傅和文师傅对他们进行了一次考核。
两个人都昏了过去,两位师傅相视一笑。
从那天起,两个人就分开上课,文师傅每天对沈景乐着重讲述经义,道理,而武师傅每天单独的传授沈从心拳法,刀法,打熬他的体魄。
文师傅有的时候也会对沈从心说,要多读些书,武师傅也会对沈景乐说,让他多锻炼体魄。
十三岁那年,两个人都是江南地区出名的贵公子。
在沈家一门三豪杰之后,又出了沈家双璧之说。
一个温文尔雅,君子如玉,陌上无双,一身浩然正气,诗词歌赋无不熟练。
一个精明干练,体魄强健,侠骨柔肠,一身钢筋铁骨,刀枪剑戟无不精通。
“沈从心,沈从心!”
这天,沈从心正在山上练拳,沈景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沈从心的手说道:
“别练拳了,我爹有事找你!”
“哎呀,小少爷,你慢点,什么事这么急啊?”
沈从心在山上练拳了半年多,武师傅说武者要耐得住寂寞,所以他从过完年开始,便在山上结庐修行。
“嘿嘿,以后你可不能再叫我小少爷了,我爹要收你做义子!”
“啊?”
沈从心就这么被一路蒙着被抓到了沈家大宅。
沈家大宅,这一天张灯结彩,宾客临门,沈家家主收义子这件事传遍了江南地区,各家都过来道贺。
沈从心懵逼的在沈家大厅里面,微微鞠躬对着大厅内的沈老爷说道:“老爷”
沈老爷这次居中而坐,左右座的是文师傅和武师傅,沈家的三位夫人在沈老爷身后排开,沈老爷笑着开口道:“从心啊,你叫我什么?”
沈从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义父。”
“好,哈哈哈,好!”沈老爷哈哈大笑道。
“你比乐儿长几个月,你们以后便以兄弟想称,乐儿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保护他。”
“是”沈从心恭敬的说道。
一场宴会,宾客尽欢,而宴会上,沈家双璧也认识了钟家小姐钟毓和钟毓的堂妹,钟会。
两家长辈看在眼里,也有心让两家晚辈多走动。
十五岁那年,沈家的彩礼队伍占满了江南的街道,沈家双璧将要迎娶钟家双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南,一时间沈,钟两家风光无两。
不出意外此时要发生意外了。
没到十天,沈家的彩礼被钟家系数退还。
沈家家主罕见的震怒起来,武师傅一脸怒容,而一向温文尔雅的文师傅,此时也挽起袖子,要去跟钟家讲一讲“道理”。
然而没等沈家去兴师问罪,就迎来了另外一项不得不重视起来的东西——圣旨。
与圣旨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千的精锐兵丁,将沈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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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读完,沈老爷当即昏倒在地,而文师傅此时却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文庙贤人,按照文庙规矩,我们可以提出异议,暂缓行刑!”
而此时,宣旨太监身后走出来一人,对着几人笑道。
“我没看到什么文庙贤人,就地格杀!”说完,一抬手,一道火光冲着文师傅飞疾而来。
文师傅躲避不及,身上的浩然气堪堪抵挡得住这道火光,然而这道火光如附股之蛆,缓慢的侵蚀着文师傅的护盾。
“阴冥火!他们是假的!,大隋官方不可能用邪修!乐儿和你文师傅带你爹走,从心,随我迎敌!”
说着,他就和邪修战成了一团,而沈从心,茫然地拔出刀来,劈砍在这些士兵的身上,他将武师傅交给他的招数一一的使用出来。
此时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就是不停地,机械的挥刀,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不想杀人,但是如果不杀人,他就要被杀。
终于,那些士兵们退却了,看着面前这个被鲜血覆盖的人,他们怕了,开始逃跑。
沈从心茫然的回过头去,他看到了满地的尸体,那些花匠,侍女,厨子,还有一直很照顾他的管家伯伯。
他看到武师傅已经和邪修的战斗进入到了最后的关头,武师傅一拳将邪修的胸口洞穿,而邪修最后爆发出来的火焰也将武师傅烧的不成人形。
而武师傅最后的话却是。
“去保护你爹,保护你文师傅,保护乐儿!”
当沈从心快步掠入到后花园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沈老爷和文师傅。
而沈景乐却被另外一人高高的举起来,一只手已经洞穿了沈景乐的胸口,看到这一幕的沈从心血脉喷张。
不顾一起的飞身而起,双手持刀,重重的劈砍那人的身上。
那人身受重伤,但是却没有死。
看着沈从心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他打出了一道一道的术法。
然而沈从心不顾一切的朝他走来,他怕了,真的怕了,他开始胡言乱语,开始说出幕后主使是谁。
然而在他惊恐地目光之中,却看到沈从心的刀在无限放大,直到这把刀占据了自己的全部视野。
“邢将军么,那个第一战丢失了大片失地的邢将军么,我会找到你的。”
江南的读书世家被灭门,现场找到了一份假的圣旨,还牵扯到了一位文庙贤人,朝野震动!
大隋皇帝此时也回过味来,很快的,便查到了幕后主使,当查到了幕后主使是谁的时候,他也是一惊,便将所有的线索全部掐断。
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两个邪修身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他虽然生气,虽然假传圣旨已经侵犯了他的皇家威严。
但是也要保护自己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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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声过了之后,他将邢将军调去宁边城,这里离得前线不近,就是放在这里也不会出事。
然而出乎皇帝的意料,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邢将军的动向,这个人为报仇准备了两年。
终于,在打探到了邢将军的路线之后,他在邢将军即将要达到宁边城的路上,拦住了这一行人的去路。
这一战,他杀了将军亲兵五十人,出乎他所料的,在这群人中间,居然还有两个修士。
不过还好,他曾经听武师傅说过要怎么对敌,这一战,他侥幸赢了,当他亲手砍下了邢将军的头颅之后,他骑马远去。
想要借机进入绥边城逃离大隋,当他赶到绥远城时,看着城中来往的人员,这一刻,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那掩藏的很好的伤势,也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晕倒在了城东的一个破道观内。
我是分割线,我不是凑字数的。。。多点几个点。。。
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沈从心坐起身,看着正在忙碌的孩子们,微微一怔,天已经黑了。
所有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苗苗正在指挥着所有人,有的孩子在生火,做饭,有的孩子把今天要饭的得到的钱财放在苗苗手上。
也有的孩子手上拿着工具,在修补房子,还有的孩子把过冬需要的东西全都搬放在仓库里。
沈从心点了点头,数了数,一共十九个孩子,都回来了,苗苗指挥的井然有序,这样他就算是离开这里,这帮孩子们也能活的很好了。
“沈大哥!”苗苗看到了走到了门口的沈从心,笑着说道:“刚刚看你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这是剩余的铜钱。”说着,她又拿出来一小串铜钱来,这个是找零。
“嗯,”沈从心点了点头,掏出了怀了的所有碎银子,全都放在了苗苗的手上,说道:“这些钱就交给我们的小管家婆了。”
“这么多!”苗苗看着手上的银子,有些不敢收起来。
“收起来吧,这里所有东西都需要你来置办。”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说完也不等苗苗再说什么,抬脚走到院子里,然而,当他看到院子角落里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他还是稍微地错愕了一下
这个孩子叫做李煦麟,今年才七岁,他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其他的孩子要么是被人牙子拐卖逃出来的,要么是父母双亡。
只有这个孩子,他是在四岁的时候被家人给遗弃了的,他的父亲和二娘就是这座城里的人。
他知道家门在哪里,但是每次上门都会被二娘赶出来。
偶尔他的家人会送来一些吃食,但是也就是远远的放在门口,也不进来,放下东西就走。
原因吗,没别的,因为这孩子总是被雷劈。
他的母亲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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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家里有孩子也不缺他这一个。
平时这孩子一般都会积极的跟在其他孩子身边干活,只有下雨天或者阴天的时候才会远远的躲在一边。
而今天,李煦麟就这么蹲坐在角落里,默默的抹着眼泪。
似乎是看到了沈从心望着李煦麟的目光,旁边的二狗子和蛋蛋带了几个孩子跑了过来。
“沈大哥,今天李煦麟看到了他爹了。”
“他爹跟钱老虎在一起!”
“他爹要把他卖给钱老虎!”
“要不是苗苗姐过来把他拉走,当场就要被钱老虎带走了!”
“苗苗姐还被钱老虎拉了一下!”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跟沈从心向沈从心阐述了事情的经过,沈从心才把事情搞明白。
今天上街,李煦麟忽然碰到了自己的爹爹带着二娘热情的搂过了自己,一边说着,孩子啊,可算是找到你了。
一边说着,这么久都没回家了,想不想家啊。类似的话。
李煦麟虽说有些迷茫,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好像是真的感受到了父爱和母爱。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汗毛竖起的人——钱老虎!他爹和二娘将他带到了钱老虎面前。
而往常嚣张至极的钱老虎,此时正卑躬屈膝的给另外两个器宇轩昂的人陪着笑脸。
而远处刚买完东西的苗苗过来看到钱老虎他们这对着李煦麟指指点点,她就预感到大事不妙,从李煦麟的父亲手上夺走了李煦麟。
钱老虎顺手打了苗苗一下,但是却没有拦住,正向继续追过去,却被另外两个人给阻止了。
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沈从心刚想要上前开解一下李煦麟,却猛地转头看向了门口,厉声喝道。
“所有人,回房间,苗苗,把刀扔给我!”
苗苗冲进房间将刀扔了出来,沈从心接刀,之后摆出一个拔刀式,将来不及跑回屋子的李煦麟护在了身后。
而此时,道观的破门才“吱呀~”的一声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映入沈从心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白衣,器宇轩昂的男人。
一把剑斜背在身后,剑柄从右肩处露出,腰间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止步!”沈从心看着从远处走近的男人,用拇指将腰间的刀推出半寸,整个人犹如一个随时要猛扑过去的猛虎。
厉声道:“何人!何事!”
那人笑着,站定在沈从心的对面,背后的剑微微鸣啸,整个人仿佛一潭湖水,古井无波。
而他给沈从心的感觉,却是那潭湖水之中,有一条即将出水的恶龙。
两个人,一黑一白,一刀一剑,却仿佛是一龙一虎在对峙着,随时有可能撕咬在一起。
而这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三息,那人却抱拳说道:“在下李泰博!”之后又指了指沈从心身后的李煦麟,“为他而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回过头冲着李煦麟问道:“你们都姓李,他是你爹?”
李煦麟摇摇头
“那他是你哥?”沈从心又问道。同时伸手入怀。
李煦麟摇摇头
“哦~”沈从心点了点头,“那他就是。。。”说到这里,沈从心猛地回过头,“你儿子!”
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的石灰猛地朝那人洒出。
同时反手抽刀,向那人横扫而去。
李泰博都蒙了,我靠,还带着这样的,刚刚还一幅高手风范,现在你玩石灰洒眼?
李泰博大袖飘摇,将漫天飞舞的石灰隔开,飞身后退躲过沈从心的横斩,身后长剑飞出,
向着沈从心疾射而去。
沈从心变招将长剑格开,抬手要劈,李泰博手一扬,接回飞回来的长剑,向前刺去。
沈从心变招侧身,又将手中长刀横扫过去,李泰博收剑回挡,两人在瞬息之间已交手数招,此时刀剑已经相交数次。
随着“乒”的一声,沈从心手上的长刀应声而断。
刀断的瞬间,沈从心已经意识到不好,在退却和拼命之间,他选择了拼命,打算硬挨一剑,将手中断刀的刀刃抹过李泰博的脖子。
李泰博看到沈从心这种拼命的打法,也是一惊,不是,我就过来一趟,你跟我拼命,你犯得着么,你。
李泰博再次后退,身形已经掠过门口,出现在了道观之外。
“停停停,你拼什么命啊。”李泰博在哪里嗷嗷地叫着。
沈从心整个人挡在道观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你跟他非亲非故,找这个孩子做什么?”
“非亲非故?他亲爹都要卖了他了,有亲人有什么用。”听李泰博说完这句话,李煦麟“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听着李煦麟的哭声,沈从心再次上前一步。
“我特么。。。”李泰博感觉又退后了一步,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过来提醒一下这个孩子,不要相信他们,也别跟他们走。”
沈从心邹了邹眉头,:“你知道他们要买他的理由?”
李泰博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能先让我进去吗?”
沈从心沉思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李泰博和李煦麟来到了道观的偏殿。
李煦麟很勤快的在三人之间生了一团篝火,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沈从心旁边。
沈从心还是冷冷的看着李泰博,李泰博无奈一笑说道。
“你们对我不用这么大的敌意,我承认,我最开始是想要找这个孩子的。
但是我本身是要经过孩子和他父母本人的同意的,而且我发现了你,我现在更想要你了。”
看着李泰博还要说下去,沈从心用刀鞘敲了敲地面:“说正事。”
“哦,对,正事,”说着看向了李煦麟,“你是不是一到下雨天或者阴天就被雷劈,别人被雷劈就死了,你怎么被雷劈都没事,对不?”
李煦麟茫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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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又说道。
“这就是先天的修道坯子,或者说是雷修坯子,这种孩子一旦踏上修行之路,修习雷法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就比如说龙虎山上的五雷正法,别的道士可能还要结印画符,这种修道坯子直接就用出来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跟那两个人走?”
“因为那两个人不是好人啊,那个是云海宗的修士,云海宗是宗字头的仙家宗门,已经属于最高档了。
在天玄州排名第四,宗门本身倒是不错,但是宗门太大,难免会良莠不齐,这几个,嗯,怎么说呢,
就是那种仗着宗门势力,胡作非为的那种。”
“嗯,所以你过来提醒?”沈从心问道。
“不,我过来拉你们入伙。”
“入伙?”
“对啊,进我的宗门!”李泰博兴高采烈地说道。
沈从心侧头看了看李煦麟,虽然说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不太靠谱。
但是毕竟人看起来不坏,而且有宗门庇护的话,应该对着孩子的成长会有好处。
李煦麟也冲沈从心点了点头,他宁愿相信这个可以心平气和和他们谈的人,也不愿意相信和钱老虎混在一起的家伙。
沈从心看到李煦麟同意,这才对李泰博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要送他过去,以防万一。”
“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现在更想要你,你是体修吧。”李泰博兴奋道。
“不是,我就是个学过武的普通武夫。”沈从心也有点愣了,啥玩意是体修?
“你别骗我了,你的肉身强度在我认识的体修里面,至少达到了筑基的强度,
体魄的强度有了,神魂也很稳固,你现在就差一颗英雄胆,就可以到筑基期了。”
“英雄胆?”沈从心皱着眉头,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从小学武,但是一直都没听过这些啊。
李泰博看着沈从心迷惘的样子,不由得一愣,“你是真不知道?”
沈从心点点头,确定了沈从心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之后,李泰博说道:“伸手,我帮你看看。”
沈从心把手伸过去,李泰博握紧他的手腕,一股真气游走了沈从心的四肢百骸,片刻后,他松开手,骂骂咧咧地说道。
“怪物,真特么是个怪物。看来引你走上这条路的人对你期望颇深啊。”
但凡是修士,靠得都是“炁”(以后用“气”代替),法修靠的是真气,体修靠的是罡气。
而根据修行方向的不同,养气有不同的方式,但是成为修士的第一步无疑就是让身体产生气感,打通自己身上的大小经脉。
之后在一步一步的孕养这个气,让气不停地流动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大小经脉当中。
慢慢扩宽体内的经脉通道。而沈从心的经脉早就打通了,但是又被人给封上了。
而他的那股先天罡气,早就充盈在体内,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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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先天罡气就会立即冲破那些被封住的经脉节点,一举进入到筑基中期,既能打熬体魄,又能扩宽经脉的真气通道,一举多得。
跟沈从心说明了情况之后,沈从心也了解到了武师傅的良苦用心,然而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打算离开此地,去李泰博所谓的宗门。
“那么,你的宗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什么实力?还有你说的天玄州是什么意思?”沈从心看着李泰博问道。
“嗯,先回答你天玄州吧,咱们这座天下,分为九州。
分别是天玄州,地玄州,双玄州,黄玄州,东玄州,南玄州,西玄州,北玄州,中玄州。
其中天玄州占地最大,实力最强,而咱们南玄州呢,马马虎虎吧,就那样。”
“那你们宗门呢,在那里?”
“你先听我说完吗,天玄州目前分为四座宗门,实力最强,目前实力最强的是山河宗,星辰宗,云墨宗,云海宗。”
李泰博还要继续说,沈从心就又用刀鞘敲了敲地面,说道:“那你们宗门叫什么?”
“嗞。。。”李泰博嘬了一下牙花子,才缓缓说道:“我预计宗门在南玄州,大乾王。。。”
“等会,什么叫做预计?”沈从心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还没建立。”李泰博摊了摊手。
“合着你是个骗子,消遣我们呢?”沈从心说着起身就要赶李泰博出去。
“别别别,建立宗门的灵石我已经带了,我这次去就是为了建立宗门去的,只要你们跟我去,宗门很快就建立起来,再说你们现在有别的选择么?
你们大隋王朝面对他们,可不敢收留你们,而且大乾王朝是出了名的硬刚。。。”
李泰博越说越小声,他自知理亏,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沈从心低头思索了一下,他说的没错,依照目前大隋王朝的这个情况,自己刚杀了皇帝的小舅子,本身就是个杀人犯。
再加上这帮孩子是天下第四宗门要的,没准大隋王朝还巴不得送过去,好结下来一份香火情,自己这帮人也只能相信他。
“行吧,咱们明天早上就出发。”沈从心说道。
“真的?”李泰博惊喜地说道。
“嗯,不过,要带他们所有人一起。”
沈从心盯着李泰博说道,他不是什么圣人,在今天早一些的时候已经打算走了。
但是这次不行,一旦被人发现李煦麟走了,剩下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幸免。
“没问题,这些孩子也才几岁,也勉强可以试着让他们修行看看,对了,你要带他们走的话,我去买马车。”
“嗯,我还需要买一把刀。”
两人详细的计划了一番,又跟这些孩子们说明了一下情况,这些孩子本来都是孤儿,也全都同意。
二人便分头出发,各自去置办相应的东西去了。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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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家的主人,在这绥边城城内一向嚣张跋扈的钱老板却恭敬地在房门外伺候着。
其中一个修士端起茶喝了一口,嫌弃的邹了一下眉头,然后一口水吐到了旁边“你没看错吧,的确是先天的修道胚子?”
“没错,先天适合修炼雷法,”另外一个修士回答道。
说话间,他摩挲着手上的锁链,猛地一个用力,就听到锁链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嘤咛。
“真是想不到,这次来南玄州这个小地方,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你别太过火了,这是要给三师兄的,三师兄这次道成金丹,赶在开峰仪式之前送上去,好更上一层楼。”
“放心吧,我可不敢动。”
“嗯,那就明天由这个姓钱的先去抢人,送到北边五十里外的仙家渡口附近。
然后咱们装作把那孩子救下来,最后再趁机把他带回去。”
“那他要不不同意呢?”
“由不得他不同意,到时候上了渡船,不管同不同意都要跟咱们走。”
“嗯。。。你们云海宗披云一脉的。。。修。。。修士。。。真的是。。。卑。。。鄙无耻。还是说。。。啊。。。你们整个云海宗都这样。。。”
两个人正说话间,锁链那头却传来了这句话,虽说是在骂人,但是那断断续续的喘息以及若有若无的呻吟却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旖旎的感觉。
两人顺着锁链看去,却看到锁链的那一头,一个女人侧躺在那里。
女人脖子上挂着锁链,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整个身躯紧紧地裹着道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漏出来,但是那玲珑的曲线,却给人一种冲动。
“你给他下了多少药?”第一个修士问道。
“嘿嘿,不多,她运功往外逼的话,怎么也要三天。”
第二个修士嘿嘿笑道。这两个人可不敢随意和这个合欢派的女人说话,他们担心一不留神就被摄取了心智,然后冲动之下,犯下大错。
“等把他们两个献给了三师兄做了炉鼎,没准三师兄也会让咱们跟着沾光。”
两个修士说完,便给锁链加了禁锢,定死在地面上,缓步走出了房间,在人前,两个人又恢复成了那副仙风道骨摸样。
冷冷的瞥了一眼钱老大,告知了让钱老大怎么做,去哪里回合,另外一人回头朝房间打出了一道禁制。
确保不会有人进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往地上丢下了一块灵石,便去了最近的仙家渡口。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共二十一个人,一共三辆马车,由李泰博,沈从心和苗苗三人赶车。
其他的孩子都在马车里面,早早地出了城门,朝着大乾王朝的国境线而去,大乾王朝在大隋的西南方向。
在绥边城西南二百里处,就算是全力驾车,也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
而当钱老大白天在街上苦等一上午都没看到这帮孤儿出来讨生活之后,直接带人前往了城东的破道观里。
当他一脚踹开门之后,早已人去楼空,钱老大跌坐在地上,慌里慌张的说道:“完了!完了!”
紧接着,他一脚踹开一个当晚在哪里的小弟,说道。
“你去,骑快马!快去凤舞山的仙家渡口告知两位仙师!”我亲自带人去追回他们。说着他自己冲着城门跑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想要越过国境线去到大乾王朝可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这些人要么是孤儿,要么是黑户,还有一个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杀人犯。
匆忙之下,也没有时间去办理身份路引,所以他们别说越过国境线了,就算是想要去边疆的卫边城都进不去。
所以在二人的计划里面,就没有进城的计划,一路上沿着大路,直接奔赴边境,二马拉一车,不惜耗费脚力。要尽快赶到边境雁愁关。
等到达了雁愁关之后,找到偷渡贩子,让偷渡贩子带着这些人越过边境线,然后沿着小路一路赶到大乾王朝的京城。
再以散修的身份,在大乾购买山头,建立宗门,重新建立户籍档案,这样,他们才算是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
然后才能在各地行走,否则,他们进入到大乾的任何一座城市,到城门口就会立即被扣下。
也不是没有特例,金丹期修士就可以飞来飞去,直接飞过去了。
到了京城再拜山头就行,可是这一群人里面,显然是没有人能达到这个修为。
当钱老大的手下带着消息找到云海宗的两个修士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其实怪不了这个手下,而是他到了之后,迟迟无法联系到这两个人,才耽误了时间,就这,其中一个修士还差点一掌把他拍死。
“废物!抓一个孤儿都抓不住,要他何用!”
其中一个修士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就是暴怒,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钱老大的手下被这一巴掌扇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再起身时,整半张脸都肿了,眼睛,耳朵齐齐的流下血来。
之前动手的修士还要再打,却被另外一人拦了下来。然后冲着这人问道。
“那姓钱的现在在干什么?”
“禀。。禀告仙师,我家老大在知道了他们逃出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城防营。
他和城防营的郑统领是八拜之交,郑统领在查明了他们出城的方向之后,会第一时间出动一百骑兵前去追捕!”
他这话说的有真有假,钱老大的确是认识郑统领,但是却不是什么八拜之交,就只是一起喝过酒,让郑统领帮忙开关走私的交情。
实际上,他为了求见郑统领就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等傍晚终于见到了郑统领之后,郑统领也是各种嫌弃。
最后他不得不一脸肉疼的拿出了那块灵石,郑统领这才双眼放光的收下这可灵石,答应二百骑兵立即前去追捕。
两个修士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做出决定,立即前去绥边城,在知道方向之后,在追上那几百骑兵,抢走李煦麟。
说完,两人便施展神通,足下生风,朝着绥边城的方向赶去,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另外一个家丁摸样的人骑马而来。
心生感应,停下和他盘问起来,得知他就是冲这两人报信的,绥边城的骑兵已经知道他们再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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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完情况之后,先前那个暴躁修士说道。
“师兄,你去往西南方向去吧,我先去绥边城,那个女人自己在哪里,我怕她逃了,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而稍微年长的那个修士沉吟了一下,点了下头,于是,两人便分头出发,而此时,距离沈从心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了。
而另一边,沈从心他们的三辆马车,此时已经狂奔出去了将近一百里了。
他们的队伍天一亮就立刻赶路,晚上就直接在马车里休息,一辆马车上面七个人,每个马车的车厢里都挤了五个孩子。
马车外的横梁上坐着两个人,还要带上干粮和水,实在说不上有多么的舒服,不过说起来,这帮孩子也是吃惯了苦的,倒也没人叫委屈。
终于,他们在第三天的早上,发现了远处远远坠着的骑兵斥候。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路过的信差之类的,并没有想要怎么理会,然而,眼尖地李煦麟和苗苗,都发现了他们是绥边城的骑兵。
沈从心和李泰博停下来商量了一下,基本确定了这股骑兵就是冲他们而来的,当机立断的改变了路线,架着马车往远处的孤山而去。
他们这点人,在开阔地碰上骑兵部队,就相当于是找死,纵使沈从心和李泰博可以以一当百,但是这些孩子被骑兵一冲就会被一波带走。
而后面的骑兵大部队在得知了他们改换了路线之后,也加快速度冲着他们追了上去。
很快的,沈从心等人就到了这座孤山山脚之下。
说是孤山,其实称呼为土台更加贴切,不是很高,大概三人多高,但是骑马绝对冲不上来。
他带领着三辆马车冲了过去,山坡不大,跨上去之后便又是一马平川。
但是好处就是只有一个斜坡,只要守住了这个斜坡,土台上面的人就是安全的。
沈从心和李泰博两人在冲上土台的第一时间就下车,将马车交给了其他的孩子,交待其他孩子一定要藏起来。
两人同一时间跃下了土台,守在了土台的入口处。
沈从心拄刀而立,冲着李泰博缓缓开口说道。
“你只是看中了李煦麟的修行资质而已,你跟他们说明白的话,不必和他们拼命,立刻就能离去。”
李泰博也将背后长剑抽出,嘿嘿一笑道:“说实话,我现在看上的是你。”
沈从心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调整呼吸,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当两百骑兵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时候,两人还是被这军队的肃杀之气给震撼到了。
沈从心还好一些,毕竟在之前无论是在沈家,还是刺杀邢将军,又或者去杀大景帝国的军人换取赏银的过程中,都曾经和军队对峙过。
所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而旁边的李泰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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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看到沈从心的样子之后,便学着沈从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快,他的心湖便如一潭死水一般,再也没有泛起任何的涟漪。
而作为统领着两百骑兵队军官郑屠,也就是郑统领,刚刚他接到了斥候的报告。
此处就是一块土台,唯一可以快速登上土台的通道就是眼前的这道斜坡。
他又看了看面前那勉强能并排过去三匹马的斜坡,眉头上皱纹可以活生生的夹死一直蚊子。
他身后的副手走上前来试探性的问道:“统领,前面就两个人,咱们要不要直接冲过去?”
郑屠微微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刚刚看到他们才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姓钱的说有两位仙师,也就是有修士想要其中一个孩子,既然牵扯到了修士了。”
说完,他微微一顿
“那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也是修士?”
副将手搭凉棚看了看对面那两道身影说道。
“那个白衣服的我不确定,不过黑衣服的我见过,那就是在城里面打零工的,听说一直跟那帮孩子混在一起。
上次我亲眼看到有个工头克扣他工钱,他连个屁都没敢放。”
“此话当真?”
“嗯,当真,”
此时这个副手顿了一下又说道,
“其实不管他们是不是修士,咱们这两百骑兵一冲,怎么也能有人冲过去。
到时候直接就抓到那帮孩子了,这两个人到时候投鼠忌器,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嗯,还是不妥。”郑统领沉吟着摇了摇头。
“要不,咱们派姓齐的那个小子冲上去试试斤两?”
此时副手又凑上前说了一句。说完不由得心里暗骂。
“特么得,老狐狸啊,就是不愿意担责任啊。”
“嗯~”郑屠眼睛一亮,他的确是怕担责任。
不说别的,他们这两百多人擅自离开驻守的城池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擅离职守还可以说是被修士给逼的。
但是要是真一下子折损了太多的人马,那他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副统领这话说的不错,先让姓齐的那小子带人去试试。
这小子,整天拿几本破书,见找谁都是满嘴的大道理,这点人里面就没人待见他,要不是这小子有点武艺在身上,自己早把他打发走了。
想到这里,他满意的看了看副统领。
“去吧,去传令吧。”郑屠挥了挥手说道。
“得嘞~”副统领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暗骂道,“这不就是想让老子背锅么,真是老狐狸!”
心里想着,动作可一点都不慢,直接拨马来到齐心远面前大声说道。
“小子,你不是整天都要嚷嚷着建功立业么,来,给你这个机会,你组个十人队冲一波,拿下他们让你做什长。”
说完他又随手点了几个人出来。
齐心远也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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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两个人一看就是硬茬子,自己目前这情况,组个十人队往前一冲,先不说能不能冲下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
齐心远本来是三教四家里兵家的修士。
兵家修士,无论是体修,法修,亦或是阵师,所有的本事都是为了兵事而服务的。
而兵家的练气三境的修士,都是要投身到各国的军伍当中去,要先近距离的沾染战场的煞气,借助煞气来磨砺自己的意志,体魄。
然后再回到各自的师门当中去冲击筑基,而后,有可能会作为各国的随军修士再次投身战场。
身为兵家修士,若是连战场这关都过不去,那还当什么兵家修士。
一般的兵家修士进入军伍,一般都不会选择隐瞒身份,而是光明正大的加入到某队伍中,凭借着修士的身份。
打上几场战斗,积累一些煞气,然后尽快的回到师门当中筑基,本来齐心远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但是在下山之前,他的师父特地带他去了一趟师门中破境最快,同境无敌手的师叔哪里,他这个师叔一向很看重他。
特意要在他下山之前聊一聊,此时他才得知师叔和宗门内其他修士的不同。
师叔一开始只是个普通小兵,也没有什么修炼的资质,只是乱世之中,参加了多场战役,后来才被祖师看中,带到山中修炼。
结果就修出来了一个宗门第一来,要说为什么师叔能远超宗门内的其他人。
那么原因也就只有曾经以小兵的身份多次冲杀在战场的第一线这个了。
经过师叔这么一点拨,齐心远也算是明白了,
自己未来成就的高低看来是跟自己练气三境这段期间的经历会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他主动要求师父先封掉他的修为,只保留他的体魄,他要以一个健康一些的普通人的身份投身军伍。
齐心远明白这是统领他们在故意整蛊自己。
他也没法说什么,略微观察了一下那个斜坡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默默地带着另外九个人来到队伍前方,冲着统领点了点头,
然后对其他人说道,
“二马并排冲锋,我在前,其他人跟上。”
说完这十个人便排成了两列冲着斜坡通道冲锋过去,而他的目标,正是那拄刀的沈从心。
他的想法很简单,对面只有两个人,他们十个人,并做两列。
纵使这两人能够拦住前两个人,但是只要后面的人跟上了,战马的冲击力相互叠加的情况下,撞也能把这两个人给撞开了。
而面对骑兵的冲锋,沈从心和李泰博应对的方式也有所不同,只见沈从心缓缓的将刀举起。
当齐心远的战马将要接触到沈从心的时候,沈从心猛地一个下蹲,紧接着,手中长刀随着下蹲的力道往斜下方劈去。
齐心远的战马吃痛,连人带马一起翻滚在地,紧接着,沈从心又是高高跃起,长刀正好从第二只战马的腹腔上挑而。
,第二骑连人带马一同被斩为两段,而待到第三骑冲过来,沈从心正好处于从半空中下降的姿态。
他高举长刀,狠狠的冲着第三骑斜劈而下,那人来不及阻挡,半个身子被沈从心直接划开,很快,整个身子也从马下滑落下来。
而此时沈从心这把临时买来的长刀也已经到了崩碎的边缘。
沈从心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向旁边一滚,双手一个用力,直接将长刀掰成两段,朝着后面的两人扔了出去。
这两人也没想到沈从心会用这样的方式进攻,本能的想要阻挡,而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断刀的前半部分对着第四骑当胸而过,断刀的后半部分则是直接插到了第五骑的面门上。
相对于沈从心的血腥,李泰博应对的则更加的潇洒写意,亦或者说是诡异。
只见他手中长剑抖出了一个剑花,不退返进,整个人高高跃起,长剑前刺而去,手中长剑的剑气有若实质。
长剑还没接触到几个骑兵,剑气却已经将几个骑士刺穿。
见目的达到,李泰博在空中一个转身,稳稳落地,随着长剑归鞘,他这边的这几个骑兵也缓缓落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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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实力都不低,真的要硬拼的情况下,自己剩下的骑兵不是拿不下他们,但是即使拿下了也要付出极大的代。
,自己没有必要为了那块灵石担这么大的风险,要知道,少了十个骑兵,可以说是训练的时候失散了。
少了一百个骑兵这可就没法交代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城。
至于灵石是不是需要还回去,这个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
自己的这块灵石是姓钱的给的,那个修士要是想要,让他跟姓钱的要去。
虽然这次有些许的消耗,但是也借助这两个人的手除掉了这个姓齐的不是。
看着逐渐远去的骑兵部队,沈从心和李泰博也松了口气。
沈从心开始从这些骑兵的身上翻找起来,很快的,他便找到了几把还算顺手的长枪。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也罢,虽然没有刀用的顺手,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下也是勉强能用。
然而当他走到被他砍断马腿跌落在地的第一骑(齐心远)身边的时候,他整个人微微一愣。
这个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当场死亡,而是坐在那里,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
看着那人没死,沈从心和李泰博第一时间就要过去补刀,而这时,那人却站了起来,冲两人抱拳道。
“二位,在下齐心远,是雁回山的兵家修士,”
听到是“修士”沈从心和李泰博更是如临大敌,然后接下来却听道齐心远又说道。
“我已经被封住了修为,不会对二位造成威胁。”
听到他这么说,沈从心依旧是觉得不稳妥,毕竟他的经历告诉他做选择要保险一些。
然而还没等他有任何的动作,李泰博却拦住了他说道。
“的确是封住了修为,要不然刚刚咱们不会那么轻松。”
然后李泰博转过头对齐心远说道:“刚刚是战场,那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俘虏,说吧,想死还是想活?”
齐心远听到了李泰博的话,也是一愣,然后说道:“自然是想活。”
“想活,就拿东西来换,钱财,功法,法宝,什么都行!”
李泰博不假思索的说道,熟练程度让旁边的沈从心都有些瞠目结舌,甚至沈从心都开始怀疑李泰博以前是不是专门做这个生意的。
齐心远再次愣了一下,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李泰博会提出这个要求,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下山之前,修为都被封住了,也没带什么法宝,嗯。。至于钱财的话,我这还有几十两银子。你们应该也看不上,”
他看了看李泰博,又看了看沈从心,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沈从心好糊弄一些,然后说道。
“我们宗门的核心功法肯定不能给你。”
看着沈从心提枪走上前就要戳自己一下,齐心远又赶紧说道。
“不过我这有一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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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一听真的有便宜占,当即就要答应,但是却看到旁边的沈从心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不擅长用枪,我平时都是用刀的。”
李泰博都懵了,不是,大哥你有病啊,人家都愿意教你了,你还在这挑三拣四的。
人家到时候要是干脆啥都不愿意教给你了,你还偷学个屁啊,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啊。
然而接下来齐心远的说的话,直接就让李泰博愣住了。
“可以,可以,刀法的话,我们宗门内的断日刀挺适合你的,都是走的刚猛的路子。我待会给你演练一番。”
我去,真的行?李泰博呆呆的看着齐心远,心想这小子懂得还真不少,自己待会要不要也逼问一番?
而此时,他又听到沈从心说道:“我现在没有刀了啊,赤手空拳的,学会了刀法也没用啊。”
两人:???
齐心远深吸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还有一套止瀑拳,这套拳法是祖师筑基时期所创。当时在瀑布练拳,一拳将瀑布打地停滞了一刹那,而后多次改良,才有的这本拳谱,”
说完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连忙说道:“我就会这么多了,再多我也没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在场的三人都是聪明人,齐心远愿意跟他说一些拳谱,刀法之类的,沈从心还敢接受。
因为毕竟他目前没有气感,要等一个契机,所有用外在的招式比较合适。
如果齐心远真的说出一些行气的路线和方式,说实话,无论是李泰博还是沈从心,两个人都不敢随意的去尝试。
同样的,齐心远也不敢随意的说,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两个人还会有可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给他俩下绊子呢。
“那你先演示一下拳法,”
沈从心说着又对李泰博说道。
“泰博,你看着他,他要是敢有异动,你随时弄死他。”
齐心远无奈的笑了笑,他也不顾李泰博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然后摆起了一个拳桩,一边摆拳桩一边说道。
“我家祖师常说,拳法也好,刀法也好,都是练出来的,所以走桩也是我们的必修课。”
接着,他拉开了一个拳架,开始演练起来。
招式并不复杂,齐心远解释这就是所谓的大道至简,止瀑拳法,重意。要的就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
沈从心跟着演练了几次,逐渐熟悉拳法的桩架之后。
他闭着眼睛又打了一次,去感受齐心远所说的那种气势。片刻之后,沈从心睁开双眼,对着齐心远点了点头,然后抱拳道:“多谢!”
还没等齐心远回话,沈从心从地上捡起来一杆长枪,扔给了齐心远,说道:“你把那个枪法也演练给我看一下。”
齐心远:???
李泰博:???
不是,你刚才不是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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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没想到,这远不是沈从心的底线。两人只听沈从心又开口道。
“等教会了我这套枪法,你再把刀法演练一遍,最后把你身上最后的几十两碎银子给我们,你就可以离开了。”
齐心远懵了,不是,哥们你闹呢?我说你这刚才嫌弃这,嫌弃那的,我以为你都看不上呢。
最后选了一套拳法,合着您这是为了让我把家底都掏出来,然后你全都拿走?
李泰博也有点懵了,这沈从心平时看起来就是个闷葫芦,也不说话,怎么坑起人来,比自己还阴?
自己以后得注点意了,别哪天自己也被坑了。
沈从心:谁规定的我只从他这里拿一样了,我当然是全都要。
其实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无论是从小就在宗门里修行的齐心远,还是平时高来高去,放肆恣意的李泰博。
他们的江湖阅历都没有沈从心这个从小就在社会底层,成长期间却是和世家门阀打交道的沈从心多。
齐心远无奈的同时,内心还有些想笑。
他再次站起身,演练了起来,一边演练,一边详细的解说起要点,一点都没有之前说的那种不会去主动教学的态度。
此时,剩余的孩子们也都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那些尸体,以及一身血红色的沈从心之后,基本上都有要呕吐的冲动。
但是他们还是忍住了,好奇的打量着正在演练枪法的二人。
枪法相对来说就要繁琐一些,沈从心演练了几次,将大致的招式都记住之后。
就想要齐心远演练一遍刀法,然而此时却听到李泰博的声音。
“沈从心,你们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到。”
沈从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直惦记着学习拳法,枪法,确实是忘记了自己这群人是要逃跑的。
如今着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天色已经渐渐地擦黑了,时间的确已经耽误的太久了。
“准备赶路!”
他冲着马车那边说道,然而当他走到李泰博身边的时候,却看到李泰博神色肃穆的盯着他们来的方向。
而他背着的长剑也在不停的发出鸣啸。
“这次是正经的修士来了,应该就一个。”李泰博苦笑道。
“咱们刚刚看骑兵走了,都太得意忘形了,咱们都忘记了,这次来抓人的本来就是修士。”
“让苗苗他们驾车跑,我跟你留下。”沈从心挽了一个枪花说道。
“不用,”这时李泰博却说道:“你带着他们先走,他们有两个修士,这次就来了一个,你需要跟他们在一起以防万一。”
“可是。。。”沈从心犹豫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放心吧,我还有杀手锏没用呢。”
李泰博笑嘻嘻的说着,之后又冲着齐心远扬了下脑袋说道。
“记得把他带上。”
沈从心也没有多废话,点了点头,而后从死去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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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们现在经不起失误。”
齐心远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沈从心上了第一辆马车。
沈从心驾车离开,在路过李泰博身边的时候,两人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当看到马车越来越远,逐渐要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
李泰博猛地一个前冲,自身的剑气毫无保留的外放,冲着自己长剑感应到的方向疾冲而去。
他要主动上去迎战,缠斗住这人,好为沈从心他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而那云海宗的年长沉稳修士忽然间心有所感,立时停下脚步,看着李泰博那边似挑衅般的剑气,冷哼一声
“好胆!”随后他也朝着李泰博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泰博的诱敌策略,成功!
而另外一边,一路狂奔的三辆马车正行驶在旷野上,今天的月色很亮,即是在郊外的黑夜里,也可以看清楚道路。
所以沈从心决定连夜赶路,一定要和后面的修士拉开距离。
而此时,被沈从心叮嘱的要时刻关注后面动向的第三辆马车上。
一个孩子却猛地叫了起来,然后就缩进其他几个孩子中间,哆哆嗦嗦的说道:“有。。。有鬼!”
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孩子,不满的说了一句“胆小鬼!”
然后掀开后面的帘子往外看去,却只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正在急速的向他们冲过来。
那个人高冠薄带,浑身白衣,手上好像拿着锁链,在他后面还拖拽着一个人影,这个形象,像极了老人们说的勾魂无常的形象。
这个孩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都是冷气,他也赶紧放下帘子,哆哆嗦嗦的说道:“好像真的是有鬼。”
这个马车里,其他的孩子听到他这句话,立刻大喊大叫起来。
而听到后面骚乱的沈从心心头一紧,也是紧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发现以那人的速度,只怕是很快就要追上自己这支队伍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没有办法保证所有孩子的安全。
只能先让这些孩子离开!
沈从心略微沉吟了一下,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齐心远说道:“我能相信你么?”
齐心远也是一愣,不过他在路上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联想到此时的状况,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然后冲着沈从心点了点头。
沈从心掏出匕首,帮齐心远割开了手中的绳子,对着他说道。
“我不求你一定要护住这些孩子,只求你在不危及自己生命的情况下能给他们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即可。”
“放心,齐某必不负所托!”齐心远抱拳对着沈从心说道。
“多谢了!”沈从心也冲着齐心远抱拳致以,然后便搂着长枪,直接跳下车去。
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沈从心没有任何犹豫,手持长枪就冲了过去。
而驾车远去的齐心远摇头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上了贼船了啊,他刚刚要是直接把自己扔下去,自己到时候还能逃命。
现在他把自己松绑了,万一他拦不住那人,那个人追来,自己肯定会被认为是一伙的,哎,上来贼船了啊~算了,我就赌你能拦住他吧。”
说完,他又猛地一拉缰绳,带着后面的马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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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过来,他始终没有暴露过自己的真实实力,他自付,对面只要不是金丹,他还是能够拖延一二,然后全身而退的。
对面也不可能是金丹,以金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这么晚才找到他们。
毕竟,金丹期修士已经可以有各种的遁术了,二百里的距离,对于金丹期修士来说,那基本上就是两炷香的事。
李泰博没有任何的犹豫,挑衅般释放出剑气,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将那个修士吸引过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还要稍稍费一些瓜葛才能把他引过来的,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那个修士也释放出强大的气息朝着自己过来。
“该说是勇猛吗,还是?没把我放在心上?认为很快就能把我拿下?真不愧是大宗们离出来的人啊”
李泰博感受着对方释放过出来的气息暗付道。
终于,二人相距不足百米,同时停下,那年长修士看到李泰博的时候,也是稍微的吃惊了一下。
随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袍,右手缓缓抚着衣襟,左手背在身后,端的是一番仙风道骨,做完这些,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吾乃云海宗修士萧程,不知这位是那家宗门的青年才俊?来抢我云海宗要带上山的弟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啊。”
声音爽朗,言语客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山中前辈对修行的后进晚辈说话。
显然这人也是久经历练,上来就把自己云海宗的名号报出来,他相信,只要不是前几宗门的修士,基本上都会给他一个面子。
这就是以势压人,而他的言语也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上来摆明说这孩子是云海宗要带走的,李泰博他们是过来抢孩子的。
而最后,他的语气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上来先是客气的问询,表明中间是有一些误会,让对面这个年轻人能下的来台。
年轻人吗,好面子,不给个台阶下,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虽然自己不怕打起来,但是能绕过去就尽量绕过去就行了。不过对面这个年轻人要是不识抬举,呵呵。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一道云海宗的术法已经做好了准备。
“前辈说的哪里话,”李泰博听到箫程这么说,一个冷笑,抱剑拱手说道。
“前辈,在下无门无派,也只是一介散修罢了,也不是什么青年才俊,前辈即是云海宗的高修,那晚辈斗胆问前辈一句,那孩子可是已经同意和前辈上山如宗门了?”
箫程沉吟了一下,显然他是没想到对面这个年轻人会反问回来,思索了一下说道。
“额,这孩子虽然没有同意,但是他的父母亲人也已经同意了,再说,我们这是为他好。”
“一句为他好就可以忽视这个孩子的想法吗?他若是不愿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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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继续追问道。
“你这小娃儿!这孩子还这么小,他父母已经替他做出了决断,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我观你小小年纪已经达到练气三境的境界,不如拜我为师,到时候你依旧可以看顾那个孩子。
你即是修行中人,那也应该知道我云海宗的名头,否则你们两个都是散修,怕是走不远的。”
他此时已经有些气恼了,久在修行界的他,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自己给的还不够,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想要多占一些好处。
所以,他直接以云海宗修士的身份,招揽这人进入云海宗,他相信,没有那个修士可以拒绝可以成为第四宗门的修士的诱惑。
不过他说的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修士没有宗门,师承,只是一介散修,野修的话的确是走不远的。
加入第四宗门和继续保护这个孩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选,只不过到时候一旦进入了宗门,要怎么揉圆搓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然而总有一些人是不会按照世俗的标准来衡量的,接下来李泰博的话却让箫程彻底懵逼了。
只听李泰博在对面意气风发地说道。
“天下第四的宗门,还不配让我加入!”
何等狂妄,但是又是何等的写意风流!
“放肆!狂妄!”箫程彻底的努力,“吾本觉得小辈天资不错,未曾想到竟敢如我宗门,当诛!”
说完,不再犹豫,背在身后的左手猛地前挥,一道术法脱手而出,法术流光冲着李泰博便疾冲而去。
李泰博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看着这道流光到了自己身前,拔剑出鞘,森然的剑气自长剑之上喷薄而出,斜挥一剑,便将这道术法劈成了两半。
这道术法分开落在李泰博两侧,激起了一阵爆炸,散发出的烟雾遮蔽了箫程的视线。
箫程定睛看向烟雾之中,却看到对面的年轻人冲出烟雾持剑朝着自己奔了过来,随机冷哼一声。
“哼!好胆”随后大袖飘摇,几道术法便打了出去。
李泰博早在之前那道术法落地之前就已经前冲而去,因此那道术法引起的爆炸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此时的李泰博看到术法袭来,不惊不慌,左手拍了一下腰间的葫芦,就看到一道亮光骤起,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光,袭来的术法一一戳破。
箫程眼尖,看到了从葫芦里出来的飞剑,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嘴上却说道。
“原来就是个侥幸得了个法宝的江湖把式,就凭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在本真人面前班门弄斧!”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印章,向天上一抛,口中喝道:“镇!”
这枚印章迎风便涨,涨至皮球大小,便狠狠地砸向了李泰博。
李泰博看到朝着自己来的一枚大印,神色凝重,止住了前冲的身形,手中长剑挥舞,森然剑气附着于长剑之上。
只是简单的一个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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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等李泰博松口气,这枚大印便又朝着李泰博砸了过来,李泰博无奈,只得再次使用手中长剑将大印弹开。
同时操作者葫芦里飞出的飞剑朝着箫程攻了过去。
箫程也是一边躲避着飞剑一边指使着大印朝着李泰博砸去,此时竟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两人就这么来回的操纵者自己的法宝对另一人发起进攻,这种微妙且古怪的平衡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对于箫程来说,他并不是没有更加激烈的手段,只不过当他看到李泰博腰间葫芦里能飞出飞剑之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要说他之前只是想把李泰博击退,自己前去追击那孩子,那么现在自己就是打算在不损伤这个法宝的情况下,杀人,夺宝!
毕竟抓住了那个孩子也是献给师兄,但此时若是得到了这个法宝,那收益的还是自己。
在这个想法下,他现在只想尽快的消耗李泰博的体力,然后以雷霆之势灭杀了李泰博!
而在李泰博的腾挪闪躲之间,一团火球猛地从斜后方飞来,此时的李泰博才刚刚将这枚大印弹开,根本无法变招。
索性,那柄飞剑此时迂回这飞了回来,将这枚火球击破,之后这柄飞剑便在李泰博身边绕起圈来。
李泰博回头看去就看到另外一个修士身着白衣,头戴高冠,右手握着一条铁链,铁链的那一端拴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那个女人此时倒在地上,被捆缚住的双手紧紧的贴在身后,她这一路似乎是被拖拽而来的,身上的衣袍早就已经不能遮掩她那曼妙的身体。
而这女人似乎也是修士,导致这一路的拖拽并没有伤到女人的肉体,那破烂的衣服下,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师弟!”箫程看到那修士也是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高声的叫了出来。
“师弟不必管我,这不过是个练气三境的小修士,找到那个孩子要紧,他们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说完便朝着沈从心他们逃离的方向指了过去。
那修士一愣,朝着箫程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声
“师兄,保重!”
便再一次的足下生风,朝着箫程指引的方向飞奔而去。
箫程看他师弟走了,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要是师弟和自己一起干掉了对面这个小子,到时候这法宝可就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独吞了。
而当他将注意力放在李泰博哪里的时候,却看到李泰博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箫程嘿嘿笑道:“小子,你莫不是以为我师弟走了,我自己一个人你就可以对付了?那可就是你想多了,哈哈哈。”
他正笑着,去看到李泰博整个人站在那里,散发出来的气势犹如一把剑一般,右手持剑,朝着自己再次冲了过来。
而那把飞剑此时快李泰博一步,先行冲了过来。
箫程紧忙双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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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起,操作这那枚大印再次朝着李泰博砸了过去。
而李泰博此时不再躲避,随意的反手一挥,再也不压制自己的剑气,只是一剑,就将这枚大印斩为两段。
箫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法宝被彻底斩为两半,连带着对他也造成了反噬,他晃了一下脑袋,稳住了心神,
看着此时不再遮掩气势的李泰博,吃惊地说道:“筑基!你是筑基期!你阴我!!!”
李泰博的确一直在隐藏实力,出其不意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他是在防备云海宗的另外一个修士。
他担心一旦这边他放开手脚厮杀,另外一个修士忽然暴起杀出,那么对于他来说是及其不利的。
就在刚刚,他看到另外一个修士已经远去,便不再隐藏实力,直接将萧程的法宝破坏掉。
他深吸一口气,挥剑上前连砍三剑,然而每次都是砍到萧程的真气护盾上,再不能突破分毫。
“哈哈哈哈,小娃儿,我们云海宗披云一脉最擅长的便是防御,都是筑基期,吾的防御,你破不了!”
萧程哈哈大笑着说道。
“等我师弟回来,便是你的死期。”
李泰博邹了邹眉,似乎是不死心的,又用手中长剑配合着飞剑试了几次,果然是无法破防。
随即他无奈的摇摇头,似乎是认命了,将飞剑收回了葫芦当中。
看到这一幕,萧程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随后他好似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物,一下子就惊呼起来,
“你,你是剑修!你跟本不是什么野路子!”
而后他的话音便戛然而止,一道鲜血从他的眉心流了下来。
他死前只看到了一柄飞剑自李泰博身前凭空出现,直接在李泰博身前化为一道流光,穿透他身前的真元护盾,冲着自己的眉心而来。
而这柄飞剑此时正绕着李泰博绕圈,绕了几圈之后,便凭空消失了。
剑修和其他的修士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自己可以孕育出至少一把本命飞剑,飞剑自带一项神通。
比如李泰博这把飞剑,名为乘风破。
这把飞剑自带的神通就是可以无视防御,目前筑基期可以无视一层防御,若是以后修为和飞剑到达更高的境界,那基本上可以无视全部的防御。
不过想要炼制好一把飞剑,那花费也是极其恐怖的。
李泰博翻了翻萧程的尸体,修行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杀人夺宝。
所以李泰博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翻找了一阵,并没有找到什么法宝,只找到了几块灵石和一袋神仙钱。
这种神仙钱是修士之间的货币,按照颜色分为铜,银,金,兑换比例都是一比一百。
不过一颗铜钱,就相当于世俗的白银五千两,所以虽然这袋神仙钱只有几十枚,这要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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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灵石作用不大,一般来说就是在野外战斗之后恢复灵气的时候才用的到。
李泰博稍微的调息了一下,便朝着沈从心他们离去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沈从心也已经和白衣修士交上手了,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刚学会的残阳枪法在战斗中越来越熟练。
而此时的白衣修士也被这种近距离对攻恼怒不已。
他不是不能硬接一下,然而在他看来,让一个没有任何罡气的江湖武夫碰到自己都是侮辱自己了。
于是他一个后跳跳出几丈远,拉开距离之后,手中的术法接连打出。
而沈从心看到这些术法朝着自己打来,手中长枪连番将这些术法一一挑落。
然而纵然沈从心的枪法再好,他手上的长枪依旧是普通的凡俗铁器。
在挑落了几道术法之后,此时的长枪已经村村崩裂。
看到此处,沈从心干脆扔掉长枪,缓缓的摆出了一个拳架,正是刚刚学会不久的“止瀑拳”。
那白衣修士看到沈从心摆出的拳架,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说着,他右手掐法诀,一道道真气形成的气团缓缓的浮现在他的周围,紧接着,化为了一柄柄的长剑。
他继续说道:
“此乃以气化剑之术,是我云海宗的道法,记住了,杀你的人是云海宗的胡月!
”说着,他一挥手,十几把真气长剑朝着沈从心便飞了过去。
沈从心面对着这十几把的真气飞剑,脑海中却回想到了止瀑拳的拳意,随即打出第一拳,与第一道剑光相撞。
之后拳速越来越快,每一拳挡住一把剑光,接连挡住了九剑,然而另外的几剑全都刺到了沈从心的体内。
沈从心浑身浴血,口吐鲜血,但是死撑着一口气还没有倒下,依旧摆开了一个拳架。
这个拳架不再是止瀑拳,而是他的武师傅教给他的,他从小练到大的拳法。
胡月淡定的从沈从心身边走过,淡漠的说道。
“你终究阻止不了我们的,倒下吧,放弃了吧,没准还能活下来。”
沈从心摆开拳架,他的内心也在挣扎,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再打下去必死无疑。
然而想到与这些孩子朝夕相处的日子,又想到自己儿时失去父母,青年时自己的好兄弟,义父,师傅们全都离他而去的经历。
回想着自己一直在失去,不停地在失去,如果这次在这里退却了,自己又要失去这些孩子们。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他想要保护这一切,他不想再失去了啊!!!
猛然间,他的丹田之内好像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跳动。
他来不及内视,丹田内多年来积攒的巨量的先天罡气喷涌而出,打通了一道道的经脉。
直到这些罡气透体而出,缓缓的附着在他的身上。
胡月往前冲了一小段的距离,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异动,随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在胡月吃惊的目光之中,沈从心体外披着金色的先天罡气,朝着他走了过去。
沈从心的英雄胆,终于成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一边感受着自己体内罡气不断的流动,一边朝着胡月走了过去。
沈从心体内的罡气充盈,罡气仿佛是一道火龙一般,顺着体内的经脉横冲直幢。
一遍遍的地冲刷着体内的经脉,扩宽经脉的宽度,而那罡气从体内不断地渗出。
披在了沈从心身上,化作了一副罡气盔甲。
“哈哈,哈哈哈,你是修士,看这气势应该是筑基期的修士。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一个凡人,一个卑微的凡人怎么可能能阻拦我那么长的时间。”
胡月看到这一幕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他自小就在宗门里面修行,在山下也一直被叫做仙师。
在他心里,凡人都是低贱的,被一个凡人纠缠了这么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大地侮辱。
而此时,他才不管眼前这个人作为修士会不会对他产生危害。
他潜意识里认为以他天下第四宗门弟子的实力,就这种野修,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沈从心缓缓地走向了胡月,在二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摆开了一个拳架。
这个拳架沈从心无比的熟悉,从他开始学武那天就开始练习这套拳法,日复一日,早已挥出了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拳。
他看似随意的朝着胡月的方向挥了一拳,那强烈的罡气随着挥拳的方向打出,一道猛烈的罡风喷涌而出。
胡月也只是简单地一挥手,轻描淡写的就将这道罡风驱散开来,脸上挂起了嘲弄的笑,:“就这?”
沈从心没有说话,他刚刚想要验证一个想法,罡气果然可以顺着身体打出去。
但是却需要对力道的角度,挥拳的距离都要有精准的控制力,才能确定罡气打出去的时候威力的大小。
而他刚刚打出这一拳时,发现根本不用如何的去操控罡气,这道罡气顺着经脉自然而然的就到了他的手上。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控制自身罡气的运用。
接下来,沈从心尝试控制自己的罡气向自己的双腿流动,整个人直接朝着胡月就冲了过去。
而胡月眼中看到的,是沈从心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嘲讽的说了一句,
“不自量力。”刚要运功抵挡,眼前却不见了沈从心的身影。
然后,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朝着自己笼罩而来,之后,就听到了“彭”的一声从自己的后心处传来。
胡月的护身法宝在感受到主人的危机之后自动触发了,在胡月的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膜一般的护盾。
饶是如此,胡月也是吓出来一身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刚刚才压着打的家伙,他的身法居然这么快!
只是一个分神的功夫,居然到了自己的身后。
沈从心一击不中,立即后撤,保持住了安全距离。
他刚刚学会罡气的运用,在前冲的过程中猛地朝右变换方向,接着,再来到胡月身后,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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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没有想到护盾的爆发,他默默的盯着眼前的胡月,准备下一次出手。
胡月惊魂未定,要不是自己的这件护身法宝,自己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沈从心,满是冷汗的脸上展露出来了狰狞的笑容,
“好,很好,你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
说完,他右手伸出两指竖在胸前,左臂垂下,从左臂的袍袖之中“哗啦”一声,掉下来了一条银白色的锁链。
亮堂堂月光之下,整条锁链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这团锁链落在地上之后,就绕着胡月转了起来,沈从心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整条锁链大概有四米左右的长度。
锁链的头部是一枚“穿心锥”,而此时,这枚锥子却自己从地上飘了起来。
锥头朝着沈从心的方向缓缓的摆动,宛若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毒蛇。
“哈哈哈哈哈,你完蛋了。护身法宝和攻击的法器全都用出来了,你们这种野修,恐怕都没见过吧。
哈哈哈哈,我要将你折磨致死!哈哈哈哈哈。”
胡月状若疯狂,操作着锁链朝着沈从心进攻过来。
沈从心并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虽然此时他掌握了罡气的使用方式,但是他刚刚受的伤也是实实在在的,他现在浑身的伤口血流如注,全凭一口气在硬撑着。
沈从心皱着眉头盯着那条锁链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此时,他不退反进,朝着这条锁链飞奔而去。
而当锁链快要和自己接触的时候,沈从心往自己的左侧横移数步,然后猛地前冲而去,再一次来到了胡月的身后。
他转过身,发现那条锁链才刚刚往自己的方向疾飞而来,心里知道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当下,毫不犹豫,飞速来到了胡月的左后方。
将全身的罡气集中在右拳之上,朝着胡月轰了过去。
然而,这充满威势的一拳打在了胡月的法宝护膜上面,只见真气保护膜发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蓝光,成波纹状向其他地方扩散。
沈从心的拳头离胡月只有几厘米,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而此时沈从心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微笑,他此时站的位置,胡月,还有锁链的锥头三者在一条直线上。
如果锥头朝着他过来的情况下,一定会先穿透胡月的身体。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靠自己打穿胡月的护膜,而是要靠胡月自己的法器打穿他自己的防御。
出乎沈从心的预料,想象中锥头刺穿胡月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锁链的锥头反而从自己的左手边朝着自己袭来。
眼见已经无法闪避,沈从心心下一横,往后一跳,一个后空翻朝后而去,锥头连带着锁链勘勘从沈从心身下疾驰而过。
沈从心连着翻了几个后空翻才止住身形。
环顾了一下四周,锁链并没有追来,此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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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蛇头一般的锥头,还是漂浮在哪里,朝着沈从心的方向左右晃动着。
此时胡月已经转过身来,面目狰狞的冲着沈从心笑道。
“能感觉到你的力气没有一开始大了,你快不行了,哈哈哈。”
笑完,大呼一声:“去!”
锥头应声而来,沈从心眼睛一眯,狼狈的朝着侧边一滚,躲过了锥头锁链的刺击。
紧跟着朝着前方冲了过去,边跑,边躲避着锁链的进攻,模样及其的狼狈。
胡月看到这一幕后,哈哈大笑,笑声中,锥头的移动速度更是加快了一拍。
在侧身躲过锥头的再一次进攻后,明显的感觉到锥头加快了速度,沈从心此时了解了三件事。
第一,胡月是可以控制锥头进攻的方向和快慢的,并且不能控制锥头后退。
第二,胡月只能控制锥头,不能控制锁链。
第三,胡月在控制锥头的时候,不能有其他的动作。
只不过沈从心此时很疑惑,既然只能控制锥头,为什么要加上一个锁链呢,直接只有一
个锥头,不是更加的方便么。
此时已经容不得沈从心再想其他的了。
确定了之前的三点情况后,沈从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现在已经没多少体力了,只能再赌一把。
他再一次的来到了胡月的左后侧方,一个手刀朝着胡月的脖子就扫了过去,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而胡月感觉到沈从心在自己身后,他也放慢了锥头的速度,控制着锥头从他们的右侧朝着沈从心飞来。
沈从心这次并没有跑开,而是瞅准时机,贴着胡月的身子绕了一个圈。
当胡月隔着保护膜和沈从心面对面的时候,他还是略微慌张了一下,就是这一顿,沈从心已经从前面绕到了胡月的右后侧。
右手一伸,抓住了锁链的尾部,而此时,锁链再一次从沈从心的右侧袭来。
沈从心看的真切,锥头是奔着自己的头部来的,他猛地一个后撤昂头,躲过锥头,同时左手一伸,抓住了锥头后面的锁链部分。
双手顺着锁链绕了几圈,同时向上一跃,整个人都踩到了胡月的肩膀上。
双手猛地用力往两边一拉,锁链直接绷直,两个人就静止在了那里。
被胡月丢在一旁的那名被俘虏的合欢派修士在远处看的真切。
此时胡月的那条锁链在胡月的脖子上面绕了一个圈,沈从心左右手各持锁链的一端,就那么踩在胡月的肩膀上面。
两个人一动不动,而胡月身上的护膜,却时不时的亮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芒。
胡月此时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道。
“放手,你这个低贱的野修!你居然还敢反抗,你就应该给我跪下!求我放过你!”
说着,他催动法诀,企图让锥头赶快从沈从心手上挣脱开来。
沈从心感受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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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暗自用力,此时的锁链一左一右都在用力拉扯,而最终受力点却在胡月的脖子那里。
沈从心盯着胡月脖子处的护膜,那里由于承受太大的压力,已经开始泛起了光芒,甚至起了丝丝的裂纹。
但是,还不够,沈从心这么想着,
嘴上却说道:“你让我给你跪下?你也配!”
说着,他运起全身的罡气,聚集在双脚处,直接用出了千斤坠的方法。
而此时胡月的护膜全都在抵御脖子上面的压力,根本无暇顾忌这从上而下来的压力。
胡月感受到肩膀上猛地传来的巨大的压力,双腿终于还是坚持不住,膝盖一弯,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看不起的凡人发明的招数。”
沈从心淡漠的说道。此时沈从心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能够感觉得到,罡气已经没有多少了。
已经连身上的护体罡气都维持不住,他刚刚调动的就是体外的这部分罡气。
胡月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恼怒,更是催动锥头动起来,而沈从心的右手同时加大力度,左脚抬起,重重的踏在胡月的后脊柱上。
然后抬起右脚,身体后仰,双手死命的抓住锁链的两侧。
终于,在护膜到了极限之后,护膜好似实质一般,片片碎裂。
锁链与胡月的脖子直接的接触上了,在感受到了锁链上面的寒意之后,胡月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急忙停止控制,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从心双手狠狠的抓着锁链,锁链在胡月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胡月将双手放在脖子处,想要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然而一切都已经完了。沈从心不会放手,而他注定要死在这里。
“嗬~你怎么敢!。。。。这是。。。是师傅赐给我。。。我的。。法器。。。嗬~,你这低贱的野修。。。怎么敢。。。用。。。它杀。。。我。。。”
这是胡月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高傲的修士,最后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一个野修杀死的。
当沈从心没有从锁链上感受到胡月挣扎的力度之后,他也渐渐地松开了手
用手摸了摸胡月的脖子,确定了胡月的确已经死了的时候,沈从心放弃掉了用手中的锥头给他脖子来上一下的想法。
他用力的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太累了,身上的伤势已经很重了,再加上生死搏杀,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输了一定会死,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住了。
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终于还是到了下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令沈从心没想到的是,在他倒下之后,另外一道身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曼妙的身影走到了沈从心的身前,她低头看着沈从心,抓住沈从心的手腕,看了下脉象,又看了看胡月的尸体。
半晌,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躯,破烂的衣袍,还有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锁链,无一不彰显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名合欢派的俘虏。
早在沈从心和胡月二人进行生死搏杀的时候,她就想办法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她本来想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先逃跑了的,但是脖子上的锁链却是无法解开,这可是专门用来封锁修士的锁链,上面有着禁制。
她一身的修为只能在体内流转,无法外放,会被直接压制住,而这种锁链最缺德的就是,钥匙需要输入灵气才能被激活。
被戴上锁链的人身上就会有一个灵气枢纽,这个灵气枢纽没有别的用途,但是只要戴着锁链的人一碰这把锁链的钥匙。
便会立刻激发,让戴着锁链的人生不如死。想要强行打开,也会生不如死。
她本身是无法确定谁胜谁负的,看了看二人对打的形式,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留下来赌一把。
没想到她赌对了,竟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干掉了云海宗的修士。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自己本来的主意,是想等二人分出胜负之后。
如果这个不知名修士(沈从心)赢了,自己就求他帮自己打开锁链。
毕竟她听说这人为了护送一个孩子,敢于得罪天下第四宗门的修士,心肠肯定不会太坏。
到时候情况再糟糕也总比被抓回去做炉鼎要强的多。
可是现在这个修士到在这里,生死未卜,刚刚给他把了一下脉,受伤严重,罡气匮乏。
这人要是能熬过去,修为一定是精进不少,但是怕的就是熬不过去啊,他熬不过去不要紧,自己还要靠他打开这个锁链呢。
她努力的帮着这个修士翻了个身,心下却有了计较。
必须要把这个人保下来,弄醒,如果自己带着这个锁链离开这里,充其量就是个强壮一些的女人而已。
从这里回师门更是长路漫漫,真的遇到了心怀妥测的人,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自己,想到可能会遇到的遭遇,不寒而栗啊。。。
她翻找了一下这两个人身上,都没带药物之类的。
而这个修士的气息也在一点点的减弱。
要是在平时的情况,只要稍微的给这个人渡一点真气进去,激活他的丹田,让他体内的罡气随着经脉流转,他就能保住一条命。
然后罡气带动修复自身经脉,之后就可以一点点的回复了。
可是如今她被压制住修为,根本没办法给他渡真气,也没有药物的帮助,她咬了咬嘴唇,想到最后一个办法。
合欢派的秘典,合欢术。
合欢术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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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女方第一次的时候,强大的气息冲击,甚至都可以大幅度的增加另一半的修为。
所以云海宗的两个修士才想把自己抓回去献给宗门里的人当炉鼎。
她此时被锁链锁住,无法主动发出气,但是一旦两个人结合之后,自己的气就可以到那个人身上。
很快他就可以醒过来了,而且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修为更加的精进。
可是。。。可是。。。就这么把身体给交出去,自己也太不甘心了一些。。。
她低头看着这个男人,长得倒也说的过去,此刻的男人闭着眼,冷峻的脸上有着硬朗的线条,可是还偏偏透露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看他刚刚搏杀的手段,明明是个体修啊,这种该死的反差感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的年龄并不大,应该还不满二十岁,但是已经是筑基修为了。
这在修行界绝对是可以称得上为天才的,不过,她又看了看他身上那都是血的衣裳,邹了邹眉说道:“脏死了!”
她看了看这个气息在不断减弱的男人,又看了看周围,最后,又是一声叹息,然后狠狠的咬了咬牙,缓缓地褪下了自己的衣袍。
又欲盖弥彰的将衣袍挡在了身前,只露出了后背的大片肌肤,那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白嫩。
她闭着眼,哆哆嗦嗦的想要解开男人的衣衫。
此时从远处飘来了一片黑云,挡在了月亮前面,仿佛月亮也羞于见到接下来旖旎的画面。
她解了半天,都无法解开男人的衣衫,兴许是由于衣服上面的血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有干,增加了解开衣衫的难度。
她咬了咬牙,猛地睁开了眼,却看到一把飞剑就悬空在自己的面前。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后滑着退了几下,抬头时,就看到一个穿白衣,背长剑的男人正死死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很快就到了两人面前,这人死死地盯着她说道。
“你要对他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我接着就是!”
这种事能冲你来???
她死死地拽着挡在身前的那件破烂衣袍,那对一跳一跳的大白兔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出现在来人面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式李泰博,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是想了想,说道:“是你?”
女人茫然的点了点头,她也认出来了,这人正是之前跟云海宗另外一个修士搏杀的那人,
他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就说明,另外那个云海宗的修士已经死了?她欣喜的想到。
抬起头来,刚要和眼前这个白衣修士确定一下自己想到的问题,就看到这人已经把外面的白衣脱了下来。
她要说的话,也变成了:“你,你,你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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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却不为所动,只是将白衣扔给她,然后朝着沈从心走去,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看了看手中的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身上。
随后就来到了李泰博身边,看着李泰博给沈从心上药,然后又给他渡了一口真气过去,她微微松了口气。
问道:“还没问怎么称呼?”
“李泰博”李泰博淡漠的说道,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的沈从心说道:“沈从心。”
“我叫郭乐儿,是合欢派的弟子。”
她对李泰博说道,之后,她又对李泰博讲述了沈从心与胡月一战的经过。
当然,后面那段想要结合救人的事情,她给隐瞒了下来。
只说是想要帮忙看看伤口,最后她还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待会这人身上的法宝法器都归你们,你能不能找到钥匙放了我。”
“嗯,可以。”李泰博没有任何犹豫的同意了,然后她指了指沈从心说道。
“你帮我照顾他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
看到李泰博同意,郭乐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走到沈从心旁边,看了看男人的脸,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三辆马车吧,到时候我再走。”
李泰博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郭乐儿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这段时间她也被折腾的够呛,被下药,被一路拖着走,她就侧身躺在沈从心身边睡着了。
当郭乐儿再次苏醒的时候,脖子上面的锁链已经不见了。
身边躺着的沈从心也已经不见了,她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李泰博的身影。
在她的身旁,静静的放着一个小钱袋,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几块凡间用的碎银子以及几枚山上的铜钱。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居然还有种委屈的感觉从自己的心底涌现出来。
她跺了跺脚,裹紧身上的衣袍,本来想顺着昨天看到的马车方向追过去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朝着那边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分割线再现。。。。多点几个点。。。。。。
“咱们就这么走了?”
沈从心笑问道。
“你建立宗门不还需要人呢吗?不打算让她留下来?”
“哪能一样吗,人家都有宗门了。”李泰博耸了耸肩,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包裹,里面是搜刮的各种的战利品。
沈从心天不亮就醒了,当他看到身边躺着一个绝色女子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
随后听李泰博说完前因后果,他摇了摇头,苦笑不得。随后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行离开。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李泰博老远就看到齐心远坐在一座房屋的房顶上,朝着他们眺望。
当他看到两人时,也是兴奋的挥了挥手,然后冲着后面摆了摆手,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是很快,苗苗,李煦麟,二狗子,蛋蛋,等等,所有的孤儿们全都吵着他们跑了过来。
“沈大哥,李大哥!”苗苗等人走到二人面前兴奋的叫着。
齐心远此时也走了过来,朝着沈从心二人抱拳拱手说道:“不负所托。”
沈从心和李泰博二人齐齐抱拳道:“多谢!”
多年以后,早已老去的苗苗,在宗门那些晚辈前讲述这段往事之时,唏嘘的说道。
“当时的宗主和副宗主,还有雁回山齐副宗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三人相逢于危难,共同对过危机,才有的咱们现在的万剑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是大隋边境的一座小村落,村子已经落败,周围也都是荒地。
在村子里面,还有着不少的破屋,他们此时便在村子最外围的一间破落院子内。
齐心远他们是头一天晚上到达这里的,他们赶了一夜的路,早就已经人困马乏。
他随意地找了一间破落的院子,确定里面没人后,想让这些孩子们进去休息,却没想到,这些孩子下了马车之后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苗苗撞着胆子问道
“大哥哥,沈大哥呢?”
“你沈大哥帮着咱们去阻拦追兵了,剩下的时间我来保护你们。”
说着他指了指破屋:“你们先去里面休息吧。”
“你一定是想跟以前那些人牙子是的,骗我们进去,再把我们关起来,我从远处看到了,你之前跟沈大哥他们打过架,我才不要相信你!”
曾经被人牙子抓走之后有逃出来的蛋蛋说道。
齐心远听到这话,本能的就是一皱眉。
但是看到其他孩子那充满着戒备与胆怯的眼神,看到那些稍大的孩子自然而然的把那些小一些的孩子护在了身后,他又有些心疼。
这些孩子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在这个年龄有这么重的戒备心。
齐心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想要抚摸一下刚刚说话的孩子,却被那孩子一下躲开了。
他尴尬的一笑说道。
“我跟你们沈大哥是打过架,但是属于不打不相识。
你们沈大哥临走前把你们托付给我了,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们藏起来,你们先进院子,好歹能挡挡风”
“大哥哥,他们会有危险吗?”
一直被保护在最里面的李煦麟走出来对着齐心远问道。
“我不知道,”
齐心远苦涩的摇摇头。
“不过看他们两个重视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所有的孩子都沉默了,李煦麟忽然向前了一步,对着齐心远说道。
“大哥哥,他们都是来抓我的,李大哥说我是先天的修雷法的坯子,让我保密,大哥哥,你把我带走送给他们吧。
这样,沈大哥他们就都安全了。苗苗姐他们也不用跟着逃命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圈已经泛红,隐隐有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是傲娇的孩子死死的攥紧拳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孩子已经鼓足了自己最大的勇气了。
他由于从小就被雷劈,还会连累其他人,家里人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当自己的娘亲去世之后,就被爹和二娘赶出了家门。
若不是被苗苗他们收留,自己早就饿死在绥边城里了。
后来沈大哥他们又保护自己,教自己读书,为了自己不被带走利用,还带自己逃离。
如果还有一线生机,他也不会主动提出来,但是现在,因为自己,其他人都只能逃跑,或者死去。
他怕被带走,但是他也不想所有人都被自己连累。
齐心远看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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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被带上山,要么作为修道种子好好培养,要么就是被利用蚕食致死。
看沈从心他们逃跑的摸样,明显是知道这孩子有可能是会成为后者。
齐心远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苗苗便把李煦麟拉到了身后,冲着李煦麟就扇了一个耳光,说道。
“我们才不是为了你逃跑的,少自作多情了,我们早就不想再绥边城了,我们这次不走,难道以后被钱老虎抓走吗?你少自作多情了!”
“哎呀,苗苗姐,何至于此啊!”
孤儿里面另外一个稍大一些的女孩子说道,她叫沅沅,也不过才十岁,把李煦麟拉在了身边。
抚摸着李煦麟已经红肿起来的小脸,相对于苗苗强势的角色,沅沅更像是一个姐姐,默默的关照着这些孩子里面的所有人。
苗苗没搭理他,转过身来冲着齐心远就跪了下来,双手高高举起,手上是她这里放着的所有的碎银子和铜钱。
对着齐心远说道。
“大哥哥,我们就在这里了,我们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能帮帮沈大哥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愿意为了我们这些没人要的孩子拼命的好人,我们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要是不够,”
说到这里她明显的一顿,然后咬了咬牙,
“我苗苗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她这话就说的就很明显了,只要今天齐心远愿意帮忙,苗苗就是他的人了。
齐心远此时还沉浸在苗苗扇李煦麟耳光的震撼中,在看到苗苗跪了下去后,齐心远再次懵了。
不是,这帮孩子就不能想的正常点吗,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你们说的这么简单,你看到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像你们哪位李大哥,沈大哥,他们都是修士。
我现在就是个比一般人强壮些的普通人啊。”
苗苗听齐心远这话是不愿意答应,她抬起头,焦急的看向了他,声音都带上了一些哭腔:“大哥哥。。。”
“行了,这不是街头斗殴,我要是过去帮忙,就得连命都要搭上了。”齐心远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苗苗还要再说什么,李煦麟忽然从旁边把苗苗拉了起来。
“苗苗姐,不用求这位大哥哥了,沈大哥之前说过,不是说咱们有困难,别人就一定要帮咱们的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完,便又冲着齐心远深深一揖。
“多谢大哥哥这一路上的护送,到时候若是,我是说真的万一到了那个时候,希望大哥哥可以直接把我交出去,以保全其他人的姓名。”
齐心远听完这话,微微一怔,说实话,这些孩子们给他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他们都太早熟了,无论是防备心,还是做人,讲道理,都不像是一帮几岁大的孩子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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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
“你们想的都太悲观了,谁也没说他们一定会输。
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在院子里休息,你们放心,万一他们真的没有阻拦住后面的追兵,我也能保你们无虞。”
说完,他也不顾众人再说什么,而是翻身一跃,直接上了院墙,又是一跃,直接就跳上了房顶,朝着来时的方向望了过去。
孩子们看他这样,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开始收拾起来。
有了齐心远说的那些话,他们至少不用担心他是个人牙子,所有人都开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一些的孩子开始着手找一些木板,或者把地上的杂物搬走。
小一些的孩子,从马车上拿下来水囊,干粮,或者找一些小木头做火堆用。
等收拾好了,大一些的孩子就让小一些的先睡,这些大孩子们开始轮流守夜。
齐心远看了看这些孩子们忙碌的身影,他们熟练地让人有些心疼,他作为从小就在山上修行的山上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回过头去,默默地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攥在手中,这枚玉佩一旦捏碎就可以让他能短时间的回复实力。
同时,师门长辈在远处也会知晓,第一时间赶往此地。他叹了一口气,但愿用不上吧。
其实他的本意是打算把这些孩子们安顿在这里之后,自己就离开的,但是刚刚孩子们的表现,让他心里想要留下来。
好歹,再帮他们一把。
直到第二天清晨,当他看到远处走来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他才松了口气。
朝他们挥了挥手之后,又回头告诉了孩子们这个好消息。
分割线再次出现。。。。。。
“所以,你们后面目前没有追兵了?”
齐心远看着两人问道。他们三个此时就坐在院子中,围坐在一起。
孩子们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也远远的离开了,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家,能否购买一些吃食。
“说你们多见外啊,应该是咱们,咳咳咳”
李泰博坐在那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此时的他,嘴里叼着一块干饼,似乎是吃的急了些,噎到了。
抄起旁边的水囊就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水。
“还不能大意。”沈从心还算是比较理智,他想了想又说道:“那两个修士难保没有同伙,咱们还是要尽快离开。”
“那倒是,”齐心远点了点头,“那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沈从心和李泰博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原来的计划告诉了齐心远。
齐心远听完之后,想了想,说道:“所以,你们打算从边关偷偷的进入到大乾国,然后直奔京城?”
李泰博点了点头,沈从心双眼无辜的看着他,而齐心远眼角不由自主得跳了跳。
看两人没有啥反应,齐心远随手捡了块已经烧过的树枝,用已经烧成碳化的那头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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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隋,”
然后有指了指一处说道。
“这里是你们所说的边关,这里是大乾京城,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要是想一路走过去,要走多远?
更别说现在这几国现在的关系紧张,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你们想从这里偷渡简直是难上加难。”
沈从心,李泰博,二人一脸无辜的看着齐心远,齐心远眼角再次抽了抽。
深吸了一口气,齐心远再次说道。
“如果你们想要去到大乾京城的话,我建议你们直接从咱们这里翻山,走山路的话,虽然难走一些。
但是小规模的人员从这里是可以直接偷渡过去的。”
“嗯嗯。”二人点头
“再加上你们二人修士的身份,要么偷渡成功,然后赶路前往大乾京城,所需路程连你们原计划的一半都没有,要么”
说道这里,他嘿嘿一笑:“你们被抓到大乾京城。”
“嗯嗯,”两人正在点头,然后听到最后一句,猛然抬头:“嗯~?”
“对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齐心远看着这两人问道。
“大乾粘竿处,专门处理修士事宜,对于你们犯事的修士,都是直接押到京城,由大乾国师亲自过问的。”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沈从心皱眉说道。
“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棘手,大乾国师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之所以要见你们,只是要了解具体情况,我听师傅说过,大乾国师只是不喜欢山上修士仗着手段欺压山下百姓而已。
你们要是没做什么损害大乾和大乾百姓的事情,他最多把你们礼送出境。说不准给你们重新办理身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一阵沉默,半晌,李泰博才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尴尬。
“不管怎么说,咱们去大乾的目标不变,那就直接从这里更换路线,咱们走一段山路。”
“嗯,要抓紧,现在已经深秋了,要抓紧翻山过去,还要给他们置办棉衣,要不他们的身体受不了。”
三个人又详细的说了一番计划,在李泰博的劝说下,齐心远也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到大乾境内。
用他自己的话说,在那都是要吃兵粮的,到大乾可能会有更多的机会。
三人还正在查漏补缺之间,院子的破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苗苗和李煦麟快步走了进来。看向三位大哥,苗苗说道。
“沈大哥,李大哥,齐大哥,我们在村子里面转了一圈,根本没有人,很多的房子都塌了,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沈从心和李泰博二人没说什么,到是齐心远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等二狗子他们回来之后,把大家召集起来,你们从心哥有话对大家说。”
苗苗隐晦的看了看沈从心,见沈从心没有说什么,才应了一声,出门去叫其他人集合。
很快的,当众人再次集合到了这个小院子之后,齐心远便言简意赅地说出了更换路线的决定。
有沈从心和李泰博两个人站在齐心远身后,再加上齐心远的确陪着他们呆了一个晚上,这些孩子们也不疑有他,也都认同了这个决定。
看着在前面侃侃而谈,仔细跟孩子们说进山需要有那些注意和忌讳的齐心远。
李泰博悄悄的跟沈从心小声嘀咕道:“他怎么就在别的门派呢,这要是在咱们这,妥妥的是咱们宗门的掌律第一人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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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他们是没接触过堪舆图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堪舆地形图。
能接触的到这些的,一般都是朝中官员或者是边关将士,巧了,齐心远之前就是绥边城的骑卒。
本来李泰博是想要直接去到进山点的,但是齐心远直接拦住了他,按照齐心远的话说。
“穿着草鞋和单衣翻山,不到三天,这些小家伙们就得病倒了。”
虽然说堪舆图上的直线距离只有六十里,但是真要走上去可不是直线距离,再加上山路
崎岖难行,很多地方都不能算的上路。
真要是走的话,齐心远估计,每天行不到十里,正式进入到大乾境内,至少要十到十五天。
这也是为什么在明知道这里可以直接翻山到达大乾境内,大隋却从来没有让大部队从这边走过,补给根本供应不上。
要知道,打仗可不仅仅是把人送过去就可以了,所需要的补给更是天文数字。
从这里走,大部队没有补给,去了送菜,小部队去了,人不够,也是送菜。。。
齐心远带着众人朝着东北方向而去,按照齐心远的计划,要先进入到东北方向的一座小镇,买上一些远行必要的物资。
此时正是深秋,虽然沈从心三人体魄强悍,可以不惧深秋的冷冽,但是这些孩子们可不行。
在路上的时候,李泰博也曾经提出来过,不需要所有人都跟着去大乾,追杀他们的两个修士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了,这个时候,可以先让孩子们在这边休息,等自己在大乾安顿好了,再来接他们。
对此,齐心远却提出了反对意见,首先是孩子们的安全问题,在大隋,谁来保护这些孩子?
李煦麟这孩子是一定要跟着去大乾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安顿他。想要护住他,沈从心和李泰博是必须要跟着的。
齐心远表示自己可没有能力在大隋护住这么多孩子。
其次,等李泰博在大乾安顿好了,万一两国起了战事,再想回来接人可是难上加难,还不如到了大乾之后,再做安排。
好坏到时候都是大乾境内,接人的话,可以更加方便一些。
当众人赶到小镇时,正值午后,所有人先是在李泰博的强烈要求下,狠狠的大吃了一顿,花了沈从心一两银子,付钱的时候给苗苗气的。
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把李泰博给生吞活剥了一样。吓得李泰博连连求饶。
走出饭庄之后,李泰博,齐心远两人分别带着两队孩子,开始采买相应的物资。
齐心远负责购买一些较厚的衣服,还有大量的干粮以及背篓。
李泰博只需要购买足够的水囊即可。
而沈从心自己负责去铁匠铺购买武器,除了李泰博以外,沈从心和齐心远的武器都在之前的打斗中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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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之前在绥边城就有过买武器的经验,这件事就交给他了。
其实买兵器并没有那么复杂,很多的铁匠铺或多或少都会藏有一些存货,或者私自打造一些兵器,只不过不会直接拿出来卖。
很快的,沈从心便从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铁匠铺选了两把还算过得去的横刀,连刀带鞘一起背在后背上,便朝着小镇外集合点而去。
沈从心走的不快,当他即将要到达小镇口的时候,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句。
“年轻人,此去远行,想知吉凶否?”
沈从心循声望去,却看到不远处一座点心铺子的门口,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斜靠在点心铺子门口,衣着破旧,一只手拿着旱烟,深深的嘬了一口,另外一只手扣着脚丫子,脸上露出了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虽然看起来落魄,但是细看之下,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眯着,在加上脸上长期不洗,一块又一块的污垢。
嗯,更显落魄了。
沈从心微微皱眉,本能的想要离开,但是想了想小的时候看的话本里,那些神秘高手刚出场的时候,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他略微一个沉思,还是缓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对着老者问道。
“您刚刚说,此去可知吉凶?”
老者一脸诧异的看着沈从心。
还没等沈从心再问出第二句话,刚刚的那道声音却从沈从心左侧传来。
“我说的,我说的,你找他作甚,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沈从心侧过头看去,才看到旁边有一个算卦摊子,摊子旁飘摇着两个幡,一个上面写着
“到家真传”
另一张幡写着,“铁口直断”。
字写得到是比较规整,可以这个“到”字,却是个明显的错字啊。
而摊子后面,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士,正笑眯眯的看着沈从心。
老道士,白发白须,穿着一身宽大的老旧道袍,头上的发髻随意的插着两把小木剑充当簪子,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沈从心,仿佛在说。
“我还没开张呢,你快来算一卦。”
沈从心被盯得有些发毛。
他一开始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是想要去算一卦试试的。
但是看到道士这个眼神,他就打退堂鼓了,尤其是看到那个“到家真传”的时候,他就笃定这摊子一定是骗人的。
他摇了摇头,刚要走,却想到了这些孩子们已经很久没吃过,或者有些孩子根本就没吃过点心了,于是抬脚就走进了点心铺子。
随意的打包了几样糕点,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瞥到了门口靠着的老人,略一停顿,又单独的买了两小块糕点。
沈从心将打包好的糕点别在腰间,缓步走到了门口靠着的老人身前,再次蹲下身,冲着老人说道。
“刚刚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说完就将手里的一块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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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没说话,就直接用哪只刚抠完脚的手,将这块糕点拿了过来。也不顾旁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沈从心看他没说话,只是笑笑点了点头,又起身走向了算命摊子,先是冲道人打了个稽首,然后走到摊子面前。
道人见沈从心朝着自己走来,本来有些失落的脸上立马堆起笑容,随后又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刚要开口忽悠两句,就听沈从心说道。
“道长,道字应该是这么写。”
说完,他将手里的糕点放到桌子上,向着道人推了推,然后自顾自的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一个“道”字。
许是因为站着写字,再加上用笔填墨的时候,填的多了些。
沈从心写的这个“道”字的“首”稍微歪了些,且和“走之旁”之间多出了一块墨迹。
沈从心看到这个之后,刚要拿走打算重新写个“道”字,就听到对面的道人说道。
“道,人之想法所产生的道路,年轻人,你想法太多,你以后走的路,有可能会走歪了啊。”
道人声音平和且浑厚。沈从心听在耳中,但是每个文字却仿佛在沈从心内心里面产生阵阵涟漪。
沈从心抬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道人。
道人看着沈从心疑惑的眼神,再次说道。
“你这个字,填墨太满,尤其“首”字部分用墨颇多,预示着你想法颇多,“首”代表的你的想法,“走之旁”代表着你要走的路。”
说道这里他停下来,又指着中间的那块墨渍说道。
“想法太多,导致你和真正要走的道路之间,有了阻隔,年轻人,有些时候可以不用想那么多,相信直觉就是。”
字字珠玑,沈从心在听到了道人说的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又对道人打了个稽首,说道。
“道长,受教了。”
要说之前的稽首可能只是一个礼节,但是这次的稽首,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
沈从心的确想的很多,尤其是得知自己正式成为了修士之后,也曾想过遇到奇遇,一飞冲天,成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今天在看到靠在门口的老人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觉得就是个邋遢老人,本能的不想靠近。
但是仔细看到老人的举止之后,又觉得这可能是个世外高人,又有意识的想要靠近。
他也不是没看到那个算卦摊子,只是下意识的忽略,他当时认为,能主动找到他的,不可能是这种江湖算命摊子。
就连主动给两人买了一块糕点,主动的去给道人写出来“道”字是怎么写的。
也不是出于好心。
而是存了一份主动去结一份善缘的心思在的。
他希冀着,这两位老人是那种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希冀着跟他们可以交好,可以得到一些馈赠。
但是当道人对他说了那句“不要有那么多想法”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时候,他的内心仿佛被重重撞击,仿佛道人可以看穿他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羞愧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却好像是被人点开了自己的迷障。
的确不要有那么多的想法,自己最早先的时候,只有一个报仇的想法。
自己护送这些孤儿去大乾的时候,想的只是保护好李煦麟。保护好那些孩子。
自己这一路上,也没有过那么多的想法,但是怎么成为了修士之后,反而做什么都开始想要得到一些回报了呢?
他没有继续再往下想,而是再次对着道人打了一个稽首,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说道。
“多谢道长,这是卦金。”
随即就要离开。
道长看到他这个举动也是一愣,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见到沈从心要离开,他才忽然对着沈从心喊道。
“诶,你等等。”
沈从心转身,疑惑地看向道人。
道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道家讲究因果,你已经给了我一块糕点,我送了你一句话,这已经两清了,你现在又给了我一封卦金,我也得还给你点什么。”
说完就开始从身上找值钱的物件。
沈从心看到这里,也是颇为好笑,冲着道人说道,
“道长不必介怀,一块糕点,送给到道长便是。”他说起话来轻快明亮,一改之前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不行!”
道人一边翻找着,一边说道。
“我们到家不能牵扯到太多的因果,你送我个东西,我还给你个东西,咱们这就算是两清,牵扯到太多的因果,对我们修行不利”
说完,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从头上的发髻处,把其中的一柄小木剑扯了下来,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头油。递给了沈从心。
拿去拿去,就当送你一个护身符了。
说着也不顾沈从心要不要,直接就朝着沈从心丢了过去。
沈从心用手接住,仔细的看了看这把小木剑,感觉材质应该是桃木,上面刻画了一些道家的符箓,也没感受到什么灵气波动。
他将手里的木剑放入怀中。再次对道人打了个稽首,道了声谢,转身就要离去。
却忽然听到依靠在门框的那个老人忽然出声。
“年轻人,我也送你一句话,虽说做人要待人以诚,但是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但是却不难听。
沈从心听完老人说的这句话之后,稍微愣了个神,然后冲着老人深深作了一揖,口中说道:“多谢。”
老人似乎是极不耐烦,冲着沈从心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就是。
沈从心看到老人冲他摆手,这才转身离去。
但是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老人摆着的那只手忽然改变动作,屈指一弹,一柄手掌大小的小型横刀对着沈从心直射而去。
小刀在接近沈从心之后,并没有伤害到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反而附着在了最外面的那把刀的刀鞘上面,静静的跟着沈从心而去。
待得沈从心走远之后,那道人再也没有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而是眼睛一横,对着依靠在门口的老人狠狠的说道:
“老王八蛋,多管闲事!”
老人嘿嘿笑着,说道:“咋的,牛鼻子老杂毛,就许你送东西,不许我送东西了?”
道人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更是气恼,生气的说道
“我送东西,那是偿还因果,你呢?”
“他身边有我兵家子弟,我把那把刀送过去,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兵家子弟,至于最后谁拿到,我管不着。”
那道人听到老者这句话,气的半天没说上话来,最后只能愤愤的说了一句。“简直胡闹!”
他们争吵的这一切,沈从心都没有听到,在离开了两个老人以后,沈从心很快便和其他人汇合了。
在看到了齐心远准备好的几十张大饼,以及足以抵御寒冷的衣服,足够每个孩子换两次的草鞋,还有十个背篓以及十多个装满水的水囊。
沈从心也意识到,有这样一个队友,真靠谱,这可比当时跟着李泰博急匆匆跑路准备做到好多了。
当沈从心找到齐心远的时候,齐心远已经把其中一辆马车改装成了板车,正在往上面安置物资。
沈从心将背上的刀递给齐心远。说道:“辛苦了”
齐心远抬头看了眼沈从心,说道:“刀不着急,先把物资安置在马车里,还有几里路要辛苦些了。”
沈从心知道齐心远说的是什么,接下来马车里会更拥挤,还会有一些孩子坐在板车上。
他也没说什么,默默的把所有物资安置在了马车上。
当安置好了所有物资后,齐心远再次跟所有人,主要是所有的孤儿们说了一下此行的困难以及路上可能发生的危险。
但是所有孩子们都表示不怕危险,执意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很快的,他们便来到了齐心远所说的进山点。
按齐心远所说,从这里走,虽然路上可能会比较难走一些,但是没有什么翻山越岭的道路。
当一行人进山的一瞬间,远在小镇上的道人和邋遢老人同时睁眼。
那道人先幽幽开口:“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你别在那假惺惺的了,这局不都是你设的么?”那邋遢老人仿佛斗气一般的回怼道。
道人也有点生气,冲着邋遢老人说道:“局是我设的,难度可是你增加的!”
邋遢老人却说道:“你不设定这个局,也不会有增加难度这么一说,给这么多年轻人下套,真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说完,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先是告诉这孩子要待人以诚,做事不要考虑得失,紧接着就给机缘,这孩子遇到危险之后就是第一个大关。
他自己就会怀疑自己,自己带着考虑得失的情况下去结善缘,真的有机缘到了,那他自己到底还该不该坚持待人以诚,不计得失。
还是说,以后要蝇营狗苟,做什么之前就多想一些能得到什么,是否得不到就不去做了,是否可以得到就显得更加尽心一些。
长久以后,这孩子到底是成为能坚持本人,待人以诚,但行好事不问前程的人,还是成为一个蝇营狗苟,做事之前都要计较一下得失的俗人!
你这样,又和它有什么区别!”
那道人一滞,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有些悲伤的说道。
“人生如棋,人世如棋,天下如棋,这些年轻人不过是我随意的落子罢了,看看他们谁会成为死棋,还是会成为神之一手,就看他们自己了。
他现在走的是人世间的山,虽然艰难,但很快就能走出去,但是他心中的山,要怎么走,能不能走出去,就要看他自己的取舍了。”
道人说完,有些忧伤的往哪里一座,开始自顾自的收拾摊子。
远在小镇的谈话,沈从心并不知情,此时的他正在和李泰博,齐心远一起组织着孩子们舍弃掉马车,徒步进入山中。
沈从心不知道,齐心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隋的军队一直不走这里,不是因为补给,而是因为此山有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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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有很多道路都是附近村庄上山采药时踩踏出来的道路,之后由于进入深秋,路上也没有那么多植物和毒虫。
更多的是一些干草和枯枝。
所以他们行进起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走。
再加上山中会有一些动物,偶尔也会经过一些小溪,他们还能抓一些野味或者钓鱼来打打牙祭。
这是他们进山的第八天,此时的齐心远走在队伍最前面带路。
用手上的横刀不停地将身前的一些荆棘枯枝打散,好给后面的孩子们蹚出来一条道路。
之前,当沈从心从背上把两把刀递给他,让他选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就选了这把。
放在手上挥舞了几下,觉得出奇的好用,当即就不停的夸沈从心会选刀。感觉这把刀就仿佛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沈从心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买刀的时候,就是随便选了两把还过得去的,要是真能碰上好刀,那运气也没谁了。
整体的队伍是由齐心远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十个孩子,接下来是沈从心,后面紧跟着九个孩子,最后队尾是李泰博。
孩子们已经没有了最开始进山时的好奇,愉快和欢乐,全都低着头默默地走着,小一些的孩子只负责带着自己的干粮和水囊就行。
大点的孩子就要背着其他孩子的草鞋以及晚上要用的上的摊子,当然,跟多的物资最后还是由沈从心,李泰博和齐心远背着的。
走在最前面的齐心远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
“老沈,老李,天色差不多了,你们俩谁去前面找一找适合今晚住的地方?”
这称呼是在进山之后没多久就定下来了,最开始是李泰博总是这么叫他俩,到后来齐心远也慢慢习惯了起来。
最后沈从心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叫法,还别说,叫习惯了还挺顺口的。
还没等沈从心回话,李泰博那略显毛躁的声音就从队尾传了过来。“我去,我去”
说完,就朝着前方直接冲了出去。
沈从心有些无奈的看着冲到前面的那道身影,然后让开身子,等到所有的孩子都走过去了,自己再在队尾做好防护。
他们三个人走这样的山路不觉得累,毕竟修士的体魄异于常人,但是总要考虑这些孩子的情况。
所以基本上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找一个相对比较平坦的地方做临时营地,由他们三个轮流守夜。
孩子一多,那可能会产生的情况就会变多,到也没有什么害不害怕,需要陪着,不过总是会有一些特殊情况避免不了。
有一次,蛋蛋自己去起夜,正方便到一半,就看到一条蛇在林子里盯着自己,当时他就两腿发软,差点跌坐到地上。
当时如果不是二狗子也在附近方便,听到了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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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个事,蛋蛋这一路上没少被二狗子他们笑话。
从那天起,沈从心就给他们定下了个规矩,无论出去做什么,必须要两个人,甚至更多人一起行动才行。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齐心远就看到李泰博从远处飞掠而来,老远就冲着两人招手。
等到了进处,李泰博兴奋的冲着两人说道。
“咱们今晚不用露宿荒野了,前面有座破庙,咱们可以进去。”
说完用手一指,说道,
“这个方向。差不多二里左右。”
齐心远往过看了看,跟他们预计行走的方向稍微有些误差,不过也不在乎这点误差,他们这一路上的露营地都和预计方位有些偏差。
“老沈,你怎么看?”齐心远冲着后面的沈从心喊道。
“那就去看看吧,”沈从心总觉得有些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那行,咱们往这边走。”李泰博直接带路走了过去。
孩子们一听今晚不用露宿荒野了,本来耷拉着的小脑袋瓜立刻就支棱了起来,纷纷跟着李泰博朝那边走去,不自觉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二里的距离,听起来不多,但是此时这里是山路,前面又有各种荆棘枯枝,基本上每走一步都要清理一下。
所以走起来并不算快。
当众人赶到破庙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的擦黑了,在半黑的夜空下,一座破破烂烂的庙宇显得极为的诡异。
庙宇占地不大,说是庙,其实就是一间房子,前门也没有任何的门窗,只有四根柱子支撑担负起支撑的用途。
庙宇里面有一个供桌,供桌正对着的墙上,画着一幅画像,许是长期没有人来,这供桌上早已空无一物。
在供桌正对着的画像两旁的墙壁上面也画着一幅幅的图画,应该是所供神灵的事迹。
如今这些画像也早已斑驳不清,让人看不真切。
庙宇的前面有一块空地,他们此时正站在这块空地之上。
沈从心抬头望去,看到庙宇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原本蓝底金色的匾额也已经褪色,只能依稀的辨认出上面的文字。
“山君庙”
“沈大哥,山君是什么啊?”
李煦麟在一旁怯生生的问道。
“山君啊,就是老虎。”沈从心回答道。
“不过很少听说过会特意供山君,给山君建庙的。”
“那我们还在不在这里住啊?”李煦麟颤颤巍巍的问道。
虽然说可以不露宿荒野他很开心,但是这么晚了住在这种荒山的庙里,他还是有些怕怕的。
“嘿,你怕啥啊,咱们以前不也是住在道观里的吗?”二狗子笑嘻嘻的走过来。
“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事,不还有李大哥他们呢吗?”
二狗子性格跳脱,这点他倒是和李泰博差不多,这么一段日子下来,他跟李泰博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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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和齐心远还有李泰博对视了一眼,确定另外两人都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沈从心才说道。
“先把东西搬进去,我去周围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虽然随身带着干粮和水囊,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还是想要吃一些新鲜的果子和烤好的肉和鱼。
沈从心离开之后,破庙前的众人也忙碌了起来。
很快的,在破庙里面的西侧就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干草,,在庙里面和外面各升起了一堆火篝火。
还有几个孩子拿着大饼在篝火旁边烤了起来。
这种事情,这些孩子们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齐心远和李泰博两人无所事事,干脆就研究起来了壁画上面的内容。
然而,在看到壁画上面的内容之后,两人汗毛根根竖起,对视一眼,顾不得其他,连忙招呼这些孩子们离开此地。
就在此时,异象突生!一阵阵的黑气却从破庙下方散发出来,紧接着,黑气有如实质,将破庙和前面的那块空地团团围住。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下了一跳,李泰博本来是招呼所有人离开,此时的他也顾不得别的,又招呼所有的孩子回到破庙里面。
这些黑气在将破庙围住之后,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开始尝试着朝着破庙飘去。
李泰博拔剑出鞘,抬手一挥,飞剑凭空出现,悬空而停,剑尖直至黑气。
齐心远也将横刀抽出,虽说此时他的修为已经被封印,但是并不妨碍他将这些孩子护住的决心。
两人将所有的孩子都护在身后,孩子们在经历了眼前的着一幕之后,也是吓得魂不附体,有的孩子还在咬牙坚持。
几个胆小的甚至已经哭了出来。
李泰博被吵得心烦,冲着后面吼道。
“不许哭,这黑气专挑哭闹的小孩子去。”
仿佛是印证李泰博的这句话,那黑气忽然暴涨,好像是一条长蛇一般冲着一个哭闹的孩子就直冲了过去。
李泰博目眦欲裂,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手持长剑就刺了过去,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好在长剑上的剑气在触碰到黑气的一刹那便将黑气直接搅碎,接触到剑气的黑气瞬间消失不见。
剩余的黑气也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只是将破庙包围,再也没有要强行进入破庙的行为。
孩子们看到黑气竟然真的会朝着哭闹的孩子涌来,此时也乖乖闭嘴,再也不敢随意的大吵大闹。
李泰博和齐心远二人刚刚看了壁画,知道这黑气是什么,暂时也没有往外冲的心思,而是各自守住了破庙的一块。
只要保证黑气不进入到破庙里面就可以。
再来说回沈从心
沈从心从破庙离开之后,直接上树观察了一阵,就直奔附近的一条小溪边而去,抓鱼去。
他想的很好,如果鱼比较多,那就一人一条烤着吃,如果鱼不多的情况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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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赶路的同时,他的思绪却又回到了那座破庙。
他总觉得有哪里是怪怪的,尤其是这种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多出来一座破庙来呢?
猛地,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一阵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
他想到,无论是寺庙还是道馆,一般建立起来有两种用途,第一种,是供人参拜,第二种,镇压某种东西。
供人参拜的庙宇,哪怕是已经荒废的寺庙,那么周围也会有道路,也回有曾经有人来过的痕迹。
这荒山野岭的,已经有多年未曾有人来了。周围连有村庄,甚至连有人存在或者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那么这座庙,他的用途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它在镇压某种东西!
而且这么多年了,它镇压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破开封印。
想到这里,沈从心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就要往回走,然后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却看到了一个壮汉。
沈从心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摆出了一个拳架,全身紧绷,保证自己随时可以出拳。
这时,沈从心才看清楚壮汉的模样。
沈从心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这壮汉竟然比沈从心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就很随意的倚在一棵树旁,好整以暇的看着沈从心。本来看着很威严的脸上却表现出了那种不屑,略微还带点讥讽的笑容。
他看到沈从心摆出拳架的样子,嘴角扯了扯。
“我要是你,就不会摆出这么明显的敌意。”
声音浑厚且有威严。
“什么人?”沈从心邹着眉头说道。此时的他心急如焚,想要赶紧回到破庙里面,告诉李泰博他们事情的真相。
偏偏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在前面拦路。
那人还是倚在树上,挥了挥手,用大拇指往后面指了指,说道。
“你们刚刚才从我的庙里出来,现在却不认识我了?”
“山君?”
“嗯,是我。”山君点了点头。
“你镇压的什么?”沈从心追问道。
“呦呵,想明白了?”山君一挑眉,似乎很是惊喜,当然,如果脸上不是那副不屑讥讽的表情的话。
见沈从心没有说话,山君耸了耸肩,缓缓开口道。
“山神,”他顿了顿,又说道:“此地的山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缓缓说道,
“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我没兴趣管你镇压的是什么人,也没兴趣知道故事,我的同伴们有没有危险?”沈从心厉声喝道。
“嗯,暂时没有。这家伙目前没有什么杀伤力,到白天自己就消停了。”
山君摊开手
“如果你担心,我也可以腾出手来保护他们。”
说完,他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远处破庙的方向,似乎是为了回应他一般,亮起了一道金光。
沈从心只是瞥了一眼那边的金光,心中却没有半点放心,反而更加的担心起来。
“你看到了,我没有什么恶意,现在,你能放下警戒,咱们可以聊聊了么?”山君说道。
沈从心依旧没有放下拳架,但是也点了点头,冷冷的回答道。
“这么说就行。”
“我特么。。。”山君看到对面沈从心的态度,表示很恼火。刚想说什么,就听沈从心说道。
“你给我展示金光是想要告诉我,你可以随时掌握山君庙那里的动态。以此来逼我就范,对么?
山君内心狂吼,他没有,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就是怕这个人害怕,担心,不跟他好好说话。
毕竟之前路过的行人,看到自己的时候,要么吓晕了,要么早就跑了。
最后还得他把那些人送出山里。
所以一开始他也不敢随意出声,此时更是把自己的庙离得那些人保护起来。
就是想告诉他别担心,自己是好人,不,好虎。
不过山君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个人现在是可以正常沟通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冲着沈从心说道。
“其实,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破庙中,李泰博和齐心远看着面前忽然升起的金光也是被吓得措手不及。
不过很快的,当两人发现这个金光对他们没有伤害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李泰博看着金光亮起之后,外面的黑气毫无反应,于是伸手就要去触碰面前宛若实质的金光。
手还没有伸过去,就被齐心远打在了手背上。
“嘶~”
李泰博吃痛的吸了口凉气,然后横眉对着齐心远说道,
“老齐,你干嘛!”
齐心远白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都想碰,也不怕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李泰博讪讪的收回了手,又是不死心的上前观察了一下面前的金光。
看了半天,他才发现,自从金光出现了之后,黑气好像不像最开始那么升腾了,反而一点点的稳定了下来。
也就是说,金光的出现,压制住了那边的黑气!
李泰博想到这里,就想冲着左边的齐心远炫耀一下自己刚发现的结论。
然而当他看向左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左边。。。根本没有人。。。
李泰博心里一沉,再次握紧手中的长剑,同时喝道:“老齐!你没事吧。”
太可怕了,就这么一会,一个大活人,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不见了。
“我能有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泰博猛地转身,却看到齐心远和孩子们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咳,咳。”
可能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李泰博轻咳了两声,然后问道,
“老齐,你啥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对着金光发愣的时候。”
“呸,我那不叫发愣,我实在研究,你知道吗,这金光好像是对这黑气有压制作用。”
李泰博看着齐心远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的壁画,又问道。
“这壁画上的内容咱们不都看过了么,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齐心远一边说着,一边研究着墙上的壁画。
“师门里的长辈曾经说过,一旦在某些特定的场景被困住,就可以从所在的场景里来找找有没有破解之法。”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目前最有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就在这个壁画上面。”
听到齐心远这么说,李泰博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觉得齐心远说的没错,此时的黑气他不敢随意的去触碰。
有这些金光护在这里,压制着黑气,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危险。
于是他也想四下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是他刚要有动作,二狗子却忽然跑了过来,对着李泰博说道。
“李大哥,这壁画上面讲了什么故事啊?”
李泰博也是一愣,然后看向二狗子,以及二狗子身后所有的孩子们,此时的孩子们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害怕。
反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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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有特别大的危险,找线索的事情齐心远去就行,自己给这些孩子们讲一讲故事也不错。
于是干脆利落的盘腿坐在了地上,指着左边第一幅的壁画说道。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在此之前,这座山上有一位山神。。。”
分割线再次出现。。。。。。
在此之前,这座山上有一位山神,这位山神法力强大,一直保护着保护着山下的村落和进山打猎的猎人。
也保护着山中的野兽和动物。
这位山神很少会在村民面前露面,然而,每当进山的人类需要寻求帮助的时候,山神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忙。
他会现身给迷路的人指出方向。
猎人正常的打猎,或者是山中野兽去觅食,他从来不会管,但是一旦出现滥杀或者对幼崽出手的时候,他就会现身阻止。
无论是进山的人类,还是山中的野兽,都对他强大的法力和高尚的品德所折服。
他还收服了山林里面,两只最强大的野兽作为手下。
一只壮硕猛虎和一条斑斓巨蟒。
这两只强大且已经初具智慧的野兽最开始对于山神想要让他们作为手下的提议是非常不屑的。
于是,两只强大的野兽联起手来,开始在山林里面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他们先是袭击进入这座山打猎的猎人,或者从这里路过的行商,然而,每次他们即将成功的时候,山神总是能够及时出现。
然后救走那些人类。
之后他们又开始袭击山中的野兽,无论是否进行捕猎,大多数时候,它们不是为了吃,而是享受折磨猎物的快感。
在一次又一次阻止他们的过程中,山神看到了他们作为野兽的恶。
终于,山神不再被动的保护山林,他怒了,他主动的找到了这两只在山林里为恶的家伙。
先是用极端的武力和神通,将他们打服。
接着,把他们拘束起来,给他们讲述圣人道理,讲述何为善恶。朗读圣人经典。
最开始,两只野兽并不领情,也听不懂山神在讲什么。
但是时间长了,每次山神做善事,都会用法力拘束着他们。带着他们一起,让他们跟着看着,感受着。
很快,这两只野兽,也渐渐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可以说他们是被山神感化,或者说是被点化了。
于是,他们也主动的做起了一些事情。
猛虎会帮助迷路的人走出山林,指明方向。
蟒蛇会帮忙在雨中走路的人遮雨。
他们两个在山下的村民传说中,也越来越有名气,甚至很多好事的人把他们两个封为山神的左右护法。
山神和两位护法的传说越来越多,附近一些村民和豪绅便自发的在山中建立起来了一座“山神庙”
供奉这这位品德高尚的山神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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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两只野兽身上也有了一丝法力。
有了法力的他们,没有胡作非为,此时的他们已经分得清善恶,搞得清是非,开始用自己的法力帮助了更多的人。
猛虎没有怎么下过山,他虽然帮助过一些迷路的人,但是作为万兽之王的傲气,他还是不愿意去主动接近山下的凡人。
而蟒蛇就不一样了,她喜欢接近凡人,更喜欢帮助山下的人排忧解难。喜欢听村民们呼唤自己,赞扬自己。
也喜欢听人赞扬山神。
由于她是蛟龙之属,居然很快的领悟了行云布雨之术。
每当山下的村民们求雨的时候,山神都会让她去,她每次也都有求必应。
在一次回应了村民的求雨要求之后,在一次次发自真心的感谢和赞扬声中,她化形了,化为了一个人类少女的样子。
当她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山神和猛虎面前的时候,山神和猛虎都大吃了一惊。
从哪之后,山神和化形之后的蟒蛇频频出现在山下的村庄。这几年也因为他们的存在,山下的村子每年都是大丰收。
山神和他的护法可以保佑周围村子风调雨顺的事迹缓缓传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此地有一座极其灵验的山神。
山神庙的香火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一天,一个行脚商人走进山神庙,也不顾其他人,直接就在山神庙前面磕起了头。
原来,这商人是百里外的一座村子里的村民,他们那里已经有两年多没有下雨了,河道都干涸了。
在听说了此地山神灵验之后,特地前来请山神移步,哪怕就是过去帮忙下场雨也可以啊。
听说在百里以外,那里已经脱离了他的管辖范畴了,山神第一反应是不想去。
毕竟,在山水神灵之间,一旦踏足其他神灵的管辖范畴,这就属于越界了。
如果再贸然插手当地的山水气运,这就属于对当地山神红果果的挑衅了。
然而这行脚商人却是极为的执着且虔诚,他得不到相应的回应,便一遍遍的在山神庙里面磕头。
磕晕了,就在庙里面睡了,起来之后继续磕头。
一次,当这商人有一次磕晕过去之后,化形后的蟒蛇轻轻的抓着山神的袖子,一双桃花眸子就那么看着山神。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山神看着蟒蛇这么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直都没有化形的猛虎把这两个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随后不屑别过头去。
“这两个家伙,不对劲!”
山神对晕倒在地上的男人进行了回应,直接入梦,答应他自己会过去帮忙下一场雨,但是只会帮这一次。
醒过来的商人对着山神庙前的神像反复磕头感谢,这才亦步亦趋的离去。
山神和蟒蛇动身之前,嘱咐猛虎对山下的凡人一定要尽心的照顾,能帮忙的一定要帮忙,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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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表示,自己才没有那么热心,帮不了的,自己才不干。。。
山神嘱托完毕之后,告诉猛虎,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很快就可以回来。
不出意外,意外很快就来了。
三个月后,猛虎因为帮助村民的次数多了,村民们也对他多了些信仰,猛虎也化为人形。
不过他的人形,却成为了一个威猛的壮汉。
半年过去了,山神和蟒蛇还没有回来。
猛虎自己一个人在山里表示很寂寞,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帮助人类,然后照着之前山神说的修行之法进行修炼。
春去秋来,距离山神离开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间,猛虎从来没有放弃帮助过山下的村民。修炼也未曾懈怠。
山下的村民也开始称呼他为“山君”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化为人形之后,他的修炼速度相比以前突飞猛进,但是由于没有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大概是什么水平。
这天,他照常在山林中游荡,却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熟悉,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人就是山神,而陌生,却是因为这人身上那浓浓的血气,早已没有了以前中正平和的感觉。
山君过去打招呼,对方的回应让山君确定了,他就是山神,但是当山君看到了山神那双冰冷的眸子之后。
给他的感觉如坠冰窟。
山神一个人回来了,他并没有说蟒蛇去了哪里,哪怕山君不止一次地问他,他也对此事闭口不提。
山君只知道山神变了
以前的山神,只要是合理的请求,山神都会帮忙。
但是现在,每次看到那些人过来祈愿,山神的脸上都会呈现出一抹冷笑。
不仅自己不去帮忙,还禁止山君出手。
慢慢的,上山祈愿的人也越来越少,少有的几个人过来,还是祈求山君可以保佑他们失踪的家人。
山君动物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
更让山君害怕的是,他明显感觉到了山神对于村民们有了明显的杀意。而山神身上的血气也越来越重。
终于,事情的真相揭开了,山君在久违的一次巡山时,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大量村民的尸身。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开始朝着那个村子飞奔而去。在路上,他就嗅到了大量的血腥味道。
当他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山神已经开始在这里大开杀戒,村子里一半的人都倒在了山神的术法之下。
山君上前阻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止得了山神,毕竟山神当年是吊打他们两个的存在。
然而他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就冲到了山神身前,出拳阻止。
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真的阻拦下来了山神。
两人在村庄里大战了两天,可能是近十年来山君收到了大量的香火,他的耐力比山神更强一些。
在最后山神力竭的时候,他制止住了山神的行动。
但是他却无法抹杀掉山神。
因为山神是正经的山水神祇,他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方法。
山君无奈,只得将山神封印在一口坛子里面。
于是,他告诉村庄里的村民,让他们把原来的山神庙拆掉,然后把封印山神的坛子埋在地下,再在上面盖上一座山君庙,用作镇压。
在庙里把这些东西都画成壁画,嘱咐这些村民们,让他们告知周边的村民,再也不要上山来祭拜。
分割线。。。。
与此同时,远在山林中的山君也在给沈从心讲着同样的故事。
沈从心就算是在听故事的时候,也在保持着拳架展开的姿势。他听完了山君的述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而山君看他还是一副戒备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了,他自顾自的说道,
“在十六年前,山神的封印仿佛忽然松动了一般,长久镇压的山神忽然化为黑气跑出去了一部分,”
“这种情况几乎从最开始的每年,到后来的每个月,再到现在每个晚上都会存在。”
“我能感觉到,逃出封印之后,他去的方位。”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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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你去。”
山君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沈从心说道。
“我现在不能离开这座山太远,以前还能去山脚看看,现在我离开山君庙稍微远一些都不行。”
“那你之前也可以自己前去啊?”
沈从心从内心里不是很信任眼前的山君。
山君看着沈从心质问的样子,眉头一挑,说道,
“我特么要是能去,我早就去了,还用得着过来求你?”
稍微地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又说道。
“第一次发现他偷跑出去的时候我立刻就去追了,但是没用。”
“我顺着他所化的黑气一路追,一路追,但是每次追到山脚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山神在强烈的冲击封印。”
“我能怎么办,只能赶紧回来,稳住封印再说。”
说到这里,他看向沈从心,看到沈从心还要发问,他立刻说道。
“你闭嘴,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说完不顾沈从心不满的眼神,继续说道。
“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想过直接打碎了了事,但是每次攻击之后,这家伙就开始疯狂冲击封印。
“他要是每天都疯狂的冲击一次,我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照那种强度和频率,那家伙早就冲破封印了。”
“我也不瞒你,刚才之所以护住你庙里的那些同伴,就是怕他们起了攻击的心思,我现在可经不起太猛烈的冲击。”
这的确是沈从心想要问的东西,每次出来的黑气都不多,打碎了就行,但是如果每次都打碎黑气都要冒着封印被冲破的风险。
换成他自己,他也不会去承担这个风险。
他这边还在琢磨,就听到山君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发现他每次跑出去都是去的一个方向,所以我也做了一些手段。”
“我在山脚哪里设置了一些小的阵法,他只要离开这座山,就会被削弱一些,我尝试了一下,这样就不会引起他的冲击。”
正说话间,他忽然脸色一变,然后眉头古怪的看向沈从心。
“你的同伴里面,是不是有个莽夫。。。他走出了我给他们设置的金光护阵。他,他要干嘛啊?”
沈从心听到山君的话就是一愣,随即思索了一下,这的确有可能是李泰博能干出来的事,然后点了点头。
山君看沈从心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很是沮丧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从心,转身朝着山君庙便掠了过去。
山君此时心里快要埋怨死沈从心了。
都怪这小子非要疑神疑鬼的,让他浪费口舌耽误时间。
这小子要是早点相信自己,然后回到庙里,宾主尽欢,局势还用这么复杂?
可怜自己这小身板,又要被封印冲击一次,每次都是很难挨的。
想到这里,他长啸一声,虎啸山林,直接化为本体赶路。
而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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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时间来到李泰博给孩子们讲完壁画上的故事的时间。
李泰博这边在给孩子们讲完故事之后,就跟齐心远复盘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破阵的线索。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黑气就是一种可能会伤害到他们或者限制他们外出的阵法。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李泰博有些气馁的坐在了地上,然后朝着齐心远说道。
“老齐,咱们不会就被困死在这里吧。”
李泰博就是随口一说,但是他这句话瞬间就把坐在一旁的孩子们给吓到了。
有好几个孩子隐隐有了要哭的趋势。
齐心远及时开口说道。
“别胡说八道,按照我的估计,这种程度的黑气最多白天就消失了,过了今晚就好,而且你别忘了,还有老沈呢。”
说完,他又朝外走去,走到了金光的边缘,顿了一下,对着那边的孩子们说道
“你们赶快去睡觉,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当看到孩子们都乖乖的去那边的干草堆上躺好了之后,他才转过身,舒了口气,开始观察起外面的景象。
其实这种时候就怕有恐慌的情绪,李泰博不琢磨这个,但是齐心远在军伍里呆过,自然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说丧气话。
一旦恐慌在人群中蔓延,那就会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李泰博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说话,当看到齐心远把孩子们安抚好了之后,便站了起来,朝着齐心远走了过去。
边走还边小声嘀咕
“沈从心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回来,希望他回来之后发现异常,可以想到办法解决掉外面的黑气。”
说话间也到了金光前,和齐心远并肩而立看向外面,似乎是想要透过金光和黑气,看看能不能看到沈从心。
他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对,然后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接着用胳膊肘稍微撞了撞旁边的齐心远,说道。
“老齐,你快看看,那些黑气是不是在往外飘啊。”
齐心远虽然修为被封,但是修士该存在的五感还是保留的,听李泰博这么一说,他也凝神朝着外面的黑气看去。
这一看,他也发现了,果然,这黑气不似最开始那么升腾活跃,也不像是金光出现之后那么平静。
此时的黑气正一团团的朝着山君庙外面飘去。
齐心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
他的这个反应吓了李泰博一跳,李泰博赶忙问道。
“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小,把孩子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齐心远瞪了李泰博一眼,然后回头对孩子们温和地说道,
“没事的,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看到孩子们重新躺在了干草上休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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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老沈早就该回来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说着,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黑气,继续说道。
“黑气也在朝着外面飘散,你说会不会是去找老沈的?”
李泰博听完齐心远的推测后也是瞪大了双眼。
的确,沈从心对于这些孩子特别的上心,一般出去不管找到什么,都会很快回来,这次出去的时间的确有点久。
想到这里,李泰博也顾不得其他,一脚迈出,整个人就跨出了金光的范围。
齐心远本来想要喊他当心,看到这一幕后,便放下心来,也要跟着走出来。却看到李泰博对他一摆手,低声说道。
“你先别出来,你在里面照顾好他们”
边说,他边朝着干草堆上面的孩子们努了努嘴。
齐心远愣了一下,然后低声问道。
“你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计划,”李泰博抽出长剑。继续说道
“我刚刚试了一下,剑气可以把这黑气搅碎,如果老沈真的在外面遭遇到这个黑气了,我在这里搅碎黑气,或许可以帮他。”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说。
“哪怕他在外面没有遭遇到黑气,如果我能在这里直接搅碎这些黑气,咱们也能脱困了。”
齐心远本来想先等等看,但是看到李泰博已经抽出长剑跃跃欲试,他还是退到了干草堆哪里,对着他抱了下去。
李泰博点了点头,一跃就到了庙前的空地上,手上长剑一挥,直接刺入黑气之中。
在长剑刺入黑气的一瞬间,剑气激荡,一大片黑气被直接搅碎。
李泰博见此情形,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长剑挥舞,很快的,面前的黑气便被清理干净了一片。
而黑气却不和李泰博纠缠,只是一刻不停地向外飘去。自此,地面之上再无黑气飘出。
李泰博看到远处的团团黑气,左手轻轻一拍腰间的葫芦,一柄流光飞出,直冲往外飘走的黑气而去。
剑气迸发,飞剑在黑气之中左冲右突,只是转瞬之间,便将飘在天上的黑气搅碎。
飞剑在天上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余的黑气,便返回了葫芦之中。
此时的李泰博,看着天地之间一片清明,也有些懵。
这黑气最开始来势汹汹,有如实质,甚至还主动的袭击过他们,后来庙里还亮起了金光保护他们。
他还真以为这是多么厉害的手段,结果,就这?
李泰博想要转身问一下齐心远是什么意见。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这一瞬间,异象突起!
先是山君庙周围涌出了比之前更多,更加实质的黑气,紧接着,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山君庙下方传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下面冲击着山君庙。
齐心远不敢有片刻耽误,赶忙把干草堆上面的孩子叫醒。组织孩子们离开。
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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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庙前的空地上也围着出现了一道道的裂口。几乎要是把整个山君庙给隔离了开来
“坏了,老齐,地裂了!”
李泰博边冲向前跃,边冲着齐心远喊道。
还没等他往前跃出几步,山君庙整体便一点点的往上升去,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顶了上去一般,就这么一会,就顶出来了半人多高。
齐心远不用李泰博提醒也知道目前的处境,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招呼孩子们就往外跑。
但是山君庙不停的晃动,很多孩子没跑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甚至有的孩子趴在干草堆上起都起不来。
两人心急如焚,齐心远心一横,一咬牙,直接从地上抱起来一个孩子,冲着李泰博就扔了过去。
李泰博见此情形,便知道齐心远打的什么主意,他在晃动中,勉强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接过来孩子之后,就送到空地外面。
说来也怪,不论山君庙如何上升,那晃动的范围始终停留在山君庙周边这一小块,其他的地方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这样,两人接力把孩子们送到山君庙外。
此时山君庙连同下面的山体已经被顶起来了一人多高,就仿佛是成了一块断崖,庙里的孩子们根本没办法自己跑出来。
随着山君庙的升高,黑气冒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的,这周围便布满了黑气,浓郁的仿佛黑雾一般。
就在齐心远把最后一个孩子,李煦麟扔下来的时候,那黑气仿佛有所感应,冲着李煦麟就冲了过去。
此时的李泰博和齐心远都明显愣了一下,李泰博飞身想要去救人,奈何离得较远,根本来不及。
而齐心远则是朝着李煦麟一跃而去,用左手拦住了李煦麟。
当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黑雾后,右手本能的拔刀,斩向那道黑气。
一道暗红色的气劲猛地从刀身上迸发而出,直接清空了附近一大片的黑气,那气劲余势未消,向前斩去。
又将山林中的一大片干枯的树木清空才缓缓消散。
齐心远也没想到这一刀会有这样的威力,还在半空中的他有些愣神,抱着李煦麟直接摔了下去。
两人正要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迎面就看到了一直斑斓猛虎朝着他们袭来。
李泰博大惊失色,刚要拔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让他过去。”
两人没有任何的犹豫,闪向两边,让这头猛虎过去。
当猛虎过去之后,李泰博才扭头看清了这头猛虎的全貌。
这只猛虎比一般的猛虎要大一倍不止,此时它已经跃上了山君庙之内,先是人立而起,紧接着双爪重重的往地面上一拍。
随着猛虎这一拍,山君庙连同山君庙一起带上来的山体竟然往下落了几分。
接着几人就听到了一声威猛的虎啸。
孩子们赶忙捂住了耳朵,沈从心三人也被这虎啸震的有些发蒙。
紧接着,就看到山君庙开始一点点的往下落去,而周遭的黑气也一点点回到了地底。
沈从心见此场景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山君并没有骗他。
“老沈,这头老虎该不会是。。。”
李泰博有些心有余悸,回头看向沈从心。
“嗯,他就是这座庙的主人。”
沈从心点了点头
几人看着山君庙一点点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周围也没有了黑气。才彻底的放下心了。
“行了,没事了,你们过来吧。”
几人听到声音像庙里看去,此时的庙里早就没有了猛虎,只是在庙门口端坐这一个壮汉。
沈从心领着其他人走到山君面前,双手抱拳,道:“多谢。”
山君摆了摆手。
“谢个屁啊谢,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地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孩子们此时都在好奇刚刚的猛虎去了哪里了。
也有些胆子大的孩子猜测出来了眼前男子的身份,一时之间,孩子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沈从心看到孩子们这样,歉意的冲着山君笑了笑。
山君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小孩子怕老虎,很正常的事了。
沈从心这才带孩子们重新回到了稻草堆哪里,并且再三保证不会再有问题了,让他们好好休息。
等到孩子们都乖乖的躺下了之后,沈从心重新回到了空地前坐下。
此时空地上已经重新升起了一推篝火,火堆旁边靠着干饼。
沈从心坐下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坐在那里聊了一会了,山君从火堆旁拿起了一块大饼,撕了一块,朝嘴里丢去。
沈从心看着他大口咀嚼大饼,有些诧异地说道。
“你吃得惯?”
“还行,”
山君一遍吃着大饼,一遍说道。
“之前村民给我供奉的时候,就会有大饼,我也会吃。味道还不错。”
说完,拿起了旁边的一个水囊就准备喝一口。
李泰博抬起手刚要阻止,却发现根本来不及了。
就看到山君拿起来喝了一口,表情瞬间变化,然后“哇”的一口,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
山君吐完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一会之后,才重新对着李泰博说道。
“是酒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说完李泰博耸了耸肩。
山君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持续,挥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庙,说道。
“里面的壁画你们也看到了,想必你们也能猜到刚刚是怎么回事。”
齐心远点了点头
“山神复苏了,他在一点点地往外逃逸?”
“嗯,没完全复苏,但是他的气息的确在一点点的外泄,断断续续的,十六年了。”
“嘶~十六年了,每天都这么大的规模?”李泰博扭头看向山君。眼神真挚,仿佛在说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山君白了李泰博一眼,然后说道:
“倒也不是,你们今天要是不出手,什么事都没有,他最多也就是飘走就得了。谁能想到你居然还对他出手了。”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小口酒,打了个冷颤,继续说道。
“出手还算了,居然几乎把所有逸散出来的黑气都给打没了。。。我都给你们设置了金光结界,把你们保护起来了。”
说完,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大饼。
李泰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山君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把最后一块大饼扔进了嘴里,打了个饱嗝,然后才冲着其他三人说道。
“我有个事要拜托你们,刚刚跟这小子说了,”说着他指了指沈从心
“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沈从心。”沈从心回答道。
他这次倒是没有对山君有着很大的防备,也没有急着打断他说话。
几人刚刚也算是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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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从心此时不能说完全相信山君的话,但是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充满敌意。
很快的,山君把在山林里和沈从心说的话又跟李泰博和齐心远说了一遍,并再次拜托三人帮忙解决掉外泄掉的部分山神黑气。
沈从心没有说话,他要优先考虑能让这些孩子们安全下来。所以一些麻烦的事情他不想沾。顺手的话,可以,特意去?还是算了。
李泰博拨弄着篝火堆,有些跃跃欲试,行侠仗义,这种事他最愿意干了,但是其他两人都没说话,他也没有贸然开口。
只有齐心远沉吟了片刻张口问道。
“敢问山君,您可以感受到那些黑气逃窜的方向和具体位置吗?”
山君看他询问,眼睛一亮,赶忙说道。
“知道,知道,”然后,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就是这个方向,应该是在山下三十余里处,具体在哪里就要看你们自己搜寻了。”
三人看着他说的方向,没有理他。一时之间,山君有些尴尬。
齐心远听完,稍微琢磨了一下,对着其他几人说道
“离咱们的目的地有些偏移,不过应该还是在大乾境内,虽说能早些下山,不过要多走一百多里。”
沈从心点了点头
“离咱们的目的地有点远,而且跟咱们的计划有冲突。”
山君听到这话,有些黯然神伤,眼里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明亮,整个人显得极为落寞。
“山君,我想问一句,如果我们拒绝你的要求的话,你会用武力胁迫我们前去吗?”
山君抬头,看着对面已经眯起眼睛的沈从心,有些不悦的说道。
“你把我想成什么虎了!?,先不说我不会用武力胁迫,就算用武力胁迫?我又下不了山,又不知道你们会不会阳奉阴违。”
“就是这么多年,你们是唯一一波有能力去做这件事的人,之前的要么是凡人,要么看到我就吓晕了。”
“两国的官员或者是军队根本不能从这里走,之前山神在的时候,是不让双方军队从这里走的
“一旦哪边违反了规定,山神就会出手。”
“那家伙脾气又臭又硬,谁来劝都不管事,再加上他是文庙和王朝敕封的正统山神,也不敢随意让人灭了他。
“他这脾气,把周边的几个王朝都得罪了,到了后来,王朝也对他不闻不问的,也不过来,他也落得个清闲”
“结果到了现在,这家伙出事了,也没个人知道,还得我守着这块地方,哎,命苦啊。。。”
山君叨叨起来就没完没了,沈从心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山君唠叨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发现了不妥,带着歉意对他们三人说道。
“抱歉,抱歉,太久没人跟我说话,一说起来就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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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继续说道。
“没事,要是跟你们的计划不相符,那就算了,明天你们往那个方向,我送你们一程。”
沈从心朝着齐心远和李泰博的方向看了看,看到两人都是一副坚定的眼神,才正面对着山君说道,
“就按照你指的这个方向走。”
“哦,嗯?!”
山君猛地抬起头,说道;“你们答应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
“我们决定去看看。”
齐心远在旁边搭话道。
“能早点下山,孩子们也能少走一些山路。”
李泰博忽地站了起来,高呼道
“除魔卫道,义不容辞!”
山君此时有些激动,说话间都有些颤抖
“你们。。。你们。。。谢谢。”
山君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
“明天我会施法送几位一程,让你们明天就可以下山。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沈从心和齐心远都没说什么,李泰博凑到了山君面前,问道
“那有什么好处没。”
山君听到这话,一愣,似乎是有些窘迫。
“我这,这么多年没出过山,也没有什么财物,这山上也没什么福地之类的。。。”
三人看着这样的山君,再想想之前在庙里镇压的场景,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山君似乎也是反应了过来,尴尬地挠了挠头,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很快的,天光大亮,沈从心和齐心远把孩子们叫了起来,草草的吃了一顿早饭,便朝着之前商量好了的方向出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君的存在,沈从心他们觉得这条路格外的好走。
不像是他们进山的时候,路上到处都是荆棘和山石,此时的路虽然也不是很平坦,但是绝对说不上陡峭。
走到下午的时候,众人就已经可以看到山脚下的村落,山君笑道。
“就送你们到这里吧。再往前我怕那家伙有可能又要冲击封印了。”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那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沈从心三人抱拳,对着山君说道:“就此别过。”
山君也学着三人抱了抱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对着沈从心说道
“你走的应该也是体修的路子?”
看沈从心没有否认,继续说道。
“我看你之前对我摆的拳架,动作似乎有些凝滞,也没有拳意上身。”
说完,他又摆了个拳架,那架势略显松垮,却是轻松写意,混若天成。
“习武之人修行起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完又看似随意地打出了一拳,而这一拳打出,远处一棵小树应声而断。
沈从心瞳孔一缩,隔空打断一颗小树,沈从心也能做到,运用上罡气的话,在这个距离完全没有问题。
关键是,山君刚刚没有任何动用罡气的迹象,只是凭借着打出去的拳风,而且还做的如此的随意。
想到这里,沈从心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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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山君的声音传来。
“这边是拳意,拳意上身之后,举手投足都是练拳,无论你出拳,还是出刀,都不再有所停滞。”
说完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李泰博,继续说道:
“剑意可以有很多种,但是体修的拳意就只能有一种,那便是一往无前!”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做了体修,就必须要争那个第一!”
沈从心听着山君对自己的讲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敢问山君,那拳意。。。”
沈从心今天是头一次听到“拳意”这个词,但是不妨碍他的理解。
不论是“拳意”还是“刀意”“枪意”,或者是刚刚山君说的“剑意”,这个算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
山君继续说道:“有种说法叫做重意不重力,就我的理解来说,拳意上身之后,要比单纯的只会用力,用罡气的体修要强得多。”
说完他看向了三人,看着三人那求知的目光,指了指李泰博和齐心远说道:
“你们两个,别看我,我是真不懂。”
“剑修的东西,是要看自己领悟的,而你齐心远作为兵家修士,有你们单独的修行法门。”
最后他看向沈从心才缓缓说道;
“至于咱们体修,没别的,就是练他娘的,打一拳不够,就打百拳,万拳,千万拳,总有一天你能悟出拳意来。”
“体修的修行法门没有别的,就是不停的修炼,打熬体魄。”
说完,他看了看沈从心。
“你底子不错,应该是之前有特意的打熬过,但是这几年你应该是懈怠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自从沈家被灭门之后,他琢磨的最多的就是报仇,练拳什么的一直都没有坚持。
“所以你要是想要变强,那就得不停地练,把这段时间荒废的光阴补充起来,走路要练拳,吃饭要练拳,哪怕睡觉,也要练拳!”
“早晚有一天,拳意上身,才能保证同境之间,你不是落于下乘。”
沈从心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山君的话,然后再次郑重的对着山君抱拳施礼。
“受教了,多谢!”
山君摆了摆手,刚要转身,就听到那边的孩子们奶声奶气的齐声说道
“恭送山君老爷!”
山君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回头一看,就看到李泰博和齐心远站在孩子们的左右边,冲着山君抱拳。
山君逃也似的回到了山林里面。
李泰博嘿嘿笑道;
“早就知道,他是只腼腆的老虎。”
众人嬉笑了几句,也不再多说,朝着山脚下的村落走去。
沈从心走在队伍最后面,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摆出一个桩架,回忆着曾经武师傅的教导,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拳桩。
一开始,孩子们因为好奇,还会特意跑到沈从心后面学着沈从心打拳。
但是到后面,很多的孩子都坚持不住了。回到了前面,和其他的孩子们打打闹闹,只剩下几个孩子还在苦苦坚持。
沈从心三人一直在观察着这些孩子,他们没有特意去隐瞒拳法,拳意的事情,在山君说这些的时候,他们肯定也听了进去。
所以很多孩子无论是为了变强,还是为了好玩,跑去跟着沈从心走桩的时候,他们也都没有阻止。
他们这样走路自然是拖累了前面行进的队伍,不过很快的,大家就调整了过来,终于在天没有全黑的时候达到了山脚的村庄。
在到达山脚的时候,沈从心看着身后原本跟着打拳的十来个孩子就剩下了四个,他也是摇头苦笑。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柔柔弱弱的,跟大姐姐一样,喜欢照顾大家的沅沅,居然一直这么坚持了下来。
沈从心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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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他们一行人走在村庄里并不平整的小路上,整条小路只有他们一行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道路两旁是一处处的院落,这些院落的围墙大多数黄泥墙,都很矮,只有半人高,有的院子干脆用的就是篱笆墙。
沈从心抬眼望去,大多数的房子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有很少的几处,散发着昏黄的颜色。
那是屋内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纸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李泰博见此情形,皱着眉头说道。
“要不是刚刚在山上的时候看到村里面有炊烟,我还以为咱们到了一座废弃的村落呢。”
一路上充当讲解员的齐心远这次没说话,反倒是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沈从心突然开口。
“这才是村庄的常态。”
他看了看周围的院落,以及里面一间间漆黑的房子,认真地解释道。
“村子里的人起早贪黑,天不亮就要出去种地,劳碌了一天,往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躺下了”
说到这里,沈从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就算是不躺下睡觉,一般来说也不会点灯,他们会心疼灯油。”
李泰博和齐心远扭过头看向沈从心,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像在问,为啥沈从心会知道这些?
沈从心苦笑了一下,一边走桩,一边对他们说道。
“这也不怪你们不知道,李泰博你从小就是修士了吧,所以自然不知道普通凡人的生活是什么样。
齐心远你虽说是在军队里历练,想来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村庄。
而我,从小就是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他的爹娘就是这样,一般早早地就睡下了。”
其实何止是小的时候,后来到了沈家之后,也跟着沈景乐一起去过佃户那里。
所以对于这种生活在民间最底层的凡人百姓,他是了解得最清楚的。只不过后面沈家的这些经历他并没有说出来。
想到沈景乐和沈家,沈从心的心里就是一痛,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
“那咱们现在去哪?又要在野外露宿?”
李泰博撇撇嘴说着。
“不用。”
沈从心说完了之后,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李泰博说道。
“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那种院墙比较高的院子,然后回来告诉我们。”
李泰博纵身一跃,直接消失在了村子里的黑暗之中。
齐心远组织着孩子们就在原地休息,看着孩子们排列整齐地或坐,或蹲,齐心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头看着沈从心问道。
“你想干嘛?”
沈从心笑了笑,对着齐心远解释道。
“一般这种村子,都会有一家,两家过得不错的,也只有这种人家,才能拿得出余粮和房间让咱们好好休息一晚。”
齐心远思索了一下,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听沈从心说道。
“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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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山君那件事?那你是要?还有。。”
当齐心远看到沈从心微微朝他摇了摇头的时候,齐心远果断闭嘴
齐心远想说的很多,沈从心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回头看了看这些孩子们,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有的孩子们已经注意到了沈从心和齐心远的对话,听到这里,他们低下了头。
要么整理着手里的东西,要么就玩手指头,没有说话。
这诡异的沉默让人心里一阵发悸。
好在这沉默没有多久,没一会,李泰博便从远处飘了下来。
他们虽然不能凭空御风,但是也可以说得上是身轻如燕,速度早就不是普通凡人可比。
李泰博漂落下地之后,又往前走了几步泻力,距离把握得刚刚好,正好走到众人面前。
沈从心看着李泰博从远处飘了下来,拍了一下脑门,问道。
“你在村子里就是这么飘来飘去,直来直往的?”
“对啊,这样节省时间,怎么了?”
李泰博看着沈从心,一脸的无辜。
“没什么,估摸着明天村子里就会有闹鬼的传说了。”
沈从心幽幽的说道。
“啊?什么鬼?”
“没事,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
“有,就在前面不远处。”
李泰博点了点头,拉着沈从心他们就要往前走。
很快的,众人就跟着李泰博在村子里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座高墙大院前。
沈从心在左右看了看面前的院墙,墙子也是用黄泥垒起来的,不过垒起来了一人多高,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再看前面,院门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门,并没有什么侧门,门上的匾额写着“屠府”
“屠府?看来这家人姓屠。”
沈从心喃喃说道,回头看向了李泰博问道;
“里面什么情况?”
“房子不少,还是个两进的院子。”
沈从心点了点头,走上前轻扣门扉。
不一会,院门打开,一个中年人伸出头,看着眼前的沈从心,皱眉问道:
“谁啊,干什么的?”
沈从心抱拳拱手说道:
“我们是走南闯北把式班子,路过贵宝地,又困又饿,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了几个铜板递给了开门的中年人。
中年人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看到眼前的铜钱,又朝外看了看。
当他看到除了三个青年以外,剩下的全是小孩子的时候,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拒绝的话到嘴边也就跟着变了。
“客人稍等,我就是个门房,要回禀管家,您要不等等看?”说完,一脸渴望地看向了沈从心递过来的手。
沈从心微微一笑,握住中年人的手,亲手把铜钱送到了中年人手里,嘴里念叨:
“好说,好说。”
看着中年人关上门,齐心远自语道:
“能有管家,要么是有功名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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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还有讲究?”
李泰博不懂里面的门门道道。
“嗯,一般的有钱人是可以招人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的,但是只有三代内有官身的人才可以聘请管家。”
“原来是这样!”李泰博和孩子们都点了点头。
紧接着齐心远继续说道:
“不过看这家的情况,应该是三代内有个当官的,要么就是秀才,或者举人。”
这次齐心远没有解释为什么,因为没别的,一看这院墙就知道这家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有钱人。
自然也就也掏不起那笔不菲的“捐官费”。
沈从心没有跟着掺和,他此时闭着眼睛,倾听着院子里的对话。
自从成为修士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五感也要比之前敏锐得多,只要想,看到的,听到的范围都会比之前强很多。
就比如现在,里面两个人正在为了让不让他们这伙人进来产生了些争执。
本来门房在告诉管家的时候,管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想要直接拒绝他们进来的请求。
但是毕竟拿人手短,门房还想要努力一下,就说是一帮跑江湖的把式,还都是些不大的孩子,也没什么威胁。
管家本来还想要拒绝,却被在院子里闲逛的小少爷听到,小少爷一听,都是江湖把式,就直接问他们这伙人会不会些拳脚。
这些人会不会拳脚,门房怎么可能知道,但是小少爷平日里是个动不动就喜欢舞枪弄棒的,想了想怀里的即可铜钱。
咬了咬牙,就跟小少爷说,应该是懂些拳脚。
怪他呢,万一不懂,就说自己被骗了呗。
管家一听这些人还懂得拳脚,当即就表示不太安全,更加不同意他们要进来借宿的请求。
但是小少爷此时却说道。
“怕什么!就算是懂得些拳脚又怎么了?真要是歹人,咱们家两位护院师傅和本小少爷还打不过个他们?再说了,傅老先生也在呢!”
管家沉吟了一会,便对门房说道。
“你确定只有三个青年,剩下的都是孩子?”
“是的,我看得真真的。”
“行,那你去通知一下,把短工的那个房子收拾一下,现在短工不在,那房子够睡二十多人了。”
“好嘞,”门房刚要走,就有听到管家继续说道;
“你待会通知下两位护院师傅,让他们晚上机警着点。”
“得嘞,”门房刚走几步,又转过身冲着管家问道。
“那老爷和傅老先生哪里?”
“傅老先生是世外高人,老爷和老太爷都睡下了,我明天再禀报吧。”
门房应了一声,转身急匆匆地离去。
这次管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带着小少爷到门口迎接。
听到这里,沈从心睁开眼睛,轻轻地说了句;“来了。”
李泰博和齐心远也是各有手段,同时看向了大门处,只见此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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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年人后面跟着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也紧随着这中年人跨出门槛。
管家迅速地扫了一眼眼前几人,然后抱拳对着最前面的沈从心说道。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我们少爷一听几位江湖人士前来借宿,二话不说,就让我们开门迎接贵客。”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直接就表明了身后的人的身份,也是间接的告诉这些客人,今天能进来,都是拖着主人家的福。
沈从心三人同时抱拳对着眼前的管家说道;
“多有打扰,”又冲着那小少爷抱拳道;“多谢小少爷。”
身后的孩子们也是齐声对着管家和少年说道;
“多谢管家爷爷和小少爷。”
那少年看到眼前场景,看到三个“江湖人”和这么多同龄人对着自己抱拳行礼,瞬间感觉豪气横生,小手朝着门内一挥,喝道:
“请!”
管家听到那些孩子对自己的称呼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看到自家少爷那举动,尴尬的朝着沈从心几人歉意的笑了笑。
沈从心三人也以微笑回应。
当管家让佣人带着一行人进入到院子里后,看着那一张张脸上有着污渍的小脸,那规规矩矩的举动,还有明显和身体不成比例的背篓。
管家的心都要融化了。
随即朝着另外一个佣人交代了几句,就又跑过去冲着沈从心说道:“您是班主吧?”
沈从心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带着这么多孩子走南闯北的不容易,我看这些孩子都挺尊重你们的,我吩咐了厨房,准备了些粗茶淡饭,别嫌弃。”
“那太感谢您了,让我们今晚能有口热饭吃。”
沈从心是真心的感谢这位管家,这位管家的热情,让他想起了沈府的管家伯伯。
“哎,没事,我就是看着这些孩子,心酸,我们家那孩子,也出去游学去了,也就才十来岁。看到这些孩子,我也想起我们家孩子了。”
说起孩子,管家似乎特别的健谈,一路把他们送到了房间门口,都在喋喋不休说着自己孩子的好。
沈从心都是报以微笑。他喜欢听别人说这些家长里短的,很亲切。
当管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之后,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好像说得有些多了,一聊起来孩子就停不下来。”
“没事的。”沈从心微笑着说道:“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骄傲,孩子出门在外,就没有父母不想的。”
“哈哈哈,班主说得没错。还没请教班主贵姓?”
“免贵姓沈,这位是我们的李班主和齐班主,严格意义上,李班主才是我们这伙人的大班主,拳脚功夫相当了得!”
管家这才看向一身白衣的李泰博。
此时的李泰博和齐心远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在帮着孩子们放背篓。
“嗯,的确有些大侠风范。”管家点了点头。
正聊天间,佣人们将吃食都送了进来,很简单,一盆小米粥,二十多个窝窝头,还有几碟小酱菜。不丰盛,但好歹是热乎的。
管家歉意地笑了笑:“时间仓促,没有多做准备。”
“已经很好了。”沈从心笑着回道。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那边孩子们齐齐地对着自己说道:“谢谢管家爷爷。”
瞬间,管家便笑得合不拢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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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齐心远的功劳,齐心远在上山之后便有意识地让孩子们知道纪律的重要性。
以前孩子们吃东西都是一拥而上,把吃的喝的抢的到处都是,虽然抢到之后也会相互谦让,但是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后来齐心远给他们定了规矩,吃饭的时候必须要按排队顺序取,不能浪费,不光是这些,就连行走坐卧都制定了规矩。
一段时间下来,孩子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些规矩,并且开始按照规矩执行。
沈从心和齐心远看了看孩子们那边不需要什么帮助,便起身走进了房子里,帮孩子们整理铺盖。
这房子之前是给过来打短工的人住的,进门就是正厅,左右各有两个大房间。
这两个大房间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大炕。
孩子们分男女进入两个房间,男孩子住在左边的大房间,女孩子住小房间,这倒不是他们偏心眼。
而是男孩子比女孩子多了很多,一共十九个孩子,男孩子有十二个,女孩子只有七个。
在孩子们睡觉之前,沈从心告诉他们,自己第二天天亮就回去练拳,想要学的可以早点起床一起练。
沈从心观察着孩子们的反应,有的孩子跃跃欲试,也有的孩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看着孩子们的表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自的回到了正厅,摆开了一副拳桩的桩驾。
山君说得没错,体修修行,不进则退。
等到确认孩子们都睡着了,齐心远起身喝了口水,看向沈从心,有些担忧地说道。
“老沈,你傍晚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你要管山君那件事?还想把孩子们留在这里?”
“什么?什么?老沈你想干啥?”
沈从心还没说话,一直在椅子上面假寐的李泰博,瞬间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沈从心无奈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比了个小点声的手势,让他们不要吵到孩子们。
李泰博这才反应过来,凑过来小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想要把他们丢在这里?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冷血的人?”李泰博有些生气。
这一路下来,他和齐心远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懂事的孩子们,现在听到沈从心想要把他们留下来,难免有些气愤。
齐心远看李泰博有些激动,赶忙拽了拽李泰博的衣服,示意他冷静些,等沈从心说完。
沈从心这个时候收起了拳架,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是想要把他们丢在这里,我是想把他们暂时留在这里。”
“什么意思?”
李泰博皱眉问道。
沈从心思索了一会,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看向了李泰博,说道。
“他们还小,我们现在可以管着他们,但是总不能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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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点了点头。
沈从心继续说道。
“你以后要创建宗门对吧,有的孩子可以走这条路,那其他孩子呢?就跟着咱们在山里?”
李泰博想说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又闭上了嘴,示意沈从心继续说下去。他承认,他有的时候想事情的确不够周全。
沈从心看着李泰博的反应,继续说道。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先看看那些孩子适合走咱们这条路,去山上修行。”
“然后剩下的孩子,就找一个咱们放心的地方,该去读书的地方去读书,该学其他的就学其他的。”
“所以从你下山就开始练拳,刚刚还要特意提早上练拳的事情?”
齐心远苦笑着说道。
“你从跟山君分别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这个事了?”
“嗯。”沈从心没有否认,实际上,他从昨晚看到孩子们陷入危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这件事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泰博看着沈从心,他也想知道,沈从心打算怎么安排。
“我明天先确定下这家的人品什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将孩子们留着这里,等咱们都安顿好了,再回来接他们。”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明天我会确定一下,谁适合练拳,我先教拳,看谁能坚持下来。毕竟练拳这东西,天赋是一部分,努力也是一部分。”
说完,沈从心看向了李泰博和齐心远。
两人点头表示都没有意见。
李泰博也想教他们练剑的,可是剑修这东西,天时地利人和都需要,练也没用。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从心三人就走到了院子里,他们的动作一改往日的轻盈,甚至有些故意地想要把孩子们吵醒的意味。
三人并肩地站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这里是一个单独的小院,正好和主人家有一个小门隔开。
“只要是能在我练拳的时候出来的,我都会尽力去教。”
沈从心喃喃道,这话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跟旁边两人听的。
李泰博和齐心远也听到了,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的,房间门口就出现了四个孩子的身影,看到这四个孩子,沈从心笑了。
这四个孩子分别是苗苗,沅沅,林力,曹悲。
除了苗苗以外,另外三个孩子都是之前一路跟着沈从心练拳的孩子。
看着四个孩子期待的目光,沈从心摆起了拳架,开始了练拳,一边练拳,一边说道
“练拳是个枯燥的过程,要耐得住寂寞,这一套拳可能一小会就打完了,但是要持之以恒才能练出威力。”
这一次跟着练拳,足足半个时辰,这期间也有孩子加入进来,也有孩子中途觉得枯燥,就退出了的。
李泰博在旁边看得咬牙切齿的。
李煦麟和蛋蛋,二狗子三个孩子加入的慢了一些,但是好在跟着完成了,苗苗因为先天体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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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六个孩子,很欣慰,刚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嘲讽声传来。
“你们江湖卖艺就这个啊?有人来看吗?”
沈从心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昨晚的小少爷。
沈从心转过头,看着房顶上蹲着的小少爷,抱拳说道。
“小少爷性子不错,大早上得看我们打拳。”
“本少爷早就起来了,你们这拳一点都不好看,也没有什么威力。”
说完,他眼睛一转,说道。
“要不你叫我一声师傅?我教你两招?”
沈从心笑了笑,刚想着稍微教训一下这个“小少爷”,顺便试一下这家的人品,就听到远处一道浑厚的嗓音传来。
“斗儿!不得无礼!”
那小少爷一听,吓得一缩脖,直接跃到了院子里。准备往门外跑去。
谁料想一开门,就看到一位铁塔似的壮汉,正双手抱怀地看向自己。
“小少爷”吓得往后一窜,就看到另外一位大汉从房顶上一个侧翻,稳稳地落在了“小少爷”身后。
两位大汉前后夹击,“小少爷”直接举手投降,口中连呼
“两位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站在门口的大汉,直接捏住了“小少爷”的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练拳的时候不能偷看,这是江湖大忌!”
说完,又对沈从心歉意地说道。
“孩子小,不懂事。先生莫怪。”
沈从心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等到两位大汉离开,李泰博和齐心远走了过来,李泰博笑着说道:“有点意思。”
“怎么?”
沈从心一脸疑惑。
“你没看出来?”李泰博一脸的蛋疼。
看沈从心还是那副样子,李泰博才说道
“这两人都是体修,不过可惜了,没迈过那道槛。”
沈从心思索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是说?”
“对,体修练气三层,分别是锻体,炼腑,通脉,很多人在第二层的时候就受不了了,第三层更是拦住了一多半的人。”
“用那种话本里的话,通脉就是打通任督二脉,有些人前两层不稳固,通脉这一步就会非常痛苦。”
“这两人,都是止步在了这一层。”
沈从心点了点头,准备把这些道理讲给沅沅他们,就听到管家的声音传来。
“沈班主,李班主,齐班主,我家老爷听说几位登门,特意让我来请几位过去一起吃个早饭。”
得,沈从心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想要教也要等等了。
再三确定了有人会安排孩子们的早饭之后,三人一起出了小院,前往主人家在的大院正厅。
刚一进大院,就看到那位“小少爷”正在院落里面扎马步,刚刚的那两位大汉正在一旁训斥着什么。
沈从心没有特意去听他们在说什么,看向正厅的位置,正厅摆着一张大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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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主位上的老者看到沈从心他们进来,也是站了起来,静待沈从心几人过来。
这老者看起来六十上下,衣着并不华贵,但是穿着讲究,黑色的长袍显得老者有些瘦高,有些花白的胡须垂下,显得老者更加的气宇不凡。
很难想象这样的小村庄里面会有这样一位老者,看他的穿着,沈从心便知道这位老人便是秀才出身。
沈从心三人连忙上前走了几步,老人也绕过桌子走了出来,双方在门前站定,沈从心三人抱拳行礼,老者回礼。
管家上前给沈从心三人介绍道:
“这位是我屠府的老太爷。”
又冲着屠老太爷说道:
“这几位就是小少爷和您提到的客人。”
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屠老太爷笑着点了点头,管家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见此,沈从心上前说道:
“昨天深夜到访,实在是打扰屠老太爷一家了,本来想着早上谢过老太爷之后就出发的,还劳烦您给我们准备了早饭。”
“无妨,”
屠老太爷笑着说道:
“这村子清净,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我这里,今天早上听斗儿嚷嚷着来了几位江湖朋友,便想着见识见识。”
“呸!什么江湖朋友,我今天看了,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后面这一句是“小少爷”说的,屠老太爷虽然上年纪了,但声音洪亮,自然是传到了旁边被罚扎马步的“小少爷”耳朵里。
“斗儿!”
“屠斗!”
“孽徒!”
三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叫“斗儿”的,自然是沈从心面前的屠老太爷,此时的他有些微微发怒,眉头皱起,本来还想说什么。
但是听到另外两道声音的时候,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着沈从心他们歉意的笑了笑。
沈从心回以微笑,然后分别看了看另外两道声音的方向。
一道声音就是在“小少爷”,也就是屠斗身前炸开,这道声音中气十足,声如炸雷,着实是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此时这人正在屠斗面前训斥,喝道:
“偷看别人练拳本就是江湖大忌,这在江湖上是要挖眼珠子的,人家大都不和你计较,你还在这里乱叫!”
“偷看就偷看了,没什么大不了,干嘛都这么呵斥我们家斗儿。”
“真要对我们家斗儿怎么样,要你们这两位师傅是干嘛的,你们要是打不过,老头子我还是可以卖弄卖弄的。”
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沈从心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和一位中年人并肩走来。
那中年人似有不悦,低声说道:“傅老先生,孩子不能这么惯着!”
声音虽低,但是以沈从心现在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中年男人就是刚刚直呼“屠斗”大名的人。
那老人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沈从心看到这位老人的时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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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着痕迹的分别和李泰博和齐心远对视了一眼,得到两人的眼神确认后。
赶忙压制住自身的气机,不让自己的气息有所外泄。看着就是个普通的武夫。
这老人竟然是一位练气三重的炼气士。
而屠斗面前的那位师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却没有继续发作。
看场面有些冷场,管家急忙上前,招呼众人说道:
“既然人都齐了,那请大家上座。”
说完,就招呼着众人上桌吃饭。
屠老太爷坐主位,左边坐着的是傅老先生,然后是屠斗的两位护院师傅。
听管家介绍,那位呵斥屠斗的姓张,那位不怎么说话的,姓陈。
右边坐着的是屠老爷,也就是刚刚和傅老先生一起进来的中年人,他是屠斗的父亲,再然后是李泰博,齐心远和沈从心。
至于屠斗,则是由于刚刚的表现,没有上桌吃饭,而是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吃饭去了。
屠家饭桌上的规矩似乎很重,简单的客套了之后,屠老太爷就没有说过话,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低头干饭。
一顿早饭,吃得简简单单,然后饭还没吃完,管家就急急忙忙地跑来,朝着屠老爷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事情似乎不小,屠老爷直接就离开了饭桌,远走了几步和管家低声交谈。
沈从心自然晓得非礼勿听的道理,没有刻意去听,然而他却看到屠老爷不时的看向了自己这边。
正诧异间,就看到管家朝着院外飞奔而去,而屠老爷则陪着笑,朝着自己三人走了过来。
“三位班主,实在抱歉,我家那个逆子与贵班的几个孩子发生了争执,似乎还伤了人。”
听到这话,沈从心三人瞬间想到的就是刚刚的屠斗打算恃强凌弱,在这边吃了亏,去找了孩子们的麻烦。
这一瞬间,三人心里一惊,气势也随之一变,齐心远还好,他此时修为被封。
然而沈从心和李泰博二人却是没有控制住,导致自身有着一丝气息外泄。
就是这一丝的气息,直接让饭桌上的另外几人脸色一变,张,陈两位护院师傅还好,只是稍微的惊愕了一下。
而傅老先生左手一把抓起屠老太爷,瞬间倒掠而去。
右手从怀中抽出一张黄符,立于身前,如临大敌。
此时张,陈两位师傅也反应过来,护在了傅老先生和屠老太爷身前两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屠老爷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懵了,他没有修为,自然感受不到沈从心二人泄露出来的气息,但他又不是个傻子!
眼见自己家里武力值最高的三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子,哪里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连忙跑到了傅老先生身后。
要说自己身前这几人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三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在别的地方都是山上的仙人老爷。
尤其是这位傅老先生,要不是当年机缘巧合,傅老先生和家里的老爷子有了些患难与共的交情,人家都不带来自己这小山村的。
沈从心三人就在那坐着,也不说话,场面似乎是僵持了下来。
李泰博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沈从心,似乎是在问
“咋办?”
沈从心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咋办。
他是真没想到刚刚他们的心里一惊导致的气机外泄会有这么的严重,他也真的没想干什么。
昨晚的招待,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接触,沈从心可以确定,这屠家人秉性纯良,绝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所以就算真的是屠斗仗势欺人,他也不会真的和这家人闹翻,最多就是说两句狠话,稍微教训一下就走。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咋办,如果贸然出手或者是有什么动作,随时都有可能让对面的傅老先生甩出手中符箓。
到时候可就不堪设想了。所以现在只能先坐着,保持神秘,一动不动。
李泰博比沈从心可莽多了,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出剑的。
但是他用眼神示意沈从心的时候,看到沈从心摇了摇头,他感觉沈从心应该是有什么计划,所以他也跟着一动不动。
其实此时最无奈的还是齐心远。
他坐在两人中间,看不到其他两人的情况,他也不好乱动,只能跟着一起坐着。
他们三个不动,傅老先生和张,陈二位护院师傅,也不敢随意乱动,而被傅老先生护在身后的屠家父子,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屠家正厅里,所有人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全都没有大的动作。
好在管家回来得快,才打破了这诡异的一幕。
当管家带着鼻青脸肿的屠斗和另外几个孩子一起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鼻青脸肿的屠斗被管家拦着,不停地撒泼打滚,另外两个佣人架着曹悲和林力,蛋蛋,二狗子,沅沅三人跟在后面。
屠老爷有点懵,他听管家说有人受伤,本能的就以为是自己家孩子把别人打伤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孩子的伤势更严重一些?
到此,他也顾不得很多,径自走到了几个孩子面前,低声询问道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走了过去,沈从心几人也走到了院子里。傅老先生和屠老太爷也跟上前去。
孩子们和屠斗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沈从心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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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就是早饭前,屠斗挨训,不让上桌吃饭,去和佣人们一起吃饭。
对于这个,他是不在乎的,毕竟平时也不少犯错,有的时候就算不犯错,他偶尔也会过来吃饭。
用他的话说就是人多,吃饭的时候热闹,不想平时家里吃饭,大气都不敢喘。
他在吃饭的过程中,就和家里其他的佣人们说了今天的事情,在饭桌上大声嚷嚷着这个沈从心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假把式。
许是有些激动,说话间带了些不干不净的话语,类似于狗屁不是啊,就是个江湖骗子之类的。
佣人们自然不会去说什么,可是隔壁房间就是其他的孩子们啊,一听有人说自己的沈大哥不好,当即就有几个孩子坐不住了。
林力直接就找到了屠斗,让他说话干净些。
屠斗背后说人坏话,让人抓到了,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早上受到的惩罚和无妄之灾,心头火气,便顶嘴还了回去。
这些孩子们都是少年心性,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双方就在小院子里打了起来。
屠斗毕竟是练过的,单挑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这可不是江湖比武,曹悲等人看到林力落了下风,直接就冲了过去。
最终,蛋蛋瞅准时机,从后面抱住了屠斗,林力更是飞起一脚,直接将屠斗踹倒在地,几个孩子围着屠斗就开始了围殴。
直到被后面来的佣人们强行将几人分开。
听完几人的叙述,沈从心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屠老爷的巴掌也举了起来,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沈从心看着还在梗着脖子,拍着胸脯大声嚷嚷这不服,有种单挑的屠斗。
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一样的孩子,心下一动。
他以前都很低调,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所以孩子们平时也很懂事。真的出了事也是能忍就忍,能躲就躲。
争取不给沈大哥惹事,所以这次孩子们和屠斗打架,便认为自己给沈大哥添麻烦了,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从心看到这些孩子们愿意为了自己出头,他觉得这次不能让孩子们失望。
转身朝着还在举着巴掌的屠老爷说道:
“屠老爷,此事由我等而起,既然小少爷觉得我等是假把式,不如我等展示一番,也好让小少爷稍稍服气些。”
“这。。。”
屠老爷有些犹豫,不过犹豫归犹豫,巴掌还是放下去了,主要是舍不得打儿子。
“也好,正好让老朽看看几位的根底。”
傅老先生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听到傅老先生发话了,屠老爷子就没有了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沈从心说道:
“请。”
沈从心微微一笑,先是摆出了一个拳架,还是早上那套拳的套路,此时调动了身上的罡气。
就在屠斗看着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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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从心挥拳的这一瞬间,十几步外的院墙轰然炸开一个大洞。
沈从心收拳站定,挠了挠头冲着屠老爷说道:
“不好意思,给您家的墙打坏了。”
“不碍事,不碍事。”屠老爷也有些目瞪口呆。
在场众人表现不一,沈从心这边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认为很正常。
屠家祖孙三人则是有些目瞪口呆,屠老太爷还好,屠老爷和屠斗则是呆愣地看着院墙上的那个大洞。
傅老先生的脸色有些阴沉。
张,陈二位护院师傅,对视一眼之后,则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眼前这位年轻人,一定是达到了通脉期的高手,才能隔空有如此的破坏力,当年他们二人就是没有跨过那道槛。
忧的是,这年轻人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们可不一定能打得过啊。
沈从心的这一拳没有用任何的招式,拳法,他就是直接动用的体修的罡气和修为。制造出的这种隔空的破坏力。
这种破坏力在正经的修士面前是拿不出手的,但是眼前这几人,除了那位老者,其他人在他这一手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沈从心把眼前这些人的表现都收入眼底,笑了笑,对着屠斗说道:
“怎么样,还觉得是花拳绣腿么?”
屠斗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
沈从心转身朝着屠老太爷抱拳说道:
“屠老太爷,多谢款待。此次多有得罪,我等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走。
此时的沈从心意气风发,那几个孩子看着沈从心的样子,也从心里面由衷地笑了出来。
屠老太爷到底是吃过见过的,看着沈从心隔空一拳把墙打出来了一个窟窿,便猜测出了沈从心大概的身份,
此时看着沈从心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急忙喊道:
“仙师留步。”
沈从心脚下一顿,但是没有回头。
屠老太爷看到沈从心停了下来,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次是斗儿不懂事了,斗儿!还不快向神仙师道歉!”
屠斗规规矩矩的走到沈从心面前,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跪下磕头。
这一幕让其他人都惊住了。
沈从心赶忙伸手去拦,一把便将屠斗拽了起来。
沈从心刚松手,屠斗就立刻又跪了下去,口中高呼:
“在下屠斗,请仙师收我为徒!”
说完,便一下接一下地磕头。
沈从心有些头疼,让他教教拳还可以,真要是收徒,他心里也没底,他自己都是莫名其妙的踏上的修行之路。
再者说,收徒,可不是简单的教拳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天地君亲师,师排在第五位。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真的要是拜师收徒了,那就不单单是教一教打拳的事情,除了要授业,还要引领这孩子走上一条人生的道路。
沈从心自己还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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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出了沈从心的难处,屠老太爷厉声喝道:
“斗儿!”
听到这自己的爷爷喊自己,磕头已经快要磕晕了的屠斗,才停止了磕头,探头看向了屠老太爷。
屠老太爷看到屠斗这样子,又心疼又好笑,柔声笑道:
“赶快起来。”
屠斗还要说什么,屠老太爷又喝道:
“起来!”
屠斗这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看到少年这样子,沈从心不禁莞尔。
他也没有多说话,招呼着孩子们就要离去。
“几位仙师留步”
“这些事情,我还没放在心上。”
沈从心转身看屠老太爷生,他不知道这位老人想要做什么。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屠老太爷上前两步缓声说道;
“三位仙师,斗儿多有冒犯,您不放在心上,但是我们终归是要道歉的。您看可否给我一个薄面,午间设宴,算是赔罪。”
沈从心还想拒绝,却发觉有人在拉自己,低头看去,原来是蛋蛋,蛋蛋抬头望着沈从心,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沈从心低下身低声询问
“怎么了?”
蛋蛋羞赧地说道
“这里,这里的饭菜挺好吃,我还想吃一顿。”
呃?
沈从心看着其他的孩子眼里所表现出的渴望,点了点头。
他再次站起身,冲着屠老太爷说道:
“那就叨扰了。”
屠老太爷笑笑,吩咐佣人撤下去早饭,准备午宴。
沈从心几人自然又被邀请到客厅之中坐下,而剩下的孩子们也已经从小院接了过来,此时正聚在一起玩耍。
本来屠斗因为刚刚的事情,不想理其他的孩子们的,但是看到孩子们玩得欢快,再加上到底还是个孩子。还是没忍住,再次凑了过去。
很快,他就和其他的孩子们就打成了一片。
沈从心等人坐在厅堂之内,看着这些孩子们在院子里嘻嘻打闹,嘴角噙出了笑意。
屠老太爷也是乐呵呵地对着屠老爷和傅老先生说道:
“自从咱们家的几个孩子外出游学之后,咱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屠老爷笑着点头应是,而傅老先生则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屠老太爷,他一直在打量着沈从心几人。
沈从心和齐心远还好,可是李泰博可受不了这老头子一直打量自己,再加上他那个直率的性子,直接张嘴问道:
“老先生?有事?”
傅老先生被李泰博这么一问,瞬间有些慌张,再加上其他人此时都朝自己看来,稍微的有些露怯,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几位小友,我问个事情,可不能生气啊。”
李泰博有些不喜欢他的墨迹劲,说道:
“你先说,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傅老先生苦笑一声,说道:
“不是我多心,几位小友都有修为在身,带着这么一群孩子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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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几位小友要去什么地方啊。”
傅老先生努力思索着用词,尽量的在说话上面不会得罪了眼前几人,他也有一些憋屈。
想他也是练气后期的符箓修士,去哪里人家都要称呼一句仙师,今天就算有冲突,也不会被这几人留下。
但是他不能啊!!!
这一是因为这里是他老友的家,他总不能因为自己说话不好听,把老友这一家子都搭上啊。
都说山上人忘情,可是这情谊,哪有那么容易放下的呢。
再有就是自己身上还有那位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自然不能因为自己这张嘴图一时之快,导致和别人起了冲突,最后功亏一篑。
所以说话自然是逐字逐句地去想,也是一点一点的试探这几人的目的。
看在李泰博眼里,自然就觉得这老头有点墨迹。
听到傅老先生问这个,沈从心便将自己这一行人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他们被云海宗追杀也换成了是被大隋官府追杀。
山君拜托他们的事情,他也没有提过。
听完他们的叙述,傅老先生拧着眉头,继续问道:
“那昨日山上地动之时,你们也在?”
“嗯,在的,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觉得挺诡异的,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去看。”
沈从心在这个事情上撒了个谎,眼前这老人什么根底并不是很清楚,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倒是那边的屠老太爷听说沈从心他们为了保护一群没什么利益价值的孩子,愿意走几百里,翻山越岭,不畏艰险。
对他们的人品连连称赞。
沈从心他们也是连连推辞,话说到这里,沈从心忽然心念一动,指着东北方向问道
“屠老爷子,这个方向,三十里左右是什么地方啊?”
他这话一出,正在看着孩子们的傅老先生瞬间转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沈从心
他这异常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了齐心远和沈从心的眼里。但是二人却并没有发作。
屠老太爷似乎是没有注意眼前几人的异样,略微地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
“三十里,那儿是余家寨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几位仙师可是要去余家寨?”
屠老太爷拧着眉头地问道。
“只是问问,屠老太爷您也不用叫我们什么仙师,我们把您当长辈,您就直接把我们当晚辈称呼就行。”
“如此,老夫就逾矩了。”
双方聊起天来其乐融融。
但是沈从心心里却有些算计,他指的方向就是山君告诉他的位置,刚刚客厅几人的反应都落在了他和齐心远的眼里。
至于李泰博,两人就没指望他能发现什么,此时他早就去院子里闹了,嚷嚷着要给孩子们耍一套剑法。
沈从心看着客厅里面的情况,屠家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而傅老先生此时却是完全彻底的不看他们了。
想到刚刚傅老先生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沈从心断定,这傅老先生必定知道些什么。
再加上此地地处偏僻,这么一个练气三境的老修士过来,大概率不是简单的访友这么简单。
要知道,练气三境的修士,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已经是属于高高在上的仙人了,怎么会如此低调的来到此处呢?
不过沈从心心里也有些诧异,都说人老成贼,这傅老先生看着也有七十,八十的了,再加上他有事修士,实际年龄应该更长。
可是怎么感觉这么没有城府呢?
想到这里,沈从心又冲着屠老太爷问道:
“老太爷,您刚刚提到余家寨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喜欢?”
“嗯,”屠老太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地方,现在有些邪性。”
“您说现在有些邪性?以前不邪性吗?怎么个邪性法?”
屠老太爷被这三连问问地有点懵,想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
“以前不这样,余家寨这个地方是靠山建立的,基本上半座山坡都是他们的地方,相对来说过得比较封闭。
所以稍微的有些排外,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那边就变了,除了一些小商贩可以进去,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出。
再后来,他们那片就总是感觉雾蒙蒙的,庄稼的涨势也没以前好了,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爹,我有印象,我小时候还去过他们那里呢,我记得,孩子他娘怀着屠斗想回趟娘家,都不让进了,说嫁出去的姑娘,不是余家人了。”
屠老爷似乎有些伤感。
“哦,对对对,余倩那孩子还活着的时候,那差不多得有十多年了吧。”
“是啊,孩子他娘走了十年了,哎。”
屠老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后面的事情,我还记得一些,那时候余家寨传出来了闹鬼的事,还有人说,余家族长的大儿媳妇是妖精,
反正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里面的人不让出来,外面的人除了必要,不让进去。一直过了十多年了。”
屠老爷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当年的故事,沈从心听了个大概,总而言之,就是余家寨有一天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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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被归到了妖魔鬼怪身上,也请道士,和尚做过法事,请炼气士去斩妖除魔,可惜一无所获。
如果再结合上山君所说的,那么不出意外,那里面的事情就和逃出去的山神黑气有关系。
“沈先生,沈先生?”
沈从心正思索间,忽然听到屠老爷叫自己,沈从心连忙回答道:
“可当不起先生二字。”
“那沈仙师。。。沈少侠”
似乎是想起来沈从心不喜欢仙师这个称呼,屠老爷连忙改口。
沈从心也不想再在称呼上纠结了,问道:
“屠老爷,什么事啊?”
“斗儿这孩子啊,虽说是顽劣了些,但是的确是真心喜欢学武,刚刚也有意想要拜您为师,您看您是否可以收他为徒?”
到底还是做父亲的,想着刚刚自己孩子当众拜师的场面,现在过来替儿子求一求。
不过沈从心对自己做师傅这个事情就没想过,也没有信心可以当好这个师傅,毕竟这对人家孩子是一辈子的事情。
“呃。。。屠老爷,这恐怕有些不合适吧,我这才十八岁。传道受业解惑,我都没有足够的能力。”
“这。。。”
屠老爷没多说出什么来,到是坐着的屠老爷子忽然开口:
“圣人云,择其善者而从之,沈少侠不必过谦,如若不方便传道解惑,授业也可啊。”
沈从心还想拒绝,一直坐着的齐心远却说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不过我想要先考校一番,另外,老沈他还没有开山大弟子,所以先做记名弟子可否?”
屠老爷闻言,口中连说:“可行,可行!”
说着,直接把屠斗喊了过来。
屠斗乖乖地走了过来,其他的孩子见状,也好奇地围了过来,李泰博此时也走进了大厅里面,静坐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沈从心皱眉看着齐心远,齐心远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沈从心明白了,昨晚刚商议过想把孩子们留在一个地方,齐心远这是看上屠府了。想把孩子们先留在这里。
想到此处,齐心远和沈从心二人并肩走到了屠斗面前。
屠斗知道这两位仙师是要考验他,连忙跪下。
但是他这一跪,沈从心便有些不悦,厉声喝道:
“站起来!”
屠斗双眼茫然地看向沈从心,就连齐心远也有些诧异,但是他并没有说话。
沈从心看屠斗没有动作,便继续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岂可随意下跪,再者说,我辈武夫,更应当挺起脊梁,不去卑躬屈膝,我还不是你师傅,你下跪做什么!”
屠斗闻言,连忙站了起来。
齐心远倒是满脸微笑,先是问道:
“之前学的什么拳?可曾接触过体修?”
“禀告两位仙师,我之前学的是通臂六合拳和大开碑手。”
“嗯,拳都是好拳,不过不太适合你这个时候练。”
这点沈从心深深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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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体修而言,最开始应该学的不是学习拳招,而是先打熬体魄,坚实自己的骨骼,内脏,之后打通自身的经脉。
然后再去学习拳招拳法,这些拳法拳招也要配合自身的罡气才能打出更强的威力。
如果先去学习拳招,而不注重自身的体魄。
很有可能体内产生了罡气之后,由于经脉不通或者是身体强度不够,无法调动或者承受住罡气。
最后对自己反而是有害的。
沈从心从小练到大的拳法,以及教给孩子们的拳法,就是一套打熬体魄的方法。
可以在增强体魄的同时,还能对通脉有一些帮助。
沈从心之前不知道这些,武师傅也没有讲过,这都是这几天打拳,练拳的时候感觉到的。
“老沈,你不问问?”
沈从心的神游万里,直接被齐心远叫了回来。
沈从心想了想,板着脸问道:
“如果我不打算收你为徒,你会怎么做?”
屠斗想了想:
“我会继续找您,可能不会找您拜师,但是会找您请教武学上的东西。”
“那如果我一直不理你呢?”
“那就说明您不想搭理我,我也就不去触您这个霉头。”
“那如果我说你没有练武的天赋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屠家父子和傅老先生都紧张地看着沈从心和屠斗。
屠斗有些沮丧,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小声说道:
“您说没有就没有呗。”
“那你还学武练拳吗?”
这一次屠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小段时间,然后才鉴定地说道:
“练!没有天赋又怎么了,勤能补拙!”
这一次沈从心笑了,他往后走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说道;
“你可以跪下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笑了,屠老爷推了推屠斗,说道:
“赶快去拜师啊。”
沈从心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屠斗对着自己跪下,眼睛一瞥,看到了林力,曹悲几人有些失落的眼神。
当即阻止了屠斗,然后朝着他们几个挥了挥手
“沅沅,曹悲,蛋蛋,二狗子,林力,你们五个也过来吧。”
几人狂喜,连忙跑到了沈从心面前跪了下来。
待到几人跪好,沈从心才继续说道:
“你们想好,这个头磕下去,我可就不是你们的沈大哥了,而是你们的记名师傅。”
几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磕了下去。
待到几人抬起头,沈从心才继续说道:
“有一说一,你们现在只是记名弟子,我会把这套基础的拳法交给你们,让你们去打熬体魄。
我也和你们说过,咱们这些武夫体修,就是靠一个勤勉,练习一拳打不出威力,那就百拳,百拳练不出威力,那就百万拳!”
说道这里,沈从心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着眼前这几人,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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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现在只是我的记名弟子,当你们有一天能够打够百万拳,才有可能会成为我的正式弟子。”
沈从心说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六个孩子。
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有恭恭敬敬地给沈从心磕了一个头。
看到沈从心受完这一礼之后,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屠老爷急忙让家里的佣人准备酒宴。
屠老爷此时兴奋到了极点,自己这个小儿子,让他读书,他根本读不进去。屠老爷觉得没事,那就学点别的呗。
可是到后来,屠老爷彻底绝望了。
商贾之术,算经,医术,还有什么奇技淫巧,什么都尝试了,什么都学不好,也不愿意学。
一天天的就喜好舞枪弄棒,自己顺着他,就请了两位护院师傅给孩子做教学。
直到傅老先生有一天来家里,屠斗看着傅老先生不经意间施展出来的手段,双眼炯炯有神,当即就表示要学。
可惜当时傅老先生就表示,孩子不是练气的这块料。
后来傅老先生表示可以带孩子去找个师傅,做个体修,可是自己就这一个儿子啊,舍不得,一来二去的也就耽误了。
没想到啊,今天就有真正的高人到了自己家里,他如何能够不兴奋啊!
很快,酒宴就已经安排好了,由于是临时起意,所以都是一些普通的菜色,屠老爷看着几桌子的菜,也是有些羞赧:
“先生莫怪,临时起意,准备得有些仓促。”
沈从心笑着拱了拱手:
“无妨。”
“先生”二字,分量是极重的,一般都是很有学问或者很有威望的人才会被这么称呼。
不过沈从心既然已经是屠斗的师傅了,那么这声“先生”他受之无愧。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热热闹闹的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屠老爷已经喝醉了,沈从心等人也已经醉醺醺地被佣人们抬到了房间里休息。
他们没有用罡气或者是真气将酒气逼走,用李泰博的话说就是:
“喝酒不喝醉,那还喝酒干什么!”
当沈从心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沈从心摇了摇头,这次是真的醉了。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醉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敢有一刻的松懈。
他看了看周围的装潢,意识到不是自己住的小院,穿好鞋,缓步走到了正厅。
当他看到正厅里的几个人之后,他微微的有些愣住了,随即释然,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除了李泰博和齐心远以外,傅老那位先生也在这里。
从白天这位老先生的表现来看,沈从心就知道,这位老先生隐藏着什么不一样的秘密,就和不远处的余家寨有关。
只不过沈从心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晚上就来。
傅老先生此时正在和李泰博,齐心远二人交谈着什么。
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卧房和正厅之间的地方,看到沈从心的第一时间,他就打招呼道:
“沈小友,醒了?”
“嗯,好久不喝酒了,喝得有点多了。”
沈从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傅老先生却是笑着说道:
“少年意气,尽显风流啊!”
沈从心找了把椅子,随意坐下,摆了摆手,对着傅老先生说道:
“少年意气还行,尽显风流就算了吧,倒是傅老先生,深夜来访?所谓何事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完这句话,沈从心却看到旁边李泰博和齐心远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沈从心摸了摸脸,脸上好像也没啥东西啊?
“呵呵,小友啊,这里是我的房间。”
正当沈从心还纳闷的时候,旁边的傅老先生笑呵呵地插了一嘴。
沈从心闻言一愣,挠了挠头,连忙站起身来:
“打扰傅老先生了。”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
说着,傅老先生起身又把沈从心按到了椅子上面,然后继续说道:
“白天的时候听闻几位小友要去余家寨?是也不是?”
来了!沈从心在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傅老先生对于余家寨知道一些什么内幕,或者是对余家寨比较关心。
刚刚看到傅老先生的第一时间也认为傅老先生要说这件事,不过他就这么直接开口询问,沈从心还是挺意外的。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有透露出什么表情,或者说沈从心自认为没有透露出什么可疑的表情。
“的确,傅老先生,我们是打算去一趟余家寨。”
“可是有认识的人?”
傅老先生追问道。
沈从心摇了摇头:
“我等都是从大隋而来,在余家寨自然是没有认识的人。”
傅老先生听到沈从心说的直接了当,似乎是没想到沈从心会回答的这么的干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小友到是干脆,看来几位小友也是为了那桩机缘而来,如此我倒是不好阻拦你们了。”
傅老先生的话让沈从心三人都是一愣,李泰博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
“什么机缘?”
李泰博作为三人中最正经的修士,对于机缘这种东西,自然是极为看重的。
所谓的机缘,有可能是功法,也有可能是宝物,要么对自己修为有帮助,即使没有帮助,那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三人之中,齐心远作为兵家修士,他所谓的机缘就是战场,古战场这种可以感受到煞气的地方,对于一般的机缘自然是不感兴趣
沈从心又是个稀里糊涂就成为了筑基的体修,他现在只是粗俗的知道一些拳理,接下来该怎么去修炼,他一概不知。
这也是为什么沈从心不想做屠斗师傅的原因。
只有李泰博,这个是正儿八经的修士,先是成为剑修,然后一步一步的熬过了练气三境,到现在成为了筑基期的剑修。
所以三人里最看重机缘的就是李泰博了。
听到这话,傅老先生也懵了,他试探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机缘的事情?”
齐心远摇头,李泰博点头,沈从心先点头再摇头。
这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齐心远是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细,李泰博什么都没想,沈从心是下意识的点头,点头之后就后悔了。
三人的表现,傅老先生尽收眼底,不过他对此没有任何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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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去干嘛去?”
沈从心也已经知道刚刚自己和李泰博的表现已经没办法遮掩更多了,他看了看齐心远,齐心远点了点头。
沈从心也只是说道:
“受人之托,去做一件事,或者说,调查一些事。”
傅老先生不屑道:
“还弄得挺神秘,罢了,老头子我没工夫管你们的闲事,我且问你们,前天晚上山上的地动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话落,沈从心三人先是一呆,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
傅老先生撇了撇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
“三个小娃娃还跟老头子我耍心机,这个时候你们该问什么地动才对!”
被傅老先生直接戳穿,三人一时之间有些窘迫,三人更是做好了一言不合就出拳出剑的准备。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傅老先生此时拿过桌子上的茶碗喝了口水,然后再淡漠的开口说道:
“我也不瞒你们,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这座山,就是确定一下这座山还有没有主人,你们也跟我交个实底,我去了能不能见到正主。”
“应该。。。能吧。。。”
沈从心和另外两人看了看,之后想到了山君的样子,才有些迟疑的张嘴说道。
傅老先生听了这句话,点了点头。
“山神还在?那就行。”
第一句话是疑问,也没等沈从心他们回答,傅老先生就自己脑补说了那还行。
沈从心和齐心远此时没有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傅老先生真相。
只有李泰博,此时凑到了傅老先生跟前,追问道:
“傅老先生,什么机缘啊?您给说说呗。”
傅老先生看他这样子,嘿嘿笑了一下:
“我就看你小子顺眼,实在,不像这两个小子,”
说着,他看了一眼沈从心和齐心远,继续说道:
“这俩小子,江湖阅历浅,好总是想着在我老头子面前耍心机。”
这话说的沈从心和齐心远一点脾气都没有,沈从心尴尬地挠了挠头,的确啊,抛开白天几人没怎么交流不说。
就说晚上的谈话,沈从心和齐心远每次想要耍点心机基本上都会被识破。
后面更是被傅老先生直接点了出来。
不过两个人也都没恼,他们才多大,江湖阅历么,多见识见识就都有了。
此时的两人也对傅老先生口中的机缘很感兴趣,正巴巴地等着傅老先生的下文呢。
傅老先生看着他们几人的反应,似乎很是得意,喝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
“这机缘的事情,老头子也是到了附近才听说的,其实说是机缘吧,也不太对,因为这不是个物件。”
三人听着傅老先生的话,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
傅老先生顿了一下,才恶狠狠地说道:
“那是个人!”
傅老先生语出惊人,沈从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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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先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道:
“余家寨之前忽然陷入反常,这个事你们白天已经听老屠给你们讲过了。”
老屠就是屠老太爷,以这两个老人的交情,他们怎么称呼都不为过。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散播出来的消息,说着余家寨陷入异常的那天就是余老族长长孙女出生的那天,这长孙女一定是邪魔投胎。”
“这不是纯属无稽之谈么!”
李泰博微微撇嘴,不是他想的那种机缘,他有些不开心。
“最开始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没人放在心上,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余家长孙女有问题!”
“什么事?莫非是什么伴生的宝物?”
李泰博有一次凑到了傅老先生面前。都快要脸贴脸了,可想而知他对宝物有多大的怨念。
齐心远把他拉回到座位上,歉意地冲着傅老先生笑了笑。
傅老先生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继续说道:
“呵,要是宝物就好了,这忽然有一天,此地的河神下属忽然上门求亲,点名要娶这余家的长孙女!”
“余家人自然是百般不依,但是没想到这河神下属及其强硬,声称要是不同意,就直接水淹了余家寨。”
“这可把余家人急坏了,余家的长辈一定要这小女娃娃嫁给水神,小女娃娃的父母,也就是余家的长子,儿媳不同意。”
“结果被老族长一声令下,直接把他们一家三口抓了起来,长子,儿媳都关了起来,小女娃娃也绑了起来,打算到日子直接给河神送过去。”
“这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余家自己人,牺牲一个小女孩,这河神还可以强行娶妻?这个我还真没听过啊。”
李泰博皱眉说道,旁边的齐心远和沈从心二人脸色也有些难看。
尤其是沈从心,他从小是经历过被拐卖的,此时听到女孩子被人强行嫁人,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下意识的对余家人和河神都没什么好感。
“屁的河神,不过是这附近的淫祠罢了!”
傅老先生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吐沫。然后继续说道:
“哪知道到了正日子,河神开开心心的过来接新娘子,没想到刚到碰到这余家的小女娃娃,房间了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起初这余家的长辈们还以为是这河神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纷纷的表现出了担心,在担心的同时有多了些庆幸不是自家孩子被看上了。”
“结果没想到,不到一刻钟,竟然是这河神落荒而逃!”
“是什么东西导致的?”沈从心问道。
“没人知道。”
傅老先生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不过这余家小女娃娃从这一天起也陷入了昏迷当中,不管是谁碰他一下,都会被莫名的力量抽打一番。”
“慢慢的,余家长孙女有护体法器的这个说法就流传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开来,不少的炼气士都想过去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把可以抵挡河神的法器弄到手。”
“余家一开始还想阻拦,结果随着去的修士越来越多,索性也就放任这些修士在寨子里不走了。”
“不过这些修士们也很给面子,毕竟咱们大乾粘杆处也不是吃干饭的。那个修士敢惹事,粘杆处会直接出手的。”
说完,傅老先生还有些自得的神情。
沈从心不能理解这老先生为什么会露出这自得的神情,不过他对余家长孙女这个事的确有些兴趣。
虽说这个事情看起来和山君需要帮忙的事情是两回事,但是万一中间有什么联系呢。
想到这里,沈从心干脆也不废话了,直接跟傅老先生张嘴说道:
“傅老先生,不瞒您说,我们三个的确是打算去一趟余家寨,也的确是受人之托,但是我刚刚成为屠斗他们的师傅,您看您能否。。。”
“你不愿意教?想要扔给老头子我教他们?教不了,没时间,我明天也出去。”
沈从心还没说完,就被傅老先生给打断了。
沈从心之后苦着脸,才对着傅老先生说道
“真不是我不愿意教,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成为修士的,家师在几年前突然遇难,就死在了我面前。
“若不是前段时间有事,我都不太可能成为一个体修。”
听到沈从心说这话,傅老先生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从心,啧啧称奇:
“体魄打熬得不错,应该是有名师指点,不过你说的是真的?”
沈从心点了点头:
“不敢有所期满,的确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教他们,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练拳吧。”
“你们武夫的修炼法子我也不会,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你没准用得上。”
傅老先生似乎是有些不太情愿。
沈从心识趣地没有说话。齐心远和李泰博百无聊赖地坐在了沈从心的旁边,他们也想听听傅老先生会说什么。
傅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才慢悠悠地说道:
“其实说来也简单,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体修,炼气士,剑修,儒家修士,兵家修士,佛家等等等等。。。”
“他们的修炼方式不同,但是为什么在境界上划分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称呼呢?诶,你们都知道有什么境界吗?”
沈从心三人不说话,就看着傅老先生。
傅老先生眼角跳了跳
“分别是练气期,筑基,金丹,然后就是元婴,元婴之上便是化身,合体,最后什么境界,我就不知道了。”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这四个境界,每个境界都是三层,在练气和筑基这里,境界细得分是不一样的。”
“体修的练气三境分别是,锻骨,练腑,通脉,筑基三境分别是英雄胆,侠义魂,立身魄,这筑基三重非常重要。”
“考察的可不光是体修的修为,还有体修对自身认知,看是否可以走到以后正确的大道之上。这是体修道路上不可避免的考验。”
“再说回练气三境,这练气三境说白了就是修士入门初期练气养气的功夫。”
“儒家叫做浩然气,兵家的煞气,墨家的侠气。剑修的剑气,普通的法修都是叫做真气,体修叫做罡气。”
“说白了都是体内的气,而为什么只有体修筑基才会有考验呢,无非是因为体修的入门门槛是最低的,对于天赋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当然,只是相对来说没什么天赋上的要求。”
一番话说完,傅老先生看了看茶杯,然后自己起身去倒水,留着沈从心三人慢慢地去消化刚刚学到的东西。
等到傅老先生再回来,沈从心对傅老先生深施一礼
“多谢傅老先生解惑。”
傅老先生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那么客套的虚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了一夜的闲话,沈从心三人受益匪浅,这傅老先生毕竟是前辈,懂得要比这他们三个人多得多得多。
不光是修行上的事情,还有一些修行规矩,一些江湖传闻,很多都是他们三个没有听说过的,三人此时对傅老先生也是很有好感。
天色蒙蒙亮,沈从心三人起身告辞,傅老先生笑着说人老了,要补一觉,沈从心三人也只是笑笑,没当真。
都已经是修士了,长时间的不睡觉根本没什么大碍。
齐心远和李泰博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而沈从心则是站在了正院里,摆好了一个拳桩,开始站桩,静等着这些弟子们的到来。
他虽然担心教不好这些弟子们,但是既然已经收为弟子,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导。
出乎沈从心的意料,第一个过来找自己的孩子居然是屠斗,距离沈从心摆好拳桩才过去了一刻钟多些,屠斗便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沈从心已经开始站桩之后,当即小跑了过来,先是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
“师傅”
沈从心点点头,示意屠斗在自己身前站桩。
屠斗规规矩矩地站在了沈从心的面前,学着沈从心的样子,摆好了拳桩。
沈从心走过去纠正了一下屠斗的拳桩姿势,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站桩。
又过了一刻钟,天色已经彻底亮了起来,沅沅等人才从侧院姗姗来迟。
当看到沈从心和屠斗已经开始站桩之后,几个孩子心中大感不妙,紧赶了两步,站在了屠斗的两侧,学着他们的样子进行站桩。
沈从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纠正了几个孩子的姿势之后,再一次在他们对面站桩。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深秋的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这几个孩子不这么想。
他们的衣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满头大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状态。
他们的双腿不断地在打着哆嗦,胳膊早就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举着。
曹悲,二狗子,两人甚至因为站不稳还摔倒过一次,二狗子一开始还撒泼说自己不练了,但是沈从心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他很识趣地又重新站好,再次站桩,这次站得一丝不苟。
眼见平时最能撒泼的二狗子都没有偷懒成功,剩下的几个孩子自然是不敢懈怠,咬着牙,老老实实地站桩
“可以了。”
这一声“可以了”让孩子们如蒙大赦。他们哀嚎着倒在地上,不是他们不想起身,而是此时的两条腿早就已经麻痹了。
“休息两刻钟,去吃饭,喝水,两刻钟后到午时,开始练拳。”
沈从心的话,犹如幽冥的鬼嚎,把几个孩子吓得不敢说话。抓紧时间,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厨房,狼吞虎咽了起来。
此时早就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好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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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没有过去吃饭,他让剩下的孩子集合,又找佣人要了纸笔,并且让人请管家过来。
管家听说沈从心要找自己,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管家早上的时候,是陪着屠老爷看自己家小少爷站桩的,别说屠老爷了,这个样子他都心疼。
不过他也知道沈从心是为了自己家小少爷好,所以在听到沈从心找自己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沈从心递给了管家两张纸和一把碎银子,对着管家说道:
“劳烦您安排人把这张纸上的药材大批量的采购过来,这张纸上有用法。”
管家从沈从心手上抽出了两张纸,之后把握着银子的手往回推了推,说道:
“沈先生您这就客套了,您是小少爷的师傅,老爷交代了,您这边的花费都要算在我们屠府的。”
沈从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钱是用在第二件事上,我想请管家去请个教书先生来家里。”
“教书先生?”
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
沈从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屠斗他们几个虽然学拳,但是读书什么的不能落下,大的道理学不会,好歹学会写字不是?”
说完又看向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几个孩子,继续说道:
“还有他们几个,也要安排读书,若是这些孩子有什么其他的天赋,也可以让他们往那个方向发展,”
“这些银子就当是给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了。”
“沈先生这您就太客气了,几个孩子的生活费,我屠家还是出得起的。”
管家还没说话,散步过来的屠老太爷就抢先开口了。
管家看到屠老太爷过来,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屠老太爷。
沈从心看着屠老太爷,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不一样。”
屠老太爷看着沈从心鉴定的眼神,也知道不好再劝,交代管家说道:
“也罢,那就收下吧。”
管家这才走上前,拿过沈从心手上的银子,招呼着孩子们转身离去。
屠老太爷轻声问沈从心:
“沈先生要走?”
“要去一趟余家寨。”
“斗儿是我的亲孙子,其他的孩子既然是斗儿的师兄弟,我也把他们当成我的孙子看待,你放心去,早去早回。”
沈从心这提前安排好一切的想法,根本瞒不住屠老太爷,虽然他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但是他岁数在哪呢。
沈从心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目的地。
两刻钟之后,沈从心开始带着他的六个记名弟子练拳,用过了午饭,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沈从心开始教拳。
教拳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一遍遍地带着孩子们打拳,下午沈从心让孩子们自己打拳,他自己则是在一边写着什么。
傍晚,看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六个孩子,沈从心走上前,皱眉喝道:
“练拳是个持之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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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孩子说话,他们都瘫倒在地上,其他的孩子不用说,他们本身没有受到过这种严苛的修炼,但是就连屠斗都有些不行了。
屠斗是练过拳的,但是之前也没有这么全天高强度的练过。
看着孩子们都没说话,沈从心笑了笑,蹲下身,继续说道:
“今天是第一天,从明天起,这个修炼不能拉下,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偷懒了,你们就可以不叫我师傅了。”
“师傅你要走?”
曹悲最先张嘴问出来。
“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沈从心低着头,声音不大,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难度多大,不过既然山君把这个事跟自己说了,那说明自己几人应该可以完成这个事。
他哪知道,山君心里也没底。
“师傅,您要是出去,身边得有个人伺候着您啊,要不我跟您去吧。”
一道稍微有些顽皮的声音传来,沈从心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赵二狗,你每天比别人多练半个时辰。沅沅,屠斗你们两个监督。”
“啊?~”二狗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所有孩子都笑了起来。
赵二狗是二狗子的大名,他爹是个酒鬼,起名这个事情没怎么上心,因为排行老二,就一直叫二狗子。
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就混迹市井,所以多多少少的沾染上了些市井无赖的气息。
后来他娘亲带着大哥跟别人跑了,他爹喝酒又喝死了,家里的房子被别人霸占了趣,他无家可归,才跟着苗苗他们一起在街上讨生活。
此时家里佣人过来告诉沈从心,说已经准备好了,沈从心点了点头,连忙招呼几个孩子去泡药浴。
这药浴是沈从心根据武师傅当时给他和沈景乐的配方,说是可以强身健体,恢复疲劳,他们小时候每天都要泡这个药浴。
这每天一桶,所花费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六人分的药浴,基本上一天就要一两银子。
要么有句老话呢,叫穷学问,富学武,一般的家庭哪有这么高的挑费去供孩子学武?
等到把孩子们都送去睡觉之后,沈从心三人找到了屠老太爷和傅老先生,两位老人看着面前的三人,都点了点头。
傅老先生先开口说道:
“我等你们三天,三天你们不回来,我就上山,还有我知道你小子想说什么,我会看看这些孩子里面,哪个适合修行。”
沈从心也没矫情:
“多谢!”
屠老太爷则是轻声问道:
“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和李泰博先出去,趁着夜色先潜入进去,老齐早上出发,一路快马加鞭,中午就能到。”
三十里路,对于沈从心和李泰博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齐心远此时没有修为,只能骑着屠府这边的一匹驽马。
和屠府众人告辞之后,沈从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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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里的距离,对于他们两个修士来说,根本用不了多久,两刻钟出头的时间,他们两人便已经到了余家寨的山脚下。
余家寨整体依山而建,整座寨子从山脚绵延的半山腰,寨子外有木墙隔开,并且会有余家本族的族人站岗放哨。
两个人虽然都不会隐身法,不过对付这些普通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两人收敛气息,一点点的靠近余家寨。
一直到寨子的墙下,李泰博却忽然停了下来。
沈从心看着忽然不动的李泰博,低声问道:
“怎么了?被发现了?”
李泰博面色有些古怪,摇了摇头:
“不是,有蛇。好多蛇。”
李泰博是剑修,沈从心是体修,所以在探查周围这块上,李泰博要比沈从心有优势得多。
听到李泰博说有好多蛇,沈从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着李泰博有些古怪的脸色,继续问道:
“有蛇怎么了?你怕蛇?”
李泰博的表情没怎么变,继续说道:
“我从小就在山里生活,现在是深秋,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蛇都是会去找个地方准备冬眠了,很少有这种聚在一起的情况。”
“所以说呢?”
“没什么,有古怪,咱们待会小心些。”
沈从心闻言点了点头,两人越过木墙,直接进入到了余家寨的寨子里面。
寨子里此时静悄悄的,一座座的院落,房间都黑着灯,他们两个也不怕有人发现,自顾自地朝着寨子最上面那座最大的院子走去。
这也是他们提前说好了的,他们虽然是潜入进来,但是他们两个才是明棋,一旦这个村子有修士,那也好把他们引出来。
可惜了,他们现在就走在寨子里的道路上,也没有人来抓他们。
走着走着,沈从心低声问李泰博:
“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阴气或者什么其他的气息?”
“没有,这里很干净,没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气息。”
沈从心听李泰博这么说,他在心里仔细地思索了一下,猛地抬头,赶忙低声询问:
“你还记不记得在山上的时候,你看到的黑气?”
李泰博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记得,咋啦?”
“咱们下山也已经三天了,若是前两天咱们在屠家的时候,咱们不在黑气前行的线路上也就罢了,但是今天咱们就在山君跟咱们说的位置上!”
李泰博此时已经反映了过来,喃喃道:
“你是说?”
“对!要么是这山神所化黑气已经成了气候,把山君骗了,要么就是山君把咱们骗了!”
李泰博闻言脸色大变,他们两个现在只想先离开这里,分析好了情况之后再来。
可惜,每次你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都不会遂了心意。
沈从心他们前面的一个院子的院门忽然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然后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看到房门轻轻地关上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动静的时候,女孩轻轻地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的眼角余光看到这边站着的两个人影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叫出声来。
李泰博看得真切,哪里敢让这女孩叫出声来,直接飞掠而去。
这几十步的距离对于李泰博来说,就是转瞬即逝,在女孩还没有叫出声来的时候,李泰博已经从女孩的背后捂住了女孩的嘴巴。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冲沈从心猛地一甩头。
沈从心心领神会,两人同时朝着余家寨的木墙而去,直接翻墙而出,带着这女孩飞掠出去一里多远才停下。
在确认了周围都是安全的情况下,李泰博才松开了少女的嘴巴。
少女怒视着眼前的沈从心,在感受到嘴巴被松开之后,直接往旁边上的草地上一滚,在站起来的同时,少女手中掐了一道法诀。
一团火焰冲着两人就飞了过来。
火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种程度的火法对于沈从心和李泰博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了威胁,两人侧身躲过。
少女一击不中,转身就跑。
沈从心和李泰博对视一眼,毫不犹豫,起身就追了过去。
这少女的速度哪里能和一个体修和一个剑修相比,不消片刻,就已经被沈从心和李泰博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少女也知道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干脆不再反抗,双手环抱胸前,怒视二人,骂道:
“登徒子!采花贼!”
听少女这么一说,两人一阵尴尬。
沈从心先说道:
“姑娘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不是坏人能夜闯人家寨子?不是坏人还把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半夜劫到这个地方来?”
少女反唇相讥。
“柔柔弱弱?你?”
李泰博听到少女的话,直接反怼回去:
“不是,你告诉我,谁们家柔柔弱弱的少女能出手就是一记火法?我们要真是普通的采花贼,早就死在你手下了!”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你是采花贼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你刚才说的是普通的采花贼,那就说明你们是不普通的采花贼。”
“我特么。。。”
看着李泰博在斗嘴中逐渐坐落在下风,并且脑门青筋浮现,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的趋势。
沈从心摸了摸头,拦住了李泰博,就说了一句话,少女立刻就不再说话了。
沈从心说:
“你要再跟我们犟嘴,我们就把你扒光了扔进寨子里去。”
少女当即闭嘴,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衫。
跟着两人,打是肯定打不过的,真要是光着身子被扔进了寨子里去,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她是真的怕啊!
沈从心看她这个样子,也没理她,侧头对着李泰博问道:
“现在怎么办?”
李泰博也有点无奈,白了沈从心一眼,说道
“没什么办法,只能问她了,”
说完看着少女紧紧抓住衣衫的样子,转头对着沈从心没好气的说道
“你没事吓唬他干嘛?”
沈从心耸了耸肩:
“刚刚跟你一直犟嘴,根本没法正常问话,你看现在不就老实多了。”
“说得现在能正常问话似的”
李泰博也是很无奈,他有些看不懂沈从心这个人了,平时跟孩子们也都是和颜悦色,对待屠家那些人的时候,也都是和和气气,谦卑有礼的。
怎么今天跟这个女孩这里直接就吓唬上了呢?
沈从心没有管李泰博是怎么想的自己,他蹲在了,平静的看着少女,沉声说道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懂?”
少女忙不迭的点头,她也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采花贼。
毕竟没听说过采花贼抓到女孩子之后,还能跟女孩子吵架或者问话的。
想到这两人不是采花贼,少女心安了几分,不过看到面前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还是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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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比之下,还是旁边那个白衣服的背剑的男人更好相处一些。
沈从心没有在乎这少女是怎么看自己的,而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是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多大了?”
“是,十六了。”
“你们村子什么时候开始不让随意进出的?”
“我,我不知道,从我出生的时候就这样了,而且也不是不让进出,对于一些想要借宿的人,我们寨子还是让进出的,只是不让多呆。”
问了两个简单的问题,确定少女相比起刚才已经少了不少的紧张感的时候,沈从心开始问一些带有目的性的问题了。
“你们村子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怪事。。。”
少女仔细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怪事,毕竟从我出生之后就已经这样了,不过听寨子里的老人讲,的确是有些怪事。”
“怎么说?”
沈从心听到少女这么说,顿时提起了精神。
“第一是我出生的那年开始,村子里就经常会阴天,总是看不到太阳,明明村外都没啥事,就我们村子,总是会莫名地晒不到太阳。”
“听说那个时候都说是我们村子里有人得罪了河神之类的,还嚷嚷着要去祭祀呢。后来时间一长也就没多少人提这个事情了。”
少女想了想又说道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村附近出现的蛇有很多,特别特别多,老人们都说,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那么多的蛇。”
少女微微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才是最奇怪的,我们寨子里一旦来了道士或者和尚,第二天就会不见了踪影,只有。。。只有一个例外。”
“嗯?例外?谁啊?”
沈从心还在沉思的时候,李泰博接话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当时他在我们家借宿了一夜。”
“你的火法就是他教的对么?”
少女点了点头:
“他说他叫青阳道人,在我家里借宿了一晚上就走了,走之前跟我说,我们没有师徒缘分,但是有授业之谊,然后传授了我这门功法。”
“那他有没有说别的?”
沈从心追问道。
少女仔细地想了想,过了一会才说道
“他当时说,都是可怜人,也没有伤及无辜,难办!”
“就这些?”
少女点了点头:
“嗯,就这些,然后他就走了。”
沈从心没有太多的表情,继续问道:
“那河神娶亲的那天,你在不在现场?”
少女摇了摇头。
沈从心眉头紧蹙,他开始试图抽丝剥茧,还原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最快地解决问题。
李泰博看沈从心不说话,有些冷场,他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你们余家族长的长孙女多大?”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我们余家族长没有长孙女啊?”
听到这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和李泰博一起死死地盯住了面前的少女。
“没有?”
少女点了点头。
“那河神娶亲,娶的是谁?”
“娶的是我们族长家大房的儿媳!族长老爷为了遮丑,才跟外界传言说娶的是长孙女。”
沈从心听着这话紧跟着说道
“不对啊,你们之前余家之前就传出来过有长孙女的存在啊!”
少女也有些生气,说道
“你爱信不信,我们余家人都知道的,我们余家族长的长房儿媳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刚生出来就夭折了。”
“嘶~”
沈从心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余家老族长这手玩得是真的野啊!
随后,沈从心把所有情况串联在了一起,他有些明白了。
十多年前,余家的长房儿媳难缠,余家的长孙女刚出生就夭折了夭折,那个时候,山神开始一点点的突破封印。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余家寨上空长期黑雾缭绕,余家寨下令不与外界有过多的来往。
之后更是出现了河神娶妻的事情,余老族长直接为了脸面,直接说自己的儿媳是自己的长孙女。
沈从心发现了一个时间点,一切的源头应该都是十多年前,只不过不能确定是山神先突破的封印,还是余家长房先难产。
沈从心仔细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余家寨,有没有人突然死了的?或者什么离奇的死法?”
少女这次干净利索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寨子里的人几乎都很少生病,去世的也都是一些老人,没听说过什么离奇死亡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村子里真的存在邪祟,或者山神本身就很恶,那这个村子可能出现的离奇死亡事件一定不会少。
沈从心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没有坏到一定程度。
山君托付的事情,大概率也可以完成了。
沈从心对着少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平欢。你们叫什么啊?”
“沈从心。”
“李泰博。”
少女跟他们也已经交流了一阵了,也没有一开始的那种害怕。渐渐的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戒心。
沈从心继续说:
“我们现在把你送回去,但是你不能跟别人说你见过我们”
余平欢点了点头。
李泰博这个时候忽然问道:
“对了,你们寨子里有没有来一些奇怪的人,嗯,就是修士。”
李泰博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修士。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听李泰博问这个问题,余平欢小嘴一撅,说道
“有好几个呢,都是陆陆续续的来到我们村子里的,好几天了,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来到村子之后就到处乱窜,说话也趾高气扬的,好没礼貌的!”
“有几个啊?”
“应该是有七个人吧,我也记不太清楚,都住在寨子场院那里,帮族长家里做饭的二哥说,每天要多准备七份饭,给他们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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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和李泰博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
李泰博蹲下了身,示意余平欢趴在自己的背上。
余平欢不情不愿地趴了上去。
确认余平欢趴好了之后,李泰博和沈从心再次朝着寨子飞掠而去,这次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余平欢的家门口。
到了地方之后,李泰博吧余平欢平稳地放到了地上,沈从心才想起来刚刚这小丫头是偷着跑出来的,低声问道:
“刚刚你偷跑出来干嘛?”
余平欢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事,先是“哎呀”了一声,然后懊恼地跺了一下脚,最后才朝着两个人狠狠说道
“都怪你们,二哥说族长老爷家里每天都能剩下不少的剩饭,那些外来人都不怎么吃的,”
“二哥每天都会偷偷的给我们几个带出来的,我现在再去一定来不及了。”
说着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个小吃货。
沈从心和李泰博没多说什么,他们两个现在打算直接去族长家里看看。
在得知了寨子家里竟然有七个修士之后,他们两个更加的小心了,一般人发现不了他们两个,不代表这些修士不行。
他们偷偷摸摸地潜入到了族长家的大院里,刚刚一跃到了房顶之上,就看到偏僻角落处,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他们观察了一会,这个房间亮着灯,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乎,好像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习惯了一样。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尽量的收敛浑身的气息。趴伏在了房顶上面。
里面似乎在争吵,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爹爹,娘亲陷入昏迷不是我的错,我也只是想要保护好娘亲而已。”
之后男人的声音传来:
“谁是你的爹爹,我的女儿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亲手埋葬的她!你究竟是谁?不管你是谁,能不能救救我家娘子!”
“我。。。我无能为力。。。可是爹爹,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恶意。娘亲就是陷入昏迷了,他的三魂七魄被河神带走了一魂两魄,我。。。”
“我说了,别叫我爹,我女儿已经死了。”
“爹爹,虽说我的魂魄不是您所生,但是身体确确实实是您与娘亲所赐,这个恩情女儿谨记在心!”
沈从心听着下面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一道熟悉的气息飞掠而来,沈从心抬眼望去,只看到一道浓郁的黑雾朝着这里袭来。
沈从心和李泰博连忙俯下身子,紧紧地贴在房顶之上。
那道黑雾并没有找他们,而是直接进入了房间之内。
房间里面一下沉默了,沈从心和李泰博对视一眼,李泰博指了指身下的瓦片,沈从心点了点头。
李泰博轻轻地将一片瓦片抬起,引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他有些不死心,又揭开了一片瓦片。
还是一片黑暗,两人同时觉得不对,他们是修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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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现了。
他们所面对的黑暗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两个人瞬间反应过来,也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大的动静了,直接倒掠而去!
在族长家的院墙上站定之后,沈从心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人追出来,沈从心松了口气。
对着李泰博使了个晃了一下脑袋,李泰博会意,两人直接到了山上,找了个地方,开始休息。
这一晚上探听到的消息已经够多的了。
此时,刚刚的那个房间内,一个少女坐在椅子上,旁边躺着一个妇人,若是仔细观察,少女和妇人眉宇之间竟是有七八分相像。
少女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如果李泰博或者齐心远看到他,应该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这人就是山君庙里面的那个山神。
另外还有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当中。
这少女嘴角噙着笑,缓缓说道
“这两个家伙,还真觉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殊不知在进入到寨子周围的时候,就被我的小家伙们发现了。”
“用不用我去解决他们?”
那黑衣男子问道,声音很木,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不用!”少女厉声喝道,随后声音又缓和了下来:
“你不能再徒增杀孽了,而且,听他们和我那个傻妹妹的对话,这两个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那黑衣男子木然问道:
“你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
“还不是时候。”
少女转过身先是抱住了男子,然后顽皮地用右手去揉了揉男子的脸。
男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木然的说道
“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说你,都不会笑了,你以前笑着才好看”少女撒着娇,继续说道
“上次就是差点被人打死才知道你心意,才对你告白,这次不会了,这次我要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
男人的嘴角勾了勾,好像是努力地在做笑这个动作。
少女看着男人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了一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和房间中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同,沈从心和李泰博两人此时正在山上喝西北风。
深秋的夜晚十分的幽静,李泰博没心没肺地找了个石板就躺下了,躺下就呼呼大睡。
沈从心默默地看了眼李泰博,微微地叹了口气,他有时候挺羡慕李泰博的,而且好像从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修炼过。
晃了晃脑袋,仿佛是要赶走脑袋里的想法,在原地站定,摆出了一个拳桩。
感受着体内的罡气通过自己的经脉,不断地游走在身体里的各大窍穴,沈从心心中稍稍有些开心。
他根据前几天夜话的时候傅老先生说的一些体修的修炼方式,这几天一点点的得到了证实,并且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今晚在寨子里遇到的事情。
那道黑气无疑就是山神了,这个毋庸置疑。
在今天之前,他想过山神可能会害人姓名,也有可能损人利己回复修为。
但是不管是今天遇到的少女,还是之前在屠府的打听的情况,还是晚上真真实实的遇到了山神。
都没有发现这山神有害过人的迹象。
那山神一直突破封印来到此处是为什么呢?
还有,刚刚那个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是谁呢?
听对话,很有可能是余家长房,但是余平欢明明说过,余家长房是没有长孙女的,刚刚那个男人也的确是说过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可是那个少女依旧称呼男人为“爹爹”还说她的身体是男人夫妻所赐。
难道是夺舍?这少女是女鬼妖物?还是山精野怪?
有这类存在的地方毕竟有异常,但是这村子基本上没啥异常啊,要说异常的话。。。
沈从心想了想余平欢说的话。
“蛇?”
这个字从沈从心嘴里脱口而出。
“哪有蛇?哪有蛇?”
沈从心话音刚落,李泰博就猛地跳了起来。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蛇之后,有些不爽的瞪了一眼沈从心。
沈从心无奈道:
“不是说有蛇,我好像是猜到了一些事情。”
“啥啊?你说说看?”
沈从心捋了一下思路,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首先我们先说余家,余家长房是十多年前发生的难产的事情,对吧。”
李泰博点了点头。
“余家的长房的媳妇难产了一个孙女,而且因为一些谣言,有人传出了余家生的孩子是精怪。”
“所以余家封锁了消息,并且关闭了寨门,不允许有人去他们寨子里随意进出,并且在那之后,余家寨就经常照不到太阳了,对不对?
李泰博点了点头:
“对!”
沈从心听到李泰博肯定的回答,继续说道:
“咱们现在再说回山神那边,听山君说,山神是十多年前忽然开始突破封印的,而且每天晚上都会逃出去一些。”
“那山神和余家寨能不能有什么联系呢?”
李泰博听着沈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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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一个是犯了事的山神,一个是寨子里的普通老百姓,要非说联系的话?难道是余家寨的人拜过山神?”
听着李泰博说的话,沈从心也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就在刚刚,我听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情?”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刚刚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余家长房呢?那叫她爹爹的那个女人会是谁呢?”
“可是他女儿不是刚出生就夭折了么?”
李泰博听到这话,没有回答沈从心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说完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不对,那男的的确说自己的女儿夭折了,但是那少女说的是。。。等等,你的意思是?夺舍?”
“有什么东西占了这个女孩死去的身体,而且一直生长到了现在?”
沈从心赞扬地看了李泰博一眼,示意李泰博继续往下说。
李泰博想了想,又有些纳闷了:
“不对啊,就算那个女孩被夺舍了,这又跟山神有什么关系?这山神为啥非得来这里呢?”
看到李泰博又开始懵逼,沈从心才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忘了,余平欢说的村里的异常是啥?”
“异常?我擦,是蛇?”
李泰博恍然大悟,沈从心说到这里他瞬间就明白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没错,就是蛇,你应该看到过那幅壁画,我也听山君说过,当年山神和蛇精走得很近,如果不出意外,两人之间应该有着一些情愫。”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山神自己一个人回去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蛇精发生了意外,山神回去之后,因为犯下杀孽,所以被山君封印。”
“之后余家长孙女夭折,蛇精的残存魂魄进入到了余家长孙女的身体里面,被山神感应到了,所以山神所化黑气会一直往这边聚拢!”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你打算怎么做?”
李泰博有些不知道沈从心想干嘛。
沈从心长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我本来以为山神到这里之后,可能会为祸乡野,酿成人间惨剧,但是昨天我特意问过屠老太爷和余平欢”
“他们也都表示这里没有过什么惨案或者是离奇死亡的事情出现。”
“既然这样,咱们干嘛还要去招惹他们啊,哎,这事难办啊。”
李泰博也叹了口气:
“哎,从你的态度上来看,你是打算回去了,看来机缘对我来说是没戏了。”
沈从心却是话锋一转,说道“
“也未必!”
沈从心说完这三个字,李泰博抬起头看向沈从心。
“还有一件事我想要确认,在余家长房生孩子的那天,传出了怪事,如果只是夭折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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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确定一下余家长房的夭折是不是和我有关?”
沈从心话还没说完,远处一道清冷的女声就传了过来。
沈从心和李泰博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齐齐转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此时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沈从心看到一个少女缓缓走来。
这少女穿了一身青绿色的衣服,乌黑的秀发扎成了一个辫子随意地垂落在胸前,眼睛有些微眯,鼻梁高挑,下巴稍微有些尖。
但是最让两人感到震惊的,是因为这少女长得和余平欢竟然有就成想象,或者可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少女的下巴要比余平欢尖不少。
“余平欢?”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应该不是余平欢,但是李泰博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他和沈从心二人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拳,出剑的准备。
“余平欢是我的妹妹。”
此话一出,沈从心和李泰博也有些面面相觑。
还是李泰博先开口说道:
“余平欢也是蛇妖?不对啊,她用的是正宗道家的火法,你们妖能用道家的法术?”
对面的少女摇了摇头:
“不,她是人。”
看着两人一脸戒备外加疑惑的样子,少女继续说道:
“我们。。。不,他们两姐妹出生的时候,姐姐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但是余平欢保下来了,但是。。。”
说到这里,她有些愤怒:
“但是平欢她当时不哭,就一直在笑,这给当时的接生婆都吓坏了,哭着喊着说这孩子不吉利。”
“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可是平欢她就是不哭,最多就是不笑,然后身体发烫,比一般孩子的身体都烫。”
“当时爹爹和娘亲因为我,因为这身体的原主人夭折已经晕过去了,没办法,只能喊族长过来。”
“族长听说了之后,咬了咬牙,还是同意让接生婆去溺死了这个孩子。”
“可是接生婆自己也不敢,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另外一个帮忙的奶妈去做这个事。”
“奶妈也下不去手,正好因为自己刚生了个孩子,别人也不知道生了几个,索性就把平欢抱回家里,说是自己的孩子。”
“我当时的魂魄就在外面看着,在看到他们把我这具身体下葬之后,我第一时间就附在了上面。”
蛇精一口气说完,沈从心和李泰博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
沈从心皱眉问道:
“你告诉我们这些,就是要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么?你和山神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不需要你管!”
沈从心刚问完,蛇精这边就冲着沈从心吼了起来。
沈从心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会让蛇精的反应这么大。
蛇精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件事你们别掺和进来,机缘什么的,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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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顾两个人满腹疑问,自顾自地离开了。
沈从心其实还有些问题想问,不过一把被李泰博拉住了。
“行了,人家都走了,你就别问来问去的了。”
沈从心摇了摇头。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我跟你说,人家和山神也算是两情相悦,你这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事啊!”
沈从心没有理会李泰博的话,而是喃喃说道:
“机缘这个事情是有心人散播的,你觉得会是谁?”
“管他是谁呢?”
李泰博颇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继续说道:
“机缘这件事在河神娶亲这件事情之后,如果真的是有心人散播的,那么其实就可以确定,就是河神散播的这件事。”
沈从心点了点头:
“没错,所以河神肯定有后手,他把这些修士引到这里,无非就是借他们的手来对付山神他们。”
“你有什么想法?”
沈从心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余家寨的人和余平欢都是无辜的。”
李泰博看沈从心这样,叹了口气说道:
“走吧,那小丫头挺对我脾气的,去寨子里!”
沈从心没说话,两人这次高调的从山里飞掠而出,直接到了族长的院子里。
此时天色还没有大亮,很多人还都在睡梦之中。
两人刚跳进院子里,一阵黑气飘来,山神阻挡住两人的去路。
紧随而来的是蛇精,她皱着眉头看着两人: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都跟你们说了,没有机缘,你们还想做什么!”
沈从心也没废话,直接说道:
“我们想带走余平欢。”
蛇精先是一愣,然后说道:
“可以,带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好,天亮就走。”
沈从心抬脚就要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
“你叫什么?”
蛇精愣了一下,随即绽颜笑道说道:
“按照爹爹和娘亲说好的,叫余佳和,家和才能万事兴!”
沈从心颔首,抱拳说道:
“那佳和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余佳和没有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沈从心二人在寨子里面闲庭信步,他们就算要带走余平欢,也要等余平欢醒了再说。
两人遛遛达达地在寨子里走着,迎面却看到一个道人在村子里面走走停停,两人不明所以,就这么默默地跟着道士。
只见那道士走到一块土墙跟前,先是拿出罗盘看了看,然后把手伸进衣服里,取出了若干的物件,将这些物件一一地摆放在地上。
之后手上结了几个法印,掏出了一张黄符扔在了地上,那些摆在地上的那些物件竟然一点点地渗到了地下,很快就看不到了。
做完这一切,这道士“嘿嘿”一笑,转身就要走。
他这一转身,正好看见旁边观察着他的沈从心二人。
他一阵心虚,但是又强打起精神,冲着二人吼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道士啊!”
看二人没有什么反应,当先一步就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说:
“晦气,碰见了两个傻子。”
待到这道士走远后,李泰博才说道:
“呸,他说谁是傻子?说谁呢?老沈刚才要不是你一直拉着我,我非得戳他几个窟窿不行。”
沈从心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刚刚道士所在的位置上。冲着物件消失的地方猛打了几拳。
很快,一张黄符和几个破破烂烂的东西就显露了出来,李泰博把这些物件直接踢飞,然后对着沈从心说道:
“这黄符你认识不?”
沈从心摇了摇头。
李泰博伸手拿过来,端详了一下,就放进了自己怀里,说道:
“我也不认识,回头让齐心远看看吧。”
沈从心不置可否,就修行知识而言,齐心远是这三个人里面懂得最多的。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寨子里的寨民也一点点的走了出来,看着寨子里开始热闹起来了,沈从心两人才慢悠悠地走向了余平欢的家。
然而让这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刚刚才到余平欢家里所在的那条街,就听到远处族长家里传来了“轰”的一声声响。
紧接着,火光冲天,族长家的方向升起了阵阵的浓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巨大的声响把寨子里的寨民们都惊动了,纷纷走出自己家的家门,院门,朝着族长家望去。
更有一些村民们在议论纷纷。
“哎呀,这么大的烟,是不是走水了啊。”
“我看不像,走水了也没有那么大声音啊,跟打雷似的。”
“要不要去看看啊。”
“是啊,也没个人出来报信啥的。”
众说纷纭,沈从心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知道余佳和和山神在族长家,想来发生不了什么大事。
此时余平欢也从家里走了出来,沈从心不想再耽搁时间,和李泰博一起冲着余平欢就走了过去。
然而就当沈从心离余平欢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余平欢看到了两人,她兴奋地冲着两人打招呼,然而紧接着,她的脸色变成了惊恐
“快,快躲开!”
他指着两人的后背高声喊道。
沈从心和李泰博也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那是有人朝着这个方向飞掠而来的声音。
他们两人下意识的就要躲避,然而当沈从心侧身的一瞬间,他的余光一瞥,紧接着,他扭转身形,直接选择了硬抗,口中对着李泰博喝道:
“不能躲!”
李泰博一时之间也有些懵了,但是这段时间一直一起行动,还是让李泰博下意识的按照沈从心说的,没有躲开,硬抗了身后那人的撞击。
“碰,碰”“嗖”
三声。
前两声,是两个人分别撞到了沈从心和李泰博身上的声音,另外一声则是另外一个人从二人身边飞掠而去的声音。
沈从心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疼痛,直接倒掠而去,想要追上那人。
刚刚沈从心之所以选择不躲开,而是硬抗身后那人,就是他在侧身的一瞬间,余光看到了在路上有两个七岁,八岁大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玩石头。
身后几人绝对是修士,按照修士的飞掠速度,一旦撞在这几个小孩子身上,这几个小孩子必死无疑!
然而还是有些迟了,那人并没有因为前面是小孩子就减速,反而速度相对于之前更上一层楼。
又是熟悉的“碰,碰”两声。
沈从心看着两个孩子被那人撞飞了起来,顾不上其他,连忙去接那两个孩子。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两个孩子就在沈从心的面前,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
他冲到两个孩子身边,此时的两个孩子面如白纸,嘴角渗出鲜血,双眼紧闭,气息微弱,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而将两个孩子撞飞的那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嘴里嘟囔道:
“真是碍事,晦气。”
然后继续在寨子的路上横冲直撞,朝着寨子最上面的族长家里冲了过去。
沈从心将两个孩子抱起,一手一个,将自己体内的罡气缓缓的输送到这两个孩子身上,先护住孩子的心脉再说。
而那边,李泰博已经拔剑出鞘,和另外两个人对峙起来。
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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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冲着机缘来的?为何要阻拦我们?”
“别跟他废话了,赶紧做了掉了他了事,要是等河神来了,这机缘就没有咱们的事了。”
李泰博听到两人的对话,怒极反笑,他冲着在一边出手救人的沈从心说道:
“老沈,这两人交给我了,你安心救人。余平欢,你去守在你他身边,别让任何人靠近。”
“嗯。”
这声“嗯”是沈从心答应的,此时的余平欢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不代表她分不出好坏,看不出沈从心在救人。
他看着沈从心身前的两个孩子,红着眼睛护在沈从心的一旁。
“呦呵?小崽子勇气可嘉!想要一对二,还是想在小丫头面前逞英雄啊。”
说完摆开一个拳架,欺身向前,一拳就朝着李泰博砸了过去。
李泰博此时面若寒霜,持剑横扫,剑气成一道半月形,狠狠地撞在了那人的身上。
李泰博不敢大意,在剑气横扫出去之后,紧跟着一剑当头劈下。
他早就在和那人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这人是个体修,并且至少已经是炼气期通脉境界的。
要不也不可能在撞击的一瞬间出现护体罡气。
另外一个和沈从心撞在一起的那人,应该是个法修,主修什么的不知道,此时已经和李泰博拉开了距离。
似乎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并没有急着出手的打算。
李泰博此时是筑基期的修士,对付练气的修士自然是不在话下,几招简单的剑术,就逼得这体修快要招架不住。
他倒不是托大,而是时刻要防备另外那个法修出手,所以才不敢全力出手。
“你特么还不出手等什么呢?”
体修急得大叫,他在通脉期浸淫多年,一身的横练功夫,练的就是个抗打能力,再加上自己的护体罡气,一般同境界的高手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今天竟然和一个年轻人仅仅过了几招,竟然落了下风,此时的他也不得不求救。
“你昨天给我看的那个东西不错。”
“啥玩意?那块铁疙瘩?不是你个练气的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说话间,李泰博的长剑已经刺了过来,他躲避不及,只能运起罡气,硬抗了这一剑。
被这一剑刺中,他周身的护体罡气都弱了几分,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其实李泰博的这一剑是可以直接刺死这人的,不过当他听到两人的对话,在将要刺到这人身上的时候,及时的泄去了部分的力道。
这才留住了这人一命。
体修感受着护体罡气就要消散的样子,连忙大喊道:
“给你,给你,我没带在身上,就在我休息的那个房间里。”
那法修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手上捏了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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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团火球自他身前凭空而现,他大手一挥,三团火球朝着正在和体修缠斗的李泰博的后背疾冲而去。
体修见此情形,冲着李泰博挥出一拳,哈哈大笑,然而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火球还没有冲到李泰博背后,那法修的眉心处便有一道流光飞出,朝着自己飞来。
法修一死,那三团火球自然也就消失了,而李泰博也不再留手,长剑裹胁着剑气直接破开了护体罡气,将这体修钉死在了墙上。
李泰博收剑回鞘,缓步走向了沈从心,看着正在给孩子输送罡气的沈从心,又看了看在旁边已经有些发抖的余平欢。他苦笑了一下。
“怎么样?”
这话是对沈从心说的。
“护住了心脉,勉强吊住一条命,但是以后注定是多病的体质了”
沈从心说完,缓缓收回了手,两个孩子还在昏迷中,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他看向了微微发抖的余平欢:
“平欢?余平欢!”
第一声余平欢没有反应,沈从心立刻提高了调门。
余平欢吓得一个机灵,缓缓地回过头。
“沈。沈从心,我。”
余平欢虽然学过火法,但是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孩,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杀。
十六岁,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有的女孩子这个时候都已经嫁人,甚至生孩子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眼前被人杀死,是个人都会感到紧张害怕。
沈从心理解她,但是事急从权,没时间让余平欢去适应了,他低沉着嗓音说道:
“你赶快去联系两个孩子家的大人,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去看郎中。这个你拿着。应该够他们用的。”
“嗯。”
余平欢看着手中的银子,有些茫然。
沈从心继续说道:
“他们有两个人死在了这个寨子里,这个事是没法善了了,余平欢,你在通知了你们寨子里有威望的人,让他组织村子里的人转移。”
说完,他朝着族长家里望了望,听着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动静,继续说道:
“族长那里就别考虑了,他们哪里自己都自顾不暇,你就跟他们说,河神过来复仇了,虾兵蟹将已经到了族长家里了。应该能说服他们。”
余平欢点了点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即使如此,她还是倔强地抱起了地上的两个孩子,匆匆离去。
沈从心站起身,直了直腰,怒火早已压制不住。
他冷笑着说道:
“我是真没想到,修士是可以如此的草菅人命的么?”
他不是圣人,和两个孩子也不认识,更没有什么报仇的想法,他只是有些气愤。
气愤那个修士撞死了人,还要说上一句“晦气。”
气愤那人理所当然的态度。
李泰博看着压抑着怒火的沈从心,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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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气不过,咱们现在上去做了他。”
沈从心点了点头,竟然是朝着寨门的方向走去。
李泰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沈从心在路上跟李泰博解释了一下。
余平欢头一天说寨子里有七个修士,刚刚被李泰博击杀了两个,剩下的五个基本不可能是余佳和与山神的对手。
不过可能村里会有些手段,应该就是之前道士埋的东西。
沈从心猜得一点都没错,此时山上,五个修士正在围攻山神和余佳和,两人对战五人,丝毫不落下风。
一个道士,不停地在掐着法诀,用脚跺地。
他不明白,为啥自己设置好了的阵法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早上的那两个人,这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顿时面若死灰。
其实他输得不冤,这事不被沈从心撞破,余佳和也会亲自处置,别忘了,整座寨子都在余佳和的小蛇的监视之下。
走在路上,沈从心两人说了一下大体的情况,唯一有些变数的就是刚刚那两个人说的,河神会来。
河神的实力肯定不会低,这是毋庸质疑的,而且河神极有可能还有帮手。
当两人走到了寨子大门的时候,余平欢已经通知了寨子里有威望的族老和读书人,这些人一听河神来了,连忙通知寨民,让他们赶紧走。
此时的寨子门口,已经开始有寨民或是走路或者是赶着马车往寨子外面走了。
这些人有些面无表情,有些轻声抽泣,更有人再骂族长一家子招惹了河神大人让他们受了连累。
沈从心看着这些人,没说什么,他没想好要不要去帮助山神和余佳和,李泰博没怎么表示,他觉得无所谓,沈从心有些想去。
通过刚刚那件事的对比,沈从心觉得余佳和跟山神两个人不坏,在这一方土地,至少没有伤害到别人。
反而是这伙修士们,为了机缘就打上门来,而且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所以他想等等,等等齐心远,或者等等这些寨民都撤离干净了。
他有些心烦,也有些纠结。
然而正当他有些拿不准主意的时候,远处有三道人影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们出现的一瞬间,沈从心和李泰博的视线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三个人,一个身着蓝袍,面容阴鸷,鹰钩鼻在一张俊俏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另外一个人穿着青色的长衫,相貌平平,一颗光头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还有一个身穿黑色紧身长裙的女人,这女人面容姣好,一袭长裙将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再加上不经意的撩拨青丝,浑身散发出的魅力犹如春药。
“很强。”李泰博就说了两个字。
“静观其变吧。”沈从心说了五个字。
他们没想和这三个人产生冲突,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沈从心他们始料未及。
其中那个蓝袍人看到正在离去的寨民,冷笑了一下,掐了一记法诀,一道水柱从地下奔涌出,瞬间将两个寨民冲向了十几米的空中。
他口中高呼:
“河神大人将至,你们应该跪地迎接,竟然还敢逃跑?真实一群不知死活的贱民!”
说完,他又想估计重施。
然而,没等他这道术法用出来,就看到两道身影高高跃起,将之前被冲上半空的两人被人接住,并没有想象中的落地摔死的场景。
沈从心和李泰博把那两人放在地上,心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他们没多说什么。
沈从心摆好了拳架。
李泰博拔剑出鞘。
光头男人嘿嘿笑着走出了一步:
“年轻人,有实力,有想法是好事,不过你们就两个人,护不住这么多人的。”
他这话沈从心和李泰博都没法反驳。
然而紧跟着的一道声音,让他立刻有了底气。
“你们放手厮杀便是,自有我护着他们。”
齐心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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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对面的人敢过来,或者随意伤害这些寨民,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捏碎这块玉佩。
他的实力就会短暂地回到练气三境的巅峰。
虽说不能和沈从心二人的筑基修为相比,但是缠斗一番,拖延时间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并且在捏碎玉佩之后,自家宗门里的长辈也会以最快的时间赶过来。
所以齐心远有护住这些人的底气。
沈从心和李泰博知道齐心远有保命的手段,当下也不再废话,直接把气势拉到了顶峰,筑基期的修为暴露无遗。
他们两人知道,只有让眼前三人足够重视自己,跟自己这边缠斗起来,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后面的齐心远和其他的寨民们。
果然,当二人的气息爆发出来的时候,对面三人的脸上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最先出手的依旧是那蓝袍人,他手中的摆出了一个法诀,一道道的水珠凭空出现,横亘在蓝袍人和沈从心中间。
随着蓝袍人的手轻轻的向前一挥,一道道水珠朝着沈从心激射而来。
沈从心和李泰博同时动了起来。
沈从心不退反进,从后背抽出了长刀,刀光飞舞,一套刀法舞得密不透风,根本看不清刀光之中的人影。耳中却不断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朝着沈从心激射而来的水珠竟然全都被沈从心手上的长刀抵挡下来。
而李泰博却是当先朝着那光头飞掠而去,手中长剑挥舞,拿出平日里最常用的“横扫”,与此同时,腰间葫芦里也有一道流光飞出。
那女子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看到李泰博朝着自己的同伴冲去,就要去拿藏在腰间的鞭子。
然而手刚刚伸到腰间,就感觉手腕处被划开了一条伤口,还不等她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把飞剑朝着自己就冲了过来。
女子反应迅速,瞬间倒掠而去。
却不想飞剑紧随而至,这女子无奈,只好再次变换方向,飞剑如影随形,再次朝着女子的头颅飞来。
女子无奈,只好不停地改变身形,以求不被飞剑追上。
李泰博先用飞剑缠住一人,让自己和沈从心不至于同时面对三人的压力。
这个时候,那边的人先倒下了,那边就先输了。
此刻的沈从心并不像是其他人看到的那样轻松写意,他握刀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刀身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刀刃处也遍布缺口。
他低估了这些水珠的威力,刀身和水珠接触的一瞬间,那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他握不住刀。这上百颗的水珠几乎是他硬抗了下来。
那蓝袍人见此场景,冷笑一声:
“呵呵,有点意思。”
说完,再次挥动双手,口中念诵法诀,空气中泛起了团团的水雾。
沈从心可不打算让他这记术法完成,欺身向前,一拳便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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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蓝袍人的法决已经念完,看到沈从心朝着自己冲来,不屑地说道:
“不自量。。。”
力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便被打飞了出去。
蓝袍人懵了,他的这道术法还差最后一步就要施展完成了,就这么生生的被打断了?他堂堂的河神府将军就这么被打飞了?
要知道,就是由于这记术法,他在河神手下当差的时候无往不利,往年和临近的河神抢地盘,对付其他河神的麾下兵将的时候。
只要这记术法用出来,那么对面必定是丢盔卸甲,望风而逃,自己这边再趁势追杀。
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呢?怎么随便来个人一拳就能给自己打飞呢?
那女人全程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在蓝袍人被打飞出去的一瞬间,她就大声对在半空中的蓝袍人,喝骂道:
“你妈的,你是白痴吗,这又不是战阵厮杀,谁给你的时间放你那破雾。”
那蓝袍人虽然在半空之中,听到这句话,却是反唇相讥:
“你这血脉低贱的玩意,还不闭嘴,你是不是忘了在雾中的滋味了?!你再说话信不信我。。。”
很快他说不出话来了,沈从心一个炮拳朝着他的面门就打了下去。沈从心可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内部矛盾或者什么其他的情况。
他这个时候只想趁着这家伙没有反抗能力,多打他几拳。
沈从心刚刚用的是齐心远教给他的止瀑拳,一共十三式,这十三式只能依次打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在正式能调动罡气之前,沈从心没觉得这拳有多厉害,最多就是觉得拳意还算不错,也就没当回事。
在后面,当他可以调动罡气的时候,他打过一次这个拳,这才反应过来,一旦这拳法配上罡气打出,就会产生质变。
每一拳的罡气在打到人身上的时候,一半的罡气会巧妙地进入对方的体内,并且留存一小段时间,成为暗伤。
当前面十二拳打完的时候,第十三拳的运气方式会加大罡气的调动量,打在人身上之后就如同导火索一般。
将之前十二拳在人体内残留的罡气瞬间引爆!
挥拳,鞭腿,膝撞,肘击,沈从心一下一下地打在了蓝袍人身上,一直让他想方设法地停留在半空无法还手。
蓝袍人此时也很无奈,每次想要用术法或者是自身力量强行离开的时候,这人的攻击立刻就会从另一个方向打来。
自己就是想要借力起身都做不到。
很快,沈从心一连打够了十二拳,当最大限度调用自己身上罡气的第十三拳打出的时候,眼前一花,一道红色的身影挡在了两人中间。
这个时候沈从心已经来不及收拳,更何况他本身也没有收拳的打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这女人的胸口之上。
这女人瞬间便撞在了蓝袍人身上,两个人齐齐的飞了出去。
“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女人真是废物!一拳就成这样了。”
飞出去的同时,蓝袍人还对着女人叫嚣。
女人口吐鲜血,鲜血滴落在她红色的衣服上,将衣服染得愈加鲜艳。
“你懂个屁,不想死的话赶紧变回本体!”
“你。。。”
话没说完,就看到远处朝着自己飞来的飞剑以及向自己追来的那个凡人,二话不说就变回了本体模样。并将这红衣女子包裹在内。
是一只巨大的贝壳。
飞剑刺过去的一瞬间竟然被弹飞了。然后摇摇晃晃地飞回到了李泰博的葫芦里。
沈从心也是飞起一脚,结果这东西一动不动。
沈从心后跳几步,拉开安全距离,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贝壳。”
一时之间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扭过头看向了李泰博那个光头的战团。
李泰博一手剑法出神入化,或砍,或削,或刺。
但是没用。
一顿操作猛如虎,回头一看原地杵。
此时那个光头男人就这么双手抱胸站在那里,任凭李泰博怎么攻击都无济于事。
每次李泰博的剑打在这光头身上,光头身上都会泛起一阵类似于龟壳一样的防护罩。
李泰博也感到了这边没有了动静,看着沈从心面前那个巨大的贝壳,一时之间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你们河神府是属王八的吗,都喜欢这么当缩头乌龟,哪哪都是壳。”
“小伙子,别骂人啊。”
光头听到这里,嘿嘿笑着冲着李泰博笑着
“滚你娘的蛋!”
李泰博气不过,又朝着光头狠狠地砍了几剑。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动用本命飞剑的神通,将这光头弄死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怒喝:
“哼!废物!”
听到这个声音,光头直接转身单膝跪地,口中高呼:
“参见河神大人。”
接着,那贝壳也缓缓张开,先是把红衣女子吐了出来,然后化为人形,也是下跪道:
“参见河神大人!”
沈从心和李泰博也抬眼看去,看着眼前这位河神。
河神看起来三十岁年纪,一身蓝青色的儒衫十分妥帖地穿在他的身上,一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目光深邃。
他身后有着几十个手拿兵器的河神府兵丁,都是一些水中生物所化,还有一些溺死的水鬼也混在其中。
河神看着自己手底下三位得力干将,恶狠狠地说道:
“三个废物,出来做点事情都做不好,我且问你们,寨子里怎么样了?”
那光头先开口道:
“咱们引过来的那些修士正在已经拖住那两个家伙了,咱们再过去,保管手到擒来。”
“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河神指着沈从心两人,略有不快。
“大人,这两个人就是过路的,是单大人先对寨民出手,这两人才和我们对峙起来的。”
河神闻言眼睛一眯,斜撇了一眼那个蓝袍人,也就是女子口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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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是啊,大人,我听这些寨民们说河神要来了,赶快跑,我替大人气不过啊,大人,您来他们应该下跪相应才是的啊。”
“蠢货!你们出发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不要节外生枝,结果你们就来这一出。”
随后语气又柔和下来,继续说道:
“不过你说得也对,听说我要来了,不下跪相应,反而逃跑,的确该杀。”
说完,对着后面的兵丁们挥了挥手:
“你们,过去杀一些贱民,让他们知道,这就是不敬重我等的下场。”
说完,两队兵丁朝着已经远去的寨民们就冲了过去。
“大人,咱们这么屠杀平民,大乾朝廷那边是不是不太好交代啊,还是,还是放过他们吧。”
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忍,抬头对着河神说道。
那河神冷笑一声:
“那就不要让朝廷知道不就行了么?哈哈哈,还是说,你们几个谁会去告密?”
听到这话,三人脸上齐齐变色,连忙高声道:
“我等不敢!”
几人正说话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砸了过来,跪在地上的三人连忙起身,护在了河神跟前。
飞过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两个河神府的兵丁,他们是被沈从心和李泰博一人一脚踹过来的。
两人已经和这些河神府的兵丁们战成了一团。
河神拧眉问道:
“刚刚就是这两人妨碍你们对吧?”
单大人说道:
“是的,两个家伙不自量力罢了。”
“不自量力,那是谁被打得在半空中下不来的?”
光头嗤笑一声,不痛不痒地淡漠地嘲笑着。
“你。。。”
“够了!”
河神一声怒喝,让几人都闭了嘴。
“去,杀了他们,我去寨子里面!”
“是!”
三人齐声应答。
见到冲过来的三人,齐心远高呼说道:
“老沈,老李,这些家伙交给我,你们安心对付那三个家伙。”
说完,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玉佩。
一瞬间,属于练气巅峰的气息暴露无遗,齐心远怪叫一声,冲着那些河神府兵丁就杀了过去。
“咦?有意思啊!”
河神感受着齐心远的境界,有些好奇,本来抬起的腿,轻轻的放下了,他决定再看看,以防万一。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雁回山祖师堂,一块代表着齐心远的玉佩仙师亮起一阵青光,紧跟着碎成两半,掉在了地上。
正在闭关的一位金丹修士猛地睁开双眼,拔地而起,化为一道长虹,朝着齐心远所在的方向赶来。
不过对这片战场暂时没有什么影响。
沈从心和李泰博对视一眼,朝着对面三人疾冲而去!
他们刚刚才对决过一次,自然是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对手,李泰博拍了下葫芦,一柄飞剑化虹而出。直刺单大人。
沈从心则是来到了那红衣女子身前,朝着刚刚自己打过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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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是迎着李泰博冲了过去,李泰博此时却没有理他,绕过他,拔剑朝着单大人而去。
光头大怒,转身就要去追李泰博。
李泰博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一柄飞剑凭空出现在他的身侧,转瞬之间便朝着光头刺了过去。
“哼!幼稚!”
光头极为不屑,紧跟着双手抱胸,一道龟壳似的护盾在他身体周身浮现。
然而,想象中飞剑被挡下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飞剑无视了这道护盾,直接刺向光头,透体而出!
乘风破,李泰博的本命飞剑!
与此同时,沈从心也再次对着红衣女子用处了止瀑十三式,这一次没有人打扰,没有一拳落空。
那女子之前挨了沈从心势大力沉的一拳,本就受伤不浅,这次又挨了一套完整的十三式,直接便倒地不起。
而齐心远那边,本已经被河神府兵丁们包围,体力渐渐地有所不支,然而这段时间的杀戮,竟然让他有了种隐隐要突破的迹象。
他咬牙坚持,用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莫名的,一阵煞气迸发,长刀之上再次出现了一道黑红色的煞气。煞气顺着刀挥出的方向逸散而出,将面前的一众兵丁拦腰斩断。
齐心远拄着刀休息,感受着刚刚的情况,他知道,他马上就要破境了。
突然间,他看向李泰博的方向,大吼道:
“当心!”
李泰博此时正要将手中长剑刺向单大人,听到齐心远的声音,抬头一看,河神正向着自己冲来。
李泰博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是已经来不及,河神已经近在咫尺。
“噗!”
李泰博横飞了出去,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他抬头看去。
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沈从心站在那里,河神的一只手已经刺入到了沈从心的体内。
河神皱眉拔出手臂,走向了李泰博。任由沈从心倒在了那里。
沈从心眼前一片黑暗,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胸口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他胸口的衣衫早就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还夹杂了一些肉块。
那是破碎的内脏。
他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但是他的对周围的感觉却是清晰无比。
他不想死,沈家灭门的时候,报仇的信念支撑了他,后来想要报答那些孩子,再后来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他也曾幻想过和那些话本里面的神仙一样,寿与天齐,弹指间,便是神通,他也曾想过,自己和李泰博建立一座宗门。
别人听到宗门名字,就会对自己门下弟子尊敬有加。
但是此时,他没法再想这些了,他能感觉得到生命的流逝,他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他可以感觉得到,在胸口不停涌出的热血中,一股冰凉的寒意正在一点点地往自己的身体里扎去。
这感觉让他无比的痛苦,甚至超过了内脏破裂的疼痛,他在地上轻微地挪动双腿,企图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消除一些痛感。
最终,他开始一点点的运转罡气,竟然是莫名的进入内视的境界,他开始不去管外界的情况,能挣扎一会,就是一会。
他的这个表现落在其他人的眼里,自然是死前的挣扎,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死前的不甘。
李泰博和齐心远看着在地上不停挪动的沈从心,双目通红,目眦欲裂,尤其是当看到沈从心那涣散的眼神之后。
两人都不忍再看。
河神在一脸嫌弃地随意地甩着手,淡漠地说道:
“本来想下一个杀你的,你这该死的蝼蚁,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完,看着自己被染红的双手,继续说道:
“蝼蚁的血,真的让人恶心。”
他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一旁的李泰博和齐心远。
“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李泰博飞身而起,手中长剑再次横扫而出,剑气化为一道白虹,朝着河神飞了过去。
紧接着,李泰博左手掐了一个剑诀,两柄飞剑一前一后直奔河神而去。
河神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先是随手一挥,一道水波凭空而现,和白虹剑气碰撞在一起,轰然炸裂。
紧接着,两柄飞剑一前一后先后而来。
河神已经见识过这飞剑的手段,也没有托大,长袖一挥,接连打出了多道护身法盾,紧接着,再次唤出了一道水波。
两柄飞剑一前一后,一柄飞剑在前面戳破了多道护盾之后才力竭,缓缓的飞回了李泰博身边。
另外一道飞剑在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两道护盾之后,终是被那道水波所拦。
李泰博抬手一招,飞剑绕了一圈回到了他的身边,凭空消失。
河神笑了,冲着李泰博一招手:
“还有什么手段,就都用出来吧!你要是再不用,你就没机会用了。”
刚刚李泰博的手段让河神眼前一亮。
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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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会不会报仇什么的,怕什么?待会自己打服了,还不是得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自己的河神府本就是这么壮大起来的。
李泰博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河神,他的确还有一个压箱底的手段没有用出来,他还有第二把本命飞剑。
只不过这把飞剑一旦用出来,自己就再无反抗之力了。
他不怕死,也愿意为了给自己的好兄弟报仇而死,但是现场还有一个齐心远呢,自己要给他拖时间啊。
齐心远目前没什么修为,能让他跑就让他跑啊。
但是他忘了,齐心远也早已经把这两人当成了生死弟兄,他看到沈从心倒在了地上,看到李泰博愤怒出剑。
齐心远没有跑。
他深深的感到了自己力量的不足,他拄着刀,感受着刚刚将要破境的感觉。疯狂地吸收周围的煞气。
军队规模小,没什么兵力,不过这些虾兵蟹将水鬼什么的,可至少都是练气一层的修为啊。
他疯狂地吸收,努力地回想刚刚破境的感觉。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得到,此时的他所吸收的煞气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筑基所需要的煞气了。
他还是咬着牙,努力的吸收,终于,他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极重的煞气,进入到了体内。
如果有人此时能够注意他,就可以看得到他手上的那把刀上面,有一把很小很小的金色刀影,此时正化为一点点的气息涌入齐心远的体内。
此时远在大隋边境小镇里,那个斜躺在点心铺子那里的邋遢老人忽然一怔,然后起身说道:
“小家伙把我赠予的礼物用上了,嗯!不错,基本上刀灵上面的煞气都给吸收走了,不错不错。”
旁边摆摊算卦的老道士,撇了一眼这老人,缓缓说道:
“你说你给他的那个是刀灵?”
邋遢老人还没说话,摊子前的一个男人厉声问道:
“老道士,你说什么?我家娘子什么灵?”
老道士连忙回答:
“我说此地人杰地灵,娘子未来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命。”
说完还在面前女子的手上摩搓了两下。
“那你还不赶紧把我娘子的手放开!摸上瘾了是吧。”
那个男人不满地说道。
老道士嘿嘿笑着松开了手。
那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老道士的摊子上放了几枚铜钱,说了声多谢道长,便带着自己的媳妇走了。
路上,女人对着自己的相公说道:
“相公,那道长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诶。”
“对对对,我娘子的命最好了。”
“那也是我遇到了我的好相公。”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吃。。。”
这对夫妻并没有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大富大贵,毕竟现在自己温饱还成问题。
但是他们没想到,多年后老道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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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望着男人对自己媳妇不停嘘寒问暖的身影,满意地笑了笑,说了声:
“无量天尊!”
邋遢老人看两人走远了,才嘲笑道:
“好心办事还被骂了吧。”
“哪那能算是骂啊。”
“你就这么把他们这妻离子散的命给改了?”
“举手之劳罢了,你快说说刀灵的事。”
道人看向邋遢老人,继续问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我本来以为就是一道煞气,在危难之中帮助他们的,怎么还把刀灵送出去了。”
刀灵这个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一般是刀具有了灵性之后,所出现的一种生灵。
一旦这把刀碎裂或者破裂。那么刀灵也会陷入沉睡,如果保护不当,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保存得比较好的话,或者重新让他附在刀上的话,他就会渐渐唤起灵智,也会不断地和这把刀一起成长。
就这么说吧,一个刀灵就是附在一把长满绣的菜刀上,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这把刀也会成为绝世神兵。
不过刀一般伴随着杀戮,所以刀灵一般都是和煞气相伴的,如果不把煞气吸收干净,那么刀灵是不能附在任何一把刀上的。
老者扣了扣鼻子,然后在手上搓了几下,随后朝着老道士一弹,看到这坨鼻屎落在了老道士的胡子上,开心大笑道:
“老子乐意,咋地?倒是你,把一把剑胚送出去了,只要滴血认主,这把剑胚能成为他的本命物了,咋样?成为了本命物没?”
那道人听到这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
“滴血了,也认主了。”
邋遢老人看道人是这副表情,有些奇怪:
“咋了?心疼了,后悔了?”
“我后悔个蛋!”
老道人气得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才幽幽地道:
“就怕他坚持不住啊。”
“怎么了?”
邋遢老人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妙,连忙追问。
老道人又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这人身上有七百二十处穴位,在踏上修行之路后,人身小天地里面,会产生一百零八处窍穴,这些窍穴才是气游走的重要路径。”
邋遢老人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啥!”
老道士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这一百零八处窍穴,又分为三十六大窍穴和七十二小窍穴。这些窍穴都可以炼化一件本命物为己用。”
邋遢老人闻言,皱眉道:
“我知道啊,不过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把所有窍穴都炼制本命物的,一般来说最多不超过十个窍穴,除了要考虑身体是否可以承受住多个窍穴的压力,还要考虑人身小天地的打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要考虑自己第一件本命物是否可以承接得起后面本命物的加成,都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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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拍了一下大腿:
“我送给他的那个剑胚,就是一件已经类似于炼化好的本命物,滴血之后,可以直接成为本命物,进入到窍穴里,成为一件杀伐法宝。”
“我就是好奇这个啊!你那个玩意我知道,要是用指尖血,就是进入到小窍穴里面,要是用胸前血,就能进入到大窍穴里面。那孩子。。。”
“我也不知道进入到哪个窍穴,那孩子用的是心头血,还是被心头血包围的那种。”
“哦,心头血啊,等会!心头血,包围?那岂不是被开膛破肚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
“应该是,我只能感受到这么多,一旦成为了他的本命物,我就无法进行感知了。”
邋遢老人看了看他说道:
“这么说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不去帮帮他们?”
老道士摇了摇头:
“不去,棋子上了棋盘就只能自救。”
邋遢老人看着老道士这个样子,嘟囔道:
“无情无义的牛鼻子老道。”
道人反唇相讥:
“老王八蛋。”
“老杂毛!”
“老丘八!”
不提两个世外高人的斗嘴,此时的齐心远已经步入到了筑基境界,他看着正在那边轻松写意抵挡着李泰博攻击的河神。
长啸一声,持刀就冲了过去。
河神听到这边的动静,眉头一皱,手中长袖一挥。
一道水幕朝着齐心远袭来。
齐心远斜着劈出一刀,一下就将这道水幕一分为二
河神扭头看了一眼齐心远和他手中的横刀,嘴角一勾。
“倒是本神看走眼了。”
说完,也不废话,连着两道术法冲向了齐心远。
齐心远刚刚进入到筑基,他此时吸收了大量的煞气,整个人眼睛都是红的,宛若天魔,持刀弹开了两道术法之后,朝着河神直冲而去。
河神不得不回头抵挡齐心远。
再次冲着齐心远射出了一道水箭。
齐心远不管不顾,任由这水箭打在身上,从肋骨处射穿过去,右手持刀,猛地砍在了河神的身上。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河神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心中越发觉得耻辱。
以他为中心,一道纯净的水幕呈圆形散开。
齐心远一下就被弹飞了出去。
李泰博没有受到影响,他此时就在远处,闭着眼睛,左手掐了一个剑诀,
当他看到齐心远冲过来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看到齐心远不要命的打法,他就做好了决定,要唤出第二把本命飞剑。
河神看着倒在地上的齐心远,朝着齐心远走了过去。
这人居然伤到了自己,留不得!
但是刚要痛下杀手,就觉得有些不妙,转过身,就看到空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飞剑,很快的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最后足足一百二十八把飞剑。
李泰博的第二把本命飞剑,星落!
李泰博高举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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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河神,咧嘴一笑,说道:
“是生是死,就看着一哆嗦了”
说完,高举的双手向下一挥。
一百二十八把飞剑齐齐朝着河神砸下。
面对这些飞剑,河神明显也感觉到了压力。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堪堪地在身前打出了一道法盾。
轰。。。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一百二十八把飞剑全都散去之后,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大坑。
河神缓缓地自坑中站立而起。
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轻松写意。
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原本得体的官服此时也已经破破烂烂。
李泰博看着眼前的河神,绝望地倒了下去。
河神此时有些愠怒,他不停地咆哮,然而,又有两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余佳和,山神。
此时的两人身上带了些伤,那些个练气的修士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出乎他们的意料,寨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筑基修士。
是早就潜伏进来的河神府的一头妖物,对付他,两人花了一些时间。
河神看着两人,张口骂道:
“几十年前你若是听我的,何必会这样,如今你神不神,鬼不鬼的,现在我已经是金丹期了,你们拿什么阻止我?”
“就为了自己的修为,就去恐吓周边百姓,我做不到,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了。”
“做不到,那你就死!”
说着,他开始不要命地朝着山神两人施展术法。
金丹期术法的威力,不是山神和余佳和可以承受的,两人只能勉强抵挡,伺机而动。
忽然,河神的术法一顿,一柄飞剑从河神的胸膛穿胸而过。
河神转身,顺着飞剑看去,却看到那飞剑回到了最开始被自己杀死的那人身边。那人此刻已经起身,正咧嘴冷笑地看向自己。
沈从心弯着腰,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先是用最大的力气抬手抹了抹嘴里吐出的鲜血。然后冲着河神勾了勾手,说道:
“来,刚刚是你偷袭,咱们再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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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之前进入到了内视的状态之后,他观察到了正在自己静脉内游走的罡气。
罡气浑厚,不过正跟个缝补匠一般四处缝缝补补,路过一处经脉就要分出些许罡气去护住身体上的损伤。
然而让他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的心脉处。
一柄小剑正在心脉到处乱窜。
这小剑看着眼熟,沈从心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了,这不就是老道长送给自己的那柄剑吗?
这柄剑资质一直贴身携带,就放在胸前的位置,刚刚河神那一下莫不是把这把剑一起打进身体里了?
随即沈从心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无他,自己现在是内视状态,内视状态看不到外物,能看到的是体内自己产生的东西。
除非这柄剑已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沈从心开始调动罡气前往自己的心脉处,开始和这柄小剑进行接触。
说是小剑,但是在人身小天地里面已经不算小了。
沈从心控制着罡气先是轻微的触碰了一下小剑,小剑对着罡气也有了回应,好像非常的欢快?
沈从心见此场景也有些心安,但是很快的,沈从心笑不出来了。
这小剑竟然顺着罡气的方向冲到了自己的经脉当中。
小剑虽然说不大,但也不是经脉可以承受得住的,当小剑以一种完全不讲理的姿态进入到了沈从心的经脉当中的时候。
沈从心的痛苦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但是此刻他在内视状态,完全无法表现出来,他只能尽可能的调动真气,跟在小剑身后,修复破损的经脉。
一开始本来想要调动罡气去阻止小剑的,或者把这把剑逼回到心脉当中,可是当感受到小剑游走过的经脉都扩大了一圈的时候。
沈从心犹豫了。
人身上的经脉是可以扩宽的,简单来说,经脉扩宽之后,再调用气的时候相对来说都会非常顺畅。
打个比方,经脉就好比一条道路,气就好比是路上的行人,当一条路上仅能走一个人的时候,那一百个人就要一点点的排队走完。
但是一条路扩宽到十个人可以并行的时候,速度就快了十倍不止。
经脉的扩宽一般来说都是循序渐进的一个过程,真气柔和,罡气霸道,煞气尖锐,浩然气最为平和,所以都会配以相应的方法。
每次气在经过经脉的时候,都会稍稍的扩宽经脉,但是这种扩宽几乎微乎其微,需要常年的水磨功夫。
可是现在呢,这把小剑经过的经脉全都扩宽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问题就在于,这种强行扩宽经脉的行为,肯定对经脉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沈从心权衡了一下利弊,下定了决心,干了!
虽说这么做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不过就自己现在这马上就要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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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多调动一些罡气,修补经脉就是。
这么想着,沈从心开始尽量的调动罡气跟在游走的小剑的后面,对着已经破损的经脉缝缝补补。
小剑游走得很慢,仿佛是一个斥候正在一点点地探路。
这也导致沈从心可以一点点地感受到经脉被生生裂开的感觉。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小剑正好顺着经脉走了一圈。停在了初始的位置。
沈从心暗自松了一口气。再收一遍刚刚的那种痛苦,自己可真的就要坚持不住,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当沈从心以为这小剑已经安稳下来的时候,小剑又开始游走了起来,这给沈从心吓得够呛。
不过这次小剑游走的要快乐很多,目的地很明确。一路随着经脉到了沈从心的眉心处的窍穴。
沈从心知道这里是一处穴位,不过具体有什么用他不知道。
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把小剑很欢快。
他在里面旋转了几下,就这么竖着将自己放置于此处。
沈从心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把小剑要做什么,他将自己的罡气调动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和自己建立了链接一般,紧接着就看到小剑在窍穴内散发出一阵亮光。
沈从心下意识的就要不看这里,当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内视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股剑气从窍穴内迸发而出,以一种强横之姿横扫他的四肢百骸。
沈从心想要阻止,但是体内的罡气根本无法调动,正在心急之时,一道锐利无匹的剑气,刺向了他的神识。
睁眼的一瞬间,他被天上的阳光晃得有些恍惚,连忙合上了双眼。
这一瞬间,身上的疼痛感,无力感袭来,让他清晰的感知到,他还活着。
他艰难的用手肘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不远处,河神正在将一道道的术法打向山神和余佳和。
两个人苦苦支撑,毫无反抗之力。
当他再看向别处的时候,他愣住了,随后,一阵滔天的怒火袭来。
他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李泰博和齐心远,他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想到一路走来的种种,沈从心再也坐不住了,他奋力的起身,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弄死河神这王八蛋!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起来,想要调动还能调动的罡气,然而,心念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和自己产生了链接。
一个让他出现的念头,一柄小剑自沈从心眉心前凭空而出。
这小剑锋锐无比,沈从心浅浅的尝试了一下,小剑完全听从沈从心的指挥。
只不过在控制小剑的时候,会消耗自身的罡气。
看着眼前愤怒的河神,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沈从心心底浮现。
他疯狂地朝着小剑灌输着罡气,调用自己体内能用的全部罡气。
当他感觉体内的罡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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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得手!
当河神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从心的时候,看着沈从心还在冲他挑衅的时候,他笑了,疯狂的大笑:
“好,哈哈哈哈哈,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冒出来了,好啊,哈哈哈哈哈,怎么就不能踏踏实实的躺在那呢?”
他先是指着沈从心,接着又看向山神继续笑道:
“既然都要找死,那就成全你们,先从你这个小杂碎开始!”
说着,一道水法朝着沈从心就打了过去。
沈从心咧嘴笑着,他勉强地摆了一个拳架,踉踉跄跄的朝着河神冲了过去。
就在这道术法要打到他的时候,山神突兀地出现在了沈从心面前,用力的将沈从心甩到了一边。
而他自己却被这道术法结结实实的打飞了出去。
河神见此情形,又是一道术法朝着山神打了过去。
余佳和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山神面前。也是被打飞到了不远处,落地之后,口吐鲜血,然而她还是奋力地起身,拼命的朝着山神的方向爬了过去
河神见到自己定好的目标再次被打断,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一个两个的,都急着来送死是吧,先是你这蝼蚁,现在又是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愿意替别人送死!?”
“你们一群筑基修为,加在一起能打得过我这金丹期的么?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等死呢?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听话呢?”
沈从心在一旁听着,略微有些绝望,他说的没错,筑基期和金丹期的差距不是说几个人,就可以补齐的。
“呵,金丹期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了么?修为高就可以随意杀人了么?”
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从齐心远捏碎玉佩到现在没过去了多久,也就过去了不到一刻钟多点的时间。
一刻钟时间长吗?不长,可能一顿酒宴都吃不完。
短吗?也不短,足够一位雁回山的金丹修士跨越千里而来。
一道虹光轰然落地,看都不看在场的众人一眼,直奔向了躺在地上的齐心远。
沈从心用胳膊拄着身子,有些虚弱的说道:
“什么人?放。。。放开他。”
那人连看都么看沈从心一眼,在齐心远跟前蹲下身,直接抓住手腕。
随后便放下心来。
小师侄受伤不严重,最严重的不过是腹部的那处贯穿伤,还有些轻微的内伤。
不过让他感到怪异的是,小师侄竟然破境了,体内的煞气浓郁而纯粹,不应该是他这个修为应该有的。
他不动声色的给小师侄打了一道护身的术法,站起身,看着眼前几人。
失态已经很明了了,根本不用再去问什么,他冷着脸,看向河神:
“你动的手?”
语气古井无波,毫无感情。
“是,怎样?”
河神痛苦的承认了,现场就在这里,稍微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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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什么语气,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杀意。
属于金丹期的修士威压不自觉的散发出来,压的在场众人都有不适
“你刚刚说,你的修为比他们高,他们就要乖乖听话对吧。”
此时的河神已经被威压恐吓的说不出话来,他死死的咬着牙,紧盯着眼前这人。
“现在我的修为比你高,我要杀你,你是不是也要乖乖站好?”
说完,不等河神回答,一步跨出,瞬间就来到河神面前,没有用什么术法,右手呈爪,直接抓在了河神的脑袋上。
“前辈,前辈听我解释,我本来来着寨子有私事,您家弟子忽然对我们出手,我迫不得已才反击的,前辈。”
不是他认怂认得快,而是他真的怕了,此刻的他仰着头,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正在一脸厌恶的看着他。
他能感觉得到,只要头上的那只手轻轻用力,自己的脑袋立刻就会直接被捏的粉碎。
那男人冷笑一声: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我家心远就算路过要弄死你也算是除魔卫道了!”
嚣张,跋扈,极为护短。
这是这个男人给沈从心的印象。
“前辈,前辈,我是当地河神,我有很多珍奇异宝,您家弟子没死,我愿意补偿,我愿意。。。”
“不用了,你死了我会自己去取。”
正当男人想要下手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前。。。前辈。。。”
男人斜眼撇过去,说话的人是山神。
山神看男人斜眼看过来,咽了咽口水,才鼓起勇气说道:
“前辈,他的确罪有应得,不过他是此地河神,他的已经与这一地的山水运势相连,贸然打杀了,总是对周遭百姓不利的。”
看男人没有反应,他才继续说道:
“您家弟子,这位小兄弟,也是为了保护周围百姓才和他打起来的。”
男人冷着声道:“麻烦。”
嘴上说着,手上却也没停,一个用力,河神直接晕死过去。
他随手把河神扔在了地上,厉声喝道:
“你们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哪位单大人和红衣女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直接跪在原地。
这一下子给沈从心和山神他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合着刚才打的那么热闹,这俩人一直在地上装死?
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问道:
“上古妖兽血脉?蛟龙之属?”
哪位单大人连忙点头:
“是的,前辈,在下是上古。。。”
“我对你们没兴趣,你们给我师侄找个休息的地方。”
单大人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直接打断,单大人讪笑了一下,背起齐心远就朝着寨子里面走去。
“前辈,这两位和您家弟子也是一起的。”
那红衣女子朝着男人说道:
“您看要不要?”
男人点了点头:
“一起吧,你带上这个玩意,”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河神,然后看向山神和余佳和,继续说道:
“你们带上他们,看在和我家师侄并肩作战的份上,我给你们看看伤。”
众人忙不迭地按照男人的交代去做。
山神抱起沈从心,就往寨子里面走。在路过男人的时候,沈从心微弱的声音说道:
“多谢。”
随后便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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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子沉得厉害,侧过头看着一旁的桌子上,齐心远正在和就自己命的男人聊着什么,旁边坐着余佳和跟山神。
在不远的地方,河神和那个单大人以及红衣女子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齐。。。”
刚说出来两个字,沈从心就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声音不大,并且极为嘶哑。
齐心远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跳下凳子几步就走了过来。
看着沈从心疼痛的表情,他连忙摆手说道:
“老沈,你先别说话,我说,你听。没问题你就眨眨眼。”
沈从心想要点头,却发现脖子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眨眨眼,表示没问题。
看到这一幕,齐心远才继续说道:
“你伤得太重,我师叔给你诊断过,你内脏破碎,心脉受损,全身的经脉全部都有所损伤。搁一般人早就嗝屁了。”
沈从心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是在问“然后呢?”
齐心远看着沈从心的双眼继续说道:
“不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救了你一命,然后当时如果你好好躺着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是不是啊师叔?”
说到一半,他扭过头朝着桌子那边的那个男人问道。
男人看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
这个时候男人的嗓音很温醇,一点都不像之前他对河神出手时,那副冰冷毫无感情的样子。
齐心远挠了挠头,又转头对师叔说道:
“师叔,你来给老沈解释吧,我不知道怎么说。”
沈从心有点懵,不是,平时你齐心远是最有见地的那个,在什么问题上都能够侃侃而谈,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男人走了过来,冲着齐心远点了点头。
齐心远很懂事的给男人搬了把凳子轻声说道:
“师叔您坐。”
男人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在了凳子上。
沈从心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有点不认识齐心远了。
从认识齐心远到现在,齐心远永远是自信的样子,别说给人搬椅子了,他不让别人给他搬椅子都算不错。
哪见过这么乖巧懂事的齐心远?
男人可不管沈从心是怎么想的,他对自己这个师侄还是很满意的,他坐下看了看沈从心,柔和道:
“沈从心是吧?”
沈从心眨了眨眼睛。
“我叫白玄,是心远的师叔。”
沈从心又眨了眨眼。
他现在有点迷糊,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当时差点弄死河神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白玄依旧面带微笑,说话也很柔和:
“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看了看伤,很严重,濒临死亡,但是有什么东西救了你,应该是你的那件本命物。”
本命物?
沈从心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有点疑惑。
什么是本命物?
白玄没有管沈从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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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细琢磨,只是帮你治了伤,用了我们雁回山的续体丹,帮你修复破损的内脏和经脉,不能动,不能喝水,还剩下三个时辰。”
说完,他自嘲一笑,指了指齐心远说道:
“本来说给这小子准备的,反倒是便宜了你!”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其实几乎没说什么,不过是给了自己师侄一个面子罢了。
“前辈。。。”
沈从心那嘶哑又虚弱的声音传来。
“嗯?”
白玄回过头,疑惑道:
“还有事?”
沈从心眨了眨眼,艰难地说道:
“什。。。什么是本命物?”
白玄疑惑的看着沈从心:
“你不知道?”
沈从心眨了眨眼。
白玄又扭头看向了齐心远,仿佛在向他进行求证。
齐心远朝着白玄点了点头,才躬身说道:
“师叔,老沈前段时间才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个修士。”
白玄有些吃惊:
“前段时间?就直接到筑基期了?”
齐心远摇了摇头:
“也不是,他之前应该就是修士,不过他的师傅没有告诉他,还封住了他的经脉,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习过武的人,直到后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沈从心。
发现沈从心并没有朝着自己眨眼或者晃动眼睛,而是平静的看着自己,他才继续说道:
“后来他师傅死在了他们家被灭门当天,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前段时间他的英雄胆成了之后,他才算是正式地踏上了修行之路。”
白玄看着两个人的举动。心下了然,看来自己这师侄是真的把这姓沈的小子当成了朋友,要不他才不会顾及这小家伙的感受。
想到这里,他轻微地点了点头,嘴上说道:
“原来如此。”
然后又重新坐在了凳子上,对着沈从心和齐心远说道:
“所谓的本命物,你们可以看成是和自己一体的本命法宝,人身之间有小天地,你们炼制的本命物最后会在你们的窍穴栖息。”
说到这里,他反应了过来,说道:
“不对啊,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是本命物,那怎么炼制的呢?”
沈从心的眼睛左右晃了晃,表示自己不知道。
白玄也没有深究,毕竟修行这条路上有很多的意外和机缘,这没准就是一场好的意外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继续说道:
“本命物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杀伐类的,一类是辅助类的,他们栖息在人身小天地的窍穴内,会根据自身的属性,作为不同的形态。”
说完,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枚印章,然后他才继续说道:
“这枚印章就是我的本命物,属于杀伐类的本命物,我炼制了之后,把他安排在了我的一处窍穴内,”
“每当经脉当中的气经过这处窍穴的时候,起都会滋养这件本命物,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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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类的经过体内的气的滋养会变得更有威力,而辅助类的就会有很多作用了,这里你自己去研究就行。”
“本命物栖息的窍穴可以被打造成为人身小天地的气府,这个需要你们内视之后自己去布置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就比如我这个。”
说着,他手上的印章飞了起来。
“我这是一枚将军印,所以我的气府就是一座点将台的模样,这个也比较契合我们兵家修士,所有你自己要打造适合你自己的气府。”
之后,他又和沈从心和齐心远讲解了一下,窍穴的数量,又分别分布在什么地方,听得两人迷迷糊糊的。
别说是沈从心了,齐心远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东西,本命物本身就是在踏入筑基之后才可以炼制的,所以齐心远之前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知道更详细的。
白玄看着两人都在沉思,也没有说话,径直地又坐回了桌子旁边。
他其实挺好奇自己的师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在军伍当中,反而是出现在了这里。
又是怎么跟这两个年轻人认识的,尤其看着他们互相称呼“老沈”,“老齐”的时候,更是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是几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呢。
不过也有些羡慕他们这些少年之间那种快意。
和宗门里面另外一个家伙有些像。
想到这个家伙,他不由得有些气恼,要不是那个家伙让心远感受生死之间破境的感觉,心远也不会封住修为下山。
也就不会遇到危险受伤。
回去非得和他好好理论理论。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天心远体内那纯粹的煞气,以及已经远超同境之间煞气量,不由得有些心虚。
还没准真的让那家伙说对了,这么破境真的有可能会同境无敌。
孰不知,齐心远的煞气除了是生死之间的危机破镜以外,另外一部分则是拜刀灵所赐,或者是拜邋遢老人所赐。
白玄还在想着,就听到那边那个嘶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老齐,老。。。老李呢?”
说着,沈从心就要挣扎着起来。
齐心远赶忙说道:
“你别急,老李没事,他是咱们这里伤得最轻的!”
沈从心停下了挣扎,这几下挣扎就让他疼得有些痛不欲生,他刚刚忽然反应过来,李泰博没有在房间里,以为他已经。。。
齐心远继续说道:
“他就是有些气竭,他也是最早醒的,不过他说这村里有什么宝贝,说是个什么铁疙瘩?”
沈从心恍然大悟。
他是惦记着他们在街上遇到的那两个人所说的那个宝贝了。
这个时候,山神和余佳和也走到了沈从心面前。
看着眼前的两人,沈从心有些纠结,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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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张嘴说道:
“你们。。。和。。。他。。。什么恩。。。恩怨。”
这个他即指河神,也是指山君。
说话很吃力,也很痛苦。
山神似乎是不愿意搭理几人,黑着脸不说话。
余佳和柔和着揉了揉山神的手,才问道:
“他呀,是气你们之前在山上阻拦他的事情呢,是山君让你们来的吧。”
沈从心眨了眨眼。
“山君啊。。。”
余佳和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后才笑了一声:
“还是那么笨。”
然后收起笑容,才继续对他们说:
“山君应该告诉过你们我们被一个人请来降雨,对吧。”
沈从心眨了眨眼。
余佳和才缓缓地把当年的故事缓缓道来。
当年山神和还是蟒蛇精的余佳和一起来到这附近降雨,很快就在山神的帮助下降下了甘霖。
山神本来要走,但是看到已经有些枯黄的庄稼,决定留在这里一小段日子,确保这些人可以丰收了再走。
这一呆就是一个多月,看着那些枯黄的庄稼已经变得翠绿,山神告辞了,打算一起回到山上去。
他们没有选择使用法术神通,用余佳和当时的话说,就是想要和山神多过一过两个人的日子,就想一对凡人情侣那样慢悠悠的回去。
当路过此地的时候,居然有人认出了山神。
他们将山神视若上宾,非要让山神留宿一晚,这个地方,就是余家寨。
山神本来就不太会拒绝,余佳和又是个好热闹的,最后被迫接受了好意。
然而认出他们真的是巧合么?
很显然,不是,凡人肉眼凡胎怎么可能被他们认出来,在余家的宴席上,河神找上门来。
他本身是余家寨的一个秀才,多年前也是寨子里的风云人物,但是当时和余家族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被当时的余家族长推到了水里。
在被淹死之后,化为水鬼,报复余家寨。
余家寨在得到高人指点之后,才给他立庙,成为了一座淫祠。
他也在得到了香火信仰后,正式地从水鬼变成了河神。
这次就是他指示余家寨的人拦住了山神两人,他想要和山神联合起来,谈一桩大买卖。
他们先是谈了山水神灵应该如何获得人的香火信仰之力。
山神的意思是无私地帮助凡人,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谢自己。
河神的意思是,让凡人恐惧自己,害怕自己,之后才会让他们信仰自己。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的想法天差地别,差一点大打出手,然而河神的修为比不过山神,他还是让步告辞了。
山神和余佳和打算连夜离开此地,然而寨子里的凡人央求着他们留下来。
他们哭诉,如果山神两人不留下来的话,河神就会对他们不利。
山神还是心软了。
然而一片对凡人的真心换回来的却是寒心。
夜晚,余佳和忽然化出了原形。一条青色大蟒盘踞在寨子里面。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寨子里的主要道路。
一队队的修士和官兵冲了进来。
他们对着余佳和开始了单方面的虐杀。
山神很想阻止他们,然而在他面前的是河神,河神不断地对着他嘲讽,并且告诉他,之所以余佳和会现出原形是因为有村民给她喝了雄黄酒。
你山神不是要保护这些凡人,帮助这些凡人吗?
现在这些凡人背叛了你,在伤害你最亲爱的人,你要如何?
山神眼睁睁地看着余佳和不断地挣扎,看着村民们拿着斧子锯子菜刀冲向余佳和的身体。
他愤怒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愤怒的山神用出了术法,他要救下面不断挣扎的蛇精。
河神就这么怀抱着双手看着,他没有去救任何人,下面的人不过是他用来达到目的的棋子罢了。
看到山神发难,普通的寨民早就躲起来了。
就连那些官兵也四散而逃,他们只听命令说要除妖,没听说面对的是这位神通广大的山神啊。
就剩下一些山泽野修,他们无所谓,若是能杀掉山神,没准还能有一些小小的入账,何乐不为呢?
他们冲了上去,阻挡着山神的脚步。
当山神杀掉了最后一个拦路的修士的时候,寨子里的蟒蛇精已经没有了动静。
河神走了过来,告诉他,这就是凡人,你对他们好,他们只会认为你好欺负,再次邀请他联手给这附近造成一场灾难。
山洪地震的都无所谓,只要让这些凡人们恐惧,他们就会更加地求着自己,信仰自己。
河神满怀希冀的朝着山神伸出了手。
而山神这个时候只想弄死他。
山神满怀着愤怒与杀意的术法打向了河神。
河神也有报名手段,没死,但是也不敢轻易的出现了。
山神想方设法的想要保住蟒蛇精的魂魄,然后带回去,给她重塑肉身,但是他失败了,蛇精的魂魄早已不知所踪。
就连地上的尸体都一点点地随风飘散。
山神失魂落魄的走了,然而他不知道,蛇精的魂魄早就躲藏起来,附着在了一条小青蛇的身上。
一直藏在这里,等待着重塑肉身的机会。
直到十六年前,余家族长的长孙女出世就夭折,她才趁着被埋在土里之后,附身在了孩子身上。
一点点的长大。
叙述到这里,余佳和拍了拍山神的肩膀:
“你说说吧,要不他们和山君那傻子还真以为你是多么滥杀的人呢。”
山神黑着脸,有些不情愿地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当时的山神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山上,他一路上想了很久。
自己帮助凡人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会反过来和别人一起害自己呢?即使有把柄,哪怕告诉自己一声也好啊?
这个时候,他在看待那些凡人的时候,就不再觉得他们值得帮助。
当回到山上看到山君的时候,山神还是没有从悲剧中走了过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山君说这些事。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每天就观察着这些凡人的活动,也不会回应凡人的求助。
一伙强盗来到了山脚下的村落,他们谎称是移民过来的,就在村子里面落了脚。
他们还把抢来的财物放到山上藏起来。还把从山下抢来的姑娘也藏在了山上。
山神以前可能会驱逐,现在他不想管。
但是当看到这些人竟然把带上山来的那些女孩玩弄之后再杀掉。
山神还是出手了,他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灭杀掉了他们。
然后去到了山脚下,把村子里所有的强盗都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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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来了,山神没有想要解释什么,或许真的让山君做这里的山神也不错。
他和山君打了一架,出乎意料的,山君很厉害,只比自己弱了一点点。
他最终让山君抓住了自己,镇压了自己,日复一日地看守着自己。
直到十六前年,我再次感受到了她的魂魄,我才开始破除封印,要来她身边找她。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捏住了余佳和的手:
“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了!”
他复又看了看沈从心,继续说道: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沈从心眨了眨眼睛,随后又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们。
这下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沈从心本想趁着这个时候再继续睡一会,可惜天不遂人愿。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李泰博如一阵放一样冲了进来。
他把怀里的东西直接杵在了桌子上,高声嚷嚷道:
“老齐,老齐,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包括沈从心。
不过沈从心此刻动不了,只能用眼睛用力地朝着那边瞟过去。
李泰博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东西上面,催促着齐心远他们快来看。
齐心远走上前仔细端详着。
这是一团不规则的固体,齐心远用手轻轻敲上去,有种金属的质感,用蜡烛一照,可以看到亮红色的表面十分光滑。
旁边跪着的红衣女子看到这个东西差点就要站起来,刚刚有所动作,就感到一阵压力从自己的上方传来。
不得已,又重新跪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那团东西。
齐心远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师叔。
白玄看着齐心远的样子,笑着走上前,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眼角当下就是一颤,随即将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观察。
摆弄完了之后,他将这东西放在桌子上,笑了出来:
“你们倒是撞了大运,竟然让你们拿到了这东西。”
李泰博看白玄认识这玩意,急着说道:
“白前辈,这是啥啊?”
白玄看着他,又看向齐心远问道:
“这东西很珍贵,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泰博看着白玄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就是一咯噔。
心里琢磨着,莫不是这白玄前辈看上这玩意了?也不对啊,他看上了应该直接说不值钱就行了?
还是说他想把这东西让给老齐,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张嘴,让自己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偷眼看了看齐心远。
然后继续想着,老齐也不认识这东西啊,不过就算给了老齐,老齐也是自家兄弟,也不吃亏。
不过对白玄这种霸道的做法,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随即他抬起头,刚要开口,就对上了白玄的眼睛。
白玄看着他,依旧是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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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实话!”
李泰博看着白玄这个样子,心里一横,大声说道:
“当然是我自己拿着了!我提出去找宝贝的时候,老沈昏迷着,老齐这家伙说要陪着你,所以我找到的,当然是我自己拿着了!”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白玄看到李泰博这个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
“心远啊,你这朋友不错。不虚伪。实在!”
他也不看齐心远和李泰博继续说道:
“小子,这东西是一块龙血精铁,不过品相不纯,应该不是真龙的龙血,而是蛟龙之属。”
说完,又看了看这块精铁,继续说道: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但是却是锻造法宝的极好的材料,也是可以用于炼剑的好材料。”
说完瞥了一眼李泰博问道:
“你是剑修吧?”
李泰博点了点头。
“这东西如果用于炼剑,可能会让你的本命飞剑多出一项神通,不过我建议还是给你养剑葫芦里的那个小东西用”
“多谢前辈!”
李泰博忙不迭地拱手道谢。
“你先别急着谢。”
白玄摆了摆手,将这块铁放在桌子上,看着李泰博继续说道:
“这东西我现在就能给你们处理了,分成几块。现在姓沈的那小子还昏迷着,我做主了,你们两个平分了这玩意。”
“回头你们不告诉姓沈的这小子,怎么样?”
白玄看着李泰博,等待着李泰博的回答。
“师叔。。。”
齐心远刚要说话,白玄就瞪了他一眼,喝道:
“你闭嘴!”
沈从心在床上躺着,听着白玄的话,有些气得牙痒痒。
自己刚刚就醒了,白玄是知道的,那他故意这么说,就说明他要么是在试探李泰博,要么就是要挑拨离间。
沈从心想要张嘴出声,或者想要弄出点动静来。
没想到不管怎么用力,都都不了,这个时候,耳畔传来一段声音。
“别想着提醒了,我给你下来定身法和禁声咒,你就好好呆着吧。”
传音入密这种法术,沈从心暂时还不会,所以他也没办法回怼过去,不过他对李泰博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所以他静静地等着李泰博的回答。
李泰博都没有思索,继续说道:
“前辈,恕难从命,这东西如果真的可以分开,也是我们三个平分,这一战,我们都有出力。”
“若是前辈发话,将这东西送给老齐,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相信老沈也不会说什么,老齐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是自家兄弟,谁用都是用,”
“不过要是我们两个把这东西私下分了,不告诉老沈,那肯定不行。”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沈从心听到之后,也是发自内心的笑了,随即笑容扯动了伤口,让他一阵吃痛。
白玄解开了定身法,但是没有解开禁声咒。任凭自己在这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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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故意的。
听到李泰博的回答,白玄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现,而是感叹了一句:
“年轻真好啊,你们的热血未凉,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看到白玄这个样子,齐心远低声道:
“师叔,你。。。”
白玄笑了笑,没说话,而是问李泰博:
“这东西你们不会处理,我把他带走,到时候你们去取怎么样?”
李泰博一愣,低声说道:
“前辈你不会是想独吞这东西吧?”
白玄被气笑了,照着李泰博的脑袋就扇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我至于么我,这东西虽然珍贵,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我带走是为了帮你们处理一下,省得到时候你们想用也用不了。”
李泰博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地说道:
“行,前辈,那你就拿走吧,回头给我们送过来。”
白玄瞪了李泰博一眼,笑骂道:
“还送过去?你这谱怎么这么大呢?”
说完也不等李泰博回话,就继续说道:
“我把这东西给你们送到春玉楼,给他们安排个急活,给你们三个做三件法宝出来。半年之后,你们去取货就行。”
“师叔,春玉楼在哪里啊?”
齐心远有些不明所以。
“回头让这俩小子去问大乾国师吧,她知道,当你们越过了春玉楼之后,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咱们这些修道之士该去的地方。”
李泰博挠了挠头,憨憨地笑着:
“那我们怎么才能去找大乾国师啊?”
“你们不是要在大乾建立宗门吗?在大乾建立宗门必须要经过大乾国师的首肯,这样不就见办到了么。”
“对吼!”
李泰博恍然大悟。
白玄看李泰博这个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看你这样子,想建立宗门之前根本没有过了解吧。”
李泰博羞赧地点了点头。
白玄转过身咬着牙对着齐心远说道:
“你看看你交的这些个朋友,没有一个靠谱的,等那个姓沈的小子好了,你就得跟我回山上!”
李泰博看着白玄,觉得白玄有些神经质。
白玄也看到了李泰博看着自己,才没好气地说道:
“宗门建在什么地方,就要跟所在的王朝打好交道,做好报备,这样才能互惠互利。互为倚仗。现在的大乾也的确很需要一个山上势力作为助力。”
李泰博在旁边点着头,不停地:“嗯嗯!”
白玄看着李泰博这个样子,无奈地摸了摸额头,继续说道:
“在递交给王朝的报备中,需要注明,宗门的宗主,副宗主,掌律,都各是谁。”
白玄又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说是宗门,但是不能算是宗字头的仙家势力,只能算是仙家门派罢了,宗字头的门派是需要得到文庙和武庙共同认可的。”
“所以你们啊,还差得远呢。”
不说李泰博在那边沉思,就说躺在一旁的沈从心听到白玄的话,也是陷入到了日后的宗门发展当中。
“师,师叔,那个,我想。。。”
齐心远这个时候在旁边弱弱的开口了。
白玄眼睛一眯,冷声道:
“想都别想!你想跟他们建立这个宗门,就得退出雁回山!”
白玄的这句话把李泰博和沈从心都给震惊到了。
李泰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
“老齐,心意我领了,不过你可不能随意的退出你们那边。”
沈从心也想要出声阻止,可惜他说不出话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齐心远低着头不说话。
白玄冷着脸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师侄,他就不明白了,在宗门里挺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出门一趟之后,这么叛逆了呢?还要退出宗门了?
李泰博也在一边一个劲地劝。
白玄看到这一幕后,微微地叹了口气:
“心远,你想跟你的好兄弟们在一起,荣辱与共,我不说什么,但是你不能有退出宗门的想法,他们是你兄弟,我们也是你的师长,想想你师父对你的教导。他这次受伤颇重。”
齐心远抬头问道:
“师父怎么了?”
白玄咬着牙说道:
“你师父在你下山之后,强撑着身体去了一趟春玉楼,在那里给你挣了一笔功勋。”
齐心远侧着头问道:
“师叔,春玉楼是什么地方啊?你都提到过好几次了。”
“春玉楼啊。”
白玄顿了顿,想了一下,才说道:
“算了,你们现在接触还是太早了。”
说完,没给他们继续追问的机会,说道:
“心远,你若是想和你这两个朋友在一块,做客卿或者供奉都可以,到时候咱们两个门派算是有了香火之情,还能有个依靠。”
“若是你退出宗门,对他们来说就多了你一个人而已。”
白玄这话说得很明白,也很现实,雁回山相对于李泰博他们来说,无疑是更加强大的。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有了这层关系在,一旦李泰博他们有什么事,雁回山给予的任何帮助都是理所当然的。
沈从心和李泰博对于这个道理都懂,而且雁回山是一个大宗门,宗字头的仙家,跟着雁回山总比自己这个刚起步的门派要强一些。
齐心远看众人都在劝自己,他也只好低头闭嘴,不再说话。
沈从心听完了白玄的话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未来宗门的发展。
想着想着他就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破碎的内脏和破损的经脉都已经恢复。
屋子里没人,其他人好像已经出去了。
他穿鞋下地,缓缓地走出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正在往回搬家的寨民们。
在余佳和和山神的安排下,余家族长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召回了所有的寨民。
今天这些寨民正在陆续地回家。
没有看到李泰博他们,沈从心缓缓地朝前走着,不一会,一道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余平欢。
他也看到了沈从心,蹦跳着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听族长说,是你们赶走了河神,寨民们都很感谢你们,你身体怎么样了?”
沈从心看着余平欢这精神饱满的劲头,也笑了:
“没有什么大碍了。”
说完,看了看周围,继续问道:
“你看到李泰博他们了吗?”
余佳和和余平欢是两姐妹这个事情,沈从心没有说,他觉得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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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平欢想了一下说道:
“李大哥去族长家里了,他们应该都去了族长家里。”
沈从心点了点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平欢啊,你会火法,也算是踏上了修行的道路了,有没有想过加入什么门派啊?”
余平欢歪着头,问道:
“是话本里的那种门派吗?”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那种江湖门派,而是仙家门派。”
余平欢摇了摇头:
“没想过。”
沈从心嘿嘿笑道:
“我跟你李大哥马上就要成立一个门派,你也过来吧,对你的修行有帮助”
余平欢仔细地想了想,才说道:
“那得经过族长的同意,你不知道,我们余家寨的族规可严了!”
沈从心听到余平欢这个回答,拍了一下巴掌,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族长同意了,你就跟我们走哈,到时候不会让你和家里人分开的,会妥善安排你的家人的。”
说完,也不顾余平欢的反应,直接朝着族长家里走去。
沈从心之前对于宗门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热衷,他的目的就是保护李煦麟而已,不过经过白玄的介绍,沈从心还真的对成立宗门有了些向往。
缓步走到族长的院子里,看到李泰博等人正在聊着什么。
沈从心走上前,所有人都看向了沈从心。
白玄问道:
“感觉怎么样?”
沈从心抱拳说道:
“多谢前辈,大伤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静静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毕竟是内脏碎裂,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还是需要静静的调养。
白玄点了点头,对着其他人说道:
“既如此,我就先带着心远回去了,”
说着,踢了踢脚边的河神几人,继续说道:
“这三个货我就带走了,河神我会交给大乾朝廷处理,另外两个,血脉都还可以,我就带回宗门好好调教调教。”
说完一个抱拳:
“各位,后会有期。”
起身带着齐心远就走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白玄回头说道:
“东西我就带走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别忘了半年以后去春玉楼去取,我到时候也会让心远过去的。”
说完,带着齐心远化为一道长虹,掠空而去。
沈从心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抱了抱拳,然后转身朝着余佳和走了过去。
余佳和和山神两人看着沈从心走了过来,也是有些怔住了。
山神刚要起身,却被余佳和拦了下来。
余佳和起身对着沈从心问道:
“何事啊?”
沈从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毕竟这种当着人家姐姐的面要把人家妹妹带走,多少有些不太合适,他甚至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他对着余佳和说明白了想拉着余平欢加入自己门派的事情。
出乎沈从心的意料,余佳和竟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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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余佳和的话来说,这个妹妹已经开始修行了,迈出这一步是必然,与其让她成为野修或者是投靠不靠谱的门派。
眼前这两人才更加合适,至少一起并肩作战过。
“余平欢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去和族长说,跟你们在一块我也放心些。”
顿了一下,问道: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说话间,李泰博已经走了过来,没等沈从心开口,李泰博就说道:
“我们打算今天就走,早点回去,也好让屠府的人安心。”
余佳和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们等等我,我们也打算回山上。”
说完她狠狠地用右拳打向了左掌,恶狠狠地说道:
“回去教训一下山君!”
沈从心和李泰博互看一眼,眼里都是对山君的怜悯。
余佳和还要安排一下寨子里的事情,和余家族长解释一下当年的事,还要跟余家族长把余平欢的身份说出来。
还要给当时收留余平欢的人家,留一条后路。
沈从心和李泰博先行去寨子外面等候。
在出寨子的一路上,寨民们都对两人表达出了足够的敬意,也有部分寨民看到他们的时候会躲着他们走。
毕竟他们的身份在这些普通老百姓看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两人在寨子外面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余佳和与山神才带着余平欢姗姗来迟。
看着沈从心正在寨子外面立桩,余佳和轻笑道:
“你还真是刻苦修炼,这么一会都要立桩,锻炼体魄。”
沈从心收起立桩,笑着说道:
“立桩有助于恢复伤势。”
余佳和点了点头,把余平欢带到了沈从心跟前:
“平欢这丫头以后就交给你们了啊,可不能欺负她。”
李泰博胸脯拍得震天响,连说“不会,不会。”
众人一起踏上了回屠府的道路。
由于路上需要照顾余平欢这个修为境界比较弱的人,众人走得都不快。
当然,这个不快也是相对于沈从心几人,实际上对于普通凡人百姓,也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与此同时,屠府。
傅老先生此时正在院子里来回地踱步。
他现在很纠结要不要去余家寨一趟。
昨天早上那些个法力波动,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当时就在纠结要不要跑去助拳,当第一道金丹气息出现的时候,他当即就赶了过去。
等到第二道金丹气息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行至半路,感受到这道气息之后,他退却了,两个金丹的在侧,已经不是他一个筑基修士能插手的了。
老人虽然外放的气息是练气境界,但是他实打实的境界却是筑基后期,半步金丹,只不过这半步已经蹉跎了三十年之久。
不要觉得这三十年很多,一般的修士穷极一生都到不了他的这个境界。
此时的他很纠结,要不要去余家寨看看,当时后面那道金丹气息出现之后,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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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了,他也不知道沈从心和李泰博还有齐心远这三人怎么样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去余家寨闯一闯的时候。
却感到几道气息在飞速地朝着屠府靠近。
他一丝犹豫都没有,迅速地飞上了屠府的墙头,想去看一看究竟。
沈从心几人从远处朝着屠府赶来,刚进村,就看到了站在墙头上的老人,旋即放慢速度,朝着老人招了招手。
傅老先生看到眼前这几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斗儿,通知府上,开大门,你师父他们回来了!”
屠斗闻言,兴奋地走向了大门外,带着孩子们一起走到了大门口,迎接几人的到来。
众人见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沈从心给傅老先生等人介绍了山神和余佳和,余平欢。
山神在听到了几人的身份之后也是有些变色。
少顷,众人在客厅里面诉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听得屠老太爷父子和傅老先生吃惊不已,连连点头。
傅老先生听完,轻抚胡须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屠老太爷站起身说道:
“怎么这么着急?多留一些时日不行吗?”
傅老先生摇了摇头,说道:
“我来这里本来就是要确定一些事情,如今事情已经确定完毕,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冲着几人抱拳,转身离去。
余佳和和山神见到这个情形,也知道不宜久留,也是告辞离去。
在离去之前,好好叮嘱了一下余平欢好好照顾自己,并且再次警告沈从心两人,不能让余平欢受委屈。
沈从心俩人笑着点头。
看着刚刚还热闹的客厅安静了下来,屠老太爷站起身,朝着沈从心问道:
“他们都走了,沈师傅你。。。”
沈从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受伤比较严重,需要修养半个月左右,这半个月我会继续教导屠斗他们的拳法。”
屠老太爷这才点了点头。
李泰博浅浅地和屠老太爷说自己打算建立宗门的想法,说到时候让屠老太爷一家搬过去,屠老太爷笑着,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十天之后,大乾国师府。
一道奏报从帘子后面扔了出来,直接砸到了傅老先生的身上。
帘子后面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
“废物!都是废物!”
傅老先生和另外几个人站在一起,沉默无言,任由里面的人喝骂。
虽然是骂人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是极为好听,知性,被人骂都觉得不是那么难过。
里面的人继续骂道:
“礼部那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吏部也是,辖境内出现了淫祠,还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居然都不知道,还得让雁回山的修士抓到给咱们送过来。”
“还有,那可是有上古妖兽和蛟龙血脉的妖族啊,之前你们粘杆处是怎么探查的!这都没发现!现在被人家抢走了吧。”
“两个修道种子都被人捷足先登,拜别人为师了,傅宏友!此时你难辞其咎!”
傅老先生赶紧跪下,沉声说道:
“臣惶恐!”
骂了一通,帘子后面的女子似乎是解气了,好半晌之后才问道:
“你是说这几件事都和那什么沈从心,李泰博,齐心远有关?”
傅老先生恭敬地说道:
“禀国师,是的!他们几人想在大乾创立仙家门派。”
帘子掀开,一道绝美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中,身材略显单薄,一身得体的道袍显得女子双腿修长,让人过目不忘。
此人就是大乾国师,她冷笑着说道:
“想在大乾建立门派,我倒是想看看这两人有什么本事!传令下去,密切注意这两人动向,还有别再让我再听到辖境内有山上修士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众人齐声回答:
“尊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在院子里给孩子们打了一套止瀑拳,并且对孩子们讲解其中的拳意。
之前在余家寨的时候就已经征得了白玄的同意,此时教给孩子们并没有犯什么忌讳。
六个孩子在他面前一字排开跟着他学。
李泰博在一边看着孩子们学拳,有些啧啧称奇。
这六个孩子,屠斗的基本功最扎实,但是学的也是最差的,一拳一脚都很规范,但是少了些意境,形似神不似。
沅沅,曹悲,蛋蛋,这三个孩子,有些跟不上打拳的节奏,但是意境是对的。
林力就很厉害了,招式,意境全都对,形似神也似。
至于二狗子,更加厉害了,他在打拳的时候好像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导致他打起拳来,既不形似,也不神似。
偏偏他打拳却是最行云流水的。
李泰博看得分明,沈从心每每看去,眼角都会噙着笑意。
演示了几次之后,沈从心让他们自己练习,抬腿朝着李泰博走了过去。
李泰博看他过来,低声道:
“你这次教拳我看出来了些门道”
沈从心微怔,笑着说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
李泰安也笑了:
“这几个孩子,虽说二狗子打拳是最拉垮的,但是打拳却是最好的一个!”
沈从心歪头看向李泰博: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泰博听他这么说,就觉得自己猜对了,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每次看向二狗子的时候都笑得特别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
沈从心闻言摸了摸脸,问道:
“有那么明显吗?”
李泰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看他打起来既不形似也不神似,跟他们打的都不一样,你每次都笑,你笑啥呢?说说,说说!”
沈从心听到这话,有些阴恻恻的笑了:
“我是笑我待会该怎么抽他!”
“啊?”
闻言,李泰博愣了:
“不是,他不是打得最好的那个么?我看他打拳应该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吧,怎么你还要抽人家?”
李泰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导致那边打拳的几个孩子纷纷侧目看向这边。
沈从心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练拳,然后拉着李泰博就要出门。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练拳这种事情,可以加入自己的理解,但是基本的拳路,拳法和行气的方式不能有大的改变。”
李泰博跟着往前走了几步,问道:
“什么叫不能有大的改变?”
沈从心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侧耳倾听的二狗子,浅笑了一下:
“练拳的确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根据每个人自身的情况,在拳路,用劲方面可以适当的有所改变,这样更有利于以后调动自身的罡气。”
“但是一旦过分理解,导致动作都变形了,那么用力和运气两方面就会发生变化,导致本来应该随着出拳用力一起迸发的气没有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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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收力之后,气力才会迸发出来,你们想想后果。”
“所以练拳也好,打拳也罢,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只会按照拳法走,不加入自己的理解,就是死把式,理解太过就变成了傻把式。”
“到时候不仅无法伤害到敌人,还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这次说话的声音没有压低声音,他没有往回看,继续拉着李泰博朝外走:
“去看看苗苗他们?”
李泰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
留下了站在原地的孩子们面面相觑。
沈从心刚刚这番话意有所指,分别说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屠斗。
另外一个就是过分理解,随意改变拳法的二狗子。
他们两个站在地上沉思了一会,随即再次摆起了拳架。
不同于刚才,这次两人打拳都非常慢,每一次出拳之前都会仔细地思考一番。
沈从心笑在门口笑着收回视线。
他刚刚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偷偷地观察他们的反应。
若是屠斗或者二狗子没有听进去或者干脆放弃了,那沈从心也绝对不会再去教导他们。
好在,两个孩子都听进去了。
沈从心这才缓缓的走到了另外的一个小院子。
在这里,苗苗他们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孩子在捯饬农具,有的孩子在写字,也有的孩子在打着算盘。
这都是屠老太爷安排的,他对沈从心说,孩子们有自己的兴趣和天赋,不应该随意地去安排,所以他问孩子们喜欢什么,就往哪方面去培养。
沈从心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去打扰他们。
在另外一个院子,是余平欢在教导李煦麟一些基本的练气法,李煦麟也算正式地踏上了修行之路,只等以后给他一本能够直通大道的雷法即可。
用过午饭之后,开始了下午的课业。
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开始读书,就连屠斗他们六个也不例外。
这个是自沈从心他们去余家寨的第二天就开始的。
第一次看到这个课堂的时候,沈从心也吓了一跳。
因为出乎了沈从心的意料,这位教书的先生竟然是屠老太爷。
用屠斗的话来说,这方圆百里内,就他爷爷一个秀才,当年也是参加过科举的,论学问,这周边没有人能高过他。
听到这话,沈从心有些释然了。
别看屠老太爷平时和和气气,天天笑呵呵的,跟所有的孩子都能玩到一块。
但是只要是跟课业,读书相关,老爷子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严厉得不得了,其中几个孩子都被老爷子吓哭过。
晚上,沈从心站在院子里,笑着看着刚刚泡完药浴的屠斗几人,打闹地回到房间,沈从心叹了口气。
屠老太爷溜达着走了过来,看着沈从心说道:
“看着你们这两天的安排,你们该走了吧。”
沈从心和李泰博点了点头。
李泰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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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都修养得差不多了,也该起程去大乾国都了。只有说是建立了宗门之后,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也能更好的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和事。”
屠老太爷也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现在这世道啊,哎,乱世将起,你们该去就去,不要沉溺于眼前的安乐。”
沈从心点了点头:
“老太爷说得对,休养一晚,明早起程。”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屠府。一路向北,朝着大乾国都的方向过去。
这一路都算是风平浪静,两人直接运用神通赶路,速度全开,中间也不进入城镇里面休息,遇到有城池的地方就绕城而走。
尽量的不和其他人接触。
不足十天,两人看到了大乾国都的城墙外,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人群,两人稍微的有些犯难。
所有人想要进城都要从城门进入,不管你是谁,都要递交名帖才行。
关键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黑户,压根就没有名帖,一个是大隋人,交上来名帖估摸着立刻就要被人盘问。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偷着潜入进去,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里是国都,不论是凡间的兵力还是修士力量都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潜入或者硬闯到时候只能是更加让人误会。
两人肩并着肩站在城门口外,李泰博问道:
“你脑子好用,你琢磨琢磨怎么办?”
沈从心摇了摇头:
“不知道,对这个没有经验。”
李泰博蹲在地上抱着头说道:
“我现在无比怀念齐心远!”
两人正在犯难间,一道贼兮兮的声音传来:
“两位可是想要进城?”
沈从心和李泰博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凑了过来。
这人不高,也就到沈从心的胸口,五短身材,但是仔细看去,却发现这人手指十分的修长。
一双倒吊着的小眼睛,再配上一笑就能漏出来的板牙,一下就让沈从心和李泰博的脑子里跳出来了一个形容词。
贼眉鼠眼。
李泰博看着凑过来的这个人,低声问道:
“兄台有什么门路?”
那人嘿嘿笑着:
“有门路,有门路,咱就是捞偏门的吗。”
说完,一只手伸了出来。
沈从心恰逢其会的递过去了一块碎银子,那人满意地收到了怀里,笑了笑:
“二位,这城门虽说是守卫重重,不过小的却是知道一条道路,就是这。。。”
说完,一只手又伸了出来。
沈从心再次递上了一块碎银子,这人却是没有收起来,反而继续说道:
“这大乾国法可是十分严苛的,我这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的。”
沈从心了然,这次直接递过去了一锭银子。
那人这才把手上的银子收到了怀里,冲着两人说道:
“二位随我来。”
很快的,这人带着两人绕城走到了一处墙根的地方,此处曾经是城墙内部与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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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有一个小口,但是通过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这人邀功似的对着两个人说道:
“二位,从这里进去便是,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把飞剑停留在了自己身前,剑尖直指自己。
他“妈耶”一声,蹦起来老高,随后蹭蹭地往后挪了几步。
李泰博嘿嘿笑道:
“收了我们这么多银子,就给我们带到这里,恐怕不是特别合适吧。走吧,把我们送进去。”
“客官,啊不,仙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这么着,银子我还给您,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李泰博摇了摇头:
“那可不成。”
说完,他一把抓过这人,推搡到了水道口那里。
沈从心笑眯眯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小人姓季,平时都叫我季耗子。”
李泰博一脚轻踹在了季耗子屁股上,说了一句:
“走吧,带我们参观参观这大乾国都。”
季耗子苦着脸,但是还不敢有所反抗,只能带着两人一路走进了城里,沿着小巷,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城里的街道上。
这里应该是城里的市集,不少的商贩还没有来得及收摊,和城里的居民在讨价还价。
“二,二位仙师,可以把我放了吗?”
沈从心看着眼前的热闹的场景,朝着季耗子露出了微笑。
这笑容在季耗子看来,简直比见鬼还要绝望,他有点后悔,怎么今天就非得做这两个人的生意呢?
沈从心笑着说道:
“别怕,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们想要面见大乾国师,有没有什么方法啊?”
季耗子一听这话,当即就腿软了,说道:
“你们是疯了不成,国师大人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那是要有身份的人才能见的,你们的。。。行了没有啊,我坚持不下去了!”
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就朝着前方滚了出去。
李泰博和沈从心相视一笑,并没有过于为难他。
这个季耗子带着两个人从一进城就开始东绕西绕的,沿途也做了些标记,两人其实都发现了,但是都没有声张。
李泰博看着四周不断涌过来的兵丁和高来高去的修士,低声对着沈从心说道:
“你说咱们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
沈从心也点了点头:
“是啊,早知道这样,咱们还不如一开始就在进城的时候通报身份呢。”
两人这么说着,背靠背的待在了一起。
一个身着甲胄的将军看着被包围的两人,缓缓走来,大手一挥,喝道:
“拿下!”
周遭的兵丁和修士们齐齐地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李泰博拔出了剑,缓缓说道:
“至少咱们现在在城里闹,比在城门闹更能引起大乾这边的关注。”
沈从心也摆好了一个拳架,随即说道:
“老齐在的话,肯定不会想你这个方法,还有,别下手太狠。”
说完,两人齐齐地冲了过去。
李泰博是在季耗子带着他们到了水道口那里的时候,简单的和沈从心说了这个计划。他表示,就算是进城了,也没有路子找到大乾国师。
那还不如大闹一场,引起大乾这边的注意呢。
所以才有了带着强行要季耗子带他们进来。
就算是季耗子不沿途设标记,他们也会想办法闹出些动静来,只不过季耗子的动作正好落入他们的眼中,他们也算是顺势而为。
远处,皇宫内,听着宫中禁卫不停传来的报告,年轻的小皇帝笑着举起了茶杯,对着朝堂上的大臣们说道:
“再闹大些,且看国师怎么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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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国家的朝堂都是皇帝一人在高台上坐着,文武百官在高台下站着汇报,只有有身份,有功勋的才可以恩准坐下。
大乾的朝堂则不然。
大乾的朝堂,皇帝也在台子上坐着,但是台子只是高了几寸,稍微的能让皇帝做得高一些,其他的朝臣也都是按照文左,武右坐在台下两侧。
坐姿也不是像其他国家那样坐在凳子上面,而是地上有一块蒲团,包括皇帝在内都是席地而坐,颇有古风。
此时的小皇帝正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台下的大臣们侃侃而谈。
听到皇帝这句话,大臣们也都笑了起来。
此时的粘杆处,大乾国师正怒斥着傅宏友:
“你不是说这两个人知进退,懂礼数的吗?怎么一到京城来就闹出来了这么大的乱子!”
傅宏友弯着腰对着国师说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国师咬着牙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什么?问你他们什么时候来,你不知道,问你他们人品,你说过得去,问你用不用提前派人去接,你说不用!”
“你说他们懂得礼数,而且机敏过人,一定会按部就班地找到咱们这来,不会胡闹,这就叫做不会胡闹!”
傅宏友讪讪地说了句:
“谁知道他们进城会在门口遇见那个耗子啊。”
国师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一个手下急匆匆地带着一个太监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国师不再说话,眼神阴冷地看着前面这传旨太监:
“柳貂寺?陛下让你过来的?”
传旨的太监点了点头,说道:
“回国师的话,圣上有口谕!”
国师连同剩余的两人齐齐行礼。
修士面见皇帝以及接旨可以不行跪拜大礼,弯腰行礼即可。
柳貂寺看几人都弯腰行礼之后,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
“圣上说:国师的粘杆处要是再不去解决皇城内乱,那就让钦天监去吧。也不劳国师的大驾!”
说完,立刻弯腰冲着国师说道:
“国师大人不要介怀,咱家只是个传旨地,圣上说什么,我学说什么,要是这话让国师不高兴了,国师莫怪啊。”
国师哪里不知道柳貂寺的心思,不过此时懒得和他计较了,她挥了挥手,说道:
“你回去告诉陛下,这两人我粘杆处的人来处理。不用劳烦钦天监了。”
说完,对着另外两人说道:
“傅宏友,你带着李梁一起去,让禁军和随军修士们都撤了,这两人你认识,你把他们带过来。”
傅宏友带着人转身要走,紧跟着又犹豫了一下,回过身来,对着国师问道:
“若是这两人失手杀了人?”
国师笑道:
“呵,那就按照大乾律法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尊令!”
这次傅宏友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走。
待到粘杆处没有任何人了,柳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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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还真是处处依法行事啊,这两个青年才俊杀了岂不可惜?”
国师横眉冷对:
“大乾以武立国,依法治国,不能因为他们有能力,有才能,便对他们网开一面。多好的青年才俊都不行!”
柳貂寺看着国师这幅样子,也是笑了笑:
“国师,陛下的意思是,若是可以,还是留下他们,可以更好地为大乾效力。”
国师摇了摇头:
“若是触犯国法,绝不留情,别说两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就是你这金丹境体修都不行!”
柳貂寺再次深施一礼说道:
“咱家就是一个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的五体不全之人,没机会犯法,倒是国师您,处处学您老师,却处处不像,当心物极必反啊。”
国师冷着脸说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话谈到这里也就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柳貂寺深施一礼,告辞离去。
剩下国师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独自叹气。
再说傅宏友和李梁这两人,正在赶去坊市的路上,两人飞奔而去,李梁看着神态自若的傅老先生,疑惑道:
“傅老哥,我有一事不明。”
傅宏友扭头看向李梁:
“咋的啦,啥事啊?”
李梁皱着眉问道:
“按理说,老哥你应该是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为什么国师问你,你却说不知道?”
傅宏友停下了脚步,看着坊市哪里上下纷飞的沈从心和李泰博。
两人还足够应付这些禁军和普通的随军修士,而且的确没有伤到别人,他放下心来,故作轻松的对着李梁说道:
“没有的事,我又不是钦天监那帮臭算命的,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李梁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继续问道:
“还有一事,那季耗子早就不做这掮客的生意了,怎么这次这么巧,做这个声音,还就碰上这两人了呢?”
傅宏友打了个哈哈: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
李梁看傅宏友这个态度,知道自己再在这个话题上追问就有些过分了,他也顺着傅宏友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场面还可以控制得住。
才继续说道:
“傅老哥,咱们好歹是同僚一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您是那边的人?”
傅宏友还是那个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大乾的人呗!”
“傅老哥何故欺瞒于我?莫不真是把我当外人了?”
傅宏友眯眼看着眼前这人,说道:
“听你这话,好像有些别的见解啊。”
李梁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咱们大乾官方修士力量一共分为三处,第一处自然是咱们粘杆处,第二处便是钦天监,第三处力量便是皇上身边的那位。”
“这三位顶峰都是金丹实力,我也不知道谁高谁低。”
“哦?然后呢?”
傅宏友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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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梁看着他的这副表情,心知傅老先生不会轻易地对自己推心置腹,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才继续说道:
“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在粘杆处,自然是为了粘杆处着想,傅老先生这几日所做之事未免有些过了!”
看着傅宏友还是没什么反应,李梁这才加大了语气:
“莫不是觉得老国师过世了?想要摆一摆老前辈的作态?故意要压一压这新国师?还是想要另投他处?”
“你莫要忘了,新国师也是老国师的亲传弟子,她再是新人,她也是一位金丹修士!”
这话说得恳切,既有为了粘杆处痛斥傅老先生的行为,也有告诫傅老先生这么做后果十分严重。
傅宏友听完这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梁,然后才缓缓的说道:
“李梁啊,你说老夫要是早已经改换了门庭,投了钦天监一脉,你这么跟我说话,我现在就打杀了你,钦天监会不会把我保下来?”
李梁闻言,有了些紧张,还是咬着牙说道:
“就算真有钦天监保护您,国师也会闹到底的!”
说着,竟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与傅宏友拉开了距离。
傅宏友看到他这个举动,嗤笑了一声:
“有点勇气,也有点脑子,但是都不多。”
说完,看了看那边的闹剧,点了点头,然后才对着李梁说道:
“老国师于我有救命和指导之恩,我是断然不会背叛国师这一脉的,我不管你今天这是试探还是表忠心,总之,有这番话,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说完,不等李梁反应过来,自顾自地飞掠了过去。
来到这处战场上空,看着正在不断躲避的两人,他笑了出来,看来此时语言下令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停下来了。
随即,他双手一挥,一道道的黄符从他的袖子里飞出,一道道黄符追逐着沈从心两人,在空中组成了一道符阵。
将沈从心两人和大乾禁军分离了开来。
大乾的禁军和随军修士们,看到这些黄符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不再继续追赶。
沈从心和李泰博两人初看黄符时有些心惊,当看到来人的时候,也笑了出来,不再躲避反抗。
不明真相的大乾禁军看到这幅场景纷纷高呼。
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这两人看到这符阵,情知不敌,束手就擒,甘心被傅老前辈困在这符阵当中。
傅宏友冲着符阵里的两人点了点头,随即和禁卫将军交谈了几句,禁卫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看到符阵里老老实实的两人。
还是带着禁卫离去了。
等禁卫军撤走了之后,傅宏友才收起了符阵,笑呵呵地走向了两人。
李泰博和沈从心一直不知道傅老先生的真实修为,看到这出神入化的一幕,连连称奇,李泰博更是上前一步搂着傅宏友的肩膀说道:
“傅老先生,你这袖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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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友哈哈笑道:
“我们符箓一派的修士自有我们的手段,二位,走吧,我们国师要见你们。”
李泰博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这老头,看样子在大乾国都地位不低啊,我们来你也不说接一趟来。话说你刚刚那是什么手段,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傅宏友哈哈笑道:
“之前不跟你们说,是怕你们疏远老夫,也怕你们对屠府有所图,实话告诉你们,老夫已经半步金丹了,怎么样?怕不怕?”
傅宏友说完,还得意地看了两人一眼。
没想到李泰博撇了撇嘴说道:
“并没有。”
傅宏友有些无语。
李泰博继续说道:
“别说你一个半步金丹了,你忘了,金丹我们都揍过!”
傅宏友想到这茬,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李梁在路上看着谈笑走来的三人,有些目瞪口呆。
傅宏友看了看李梁,对着他说道:
“你回去跟国师说,我一会就把他们带过去。”
李梁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
待李梁远去,傅宏友才边带着两人走,边说:
“我之前是派人去接你们的,在城门口等了你们好几天,今天才等到。”
“谁啊?”
李泰博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也没想出来当时城门口有谁像是接人的。
倒是沈从心皱眉想了想说道:
“该不会季耗子就是你安排的吧”
这话一说完,傅宏友就朗声笑了起来。
李泰博瞪大双眼,说道:
“老头,你不是好人,你陷害我们。”
傅宏友笑了好一会,他也不顾街道上还有其他人看傻子似的看着三人,笑完了才说道:
“没错,的确是我让季耗子去的,这场闹剧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在老屠那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子对可能潜在的危险很敏感。”
“所以我就设计了几套方案,就是让你们注意到季耗子的不正常,然后让你们大闹这国都,让朝堂的关注点都在你们的身上。”
李泰博听着话有些生气,闷闷地不说话。
沈从心不解道:
“让他们关注我,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傅宏友笑了:
“好处吗,不少。”
沈从心点头:
“愿闻其详。”
沈从心知道这是被人当成棋子利用了,现在应该还在棋盘上面,不过既然做了棋子,那至少要知道做棋子的作用。
傅宏友看了看沈从心说道:
“你小子有意思,沉得住气,我更欣赏你了。”
说完不等沈从心回话,才继续说道:
“大乾以武立国,本来没有大乾这个国家,当年北桓南下,横扫大景,大隋东部,这两国避之不及,坐看着东部七个行省成为北桓铁蹄下的焦土。”
“当时这七座行省民不聊生,北桓的铁蹄直到碰到南边赵氏王朝的天堑嘉门关才停下,”
“我太祖皇帝当时振臂一呼,无数的能人异士响应号召。随着太祖皇帝推翻北桓。”
“至此,我大乾国祚已经维持了近百年了。”
沈从心二人点了点头,示意傅老先生继续讲下去。
傅宏友继续说道:
“早在太祖时期,就有两位追随太祖,一位是现在皇帝陛下身边的掌印大太监,柳貂寺,另外一位便是前国师了。”
“我便是效忠于国师这一脉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朝内部派系林立,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就连依附于王朝的修行人士也不例外。
沈从心接过话来说道:
“看来是大乾的第一位皇帝将两位顶尖修行人士分开掌管一部分非凡的力量,以作为制衡。”
“错喽!”
傅宏友摇了摇头说道:
“太祖皇帝对前国师百分百的信任,当时大乾所有的修行力量都掌握在国师的手中!”
听到这里,沈从心有些不解,刚要说话,傅宏友摆了摆手说道:
“快到粘杆处了,听我给你们讲完。”
沈从心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傅宏友继续说道:
“当时的太祖皇帝负责调动普通军队,国师大人负责同意调配手上的修士力量,两人合作无间,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终于,一路将战线推回到了北桓的边境,也就是现在的北麓关的位置。”
“太祖皇帝陛下也正式登基为皇帝。”
“登基之后,太祖陛下和国师大人曾经有过一次长谈,谈话细节不得而知,但是从那天起,大乾境内就不允许成立仙家门派。”
“所有的修士力量都要掌握在粘杆处手中。”
“再之后,太祖陛下就励精图治,整个大乾也缓缓地从战争的伤痕中恢复了回来。”
“可惜好景不长,大乾的国土本就是大隋和大景的东部国土,当时他们放弃掉了这片土地,待得北桓被赶走了,他们反倒过来讨要。”
“两国都想要拉拢太祖陛下,因为一旦大乾倒向了哪一方,那边的优势就可以大幅增加。太祖皇帝当时也是左右逢源。”
“可惜了,好景不长,大隋和大景见拉拢不成,终是图穷匕见,发兵攻打大乾。”
“那一次,没有赢家,三国都是死伤惨烈。为防止北桓再次入侵,三国不得已而罢兵和谈。”
“谁曾想到两国如此无耻,在和谈当中,竟然排出修士刺客对我太祖陛下痛下杀手,多亏了柳貂寺和国师大人,对方才没有得逞。”
“但是国师大人也因此身受重伤。再无缘到达元婴层次。”
“那次刺杀事件之后,太祖陛下抱着国师急行几百里!两人又是同生共死多年的战友,本就有些情愫。”
“国师大人就趁着这个机会对太祖陛下表达了爱意。但是太祖陛下却拒绝了,身为一个凡人,他不能陪着她共度一生。”
“国师伤好了之后,收了一个女子作为弟子,独自成立了粘杆处,再也没有见太祖陛下一面,直到五十年后,太祖陛下驾崩前,才托孤给了国师大人。”
“从那以后,国师大人就尽心竭力地辅佐着大乾后世的所有皇帝,确保不会出现昏君。”
“直到宣宗陛下的时候,陛下认为粘杆处的权利太大,又要辅佐皇帝,还要统筹大乾境内所有的修行人士和山水神祇的事情。”
“于是成立了钦天监,改由钦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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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后来在大概二十年前,国师大人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粘杆处落在了新国师手上,也就是老国师的那位弟子。”
“哎,新国师上位以来,处处掣肘,想要学习老国师做事,却又学不像。最后只能无奈地看着手上的话语权一点点的被抢走。”
话说到此处,沈从心也听明白了一些,顺着傅宏友的话说了下去:
“所以,其实你是打算让我们进入粘杆处,帮助这位新国师取得更多的话语权?”
李泰博闻言,咋呼了起来,说道:
“傅老头,你这就有些高看我们了,我们两个刚步入筑基的修士,能获得什么话语权?”
这一着急,称呼都不尊敬了,直接喊上了傅老头。
傅宏友啐了一口,说道:
“呸,两个小王八蛋,还挺看得起自己,入粘杆处的最低标准就是筑基中期,你们这修为,也就是做个随军修士。”
沈从心点了点头,他也松了口气,他对于这种朝堂斗争上的事情是真的不会,也因为沈家的事情,有了一些心理阴影。
傅宏友淡淡地说道:
“现在大乾朝堂上面,新皇帝明显更倾向于钦天监,但是钦天监你们也看到了,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河神那件事闹得那么大,还是被你们发现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也可能是故意的,不想管,谁知道呢。”
说完,便不再说话。
沈从心听到这话,一瞬间,便想到了无数的可能性。
李泰博看着忽然沉默的两人问道:
“傅老头,你说了这么半天了,你还是没说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们在国都大闹一番呢?”
似乎是觉得“傅老头”这个称呼比较顺嘴,李泰博彻底地放飞了自我,开始这么称呼他。
傅宏友也没有就称呼这件事过多的跟他争论,在他看来,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叫自己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所谓,他摸着胡子,淡淡地说道:
“我这是逼新国师一把!”
沈从心皱着眉头问道:
“逼新国师一把?”
傅宏友点头:
“对,逼她一把!”
说着,便跟两人解释了起来:
“按照新国师的性子来说,你们来找她,她是万万不会同意你们在大乾境内成立仙家门派的。”
“要么秘密地将你们驱逐出境,要么将你们留在隶属于粘杆处的衙门口儿!”
“不过你们现在已经在这大乾国都闹出了些名堂,朝堂诸公和钦天监都已经注意到了你们。”
“我懂了,她如果不同意我们建立门派,我们也不同意在她的手底下做事,”
“那么大乾朝堂上面就会有钦天监一脉,甚至于皇帝陛下都有可能亲自招揽。”
“所以这是阳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答应我们的请求,要不,我们就会站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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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适时地接过话来。
傅宏友摸着胡子满意的笑道:
“对喽,这才是我设计让你们大闹国都的真实原因。”
他正笑着,李泰博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是啊,傅老头,你费心费力地做这些事的目的是啥啊,我们建立了门派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沈从心有些讶异的看着李泰博。
李泰博这人吧,经常做事不过脑子,比较率性,但是不动脑子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他有的时候也会想一些事情。
偏偏他这人说话还比较直,基本上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当时忽悠沈从心的时候,他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沈从心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合理又不伤感情地把这话问出来。
没想到李泰博先问出来了,而且问得那么的自然。
傅宏友好像已经料到了李泰博的问话,嘿嘿笑道:
“你小子在这方面就比沈小子强,沈小子遇事愿意琢磨,但是说起话来七拐八拐,扭扭捏捏的,不爽利!”
沈从心和李泰博同时挠了挠头。
傅宏友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又笑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后面成立了门派也能互补,也算是好事。”
笑了几下,他又变得严肃了起来,继续说道:
“我刚刚也说了,钦天监正在一步步地从粘杆处夺取权利,就连皇帝陛下也想要掌握一部分修士。”
“新国师毕竟不是老国师,老国师以前可以辅佐皇帝,他们都是老国师看顾起来的,但是新国师不一样。”
“新国师这么长时间一直在修炼,让她现在参与这些,多少有些为难她了。”
说完,傅宏友叹了口气。
“我也曾经想过把你们留在粘杆处,而且老夫也有相应的手段把你们留在那里。”
“但是有什么用呢?”
傅宏友反问了两人一句。
两人没有说话,沈从心在想如果进入到了粘杆处会对目前的局势有什么改观。
李泰博纯粹是懒得想。他不喜欢想这种假设,尤其这种假设还不是他喜欢的路线。
傅宏友看着两人的反应,才又继续说道:
“你们留在粘杆处什么都干不了,莫说你们了,就说老夫已经是半步金丹了,也无法阻止这种权利斗争。他们最多顾忌着点老夫的修为。”
沈从心猛地抬头:
“所以你要扶植起来第三股势力,一股游离在朝堂之外的势力。”
傅宏友哈哈大笑,点着头说道:
“你小子说的没错,我要你们建立起一个仙家门派,让钦天监投鼠忌器,因为他们不知道你们和粘杆处是什么关系。”
“我们在朝堂之外,钦天监也无法用朝堂上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因为我们本就独立于朝堂之外,老先生,好算计啊。”
沈从心直接把傅宏友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这些话说完,他又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待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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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友听到沈从心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没问题,我能满足你这条件!”
说完,两人笑着走到了粘杆处的大门。
两个人都在算计,傅宏友想要利用他们让钦天监投鼠忌器,让钦天监以为他们和粘杆处是一伙的。
沈从心提出来打一架,也很简单,就是把水搅浑,最好这一架让国都内部的人都知道。
让人无法分辨这两伙人是敌是友!
这样,其他的势力就会忍不住过来接触,那接触总不能不带好处来吧,宗门刚刚建立,正是各种物资匮乏的时候。
粘杆处并不起眼,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府衙一般,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但是刚走进大门,沈从心立刻便感受到了不同。
粘杆处内部的灵气是外面的好几倍。
两人停下身,静静地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气。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张开,贪婪地吸收着。
傅宏友也停下身,笑着看向两人。
片刻后,两人回过神来,有些羞赧地看向了傅宏友。
傅宏友只是笑了笑,带着两人直接去了后院。
穿过走廊一路来到后院,这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的房间。
傅宏友介绍道:
“这些房间里面,有的是供粘杆处的修士休息的,也有一些粘杆处文职当值的地方,还有一些存放着各处的档案。”
沈从心点了点头,好奇地打量着。
当众人终于来到后院的时候,沈从心看到了一个女人。面容姣好,皮肤仿佛吹弹可破。
岁月仿佛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反而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采。
慕容雪今天换上了一件青灰色的法袍,宽大的法袍很好的遮盖住了她玲珑的曲线。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她拱手说道:
“两位便是沈从心和李泰博吧。”
两人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道:
“早就听傅宏友提到过两位,不满二十岁就已经是筑基境界的修道天才,在下慕容雪,大乾国师。”
一番话说得平平常常,没有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让人不满的地方。
沈从心从后面捅了捅李泰博,意思是他该说话了。
李泰博回头:
“干嘛?”
沈从心无奈说道:
“你要成立仙家门派的事情。”
“哦哦!”
李泰博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对着慕容雪作揖说道:
“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在大乾境内成立一座仙家门派,还望大乾国师同意!”
慕容雪看着这两个少年,总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有些傻傻愣愣的感觉。
的确,慕容雪眼里,李泰博和沈从心两个人就是两个年轻人,论修为,她早已经是金丹期,论岁数,她也将近百岁,与国同龄。
她满不在乎地说道:
“二位有所不知,早在我大乾开国初期,太祖皇帝就留有祖训,大乾境内不得成立仙家门派,”
“若两位不嫌弃,我粘杆处破例让二位进入,如何?”
李泰博知道沈从心和傅宏友早有计划,就不再说话,而沈从心看着李泰博的样子,这才走上前说道:
“还请大乾国师同意,您这边要是不同意,我换个地方问问?”
这话说得很直白了,你慕容雪不同意我们建立门派,我们也不在你这里呆着,我们换个地方问问,没准就成了呢。
就算不成,咱们也就成了对立面的了。
慕容雪闻言,有些气愤,大怒道:
“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她知道沈从心这话的意思,她也无力反驳,他看向傅宏友,发现这老头子就站在一旁,双眼微闭,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境地,在场四人谁都没有继续说话。
沈从心看到这尴尬的境地,微微叹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
“既然大家谁都不愿意说话,要不咱们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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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黄紫公卿们见没了什么什么热闹可看,也回到了各自的府衙,去执行公务去了。
皇城內苑。
新登基的小皇帝独自坐在养心殿看着奏章。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声音不大不小,不会让人心烦也不会让人觉得呱噪,恰到好处。
皇帝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他轻声道:
“旨意送到了?”
柳貂寺站在皇帝三步外,低头说道:
“回禀陛下,旨意送到了,国师大人派傅老先生去的。”
皇帝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上的奏章。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养心殿这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片刻之后,意识到柳貂寺还没走的皇帝抬起头,看着柳貂寺还低着头站在原地,有些疑惑。
柳貂寺这人一向重规矩,做事也十分的严谨,平日里汇报完了之后就会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一声脚步声都不会发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柳貂寺许久都没退出殿外,而皇帝还没有发现的原因。
皇帝看着低着头的柳貂寺,疑惑地问道:
“有事?”
柳貂寺依旧低着头,缓缓地说道:
“陛下,这么做是不是对国师有些。。。”
声音细微而清晰,保证皇帝可以一字不落地听清楚,又不觉得太过吵闹。
他的话也没有说完,而是留下了一半。
皇帝听着他的语气,笑了出来:
“你是想说有些有失公允?还是想说朕卸磨杀驴?”
柳貂寺听到这里,连忙跪了下来:
“老奴不敢,老奴一时失言,还望陛下赎罪。”
皇帝看着眼前的柳貂寺,急忙走下御座,双手将眼前的大宦官搀扶起来。
柳貂寺哪能让皇帝亲自搀扶他起来,只是让皇帝的手轻轻碰到自己,然后他自己控制力道,缓缓起身,不敢给皇帝一丝的力气。
皇帝看他站起身,轻笑道: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柳叔啊。。。”
“陛下慎言。”
柳貂寺听到这句“柳叔”的时候,急忙阻止皇帝继续说了下去。
皇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此处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什么慎言不慎言的,当初朕还在潜邸之时,父皇让你看顾我,教导我,您于我除了君臣之谊,还有授业之恩啊。”
柳貂寺听完这话,还要下跪,就看到皇帝抬起了手,只得又重新站好,低着头,声音谦卑地说道:
“陛下过誉了,也言重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皇帝继续说道:
“您和老国师都是咱们大乾的功臣,也是我云家的功臣。我云家世代不敢忘记,若是老国师不故去,朕必然不会对粘杆处动手。”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父皇在世之时,就曾经对新国师有过一番考校,修为尚可,但是治国手段,理念太差。”
“处处都在学老国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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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她是国师,什么是国师?不止是一个职位,她是王朝的引路人,护道人,光有修为是不够的,若真的是让她去参与治国,咱们大乾早晚乱套。”
一番话说完,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说明了自己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柳貂寺听到这里,也不再说话,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诺”。
皇帝笑着看向他,然后说道:
“行了,陪着朕去御花园走走,朕的探子说,他们两个去了粘杆处。”
柳貂寺等到皇帝起身走在前面之后,才落后半个身位跟了上去。
大乾历经六世,云天明就是大乾第六位皇帝,一直作为储君悉心培养,他也是作为老国师死前指定的最后一位皇帝。
从登基以来的两年间来看,这位皇帝并没有选错。
拒绝了龙辇的护送,君臣二人走路前往御花园的路上,云天明问道:
“你说,慕容雪会怎么对待这两个人。”
柳貂寺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回皇上的话,老奴认为,国师大人一定会像之前那样,不允许他们成立门派,要么收为己用,要么秘密地逐出大乾国都。”
云天明点了点头:
“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这两个人都是青年才俊,若真是拒绝了慕容雪的招揽,你就去会会他们。让他们为朕效命。”
柳貂寺低声应道:
“诺。”
“柳。。。”似乎是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那个“叔”字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个称呼。
“柳掌印,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皇宫内,有没有觉得委屈?”
柳貂寺作为一个金丹境的体修,常年在皇宫内为奴为婢,这很说不通,即使他现在只有贴身保护皇帝的任务。
柳貂寺摇了摇头:
“回皇上。”
“诶~”
云天明不耐烦地打断他,然后说道:
“都说了,你我二人不必这么客气。”
柳貂寺笑了,这才说道:
“不委屈,当年我命悬一线,是太祖皇帝救的我,要不现在别说在皇宫里了,恐怕当年早就死了,这救命之恩,用一辈子还都还不够。”
“再者,我本身就是五体不全之人,文庙,武庙也规定了,在朝中有修为的太监,不能有任何的权利。老奴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云天明点了点头,报恩加上文武两庙的压制,就相当于多了一层的保险,这人以后或许会离开自己,但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
云天明是重感情的人吗?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或许是的,但是一旦那天柳貂寺是个威胁,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帝王心机深似海。即使他只是一个刚刚登基两年的帝王。
两人正说话间,从皇城外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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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貂寺几乎是一瞬间就挡在了云天明的身前。
看没有什么异状之后,才恭敬的对着云天明说道:
“陛下,从皇城外传来的,听声音好像是粘杆处的位置。”
云天明愣了一下,思索了一阵,随即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有点意思,传旨,摆驾粘杆处。”
柳貂寺大惊,急忙阻拦:
“陛下,此刻情况不明,不宜贸然前去啊。”
云天明笑了一下,说道:
“朕怕去晚了就没有热闹可看了,有你在,还怕什么!摆驾!”
柳貂寺无奈,只得让身边的小太监安排车驾。
当皇帝的仪仗慢悠悠的走进了粘杆处的时候,粘杆处的内部早已经变了模样。
整个粘杆处的后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不少的房舍已经倒塌。废墟之中,国师慕容雪俏脸微寒,傅老先生笑呵呵的坐在一旁。
大坑里面,沈从心盘腿坐在地上调息,李泰博昏倒在了地上。
当云天明出现的那一刻,慕容雪和傅老先生对着他深施一礼。
云天明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看着后院的场景,他问道:
“打完了?”
傅老先生点了点头。
随即他一脚踹在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身上,怒喝道:
“都怪你们,慢悠悠的,害得朕错过了一出好戏!”
这一下也只是佯怒,轻踹,并没有用力。
随即他走到笑呵呵的傅老先生身边说道:
“傅老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打的,讲讲呗?”
傅宏友先是偷眼看了一眼慕容雪,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把云天明请到了粘杆处的正堂,对着云天明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时间回到沈从心对着慕容雪说出“打一架”的时候。
当沈从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雪也懵了,随即她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自己这个国师未免做得有些太过于憋屈了,钦天监,皇帝,自己的手下都来欺负自己。
现在从外面来了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也妄图挑战自己!
自己好歹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啊!!!
他看着沈从心已经摆好了拳架,咬着牙说道:
“你可想好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是说你们两个同时上手就能抹平的。”
沈从心点了点头。
沈从心想的很是简单,既然这国师对于阴谋,朝堂上的算计都不是很了解,那还不如强行按照自己和傅老先生想好的剧本走。
反正到时候傅老先生会给自己助攻的,也会跟这国师说明利害,现在只需要先打过一架再说。
他偷眼看了一眼傅老先生,看傅老先生没有反应,他更加放心地把计划实施下去。
慕容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你不用看他,对付你们,我一个人就够了,还不用他来插手。”
“娘嘞!”
沈从心还真有点佩服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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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国师的身上。
李泰博也拔剑出鞘。
慕容雪看到两人这个架势,知道他们是真的打算和自己打过一场,想要动手,可还是说道:
“你们可想好了,你们两个才刚刚筑基,但我已经是金丹修士了。万一收不住手,你们可能不是全身而退。”
“废话真多,金丹修士而已,又不是没打过!”
李泰博不耐烦地说着。
他的这句话就仿佛是火柴扔进了火药桶,瞬间就引爆了慕容雪。
她不再犹豫,抬手一道术法就打了过去。
看到这道术法,沈从心眼前一亮!
雷法!李煦麟学的功法有着落了!
他一口罡气提了起来,闪身躲过这道雷法,犹如一只离弦的箭,瞬间就朝着慕容雪掠了过去。
李泰博也不再犹豫,他持剑直刺,一道飞剑从腰间的养剑葫里飞出,从另外一个方向朝着慕容雪飞了过去。
三道攻势从三个方向冲着慕容雪飞驰而来!
慕容雪冷笑了一下,不再犹豫,起手先是一道护盾,紧接着,一道雷法直冲沈从心而去。
一般生死对敌的时候,看到护盾,李泰博都会直接祭出乘风破,使用飞剑的本命神通。
但是这次不一样,只是切磋而已。
沈从心看着迎面而来的一道掌心雷,有些大惊失色,心道:
“怎么就冲着我来了呢?”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身上的护体罡气也是不太能挡得住这一击,心下一横,只能是赌一把再说。
随即调动身上的护体罡气来到双拳之上,挥拳朝着这道雷法轰去。
慕容雪看见这一幕都呆了。
她是金丹修为不假,但是她没有什么对敌的经验,也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样应对自己的掌心雷的。
他看着沈从心用双拳硬生生地将自己的雷法打得消散了出去,也有些吃惊。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吃惊了,李泰博已经从另外一面杀到。
长剑裹胁着剑气直刺她的护盾,护盾之上,一道裂口显现,隐约间,竟然有要冲破护盾的架势。
慕容雪眉头一皱,又是一道掌心雷打出。
这道掌心雷的威力可比刚才那道强得多,刚刚那道雷法是自己仓促之间打出来的,自然是不算多强大。
这道雷法是做好了准备打出的,威力自然要强盛很多。
李泰博看到这道雷法袭来,不得已只能放弃破开护盾,连连后撤,躲开攻击。
慕容雪刚要把自己的护盾加固一下,却看到沈从心已经来到了身侧,一拳就朝着自己打了过来。
她冷面带着寒霜,后退了几步,酝酿了一下,一道威力更大的雷法再次打出。
沈从心看到这道雷法,他笑了,连着躲避了几下。
慕容雪冷笑着看他连续躲避自己的雷法,双眼微眯,手上动作毫不停歇,一道道的雷法跟不要钱似的朝着沈从心和李泰博轰了过去。
两人连连躲避,一道雷法都没能打中两人,不过躲避间也尽显狼狈。
慕容雪看着两人略显狼狈的身影,本来有些得意,但是当她看到沈从心和李泰博嘴角的笑容时,她顿感不妙。
猛然间,她看到两人齐齐地朝着她冲了过来。
她仓促间又是两道雷法打出。
当她看到两人宁愿硬挨一道雷法都要前冲的时候,她彻底慌了。
也就在这时,一道飞剑顺着刚刚李泰博刺进去的地方,狠狠的冲了过去,稳稳刺向了那道护盾的裂口。
那道护盾轰然碎裂。
慕容雪唯一的防护手段被破防了。
她有些惊慌失措,然而看到两人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自己飞掠而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慕容雪狠狠地一咬牙,一道雷法朝着李泰博打了过去。
她的印象里,李泰博的对她的威胁更大一些。
李泰博在被击中的瞬间就倒飞而去。
当她想要针对沈从心的时候,沈从心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也将慕容雪打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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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远他们曾经聊过这套拳,这套拳法适合给开蒙学拳的人练习,搭配上罡气的话,瞬间爆发力更强一些。
面对一个金丹修士,哪怕肉体防御不是那么强横的法修,他还是不敢随便用止瀑拳,因为他不敢赌自己能连续打中她十三次。
慕容雪被打飞出去,连续撞塌了两栋房舍才止住停下来的趋势。
她自倒塌的房舍之中站起来,她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沈从心这一拳打的也不是他的要害部位。
只不过他的左脸已经高高肿起。
傅宏友别过眼去,不忍直视。
李泰博就在她旁边站了起来,两人离得不远,李泰博在另外一个方向也撞塌了一间房舍。
不少在粘杆处的文官们开始有序地朝着粘杆处外面撤离。
熟练得让人觉得心疼。
看来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切磋了。
李泰博也从一处房舍废墟里面站了起来,他离着慕容雪的位置并不远。
他现在的样子也有些惨,一身白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长发根根竖起,一张英俊的脸庞已经变得黢黑。
慕容雪轻微的触碰了一下脸上的肿胀,到底是金丹修士,用手轻轻一抚,脸上的肿胀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脸上挨了这么一下,她自己也不好受,也已经是打出了真火,手上直接捏出了一道法诀。
刹那间,一道乌云自粘杆处上空快速凝聚。
慕容雪咬着牙说道:
“刚刚是本国师大意了,咱们再来!”
沈从心见此情形,不敢大意,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收起拳架对着慕容雪说道:
“国师大人啊,刚刚不否认你大意了,但是你的确被我打飞了出去。你身为金丹修士,却被两个筑基修士联手打飞,呵呵。”
呵呵,神特么的呵呵
要知道,这个呵呵有的时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挑衅!
红果果的挑衅!
傅宏友和李泰博在一旁看着都傻了,尤其是李泰博,刚刚实打实的挨了一记雷法,他可是知道这被雷劈的滋味。
慕容雪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她怒喝道:
“被打飞了又如何?都说了刚刚是我大意了,这次再来!”
沈从心看着慕容雪暴跳如雷的样子,无视了旁边李泰博一直给他使的眼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道:
“不管怎么说,刚刚国师大人被我们联手打飞了都是一个事实,也就是说,刚刚的比试切磋,是我们赢了。”
“若是国师大人还想要打过的话,那就是第二场比试,我们可以拒绝!”
“当然,若是国师大人以势压人的话,我们接着就是!”
此话一出,慕容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但是手上的法诀也松了下来。
看着国师手上的法诀松了,但是天空上的乌云依旧没有消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松了一口气,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继续朗声说道:
“若是国师大人想要再比过的话,也不是不行。”
沈从心的这句话让旁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傅宏友和李泰博又重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雪也眯着眼睛问道:
“什么叫也不是不行?”
沈从心嘿嘿笑道:
“既然国师大人需要我们来和您比试,那国师大人就要拿出让我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慕容雪听到这话,笑了出来: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那行,我答应你们,若是你们还能打到我,就是简单的碰到我,我就让你们在大乾境内成立仙家门派!”
嗯,上头了!她上头了!
听到这话,沈从心心里一喜,他知道,国师已经被刚刚打脸的那一拳打得有些上头了,此时就想好好地收拾沈从心两人一顿!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不不不,我不需要国师大人您的同意,今天若是不同意,我还可以去钦天监,或者亲自去找到皇帝陛下,到时候都有这个可能!”
要是平时吧,沈从心不敢有这个把握,但是来之前已经和傅老先生串通好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傅老先生都会想方设法说服这个国师,让他们两人成立仙家门派。
所以此时正好可以扯起虎皮拉大旗,在这个国师这里捞到更多的好处!
慕容雪咬着牙,说道:
“既然你不要这个条件,那你要什么?”
沈从心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要你的雷法!”
慕容雪的雷法,这才是沈从心现在从这位国师身上看到的最大的好处,其他的都可以徐徐图之,但是修行功法这个东西可不是随时能弄到。
慕容雪摇了摇头:
“不行,我这部雷法是先师所教,不可外传,而且你们一个体修一个剑修要我的雷法做什么?你们又修习不了。”
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任谁被惦记上了自己的修行功法,自己都不会贸然答应。
沈从心没说话,李泰博先说话了
他接过话说道:
“为了一个孩子!有个孩子是天生雷修坯子,导致他无法控制自己,一到雷雨天气,他身边都会有天雷降下连累他周围的人。”
慕容雪问道:
“天生的雷法坯子?要是照你们这么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这么说,这孩子跟你们什么关系?”
“微末之时和其他的孩子一起救过我一命。”
沈从心真诚地说着。
慕容雪犹豫了一下,说道:
“可以,如果你们赢了,可以传授给这个孩子雷法,但是这孩子必须要拜我为师,跟在我身边进行修行。”
沈从心紧接着说道:
“可以拜您为师,但是他的谱牒必须在我们的门派。”
慕容雪针锋相对:
“能不能开立仙家门派还两说呢!”
沈从心不甘示弱:
“这么说来,国师大人是答应了?”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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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看着天空中那道一直没有消散的乌云当中,一道道雷电在乌云之中忽隐忽现。
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准备抽剑的李泰博喊道:
“星落!”
与此同时,整个人“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他冲出的方向并非是慕容雪的方向,而是慕容雪的左后方向。
慕容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此时不是关注沈从心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一边天空之上那不断变多的飞剑!
她凝神望去,一把飞剑不断的分裂出更多的飞剑,当飞剑数量达到一百二十八把的时候,再次分裂,数量达到了二百五十六把。
这不过其中刚刚分裂出来的一百二十八把飞剑,似乎有些不稳,出现了没多久,立刻就消失了。
飞剑的数量再次回到了一百二十八把。
李泰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此刻想要演变出二百五十六把飞剑还是有些困难。
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操控飞剑上。飞剑若星落!
一百二十八把飞剑,宛若一百二十八道流星一般划破天际,朝着慕容雪的护盾就砸了过去!
李泰博尽力控制着飞剑,让这一把把的飞剑全都朝着法盾的同一片区域砸了过去!
沈从心待到飞剑全部落下之后,一个跃步前冲而去!
自慕容雪的左后方飞速冲来!仿佛是要和上次一样故技重施。
慕容雪笑了一下,冷喝道:
“雕虫小技!”
右手的法诀一换,一道天雷朝着沈从心就砸了过来。
沈从心看着这道天雷,笑了出来。
他加快速度,闪身和慕容雪换了一个位置。
他一直等的就是这道天雷,早在慕容雪第一次松开法诀的时候,沈从心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慕容雪作为一个金丹期修士,他的术法是不可能连通天地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利用自身的术法化作天雷。
那么这次的天雷就极有可能是其他的术法,类似于引雷术一类的。
所以当慕容雪第一次松开法诀,但是天上的乌云却没有散开的时候,沈从心就大概的猜测到了。
慕容雪应该是先用的类似于求雨这种术法的聚集云气的术法,然后再使用引雷术,将天雷招引过来。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区别,都是利用天雷劈人,但是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不少,沟通天地,以自己的气化为的天雷是不会和自己的其他术法产生矛盾的。
甚至还有可能两两相加,让术法的威力更大一些。
而这种引导天雷下来的术法,则是会对施法人的其他术法产生一定的影响,并且很有可能会破坏掉施法人的术法。
沈从心就在利用这一点,借力打力!
“轰”的一声爆炸声传来。
天雷直直的朝着沈从心劈了过来,而沈从心此时这一瞬间和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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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落下,最先接触到的是慕容雪的法盾,没有直接将法盾炸裂开来,但是法盾也抵消掉了部分威力之后,才打到了沈从心的身上。
天雷余势未竭,整个后院以沈从心为中心炸出了一个大坑。
被雷劈的感觉,沈从心这次也尝到了。
浑身上下一阵麻痹感,紧接着就是全身上下钻心的疼痛!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硬生生地朝着慕容雪的法盾打出了一拳。
本就前后被星落和招引来的天雷打得摇摇欲坠的法盾直接碎裂开来。
沈从心看着慕容雪布满寒霜的俏脸,他笑了,一拳再次打出,轻轻地碰到了慕容雪的身上,然后整个人都滑落到了地上。
一边的李泰博早就在第一次用完星落之后就倒在了地上,每次用完星落的本命神通都会气息枯竭,直接到地昏死过去。
慕容雪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宏友朝着李泰博走了过去,笑呵呵地冲着慕容雪说道:
“国师啊,属下觉得,您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了吧。”
国师一脸的不情愿,问道:
“为何?”
傅宏友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他先是握住李泰博的手,渡了一点真气过去,让李泰博体内的气息受些刺激,自行地运转起来,
然后有朝着沈从心走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丸,塞进了沈从心嘴里,然后才抬头对着慕容雪说道:
“您还有别的选择么?以这两个人的能力,若是投靠了钦天监或者皇帝陛下,早晚是您的心腹大患啊!”
慕容雪有些不服气:
“他们还需要雷法。”
傅宏友叹了口气:
“一部雷法而已,钦天监和皇帝陛下未必拿不出来,而且他们说的那孩子我见过,很灵性,的确有可能是个修道胚子。”
“这种孩子,搁谁谁不想要?再加上咱们早就看上了的余平欢和屠斗,一个火法的好苗子,一个有天赋的体修,都和他们两个混在一起。”
“您算算,这就几个人了,再加上他们带着的这些孩子里,也有的正在往修行之路上面走,真要是彻底和这两人交恶,那么咱们以后面对的就不止他们两个了吧。”
一番分析有理有据,慕容雪拿不出任何的反对的理由。
就在此时,沈从心也从地上幽幽地转醒,他抬头看着正在对话的两个人,坐直了身体,没有说话。
三人都不再说话,傅宏友伸手一招,几道黄符拖着李泰博来到了沈从心的身边。
沈从心对着傅宏友点头道谢。
傅宏友点了点头,无声地走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三个“年轻人”。
没错,在傅宏友的眼里,慕容雪也是个年轻人,虽说她已经是近百岁的高龄了,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
但是无论是想法还是计谋在他眼里都跟个年轻人差不多。
沈从心盘腿坐在地上调息着身体,慕容雪就站在一旁,两个人各怀鬼胎,谁都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后院当中静得可怕。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的声音传来,沈从心睁开双眼,对着慕容雪说道:
“国师大人,您未免快些做决断,皇帝陛下已经到了,过不了多久钦天监也会派人前来,您能给出筹码的时间不多了!”
慕容雪看着坐在地上的沈从心,他咬了咬牙说道:
“可以,我可以同意你们在大乾境内建立宗门,但是你们以后必须和大乾相互作为依靠,大乾有事,你们不能袖手旁观!”
沈从心有些意外,此时这个女人居然想的是大乾的安危。
当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沈从心赶紧将眼睛闭上,继续调息,装作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样子。
慕容雪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她对自己的条件有所不满,一张俏脸上立刻布满了寒霜。
皇帝陛下进来就看到了这幅场景。
当傅老先生把皇帝带到了正厅之后,沈从心才继续说道:
“可以,不过既然大乾和我们互为依靠,那么大乾境内一旦发现了修道种子,就要送到我们这里,入我们的谱牒。”
慕容雪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能答应你,毕竟陛下和钦天监也会找到一些修道种子,我只能保证粘杆处找到的修道种子可以交给你们进行培养。”
沈从心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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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慕容雪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先是飞掠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才去觐见坐在正厅的皇帝陛下。
看到皇帝坐在正厅主位上,慕容雪走上前深施一礼说道:
“微臣参见陛下,刚刚比武切磋,真气逆流无法动作,没有第一时间参拜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云天明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爱卿刚刚和人比斗,胜负几何啊?”
慕容雪依旧保持着刚刚施礼的样子,说道:
“这两人有些手段,但是毕竟还只是筑基期而已。”
意思很明显了,两个人要比同境界的强些,但是她自己是金丹境,这两人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云天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那既然。。。”
正说话间,旁边的柳貂寺凑在了云天明的耳边说了一下。
随即云天明笑了笑,才说道:
“倒是朕疏忽了,”
说着,朝着旁边的小太监说了一声: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国师赐座!”
然后才转回头,对着慕容雪说道:
“国师勿怪,这些小东西也忒不懂事,也怪朕疏忽了,父皇和老国师聊天的时候,老国师都会坐在一旁,朕刚刚就没太注意。”
慕容雪缓缓坐下,并没有什么反应。
傅宏友也是在一旁笑呵呵地站着不说话。
到是李梁,心里面颇有些生气。
他从刚刚就看明白了,皇帝这话其实是在敲打国师大人,每一句都是!
皇帝陛下开始的时候就是故意的想要国师大人一直站着,一直行礼,不赐座,好歹可以说一句免礼吧。
非要等到柳貂寺提醒皇帝陛下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后来先是骂小太监不长眼,这分明就是在影射国师大人在后院的时候不拜见皇帝么。
再后来又说道老国师和陛下,这不也是在提醒国师大人,老国师大人已经不在了。国师这位置和以前不一样了么?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傅老先生和国师大人,两人都没什么表情或者不满,他不禁点了点头,这些大人物的心思是真的深沉啊。
云天明没有管李梁这个小人物是什么想法,九州文庙和武庙有明确的规定,修行人士不得伤害各国皇室。
这种没什么潜力和能力的筑基修士在皇帝眼中自然就是小人物。
云天明看着慕容雪坐下,才继续开口说道:
“国师啊?这两人你打算如何安排?”
“回禀陛下”慕容雪说着就要起身。
云天明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多礼,坐着回话就行。”
慕容雪这才重新坐下,说道:
“谢陛下,陛下,微臣已经同意了两人在大乾境内建立仙家门派的要求。”
慕容雪这话一出,震惊四座。
除了慕容雪和傅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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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云天明不理解,李梁,柳貂寺,还有其他人都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国师大人!你这是不遵祖制!”
一道浑厚的嗓音从粘杆处正厅外传来。
慕容雪几人齐齐朝外看去,就见到一个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人缓步从门外走来。
这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器宇轩昂,一双眸子精光闪烁,头带鱼尾冠,下颚的胡须垂落在胸前不断飘动。
“监正大人。”
自国师以下齐声说道。
此人正是钦天监的监正,他先是朝着云天明施了一礼,口中高呼“陛下!”
随后斜瞥了一眼慕容雪说道:
“国师大人此举欠妥当啊。”
慕容雪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
李梁想说什么但是无法反驳,怎么反驳?总不能说自家国师就是想要推翻太祖遗训吧?
云天明正要说话,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跑进了正厅里来。
他刚要说话,但是看到正厅里这么多大人物都在看向他,刚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云天明自然也注意到了眼前的情况,朝着小太监挥了挥手,说道:
“说吧,但说无妨。”
小太监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说道:
“启禀陛下,外面有两个人自称是李泰博和沈从心的求见。”
云天明笑了,作为皇帝,这两个人早在大闹国都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了养心殿的桌子上了。
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是此时还是看向了慕容雪。
慕容雪看着皇帝朝着自己看过来,回答道:
“回禀陛下,这两人就是刚刚和微臣比斗之人。”
云天明点了点头,说道:
“既如此,咱们说的事就是他们的事情?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听到之后,急忙下去传旨。
不一会儿,沈从心两人就走进了正厅。
两人进来之后先是冲着傅宏友笑了笑,然后朝着坐在主位上的云天明抱拳拱手行礼。
柳貂寺皱了皱眉头,想要呵斥,就被云天明抬手阻止了,他看着两人说道:
“果然是少年英雄!朕听闻二位都还不到弱冠之年,就已经是筑基修士了?真是青年才俊,少年英才啊!”
两人抱拳说道:
“谢陛下!”
云天明继续说道:
“现在正在讨论你们建立仙家门派的事情,叫你们进来也是让你们旁听。”
不等沈从心和李泰博说话,他们就被小太监带到了一旁。
沈从心还好,他就站在了一旁,李泰博可不管这个,他直接拿过来一张凳子,就坐了下去。
这倒也正常,沈从心毕竟是从小在沈家长大,对于朝堂上的一些君臣规矩还是略懂一些的,但是李泰博不一样。
他从小就是修士,在山上隐居,除了对自己的师傅还有一些真心觉得好的长辈会有些规矩以外,其他人他一概不管。
纵使知道眼前之人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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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凳子本来是小太监给钦天监赵监正准备的,此时看到自己的凳子被这小子拿走,赵监正难免有些生气,但是随即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云天明看到这一幕,笑了笑,继续说道:
“赵监正,刚刚你说国师同意在境内成立仙家门派,此举欠妥当,可有什么理由啊?”
李泰博听说有人拦着自己成立宗门,眉毛一拧,就要站起来跟这人物理讲理一番。
他刚要起身,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抬头看去,看着沈从心对着摇了摇头。
他瞬间领悟,再次坐好,不再说话。
沈从心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他们两个说话的份,既然国师那边已经同意自己建立宗门了,国师和傅老先生一定会据理力争,为他们扫平障碍。
厅堂之上,赵监正再次瞥了一眼慕容雪说道:
“回禀陛下,太祖陛下曾经有过祖训,大乾境内不可成立仙家门派。”
云天明点了点头,说道:
“却是有这道遗训。”
赵监正看到皇帝陛下对自己的肯定,继续说道:
“所以我认为国师大人同意这两人的要求有些欠妥,不应答应。”
“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赵监正的话音刚落,另外一道老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傅宏友从慕容雪身后走了出来,先是对着皇帝深施一礼,然后站在了赵监正的身旁。
云天明对着傅宏友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多礼,可以继续说下去。
赵监正平时跟谁都是笑呵呵的傅宏友,明显有些不适应。
不是,这老头平时挺温驯的啊,跟谁都是行行行,好好好的,怎么忽然驳斥起自己来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
“傅老先生可是在对我说话?”
傅宏友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自然!”
赵监正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有些愠怒,他沉声问道:
“傅老先生,你说我滑天下之大稽?什么意思!”
傅宏友眼睛微眯,先是抱拳冲着皇宫的位置晃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太祖皇帝的遗训是所有大乾国事关修行的事物都要由粘杆处所掌握,要说遵循太祖遗训,咱们是不是可以先说说解散钦天监的问题?”
赵监正听到这话,怒道:
“当年成立钦天监是由宣宗皇帝陛下制定,岂容你等质疑?”
傅宏友针锋相对,说道:
“如今也有陛下在此决断,岂容你来指手画脚?”
赵监正大怒:
“你说什么?”
说着话,踏前一步,属于金丹修士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而出。
这威压发出之后,柳貂寺,慕容雪二人都是同时也释放出了属于金丹境的气息护住了自己在乎的人。
柳貂寺更是上前一步喝道:
“大胆,陛下在此,赵监正,你是要在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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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监正这才反应过来,收起了属于自己金丹期的威压,躬身冲着皇帝说道:
“老臣,老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陛下赎罪!”
此时云天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冷眼看着赵监正说道:
“赵询,看来你的钦天监的确是壮大起来了,如今已经想要替朕来拿主意了?”
皇帝直呼其名,要么是升官就在眼前,要么是断头就在当下。
赵询作为大乾钦天监的监正,自然是知道如今皇帝陛下绝对是盛怒至极,也知道刚刚自己肆无忌惮地释放金丹境的气息有些过了。
他低着头口中直呼:
“不敢,臣请陛下赎罪。”
云天明没有理他,他现在的确很生气,作为一国之君主,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释放气息威胁人,哪怕威胁的不是自己。
他看向了傅宏友问道:
“傅老先生,你觉得为什么可以打破遗训,让他们成立仙家门派?”
傅宏友朝着云天明躬身说道:
“回禀陛下,现如今正值乱世,周边诸国蠢蠢欲动,大隋境内有合欢宗,幽冥门,金刚派,大景境内也有春水宫,玉剑门,飞剑山庄等等仙家门派。”
“抛去一些邪门歪道不说,其他的山上势力,仙家门派口碑都还不错。”
“如今我大乾兵强马壮,大战若起,必能对周边地区造成威慑,哪怕再扩充一部分疆土也犹未可知,若是扩充疆土有着些仙家门派,到时候他们会怎么想?”
“这些仙家门派,无一例外都是有所传承的,若是此时他们得知将要不会存在,会不会奋起反抗?那咱们前进的路上又多了一份阻碍。”
“若是咱们大乾先有了自己的仙家门派,就是告诉其他地方的山上势力,咱们大乾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不求争取他们倒向咱们,只求不是咱们的阻力即可。”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云天明听着连连点头。
考虑到今天傅宏友的说辞和赵询的反应,云天明当即说道:
“朕准了!”
傅宏友松了一口气,沈从心拉着李泰博站起身来,对着云天明在此深施一礼,说道:
“谢陛下!”
云天明看着这两个同龄人,暗自点了点头,宠辱不惊,沉得住气,在刚刚他故意说有人不让他们建立仙家门派的时候,两人也处变不惊。
一时间,云天明也起了拉拢之心。
他笑着冲着两人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把你们门派的位置选了。”
说完,他朝着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取山水灵气堪舆图来!”
一幅画卷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在画卷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一幅立体的山水堪舆图就这么横在了众人身前。
沈从心看着面前的山水堪舆图,图上用不同的颜色代表了灵气的多寡,一座座山峰水脉相连。
傅宏友笑着解释道:
“大乾境内有灵气的山头都在这里了,不过灵气越重,你们要拿下的价格也就越高。”
沈从心和李泰博点了点头。
李泰博是知道规矩的,跟王朝租借山头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所以他也带了足够的灵石或山上的神仙钱。
云天明看着正在图上挑选的两人,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是我大乾的第一座仙家门派,我可以给你们免除前十年的租金,你们可以先租下灵气最浓郁的几座山头,如何?”
沈从心看着堪舆图,他的视线在经过一座山头的时候,眼睛一眯,然后他随手指了一出山头,抬起头对着皇帝说道:
“陛下这座山头多少钱,价值几许?”
早有一位小太监在旁说道:
“这座山头灵气中等,租借的话是十五枚金仙钱六十年,买卖山头是二十枚金仙钱”
沈从心笑了笑眼睛眯着,问道:
“陛下,这座山头的租借或者买卖的话,是按照灵气的多寡还是按照位置?”
云天明笑了笑,说道:
“自然是按照灵气了。”
他这话一出,慕容雪和赵询都下意识地想要阻止皇帝的话语。
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沈从心将手指到了一处和刚刚灵气浓郁度差不多的山头,上面赫然写着:
青莲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青莲山,这座山在堪舆图上面位置十分的特殊,它处于大乾辖境内的东部,与大海就隔了一座山头。
它坐落在群山之中,是一座相对来说比较矮小的山峰。
更奇特的是,这座山的山顶中心处是平地,周边延伸出了几座峰顶和中心处一组合,就好像是一朵莲花的莲心。
周遭的几座山峰自然地拱卫在他身边,从图上看去,仿佛是一朵莲花自海中缓缓升起。
青莲山在大乾境内也只属于一座中等灵气的山头,但是它周遭的几座山峰全都是个顶个的灵气充沛,全都是属于顶级山头。
沈从心会选中这个山头,不言而喻。
云天明在看到这个选择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他也就明白了沈从心的真实意图。
他笑了笑,对着沈从心说道:
“你这么做到是显得有些小气了,若是小心眼一些的皇帝,定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沈从心摸了摸鼻子,说道:
“陛下,草民也不想啊,主要是草民两个人穷啊!”
皇帝看到沈从心这么说,笑了起来。
整个粘杆处正厅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年龄相仿,都是弱冠之年,他还是很欣赏这两个人的,也想要拉拢这两个人。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的事!
他一出生的时候就什么都有了,再长大些,直接被老国师定为了储君,柳貂寺随身伺候,王朝内闻名的大儒教他学问,六部侍郎轮流教导治国之道。
他的兄弟姐妹们嫉妒他,诋毁他,说他不用努力就拥有了一切。
但是谁知道他通宵达旦地读书,彻夜不眠地看父皇批改的奏章,他一次次的累趴下在案牍之上。
他的努力没有人看到。
眼前的这两个人也是很努力的两个人,他们不像自己这样拥有皇家的资源,他们只有一条命,他们两个在一次次的以命来博前程!
从大隋偷渡过来是在搏命,面对河神是在搏命,大闹皇都是在搏命,和国师切磋成立门派亦是在搏命!
想到这里,云天明的神态缓和了几分,继续说道:
“的确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样,你们门派的前期建设朕帮你们办了。”
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慕容雪,说道:
“国师,回头你通知一下工部,让他们在青莲山选址,建造一座仙家门派。材料由粘杆处负责筛选,工部实施。”
慕容雪点了点头,说道:
“遵旨!”
云天明点了点头,继续看向了沈从心两人问道:
“行了,你们还有问题没有?没有的话,咱们正式签订一下文书,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沈从心摇了摇头,李泰博也没过多表示。
基本上只要是沈从心和齐心远在身边,李泰博就懒得动脑子。
云天明见几人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那就这样吧,嗯,这件事就交给。。。”
他在心里想了想,觉得把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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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谁,谁都有可能增加手上的话语权。
要是按照之前责任划分来说,这事是要交给钦天监的,可是钦天监越发的不老实了。
若是说按组训交给粘杆处,那就更站不住脚了,毕竟真要是按照组训,这就不应该成立仙家门派!
而且现在就一座新成立的宗门,好像不会影响什么,但是随着时间增加,大乾境内肯定不止这一座门派,到时候那一脉掌管的门派多了,他都不会放心!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柳貂寺踏出了一步,恭敬地说道: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道是否当讲!”
云天明看了看这位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大太监,说道:
“但说无妨!”
他对自己的这位“柳叔叔”充满了信任。
柳貂寺躬身说道:
“陛下,这仙家门派是不属于大乾朝廷的,两者互为依靠,所以门派事宜属于对外事务,老奴愚见,此事,应归为礼部。”
沈从心眼睛一眯,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老太监手段高明啊!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人精,就连慕容雪和李泰博也只是显得有些笨而已,他们只是不爱动脑子,并不代表没脑子。
家门派这块既然开了这个口子,那么以后得大乾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仙家门派,隶属于大乾官方的修士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增加。
与其让这些不属于大乾朝廷的势力频繁地与钦天监或者粘杆处接触,还不如交给礼部,毕竟礼部好歹是属于皇帝的管辖范畴。
云天明听到这个建议自然是同意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只有赵询在听到的时候说了一句:
“柳貂寺,身为宦官,不可擅议朝政。”
结果没人理他,他也没有说话。
云天明带人离开了粘杆处,让柳貂寺传旨礼部来与李泰博两人接洽后续事宜。
待到皇帝和其他不属于粘杆处的人走了之后,沈从心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皇帝,就是一个凡人,很多皇帝手无缚鸡之力,却大权在握,不允许修行,却有气运护身。
文庙,武庙不允许皇帝修行,不允许皇帝超出普通凡人的寿命,但是也不允许有修士对皇帝出手,一旦那个修士敢伤到皇帝。
那么此人以及此人背后的势力会被整个九州天下针对,这也是文庙和武庙对皇帝不能修行的一个保障!
若是这个皇帝今天真的想要杀自己,自己就连挟持皇帝逃走都做不到。
慕容雪等到皇帝离开就先行离开了,用她的话说就是要先去礼部传旨。
整个正厅只留下了傅宏友,沈从心和李泰博三人。
李泰博由于之前使用了星落之后,气息一直都有些萎靡,此刻的他坐在凳子上休息,有些昏昏欲睡。
沈从心看向傅宏友说道:
“傅老先生,我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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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友点了点头:
“在皇帝面前耍这些小聪明,的确有些冒险。”
他看了一眼沈从心说道:
“你们是真的没钱?”
沈从心点了点头:
“没钱的确是真的没钱,但是吧,我也想让皇帝陛下认为我就是个市侩小人,从而不那么注意到我。现在看来,可能适得其反了。”
沈从心说到这里,自嘲一笑。
傅宏友也笑了:
“皇帝心思深沉,岂是咱们可以随意揣测的?”
沈从心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再做纠缠。
沈从心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傅老先生,您可知春玉楼?”
傅宏友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沈从心,问道:
“春玉楼?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从心也不隐瞒,将李泰博得到了龙血精铁以及和白玄的半年之约详细的和傅老先生说了一遍。
傅宏友皱着眉头:
“半年时间,未免有些太短了,白玄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沈从心看着傅老先生的神情就知道这春玉楼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他小心地味道:
“傅老先生,这春玉楼?”
说到了春玉楼,李泰博也不在那里调息了,缓缓的走了过来,就在傅宏友身边坐下。
傅宏友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样子,说道:
“这春玉楼啊,如名字一般,就是一座高楼,但同时,它也是九州的边境。”
李泰博有些迷糊,问道:
“什么是九州的边境?”
傅宏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好像是讲起了故事,他对着两个人说道:
“咱们所在的这片地方有九州,咱们称呼为九州天下,你们有没有想过,除了九州天下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天下?”
傅宏友的这句话,直接将沈从心和李泰博震惊到了。
两人都因为太过吃惊从而说不出话来。
傅宏友也没有搭理他们两个,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九州经常会发现一些洞天福地,最著名的就是那桃花福地,进入桃花福地的人,不论修士凡人,修为尽失,病症全消,恶念全无,过着自在生活。”
“还有一座比丘福地,里面全是佛教信徒,就连里面的国家都是虔诚的佛教徒,还有狮驼福地,里面全是各种大妖。”
“这些洞天,福地,在咱们看来是统一等级的,那么咱们这种九州天下是否也有同样等级的呢?”
“以前有人想过,但是没有人去证实,直到后来发现了一处归墟,这处归墟可以通往一片虚无之地,这片虚无之地只有一片土地和两个归墟入口。”
“这两处归墟入口分别通往的即是咱们这里以及另外一处天下。”
“第一个进去的人是谁,已经不得而知了,不过能知道的就是现在两处天下已经不死不休,咱们就在归墟处建立了一座高楼,名为春玉楼!”
“这春玉楼分为正反两座,正面的春玉楼在九州天下,反面的春玉楼就在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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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玉楼里面屯住着大量的修士在那里镇守,防止有对面的修士杀到咱们这里来,双方也经常爆发战斗。”
“也曾有墨家巨子试图在春玉楼外面建立一座城池,以拱卫咱们的归墟入口,可是头一天刚刚建好,第二天就会莫名的消失掉。”
“除了紧挨着归墟入口的春玉楼,任何的建筑在虚无之地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好在对面的天下也是这种情况。”
“春玉楼由三教四家以及各大门派共同镇守,若有人杀了对面天下的修士,或者阻止了他们的入侵,就会给这人记上一笔功勋。”
“这些功勋可以和春玉楼的高层换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神仙钱,功法,法宝,等等一起都可以!”
沈从心听着傅老先生的讲述,明白了春玉楼是个什么地方之后,也就明白了白玄让自己去春玉楼的意思。
一方面,白玄前辈是兵家修士,战场之上最能提升修为。
第二方面,恐怕就是这功勋可以换取的功法和法宝,神仙钱这些了,作为一个新成立的仙家门派,这些都是急缺的。
第三方面,还带着那么一些家国大业,让自己先行有保卫九州天下的意识。
危险和机遇共存,最后就要看自己的胆量了。
沈从心还在沉思,李泰博却开口出声说道:
“我辈修士,仗剑免除对面天下的入侵,身先士卒,理当如此!”
傅宏友赞赏着看了李泰博一眼。
然后对着两人说道:
“对你们来说,时间还长,就不用现在想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准备好建立仙家门派的事情。我送你们到驿站,晚一些礼部的官员会和你们洽谈。”
两人点了点头,沈从心抱拳道:
“傅老先生,这次洽谈完,我们就打算立刻回到屠府,带着他们立刻赶往青莲山。”
傅宏友愣了一下,问道:
“这么着急?”
沈从心说道:
“不是着急,屠斗他们还没有气感,剩下的孩子们还都是普通人,我们想要先安排他们在青莲山下落脚,为以后做准备。”
傅宏友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再待会洽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些,这关乎到你们日后山头的使用期限,我建议是直接买下来。”
沈从心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这次还是想要耍一个“小聪明”,好去占一个“小便宜”。
晚上,当沈从心和李泰博已经远离大乾国都的时候,云天明看着眼前的奏章,刚看了几眼,就一把把这份奏章摔倒了养心殿的大乾中央。
“亏我还觉得欣赏这两个家伙,还对他们心生怜悯,这两个人就是无耻之徒,市侩小人!”
听到动静的柳貂寺躬身走进养心殿,看着丢落在地上的奏章,走上前捡起来合好,打算放在云天明前面的案牍之上。
他的动作极度讲究,全程的视线都在别处,保证让外人看起来就知道,这位大宦官一眼奏章都没有看过
云天明看着眼前人,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你看一眼这奏章。”
柳貂寺迟疑道:
“陛下,这。。。”
云天明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朕让你看你就看。”
柳貂寺这才打开奏章看了起来,随后就莞尔一笑。
这篇奏章的大意就是,李泰博他们决定租赁山头十年即可,皇帝陛下说过,前十年的租金减免,皇帝金口玉言,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所以两人一枚神仙钱都没花,就拿下了青莲山的十年租赁权,并且还和大乾礼部签订了正式的文书。
文书上还规定好了青莲山以及周边山头的购买价格。
也不怪皇帝陛下这么生气,柳貂寺将奏章合好,放在桌子上,退到了一旁。
云天明气了一会,也就渐渐消气了,他忽然有些期待未来的日子,他拿起地图又研究了一阵。
乱世将起,自己可能是除了太祖皇帝之后,第一个去开疆拓土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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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慕容雪询问了一下宗门大概多久可以建造完毕,慕容雪表示这次这次会派遣粘杆处内的墨家修士前往。
有墨家修士配合大乾工部的话,整体时间不会超过五十天。
沈从心在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稍微的有些吃惊,毕竟当时沈家修建一座两进的院子都要将近四十天。
这可是一座仙家门派啊,严格来说,从山门一直到山上,再到整体的房舍,在出动了修士的情况下居然不足五十天。
沈从心嘬着牙花子,连连摇头,到是李泰博在一旁一副淡定的样子。
慕容雪看到沈从心的表情,还以为沈从心觉得慢了,心里想着不能让他看轻了粘杆处的实力,说道:
“我说的这个就是保守估计时间,实际来说可能会缩短一定时间的工期。”
沈从心苦笑着点了点头,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修士和凡人的不同。
又和两人聊了聊天,跟傅老先生讨要了基本关于本命物修炼的介绍,两人踏上了归程。
这次两人并没有像来到大乾的时候那么急匆匆的,而是一人骑着一匹马,慢悠悠地往回走。
沈从心看着眼前的书籍,想着傅老先生说的关于本命物的炼化方式,他有了一些明悟。
本命物这个东西,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必要的。
很多大宗门的天之骄子,或者一些剑修都没有炼化本命物的习惯。
因为本命物这个东西一旦炼化的不好,或者与自身不契合,那么以后再把本命物替换出来,那么对自身的伤害是极大的。
能够契合自身大道,并且高品质的本命物哪那么好找,所以很多的大宗门弟子都本着一个宁缺毋滥的态度,不会轻易的炼化本命物。
最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窍穴里面,小炼一些本命物就可以了。
剑修就更加极端了,他们有了资源都会第一时间去喂自己的飞剑,让飞剑的本命神通更加强大,或者让飞剑更加的锋利。
毕竟他们的本命飞剑就相当于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本命物了。
本命物并非仅仅是作为法宝那么简单,炼化本命物也是有好处的。
一方面作为法宝,可以让修士自己多出一些搏杀,保命,辅助的手段。
另一方面,若是在筑基中期找到和自己大道契合的法宝作为本命物,那么在日后的修炼上都会事半功倍。
比如儒家炼气士的至宝,文胆,佛家高僧炼化舍利子,道家高真的雷击木等等等等,这些无论如何都是和他们自身大道相契合的。
不过有一些的风险也是极大,因为一旦日后发现与自己的大道不再契合,或者无法支撑后续的本命物的品阶,造成人身小天地的失衡,那么最开始的本命物就是个鸡肋了。
到时候想要剥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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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资源足够,或者大宗门不愿意过于冒险的宗门弟子,谱牒修士,一般来说都不会选择去炼化本命物。
反倒是山泽野修,资源也不是那么的丰富,也没有强大的背景,他们倒是非常乐衷于此道。
毕竟资源没有那么多,如果能多增加一种什么手段都先给自己招呼着。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想到这些,沈从心就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本命物对自己好还是不好。
炼化本命物的确给他带来了好处,虽说这个本命物是稀里糊涂的炼化的,但是他能肯定几件事。
第一件事,炼化了本命物之后,对自己有明显的好处,而且还是两点好处。
第一点好处,增加了一种攻击的手段,日后在对敌的时候,可以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第二点好处,在炼化了这件本命物之后,自己的经脉扩宽了不少,虽说扩宽经脉的过程是真的痛苦。
另外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本命物与在大隋边境小镇上的那个道长有关。
而他在之前也听说过齐心远的那把刀出现的异象,自己的那把刀早就不能用了,而齐心远的那把刀在和众多练气一层,二层的虾兵蟹将打过之后,依旧锋利如初。
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一剑一刀绝对和当时哪位道长以及邋遢老人有关。
至于为什么他们愿意给自己这段机缘?
沈从心想不透彻,是因为自己看邋遢老人坐在地上心生怜悯,给他们买的糕点?还是因为好心好意的告诉道长的错字?
又或者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自己带着孩子们来大乾避难的事情?
沈从心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随后他就自嘲地一笑,低声自语道:
“看来还是要多做好事啊!”
“老沈,你在嘀咕什么呢?”
李泰博也在思考,他听到了沈从心的嘀咕,回头问了一句沈从心。
沈从心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摇了摇头,苦笑道:
“没事,我说好人有好报。”
李泰博听到这话,没有搭理他这一茬,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在想两个很重要的问题。”
沈从心歪头问道:
“什么?”
李泰博忧心忡忡地说:
“第一,咱们宗门应该叫什么名字?第二,建立宗门之后,要把谁写在宗门的谱牒上,都做什么职位!”
听到这个两个问题,沈从心的眼角跳了跳,问道:
“名字这个事,你一直没想好?”
李泰博点了点头,说道:
“以前一直没有仔细思量过,一般的门派要么以自己所在的山头命名,就比如齐心远他们的雁回山,又或者赵氏王朝的霞光山。”
“或者是以山门内的核心功法为名,就比如合欢宗,金刚派,这些,他们都是以自己的功法为名。”
沈从心看着他问道:
“所以,你是没有功法,还是咱们的山头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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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博摇了摇头,说道:
“都有,我就是在纠结。”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慢慢纠结去吧。名字这个看你自己,你要是觉得青莲山不好听的话,可以换个名字,就比如说星落门?护着破风派,都可以。”
李泰博知道沈从心说的是自己两把本命飞剑的名字,他叹了口气,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再纠缠,而是说到了下一个问题。
他说道:
“老沈,咱们门派里面,我就确定了两个人选,剩下的你琢磨琢磨被?”
沈从心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进行内视状态,好好研究一下在自己窍穴内的本命物的,听到这话,他回过头问道:
“你确定好了那两个人了?”
李泰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从心
沈从心别过头,冷笑道:
“呵呵,你这跟没想没什么区别。”
李泰博也尴尬的笑了笑,他自己无法反驳这个事。
沈从心忽然看向李泰博问道:
“你给我安排了个什么位置?”
李泰博嘿嘿笑道:
“自然是副宗主啊,我是宗主,你是副宗主,但是掌律,财府,供奉这些我都没想好。”
一个仙家门派,最主要的或者说对外人家别的山头看的最重要的几个脸面的位置。
第一就是宗主,其次是副宗主和掌律,一般来说,宗主的修为可以不是最强的,但是必须是要最得门派内部的人心的。
副宗主是要辅佐宗主的,同时一些对外的联络事宜,都是要交给副宗主来做。
而掌律,面对的是门内弟子的赏罚大权,他的修为和人品肯定也是要让门内弟子心服口服的。
这是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就是门内的首席供奉和次席供奉。
一旦有人上门找事,或者门内有对其他门派的大动作,这个时候,首席供奉和次席供奉的战力就会显得至关重要。
最后就是财府,仙家门派想要维持,就必须要有神仙钱,财府主要就是打理门内的神仙钱,以及想办法给给门内挣钱的职位。
想到这里,沈从心也是一阵头大。
李泰博说道:
“我算来算去,这些位置也就咱们两个能做,但是总不能我又是宗主又是供奉,你又是副宗主,又是掌律的吧。”
“咱们啊,还是人太少!”
李泰博拍了一下脑门,无奈的叹息着。
沈从心细细地思索了一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是否定自己似的摇了摇头,最后说道:
“那就在谱牒上面就先写咱们两个,你是宗主,我是副宗主兼任掌律。”
李泰博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沈从心,问道:
“你还真要兼任?”
沈从心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想过了,咱们目前就这么点人,可以先不用财府进行维持,供奉什么的也无所谓,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掌律是必须要有的。”
“所以我打算要先兼任。”
李泰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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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的确是个办法,然后呢,整个宗门的谱牒就写咱们两个人?”
沈从心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除了咱们两个,还要写上李煦麟,沅沅,曹悲,林力,屠斗,二狗子,蛋蛋,他们七个,对了,还有余平欢。”
“可以把这八个人分别称为不同的位置。”
李泰博闻言想了想说道:
“这样倒也妥帖,余平欢可以写成是正式谱牒修士。”
沈从心点了点头:
“没错,余平欢作为法修中的火法修士,除了作为正式谱牒修士,还可以作为单独的一脉往下传。”
一座仙家门派,根据修行方式的不同,那么就会有不同的门派脉络。
即使是纯法修或者剑修的仙家门派,也会根据修炼方式的不同,分出不同的脉络来。
他们的这座宗门,目前已经出现了剑修,体修和法修。
剑修是李泰博,目前只有他一人,日后若是再有剑修进入仙家门派的谱牒,自然就是入他这一脉。
体修是沈从心以及沈从心收的六个不记名弟子,目前这六个孩子,他们还没有想好是否进入谱牒。
最后法修这块,除了余平欢,还有李煦麟即将成为一位雷修。
李泰博想了想,又问道:
“沅沅他们?”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现在是我的不记名弟子,可以先不如谱牒,但是承认他们属于门内弟子,若是有一天成为记名弟子以后,再入谱牒。”
李泰博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也行。”
沈从心忽然说道:
“你刚刚苦恼的就是这事?不知道我会不会同意不让他们如谱牒的事情?”
李泰博被看破了心思,尴尬的笑了笑。
沈从心也笑了。
有的时候这种为对方思考不是客套,而是由于内心真的在乎才会说不出口。
李泰博笑着笑着忽然说道:
“门内人员的这个事情,还有财府的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沈从心想了想说道:
“这个我还真有一个想法。”
李泰博问道:
“怎么说?”
沈从心看向前方,幽幽地说道:
“我打算咱们回到了屠府之后,兵分两路,你和屠老爷子他们携带财务尽快赶往青莲山,而我带着他们六个小的,一路走小路过去。”
李泰博歪头,问道:
“你这是要做啥?”
沈从心说道:
“你们走大路,要高调,沿途告诉他们,大乾要成立第一座下架门派了。让这个消息传出去。”
“我带着他们走小路,一是为了练拳,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奇诡的事件,我们解决了,也能打出名气。”
“这样就能吸引一些人过来看看。”
李泰博摇了摇头:
“只靠大乾内部的肯定不行!”
沈从心拍了下巴掌,说道:
“对,大乾内部的肯定不行,所以我预计这段时间最多是三个月,剩下的三个月咱们在往春玉楼走的时候就要交一些朋友。”
“最后,春玉楼就是咱们吸纳人才以及日后财府主要收入的来源!”
李泰博深吸了一口气:
“嘶~你还真打算富贵险中求了,准备去春玉楼讨生活?”
沈从心点了点头:
“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起咱们的势力。”
李泰博皱眉问道:
“怎么感觉你有点着急呢?”
沈从心无奈道:
“不着急能行吗?小皇帝对咱们虎视眈眈,国师,钦天监都盯着咱们呢。”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且我感觉,乱世将起,这次很可能会把山上的势力也拉进来,咱们要是想要保护自己,必须壮大自己的实力。”
说到这里,沈从心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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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离开此地,屠老太爷有些故土难离的情怀,不过看到跃跃欲试的孙子,便也就释然了。
年轻的后辈走着更好的前途方向,自己这老头子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余平欢也回到余家寨请自己的家人过去了。
屠老太爷让管家把家里的细软收拾了一下,安排把田地租赁给村中的百姓,一时间屠府众人忙得热火朝天!
在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沈从心带着六个孩子悄悄地离开了屠府,先踏上了东去的道路。
在出发之前发生了一件趣事,李泰博发现苗苗在对着一本册子偷偷地画些什么。
拉着沈从心走近了才发现,苗苗居然正在悄悄地练习画符!
被自己的两位大哥哥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苗苗也有些不好意思。也说出了实情。
在沈从心他们去到余家寨的时候,傅老先生觉得苗苗很有画画的天赋,便试着教给了苗苗一些炼气的法子以及一些符箓的图样。
没想到苗苗居然一点就通,于是傅老先生便教给她更多的符箓让她临摹学习。
沈从心两人都笑了,一直以来,苗苗都是这些孩子里面最懂事的,现如今她能够踏上修行的道路,他们真心替她高兴。
告别了众人,沈从心带着六个孩子走在了山间的小路上。
沈从心在前,六个孩子跟在他的身后,走桩练拳。
这一行人倒是组成了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沈从心对这次出行有些期待,步伐也有些欢快,之前有那么大的压力,导致他的性格看起来有些深沉。
但是说到底,他本身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少年,终究有些少年心性。
年轻人,就应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他们一直走在山路上,一路练拳,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路上也有过一些村庄,让沈从心失望的是,这些村庄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诡异案件。
这一天,他们又走上了一座无名的山中。
他在山路上不断地走桩,出拳,递拳,这座山平时没有人来,一路上崎岖难行,路上总会有一些横七竖八的杂树或者枝蔓挡在路上。
最开始的时候,沈从心还会带着孩子们绕过去,到后来,他便不再绕路,每当前方有阻隔的时候,他便以拳开路,将路上的阻隔清理干净。
渐渐地,他打拳的动作越来越轻,手脚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但是威力却丝毫不减!随着他不停地摧毁前方的阻碍,仿佛进入到了一种明悟的状态!
他打的拳已经脱离了拳法的桎梏,一拳拳地打在眼前的阻碍之上,将眼前所有的阻碍全部摧毁。
许久之后,当眼前一片开拓,再也没有了阻碍,他们已经到达下山的半山腰处,看着山下的一片坦途,又看着身后被自己一路打碎的枯树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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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总觉得有些心得。
体修身前纵有阻碍,又有何妨,我被体修自当用这双拳打烂阻碍!
若是身前无路,那么就靠自己打出一条道路!
这一瞬间,一股玄之又玄的拳意猛地从沈从心体内爆发出来。
这股拳意带着冲天的豪气,久久不能消散。
沈从心闭着眼睛,感受着这股拳意,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山君所说的拳意是何物,为何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每个人所领悟到的拳意是跟当时的心境有很大的关系,至少沈从心当时在山君身上感受到的和自己身上的拳意是完全不同的。
片刻之后,那股拳意消失在了体内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后的几个孩子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笑了笑说道:
“我没事。”
二狗子一蹦跳着过来说道:
“师傅,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事,也得把我们带到一处城镇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他这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沅沅打了一下。
沅沅不悦地说道:
“不会说就别说。”
二狗子立刻予以还击,把沅沅说得咬牙切齿。
还不了嘴的情况下,沅沅直接出拳打向了二狗子,二狗子撒腿就跑,蛋蛋想要过来拉架,刚走过来,也被沅沅一拳打飞了出去。
蛋蛋很冤枉说道:
“你打我干啥!我过来拉架的!”
沅沅冷笑着说道:
“谁让你们两个平时都是共进退的,嘴皮子我说不过你,今天我就连你带他一块打!”
说着,继续挥拳冲了过去。
屠斗坐在一边拍手叫好。
论嘴上的功夫,沅沅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二狗子和蛋蛋两个人的。
但是论拳法高低,二狗子和蛋蛋捆在一起都打不过沅沅。
沈从心笑着看着他们打闹,没有说话。
曹悲和林力走了过来,小声的对着沈从心说道:
“师傅,真的不用去拉架么?”
沈从心摇了摇头:
“不用,一路上沅沅被这两个家伙说得不少了,揍他们一顿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几个孩子性格各异,蛋蛋和二狗子和沅沅三人都是出身市井,论嘴上的功夫,自然是他们三个厉害些,但是沅沅终究是女孩子。
若是没有觉醒“泼妇骂街”的天赋的话,在这方面还真不是这两个男孩子的对手。
屠斗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过的就是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吃过什么苦,所以虽说他的岁数比较大,但是还是有一些孩子心性。
至于曹悲和林力,这两个孩子都是佃户家的孩子,两个人都是从人牙子手上逃出来的。
所以他们知道要低调,要老实。不被别人讨厌才能过得更好。
曹悲这孩子听名字就知道,当时家里的大人并不想要他,所以给他起了个“悲”的名字。更加可悲的是,他是被自己的父母卖出来的。
林力则是跟着爷爷奶奶的时候,被人牙子强行掳走的。
他们逃出来的过程九死一生,这也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沈从心转过身双手抱胸,看着山下不远处的城镇,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笑着说道:
“你们继续闹,我先走了,走得快的话,能赶在城镇里面休息。”
正在打闹的几人也停了下来,他们看着沈从心的笑脸,也笑了出来,他们很久没看到笑得这么开心的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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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人带着六个孩子的组合,就很容易让人感到可疑,所以在城门口的位置就多盘问了几句。
沈从心这一行人的名帖都是在大乾国都的时候就办理好了的,当时不仅是给沈从心令人办理了名帖,甚至将孩子们的名帖也都办理好了。
名帖上面盖着大乾的官印,到是不容易作假。
盘问了将近半刻中,盘问的沈从心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几位城门守卫才将几人放行。
沈从心等人在城门守卫一脸狐疑的目光中,带着孩子们走进了城镇。
当时傅老先生给几人办理名帖的时候还询问过,要不要办理一些特殊的名帖,可以在进入城镇的时候减少盘问,直接放行。
当时沈从心觉得位面有些太高调了,婉拒了这个提议。
如果现在让他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种特殊的名帖。
由于进城太晚,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了,沈从心带着几个孩子直接奔向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
店小二这个时候正在上板,看到这一行人进到了客栈有些诧异。
尤其是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带着六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了想,对劲不对劲的,跟一个店小二又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走上前朝着沈从心说道:
“这位客官,小店已经要打烊了,您要是吃饭就得请您往别处去了。”
听着店小二的话,二狗子有些不乐意了,他骨子里带着股痞气,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被别人轻慢的感觉,当即就要出言讽刺。
刚走了一步,想要开口,就感觉头上多了一只手,他抬头看去,看到沈从心笑着看向他,当场就蔫了。
沈从心笑眯眯地朝着店小二说道:
“我们住店,给我们安排几间挨着的房间。”
店小二听到这话,先是一喜,然后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苦着脸说道:
“这位客官,小店现在没有通铺了,中等房也没有挨着的了,两间中等房中间有一间上等房,客官您看?”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三间房都要了。”
店小二一听这个,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了,朝着柜台就说道:
“掌柜的!一间上房,两间中等房。”
待到掌柜的将房间的门牌钥匙递给几人的时候,店小二呲着牙说道:
“客官,小店规矩,您得先付头一天的房钱,后面的房钱走的时候再算账”
听到这话,二狗子忍不住地嘀咕道:
“狗眼看人低,分明是怕我们付不起房钱。”
声音不大也不小,清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店小二自然也听到了,他嘿笑着说道:
“这就是店里的规矩,您就当付个定钱了。”
二狗子还要说什么,沈从心抢先说道:
“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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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嘿嘿笑道:
“上房一天一百钱,中等房五十钱。您这三间房一共是二百钱”
这价格很不便宜,二狗子听得直嘬牙花子,他回头看向沈从心说道:
“二百钱都能买好多好多的吃的了,你还是别做冤大头了,我们住的不好也没事。”
沈从心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五两银子的银锭,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掰下来了一小块,颠了颠说道:
“这是三钱银子,你再给我们准备些吃的过来。”
一千钱是一贯钱,一贯钱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两银子,一钱银子差不多就是一百钱多些,三钱银子多些,况且市面上,银子要比铜钱珍贵很多。
沈从心从一进门就发现客栈大堂内坐着一些其他的食客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一行人,所以刚刚故意用手掰下来一块银子,告诉这些人,自己不好惹。
店小二惊慌地看着沈从心递过来的银子,双手拿好,徒手掰银子?这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得到?
他带着几人引路到客房处,便急匆匆地下楼去安排吃食去了。
两间中等房都是一张大床,而上房是一个套间,有两间房和一个卧榻。
沈从心带着二狗子和林力,曹悲住了进去,沅沅自己住在左边的中等房,蛋蛋和屠斗住在右边的中等房。
当沈从心他们走进房间之后,大厅内的一对男女互相看了一眼,也回到了房间。
在吃完了店小二带来的一顿不豪华但是却十分丰盛的晚餐后,沈从心叮嘱几人晚上好好休息,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随意出来。
他自己盘腿坐在软榻上面,进入了内视的状态。
当进入到内视状态后,沈从心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罡气犹如一条火龙般游走在自己的经脉之中,仿佛在寻狩自己的领地。
每当经过小剑所在的窍穴之时,这条火龙就会分出一部分罡气缠绕到小剑身上,这部分罡气在小剑哪里缠绕一圈后,又会跟上火龙的步伐,周而复始。
沈从心将神识放在小剑身上,出乎沈从心的意料,这把剑居然是一把木剑,一把以雷击木做成的木剑。
这倒让沈从心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傅老先生曾经给他讲过,本命物最好是按照五行属性进行相生相克,还要确定自己的大道和哪个属性相近。
这样才会更好的保持人身小天地的平衡,还有就是可以根据本命物的属性来利用罡气幻化出不同的景象。
就比如说之前白玄曾经说过,他的那枚将军印,在窍穴内的景象就是一座将军府,但是这座将军府里面可不止一件本命物。
可是雷击木做的剑,金,木,水,火,土,无形全都占了,一时之间,沈从心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去料理这件本命物。
他的本意是在这座窍穴里面建造一座铸剑台之类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有些拿不准,铸剑台是否会更加合适。
沉思良久,他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缓缓地退出了神识。
雷击木做的剑,本身就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如果这个时候再去做什么的话,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五行既能相生也能相克,若是真的打破了这种平衡,那这件本命物很有可能就会直接被毁掉。
沈从心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而且此时若是再不退出神识,门外的人就要进来了。
沈从心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另外两张床上的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没有睡着,而是一脸紧张地盯着门外。
沈从心笑着摇了摇头,直接走下软榻,一把拉开了大门。
门外的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似乎被沈从心忽然开门的举动吓到了,慌忙地往后退了几步。
沈从心开门之后没有理他们,而是转身回到屋子里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一对男女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走了进来。
女人进来后把门关了起来,随即两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口中高呼:
“仙师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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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啥要带着这些孩子们走山路,走小路啊,一个是因为可以一边走山路,一边练拳,磨练心性。
另外一个原因不就是为了找一些奇诡的事情给解决了,好打出自家山头的名气吗。
现在这两个看起来像是江湖儿女的男女找到自己,说是让自己救命,这不就是妥妥的好机会么。
沈从心盘腿坐在软踏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眯着眼说道:
“你俩先起来,啥事啊?”
地上的两个男女对视了一眼,在了起来。
那个男的走上前说道:
“仙师,小的是常远镖局的镖头,陈到,这位是我的妹妹,陈鱼。”
沈从心看了看两人,陈到面容清秀,要是从外表看,一点看不出来他是走南闯北的镖头,从他战力行走的姿势来看,是有点功夫的底子在的。
在普通凡人这里武功算是不错的了,不过应该是没有产生气感,没有踏上修行的这条路。
而这个陈鱼就有点意思了,身段如杨柳抽条,十分的婀娜,不过她此时的这张脸却是不太能配得上这个名字。
沈从心看得真切,这女子是附上了一张人皮面具的,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这对沈从心来说没什么所谓。
他看着两人问道:
“你们作为镖师,踏踏实实的走镖就行,找我做什么?”
陈到回答道:
“我等本来是想要找就近州城的官府或者寺庙道观的,可是刚刚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仙师徒手掰开银子,我便知道,您不是普通人。”
沈从心说道:
“这个理由不成立啊,一些主练手上功夫的习武之人也能做到吧。”
陈到笑着说道:
“就连顶尖的武林高手都做不到像您那样如此轻松写意地掰开一块银子!”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就算您不是仙师,我过来问问,也不丢人不是。”
沈从心笑了,先让他们随便坐,然后示意二狗子给这两个人倒水。
等到两个人走坐好了之后,沈从心才问道:
“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陈到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茶杯,将遇到的事情缓缓道来。
沈从心侧耳倾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这是一个略显俗套的故事。
陈到和陈鱼是常远县人氏,巧合的是,沈从心他们宗门选址的青莲山,就坐落在常远县的地头上。
他们祖父开办的常远镖局,主要是给当地的商人运送一些海里的珍珠,珊瑚等稀有货品,后来逐渐地在附近都打出了名气。
再后来镖局在他们父亲手上壮大,光是镖师就不下二十余人,除了他们父亲以外,还有三位镖头。
前段时间有人拖他们走镖,要把一件可以随身携带的宝贝送到大乾南方的春芽县去。
他们的父亲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派陈到兄妹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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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这报酬丰厚,而来这一路也没什么危险,三来陈到作为常远镖局的少镖头,也该独立走镖,在镖局里增加些威信了。
兄妹两个这一路南下十分的低调,也没有人过来劫镖。
就在大概四天之前,两人为了可以缩短路程走了山间的小路,没有及时下山,无奈只能在山上的破庙住下。
那天夜里风大雨大,兄妹两个正休息间,破庙里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不少人。
先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他在看到陈鱼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想要凑过去,之后又来了几个江湖人,
陈到兄妹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有拒绝举子的靠近,也没有和另外几个江湖人有过多的交集。
举子一直朝着陈鱼献殷勤,陈鱼不搭理他,倒是陈到和这举子相谈甚欢。
在夜半时分,破庙里又进来了一对母女。
这对母女在进入破庙的时候由于淋雨太过严重,浑身的衣衫都紧紧的贴在他们玲珑有致的身躯之上,一时之间,让破庙里的几个男人都看直了眼。
这母女两人明显是没有什么野外经验的,进来之后看到了这两伙人,也是有些畏惧,也没有拢火,就哆嗦着缩在了破庙的一角,不再说话。
这期间陈到看这对母女可怜,就主动的送了些吃食过去,然而这对母女在看到陈到过去的时候,竟是连连摇头,死活都不肯接陈到手上的东西。
到是后来,那几个粗犷的江湖人士过去帮他们拢火,给他们一些吃食,他们倒是没有拒绝,渐渐的,这些江湖人士也放肆了起来。
他们嘴里肆无忌惮地开着一些荤段子,说着一些下流的话,有意无意的还要带上那边的两位女子。
陈到兄妹两个忍无可忍,指着这些江湖人士,让他们闭嘴,而后陈鱼更是走过去要将母女两人拉到自己身边保护起来。
但是这对母女在看到要做到陈到旁边的时候,连连摇头,怎么着都不敢过去。
那边的几个江湖人士见此情形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
“想让这对母女过去,你先治好这男人的疯病再说!”
边说,他边指着陈到说道。
陈到闻言大怒,喝道:
“我有什么疯病,反倒是你们,在这里欺负两个弱女子!”
那汉子却是说道:
“没有疯病,那你这一晚上都在哪跟谁说话呢?”
陈到兄妹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陈到指着刚刚还在和自己谈笑的举子说道:
“这么大一个活人,你们看不到?”
那些人在听到陈到的话语的时候,一齐笑出声来,但是看陈到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认真,丝毫不像作假。
他们也慌了,领头那人问道:
“你,你没骗我?”
陈到也意识到了这些人可能是真的看不到那人,他这个时候也是有些发怵。
他刚要回头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就听到和自己相谈甚欢的举子声音幽幽传来:
“他们的确看不到我,撞破我的好事,都该死!”
虽说看不到人,但是这句话在破庙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那些江湖人士先跑了出去,而这对母女也紧随其后。
陈到看着火堆旁缓缓起身的举子,此时的举子已经不是那书生的打扮,而是一身白衣。
他幽幽的对着两人说道:
“既然对陈兄无礼,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这举子整个人朝着外面就飘了过去。
陈到兄妹两个也在破庙中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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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心看着他的样子问道:
“就这?”
旁边的陈鱼看到自己的兄长如此模样,将话题接过来说道:
“自然不是,阿兄他只是有些不愿意回忆后面的事情。”
她的声音不是很好听,稍微有些哑,就跟沈从心之前看到的那种旱烟抽多了的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相似。
陈到想要阻止妹妹说话,但是陈鱼却是摇了摇头。
因为自己的嗓音的问题,陈鱼不太喜欢说话,不过眼前这人是山上仙人,想必也不会在意。
果然,沈从心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来,倒是几个孩子对这个姐姐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奇,二狗子本来想说什么,被沈从心瞪了一眼,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沈从心点点头,说道:
“那你继续说。”
陈鱼说道:
“我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兄长在醒了的第一时间就确认了我们押的镖没有丢失,我们两个很有默契都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
“但是当我们在下山的路上,却看到那几个江湖人士和那对母女都死在了山间小路里面,流出的血甚至形成了一个小水泡子。”
“我们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本来想要一走了之,后来转念一想,到底相识一场,于是下山找到官府报案,我们谎称不认识,就是路过。”
“那县尉还算清明,核实了我们的身份无误之后,就放我们离开了。这也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沈从心听到这里,说道:
“也就是说,你知道那晚破庙里的人都死了,所以你们觉得你们也会死是么?”
陈鱼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连摇头,磕磕巴巴地说道:
“并,并不是。”
沈从心歪头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喝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继续说道:
“是因为那举子书生,第二天晚上,又来找我们了!”
沈从心皱眉,问道:
“什么叫做又来?”
陈鱼点了点头:
“对,晚上的时候,大概是在子时,我和兄长在客栈投宿,他晚上直接就找到兄长了,把兄长喊醒,要和兄长聊天。”
“当时给兄长吓得不行,兄长在客房里大喊大叫,我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也看到了那个书生,刚要出言呵斥,结果隔壁房间的人听到有人喊叫,也冲了过来。”
“他们过去跟我和兄长超了一家,后来他们走的时候,说兄长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那里自言自语,装若疯魔一般。”
“听到这话,兄长更加崩溃了,那人说让我们睡会,我们就又晕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醒了的时候,听说客栈里面有人死了,我们过去一看,正是昨晚和我们发生口角的几个人。”
“我和兄长这次就意识到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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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商量了一下,直接就去到附近一座有名的道观,把这件事告诉观主,观主也是个高人,他说我们肯定是被什么给缠上了。”
“当天夜里,在大殿前开坛做法,做了完全的准备,我们和观主一起在大殿一直待到子时时分,那举子书生就那么凭空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当时兄长就喊出来,说举子来了,结果观主一直在说没看到,不知道那举子在什么方向。”
“所以你们接下来又晕过去了?”
沈从心看陈鱼有些激动,及时的打断了她。
她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
沈从心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
“等你们醒过来,观主也死了?”
陈鱼点了点头。
沈从心问道:
“嗯,你继续!”
这个时候陈到接过话头来。
“还是我继续说吧,观主死了之后,我们也没敢在道观里面多待,直接逃了出来。”
“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莫测的情况,于是和妹妹手拿兵器,一直等着那举子前来。”
“果不其然,刚到了子时(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那举子书生就过来了,我问他是何人,他说我们到时候就该知道了,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害那些人,他说他从来没害过那些人!”
“那举子真的很健谈,一直和我聊到寅时末(五点)才离开,我和我妹妹才睡过去,辰时(七点到九点)起床之后,果然没听到什么命案。”
“所以我和妹妹越发断定,此时和那举子有关系。所以我们决定,每天晚上都等他出现和我们聊到他走了之后,我们在休息。”
“直到刚刚在楼下看到了您,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才冒险前来求救!”
沈从心听完了陈到的叙述,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对兄妹,问道:
“你们前来找我求救,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啊?”
陈到跟陈鱼面面相觑,想了一下,才对着沈从心摇了摇头:
“我们觉得您是个有本身的人,就来找您求救了,可是要报酬?您尽管开口,我们陈家还是有些家资的。”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报酬的事情,你们想没想过,你们贸然找我求救,有没有可能,那家伙晚上过来找我,直接找我来,把我弄死?”
陈到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我,我真没想过那么多,我就是觉得仙师您是个有本事的人,应该可以帮到我们,我没想其他的,若说仙师不方便,我,我这回房间去。”
沈从心笑了一下说道:
“罢了,说都说了,你们晚上就留在这里吧。”
陈到兄妹两个连连道谢。
这个时候正好是亥时一刻,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子时,沈从心和陈到说着闲话,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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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静给陈到吓的一个机灵,陈鱼也是吓了一跳,直接站了起来,将手放在腰间的短刀刀柄上面。
门外是沅沅,她本来是觉得二狗子他们说话声音太大,太过于烦躁,而且作为师傅的沈从心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管他们。
担心他们影响到师傅休息,所以才想要推门进来告诫他们一声,让他们收敛一些,不要打扰到师傅休息。
虽说还都是不记名弟子,但是沅沅和屠斗两个孩子却隐隐的有了大师姐和大师兄的架势!
当推开门之后却看到了两个陌生人,也是有些诧异,接着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朝着沈从心施了一礼,说道:
“师傅勿怪,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沈从心笑了笑:
“没事,进来吧,这么晚了还不睡?”
沅沅本来下意识地想要说二狗子他们太吵了,但是看到两个陌生人在这里,还是改口道:
“白天有些拳招的问题想要请教师傅。”
白天的时候沈从心可从来没教过什么拳招,听到沅沅这么一说,沈从心又瞥了一眼那边正在吹牛打闹的三个孩子,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他看着沅沅道:
“既然来了,就跟他们过去呆着吧,晚上可能有事。你也能管着他们点。”
晚上可能会有危险,沅沅作为一个女孩子,沈从心还真不是很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
沅沅转身关门走了进来,她往那里一坐,二狗子他们打闹的幅度就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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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些孩子里面大家也都更加听她们两个的话。
沈从心不去看这几个孩子,而是对着陈到说道:
“陈兄,你比我大几岁,我叫您一声陈兄不过分吧。”
陈到愣了愣说道:
“仙师,您可别折煞我了,谁都知道山中修道之人,随便都是百岁的高龄,您看着是比我小些,但是肯定不是想表面那么简单!”
这话一出,知道沈从心底细的几个人全都笑了出来。
陈到兄妹看着他们这么笑,也有点发蒙。
沈从心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还是说道:
“陈兄,我今年还不到弱冠。”
陈到吃惊地站起身来,说道:
“仙师,您没开玩笑?”
沈从心点了点头。
陈到又坐了下去,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
沈从心又问道:
“陈兄啊,我且问你,这一路上的死人,是什么方式死亡的?”
陈到还没从刚刚震惊的情况里回过神来,听到沈从心这么一问,反问了一句:
“什么叫什么方式死亡的?”
沈从心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的意思是,他们的死因是外伤还是内伤?”
“外伤,我都看过,他们都是死于外伤,而且是死于利刃。”
陈到还在回忆,陈鱼却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出来。
沈从心点了点头,心下了然。
这个时候,沅沅上前给陈家兄妹的杯子里添水。
沅沅的眼里总是有活,这事她比二狗子,曹悲,林力他们三个强了很多,她看到谈话基本上也结束了,主动的过来添水。
陈鱼似乎很喜欢沅沅,或许也是为了缓解没人说话的尴尬或者是缓解心中的恐慌,他主动的和沅沅聊了起来。
沅沅偷眼看了眼沈从心,发现沈从心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她就任由陈鱼把她拉到一旁聊起了天来。
陈到看着沈从心都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他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干脆也学起了沈从心,闭上了眼睛。
很快,时间来到了亥时末,即将要子时的时候,沈从心睁开双眼看向了几个孩子,说道:
“你们几个,待会无论遇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说话,静静的看着。”
几个孩子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是齐齐点头,口中说是,尤其以二狗子的声音最大。
沈从心注意到了二狗子那满不在乎的眼神,继续说道:
“尤其是你,二狗子,今晚最好别随意插话,沅沅,要是二狗子实在忍不住,你第一时间把他的嘴捂上,找块破抹布塞进去!”
这话一说,二狗子,或者说这几个孩子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沅沅更是直接答应下来,然后挑衅般看了眼二狗子。
陈鱼听到这里,也结束了和沅沅的谈话,深吸了一口气,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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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就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果然,子时刚过,陈到就立刻站了起来,口中高呼:
“你果然来了。”
陈鱼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在看着,门没有开过,其他人的眼前什么都没有。
二狗子低声道:
“什。。。”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沅沅一把捂住了嘴。
二狗子斜眼撇向了沅沅,就看到沅沅冲他摇了摇头,又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向沈从心。
二狗子打眼看去,就看到沈从心一脸的严肃,他很少在沈从心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这下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
感受到沅沅一点点地松开了手。他朝着沅沅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却看到后者拿着一块抹布对他示意。
二狗子连连摇头。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沈从心开口了:
“这位举人老爷,在下沈从心,早就听陈兄听到过您,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啊!”
他们回头看过去,只看到沈从心正对着门口处抱拳行礼,可是门口处,空无一人!
沈从心其实也没有看到人,但是从陈家兄妹给他讲述整件事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个猜测。他现在就等一个回复。
果然,有另外一个声音答话了:
“哦?我与陈兄一见如故,倒是不知陈兄是怎么介绍我的啊。”
发出这道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兄妹里的大哥,陈到。
紧接着,陈到又表情惊恐地说道:
“仙师,你看这???”
这话刚说到一半,陈到又说道:
“仙师?”
沈从心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仙师一词不敢当,就是会一些微末的小法术罢了,不值一提,倒是这位举人老爷,该怎么称呼啊?”
陈到说道:
“我姓范,你既然是陈兄的朋友,那就不用客气,你就叫我范举人吧。”
他看着陈到又变成了惊恐的表情,说道:
“陈兄先不要说话,我和范举人先聊聊。”
此时的陈到又变回了一副笑脸,说道:
“兄台温文尔雅,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吧。”
沈从心说道:
“愧不敢当。”
陈到又说道:
“当年至圣先师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今日你,我,陈兄正好三人,咱们坐而论道,互相补充才学,岂不美哉!”
沈从心笑着说道:
“如此最好。”
紧接着,陈到和沈从心两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从儒家至圣先师的至理名言,又说到礼治天下到礼崩乐坏。
从亚圣的性本善说到了文圣的性本恶,又讨论了文圣他老人家到底是儒家还是法家,为何门下弟子,多人进入法家,将法家发扬光大!
又点评法家,墨家,农家,药家,商家等各派学说的优劣!
两人侃侃而谈,一聊就聊了将近一个时辰。给周围的几个人都看呆了,陈鱼是最吃惊的那个,她以为只有她和兄长可以看到那位神秘的范举人。
没想到这位沈仙师居然也可以看到这位范举人,而且相谈甚欢。
孩子们则是一脸的小星星,脸上说不出的自豪!
沈从心也没有想到这人会这么的健谈,虽说他习武的天赋要比学文要强,但是他毕竟读了十年的书,教导他的也是一位文庙贤人。
就这么说吧,若是沈从心现在想要去参加科举,连中三元可能不太可能,但是混个秀才或者举人的身份,那是没问题的。
在结束了最后一个话题之后,两人都笑着抿了口水,沈从心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他说:
“范兄果然博学,但是范兄啊,有件事我有些不明白,还请范兄解惑!”
陈到笑了起来,说道:
“沈兄台有问题尽管问!”
沈从心就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语出惊人,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都变得静悄悄的。
他说:
“范兄啊,你既然有如此的学识,那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啊,何不早早前去投胎,还在这里接着陈兄的身体生什么事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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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磕磕巴巴地说道:
“沈,沈仙师,您,您在说什么啊?”
陈鱼也目瞪口呆:
“沈仙师,不对吧,我和兄长都可以看到这位范举人,您怎么说是借我兄长的身体说事呢?”
沈从心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也说了,你们都可以看到,但其他人看不到啊。”
“这。。。”
陈鱼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陈到说话了,不,这个时候应该说是范举人说的: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沈从心喝了口水,站起身来说道:
“从他们说在道观里你凭空出现就觉得可疑了,在加上后面跟他们确定过,这些人都是死于外伤地时候,我就有些猜测。”
“再加上你每次动手伤人性命,他们两个就晕了过去,没有记忆,我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每次伤人性命都是你控制他们兄妹两个做的”
话说到这里,真想基本上就已经浮出水面了,范举人阴测测地说道:
“很好,既然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你是有什么打算么?”
沈从心摇了摇头:
“范兄,我只是想要劝你一句,莫要再纠缠他们兄妹二人了!”
“啪”地一声传来。
陈鱼直接倒在了地上,而陈到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她咆哮道:
“我被关了三百年了,三百年!如今才刚刚破除些许封印就被抓来放进了这个破球子里面!”
说完,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珠子,她继续吼道:
“只要再过段时间,等我完全解除封印就可以自由了,以我金丹末期的实力,我哪里去不得?偏偏赶上那帮人,说我是个恶鬼,二话不说就给我封印了起来!”
沈从心看着他在哪里发狂,问到:
“什么人?什么人觉得你是恶鬼?还有,你说你被封印了?你是什么人?”
范举人笑道:
“都跟你说了,我姓范,是个举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哭了起来:
“我当年好不容易啊,我四十岁考中了,得了个举人的身份!但是我在上京赶考的路上,被一个同窗给杀了!”
说着,他抹了下眼泪:
“我死后心有不甘,就一直跟着他,他顶替了我的身份,做了翰林,之后又去地方为官,一开始还算做的不错,百姓们纷纷夸赞我的名字,我想了想,也就算了。”
“可是他的官越做越大,人也就变了,开始残害百姓,以权谋私,百姓们都开始骂他!可是他顶着的是我的名字啊,享福的是他,挨骂的却是我!我恨啊!”
“于是我便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之后我看到那些轻慢学子的人,或者贪官污吏就会杀了他们,直到后来,遇到了那个自称龙虎山的道人”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有些惆怅,微微地叹了口气。
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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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演了,就算你以前有多好,也掩盖不了你杀人的事实,那些露宿破庙的人有什么错?客栈里的人,还有道观观主,又有什么错!你还不是对他们痛下杀手了?”
范举人狰狞地说道:
“他们看不到我!那不就是轻慢学子吗?还不该杀?”
沈从心冷笑着说道:
“呵,什么道理?别人看不到你就该杀吗?我也看不到你,只是推测着跟你说话,岂不是我也在轻慢你?”
范举人听到这话,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
“你说的,好想有那么些道理!”
说着,控制着陈到的身体就冲了过来。
沈从心皱眉说到:
“真是个疯子!”
说完,摆好了一个拳架就迎了过去。
似乎是想到了眼前的陈到只是一个普通人,沈从心并没有防守,就连出拳也没有用上罡气。
然而当两人接触的一瞬间,沈从心便被眼前的陈到打得后退了几步。
沈从心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踩勉强的止住了身形,他抬头看着那边狞笑着的范举人,正晃着陈到的右手,那右手好像脱臼了。
沈从心皱眉说道:
“你疯了?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了,你从哪里再去找个身体?”
范举人却狞笑着说道:
“我剩余的部分早已经脱出封印,只等找到我,我们合二为一就好!他已经没了利用的价值了!”
说完,他的手一挥,陈鱼也从那边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朝着沈从心冲了过来!
沈从心想都没想,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陈鱼踹到了门边,让她短暂的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看到这一幕,范举人咧着嘴笑道:
“沈兄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啊!这么重的一脚就直接踹到了这个美人的身上。”
一边说着,一边嘬着牙花子摇着头:
“知道沈兄是不想要伤到他们两个,不过可惜了,他们现在没有感觉,除非你能够弄断他们的骨头!”
说完,他控制着陈到和陈鱼两个人再次冲了过来。
沈从心左冲右闪,躲避兄妹俩人的攻击。
他看着两个人不断地朝着自己袭了过来,他知道,这样不行。
他想了想,自己不能直接打着兄妹两人,但是可以打范举人啊,只要把范举人干掉,着兄妹两个人的控制也就直接解除掉了。
想到这里,沈从心一不做二不休,朝着陈到,也就是范举人冲了过去!
嘴里高声喝道:
“沅沅,你们按住陈鱼,别让她过来!”
沅沅和二狗子一听,对视一眼,朝着陈鱼就冲了过去。
沈从心不敢对晨雾下狠手,他们两人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一左一右夹攻起了陈鱼,直把陈鱼逼退到了墙角。
沈从心此时也擒住了范举人,刚要把手探进陈到的怀里,范举人拼着断掉陈到一条胳膊的代价也要阻止沈从心。
沈从心无奈,只好松开手,再次寻找合适的机会。
他偷眼看了眼陈鱼那边,沅沅和二狗子配合的天衣无缝,陈鱼被这两人打得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沅沅和二狗子虽说还没有气感,但是这段时间的练拳和打熬体魄,已经让他们的拳脚水平强于一般的武林人士了。
沈从心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范举人身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冲了过去
陈到这个时候也迎着他冲了过来。
就当两人的拳头就要对在一起的时候,沈从心的身子一矮,紧接着,陈到的身子就仿佛失重一般,被沈从心黑抬了起来。
沈从心右手举着陈到,左手五指如钩,直接划破陈到的衣衫,一颗珠子掉落到了他的手上。
沈从心右手用力,直接将陈到扔了出去。
随后,他将这个珠子握在手中。
范举人站起身,看着沈从心将珠子握在了手里,他立即就想明白了沈从心要做什么,他朝着沈从心就冲了过去,口中大喊道:
“不!”
然而,为时以晚,沈从心将罡气调动至手上,在范举人惊恐的目光中,沈从心用力一握。
“啪”的一声。
珠子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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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这股阴风竟然在房间里形成了一阵旋风!
范举人惊恐的脸也渐渐地变成了欣喜,最后成了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
他猖狂地大笑道:
“多谢,多谢啊!”
“一般人可没法弄碎这个破珠子,还得是你们这些修士,沈兄啊,你学识不错,就是脑子笨了点!”
说话间,就见到陈到头上飘出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只不过这人显得有些缥缈,不似实体。
他渐渐地飘落到了地上,那阴风组成的小旋风也朝着他汇拢过去,在他身边缓缓消散。
此时的他看上去凝实了很多,就站在那里,冲沈从心笑着。
沈从心这时可没心情和他寒暄,他们房间里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周围房间的不满,已经有其他的客人来敲门了。
还有的客人已经去找到了掌柜的了,沈从心听得清楚,掌柜的正在往过赶!
沈从心没有多说什么,举起拳头朝着范举人就砸了过去。
范举人不紧不慢地飘到了一旁,反倒是陈到再次扑了过来。
在一旁的陈鱼也发了狂!
沅沅和二狗子本来想要去阻止陈到的,刚一回头,就看到陈鱼要再次冲过去,两个人只好再次一左一右将陈鱼拦在原地。
沈从心看到陈到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本能的想要化冲拳为横抱,想要将陈到甩出去。
就在这时,沈从心眼前突然一花,一道人影出现在两人之间,飞起一脚就将陈到踹飞了出去。
陈到刚刚飞出去,另外一道人影紧随其上,又是一记飞踢,将陈到踹到了墙边。
沈从心看到两道人影的时候就转身朝着范举人再次冲了过去。
这两道人影是曹悲和林力!
此时的两人同样是一左一右,将陈到锁死在了墙边。
沈从心看着范举人说道:
“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范举人此时也不在房间内飘动了,反倒是欺身而上,朝着沈从心就飞掠了过去。
沈从心见此情形,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随即摆开了一个拳架,整个人又进入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地。
刹那间,拳意上身,身上的罡气全都调动了起来。
范举人看到沈从心动都不动,也是咧嘴笑了出来,双手就要朝着沈从心的脖子掐过去。
他是恶鬼,只要两人略有接触就可以用一些诡异手段让沈从心不得动弹,到时候,眼前这个修士就是自己新的棋子。
自己随意给他捏扁搓圆!
就在范举人离着沈从心只有两臂距离的时候,沈从心动了,他一拳递出,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自他身上爆发而出。
沈从心递出拳头的一瞬间,范举人整个鬼就撞了过来!
没错,不像是沈从心打向了范举人,反倒是想范举人撞向了沈从心的拳头,一切就那么的恰到好处。
范举人此时想要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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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蕴含着拳意的罡气在范举人的脸上爆发而出,巨大的破坏力直接将范举人的魂体打得分裂开来!
范举人是魂体,他自然不会像是肉体凡胎那样被沈从心打飞出去,他现在就站在沈从心的面前,魂体一点点的消散开来。
他看着沈从心,呵呵笑道:
“沈兄,好手段,好手段啊!”
“砰砰砰,砰砰砰!客官,您在吗?出什么事了啊?”
一道敲门声传了过来,沈从心知道,是其他的客人以及客栈掌柜来了,屠斗和蛋蛋也在门口,两个孩子正在和其他的房客吵闹着什么。
沈从心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化为点点流光,渐渐消散的范举人,嘴里却说道:
“无事。”
刚刚的那一拳,当他看到在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大的范举人的时候,沈从心仿佛又回到了山里,前面都是障碍荆棘的那一刻。
他那一拳有感而发,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又回来了,拳意自然而然的上身,再加上调动了罡气,这才能一拳就将范举人的魂体打散。
范举人依旧是笑吟吟的看着沈从心,说道:
“我这道残魂,本来也是要回归回去的,不过,你既然放我出来,我便给你两个好处!”
沈从心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客官,客官,您要是没事,您就开开门,好多客人说您这个房间动静太大,怕出事,让我们过来看看!”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继续,沈从心看着范举人,示意范举人往下说。
鬼魂之类的魂体有一种神通,就是他们可以自主的不让凡人看到自己,听到自己,修士因为修行了气,所以可以看到他们。
但是凡人不行,当然,这也有个度,一旦有法术逼着他们显行,凡人也可以看得到他们。
范举人说道:
“第一个好处,我可以告诉你,是一伙自称幽冥门的修士干的。他们好像很喜欢玩弄鬼魂的这套把戏。”
沈从心点点头,没有说话。
范举人看着沈从心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继续说道:
“第二个好处,我打算送你一道姻缘!”
他这话刚说完,旁边沉寂已久的陈鱼和陈到忽然动了起来。
先是陈鱼,双手抓住自己的衣衫,猛地往外一拉,将自己上半身的衣衫撕得粉碎,露出了里面的亵衣。
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陈到忽然冲了出去,直接将大门打开,高声嚷嚷道:
“救命啊!这人,这人非礼了我妹妹,还要强抢我押的镖,我不从,他就将我押的镖毁了,还将我好一顿暴打!”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陈鱼也在房间内倒了下去。
沈从心双拳紧握,看着即将消散了的范举人,恨不得现在再给他一拳。
范举人却是呵呵笑道:
“我刚刚在他们脑海里编纂了一段故事,就像是陈兄刚刚说的那样,这下看沈兄你怎么应对!”
说完,范举人整个魂体也消失不见了。
门外众人自然是看不到范举人的,但是听到陈到这么说,又看到房间内的一片狼藉,自然是信了更相信陈到的话语。
再加看到已经倒在墙边,衣衫破碎的陈鱼,他们更是自行脑补出来了一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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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还当着孩子的面,还有个女孩子,这女孩子真是不知廉耻!”
“这女孩看着好镇静啊,没准也是惯犯了,这没准就是流窜的江洋大盗的团伙!”
“那就赶快报官吧。”
听着四周围那不太友好的议论声,二狗子忍无可忍地怒道:
“你们放屁!”
二狗子这一嗓子,让围观的几个人又将矛头对准了他。
“小小年纪的,口出污言秽语,真是有辱斯文”
这是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的。
“这小子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一起进来的,刚刚肯定也帮着对那个女的下手了,没准他还等着涮锅呢。”
二狗子和蛋蛋,屠斗听到这话都没忍住,朝着屋外的那些人就回骂了过去。
曹悲和林力两个人嘴笨,根本插不上话。
沈从心循声望去,看到人群中有个瘦高的年轻人正恬不知耻的说着话,这年轻人脸色苍白,被周围的人挤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这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那双猥琐的三角眼朝着里面的陈鱼望去。
沈从心这才反应过来,陈鱼的外衣已经破损了,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年轻人,嘴上却是说道:
“沅沅。”
沅沅并没有回应沈从心。
她此时正死死地盯着刚刚说自己不知廉耻的那个人,双拳紧握,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不知廉耻!
她出身市井,父亲是衙门口的捕快,到是有些权利,地面上的泼皮无赖也不敢随意招惹他们。
但是她没想到,一次父亲亲手抓了城里的一个人牙子组织的头目,县里的县尉和老爷们非但没有奖赏父亲,反倒是将那头目放了出来。
最后自己的父亲更是被人报复,迫害致死。
她那天回到家之后,看到的就是父亲的尸体以及瘫倒在床上,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痛哭流涕的娘亲。
后来人牙子再来,想要把她卖到青楼里去,她的娘亲为了保下她,被迫着跟着他们被卖掉了当地的青楼。
她知道娘亲做了什么,但是每当娘亲走在街上,那些街上的人对着她的娘亲说她们娘俩不知廉耻的时候,她都会揪心的狠。
后来,一场大病,她的娘亲死了,死在家里,死之前娘亲嘱咐她,让她快跑,远离家里,有多远跑多远!
她躲藏了几个月,终于,之前那个人牙子组织被其他人覆灭了,她才敢继续在哪所破道观里面稳定的过日子。
她恨自己没有力量,恨自己没有办法在哪些坏人面前保护自己的父亲和娘亲。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格外珍惜跟沈从心学拳的机会。
她看着那个说自己不知廉耻的那个人,听着他们的喋喋不休,死死的咬着牙,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冲过去,一拳锤杀了这人!
沈从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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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
在听到了沈从心高声叫自己之后,她先是吓了一个激灵,然后才看向了沈从心的位置,看着沈从心没有注意到自己,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询问道:
“师傅?”
沈从心正担心沅沅受不了这些人的话语,可能会冲动行事,此时听到了沅沅的回话,也感受到了那股杀意的退却,心下也是一松,说道:
“沅沅,给陈鱼盖一下被子,遮挡一下,省得让这些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占便宜。”
沈从心这话一出,不少关注着陈鱼的家伙都纷纷看向了沈从心。
在看到沈从心那双冷冰冰的眼神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心虚的低下了头。
沈从心看在眼里,在他们低头的一瞬间,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有害怕,有紧张,也有不知所措,但是没有一个人的眼神里出现了羞愧的感情。
沈从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无可奉告!深夜打扰各位,实在抱歉,各位请回吧!”
大多数人就要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唯独有一人踏前了一步,高声说道:
“深夜行凶,摆弄鬼蜮行径,欲行不轨之事,你一句轻飘飘的无可奉告就把我们打发了?”
听到有人站出来指责沈从心,本来打算各自回房间的众人又重新围观了过来。
沈从心看着这人。
这人比沈从心还高出了半头,一脸的络腮胡子,举止豪放,身后背着一把大刀,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座铁塔一般。
沈从心看着他,冷笑道:
“那你意欲何为?”
那大汉说道:
“自然是拿你去告官!”
沈从心现在很郁闷,也很愤怒,他感觉今晚十分的不顺畅,本来是打算做个好事,给自家山头扬扬名。
现在倒好,扬名没弄成,还沾上了一屁股屎。
沈从心气恼说道:
“拿我告官?你拿得住我吗?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对他们二人做了不轨之事?”
那大汉说道:
“就凭刚刚这位倒在地上的仁兄说的,还有地上的打斗痕迹,还有那位姑娘被你撕烂的衣服。”
他说着就朝里面看去,却看到那位姑娘已经被那小女孩抱到了床上,他大惊失色,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怎么还把哪位姑娘放到床上去了?快放下来!”
沅沅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沈从心也想要对着大汉冷嘲热讽几句出出气,却听到二狗子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是狗脑子吗?不对,骂你是狗感觉是在夸你!”
大汉横眉立目,一双牛眼瞪得溜圆,对着二狗子说道:
“小娃娃你大放什么厥词!”
二狗子一开始还被吓了一下,但是想到旁边沈从心的存在,立时胆气横生,继续说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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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一听,顿时觉得有点道理,那大汉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小孩子教训,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继续说道:
“你们本来就欲行不轨之事,这姑娘还在这房间和你共处一室,万一你们心生歹意。。。”
“我看你不仅是猪狗脑子,眼睛还是瞎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狗子给打断了。
二狗子掏了掏耳朵继续对着这大汉说道:
“这里是我们的房间!我们的!这兄妹两个半夜进了我们的房间,你说我们有歹意?”
掌柜的也反应了过来,对着大汉说道:
“这个房间的确是他们的,这两个人的房间在另外一边。”
听到掌柜的这么说,那大汉也有些下不来台,挠了挠头说道:
“既如此,那是我冤枉这位兄台了,还请见谅。”
沈从心面无表情,也不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蹲下身,摆弄起地上的珠子碎片,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那大汉见这人不理自己,而是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也不好再说什么,刚要道歉离去,却感受到了什么不对的气息。
他再次朝着沈从心看了过去,当看到沈从心手上摆弄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一眯,随即抽出手中的刀,飞身而起,刀身朝着沈从心就力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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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杀人了!”
这大汉的猛然出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毕竟看热闹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成了热闹,那就是另外的一番滋味了。
二狗子等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几个孩子眼睁睁地看着这大汉飞起一刀朝着自己的师傅劈了过去。
屠斗和蛋蛋本来就在门外,他们两个想都没想,朝着大汉就扑了过去。
曹悲,林力,沅沅三人在房间里面,一时间没法冲过去阻止,找了个趁手的东西就扔了过去。
而二狗子的反应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他本来就在沈从心的旁边,在看到那大汉飞身而起的时候,他朝着沈从心就冲了过去,直直地挡在了沈从心和大汉之间。
沈从心在大汉飞身而起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大汉要做什么了,他本来是想等大汉贴近自己身前的时候再进行反击。
结果被二狗子这个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只得放弃原来的计划,在起身的瞬间,揽住了二狗子,将二狗子甩到了一边。
当他再次站定身形的时候,没有迎来刀锋,却感到一个重物袭来,他想都没想,举起手臂将这重物格挡开来。
当重物摔到地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被自己推出去的这个重物竟然是之前的那个大汉。
此时这大汉正趴在门外。
这大汉本就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当他跃在半空准备当头劈下的时候,却看到刚刚那个少年挡在了两人之间。
这可给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沈从心一人,但是这少年挡在了两人中间,这刀劈下去,这个少年必死无疑。
此时收刀卸力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是强行地扭转身形,让自己的后背和这个少年接触上。
毕竟,撞到这个少年或者压到这个少年总比被自己劈死强啊。
但是当他认命般撞过去的时候,却感到了一股巨力将自己整个人推了出来。
他一时控制不住,整个人就被摔出了房间,摔成了狗吃屎的造型。
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着沈从心说道:
“呸,不讲武德!”
二狗子听到这话,本能的就想开口骂回去,但是想到刚刚这大汉的行径,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沈从心也不是个笨人,他看到这大汉的样子,自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感觉这大汉并不是什么很坏的人。
他抱拳对着大汉说道:
“这位兄台,不知道怎么称呼?”
大汉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
“某家姓牛,叫牛强,大乾随军修士!你这宵小之辈,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摆弄鬼蜮伎俩!”
说完,他不等沈从心回话,再次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刀再次朝着沈从心力劈而去。
沈从心刚刚本来觉得这人不错,双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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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都在憋憋屈屈的,这人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自己动手!
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呢?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沈从心闪身躲过了劈来的这一刀,趁着大汉立身不稳的这一刻,一记鞭腿朝着大汉就抽了过去。
这一下可跟打陈到兄妹的不同,陈家兄妹是普通人,沈从心和他们打的时候可不敢用力,每次能把他们逼退即可。
这牛强可不一样,这牛强刚刚说自己是修士,所以沈从心的这一记鞭腿用足了力气。
鞭腿抽在了牛强的身上,牛强不由自主地朝前飞去。
“轰隆”一声,牛强撞在了窗户上,竟将窗户破开,径直飞出了房间,直直地落在了外面的街道上面。
沈从心他们这间房本来就是个临街的房间,窗户外面就是街道,好在此刻是深夜,街道上没有什么人,要不非得闹出什么乱子不可!
沈从心也不管其他,他此时心头火气,憋闷了一晚上的怒火急需释放,他现在就是想跟眼前这个大乾随军修士的牛强好好的打一架。
他顺着窗户的破洞穿窗而出,也落在了街道上。
牛强已经起身,他刚刚被沈从心抽了下来,感受着还在疼痛的后背,便知道沈从心不是个庸手。
看着沈从心举重若轻的跳到了街道中间,正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他知道,再也不能留手了。
他将手中的长刀拄在地上,体内罡气流动,一阵护体罡气浮现在了他的体表四周。
沈从心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这人竟也是个体修!
这下好了,这一路上净遇到法修了,这还是头一个体修,他也不废话,调动起了浑身的罡气,也在自己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罡气护盾。
他深深的一口气,摆出了一个拳架,朝着牛强勾了勾手。
牛强看着沈从心这副样子,心知眼前这人正在朝着自己挑衅,心里告诫自己应当稳当一些,不要冲动。
但是看着沈从心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越想越气,还是朝着沈从心狠狠地冲了过去!
牛强本就是身体强壮,此时裹胁着罡气朝着自己冲来,真的宛如一头野牛朝着自己冲撞过来一般。
沈从心本来想要退缩,但是想到今天自己连续两次拳意上身的场景,心下了然,挥拳朝着牛强就砸了过去。
两个人的拳头砸在一起,硬碰硬,没有任何的法术加持,就是纯靠本身的肉体力量以及自身的罡气强弱。
两人各自往后退了几步。
沈从心退了两步,牛强退了五步。
牛强有些谨慎地看着沈从心,知道今天是碰上了扎手的硬点子了。
沈从心也看着牛强,他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和人对拳了。
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了写英雄相惜的感觉。
不过这终究是异常对决,虽说沈从心打得不明不白,但是牛强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牛强站起身,再次朝着沈从心冲了过去。
牛强这人申请体壮,而且天生神力,一般的人如果和他硬碰硬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沈从心也是如此,他一次次地和牛强对招,拆招,每次两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沈从心都会觉得有些吃力。
他一直在想要伺机用出止瀑十三式,毕竟这是他目前最能拿得出手,可以一举改变战局的拳法。
但是他做不到,止瀑十三式需要的是绵绵不断的拳劲,待到最后一下的爆发,然而牛强这人虽然勇猛,但是攻守兼备。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当沈从心打到第六式或者第七式的时候,这牛强总会破解掉自己的拳法,让自己后续几式无法持续跟进。
看着眼前越打越勇的牛强,沈从心知道再打下去要么是自己吃亏,要么就会是两败俱伤,必须要出杀手锏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与牛强再次对轰了一拳,双方都是全力出拳,裹胁着罡气的拳头对撞在一起产生了强烈的爆破声。
两人的罡气对撞,破碎,随后纠缠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冲击着周边的一切。
店铺的幡子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些立在街上的招牌也纷纷的倒了下去,徒留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回荡在长街之中。
沈从心在两人对拳的一瞬间用了一个巧劲,多后退了几步,与牛强拉开了距离。
经过刚才的一翻打斗,沈从心对眼前的牛强也有了新的认识。
这人拳法猛烈,招式娴熟,而且体魄强横,相对于牛强的拳力来说,沈从心的拳力要重了很多,但是打在牛强身上之后,对牛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
沈从心是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重的,虽说他没有用出全力,但是这可是筑基期的拳头,再怎么不用全力,也不能说对其毫发无损啊!
沈从心也是从小就在打熬体魄的人,他深知仅凭肉体就能拥有如此防御力的不易!
沈从心和牛强此时的样子都不是很好看,两个人的衣衫都有些破损。
沈从心还好一些,只是胸前的衣物破碎,后背和袖子还在。
牛强则是觉得衣衫有些碍事,一把将上半身的衣衫扯开,健硕的的胸膛上面,布满了各种狰狞的疤痕!
有些被吵醒的妇人本打算呵斥他们两句,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干脆不再说话,静静地欣赏起来。
沈从心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盘算着自己的后手。
他现在有两个杀手锏没有使用,第一个就是拳意。
到现在为止,沈从心只是秉承着拳意的根本,要勇往直前,但是他始终没有进入到那种玄之又玄的拳意上身的状态。
第一是因为前两次的拳意上身都属于偶然的情况,自己不能保证可以主动的让拳意上身,进入到那种感觉,或者说,进入到那种状态。
第二就是拳意上身之后,出拳的威力太大,尤其自己的拳意,应该是属于勇往直前,要不留余力地一拳拳的将眼前的阻碍打碎。
一旦拳意上身的出拳,一拳递出,很有可能会收不住手,极有可能会对牛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成为一个悲剧。
他们两人还没有到那种不可调和的地步,所以这拳意上身自然不是首选。
那么更好的选择无疑就是第二个杀手锏了。
本命物!
沈从心的这件本命物自从炼化了之后,他这还是头一遭主动地召唤使用。
面对河神的那一次不能算,当时属于情急之下,都没有什么思索的能力了。
想到此处,沈从心不再犹豫,尝试着沟通体内的本命物。
本命物似乎也感受到了沈从心打算召唤自己,在窍穴里兴奋的转了几个圈,随后在窍穴内直接化为了一股罡气,融入到了沈从心经脉之中。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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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剑好似十分的愉快,绕着沈从心的身体转了几圈,上下翻飞。
这个过程好像很漫长,但是实际上只是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
牛强趁着这个机会换了口气,他举目看去,发现沈从心此时身体周边有一股流光在不停的飞舞,心里知道这是沈从心的手段,但是他毫无畏惧,伸手拍在刚刚因为打斗露出的胸膛上。
“碰,碰”
两声。
将胸膛拍的震天响。
随后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瓮声瓮气的道:
“来!有什么手段都冲了某这里来!某都接着便是!”
牛强经过刚刚的对拳也大致的了解了对面这人的实力,虽说是个歪门邪道,但是出拳却是光明磊落。
不过就从刚刚来看,自己可能不是对手,而且看现在这情形,这人明显有些后手。
想到此处,便觉得今晚自己有些莽撞冲动了,略微的有些后悔,但是一想到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牛强亦是坚定了起来。
不就是后手么,自己虽然没有,但也是大乾的随军修士,只要今天自己死在这里,迎接这人的便是大乾粘杆处源源不断的追杀!
他这么多年来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这身强横无比的体魄,除此以外,身无长处,但是他疾恶如仇。
想当年,自己还是个山泽野修的时候,曾经在大乾边境偶遇过幽冥门屠戮村庄杀人炼鬼,那一次他犹豫恐惧逃了。
他逃出来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最近的仙家门派,玉剑门,但是玉剑门将他拒绝了,并告诉他没有哪个势力愿意招惹幽冥门。
就当他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只军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只军队有普通凡人,也有一些境界不一的修士。
他上前打探才知道,这是大乾的军队过来惩戒幽冥门,来给被屠戮的村庄报仇。
在所有的势力都不愿意招惹幽冥门的时候,大乾站了出来,也只有大乾站了出来,大乾的军队停留在大隋的边境,随时准备开战!
鸿胪寺的也对大隋的朝廷施压,若是大隋内部敢有一人帮助这几名随意屠戮大乾百姓的邪门歪道,大乾的军队将立刻打进大隋境内!
大隋无奈,只得通知幽冥门的门长,若非大乾修士进入到幽冥门的势力范围内,幽冥门内的修士不得随意出手。
就这样,粘杆处派遣的随军修士深入大隋,一路追杀,终于在这几名修士将要达到门派所在范围前,将这几人斩杀!
大乾用实际行动表明,触犯大乾律法者,管你是仙家门派,还是什么其他人,统统要付出代价!
也是这一次,也让大乾和幽冥门彻底的结下了梁子,双方不死不休!幽冥门常常偷偷地进入到大乾境内行一些鬼蜮手段。
从见到大乾军队以及粘杆处出动为普通凡人报仇的到那一刻,牛强对大乾的粘杆处心神往之,后来更是如愿加入到了粘杆处,并且阻止了好几起幽冥门对大乾的报复行动。
他身上的伤疤,就是他的荣耀。
他和幽冥门交手不下二十次了,自然可以分得清眼前这人刚刚手上拿着的就是幽冥门用来囚禁恶鬼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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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场架是怎么打起来的?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眼前的牛强,又看了看正坐在长街两旁店铺上的几个孩子。
他笑了笑,算了,就当是给几个孩子打样了。
他看着牛强那副挑衅的模样,跟自己刚刚如出一辙。
沈从心摆好了一个拳架,给自己的本命物下了一个指令,本命物化为一道流光,朝着不远处飞去,一闪而逝。
沈从心调动好全身的罡气,再次朝着牛强冲了过去。
这次他要抓住机会,一次性将牛强打倒,再打下去,城里的守军就要赶过来了。
虽说自己不怕,但也不想徒增麻烦。
牛强看着冲过来的沈从心,瞬间豪气万丈,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痛快,没想到你们这些歪门邪道也有如此磊落之人!”
说完,他的也将罡气布满全身,朝着沈从心冲了过去!
两人再度交手,手上的力量都加重了几分,一拳拳地打在对方身上,毫不留情!
两人都是体魄强健之人,也都放弃了防守,任由对方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双方拳拳到肉。
屠斗几人在长街两旁看着两人的打斗,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的打斗有些很不高手,或者说。。。很不修士。
他们虽说没有目睹沈从心和李泰博对阵河神的情形,但是也在沈府看到过李泰博指导过余平欢的修行,与她切磋。
一个举手投足间就是火焰滚滚,另一个大袖飘飘,飞剑凌空而去。
当时几个孩子都看入迷了,只觉得这才是修士之间的战斗,说不尽的潇洒倜傥,数不尽的写意风流。
怎么今天看到师傅和这个死犟死犟的牛强对战,有些那么市井呢。
嗯,招式上可能比市井无赖好看一些。
蛋蛋看着眼前的一幕,捂着脸说道:
“看到今天师傅这场架,我都有些后悔练拳了。”
屠斗撇了撇嘴,没说话,沅沅却是说道:
“要不你就放弃了得了。”
“你。。。”
蛋蛋本来想对着沅沅反唇相讥几句,但是却看到二狗子在不断地嘀咕着什么,他给了其他几个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仔细听着二狗子的嘀咕。
就听二狗子低声说道:
“其实那个人不坏,应该不会有啥事吧,师傅应该是有分寸的。”
蛋蛋听到这话,本来想要嘲讽几句,刚要说话,就被沅沅拉了一下。
当他回头看到沅沅有些不明意味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这些孩子是感受过人间最最恶毒的一面的,他们受到过黑暗的折磨,感受过人与人之间最恶的恶意。
但是他们的内心还是无比向往着光明,向往着善良。
他们在离开自己的父母之后,在认识了沈从心之前,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们的死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但是今天,一个陌生人,愿意舍弃掉一个机会,愿意拼着自己受伤,也不伤害他们。
他们知道了,自己也是可以被其他人在乎的,也不是随意被抛弃,随时可以死掉却毫无波澜的存在。
他们生于黑暗,却心向光明。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屠斗看着这几人,没有说话,他从小作为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对他们的这些情怀不是很懂,不过他眼尖,已经看到了街道尽头出现了大量的城防军。
他拍了拍手,跳下了坐着的窗户,说道:
“你们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着,师傅今天很想打完这场架,我不想有人打扰他。”
说完,他自己跳下了窗子,朝着街道尽头冲了过去。
剩下的几人看到了屠斗的举动,心下也是一惊,看了看正在过来的城防军,又看了看正在长街上打斗的师傅。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朝着城防军飞奔而去。
对于城防军,他们是害怕的,但是他们更希望自己的师傅可以痛痛快快的打完这一场。
对于这一切,沈从心没有太过于注意,他此时正在享受着和牛强的对战。
他之前遇到的都是法修,这么圈圈到肉的和体修的较量还真是第一次。
他看着眼前的牛强,卖了个破绽给他。
牛强果然上当,一拳就朝着沈从心的左肩打去。
沈从心向左一偏,牛强的这一拳打在了沈从心的左胸上。
牛强有些诧异,一般人躲都是让别人打不着自己,或者用手肘之类的格挡开来,这家伙倒好,直接用脆弱的左胸抵挡。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沈从心的意图了。
在他击中沈从心左胸的一刹那,沈从心也抱住了牛强的右臂。
紧接着,沈从心迅速贴近,一个背身将牛强狠狠地摔了出去。
他竟然是用自己受伤的代价,准备禁锢住牛强。
牛强在半空中想要旋转身子,让自己不那么被动地落地。
但是沈从心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飞起一脚直接将牛强再次踹飞了出去。
紧接着,双拳不停地打在牛强的身上,每当牛强快要落地,或者说想要改变飞出去的方向的时候。
沈从心都会硬生生地打断。
沈从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打出止瀑十三式!
一拳,两拳,三拳。。。十一拳,十二拳!
沈从心瞅准机会,待到牛强快要落地的时候,第十三拳猛地打出!
牛强在受到这一拳的攻击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除了这一拳以外,身上仿佛又同时挨了十二拳。
纵然他体魄强劲,但是终究承受不住这瞬间叠加的伤害。
他险些就要坚持不住,身子后仰,就要躺倒在地上。
但是这一瞬间,他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和幽冥门的邪修对战的日子,那些被邪修迫害的百姓的惨状,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啊。。。”
他大吼一声,身上绽放出一道道的金光,生生的止住了后仰的身形。
他站稳身形,再次对着沈从心挥手说道:
“再来,再来!”
说着,就要再次冲向沈从心。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眼角瞥见了一道流光闪过。
这道流光从远处激射而来,片刻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前,不准确的说,是来到了自己的咽喉处。
他前冲的身形也戛然而止,不再敢随意动弹。
沈从心见此情形,也是松了口气,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到了地上。
牛强看着沈从心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冲着沈从心吼道:
“你这幽冥门的邪修,要杀要剐冲着某来就是,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好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走上前去,看着眼前不敢随意动弹的牛强,皱眉问道:
“什么幽冥门?你是不是认错了?”
牛强的胸膛不断起伏着,看着沈从心,恶狠狠地说道:
“敢做不敢认是吧,你在客栈里摆弄的那个是什么?”
“摆弄的东西?”
沈从心想了想刚刚在客栈里摆设,然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的,是我当时拨弄的那个珠子的残骸?”
“对,就是那个!”
牛强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幽冥门每次拘役恶鬼危害一方的时候,都会把恶鬼封印到这个珠子里面,然后到了地方再破封打开!”
沈从心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合着这在刚刚自己检查那个珠子的时候,牛强认为那个珠子是自己的,所以就把自己认定成了幽冥门的人,所以举刀就砍?
这么说来,自己倒是给这幽冥门背了黑锅了?
沈从心歪着头打量着牛强,觉得他这人还不算坏,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牛强,我问你啊,你和幽冥门有什么恩怨啊?”
牛强则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瞥了一眼沈从心,本来想要啐口吐沫表示自己的不屑。
但是当他低头看到抵在自己咽喉的那把飞剑后,默默地将吐沫咽了回去。
沈从心看他这副样子,心中有些好笑,然后才继续说道:
“你不用这个态度,咱们今天之前都不相识,今天也是你先对我出手,看在你当时宁愿被我占据先手也不愿伤到二狗子的表现,无论如何,我都会留你一命。”
沈从心这话是实在话,也是在吓唬他,他本来就没想要在今天伤人,杀人,本来是打算留作后手的本命物现在也成了威胁他的物件。
他现在就特别想要搞清楚,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架是因为什么。
远处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沈从心听得清楚,应该是屠斗他们和当地的城防军对上了。
沈从心看着牛强说道:
“牛强,我现在没多大功夫和你说有的没的,你先说说你和幽冥门是怎么回事。”
牛强还是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双眼死死地盯着沈从心,仿佛要用眼光杀死他。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再保持沉默,他缓缓说道:
“某家这一身的伤,便是你们幽冥门所赐,自那次边境村庄之后,某家参与破坏你们幽冥门的行动已经二十一起!”
牛强这人看着粗狂,说话语气也是江湖气息,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总是想要文雅一些,结果就弄得这么不伦不类的。
沈从心有些疑惑:
“就这?私人恩怨?”
本来还算老实的牛强忽然之间激动了起来,大吼道:
“什么叫做就这?什么叫做私人恩怨?”
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脖子处竟然碰到了飞剑的剑尖,擦出了一点血痕,沈从心急忙控制着飞剑往后移了移。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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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幽冥门残害百姓,利用这种珠子封印恶鬼,将其送到我大乾境内,再用特殊的方法解开封印,让这恶鬼屠戮一方!”
“死于你们手段下的百姓又何止千人!惨遭屠戮的村庄又有几许,若不是我等大乾随军修士极力阻拦,这伤亡更多。”
“你们做的手段是隐秘,我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你们做的,朝着你们直接发难,但是这一笔笔的血债,我们都给你记着呢!”
沈从心听到此处,也是有些震惊,他知道修士可能会为了自身利益,宗门利益会耀武扬威,或者胡作非为,就好像是之前云海宗的那两个修士一样。
但是像是牛强说的,动不动就死了上千的无辜百姓,这个是沈从心从来不敢想象的。
若是两国交战,战场之上死了这么多人,沈从心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忍,但是听牛强所说,这些人可都是普通的百姓啊。
他们最大的诉求就是好好地过日子,这些人怎么可以随意地屠戮一些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呢?他不敢想象!
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牛强也是气急,说道:
“还能是假的不成?你们自己造的孽别说你自己不清楚!”
沈从心此时已经没了心情再和牛强较劲了,他挥了挥手,召回了飞剑,飞剑绕着他亲昵的飞了两圈,然后化为一股罡气,再次回到了沈从心的窍穴之内。
这幅场景就好像是这把飞剑凭空消失了一般。
牛强看到这一幕有些愣住了,随即再次摆出了将要战斗的姿态。
沈从心摇了摇头,说道: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是幽冥门的人。”
牛强听到这句话一怔,然后问道:
“你不是幽冥门的人?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你摆弄着那珠子的残骸?”
沈从心自从知道了幽冥门的这种随意屠戮普通凡人这种事情,心里就有些堵着的感觉,他现在只想赶快休息休息,平复一下心情,他淡淡的说道:
“那我要是给你一块幽冥门的珠子,那你就是幽冥门的人了?”
牛强听到此处,急忙辩解说道:
“自然不是,可是,可是。。。”
沈从心抬脚就往街道尽头走去,虽说这几个孩子跟着他打熬了一段时间的体魄,也练了一段时间的拳法,但是贸然和城防军对上,绝对不是对手。
短时间可能还能勉强阻拦一下,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
牛强看他要走,急忙追过来阻拦。问道:
“可是那珠子的残骸就出现在你的房间,而且我当时看了,这珠子明显是刚刚破碎,这你怎么解释?”
牛强自认为自己虽然莽撞,但是观察得足够仔细,那房间里的珠子明显就是刚刚碎裂的,一些残渣还在房间里面,所以他才会贸然出手。
沈从心有些不耐烦了,说道:
“你也说了,那是个残骸,那我问你,珠子里的恶鬼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兴风作浪?”
牛强听沈从心这么一说,他也是愣住了。
对啊,按照经验来说,珠子里的恶鬼早就应该跑出来为恶了,今天这周围静悄悄的,也没听到什么出事的消息。
难道是这个恶鬼遁走了?
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刚要再次问沈从心,就看到沈从心朝着街道尽头走去,牛强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沈从心有些无奈,也有些不耐烦,但是看着一直缠着他的牛强,终于还是开口了,一边走,一边把陈家兄妹的事情告诉给了牛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牛强听到有人聘请镖师押镖将幽冥门的珠子送到目的地,也是一惊,随后气愤地说道:
“我说现在这幽冥门的珠子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各地呢,原来是以这种方式进行运送,普通凡人的确无法分辨。”
“即使有的镖师被抓到了,那也没办法顺藤摸瓜,可以最大地隐藏自己,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他此时已经是相信眼前人不是什么幽冥门的邪魔外道了,毕竟这人刚刚有好几次的机会直接干掉他。
但是他不仅没有杀死自己,甚至还在客栈里直接打杀了一只鬼物。
想到这里,他有想到自己刚刚的行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跟在沈从心身边,喃喃道:
“额,那个,这位,仁兄,您怎么称呼?”
他想要道个歉,才发现到现在了都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称呼。
“沈从心。”
沈从心没时间理他,他已经可以看到孩子们和大乾城防军的交手了,孩子们此时倒是还能应付。
孩子们出手很有分寸,没有伤到这些普通的城防军,最多就是打晕,这些城防军个人素质也比较差,一时之间也拿孩子们没辙。
沈从心有意地想要用这股城防军做这些孩子们的磨刀石,让他们感受一下实战的感觉,有他在一旁压阵,若是那个孩子有危险了,他也能及时冲过去帮忙。
“那个,那个沈兄,刚刚多有得罪啊,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牛强语气有些发虚,说话方式依旧有些附庸风雅。
沈从心也没回头,就说了一个字:
“讲。”
“额,就是,足下刚刚为何不在客栈就解释清楚了啊?”
听到这话,沈从心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问道:
“我不解释清楚?刚刚是谁拿着刀上来就劈我的?”
牛强听到这句话,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这个,额,这个,当时不是怕你是幽冥门的人吗,再说你后面跟我打的时候也可以解释的吗。”
沈从心黑着脸继续说道:
“我解释什么?我都不知道咱们为什么打起来,你冲着我就喊邪魔外道,动不动就要除之而后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解释?”
“要不是我最后用飞剑抵住你的咽喉,让你不敢随便乱动,恐怕你还准备继续跟我打呢吧!”
牛强嘿嘿地笑了一下,也没有辩解,沈从心说得对,要不是最后飞剑抵住自己的咽喉,自己已经准备拼命了。
这次牛强没有回话,沈从心也没有多搭理他,他眼前只有孩子们和城防军的战局。
他们几个虽然都是随着自己学拳,但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色。
二狗子和屠斗两人的身法比较灵活,面对城防军的围攻,每次都是窜上跳下的,城防军们面对这两个孩子也是有些应接不暇。
沅沅虽然是个女生,但是她每次出拳都是势大力沉,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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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力和蛋蛋都属于勇往直前,顾头不顾腚的类型,拼了命地往前冲,不过他们身后跟了个曹悲,总是能很好地帮他们解决后面的危机。
看着孩子们的娴熟的拳法和拳招,沈从心暗自点头,这几个孩子其实早就过了到了锻体的这个境界。
最跳脱,给人感觉最不认真的二狗子其实已经到了炼腑的境界了,除了他以外,屠斗和沅沅其实也已经到了,只不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自己境界不一样的应该只有二狗子,之所以他平时看起来练拳不认真,并不是因为他偷懒。
实际上是因为炼腑的境界,自己的体魄都已经非常强横了,再按照锻体期或者是刚开始的那时候练拳,自然十分的轻松。
所以让其他人看起来就是他没有好好练拳。
沅沅和屠斗应该是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但是他们没有往这方面想。
沈从心正在想着,旁边一道声音传来:
“沈,沈兄啊,你就站在这里不管吗?再这么下去,这座城镇的随军修士就要到了。”
沈从心本来想要说不管的,但是听到牛强说随军修士,这四个字,他急忙回过头问道:
“你说什么?啥随军修士?”
牛强看着他说道:
“粘杆处在每座城镇都会设置一到两个随军修士的,基本上都在练气三层或者是筑基初期,这样可以有效地防止修士捣乱。”
沈从心一拍脑袋,说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
说着,他就冲了过去。
牛强有些委屈,说道:
“你也没说过这事啊。”
说完也跟着沈从心冲了过去。
然而此时,异变突起!
先是一张张黄符从天而降,在沈从心的前方形成了一堵由黄符组成的高墙。
沈从心眉头微皱,见识过半步金丹的傅老先生的符阵,再面对这种等级的符墙,自然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看着立在前方的符墙,沈从心没有一丝的停顿,一拳直接递出。
高大的符墙直接破碎,甚至没有让沈从心停顿一下。
这些,符墙的主人坐不住了,一张张的黄符再次出现在沈从心的周围。
这次的黄符可不仅仅是阻挡的作用了,一道道的黄符直接化为一道锁链,缠绕住了沈从心的双手双脚。
沈从心正在飞奔,根本来不及应对,双拳打飞了两条锁链之后,右腿还是被死死地拽住。
他刚要回头斩断拽住右腿的锁链,就看到街道尽头有一人大袖飘摇,祭出一道术法直接打向了上下翻飞的二狗子身上。
此时第二道术法也已经飞出,目标赫然是正在出拳的沅沅。
这个时候,牛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某是大乾随军修士牛强,诸位道友住手,此间有些许误会!”
然而他的话已经说晚了,那修士的第一道术法直接打在了二狗子身上,二狗子直接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一动不动。
屠斗在看到术法冲向了沅沅的第一时间便冲了过去,和沅沅共同面对这道术法。
两人只是坚持了一下,便双双飞了出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从心见此一幕,双眼通红,目眦欲裂,他回身用手刀斩断了束缚在右脚的黄符,咆哮着朝前冲去。
牛强本来想要跟两位出手的修士解释一下,却看到沈从心朝着那位大袖飘摇的修士冲了过去,赶忙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沈从心,对他说道:
“沈兄,沈兄,你别冲动!”
沈从心咆哮道:
“牛强,你特么的你放开我,我要弄死他!”
听到沈从心的威胁,那位修士冷笑道:
“杀我?来,你试试看!”
说着,浑身气机不断,那双大袖无风自动,在风中不停的飘荡。
他刚刚听到误会之后已经收不住手了,在看到那些倒下的城防军都没有收到什么伤害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出手重了。
但是听到那句要“弄死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些气愤。
牛强死死的抱住沈从心,面对沈从心的挣扎,他说道:
“两位前辈,别在那站着了,快去看看那几个孩子的伤势。”
说着他又对着沈从心说道:
“沈兄,那几个孩子没事,两位前辈已经去看了,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这两个孩子可就就不回来了。”
沈从心听到这话,才停止了挣扎,但是浑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牛强知道,若是有一丝丝的坏消息,沈从心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冲出去拼命。
所以他也不敢放开沈从心。
其实不用牛强开口,最开始那位用处黄符的修士在孩子飞出去的一瞬间就已经冲了过去,此时正一手一个的在给屠斗和沅沅检查身体。
当他看到街上都是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有误会,所以只是出手束缚住了那人,没有伤害到他们,但是自己的这位老搭档可是脾气暴躁之人。
他将自身的气探入到两个孩子体内,正尽力的养护着这两个孩子受伤的地方。
而那位大修飘摇的暴躁修士此时也已经在给二狗子料理伤势,他好像天生苦相,一张苦瓜脸摆在那里,沈从心也不知道二狗子的情况是好是坏。
片刻后,那位黄符修士率先站起身来,冲着牛强点了点头,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命是保住了,但是经脉破损严重,恐怕以后不能再走上修行之路了。”
他说完这句话,另外那位大修飘摇的暴躁苦瓜脸修士也站起身来,说道:
“这孩子情况也差不多。”
沈从心听到这两句话,再次暴起,当即就要冲过去。
牛强再次用力抱住沈从心说道:
“沈兄莫慌,他们都是法修一脉的,咱们是体修的,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沈从心回过头说道:
“你去看看?你懂?”
牛强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我小的时候也是经脉严重受损过,后来也是经过师傅一番调教才成为体修的,你信我,你让我试试。”
看得出来,牛强这时候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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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从心依旧看着他,牛强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若是我看不好,我自己以死谢罪!”
沈从心这才再次平复了下来,拍了拍牛强的肩膀说道:
“谢了。”
顿一下,又朝着牛强深施了一礼,郑重的说道:
“尽力就好。”
沈从心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知道牛强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和大乾的随军修士起冲突,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拦住自己。
也知道牛强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引起的,他有所愧疚,所以才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就连“以死谢罪”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牛强看到沈从心郑重其事的样子,连连摆手,也没有对着沈从心回礼,而是冲到了三个孩子身边,挨个检查了一下,然后才兴奋地说道:
“有办法的,有办法的,李前辈,我要给这几个孩子安排药浴,麻烦您找到黄芪,白术。。。”
牛强说了一堆的草药,其中有几味还是仙家草药,平时凡间还真不常见。
那位用黄符的修士点了点头:
“我们这就给你去取,你要的这些库房里面都有,两刻钟,不,我们两个一刻钟就回来!”
能保住一个孩子未来的修行之路,自然是好的,这位李姓修士拉着自己的搭档就离开了此处。
牛强又指挥着几个城防军的士兵帮忙把受伤的几个孩子抬到客栈,找了个房间安顿好。
客栈掌柜的一看,这不是刚刚那两个打架的煞星么?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心里不满归不满,在看到城防军的那一刹那,掌柜老板还是乖乖的安排出来了两件上房,并且亲自带着伙计烧水去了。
沈从心看着并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三人,有看着牛强在一边忙前忙后,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原地来回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一个伙计忽然走了过来,对着沈从心说道:
“客官,住在您房间的那位姑娘醒了。”
沈从心一愣,什么姑娘?随即它反应了过来,陈鱼还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过他此时可没心情管什么陈家兄妹的事情,他冷着脸说道:
“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我没时间管她。”
听着沈从心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暴戾,牛强站起身来笑着对着沈从心说道:
“沈兄,你别担心,他们这情况某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次,后来某得师父帮某调教好了的,没准他们还能因祸得福。”
牛强这个时候也放下心来了,说话又变成了那副样子。
沈从心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问道:
“什么因祸得福?”
牛强嘿嘿笑着说道:
“今天要是伤到的是那三个小家伙,我可能真的没什么法子了。”
说完,他看了看一直跟在身边,帮忙上楼做热水抬水的曹悲,林力,蛋蛋三人。
“这三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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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已经到达了炼腑的境界了,距离通脉本就是一步之遥,所以虽说经脉受损,但是反倒是将他们的经脉变得脆弱了一些。”
“正常人如果修复经脉是很难的,因为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药力的侵蚀,所以身体会承受很大的痛苦,并且被药力折磨致死也无法吸收。”
“但是他们三个不一样,他们三个已经炼腑了,身体的内里已经很强劲了,完全承受得住药力,虽说也会很痛苦,但是这样也更能打熬体魄。”
“相信沈兄你看到了,我的体魄要比别的修士强悍很多,就跟我小时候被这个药浴泡过有关,这个可是不传之秘!”
沈从心皱眉说道:
“可是,牛兄。”
“诶~没那么客套,”
牛强摆了摆手说道:
“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强子就行,牛兄听着生分。”
沈从心点了点头:
“好,那强,强子”
沈从心稍微的有些不熟悉这个叫法,不过看着牛强不怎么建议,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强子,他们这次的经脉全都破损了,会不会影响到后期通脉的情况?”
牛强摆了摆手,说道:
“不会,非但不会,还会让他们少一些通脉期的痛苦。”
通脉,什么叫做通脉,顾名思义就是让身体里的气打通全身的经脉,体修的通脉期就是要利用自己丹田内的罡气硬生生的在经脉里开出一条路来。
这个痛苦可想而知,很多的炼体修士都是到不了通脉这一步的,因为有很多的人坚持到一半就坚持不下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体修一定要先经过锻体和炼腑这两个步骤,在打熬了体魄之后,再进行通脉的原因。
这也是沈从心要等到这几个孩子们真的到了通脉期之后,才正式收他们为徒的原因。
两人正聊着,之前在长街上的两位修士也已经到了,他们带着大量的草药。
牛强在要草药的时候,并没有说药物数量的配比,看到草药到了,拿着草药就跑到一边去配药去了。
而那个苦瓜脸的修士却看向了沈从心说道:
“今天晚上这事,还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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