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比赛模式的原因正是在于,比赛氛围是紧张的,却要故作轻松。
绝大多数参赛的咖啡师固然受聘于咖啡馆或拥有自己的咖啡馆,日常要与人进行交流,但场景却截然不同:比赛要面对无数瞩目,何况评审手里还拿着笔,每一笔都可能决定数个月的准备是否付诸东流,要真正做到享受比赛,面对评审谈笑风生,几乎是不可能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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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Leon苦劝她去参赛,她不乐意的原因之一。
“你有去参加过比赛?”楚灵均问她。
喻意摇头。
“为什么?”一顿,“那个Leon不是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师?”
一股酸味扑面而来,喻意淡笑,“不想去。”
“为什么不……”话未完,他点点头,“也对,你应该不喜欢被选择。”
这个比赛就是从一堆咖啡师里挑选出最好的几个人,她作为咖啡师,是被选择的对象。
喻意心头一动,“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被选择?”
“因为我也不喜欢啊!你忘了,初中的时候,老班说我和你是一类人,他不是还让我向你学习,说你傲起来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别人只会星星眼看你,我就是出门会被人套麻袋打的那种。老班就没看明白,你根本是懒罢了。”
喻意翘了下嘴角,没做声,听他继续说:“但我喜欢和对手较量的感觉,所以我还是会去参加比赛。碰到对手,真的会让人血液沸腾!”
“所以,你觉得我该去参加比赛?”
“他们不是挺厉害?你就不想知道你是不是比他们还厉害?”
喻意微微一笑,“不想。”
楚灵均挑高眉梢,也对,这才是喻意,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从小就没什么胜负心,没什么胜负心这点,就是老班让他学的。
他把视线转向屏幕,比赛全程要用英语,这个冠军的发音实在不咋地,里面还夹杂各式专有名词,他听得都想打哈欠了,可喻意就在旁边坐着,他嘴巴张到一半,下一秒紧紧闭起,正想找话题,没想到喻意先开了口:“你觉得她们厉害?”
楚灵均随口答:“我哪知道他们厉不厉害。就是查过资料,这个是咖啡师最高级别的比赛,在中国也设了分赛区,要经过地区赛和全国赛,全国总决赛的第一名才能代表中国去参加这个比赛。”
“确实算是最高级别。”喻意微垂眼皮,稍顿,又问:“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捣鼓咖啡豆是瞎折腾?”
她陡然切换话题,楚灵均倒也没多想,照着她问的答了:“也没有一直,我在你店里又不是白待,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就为等你冲的一杯咖啡,你就挺有本事。而且我查到咖啡师还要考证?”
“是需要认证。”
他“唔”一声,把一条胳膊搭在沙发靠上,“你冲的咖啡也确实好喝。”
“是吗?”
楚灵均懒懒地“昂”了声。说到这个,他霍然想起件事,“对了,之前我点拿铁,你给我喝的是不是瑰夏?”
喻意睇向他,点点头。
“所以,你生我的气,那天我点拿铁,你就给我做拿铁了?”
“你那杯是康壮做的。”
“……”不但不给他冲瑰夏,连拿铁都要假手她店员?
狠是真的狠。
楚灵均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这种狠,拿沙发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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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把头转回去,“这是亏本买卖。”
意思就是她不肯做了?
楚灵均急了,“那一杯瑰夏多少钱?我原价买!不行的话,我出十倍价格!十倍还不行?那一百倍!”
喻意努力抿掉嘴角的笑意,终于首肯,“一百倍?那行。”
被痛宰,楚灵均反而眉飞色舞,搁那傻乐。
十五分钟的视频很快结束,他点进下一个视频,随口又道:“说起来,我之前还想过,你以后要是工作,肯定是什么自由职业,特牛逼哄哄,要让你接活必须得预约,接不接还得看你心情,碰到不喜欢的客户,就直接把人丢出去,这才是你的风格。”
喻意一挑眉,但笑不语。
不见她开口,楚灵均又去扯她衣袖,“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她话里笑意渐浓,“第一次发现,你还挺了解我。”
“那可不,谁能有我了解你?”
楚灵均一脸嘚瑟,没边了,被鼓舞,又开始叭叭,“还有啊,你从小就喜欢看各种手艺,糖画啊、剪纸啊、捏橡皮啊,连补个鞋子都能看个大半天。我记得有一回,我们几个去不知道什么山,有个人在山脚摆摊,现场烧制琉璃,我们就看了三秒,你起码看了三十秒,要是不催你,怕是三十分钟都看得下去。冲咖啡也是手艺,当个手艺人,适合你,你应该也喜欢。”
“我的确喜欢。”
话落,楚灵均更嘚瑟了,瞧瞧,瞧瞧,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喻意的人,简称灵、魂、伴、侣。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身边,见她唇线弯弯,连眼睛都有点弯,当下就有点飘,那只搭在沙发靠上的手趁势攀上喻意的肩,再整个人挤到她身边,低头问:“你看我今天表现怎么样?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了?”
没想到一问这个问题,喻意顿时收了笑,瞥他一眼,还是昨天那三个字:“再看吧。”
“又是再看啊?”
行吧行吧,他还是问问。才第二个攻略,他还有好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喻意隐约猜到这位少爷前两天的反常行为是获得场外求助,故而周五晚上烘完豆回去,她已经预料到,他应该会有所动作。
事实不出她所料。
当晚,她刚进门就收到一个意外的惊喜——客厅没开灯,但光线充足,因为地上摆了三十来支香薰蜡烛,且每支都已经点燃。
她晓得贝姨是香薰蜡烛控,会收集各大品牌的香薰蜡烛,地上这些估摸都是他从贝姨那要来的。
喻意对香味敏感,也不喜欢人工香气,几十种香味凑在一起,那味道,光想已经让人窒息,身临其中,更是脑壳疼。
她扫了眼客厅窗户,果然紧闭着。
楚灵均凑到她身边,“你看没看出来我摆的是什么?”
喻意盯着地上那一圈,微抿唇,“西瓜?”
“你怎么看出来是西瓜的?!”
“马铃薯?”
“这是马铃薯?!”楚灵均有点怀疑人生,跑过去,虚踢了两脚,“你都没看到这三撮?”
“我以为是植物的根系。”
“哪里像了?”
喻意笑笑,不再逗他,“那你摆的是一杯冒热气的咖啡?”
“你终于猜出来了?我就说,摆得这么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楚灵均又洋洋得意起来,“我可是研究了好半天瑰夏,再对照风味轮,什么柑橘、红醋栗、树莓、玫瑰、茉莉……反正有的香味我都让贝女士交出来了。是不是闻起来还挺像咖啡的?”
喻意一怔,没想到其中暗藏这层创意,室内确实是花香与果香居多,她心头微微一荡,不再屏着呼吸,努力分辨着空气里的香味,数秒后问:“是不是还有杏桃和百合?”
“有!你闻出来了?”
“嗯。”她笑着配合道:“挺像在做杯测。”
“那你有没有觉得很浪漫?”他语气兴奋。
喻意在烛影里弯了下唇,“嗯,挺浪漫。”
几个字让楚灵均觉得这一天的功夫都没有白费,鬼知道他换过多少个创意,才想到要摆咖啡。他咧开嘴,跑到她身边,攥住她手腕,“里面还有!”
他牵着她,走马观花:厨房里有三支香薰蜡烛,浴室里也有三支,至于次卧,意料之中的没有。打开主卧门,她房间里只有一支,待在床中央,小小的,安静得像是在等她回房。
“贝女士说点多了不好,睡的地方要是小,最多一支,我就只点了一支。没想到看着小,还挺亮,这么点着,你回房都不用开灯了!”介绍完,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很浪漫?”
“有。”
“那你看我表现好不好?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了?”
“你这是每日一问?”
“问问看啊,没准你心情好就答应了!”
喻意勾着唇,“那我也再想想看。”
楚灵均一挑眉,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先去洗澡。你去把窗户打开通风,再把蜡烛灭了。每块区域剩一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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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闻着不难受?”
楚灵均动动鼻子,“好像闻着是有点晕。奇怪,咖啡怎么就不会?”
“自然和人造的区别。蜡烛点着浪费,灭了吧。”别人用几块的普通蜡烛,这位少爷用的是几百上千的香薰蜡烛,连喻意都觉得穷奢极侈。
楚灵均却是突然想到什么,“噔噔噔”跑到客厅,把地上的蜡烛往餐桌上搬,他一次四支,没多久就把全部的蜡烛搬上桌。
不多不少,刚好三十支。
喻意不解地站在原地,等他的说法。
“你过来。”
喻意照做。
楚灵均扬起唇弧,“生日不是要吹蜡烛吗?你上回生日,我来不及赶回来,正好,现在补吹!”
她心头一动,“这也是你一开始就想好的?”
“不是,突然想到的!”他一脸“你看我是不是很机智”的小表情,“而且这有三十支蜡烛,你也差不多这个岁数,刚好。”
话音落下,楚灵均敏感地觉察到气氛一冷,下一秒,耳边响起喻意冷幽幽的嗓音:“二十六。”他微愣,意识到她说的“二十六”是指年龄,接道:“二十liù•sì舍五入就三十了,不是差不多?”
“是二十六。”
她又强调了一遍,嗓音更冷几分,楚灵均猛然想起贝女士的教导——女人最忌讳的问题就是年龄,没有之一。
可这不是贝女士那种中年妇女该有的忌讳吗?喻意才二十六,而且,她也不像会在乎这些的人啊?
不过,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火速闭上嘴,再挪走桌面上的四根蜡烛,一口气吹灭,憨笑道:“现在只有二十六根了!你吹吧!”
喻意将烛光里他憨笑的脸收入眼底,而后盯着盈盈的烛光,只觉心里有那么一块在被一点点擦亮。
“你吹啊——”身边这位少爷是急性子,催促。
喻意这才缓缓俯下身,嗅到香气,道:“这是佛手柑。”话落,她轻吹一口气,蜡烛熄灭。
紧跟着,她凑到另一支蜡烛前,轻轻嗅闻,“这是茉莉。”说着,如法炮制,一口气吹去,又一支蜡烛熄灭。
此后,她像完成一项仪式,一支支辨香,辨完了才去吹灭。
楚灵均在旁挠了挠脑袋,饶是挠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她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什么,平时多利落一人,今天怎么就这么墨迹。
他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杯测。”喻意一本正经,“你刚才摆的不是咖啡?”
“……”她还当真了?摆的咖啡又不是真的咖啡。
不过紧接着,他便发现喻意闭眼吹蜡烛的画面美极了,他心脏一抽一抽地跳,站在一旁,看痴了。
所有蜡烛熄灭,喻意直起身,含笑看他。
楚灵均莫名想到八个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等反应过来这两句有多酸,他猛打了一个激灵。
再说,蜡烛都灭了,餐桌这黑成这样,能看到她笑,还能看到怎么笑?
可是看她笑,他也不自觉想笑,没多久就咧开嘴,陪着她一起笑了。
当晚,喻意一直没有开灯,走到哪,都是烛光和香气作陪。临睡前,她才将房间的香薰蜡烛揿灭。
橙花香淡雅,若有似无地萦绕鼻间,喻意枕着那一缕香,抻长手拨弄了下烛芯,笑了。
她好像,已经在期待明天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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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稍早,六点就回到公寓,他迎上来,神情还有点小嘚瑟,问她:“你的笔记本之前是不是发烫有点严重?”
喻意点点头,“是有这种情况。”
“那是因为风扇积灰了,我今天把你笔记本拆了,给你清理了一下,你这台笔记本买来五六年了吧?部件新倒是挺新,但配置跟不上,该换了。”
“我暂时不打算换,这台我用得不多。”
“我重装了下系统,你要是用得不多,先用着也行。”
之后,他又带她去阳台,“这盏灯之前是坏的,我给你修好了。”
喻意盯着他。
“你干嘛盯着我看?”
“在想你还要带我去看什么。”
“暂时没有了。公寓里坏的东西不多。”
喻意往厨房走,“晚饭我做番茄牛腩面,你吃不吃?”
“吃啊!”
这些天,楚灵均吃的大多是清粥配小菜,想起番茄牛腩面的酸爽劲,简直垂涎三尺。
他胃口大,之前喻意特地买了个海碗专供他吃面。上次他搬出去之后,喻意就将碗雪藏在顶层橱柜的最里头,她试了下,够不到。
楚灵均站在旁边巴巴地等面,见状,站到她身后,伸长手,轻轻松松就把那只面碗提溜出来。
“……谢谢。”
楚灵均露出一口白牙,“以后你够不到的东西就喊我来,高的地方还得我们男人来。”
喻意长这么大,第一回被衬托得小鸟依人,心情略嫌微妙,还嘴:“男人中有矮的,女人中有高的。”
楚灵均:“我在男人中算高的,你在女人中算高的,但我比你高个十几厘米。”
“……”喻意不再辩驳,把面舀出来。
吃完饭,喻意打算洗点黑米,预约明早煮粥,打开玻璃缸一看,黑米已经只有二成,便想着去超市一趟。
“买米?”楚灵均听到她说要去超市买米,却是来了兴趣,“我也一起去!”
之前请都请不来的人说要陪她去超市,喻意还挺吃惊,楚灵均不由分说,拉着她,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喻意买东西效率高,她通常都会在脑内列个清单,到超市把该买的买齐,然后回家。这回也不例外。
没多久,喻意前往最后一站,去挑黑米,称斤后,装进王婶做的米袋,服务员给米袋贴上标签。
正打算去自助收银机前结账,楚灵均拦住她,“你就买这么点?”推车里才铺了一层。喻意瞥他,“要买的就这么多。”
楚灵均紧皱眉,“这肯定不重!”
喻意盯着他。
发现目的暴露,楚灵均心虚地转移视线,一眼扫到不远处放的真空包装的大米,他目光一亮,指着米袋问喻意,“你买了黑色的米,白色的米是不是也要买,平时不都吃白色的吗?”
“公寓里的还够吃。”之前她一个人住,大米都是从家里拿,爸一个朋友开农场,种出来的米吃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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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已经凑到米架前,“我看这些米还行啊?什么……”他看到米袋上的广告词,“颗颗分明,晶莹圆润……”
广告词让楚灵均不适,他直接左右开弓,两只手各提一袋米,随即咕哝:“这怎么这么轻?”
一看才10kg,两袋加起来也就40斤,根本不是他的水平,起码得四袋吧,可这米没有绳结,没法提,只能夹着走,这就很影响他发挥了。
他试着夹在臂弯间,两袋最多了。
喻意打量着他的动作,足以猜出他的下一步,走上前,“两袋最多了。”40斤米,再加之前的,能撑一个多月。
“我这边还可以夹两袋!”
“快到梅雨季,食物容易变质,两袋最多了。”
不容置喙的口吻。
楚灵均只好打量四周,随即看到不远处的油桶,双眼再度亮晶晶,侧头问喻意:“油是不是也得买?”他之前经常在厨房看到王婶倒油。
话落,没等她说话,楚灵均就来了记瞬移,地上有花生油和橄榄油,都是5L,油的密度比水少不了多少,大概就10斤,他正准备提个两三桶,喻意眼皮一跳,跟过来,“油用得不快,一桶就够了。要橄榄油。”
“那可以买两桶橄榄油啊?”
“一桶就够了。”
又是不容置喙的口吻。他不情不愿地“哦”一声。
离开超市时,楚灵均左肩背着购物袋,左臂夹着两袋米,左手提着一桶油;喻意则是一身轻松,她没想拿这位少爷当苦力,奈何这位上赶着要当。
一路上,获强势关注。
路人看见的画面是男人负重前行,而同行的女人轻装简从,不由啧啧感叹女人御夫有术;细看又觉得画面有点不协调,男人的左臂从上到下挂着一堆东西,右臂上却空空荡荡,看着着实怪异。
楚灵均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冲喻意说:“以后这种体力活,都我来!两只手一百多斤没问题!”
喻意无奈,“好,以后都你来。”
楚灵均咧了下嘴,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从她口里听到“以后”这个词,他的感受好像就……特别爽?
路遇黎市一棵百年榕树,树上垂下数撮须,不少撮都在两米多的高度。
他心情飞扬,一身的“装备”也妨碍不了他做跳跃运动,轻轻松松就揪住了其中的一撮,他荡了荡,这才跳了下来。
喻意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位少爷到底几岁。可望着他张扬的背影,她不自觉扬唇,笑了。回到家,楚灵均把东西提到厨房,去浴室洗手,喻意直接在厨房洗,而后便把买来的黑米装进玻璃缸,新买的百洁布、杯刷之类的厨房用品也分门别类放好。
整理完,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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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一变,连水都来不及倒,迅速步出厨房,再关上门,结果力道没掌握好,厨房门发出“轰”一声巨响。
楚灵均在浴室听得分明,以为出什么事,赶紧跑了出来,就见喻意站在餐桌前,眉心纠结。
“怎、么了?”她看上去好不对劲。
喻意抬头望向他,动了动唇,“厨房有蟑螂。”
喻意对蟑螂深恶痛绝,住进公寓后,保持室内清洁干燥是基本,为了防蟑螂,她试过各种方法,甚至网购高脚蜘蛛,至今是她唯一一笔网购订单,故而公寓基本没出现过蟑螂,至少她没碰上过。出现小蟑螂说明家里的蟑螂已经繁殖成灾,像大蟑螂多半是外面爬进来的,打死就好。
可她连看一眼蟑螂都嫌多,要不然上回在咖啡馆,也不至于被激怒。
闻言,楚灵均脸上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他从小最讨厌的生物是臭蛙,其次就是蟑螂。但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这时候就得拿出男人的魄力来!
他开始捋袖子,短袖没什么好捋,他就把袖子捋到肩膀上,“我去把蟑螂打死!”
他眨眼就窜到厨房门边,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它可能会飞。”
楚灵均脚步滞了滞,随即转身,一脸的无所谓,“会飞怎么了?它大还是我大?你就站在那等我凯旋吧。”说着,压门把进去了。
厨房门厚实,喻意站在厨房门口听动静,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声难以置信的嗓音:
“这蟑螂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
“这货还真会飞?居然飞得还挺快?”
“你还打算正面主动进攻?来啊,我让你知道谁才是爸爸!”
“吃我这一掌!”
伴随着“砰”一声脆响,厨房重归平静。
三秒后,厨房门打开,看到她就在门口,楚灵均得意地竖起拇指,往身后一戳,“蟑螂已经死了!”
喻意沉浸在他徒手灭蟑螂的震撼中,瞥向他的手,默默倒退一步,“你用手?”
“怎么可能!蟑螂那么脏!我就抄了把锅铲,趁它在墙角,一把把它拍死了!”
喻意默了下,走去餐桌旁,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你把它包住丢进马桶冲掉吧。要手套吗?”
楚灵均想要,但想了想还是不要了,“纸巾就够了!”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厨房,很快提溜出蟑螂的尸体。
喻意跟着他,看他把蟑螂丢进坐便器冲走,这才松一口气,转身迈出浴室。她到厨房,找出一副旧的橡胶手套,两只齐刷刷套在右手上,而后拾起那只锅铲,到一楼的垃圾清理点。她犹豫了一秒,凭着仅剩的理智把锅铲丢进可回收,把手套丢进其他垃圾,上了楼。
进门时,楚灵均正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她关门,问:“你出门了?”
“嗯,丢垃圾。”话落,喻意再度进了厨房。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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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蟑螂而已,你这会不会太夸张?”他倚着厨房门问。
喻意回过头,目视他,“不夸张。”
她戴着口罩,单露出一对眼睛,就是口罩都遮不住她的严肃,他又联想到小兔子,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台词是“我超凶”,内心其实怕得要死,楚灵均被狠狠戳中萌点,大踏步迈了进去。
“我在消毒,你别进来。”喻意提醒。
“消毒水而已,吃不死人。”
喻意无奈,只能暂停消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摁进了怀里。
她懵了下,“怎么了?”
楚灵均俯下头,唇线贴在她耳廓上,“就是觉得你好可爱,想抱你。虽然是实习男朋友,抱一下总可以吧?”
从来没人当着她的面用“可爱”形容过她,喻意怔了怔,耳根有点热,不知是被呼吸烫到,还是被他的话烫到。
“已经一下了。”
“那就抱一百下!”
喻意弯了下唇。
楚灵均轻嗅她的发香,感觉出她心情应该很好,低了声问她:“我是不是特可靠,有我在,你是不是特安心?”
谁替她解决蟑螂,谁最大。这一秒,喻意由衷地答“是”。
“那我今天表现好不好?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了?”
猜到他的下文会是如此,她卧蚕深深,“我想,可能快了。”
嗯?她说什么?
楚灵均连抱都不抱了,放开她,再握住她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
喻意一本正经:“你不是问我可不可以在一起,我说,可能快了。”
可、能、快、了!
万万没想到一只蟑螂能起这么大的作用,楚灵均乐傻了,他干咽一下,“快了是有多快?”
喻意脱出他的怀抱,笑意堆在嘴角,藏在了口罩后头,却有丝丝缕缕地自眼底溜了出来。
“看你表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晚,楚灵均抱着被子,笑得可甜。一夜好眠,第二天,他八点就起了,打开卧室门。
喻意正坐在餐桌前吃黑米粥,他咧开嘴,“早!”
“早。”没想到他会早起,喻意站起身,去厨房打了些配菜出来。
楚灵均洗漱完也跟着进了厨房,喻意拿配菜,他舀粥,没多久,两人双双落座。天气渐热,早上吃点爽脆可口的腌萝卜条,被提多惬意。
喻意在间隙说:“我下午要和烟岚去逛商场,再去看电影,晚饭会在外面吃。我给你做个焖饭?”
楚灵均的脸顿时绿了,他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到周日,喻意一整天都会在家,他正想好好表现,庄烟岚居然约她出去?这是存心和他作对呢?
“不能不去?”他皱眉问。
“已经约好了。”
这就是不能更改的意思。他只好说:“那我也去!”
商场在庄烟岚的家附近,她先到,在一楼的扶梯口等喻意。没多久,喻意到了,就是……身后还黏着条跟屁虫?
“你们……”
楚灵均趾高气扬:“你们什么你们?”
庄烟岚心里mmp,脸上笑眯眯,“呃,楚老大,我和喻话话今天是要逛女装,你也逛?”
楚灵均一指喻意,“反正我陪她!”
庄烟岚只好顶着一脑门的问号,先拉喻意上四楼。
喻意不爱逛,买衣服认牌子,庄烟岚便拉着她上常去的那两家。
她这趟的目的就是刺激喻意的购买欲。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觉得喻意没有,长着一张“令人发指”的脸,物质需求也低得令人发指。她估摸换季自己要是不拉她出来,她一年能逛一次商场就不错了。
三人先去的是一家设计师品牌店,款式多但不量产,同一个款式至多三件。喻意看中这家店的设计风格以及用料,另外,性价比尚可,不是动辄大几千,她一口气挑了六件。
庄烟岚趁她换装,钻进更衣室,压低嗓音问:“喻话话,快招,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喻意没什么好瞒,直说:“他在实习。”
“实习……什么?”
“男朋友。”
“实——”庄烟岚差点吼破音,顾及是在公共场合,勉强压抑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一字一顿地问:“实、习、男、朋、友?”
喻意点头。
庄烟岚做了个吸氧的动作,好半晌才缓过来,恨铁不成钢地咬紧牙根,从牙缝里挤出字眼:“你又心软了,是不是?”
“是。”
“……”还挺坦白。
外头,楚灵均大马金刀的坐姿,腚贴在店里的沙发上,不自在极了。他长这么大,服饰店的门都没迈进去过,更遑论女装店。
这会店里没其他人,三名女店员净盯着他看,一会问要不要茶水,一会又问他要不要吃润喉糖,他一一拒了,僵着张脸,掏出手机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没多久,庄烟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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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自在了些,眼皮都没抬,轻嗤:“注意你的态度。”
庄烟岚不禁腹诽,哼,我今天不狐假虎威一把,不是对不起您老这态度。
喻意试完衣服裤子,上身效果都不错,便都要了,这家店供应布袋子,她让店员把六件装一个袋子里。
三人跨出店门,庄烟岚挽着喻意,突然一指前方一对小年轻,感慨:“现在的00后真上道,都知道帮女朋友提购物袋。袋子是不重,重点是会心疼人。”
楚灵均在两人身后一步跟着,越听越觉得庄烟岚语气做作,越听越觉得意有所指。
还没完,庄烟岚继续搁那罗唣:“我记得大学里有个男生追我,有一天和他在超市遇到,我买了一箱农夫山泉,结果他全程袖手旁观,就算礼貌地问一句也行啊?其实水我提得动,看重的还是心意。反正那之后,这男生就被我拖进黑名单了。”
这下,楚灵均算是听明白了,庄烟岚这女人还能有人追?这事十成十是编的。这女人,净会挑拨离间,以为他听不出来呢,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他大迈一步,从喻意手里勾走购物袋,再大步往前。
庄烟岚就差叉腰大笑,一个字:爽!她掐着嗓子冲前面喊:“左拐——左拐——另一家店在左边——”
话落,侧过头,见喻意打算说什么,她食指一扬,“你今天负责闭嘴!”
没多久,三人迈进第二家店。这家店和第一家不同,轻奢级别,主打轻熟优雅风。喻意来这通常都是买裙子,度假或出席正式场合穿。
绕了一圈,她看上两件,将要进更衣室,又被庄烟岚塞了一件连衣裙。
喻意打量两眼,度假风,颜色也不跳脱,是她的喜好,但前有大V领,后有大露背,她的皮肤从小怕晒,一般不选这种吊带款。
庄烟岚不容其置喙:“穿穿穿,这件第一个试。”试了又不一定要买,要的是惊艳全场的效果。
她也果然没失望,喻意穿着她挑的裙子出来时,店里片刻雪静。
片刻后,一名店员才啧啧感叹,“小姐身材真好!”这位小姐不是生面孔,一来长相气质都让人过目不忘,二来她们家的衣服还是比较大家闺秀的,再怎么样也是良家妇女,可这位小姐每回都能穿出妲己定制款的感觉,就……有点绝。
庄烟岚也一千一百个满意,瞧瞧,这下,前凸后翘有了,小蛮腰也有了,底下不规则裙摆设计,两条长腿若隐若现,她也就一个字评价:绝。
要不是知道喻意皮肤敏感,她巴不得她穿出去可劲地招蜂引蝶,气死楚某人!不过楚某人不是坐那么,正好,眼馋死他!
楚某人这会正愣着。
一会功夫,喻意怎么成这样了?长发被解开披在肩上,露在外头的每一寸皮肤都跟雪搓出来似的,楚灵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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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就是……
他皱眉,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做“恶心死了”的梦,似乎就是因为喻意穿了件类似的裙子。
那会是初三暑假,他被成擎天他们骗去看了部“恶心死了”的影片,当天他啥事没有;但第二天,他上喻家,当时喻意一个人在家,来给他开门时就是穿成这样,那天回去,他做梦了,还断断续续做了好几回……不行了!他火速收回视线,口干舌燥的,抓起带的矿泉水猛灌了半瓶。
可他收回视线,其他人还并没有。
店里还有一对男女朋友,女朋友正站在另一面试衣镜前,娇滴滴地问男朋友:“你看我这件好看吗?”
男朋友结结巴巴地答:“太、太好看了……”
女朋友察觉他的语气不对劲,回头一瞧,好啊,狗男人的视线黏在身边,哪里分得出眼神看她!当即大怒:“徐狗!”
男朋友这才清醒,就差立正站直,迭声应:“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哼——”
意识到店里还有个男人,楚灵均大步冲至试衣镜前,不由分说地把喻意推进更衣室,自己也挤了进去,再利索地阖上门,质问:“你干嘛穿这件!”
要不是那对男女的对话,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件衣服穿上身,就没哪个地方不露的,脖子、胳膊、胸口、小腿都露!哦,转个身,后背还露了一大片?
“买衣服之前都要试。”
“你赶紧换了!我不准你穿这件!”他语气又急又冲。
喻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打算咬我一口?”
楚灵均怔了怔,想起来她说的是巴拿马那件事,下意识往她肩头扫,更衣室是暖黄灯,打在她肩头,那片皮肤终于不再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白,而涂上一层诱人的蜜色。
不,他觉得,自己不只是想咬一口。
“我……”喉结上下滚动,他热得又快下汗,冷不防对上喻意的眼睛,天寒地冻,冻得他登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心头不由一紧,在巴拿马,喻意就为咬她这事骂过他“有病”,赶紧摇摇头,可他又不想喻意穿这件出去,“不是,你刚才在那家店买的衣服就很好,干嘛买这种!这里露那里露的,你看刚才那个男的,就一直盯着你看!”
他语气不再咄咄逼人,喻意的脸色也跟着缓和,“我只是试一下,没说要买。”
“那你在这里试就行,别出去,我帮你看!”他看到坐凳上还有两件,以为都是这个风格,一股脑塞给她,“你换!”
喻意没动作。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她现在的眼神不似刚才,不冷,甚至还掺杂了些许笑意。
“你确定要待这看我换衣服?”
楚灵均恍然大悟,脸上一热,“那我、转过去。”
喻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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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只能耐着性子在外等,也不走开。等里头的门栓一响,知道她要出来了,他赶紧扒住门,上上下下地检查,发现喻意没骗他,接下来两件都只露点胳膊和脖子,连小腿都没怎么露,这才如释重负。
三件试完,庄烟岚一直在旁撺掇,说第一件最好看,让喻意买。
楚灵均对女装哪有研究,别说女装,就连男装也没有。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喻意像是被说动,要买那条暴露的裙子,急了,冲庄烟岚喊:“你一直说她穿第一件怎么好看,那你说,她穿什么不好看!她就算披个窗帘套个麻袋都比你好看一百倍,不,是一、万、倍!”
郑重其事的样子活像是在探讨科学理论。
被拉踩的庄烟岚:哦。
最终,喻意没买第一条裙子,楚灵均冲着庄烟岚抬高下巴,眉飞色舞。
庄烟岚心里低哼,小人嘴脸。
结账的时候,那对男女朋友排在喻意前头。
男朋友十分自然地掏出钱夹,给女朋友买单,后者本还噘着嘴,见状消了气,甜甜蜜蜜地靠在男朋友肩上撒娇,“你上次不是说看中了阿迪那双运动鞋吗?我等下给你买啊——”
“那鞋一千多,太贵了,够再给你买条裙子了。”
“人家就是要给你花钱!你敢不要?”
“哪敢啊,知道我媳妇心疼我呢。”
两人黏黏糊糊地踏出店门。
楚灵均全程地铁老爷爷脸,转头见喻意在结账,掏出钱夹,抽出卡,“我买!”
喻意用自己的卡把他的卡推到旁边,瞥他一眼,“你为什么要给我买?”
“因为……”刚想说刚才那对就是男生给女生买单,不过追究起来,那俩是男女朋友,喻意和他并不是,他们只是——实习男女朋友。
不但不够格给喻意买单,也不够格让喻意给他买单。
想着,他郁郁寡欢地提走了衣服袋子。
庄烟岚在旁看他吃瘪,就觉得这个味,倍儿爽。
喻意买完两家店,之后就轮到庄烟岚买,她买衣服讲求百花齐放,三人便在四楼辗转。
相继换了三条沙发,见喻意都没打算买衣服,楚灵均明白了,喻意这是买够了,他陪喻意乐意,庄烟岚?拉倒吧!
趁喻意也坐沙发上歇脚,他挪挪腚,凑到她身边,“她要买,你让她一个人在这买不就好了?”
“刚才她陪我,现在我陪她。你等不了的话,先回去?”
“我不回!”他皱眉,不情不愿地添了一句:“等就等。”
鬼知道他要是回去,庄烟岚会怎么编排他,喻意好不容易松口说“快了”,他可不能让她倒回去!
庄烟岚一连逛了十几家店,斩获不少,楚灵均手上的购物袋也越来越多,他自然不乐意帮庄烟岚提,可这女人净会把购物袋撂给喻意,他还能怎么着?还不得一个一个接过来。
在把四楼绕个遍,坐了不下十条沙发后,楚灵均终于忍无可忍,问庄烟岚:“你买够没?”他甩了甩两只手七八个袋子,“你自己数数,这有多少是你的?”
“没买够呀。”庄烟岚不算购物狂,不过也爱集中采购,她挽着喻意,“我等下还打算下一楼买化妆品和护肤品,哦,还要去负一层买两双凉拖。”
楚灵均额上青筋一颤,还没说话,庄烟岚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哎呀,不知不觉都快逛了三个小时了,正好,楼上那家超火的火锅店应该要排队拿号了,你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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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没买够啊。”庄烟岚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去,那喻话话,只能我们先去八楼拿号,然后再下楼买喽?”
“你不能吃完了再下楼?”
“不行啊,吃完就得去看电影了,六点半的场次。我怕来不及。”
楚灵均就没觉得庄烟岚这么造作过,从语气到姿态,实在看不惯她这副嘴脸,直接转身去坐电梯。
见他是往上走,而不是往下走,庄烟岚没忍住,在他身后比了个双V。这位少爷是被惯着长大的,向来只有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份,吃饭也是,都是别人请他吃现成饭,今天去排队取号怕是破天荒头一遭。
乐够了,她转过头,就听喻意喊她:“烟岚……”
庄烟岚把人拉到方便说话的地,凶神恶煞,“我让他拿个号,你就心疼了?”
喻意叹口气,“你的目的是什么?”
庄烟岚一撇嘴,“你不是说他在实习,说白了就是在追你,这就是他最殷勤的时候,越往后只会越敷衍。他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就证明他有多喜欢你!”
“他有多喜欢我,不需要靠他被动为我做什么来证明。你别欺负他了。”
庄烟岚咬咬牙,旋即长太息,“说实话,喻话话,我之前就想过,像你这种理智的人谈起恋爱来,真的太委屈了。什么都会自我消化、自我调节,从来不会提什么任性的要求!我跟你说啊,我大学一个室友半夜生理痛,说想吃一家店的灯盏糕,让他男朋友给她送,她男朋友十一点爬起来冲到附近的小吃街,二十分钟送到楼下。我说这个,不是让你模仿啊,我当时也觉得室友太作,还说了她。我就是想你也能任性点,偶尔发泄一下。”
越想,庄烟岚越是不得劲:“而且,他气了你多少次?你这样的,就应该找个能把你宠上天的,知道你看不上那种围着你团团转的男人,但怎么也要找个能体情察意、知冷知热的吧?可你偏偏就喜欢上全世界最不解风情的二傻子。”
喻意垂眼,“既然打算向前看,就不能老回头。”
“OK,fine,我小肚鸡肠,我心胸狭隘,反正要是我,我肯定再您的见!”
喻意笑容无奈,“我会好好考察,过关了,再答应他。”
庄烟岚翻了个小白眼,“哦,都还没怎么考察呢,就想着答应他了?”
“……”说多错多,喻意干脆不说了。
两人又逛了近半小时,庄烟岚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挽着喻意上八楼。
到的时候,楚灵均正靠在店外的墙上,坐凳全满,他一只手提八个袋子,另一只手举着手机,眉头紧锁。
他神情专注,喻意到他身后,看到他在做数独。他从小就皮,数独也是楚叔叔让他做来修身养性的。
他正拿到一道新题,喻意扫了几眼,指向其中一格,“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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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还就是被这个3卡住,他做数独就没输过谁,谁啊,能比他还快?转身一看,却是喻意。
“你怎么在我身后?”
“脑子累了,先休息下。”喻意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放进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把西瓜汁递给他,“鲜榨的。”
楚灵均顿时觉得这半个多小时没白等,接过西瓜汁喝了一口,消暑解渴,还甜!
庄烟岚一脑门的问号,这俩的状态,确定是楚某人在追喻话话?确定不是处于热恋中,就那种“除了撒狗粮,其他我们都不会”的小情侣?
三人又等了十来分钟,总算等到位置。
点单是庄烟岚来,锅底上桌后,楚灵均脸黑了大半,桌上摆的赫然是清汤拼番茄的鸳鸯锅,来吃火锅,竟然不点辣锅?
庄烟岚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啊,我和喻话话来这吃火锅,都是这么点的,你也知道,她不吃辣。”
楚灵均觉得庄烟岚就是存心找他的不痛快,再抓他的把柄,找喻意挑拨离间,他忍。
没多久,饮料上来。
庄烟岚把梨汁拿给自己,青苹果汁则推到喻意面前。
楚灵均刚喝了杯500ml西瓜汁,倒也不渴。他睇着喻意面前的那杯液体,扯了下唇,“搞得你多了解她,你都不知道她喜欢喝橙汁?”
庄烟岚一愣,“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喝橙汁?”
“上次去巴拿马,在机场她都点的橙汁啊!”
庄烟岚据理力争:“这家店她最喜欢喝的就是青苹果汁!”
“她明明就喜欢喝橙汁!”
“那是她懒,橙汁的味道最保险,她单纯不想踩雷!”
楚灵均向当事人求证,“真是这样?”
喻意盯着他,弯了下唇,点头。
庄烟岚顿时抬高下巴,“怎样?我就说吧?”
“不!怎!样!”
一顿火锅,楚灵均吃得极其不美。这家火锅店胜在食材新鲜,但他无辣不欢,食材再好,辣味不入都是白搭。亏得中途喻意去给他调了份蘸酱,花椒加辣椒,还挺入味,他这才多涮了几筷子肉。
吃完就是去看电影。电影院在商场斜对面,喻意和楚灵均先把东西提回车里,过去庄烟岚已经取好票。
还没进放映厅,楚灵均便闻到一股霉味,他皱了下眉。不过庄烟岚都挽着喻意进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踏进去。
三人找到座位,楚灵均觉得自己一天坐了、靠了那么多条沙发,已经脏了,一屁股落座。
“你选的什么片子?”他问庄烟岚。
后者答他:“爱情片。”
“什么玩意?”他盯着手里的3D眼镜,“爱情片要3D?”“这是部史诗级灾难片,场面大着呢,而且要在灾难中体现男女主角的至死不渝,怎么就不配3D技术?”
听你鬼扯。看整个厅都坐不到一半人,也知道这部电影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楚灵均撇撇嘴,预计自己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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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烟岚正要找喻意讨论几句剧情,侧过头就见她摘下了楚灵均的3D眼镜,而后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上。
她、宁、可、自、己、瞎、了!
磨着牙,她实在气不过,干脆也头一歪,靠在了喻意的肩上,靠上了还是气,戳着她的手臂,用气音说:“你、气、死、我、了!”
一直到电影放映结束,楚灵均都没醒来。
多亏地吸引力,在他的头歪到了座椅外,做自由落体运动时,他终于清醒。一睁眼就被刺眼的灯光扎到,他拿手臂挡了下。
“睡饱了吗?”女声轻柔,突然在耳边荡开。
是喻意的声音。楚灵均望向身边,除了喻意就是一排空座椅,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影院,这会庄烟岚已经不见踪影。
他下意识点点头。
“下一场电影快开始了,我们没买票,得走了。”
“哦。”
楚灵均还迷糊着,不过见喻意起身离开,他立马弹了起来,跟上。
回到公寓,喻意给楚灵均做了碗清汤牛肉面。后者饿坏,全程狼吞虎咽。
喻意趁他吃面,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出来,楚灵均已经去跑步,她便先回房,坐在床上回复微信,刚例行和喻省身聊完日常,就见一条语音通话弹了出来,来自庄烟岚。
她接起。
“啊啊啊——”那头先是一顿叫,“喻话话,我真的越想越不爽!”
“怎么?”
“我现在完全是那种自家田里最贵的那颗白菜被野猪拱的心情。”庄烟岚就不明白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给他买西瓜汁,帮他摘眼镜,还让他靠在你肩头睡觉!”
喻意轻笑,“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瞬间心里很软,想做就做了。”
“不是,我是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你之前多气他啊,怎么就原谅他了?怎么就心软了?”
喻意戴上耳机,躺了下来,“生日那天,我打给贝姨,贝姨告诉我他去了国外,失联。之后几天我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心慌意乱的时候,他突然出现,这算契机吧。”
“就……就这样?然后呢?”
“然后,他告白了。”
“告、告……白!”一个“白”字差点破音,庄烟岚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是一慌,“你你你没答应吧?要是答应了,也不可能搞什么……实习?”
“没有。”
庄烟岚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听到喻意说:“那晚我想了很久。”
当晚,她喝完那杯黑糖撞奶,还在客厅待了很久,他烧得有点反复,一直喊冷,到凌晨两点才安分下来。期间她除了照顾他,就是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边看边想。
莫名就想起很多以前的事,都是和他的,好的坏的都有;哪怕高二后,两人的交集越缩越小,他依然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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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不相信,两个dú•lì个体之间会产生所谓的牵绊,就像一句让她印象深刻的歌词所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听到他失联,她心头还是一秒揪了起来。这么多年,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隔天,她挂着心,起早去看他。当时天还未亮,客厅光线很弱,她只能看清他脸的轮廓。他的个性依旧稚气,但脸的轮廓早就褪去稚气,更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
她坐在沙发上,恍然意识到,这是八年来,自己第一次有机会认真打量他。
“我和他分开八年,八年时间,能让很多确定的事变得不确定,也能让很多不确定的事变得确定。”
“你在说什么?”庄烟岚懵懵然。
喻意闭上眼,“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像集合。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以算全集,从高二之后,这个集合越来越小,有八年时间,我和他是空集。这个对比,让人心慌,也让人心软。这八年,我们互相缺席对方的人生,都怕对方变了;但也因为有这段空缺,我发现八年过去,自己依旧喜欢他,这点,很难再改变。”
她承认,那天贝姨的话确实窝进了她心里,如果她心里还有他,放不下他,是不是还可以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而妈那天词锋犀利,不也是看出她是只纸老虎?
那就干脆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毕竟,他们从未开始,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不过这一回,她不想再主动,才有了所谓的实习。
庄烟岚听后就是沉默,她不禁想到童恬恬,标准的撩完就跑的渣女,渣得明明白白,这要是能和喻话话中和一下,她不知道少操多少心。
想着,她叹口气,“喻话话,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点不好,不对,是糟透了。”
“也没这么软。算是被蚕食吧。”
就像刚才,他在火锅店脱口而出她喜欢橙汁,还有那天聊天,他说她喜欢看手艺人做活计,包括更早之前的小黄鱼汤和虾姑,哪怕是他说看到她和陈绪然打乒乓,都意味着,在她以为她在关注他时,他也正关注着她。
这些不曾被觉察的目光,让她的心事有了回应,一点攒一点,攒够了让她心动的量。
电话里却是满满的嫌弃,“蚕食?你说得我有画面了。”
喻意笑而不语。
庄烟岚也知道没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你干嘛还不答应他?你去啊?这就去啊!你的风格,决定了的事,早该执行了!”
“不是你说的,要任性点?”她笑意微微,“我想尝尝被追的感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和庄烟岚通完电话,喻意坐起身。刚才听到关门声,知道他回来了,她下床,打开卧室门。
浴室门关着,看来他在洗澡。喻意正打算去餐桌边等人,心头陡然一动,她调转脚步,踏进次卧。
房里十分整洁,他看似四体不勤,但梦想入伍,所以床上一年四季都堆着豆腐块;因为有强迫症,书桌上也整整齐齐。
喻意走近书桌,桌上的台式电脑和笔电处于待机状态,此外,一本笔记本摊开着。
他和她一样,学生时代都是“烂笔头不如好记性”一派,别说记笔记,他连作业都经常不做。这会看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喻意诧异地扫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攻略”二字。她眼皮一跳,把标题看完整——实习男友转正攻略一。
她挑起眉梢,往下读。
实习男友转正攻略一:体贴、温柔,杜绝“多喝热水”的直男式关心,记住我们的口号是——女朋友辛苦了!男朋友为你服务!
喻意回想了下他上赶着要给自己按摩的情形,对上了。
紧接着是攻略二:了解、理解,她的兴趣就是你的乐趣,她的爱好就是你的喜好,她的取向就是你的方向,让她知道,你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
攻略三:浪漫、情调,把花送出新意,把蜡烛摆出新意,把巧克力吃出新意,记住,你的浪漫你做主!
攻略四:力量、技术,展现你的男友力,她不会你会,她不行你行,把你的胸膛给她靠,把你的肩头给她枕,让她做你一个人的小鸟依人!
一连四条读下来,喻意眼角眉梢的兴味也越来越浓。
前面四条都已经对上,今天陪她逛街应该归属于第一条,如果她没去赴约,第五条攻略是……
她往下扫去。
攻略五并没有主旨,反而是……孙小米曾向她科普过的土味情话?
第一则土味情话是:
“我想买一块地。”
“什么地?”
“你的死心塌地。”
第二则: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没有。”
“怎么你一出来,空气都是甜的了?”
第三则:
“你累不累?”
“不累。”
“可是你都在我脑子里跑一天了。”
才浏览三则,喻意已经觉得眼睛辣乎乎的,有点不适。她翻了翻页,他没编号,一页三十行,按一则三行算,他抄了三十则所谓的土味情话。
喻意试图想象两人发生上述对话的场景,进而想象他说土味情话的模样……
一时无比庆幸庄烟岚今天约了她。
正想去看攻略六,一道嗓音打断她的计划:“你怎么在这?”
喻意转过身。
楚灵均眼疾手快,在发现她手里捧着那本绝密笔记本时,两条腿火速发动,三五秒就到了她跟前,眨眼,喻意的手里空空如也。
他僵着张脸,“你都看到了?”
喻意实话实说:“看到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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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部分?”
“到攻略五。”
这下,楚灵均的神情更加不自然,连声音都变得尖锐:“你看到攻略五了?!”
见他一脸懊恼,喻意打算隐瞒部分事实,以及自己看到攻略五后的不适症状:“嗯,刚想看,你就喊我了。攻略五写的什么?”
楚灵均露出一副“好险”的表情,露底就算了,主要攻略五是全篇攻略最难啃的部分。他光是领悟都需要勇气,更别提实践。本来攻略五应该是攻略三,他给改到了第五,要不是怕影响效果,他都想直接挪到最后,变成攻略十。
“没写什么!”他忙道。
喻意笑视他,转开话题:“今天累吗?”
这大半天,楚灵均主要是心累,不过男人哪能喊累,当即摇摇头,“不累。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因为你不喜欢逛街,不喜欢吃清汤火锅,也不喜欢去电影院看爱情片,做不喜欢的事,就会累。”
楚灵均不以为意,“今天要不是庄烟岚在,我心情不知道多好!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讨厌!”
喻意盯着他,没接他的茬,而是说:“我说转正要看你表现,但你不必一味迁就我,也不必挖空心思来讨我开心,一旦你觉得累,会直接反馈给我,我也会觉得累。”
“我没觉得累啊!”
“真不累?”喻意挑着眉问。
楚灵均讪讪道:“好吧,就有点心累。要是知道庄烟岚今天这样,我肯定不去!”
“那如果是我让你陪我去买衣服,吃清汤火锅,去电影院看爱情片,你去不去?”
“去啊!你买衣服我当然要去了,必须去!”谁知道庄烟岚会不会怂恿她买那种暴露的衣服,还有那些猥琐男,净会盯着她看,他不去能行?
“吃清汤火锅的话,其实你调的辣酱味道还不错。但是……”他咕哝,语气有点苦恼:“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吃清汤?也可以清汤拼辣锅,或者番茄拼辣锅啊?”
喻意笑笑,“是可以。”
“至于去电影院看爱情片……你不介意我睡觉,我就去!”说着,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乐意,打起商量,“其实你要是喜欢看电影,以后我们住的地方,可以单独辟出一个房间当影音室,就像贝女士设计的那间一样,效果和电影院差不多,还干净!”
她点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你也觉得哦。”他微扬下巴,旋即意识到不对,跨步至她跟前,眼睛里起码有十万伏特,“我刚才说到‘住的地方’,你没反驳!”
喻意一怔,不及开口,听到他接着说:“我记得你们心理学上有个词叫‘潜意识’,代表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这就说明,你愿意以后和我住在一起,是不是?”一顿,“唔,这也就是说,其实你心里已经答应要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头一回被将军,还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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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一副“Iamwatchingyou”的小表情,不过想着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要是接着逼问,搞不好她会恼羞成怒。
还是他偷着乐吧。
他不禁扬了扬唇,开始畅想光明未来。
还没畅想多久,听到她说:“攻略……”
听到她提攻略,楚灵均顿时紧张起来,“攻略怎么了?”
“攻略是别人的经验,别人的经验不一定适合你,可以参考,但要经过筛选,不能照搬。”她边说边往房间外头走,“就比如,你要是跟我说‘我想买一块地’,我只会告诉你‘在中国,土地所有权归国家和集体所有,土地只允许进行转让,不允许进行买卖’。”
楚灵均愣愣地站着,好半天,匆匆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攻略五的第一则土味情话的第一句赫然是“我想买一块地”!
周日晚上的谈话成功让楚灵均失眠。
当晚,他辗转反侧,思考着下一步计划。按喻意的意思,别人的攻略不适合他,而且她很可能看完了全部攻略,那就没有惊喜感了。
所以现在要怎样?搜其他攻略的话,不还是别人的攻略?
可他现在除了搜索引擎,没其他军师了。难道还发高中寝室群,让狗子他们给他参谋?其他人又不搭嘎。不对,高中寝室群也不搭嘎。
他就这么想啊想,想啊想,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一夜无眠,起来依旧愁秃头。
为这个,他着实愁了一阵,正好,又有个白盒测试要做,耗了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每天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和喻意聊聊天,她最近都在看咖啡师大赛的视频,他就陪着她一边看,一边聊。
好容易等来一个喻意不回家的周末,周六晚上,他先跟她确认过周日庄烟岚不会来搅局,恰好,测试就剩个报告,他便打算留到周一再写,早早上了床。周日,楚灵均起了个大早。
他这段时间经常早起,喻意见怪不怪,“早上给你蒸荸荠牛肉馅的饺子,吃吗?”
他在餐桌边坐好,一脸“我超乖”的表情,“我不挑。”
喻意给他蒸了四十个,吃完饺子,楚灵均又喝了一大碗凉粉才觉得饱了。
他刚一抬头,就见喻意踏在梯子上,一步步站上窗台。
楚灵均差点没心脏停跳,霍然站起身,“你爬那么高干嘛,下来!”
喻意语气淡淡:“擦一下外面的窗户,有防护,没事。”
见鬼的没事!
楚灵均火速跑到窗台前,不由分说地把喻意从上头抱了下来。
喻意站在上边半点不慌,倒是被他这一抱吓得不轻。见她脸色都白了,楚灵均紧张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白?不行,我去叫救护车!”
说着就要将她整个端走。
喻意把气喘匀,薄嗔:“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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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吓到?那他还不是被她吓到,动作才大了点。
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抽走她手里的工具:“反正你别爬上去了。不就是擦窗户,你嫌机器人擦不干净,那就我来。”
“你?”
“你干嘛这个语气和表情?之前我还帮王婶擦过窗户!”
这事喻意知道,也不诧异,弱势群体在他那从来都是优待。她也是顾虑王婶上了年纪,而且不爱用机器人,偶尔才会搭把手,便问:“你确定要擦?”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楚灵均的性格里具备程序员的严谨与军人的一丝不苟,真做起事情来,让人没得挑。不到二十分钟,客厅窗户一尘不染。
彼时喻意在拖地,抬头时,正撞见他轻松跃下窗台,眉眼朗朗。
她看着,忍不住弯了下唇。
怕喻意再爬窗台,楚灵均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主卧,之后辗转于次卧、浴室、厨房、阳台,把窗户擦了个遍。
他动作快,喻意这算中小户型,于是两小时后,公寓窗明几净。
楚灵均从阳台进来,喻意已经切了西瓜,浸了杨梅,还给他做了份切块水蜜桃淋手工酸奶,“过来吃点。”
他简直像在做梦,屁颠屁颠地去洗了手,再屁颠屁颠地跑到餐桌旁坐好,叉起水蜜桃就往嘴里送。
见他完全无视旁边的那块毛巾,喻意失笑,伸手取过温凉的毛巾,帮他擦汗。
楚灵均咬了一口水蜜桃刚要咽,好险没卡住,他整个人僵成雕塑,数秒后,做了个艰难吞咽的动作,机械地侧过头。
她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状,还在耐心地帮他擦拭鬓角。
明明神色淡淡,眼神淡淡,可就是让人觉得她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啊呸,女性光辉,温柔得不像话。
楚灵均觉得自己也快化了,嘴角一点点咧开。她帮他擦完脸,眼看要把手伸回去,他眼疾手快,捉住她手腕,得寸进尺:“脖子和手臂也要擦。”
没想到喻意有求必应,“我先去洗一下毛巾。”
闻言,楚灵均酸奶也不吃了,水果也不尝了,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见他一路跟到浴室门口,喻意失笑,把毛巾拧干,替他擦拭脖子和手臂。
什么叫“快活似神仙”,这一刻,楚灵均体会到了。他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等喻意擦完手臂,下意识又去攥手腕,问她:“公寓里还有多余的窗吗?”
摸清他的意图,喻意整个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她抿掉笑意,答他:“公寓里没有,车库里还有车窗,你可以去擦。”
她纯属调侃,没想到这位少爷当了真,她拦住他,“车库温度低,车窗面积小,不具备出汗条件。”反而他跑上跑下比较容易出汗。
楚灵均退而求其次:“那我下周还擦窗户!”
“下周我回家了。”
“……那下下周。”
喻意不欲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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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心情飞扬,“我说了,我不挑。”
她不由一哂,现在倒是体贴。
喻意便套上手套,开始清洗食材。
楚灵均坐在餐桌边,继续消化水果和酸奶。吃西瓜,喻意切的;吃杨梅,喻意洗的;吃蜜桃酸奶,喻意做的。
他不禁回想两人没闹掰之前,喻意对他也是没话说,要夜宵有夜宵,要加餐有加餐,可他压根不懂得珍惜。
这一秒,楚灵均才算体会到,“失而复得”是汉语里最美妙的一个词。
后来他送碗碟进厨房,喻意已经在炒辣子鸡丁。
临近中午,开始出太阳,今天的气温逼近30℃,还闷,楚灵均刚迈进去,只觉厨房形如火炉,待一秒都嫌热。
楚灵均想起平时王婶都是吹风扇,他把碗碟送进水槽,火速回自己房里,勾起那台无叶风扇,直送厨房。
喻意正在炒菜,冷不防一阵风袭来,她侧头看去。
楚灵均露齿笑,拍拍无叶风扇,“这样你就不热了!”
“我不热,风会影响到火候,你搬出去吧。”
“怎么可能不热!”她是自带降温系统,但今天可是31℃的高温,之前他就看到王婶做菜的时候,脖子上挂着毛巾。
“真不热。”
楚灵均试图把风扇搬到喻意身后,电线不够长,他扬扬眉,“是不是吹过去的风不影响火候就行?”
喻意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还是点点头。
楚灵均便提走无叶风扇,而后在外头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把之前瞄见过的蒲扇。
他飞奔回厨房,站至喻意身后,开始给她扇风。
那是一阵怎样的风呢?
喻意一时形容不出,真要形容,大概就是——这是铁扇公子才能扇出来的风;即便有她整个人挡着,燃气灶上的火还是受到惊吓,始终在将灭未灭的边缘游走。
喻意哭笑不得,可心里又有几分熨帖,于是也没阻止,加快做菜速度,半个多小时后,三个菜上桌。
两人在餐桌边落座。
楚灵均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你别做菜了,我们出去吃,太热了!现在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热了!”
“我就偶尔做一顿。”
“那也热啊!你真要做,就别炒了,像这个蒸蛋羹,我看到你是定时就好了吧?这个我就能吃一顿饭,或者就做那种拌饭,时间一到,拌一拌就行了。”
他指的应该是煲仔饭。喻意心里柔软,笑应,“好。”
“我等下就让李叔叫人来给厨房装台空调。”
“王婶有风湿,不喜欢吹空调,没必要装。”
“给你用啊!”
“我说了,我用厨房不多,而且厨房不大,开空调只会觉得闷。”
左右都不合适,楚灵均想了想,说:“那以后你炒菜,我还给你扇风!”
“好。”喻意应了,“吃饭吧。”
楚灵均这才感觉到辣子鸡丁的香味一阵阵在往鼻子里钻,他提筷,夹了块鸡丁,还是熟悉的味道——又香又辣又脆又嫩的喻意牌辣子鸡丁,他差点热泪盈眶,“好吃!”
“一盘都是你的。”
六个字,让楚灵均幸福感飙升至顶点,他觉得现在这个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午后,喻意把被子搬到阳台上晒,楚灵均见了,也抱着自己的空调被往阳台去,铺在她那条被子旁边。
之后,喻意在餐桌旁做杯测,楚灵均见了,问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家里做杯测。”
喻意看他一眼,“做了个决定。”
“什么?”
“以后就知道了。”
看起来没打算透露。楚灵均站到她对面,“那我陪你一起!”
很快,喻意察觉他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赶他去做自己的事。楚灵均摸摸鼻子,干脆搬出笔电,坐在客厅的地面上,开始写测试报告。
一眨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傍晚来了场雨,楚灵均本身对环境不敏感,自顾自敲键盘;喻意边杯测边做记录,也专注,还是室内陡然调暗的光线提醒她已经变天。
她起身往阳台赶。见状,楚灵均自发地跟了过去。
所幸阳台安了遮雨棚,两条被子最终都只是微潮。
阳台三面都是窗,楚灵均抱着被子不肯走,空闲的一只手把阳台能开的窗户都推开了,兴奋地喊:“下了雨,好凉快啊!”
风大,吹走了闷热,也把喻意的头发吹得四散,有几绺糊在脸上,她刚想去拨,楚灵均先她一步,帮她把头发拨到耳后,而后笑眯眯地盯着她。
喻意垂下眼,“我们进去吧。”
“好!”
这场雨一直到晚饭后才停,两人先后去漱口,楚灵均踏出浴室,就见喻意站在客厅窗前,目光落在窗外。
“你在看什么?”他问。
喻意答他:“火烧云。”
楚灵均站到她身边,抬头望天。半边天空被染成红色,大有“倦鸟归巢,渔舟唱晚”的意境,不过他一贯对这些不感冒,改天要是刷成迷彩色,他倒是愿意多看几眼。
他的注意力在喻意身上,就觉得她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平时静是静,但没今天那么……柔软?有点像海面。
可下过海的人都知道,海面静时,不代表海里也静。
他不由得凑近她,“你心情好像不错?”
喻意撇过头,左边脸颊上的酒窝一闪而逝,“是不错。”
这记酒窝在楚灵均的视觉盲区,他没看到,答应一声:“这样。”
他想着今天自己没有照着攻略来,但既然她心情好,自己就问问呗,机会总比她心情没那么好时几率大,而且自己不还擦了窗嘛,她还亲手给他擦汗呢!
他干咽一下,“那你看我今天表现好不好?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了?”
“差不多吧。”
“差、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笑望他,“比之前更快了。”
翌日,把测试报告发送给池亦奇后,楚灵均打算上一趟咖啡馆。主要是周日的相处让他发现,没攻略反而效果比较好,他觉得还是得自己来!
结果好巧不巧,撞上有人冲喻意告白。
这人他还挺熟,就是他第一回上咖啡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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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喻意正准备烘豆,他则要出去跑步,走在街上,和男生迎面碰到。
见男生拿着画板,神色兴奋,看样子是要往咖啡馆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直觉,脚步一旋,调转方向。
刚进门,就见男生把手上一整摞速写本递给喻意。
“我一直想找个模特,能让我不停笔画一年,去年我终于找到了。这里是我认识你起,给你画的人物速写,正好三百六十五张。我想一直有机会画你,画更多的你,喻意,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不可以!”
听到是一道男嗓,男生愣了下,他视线往咖啡馆门口张望,眼睁睁看着一名男人大步跨进操作区,搂住喻意的肩,“你想她给你什么机会?”
男生以为来的是正牌男友,有点回不过神,“喻意,你有男朋友了?”楚灵均毫不心虚,挺胸收腹,站得笔挺,实习男朋友那也是男朋友!
正想说话,却听喻意说:“是,我有男朋友了。”
楚灵均机械地扭过头,这回轮到他回不过神了。
男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毕竟年轻,闻言面色一黯,他垂下头,片刻后又抬了起来:“我会继续画你的!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模特!”
话落,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楚灵均都顾不上男生是不是已经咖啡馆,放开喻意,抓住她肩膀,“你刚才说,你有男朋友了!”
喻意压了压嘴角,“不是你说的,实习男朋友也算男朋友?”
楚灵均一愣,再后就是萎蔫,所以,自己还是实习的啊。
他蔫一路,走出咖啡馆,没想到在门口碰上孙小米。
孙小米从另一个方向来,要拿落下的雨伞,晚楚灵均几步,没听到告白,倒是听到了“实习男朋友”五个字。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实习男朋友”这个概念,她估计是老板想出来的;也即是说,老板发小还没把老板追到手,但快了。
前段时间,老板对大牛的“摧残”她都看在眼里,她是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两人重归于好,两人的双箭头又粗成这样,她觉得把,自己怎么都得搭把手。
照老板发小这负回去的情商,不指望了,既然上次的黑糖撞奶没帮上忙,这次……
短短一分钟内,孙小米有了决断,见楚灵均出来,试探着问:“大牛,我刚都听到了,这个实习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啊?”
楚灵均恹恹地睇她一眼,“就是看我表现,要不要让我转正的意思。”
孙小米唉声叹气,“老板的要求可严格了,我转正花了三个月呢!”
“三个月?!”他脸都绿了,自己这才几天?
“真的要三个月?”楚灵均又惊又疑地问。
孙小米一脸深沉,“那也不一定,毕竟心动是一瞬间的事。”
“你有什么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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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都看到了,杨学弟拿着他画的速写冲老板告白了吧?”
楚灵均臭着一张脸,“杨学弟?”
“对,艺术学院学插画的,我就知道他姓杨,长得特清秀特乖,我还以为多害羞呢,结果第一眼见老板,惊为天人,追着老板做他的模特。老板拒绝后,只要咖啡馆营业,他每天来这点一杯咖啡,风雨无阻,然后就盯着老板,一边盯一边画。他说了,攒够一年份的量,就向老板表白。”
孙小米边说,边打量他的神色,旋即换上神往的表情,“搞艺术的,真的特有魅力,要是谁拿这么一摞画稿向我表白,我怎么都会荡漾一下!”
楚灵均把目光射向咖啡馆,所以说,喻意也荡漾了?
见他眉头紧锁,看来是上钩了,孙小米继续撺掇:“说起来,大牛,你上次弹吉他,那不也是在搞艺术么?也超有魅力的!”
话音刚落,楚灵均脸一黑,得了吧,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弹吉他了!
那晚孙小米虽没有观摩完全程,但也知道演出不成功,见状赶紧道:“那天我看得七七八八,觉得吧,大牛你的艺术水平没问题,主要是氛围不够,氛围这个东西呢,有时候就约等于浪漫,是需要人为制造的。”
楚灵均捉住了关键词:浪漫。
“你有什么招?说来听听。”
隔天,楚灵均没早早去咖啡馆报道,而是回了趟家,并且等到咖啡馆打烊,才慢条斯理地从公寓出发,到咖啡馆时,孙小米和郑康壮差不多打扫好卫生,正准备走。
他等他们出来,与孙小米交换了一记眼神,这才进门。
孙小米则用郑康壮的钥匙锁了门,让里头彻底变成二人世界。
打扫得差不多,咖啡馆只留了操作台的一块灯,以及一盏射灯,就在操作台与就餐区的那块空地上。
楚灵均搬了张高脚凳往射灯底下一放,再把吉他提到身上,还特地轻咳一声,提醒喻意,我要表演了,你还不赶紧看过来。
喻意早就知道是他在忙活,听到那记无比做作的咳声,才投去一眼。
这一眼,让她看愣了。
对面的人穿了条黑衬衫。
他一年四季都是卫衣或者运动服换着穿,极少穿衬衫,喻意的印象里是没有。黑色显贵气,加上他眉黑肤白,衬衫还解了两颗扣子,颇有几分风流贵公子的气场。风流贵公子正在拨弦。
喻意暗笑,也不知道他这回弹的是什么,都穿黑衬衫了,总不能是《团结就是力量》吧。
前奏一响,她擦拭滤杯的动作不由顿住。
竟然又是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上回在巴拿马,他只弹不唱,这回却是货真价实的弹唱。他的音色唱起情歌来,是真的能让人腿软。
她的目光依照歌词所言,朝他看过去,正遇上他眉眼微垂,头顶的射灯打在他侧脸上,像是极轻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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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画面,令她心跳不止。
大约察觉她的打量,他抬起头,目朗如星,神采飞扬,眨眼又从风流贵公子切换为追风少年。她垂目,继续擦拭滤杯。
那头的歌声更加张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你看我的样子这么帅,不但帅还有才——”
意识到他是改了歌词,喻意会心一笑,她不知道是谁改的,肯定不是这位少爷,不过,这才是楚少爷会唱的词。
原作中的男孩更多是小心翼翼的求爱,换他,就成了恣意张扬的示爱。
后来她还听到大篇幅的篡改歌词,听他自称“最优男孩”,喻意一度笑场,这是在类比“最优解”?后头那段觉得女孩心事难猜的歌词,他又演绎得极其到位,嗓音里有苦恼,有烦躁,完美契合之后歌词“情窦初开”的状态。
而“情窦初开”后紧跟着一句“答应我,做我的女孩”,她听得耳根微微一烫,一只滤杯在手里颠来倒去,逐渐光可鉴人。
除了偶尔低头瞥眼指法,楚灵均全程凝视对面。一曲弹毕,余音绕梁。
他提醒自己,稳住,要帅,姿势不能垮!
喻意终于放下那只滤杯,把百洁布泡进水槽,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挎包,关掉操作台的灯,偌大咖啡馆就剩下那盏射灯。
她迈开步,路过楚灵均,停了下来。后者昂着头,心里美滋滋,暗想她肯定是被自己的表演征服,他是不是要趁热打铁,来个每日一问?
却没想到喻意打开挎包,从中抽出一张50元现金,放到他的吉他上。
他看看钱,再看看她,懵齐整了,“你什么意思?”
喻意微抿唇,“你不是在卖艺吗?”
“卖艺?”他?卖艺?就算卖艺,还只值50块?不对不对,他怎么被她带跑偏了,他这哪是卖艺,明明是卖身好吧?
喻意莞尔,“是嫌不够?那我再加点。”
楚灵均正想说“你加多少都不够”,却见喻意俯下身,下一秒,两片唇在他的颊边轻碰了一下。
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什么叫灵魂出窍,这一刻,楚灵均深切体会到。
他动弹不得,傻傻地看着对面,正捕捉到她右颊的酒窝,一闪而逝。
“这样够吗?”
他喉结滚动得欢,下意识点点头。
喻意90°转身,迈步继续往门口走。
下一秒,楚灵均就从高脚凳上弹了起来,吉他差点落地,他赶紧捞了一把,草草将吉他收进吉他盒,大步冲到门口,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吧台上。
有过一次经验,这回喻意连心率都没怎么变,坐在吧台上,目光含笑,问他:“还不够?”
楚灵均抬起左手,戳在她右颊酒窝的位置,开口微喑,“这,再笑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清晰地记得一副画面。
那也是初中的时候,他们一帮人去露营,其他人要去钓鱼,她有烧,待在帐篷里睡觉,他当时提出留下来,说辞是前天晚上没睡好,要补觉。事实上,他一直就没睡,坐在帐篷外,看山看水,偶尔看看她。
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将醒之际,他火速起身往旁边的男生帐篷蹿,却没想到帐篷里来了只青蛙。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小时候被臭蛙臭过,对蛙科动物一向避而远之。在和帐篷里的青蛙大眼瞪小眼长达三秒后,他一蹦三尺高,并往后来了记激情跳跃。
下一秒就听到一声笑。
侧过头,却见她已经钻出帐篷,正望着他这边。他问刚才是不是她在笑,她否认,可当时周围都没什么人,他总不能自己笑自己吧。
那还是他第一次听她笑出声,桃花眼潋滟,右颊酒窝深深,一张脸沐浴在阳光下,透着微微的粉,他估计自己当时的心跳,大到天崩地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被他紧紧盯着,喻意撇开目光,“你看着我,我笑不出来。”
楚灵均皱眉,可他不看着她,怎么看她笑啊?
算了算了,以后还有机会,大事要紧!
他放下手,重新圈住她,目光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你刚才亲我了!你是不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喻意望着他,默了片刻,才平静地说:“从我回国那天听到你出国的消息起,我就没想过会和你在一起。”
没想到她开口会是这么一句,楚灵均眉心一蹙,下意识解释:“我出国是因为听干爸说你打算留在国外读研,还说什么教授器重你,说你要留在那学什么……侧写?我才决定出国的!我是……”他嗓音逐渐委屈,“是想去找你。”
喻意将他委屈的表情收入眼底,明了他不可能撒谎。她淡淡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小半会才重新抬眼:“你听我说完。”
他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前段时间,我的确想过要和你划清界限。但大概就像Leon说的那样,只要还喜欢一个人,就无法对他彻底死心:你出国,贝姨说你失联,我会担心;你回来,向我解释,说你喜欢我,我会心动;隔天你说起那个小孩的事,我会心疼;还有你之前送花送饭,这几天用的攻略,都会对我产生影响,我没办法去消抹。所以,我想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楚灵均眼里跟安了几万瓦的灯泡似的,“你答应了?!”
她直视他。
后者咧开嘴角:“你说你说!”
“之前你犯错,我是生气和失望,但说到底我们只是发小,因为家住得近,家长辈走得近才会玩在一起,成为朋友甚至不是我们自己做的选择。我最生气和失望的点在于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你的所作所为都在刺我的心。”
他心虚地俯低头,一下下轻撞她肩头,“之前的事,你就忘了吧。”
“我会忘,说这些也不是想追究,而是要告诉你,现在我们成为男女朋友是我选择你,你选择我,我的要求只会比之前严格。”楚灵均下意识干咽一下,抬起头。
“你说喜欢我,就要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会做怎样的事。没有人是完美的,我有缺点和毛病,但你要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她对上他的视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对你对我都是。”
楚灵均皱着眉,苦着脸,为什么她说得他心慌慌的?
最后一次机会啊……
他应该不会再犯之前的大错了吧?
对面的神情迷茫困顿,喻意到底心软,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压低嗓音,像是轻哄:“你不是说,想我是你一个人的?现在,已经是了。”
“是了?”他双眼倏然一亮,对啊,是了!
贝女士不是说过,恋爱是最排他的运动项目吗?
见他想通,喻意轻声补充:“还有,谈恋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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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什么?”他追着问。
喻意拿手贴了下他胸膛,掌下的心跳并不平稳,她心里柔软,吐出四个字:“用心就好。”
这只手又软又小,隔着一层衬衫更没什么分量,楚灵均的心跳却是越来越蓬勃,撒欢似的疾跳。
他最近别说心里,连脑子里都全是她,想着怎么让她消气,怎么让她点头,这就算用心了吧?
想及此,他的情绪高涨起来,“我肯定会!”他注目于她,等了会,没等到她说话,这才问:“那我就算通过实习了?转正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喻意想首肯,出口却是:“我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人、怎样的人……
之前她就问过这个问题,今天又特地提这个问题,楚灵均隐约意识到答案对喻意来说十分重要,想着要好好回答,可他现在心里高兴着呢,一把抱起她,脱口而出:“你是我喜欢的人!世界第一好!”
喻意简直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答案。
他却埋下头,脑袋抵着她的小腹狂蹭,还是那些问题:“我是不是就转正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喻意被蹭得发痒,轻轻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被人竖着往上一抛。没多久,又被人稳稳地收进怀里。
见过被竖着抛的小朋友,喻意是真没见过被竖着抛的大人。
一连三趟,喻意明了他是高兴,没有劝阻,不晓得他是力竭还是终于闹够,颠了三趟,她终于得以落地,旋即又被人死死地嵌进怀里。
喻意忍了会,无奈,“我抱得我喘不过气。”
楚灵均想着喻意以后就归自己抱了,稍稍松了手劲,旋即又加大力道,将她紧紧摁在怀里,“再抱会。”
他怕她跑了。
“唉——”门外,孙小米撑着玻璃门起身,噘嘴,“没意思,蹲了半小时,脚都蹲麻好几趟了,结果连个亲亲都没看到。”
不过啊不过,好歹成、了!
呵,一杯黑糖撞奶就让她看清了事实真相。老板连续三天都把黑糖撞奶给了她,结果老板发小还是连买三天,一来,是因为她赶在老板发小回咖啡馆前就把饮料喝光;二来,说明老板并没有当场拒绝。这又说明什么?老板心、软、了!
她能看出前段时间两人闹矛盾了,矛盾可能还不小,可老板平时多杀伐果决一人,碰上这位发小,就优柔寡断的,还不够说明问题?
这俩啊,迟早的事!
这下好了,老板以后应该都会心飞扬了,她得找机会让她多教壮壮几招。
郑康壮全程背对店门,手里要是有柄剑,今天就兼职钟馗了,看到孙小米站起,这才挠挠后脑勺,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孙小米不由长太息,好什么啊!这还有个铁憨憨呢,中国一级制造,国家免检产品,比起老板发小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
大概,是喜欢他的独一无二吧。
有首歌不是唱了么,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想及此,孙小米又高兴起来,自说自话:“这周该轮到溜冰了。走,壮壮,咱们这就溜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在一起啦
这章写得泪汪汪,但写这本一直很开心,因为觉得他们就算分开多年,还是一直惦记着彼此,也因为知道他们最终都会在一起
这本的灵感源于现实中的一对青梅竹马,因为误会错过,真的就错过了,就让他们在小说中圆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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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楚灵均起了个大早,比喻意还早,洗漱完,他迈进厨房找吃的。
王婶正在蒸包子,这段时间,她可算为两个小的操碎了心。
自打灵均住进来,这两个小的就跟玩似的,下好,下坏,尤其前段日子,灵均搬出去,话话虽然不说什么,但成天副失去灵魂的样子,恬恬来了才有些起色,她这个老年人的心脏可真是遭不住。
这会她打量眼,唔,眼底有明显的黑青,但精神头又出奇的好,王婶好歹舒口气,关怀道:“灵均呐,今天怎么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呐?”
楚灵均就等这句话。
昨天从咖啡馆回去,他就精神亢奋,喻意的车路过黎市最高楼,他看到了led屏上的滚动字幕,差点想黑了那块屏,再打上“喻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十个大字,昭告全市。
回到公寓连澡不跑步,不洗澡,他晚上在传递喜讯。发微信或短信不能充分地表达心情,他都是打电话,先是打给贝女士,再是干妈,接着又是那几个货,顺便还给池亦奇打了个电话,让她最近段时间不要给他没事找事,他要谈、恋、爱了!
后来,他实在睡不着,在发小群里兴奋到凌晨两点,他们几个扯几句,他就要发句“喻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越瀚和成擎天还轮流嘲笑他是铁树开花。
嘁,他们就是嫉妒了。
也不想想,越瀚交过十几个女朋友,成擎天也交过好几个,但比得过他这个吗?比得过吗?
天真。
想及此,楚灵均更是容光焕发,答王婶:“我不是没睡好,我是夜没睡!王婶,我跟你说……”
他神秘兮兮,又兴味盎然,王婶平时不八卦,这会被勾得也竖起了耳朵,她就没见这孩子这么高兴过,“这是有什么喜事呐,灵均?”
楚灵均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拍拍自己的胸膛,开启复读机模式:“喻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真的啊?”王婶可谓又惊又喜,这就成了?
“好好好——”她还没好完三声,转而想起件事,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虽说灵均是话话爸看着长大的,可照话话爸疼话话那劲,就是换作灵均,怕也是没那么容易点头。
不过瞧着小的这么高兴,她实在不好泼冷水。再者天下父母心,总归啊,是拗不过子女的。
这么想,她转头又“好”上了。
早上吃特大号荸荠牛肉包,王婶包的,她蒸了五个,喻意个,楚灵均三个,再留个给楚灵均当下午茶。
楚灵均六点四十起的,喻意般七点才出卧室,他难得没有大快朵颐,说是要等人起吃。
七点二分四十三秒,主卧的门被人从里头拉开。
察觉动静,楚灵均抬起头,“早!”
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大早见到这么灿烂的笑容,心情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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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喻意出现在餐桌边。
楚灵均发现她身上微微湿潮,不禁问:“你每天早上起来都洗澡?”
“嗯,洗澡提神。”喻意扫了眼桌面,他面前的三个包子原封未动,不禁挑眉,“你还没吃?”
“起吃!”他咧开嘴,“这是我们在起后的第顿早餐,当然要等你起吃!”
明明知道他这话里头没多少浪漫的意味,喻意还是忍不住掀了下嘴角。
王婶脸上也是乐开了花,真是看不出来,灵均这孩子谈起恋爱来,小心思还挺多呐?
吃完顿“意义非凡”的早餐,楚灵均跟着喻意起上咖啡馆。
小区旁边有个幼儿园,这个点,不少家长送小朋友上学,楚灵均往窗外望时,正巧看到有两个小孩在和家长告别后,手拉着手走到了角落。
小女孩兴奋地问:“陈晓阳,你昨天说今天要给我带奇趣蛋,在哪在哪?”
“我昨天不是说了,你要喊我男朋友,再亲我下,我才给你。”小男孩煞有其事地点了下脸颊。
小女孩可谓步到位,“吧唧”口亲上去,“男朋友,现在可以给我奇趣蛋了吗?”
小男孩心满意足,从书包里掏出奇趣蛋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欢天喜地地扑上去,给了小男孩记大熊抱,这才蹦跳着进了幼儿园。
后者摸摸脸颊,跟在后面唉声叹气:“养女朋友真的好花钱……”
楚灵均全程问号脸看完。
大清早的,俩小孩又是抱又是亲,被塞嘴狗粮,他着实有点怀疑人生。难怪呢,越瀚说,以现在的行情,女朋友得从幼儿园找起。
他望向身边,喻意正在专注开车,想及昨天的那吻,他心里头顿时痒痒,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招来“诱惑”喻意,总不能用奇趣蛋吧?
趁着等绿灯的间隙,他东张西望,终于让他找到素材,指前窗玻璃,问喻意:“你看那云像不像个女的在亲个男的?”
喻意瞥了眼那坨圆滚滚的云团,实话实说:“不像。”
“那旁边的呢?”
“不像。”
“那更旁边呢?”
“那边只有两朵云。”
“……”
楚少爷不甘心,后来七八分钟的车程,路都在指鹿为马:碰到两棵树挨得近点,是在亲;两个垃圾桶摆在块,也是在亲;后来连路灯延伸出来的灯罩也被描述成探头探脑要亲的姿势,隔着五十米的超长距离。
到咖啡馆附近,这下是货真价实的亲了:对白领在街头分别,女人踮脚,攀着男人的肩,迅速在他唇上亲了记。
楚灵均觉得辣眼睛,可又忍不住往喻意那瞟,看看啊,你看看啊,别家的男女朋友大早就这样那样。
喻意把车子停进停车位,熄了火。路上这位少爷存的心思,她哪能看不出来。
她侧过身,和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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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楚灵均握住她肩膀,照着他觊觎已久的两片唇,雄赳赳气昂昂地盖了上去。
喻意没想到他会突然“开窍”,还搞起了突袭,时愣住,更没想到的是,这位不止想亲,他还想吸。
怎么个吸法?往日怎么吸溜吸溜吃面,这会就怎么吸嘴唇,堪称是气贯长虹、势如破竹,喻意甚至能听到轻轻的声“嘶”。
楚灵均脑子里还惦记着巴拿马的咖啡樱桃,难以置信个人的嘴唇能这么软,本来还想多吸几口,可架不住喻意推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脸上犹挂着千万个不乐意。
喻意经解放便瞥向后视镜,果然,嘴唇已经微肿,隐约还有泛紫的趋势。
她彻底无语,有个化学教授当妈,她从小养成拿到东西先看成分的习惯,口红是化学制品,哪怕达到可食用级别,其中依旧含有重金属等有害成分,故而她极少抹口红,更别提随身携带。
她侧过头,楚灵均也看到她唇上肿起的那块,以为她是要兴师问罪,脸无辜,“我不是故意吸肿的,谁让你的嘴唇这么软!就很好吸。”说着,他神情更加无辜,“不然你说,不用吸的,用什么?”
后来到店,孙小米第时间注意到喻意别致的嘴唇,惊了,你们昨晚在店里发乎情止乎礼的,回家就玩得这么激烈?
楚灵均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让来咖啡店消费的知道喻意有男朋友了,就是他!故而打算今天她在哪,他就在哪。
没想到喻意开始就给他打预防针,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楚灵均叉起半边腰,不高兴了:“我是见不得人吗?又高又帅,还有肌肉,是哪里见不得人?”
喻意对答如流:“你又高又帅,还有肌肉,不但不会见不得人,还是咖啡馆的门面担当。我只是不想和客人分享私生活。”
咖啡馆的定位就是个能放松的地方,她会记得每个客人的名字和喜好,会和客人交流咖啡,但也仅此而已,她不喜欢被人探问私生活。
“是这样?那行吧。”楚灵均咧开嘴,就看在她对他评价这么高的份上。
孙小米在旁听得汗颜,老板,养孩子辛苦了。
个上午,楚灵均还是做了点自己的事,只不过操作台聚集男性顾客时,他都会窜到喻意身边。
他存在感强,之前也是咖啡馆的常客,不少女性顾客注意过他,加上前段时间他送花送饭,追求意味明显,八卦的人还不少,喻意只说他是来观摩的。见她不乐意多提,其他人也就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倒是楚灵均待着待着发现,觊觎喻意的人是真不少。他之前都坐就餐区,也没仔细听她和其他人的交流,现在往操作台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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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的啊,苦于开始就答应了喻意,说话要算话,只能忍气吞声。
另外就是,早上观察下来,他维持先前就有的那个判断:喻意不适合开店。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提起这个事:“你这家店打算开多久?”
喻意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什么?”
“就你得应付各种人啊,像早上那个男人,要不是开店,你压根就不会理好吗?”
他说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表情口吻各种优越,和喻意谈起二次磨豆的问题。说是二次磨豆会产生更多细粉,能增加咖啡风味,而且择掉银皮后,咖啡风味也更干净,咖啡馆应该采用二次磨豆,说得是如痴如醉。
喻意向那人列举了原因:来磨两次粉,机器里的残粉也是双倍,难清理,也耗粉;二来操作次数增加,出错概率也容易增加,开店追求稳定致的风味,会选择出错率更小的方案;三来咖啡粉接触空气越久,香气和风味流失越多,也没必要磨两次粉。
这才叫头头是道。
结果那人态度傲慢,言语间还有指责咖啡馆不顾客户需求的意思。
喻意全程有理有据,点脾气没有。
楚灵均还能不知道她,她轻易不会生气,别人压根惹不到她,但对于惹她的人,她的态度般都是“你随意,我不理”,而开店意味着,她不但得应付像上次那样的意外事件,还得日常对付这些她根本不会理的人。
不但要理,还得理得有理。
这不是找她难受么?
喻意挺意外,“你知道?”
“什么叫我知道。”他撇撇嘴,“上次那个人往咖啡里放蟑螂,我不就说了,你不适合开店。”
嘈杂的川菜馆,处处是烟火气。
喻意破天荒有了倾诉欲,告知他计划:“这家店我开了近五年,我不会轻易放弃它。但有合适的人接手的话,我会考虑让那个人入股。我以后可能就烘烘豆子,偶尔来店里逛逛。”
上回孙小米说要开店,喻意就萌生了这想法。郑康壮估计不会做杯测师,要是跟着孙小米开店,两人再招个咖啡师顶着,计划可行;或者就两人搭档,咖啡馆只要半,改造成那种更温馨更人性化的小店也无不可。
目前来说,这些都叫打算:郑康壮还未出师,孙小米也才毕业没多久,个性太跳脱,更老练些,她才放心。而且,咖啡师需要与客人交流,真要开店,甚至要等到孙小米也出师。
楚灵均“哦”了声,“那你不是更有时间陪那个Leon这里飞那里飞的?”
喻意低头把该笑的笑完,答:“是有这个可能。”
楚灵均在心底冷哼声,去啊,你尽管去,你们能两人成行算我输。
他面无表情,又问:“你上次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开咖啡馆?”
他心里直有个疙瘩,不能是因为那个Leon吧?
“真是兴起。至于开的是咖啡馆……因为在国外,咖啡馆的香味能让我平静。”
国外生活她适应得挺快,但偶尔会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想家人,想朋友,想他。自习室、健身房无法抚平那股烦躁,唯独咖啡馆能。
那家店也是不卖任何主食,店里单单只有咖啡的香气,烦躁时,她就买杯咖啡,有时候看书,有时候什么都不干,听听欧美流行音乐,发下午的呆,回去继续学习。
偶尔咖啡的味道不对,她会和老板提句,来二去,老板发现她的天赋,开始指点她。这位老板在世界咖啡冲煮大赛上拿过奖,手冲实力过硬,她的大半本事是在那学的。两人至今还有联系,在线上交流咖啡。
她的语气挺轻松,楚灵均听完却并不轻松,甚至难得有了那么点愁绪,默了许久才问:“那你出国,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与你无关。”喻意答得肯定。
或许与他有关,但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他。“为了”主观意愿强,做了,大有要对方负责的意思;而“因为”,不过是心不由己。而这些事已经过去,没必要再去深究。
他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只是突然来抓她的手,“我再也不会了。”
他伤过她的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川菜馆回去,街上熙熙攘攘,大多是附近大厦的白领三五结伴逛街,自然也有举止亲密的情侣,长到二十六岁才挖到第一口井,楚灵均正处于新奇探索的阶段,加上被喻意限制了场外求助,见到一对,便不自觉地瞥两眼。
直到他看到一对情侣,穿着纯色T,你黑我白,胸前应该是品牌logo,又是你白我黑,两条衣服活像是要对着干。
他摸不着头脑,“刚才有两个人挺搞笑,你穿白的,我就穿黑的,你的logo是黑的,我就是白的,到底是这两个人想打架,还是这两条衣服想打架?”
喻意默了片刻,答他:“那叫情侣装。”
“情、侣、装?”楚灵均缓缓咬字,还有这玩意?既然叫情侣装……
“那是不是穿上情侣装,别人就知道你和我是情侣了?”
喻意瞥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她点点头。
喻意隐约能猜出这位少爷打的什么算盘,烘焙结束后,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一出咖啡馆,喻意还来不及去取车,先被人拉到附近的商场,“我们去买衣服!”
她深谙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度,“你的衣服不都是贝姨买的?”
没想到这位少爷一摆手,“我都多大了,干嘛还要她给我买?”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扎进商场。
商场十点关门,还能逛个一小时。
“哪里有卖情侣装?”
喻意沉默。
看出她不乐意回答,楚灵均道:“你不说,”他放眼看去,都是服务员,问谁不是问,“那我去问店里的人,他们肯定知道。”
说着就要跨步过去,喻意叹口气,“在六楼。”
商场分男装与女装区,而六楼是运动及时尚服饰区,也是唯一能找到情侣装的地方。
楚灵均做事向来直奔主题,他说要买,进店后,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有没有情侣装”,且和贝珂一个购物风格,扫荡式。
很快,喻意手里便被塞了不下五件T。
“这么多,我穿不完。”
“怎么穿不完?一天一件,得买365件!哦,闰年还得366件!”
店员在旁,听得下巴差点掉地上,谁家的ATM机跑出来了?
要是一口气买三百多件……她今天的业绩,哦不,是这个月,哦不,是她今年的业绩都不愁了!
喻意认为买齐366件衣服对不谙疾苦的楚少爷来说,不是不可能事件,也知道今天一件不买同样是不可能事件,无奈道:“最多买一件。”
楚灵均愣了,抗议:“你这还价也还得太狠了?”就算还一半都还有183件!
喻意沉吟片刻,拿了主意:“那我们买一套,衣服、裤子、鞋子各挑一件,搭配穿效果最好。”
效果最好?
楚灵均想了想,一套三样东西,总比只买一件好,这么看来,还是他赚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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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挑。”喻意又说。
楚灵均求之不得,“好啊,你来你来!”
喻意把手上的T恤挂回原位,走过去挑选,这个牌子的运动服她常穿,款式大方,质感也对得起价格。
楚灵均盯着她选,他最喜欢藏青色,黑白也是他的菜,没想到喻意陆续略过这三色,走向了另一款衣服,那款衣服除了黑白两个基础色,挂在最前头的是——粉色!
传说中娘炮绝伦、他深恶痛绝的粉色!
偏偏,喻意黑白不挑,挑了这件粉的!
他眼睁睁看着她取下两条粉色运动服,而后转过身,向他走来,“我喜欢这款。”
楚灵均喉结滚动,衣服挺素,只有一个小小的品牌logo,但它是——粉色的!
粉、色、的!
喻意一挑眉,“你不喜欢?那……”
怕她改主意不买了,楚灵均赶紧一把拦住她,顶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捞走了她手里的男款,“这件就这件!”
喻意眉挑得更高,她不过是想借这件衣服打消他以后继续买情侣装的念头,猜想他至少会在颜色上还还价,没想到应得这么爽快。衣服挑了,接着就是选裤子,这回,喻意没难为楚灵均,选的是线条利落的经典款运动裤,鞋子则是黑白款。这样的搭配,穿着上的所有焦点都落在了上半身。
他们两个都有点小洁癖,于是让店员从仓库拿了两人的号。喻意先换完出来,隔壁的那扇门却是迟迟没有打开。
她走过去敲门,“不合适就别穿了。”
里面传出低吼声:“给我十秒!”
然而不到五秒,更衣室的门便被人拉开。
门开了,人却迟迟没出来。喻意等着,跟着他们的店员也默契地等着。
好半晌才见一只人影蠕动而出。
店员直接发出了“卧槽”的感叹,她是第一次见男人把粉色穿这么好看,可太嫩太清爽了,简直就是小白脸中的珠穆朗玛峰!
喻意也是小小被惊艳,他的皮肤在男生中算白的,粉色稍稍削弱了他眉眼中的英气,衬得他眉清目秀,气质文弱,让人顿生保护欲。
她想到一个词——小奶狗。当然,前提是得忽略他脸上深重的怨气。
“这套挺适合你。”她真诚评价。
楚灵均一开始还不情不愿,在看到喻意后,整张脸连带眼神都跟打了光似的。
他走过去,突然撩起喻意的长发,没有发带,他就自己拿手束着。
“这样就像了。”他突然说。
喻意不解,“像什么?”
“高一开学典礼,你绑着头发,穿的是粉色校服加黑色校裤。”
当时她是新生代表,要代表全体高一学生发表演讲,在她之前,还有一长串的领导发言,楚灵均站在队伍最末,本来还昏昏欲睡,结果班级队伍突然一阵骚动。
紧接着就是教导主任请新生代表发言。
他看到她一步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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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下主席台。
楚灵均到这会才发现,自己还记得很多有关她的场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里,总是只有一个她。
后来付钱,楚灵均终于有了给喻意掏腰包的机会,他美滋滋地抽出卡,递给店员。
喻意不习惯被人买单,和朋友出去不是AA,就是一人一次,她正想从挎包里掏出自己的卡包,被楚灵均一把按住:“反正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情侣装的,下次你买!”
如此一来,下次他就可以穿上喻意给他买的衣服了。这又是什么绝世好点子!他心里更加美滋滋。
没想到他还在打情侣装的主意,喻意略无奈,再推拒下去没必要,她也便放弃了要付钱的打算。
楚灵均是穿着一整套情侣服走的,并且要求喻意也穿。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商场里,看到有人瞥过来,就用眼神瞪回去。
看什么看,老子就算穿粉色T,也是整个商场最男人的男人!
见他明明一副刀架脖子的表情,还要强撑气势,喻意暗自好笑。
走出几步,没见人跟过来,楚灵均转过身,“你怎么不走?”
喻意还是看着他笑。
说起来,爸也是情侣款的资深拥趸,各种情侣服就不说了,还有情侣杯子、情侣手表等等等等,她想得到想不到的都能和妈的凑成一对。故而那回从巴拿马回来,她才强调给二老买的是情侣帽。
她记得妈说过,爸那副样子,像是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得了件独属于他、最贵重的宝贝,这么一想,也就不觉得爸的行为幼稚了。
想及此,她上前,帮他把冒了个头的吊牌塞进衣领里,“走吧。”
楚灵均去握她的手,见她瞥来,他一指前方,“别人也牵着!”
喻意便随他。
两只手才刚牵上,都没捂热乎,就被楚灵均举至跟前,伴随着惊叹:“你的手真的好软啊,怎么会这么软?而且好小。”
瞧,他的手差不多都能包住她的了。
两人靠近围栏,围栏另一侧是扶梯,一对母子刚跨上去,听到这话,那名小男孩也捏了捏妈妈的手,旋即皱眉,“妈妈,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大啊,而且捏起来好硬,好像在捏干掉的橡皮泥!我也想和哥哥一样,牵姐姐的手。”
童言无忌,却是让喻意的两只耳朵都烫了起来。
楚灵均向来不会放过任何吃醋的机会,抬头,冲小男孩扬了扬两只交握的手,“你想牵她的手?想得美!”
“大哥哥好小气!”话落,还回敬了一个鬼脸。
“小气什么小气?”楚灵均直接把喻意搂怀里,“你知道我追了多久才让姐姐答应做我女朋友?她的手,只有我能牵!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个女朋友牵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去后,楚灵均第一时间把买来的情侣服丢进洗衣机,喻意这有烘干机,明早两人就能穿上情侣服,然后站到咖啡馆里,接受众人的瞩目。
想及此,他简直心情飞扬。
喻意先去洗澡,楚灵均早上过于亢奋,忘了带负重,也顾不上刚才穿了新衣服,身上多不对劲,先去跑步。
附近的小学最近在翻修操场,他只能去公园跑。好在快十点,公园人流已稀。
他按着既定的路线跑圈,公园一圈才一千多米,他一般都会绕远路,绕到一个废弃的游乐场。
路过旋转木马时,楚灵均皱着眉停了下来。离他最近的两匹旋转木马上各坐着一个人,看上去应该是一男一女。晦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四片唇贴在一起。
这俩是正在……接吻?大半夜跑这种地方?
隔着一小段距离,两颗头颅先是挨一起,又迅速分开,紧接着又挨一起,再分开,如此循环往复。
楚灵均跑到侧边,看明白了,两人就是在玩贴嘴唇。他看得地铁老爷爷脸,继续跑自己的。
没想到跑第二圈,这两人还在,而且……还在接吻?
这回不是贴一下分一下了,两颗头颅神似毛毛虫,蠕动来蠕动去,他又往侧边一看,两人的嘴唇跟粘了502似的,光线太暗,他看不大分明,确切来说,两人应该是互相在嘬对方的嘴唇,立体环绕音效,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跑走。
没想到第三圈,这俩依旧在,更离谱的是,原本两人一人一匹马,而现下女人已经在男人怀里,两人同乘一匹,吻得浑然忘我。
“……”这俩都不怕把马坐塌了?
实在太腻歪,他没吐都算不错了,更遑论研究,到第四圈,楚灵均直接改了路线,跑完万米完事。
回到公寓,喻意正踏出浴室。她包着干发巾,浴后哪哪都跟能掐出水一样,楚灵均盯着她的唇,不自觉做了个干咽的动作。见她往阳台走,他问:“你去阳台干嘛?”
“吹风。”喻意解下干发巾,洗完头,她习惯让头发自然风干。
楚灵均“哦”了声,他还一身的汗,难受得要命,找了套换洗衣物,扎进浴室,开始冲澡。
冲到一半想起之前被贝珂按着看的那部偶像剧,里头有一个场景是男主角给女主角擦头发,擦着擦着,两人就吻上了?
喻意刚洗了头,而吹风机又在架子上挂着,她说去吹风应该就是去吹头发,既然头发是湿的,那不正好轮到他擦吗?
他犹如醍醐灌顶,匆匆冲干净自己,穿上衣服,而后扯下毛巾架上自己的毛巾,只花了十秒,便从浴室转移至阳台。
喻意披着头发在看书。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毛巾罩在了喻意的头上。
后者侧过头,投以询问的眼神。
楚灵均干脆把小圆桌推到一边,站到她身前,答道:“我看你发顶还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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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喻意索性静观其变。
楚灵均照着喻意的发顶就是一顿揉,揉得差不多了,往下觑一眼,喻意垂着睫毛,看上去乖得透透的。
想着时机已经成熟,他揣着激动的心,隔着一层毛巾,用颤抖的手托起喻意的脸,后者自然而然地掀起眼皮,两人对上眼,楚灵均一看,懵了,她居然在笑?
“你笑什么?”他不解。
“你这又是哪里学的?”
“贝女士之前按着我看的偶像剧里就这么演的。我可没有请这个问那个!”
喻意莞尔,原来如此。不得不说,这位少爷做作起来,别有一番笑果。她扯下头上的毛巾递回去,“头发已经干了。”
楚灵均接过,啥意思?不让亲的意思?
看他的表情,喻意大致猜得出他的心理活动,默了下,说:“你刚才说的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性格和我像吗?”
楚灵均问号脸,她这什么问题?
“我哪知道?当时就是被贝女士拉着看了会。反正……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比她好看一万倍!”
喻意接着问:“男主角呢?和你像吗?”
“你说性格?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肯定比他男人一万倍!”一顿,“我长得也比他帅一万倍!”
这个单位,看来是过不去了。
喻意暗笑,点点头,“既然我们两个和男女主角都不像,把他们的相处方式照搬到我们身上,肯定不合适,就像……之前的攻略,你说呢?”提到攻略,楚灵均瞬间变色,这才恍悟,她先头问那些是在这等着。不过,听上去是这样没错,于是“唔”了一声。
“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恋爱的模式也不一样,我们会找到自己的模式,没必要学别人,你说呢?”
楚灵均还是点头,而后皱起眉宇,“可是……怎么找?”
“我说了,用心就好。”
“那又要怎么用心?”他不是用心在学吗?她又说不合适。
喻意被问住,说到底自己和他一样,都是第一次,她也不大确定从发小到情侣,两人之间会经历什么样的改变,只好释出原则:“让对方开心,但也不要委屈自己。”
让对方开心,也不委屈自己?
他忽然握住她的肩,直截了当地问:“那我亲你,你开不开心?”
“……”这什么问题?
他满脸旺盛的求知欲,喻意被盯得没辙,微微撇开脑袋,“你别像早上那样。”
她嗓音比平时细弱,他也不自觉地放柔声音,凑近了问她:“不那样,那要哪样?”
他没吃过猪肉,就算见过猪跑,他还能观察猪是怎么跑的?刚才在公园黑灯瞎火的,他也没观察到什么。再者,她不是不让学吗?
也不对,他还是吃过一回猪肉的,啊呸,那是人肉!
楚灵均来了灵感,问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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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完,被喻意一把捂住嘴。
他一脸无辜地瞅着她。后者脸上火辣辣,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楚灵均没闹明白,追上去问:“你干嘛捂我的嘴,我没经验啊?那要说经验,就是——”
喻意原本在前边走,霍然转过身,一记眼风刮过去,瞬间让楚灵均闭上嘴。她跨进厨房去喝那杯放凉的白开,顺手拨了拨头发。
就是这个动作,让楚灵均注意到了那只通红的耳朵,他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迈步过去,撩起喻意的长发,一指她的耳朵,“你耳朵好红!”比老久以前在地铁里的还红。
不但耳朵红,连脸颊都抹上了一层浅粉,好看得他没词。
楚灵均咂摸过味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问她:“你是在害羞吗?”
喻意喝完那杯凉白开,放下杯子,吐出两个字:“闭嘴。”话落,迈步往外。
没反驳,而是让他闭嘴?楚灵均越发肯定她是在害羞,仿佛逮到她把柄,他得意极了,拦下她,直接捧起她的脸,照着两片唇贴了上去,“我闭嘴了!这样也叫闭嘴!”
“……”这个句式,像是这位少爷原创的。
这回总算是好过早上,由吸改成了嘬,唇上还是有点疼,但在她看来,已经是“意外的惊喜”。后来不知怎的,扣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加大力道,她被箍得紧紧的,唇上的力道却转了性,陡然变得和风细雨起来。
他从小就是张扬肆意的个性,没多少细腻心思,更鲜少流露出温柔,正是如此,才让此刻的温柔显得撩人心魂。
喻意耳根通红,一只手绕到他身后,揪住了他身上的T。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微喘着埋进她的发间,鼻翼萦绕的明明是让人心神宁定的淡香,他的心跳却越来越急促,呼吸也一下重过一下。
喻意也在喘,她平复下心跳,之前大脑空白,这会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耳根的红逐渐弥漫至整只耳朵,“你……”
楚灵均老早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脸上也是不知名红晕,“我、我不是故意的!”
喻意不晓得该回什么,觉得有点不舒服,推他:“你先松开……”
“哦。”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松了手劲,垂着脑袋,“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边说,一边不忘抬眼偷瞄她。
喻意神色如常,“我知道。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睡。”
也不知错觉与否,楚灵均总觉得她的步子迈得比之前更快更大,卧室门关上后,他还听到一道无比利索的落锁声。
她之前睡觉还落锁的吗?
是的吧,总不会是因为刚才这事,她、她拿他当变态了吧?
楚灵均更加垂头丧气,他记得贝女士说过,自己刚才那种行为就是猥琐男行径。
他怎么就成猥琐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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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这个笑话年度最佳——”
“你看看这个小东西,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别致呢,哈哈哈哈哈哈——”
周六晚上,黎市某会所包厢里头的笑声正逐渐失控。
“你已经笑了快五分钟了,给老子闭嘴!”楚灵均一脚踹在越瀚的腚上,西装裤上出现一个鲜明的脚印,越瀚浑然不顾,继续捧腹大笑。
成擎天也在憋笑,他勾走酒杯啜了口红酒,问对面:“你刚才说,你今天这么丧,是发现接吻的时候对喻意起反应,觉得自己是个猥琐男?”
“啊。”
那天之后,他都不敢正视喻意了,生怕撞上她谴责的目光。第二天勉强穿着情侣装上咖啡馆,之后几天他都窝在公寓,掐着时间,在喻意回来之前出去跑圈,跑完回来,她已经在自己房间,这样两人就不必碰面。
这不,今天周六,这周喻家没人,喻意不回去,晚上都待在公寓,一听越瀚说要吃肉喝酒,他赶紧溜出来了。
让他苦恼的是,他现在见到喻意,想亲近她,见不到,又想得要命,这几天抽空给几家公司做测试,还能走神,他差点没跳起来抽自己。
一见他那副愁上眉梢的样子,越瀚觉得自己又不行了,勉强憋住笑,“成天天,你能别问了么?存心笑死我啊?”他坐到楚灵均身边,搭上他肩,“我的崽诶,你要是对着喻意不起反应,才该担心自己了。”
楚灵均抖开他的手,乜斜眼,“谁是你崽?你上回斯诺克输我,还欠着爹没喊!”顿了顿,“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样……是正常的?”
“正常啊!怎么不正常?男人本‘色’,冬不拉?”
这个色字可说得太荡漾,连成擎天都听不下去,他摸出打火机,一只手笼着烟点燃,把打火机丢到茶几上,一眯眼,“你别把人小孩带沟里了。”
“怎么叫带沟里?楚展展,哥跟你说,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憋着啊,是会出事的!你看我律所里一哥们,常年憋尿,现在前列腺炎——”
成擎天咬着烟,踢他一脚,“别人是不是常年憋尿我不知道,你倒是常年这么重口。”
越瀚耸了耸肩,“话糙理不糙。”
“所以,我这样真正常?”楚灵均不理会两人的打闹,面向越瀚,迟疑地问。
“正常,绝对正常!”
他又转向成擎天,“我这样真正常?”
“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也没怎么和女人打交道,再正常不过。”
最后一个是白非明,“我这样真正常?”
白非明问成擎天借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这才点头。
见状,楚灵均皱眉,“老白,你今天怎么学成擎天抽烟啊?”白非明生活可规律了,平时很少见他抽烟喝酒。
“还能怎么?创业的时候,工作还能折磨折磨他,现在除了童大小姐,谁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让他掉层皮?”越瀚也倒了杯酒,抿一口,啧啧出声,“童恬恬和喻意关系这么好,怎么就不学着点?说真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绝的女人,翻她一年朋友圈,都找不到一个重合的男人。最绝的是,她还特磊落,告诉所有人,老娘就是这么渣!”
成擎天又踢他一脚,“你少说两句。”
越瀚双手一摊,“小明啊,这种渣女不值得,你尽早抽身吧。我言尽于此。”
白非明只是吸了口烟,没搭话。
他抽烟过肺,这种方式最损身体,成擎天看不下去,站起身,“行了行了,酒喝得差不多了,走吧,上次我说的那家击剑馆,去了一趟,老板技术不错,咱这就去踢个馆。”
在击剑馆待了一个多小时,几人都大汗淋漓,楚灵均总算是纾解掉一部分烦躁。出来已经快九点,那几个还要去喝养生粥,他浑身热汗,开车走了。
被几个人相继认证自己不是猥琐男,楚灵均好歹少了些心理负担。
回到公寓,客厅里只开了盏壁灯,喻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他没打扰她,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喻意还坐在那,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一开始还隔了半人距离,后来他没忍住,贴到她身边,两人的手臂亲密挨着,这才作罢。“你在看什么?”
“《蓝色星球》。”
“哦。”就是她和楚玉堂聊的那部纪录片。他喜欢海,拿了潜水证后,也没少和越瀚去潜水,但对温吞的纪录片一直不感兴趣。他也就想和她多待一会,于是坐在沙发上,假装自己看得很认真,实则一直在偷瞄身边。
偶尔还搞点小动作,两人的手离得近,他多动症附身,时不时拿自己的小指横扫过去,轻轻弹她的小指。一连弹了五次,没见她躲,他胆子肥了,干脆抓过一整只放在掌心里捏着玩。他喜欢她的手,特别软,特别好捏,而且她和他一样,从来不留指甲。
楚灵均正捏得起兴,喻意突然抽回手,站起身。
“你去哪?”
“倒水。”
那就是还会回来的意思。
“哦。”
楚灵均无聊,只能把视线放在电视上。这类纪录片画面切换慢,语速也慢,而且点太散,还不如画张图,随图列信息来得容易接受,他没看多久,就兴致缺缺。
喻意还没回来,他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开了二倍速,这还是越瀚他们教他的,有些大片用二倍速看起来更刺激。没想到安在纪录片上也成立,用上二倍速,不少画面自带笑点,他觉得自己能看下去了。
喻意倒完水折返,瞥了眼画面,一挑眉。
楚灵均已经进入氛围,指着屏幕对喻意道:“这鱼太好笑了,你看它摆尾的样子,像在跳那什么……草裙舞?”
“挺像的。”她边答,边不动声色地坐回去,并未纠正播放速度,她之前没想过用二倍速看纪录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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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排排坐。
这个速度,旁白听不大分明,但喻意已经看过一遍,她从小记忆力就好,听不清讲解,也没观看障碍。至于楚灵均,第一次看,但他小时最爱捧读的就是科普书,认得其中不少海洋生物,偶尔在习性方面还能抢答。
没多久,一集结束,画面直接跳转下一集,身边这位少爷难得意犹未尽,竟然说要和她接着看。才十点多,明天不用开店,喻意便答应了。
第二集结束将近十一点,喻意已经困了,楚灵均也差不多,便暂停了画面。
楚灵均揉揉眼睛,而后指着屏幕,“你是不是很喜欢海?你要是想看水下世界,我可以带你去潜水啊!唔,你最好去考个潜水证,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深潜。”
“你带我?”
“当然!”顿了顿,“怎么,你不信我的技术?不带任何设备,我可是下潜过二十来米,绝对的种子选手!”
喻意笑笑,“这么厉害?”
“那是!”楚灵均的尾巴顿时翘了起来,正打算随便提几句自己的“丰功伟绩”,刚才揉弄的右眼忽然传来异物感,他闭了闭眼,那股感觉依旧在。
“怎么了?”他原本还兴致勃勃,突然静下来,又一直在眨眼,喻意问:“眼睛不舒服?”
“嗯,好像进什么东西了。”
“你先闭一会眼睛,试试看能不能跟着眼泪流出来。”
还眼泪?楚灵均才不干,伸手要去揉,被喻意制止,“别揉,容易感染。”
“那你替我吹。”
喻意只好转过身,一条腿折起压在沙发上,让他靠在沙发靠上,掀开他的眼皮细细检视,找了一圈,没找到异物。
“我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先吹了再说。”
她往他眼睛里轻吹两口气,而后低头问:“还有东西吗?”
楚灵均眼睛眨都不眨,答:“有,你再吹。”喻意照做,“现在?”
楚灵均还是那个答案,有。
“吹应该没用,你去浴室洗下眼睛。”
楚灵均不肯放行,攥住她手腕,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真的没有口气诶。”
这是他第二回提口气的问题,莫非他之前一直让自己吹是要闻闻她到底有没有口气?
喻意颇感莫名,还无奈,“作息规律,饮食规律,勤刷牙,定期洁牙,牙好、胃好,自然没有口气。”一顿,补上一句:“倒是爱熬夜,尤其熬通宵的人,再怎么注意口腔护理,把胃熬坏了,也容易出现口气。”
“你说谁有口气?”
楚灵均的脑袋一下弹了起来。她当他听不出来呢,她这都不是暗指了,而是明示!他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就是口气,岂容他人质疑?就是喻意也不行。
想及此,他也顾不上眼睛难不难受了,把脸凑到她跟前,拼命哈气让她闻。
“你闻闻,有没有口气?有没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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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洗澡一并刷了牙,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淡淡的薄荷香,干净好闻,一阵阵侵袭而来,喻意不由闪了神,想到几天前。那晚,她清晰感受到他的侵略性,且是清醒状态下的,当时,自己是无措的。
这会他还在闹,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喻意节节败退,整个人倒在沙发上,而他还在往她面前凑。
“有没有?有没有?”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喻意招架不住,“没有!”
他的脑袋便悬在她上方,壁灯投下一段淡淡的影。
两只手支在她肩侧,他无意识俯低脑袋,伴着压低的嗓音:“他们三个说了,说我那天那样是正常的,不是变态。”
喻意微抿唇,“你问他们了?”
以为她恼他场外求助,楚灵均赶紧澄清:“我没有问!就是说起这件事,他们告诉我的,我还被越瀚取笑了一整晚。”刚才在击剑馆,个个戴头盔,越瀚那个货喊了声“猥琐男”,他立马站了出来,在场爆笑,他差点没忍住在击剑馆手刃了那个货。
通过他委屈的表情,喻意完全可以猜出他一整晚的遭遇,不由失笑。想过他一根筋,没想到他谈起恋爱来,也会直到这个地步。
可他越是这般笨拙,她反而越觉窝心。按庄烟岚的话说,她大概是没救了。
想着,她说:“我没说你不正常。”
楚灵均的脸顿时瓦亮,“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
喻意忍俊不禁,点点头。
他从来都是单刀直入,不懂起承转合,一见她点头,立马俯低脑袋。
不同于前两回,这回喻意感受到的不再是生涩,而是急切,急切到大有往里入侵的架势。
渐渐地,他整个人都压了下来,将她压进沙发,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喘不过气,下意识去推他。
楚灵均迟钝地觉察到这一点,放开她,实在舍不得,移开前,又咬了她一口才作罢。
他还和上回一样,栽进她发间,下颚却意外蹭到一片滑腻的皮肤。
他一震,低眼看过去。
喻意在家惯穿宽松的家居服,刚才闹的动静太大,一边衣料早就滑落,大片裸肩曝露在空气中。
昏昏灯光下,如脂如蜜。
楚灵均脑子顿时炸开。
没等喻意同意,两片唇已经不由自主地印了上去,印在了那根黑色肩带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灵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这根肩带,还没等他想明白,一股推力猛然袭来,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推下沙发。
地上没铺地毯,所幸习武之人的本能在,他拿手一撑,倒也不至于摔得太惨。
客厅岑寂数秒,他听到沙发上的人问:“有没有摔到哪里?”
他还懵着,下意识回:“没有。”的确也是没有。
而后,喻意坐起身,说了句“早点睡”便丢下他,回她自己的房间。
楚灵均照旧躺在地上,好半晌才爬了起来。
当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吻那根肩带。
直到后半夜,他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跟真的似的,也是他上喻家,来给他开门的是喻意,她穿一条白色裙子,裙子的肩带有点细,于是露出里头稍粗的那根肩带。
最后的场景是他用牙齿拉下了里头那根肩带。
然后,他醒了。凌晨六点,他坐在床上,心跳如雷。
他这才想明白,昨晚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去吻那根肩带,因为那个恶心死了的梦一直都是到肩带这步被切断,无一例外,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他用的是手,这次是用牙齿。
楚灵均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正常。
高中时,这事就产生了两个深远影响。
一个是他的审美开始萌芽,之前身边的人哪个不说喻意是女神级别的美貌,他就觉得能看,谁还不是嘴是嘴,眼睛是眼睛的;打那之后他就不对劲了,觉得她哪哪都好看,在他这,学校女生也顺势分成两类——喻意和其他女生。
他俩是同桌,他有一大把时间去偷窥她,啊呸,观察她,尤其他俩还坐最后一排。
假装眺望远方,实际上是在盯她的脸;把书扒到最大角度,余光瞄准发射;做眼保健操,她做操,他偷窥,啊呸,观察……
这些他都干过。
至于另一个影响,就是他萌生了要对她负责的想法。
要是喻意没去接陈绪然的那块奖牌,没有那些流言蜚语,大概率不会是喻意向他告白,而是他先提出在一起。因为贝女士就这么教的,他都想剥她肩带了,就算没有造成实质性后果,意识上已经是大大的耍流氓,他就得负责。
凌晨六点,楚灵均就这么坐在床上想来想去,首要一件事,还是爬起来洗澡。
之后就是去丢垃圾。相继探看过浴室、厨房、客厅三个垃圾桶,他猛然想起周日要打扫,一大早顶着一头鸟巢去小区丢垃圾,然后在一众垃圾桶面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没找到内裤的分类,最终,他用点点豆豆的方式选出了有害垃圾。
你才有害!你全家都有害!
但他偏就丢了好几天的有害垃圾,周五起早去丢时还碰上了王婶,心虚得他手一歪,丢成了易腐垃圾,还被喻意知道了。周日,喻意从家里带了猪脚汤回来,又炒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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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啊。”楚灵均答得流畅。
“那是有压力?王婶说前天早上六点多,看到你在小区垃圾桶旁边丢垃圾。”
王婶的原话是压力大,神志不清,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毕竟这位少爷从来没干过这种脏活;丢什么她老眼昏花没看到,大概,丢的是寂寞吧。
楚灵均脸色一变,“我能有什么压力!就是随便丢个垃圾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语速变快,语气加重,典型的做贼心虚。
不过,他不乐意说,喻意也就没再问下去。
楚灵均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信,忽然放下筷子,两条手臂在桌子上摊平,他望着对面,嘴里吐出五个字:“我们结婚吧。”
喻意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楚灵均盯着她,神情一本正经,还是那五个字:“我们结婚吧。”
喻意默了下,问:“你怎么突然想要结婚?”
“因为我……”楚灵均正要说自己最近常做恶心死了的梦,那他必须得负责啊!可他再直,还是觉得这话有点难以启齿,想了想,说:“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睡。”
喻意一挑眉,面部表情是一年都难露一回的问号脸,大脑转不过弯来。
对面及时做了补充:“贝女士说过,想一起睡,就得先把人娶回家当老婆,再睡。”
这下,喻意理解了“一起睡”的意思,她垂眼,两人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突然被求婚,饶是她,都有点难以消化。
“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消化不良,他认真,她也没想敷衍,直说:“我觉得太快。”
楚灵均皱眉,“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结婚……
喻意倒不是不想,而是没想过,确切地说,是没有仔细想过。答应和他在一起是觉得他搜肠刮肚来“追”她,没必要。但真要结婚,她觉得还差点意思;或者说,两人之间还存在问题,得先解决。
且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不是扯个证就能了事。尤其爸那关,绝对会是boss级别的。
她只好回答:“我暂时还不想。”
楚灵均顿时挫败,“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这真是他这些天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了,既然他高中就想着对喻意负责,现在她成他女朋友了,那他要负责,只能是把她娶回家啊。而且结婚后,他想这样那样,应该就名正言顺了吧。
想想家里的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自有“史料”记载的种种行径,楚灵均简直对婚后生活充满向往。
这厢,喻意却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一起睡”三个字被反复提及,她终于被触及敏感神经,认识到三个字可能意涵无穷。
过去短短一周,他可谓进步神速,她不大清楚其他情侣是怎样的相处方式,又是怎样的循序渐进法,她不排斥与他的亲密行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更多时候选择了默许。
至于更进一步,她不是呆板的人,关注的也不是进度快不快的问题,而是……
喻意耳根烫了烫,她起身,撂下六个字:“那你,先想着吧。”
楚灵均想归想,但现在光要他想,太难,尤其在确定自己不是猥琐男后,他就撂下了心理负担。
既然结婚暂时没戏,那他只能尽可能地得寸进尺。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楚灵均没上咖啡馆,并提出要晒被子,还十分殷勤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晚上八点半,喻意回到公寓,楚少爷迎面而来,手上捧着雪白的一床被子,从床单到被单再到被芯,一应俱全。
“怎么?”她诧异地问。
对面的神情有点苦恼,“被子湿了。”
喻意定睛看被芯,上头果真有一团醒目的湿痕,再看床单和被单,也湿漉漉的,她诧异地问:“怎么弄湿的?”
“应该,是下雨了吧。”
喻意瞥他一眼,“今天没下过雨。”一顿,补上:“是最近晴得最好的一天。”
两句话直接堵上楚灵均的嘴,他从善如流,一脸笃定:“这应该是一场局部、小范围的人工降雨。”
“正好降到你被子上?”
“也说不准是上面那几层有人倒水。”
这事喻意倒是在村里见过,一两层的小平房带院子,都是自家的地,谈不上素不素质。然而这是二十多层的公寓,稍有点素质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至少喻意住了这么几年,还没碰上过。
她基本摸清真相,边走边说:“那就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
楚灵均当即道:“我可以睡你床啊!我下午就是睡你床,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顿了顿,“不如今晚我睡你的房间?”
房间只有一张床,换言之,刚才楚少爷问的是——不如今晚我睡你的床?喻意的回答是取出一张凉席:“这里的两张凉席前几天都刚晒过,昨天我还用熨斗烫过,再用除螨仪除过螨,很干净。这几天可能降温,我就没拿出来。既然被子湿了,你体质也好,就直接睡凉席吧。”
“……”这好像和他的预想的不太一样?
楚灵均臂弯间夹一张凉席,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计不成,楚灵均绞尽脑汁,又生一计。
天越来越热,空调就成了夏季的必需品。
公寓里三台空调,两室一厅各一台。
好巧不巧,这天公寓里的空调一坏坏俩,就喻意房间那台没坏。
她回来的时候,听到对面这位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陈述,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都说计算机系不一定会修电脑,但楚少爷是初中就能摆摊修主机修笔电的人,对一台空调动点手脚,不在话下。
喻意觉得自己得管管了,“你想怎么样?”
楚灵均见目的得逞,压抑着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今天最高温35℃,没空调我睡不着,所以……今晚我睡你的房间?”
“行。”喻意终于点了头。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楚灵均大喜过望,不过他还是竭力保持着淡定,不能露馅,不能露馅。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睡上那张心心念念的床,他旋即飞奔进浴室,决定要把自己洗得比平时更干净。
当他哼着《义勇军进行曲》从浴室出来时,喻意已经替他铺好了床,他看了眼自己的新床,目瞪口呆——地上赫然铺着他前几天才睡上的那条凉席。
她、她竟然让他打地铺?
见他神情错愕,喻意一挑眉,“不愿意?”那神情、那语气简直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你要是不同意立马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楚灵均只能无比憋屈地摇了摇头。打地铺就打地铺,好歹都待同一个房间了,这叫什么,这叫质的飞跃!
他正打算收拾收拾上新床,偏来了个不速的电话。
喻意见他接完电话是要出门的架势,再看时间,九点十分,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还能是谁?池亦奇!这女人简直烦透了。”他在门口冲她喊:“你等我啊,我半个小时后回来!”
唔,回来一起睡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是半小时,楚灵均回公寓已经十点半。
这都六月份了,出门一趟很难不出汗,他冲进浴室冲了个澡,而后美滋滋地去开主卧的门。
一压门把,卧室门纹丝不动……
锁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又试了两次,还是没动静。
怎么回事?
楚灵均去拍门板:“喻意?你睡了?开门啊?”说好的一起睡呢?
他也没拍多重,怕惊到她,拍了两三下,就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头的动静。
世界一片雪静,只有从门缝里钻出的冷气一阵阵地往他脚上扑。
她不是睡着了吧?
他又试探性地屈指敲了两下,没动静就是没动静。
楚灵均顿时垮肩塌背,怎么就锁门了呢?
他不就是回得晚了点,难不成主卧门还有门禁时间?所以现在是要怎样,他把空调修好,还是直接撬锁?
就在他斟酌之际,门锁陡然传来转动声,楚灵均目光一亮,赶紧去压门把。
开、了!
他踏进去,室内打了25℃空调,十分清凉。角落开了一盏壁灯,他往床上一扫,喻意背对着门,又躺好了。
“你刚才干嘛锁门?”他问得委屈。
床上传来两个字:“忘了。”
“那我之前敲门你为什么不开?”
“睡了。”
“哦——”那还是他吵醒她了。
他跑到自己的席子上躺好。
刚找好姿势,床上又传来一句:“她找你什么事?”
“嗯?你说池亦奇?唔,有个项目,要聘我当顾问。”楚灵均轻嗤一声,“其实还是搞开发和测试,这女人老是给我整些虚头巴脑的名号,嘁,她以为我是冲着这些来的?”
要不是顶着“国家”两个字,她当他乐意呢。
喻意只问:“有危险吗?”
“没有,就是,比较机密,所以不能说。”顿了顿,他突然坐起身,下巴垫在床垫上,问她:“要是你有几个月见不到我,会不会想我?”
闻言,喻意转过身,“几个月?”
“嗯,池亦奇只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过都被骗两次了,我还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一顿,“其实也不是见不到,就比较难见到。你会不会想我?”
那头静默一瞬,答非所问:“你们关系很好?”
“你说谁?我和池亦奇?好个屁!”
“一起参加信息竞赛,上同一所大学,一起……出国去读研究生,你的工作也是她来联络你,还不好?”
楚灵均嫌弃脸,“这么听上去,关系是还行?”
池亦奇也就是烦了点,做开源,找他;去老美探虚实,推荐他;还拿入伍忽悠过他,他的梦想是上阵杀敌,到军队搞研发算怎么回事,就拒绝了,还好他拒绝了,不然现在估计已经被骗到安全部。
不过也是多亏了她,因为开源社区,他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后也干了几件保家卫国的事,勉强圆了他的从军梦。
这么一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灵均道:“她烦是烦了点,还算够意思。”
喻意转过身,重新拿后脑勺对着他。
“……”这是……几个意思?
他抻长手,她脑后垂了条马尾,他轻轻拉了下,“你这就睡了?”
“嗯。”
第一次睡同一个房间,她就这点反应?就不能表现得稍微激动一点?
“你还没回答我,会不会想我?”
“……嗯。”
他就知道。楚灵均眉飞色舞,“我也会想你的!反正我不是他们体制内的人,想见面也没那么难。而且,我之前就跟池亦奇说过,我现在要专心谈恋爱,这项目肯定不是最近开。”
喻意背对着他,没反应。
楚灵均盯着她的背影,直觉她情绪不对劲,他皱了下眉,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床,再把头往她身前一抻。
两人四目,打了个照面。
“你没睡啊?那干嘛不理我?”
喻意没想到他会突然爬上床,把他的脑袋推远点,闭上眼,“我在酝酿。”
还酝酿呢?文绉绉的。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是。”
“你就是!我能感觉得出来!”
“你下去。”
“我不下,除非你跟我说你怎么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脸怼到她面前。
她把脸往左翻,他往左怼过去,她往右,他也往右,乐此不疲。
末了,喻意累了,不翻了,枕着枕头,闭着眼,嗫嚅出一句:“我看到,她摸你的头。”
楚灵均大大一张问号脸,“你在说什么?什么摸我的头?谁摸我的头?”
“池亦奇。高二校运动会,你跑完五千米,她摸了你的头。”
闻言,楚灵均先是一愣,再后恍然大悟。不怪他记得,实在是知事之后,敢摸他头的人屈指可数,少到甚至可以称之为英雄。他不解的是:“你怎么会看到的?”
他记得,当时因为五千米运动员里有个特长生,他用尽全力才赢了那人,后果就是跑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点直接躺平,池亦奇就是那个时候跑来的,名头是给她送水。当时他已经在喝狗子送来的水,一瓶喝完还不够,看她手里拿的是功能饮料,就接来喝了。
正喝得专注,就被偷袭了。
问题是,当时她不是……
“无意间看到。”喻意答他。
至于是不是无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女孩一脸俏皮,被摸了头的男孩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那个场景,实在令她印象深刻。
楚灵均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失落,撇撇嘴,话里酸气冲天:“你那时候不是在接陈绪然的奖牌吗?还有空看我?”
别以为他没看到。被摸头,他当时就炸毛了,跳起来要和池亦奇决一死战,不成想看到姓陈的跳下领奖台,跑到她跟前,把奖牌递给她,然后,她、接、了!
那绝对是楚灵均这辈子最介意的画面,没有之一。
喻意动动唇,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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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还是不明白:“池亦奇摸我的头和你拿陈绪然的奖牌有什么关系?”
“当时,我心里乱。”她不是故意赌气,而是心情乱糟糟,乱到在陈绪然把奖牌塞过来时,下意识就拿住了。那个动作都不能叫接,她只是被动地收过来,可原本她应该推开。后来她是还回去了,他却没看到。
楚灵均下意识问:“你心里乱和……”
等等!联系之前的某些事,他好像有点明白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以为我和池亦奇有什么关系吧?”
他那副语气,活像是在问她“你是不是个智障”,喻意更加沉默。
楚灵均这就明白了,她真是这么以为,他像是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快要乐疯了。
虽然池亦奇明恋他好多年,这些年没少冲他告白,他对她可是半点不感冒。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啊,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好不好?而且,”他一捶床,“你没发现吗?我剪头了!”
喻意慢慢打开眼,侧过头问他:“什么?”
“就被摸了头,我很不爽啊,回家就去剪头发了!”
爷爷教他的,男孩子的头不能随便被人摸,他从小就秉持“头可断不可摸”的原则,当时被摸之后,他气得想打人,可池亦奇就算是男人婆,好歹也是个女人啊,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
他没地撒气,一怒之下,回家就打算剪个光头,还是贝女士闻讯赶来,说当兵是不能理光头的,这才改成寸头。
“你没看见吗?我头发本来是不长,但那是我第一次理寸头!”他俩是同桌,她就没看出来?
喻意没说话,她看见了,但他当时一直嚷嚷着要去当兵,她以为他纯粹是心血来潮,想提前体验军队生活。
以为,又是以为,且把这件事揣在心里,耿耿于怀多年。
她本身是个极讨厌误会的人,因为大多数误会只会无限地拉低处事效率,却没想到,自己也被误会绊住。
反倒是楚灵均,堪称是大彻大悟,悟过来之后就是喜,狂喜。
“所以,你和我一样,当时是吃味了是不是?”
喻意不答。
不说?他有得是办法!和那天问有没有口气一个策略,他凑近了她,追着她问:“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喻意好笑又无奈,一边躲,一边应是。
“所以说,你高二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啊!”楚灵均的尾巴就差翘到天上去。
对于喻意喜欢他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实感,就觉得自己很喜欢、很喜欢她,可她总是这么淡淡的,那他喜欢她肯定比她喜欢他多多了,今天这么一看,她多人淡如菊一人啊,竟然还会为他吃味,可见是有多喜欢他了。
这么说来,之前她要他在她和池亦奇之间选校花,还有那回他要搬出去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突然挽留他,都是因为吃味?
他心里美翻天,蓦地攥住她的手往他头上放,“给你摸!给你摸!”
爷爷说了,亲妈摸头没事,媳妇摸头,也没事!
他个性坚强,可头发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她轻抚两下,顺便把心头的某些褶皱一起抚平,旋即笑笑,“我摸过的,你忘了?”
楚灵均猛地抬起头,“对哦,你摸过!”他才刚搬来不久,她就摸过一回。
她打趣:“我上次摸过以后,你有去剪头?”
“没有!”
“怎么不去剪?”
怎么不去剪……他就没想过啊,大概是因为,自己当时就摸回来了?
不对,最大的原因肯定是……
“因为我喜欢你啊,你和池亦奇怎么能一样!”
话音落下,喻意的脸成功红了,烫了。
见她半晌说不出话,楚灵均若有所感,这会要是在他身上安条尾巴,他搞不好能摇到刮起一阵龙卷风,压低脑袋,“你看我表现这么好,是不是……”
话未完,被喻意一把推开:“不是。”顿了顿,“你下去。”
“哦——”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下了床,躺回自己的席。
等他躺回去,喻意问:“那盏灯会太亮吗?”
“唔,有点。”他睡觉不习惯开灯。
喻意便伸手把灯关了。
室内黑魆魆的,只有风吹窗帘的微响,偶尔漏进几点月光。
喻意盯着那时隐时现的月光,好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说:“以后要是有问题,我们就直接问对方,不要憋在肚子里,好吗?”
她无法不去假设,当年如果没有误会,现在的他们会是怎样的景况。
大概也未必顺利,毕竟当年他们还太年轻,他骄傲,她同样骄傲,而且任性,否则当年不会说走就走。
可八年还是太长,当初最让她心软的,不正是这八年的跨度?
席上的人却是突然兴奋:“是你说的哦?直接问!”
喻意一怔,“是我说的。”
“那我可问了啊,”楚灵均清清喉咙:“你和陈绪然打过几次乒乓?在国外有多少人跟你表白?你和那个Leon怎么会一起种咖啡?你们一起坐了几次飞机……”
他攒了些问题,也不多,就几百个吧。夜还长着呢,他可以慢、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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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晓得他哪来那么多问题,后来连“你和Leon一起上过几节课”、“你和Leon一起吃过几顿饭”、“你和Leon一起种过几棵树”都问出来了。
她啼笑皆非,“你希望我记得这些?”
“当然不希望啊!”
“那还问?”
他嘀咕:“因为这些,我都没有。”
一句话,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侧过身,面对他:“我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班,上的所有课都一样;吃饭也是从小吃到大;至于种树,植树节班级组织我们去种的,算不算?”
“这怎么算!我说的是我不在的那几年!”
他越想越是不郁,猛然从席子上弹了起来,大步跨出房门,没多久又回来,爬上床,把一张硬卡纸递给她。
确切地说,这是一张机票,她看了眼航线,心口不由一跳。
她在纽黑文上大学,黎市到纽黑文没有直飞航班,要先落地纽约,再坐车去纽黑文。
而这张机票上印着的,正是黎市飞纽约的航线。
机票不算新,有磨损的迹象,上面的日期也印证了这是一张四年多前的机票。
到此,她终于确信,他那天说的去找她是真的。
她动了动唇,略感艰涩地问:“你怎么会留着这张机票?”他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楚灵均撇撇嘴,“我哪知道。”当时李叔问他要不要退掉这张机票,他莫名其妙地给否决了,还让李叔取来机票,他收着,一收就是这么多年。
大概,他就是想着有一天把这张机票拿给她看吧。
“你总这样,说出国就出国,说回国就回国!”
他说得有点委屈,当时,自己可不是委屈坏了么。就算现在知道自己没资格委屈,他还是……觉得委屈。
喻意也听出他的委屈,摩挲着机票,微微垂眸,“我不知道你要来。”
高二那次几乎割裂了两人间的联系,她和白非明他们也因此疏远,四年在外,一年都难回来一趟,与贝姨的关系也是淡得不能再淡,她没有他的消息渠道。
楚灵均没被安抚,愤愤地在床上躺平。
喻意没赶他,转身把机票放在床头柜上,沉默片刻,面向他问:“你很在乎那几年?”
留着机票,有人是浪漫,有人是深情,他似乎都不符合;又或许,他和她一样,也有意难平。
楚灵均跟着侧过身,和她面对面,咕哝:“不在乎我问什么。”说着,又想起那件气闷的事:“尤其那个Leon和你合奏,还拉什么《欢乐颂》,有这么欢乐?”
她莞尔,“还是你的《团结就是力量》比较有力量。”
楚灵均轻嗤一声,不乐意再想别人,靠过去,两人只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问她:“你在国外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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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国内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有。”
“真的有想我?”
“真的。”
“真的?”
“真的。”
他又凑她近点,搂住她,把头埋进她颈窝里,“我也想你。”
知道自己想她是因为一件事。
那天他走在街上,认错了人,以为别人是她,就喊了一声,结果被定性为搭讪,为此被缠了将近半个月。
其实那人和她一点都不像,也就身高和发型相近,可他就是认错了。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特难受。
她感受到他的情绪,轻轻抚弄他的发,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
他嗅着她的发香,问她:“我今天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喻意点了头,“嗯。”
他便拥紧她,没什么小动作,只是时不时问一句“有没有想我”、“有多想我”。
他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喻意记得自己陷入混沌前,还答了句“有”。
第二天一早刚醒来,喻意便察觉身上传来一股压力,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颊旁。她迷瞪一阵,清醒过来。
身侧的人还在睡,双手双脚地缠着她。
她先去搬开他的手臂,搬脚的时候,他醒了,咕哝:“困着呢,别吵!”
“我要去咖啡馆。”
大清早的,清冷的嗓音像一股沁凉的泉水,兜头浇下来,楚灵均顿时清醒,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谁的床上,他揉揉眼,坐了起来,已经不复昨晚的低落,笑视她,“我刚才还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
“这、样!”他仿佛得逞,双臂一伸,压着她,一开始就是湿热的交缠。
喻意推他:“没刷牙……”
“你没刷,我也没刷,刚好凑成堆!”
“我要开店。”
他不肯放行:“一分钟!就一分钟……”
要不是王婶见喻意迟迟不起来,怕她来不及,推门进来,里头的一对年轻人还不知道要耗上多久。
“唉呀妈呀!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王婶摇摇头,做了个吸氧的动作,赶紧转身往回走。
其实光看次卧门敞着,她已经猜到两个小年轻昨晚约摸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就是没想到大清早的,画面会如此“刺激”。
现在的年轻人哟!
亏得王婶这一出,喻意得以把身上的人推开,去浴室洗漱。
楚灵均滚了两滚,也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一眼瞥到床头柜上那张机票。他小心翼翼地把机票收进掌心,这几年,机票都待在他的电脑包里,票在人在。
回了趟次卧,没多久,楚灵均也踏进浴室,站至喻意身边,把牙膏挤到牙刷上,也开始刷牙。
两人刷牙都要三分钟上下,喻意先刷完,在楚灵均漱口时,她抹洗面奶。等他洗完脸,她差不多该冲脸上的泡沫,一边冲,一边去抽毛巾,还没来得及擦脸,两根手指伸来,轻轻掐了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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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看过去,他眯着眼笑:“之前就想捏捏看,真的跟豆腐似的,好嫩!”
喻意无语地拭干净脸,而后抬起头,开始日常护肤。
她的护肤一般是四步——爽肤水、眼霜、面霜、防晒霜。她动作利落,没多久就到最后的防晒。
楚灵均还滞留在浴室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状,皱着眉说:“你干嘛涂这个涂那个的,跟上颜料一样,你什么都不涂最好看。”
“环境污染,得涂一点。”
他本着探究的精神问:“那我平时亲你的时候,不是吃了一嘴的化合物和混合物?”
喻意面无表情,“嗯,那你以后别亲了。”
楚灵均心头一凛,她这话淡淡的,他哪分辨得清她是真不高兴还是假不高兴,赶紧往她脸上重重亲一记,嘿嘿笑道:“现在浓度最高,我先亲一口。”喻意一只手贴着他脸颊,把他的脑袋轻轻挥开。
今天起晚,喻意放弃冲澡,吃完早餐,两人一道上咖啡馆。
楚灵均好久没去咖啡馆,这回去,强烈要求喻意穿上了情侣装,两道粉色身影站在店内,别提多登对。
可总是能碰上一两个不长眼的。
这回是个扎着长辫子,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脸的落拓不羁,倚着操作台问喻意:“喻老板,我挺想追你的,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给个机会?”
楚灵均正在回复短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干什么的?干什么的?他就问干什么的?这男的是看不到他和喻意穿情侣装?
“抱歉,我有男朋友。”倒是喻意,拒绝得干脆利落。
楚灵均正是洋洋得意,男朋友本友在这!
没想到男人一哂,浑不在意:“是吗?那请你们分手的时候通知我。”
楚灵均差点没把手里的手机射进男人嘴里,你才分手,你全家都分手!
一整天,他都跟吃了碗香菜炒青椒一样,膈应得慌,睇向喻意的眼神满载哀怨,就三个字的内容:要名分!
奈何后者完全接收不到。
名不正言不顺的,有女朋友还跟没女朋友一个待遇,楚灵均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既然她不同意公开,他只好另辟蹊径。
关键时刻,还是贝女士给了他灵感。
钻、石、戒、指!
当天晚上,他没等到喻意关店就走了,之后直奔商场,在门外看了几眼,找到标价最高的一家珠宝品牌,进门就问:“你们这有没有婚戒?”
导购见是一名大帅哥,口气也不小,不由从头打量到脚,果然是一身的名牌货,知道生意来了,道:“有的,请稍等。”
没多久,导购取出三只丝绒盒子放在柜面上,“您好,这三款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对戒,尤其这款铂金对戒,很适合年轻夫妻。”
楚灵均盯着尺寸明显不一的对戒,拿起小的那只,自己的小指能戴,换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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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的怎么回事?给她戴大拇指上当扳指?”
导购汗颜,现在的小伙子都这么风趣幽默了吗?
“您好,这是对戒,对接对戒,自然是一对的,小的女方戴,大的是男方戴的。您可以试试。”
“我戴?”
楚灵均把大的往自己食指上套,导购提醒:“如果您买的是婚戒,建议您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楚灵均往无名指上一套,的确合适。
可他要的不是这种,她就见贝女士戴过那种有钻石的戒指,很大一颗。贝女士说过,这是爸送的,天价,一颗恒久远,专治各种不服。
想及此,他道:“这个不行,太低调了,你们店里有没有钻戒?重点是必须要……大!要高调!最好能闪瞎人眼!”
见小伙子一窍不通,导购耐心教导:“您好,是这样的,钻戒多数时候是拿来求婚的,对戒则是婚礼上,与女方交换戒指时要准备的。”
“是这样?”一顿,“那我两个都买!”
反正喻意肯定会是他老婆,还费什么事啊,一并买了算了!
买好戒指,楚灵均紧赶慢赶,赶在喻意前头回了公寓,坐在沙发上翘脚等她。
一听到开门声,他火速上前,揣着激动的心把手里的丝绒盒子递了过去。
喻意刚进门,被塞过来一个盒子,有点懵,她看眼盒子,再看眼他,微抿唇,“这什么?”
楚灵均把盒子打开,轻咳一声,“这个是我们家的家传戒指,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后就必须送出,你现在就戴上!”他实在不擅长说谎,脸微微泛红。
喻意目视着盒子里的N克拉钻戒,陷入沉默。
这要是个什么玉戒,还能让人取信,可这裸钻成色极新,一看便没什么年代感,更何况,要是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就送这个,万一要不回来,后代子孙情史又丰富些,楚家财力再雄厚,怕也架不住这么个送法。
“这个太大了,而且钻石需要养护,我在咖啡馆都是上手操作,不方便戴。”喻意找借口推脱。
楚灵均不依不饶:“不行,你一定得戴上!这是……长辈的心意!”
喻意抿了下唇,“我戴可以,你去店里换个小的。”
“为什么要换小的?越大才越刺眼啊,我特地让店员拿了个最大的。”服务员还说戒指有定制服务,可以刻些有寓意的字母或数字,他急,就给否了。
闻言,喻意直勾勾盯着他。
楚灵均惊觉自己暴露,撒一个谎,就得撒一百个谎去圆,他原本就不擅长,只能耍起了无赖:“反正你必须戴!”
“我们的关系还没进展到这地步。”
“怎么还没有?”急中生智,楚灵均道:“昨晚我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呢?我要对你负责,你也要对我负责!”
“……”喻意只好换了种说法:“戒指必须是一对的,我戴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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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须……不啊!娘爆了,楚灵均暗道。几个发小里,数成擎天最骚包,常年金属饰品不离身,但也至多戴个尾戒,否则他们几个还不嫌弃死他。
喻意见劝说成功,正打算去洗澡,不料楚灵均还有后手:“一对的戒指我也买了!”
他由后拥住她,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另一只丝绒盒子,举至她眼前,打开。
铂金对戒赫然在目。
“那个店员说了,订婚用钻戒,结婚用对戒,我就都买了。”他取出小的那枚,“她说这个要知道尺寸,你先戴上看看,不合适再去换。”
他握住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
没想到尺寸相当合适,喻意估计得费点劲才能取下来。男款和女款的不同点在于有无钻石,女款带钻,男款不带钻。
戒圈内有品牌名,奢侈品牌,不过不是贝姨钟爱的牌子,想来这次买戒指是他的自发行为。
“你觉得紧不紧?”楚灵均问她。
喻意摇摇头。
楚灵均便又兴冲冲地取出那只大的,“我的要你来戴。”
喻意盯着戒指没做声。
他催促:“快啊。”
“你刚才说了,结婚才戴对戒。”
楚灵均悟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松开她,再绕到她身前,“你上次说觉得太快,现在还这么想?”
喻意望着他,他的神情并不轻松,似乎对她不想结婚这事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些忐忑。她默然片刻,说:“你先过了我爸那关再说。”
她突然提起干爸,楚灵均懵了下,有点反应不及。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她的语气在软化,这就是有、戏的意思!
他握住她的肩,追问:“是不是只要干爸点头,你就答应跟我结婚了?”
视线里是他期待的脸,昨晚那张机票还在脑子里回荡,喻意终于说不出拒绝的话,点点头。
下一秒,她就被人竖抱起来。
喻意见怪不怪,只有无奈,听到他在耳边问:“你真答应了?真的愿意跟我结婚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每天睡一起了?”
“……”这是什么表达。她失笑,“我说了,先让我爸点头。”
“你放心,我肯定会搞定干爸的!”
干爸而已,顶多被追着跑几条街,干爸那点战斗力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就当练个全程马拉松吧。
小事!
志得意满,楚灵均放她下来,还惦记着戒指,重新把戒指塞过去,“你帮我戴。你都说要嫁给我了,戴个戒指总没关系吧?”
“我没说。”喻意别过眼。
“那你迟早要说的,早戴晚戴是一个道理!”说着,催促,“快给我戴上!”
喻意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戴戒指?”
楚灵均眉飞色舞,“你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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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上咖啡馆。
第一个发现他们戴对戒的自然是孙小米,一张嘴不止可以塞鸽蛋,怕是连鸭蛋都塞得进去:“老、老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好歹通知我们一声吧?”
楚灵均的表情别提多嘚瑟,“结婚?快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吧。”
“……”喻意不晓得怎么评价他的迷之自信。
至于营业时间,这位少爷啥事不干,光在那秀戒指——但凡她的左手出没的地方,都会有他的左手“生死相随”,某些角度他还要凹好造型,确定两人的戒指在同一个平面。
光一个早上,喻意已经被问了不下十次的“婚否”,她烦了,告诉他要是再秀,她就不戴了,他这才收敛。
没想到,这位少爷转眼又产出一招。
每天早上九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前后,咖啡馆都会迎来一波人流高峰。
就在这天的最后一波高峰期,咖啡馆响起了孙小米的喊声:“老板夫,你的咖啡!”
之后,在众人的强光瞩目中,楚灵均闪亮登场,从就餐区慢悠悠地起身,踱到操作台前来取咖啡,慰问道:“辛苦啦,我让你们老板给你加薪。”
一提钱,孙小米就没什么尊严:“谢谢老板夫!”
他用左手端起咖啡,孙小米见到他的戒指,立马问:“哇,老板夫,你怎么无名指上戴着戒指?这不是结婚了才戴吗?难道你和老板结婚了?”
“还没,不过快了,下周吧。”
对话之做作刻意,令人发指。然而咖啡馆反响热烈,晚上才来光顾的常客也开始问她“婚否”,喻意忍了忍,以为就这么一次。
然而,约摸二十分钟后,咖啡馆再度响起孙小米嘹亮的喊声:“老板夫,你的咖啡!”
楚灵均还和第一回一样,踱到操作台前,二次慰问:“辛苦啦,我让你们老板给郑康壮也加个薪!”
孙小米热泪盈眶:“谢谢老板夫!”旋即轻轻“哇”了一声,“老板夫,你手上戴的这枚婚戒看着真的好有质感哦!”
划重点:婚戒。
于是乎,新到店的常客又开始问“婚否”,喻意再度忍了忍,想着事不过三。
结果二十分钟后,孙小米三度喊:“老板夫,你的咖啡!”
楚灵均踱过去,这回是喻意亲自招待,“这次是不是要给我加个薪?”
对面目光冰冷,他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跑回就餐区。
喻意以为,他也就这一天的新鲜劲,没多计较,事实证明,她低估了这位少爷的幼稚程度。
第二天,咖啡馆营业没多久,喻意便察觉不对劲,源于第一名点单的客户到操作台前,挥着手里的巧克力,对她说了句“订婚快乐”。
她望向身边,楚灵均冲着她扬了扬眉,神情自得。
她压下疑惑,继续冲咖啡。
一早上的流量也不正常:往常,她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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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她听到有客人问“我是前两百吗”,心里有了数,中午吃饭前,先去看了眼门口的招牌。
这块招牌一般是活动期间才用,最早是她办了个免费送咖啡杯的活动,灵感来源于她的咖啡启蒙老师,她是她所知最早提倡使用自带咖啡杯的人,比行业巨头还早。
活动内容是让客户先付三十元押金购买咖啡杯,之后只要在店内消费十杯咖啡,咖啡馆便退还之前的押金;并且,只要到店使用自带的咖啡杯,无论杯子是不是在店购买,咖啡永久立减两元。
对于一天一杯甚至好几杯的上班族来说,一年能省下几百甚至上千的饮料费,何乐而不为?
至于咖啡杯,还是多亏了贝姨,发动公司设计师设计了三十张设计稿,再通过添加元素,比如字母、数字,让每一个杯子变得独一无二,之后交由工厂制作;且工厂一年内不使用这批设计稿,一年后才可以批量生产。
当时因为咖啡杯底下有设计师印章,一个两个都是国内知名设计师,典型的物超所值,有人便把咖啡杯晒在社交软件上,贝姨公司的官方账号顺势认领这一公益环保活动,在网上引发了一波环境保护的讨论。
尽管贝姨尊重她的意见,没有直接表明“合作”的咖啡馆,但活动火爆,网上晒单的越来越多,她的咖啡馆也随之在社交软件上走红,日流量翻番,而她又通过口感黏住了这批流量。
后来,喻意还按着自已的心意办了几个活动,都是写在这块招牌上。
而现下,招牌上写着:为庆祝老板与老板夫订婚,从20XX年6月3日8:30起,每天到店前三百名顾客立享免单优惠(活动期间每人限享一份),并可以领取喜糖(巧克力)两块,持续三天,活动截至20XX年6月5日18:30。
免单要求:在操作台前对老板与老板夫说一句祝福的话,格式随意
主办人:老板夫
喻意盯着招牌上醒目的“老板夫”三个字看了会,侧过头,“你让孙小米写的?”
招牌上的是孙小米的字。
楚灵均还挺得意,“嗯,我口述,她润色了一下。”
喻意没再多说什么,迈步往川菜馆走,楚灵均有点摸不着头脑,跟上去。
接连三天,对于活动,喻意都未提出任何异议。
第三天晚七点,咖啡馆打烊。
打烊后,喻意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九百杯免费咖啡的价格算出来,再拿总金额给楚灵均看,让他付钱。
付这笔钱,楚灵均自然是一千一百个乐意,他原本就是这么盘算的。这三天听了千来声“订婚快乐”,只要一想到其中有数声很可能来自疑似情敌,他就别提多神清气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整个世界别提多明媚敞亮。
可现下她这副明算账的姿态,让他哪哪都觉得不舒服。在她店里的pos机上刷完对应金额,他就蔫耷耷地坐在就餐区,光敲键盘,一言不发。
孙小米察觉到两人间的微妙气氛,和郑康壮一打扫完,就找了个借口迅速溜了。
喻意原本要烘豆,但这几天都是“集中作业”,比平时要累得多,她和前天一样,把计划移到之后,冲了一杯尖身波旁,分作两杯100ml的,走至他对面坐下。
楚灵均光敲键盘,不说话。
喻意大概猜出他是在闹什么别扭,问:“够了吗?”
楚灵均蔫蔫地反问:“够什么?”
“三天时间,足够你广而告之了,你的宣传可以结束了?”
楚灵均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拧眉望向对面,“你是不是不高兴?”
喻意实话实说:“是。”
“那你是在不高兴什么?也没影响你这几天冲咖啡啊,顶多就是来个人说声恭喜。也没造成什么损失,钱我都给了,你要是觉得不够,这些卡都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把所有卡抽了出来,一股脑推到对面。
喻意失笑,“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他撇撇嘴,“亏我还让孙小米想了好多条注意事项。”
怕她觉得吵,所以要遵守秩序;怕她累,所以免单优惠定为三百杯,不然一天一千杯他都乐意请,贝女士说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且,每个人只能领一次,九百个人里面,肯定有新客吧?他还帮她引流了。可她竟然半点不领情。
楚灵均一肚子怨念,“说什么不想分享私生活,其实就是不想承认我!不然,我这么一搞,所有人都知道你要结婚了,不是正好让他们闭嘴?那些觊觎你的男人,也可以离得远远的!”
“那天,我说了有男朋友。”她猜测那天的事是导火索。
“他又不知道是我!”他冷哼,“要是他知道是我,肯定就知难而退了,还会说什么等我们分手?”
喻意忍俊不禁,解释得更直白:“人和人之间有距离,距离远近决定两个人会说什么话。话说多了说深了,会模糊距离,所以我不想让客人知道我的私生活。在他们眼里,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懂咖啡,会冲咖啡,这就够了。”
楚灵均没被说服,他觉得她就是单纯不想给自已名分,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喻意只好继续沟通:“我不高兴,是因为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实行任何计划前,至少要和我商量,经过我的同意。”
“我就是知道告诉你,你肯定不会同意才决定瞒着你啊。”楚灵均微微撇开脑袋,“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那我还是这家店的老板夫呢。我做个小决定还不行了?”
喻意对“老板夫”这个称谓已经麻木,见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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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比?”
“编程编的就是一件事的流程,我开店,从打扫卫生开始,整体是一个大流程,再细分为数个小流程。为什么不能比?”
楚灵均皱了下眉,“你这么说,好像也说得通。”
“别人想改你的程序,你先要知道他改的是什么,其次判断是改好还是不改好,而不是被动接受被篡改的事实。你现在也是在改我的流程,你什么思路,改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改完,运行了,我才来判断好还是不好,你说我高不高兴?”
他设身处地地一想,“是不高兴。”一顿,“那这次是我不对,可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样别人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所以这件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一句“下不为例”让楚灵均心里泛酸。
他撇撇嘴,忍不住问:“这间咖啡馆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喻意直截了当地答“是”。
“有多重要?”
有多重要……这点,喻意倒是真没想过。
她略一思索,答他:“你说过我不适合开店,但这家店我开了五年。”
这应该是最显而易见的答案。
在她看来,最为难能可贵的品质叫坚持。她从小心无定性,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故而从未想过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但冲咖啡这事,她坚持了六年。似乎也已经笃定会坚持一辈子。
就像,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想来不可思议,但这八年给了她答案。
似乎,是可能的。
似乎,也挺好。
楚灵均见她眼神柔柔的,整个人也柔柔的,酸坏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已还得吃咖啡馆的醋。
他不无别扭地问:“那它比我还重要?”
“两者没什么好比。”
怎么没什么好比?你都为它训我了!还下不为例呢!
他不死心,追问:“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呢?”
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喻意略为无奈,反问他:“上回那个项目,你说我们很难见上面,如果我不想你去,你还去不去?”
楚灵均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
他拧着眉想了老久,“你为什么不想我去?”
“你不是说我们很难见上面?我想见你,却见不到,当然不想你去。”
原因竟然是这个?
一晚上的棍棒交加,陡然来了颗枣,楚灵均着实甜坏了,傻乐一阵,答她:“那要看你有多不想我去,如果你特别不想的话……”他沉吟道,“那我可能就不去了吧。”
说着,他又皱了下眉,难得犹豫:“但我还是想去……真不能去吗?”打上“国家”两个字的工作,都对他具有特殊的吸引力。
“你当然可以去。”答案在意料之中,喻意微微一笑,“所以我不选,也不会让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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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好半天才把这句话和他自已的问题接上,绕了一大圈,原来她在这等着他呢。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点点头,重新耷下脑袋。
其实,自已就是被上回贝女士的话给说怕了,喻意的确什么都不缺,他手里能依仗的最大资本,不过是她喜欢他这件事而已。
可今天他知道了,她除了喜欢他,也还喜欢其他东西;他受不了有人在她心里重要过他,物也不可以。
楚灵均是随心派,更也受不了自已婆婆妈妈,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那我在你心里,必须是最重要的。”一顿,又加了三个字:“行不行?”
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加筹码似的,又说:“如果一定让我在计算机和你之间做选择,就算很难选,我也不想选,我还是选你!”
“我说了,不会让你选。”
“我就是要选你!”
他盯着她,神色肃然,眼里铺开“所以你也要选我”的信号,喻意失笑,只好哄着:“上次你发烧,我不是留下来照顾你了?”
楚灵均一想,对啊!那应该是她第一次翘班,所以比起咖啡馆,还是他更重要?
喻意亲眼见证对面那张脸怎么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一点点绽放,她暗自好笑,心里又平添几分欢悦。
喜欢的人如此重视你的喜欢,这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她淡淡笑开,“只要我还喜欢咖啡,咖啡馆没了,我可以再开,可以复制;但人……”
楚灵均以为她会说他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尾巴刚要翘起来,却听到她接:“人没了,就真没了。”
“……”
“所以,人肯定要排前面。”
“你的意思,我排在咖啡馆前面?”
“是。”
话音刚落,楚灵均连人带椅扑到喻意面前,双眼瓦亮,“那我们就说好了,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不能有什么比我还重要!你在我心里,也是这样!”
喻意弯了弯唇,这时候只能哄:“好。”
楚灵均心情瞬间起飞,视线一挪,瞥见桌子上的咖啡杯,他一手一杯,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已,再用自已的咖啡杯去碰她的,眉眼灿烂生光,“说好了,干杯!”
第一次和人干咖啡,喻意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随他。
她也顶过去,“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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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楚灵均没想到的是,变化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当天是周六,他一整天都待在公寓制定计划,傍晚喻意回来,他一整天不见她,一路跟进厨房,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吃完饭了,喻意去漱口,他也去;喻意看WBrC的比赛视频,他也看。
这几天诸事顺利,他有点飘,加上发小群里虎狼之词遍地,他还有点心猿意马,一个视频结束就开始动手动脚。
动得还不老实,一只手就没安分过。喻意被他压在沙发上,掌着下巴,吻到满面通红。
下一秒,只听“啪”一声响,客厅灯光大亮。
一声怒吼自门口传来:“你们俩在干什么?!”
喻省身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打开女儿公寓的大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暴击。
惊、恐、暴、击!
没想到的不止喻省身,楚灵均也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去找干爸,干爸先也上门了?
他打开眼,喻意已经在推他,两人的嘴唇还贴着,他还没亲够呢,忍不住又咬一口。喻意都踢他了,他才弹了起来。
他起来,喻意也坐了起来,等她起来,他便发现一件不妙的事。
今天天热,喻意喜欢自然风,但由于气温高达33℃,她穿了条平时很少穿的短裤,堪堪遮住一半大腿,在沙发上一坐,更短了,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这么曝露在空气中。
他一边干咽,一边想,这两条腿,只有他能看!就连干爸也不行!
可干爸人都在门口了,待会一进来,怎么都会看到。情急之下,他想到一个绝世好点子——脱下自己身上的运动短裤,扔在了喻意的腿上。
附送三个字:“你穿上。”
喻意愣愣盯着面前的画面,耳根滚烫,默默地移开视线。
还站在门口的喻省身一见干儿子在女儿面前脱裤子,气煞。
再一看,不对劲,这小子……莫不是在和他在进行男人的对决,跟自己“耀武扬威”?
他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楚灵均,“你、你你你给我去把裤子穿上!”
楚灵均瞥一眼身后,喻意还没穿他的运动短裤,他用嘴型示意她快穿上,这样他才能走啊!
喻意默了下,知道他有多倔,也深知她爸看到她穿这条短裤会有多气,只能妥协把短裤铺在自己大腿上,示意他赶紧去穿裤子。
他还跟她犟,不肯走,她冷冷睇去,这才见他不情不愿地往次卧去。
喻意起身招呼喻省身,耳根辣乎乎,“爸,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嘛?”喻省身从齿缝间挤出字眼。
要说他这趟,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天他去商场给小P买儿童节礼物,玩具在七楼,他买完下来,刚站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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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小年轻可了登对,都是高挑身材,大长腿,穿粉sè•qíng侣装,背影看别提多青春养眼。两人大概是处于热恋,十指相扣,看得他还有点忆往昔。
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出不对来,主要是那对小年轻长得太像他女儿和干儿子,几乎就跟机场那次的背影重叠了。
这怎么可能呢?
先别说话话,他可是从小给展展洗脑话话是妹妹,还认了人做干儿子,展展也一直说自己不喜欢话话,怎么就在一起了?
不可能不可能!
照理说,他该追上去的,就一层的电梯,要追上还不容易?可他就是没追。
他啊,还真有点怕。给自己洗脑了一个多月,没想到在一场朋友聚会上被人兜头淋了一水桶,不,一水缸的雪水——一个爱喝咖啡的朋友在饭桌上提起话话,赞叹话话冲的咖啡是黎市一绝,他听得别提多得意;没想到朋友眨眼转了话锋,说他不够意思,女儿都订婚了,不派喜糖,也不请他们吃酒。
他当时整个人都快没了。
自己女儿订婚,他自己不知道?
可这位朋友什么品行,他清楚,轻易不说大话,轻易不说谎话。
他觉得不能再给自己洗脑了,他得来一趟。于是乎,趁今天薛露桐去外省参加几天研讨会,他这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他想吧,一切都是误会。却没想到,进门一幕刺激无比,刺激得他整个人现在都有点神志不清。
喻意大致能猜到喻省身这会的心情,抿了下唇,“爸,我去给你泡壶碧螺春。天气热了,也好消暑。”
喻省身从小到大没凶过这个女儿,这会也还是凶不起来,只摆摆手,“你也去换条裤子。”
就穿这么点,让那小子大饱眼福?做他的春秋大梦!
喻意轻叹口气,“我这就去。”
两人双双换装完毕,喻意去给喻省身泡了一壶茶,三点头斟了,递过去。
喻省身到底给女儿面子,“外人”面前也没有落女儿面子的道理,伸手接过,啜了一口。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开叉,架势十足十:“你们两个……”停了停,“话话,你到沙发上坐着!”
他家的闺女,和这小子站一块跟他对着站,辣眼睛。
喻意听话地往单人沙发上坐了,剩楚灵均还在站军姿。
喻省身觉得视野清新了点,复又开口:“你们两个……”一顿,认为同居和事实不匹配,目光射向楚灵均,“你怎么会在这?”
后者据实以告:“之前我离家出走,然后喻意这正好有空房,我就搬过来住了。”
什么叫“正好”?!什么叫“就”?!啊?!
喻省身提醒自己冷静,“之前是什么时候?”
“九、十月份吧。”
喻省身差点没一口茶水喷死面前的小子,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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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还以为是自己托干儿子办事,这才引狼入室,一腔心事错付,没想到,这狼是自己跑进来的?
他有点坐不住了,把视线往次卧撇,次卧门敞着,看里头东西不少,两人应该不是住同一个房间,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他按捺下肚子里的三昧真火,“那你之前回回上我们家,怎么都没提起?”
楚灵均理所当然道:“干爸你没问啊。”
啊呸,难道他还能问他住哪的问题?
喻省身深深一个吐纳,“你为什么要住这?你们楚家的房子不够多?哪套你不能选?偏上话话这住?”
“我和我妈闹起来了,我才不住家里。”
“那你朋友还少吗?就没一个肯收留你?”
“当时喻意也是我朋友啊。”
被堵一嘴,喻省身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氧。
等等!什么叫“当时”?现在不也是?
没等他说话,对面的混小子再度截了他的下文:“干爸,你这趟来正好,我也不必特意跑去找你了。”
“你找我干什么?”喻省身觉得口干,端起茶杯。
楚灵均本就站得笔挺,这会更是挺胸收腹,就差再比个军礼,他一脸严肃:“我想娶喻意,你给个话吧?行还是不行?”
一句话,成功让喻省身呛到,咳个惊天动地。
喻意都来不及坐过去,楚灵均一马当先,飞奔至沙发旁,给喻省身顺气。可这是在顺气吗?这是在替他断气!
喻省身赶紧把人挥开,清清喉,总算是不咳了,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放下茶杯的第一件事就是回答:“不行!”
楚灵均猜到了,还挺淡定,“那你跟我说,哪不行?我改!”说着,半叉着腰,皱眉站在他身边,开始扳着手指列举:“长得又高又帅,智商也高,人品更不用说,没犯罪,没违法,别说违法,车开到现在,连罚单都没开过。”
哎,还别说。
喻省身一嘀咕,他二十岁学会开车,第一天就被开了交通罚单,这小子都二十六了,一张罚单没收过,这可是造化钟神秀了!
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说服了。面前站着的可不是一个积极向上,聪明英俊的好少年么?
下一秒,他“啊呸”一声,打住!
“你想娶话话,是看这些吗?啊?最重要的,你要对话话好!就你那脾性,一点事就跟火烧屁股似的,能窜起三米高。哦,刚才这事就是,一大把年纪了,还玩离家出走,幼稚不幼稚?而且一身的少爷毛病,什么都要别人伺候,做菜,做菜不会;家务事,家务事一窍不通。”
喻省身越说越有底气,脑袋连脖子都在摇摆:“而且半点不会体贴人!”他有意显摆:“我问问你,住这么久,你知道话话最喜欢喝什么汤吗?”
“小黄鱼汤啊!”
“……”喻省身狠狠一噎,“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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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省身一摆手,“你这是侥幸答对,不算!”
“怎么就侥幸了?这叫观察结果!按干妈的说法,就是实验室数据!”
喻省身冷哼一声,“你这么会观察,那我再问你,也是喝的,话话最喜欢喝什么饮料?”
这题,楚灵均会:“杨梅汁!”
喻省身更加错愕,“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最近经常榨杨梅汁喝啊!而且她可喜欢吃杨梅了,一个人能吃掉整盘。”
“一口气吃一盘?”喻省身听得脸都僵了,阿婵怀话话那会,可就是酷爱吃杨梅。他瞪大眼,望向女儿的肚子,一时惊恐交加,汗如雨下。
好在喻意及时辟谣,她无奈一笑,“爸,他不喜欢吃杨梅,买来的杨梅都被我分批吃掉了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喻省身这才缓过气来,抬起手臂抹了把汗,也没心情再问了,对着楚灵均就是严词拒绝:“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干爸,刚才的问题我可都答出来了。还有,我是不会做菜,但可以学啊!至于家务事,我前几天还拖了地,擦了公寓的窗户!而且我窜不起三米高,我背越式才两米一多点!”
“……你语文没学好吗?三米高是虚指!”
楚灵均“哦”一声,“至于离家出走,还是你教我的,威武不能屈!干爸,你说,当一个女人对你传达出‘滚出去’的信号时,就算她是你妈,作为男人,应该怎么做!”
喻省身霍然起立,“那当然是滚得越远越好,男人的尊严不能丢!”
“就是说!”
“……”喻省身重新坐下,“滚完了就要记得回去,怎么可以和亲妈置气?老婆就更不可以!”
“所以过年的时候我回去了。”
既然回去了,干嘛还回来!
喻省身简直要咆哮,深吸一口气,不行,他不能被这混小子往沟里带,他得找回自己的主场!又啜一口茶,他抬头,心平气和地问:“你刚才说你想娶话话是吧?”
楚灵均再度立正站好:“是!”
“行,但你得过三关。”
楚灵均拍拍胸膛,以“头可断、血可流、老婆必须有”的气势道:“别说三关,三百关都没问题!”说着,朝喻意扬了扬眉。
后者默默移开视线。
上刀山下火海是不会,但八成会掉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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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月明星稀。
楚灵均躺在沙发上,关注着次卧的动静。睡前,干爸看了一会书,目前灯灭已经半小时,房里静悄悄。
应该,是睡熟了吧。
他一掀身上的毯子,蹑着步子往喻意的房间走去,正窃喜可以度过这个不眠之夜,谁知刚走到主卧门前,“啪”的一声,走廊灯光敞亮,楚灵均汗毛直竖,回过头。
就见喻省身站在次卧门口,举着衣架子,寒气逼人:“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打算搞半夜突袭!好的不学,净给我动歪脑筋!”
楚灵均差点没给吓出心脏病,“干爸,我、来上厕所。”
“哦?”喻省身大步上前,掌住他后脑勺90°旋转,皮笑肉不笑,“厕所在这。”
楚灵均只好迈进浴室,往坐便器前面一站,见喻省身还杵在门口,视线落在他的□□上,嘴角一抽:“干爸,你要是想上厕所的话,可以先上,我不急。”
“年纪大了,是有点尿频尿急尿不尽,没事,我就在这等你!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磨磨蹭蹭,裤子一脱不就成了?”
楚灵均顿时皱成苦瓜脸,关键他现在没这个需求啊?
两人对峙片刻,毕竟是干儿子,喻省身哼哼两声,“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偷着来!出来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女孩子房间钻,你说你像话吗?啊?给我乖乖去睡觉!”
楚灵均只得乖乖应了,耷拉着肩膀回到沙发。
喻省身又站着监视小半个小时,期间哈欠连天,年纪大了,睡得早醒得也早,他平时十点怎么都进入浅眠了,这会可十一点了,他细听动静,那头像是睡熟了,摆摆手,回房睡觉。
这就是准老丈人错估了准女婿的战斗力,楚灵均可是二十六岁才挖着第一口井的人,哪是轻易就能罢休的。
他耳朵尖,加上喻省身没关门,上了年纪,难免会打个小鼾,没过多久,听到次卧里传出均匀的鼾声,他明白了,这是真睡了!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直奔主卧。
之前那场闹剧,喻意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后来两人各自消停,她以为他今晚不会来蹭床,岂料迷糊间,被一座山压得喘不过气,她迷蒙睁眼,身上压着的不是楚灵均还能是谁?
“你还进来?”喻意好笑道:“刚才那一下还不够你吓的?”
楚灵均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刚才都听到了?那还躲在里头看戏?”
“我要是出去,爸会更生气。”
他皱眉看她,“该不会是你通知干爸的吧?不然,你才答应我不回家的周末,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干爸怎么就上门了!”
他真是郁闷透了,这是他争取了多久才争取到的福利。
“你觉得是就是。”
楚灵均垮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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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笑笑,没再逗他,略略别开眼,“要真是我,爸进来不会看到那个画面。”也对!他们两个又不喜欢表演!
倒是想及“那个画面”,楚灵均心里又痒痒起来,低头去寻她的唇,被喻意一把捂住嘴,“你明天别过来,我们住一起的事瞒着爸,再让他看到我们睡一个房间,你过三万关都没用。”
楚灵均想了想,是这样。那今天来都来了,自然得赚够本?于是低头吻住她,先是细细密密的亲,而后越吻越深。
一个是想赚够本,另一个想着要安抚,基本吻合烈火与干柴。
室内没开空调,间或传出一两声混乱而沉重的喘息,让人无端心生燥热。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灵均稍稍抽离,两人鼻尖对鼻尖,他低语:“干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被他盯着,我都不能抱你亲你,你又让我晚上别来,是不是得补偿我!”
喻意眨了下眼,“你想怎么补偿?”
楚灵均撑起身体,抓住她的手,“这个。”
她睫毛颤动,想要抽回那只手,他却牢牢攥着,视线紧迫盯人,问她:“行不行?”
喻意耳根快着了,别开眼睛,身上的人视线咄咄,光芒如炬,没多久,她就妥协,脑袋擦着枕头轻轻一点。
结束时,两人俱是大汗淋漓。喻意连眼皮都是红的;楚灵均也没好到哪去,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失魂。
他整个人压着她,如山一般,她轻轻推他,“我喘不上气。”
“哦。”他赶紧翻身躺在一边。那头喻意坐起来,他跟着坐起,“你去哪?”
“……洗手。”其实喻意还想洗个澡,她不喜欢身上带汗。不过大半夜这么一番动静,很难不惊动爸,到时候更加解释不清。
他们两个现在也没见有多清白。
楚灵均懵懵的,“洗什么手?”眨眼又明白过来,他挠挠头,“下次我会注意,不——唔唔——”
喻意拿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避免他语出惊人。
两人摸黑去浴室,之后就是回各自的地盘。楚灵均心头还热乎着,抱着喻意愣是不肯撒手。
“我还是想跟你一起睡。”他用上气音。
她也用气音回:“别闹。”
“那你再亲下我。”
这位少爷要是黏糊起来,是真让人受不了。喻意没辙,亲在他的嘴角,被他捧住脸,又狠狠嘬了一口,这才松了手。
黑暗里,她望着那道蹑手蹑脚往沙发去的背影,心下一笑。
大晚上吃了大餐,简直就是天降馅饼,楚灵均睡得别提多好。正睡得香甜,一道光打了过来,他把手臂横在额上,眉心一皱,待要发作,却听到一把熟悉的男嗓。“小子,起床!”
这道声音……
楚灵均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站的还就是干爸,他懵了数秒才把昨晚的记忆给接上,起立,喊人:“干爸。”
喻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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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迷瞪起眼,睇向窗外,天色才刚蒙蒙亮,怕是六点都没到,“我们要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定要这么早去?”
喻省身冷笑一声,“你不是想娶话话吗?连早起这么个小要求都达不到,看来也不是真心。行吧,你继续睡,我一人去!”
吓得楚灵均鲤鱼打挺,“我这就去换衣服!”
喻省身慢悠悠踱到厨房,给自己冲了壶茶,还别说,看这个从小就牛逼哄哄的小子吃瘪,滋味是真不错!
楚灵均就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喻省身会带他到随园来。随园,取自袁枚的《随园诗话》,名字诗意,地方可半点不诗意,是黎市最大的生鲜市场。
隔老远的大马路,车窗开条小缝,都能闻到各种海鲜活禽交杂的那股味。
楚灵均深感自己的脑门上顶了斗大的“吾命休矣”四个字。
到随园停车场,喻省身催促:“愣着干什么?下车啊!”
他笑得讨好,“干爸,我们来这干什么?”
“买菜啊!”喻省身回得理所当然,而后指着从市场里出来的一名年约五六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袋鱼的大爷,“看见没有,这就叫男人!”
“……”他并不想被代表。
“赶紧的,下车!”
进了市场,楚灵均才发现,刚才在门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潮湿肮脏的地面、熏人的恶臭、嘈杂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真是他生平见过最壮观宏大的场面。
趁还活着,他做垂死挣扎:“干爸,其实我们可以去超市买菜,喻意都是去那的。”
“你们年轻人懂什么?菜当然要到菜市场买才新鲜。”
喻省身带着楚灵均去买鱼。
“买鱼呢,要么大晚上买,要么大早上买,这两个点的鱼是最新鲜的,其他时间的就别买了,话话吃不了腥,鱼一定要买最新鲜的。”
楚灵均浑如行尸走肉,胡乱应一声。“另一个,买鱼跟喝茶一样,观其形,闻其味都是必须的,最重要的,一定要自己上手检验,掰开鱼眼睛看看,还有就是按按鱼腹,新鲜的鱼体弹性很足。”
喻省身蹲下身,拣出两条鱼,而后示意楚灵均,“你上手试试。”
“干爸,你选的鱼肯定新鲜,我试什么?”
他是野惯的,小时候经常在河里捕鱼,哪会怕鱼啊?但那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活蹦乱跳的,看着就讨喜,哪像这些塑料泡沫盒里的,翻着各式死鱼眼,臭得让人生无可恋。
“我这是让你学!”喻省身一把攥住他的手,“大老爷们,还怕鱼?喏,这个触感就叫新鲜!”
话落,压着他的手按了下去。
楚灵均的脑子里就两个字:脏了。
买完鱼,喻省身又去买了几个食材,两人回公寓也才六点多,喻意还没起。
楚灵均什么也顾不上,一头扎进浴室。他和干爸在随园已经洗过手,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味,不干净。
洗了手,刷了牙,又再冲了个澡,楚灵均总算从浴室出来。
喻省身正坐在餐桌边喝茶,见他出来,道:“走吧。”
“又……去哪?”
“过关。你的第一关就是做小黄鱼汤,做到好喝为止。”
做到好喝?还为止?
楚灵均再度生无可恋:“干爸,我没下过厨。”
“我晓得。就是晓得才只让你学小黄鱼汤,话话想喝的时候你就给她做。”
“我做?”
“怎么了?让你给她做个汤,你觉得丢面子了?你是不是觉得这年头还是男主外女主内那套?你知道油烟对女性的皮肤有多伤?而且做一道菜,要买菜、洗菜、切菜,这才到烧菜,前后得费多少工夫?你干妈自打嫁给我起,就没自己下过厨!”
楚灵均没想到有这么多讲究,想起那天喻意做辣子鸡丁,油烟的确挺多的,原来还伤皮肤?她那把皮肤简直能掐出水,要是伤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不由点点头,“等我们结婚后,我就请个像李婶一样的专业厨师,这样她就不用下厨了。”
喻省身听完,不由也跟着点头,这小子还算有点觉悟。
等等,什么跟什么?
“结什么婚?结什么婚?一天天的痴心妄想!给我进来!别以为说什么请厨师,这关你就不用过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喻意惦记着昨晚的事,周日起了个早,七点半打开主卧的门,结果一眼就看到坐在厨房门口,正在品茶的喻省身。
阳台上的摇椅和高几被搬了过来。
喻省身此时正惬意地晃着摇椅,拿杯盖拂开茶叶,啜了口茶,而后把茶杯搁到高几上,捞起蒲扇给自己扇了扇风。也不知看到什么,他霍然直起身,拿蒲扇指着厨房,“我活到这个岁数,第一次见鱼是被扔到锅里的,说过多少遍,鱼要顺着锅壁滑进去!”
“又忘怎么拿铲了,你这个幅度,等做汤的时候,鱼都散架了,你就不能在吃之前给它们留个体面的全尸?”
“焦了!刚才油多,现在油少,悟性你没有,目测你会不会?”
厨房里头只传出一声声生无可恋的“知道了”。
喻意看明白了,不由扶额,没想到爸的第一关就直击那位少爷的命门,考起了厨艺。
只不过爸做菜,向来不会敞着厨房门。她瞥了眼客厅的空调,果然开着。看来,爸还是心疼这个干儿子的。
正想着,那头喻省身已经看见她,顿时和颜悦色,“话话,起了啊,早上爸给你拌个面,银耳汤我已经熬好了,给你打出来放凉,你看怎么样?”
没等她回,厨房响起哀怨的嗓音:“干爸,你干嘛熬银耳汤,我这还有鱼汤呢?”
喻省身语气丕变,凶神恶煞:“你那是人喝的东西?别给我偷懒,继续翻面!”
“什么叫不是人喝的东西?我刚才还喝了!”
“你不想做人,我还能拦你?”
……
喻意不禁摇摇头,一对活宝。
吃过早餐,喻意要出门去参加咖啡沙龙。
楚灵均边做汤边嘀咕:“你最近怎么老去沙龙?”之前一月一次,现在几乎是一周一次。
喻意解释:“WBC的地区选拔赛在12月,沙龙里有三名咖啡师会参加,要帮她们杯测参赛的咖啡豆。”
“解释这么多干嘛?”喻省身不由冷哼,“话话干的自然是正经事,是大事!”
喻意无奈地去推大门,临走前,她瞥了眼厨房。
油烟机轰隆隆作响,楚灵均举着锅铲,正在给鱼翻面,嘴里念念有词,不时有热油飞溅而出,他上蹿下跳地躲,模样很是滑稽。
“趁现在阳光还不烈,快出门。”喻省身移动身体,挡住女儿的视线。喻意笑笑,“爸,包里有乐扣盒,回来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那家凉粉?”
喻省身轻哼,“到底是给谁带?我就是个顺便吧。”他是爱吃凉粉,那小子更爱吃。
喻意弯了下唇,“我走了。”
“路上小心。”
“嗯。”
喻意一出门就是一上午时间,回来时,两个活宝正站在厨房的水槽前,又吵上了。
“让你们穿围裙,你不穿!现在好了,烫伤了!”
“那件一看就是女人穿的,怎么穿!”
“你先冲着,我去给你拿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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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用冲这么久?药膏也不用涂,干爸,不是你说的,我皮糙肉厚?”
“你要是现在把手伸出来,你信不信十秒,不,三秒后,立马起一片水泡?”顿了顿,冷哼,“我可不是心疼你。我就是看出你想找话话卖惨,招她心疼。你说我能让你得逞?”
“对啊,那我更不用冲了!”他就喜欢看她紧张自己的样子。
“傻不拉几。有我在,想都别想!给我继续冲,冲够十五分钟。”
在两人争执的当头,喻意已经洗过手,从药箱里找到碘伏和药膏,折返回厨房门口。
喻省身正往外走,先发现了她,“回来了。”
“嗯。”
楚灵均一听声音,火速抽回手,转身冲喻意扬了扬烫伤的部位,“我烫伤了!”
下一秒就被喻省身一巴掌拍在颈后,“这也叫伤?再晚一点都愈合了。给我老实点,继续冲!”
喻意好笑地看着二人,却见喻省身手里端着一只铁盒过来,“话话,既然你回来了,我先下楼一趟,你监督这小子冲凉水,再让他自己上药!”
“爸,你去哪?”
喻省身嫌弃道:“买了十二条鱼,这小子一上午做坏了十条,正好,你这小区的野猫多,我用开水把鱼的味冲淡了,拿下去喂它们。”
喻意瞥了眼窗外,“天这么热,这个点……”
“我把铁盒放那就回来!你记得,让他自己上药!”说着,在门口套上鞋,走了。
喻意踏进厨房。
里头可谓兵荒马乱,灶台上遍布油渍,各类调味罐东倒西歪,早就被打乱顺序,锅铲饭勺也是横七竖八。水槽里布满鱼的鳞片和内脏,气味逼人。
她这会无暇顾及,先去看他的伤口:挺大一块,暂时没起水泡,他皮肤白,红得有些刺眼。
“怎么伤的?”她问。
“就被油溅到了。”
喻意便先替他擦了碘伏,再涂上烫伤膏。
楚灵均心满意足,想起正事来,“我得继续做鱼汤了。”
说着,他再度倒了油下锅,而后把姜和蒜放进锅里爆香,一时间烟油齐飚,热浪滚滚来,没忘提醒她:“你出去,干爸说了,油烟伤皮肤。”
喻意注意到,他的发梢已经半湿,连穿着的宽松短T也能看出一丝水迹,放在平时,他已经冲进浴室。
“没事。我站这可以提醒你。”
楚灵均皱了下眉,干爸说每天六次机会,剩下的两条鱼是他今天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失败了,就得等明天。犹豫片刻,他妥协:“那你站远点。我要是错了,你就提醒我。”
“好。”喻意往后挪了半步,假作已经站远。
她盯着他的动作,一上午时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已经能熟练地使用锅铲,也能自如地控制火候,看得她微感晕眩。
楚灵均把鱼煎至两面微黄,倒出锅里的油渣和姜蒜,而后往锅里加水,再倒了几滴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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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冲喻意道:“再等二十分钟就可以了!”
后者上前,手里捏着一条毛巾,往他额头上揩。
她又给他擦汗了!
楚灵均美滋滋地俯下头,让她的手不必举那么高。
喻意擦完脸,和上回他擦窗一样,又被要求擦脖子和手臂,她一一照做,边擦边说:“我买了凉粉,等下你煮完汤可以吃。”
“那你保管好我那一份,不然干爸肯定会把我那份抢走!”
“好。”稍顿,“早上你做了几碗汤?”
“这是第六碗。”
“进步挺快。”“哪是快啊,明明是神速!我写程序都没这么认真过。这是第一关,只要干爸说好喝,我就过关了!”
“我爸怎么说?”
“他就一直说还不够火候。不过刚才尝第五碗的时候,他眼睛大了一圈,还一连喝了两口,之前他都只喝一口,我觉得我马上就能让他改口了。”
喻意笑笑,“这么厉害?”
“嗯哼!”只要他想,就没有他不会的!就算是为了不再清理内脏、去鳞片,自己也得尽快达标!
“对了,干爸还说了,干妈怀孕的时候特别喜欢喝鱼汤,而且只喜欢喝干爸做的鱼汤。那你以后肚子里要是有宝宝了,会不会也学干妈,想喝鱼汤?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炖!其实还挺容易。”
喻意转身往厨房外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好不容易赚到独处的机会,楚灵均哪能轻易放她走,拦住她:“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耳根怎么还红了。你干嘛害羞,还是在激动?”
他都发现了,她极少脸红,但害羞或情绪起伏时,耳根会红得很可爱。
现在她的耳根就红得可爱到爆炸!
喻意去拂他的手,“是这里太热。”
太热会光红耳根?瞎扯。
楚灵均已经掌握了规律,她这时候是最好欺负的,于是俯低头,“趁干爸现在不在……”低沉的嗓音逐渐消失在她的耳后。
他还发现了,她耳朵特别不经逗,他平时亲一下,她整只耳朵就会红个彻底,整个人也会软在他怀里。
他唇线移动,正要去亲她的耳根,却听“砰”一声响,震得楚灵均什么心思都没了。
干爸这就……回来了?
眼看要被“捉奸”,他急中生智,拨弄着喻意的头发,“哪呢?你说哪秃了?我没看到啊!”话落,抬头,“干爸,喻意说她秃了一块,我没找到,你找找?”
喻省身:“……”
喻意:“……”
第六碗鱼汤果然没有达标,楚灵均一个人把那碗鱼汤给干了。
饭后,喻意要杯测,喻省身在旁作陪。
楚灵均被赶到目前的栖息地——客厅。他还惦记着煮鱼的事,毕竟越快闯关成功,自己就越快娶到喻意。可一早上把一天份的鱼都煮光了,他实在无鱼可煮。
苦思冥想,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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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通电话。半小时后,公寓门铃响起。
楚灵均快步去开门。越瀚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两大袋。
楚灵均伸手接过,嘴角一挑,“谢了兄弟。”
越瀚纳闷:“不是,你一下子要这么多小……”话未完,门已经阖上,伴随着一句“晚上再和你解释”。
“……”越瀚站在门外摇着头,捂着胸口,“有了媳妇忘了哥,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门内,楚灵均乐呵呵地提着两大袋鱼进来,迎面射来四道目光。
他无所畏惧:“干爸,你说鱼没了就等明天,可没说我不能买鱼来练习。”
话落,嘚瑟地提着两大袋进了厨房,浑身上下铺满了“本少爷怎么就那么机智”的滚动弹幕。
眨眼,厨房响起轰隆轰隆的油烟机运作声。
喻省身忍不住吐槽:“见过缺心眼的,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傻不拉几!”
喻意笑笑,“听爸的语气,傻得还有点可爱?”
“可爱什么可爱?”喻省身冲着厨房,“是可恨、可恶、可气!”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轰隆隆的油烟机声。
一下午,楚灵均一直在煮鱼汤,又花了十条鱼。晚上,厨房一空闲,他再度一头扎了进去,继续练习。
在他煮晚上的第二碗鱼汤时,喻省身迈进厨房,把傍晚浸在温水里的十条鱼取了出来,下楼送给野猫吃。
没多久,他上来,楚灵均刚做完今天的第十三碗小黄鱼汤,正要自己尝尝味道,喻省身走过来,取了消毒柜里的汤勺,舀了一口入嘴,而后吐出四个字:“这碗可以。”
楚灵均脑袋嗡嗡,“可以……是什么意思?”
喻省身面无表情,“过关的意思。”
楚灵均干咽一下,他是越煮越得心应手,可也没想过自己能在一天之内过关,“干爸,我还以为你起码要明天才点头!”
“你哪来的自信我明天能点头?我是看在休渔期,你再这么练下去,整个黎市的小黄鱼都不够你练,这才勉为其难让你过关。”
“是的,干爸!”
只要让我过关,你就是我爹。
哦,本来就是爹。
指导这个混小子做了一天鱼汤,喻省身身心俱疲,打算洗洗就睡了。
楚灵均赶紧向喻意通报了自己的战绩,还让她趁这个空档出来,而后把晚上煮的鱼汤合一块,就当他的夜宵了。
没多久,喻意出来,坐在楚灵均对面。
“我过关了!”他一口白牙,神采飞扬。
喻意瞥了眼浓白的鱼汤,一天时间,精进至此,爸大概也是被这位少爷的毅力打动了。
“很厉害。”她夸一句。
对面神情自得,忽然舀起一勺汤,递到她面前,“你尝一口。”以后他要是做汤,都是给她喝的!
喻意一愣,末了还是张开嘴。
见她没和洛杉矶机场那会一样,赤裸裸地嫌弃他,楚灵均眉飞色舞,“好喝吗?”
火候还不够,但不腥,也没有杂味,即便她被爸养刁了舌头,这碗汤也是合格的。
喻意点头,“好喝。”
“我就说,没有我做不好的事!”他更加得意,一顿,“以后你要是想喝,我就给你做!”
“好。”喻意笑着应了。
楚灵均心满意足,又舀了一勺汤送进自己嘴里,紧接着一勺递到对面。
喻意有点无奈,对面一副“你不喝就是嫌弃我”的眼神,她更加无奈,张嘴又喝下一口。
没想到这位少爷投喂上瘾,接连又喂了她五口,明明不似小情侣之间黏黏腻腻的情趣,看他笑嘻嘻的神情,八成就是觉得好玩,可你一口我一口的亲密还是让喻意的耳根发烫。
楚灵均一来是觉得好玩,二来是觉得喻意不嫌弃自己,正享受着呢,冷不防从浴室门口飚来嗖嗖的冷气,他寒毛直竖,侧过头,就见喻省身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表情活像是要neng死他。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天就过了一关,楚灵均别提多振奋,不久前喂汤的小插曲更是让他燃起熊熊的斗志——必须尽快让干爸点头,然后送走干爸,这样喻意和他才能过上二人世界!
一夜无梦,睁开眼已经八点,察觉身边有人,他侧了下头。
身前矗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两个。
喻省身手上还抱着个奶娃娃,虎头虎脑的,正吮着手指,见他醒来,手指也不吮了,乐呵呵地盯着他,嘴巴咧得大大的,里头只有两排牙龈,数秒后,口水直下三千尺……如果他脖子上没围那条莎士比亚式口水巾的话。
瞌睡虫瞬间跑光,楚灵均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干爸,早啊!”
“醒了?”喻省身边说边把手里的娃递给他,“这孩子是话话堂哥家的。今天他奶奶正好来这边办事,知道我在这,托我照顾一天。”
楚灵均机械地接过,而后不解地盯着喻省身,“然后呢?”
“然后你先熟悉一下,免得待会手忙脚乱。”一顿,“你看你现在的姿势就是错的。你竖抱可以,得托着他的屁股,还有脖子最好也托住,他现在才四个多月,骨头还不结实。”
楚灵均任凭摆布,末了呆问:“我为什么会手忙脚乱?”
“我年纪大了,孩子也抱不动了……”话落,乜斜眼,“不想抱?那你把孩子给我吧。第二关到底为止。”
“……”楚灵均迅速递出小屁孩,一溜烟钻进浴室,“我先去洗漱!”
在浴室做过长达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后,楚灵均视死如归般从里头出来,喻省身下巴一点厨房,“熬了粥,你先去把早饭吃了。”
楚灵均心里刚淌过一股暖流,另一股寒流瞬间冲涌而来:“这样才有力气抱孩子。”
“……”
吃了粥,楚灵均正式开始闯关。
小屁孩非但不认生,一见他居然咯咯直笑,直往他身上扑。楚灵均迟迟没有接的打算,喻省身凉凉盯着他,他招架不住,硬着头皮接过。
“他小名叫小P。”
“小P?”
“嗯。听说这娃刚出生那会不爱放屁,他爹有一天骂了句放屁被他听见,不知怎的,这孩子突然连放了好几个大屁,干脆就定下了小名叫小P。”
楚灵均嘴角一抽,这什么奇葩父母?
喻省身颠着小P的手,逗着他玩:“是不是啊?小P?小P?”
还别说,话音刚落,就听小P连放三个有声音的屁,楚灵均正托着他屁股,只觉得压力阵阵袭来。
“我怎么觉得他这屁特有重量呢?”
“哦,可能是屁夹屎吧。”
屁夹屎?
这世界上有雨夹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有屁夹屎?
一时屁与屎齐飞,楚灵均的脸和猪肝共一色。
等“邦邦邦”的动静终于停止,喻省身迈开步,“走吧。”
“去哪?”
喻省身一脸的理所当然,“去沙发那边换尿布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灵均虎躯一震。
把小P搁在沙发上,喻省身解开小P的连体服,楚灵均双目大瞠,“他也太胖了吧,腿都一截一截的。”
“你懂什么,这叫藕腿,只有胖娃娃才有这个专利。”喻省身一边拍着尿包一边对着小P发拟声词,“嘘——嘘——”
“干爸,你干嘛呢?”
“趁尿包还没换,让他尿干净啊!万一等会换尿布的时候biu出来,你想喝童子尿?”
“……”不,他不想。
“行了,差不多了,你拿两张湿巾用温水打湿,记得,要温水。”
“做什么?”
“给小P擦屁股啊,你上完厕所不擦屁股?而且,都说了是屁夹屎,那基本就是散射状,更得擦干净。”
散射状的屎?画面太美,楚灵均不想想象。
他赶紧到浴室温了湿巾,刚进门,就见喻省身取出新的尿布,冲他招手,“你来。”
他来?换尿布?
“干爸,我没你经验丰富,还是你来吧。”
“以后你也是要当爹的人,这个还想逃?麻溜的!捉住小P两只脚。”
末了,楚灵均颤着心,抖着手解开小P的尿包,看到那一片黄色,汗毛直竖,差点没厥过去。
噫——
喻省身憋着笑,“你先稍微揩一下,然后就可以把脏的尿包拿出来,用湿巾先把屁股擦干净。”
楚灵均就差祭出ok指,把尿布合拢,抽出来,这才感觉视野清新不少。
小P换尿布的时候尤其兴奋,两只小脚踢来踢去。
楚灵均原本怕捏碎了那对小脚,一分力不敢用,在小P成功挣脱一回后,他“啧”了一声,重新抓回来,还是不敢多用力,堪堪攥住。小P被限制行动,忽然“咯咯”笑了两声,而后——
一条几近透明的抛物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楚灵均的脸发起猛攻。
楚灵均好歹是习武的,反应力远优于常人,遭遇攻击的第一反应是避,奈何攻击距离过短,攻击速度过快,还是有好大一泡射在衣服上,带着千钧的压力。
他瞬间石化。
“愣着干什么?继续换啊?这要是放冬天,孩子都冻着了。”
楚灵均僵硬地侧过头,“他尿我身上了。”
“就那么点,一个大男人还计较这个,娇气!别说这只是尿,你没听过小孩子拉的不是屎,是黄金?你还嫌弃上了?”
“……”这屎肯定是碰瓷界的开山鼻祖!令、人、发、指!
在准老丈人的威势下,楚少爷到底硬着头皮继续换尿布,不忘瓮声瓮气地威胁:“你再敢尿,打你屁股!”
小P还以为在闹他,“咯咯”直笑,牙齿一颗没有,牙龈倒是红润得可爱。
呵,还敢萌混过关?不过,算他萌,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这儿,尤其是腿缝里,必须擦干净,不然容易长湿疹。”
“尿包哪面朝上哪面朝下你不知道?不知道,刚才换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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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紧点,不然待会漏了。”
就这样,和做小黄鱼汤一般无二的经历,喻省身全程指指点点,楚灵均全程生无可恋。
他磕磕巴巴地换号尿布,第一时间奔向浴室,留下小P和喻省身,一个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另一个则发出杠铃般的笑声,“虽然笨手笨脚,不过还算小心,看上去没那么不靠谱。是不是啊,小P?小P?”
喻省身把玩着小P的小脚,而后笑眯眯抱起,“走喽,和大爷爷一起当考官去喽!”楚灵均摸着良心说,小P头大,脑门圆,眼睛圆溜溜,脸上肉嘟嘟,可爱得不要不要的,也不爱哭闹,傻乎乎盯着你的时候,还真有点像小天使。
前提是没到他的睡点。
念在小P在,今天饭点提前,喻省身让王婶今天不用过来,他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和楚灵均吃个杯盘狼藉。
吃完饭,小P还在他的小推车上安安静静待着,不过情绪明显没来时高,不时揉揉眼,打个哈欠。
“应该是想睡了。”喻省身一边逗着小P,一边下结论。
楚灵均不以为意,“那就让他睡啊。”
喻省身下达指令:“这孩子被惯坏了,睡觉一定要抱着睡,睡前要蹲三百个才能睡着,正好你年轻人体力好,就你哄他睡觉吧。”
楚灵均神色一僵,“蹲三百个,这什么怪癖?”
“嗯。也不用深蹲,就到你蹲马步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很容易吧?”
楚灵均二度生无可恋:深蹲是很容易,这要抱的是喻意,他做一千个都没问题,不过手里抱着个小屁孩是个什么玩意?
他极力反驳:“都说惯坏了,干嘛还惯着他?让他自己睡啊!”
喻省身煲起了心灵鸡汤:“改变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小孩子睡不好会影响智力发育,而且对性格发展也有影响,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我来吧。”他慢慢起身,扶着老腰,“等话话回来,让她给我捶捶腰。”
“……我蹲。”
楚灵均以为只要蹲三百下,小P就会睡着,事实证明,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小P是典型的入睡困难,楚灵均一开始蹲,他便感觉到这是要睡觉的信号,忽然大哭起来,整个身体扭成刚脱水的皮皮虾,那一声一声的,也就比奶猫叫着尖锐点,听上去好不可怜。
楚灵均束手无策,蹲了两百个还不见停,欲哭无泪,“他怎么还在哭?”
“入睡困难,你必须抱着他肯定能睡着的信念。稳住,不要停,姿势要标准。”
“……”
楚灵均做到三四百个的时候,小P终于哭得没那么大声,似乎接受了自己必须睡觉的现实,开始揉眼睛,另一只手放在嘴里啃了啃,而后去揪楚灵均的衣领,紧紧攥着。
有那么一瞬间,楚灵均想把这小屁孩掼到沙发上,这小子才啃过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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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等小P闭上眼睛,他正欲把这个烫手山芋搁沙发上,被喻省身阻止:“抱着睡的意思是,在他睡的过程中,你必须一直抱着。”
楚灵均偏不信这个邪,把小P往沙发上一搁。
五秒,就五秒!他都来不及倒计时,小P立马睁开惺忪的睡眼,将醒未醒的模样,吓得楚灵均赶紧抱起,迅速连蹲一百个,才算让小P重新闭上眼,这下,他轻易不敢卸下手里这个货,僵立在原地。
“你可以坐着。”喻省身笑眯眯提醒。
楚灵均扎进沙发,小P在他怀里翻了翻身,他一惊,连忙起来又蹲了五十个。第二回,他改了作风,几乎是腚贴着沙发,一点点挪进去,直到贴上靠枕,才算松了口气。
“怎么样?这带孩子可不容易,半点不能马虎。”
楚灵均把头枕在沙发靠上,仰天长叹。
要说小P就这么乖乖睡一下午也就罢了,偏偏没到半个小时,小屁孩就睁开了眼,不睡了。
喻省身下结论:“四个小时吃一顿,差不多该吃了。”
于是,楚灵均又被教着泡奶粉、喂奶,小P吃了奶,没过多久又拉了一坨,换完尿布玩了一两个小时,也到了下一个睡点。好在这回,小P过半小时还没醒,楚灵均简直喜极而泣,瘫在沙发上也打起了盹。
一直折腾到晚上,楚灵均都等不到喻意回来,已经筋疲力尽。
因为喻省身在,喻意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回来。她到的时候,沙发上坐着一大一小,大的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像是睡深了,小的坐在大的身上,大概是被关门声惊扰,揉了揉眼,醒了,也不吵也不闹,仰着小脑袋,睁着好奇的大眼,盯着大的看。
至于老的,正在次卧和别人视频。
“哥,你可以把小P还我了吧?你早上说借半天就好,这都一整天了。”
“给你放假,不用你带孩子还不好?这样,你现在来带他回去,明早再带过来。”
两人又掰扯一阵,末了,对面同意了喻省身的要求。
喻意路过次卧去浴室洗手,听到全部对话,猜到小P应该就是爸设置的第二关。
她放下包,洗了手,折回客厅。
小P见有人来,大眼睛机敏地转了转,喻意顺势问:“小P,还记得姑姑吗?”
小P嘴里衔着手指,陡然把嘴咧得大大的。
喻意学狗叫了一声,电视上学的,发“F”的音能把狗叫学得格外有模有样。
小P爱听动物叫,闻声果然“咯咯”笑了起来。
喻意便想把小P从楚灵均腿上抱起,然而中途遇到阻力。她侧眼,看到他已经醒了,一张脸黑如锅底。
“你是看不见我吗?”一回来就逗这个小屁孩,竟然还学狗叫?一点都不关心他累不累!
“看见了。”喻意在他身边落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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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从善如流,安慰道:“辛苦了。”
“只是辛苦?明明是身心遭受巨创!”
他微微抬起下巴,意思清楚分明:补偿我啊!奖励我啊!来啊!
喻意弯了下唇,抿掉笑意。
小P生性安静,多数时候是个小天使,不过月子里,除了月嫂,一大家子都拿他当小祖宗捧着,这个抱完那个抱,养成了必须抱着入睡的恶习;加上爸应该还会让他换尿布、喂奶,对于没伺候过人的楚少爷而言,可不是身心遭受巨创?
她瞄一眼次卧,在他唇边印下一吻。
“就这样?”楚灵均不敢置信。
她一挑眉,大意是“你还想怎样”。
楚灵均俯身至她耳边嘀嘀咕咕,喻意的耳根由浅粉渐转至绯红,严词拒绝:“不行。”
“你知道我为了你,今天多忍气吞声,多委曲求全,多伏低做小?”
眼看这位少爷要将他生平所有的文学素养都用上,喻意哭笑不得,嗔他,“你脑子里只有这些?”
她的眼睛要是嗔起人来,着实要命,楚灵均喉结滚了滚,实话实说:“我脑子里只有你。”
空气凝滞一秒,眼看就要冒粉红泡泡。
然而下一秒,小P陡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一瞬间什么气氛都没了。
楚灵均本来还想讨点福利,一时气得想打小P的屁股。
喻省身和薛露桐结束视频通话,正想去客厅看看那个混小子趴下没,迎面却见到两个小年轻亲亲热热地坐在沙发上。
他没一拧,拳一握,“咳嗯——”
听到咳声,楚灵均条件反射,立马正襟危坐,“干爸,怎么了?”
“去,泡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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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就没觉得自己的生活这么充实过,日常就是换尿布、喂奶、哄睡,每天深蹲起码一千个,他的腹肌都扎实不少。
第四天晚上,小P奶奶四度来接小P,“哥,明天小P我就不送过来了。”
楚灵均正抱着小屁孩,闻言,他以为自己会喜大普奔,可看着怀里的胖娃娃,心头竟有几分不舍。
没想到小P也抱着他不肯走,小P奶奶好哄歹哄才把小P从他身上哄下来,“小P,这是姑父,以后你们会常常见到的。”
姑父?楚灵均乍听有点懵,亲戚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他就没弄懂过,不过有姑父,肯定有姑姑啊,姑姑自然是喻意喽?
他眉开眼笑,“对,小P,我是姑父,在浴室洗澡的是你姑姑!”
喻省身在旁炸了毛,“什么姑父?一把年纪,还不懂事!”
小P奶奶一指喻省身,“小P,这是爷爷,一把年纪,特别幼稚,净爱瞎掺和。”
喻省身黑着脸,赶走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
两个大老爷们在门口面面相觑。
楚灵均半叉着腰,别提多得意:“干爸,这一关,我过了吧?你看,小P都不乐意走!”
喻省身虎着张脸,“我可跟你说,女人生孩子辛苦,带孩子更辛苦,换尿布、喂奶、洗澡、哄睡,件件都是事,你都得学。尤其孩子还小的时候,要吃母ru,经常夜里要醒两三趟,你可不能在旁边蒙头大睡。”
“干爸,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喻省身本来还有点伤感,被这么一问,顿时嫌弃地睇向对面,“你但凡有点悟性这个东西,我也不会这么不放心把话话交给你!”
什么什么?楚灵均咧开嘴,双手紧紧抓住喻省身的肩,“干爸,你答应啦?!”
“答应什么答应?是第二关算你过了,还有第三关!”
“第三关是什么?”
“你想知道?”喻省身笑眯眯。
楚灵均点头。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这个混小子!
“干爸,你说了吧。今天知道和明天知道有什么区别?”
“谁说我要明天告诉你?第三关等一年后再说!”
“你这是赶尽杀绝啊,干爸,你教我的,做人要厚道!那你告诉我,我喊你爹,行不行?”
“我本来就是你爹!”
“对,你是我爹!”
“……”
末了,喻省身也没招架住楚灵均的缠功,拿了三本书搁在他面前,“这是第三关。”
楚灵均瞥了眼书脊,分别是《世界咖啡地图》和《精品咖啡学》上下两册。他在巴拿马看的两本都没对上号,不由抬头,“干爸,你这什么意思?”
“悟性这个东西哟——”喻省身直晃脑袋,“第三关就是看完这三本书,然后回答我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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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个?不能错?”
“一百个!不能错!”
“行!”
喻省身盘算着,这小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读书。尤其是那两本《精品咖啡学》,基本都是字,是这小子最怕读的类型。
要读完这三本,没一两个月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接下来一个月,自己总可以睡上安稳觉了。
下一步,就是把这个小子给撵回家。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一个人睡哪有和老婆一起睡来得舒心?
奈何人生不如意事,十之bā•jiǔ,他还没想好怎么撵这小子回家,人就说自己看完了书,要他来考他。
周六傍晚五点多的光景,喻省身与楚灵均在茶几旁相对而坐。
喻省身问:“卡布奇诺和拿铁哪个奶泡多?”
“卡布奇诺。”
“帕卡斯和马拉戈日皮生了什么?”
“帕卡马拉!”
“咖啡樱桃有几层?分别是什么?”
“五层!表皮、果胶层、内果皮、银皮、种子,也就是咖啡豆!”
……
喻省身一个接一个问,内容十分零散,有难有易,但对面始终对答如流。
知道这小子过目不忘,竟然不忘到这个地步?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让他看够一个月再说,这几天他有事,没待公寓,就算他昨天夜起看到这小子挑灯夜读,但全天下最不爱读书的人是怎么做到三天啃完三本书的?
最终,楚灵均不出所料地交出满分答卷。
他双臂拄着茶几,兴奋地盯着对面,就等着喻省身宣布过关的结果,对面迟迟没动静,那只好他来:“干爸,你之前说满分,这第三关就算我过了?”
“谁跟你说第三关就是这一百道题?你还得……”话说到这,又停了。楚灵均这几天被折腾得不轻,不过他早就做好过三百关的准备,明知喻省身是打算耍赖,还是燃起了熊熊斗志,“还有什么?干爸,你说!”
喻省身盯着对面,三天时间,这小子已经长出熊猫眼,可两只眼睛亮晶晶,面上毫无疲态,和他当年要娶阿婵一个模样。
当年为了能娶到阿婵,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在怕的。
连个性也和他一样,心眼实,没心机,话话和他在一起,吃不了亏,也就是不解风情了点,这点不及他。
也罢也罢,他老妹倒是说对了一点,他啊,就是瞎掺和,还是别待在这讨人嫌了。
他摆摆手,“算了,不考了,你过关了,你们的婚事,我答应。”
这就……答应了?
对面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楚灵均莫名高兴不起来,“你怎么了,干爸?让喻意嫁我就这么让你难受?我会对她好的,很好很好!”
喻省身瞥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清楚,我就懂了。”
“就是说不清楚才不说。”他啊,现在心里复杂着呢。
喻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身起身往厨房走,没多久又端出一只铁盒来。
楚灵均认识这只铁盒子,问:“干爸,你又要去喂猫?”
“嗯。”
喻意下班回来,特地绕到小区花园,没多久就找到了目标,喻省身正坐在一条供人休息的长椅上,旁边还蹲了只橘猫。
“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不嫁不都是心头一块肉吗?还别人家的,她不还姓喻吗,怎么就是别人家的?所以说,还是我们国家好,要是西方,嫁过去就得冠夫性,我宝贝大的闺女,凭什么冠别人家的姓……”
路灯下,男人絮絮聒聒,怅然若失。
喻意没上前打扰,等他自言自语够了,才喊了一声“爸”,而后走至他身边坐下。
喻省身侧过脸,“是那小子告诉你我在这里?”
“嗯,说你有点不对劲。”
这回倒是敏锐。
喻省身一摆手,“没不对劲。你们的婚事,我答应了,上去吧,我再坐一会。”
“我也坐会。”
喻省身不说话了,父女俩静静地坐着。
不远处有一对年轻的母子,趁着傍晚降温,年轻妈妈带孩子下楼学走路。说学并不恰当,因为年轻妈妈寸步不离地跟在孩子身边,几乎是步步搀扶,巴不得能替孩子走路。
喻意弯了下唇:“三岁之前难以形成完整清晰的记忆,但我记得我学走路,你和妈从来不会来搀我。”
“你也不需要我们搀。你从小胆子就大,做什么事都不带怕的。”提起这点,喻省身就心生惆怅。
别人家是女儿赖在爸爸怀里撒娇,搁他们父女俩身上,完全是反的。他都忘了自己多少次贴着邦迪创可贴跑到女儿跟前,求她给自己吹吹了。
就……看着觉得真可怜。
听出其中的哀怨,喻意笑着解释,“我不怕是因为知道你和妈在我身后,这些年一直都是。”
喻省身一阵错愕,实在是这个女儿极少表露心迹。眨眼,他又吃味了,就为他答应婚事,她闺女竟然来给他灌mí•hún汤了?
他撇开脑袋,“你别来哄我,再哄,我也答应了。”
其实,他哪能没知觉呐?
初高中的时候就有端倪,那小子来家里,她闺女不是失神,就是红耳朵,一点不像平时的她。回国那天也是,他在餐桌上提起那小子留学的事,她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就猜到,闺女八成是喜欢人家。
这下都验证了,既然是她喜欢的人,他哪能真去为难?何况认的干儿子,那也是儿子,只不过两人瞒了他这么久,他气着呢,也是不想太便宜了那小子!
毕竟,这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宝,嫁到别人家,再好,那也是别人家。谁还能像他一样,丁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
可再舍不得,女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他还能因为舍不得三个字,就留下她?
想及此,喻省身更加惆怅,却听喻意说:“爸,像你说的,我没必要哄你,我也不是在哄你。只是,有感而发。”
“什么有感而发?”
“你让他学做小黄鱼汤,让他带小P,让他看咖啡相关的书,都是为我考虑。”喻意的语气斩钉截铁。
喻省身不由懵怔,这三关的确是有他的考量在。就比如让那小子做小黄鱼汤,一来是知道那小子大男子主义,加上一身少爷病,势必不肯下厨,他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二来也是想考验那小子能为话话做到什么程度,万一话话月子里也想喝鱼汤呢?
没想到小子这还挺上道,一天就连做十三碗汤,丝毫不感到厌烦。跟他像极了。
他那会啊,就有点心软了。
他以为话话会护着那小子,心底不认同呢,没想到她是站在他这边的。再者,自己的心意能被人精准触碰,这个人还是宝贝闺女,那感觉,别提有多熨帖。
就在他飘飘然之际,两条手臂伸来,轻轻拥住了他,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轻语:“谢谢爸。”
喻省身差点泪洒当场,他在闺女后背拍了拍,闭上眼。
罢了罢了,就算是为了那个小子他也认了。
阿婵啊,你知不知道,闺女她抱我了!
她、主、动、抱、我、了!
我现在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爸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厢,父女在谈话,这厢,母子是在通话。
楚灵均第时间向贝珂报告了婚讯,最主要是先让贝女士把户口本送来,他之前查过领证的流程,得有户口本。
贝珂却是问:“你怎么求婚的?”
“求婚?什么求婚?喻意都答应嫁给我了。”
贝珂深吸口气,“你不求婚,她怎么会答应嫁给你?”
“唔,我就是问她是不是干爸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们就可以结婚了。然后她答应了,现在干爸也点了头,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啊?”
贝珂倒抽口冷气,“你就这么敷衍话话,话话还答应了?”
“我哪有敷衍?我当时还买了对戒和钻戒!”
“你不会是随便去哪个店买了几枚戒指,就把它们往话话手上套了吧?”
楚灵均愣,“你怎么知道的?”
那头,贝珂简直要咆哮:“你立刻、马上、火速给我回来!”
“我没空,你让人把户口本送来,我赶着去民政局。”
“周末民政局不开门,乖,回来趟,为娘有人生大事要和你谈。”
楚灵均紧赶慢赶地回到家,母子俩进行了深层次的交流。贝女士所谓的人生大事就是策划场求婚,他dú•lì思考,要有自己的风格。
知道他现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见不到喻意,贝女士还强制他留在家里,他什么时候想出来,就什么时候去跟喻意求婚。并且喻意问起来,他还不能露馅,说是会破坏惊喜感,他只好用工作来搪塞。
连三天,楚灵均是上网、问发小、问朋友,各种途径走了个遍,结果,问来的所有方案都被贝女士以“太土”、“太老套”、“没新意”的理由给否了。
他整个人暴躁得不行。
关键时刻,贝女士还是当了回称职的妈,给他提供了灵感:“你不是程序猿吗?想个程序猿版本的,也不会?”
楚灵均仿佛醍醐灌顶,脚步旋,“噔噔噔”跑上了楼。
将近有两周时间没见楚灵均,孙小米作为加薪员工,还怪想念的。
这天,她又在咖啡馆前和老板相遇,顺口问:“老板,老板夫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不上咖啡馆了?”
喻意推开门,答她:“在忙工作。”
“是这样……”她脑洞大开,“该不会是瞒着你在准备世纪婚礼吧?”老板夫开始说两个星期内能结婚,这都过了,大概是筹备世纪婚礼比较费工夫?
喻意洗净手,笑视她:“我记得之前有规定,上班时间谈论私事……”
孙小米立马瞬移至收银台前,给自己的嘴上好拉链。和往常样,她先打开电脑,继而打开收银系统,继而打开……
“妈呀!”她霍然尖叫出声,神情难掩惊恐,“老老老老、板?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喻意正在清理磨豆机的残粉,见状,迈步过来,也没问怎么了,直接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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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屏幕画面,她眉梢挑。
屏幕上弹了百来个对话框,最前面的对话框上写着三个字——嫁给我。
她望向孙小米。
后者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这次我真的不是知情人,我是不知情人!”郑康壮正在拖地,大概瞥见孙小米直举着两条手臂,有些担心地跑过来,问喻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喻意示意他没事,也不会欺负孙小米,米九的大男孩红着脸,这才重新跑去拖地。
“哎呀,老板,这次我是真不知情!”孙小米喊冤。
喻意权且信了,不过这是谁的手笔,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把视线转回屏幕。
对话框上有选项,嫁或不嫁。
喻意点了“不嫁”。
结果对话框消失了,紧接着出现个抖动窗口,上头写着三个字——我爱你。约摸抖了五秒,窗口才消失。
孙小米目瞪口呆,这个抖动窗口抖得还有点可爱?模拟的是心跳吗?
喻意则不动声色,在之后的对话框都点了“不嫁”,每回“我爱你”的抖动窗口都会紧跟着“不嫁”出现。
在屏幕上的“嫁给我”只剩最后个时,孙小米下意识望了眼喻意,老板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只不过嘴角隐约有那么丝丝莞尔?
也不知道玩的哪门子情趣。
不过,最后个对话框,老板应该会点“嫁”了吧。
她咽了口口水,紧盯屏幕,看到光标停在了“不嫁”上,而后,清脆的鼠标敲击声响起——老板还是选了“不嫁”!
下秒,只见屏幕上——又弹出了百来个新的“嫁给我”,和刚才的、模、、样!
孙小米有种呕血的冲动,所以,现在是要怎样?
个直弹,个直点,两个人耗到天荒地老?
最后个“我爱你”也随之出现,这回没有抖动效果,三个字大写加粗,占了满满屏,仿佛怒字体;且停留稍久,大约过了十几秒才消失。
孙小米胆战心惊:“老板,你这回还点‘不嫁’啊?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话音刚落,就见光标移到了“嫁”字上,喻意伸手点。
瞬间,屏幕上的对话框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小米个早上都在惊乍,这会同样,她惊呼:“老、老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有。”
她竖起耳朵,结果听到了熟悉的前奏,“这是……《marryyou》的前奏?”
“应该是。”
“那个‘嫁’字触发的?”
喻意笑笑,还是那三个字:“应该是。”
孙小米见她眉眼弯弯,心情显然好得不得了,不由噘嘴,“老板,其实你是想嫁的吧,那刚才为什么直点‘不嫁’?”
“结果是既定的,但刚才过程未知,多加点可能性才有意思,现在过程已知,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哦,意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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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人果然会玩。
孙小米不禁往门口张望,这《marryyou》都唱起来了,今天这出应该就算求婚,可求婚现场,另个当事人怎么迟迟不出现?
她心有惴惴,下意识抬头望天花板,该不会是打算像武林高手样,从天而降吧?想多了想多了,以前是什么屋顶,现在是什么屋顶?
她重新把脸摆正,刚摆正,就见咖啡馆门口走进来个人。
孙小米眼睛都看直了,她见过这位穿黑衬衫,着实贵气逼人;但换上白衬衫,那叫个雅韵清贵,那叫个玉树临风,简直和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模样。
哦,如果白马王子手里没拿那束菊花的话。
眨眼,楚灵均就拿着那束甘菊到了操作台前,口白牙,神采飞扬,还有那么几分神秘兮兮,他递出花束:“送你的。听李叔说,还没到季节,所以菊花都还没开,这几朵是里面开得最好的了。”
喻意想起那天贝姨找她,她在楚家花园里见到的园丁,心里有了谱,伸手接过,却在接手的刹那,发现了他神秘兮兮的原因——
用来束花的绳子竟然是枚钻戒,并且克拉数惊人。因为刚才被他刻意拢在掌心,才没暴露。
孙小米自然也发现了那枚钻戒,惊呆,“老、老老老老板,我怀疑你要把幢靠海别墅戴手上了!”
这也太壕了吧?这个尺寸的,她就在电视上看到过。
楚灵均解释:“这枚戒指是真的家传戒指,贝女士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定制好了。”
十八岁?喻意不由轻笑,像是贝姨的作风。她取下那枚戒指,看到戒圈里有“ZHHZ”四个字母,应该是“展展”和“话话”的缩写。
楚灵均只手从她手里收走戒指,另只手托起她左手,她无名指上和他样,还戴着他买的对戒!
他心里快意,把戒指推到底,“刚刚好!”
喻意含笑问他:“你这个多星期,都在研究这个?”
“唔,贝女士说要是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就没资格娶你,还说让我想个程序员版本的,写程序分分钟的事,就想这些东西比较麻烦。”
确切地说,是难,他简直想破脑袋,最后还是贝女士帮他修改了下。
其实开始他设计的是个只能点“嫁”的对话框,而且不及时点击的话,每隔秒就会多个对话框,直到把整个屏幕占满。
贝女士嫌太霸道,求婚求婚,是他在“求”,自然要让喻意心甘情愿地点“嫁”。
他才给改成了这个版本。
至于“我爱你”的抖动窗口也是贝女士让加的,说他肯定没有正儿八经地告白过,那就趁求婚的时候说个够。这首《marryyou》,也是贝女士的主意,据说这种欢快的曲调能激发人的冲动。
“有创意。”喻意不吝夸赞。
楚灵均翘起得意的尾巴,“我把我们两个的户口本都带来了,你什么时间最闲,我们去趟民政局?我查过路线了,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就现在吧。天气这么好,我们散步过去。”顿,问他:“我的衬衫带了吗?”
“带、带了。”意识到她不是在说笑,楚灵均大喜过望,“你不开店啦?确定现在就去?”
她也和他样,迫不及待?
喻意盯着他,淡淡笑开:“我确定。”
悠扬的乐声犹在耳边。
就像歌词唱的。
Whocaresbaby,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应该缘更
下一本写《年少有为》,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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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咖啡馆的途中,他隔几秒就要喊一声“老婆”,喻意无奈,只能一遍遍地应他。
一整天,楚灵均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晚上回公寓,他连跑步都不跑了,直接奔进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换喻意洗。他美滋滋地跑到主卧等她。
喻意从浴室出来,刚踏进卧室,就见他盘腿坐着,一脸的期待。她耳根微微有些热,他眼里的内容明晃晃的,露骨至极。
“领证就是结婚了,我们可以睡一起了!”
她没反驳,走至床边躺下,闭上眼。身侧立马紧紧地靠了过来,洒在她耳际的呼吸滚烫。
楚灵均喘声微微有些重。早上他把结婚的消息发在发小群,越瀚就说两人的关系该发生质的飞跃了。他一开始还不明白,后来,被越瀚整明白了。一整天,他脑子里就没消停过。
感受到他的情绪,喻意没躲,两人都领证了,发生点什么都应该,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不意他只是擦着她耳廓说:“我一直没问,大一那次我喝醉了,没弄疼你吧?”
喻意睫毛轻颤,翻了个身,“怎么问这个?”
因为越瀚耳提面命,说要有气氛,要给个难忘的新婚夜啊!
这句话,楚灵均机敏地留在了肚子里,“因为听他们说,第一次特别疼。”
“……”
见她不语,他不死心,这气氛还没出来呢!于是挨她更近,“你说啊,到底疼不疼?”
“太久了,我忘了。”
“你真的全忘了?”
“嗯。”
“怎么会!他们说,女人都会记住自己的第一次的。”
喻意默了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挺多的。但我可没问!还是他们告诉我的。”稍顿,犹不死心地问:“那你连什么感受都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就连疼不疼都不记得了?”
“嗯。”
“怎么会呢?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他追问不休,喻意实在是被问烦了,知道这是个不肯罢休的主,睁眼瞥去:“你真想知道?”
“那当然!”
“痛快。”
“痛快……痛快?痛快!”那不就是他很厉害的意思?
楚灵均瞬间觉得自己跟永垂不朽的纪念碑一样,矗立了起来,不成想喻意又接了一句:“又痛又快。”
这“痛”和“快”两个字组合在一起,那是无上的赞美,拆分开来之后就……
尤其是“快”,越瀚刚教过他,这方面,男人绝对不可以被说“快”!
“……”
这气氛是不是都毁光了?
不行不行,重来!
“老婆……”他突然凑近她耳朵,轻轻叫了她一声。
喻意“嗯”一声。
见她有所松动,他压低嗓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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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还是“嗯”一声。他伸出颤抖的手,移至她睡衣领口,越瀚说过,让他尽量少说话,免得破坏气氛。他干脆不说了,开始解睡衣扣子,刚解了一颗,看到一线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呼吸又重几分。
低眼看喻意,他第一时间注意的是她的耳朵,果然,已经红了,她在这方面,好像特别容易红耳朵。
他去亲她的耳根,只觉得她整个人静到不行,更确切地说,是乖到不行,于是一只手放心大胆地继续解,之前他碰她,基本是隔着衣服,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想碰哪里就碰哪里了。
想想就得劲。
奈何扣子实在太多,解到一半,楚灵均不耐心一颗扣子一颗扣子来,直起身,再将她的身体扳正,两只手扯住她的前襟,打算直接上手扯。
被喻意一把按住,“我喜欢这件睡衣。”
意思就是不能扯坏。
楚灵均郁闷,不过还是听话地继续和扣子做抗争,好容易把扣子解完,他屏住呼吸,去掀她的前襟。
之后,他就像打开了无师自通的大门,喻意则是觉得,自己走进了科学发现的现场:
“你身上好香,怎么哪哪都香……”
“你这怎么这么软,不对,不止这里,你浑身都软……”
“不止软,还嫩,你看我刚才掐得重了,这里立马就红了,也太不经掐了……”
他的语气绝对是新奇,饱含探索,喻意却是听得头发丝都泛红,伸手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再说就下去。”
见她着恼,楚灵均又想起越瀚的谆谆教导——话要少,埋头做。他赶紧道:“我不说了,我多做!”
“……”
正当楚灵均雄赳赳气昂昂地开疆辟土,行进至关键一步,他懵了,整个人汗如雨下,有点怀疑人生。
迟迟不见他动作,喻意也有点受不了,微微垂眼,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楚灵均喉结滚动,挤出七个字:“是哪里?我找不到……”
喻意一怔,再后脸不可自抑地烧了起来。她可以肯定,自己这辈子没红过这个程度的脸。
楚灵均犹在后悔被按头看那些恶心死了的影片时,自己没能多看几眼。眨眼,他又想起和喻意的第一次,那回他喝得酩酊大醉都找到了,这回却找不到?
他急得团团转,难不成现在跑去喝个酒?
好在没多久,福至心灵。楚灵均抬起眼,见喻意简直如见救星,“我想起来了,那次你是清醒的,肯定知道在哪!”
说着,不由分说地捉住了她的手。
“……”
后来,当被问起这辈子最屈辱的事,楚灵均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清醒状态下和喻意的“第一次”。
他跪坐在床上,一晚上二度怀疑人生。
越瀚说过,男人分两个层次:小时、分钟。他刚才这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不是得论秒算?
这都不在越瀚的层次里,那不明摆着说他不是男人?
喻意倒是如释重负。她刚才算撒了个小谎,事实上,两人的第一次是“痛不快”,故而上次他说要“一起睡”,她迟迟未松口——自己对这遭事的印象实在称不上美好。
还是快点好。
想着今天应该结束了,她把空调被包身上,推开呆滞的他,起身去洗澡。
孰料两只手臂自身后伸来,将她打横抱起,语气凶煞:“再!来!”
一句“再来”,就来了将近一小时。
被抱去冲了澡,再躺上床已经十一点,喻意简直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被缠着回答“快不快”的问题时,她差点没忍住把身边这位踹下床。
楚灵均可太清醒了,一来身体还亢奋着;二来,他脑子比身体还亢奋!她嵌在他怀里,又香又软,连呼吸声都好听得要命,楚灵均就没觉得自己这么幸福过。
大概就是因为太幸福,他竟破天荒的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情绪,拥紧她,凑至她耳边问:“老婆,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她出国后,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想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回国后,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想她怎么又走了。
他见过不分开的,就只有夫妻,像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老八十还在一起。
现在他们也已经是夫妻了,所以这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喻意累极困极,不过辨别出他话里的情绪,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一条手臂轻轻拥住他,“嗯”了声,“很晚了,睡吧。”
他身体连带心脏都酥酥麻麻的,也“哦”一声,双手双脚缠住她,头一低,埋进她黑发里。
他们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番外二
两人的婚礼后,楚灵均又请高中室友吃了一顿饭。
这回狗子、骡子、猴子都来了,上回缺席同学会的驴子也来了,他们寝室就五个人。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哪能没有酒,知道楚灵均有钱,狗子叫了两瓶茅台,光一瓶酒就能抵一桌子菜。
酒酣耳热。
寝室最沉默的驴子酒气上头,拿着酒杯往转盘上“咣咣”砸出两声,“灵均,喝一杯!上次结婚不想坏气氛,要不是我,你和喻意肯定一早在一起了。这杯就当我跟你赔罪的!”
楚灵均是东道主,被灌最多,微微大着舌头,“赔什么罪?”
猴子最机敏,追问:“对啊,驴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驴子挠挠头:“那时候是我跟灵均提起喻意和陈绪然分手的事。没过几天,喻意就表白了,灵均八成就是想岔了,才会拒绝。”
狗子一脑门的问号,驴子和均均一样,都搞计算机的,哪那么八卦。
“不是,你这话从哪听来的?我女神根本就没跟姓陈的好过!”
驴子满脸通红,憋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大伙催他,他这才艰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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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淼淼?”狗子沉吟,“该不会之前女神和陈绪然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都她传的吧?”
“说不准。”猴子接道:“这女人估计挺嫉妒女神的,我记得选校花的时候,别人都是证件照,就她是艺术照。而且她在班里不一直是万年老二嘛。”
骡子不明白:“但她目的是什么啊?”
猴子摸着下巴,“反正木淼淼对女神肯定有敌意!同学会那天不说了么,女神回答有过性行为,大家伙都想知道是谁,可她转头就给扯到男朋友上头了。”
骡子一拍桌,“卧槽,那她这么问,是故意引导?这女人恶意满满啊!”
“应该不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女神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她八成是希望越多越好,想把女神拉下神坛!”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多久,便把话题从木淼淼身上转开,毕竟,人还是驴子的前女友。
狗子摇头感慨:“唉,你说怎么就这么巧?驴子说没多久,喻意就向均均告白了!”
“可不是。”
驴子脸又红了,朝楚灵均举了下杯子,“灵均,这杯我干了啊!”
其余三人这才发现当事人静得有点不正常,一瞅,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冒冷汗,同学会那天,这位不就说了,那位是“不可说”。
可他们这不是白酒上头,说漏嘴了么,再说,都成弟妹了,还是不可说?
好在这当头,当事人已经举起酒杯,撂下一句“和你没关系”,旋即一饮而尽。
见他没发脾气,猴子摸摸下巴,凑近楚灵均,打算还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求知欲:“楚楚啊,事关我女神,我必须问清楚,同学会那天,女神说的……那事,是和你吧?”
楚灵均愣了下,酒气微醺的眼睃他一记,“废话!”
“那——我必须得给我女神平反了,可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女神乱搞男女关系!有些人都不知道说得多难听!”
楚灵均也想起这遭事,一把按住他,“我老婆的事,你平什么反?我来!”
说着,就取出手机,点进微信,找到班级群。猴子见他进班级群,一脑门的汗,这位祖宗想干啥呢?
就见楚灵均在对话框里敲:【今年参加过同学会的都给我听着我老婆的第一次是我的最后一次也是我的听明白了吗】
几乎同时收到微信的猴子、狗子、骡子、驴子:“……”
班级群其他人:“……”
喻意烘完豆子,正好来接楚灵均回家。她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了,就剩楚灵均一个人坐在包厢里,他喝得多,一见她,整个人黏在她身上,扒都扒不下来,一身的酒气熏得喻意皱了皱眉。
好容易把这个黏人精给扒拉到副驾座,扣好安全带,喻意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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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一个专注开车,一个专注养神,车里安安静静。
车程十分钟。
婚后,他们买了新房,位于CBD附近,新开的楼盘,最大的优点是离她的咖啡馆很近。
喻意扶着楚灵均上楼。到家后,她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又给他喂了点蜂蜜水,这才去洗澡。洗到一半,淋浴间进来个人,两条手臂环住她的腰,脑袋一沉,压在了她肩膀上。
喻意体表温度微升,没等她说话,他先开了口:“老婆,高中的时候你是怎么告白的?”
喻意眉梢一挑,眨眼了然,今天他请高中室友吃酒,想来席间想了会当年。
她轻描淡写地反问:“你忘了?”
楚灵均没忘,在她耳边低喃:“我就想再听你告白一次。”
喻意没理他。
他箍她更紧,“老婆,你再说一次,就一次!”
比耐力,楚灵均就没输过。酒后的他更是百无禁忌,堪称无所不用其极。
对峙半晌,喻意轻吸口气,“……手。”
“那你再告白一次!”
喻意败下阵来,微垂眸,当年自己的告白只有六个字:“我们在一起吧。”
下一秒,一个“好”字应声而落。
他紧紧拥住她,又在她耳边说了声“好”。
喻意怔了怔。
当年她告白后,等来的是他傲慢地掏出手机,打给成擎天,问他“喻意让我和她在一起,我怎么回她”,那头大概说了想就答应不想就拒绝云云,他握着手机,当场回她“哦,那我拒绝”。
巧的是,当时成擎天在打球,手机开了外放,也不知是谁传开了,最终闹到全校皆知的地步。
表白被拒,她并不感难堪,让她难堪的是他不以为意的态度;以及,最在意的心事被人围观,她发现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再加上他信息竞赛夺冠,直接被top2录取,和池亦奇一个学校,她脑子一热,便出了国。
他今天这声“好”,她不知目的何在,但他起伏的情绪,她完全能够体会到。婚后,他偶尔流露的温柔令她意识到,他也有细腻的时候,不过是迟钝罢了。
喻意伸手覆住他的手臂,轻轻一句:“知道了。”
他更紧地拥住她,又说:“老婆,以后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喻意弯唇,提了第一个要求:“那你先放开我。”
“除了这个。”
“……”
后记:当晚临睡前,喻意集中回复微信,猝不及防地在高中班级群里看到那条嚣张无比的“声明”,时点:19:32,已经没有撤回的余地。
第二天晚上,楚灵均接到家庭通知,他的夜间栖息地由主卧改成客房。
他生无可恋地站在卧室门口,生无可恋地拍着门板:“老婆,你开门啊?放我进去啊?不抱着你我睡不着啊?我知道错了!不然我再发一条,让他们当作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新增的番外二就是之前“有话说”里遥遥无期的番外,本来是打算像电影《怦然心动》那样,写个高中时期男女主各自视角的平行番外,但是没灵感,晋江登了不少趟,也没磨出来,只能先这样啦~以后要是写了,应该会放在专栏的《番外合集》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人问过喻意,咖啡的意义何在。她的回答是咖啡代表休闲。
咖啡得天独厚,拥有上千种芳香物,而香味原本就是能让人心情愉悦放松的物质。
另外,咖啡树从播种到结果就要三四年,树有枯死率,咖啡樱桃也有落果率,咖啡越好,脾气通常也越大,在后续的人工采收与后制处理上耗费也就越多。这些都促成了好咖啡的身价。
价格高了,相比价格低廉的饮品,人在心理上会有所顾忌,选择慢饮,而不是牛饮,而一旦“慢下来”,也会大大提高“坐下来”的概率。
而“坐下来”与“喝咖啡”两个动作组合在一起,已经无异于一种休闲。
喝咖啡如此,冲咖啡亦是如此。无论是闻香还是冲煮,咖啡变幻莫测,涌动着趣味,对一支豆子从生疏到得心应手的过程,她很是享受。
正因如此,喻意并不喜欢比赛。
Leon也是知道这点,当听到她说要去参加WBrC的比赛时,不免吃了一惊,问她怎么会改主意。
她只回了句“心血来潮”。
楚灵均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而且“多亏”了Leon。
喻意去参加比赛,Leon提前三天从云南赶过来。喻意尽地主之谊,请Leon吃饭,被楚灵均得知,他自然要隆重出席。
结果席间Leon提起喻意要去参加比赛的事,意外于他“竟然”不知道。
把Leon送至下榻酒店,那厢,Leon才踏进旋转门,这厢,楚灵均已经一蹦三尺高,“为什么是他来通知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喻意往左打方向盘,“本来是打算这几天告诉你。”
楚灵均寒着脸,“你是打算通知我一声,然后一走了之?”
“你的机票我买好了。”
“什么机票……”话说一半,楚灵均反应过来,咧开嘴,“你原本就打算带我一起去?”
喻意点头,“不气了?”
“还有点。”楚灵均撇撇嘴,旋即盯着她,目光火烫,“你要补偿我!”
到家后,喻意补偿了三次,两人才从浴室回到卧室床上。
楚灵均抱着她问:“你怎么想到要去参加比赛的?”之前他们还聊过,她不是说不喜欢被选择,也不喜欢和对手较量的感觉,没想过要去么。
喻意合着眼,答他:“解个心结。”
“什么心结?”他有点听不懂?
喻意不说话了。
他在她肩头咬了一口,“不管你是解心结还是其他,以后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一顿,酸溜溜地补上一句:“怎么都要比Leon先知道!”
喻意应了,她又困又累,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楚灵均凑近她,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要求:“你再叫我一声。”
喻意困得咕哝:“什么?”
“你刚才叫我‘老公’了!”结婚半年,他每天屁颠屁颠追着她喊“老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喊他“老公”却是破天荒头一遭。
在他看来,“老公”那是至高无上的称呼,独一份的!她每喊一回,就是在肯定他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身份!
虽然,刚才她是被迫的。
想起她是因何“就范”,楚灵均心口又烫了起来,见她不语,再咬,催促:“你快叫!”
喻意不予理会:“我睡了。”
“你要是不叫,那我就……”话未完,他把被子一掀。
以为他要重施故技,之前丢魂般的经历,喻意今晚可不想二度经历,拉住他,吐出两个字:“老公。”
“你刚才不是这么叫的!”冷冷淡淡的,哪像刚才那声,堪比武侠小说里的十香软筋散,叫得他浑身力气都被卸光了。
喻意瞥他一眼,侧过身,完美演绎“爱听不听”。
楚灵均撇撇嘴,不过,能听到两声已经很不错了,反正他都知道怎么能让她叫出口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那就下次吧。
他一条腿压上她两条腿,再把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老婆,我睡了。”
他怀里的人微扬唇弧:“嗯,睡吧。”
五天后,是CBrC的地区赛,地点定在隔壁的燕市。
喻意把咖啡馆托给了孙小米和郑康壮。她不在的四天里,咖啡馆花式照卖,但不卖手冲,她怕有人刁难郑康壮。
比赛结果一如预期,喻意过预赛,闯入决赛。决赛只有自选冲煮环节,她排在末尾,有充裕的时间做准备以及热身。
这趟,喻意没通知多少人,来的就喻省身、楚灵均和Leon,庄烟岚说这是她第一场比赛,无论如何都要来,鉴于比赛在工作日,她愣是在最后一天请了半天病假,到这会还在往比赛现场赶。
至于现场,那厢,喻意和Leon正在计时,过比赛流程。
这厢,喻省身和楚灵均先杠上了:“你小子原来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啊?我跟你说,话话一个月前就告诉我要来参加比赛了!”
楚灵均吃味着呢,冷哼一声,“那还不是和我一样,今天才跟来。”
“那怎么一样?感情越深,知道得越早,这说明你和话话啊,还是生分。在她眼里,还是我这个爸更重要!”
“明明是我重要,她都说了,我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
喻省身冷下脸,这小子不爱撒谎,想着这必定是两个小年轻的私房话,也不好追问,哼唧:“你就天真吧,哄你还当真了。这要遇上事,才知道话话和谁感情比较深。”
“那Leon八月份就知道这事了,喻意还能和他感情最深?”
“什么?你说那个外国小子八月份就知道了?”
“昂。”
楚灵均正想提八月份的云南之行,那头,Leon和喻意过完流程,往这边踱来,站至楚灵均身边,“她的状态非常好,就像你们中国话里的稳操胜券,我相信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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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省身得意地叉起左边腰,“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闺女,那必须的!”
楚灵均得意地叉起右边腰:“我老婆怎么可能是第二!”
Leon轻笑,“我好奇的是,她竟然会参加比赛。之前我劝过她几回,她一直不肯参赛。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回心转意。”
喻省身、楚灵均心道:“不是你就行!”约摸二十分钟后,终于轮到喻意上场,她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庄烟岚也赶在比赛开始前到了,直呼“好险”。
等喻意做完准备工作,主持人介绍三名评委与一名主审上场,喻意一一与他们握手,楚灵均注意到,三名评委竟然都是男人!
评委落座后,因为水是自带,喻意让主审测试过常温与高温的水质,确认没有杂质,待主审站定后,她一边按下计时器,一边说了开始。
楚灵均盯着她嘴角的浅浅弧线,目光快把三名评委射穿。
喻意的开场白没几句,没多久就切入正题,开始介绍滤杯。这次比赛,她选的是平底滤杯,相较锥形滤杯,平底滤杯可以获得更薄且均匀的粉层,使咖啡风味趋于一致,另外滤杯底部洞口较大,可以提高萃取效率。
她边说,边用针松动咖啡粉,说到研墨:“咖啡豆研磨上,为获得更加干净的咖啡风味,我先将咖啡豆磨成较粗的颗粒,去除银皮后,再将其磨细。”
楚灵均想起她曾和店里那名顾客起的争论,没忍住,轻咳一声,问Leon,“她不是不爱磨两次豆吗,怎么比赛又要磨两次?”
Leon笑着解答:“楚先生,比赛的目标是求稳,就像选用平底滤杯,而不是锥形,也是因为平底滤杯容错率更高。磨两次豆,粉质更均匀,冲出来的咖啡味道也就更稳定。另外,参赛豆子新鲜,不怕风味流失,豆子反而可以多排气。”
楚灵均琢磨着他的话,喻意压根就不是求稳的人啊?
“你的意思,她很想赢?”否则以她的脾气,肯定是怎么喜欢怎么来,怎么可能求稳?
“的确。”Leon点点头,“她来参赛,目标应该是冠军。”她不需要他人的肯定,若是切磋,参加咖啡沙龙即可,参赛要耗费大量时间做赛前准备,她既然参赛了,想来是想赢的。
他不解的是,她为何要赢。
闻言,楚灵均挑起眉宇,重新望向赛场。
喻意解说完水质,而后两手各执一壶,也是一心二用,一面往滤杯里注水,一面介绍自己的冲煮手法:“冲煮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我会在12秒内注入60g水,使咖啡粉充分排气,粉水接触带出较多的酸质与甜味……第二阶段,我会放慢速度,在20秒内注入80g水,减缓水流速度,避免细粉上下翻滚造成瘀滞,较慢的流速也使粉水充分接触,释出更多甜感……第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四阶段,我会再次提速,以每秒5g的速度完成90g注水量,先做同心圆,再进行中心注水,这两个阶段旨在降低咖啡浓度,避免过萃……今天的萃取参数是15g咖啡粉,230g水,萃取183g咖啡液……”
说话间,她已经冲完两杯咖啡,开始转向另两杯,在完成两个阶段的注水后,她放下手冲壶,将两杯已经冲煮完毕的咖啡移出,给底壶盖上玻璃盖,而后重新提起手冲壶,继续第三、四阶段的冲煮。
全程有条不紊,优雅且精准。
Leon看得直感叹:“她的状态张弛有度,我实在看不出她是否在紧张。”
楚灵均在心里附和一声“还真是”。
赛场上,喻意已经结束萃取,她将冲煮工具移至另一条操作台上,示意评委翻转风味指示牌,而后执起底壶,分送至三位评审面前,“咖啡最为得天独厚的特质便是不可复制的香气,闻香,是我品尝一杯咖啡时最期待的环节。凑近面前的咖啡壶,你将闻到优雅的玫瑰花香,其后是扑面而来的杏桃、可可以及甜奶油的香气。”
在评委凑至杯口,开始闻湿香气时,她将为比赛准备的咖啡杯搬到跟前,这套上小下大的咖啡杯是特意为比赛准备,能够更好地收聚咖啡的香气。待评委闻香后,她收回底壶,将咖啡倒入咖啡杯,再次分送到评委面前。
“在高温区,入口可以感受到杏桃、白葡萄与荔枝的风味,紧接着是可可,伴随着紫罗兰花香,余韵有白葡萄酒、葡萄柚、杏桃,紫罗兰花香也将变得更加悠长。”
评委记录着风味信息,而后举杯啜饮咖啡,喻意笑视对面,适时补充关于豆子的信息:“这支风味优雅的豆子来自巴拿马FN庄园。在FN庄园海拔1800米处有一块平地,三面皆是原始森林,形成自然的遮阴条件,庄园最顶级的瑰夏品种就栽种于此,昼夜温差大、高海拔使瑰夏的熟成期比寻常咖啡豆晚一到二个月,人工采收完成后,经过一个月低温静置发酵,积累了丰富的酯类化合物……”
她的解说细致而平静,之后又娓娓道来咖啡在中温区与低温区的咖啡风味与余韵。
楚灵均只觉得她的解说像是有魔力,他一向对这些被吹得天花乱坠的香气、风味嗤之以鼻,还这个变那个,那个变这个的,哪有这么玄乎?可当下他仿佛真就闻到了、尝到了,听她的,先是紫葡萄,有点酸,再是绿葡萄,有点甜。
她简直就像个下蛊的!
看着看着,他恍然大悟——赛场上的喻意,就像敲键盘时的他,在熟悉的领域,绝对专业,绝对自信,她站在那,就足以说服别人!
这样的喻意,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很快,楚灵均便发现不止他移不开眼,评委也移不开眼,观众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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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友团更不用说,爸正在疯狂拍照,庄烟岚则举着摄像机,直呼“这也太游刃有余了吧”,还和Leon小声讨论上了:“Leon,冠军是不是定了?”
Leon微微一笑,“在我眼里,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师。在我这,她永远都是冠军。”
庄烟岚长长地“哦”了一声,目光自然而然地撇到楚灵均身上,后者叉起半边腰:“我老婆当然是世界第一!”
最后结果出来,喻意不负众望,拿下第一,四个月后将代表江省去参加CBrC的全国总决赛。
冠军在哪都是焦点,结束比赛后,等着喻意的就是采访,好在是地区赛,关注度不及全国赛,采访也就十多分钟的事。
才刚结束采访,喻意就被人扯到角落,楚灵均皱着张脸,语气苦恼:“老婆,我们不参加比赛了,行不行?”
喻意挑眉,“怎么?”
他一脸不爽:“太多人看你了!现在才地区赛,到全国赛,再到世界总决赛,看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还有今天那三个评委,竟然都是男的!你对着他们笑了十分钟!”
喻意哭笑不得,觉得这位是真不怕酸,“你连评委的醋也吃?先不论我有没有笑,就是笑,也是礼貌。”
“就算是礼貌也不行!”他撇撇嘴,“你都没对我笑过这么长时间!”
喻意无言以对。
见她不像是被说动,楚灵均抱住她,轻晃,“你不是不喜欢比赛吗?而且你都这么厉害了,根本没必要去参加什么比赛!”
她心头一动,“我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有你在,第一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喻意翘了下嘴角,“我不是在瞎捣鼓咖啡豆?”
“怎么会!”他拧着眉,试探着又问:“你答不答应我?”
喻意假作沉吟片刻,“这次比赛高手如云,我能体会你说的那种遇上对手的感觉,的确让人热血沸腾。我很期待之后的全国赛,要是拿第一,去参加WBrC,到时候能碰到更多可以切磋交流的对手。”
楚灵均脸都绿了,他当然没想过让喻意中途退赛,这不负责任!可照她这口气,莫非打算年年参加?
光是想到会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觊觎她,八成她还会上电视、上报纸,最重要的是,越出名,她越可能满世界乱飞,到时候,她肯定不会次次捎上他,他会被她丢在犄角旮旯,楚灵均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他打着商量:“那你拿到世界冠军就不参加比赛了,行不行?平时你去咖啡沙龙切磋交流不就够了?你也要给对手留一条活路啊,一直第一有什么意思?”
喻意面露难色,“遇到对手让人兴奋,但准备比赛的确挺累的……”话未完,就见对面目光瞬亮,她弯了下唇,“我考虑看看。”
“还考虑什么?你直接答应了吧!”
“爸他们买完饮料回来了,我们先过去。”
他屁颠屁颠地追着她,“你要先答应我!不然,你以后不论参加什么比赛都要让我一起去!”
喻意笑笑,应了声“好”。
“你这个‘好’是说哪个好?”
“都好。”
他和她,也会越来越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比赛片段参考了CBrC、WBrC的比赛视频
终于完结啦,本文写于疫情之始,希望世界疫情能够早点结束。
祝大家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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