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明眉毛一挑,果然是侦查好手,他只觉得这老汉贼眉鼠眼的,看起来不像个好人,想不到居然还是那女人的公公。
村民也傻眼了,回想之前好像并没有提到汪老汉,她怎么就知道了?心里对她有了一股莫名的惧意,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孙凤霞,你被人指指点点那么多年,是已经习惯了吗?还是甘愿往后余生继续这般?”
麻木的中年女子张了张嘴,想说不愿意,可想到父母自幼教育她的‘家丑不可外扬’,让她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好好好,孙凤霞,你有胆子阉男人,却没胆子诉说自己的痛苦,你就是注定被汪丰春当傻子一样对待,你在痛苦的时候,他们在你笑你活该,还得赶着你下地帮他们赚工分,他们吃肉,你喝汤,他们吃饭,你喝粥。”
姜时怒其不争,拉着她指着汪老汉道:“你看好了,你不说他们不会感谢你,还会趁机要了你的命,你这是仇者快,亲者痛,你一辈子...哦,没有了,你不说,只会被他们指控谋杀亲夫的罪名,到时候只能被下放去劳改,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一个成年男人进去一周,都受不了的地方。”
孙凤霞看着汪老汉愤怒的眼神,嘴唇蠕动,看着他不停地挣扎想要阻止她说出来,心头涌上一股快意,声音嘶哑又决绝:“我说,不过是有人想扒灰,没成功,恼羞成怒而已!!”
(注:扒灰是指公公与儿媳之间发生某些关系)
汪老汉急得直跺脚,想上前就被唐建明拽住,最后更是硬生生被扭转双手扣押着跪在地上:“别动,老实点!”
孙凤霞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指着他哈哈大笑:“老畜生,你也有今天!!”
她想到那饱受屈辱指责的前半生,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姜时缓缓开口:“警察同志,谢谢你,我孙凤霞嫁给汪丰春后,一直被骂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只要有我出现的地方,就有嘲笑声,我的不会生是罪过,我被汪老汉一家瞧不上,在外人面前,他们只说是没办法,都花钱把我买回来了,总得过日子,可回到家关上门,对我各种辱骂。”
“那女人不就是传宗接代,没毛病啊。”
“谁让你生不出来呢,这是你的命。”
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她闻言只是摇摇头,一脸的自嘲:“我的命啊,可不就是!为了能怀上,我拜托我妈给我找了各种偏方,依旧没用,还去卫生所看过,得出的结论是我不行。”
“十二年,嫁给汪丰春十二年,我从一开始的不信邪到慢慢接受,他们的冷眼热讽,他们的怪罪我都受了。”
梨树沟的村民看着她很少不理解:“你自己不能生,还把阿春的命根子剪了,你有病啊。”
“你是不是怕他跟你离婚,你太歹毒了。”
孙凤霞听得心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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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被她的模样吓得噤声,看着她不知所措时,就听到她指着老汉冷笑道:“你儿子小时候上树,摔下来时戳破了蛋蛋,那时候就不能生了,你们从那时候就知道。”
“!!!”
村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档子事,阿春小时候调皮上树,下体还出血了…”
说到后面没人敢说下去了,汪老汉一家太缺德了。
“呵呵!你们知道,就是不说,来折磨我,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这还不够,汪丰春这个畜牲玩意还被卫生所那个徐涛玩,怪不得他不告诉我原因,要不是汪丰春这个王八蛋说去找他喝酒,我去找人,还不知道这一切。”
说来真的巧,昨儿个晚上,汪丰春就说要去找徐大夫喝酒,可都到了睡觉的时候,他都没回来,不放心的她索性找了过去。
卫生所后面有个院子,那边有三间房,其中一间就住着徐涛,她来的静悄悄的,屋内的人压根没察觉,两人一边做着一边说着以后的打算。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看到她,我真的受不了了。”
“快了,只要她答应怀上汪老汉的种,那就不会有事了。”
“那还得哄着她。”
“那是你媳妇不是。”
“我不想的,要不是为了遮掩我们的关系,为了让人不怀疑我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我才不会娶她,当初就是看她下地利索才找的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一刻,孙凤霞如五雷轰顶一般,如坠冰窟。
她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屋内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声音,她第一时间是害怕的蹲了下来。
“她…她会答应跟我爹吗?”
“她被人说了那么多年,早就被我们驯化了,只要你以她无所出为借口,再装装可怜说是要个娃而已,她就会答应了。”
“那我妈那边……”
“放心,她为了老汪家,不想答应也得答应,都没她说话的份。”
孙凤霞愤怒的往前院看病的诊所找了一把剪刀就冲了进去。
她不动徐涛,因为梨树沟还得靠他治病,如果动了徐涛,村民会恨不得打死她。
手中的剪刀出的有多狠,就表示她多恨。
一剪刀下去,汪丰春连惨叫都做不到,他的嘴被徐涛死死捂住。
你瞧,明明在如此不堪的情况下,它还能做出趋利避害的举动。
“你想干什么?”
“我的男人跟个男人鬼混,还骗我不能生,呵呵呵呵,徐涛,你放心,我不动你,我要他死。”
孙凤霞一把推开他,对着汪丰春大腿就是一剪子。
徐涛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就跑出去了。
汪丰春想爬起来,就她踹了一脚,一个喝酒喝到晕乎乎的懒汉,一个天天下地的农妇,力量悬殊。
“你叫啊,最好让全村的人都来看看,你汪丰春怎么在徐涛这里卖屁股的,最好你们一起死。”
孙凤霞趁着他去拽裤子,又一剪子捅了下去,这一次,直接刺在了命根子上,人当场被痛晕了过去。
等到徐涛找了汪丰春父母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彻底被剪断了,甚至一点都没留。
整个床褥上鲜血淋漓,看得人头皮发麻。
“啊!”
汪老汉气得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踢到了汪母面前,她也毫不犹豫的上前薅头发。
“别打了,要是引来乡亲们的注意,大家都别想活。”
孙凤霞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汪父汪母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就她被蒙在鼓里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副模样,吓到了汪父汪母,直接拿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这样子,我这里也是没办法了。”
汪老汉咬咬牙,止血后把人背回了屋,等我徐涛收拾完房间的时候天都快蒙蒙亮了。
也是在这时候,汪家传来一阵凄惨的嚎叫声,吵醒了村子里的人。
他们做了一场戏,甚至还把人背到徐涛那,在对方表示无能为力后,求着大队长带着他去了医院。
陪同的是带钱的汪母跟大儿子,他则留下来看着孙凤霞。
“你跟我不好吗?为什么剪了命根子?!”
汪老汉愤怒、不解,可还是趁着人报警的时候小声问了出来。
原来,真相比之前还不堪,孙凤霞望着天空,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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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么气愤有什么用,不过是拿来对付孙凤霞的手段罢了。”
姜时的话让汪老汉面如死灰,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
可再怨恨的眼神又有什么用,他完了。
“你们不过都是帮凶罢了。”
姜时看着村口梨树沟村四个红色大字,眼眸中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这个村落后守旧,思想老化,一个吃女人的村子。
孙凤霞不过是众多的一员罢了。
甚至连打她的汪母也是被驯化的一员。
“我们那是不知道。”
“对,不是说不知道不怪罪。”
换来的是她凌厉冰冷的眼神,这个村子没救了,她不是圣人,不能普度众生,可看到这些还是觉得愤怒,又为自己的无能感觉到丧气。
是自己站的不够高?
或许她走上更高的位置,才能帮助更多正在被“吃”的那些女人。
谁也不知道,在这一刻,她找到了来这个世界的目标和意义。
孙凤霞还是被带走了,只是一起的还有汪老汉。
徐涛更是声名狼藉,只是梨树沟确实没有医生,村民不得不继续去看病,但没有人敢一个人去,看完病也是来去匆匆,他越来越阴郁,最后因为精神恍惚,还看错了病,被村民围殴了一顿后,因为流氓罪被拉去关了几年。
等到汪丰春在医院待了几天,伤都没好透,就跟汪老汉一起被下放到了农场。
公社在报纸上得知此事后,派人来做整个村的思想工作,甚至还去周边村落,他一次次的拉出来当典型案例。
终于也尝到了什么是千夫所指的滋味。
孙凤霞,在被带去警局后,查到当事人只是不能人道罢了,只是赔了他五块钱,两人离婚后,就回家去了。
至于上报纸,是姜时的功劳,公社对她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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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是慕轻晨的,一封是叶锦欢的,另一封则是陈颂的。
慕轻晨的信件还伴随着一个包裹,拆开发现是北城的特色糕点,原本是想给她寄一只烤鸭尝尝的,可路途的关系选择了放弃,顺便告诉自己,她已经到了学校,原来跟她一样提早到学校的还有不少,认识了新的朋友,同时再一次提起让她别忘记回信。
叶锦欢也是告诉她已经到达学校,同时给她解惑叶方盛为何没有告知父母读大学的事情。
原来他想给两人一个惊喜,打算到了学校后再打电话给两人,姜时看了直摇头,好一个大孝子。
至于陈颂,则是跟她报了平安,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谁知道当天下午,她收到了邮局的消息,自己还有两个包裹,分别是叶锦欢跟陈颂两人寄来的,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特色糕点。
不过陈颂的那一份,多了一份巧克力。
望着三份差不多的糕点,姜时一脸无奈,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
糕点放不久,好在于秀英比较爱吃,她拿了一份给她,自己留了一份,另外一份给了何苗。
原本想邀请她一起回长蒲村过新年的,可她以还在守孝为由拒绝了,只是怕给人添麻烦而已。
趁着周末有时间,她去了一趟邮局寄信,看到刚发行的雷锋纪念邮票,果断地买了十套,刚刚一闪而过的金光,让她得知这些邮票日后价值不菲。
这份好心情,仅仅维持半刻钟,在她看到一名衣着褴褛的小女孩时,荡然无存。
“走走走,臭要饭的,谁让你来这的。”
供销社柜台前,营业员嫌弃厌恶的摆摆手,拒绝让小女孩靠近。
她低着脑袋扯了扯衣服,胆怯又窘迫:“我...我不是...”
“管你是不是!走走走。”
她好似在赶苍蝇一般,女孩只是抿了抿唇,默默地往外走,只是视线会时不时往半空瞥一眼。
半空中的人影还没发现有个人也能看到她,此时正心疼的看着小女孩。
四周的顾客看到她想为她出头,可想到营业员平时的态度又默默地摇摇头,同情的看着小女孩。
姜时走过去,敲了敲柜台:“大白兔奶糖,两斤,。”
营业员看她一身制服,满脸堆笑:“马上。”
“不要你,你搞阶级矛盾,不按照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办事,你经手的糖我怕吃了拉肚子。”
“我...”
营业员一张脸从青变到白,难堪的不知所措。
旁边的一名年轻的女营业员立马走过来,手脚利索的装奶糖:“我来我来。”
姜时把攒的糖票还有三块钱全部都递给了她:“以后有糖帮我留着。”
“好的。”
大白兔奶糖能给她恢复体力,可惜就是开市的份额太少,有几次她都跑空了。
姜时来到人群外,小女孩一脸呆滞的看着她,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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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糖,你妈妈肯定爱吃。”
小女孩捂着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瞪得浑圆,她怎么知道妈妈爱吃?眼珠子在震惊中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往半空望去。
姜时被她逗笑了,拉起她的小手,带着呆滞的她离开了供销社。
等两人一走,其他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震惊:“原来营业员是为我们服务的。”
“那她们平时为什么对我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这是阶级矛盾,瞧不上穷人了。”
“这可要不得,我也不要她给我服务。”
“我也不要。”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彻底让刚刚那名高傲的营业员面如死灰。
没多久,她就被调离去了仓库,顾客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当买完东西后,有人想起小女孩,不由得迟疑了几分:“那小女孩就这么被带走,没事吧?”
“没看到那姑娘穿着制服呢,那可是公安局警察同志的制服,你说有事没事?”
“你要是不放心,等下去公安局问问呗,我可是放心的很。”
姜时带着小女孩,慢悠悠的往公安局走:“累吗?要不我抱你?”
“不...不要了...糖糖衣服脏...”
“有什么关系,脏了就洗就好了,而且你这是破了点,一点都不脏。”
姜时抱起她的时候,小女孩还脸红,害羞的捂住了脸:“糖糖长大了,不需要人抱了。”
可她悄悄的伸出胳膊,努力的回抱着,她真的好想好想有人能够抱抱她,今天终于实现了。
“小禾苗,给我一碗粥,还有3个肉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何苗把餐盘端过来时,看到她怀里的女孩,双眼很是好奇的做着手势。
姜时认真的看她比画完,指着一样认真看着何苗的糖糖道:“她是孤儿,无父无母,肚子饿了,我带她回来吃个饭。”
何苗一听,满眼都是心疼,她跟小时都是孤儿,这种感觉太能明白了,比划了几下后,急忙跑了出去。
糖糖指着她的背影:“姐姐跑了。”
“没事,肚子饿了吧,刚半路都听到你肚子咕咕的叫。”
糖糖捂着肚子脸色一红:“糖糖不饿,不吃,姐姐你自己吃。”
“没事的,这个粥是你的,等你喝进去一点,再吃包子。”
“不吃不吃,刚刚那个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她不能说话,所以只能跟比划。”
糖糖第一次感觉有人比较还惨,心疼的望向大门口。
姜时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妈妈看着你呢,你得好好吃饭。”
“不可以的,糖糖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
谁能想到,小小年纪就如此倔强,只能无奈的望向半空的女人:“你让她吃吧,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半空中飘着的人影身子一僵,糖糖也露出害怕的神色,慢慢往边上挪:“糖糖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的动作熟练的让人揪心。
姜时指了指食堂:“现在不是饭点,没啥人,不过很快就会有人来了,等下带你去洗澡,你现在吃饭。”
“糖糖不饿,姐姐,糖糖真的不饿,不要抓我,我不吃糖了,糖糖只是去供销社看看奶糖是什么样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抓你,而且我抓你做什么?”
“糖糖不是灾星,不是的...呜呜呜...”
小女孩似乎是回想起什么让人害怕的场景,吓得当场哭了起来。
姜时想抱她,都被推开了,小小的身子,就那么蜷缩在桌子下面。
她也不敢使劲,害怕把人弄伤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何苗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解的看向姜时。
“她以为我是来抓她的,害怕极了,还不敢出来。”
何苗拍了拍她肩膀后,把人推开了,就弯下腰,对着小女孩比划了起来。
就在姜时以为她也搞不定的时候,糖糖被她带出了桌子底下。
消瘦的脸庞上,满是泪痕,局促不安的捏着两根手指,可依旧强硬的不说话。
最终她被何苗带去洗漱了。
“她可以走,你得留下。”
人影闭了闭眼,站在原地没有动,望向频频回头的女儿,挥了挥手:“去吧,妈妈等下去找你。”
“你再跟下去,她身子要受不了。”
“我...我只是...”
“她现在已经时不时的发烧了,她没钱看病,只能去山里挖些草药,虽然有你看着,但是你得知道,人鬼殊途,而且你的阴气让她身体越来越差。”
女人名字叫沈念,她跟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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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丈夫看她怀孕就去河里抓鱼,结果失足掉进了水里,再也没能回来。
因为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孩子难产,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糖糖。
孩子活下来了,可她却失去了生命。
因为这,还在襁褓中的糖糖,就被打上了丧门星的标签,还时不时被人唾弃是克父克母的灾星。
沈念不放心孩子,因为执念太重,过不了奈何桥,不入轮回,索性就一直跟着糖糖。
这一跟就出了问题。
孩子的爷爷奶奶不出半年居然都相继得病,先后离去。
其他几个儿子都不肯养,最后是外公外婆把孩子接过去,可偏巧接过去的当天晚上,舅舅摔断了腿。
这让原本不信邪的一家,都怕了。
最后把孩子放在了山里的庵堂养,美其名曰是为了孩子好。
这时候的庵堂大多数已经被翻查过好几次了,里面住着的也只剩下一个垂垂老矣的尼姑,她看孩子实在可怜,就收留了她。
这一放就是三年。
一年前,一场大雨让庵堂塌了,尼姑也因为大雨发烧,直接去了,糖糖不得不被送回去。
村子里的人避她如毒蛇猛兽,外婆在早一年就病逝了,留下行动不便的外公照顾她。
舅舅舅妈一家有不顺心就对着她出气。
半年前,两人对着她大骂时没注意脚底,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当场就磕掉了门牙,害怕的此后不敢再养她。
糖糖最后是自己回到了庵堂里的,那边连能遮瓦的地方都没有。
这半年里,她有时候会对着半空说话,被人看到就骂她,赶她,甚至有人吓她说还把她抓起来打死。
舅舅家的孩子怕她回去还动手,那次她害怕极了,扯着嗓子喊她错了,可没有人帮她,所有人都站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她,好像她哭得越惨,他们就会越顺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整个食堂空荡荡的,只有沈念痛苦的诉说着她女儿的过往,那声音如泣如诉,久久无法散去。
“你…不该留在她身边的……”
姜时抿着嘴,那双冰冷深邃眸子,让沈念失了神:“糖糖为什么会看到我?”
“孩子灵魂纯粹,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一岁左右就会看不到了,但是你在她身边,阴气影响了她,再加上怨念颇深,让她陷入泥沼一样,你不走,她就一直能看到。”
“我……”
“你难产之后不愿意离去,阴气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她,也影响了她身边人。”
姜时的话让她怔愣在了原地,一时半会都没能缓过来。
“后面你看着孩子一直受苦,你的怨气越重,已经到了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测。“
“不可能,那庵堂的尼姑就没事!”
沈念不敢相信多听到的,努力从以前的细枝末节中找出一些理由来为自己辩驳。
“庵堂的那位老庵主,年轻时就一直做好事,村子里往年有人丢掉的女孩,也被她领养了,只是这些年特殊,被村子里的人送走的送走,带回的带回,她本功德无量,可心疼孩子,就收留了你,谁知道还是横死了。”
“…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今天我不带唐糖回来,那么那个营业员晚上就会暴毙而亡。”
沈念彻底被梗住了,很多东西经不起推敲,无措的飘在半空,大脑却不自觉回忆起了以往的事情。
公婆为什么会出事,因为两人也怀疑她的糖糖可能是丧门星。
“老婆子,你说这孩子会不会真的是丧门星?”
”你这个老头子胡胡咧咧什么,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妈,明明是个可怜虫。”
“我就是想到德发心疼。”
“那是他喜欢的媳妇,人家怀了孕想吃鱼去钓鱼没错,可德发这个蠢小子怎么就没喊个人一起前往。”
“我就是怕真的克父母。”
在唉一声中,两人陷入了痛苦默默的擦着眼泪。
只是半夜老头,嘴里时不时呢喃:“希望不是丧门星才好…”
沈念刚死没多久,又怎么能忍受孩子被亲人这么说,不经意间散发的怨气,直接让老人丢了命。
之后时间里,她看着孩子冷了热了,但凡有怠慢就会怨气加重,就会影响别人,体质弱的,直接丢了性命,随之而来的就是怨气越重,不断地循环。
甚至连她自己的父母,都没能打破这份循环。
糖糖出生的时候,她弟媳一家怀了六个月身孕,等接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孩让两老口忙的脚不沾地,还得上工。
一个不仔细,孩子尿布没及时换,红屁股了。
明明是一件小事,可在沈念眼里变成了滔天大罪。
“是我…全是我…”
她崩溃的抱头,脑袋钻心的疼,身子不断地摇晃,为什么这样?她明明只记得自己在保护糖糖,可为什么会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样…为什么……
“庵主身负功德,可以安享百年,她看到了你,又看到了孩子,所以她妥协了,因为你身上背负着人命,她的结局也不好。”
沈念眼里都是绝望,她明明只是担心女儿,可最后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这让她如何接受。
“你知道你女儿为什么要去买大白兔奶糖吗?”
“她想吃。”
“她想给你吃。”
“不可能,从见面开始你就说让她给我吃,可我是魂魄,吃不到。”
“你女儿想化解你的执念,庵主告诉过她,你不去投胎变成孤魂野鬼,就没有下一辈子了。”
“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是自己去塌了的庙,是为了让你知道,她一个人可以活的很好,她想让你不要担心她。”
“她去供销社想买大白兔奶糖,是因为她以为你没吃过,她听别人说,大白兔奶糖最好吃了,她就想让你也尝尝,她不想你生她的时候死了,最后为了她,还得成为孤魂野鬼。”
“你在她眼里,是黑气缠绕的妈妈。”
沈念一直以来的信念坍塌了:“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些不是真的。”
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来食堂吃饭了,姜时收拾了一下,就对着半空道:“你自己亲自问。”
一人一魂来到何苗宿舍。
糖糖看着母亲的到来起初还是很开心的,当听到沈念问她是不是想送走她时,害怕的扑了过去,最终只是摔在地面:“妈妈。”
沈念还有什么不明白,看着孩子哭泣,又不能上前拥抱一下,痛苦在心头蔓延。
“你送我走之前,可不可以……抹去糖糖关于我的记忆。”
她虚脱愧疚的看着哭得眼睛都肿了都女儿:“忘记我,她才能重新开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怎么忘?她的名字是唐念念,唐德发的唐,沈念的念。”
“妈妈,我不要忘记。”
沈念痛苦的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狠狠心背过了身子:“记得我有什么用,只会给你招来骂名,只会让大家都欺负你,让你没瓦遮头。”
“可是妈妈会教我好多好多东西,你教我笋怎么吃,你教我怎么做饭不会糊,糖糖不要忘记妈妈。”
全程何苗都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她看不到半空中的魂魄,看起来糖糖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她知道她母亲一定在。
就如她和婆婆一样。
糖糖看她母亲很决绝的样子,扑过来抱住姜时的大腿:“姐姐不要让我忘记妈妈,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姜时一脸无奈:“你们母女俩有问过我这个当事人,能不能做到吗。”
“啊…”
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母女,此时也是同款呆滞的表情。
“我能做的是送你妈妈去应该去的地方,以往的一切,我没能力删除。”
“妈妈去了,就会有下辈子吗?对不对,当初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是!庵主一直想完成你母亲的心愿,可惜最后失败了。”
“那…现在完成了吗?”
沈念到现在狠心也狠心不下来了,回头看着姜时,摇了摇头:“糖糖以后怎么办…我依旧无法放心。”
“妈妈,糖糖长大了,可以靠自己。”
糖糖挺直了胸膛,对着她保证道。
“我这边会安排人员收养糖糖,人选是职工家属最优。”
沈念还没来得及点头,何苗就对着姜时比划了起来。
“她…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养糖糖。”
姜时漆黑的眼眸望着何苗,认真严肃的问道:“何苗同志,养一个孩子是人责任,不是儿戏,你确定吗?”
何苗郑重的点头,她愿意的,当初她也是被婆婆收养视为家人,婆婆可以,她也可以。
“可是…可是她不会说话。”
沈念迟疑的开口,她很好,糖糖身上衣服都换了,一看就是她帮忙的,但是她想要糖糖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妈妈,我要跟她。”
反倒是糖糖,很有主见的牵起了何苗的手,她喜欢这个姐姐,一直眉眼弯弯,温柔的样子。
沈念看到她喜欢,最终还是同意了。
姜时把两人的关系禀告了天地,一道光闪过,何苗跟糖糖之间就多了一份羁绊。
属于沈念的那份,脱落了。
“走吧,有人在等着你。”
“谁啊。”
沈念看向身后的鬼门关,她的丈夫,母亲,甚至连公婆,齐刷刷的站在门口等着她。
“妈!”
她朝着那道人影扑过去,边跑身边的黑气一点点消失,等到扑进母亲怀里时,已经回到了二十岁最好的年华。
糖糖第一次看到没有黑气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原来她也是那么温柔,她有一个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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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缓缓关上,所有人跟糖糖挥手告别。
“前尘往事尽,恩怨随风散,走!”
因为何苗的军属遗孤的身份,领养手续办的很快,当有人知道了糖糖的故事,满是心疼的同时一脸无奈担心会让自己倒霉。
可日子过着过着,别说倒霉了,反而何苗变得白净透红,糖糖脸上也开始长肉。
随着大学开学,远在北城的三人全收到了姜时的信。
陈颂打开后只看到随身携带四个大字,嘴角疯狂的抽搐,这封信比自己写的还简单。
那边的慕轻晨跟叶锦欢收到时,表情不一。
一个没想到叶寒松那么不要脸,居然还好意思去找她。
另一个则是笑意藏也藏不住,小时给她回信了,说之后肯定会在北城相见的,她一整个期待住了,同时立马掏出信件给她回信了,告诉她大学里居然不少人做出了抛妻弃子的事情,真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可她又怎么会想到,这种事之后越来越多,大学生毕业后包分配,那是做干部的,之前的对象又如何配得上…
“小时,你听说了吗?”
唐建明这天开完会回来,一脸愁容的找到正在往嘴里塞奶糖的她。
“啥?”
“出现连环杀人犯了。”
“说说。”
姜时最近这段时间都窝在局里练习画符,都没空出去,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趣。
“隔壁诸城,有名无名女尸,特征是死前刚烫头。”
姜时挑眉:“烫头不都是要开介绍信,不是有出演就是有任务,而且价格还高,一次两块二,加烫头票,身份好查。”
“是,可是这不是个例,在安省的日报上,曾经登记过一则新闻,寻尸启事,版面不大,但是还是有人记住了。”
“也烫头?”
“对,前后相差三个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仅用烫头,就判定是连环杀人犯,有点牵强,而且这是两座城。”
“本来我们也这么想,但是这个月又发生了。”
“在哪?”
”河城人,二十岁,烫头,全部都是一刀割喉而亡。”
姜时点点头:“不好说,线索少,不过跟我们什么关系?”
“原本没有,但是最近几个厂子突然说要搞波联谊,开市这边几个厂也让人过去了,这名死者是就是纺织厂派去参加汇演的同志。”
“……”
姜时是无语凝噎,怎么又是纺织厂,不过这个叶寒松也确实倒霉。
“你看,这不是接到通知让我们去一趟,我决定带上你,顺子他们留守在局里。”
“成吧,啥时候,我得跟我外婆说一下。”
“明天早上七点半的火车,别迟到,这个是介绍信。”
姜时麻溜的起身去食堂打了饭菜,就回长蒲村去了。
一路走一路提醒自己:“当初饭盒都给了陈颂他们,去了河城带上工业票到时候去看看能不能多买几个。”
于秀英看她不年不节的回来,心头一慌:“小时,出事了吗?”
“没,我明天要出差一趟,回来告诉你一声。”
“那我做点茶叶蛋你到时候火车上吃。”
“谢谢外婆。”
把饭盒交给她后,就转身出了门,脸上冷若冰霜,她快步去田间找了大队长了。
只是一看到人,脸上的冷意变成了笑容。
他此时正带着村民在忙着翻地,接下去一年吃饭还是喝粥,能不能交上公粮,就从这时候开始了。
“小时你怎么来了?”
大队长看到她的身影,眼皮子就疯狂的跳动。
“队长叔,我要去河城出差一趟,归期待定,外婆帮我照看一下,有事打电话去局里,他们知道了会联系我的。”
“还用你说!”
大队长冷哼一声,这不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可不是没事来这的人。”
“是这样的,我那个房子,就姜树根那个房子。”
“房子咋了?那两兄弟打主意了?”
“嗯,那两个兄弟真不是个东西,让他们媳妇烦我外婆,说借他们住住,他们可怜,反正我也不住。”
“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那你打算……”
“我打算卖了,免得他们惦记。”
“卖了?那房子还新的很啊!”
“嗯,卖了,村子里以往帮助我的人,可以优先购买,价格叔你看着办,别让我吃太多亏就行。”
她当初有打算让何苗她们娘俩住的,可还是不放心姜树根那两兄弟,再加万一姜老汉他们放出来,指定找人麻烦,不如直接卖了,他们也不敢对村子里的人闹。
“那我帮你问问?”
大队长转溜了一下眼珠子,那房子他都眼热,之前还有不少村民还问他那房子没人住可惜了,想不到这就要卖了。
“成,叔你想要也抓紧,明儿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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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她就溜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看到于秀英脸上带着阴郁,察觉到是那两兄弟暗中搞事,她就不动声色的来找大队长了。
“小时,是不是因为你知道她们来烦我了,我是怕你担心……”
“外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不想你被他们一直盯着,还有那两老的很快就会放出来,到时候肯定倚老卖老,卖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倒时候更烦人,不如卖了,你我都舒心。”
“这样也好……”
当天晚上,大队长就带着钱过来了。
“小时,叔也不看笑话,这房子,叔想要。”
“成啊,给叔,我还更放心。”
“我们也不会亏待你,这房子确实新,我们出八十,你看可以不?”
“可以啊。”
两人很快过户完,大队手续一办,大队长连夜就带着妻儿搬了进去。
甚至还暗暗关照于秀英,发现有人骚扰她,就被拉去挖大便,把姜树根那兄弟两家看傻眼了,最后也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大队长呢。
隔天一大早,姜时就拎着衣物,还有茶叶蛋跟一大包奶糖去了火车站。
跟唐建明汇合后,就上了车。
这次是硬座,好在才坐四个半小时,倒也没有特别累。
一下车两人直奔公安局,结果居然在局里看到了老熟人。
有时候都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的小。
“姜…姜时,你们怎么来了?”
叶寒松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怎么也没想到前两天还在家里骂白眼狼的她,居然在这地方遇见了。
“警察办事,让让。”
姜时连个眼神都没给,略过他就对着其他几名警员打招呼:“同志们好,这是我们开市的副局长唐建明同志,我是姜时,我们也不多寒暄了,能不能带我们俩看看尸体。”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点点人:“当然。”
唐建明一脸深沉的跟在身后,其他人瞬间觉得他老谋深算,要是知道一切都是装的,也不知道会咋想。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凑近一股恶臭味直接脑门,河城的警察还想看姜时这名女同志能做到什么程度,发现她面不改色,全程都平静的盯着尸体,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么臭还能靠那么近,果然能被带出来的都有两把刷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其实姜时凑近是想看清楚死者的面相,只是面部腐烂,时不时有蛆从鼻孔中爬出来,什么也看不到。
她巡视四周,发现并没有看到死者的魂魄,眉头不由得皱成了一个川字。
照理说她人残忍杀害,死后应该怨气颇深,不能入轮回才是。
那她的魂魄去了哪里?难道在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哪?有发现吗?”
“案发现场是着名的狗天堂。”
“嗯?”
“那是个没啥人的林子,跑运输的司机,还有当地人路过都会在那地方上厕所,这不有个小子去那上大号发现的尸体,吓得直接拉了一裤兜。”
“......”
姜时离开停尸间后,拽着唐建明小声道:“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行!交给我!”
他立马跟当地的警察去沟通了。
姜时出来就看到张顺义还在对叶寒松审讯:“你这几天在哪?你带过来的人出事,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在跟人喝茶探讨厂子的未来。”
说话间,瞥见姜时的身影,立马站起来大喊:“姜时,真的跟我无关,你帮我说说。”
回应他的,是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张警官,我想看看死者的资料。”
“好的,你等下。”
死者楚桂香,父母都是纺织厂的老人,她顶替母亲的岗位当上了一名工人,目前有一名在谈的对象,是机械厂的员工,这次汇演,这名员工一直在机械厂上班,已与机械厂证实过,无可疑,其余人际关系简单。
那边的唐建明已经跟河城公安局沟通完了,对方找了两辆自行车,让人带他们去现场。
“张顺义,你询问完,带着两位同志去一趟案发现场。”
“是!”
唐建明瞪着自行车是一脸的幽怨:“小时啊,啥时候能换换,你骑车带着我。”
“你确定?”
他想了想那画面,颓废的摇头:“算了,还是我带你吧。”
到现场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林子里静悄悄的,看起来有点静谧森寒。
“这憋...凶手还挺会找地方。”
姜时也不管唐建明,跳下车,就疾步往前走,半空带着几缕黑气,让她越发觉得不正常。
“小时你找啥呢?”
“姜同志你厉害啊,死者就是被抛尸在此处。”
张顺义跟唐建明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停下来的位置,满是惊讶,不偏不倚,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看来...这名凶手,很了解这附近的情况,如若是我,哪里知道这些,杀了人直接丢草丛里就是了。”
唐建明看了一圈四周,啧啧称奇:“这凶手是干啥的,三个城市,你们说,目前真的只有三起吗?北城那边会不会也有?”
姜时看了一圈后,漫不经心的回答:“你给李霁初打电话问问就是了。”
张顺义带着两人回去的时候,顺便去食堂吃饭,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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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四下无人,她掏出纸笔写了几个字后,当场烧掉了。
火焰燃烧殆尽后,居然出现了一个“无”字,让她大惑不解:“地府都没楚桂香的魂魄,那是去哪里了?”
她趁着夜色无人,从行李夹层掏出了贴着隐匿符的罗盘,一边掐诀,一边往自己身上贴隐匿符。
罗盘迅速转动,随后定在了一个方向,她顺着指示,直接跑了出去。
招待所原本紧闭的大门,突如其来的打开又传来砰一声,把前台招待的小姑娘吓了一跳,要不是边上还有一个在给李霁初打电话的唐建明,她当场都要吓哭了。
“你...你也看到了?”
唐建明点点头:“对,你们这河城的风还挺肆意喧嚣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直接把人小姑娘吓得直哆嗦,这关着门呢,哪来的风,好在还有人在边上打电话,不然更瘆人,只是电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霁初同志,你那边有没有发现一名烫头的女死者?”
那边的姜时已经跟着罗盘寻人去了。
她身上贴着疾行符,速度极快的跑在大马路上了。
等罗盘不再转动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两城交界口,眼前的一辆运输车正被村民团团围住,前面还跪着两个人。
原来这里发生了拦车打劫事件。
“想要开过去,总得留点什么。”
“对!你们跑运输的,最有钱了,从指缝漏点,都能让我们吃饱穿暖。”
驾驶室的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很快就直接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了过去。
有的村民直接闪开了,有的村民被绊倒了,有两人直接被撞翻,躺在地上呻吟。
只是车子开出一段路,轮胎就漏气了,只能停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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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滚下来!!”
紧闭的车门,越发的激怒了这群人,纷纷拿起家伙,对准了车窗、挡风玻璃一顿猛砸。
有的拿着锤子,有的拿着铲子。
那被撞飞的两人,此时已经快断气了,有人对着他们一顿摇晃:“二蛋,别睡啊,快快快,给他喂点水,让他醒醒。”
有人迅速跑开了,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大桶水:“来了来了,二蛋,狗子,别睡啊!”
水咕噜噜灌进去后,两人终于睁开了眼,张了张嘴想说话,下一秒却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血。
“二蛋!”
“狗子!”
凄厉的惨叫声让前面围着运输车的村民,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们撞死了我们的家人,我要你们偿命。”
司机不断地求饶,可为时已晚。
“没用的,二蛋跟狗子,是我们村最有出息的青年,但是你们居然撞死了他们。”
“杀了他们,为二蛋狗子报仇!”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愤怒的举着手中的武器,站在那,大喊要他们偿命。
“这是你们先拦路打劫,这不怪我们吧?”
“那你们被我们打死,也不怪我们吧?”
司机跟坐在他身边的那人都被吓得一哆嗦,尤其是副驾驶的那人,指着司机痛哭流涕:“跟我没关系,我都说给你们钱了,你们会放我们走,他不听,车子还是他开的,我真的劝过了。”
“雷富贵,你这个孬种!”
“王保国,我是不是跟你说他们就求财?是不是让你给点钱就行,撞人的是你,结果要我们一起死?没这种理。”
一名老汉站出来对着两人踹了一脚:“狗咬狗的玩意。”
“我可以给你们钱的,你们放过我,也不是我的开车的,你们找错人了。”
雷富贵是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可人都要死了,这算什么。
老汉望了人群一眼,所有人点点头,他才阴沉着点脸道:“货物留下,这人留下,你开车走。”
“凭什么!”
“凭杀人偿命!”
雷富贵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打开车了车后箱的门,他顺便找出备用轮胎装上,直到村民朝他挥手,他一脚油门就离开了现场。
任由王保国如何扯着嗓子喊都无济于事。
姜时走到人群中时,雷富贵已经坐上车离开了。
只是王保国依旧跪着,罗盘的指针也对准了跪着的他。
收起罗盘,她蹲下身,默默观察,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她倒是要好好瞧瞧,这人有什么手段能让死者的魂魄不在。
“打!”
姜时眼疾手快的退出人群,不然就跟着遭殃了。
王保国被打的鼻青脸肿,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脖间的项链冒着黑气。
“村长,二蛋狗子不行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往身后瞧,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愤。
姜时趁着村民注意力不在王保国身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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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村民把二蛋跟狗子了回去,连王保国也被拽了进去——百胜村。
没一会村子里就传来一阵哭嚎声。
姜时立马掏出项链,刚飘到半空的魂魄立马被吸入了吊坠中。
他的吊坠是一块金镶阳绿翡翠貔貅,立体精巧,随着魂魄的吸入,颜色越发的翠绿透亮。
“貔貅...”
姜时拿在半空看了一眼,透过月光,发现雕刻在玉佩里面的阵法:“这世上,还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修炼玄术?”
想到有这种可能,她急忙跑进了百胜村。
村子里大多数是土墙,她都不需要罗盘辨认,循着声音就找到了王保国。
他被人绑在村庄中间的榕树上,面前放着二蛋跟狗子的两具尸体,他们的家人在他耳边哭泣:“我的娃啊,你们死了我怎么活啊...”
被绑的人不断地被抽打,他毫无抵抗力,周身也没灵力波动,证明他是个不会玄术之人。
直到他被打晕,村民才停手,走到他身边,姜时用灵力给他吊了一口气,她则坐在一旁等着警察的到来。
她知道雷富贵出去后一定会报警,先不提王保国,就那一车子的东西,他都得负责。
果不其然,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警察赶到了。
人群中,她看到了熟人张顺义,这才躲到车子后面,悄悄上了车。
“百胜村,又是你们!但凡有运输车经过,你们都要打劫一番。”
“这次不关我们的事,是他,居然撞死了我们村的人。”
“你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肯定是你们打劫别人在前。”
“那他也不能撞人。”
“呵呵,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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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啊,你以为你们是医生啊。”
“......”
这下子,送医院的送医院,拉去公安局的去公安局,好不忙碌。
姜时这次没有疾步回去,而是仗着隐匿符坐着车回去的。
车子一停,她就直奔招待所。
回到屋内,掏出玉坠就开始破阵。
这一破,就是一晚上。
等唐建明来敲门时,看到脸上惨白,嘴唇都发白的她直接吓了一大跳。
“你咋回事?”
“没事,我缓缓就好了。”
当着他的面,拆了一颗又一颗大白兔奶糖,看得他都牙疼:“你悠着点,牙齿会坏的。”
“好。”
缓过来后两人才去了河城公安局。
进去发现闹哄哄的,张顺义一脸疲惫的出来,看到两人打了声招呼,就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这村民咋回事,怎么老打劫?”
“还不是穷闹得,关一段时间,放出来又故技重施,唉!”
“那王司机咋说?”
“嘴硬的很,就说自己无心的,头疼,村民也闹。”
“不交代?”
唐建明一听来活了,推搡了一把姜时:“我们小时同志是个审讯好手,再嘴硬的到她手里都能交代。”
“真的?那试试?”
姜时眨了眨眼:“行,不过先让我烫个头。”
“啊?”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唐建明反应快:“这个是审讯前的准备,那个王什么的是跑运输的,看到的姑娘肯定多,我们小时虽然不差,但是还是烫个头比较合适。”
张顺义觉得这两人不靠谱,可奈何这边实在太忙,女尸案还没头绪,只能给她开了介绍信。
一小时后,再次出现在公安局的她,完全变了样。
来到这几个月,头发养的并不是很长,也就齐肩,平常就扎起来,刚刚去直接烫卷,蓬松修饰脸型,显得她甜美娇俏。
再配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眉眼如画,笑容如芙蕖绽放,让人都移不开视线了。
“张同志,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可以。”
张顺义回过神,把人带到了审讯室,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怎么跟女死者一样的打扮?”
“你说啥?”
”啊!没有没有。”
姜时穿着小皮鞋走进审讯室时,吧嗒吧嗒的声音,让王保国慢慢抬起来头。
当看到进来之人的装扮,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呼吸频率也开始加快,了,整个人变得有些亢奋。
“王保国。”
“你好漂亮。”
姜时只是笑笑,伸出右手把头发拢到了耳后,言行举止说不尽的魅态。
王保国看着他,裤裆不由自主就支起了帐篷:“我好想把你压在身子底下。”
“就跟那三名死者一样吗?”
这句话让他双眼瞬间恢复清明:“你知道什么?”
“我啊…带着人来找你的。”
姜时食指一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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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飘着的五道人影陡然间映入他的眼帘,吓得他猛地站起来,全然忘记自己是在审讯室,两只手被手铐靠在椅子上。
连人带椅子直接翻倒在地,他整个人躺在地上,直视着那些魂魄。
“啊——”
惨叫声惊动了张顺义他们,连忙跑过来发现姜时一动不动,对面的王保国已经裤裆都湿了,双眼禁闭,不敢直视,嘴里更是嘟囔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怎么回事?”
“我们小时已经突破了凶手的防线,你们等着他招供吧。”
“……”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没有推开堵门的唐建明,只是也没离去。
“还我命来!”
五名鬼魂扑在他身上啃咬,哪怕闭上眼这种疼痛已经无法消散。
“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
女鬼的惨叫声伴随着姜时怒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谁让你那么骚,谁让你烫头的,你活该。”
门外站着的几人都傻眼了,怎么还跟烫头有关。
不对,烫头!
那不就是女尸案。
张顺义连忙跑去拿了资料跟笔记。
资料分给领导,他则站在那记录笔记。
“烫头的女人最下贱,你、你、你们都是!”
姜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觉得烫头最下贱?嗯,因为你老婆?母亲?原来是你母亲,嗯,她爱烫头,结果跑了?好的,她跑了。”
王保国这时候睁开了双眼,费力的仰起头,阴郁的盯着她:“臭婊子你胡说!”
“你母亲跑了,你父亲就对你出气,每一次出气,你就恨你母亲,你就记得她有一头卷发,穿着小皮鞋,珍珠耳环,你恨她,最重要的是你还是个天阉之人,见到这样装扮的人,你会觉得很兴奋。”
“你…你……”
王保国呼吸越来越急促,愤怒的几乎是从胸腔发出的怒吼:“你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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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国被刺激的眼睛鼓突,双面猩红:“贱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们都一样,都得死。”
“哈哈哈,你们跪下来求我饶了你们的样子,真的让我好痛快。”
“我啊,就喜欢一刀割了你们的喉咙,看着你们生命一点点流逝,那种感觉让我好兴奋。”
狂笑中,他下体又支起了帐篷。
这把外面的几人都看傻眼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发情?
“你们跟她一样,都是贱人,刚杀都那个,我们不过是供销社遇到,居然说我买不起就别出来丢人现眼,那你死的时候怎么能跪下来求我?咳咳咳,可惜啊,我就喜欢你求我还得死的样子。”
至于另外两人,也是如此,烫头加珍珠耳环,再说了骂人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我们呢!为什么撞死我们!”
说话的是百胜村的两人,他们被放出来后,魂魄上居然也变得黑气缠绕,此时正睚眦欲裂的对着王保国问责。
“哈哈哈,你们这些刁民,想抢我?那就去死,我就是故意开车撞死你们的,撞死一个是一个,想不到是两个,赚了,要是能把那个老不死的爷爷撞死,那就更好了。”
“我杀了你!”
两人的魂魄也加入了其中。
姜时只是看着他们,不让王保国毙命,怎么报复都没事,至于二蛋跟狗子,他们的罪孽还在继续,马上整个百胜村都要付出代价了。
张顺义等回过神,发现王保国不单单招供了开车撞死人的事情,连女尸案也招供了,开始重新审视姜时这人,也切身体会到为什么唐建明说的她审讯厉害。
“这是他的供词还有手印。”
姜时出来把供词记录本递给张顺义,就去找了张椅子吃大白兔奶糖了。
“姜…姜时同志,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烫头案的凶手的?”
“不知道啊,不过我想的是凶手三地犯案,那这人肯定到处跑,想来想去,运输车最合适,再来这个王保国撞死人都那么淡定,肯定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大的,你们想啊,他杀人都不怕,还怕撞死几个打劫他的人。”
“我看着他还特别自豪。”
“打劫的那个村庄也是老手了,他肯定也知道。”
“这心里确实强大。”
“对啊,然后我想着既然如此,那就试着烫个头好了,耳环是我拜托老唐从证物房拿的,既然是连环杀人犯,那就一定有特征,一样的话头发一样的耳环,衣服反正都是的确良白衬衫,我就换了双皮鞋而已。”
“也是死者的?”
“那哪能啊,我找招待所前台借的,我脚小,走路都费劲。”
众人一看,那皮鞋果然大了一截,后面被她塞了两团纸。
“我进去后,他就夸我好看,还变得兴奋,那说明他很不对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表示我猜对了。”
张顺义等人不由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刚刚还觉得两人不靠谱,结果反转来的如此之快。
“那他为什么叫?”
“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他妈,我骂他了啊。”
“他天阉,也就硬个三秒,所以那三名女子只是被割喉,没被…”
姜时给几人一个你们都懂的眼神,就没往下说。
谁也没想到,一起拦车打劫的受害者,居然会是连环案的凶手。
河城公安立马把此事上报后,王保国直接被判了死刑,至于百胜村也决定严处,甚至还被当成了典型。
一下子,所有的报应来了,按照他们多年打劫的经历,死的死,劳改的劳改,村子一下子少了大半的男人。
连二蛋跟狗子都没想到后续会这样。
什么是天网恢恢,什么是恶有恶报,他们此时才明白,可惜已经晚了。
她让楚桂香问过王保国项链的事情,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一个垃圾站偶然看到带出来的。
线索到这里彻底断了,好在案子是破了。
河城的警察同志为了答谢两人,带他们好好感受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回去的时候,还给姜时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跟米糕。
“姜时同志,你很棒,我们要向你学习,这个小小意思请你收下,不过还少吃点,怕你牙齿受不了。”
这一包奶糖沉甸甸的,足足两斤重,她心头一暖,对着他们敬了个军礼:“我们大家一起进步!”
所有人回了个军礼:“欢迎再来!”
回去的路上多了一个叶寒松。
他时不时打量着她,每一次想跟她说话,打算开口时,对方不是扭过头就是打开了报纸,让他不得不讪讪的闭上嘴。
唐建明都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肩膀,用嘴型说了断绝书三个字。
当初她那么困难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何况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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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这里是北城公安局。”
“李霁初,我找陈颂。”
“哎呦,小时,你等下!”
姜时听到电话那头的李霁初扯着嗓子大喊:“老大小时来电话了。”
很快就传来他爽朗的声音:“我给你转过去,你等下。”
“好。”
没一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道低沉又浑厚的男人嗓音:“小时同志,你找我?”
“嗯,我去了河城。”
“我知道,霁初跟我说了。”
“别打岔。”
“……”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身上带着一条玉吊坠项链,上面刻着阵法,能吸收魂魄,那三名死者都魂魄就在其中,这世上大概率有人修习邪道,我这边问过,对方也是偶然得到的。”
说完一大串话后,她拿起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顺了气,对方才从开口:“你没事吧?”
“没有,就是耗费了太多精神力,当天就吃了快一斤大白兔奶糖奶糖才舒服一点。”
当然还因为她后来给王保国开天眼。
“你只能吃糖?”
“不是,米糕这些也可以,但是得泡水不方便,奶糖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哪怕你拉屎都可以。”
“我拉屎不吃,霁初可能吃。”
“……”
“你知道那人的玉坠哪里来的吗?”
在话差点掉地上的时候,陈颂又切回来正经事上。
“问过了,他垃圾站看到的。”
“我派人去查探一下。”
姜时想了想,那边大概率没线索了,不过为了安心也可以查探一番:“成,对了,不准摘。”
陈颂是一脸无奈,怎么一直强调这个问题:“好,我不摘。”
直到一次受伤,他才知道为什么她不让他摘。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呼吸声通过话筒,传到了耳朵里。
“我…”
陈颂刚开口,李霁初就来敲门了:“老大,出案子了。”
他抹了把脸,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要出现场了。”
“听到了,那拜拜。”
“姜时。”
“嗯?”
“没什么,知道你们案子破了,你很棒。”
“那是,我也知道我很棒。”
两人不由自主的笑出声后,各自挂了电话。
唐建明给上级汇报完情况后,看到姜时坐在位置上吃着米糕泡的米糊,一边按着脑袋,脸色已经虚白,真怕她熬不住:“小时,你刚回来,这边准你休息两天。”
“不扣我钱?”
“扣你啥钱啊,趁着天还早,赶紧回去。”
唐建明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还是这般有活力的才好。
姜时收拾东西,就去食堂买了红烧排骨,看到糖糖坐在那乖乖的跟在何苗身边,就递给了她一把大白兔奶糖。
“小禾苗,糖糖要上学吗?”
“姐姐,我年纪没到。”
糖糖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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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点点头,摸了摸她脑袋,默默记下了,就回村里去了。
回到村里,太阳又一次西斜,于秀英看到脸色苍白的她,吓了一跳:“小时,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一直坐车,太累了。”
“那外婆给你杀只老母鸡补补。”
姜时看着她利索的往鸡窝走,脸上难得挂上真心实意的笑容,这小老太,自从把她接回家,鸡是没少杀,要知道这年头的鸡,一般人可舍不得,都得留着下鸡蛋呢。
“外婆我买了菜,你一起热热,我去找大队长谈点事情。”
“好,你去忙吧。”
姜时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自己的挎包在边上一放,往嘴里塞了两颗奶糖,就朝大队长家走。
一到他家门口,发现站了不少人。
“小时!你怎么回来了?”
大队长媳妇看到她,热情的打招呼,这房子,她可真的很满意,地面都比以前那房子干净不少。
“我来找大队长。”
姜时说完后,笑嘻嘻的环顾四周:“你们咋都在这,是都找大队长有事吗?那我等下来?”
“不用不用,我们小丫找了门好亲事,这不买了点喜糖,让大家甜甜嘴,小时你也吃。”
说话的是姜丫的母亲,她从布兜里抓了一把糖递给她,摊开后发现是两颗水果糖。
“谢谢婶子。”
“小时,你找我有事啊?”
大队长不爱凑热闹,还是他媳妇进屋喊了他,才出来的。
“对,有个事要跟你说说,不过没想到,院子里不老少人。”
“小丫找了机械厂的一名职工,大家都高兴呢,对了,你刚好在这,婶子不放心可以让小时打听打听,她可是公安局的警察同志,打听人肯定是厉害的。”
“对对对,那人叫袁广志。”
“我觉得...可能你们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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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不爱开玩笑,你那个对象我还真认识。”
大队长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子,这多嘴啊,可想到姜丫也是看着长大的,如果对方不是个好的,早点知道也是好事,索性镇定了下来:“小时,怎么回事,你说说?”
“这个袁广志吧,他确实是机械厂的员工,家中有父有母,两个姐姐早些年,也出嫁了,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姜时一直盯着盯着姜丫的脸,别人以为她怕她伤心,实际上在看对方的面相。
没有她的出现,姜丫确实是会嫁给袁广志。
可对方的钱全上交给父母,她要买点什么,还得伸手问他父母要钱,当然这种现象不是个例,好多村子不分家的情况下,确实是父母管钱。
最重要的是,对方家里还有个小男孩,说是父母老来得子。
自打她结婚后,这个小叔子都是她在养,然而之后怀孕了两次,都会被这个小叔子推搡流产,第二次还伤到了子宫,再也无法怀孕。
男方家起初还哄着她,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忘记姜丫为何不能生育了,骂她是生不出蛋的母鸡。
好不容易等到男方父母老死,她以为生活可以好一点时,那男人带回来一个女人,说那才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原来所谓的小叔,就是他亲生儿子。
受了刺激的姜丫,气得直接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后,那一家三口嫌弃她花钱,直接拔了她氧气管。
想到她临死前那含恨的眼神,姜时都觉得心酸。
姜丫看着她黝黑的双眸,艰难地点了点头:“是...”
“家里有个小男孩,三四岁左右,说是他弟弟,说你嫁过去之后可能要帮忙照看一下。”
“是,我看了那小孩,还挺有礼貌的。还喊我吃糖,这水果糖就是他给我吃的,我尝了之后,觉得味道不错,买了分给大家甜甜嘴的。”
“是吗?据我所知,小男孩是他们村子的小霸王,惹是生非,还爱扒人小姑娘的裤子。”
这话立马让姜丫母女变了脸,可接下去的话让她们背脊生寒,如遭雷劈一样。
“还有,那孩子是袁广志的孩子,故意说是他父母的孩子,就是怕没人嫁给他,好给他照顾家里的老小。”
“什么?”
大队长嘴巴张的浑圆,这是什么事啊!
“那孩子是个小魔王,小丫性格内向,过去肯定是被磋磨的,还有,袁广志答应过那孩子,他不会有其他小孩。”
姜丫瞬间红了眼眶:“小时,是真的吗?”
“你们不信我,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
姜丫的母亲瞬间反应过来,怒吼了一声:“该死的徐红燕,我杀了你!”
“妈!”
姜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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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看看,别出人命。”
大队长连忙喊了媳妇让她跟上,还让人去喊妇女主任一起去。
原本热闹的院子,瞬间就剩下姜时跟大队长两人面面相觑。
“大队长,你也别担心,小丫这是好事,如果婚后才发现问题,那就晚了。”
“理是这个理,哎!”
他现在真的有点怕姜时找他,每一次都得闹出点什么。
姜时也知道这事有点闹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过还是决定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大队长,我想你明后天陪我去一趟高中。”
“去那干嘛?”
“咱们村不少人都跟着慕知青她们学习扫盲了,我想大家都能拿到结业证书,不管是小学也好,初中也好,还有我,想去拿一份高中毕业证书。”
“你...”
“大队长,你想啊,整个开市不但有纺织厂、机械厂、还有食品厂、服装厂,大大小小好几个呢,可他们招的工人,最低也是要小学文凭的,坐办公室的要高中文凭,他们每次招工,我们都只能看着,让机会白白溜走,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村有不少人识字,但凡有一个人拿到毕业证,那人就能抓住机会,可这样人的如果是两个,三个...咱们村就起来了。”
“那一通不过呢?”
“那就通不过啊,还是维持现状,可是机会来了就不一样了。”
“我得好好想想。”
“没事,你村长叔可以跟老支书商量商量,尽量早点给我答复,不行的话,我自己去谈也可以的。”
姜时说完就挥挥手归家去了,可大队长心里是一点都不轻松,想了想索性跑老支书家去了。
“这种事情,还需要考虑,当然是了答应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支书的老烟杆差点敲在大队长的脑袋瓜子上。
“前些年那么乱,肯定很多人有那个能力,但是没拿到毕业证书的,这件事成了那是给多少人谋福利的事情,小时回来找你,那是想让我们村长赢得好名声,她一个人难道不行吗?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干部啊,一名公安局的正式员工。”
“我就是怕失败...”
“失败咋了,小时都说了,失败就继续种田,有问题吗?但是你得有大局观,这是成了,咱们村得出去多少工人,那这些人到时候可以带动村子多少人出去,咱们这个破村子,有啥稀罕的,他们好了,才说明你这个大队长做的称职啊。”
“咱们村那些人真的行?”
“我就问你,开市下面几个大队的,高考考上的,有我们大队的多?”
“好像真没有。”
“而且小时都说了,不局限于高中,还有初中小学,所以你说这事犹豫什么。”
被老书记敲打了一番后的大队长,直接去找了姜时,约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高中。
于秀英等他离去后,才给她盛了一碗鸡汤,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小时,你是想做什么吗?”
“外婆,以前的傻子姜时得到村子里叔伯婶子们的照顾,我想回馈这份恩情,读书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能让她们不困于家庭,也有选择的权利,也有后路。”
她抬头认真看着眼前的外孙女:“小时,那会很辛苦的。”
“难道,现在就不辛苦吗?”
于秀英被问的一愣,虽然释然的笑了:“是啊,哪里有不辛苦的。”
姜时这才端起碗,喝起了鸡汤,
原身的恩情她会还,至于于秀英,她会一直带着她,甚至她的理想也会帮着去完成。
隔天一大早,天没亮,大队长就推着自行车来找她了。
一路上,她还是问起了姜丫的事情:“小丫怎么样了?”
“小丫她娘,直接冲到徐红燕家,这媒是她做的,冲进去的时候,她还在吃饭,最后把人打了一顿,又带着去了袁广志的家。”
说到这大队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到他家,对方也正巧在说姜丫。
“你确定就那小丫了?不再看看了?”
“泥腿子不精明容易拿捏,也不会亏待壮壮。”
“说好了,只能我一个。”
“当然!你可是奶奶的宝贝大孙子,来来来吃鸡腿,以后啊,让那个后妈就伺候你,有肉给你吃,她啊,只能吃红薯。”
姜丫一家气的火冒三丈,她娘更是当场踹门破口大骂鳖孙子玩意。
“把那男的打了一顿,还要了两张大团结做赔偿,婚事没有了,男的也不敢闹,只能吃哑巴亏。”
姜时抿着嘴没说话,对比小丫的下场,真是便宜这狗男人了。
一到实验高中,就被门口看门大爷给拦了下来:“两位有何贵干?”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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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校长。”
“对对对,找校长。”
看门大爷听到公安局,马上联系了校长,很快就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不知...两位找我有何贵?”
校长听到公安局,心里就抖了抖,他应该没犯事吧?!
“校长,我叫姜时,这次来是代表我自己以及长蒲村的。”
听她这么说,校长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也明白如果她不报上名头,大概率可能见不到自己。
“是这样的,前几年比较特殊,我一直没有到学校来读书,都是在家跟着知青一起学习。”
校长点点头,确实有段时间对于读书很多人都觉得害怕。
“我想...如果可以,能不能参加贵校的结业考试,如果我成绩合适,给我一份结业证书。”
“你是想要一份高中文凭?”
“校长,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请求,我相信开市跟我一样的学子有很多。”
大队长看到校长蹙眉沉思,担心不答应,就在边上帮腔:“校长,我是个种地的,我什么都不懂,我就希望娃儿也有出息,学习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能有一份文凭证明真的很重要,这是改变一生的机会。”
校长何尝不懂,有高中文凭就能参加工厂的招工面试,一旦考上,就是直接变成了一名工人。
“校长,我们不是本校的人参加考试,为了不浪费纸张,可以有一个报名费用。”
“我...跟上面沟通沟通。”
“谢谢你校长,不管成败与否,我们都很感激你。”
从学校出来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初中跟小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校长等两人走后,立马就跟教育局汇报了此事,这时候才知道两人还去联系了小学跟初中。
最后商量决定,给一次机会,不管小学、初中跟高中,只要你觉得有能力通过,都可以报名,当然报名费用一次五毛。
这样也避免了有些人胡乱报名,造成纸张、人力浪费。
这个消息是隔天上午收到的,教育局还是非常有效率的。
大队长接到电话时,整个人就愣住了,随后满脸都变成了惊喜,想不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当天上午收工,他就迫不及待的让大家在晒谷场开会了。
“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村民一个个饿着肚子来开会,都带着怨气,听到他说好消息,不以为然道:“反正跟我没关系。”
“就是,饿死我了,上午刚收工,还不让人吃饭。”
“安静!”
大队长大吼一声,随后指着人群中的姜时道:“昨天我跟小时去了高中、初中、小学,我们做了一件事,就是拜托学校给我们一次考试的机会,如果成绩合格,就能拿到文凭。”
村民傻眼了,这是啥好消息,跟他们啥关系啊?
大队长被他们的表现气的半死:“你们傻不傻啊,要是我们通过了结业考试,就能拿到文凭去参加厂子的招工报名了。”
“可...可我们也不行啊...”
“高中不行,就考初中的,初中不行,就小学的,你们忘记慕知青当初咋叫我们的了?”
“可...万一失败了呢?不得是要报名费哦。”
“报名费五毛,三月底的最后一天考试,咱们一起学,让还留在知青点的知青教教大伙,我就不信了,咱们村,就没有人能拿到。”
“五毛也不老少了。”
“对啊,那可是五毛呢!”
老支书看到后长叹一口气,这群人,真的是榆木脑袋啊。
敲了敲烟杆就走上台:“小时说了,她会找记者把这次情况都用文字的形式写出去,报名的时候,让记者来拍着照,拿到结业证书那天,也拍一张,你们想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报纸上,那就报名,五毛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可上报纸的机会,咱们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村民一听,眼睛都亮了,可不就是,一辈子就一次,不就五毛,拼了!
姜时深藏功与名,默默地离开了晒谷场,回到家里,于秀英给她饭盒里装了满满一大盒的鸡肉:“饭要记得吃知道不,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叮嘱完,又往她手里塞了一碗堆得满满的鸡汤。
她无奈地端起碗,鸡汤下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连带着心,也趟过一丝暖意。
饭吃到一半,姜丫找过来了。
“小时,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一辈子就毁了。”
“小丫,你得往前看,你得过得比他好,你得让嘲笑欺辱你的人知道,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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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姜丫,那双空洞的眼睛里,自打这事发生之后,终于有点神采,热血翻涌,可想到现在,所有的一切还是淹没在了眼底。
姜时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外面脸上带着希望的村民:“他们啊,都打算去报名考试,有了希望生活才有奔头,小丫,你虽然没读过书,可你也跟知青学过,你要去吗?”
“我...我不行的。”
“你知道在你结婚前发现这个叫什么吗?”
“什...什么?”
“叫及时止损,是老天爷怜爱你,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小丫,你可以的。”
姜时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下午的时候,她拿着于秀英给她准备的东西,回了宿舍。
打开布袋,看到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里面还有一张纸。
小时,你平时出现场要走很多路,这个鞋子舒服不累脚。
她迫不及待的就穿上了:“小老太还暗暗藏起来,是怕我不要么。”
当天晚上,姜丫做了一个梦,那是姜时给她编织的梦,关于她上辈子的经历,这还是从慕轻晨身上学到的。
梦醒后,想到自己悲惨的一生,姜丫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她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学习打算先拿个小学文凭。
闲暇之余还让人看着袁广志一家,只要他找人说媒,就会把他们一家子的打算说一遍,一来二去,再也没人给他说媒,甚至还被厂里的人知道了,一个个都离他远远的,都没等到厂子的人跟他谈话,流言蜚语很快把他弄的心力交瘁。
一次上工时,因为心不在焉,手臂卷进了机器,工厂虽然赔了钱,可他也被劝退了。
回去后,他怨天怨气,对着父母儿子大打出手,最后还把老母亲活活打死了,最终落得劳改的下场。
至于那名做媒的大姐,也被人天天丢烂菜叶
“同志,我们要报案,我弟弟上山后,三天不见人影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报案这人叫云大昌,是白云村地地道道的村民,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老实。
“我弟弟三天前说要去山上搞点山货,隔天早上没看到人,以为他是回来晚了还在睡觉,结果今天第三天了,还是没见到人。”
“对对对,我这边上工都不见他人,以往他可都是满公分的人,我就觉得不对劲,索性带着大昌来报案了。”
接到报案,唐建明带着局里的新人厉进民跟姜时出了现场。
“就是这山,我弟弟大勇经常去的,谁知道这次居然...”
云大昌一脸悲痛,云大队长不忍心的拍了拍他肩膀:“大昌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可那是我的弟弟啊。”
“你弟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你爸妈还得吃饭,你不去上工,他们吃什么?”
“可...”
“大昌,你还信不过我?”
云大队长的话让他有所意动,思前想后,索性同意了,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上工了。
姜时看着他身影,眼眸晦暗不明。
云大队长发现她正盯着离去的大昌,叹了口气道:“你别看大昌这人个子不高,可他这人很老实,见人也只会憨笑,可这么老实的人,老婆跑了,一度被当成笑话,结果现在弟弟也...哎!”
唐建明没说啥,指了指前面的白云山道:“走吧,不然天黑容易出事。”
厉进民跟云大队长连忙跟着他往山里走,姜时则落后几步,拐到了一棵大树后就驻足不前。
没一会,一道咔嚓的声音传来,她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眼前站着去而复返的云大昌,他被突然出现的姜时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是不放心。”
她的双眸此刻微微眯起,一闪而过的肃杀之气,吓得他两腿直发抖,压根不敢看她一眼,更别说对视了,一般不与人对视,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脚上微微露出脚趾的布鞋。
察觉她没说话,只是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转,连呼吸都不敢了,最后在她的注视下,直接就跑下了山,脚指头踢到石头都没察觉,回到家里,猛喝了两口水,才觉得痛感袭来。
“小时!”
唐建明走了一会发现姜时没跟上,马上返回来找她。
“来了。”
“小时同志,这是山里,你私自乱走,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厉进民不知道为什么唐局长会如此看重她,可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人烦躁。
“请叫我姜时。”
她说这句话,就带头往山里走。
唐建明白了厉进民一眼后,立马跟在了她身后。
要他多嘴,他能做局长,还是因为之前河城的连环案,大大提升了他的知名度,那次要不是姜时,可能还不会往烫头案上想,哪怕后来可能察觉到异样,可有了她,才提升了破案的速度。
云大队长更是不会说什么了,默默地跟着两人。
厉进民当场碰了一鼻子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心里愤然,又不甘,一肚气的跑了过去:“你都不知道人在哪丢的,你带什么头。”
姜时直接停住脚:“老唐同志,我走。”
“不是...你不能走!厉进民,你走。”
“不是...凭什么啊。”
“凭你思想有问题,到处嚷嚷女人就该在家给男人生娃洗衣服。”
“我说错了吗?”
姜时没理他,平静无波澜的双眸望向唐建明:“你觉得呢?老唐同志。”
唐建明身子一颤:“废话,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比主席能耐是吧?你这样的人怎么进来的?我们部门容不下你。”
厉进民傻眼了,他才到局里两天,怎么就让他走了?就因为她?
“不是啊,我叔叔说...”
“哦,原来是叔叔弄进来的。”
姜时也不搭理三人,默默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个厉进民是她回村那两天入职的,一到局里听闻有个女的,大肆诋毁她,甚至在食堂都高谈阔论他的女人无用论,有人好心提醒他,都不当回事。
唐建明急了,想要跟过去,被人一把拽住:“唐局长,我叔叔可是公社的干事,她姜时不过区区一个不被纺织厂厂长认可的女儿,你确定...”
“你确定个屁!你给老子滚,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诋毁别人,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亲自跟你叔叔说,滚!”
唐建明是被他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当初他被姜时救过一条腿不说,后面她多次在工作上提醒自己,连局长的位置都是她帮自己挣回来的,这个厉进民是个什么鬼东西,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他又不是蠢的,有能力的人不用,用一个只会嚼舌根的关系户。
“大队长,走。”
两人找到姜时的时候,她正在扒拉一个小土坡。
“小时,这是...”
“云大勇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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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队长看着已经开始腐烂,呈现巨人观的尸体,就吓得在一边干呕了起来。
唐建明看着尸体脸色也很难看,云大昌来报案的时候,他多少猜到这人是凶多吉少,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有点震惊。
“这人是被谋杀的。”
“你说谋杀就谋杀。”
厉进民原本想走的,可走了两步越想越气,索性就悄悄跟了过来,看到挖出尸体还吓了一跳,结果在听到姜时的话,想也没想,直接出声反驳。
唐建明转头看着背过身,不敢看尸体的他,再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小时,你发现了什么。”
“大脑后面被硬物袭击。”
“那就不能是滚下山撞到的啊。”
“他的脖子有淤痕。”
“就不能是被藤蔓缠住的啊。”
唐建明很是无奈,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想打人的手:“小时,你继续。”
“他的指甲缝有血肉,应该跟凶手搏斗过,对方身上一定有伤。”
“万一是动物呢。”
只要姜时说一句,厉进民就反驳一句,发现她没再说话,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什么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
高兴过了头,看到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吓得裤子当场就湿了。
一股难闻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厉进民,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下山。”
唐建明被气的脸黑如锅底,一名警察同志当着报案人的面说自己同志,那人民群众都只是被吓得干呕,他居然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说出去公安局的形象就全毁了。
“我...”
“这里是重要的现场,可是你在这里吓得尿裤子,破坏了现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允许。”
“那还有个人在呕吐呢!”
厉进民瘫在地上,不服气的指着云大队长。
“看清楚,他是干呕,而且他都跑到边上去呕吐,结果你呢?”
看着云大队长望着自己的眼神,厉进民张了张嘴,第一次说不上话来,默默地坐在那没有动,一是裤子湿了难受,二来他真的腿软。
“是云大勇...吧?”
姜时原本想笃定的说死者的身份,最后看到有厉进民这个专注找茬的猹精在,改变了语气。
云大队长拍着胸脯,猛点头:“对,就是大勇,他怎么...怎么...怎么就死了呢...三叔家可怎么办啊...”
最终唐建明跟云大队长把尸体抬下了山。
至于厉进民,那是压根指望不上了,只是一回村,当发现尸体被白布盖着后,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闻讯而来的村民,不敢靠近,只是那股恶臭味,让他们明白人确实已经死了。
“这...这真的是大勇?”
“不应该啊,大勇老上山,是个老手啊。”
“怎么就出事故,阴公咯。”
“怎么就出这种意外呢?让云老三家可怎么办啊。”
“可不就是,他们一家就靠大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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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进民一听,立马抱胸想说什么,刚张嘴,又环顾四周,发现姜时跟唐建明都在边上跟大队长交待什么,脸上又变成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谁给你们说这云大勇是出意外的。”
村民傻眼了:“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厉进民察觉到所有人视线都在他身上时,整个背都挺得直直的:“呵呵,能有啥意思,那当然是被谋杀的。”
云大昌听到他弟弟尸体被发现后,正带着父母赶过来,一到这,就听到他这话,脚步都顿了一下。
“什...什么意思?”
厉进民心里忍不住讥讽道,果然是一群乡巴佬,连这都不知道,不过嘴上还是给几人解释道:“能有什么意思,那就是被人杀死的,这个云大勇啊,被人杀了。”
“杀...杀人了...”
这把村民吓得慌了神,可他毫无察觉的继续信口开河:“我还知道啊,这云大勇跟凶手搏斗过,那凶手身上肯定留下了抓痕。”
唐建明沟通完回来,一听不好,大声呵斥道:“厉进民,你给我闭嘴!”
姜时越过他,望向人群里的云大昌,他正埋着脑袋,左手不自觉握了握右手臂,很快就察觉到什么,放下手臂搀扶着他母亲赶了过来。
“大勇!真的是大勇吗?”
大队长看着死者的父母,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大勇啊....”
两人悲怆的哭喊声,让在场众人瞬间红了眼眶。
一边的唐建明已经把厉进民狠狠痛骂了一顿,随后拜托大队长一起帮忙把人拉去了公安局,一起的,还有云大昌以及他那年迈的父母。
“哎~造孽了,云老三一家到底倒了什么八辈子的血霉,先是儿媳妇跑了,现在又死了儿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唐建明让人给云家三人录口供,他则带着厉进民直奔公社。
姜时看着一个个都挺忙,拿起自己的介绍信,索性去报名参加结业考试。
“厉主任,这人我们公安局要不起。”
“怎么回事?不是才去三四天么?”
“才来三四天,篓子捅了一个又一个,我就想问问厉主任把人安排到我们局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发生了什么?”
唐建明扶额,把厉进民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听得他瞠目结舌:“他...打草惊蛇了?”
“厉主任,你该知道,他这是什么性质,要是再出现死者,请问你能承担的起后果吗?还有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他到处宣扬女人不该抛头露面,你真的不怕吗?”
他的廷争面折,又想到王福,吓得脑门直冒冷汗,这种事情又岂有不怕之理:“我会多加管教,至于那位一直被诋毁的女同志,我会带着他上门负荆请罪。”
“还是免了,要是当面又说出什么话,你我都难收场。”
“这样,这是我刚从供销社给媳妇买的雪花霜,还有一斤红糖,就当我替他赎罪了。”
唐建明看了桌上的东西两眼,点点头:“东西我就代她收下了,不过你得看好人了,可别步了我后尘啊。”
厉进民忐忑不安的等到自家叔叔一脸感激的送唐建明出来,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叔叔,他...”
“你闭嘴吧,从而今儿个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去。”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
别看厉主任对着唐建明卑躬屈膝,可对着厉进民,那是直接是能动手绝不废话的,这不当场直接踹了一脚,要是他知道被诋毁的姜时,说不定下手更狠。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她经常上报
这边的姜时从学校回来时,正巧跟带着父母回村的云大昌她擦肩而过。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她只冷冷一笑。
“小时,你回来了,这是他们的口供,你要看一下吗?”
“好。”
随手翻查了一会:“那个跑掉的媳妇有资料吗?”
“没呢,云大昌长得那样,他媳妇跑了也不奇怪。”
“要开介绍信的,怎么跑?”、
“山里一跑,不就找不到了。”
顺子突然一顿,猛地一拍脑袋:“不对啊,他媳妇跑山里,他弟弟死山里,不会是...”
“嗯?”
“他那个跑了的媳妇杀的弟弟吧?!”
顺子是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转头就要去找唐建明安排出警。
“天色不早了,明天早上再去吧。”
“可万一对方今晚上又杀人呢?”
“不会的,厉进民打草惊蛇了,凶手怕被发现,今天会扫尾。”
顺子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她想得周到,还是觉得唾弃厉进民了。
姜时只是抿嘴一笑,她要的当然是惩罚那名作恶多端的凶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今天厉进民都说出了凶手身上的伤痕特征,那他就会把伤痕毁掉,至于怎么毁,谁知道呢?
她只知道,报应马上就来。
唐建明回来的时候,她正做着数学题。
好奇心的驱使下,探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喷水:“小时!你的数学怎么只有答案?”
“它问我答啊。”
“解题步骤呢?你光写答案没用啊,写对,也就一两分,你得有步骤。”
姜时傻眼了,完。
她不能直接算答案了,语、政、历还好,她的速记能力很强,可数学物理化学就
唐建明一看,立马明白了,直接脚底抹油闪人:“我去问问笔录。”
姜时无可奈何的翻着慕轻晨留给她的课本,突然一张纸从课本中飘出来,里面记载了高考的知识涵盖面。
望着手中的纸,她突然灵光一闪,虽然不能直接写答案,但是可以算考试范围啊,总算安心了不少。
隔天下午,她跟唐建明,还有顺子三人又一次出现在白云村。
“你是说有伤痕的人在村里?不可能的!”
“大队长,不是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的。”
“好吧...”
哪怕大队长百般不情愿,可人被杀了,总得配合调查,只能趁着下工的时候,把村民集中在了晒谷场,一个一个检查。
直到云大昌挽起袖子,上面出现烫伤的伤口,由于面积过大,小臂上起了水泡。
“我家大昌昨天做饭精神力没集中,烫到了。”
云母看到经常盯着他的手臂,连忙帮着解释。
唐建明看着他胳膊都觉得疼:“还真巧,不过胳膊起泡了,得去卫生所弄点草药。”
“我会的,谢谢警察同志关心。”
检查完一圈,毫无发现,村民是哀声怨道,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任何线索,不少人开始说闲话了。
姜时也拧着眉,一脸的担忧:“局长,那天我在山上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一块布,等明天再去看看。”
“你确定没看漏?”
“当然!”
“成,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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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你确定凶手会来?”
“都能忍痛把自己胳膊当出那么大的伤口,你没发现组织液在皮下都晃动了吗?”
“可...死者是他亲弟弟啊,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不单单唐建明不知道,连云大勇本人都不知道。
他魂魄飘在半空,陪着姜时三人等着云大昌到来,心里的怨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明明自己是他的弟弟,可最后就被他残忍杀害抛尸荒山,他又岂能不恨。
姜时看着一股黑气往半空汇聚,伸出手指弹了一下,云大勇的魂魄立马恢复了清明,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他讪讪的低下了脑袋。
等到整个村子都陷入了黑暗,这时候有人拿着蜡烛,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山。
吱呀吱呀踩断树枝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醒目。
三人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等到人彻底走近,终于看清来人就是云大昌。
他左手扛着锄头,右手拿着蜡烛,正小心翼翼的查找着什么。
“尸体在这里发现的,应该在这吧....”
“怎么没有呢?大勇有拽我衣服吗?可是我的衣服确实破了,这个畜生死了都不让我安生,早知道就埋远一点了。”
他一边朝着布头,嘴上不自觉地往外说着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在左边。”
“哦,好,谢谢。”
云大昌刚把蜡烛对着左边照过去,身子就僵在了原地,猛地回头发现是姜时、唐建明还有顺子三人,吓得蜡烛都掉在地上。
唐建明一个箭步,捡起掉落的蜡烛,又对着地方刚冒火的树叶猛踹两脚:“云大昌,你不要命了!”
下一秒,他手中的锄头就挥了过去,姜时对着他下体就是一记鞭腿:“呸!”
“啊!!!”
惨叫声响彻天际,可没人会同情他。
“顺子,你先去找大队长,说凶手抓住了。”
“是!”
姜时交代完,他就飞一样窜出去,至于躺在地上的云大昌,直接被她卸了两条胳膊,痛的他眼冒金星。
唐建明回过神吓得脸都白了,差一点自己命就得交待在这了,气得又猛踹了他两脚,才把人拽起来,完全不顾他是否疼痛,粗略的带着人下山了,当然锄头也没忘记,被他拽在手里,当拐杖用了,只是多少有点别扭。
一到山下,大队长就拿着煤油灯跟顺子等着了。
发现凶手是云大昌的时候,震惊的嘴巴都忘记合上了:“是...是...是大昌?”
回到警局后,被卸下来的胳膊,终于被接上了,只是再也出不去了。
“为什么杀害云大勇?”
“我没有!你们污蔑我,那是我弟弟,我怎么会杀他。”
“为什么去山里?”
“我家穷,我去山里挖野货的,真的不关我的事,警察同志,你们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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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照面,就打算砸死人。”
“我那是吓得,不管是谁大半夜的看到这种情况,都觉得吓人吧。”
这是他一路想了好久想到的说词。
唐建明出来后,一脸怒意:“这小子怪不得拿个锄头,原来早就想好了。”
“明天直接去白云村,就管他一晚上,顺子你看着。”
“好。”
只是后半夜,人在最困的时候,云大昌迷迷糊糊之际,看到了满头鲜血的云大勇。
“云大昌,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啊!!!你走开!走开!”
“我赚工分养活你跟爸妈,你反而害死我,云大昌,你还我命来!!”
“滚开!云大勇,你给我滚开!”
“为什么!为什么!!”
“咳咳~”
云大勇掐着他的脖子,让他面色赤红,呼吸困难。
门外顺子的视角边上云大昌掐着自己大喊滚开,被声音吓了一激灵的他,带着怒气跑进去对着他凳子就狠狠踹了一下:“给我老实点!”
云大昌被这一颠簸,脱了困,不住地大口喘气,惊恐又害怕的望着半空:“别找我...都是你自己的错...都是你..”
“哈哈哈,活该!你死了活该!”
他一直囫囵着这几句话,顺子越发觉得他在装腔作势:“给我安静!”
看他终于安静了下来,才出门守在门口。
好在云大勇飘在了半空,阴冷地盯着他,时不时的冲下去,让他整个人精疲力尽。
隔天一大早,姜时跟唐建明再次来到白云村。
“警察同志,我们大昌到底犯了什么事?”
云老三夫妇一脸焦急,拉着两人就开始问了。
姜时把两人留给了唐建明对付,自己则走进了云家。
整个房子,到处都是修补的痕迹,看上去杂乱无序,但奇怪的是院子居然十分的整齐,尤其是菜地井然有序,蔬菜长势喜人。
“救…救救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声音虽然很轻,可空灵中又带着几分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在门口围着的众人,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嗡嗡嗡的声音,挥了挥手,又继续跟云老三夫妇讲起了道理。
“老三,咱们要配合同志,他们也很难的好不好,昨天半夜还在山上抓凶手,只要大昌没做错,就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你们这样,大昌回不来的…”
他们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求救声,她双眸微眯,目光一直停留在长势喜人的菜地上,黝黑的眸子逐渐蒙上如寒冰般阴冷的光芒。
转身拿起身后的铲子,就把菜地上的菜给铲了。
“诶?你干什么?”
村民看到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这可是菜啊,怎么说铲就铲。
云老三跟他们老婆见状不好,转身就扑了过来:“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不如一头撞死好了。”
姜时一个转身一把推开两人:“唐建明,拦着,底下有尸体,大队长一起来。”
“什…什么?”
“还…还有尸体…”
所有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女人就会胡说。”
唐建明一听来活了,上前大叫了一声:“大队长绑起来。”
“你们干什么?!”
云家两老挣扎着想逃出去,可门口已经围满了看戏的村民,还有人拿了绳子上来帮忙绑人。
“你们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本家兄弟!”
姜时一铲子插土里,一脸严肃道:“你们在挑拨离间吗?这时候想到是本家兄弟了,作恶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一旦做下这种事情,白云村还能不能评选先进。”
大队长脸色铁青,村民更是听得怒火一点点上涌:“我们当你们一家可怜,帮衬着你们,结果你们做啥了。”
“老唐同志,我不想听这些分裂我们内部的声音。”
“我来!”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脱下两只袜子,一人一只就塞人嘴里了,看得姜时差点干呕,索性闷头挖尸骸。
大队长和村民看到,也都拿了工具加入了进来。
没一会就被她叫停了。
“不挖了?你忽悠我们?”
姜时一脸严肃扫过众人,目光有些深沉:“你们别挖了,等下挖到尸骨,你们会害怕。”
村民一听眼睛都瞪直了,纷纷退到了院子边。
大队长捂了一把脸,无奈道:“昨天已经看过一次了,不怕了。”
看他坚决,姜时也不再阻拦,继续往下挖。
“啊!那是手!”
人群中有人眼尖的发现大队长一锄头下去,带出了已经成为白骨的人手。
村民吓得尖叫,大队长也害怕的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
“我来吧,大队长辛苦你了。”
看着她弯下腰用手扒拉开泥土,他整个身子都紧绷,又害怕又头大。
“已经完全白骨化,死了至少半年左右了。”
“半…半年?”
“嗯!知道是谁了?”
大队长起身来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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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原本看到白骨都吓得半死,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炸开了锅。
“那…那是阿梅的?”
“怎…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白骨居然是杨梅梅。
“下颚骨断了,生前被人打断,还塞了不少东西,泥土里混着一些稻谷壳,塞的是这个吧。”
姜时厌恶地望向云老三两口,眼神凛冽又深沉。
吓得两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心里暗暗庆幸被堵住了嘴,不需要回答。
“传言,只要生前把人嘴堵住,死后就不能去地府告状,你们…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姜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眼神里满是厌恶,当下本就在严打,还拿着这一套去害人。
“太...太恶毒了,简直是畜生。”
“别侮辱了畜生,你对狗好,狗还对你摇摇尾巴呢。”
“阿梅...阿梅!!呜呜呜...”
白云村有不少跟杨梅梅关系比较好,听到她惨死,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你们两个王八蛋的玩意,当初骗着阿梅嫁了过来,结果还害了人性命,呜呜,当初阿梅说过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就该支持她离婚的,哪怕被人指指点点,也比没了命要强啊。”
之前不少劝杨梅梅好好过日子的村民,此时都沉默了,谁也没想到一时好心的劝阻,居然害人丢了命。
“是我们害了她...”
“可...可我们真的是为了她好...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啊,要是她离婚被人指指点点...”
姜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村民朴素的脸上大多数都带着泪痕,剩下的也都是一脸的悲伤。
这年头,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离婚指指点点的也是难熬的很,加上杨梅梅的娘家成分不太好,压根没底气,村子里跟她相处比较好的才会让她忍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老三夫妇被臭袜子熏得快吐了,一直在挣扎,惹得村民恨意越发的高涨。
尸骨很快就被挖出,左腿胫骨断成了两节,右前臂也断了。
唐建明挖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就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被人砍断的啊。”
可想而知,这人死前是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云大队长已经怒目圆睁,对着晕老三夫妇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们?”
两人不断地摇头,双眼满是哀求。
“那就是大昌。”
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
姜时虽然在挖尸骨,可注意力还是在两人身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言语里满是讥讽:“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的杀人,大的推卸责任,一脉相承。”
“大队长,人跟尸骨我们带走了。”
“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回到局里,姜时并没有去提审云大昌,而是趁机把杨梅梅的魂魄也放进了审讯室。
她没走出多远,这边就传了凄厉的哀嚎声。
没一会,顺子就来禀告,他肯交代了。
“我...我也不想杀人,我都是被逼的。”
云大昌哪怕到了这地步,还试图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杨梅梅鲜血淋漓的扑倒他面前:“你还敢狡辩...你不得好死...”
云大勇把脑袋摘下来,在他眼前晃啊晃:“大哥,你快来找我啊。”
云大昌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改口:“是我恨透了杨梅梅跟云大勇,他们都该死!该死!”
姜时在一把都看在眼里,可她并没有阻止,仔细看,她那双冷眸中更带着怒火:“为什么?”
“为什么?”
云大昌眼神迷茫的抬头,很快就切换成了怒火:“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云大昌长相矮小,没人肯嫁,最后不得不让大勇出面。”
三年前的云大昌,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他长得矮小,其貌不扬,家里条件又一般,父母好吃懒做,谁看了不直摇头。
因为娶不到媳妇,他极度自卑,每一次出去上工,别人有说有笑,他就怀疑在说自己,久而久之,他连门都不敢出,越是如此,越是没人愿意。
这一家最后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云大勇代替他哥哥去相亲,甚至怕女方悔婚,找的还是家庭成分不好的杨梅梅,她父母以前是村子里的大户,动荡的那几年,这家人苦不堪言。
就是这样的她,被云老三一家千挑万选给选中的。
相亲那天,出面的是云大勇,甚至接亲的都是他,只是到洞房的时候,变成了云大昌。
也是到这时候,杨梅梅知道自己被骗了。
那一晚,在一家人的帮助下,云大昌终于把人搞到手,简单的说,就是强硬的发生了关系。
她想回家去求救的,可回去看到的是卧病在床的父亲,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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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们,她忍了。
每当云老三要做那档子事情的时候,她内心害怕又恐惧,她恨云老三一家四口人。
云大勇看着她每天那么痛苦,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沈默寡言,他心怀愧疚,可那是他的家人,他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地帮着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砍柴挑水,有时候也会从山中弄些野物回来。
一来二去,他比大哥更像是他的丈夫,连他自己都沉沦了。
杨梅梅起初想离婚,后来在村民的劝说下,也歇了这心思,可心中的恨压根没有减少,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当她发现小叔子看她眼神不对劲时,她就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每一次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时,假意会摸到他的手,有时候,也会突然闯进他房间,看到他脱掉的上衣,一脸的娇羞。
两人自然而然的在一个夜晚发生了关系。
这一切云大昌都看在眼里。
他们永远不知道,在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他就在门外偷听墙角,至于为什么没有冲进去,没有人知道。
只是那天之后,他开始在床上折磨她。
半年前,杨梅梅跟云大勇提出私奔。
可他犹豫了。
一方面是自己的家人,一方面是被自己欺骗又深爱的嫂子,他怎么都下定不了决心。
他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云大昌发难了,他原本就气愤杨梅梅跟自家弟弟鬼混的事情,居然还妄想私奔,拽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都没等云大勇下工回来,就被打的奄奄一息,因为她要跑,甚至拿出柴刀要砍断她的腿,她拿手一挡,胳膊先被砍刀,挣扎匍匐的时候,又被砍断了左腿。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云家老两口,全程都在旁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大勇回来,被告知嫂子回家看母亲了。
嫁过来的第一年,她父亲还是没能熬过去,只剩下她妹妹跟她母亲。
初初不疑有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嫂子一直未归,家里的院子也被翻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案发那天,实际上是云大勇约云大昌上山的,一到山上,他就忍不住问大哥,嫂子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大哥,我不是傻子,院子里的菜地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没有人那么勤快的。”
“你在暗示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大哥,你老实说,嫂子到底去哪里了?”
云大昌被问的怒火中烧,捡起地上的石块就砸他后脑勺:“你去死吧。”
一石头没把云大勇砸死,双方更是扭打在了一起,可奈何他受了伤。
云大昌骑在他身上,死死掐着他脖子:“那么关心他,那你陪她去死啊,你们一起去啊。”
直到身下的人再也没有动静,他把人背到深处挖了个坑埋了。
“都是大队长,要不是他多事,我就不会被发现。”
云大昌恶狠狠地盯着外面的大队长,恨不得连同他一起杀了。
姜时瞥了他一眼,朝半空的两只鬼使了使眼色,立即扑过去啃咬。
“啊!!住手!住手,大勇我错了,别咬我。”
“阿梅,你是我的媳妇啊。”
审讯室传来他的哀嚎声,可所有人都无暇顾及
大队长知道全委后,心里堵得慌,他就是看人三天没出现,怕出事才报警的,怎么就还怪他头上。
唐建明拍了拍他肩膀:“你按照他的思想办事,那你不也成杀人犯了。”
“......”
姜时在一旁,心情很是沉重,她知道杨梅梅是想通过云大勇,报复云老三一家,拐走唯一的劳动力,那他们可以说是到了坐吃等死的地步,不禁自问:“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大队长,如果当初杨梅梅找你们求助,你们会帮忙吗?”
大队长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那个,她成分不好,而且...云老三虽然好吃懒做,好歹是本家人。”
“那你知道云大昌跟云大勇,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吗?”
“啊?”
唐建明看向大队长,发现他眼神平静,似乎一切早就知道了:“你知道?”
“有所耳闻,当年云老三跟他媳妇成婚三年没孩子,就...”
“嗯?”
“就找了他堂妹生了一个。”
唐建明听得在边上使劲按太阳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生了大昌第二年,大勇就出来了,可偏巧大勇性子像那个堂妹,不被他们喜欢。”
“因为不喜欢,所以看着大的杀了小的,这不纯粹脑子有泡啊。”
杨梅梅的尸骨被她的母亲跟妹妹带了回去好生安葬,云老三那房子最后被云大昌过户给了她们娘俩。
当然这是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杨梅梅的补偿,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们两人了。
至于云老三夫妇,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又协助杀人,被下放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那都是未知数。
所以提到补偿,他想也没想就把房子给了出去。
这一家的薄情寡义,真的是一脉相承。
案子一了,云大勇的魂魄直接被姜时踹进了鬼门关。
当初就是助纣为虐,后面的心猿意马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哪怕他知道云大昌杀害了杨梅梅,也并不会为她争辩出头,他之所以去质问,只是遗憾少了这么一个人罢了,毕竟他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偏偏家里人没有一个在意他。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会私奔的,他害怕担责,害怕改变,他其实跟云老三一样自私自利。
至于杨梅梅,直到云大昌被枪决后才被送走的。
这期间,她不断地折磨着云老三一家三口,最后云大昌都做出了自戕的行为,可这都是他应得的。
当天晚上,姜时打算再次给报社写文章,可执笔的瞬间,她又放下了,因为还不是时候。
现在报纸一出刊,所有人只会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谁让她成分不好,她不想让杨梅梅再一次受到流言的攻击。
她的一生明明可以影响很多人,比如白云村的妇女,这时候已经意识到女人嫁错人,遇到可怕的丈夫,不离婚,那样后果很惨,甚至是会以失去生命为代价。
据她观察,这次事件后,白云山会发生一些变化,那些长期受虐待的女子,会有人勇敢站出来,她们这一次,终于敢勇敢地直面流言蜚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恭喜姜时同志,这次考试全部合格,这是结业证书,请你拿好。”
老师眼神复杂又带着些许欣慰的看着她,前段时间她带着人来找校长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她还真能毕业,由衷地替她高兴:“同志,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会的,大家会越来越好,一起为祖国建设出一份力。”
拿到结业证书后,她开心的冲去供销社买东西了。
“怎么大白兔奶糖又没货…”
她这次给于秀英买了蛤蜊油、肥皂还有一对刚上的枕巾,慢悠悠的走出供销社大门,正遗憾自己没买到奶糖时,就被人撞到了。
“你怎么看路的!”
一道不耐烦声音响起,声音还带着一丝凶狠。
姜时抬头看到一名五岁的小姑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她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此时正板起脸指责她:“还不快道歉,再把人东西捡起来。”
“对…对不起。”
小姑娘道歉后,连忙低下身去捡散落在地的东西。
只是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名带着点严肃的女子身上。
她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仔细瞧就会发现她眼颊浮肿,皮肤有点发灰,凑近一点,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一股臭味。
刚刚她一路走来,很多人都嫌弃地捂住了鼻子,甚至对她指指点点。
此时的她正抱着双臂,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小女孩捡东西。
似乎察觉到姜时的视线,她不自在的放下双臂,扭头就走。
捡东西的小女孩看到,连忙把东西递给姜时后,就追了出去:“妈妈,妈妈你等等我。”
姜时也拿着东西追了出去,可对方摆明了不想跟她有多接触,走的十分快速,小女孩在后面不断地哭喊,这才停下了脚步。
边上有个老太太看她一直盯着那对母女,叹了口气:“这人不是个好妈妈,劝了也没用,就是可怜了那个女娃娃。”
“她是你们那的?”
“她啊...”
说到那名女人,老太太又长长叹了口气:“她跟我都是红星大队下面的大阳村的,她以前是个特别爱笑开朗的姑娘,可惜命不好啊...”
“怎么个命不好?。”
姜时回头一看,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不少人,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八卦。
“你们别看她现在冷冰冰,那么凶,以前是个特别开朗脾气好的姑娘,可是她家里的人都死了。”
“死...死光了?”
“一场大火,家跟人都烧得精光,她也是死里逃生,我们都以为她也要跟着去了,想不到居然活下来了,那次之后啊,性格就变了,村子里的人给她找了一间废弃的屋子,结果她一直使唤那个女娃娃干活,割猪草,喂鸡这种不用说了,连衣服也要她洗,大冬天的去河里洗衣服,冻得手指红肿。”
“这也太狠了。”
“最毒妇人心啊。”
姜时在众人义愤填膺中,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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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她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阳村。
“我有预感,你会来找我,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苦涩。
她把姜时带到了村长里给她安顿的那间废弃的房子里。
一到她家,发现连个院子都没有,报纸糊的窗户下面堆了一个简单的土灶,上面放了一口锅,窗台边沿放了一小罐的盐,打开吱呀吱呀响的大门,就能看到全貌了。
屋子很残破,黄色的土墙显得房间越发的昏暗,里面的家具也就除了一张掉了漆的桌子跟两张竹椅子,后面是卧室,被她用一块布给隔开了。
她倒了一杯茶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叫罗云,你是不是能看到我的异样?”
“你这样多久了?”
“青青二岁的时候跟着我来到这,现在她五岁了。”
“所有人都在骂你虐待她?”
“你看到我就该知道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确实,尸臭味已经开始散发出来了。”
看她低下头没接话,姜时不忍心的问道:“值得吗?”
罗云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眼睛里泛起泪花:“这是我该做的,我只恨时间太少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
姜时起身打开了窗户,望向天空高挂的月亮:“你需要多晒晒月光。”
罗云低下头笑了笑:“谢谢。”
自打出事以来,她是第一个说她需要的...、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事故发生前,那一年她才17岁。
她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虽然还有两个哥哥,但是她一直备受家里宠爱,好吃的紧着她,每年还有新衣服穿。
下地赚工分也不指望她,就让她在家帮着两个嫂子做做饭,喂喂鸡,带带孩子,村子里跟她一般大的姑娘家,别提多羡慕她。
只是一切都毁在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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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低着脑袋,声音哽噎着,每每想起来,就十分的懊悔。
她还记得是农忙刚结束,所有人累的都起不来,她想他们吃好点,炖了红烧肉,随后就起身回房折衣服去了。
这期间青青吵着要妈妈抱,她索性抱着她上床哄孩子睡觉,哄着哄着,她自己都睡着了。
再次睁眼,是被嘈杂声吵醒的,她的房间四周都是火焰,青青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她抱着孩子想往外冲,可房子里全是火,她压根出不去。
最后是大哥冲进了火场,把她们推了出去。
“大哥...我眼睁睁看着大哥变成火人,他疼得满地打滚,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罗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又怕吵醒青青,捂着嘴小声地呜咽。
只是随着她的哭泣,臭味越发的浓。
“你不记得了么,农忙的时候,所有人都得下地,那几天,你也去了。”
罗云怔怔的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我也去忙了?我...”
“你因为太自责,很多东西直接都归责到了自己,也忽略了很多,甚至忘记了。”
“我...”
“甚至那场火,不是因为你引起的。”
“什么?”
罗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脑袋都乱哄哄的,不是因为她?那火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站起来就去拽姜时的手,可一伸手,隐藏在衣袖下满是疤痕的胳膊,顿时暴露无疑,她连忙扯过袖子想要掩盖。
“不用藏,我都知道,而且那火是你大哥导致的。”
“他?不可能,他那天在睡觉。”
“准确的说,是他无意间导致的。”
原来那天罗云把自己哄睡着后,青青居然再次睁开了眼,她下床后,就跑去找她父亲了。
罗大哥被吵醒后,抱着她去了厨房,看到灶膛的火居然很小,就往里面添了一把火,香味传来,让他忍不住掀开盖子偷吃。
青青发现他不跟自己玩,就从他怀抱下来又去找罗云了。
等他停下来,发现肉都快吃完了,打算出门再去切一条肉,可他完全没发现灶膛的木头被塞的太多,有一根在中间烧断了,直接掉了下来。
灶膛边上堆满了稻草木头,一下子就点燃了。
等他回来,家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由于罗云的房间比较偏,是最后起火的,听到哭声,他直接冲了进去。
罗云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发出声音:“哈哈哈哈,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爸妈哥嫂的...”
她内疚了那么久,负罪感几乎将她掩埋,现在告诉她,不是因为她?
从起初的不信到后面的接受,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不是你,罗云,你不需要自责,你没有错。”
“呜呜呜,不是我,不是我...”
她趴在姜时怀里,哭得如儿童一般,所有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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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次出来,你也被烫伤的很严重,可是你因为自责内疚,想养大青青的执念很强,所以你活下来了,甚至都没脱离肉身。”
“青青一直是我带着的,我...我以为因为我害她没了爸妈,家也没了,我恨我自己,所以发誓一定要把她养大。”
“那是你再用魂魄的力量支撑你的身体,可惜越来越弱,你的身体开始腐烂,身上的尸斑、尸臭都已经出来了,你这样下去,就要魂飞魄散了。”
“我不在了就不在了,只是青青还没学会照顾自己。”
罗云摇摇头,望着往外皎洁的月亮,会心一笑,这是自打出事后第一次在她脸上有了笑意。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尘归尘,土归土...”
她脸上的笑容让姜时都说不下去后面的话。
“你想教她什么?”
“可多了,教她做饭,教她怎么不被人欺负,你不知道,村里那些兔崽子看到她没爸妈了,会欺负她。”
这句话让姜时不由得想到原身,甩甩脑袋:“她才五岁,往后的路还长。”
“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对她那么严厉的。”
“她都知道的,能喊你妈妈,就代表她是真的把你当妈妈。”
罗云撇过头。眼泪再次在眼睛里打转:“我不想走,我能不能...用剩下的日子换一直陪着她。”
“你....你不想投胎吗?”
“如果可以,我想看着她长大,我们一家都不在了,连我都不在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她才五岁...该怎么活下去啊。”
“那你呢?”
“我?我不重要了,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人沉默地望着月亮时,卧室里的孩子开始传来哭声。
罗云直接窜了进去,拍着她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她的嗓子其实早就在那次火灾中坏了,要不是魂力支撑,现在的嗓音都是沙哑的。
哄完出来后,她带着歉意道:“青青经常半夜哭,也不知道为什么。”
“火灾是她经历过的,后面发烧让她忘记了这件事,每次做梦,她都能梦到那个场景,所以她害怕、”
“原来是这样...”
姜时抿了抿嘴,沉思了片刻后道:“给你两个选择。”
“一,现在我就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罗云暗暗着急,想开口拒绝,被她打断了:“二,我把你魂魄从身体里拽出来,然后塞到纸人里面,你以后以纸人的形态陪着她。”
“那...那万一淋了雨呢?”
“防水的。”
“那我选二。”
“我还没说完。”
“你说你说。”
“有时限的。”
“多...多长?”
“前面五年可以是成人的模样,后面的两年只能变成手掌大小,你可以行动自动,但是你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不然青青会被当成怪物直接烧死的。”
罗云思索再三,郑重地点头:“我同意。”
两人天地为鉴,击掌为盟,下一秒,她的魂魄就脱离了躯体。
姜时从身上掏出一张白纸,伸出两个手指就当场剪了起来。
“你的手指是剪刀????”
刚转完圈圈的罗云回来看到这一幕,大为震惊。
“我用灵力化剪。”
纸人落地,魂魄就被塞了进去,下一秒就变成了成人模样。
“会不会破?”
“一般来说不会,但是如果遇到同道中人,就觉得有问题。”
罗云没问是什么问题,无外乎是杀了或者灭了,对她来说没有差别,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可以好好陪着青青,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当然姜时也没告诉她,自己剪纸人的时候是刻了监督阵法的,她作恶天道会惩罚,这就够了。
罗云对着她深深鞠了个躬:“谢谢你,让我再也不用被尸臭困扰,也可以陪着青青长大。”
姜时这边画了张符,把她的尸体当场烧了,随后解释道:“是刚刚你的家人知道了一切,愿意用魂力来帮你,”
“他们没投胎?”
“去了地府发现你们没去,不放心,一直没法轮回,刚刚联系了地府,才有了这个决定。”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他们都在等我...”
罗云觉得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她就宛如重生一般:“我一直害怕我走了,青青不能好好活下去,那时候被救出来后,她一直发烧,卫生所看了没好,就带去了医院,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可是大面积烧伤,居然一点都不疼,只是太过担心她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那天晚上我就觉得自己不正常了,我居然听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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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她的轻描淡写,姜时是面露凝重,双眸微眯:“跟你怎么说的?”
罗云看到她严肃的表情,才意识到那可能是真的,立马解释道:“借你寿命,许我发财...我是鬼,又没那个能力啊,所以觉得是假的。”
姜时摆摆手,岔开了话题:“你日后不要让人碰到,你是没有心跳的,也没有体温,被人发现,就容易让青青陷入危险。”
“我...我会的。”
对青青有危险的事情,她是一律不会去做的。
叮嘱完,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一到屋子,她倒头就睡。
于秀英这才打开房门,一脸担忧的站在那:“小时的游魂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要不试试张仲景的引魂汤?”
翌日于秀英起床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回局里去上班了,索性背着背篓拿了两个番薯上山采药去了,小时的游魂症她来治。
姜时还不知道她即将迎来一波关爱,此时的她正一脸漆黑的陪同唐建明去医院。
你说巧不巧,她刚想去医院查探一番,就接到报案石九村发生了全村中毒的情况,目前人被送到了医院。
“不是全中毒了吗?怎么送?”
“邮递员去了石九村,看到躺了一地的人,身边还有呕吐物、血性粪便,吓得直接喊了民兵队,然后发现有问题,就喊我们去查一下。”
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村民洗胃。
“不好,1号床同志目前无呼吸了,抢救。”
"不好,这里有同志吐血了。
“.....”
整个医院忙得人仰马翻,唐建明就站在那看着医生进行抢救,姜时看了一眼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看报纸了,报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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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明知道消息,就回来找姜时,发现她正站诊疗室门口观望。
“你在看什么呢?”
“刚刚有个孕妇大出血被送到这,谁知道出血的是她丈夫。”
“????”
唐建明觉得每个字都懂,可组合在一起怎么不明白了。
还在纳闷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医生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得了痔疮居然自己动手,你还把你媳妇吓得动了胎气。”
“……”
唐建明看着趴在那痛苦呻吟的男人,嘴角疯狂的抽动。
“我没自己动手,我喊我家鸡啄的。”
“……”
他实在受不了,拉着人往边上挪:“你也不怕长针眼。”
姜时也很无奈,刚刚她在查看有没有人在借命,就遇到了这荒谬的一幕。
只是离开前,她视线往病房那方向看了几眼,尤其是重症那块,或许那边有她想要的答案。
“石九村那中毒的现在已经死了五个,小时有什么看法?”
“没有,我又没天眼。”
唐建明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时今天对这个村子的人兴致缺缺,宁可看人自己割痔也不过问案子。
“局长,查出来了,石九村的同志全部中了毒蓖麻的毒,死去的五人份量太深,送来已经呼吸抑制,很快就走了。”
“石九村有酒席?”
“酒席也就过年的时候有,现在没有。”
顺子的汇报让唐建明眉头紧锁,扭头看向姜时,她正吃着米糕。
怪,太怪了。
隔天一早,她又被拽着去了医院。
“有人醒了,你……”
“我去问知青。”
丢下这句话,她就径直朝着病房走去,把身后准备说教的唐建明给整懵了。
“又…又好了?”
走到病房门口,姜时停顿了一下,才敲了敲房门。
里面的人看到进来的是一名女同志时,还都愣了愣。
“你们好,我是公安局的姜时同志,我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的。”
“你不问我们点什么吗?”
说话的这名知青,一脸胆怯,整个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就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她。
其他几人,脸上虽紧张,可眼神里更多的是警惕。
只是一个个瘦如枯骨,与她刚来这世界的情况没差多少。
姜时不答反问道:“你们找过知青办的人吗?”
六人闻言眼神里苦涩跟绝望交织:“我们压根出不了石九村。”
“你们觉得公社有人知道你们的情况吗?”
现场静的可怕,她们被这话吓得屏住了呼吸,心跳声砰砰直跳,在这静谧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你…你在胡说什么。”
姜时点点头,自顾自的说道:“看来,你们觉得公社有人知道。”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自说自话。”
“在那样的情况下,保持警惕心是好事。”
姜时从口袋里掏出六颗大白兔奶糖:“吃吧补充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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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不问你们,是我知道你们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走出石九村。”
看她们不信任自己的模样,她脸上表情也已经平淡,只是把手中的奶糖一一放到了她们手心。
“石九村可以说是开市下面最穷的村落了,山路难行,山高皇帝远,大队长就等于是土皇帝,你们到了那,只能听他的。”
六人一听,咬紧牙关不吭声,只是湿润的眼眶出卖了她们。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石九村是也是让公社头疼的存在,村民懒惰、脏、蛮横不讲理,因为太穷拖后腿,公社主任还给村里送了猪仔,只要养到两百多斤就能完成任务,可村子他们一拿到手,就直接宰了吃了,气得公社都不管这个村了。”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弄到那里去,为什么啊?!”
如此不堪的石九村,明明都知道…
“其他村的知青名额满了。”
六人咬着牙,默默地落泪,她们是没被其他村选上的存在,是吗?
但是她们不敢问,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不想再多一道伤痕。
“公社跟知青办不想放人的,但是村长大闹,后面革委会都去了好几次,只能…”
“反正把我们弄到那就不管不顾了。”
“其实…你们去那的补贴是最高的,比四周几个大队那些村子的都多,只是我想也到不了你们手上。”
“公社也有派人去看过你们,每次去,你们都在乖乖种地,他们才放心。”
六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会突然喊我们去种地,原来是这样,这些畜牲。”
怒骂完后,对视了一眼,一个个从病床上下来,对着姜时就跪了下去:“警察同志,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回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我们想离开那,求求你。”
六人说着说着就砰砰砰磕起了脑袋。
随着她们的动作,身上的疤痕都露了出来,有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胳膊上都是一条条抽痕,有的脚后跟烂了。
简直惨不忍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们起来,我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有义务帮你们,但是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什…什么?”
“事情被揭开闹大,知晓你们的人会对你们指指点点,骂你们二手货,骂是你们勾引的他们,骂你们才是狐狸精。”
六人一顿,背脊全部都挺直了,眼神坚毅道:“我们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这些?”
“我要你们知道,你们将来会承受些什么骂名,那你们就能有所准备,不会被击垮,才能站起来为自己而活。”
“同志,我们不会。”
“好,你们现在跟我走。”
“去哪?”
“知青办跟公社,石九村的村民很快就会找过来了,死了五个。”
“便宜他们了。”
姜时没说话,带着六人连忙离开了医院。
石九村的村民要是醒了,为了怕事情泄露,肯定会把她们带回去。
如她所料一般,她们刚出医院没多久,就有几人踉踉跄跄的跑到了那病房,发现人不在,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脸上全是害怕的模样。
唐建明跟在身后,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就怀疑上这个村子了。
至于人去了哪里,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被她带走了。
“同志,我带着九村的知青,前来寻求帮助。”
“石九村?”
知青办干事手一顿,听到这个名字,顿觉不妙,小跑着从办公室出来:“走,去看看。”
姜时为了掩人耳目,带着六人是从后门进的,她把她们安置在了一间没人的房间后,一个人找过去的。
当干事跟着她来到没人的房间时,不自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间房是知青办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过年后才刚把里面的东西清空,她居然都知道。
大脑这些想法在她打开门,看到里面蜷缩在一起的知青后,全都抛诸脑后。
“你们...”
干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六人,明明来的时候意气风发,短短几年,全部都变成了不像人样。
她甚至还记得里面有个女知青当初来的时候脸蛋圆圆的,笑起来十分的可爱,可现在双眼带着恐惧,胆怯的望着她,两张脸怎么都无法重叠在一起。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干事,求求你帮帮我们,那个地方回去我们只有死,我们一直被囚禁在那,生不如死。”
原来当初六人被带去石九村后,就如羊入狼窟。
知青下乡是响应号召,建设农村的,可对于石九村的人来说,那是用来满足兽欲的地方。
有人想逃跑,被抓回来,直接割了脚后跟,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伤口到现在都没长好。
“姚干事,我们可以死,可我们不愿如此屈辱的死去,当初怀着满腔热血来到此处,我们...”
一个个捏着拳头,她们十分默契的做了同一个决定,如果让她们回去,那就一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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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给石九村的村民下了毒,来之前已死了五个。”
姚干事胸脯不断地起伏着,这些人太可恨了,当初去走访,全部被欺骗了,如果换做自己,她也会这么做。
“你们跟我来,我们去找公社的同志,我就不信了,他们能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六人点点头,欣喜的抱住了对方,她们有救了
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的,只是这次多了一名姚干事。
她们前脚刚离开,后脚石九村的村民就赶到了。
“你胡说八道,我就在门口这守着,没人就是没人。”
“我们不管,我们自己找!”
石九村来了五个大汉,推开看守的老头就直接闯了进去,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你们干什么?”
知青办主任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恶意横行,有的桌子椅子都被推倒摔烂了。
“找我们村的知青。”
“你们知青丢了,不上报,反而到知青办来搜刮?好,好的很。”
“没丢,就是不见了。”
“......”
主任冷哼一声:“老王,你看到知青来了?”
“没有,别说人影了,苍蝇都没见着。”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主任气的都快冒烟了,指了指四周:“行,你们有本事给我找出来。”
几人一听,就开始左左右右的翻找了起来。
那边的八人已经到了公社。
“什么?你们...”
公社主任怎么都没想到这六人那么大胆,更是没想到石九村的村民会如此恶毒。
“你们求助,我们不会置之不理,你们在这里堵住他们,别让他们离开,我们去找民兵队。”
六人站在那,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原来她们没有被放弃,还有人愿意帮助她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并没有跟着同去,而是去找了报社记者。
“你确定?”
“嗯,村民会去公社讨要知青。”
“我马上去,谢谢你姜同志。”
“我希望张记者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能力范围内不会推辞。”
“不要把她们的名字还有容貌刊登出来,用化名或者背影,一旦刊登出来,对她们同情的肯定占多数,可是也会有很多流言蜚语,她们...不能再受打击了,这一次其实她们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
张记者呆立在原地,这一刻,强烈的震撼仿佛穿透了心灵深处,眼眶瞬间就松了,哽咽着承诺道:“我会的。”
离开报社,姜时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局里。
唐建明恍惚的坐在门口,看她回来,微微抬头:“小时,石九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他们囚禁知青,来发泄兽欲,有人逃跑就挑断她脚筋。”
“怎么会有这么畜生的人。”
“老唐同志,你能帮我去盯着吗,如果有事就带她们来这里,你是公安局的局长,你有这个能力。”
“你不过是想让她们有多一层保障罢了,公社、知青办、再加我们公安局跟民兵队在,哪怕有人想要息事宁人,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知道了,我会让顺子去盯着的,她们不会再出事了。”
“那个...我找了记者,老唐同志,能不能让全国人民看到你的机会来了。”
唐建明指着她半天,最终没好气的自己去了。
姜时等他走后,坐回位置上,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五个魂魄,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石九村死去的五人。
“以为一死就能了之?不可能的。”
她这边耗尽灵力,直接让五人回到了他们身体内。
只是一个个都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
他们活着的消息,大大减轻了五人的罪孽。
姜时坐在位置上,头疼欲裂,她按着太阳穴长长呼出一口气:“果然不能轻易介入别人因果...”
缓过来一点,她才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嘴里。
在地府的崔判看着生死簿上突然死而复生的五人,不赞同的直摇头:“胡来!真的胡来!”
可最终还是不忍心她受罪,给她免去了这份反噬。
原本还在痛苦的她,突觉身子一轻,脑袋也不再痛了,捂着胸口就差热泪盈眶了:“不愧是为善者添寿的崔判,以后可得多多给我免去痛苦。”
下一秒地上就出现了【不可再任意妄为】几个字。
只是,姜时已经去食堂了,完全没看到,不过看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下次还敢。
石九村的事情因为记者连夜发布了文章后,越闹越大,甚至还惊动了上面。
什么息事宁人,法不责众,在这一刻,统统都不存在了。
石九村的村民抓的抓,罚的罚,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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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抿嘴笑了笑:“你们要谢的可不是我,是公社、知青办、公安局还有报社的同志,有他们在,你们才有保障。”
六人拉着她的手:“没有你,就没有后续,我们几个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放弃了,我们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谁知道他们那么幸运居然没有死,可是当我们走到他们面前去揭露他们罪责的时候,他们居然直接被吓死了,我们心里痛快。”
“你们想好做什么了吗?”
“妇联想要我们去她们那边,但是我们商量好了,阿依跟阿月的腿脚不方便,就先暂时留在妇联,我们四个要考大学,等她们养好身体,再去高考,我们想要站的更好,帮助更多的人。”
“我想要跟记者同志一样,用笔报道出事实的真相。”
说话的是那位被挑断脚筋之人,她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我们知道跟有些力量对抗要站的更高,要有话语权,但是我们现在无所畏惧。”
姜时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群众,指着天空的太阳:“你们的未来如太阳一般,璀璨而光芒。”
事情完全了解已经在四月份了。
这期间,她去了一趟医院的重病区,之前的那种感觉消失了。
“警察同志你问有谁病重突然好转?”
护士眉头紧锁,好好思索了一番后猛然想起一人:“有有有,有一北城人士,他病得特别重,我们院里的医生都说他没救了,结果没几天居然慢慢好起来了,我们当时还觉得特别神奇,所以你一问,我就有印象了。”
“那他回北城了?”
“那我不知道了,只是说回家修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唐建明拿着一份文件忐忑不安的来回踱步,最后在姜时的注视下慢慢走到她身边:“小时,这是我让陈颂给你发来的调令,你半个月后去北城任职。”
发现她那双炽烈深邃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自己时,说话都有点底气不足:“你别这样看着我,实话跟你说,我也不想你走,可这次闹太大了,直接上头下来整顿的,有些人小气的很。”
唐建明看她依旧没变化,完全没辙,丢下调令跟一句话【你找陈颂】就跑了。
姜时有一种太巧合的恍惚感,那边借命之人因为大家注意力都在石九村上跑北城去了,结果这头她就要被调去北城,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一样。
思前想后,索性掏出铜板替自己卜了一卦。
“中有玄机赋,若逢旧知己,悟禅关,破门路,财禄丰盈旺,富贵福双收。”
“旧知己?指的不会是陈颂吧?遇到他就能解决问题,还能升官发财?”
她都要被卦象给整无语了,这反而把在暗处偷偷观察的唐建明给整不会了。
“她干嘛呢?居然对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摸来摸去,是不是刺激的脑子不正常了…”
思索再三后,他跑回家让他媳妇给做一些好吃的给她,以示关怀。
姜时收拾完铜币,就给陈颂打去了电话。
“喂,我找陈颂。”
“我就是。”
两人沉默片刻后,陈颂率先开了口:“姜时,让你来是因为……”
“陈颂,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如果当初我没找你,你会插手我的凶案吗?”
陈颂被她打断话后,心里猜测过好几个问题的可能,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不过他还是如实告知:“不会,我是调查偷运国宝文物的事情,你的案子还是老唐同志管,霁初在那也只是帮忙审讯,我们只是走个过场,如果不是你找过来,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姜时整个人恍然大悟。
她一直很想知道原身一个傻子,为何会被定罪,如果他在,怎么都不应该。
原来他的重心一直在偷运文物上,李霁初只是审问一下,而那时候唐建明为了证明自己比他强,一定会让王福去走访调查。
王福这人很容易被好话忽悠,姜树根他们只要巴结一下他,再加原身自己认罪,那这凶手就安在了她头上。
至于他为何会郁郁不得志,心中有了一个猜想,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如果你没参与,然后我被定罪,最后直接死刑,你会如何?”
陈颂在电话那头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她不找他,这种可能性极大,心里就有了愧疚感。
“如果你判定凶手后,我不知道可能还好说,但是如果我知道了,那我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姜时心里暗道果然如此,他可能不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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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遗憾在开市时那些人不服众,因为这间接导致了原身的枉死,哪怕后来他为原身平反,可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姜时…你没事吧?”
陈颂觉得电话那头的人,心情有点沉重,不由得担心道。
“没事,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我这边安顿完就会过去报到,你在北城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人曾经病的快死了,来了一趟开市居然好了的人。”
“这是…”
“借命。”
“好。”
陈颂利索的答应后,迟疑了片刻:“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你调过来吗?”
“我厉害。”
“……”
陈颂嘴角抽了抽,得了,白担心她了:“石九村的事情闹大后,直接上头派人来接管,省里的人会被问责,甚至公社跟知青办都会,你会被成为眼中钉,这对你的能力来说,不是好事。”
“你不是因为案子才找我的吗?”
“…还真瞒不了你,其实是真的有点问题,最近北城出现了不下十个的侏儒人,个子连一米都没到,脸也不会变,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我怀疑跟你说的邪道有关。”
姜时闻言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没见到人,我无法确定情况。”
“没事,不着急,人,我已经监视起了了,其他的等你到了到了北城再说。”
唐建明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后了,看到她正在吃着米粉,一脸纠结:“小时,你这是同意了?”
“你们都直接下调令了,我有拒绝的权利?”
姜时没好气的看着他:“我得回家处理我外婆的事情。”
“当然!!这留下的半个月,就是让你处理好家中事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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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两道身影在晃悠。
“真的要这么干?”
“你难道咽的下这口气?”
“我当然咽不下,这个傻子居然敢卖房子,别以为卖给大队长就没事了,于秀英你啊,要怪就怪那个傻子去吧。”
“老三,可这有点臭。”
“那你走,反正这口气我是要出的,我还打算明天一早来看于秀英生气的模样,她越气我越痛快。”
这两人就是姜树根那兄弟,他们手上还带着一粪桶。
房子没了,还被罚挑粪,两人不敢对付姜时,就只能来恶心恶心于秀英。
“你说...那小傻子会不会报复我们?”
“她都不常回来,怕个球。”
两人小声嘀咕着,鼻子上还插着两团卫生纸,时不时的朝着院内张望。
姜时厌恶地皱皱眉头,这两人真的喜欢到处蹦跶,想要之后姜老头他们回来,怎么都觉得不安心,不过眼下还是对付两人先。
只见她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圈,一道闪着蓝色的光芒就朝着两人飞过去,很快变成一团线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啊!!”
两人一声惨叫后,再也出不了声。
等于秀英听到动静拿着蜡烛打开门一看,就发现两人脑袋朝下,栽在了粪桶里。
随后瞥见门外站着的姜时,马上跑出门拽着她转了个圈,发现没异样才松了口气:“小时你怎么回来了?有没有吓着?”
“没有,外婆我的事情等下再说,你去找找大队长。”
“哎!”
于秀英拿着蜡烛走到一半,发现大队长正带着他媳妇赶过来:“婶子,我听到惨叫声赶过来了,怎么了?”
“这...你们自己去看吧。”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大队长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赶到她家门口,看到倒栽葱在粪桶,手脚不断挥舞的两人也傻眼了。
“什么情况?”
“可能...倒立拉屎...”
“.......”
神特么倒立拉屎,睁眼说瞎话,可看着两人他也嫌弃啊,又怕两人溺死在粪桶,找了根扁担,把两人打趴在地。
两人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嘴里不断往外呕着粪水,看的四人一脸嫌弃。
最后还是他们媳妇来收拾残局的,四月份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凉的,她们一边冲刷一边默默掉眼泪,自己是造的什么孽啊。
姜时想到如果自己没回来,于秀英就要被人骚扰,就胸口怒火翻涌,在家洗澡的姜家两兄弟,只觉一股脊梁骨一阵发寒。
只是哪怕了刷干净了门外,还赔了20斤粮食,也难让她消气。
她一生气,就有人惨了。
第二天所有人下地干农活的时候,居然有一大群的猴子从山上跑下来,看到姜树根家人,就对着他们丢屎,最重要的是那屎还是现拉的,热乎着的。
村民原先想躲,后来发现那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子只针对姜树根两兄弟,一时间都啧啧称奇,当然更不敢上前。
“这两兄弟干了啥啊,引得猴子从山上下来对他们这样?”
“你不知道啊,昨天他们两人在秀英家门口倒立拉屎,说不定是找到同好了。”
“别说...猴子边拉边丢,还真是相似。”
“......”
大队长看着田埂边看着这一切的姜时,心头不由得一颤,不会是她搞的鬼吧?可又想到那些猴子也不能听她的啊
老书记听闻匆匆从家里赶到,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好事好事,都不用给地施肥了。”
“......”
大队长心累了,这些人咋都这么不靠谱。
这次回来,除了安顿于秀英,还有转户口,好在粮食关系早就转到了局里,不需要她关心,不过她得去粮站换换全国粮票,说实话事情还真不少。
村子里完全没秘密,她要去北城的消息直接传开了,甚至还传到了纺织厂。
“叶厂长恭喜啊。”
“哎呦!我忘记了,那个女儿可是跟你断绝了父女关系。”
有人故意到叶寒松面前看他笑话,一头雾水后变得一脸漆黑的样子,成功取悦了不少人。
等他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又回想起上次她破案的情景,第一次有一种自豪感,可很快又有种挫败感,好像他真的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他后悔了,没谁在乎呢?!
姜婉瑜在家属院也听到了,同时也知道很多人对她瞧不上,觉得她眼皮浅,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咽。
姜时在家舒舒服服待了几天,居然还赶上了村里的喜宴。
只是,这关系比较混乱,嫂子嫁给小叔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家人可真不见外,小叔子跟嫂子,啧啧啧。”
“当初准备了三转一响没,不然女方家亏死。”
“一份彩礼钱,嫁两个人,划算的很。”
“哎呦,我又包了两毛,心疼啊。”
“我包了一毛。”
“老大死了,不会是这两人害死的吧?”
“你这别胡说,老书记说了,不知道的事情胡说八道那是造谣,公社是要批评的。”
来参加喜宴的村民顿时噤了声,不过她们也确实瞧不上这种行为。
姜时跟在于秀英身边,暗暗感叹老书记这思想抓的还不错。
胡思乱想之际,新郎拉着新娘出现了,不过两人都是一身军绿色,胸口别了一朵大红花,新娘子脸上带着羞赧,好像之前的对话没有听到一样。
只是随着新郎新娘出现,议论声又渐起。
“以前的女人要这样,都得浸猪笼。”
“这水木家这事做的,以后有的指指点点。”
“都二婚了,还好意思办婚礼,也不害臊。”
在议论声中,新郎捏紧了拳头,只是被新娘按了下来,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说闲话的那些大老爷们上方,有一道他们看不见的人影,正挥舞着拳头:“让你乱说!”
一拳下去,落了空,立马又对着拳头哈了哈气,挥出去一拳。
几人只觉得脑袋上凉飕飕的,心里想着下次出门还是得带帽子。
“感谢乡亲们来参加我小儿子小儿媳的婚事,大家开吃吧。”
说话之人是新郎的母亲,她对着众人挥挥手后,饭菜陆续上了。
新郎家条件一般,准备的是八道菜,不过也是有鱼有肉的,菜一上桌,刚刚嚷嚷着心疼两毛的人,眼睛都亮了:“二婚还那么好的菜。”
姜时吃了两筷子就没动手了,主要是同桌的大婶手速太快了,她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菜,就被抢完了。
于秀英拍了拍她安慰她,等下给她做炸膛果子吃。
吃饱喝足,也就等于这婚事成了。
她看着四周散去的人群,悄悄去找了新娘:“娟姐,这是我给的份子钱。”
“小时,我怎么能要你的。”
“我还记得呢,当初我背不动那些柴火,是娟姐偷偷帮我的。”
“那倒是小事。”
“对姜时好的人,我都记得。”
“你这说话古里古怪的,你不就是姜时。”
姜时只是笑眯眯的把红包塞她手里,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看了一眼半空道:“娟姐,你真的幸福吗?”
韩娟一愣,咧开嘴笑道:“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小小年纪别瞎操心,天黑了,快回家吧。”
姜时离开她房间的时候,朝着半空抓了一下,才离开。
“姜水木,你死了,还跟着他们干什么?”
“你...你能看到我?”
姜水木摸着脑袋欣喜若狂,他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你为什么不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放心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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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姜水木是名木匠,韩娟是他师傅的女儿,只是因为被人举报,直接被关了起来。
韩师傅更是在跟人争执中,被人推了一下,磕到了脑袋,当场去了,她母亲也深受打击,一病不起。
好在那些人害怕了,只是把她们孤儿寡母的关到了长蒲村的牛棚里。
姜水木一直有偷偷接济他们,只是韩娟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为了让她走得安详,姜水木在她临终前答应了照顾韩娟。
“我承诺了,就要做到,我跟我母亲说了之后,她也答应了,你别看她是农村老太太,可是她知道什么叫做有恩要报,当初我能成为木匠都是因为师傅,那时候我们爹走了,我娘拉扯我们大不容易,是师傅遇到快饿死的我,救了我。”
姜水木为了报恩,直接找到大队长那说要娶她。
当时那么严峻的情势下,他说要娶一个“坏分子”,差点没把大队长气死,可最终也拗不过他。
“哎!我知道村子里的人都瞧不上她,可她特别好,我生病了,是她没日没夜的照顾,只是...好像是我误了她。”
姜水木眼睛里含着泪水,哽噎道:“嫁给我后两年,我就因为出去给人做工,被人脑袋开了瓢,绢子这个笨蛋,还说不嫁了,就守着我母亲,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跟我弟弟居然是同学,两人互相喜欢,只是她不知道那人是我弟弟,阴差阳错,我们成了婚。”
“我走了,他们也很克制,是我一直求我母亲,让他们在一起的。”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被人指指点点,要是没有我横插一脚,就不会这样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席地而坐,抬头看着天空道:“牛棚不好受,你当初是为了救娟姐,她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怪你的。”
“不能因为娟子明事理,就理所当然的让她嫁给我,这是挟恩图报,不是吗?”
“你问过娟姐吗?”
“不用问了,我上次看到娟子望着小弟的背影偷偷擦眼泪,那次我就猜到了。”
“要不是我,他们就不会被非议。”
姜水木气的直接给了自己两巴掌,只是手掌从他脸颊擦过,脑袋变成虚影飘散,没一会又凝聚成他的模样。
姜时看了他的模样,不由得摇摇头,掐算了时辰发现差不多了,才起身拍了拍屁股道:“跟我去个地方。”
“你不去,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
姜时没回答他,只是朝着后山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发现他没跟上,索性朝着他身上绑了一条灵线,就如放风筝一样,把他带上山了。
大队长从老书记家回来,突然感觉到尿急,就朝着后山方向跑去,那边晚上没啥人,结果看到一条发着蓝光的绳子,吓得尿意憋不住,当场尿了裤子。
“靠!”
他抖了抖裤子,再抬头,什么都没有了,都顾不得尿湿的裤子,扭头就往家跑,要不是他媳妇拦着他,说不定都躲被子下面去了,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走夜路。
一到目的地,姜时就把一直睁着的姜水木放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原本还在愤怒的他,看到四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环境,猛地回头,看到了,就看到他一直放不下的三人。
“木头啊,你看看,娟子跟小军在结婚了,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韩娟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一一放好,顺手拿了一瓶酒直接倒在了坟头:“妈说你不放心我们,不过以后不用担心了。”
“哥,我会照顾好妈还有嫂...不是娟子的。”
姜木军在边上拔草,时不时的搭腔两句。
姜时看着发愣的姜水木直摇头:“还没看清楚吗?”
“什...什么?”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军子咋回事,这可是大婚之夜,怎么还跑我坟头拔草,是不是个男人?气死我了。”
“......”
姜时是一脸黑线,这人没长嘴就算了,还脑子不好使,索性从大树后现身,走到三人身后,叫了三人一声:“婶子,娟姐、军子哥。”
三人被吓了一激灵,回头发现是她,连忙转身把她带到一旁:“小时,你怎么在这?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
“你们别紧张,娟姐以前很照顾我,而且拜祭人算什么,不碍事。”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而来的便是尴尬,韩娟想到先前她问自己的话:“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昂,你们俩都没领结婚证,这婚事压根都不算数,国家也不承认。”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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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水木的震惊中,传来三人的叹息声。
“小时你不懂,我们只是想他能够安息。”
“什么安息?我已经死了啊。”
姜水木在三人之间来回转,可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最后无奈求助她:“小时,你帮帮我,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你们来一场假婚礼,可是娟子姐,村民不知道,会对你指指点点的。”
韩娟不在意的摇摇头,右手摸了摸她脑袋:“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呢,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些,当初我们家被人举报,是他不顾危险帮我,现在只要我跟军子来一场假婚礼,他就能安息,又有什么。”
“你喜欢的是军子啊!!”
姜水木在边上大喊,他想要娟子能幸福,可他无能为力。
姜时挠头,怕这样下去,他得先把自己气死再气死,索性替他问了出来:“我很疑惑,他为什么要让你跟军子哥结婚,难道你喜欢的是军子哥?”
韩娟一脸无奈:“胡说什么呢,军子就跟我弟弟一样,我比他还大两岁,咋可能喜欢他。”
姜水木彻底傻眼了。
“你们不是同学?”
“不是的,我比大嫂小两岁,怎么可能是同学,只是我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给我们托梦,说我们不在一起,他在下面也过不安生。”
“给你们仨都托梦了?”
“是啊,原本以为木头只给我这个当娘的托梦,后面一说,才知道,三人都梦到了,而且一梦就是一晚上,我们一合计,就决定来这一出。”
姜时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姜水木,拉着韩娟继续问道:“娟子姐,你有没有什么对着军子哥哭或者让人产生误会的举动。”
韩娟想了好久,摇摇头,实在没想出来。
倒是姜木军突然回过神来:“我知道了,有一次嫂子踢到桌脚,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刚从房间出来,就上前问了几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人是面面相觑,不会吧,这大哥/木头不会就因为这有误会吧?
姜水木指了指自己:“我...误会了?”
事实上,还真的是他误会了,而且还记错了,事实上,他小弟的同学是另有其人。
之所以会如此认为,完全是因为姜木军收到了一封信。
“不对啊,我记得军子收到过娟子写给他的信。”
姜时直接转述了他的话,惹得姜木军要吐血了:“胡说八道,那是我同学,人家叫魏春娟,春娟!!”
姜水木的母亲扶额:“这木头搞什么,他都不识字,就认识一个娟字就以为是娟子写的?我真想问问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搞清楚前因后果后,韩娟噗嗤一声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傻子,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就不能开口问一问么?”
“娟子....”
姜水木心疼的想要抱一抱她,可惜每一次都是穿过她的身子。
“你让她别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娟子,都是木头的错,你别哭。”
“妈,他是傻子,他误以为我喜欢军子也没对我不好,还好几次给我们腾空间...”
韩娟看着墓碑,一连串泪水无声地流下来:“我是那种我不愿意,就会屈服之人吗?”
姜水木无措的蹲在她身边,喃喃自语:“我以为你是为了报恩...为了师母的遗言...”
姜木军长叹一口气:“大哥你这真的是...哎!”
姜水木也没想到,他最放不下的三人,为了让他安心的离开,居然还上演一次假结婚,甚至为了演的比较逼真,还请了四周的邻里。
要知道这年头一桌酒席的钱也要好几块,他们还一次请了好几桌,可以说是为了他真舍得了。
误会解除,姜时默默地回去了。
当天晚上,三人又同一时间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姜水木告诉他们,他的心愿已了,要去该去的地方了。
只是在韩娟的梦里,他乞求她的原谅,给告诉当初师父的房契、书本藏起来的位置,希望她后半辈子能衣食无忧。
只是他也没想到,她找到那些书籍后,重走了父亲的老路,当上了一名木匠。
在这个年代,女木匠,可以为说是少之又少,可她做工精细,深受好评,后来还用榫卯技术,没用一根钉子,造了一座房子,名满中外。
“请问韩院士,是什么契机让你走上这条道路?”
“那时候我丈夫过世,生活没有目标,村子里有个姑娘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可以有很多种选择,那时候很多人告诉我说木匠这种活,只有男的干得好,我偏不信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姜时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嗑着瓜子,看着猴子上蹿下跳的直乐呵。
“小时,这猴子...不会是上次田间那群里的其中一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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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为什么。”
“......”
看着正在锄地的猴子,你说你不认识?最终甩了甩头。
“小时,我来找你有点事情。”
“叔,你说。”
“是这样的,以前牛棚不是关了不少坏...知识分子,现在很多都平反回去了,但是还有一位,年前我就记得有人找过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走,年后也来人了,还是不走,我去问过,他不搭理我,我就怕万一是间谍什么的,所以...”
“你想让我帮你去看看?”
“对,毕竟你是做警察的,眼界跟我不同。”
姜时瞅了他一眼,大队长已经开始对她说好话了,不过既然觉得有问题,她就走一遭好了。
牛棚依旧是那个牛棚,只是相较之前干净了不少,连棚顶的破洞也被人用修补过了。
听到脚步声,里面的人打开门出来了。
姜时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别看他头发已经变白,可整个人精神十足,举手投足间有股文人的气质。
对方看到来人,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不悦,不过语气还算和气:“你来有何贵干?”
她现在只是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老头,他的面相显示,他是为情所困,来此就是为了那人。
“你好生无礼,跟你说话都不理人。”
“小时!”
于秀英喊人喝药时,听说她来这了,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出来的急,她那半身围裙都没摘。
“阿秀。”
“......”
姜时浑身起了起皮疙瘩,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小老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家外婆,哪怕长得再儒雅,都觉得难以接受。
“你闭嘴!”
于秀英板着脸,拉着她就疾步离开了这里。
回头望去,小老头也没失落,只是站在那望着两人离开,看到她回头,还朝她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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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马上爱慕外婆之人。”
“胡说八道,那是我师兄。”
“......”
姜时嘴角抽搐,这年头是流行师兄师妹的恋情吗?
只是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明明是跟姜家那个谁一个村的...”
自打知道原身跟她是亲人关系后,从面相上就不太能看出来了,她又懒得起卦,所以好像就错过了不少东西。
“我祖上是御医,因为犯了错被流放了,后来遭遇饥荒逃难到了这,到了我外祖父那代,其实还开医馆的,后来打仗,不得不关闭医馆回到村子里,之后那么乱,我父母更不敢了,都只能私底下学,师兄是外公收养的孩子,不过那时候年事已高,就拜师在我父母膝下。”
“那他为什么来这?不该啊...”
“他那时候在北城给人看病,牛脾气,不知道得罪了谁,就要下放了,好在救过人,就被安排到了这,我之前都是偷偷帮一下。”
姜时托着腮,打趣道:“外婆你跟外公好,还是跟那个小老头好。”
“胡说八道!”
于秀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外公是个好人,当初要不是他,我们家说不定也会出事,只是走的早,所以啊,你去了北城要注意点,人心不可测。”
“那我回来找你养我。”
“亏你说得出来,不过外婆还是养得起你的。”
察觉没问题后,她就去跟大队长说了一声,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时间在她摸鱼偷闲中就这么溜走了,到了她要启程去北城的日子。
“小时,你路上要小心。”
“外婆我会的,被褥衣物什么的早都寄过去了,所以不用担心。”
“这是外婆早上给你煮的茶叶蛋,你记得带路上吃。”
“好。”
姜时扭头望向大队长:“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帮我照顾外婆。”
“小时你这话说的,没你之前,我们也照顾的。”
“我知道的,我就是怕万一,外婆,等我安顿好,就来接你。”
“不用你瞎操心,你在那人生地不熟,才是更要注意。”
唐建明把他媳妇做的饺子递了过来:“小时,我让媳妇给你现包的饺子,一路顺风。”
她利索的接过后,就朝着众人挥手告别。
火车票还是陈颂搞定的,选的依旧是卧铺,在火车发出呜一声中,她开启了新的征程。
只是那边的大队长送于秀英回家时,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到觉得太阳打西北出来了。
没错,姜家那两兄弟又来捣乱了。
原本以为姜时不在,可以趁机偷点什么,刚翻墙进去,就与在屋内喂鸡的猴子面对面打个正着。
接下去的时间里,进行了一场惨无猴道的戏弄。
两人被埋在了距离于秀英家门口五米左右的地方,只露出两个脑袋。
这猴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各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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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秀英回来,嘴巴都鼓鼓囔囔的,喂不下了。
“婶子...这猴子...”
“我不知道...那天之后它就在家上蹿下跳,小时说反正也不需要我们出口粮,就养着了。”
“你们不出,谁出?”
“山上的猴子会下来给它送吃的。”
“......”
大队长仿佛看到了正在上工的自己。
“还好...没有上次玩的野...”
只是他还是庆幸的早了。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但凡姜家两兄弟路过这家门口,都会被拽坑里。
要是在地里遇到,那就能尝到热乎乎新鲜出炉的粪便。
这两兄弟,打又打不过,追又追不上,有一次把猴子惹急了,它当天下午直接叫上猴群对着他们家丢了一下午的粪便。
要是姜时知道,她肯定骄傲的拍拍胸脯,那是当然,她家干活的可是猴王,那天晚上她上山,跟它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猴子劝过来的。
不过现在她正坐在晃荡的火车上,透过报纸看对面的小姑娘。
那人身材瘦弱,与当初的原身没啥两样,看四周的眼神都带着胆怯,她身上的棉袄虽然看起来挺新的,可是一看就不是给她做的,太过于肥大,车上声音闹大点,她都能吓一跳。
跟她一起上车的是一名长相艳丽的女子,头发被高高挽起,穿着丝绒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呢子大衣,看起来就与身旁的小姑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念,你把包里的报纸递给我。”
她一抬头,那个叫刘念的小姑娘就吓得缩到了角落,双手挡在了脑袋前,嘴里小声地嚷着:“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不要让我说第一次,把报纸给我!”
女人带着怒意提高了嗓音,只是碍于在车上并没有发作。
刘念停顿了一下,连忙低着脑袋扒拉着身边的包,找到报纸后颤抖的递给她:“给...给你。”
女人冷哼一声,一把抢过报纸,用眼神警告她后,就开始看起了报纸。
刘念噙着眼泪,无措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之后慢慢地地下了脑袋,只是握着挎包的手,捏的紧紧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看着刘念身上闪过的金光,想打人的心,蠢蠢欲动了。
女人翻看了一圈报纸后,摸了摸肚子就起身了,她警告道:“你给我好好看着行李,万一要是被人偷了...”
说话间视线还扫视了一下对面的人,结果发现姜时那双炽烈深邃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让她心头一颤,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
这年头买卧铺本不多,因为价格相对硬座高很多,还有一个就是想买,也不容易买到,再来对方身上的棉袄,虽然样式看起来有点土,可也是开市供销社买的,一套也要不少钱呢,所以对于同一个包厢的她,还是有点忌惮。
最终是冷着脸,出去了。
姜时把报纸折叠了一下,背上挎包,从床铺爬下来,穿上棉鞋也出去了。
等到了餐车,就看到车厢的那名女子正在吃独食,吃完后把剩下的全部倒进了一旁的铝饭盒里,打包带回去了。
因为她后来,坐在了角落,全程没被发现,等人离开后,她才上前跟卖饭的工作人员嘀咕了几句。
在对方狐疑的眼神中,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对方才热情的回答了她所有问题。
等回到车厢,女人正指着饭盒一脸不耐烦道:“这还要不少钱,你还给我摆脸色不吃,外面一堆人想吃也吃不着。”
那盒饭里,剩下的是一些鸡骨头,还有一两块土豆跟豆腐。
看到她回来,这才收敛了一点,只是对着刘念依旧没好脸色:“我告诉你,要是不吃,那就只能饿肚子了,到时候别怨我。”
姜时弯腰从床底行李包里掏出饭盒,里面是于秀英给她做的茶叶蛋还有唐建明塞给她的饺子。
刘念看到她掏出来的东西,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她羞愤地低下了头,只是看着饭盒里吃剩下的骨头,心里痛苦又不堪,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
“吃吗?”
姜时把饭盒递到中间,女人看了一脸欣喜:“那我勉为其难吃个饺子。”
刚一伸出手,就被她避开了:“我问的是她,你,呵呵。”
“你!”
女人羞愤难当,咬牙切齿地瞪向一旁的刘念:“你敢吃试试。”
被威胁的刘念,吓得一哆嗦,对着她直摇头。
姜时都懒得搭理她,直接翻了个白眼,夹起饺子就塞到了她嘴里:“白面做的饺子,吃!”
刘念一听,忙不迭地咀嚼了起来,等到咽下后,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僵着身体望向一旁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女人。
“你敢吃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你不怕被毒死?”
“要是毒死前能吃到饺子,那我也认了。”
只是刘念的声音很小,女人压根没听见,反倒是姜时听得一清二楚。
“你要叫就出去叫,这里不是你家。”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万恶的资本家,在这里对着穷苦的人民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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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这句话,吓得她瞪大了眼睛:“你在血口喷人。”
“行了,狗叫还看地方呢,要叫去厕所。”
女人被气得胸膛不断地起伏:“好,好,你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狠话,她就往外跑,不用猜也知道是去找列车员了。
姜时趁机把饭盒推到刘念面前:“快陪我吃点,不然她回来又一直叫。”
“我...我不可以...”
“我家人给我做的太多了,不吃就坏了,帮帮我,好不好?”
刘念慌忙移开了眼睛,怎么会不明白,她这是为了让自己能吃点东西,那么好的白面跟茶叶蛋,怎么会坏呢。
“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叫刘念是吧,你看这茶叶蛋跟饺子坏了多可惜,是不是?”
听到她细声细语的话,刘念在身上找了半天,最后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毛:“我...我付钱。”
“好!”
姜时笑了笑,把钱接过来后,就塞进了口袋。
刘念这才跟着她吃起了午饭。
没吃多久,列车员就赶来了,脸上表情严肃又凝重:“同志,我们怀疑你...”
“这是我的证件,有问题直接联系北城。”
列车员接过她的介绍信,脸上就变成了敬佩之意:“同志,是你!”
“你认识我?”
“你的名字我们都有所耳闻,上次你帮助抓住了人贩子的事情,我们铁路局的各位同志都有所了解,还去学习了。”
姜时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微笑道:“那同志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列车员从车厢离开时,看到门外候着的女人,眼神复杂又带着鄙夷道:“谷雨同志,对方身份没可疑,还是烈士的家属。”
至于她的工作,他没有多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谷雨一愣,她知道那姑娘身份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比她想的还要不简单,原本只是见不得刘念被人帮助,想不到居然得罪了,不过好在自家身份也不差,想到这,她不由得又挺起了胸膛。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全然没察觉列车员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回到车厢的时候,刘念正笑眯眯地吃着饺子,看到她回来,吓得筷子一哆嗦,饺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弯腰捡起来就塞进了嘴里。
谷雨嫌疑地移开了视线,暗叹农村人就是上不了台面,掉地上的东西,居然还塞嘴里,脏死了。
一时间,她都没找茬了,这样的刘念怎么可能成为她女儿的威胁。
“你晚上给我盯着点,要是东西被偷了,有你好果子吃。”
刘念乖巧地点点头,并不在意她的威胁,今天她吃了这辈子第一顿白面饺子,她好开心,可一想到去北城的生活,她的笑意渐渐淡去。
姜时叹了一口气,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不过想到原身,好像亲爹也一样,都是渣滓。
接下去的两餐,谷雨再没给刘念过带剩菜剩饭,因为她彻底不管了,你不是爱管闲事,她倒要看看,能不能一直管。
好在姜时带的东西比较多,两人吃绰绰有余。
刘念很是羞愧,不敢再吃,还是她直接塞她手里硬让她吃的。
在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中,终于到站达了终点站——北城站。
一到站,谷雨就扯着刘念离开了此地,她是一秒都不想看到姜时。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能避免的。
这不,一到站台,就看到陈颂身姿挺拔地站在那。
“陈颂?老刘让你来接我们?”
“不是,我是来...”
姜时慢悠悠地提拉着行李包,也走了出来。
陈颂看到她的时候愣了愣,她比之前圆润了不少,微卷的头发扎在后脑勺,一双眼依旧清亮,个子也长高了一点。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她的丈夫是你的领导?如果是,我不接受这份调令。”
“你....”
谷雨愤怒的要破口大骂,陈颂则蹙眉不解。
不远处一道浑厚地声音响起:“我刘某人并不认识你,因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意见。”
来人四十多岁,身穿一套中山装,拧着俊眉,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姜时不怵他,也没搭理他,而是等着陈颂回答她问题。
“不是,不过是一个大院的,我们都找的同一个人订的票,所以你跟他夫人妻儿是在同一个包厢。”
谷雨怕她说些什么,拉着男人就要走:“老刘,我们走吧,一路坐车我都累了。”
“噗嗤~”
她的话让姜时笑出了声,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打量着男人,一抹戏谑的笑意渐渐浮上她的嘴角:“自己睡觉,让第一次离家的继女晚上看行李,自己在餐车里吃独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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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句话,把现场几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谷雨,她被吓得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陈颂啊,幸亏你没有虐待女儿的领导,那我们走吧。”
“站住!这样的指控我不接受。”
陈颂望向对着她挑眉的姜时,一脸无奈,果然是先声夺人,成功让刘利群上了钩。
一旁的谷雨暗暗着急,身子都在颤抖,只能佯装肚子疼:“老刘我肚子疼,我...我要回家。”
“对对对,你肚子疼,快走吧,一家子烂东西,别碍我眼。”
“同志!我念你还小,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跟我还有妻子道歉。”
“道歉?”
姜时冷笑着掏出两张纸:“你看好了,这是餐车工作人员的指认,谷雨在车上的时候自己在那吃独食,第一天吃了土豆鸡块,雪菜豆腐,结果吃剩下的鸡骨头打包回去给刘念吃,后面每一次去,吃的都清清楚楚记下来了。”
说完举起另一张纸:“这是列车员的指认,因为我给刘念吃了一个饺子,她气不过去找了列车员质疑我的身份,同时之后几天,都是我在给刘念送食物。”
“我那是看你想对她好。”
“还有,之前有女列车员看到刘念身上有多处淤痕,双手都是伤痕,手掌比我外婆还哦粗糙,身上的衣服肥大,别说是你怕她会长身体故意做的,如果你家里那个继女也是这样,那当我瞎。”
谷雨满头是汗,乞求的望向刘利群:“我们回家好不好?”
“别说刘念的母亲是烈士,就一名普通的人民群众,出现这种虐待继女的事情,都让人唾弃,我就问刘同志,你这样的人,配为人民服务吗?”
“不配!”
刚发出争吵的时候,就有人凑过脑袋来听八卦了,当听到孩子的母亲是烈士时,全部都气得不行,举着手喊他不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刘利群被高高架起,看到姜时那双如同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眸,心里产生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谢谢小同志,我会调查。”
“傻叉!”
“你...”
“亲生的放在农村被人虐待,不是亲生的在家里好吃好喝精细的养着,还让读书,给买自行车,突然觉得你都配不上傻叉两个字。”
陈颂是仰天长叹,这家伙,一来就得罪人,不过想到她自己的身世,也就默默站在了她身后。
“你算什么个东西,也来指责我们老刘,我...”
“我是华国最普通的人民群众,我们所有人都是被刘念母亲那样的烈士保护而活下来的,你们不保护她,那么我们老百姓保护她。”
“对,我们保护她。”
“保护她。”
“她母亲保护我们,我们保护她!”
车站一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列车员想来调解,结果发现是姜时几人,吹着哨子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听我说,这名谷雨女士在上车时就一直骂那个小姑娘,嘲讽辱骂,看不起她。”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因为那时候恰巧是我服务那几节车厢。”
刘念从姜时出声那刻起,就懵了,后面更是害怕得缩了起来,可当听到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尤其是看到他们喊着要保护自己时,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燃烧。
她的双手死死捏着自己的挎包,一点一点迈到了人群中间,声音哽咽的面对刘利群:“爸,我一直想问,你真的是我爸吗?我妈妈走了,你跟外婆说要找个人照顾我,结果谷阿姨和她女儿跟你到了北城,而我被留在了谷阿姨父母的乡下。”
自打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面就变得轻松多了,捏紧的拳头也渐渐放开,伸出到了众人面前:“你看,我的双手生了冻疮流脓了,因为谷阿姨的父母她的哥嫂,她的侄子侄女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大冬天我想用热水洗一下,他们说我娇气,说我辱没了妈妈的名声。”
“对了,他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让我跟妈妈好好学习,不要读书,天天下地,还不能吃饱,因为英雄的女儿不能吃饱。”
“谷阿姨,谢谢你把你侄女不要的衣服给我,只是衣服对我来说还是太大了,一直灌风,不过你侄女说了,我很快就会被赶回去,到时候这衣服还得还她,我这种人不配穿棉袄。”
四周的人越听越气,当然也有人纳闷:“不穿棉袄穿什么。”
“冬天不需要棉袄穿什么?”
“现在是春天了,开市早晚温差大一点,我们还会套棉袄,北城不需要了,不过冬天,穿家里人不要的衣服,至于里面塞什么,不知道,有时候是棉絮,有时候是稻草,有时候是冻得发硬的棉花。”
“这挨千刀的畜生。”
刘利群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应过来:“谷雨,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吼声暴怒慑人,五官扭曲,双目猩红如嗜血般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谷雨被吓得泪眼婆娑,现场的众人纷纷后退了一步。
姜时没退,反倒上前一步:“你拿着刘念母亲的抚恤金养这虐待她的继女时,你想过她正在农村吃苦受折磨吗?你给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买自行车时,你知道她吃不饱穿不暖吗?你让继女读书认字时,你知道她不但上不了学,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你这些年有想过她吗?你口口声声责怪谷雨,可你就没责任吗?”
“亲爹都不在意,你让一个后妈跟她家人怎么在意,刘利群同志,你真的不配当刘念的父亲。”
刘利群被说的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只是姜时没并没有停止。
“你把继女改名叫刘白,可真好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念才是外人,谷雨把刘念教的胆小怕事,你就会拿她跟刘白对比,越发看不起刘念...”
“你闭嘴!你个贱女人,我家刘白才是人中龙凤,刘念算什么个东西,不过是个死了的人留下来的野种而已。”
姜时眼神阴冷,嘴角带着狞笑,她没用真话符,这人就自己把话喊了出来。
刘利群瞳孔微缩,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谷雨!!你在说什么!”
怒吼声,让谷雨恢复了理智,只是为时已晚,现场围满了人,她的让彻底引起了群众的怒火。
“那是烈士家属,什么是野种。”
“侮辱烈士家属,快把她抓起来。”
现场彻底乱成一团,姜时左手刚拽住刘念,拿着行李袋的右胳膊就被陈颂往后一拉,两人直接被他护在了身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录完口供,就看到在门口等着的陈颂,他一脸无奈地看她出来:“姜时同志,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没办法,有人求我帮忙。”
“你是说...”
“嗯。”
刘念捏着挎包,抿着嘴唇也出来了,她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
“走吧。”
“我...”
“跟我住招待所,你爹跟那个后妈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挑起的,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刘念鼻子一酸,对着姜时就要下跪,被陈颂直接拦住了:“同志,不可以,你这样会害了小时。”
姜时瞥了他一眼后,就拉着刘念的手道:“别哭了,你妈妈看到会心疼的。”
“她看不到...我要是有妈妈在,也不会这样了。”
陈颂没说话,就是对着停在路边的车子挥了挥手,李霁初当即把车开了过来:“老大,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刚一说完,就发现现场气氛不对,连忙闭上了嘴。
去招待所的路上,都是刘念在说话。
“谢谢你,一面之缘,给我送吃的,还为我出头,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对不起,我好像废人一样。”
这样的大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前途一片迷茫。
陈颂把两人送到房间后,对着姜时嘱咐道:“有事情到前台打电话给我。”
“好。”
回去的路上,李霁初感慨道:“小时闹出很大的动静啊。”
“刘念的母亲是烈士,特务当初要炸火车,是她用瘦弱的身躯拖出了特务,才解救了全车人的性命,只是没想到她女儿被人虐待...”
“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为什么刘念不在外婆家或者奶奶家,反而在谷雨的娘家?”
“当初刘利群同志想找个人帮忙照顾刘念,因为他家孩子太多,他在家排行老二,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不想刘念也感受到,至于不去外婆家,是因为得知女儿死讯时,悲痛欲绝,身体不太好,只剩下一个儿子,要照顾妻儿还有父母,有点困难,当初原本是想带在身边的,谷雨就以孩子还小,太折腾容易生病,就放在了她娘家,转头把她的女儿带了过去,问就是这个女儿比刘念大两岁。”
“这期间刘利群就没去看一眼?但凡上心也不会如此啊。”
“一开始,他会写信问一下情况,后面工作忙了,他是后勤采购部的,到处跑,就拜托给了谷雨,想起来也是因为有人看到谷雨的女儿在谈婚论嫁了,有些老干事想到刘念的母亲,就询问了起来。”
“谷雨连样子都不做一下吗?”
“怎么没做?那棉袄那挎包不都是,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姜时,一下火车就先声夺人,把刘利群架在了那,但凡他回家去,刘念都改变不了什么。”
“也不知道她以后怎么办...”
这个问题,连刘念自己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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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跟我去澡堂洗洗澡,火车上好几天了,人都麻了。”
“我...”
“别怕,我在,钱票什么的也不需要担心,到时候我问你爹要,因为你娘的荣誉他高升,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
“对!”
从澡堂出来的两人都是眼眶湿润,一个是因为从来没有这么痛快洗过热水澡激动的,另一个则是看到那皮包骨的身子,心疼的。
“这是米糕,我用开水泡的,不过加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应该味道还可以,吃完了再睡觉。”
“太贵重了...”
“贵重啥,你爹给钱。”
姜时强硬的把饭盒放她手里,自己拿了另一个饭盒吃了起来。
刘念看着饭盒里那被泡开的米糕,颤抖着手舀了一勺:“好甜...”
她似乎吃到了很多没吃到过的东西,白面饺子、茶叶蛋、还有好吃的米糕
“吃完了,你就上床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我睡不着,我第一次睡床...”
“不会的,你会睡得很踏实。”
刘念上床后,脑袋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姜时拍了拍手:“有我的安睡符在,还担心睡不好!”
“同志,谢谢你!”
半空中陡然出现一道身影,对着姜时真挚地鞠了个躬:“要不是你,念念还会受到折磨,是我让她受了罪。”
原来她死后,一直记挂还在襁褓中的女儿,魂魄居然就回到了女儿身边。
一开始,看到刘利群为了找人照顾她女儿,她还有点欣慰,可随着时间的发展,那家人就亏待女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折磨。
她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也恨透了刘利群,要不是他不在意,这家人会如此欺负她女儿吗?
想不到事情的转机居然在火车上。
她再一次看到谷雨苛责女儿时,愤怒地扑了过去,如以往一样,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子,她早该知道自己是个无能的母亲。
就在她黯然之际,发现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你是不是看得到我?”
她慌忙飘过去问道,看到她点头的那一刹那,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有救了。
“有什么话,你去她梦里说。”
“真的可以吗?对念念有什么影响吗?对了,我一直跟着她,会不会伤害她身体。”
姜时摇摇头,肯定地告诉她不会:“你死前救了很多人,功德保护着你,阴气不会影响她。”
“谢...谢谢。”
她笑了笑,掐诀施法把她送进了刘念的梦里。
随后就打开了窗户,望着黑漆漆的夜晚:“都说积德无需人见,行善自有天知,可你看看,人家受了多少苦。”
回应她的是一道轰隆隆的雷鸣声,大雨滂沱而下。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晚,刘念也做了一整晚的美梦。
醒来时,还有点不真切的感觉。
发现姜时正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连忙下床拉着她:“我看到我妈妈了,小时,原来妈妈的怀抱那么温暖,我好开心啊,我第一次见我妈妈,她好温柔,跟我想象中的妈妈一模一样。”
不过很快笑容敛去,带着点不安的望向她:“我...我想跟我父亲断绝关系,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孝顺。”
“可是我一年前就登报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啊!”
“我是被人偷换的孩子,但是他们想要的是另一个孩子,所以我就直接决断了。”
“那...那我也可以...”
“可以啊,不过断绝前记得把你母亲的抚恤金要回来。”
“我会的,妈妈说有很多叔叔阿姨会照顾我,虽然一个人,但是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了。”
刘念再次见到刘利群时,对方早就没了之前的高傲,双眼无神憔悴不堪。
在妇联还有北城民政部门等帮助下,成功要回了她母亲的抚恤金,谷雨跟刘利群还想等事情了了后问她要回来,谁知道她直接登报断绝了父女关系。
这天之后,刘利群做梦总是梦到那个早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梦里的她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他,为什么不善待刘念,为什么任由别人欺负她。
谷雨以及她女儿还有他三人被赶出家属院后,三人开始互相指责,尤其是刘白,她怨恨自己的母亲,接个人都能出事,害她刚谈婚论嫁的男人跟她分了手,也怨恨刘利群,没那个本事,居然连家都被刘念抢走了。
因为虐待烈士家属被追责,谷雨娘家首当其冲被拉去批评、劳动改造,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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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利群虽然不知情,可也没过问,直接被调离了原岗位,最后被退回了开市。
刘念被留在了北城,她住的是原先刘利群那个屋子,社区跟妇联心疼她,给她介绍了一份糖果厂包装的工作。
为了不辜负大家对她的期盼,她开始认字学习,她希望跟妈妈一样,能够保护别人。
姜时已经去局里报到了。
“小时同志,欢迎你的到来!”
李霁初看到她出现,立马笑嘻嘻的伸出手。
“你的制服在这里,还有你寄过来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搬到你宿舍了。”
“呦,霁初,这么殷勤呢!”
“滚犊子,我们小时可是审讯能手,但凡...”
陈颂直接一个脑瓜子:“别废话,有人来报案了。”
姜时则拿着制服去宿舍了,原以为这个案子不需要她参与。
等收拾完回来,局里几人的脸色都很古怪。
“小时你来的正好,这起案件,你听听什么情况。”
李霁初连忙拉开一旁的椅子,她顺势坐了下去。
“报案人叫蔡红旗,是友谊商店的一名售货员,最近一直遇到怪事。”
他喝了一口水后,继续神秘兮兮道:“他啊,在年三十之后,经常半夜会跑出去,每天醒来都在各个地方,有一次是在火车站,要不是没有介绍信,他估计都得上车了。”
“我们已经联系车站了,有位同志对他还有印象,那天刚好是元宵,车站人不多,大半夜的,蔡红旗突然朝着检票口冲,吓了他一跳,被喊醒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要回家,因为太过于诡异,那同志之后半个月都不敢值夜班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眨了眨眼,沉思几秒后开口问道:“他每次有意识吗?”
“报案时问过他,说是每次醒来都有一种严重的愧疚感,那种对母亲的愧疚,大概是每次都想回家看母亲。”
听闻陈颂的话后,她秀眉一扬,薄唇不自觉间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我想他母亲发生了意外...”
李霁初撇了撇嘴:“你怎么跟蔡红旗想的一样,他也觉得他母亲出事了。”
“蔡红旗还在吗?”
“回友谊商店上班了,不过我已经找了诸市的同志去调查了。”
“陈颂,你陪我去看他一眼。”
“行!”
“哎——我也去!”
姜时看了一眼开车的李霁初,就往嘴里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李霁初你这粘人劲,差点以为陈颂是你对象。”
“诶,我就跟,老大下辈子做狗我也跟。”
“.......”
这话题有点重口,姜时直接选择了无视:“陈颂,那个侏儒人怎么回事?”
“你认为同一时间出现不过100厘米的成年人,正常吗?”
“也不一定不正常,以前看到有个村子的人都会呕血,从早呕到晚,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村有瘟疫是诅咒,实际上是村子里被人埋了东西。”
“什么东西那么毒?”
“是一块能影响人的石头,待得越久,越靠近石头,影响越大。”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就跟那个村的村民一样,有可能是被放射性物质影响。”
“啊,是什么我是不清楚的,不过没看到人就谈结果,我怕太武断了。”
“行,到时候带你去确认一下,现在也有人看着他们。”
车子在三人闲聊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友谊商店的货物都是进口货,只接受外汇券,还不是你想买就有的。
在里面转了转,很快就找到了蔡红旗,他正抬着下巴,高傲不屑地看着眼前之人:“这是要外汇券的,买不起别乱摸。”
“你什么态度,我来这当是来买东西,你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好不好?”
“我只是告诉你,这里的东西比供销社贵一半以上,如果你没想好不要乱摸,因为坏了要赔。”
“你!”
李霁初看了倒牙:“这小子来警局的时候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样子,现在高傲的我想打人。”
姜时没搭理他,只是双眉轻蹙,上下打量着蔡红旗,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黑气,可又不是阴气,似乎更像临死之人拿来生许的愿。
陈颂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神情,看她蹙眉,就意识到这里可能有问题:“你要怎么做,都可以,我配合你。”
她看了一眼蔡红旗,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母亲在除夕夜那天死的。”
陈颂摸了摸耳朵,听完直接快步走了过去,两人紧随其后。
蔡红旗看到三人,神情立马变得拘谨跟不安:“警察同志。”
“我们跟你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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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友谊商店的负责人了解情况后,当即给他放了假。
那边联系柳乡村的同志也有了回信:“村子里确实很久没见到蔡红旗母亲的身影,已经去找了。”
好在柳乡村并不远,开车一天都能来回。
“大哥,二哥,妈呢?”
回到家的蔡红旗,抓着两兄弟焦急万分。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对啊,妈去哪里我们怎么会知道。”
“你们不知道?怎么可能!妈是跟你们过得。”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她疼得爱的都是你,还要我们出钱供你读书,你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离开了这,后来又娶了城里媳妇没回来,自己没良心,还说什么骂个我们过,你这人没良心啊。”
蔡红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两个哥哥如此看他。
“我每个月给你们寄钱,难道这样你们都不能养着妈?”
“对对对,你寄钱了,一年寄了十二块钱,你可真大方。”
“十二?”
蔡红旗还想说什么,被陈颂拽住了:“你们最后一天见到你妈是什么时候?”
两人闻言转着眼珠子一个劲的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姜时漆黑的双眸直直地朝着两人投去,脸庞微微抬起,神情带着轻蔑:“是不记得,还是不能说,我猜猜,是你们把你妈赶出去了。”
看到两人瞳孔一缩,嘴角上扬,一脸冷笑,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除夕那天赶出去的,为什么?嗯,你们觉得你妈偏心,对,就是偏心,你们骂她了?看样子是骂了,你们还真是你们母亲的好大儿啊,年三十那么冷得天气,把她赶了出去,让她住哪?老宅?你们住着,村里废弃的屋子?你们嫌弃丢人,那...”
姜时一连串地问题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蔡红旗这边有没有什么偏远的快坍塌的破房子?”
“我不知道...”
“....”
最终还是柳乡村村长站出来回答了问题:“有,之前那边有个道观,后来被打砸了,我们拿来养猪,猪死光后,就一直荒废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他们走到道观大门口时,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陈颂让李霁初看着众人后,看了一眼姜时跟她一起疾步往大殿走。
一进门入眼就是一座被人砸烂的三清道祖神像。
而神像底下的破蒲团上躺着一具爬满了虫子的女尸。
陈颂沉默地弯腰查看:“已经呈现开始白骨化,身上肉连同衣服大多数已经腐烂。”
姜时看着半空中的身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是被冻死的,那天又饿又冷,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那蔡红旗为什么会想回家?”
半空中原本无神茫然的声音,听到蔡红旗三个字,顿时两眼放光,直接冲了下来:“红旗?你们认识我儿子!”
姜时一把拉过陈颂,避开了她从身体穿过。
“邓春霞,人鬼殊途,不要靠近,阴气容易让人得病。”
“她在这?”
陈颂被拽了一个踉跄,很快就稳定身形,学着她看向半空,结果是什么也没看到,最后眼睛还进了灰。
“在这,你让他们进来。”
“成。”
李霁初看到来喊人的陈颂眼眶红了,还带着湿润好像哭过一样,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外人在场,只能把疑惑憋在心里,这个小时能耐啊,把铁汉的老大都给整哭了。
“村长,里面有具尸体,我们怀疑是邓春霞,让她三个儿子去认认尸。”
“死…死了……”
村长呆滞的站在原地,一旁的蔡老大跟老二也是面面相觑,不过转念一想,跟他们什么关系,两人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进了门。
只是蔡红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这些人在说什么笑话,他母亲死了?他母亲怎么会死?
他同手同脚的进了屋,听到两个兄弟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耳朵嗡嗡作响。
鼓足勇气往神像底下望去,是一具腐烂到一半,手脚都呈现白骨化的尸骨,深蓝色的衣服有的已经烂了,上面还有虫子在蠕动。
他看了也一帧反胃,最后硬生生逼迫下肚,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人问:“大哥,二哥,这不是妈,对不对?你们赶她走的那天不是穿的这套衣服对不对?”
“哈哈哈,老三,你看我真是好儿子啊,连妈的衣服都不认识,这还是你媳妇寄过来的,是她母亲穿旧了不要的旧衣服,呕!”
蔡老大扭过头讽刺的盯着自己这个弟弟,说出这些话,带着一种报复的痛快感,得意之际,眼神不经意看又看到了地上的尸骨,一阵恶心,再一次扶着墙干呕。
蔡红旗想上前问什么,可听到大哥的话,他喉咙里好像被堵了棉花一样。
姜时看着这一幕极具讽刺的画面,忍不住嘲讽道:“这就是所谓的养儿防老吗?”
似乎是在说给蔡家三兄弟听,又好像是对着半空飘着的那位说的。
“那...那也不能这么一杠子打翻一串人,我跟老大还是挺孝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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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摸着脑袋想反驳,被陈颂拉到了一旁,摇了摇头让他别继续这个话题,她明显是话中有话,他们不适合参与。
“为了儿子,卖了亲闺女...大年三十本该团圆之夜,把含辛茹苦带大你们的老母亲赶到这破道观...”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边上的蔡家三兄弟脸色微变,尤其是蔡红旗一脸愧疚。
村长站在门边,望着门外,他也不敢看里面是尸骨:“说到那个女儿,也是可怜啊,帮着照顾三个儿子,结果十六岁就把她嫁给了杀猪的老鳏夫,对方都37岁了,我们劝了半天都没用,哎!”
“不可能!妈说了二姐嫁的很好,不愁吃的,还餐餐有肉...”
“你信么?”
姜时讥笑得站在他面前:“你赚钱了一年就给你妈寄十二块钱,还妄想一个杀猪的对你二姐好?要知道那杀猪的大你二姐足足二十岁。”
蔡红旗身子晃了晃,摇着脑袋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不可能的,我让我媳妇每个月给妈寄十块钱,怎么可能是一年十二...”
“老三,妈最疼的是你,结果你出去后有回来看一眼么?你说你让你媳妇寄的,那你问过吗?那你跟妈联系过吗?”
蔡老二跟蔡老大扶着墙角鄙夷地看着他。
李霁初一个人呆在角落,看看尸体,看看蔡红旗,一张脸都快扭曲在一块了:“那....那蔡红旗为什么每天晚上要回来...”
“什么?”
村长跟蔡家老大老二都懵了,直到了解全委后,脸色都变得铁青。
陈颂的视线投向姜时,与她四目相对,这里也只有她知道事情的全貌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不走!”
蔡红旗的母亲以为姜时是来带她走的,固执地不愿离去。
“我没想带你走,你对着三清道祖的神像用你的来世许愿,想见你小儿子,已经应验了,他自打除夕那天开始,半夜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醒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我...”
“你的愿望实现了,你也要消失了,所以压根不需要我带走。”
“我....我会消失?我不要消失你救救我。”
“救不了,你自己许的愿。”
“我许的愿关你什么事啊,你必须救救我,不然我再许愿让你去死。”
“......”
姜时都没再搭理她,走到大门口发现陈颂正守着,村长跟蔡家三兄弟去买棺材了,李霁初跟四人一同前往。
“送走了吗?”
“送不了,她在三清神像面前用来世许愿要见蔡红旗,现在见到了,很快就要消散了。”
“来世吗?”
“嗯,下辈子原是她最后一世,也是唯一改变的机会,不过她不要,很快就会化为尘埃消散在这人世间。”
“怎么看是不是最后一世?”
“很多人都说横死没有来世,其实不是,如果亲情缘淡薄,那就表示这人世间再也没有瓜葛,就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世了。”
两人闲聊之际,蔡母在屋内发疯,想要冲出道观,可不管她怎么冲都没用。
陈颂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耳朵没来由的耳鸣,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
姜时察觉后,伸手在他耳垂上点了点:“鬼叫声你也忍,铜币没感觉到发热吗?真服了...”
“鬼叫?不是我耳鸣吗?”
陈颂沉思几秒,追问道:“那我以前突然耳鸣不会也是遇到了鬼叫吧?”
“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你的铜币戴好就好。”
他连忙摸了摸脖颈上有点温的铜币,记下了这种感觉。
两人在门口闲聊之际,李霁初他们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名女子。
她疾步走进道观正厅,看到地上的尸骨,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喊着的好儿子,大年三十把你赶出来,真好啊,真是好儿子。”
“二丫!!”
“姐/小妹!”
“你为了他们三个,把我卖了,当初我就说了,我要亲眼看看你的下场,好啊,真的太好了!!”
她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只是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随着二丫的离去,半空中那道旁人看不到的身影也彻底消散,风一吹,再也不复存在。
葬礼是蔡红旗一手筹办的,因为他的两个哥哥被带走了,一个被劳改五年,一个三年
只是回去后质问媳妇,才知道对方怕给钱太多,养大他一家的胃口,所以是故意一年就寄了十二块钱,刚好一个月一块
两人虽然大吵了一架,可他并没有选择离婚,因为他能在友谊商店做销售员,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靠媳妇一家,只是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在将来的某一天彻底爆发。
那时候的他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海经商,赚了钱后就开始包养情妇,把岳父气得进了医院。
对于媳妇,更是百般羞辱,问就是因为当年他母亲的事情。
双方不断地争吵,继而动武,因为抢夺方向盘,最终两人双双死于车祸。
情妇得知消息后,直接卷钱跑了
“老大,这事儿还真挺玄乎的,隔那么远的儿子做梦要回家,那边母亲死了,怪!真的怪!”
李霁初坐在车后座,一脸感慨。
陈颂从后车镜看了他一眼道:“万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是母子间的感应。”
“也是,那时候我受伤,我妈也觉得心绪不宁。”
李霁初耸了耸肩不再追问,望向副驾驶上吃着大白兔奶糖的姜时,只觉得牙疼:“小时,你要不试试酥糖,又香又脆。”
“不要,太甜了。”
“听听,合理吗!天天吃糖的人嫌弃糖甜。”
“你都要跟着陈颂去吃热乎的狗屎,我吃糖咋了。”
“屎的苦的不甜。”
“你吃过啊!”
“......”
正在开车的陈颂嘴角疯狂抽搐,这两人凑一块,怎么说话的话题都那么重口味。
“明天去找他们?”
“如果没遇到特殊情况,那就去看看。”
姜时眯了眯眼,这话一出,她就预感明天可能去不了。
果不其然,隔天她刚到办公室,就听说有命案发生,更是在现场抓到了嫌疑人。
只是这个嫌疑人情况特殊,是个智障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说现在抓住的凶手是智力有问题的?”
“嗯,昨天傍晚我们接到报案,说是东市一个仓库有浓重的血腥味,我们出警后,发现仓库的门虚掩,打开后发现血泊中躺着三名男人,两人被证实当场死亡,另一个人晕倒在一旁,手中紧握一把柴刀,我们发现他身上只有擦伤,不碍事,就带到了公安局。”
“我跟老严去审讯,发现他全程沉默,后来正是捏着衣角喊姐姐,行动迟缓,害怕得在那流泪,经过医生诊断,确定为智障者。”
陈颂跟李霁初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挪到了姜时身上。
这完全就是她的翻版写照。
她两手一摊:“你们是不是在为当初误解我而感到愧疚,没事的,我很大度的,请我吃饭就好了。”
李霁初拍了她手掌一下:“请你吃饭可以,但是当初你被现场抓到,我们合理合规。”
陈颂看着两人打趣的模样,咧嘴笑了笑:“那这个案子交给有同样经验的你。”
“成~保证问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当她进去录口供时,一旁的同志一脸的纠结:“局长,姜时同志真的可以吗?”
“她不可以,就没人可以了,入职的时候就介绍过她是审讯高手。”
“真的?”
陈颂在众人不确定的眼神中点点头:“她的审讯很厉害,罪犯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大家拭目以待。”
除了知道姜时本事的两人外,其余几人都有点不太相信她,要知道对方是个智障者,先不论口供的真实性,就是让对方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都有点难。
她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在玩自己的手指,听到动静,他也没抬头,好一会才幽幽的转动了脖子,发现是不认识的人后,就收回了目光,又继续玩自己的手指去了。
姜时看到他的面相,不由得薄唇微抿,心里有股怒火陡然升起,深吸两口气才勉强压下。
“吃糖吗?”
她把大白兔奶糖放到他手心,观察他的反应,也在暗暗思考怎么才能顺利的给他录口供。
男人盯着手中的奶糖好一会,缓缓抬头看向她,明明都已经开始在咽口水了,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不...不吃陌生人给的糖。”
姜时指了指身上的制服道:“我是警察,专门抓欺负你跟你姐姐的坏人的。”
“警...警察抓...抓坏人?”
“对!谁欺负你,就抓谁。”
“那你去抓...抓大强,他打...打我...我疼...”
说完嘴巴一瘪,委屈的不行。
姜时发现他跟原身还不一样,原身是智力停在五岁,眼前的男人,似乎要更小。
“不疼,吃了糖就不疼了,这颗给你,这颗给你姐姐。”
“谢谢你...”
拿到糖,他也没有马上吃,只是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了衣服口袋,只是上面因为沾了血迹干涸了。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们说你躺在地上睡觉,为什么,家里没有床吗?”
“床是什么?我一直睡地上的,我...我困就...就睡觉,还有头疼。”
他的听起来其实有点让人费解,不过姜时听懂了,上前摸了摸他后脑勺,果然有个大包。
这还真的如原身经历一般。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被人骂是傻子,被人欺负,他们拿石头丢我,还会把我摁在水里。”
男人听着听着,一双眼睛就在打量姜时,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别人不欺负她了,如果可以,那她姐姐是不是也不会被欺负了。
“后来我找了警察同志,他们帮我把坏蛋抓了起来,他们告诉我,警察就是保护好人的,他们会惩罚坏人,让他们再也不能到处欺负人。”
“抓...抓起来?”
“是啊,抓起来,警察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维维跟我都是人民群众。”
“保护我....”
他突然着急的一把拽住了姜时的手腕,力道极大,手腕很快就红了。
门外观察的人想冲进来,被她摆手拒绝了,也没动,任由他抓着。
他情绪激动的大喊:“保护姐姐...保护姐姐好不好?”
“好,我们会保护她,把坏人抓起来。”
“姐姐好多血,在公园,维维好怕,姐姐...姐姐好疼...”
听着他嚎啕大哭的声音,姜时再次开口:“在梅花公园吗?”
“花花公园,有船...不让坐...”
姜时望向窗外盯着的陈颂点点头,他立马派人去了梅花公园。
等半小时后,满身泥垢污血的杜满月被带到了警局。
“人是我弟弟杀的,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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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望向被铐起来的杜维,他正看着手心的大白兔奶糖,明明口水都流出来了,愣是不吃一口。
“他这是...”
“给他姐姐的,你不知道他口水擦了好几次了。”
李霁初望向杜维的衣袖,果然是湿了一块。
姜时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我去看看杜满月,你看着他。”
不过也没忘记跟杜维说一声:“维维,我去上厕所,你跟这个哥哥玩一下。”
“好,姐姐你去嘘嘘,维维跟叔叔玩。”
“......”
李霁初嘴角疯狂抽搐,不是!他长那么老了?为什么她是姐姐,到了自己就变成了叔叔。
不过在杜维期盼的眼神中,他还是掏出了一根绳子玩起了翻花绳。
姜时看到杜满月的第一眼,就知道凶手就是她。
“换人也没用,杀人的是杜维。”
“傻子杀人也是要被枪毙的。”
杜满月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那是他命不好,被抓住了。”
“我给了他两颗大白兔奶糖,他说要给姐姐吃。”
“奶糖而已,我也可以买。”
“他说...”
姜时停顿了几秒,观察着她的神情,思考要不要上真言符时,对方不耐烦道:“他说什么了,别卖关子。”
这句话让刚伸出的手指又缩了回来:“他说,让我保护他姐姐。”
她伸出手腕,上面一圈红色的印痕清晰可见。
“胡...胡说八道!他是个傻子,他的话能信?”
杜满月偏头移开了视线,她不信,这些都是他们骗人的伎俩罢了,没证据就什么都不是。
“傻子不骗人。”
“你就知道。”
“带大他不容易吧,智商不足五岁,冷了饿了永远喊得是姐姐,你父母在运动中死了,一个女孩带着他很难过吧。”
“......”
“你是觉得杜维是个累赘,带着他太辛苦,所以你让他顶罪。”
杜满月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姜时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点怒意:“他觉得只要能保护你,他死也没关系,他激动的扯着嗓子喊我保护你,可他哪里知道,他那个姐姐居然因为嫌弃他是累赘让他被枪毙。”
“你知道那枪射中脑门的一瞬间...”
“够了!”
杜满月怒喝一声,双目猩红,死咬着牙关,不肯松手。
“杜维明明很害怕,可他依旧乖乖的躺在地上,你知道要一个智商不足五岁的人,面对两个经常欺负他姐姐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明明很害怕,可让人保护的依旧是他那个姐姐...”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杜满月痛苦地低着脑袋:“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那谁去放过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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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头,满脸泪水:“杜维杜维!!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到他,那我呢?就没人关心我么!!”
“有,杜维。”
“谁稀罕他的关心啊,要不是他,我早就嫁给我喜欢的人了,要不是他,我不需要每天受尽别人的冷眼嘲讽,要不是他,我也不会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好像三十岁,要不是他....可没有他,我就没亲人了....”
杜满月的父母在那场运动中死了,死的时候,杜维才四岁,被来扫荡家里的人一把推到墙壁上,摔破了脑子,智力永远留在了那一天。
因为富农的身份,两姐弟处处受刁难,她甚至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好在运动开始前,她在家具厂上班,才不至于饿死,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一次厂子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把她拉出来当典型批评,好在厂子里有名男工人一直给她鼓励,就在她以为两人能携手成家的那一刻,他娶了别人。
“我知道不怪维维,可我那时候真的忍不住怪他。”
姜时默默地递给她一块手帕,她一愣,随后哭得更伤心了:“这是我给维维的,我告诉他,不能做小哭包,不能流鼻涕,是我用旧衣服改的,他很珍惜的...”
“他害怕一直握在手心里,我给了他一把奶糖,他说不能白要我的,就把这个抵押给我,说会要回来的。”
杜满月捂着嘴默默流泪,呜呜地哭泣声在整个审讯室环绕。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
她每天在被流言蜚语摧残的筋疲力尽时,还得应付小混混的胡搅蛮缠。
可她的身份,只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委曲求全。
直到年初开始有人摘帽了,她以为苦日子快熬出头的时候,小混混居然堵住了她回家的去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杜满月擦了擦眼泪:“那两个混混,看到别人摘帽,居然看上了我家以前的老房子,他们拦着我说要跟我发生关系,第一次我拒绝了他们放我走,第二次两人要上手,刚好有人路过,他们害怕得逃跑了,第三次,把我拖到了仓库,那边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偷东西什么的都在那分赃,没人会发现的,不过我也学聪明了,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我就在身上藏了柴刀。”
“他们以为把我拖到仓库,我就得认命,我偏不!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她捏着拳头,情绪激动,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人是我杀的,杜...杜维那个笨蛋,知道我被别人骚扰,就会在路口借口,第二次那个脚步声其实就是他的。”
“他看到我被人拖走,跟在后面,不过平时大家都欺负他,所以不敢声张,在两个畜生趴在我身上时,我就给了他们一刀。”
姜时黑眸凝视着她,那眼神像光一样能把人看透。
“你撒谎了,其实是你弟弟进去撞开了那两人。”
“不是的,是我是我!”
“你死了,他怎么活...”
原本还在叫嚣的杜满月发出呜呜的抽泣声:“都是我的错,没有我,他不会被撞到头,没有我,也不需要躺在血泊中被人当成凶手,都是我的错...”
“维...维维...那天看到我被拖走,他急的跟在后面,等到进了仓库,那两人想要侵犯我的时候,他从后面把人撞开了,那两个混混气得对他拳打脚踢,我站起来,拿着柴刀把他们砍死了....”
“我不知道我砍了多少刀,我只知道不能让他们站起来,他们只要站起来了,我跟维维下场就是就被他们打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两个混混什么烂事都干,连父母也打,没钱了就回家揍父母,可他们一家是贫农,他也不在意别人戴有色眼镜看他,如果被他发现有人说他坏话,他直接拎着粪桶淋别人家。”
“我信你。”
杜满月听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他们的骚扰,我被厂里谈话了,如果还有下次,就得开除,我早就被他们逼的活不下去了...只是维维怎么办...”
“杀了人我不知道怎么办,维维说帮我,起初我不同意,可后来他说不会成为我的累赘,我哭着答应了,从仓库出来后我怕他躺在地上太凉,故意在别人窗户底下说有血腥味,引得别人去查看,我自己又不敢回家,梅花公园是我跟他说好的,如果他没事出来了,就去那找我。”
“我答应过爸妈照顾好维维的,他不会死的对吧?”
“可是不死...我死了...他怎么办...”
姜时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陈颂跟老严几人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老严:“这什么畜生,女娃娃都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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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那你去查查那两个死者做的一些事,越详细越好。”
“好,我马上去!”
老严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给姜时比了个大拇指:“姜时同志,可以的,让那个弟弟说话,循序渐进,很有一套。”
案子很快就完结了。
因为混混做的恶事实在是多的罄竹难书,所以对一直被逼迫的杜满月、杜维姐弟俩从轻发落。
杜满月因为自保而杀人,在街道办的监督下扫大街半年,而杜维因为只是帮凶,可鉴于他智力不高的问题,免去刑罚。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经过那条梅花大道,都能看到一个姑娘带着个男生在那扫大街,两人脸上都带着希望的曙光。
他们从警局离开的时候,杜维把一直不舍得吃的奶糖给了杜满月。
“吃,甜。”
杜满月打开已经有点化了的奶糖,愧疚的抱着他:“姐姐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等姜时再见到两人,已经是在秋天了,那时候的杜家已经摘帽了,属于他们的房子也拿了回来,当然还有补偿。
那时候总有媒婆要给她介绍对象,不过经历过动荡岁月,她早就习惯了人情冷暖,不少人是打什么主意的,她心里门清,她婉拒了所有人,趁着政策的变动,把家具厂的工作卖了,倒卖起了服饰大赚一笔后,开了一家小卖部,日子红红火火。
赚了钱就去建了一家特殊儿童收养所,她想让跟杜维一样的孩子,都有一个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这边也算是在北城公安局露脸了,不会有人对她甩脸色了。
而陈颂也终于有时间带她去看那几个侏儒人了。
李霁初想上车,发现车门锁住了:“老大,你们约会不带我?”
“胡说八道什么,小时有别的事情拜托你。”
“啥啊...”
姜时从副驾驶车窗探头道:“你帮我跟你对象慕轻晨说,我来北城了,周末一起吃饭,顺便找一下一位名叫叶锦欢的同学,一起。”
“你没告诉她啊....”
“你也别说,当面给她们一个惊喜。”
“.......”
李霁初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淡,认命的退后两步。
车子缓缓开出派出所后,就往目的地前行。
“他去,到时候我如果做些什么还得解释。”
“我知道。”
一路上姜时睡了一觉,等陈颂停好车她就醒了。
“你这是反应力很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
陈颂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前面的村庄道:“就在这个竹乡村里。”
姜时望向牌匾上写着的竹乡两个大字,默默地下了车。
一人一进村,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两位来此地有何贵干?”
“我们找竹浩。”
村民眼神古怪又阴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其中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拄着树枝起身道:“你们跟我来。”
他步履沉稳,走在前头,姜时回头看了一圈刚刚在村口广场编竹制品的那些老人,各个手脚麻利的像个年轻人,好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全部都抬头凝视着她,压迫感让她心头一颤。
陈颂拉着她的胳膊往边上挪了挪:“走路小心点。”
“好。”
再回头,老人又全部低下头编起了竹制品,仿佛刚刚是她的错觉一样。
姜时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竹乡天空带着丝丝黑气,她原本以为是有亡魂作祟,可现在看来,似乎这里的人都有点古怪。
见到江浩时,他正带着村民在竹林挖竹笋。
他们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挖春笋,然后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卖给供销社,一部分卖给国营饭店,另外小部分自己留着吃。
听到有人找他,还以为是来收笋的人,结果看到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脸色一下了。
“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陈颂蹙眉,想要开口解释,被姜时拦了下来,她对着眼前的男人打了个转:“奇怪,真奇怪。”
“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她望向人群里另外两个侏儒人,猛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了,这些人是故意的。
“同志,我们借一步说话。”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确定?涉及到你们的秘密。”
姜时手指对着他脑袋到脚底比划了几下,意思很明显,他知道了他们为什么是侏儒人的秘密。
江浩听到她的话,脸色铁青,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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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另外两名侏儒人,身子僵了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跟在三人身后。
“这里是村委,没有外人,你们想说什么就在这说。”
“我一直以为这么多侏儒人是诅咒...”
“你就是来我们这宣扬你的封建迷信的话?”
“阿四!”
姜时看着两人的互动,索性找了张椅子坐下:“你们不需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我能说出这些话,你们心里就有底,也不需要急于否决我,对吧,江浩凌。”
“你!!”
三人纷纷把手放在身后,一脸的戒备。
陈颂直接挡在了姜时前面,同样警惕的望着他们。
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
姜时从身后探头:“你们不是一直想找人帮他么,我来了,错过了这次,你们下辈子都没用。”
“你小小年纪,口出狂言。”
“这看的是本事,又不是年龄。”
“我们不信。”
“爱信不信。”
“......”
三人一顿,不对啊,不该努力说服他们么,不过气氛倒是缓和了一点。
“我看这位的动作身姿,是退役的军人?”
陈颂点头道:“我是,你们三人给人的压迫感,也非常人。”
听到他承认是退役军人,三人的手挪开了:“不论何时,我们不会对军人出手。”
“对对对,你们会对我这名弱女子出手。”
“小时!”
“不会,我们顶多把你打晕丢到外面。”
江浩倒是诚实,另外两人一脸气馁:“是不是就是你们,派人跟踪我们?”
“是我们。”
“可恶!”
在三人一脸不爽的表情中,姜时说出了他们的故事:“你们的战友在循坏做地缚灵,临死前你们答应他照顾他母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你真的知道?”
三人呆滞的望着姜时那瘦弱的身子,怎么都不相信。
“你们那个战友死前一直不放心家里的母亲,你们打算轮流照顾战友的母亲,可到了竹乡村,你们发现他母亲双眼看不见,而且你们发现这个村子很穷,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们抿着嘴没说话,眼神犀利如寒刀,陈颂知道这是被说中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疑惑:“他们怎么会这样?”
“其实,他们也死在了战场上。”
三人猛地站起来,一旁的陈颂把人护在身后,只觉得大脑有根弦断了,在嗡嗡作响,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铜币:“不烫也不热。”
“他们现在是人。”
“???”
陈颂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了所以他们到底是人还不是人?
姜时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你们是在另一次战役中离去的,死后因为不放心战友的母亲,可你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身上有功德,那位掌管天下众生生死的崔判赏识你们,为你们添了寿,可毕竟你们已经是死去之人,如若被人发现那将引起动乱,所以选择了十个早夭的儿童之躯,也因为如此,你们长不大,孩童死时是何摸样,你们就是何模样。”
他们仨呆滞片刻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头,这人完全知晓他们的底细,面上不显,只是一双双冷眸注视她。
“这个崔判还怕你们的事情引起村民的害怕,故意给他们托了梦,让他们知道,你们是来报恩的,只要你们在,就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陈颂闻言不由感慨道:“可真是好判官...”
“村民不信鬼神,可又惧怕鬼神,同一时间那么多人都梦到,这事就变得蹊跷,最后开会决定,善待你们,顺便暗中观察一番,看到你们帮着战友母亲干活,村子里但凡有困难的人,你们都是能帮就帮,最终认可了你们,甚至十分尊重你们,当然也开始忌惮别人。”
姜时也不恼三人冰冷的眼神,只是继续说道:“同时,你们知道你们的战友正不停地赶回家,原先想让崔判出手,可他告知你们,这种是死前有执念,他无法动手,所以你们不断地选择能帮忙解决这件事的能人,所以才会被陈颂发现。”
“你想干什么?!”
陈颂捏了捏眉心:“你们还不明白么,她能知晓你们的过往,就能帮助你战友解决执念。”
三人闻言心头一动,如若是真的,那战友就能解脱。
江浩沉思几秒道:“这位同志,之前多有冒犯,我替他们说声对不起,如若你能帮助小竹子,我们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姜时摇了摇头,她要牛马做什么,只是秀眉一挑:“我挺好奇的,他是你们的战友,有必要到这种地步吗?”
“小同志你没当过兵,你不懂,一声战友,一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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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早些年都不在了,只有零星几个战友父母健在,可他们不受待见,小竹子不认字,信是阿四给写的,我们每个月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他母亲的来信,那时候我们压根不知道他母亲看不见。”
姜时抿了抿嘴,虽然残酷,还是说了出来:“你们猜她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
三人微愣在原地,很快就反应过来:“她...”
“母子连心,她有预感,甚至也知道你们是她儿子的战友,你们不说,她就不拆穿,甚至,也知道因为她,你们没有去投胎转世,她觉得自己是罪人。”
“不...”
江浩疾步往外走:“我要去问清楚。”
“去吧,问清楚,带她去找小竹子,她的儿子想妈妈了。”
三人带路,姜时跟陈颂紧随其后,一路上不断地有村民打量着两人,眼神都带着不善,他们示意没事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路直走,来到小竹子母亲朱春红的家。
房子是石头垒成的,外面有修补的痕迹,前面有个竹篱笆框起来的院子,有个竹子编制的鸡窝,养了两只鸡,在那啄地上的石头,听到声音,咯咯咯的扇动翅膀,飞到了一旁的角落,走进房子里,入眼就是简单整洁的布局,看起来主人家就很勤快,进去就是堂屋,吃饭待客的地方。
朱春红正蹲在地上收拾竹笋,听到动静,声音很是温柔的开口道:“小浩,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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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红站起来,侧着脑袋仔细听了听:“你们...带朋友来了吗?”
姜时上前一步开腔道:“婶子,我来是想带你去见你儿子。”
她后退一步,哐当一声撞倒了竹椅,连忙弯腰想扶起来,可怎么摸索都没摸到。
江浩上前扶起了椅子,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声音哽噎:“婶子,原来你真的都知道...”
阿四跟王五也蹲到她身旁:“婶子你怎么不说呢?!”
“你们为我来到这,我怎么说...都是我不中用,眼睛好好地哭瞎了,连累了你们。”
“我们这些人都把你当母亲了,做儿子的怎么会觉得母亲是连累,除非你不认我们。”
“我这老太婆怎么可能不认你们这十个孩子,我啊,是村子里人人羡慕的老太太,儿子虽然不在了,可我又有了十个儿子,我比任何人都幸福。”
江浩眼中带着泪:“对不起,是我们食言了,没把小竹子带回来。”
“这跟你们什么关系,是那杀千刀的特务跟鬼子的错,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各个都是我的好儿子。”
阿四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她耳朵灵,千万不能让她听到。
“这位女同志是个有本事的,她说,要带你去看小竹子。”
“我...我能看到?”
“能的。”
“那...那我能不能马上见见他?”
“能不能,不过最好你们十个都在现场。”
“他们给国营饭店送春笋去了,还有两人去医院蹲点看有没有能人了,傍晚肯定会回来,不知道两位介不介意等一等。”
“可以。”
姜时也无所谓,反正当初小竹子的尸骨当初被他们带过来埋在竹子林里,他的魂魄跟着骨灰来到了此地,都不需要去别处,方便的很。
朱春红坐在椅子上,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浩子,你说小竹子看到我,会不会担心我?我头发也白了,眼睛也瞎了,他要是担心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婶子你一点都没变。”
不过最后还是找人帮她挽了个头发,哪怕头发白了,也要一丝不苟。
姜时想到她兜里的蛤蜊油,就给她手上也涂了点。
“这...使不得,这个可不便宜。”
“还好,不贵的,我手以前生冻疮发脓,就得擦点,婶子涂了两只手都滑滑的,让他知道你过得很好。”
“那...那谢谢你。”
“英雄的母亲很是伟大,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朱春红鼻子一酸,她把儿子上交给了国家那一刻起,儿子就不属于她一个人了。
傍晚时分,出去的六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看到两个陌生人,一下子都戒备了起来,可得知能解决小竹子的事情时,一个个又变得无比热情。
只是人群里有两人脸上带着迟疑,可看到他们那么情绪激动,默默地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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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看在眼里,并没有当场拆穿,有些事得慢慢来。
两人留在朱春红家吃了一餐竹笋宴。
春笋炒咸菜、春笋炒肉丝,甚至还有一道笋干母鸡煲。
“春笋赛人参,清热通便又滋阴,婶子可以多吃点。”
“我们一直以为春笋好吃,想不到还有这妙处,姜同志你可真是博学。”
“我家外婆一直念叨春笋,说得多了,我就记得了,可惜我们那边都是山,竹子少,小老太吃不着。”
“那完事后我们给她寄点?”
“完事再说。”
姜时笑眯眯的,一群人里,也就她吱个声,那十一个男的,都有点闷葫芦的潜质,沈春红全程都让她多吃点,是真怕她不开心,就不让见儿子了。
等到八点整,在江浩他们快憋不住的时候,她起身了:“走吧。”
“去哪?”
“他的坟墓。”
朱春红愣了愣,在江浩的搀扶下,默默地跟着,只是一颗心怦怦直跳,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
姜时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那上空带着黑气的地方,身后跟着的十人内心感觉到了震撼,那个方向,他们认得,是埋葬小竹子骨灰盒的地方,原来她真的知道。
原本多多少少都带着不信任,这一刻彻底卸下了。
一到目的地,陈颂就发现是一个小土包,甚至连墓碑都没有,可身后十人的神情告诉他,这就是小竹子的墓地。
姜时看着前面的小竹子,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往前不断地爬行着,他的两条腿不见了,嘴里还念叨着:“我答应母亲会回家的,我答应过的...”
断气的时候,眼睛也是看着前方,那是他家的方向,那里有他的母亲,眼睛里带着思念,那一年,他十七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上前一步,踏入了他的世界。
他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女同志,连忙一把扑向她:“同志,有炸弹,不要站起来。”
身后很快就传来轰一声巨响,明明被炸断了双腿,可他死咬着下唇没有喊出来,嘴唇都被咬出了牙齿印,鲜血混杂着泥土,发现姜时毫发无伤时,他才疼的抖动着双唇:“太...太好了...同志你没出事...我...我也救人了...班...班长他们会...会为我骄傲吧...”
“我...没喊...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他泪眼模糊,因为鲜血流逝,开始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招手:“小竹子,娘来接你回家。”
“娘...”
没有脚的他不能跑,凭着本能匍匐前进,鲜血染红了一路。
姜时看的鼻子一酸,更别提身后那十个人了。
陈颂看到她突然趴下,想上前把人扶起来,发现怎么都无法碰触到她,还是江浩告诉他,对方进了小竹子的世界,才停止挣扎,只是这一刻,他有了无力感。
“竹平峰!”
“到!”
姜时哽咽着喊出来他的全名,原本在匍匐前行的男人,瞬间起身对她行了个军礼。
她回了礼,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竹平峰同志,我来带你回家了。”
“回...回家...我还要打仗呢。”
“不打仗了,我们国家正在慢慢变好,你的班长你的战友还有你的母亲都在等着你回家。”
她说好大手一挥,他看到了眼前泪眼婆娑的十一个人,有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战友跟班长。
“班长,竹平峰报到!”
他对着他们敬礼。
十人回礼。
“儿...我的儿子,我听到我儿子的声音了。”
朱春红踉踉跄跄的想上前拥抱自己的儿子,可一动,就被竹子绊倒了。
姜时想上前把人扶起来,结果速度没有江浩快,索性把接下去的安排说了出来:“婶子,我给你临时开个眼,让你见见他,但是之后你还是会继续看不见的,可以吗?”
“可以!!谢谢同志!”
朱春红眼里泛着泪花,她能看到儿子了,哪怕一眼都没关系。
一旁的十人这一次对她行了军礼。
在他们的注视下,她手指朱春红眉间,一道光闪过,她眨了眨眼,阿四手中的烛光正在闪动着,她看到了。
望向不远处衣服上都是血迹的竹平峰,眼泪再次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儿啊...”
“娘!”
原本以为这一次拥抱还是个扑个空,结果发现两人居然可以碰触到对方,对着姜时更是感激万分。
“这里交给你们,天亮后,他就得走了,他困在那太久了,得马上离开。”
“知道了,谢谢你姜时同志。”
等离开竹林,陈颂才沉闷的开口:“小竹子怎么就认为那十个人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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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到的是魂魄。”
两人沉默片刻后,姜时笑着调侃道:“刚刚是把陈局长吓到了?”
陈颂没好气的回了她一眼:“一个人好端端的趴下,摸不到,碰不到,能不慌张?”
“放心吧,这样的机会以后多的是。”
“......你还真是会安慰人。”
这边的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天空的星星,那边的几人也围在一起说着各自的事情。
“对不起,小竹子让你们失望了。”
“胡说八道什么,小竹子很棒,看到别的同志,还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救别人,你是我们的骄傲。”
“小竹子,是班长食言了,上战场之前,我们说好要带你回家的,要一起见你母亲的。”
竹平峰倒是乐观,咧着嘴笑:“现在就见到了,我知道我不在了,你们也会帮我照顾我母亲的,谢谢你们。”
“你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异口同声道:“娘!”
“好好好,我有十一个儿子,各个都孝顺。”
天亮时,姜时再次来到他们面前。
“竹平峰同志,我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这一次,他在自己的母亲跟战友的注视下,不留遗憾的离开了。
鬼门大开,他站在门口朝着他们挥手:“我会等你们的,还有小竹子谢谢你们,何其有幸遇到你们。”
送走后,朱春红的双眼再度陷入黑暗,她知道时间到了,只是她不会感觉到害怕了,也不会再有愧疚,因为江浩等人告诉她,会在她百年后,跟她一起去找小竹子。
她把儿子上交给了国家,但是国家还给了她十一个儿子。
“好了,你们之前犹犹豫豫是发现了什么吗?”
江浩等十人送两人到村口,姜时直接对着其中的老七老八问道。
“就是在人民医院,遇到个老头,说我们这样留在人间是不对的,扰乱人间秩序,要替天行道,我们觉得他有本事打破小竹子的循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闻言立马想到在开市给人借运的事情,问清楚对方的容貌后,跟着陈颂马不停蹄地赶往人民医院。
可惜两人还是慢了一步。
“跑了。”
“上次垃圾场那位也没找到。”
这个结果她当时就猜到了,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想到有人换命,就恨得牙痒痒,玄门之所以被打压,就是这种不入流之辈太多了,只是对方把线索清理的干干净净,哪怕开市那位,也试过用罗盘追踪,可直接中断了。
遮掩天机。
想到这种可能,一股怒火在她胸口燃烧。
“我让人注意一下,如果有情况会通知我们。”
虽然事情没有进展,不过她也没任由别人作恶,她让陈颂做了一些宣传海报,里面讲了一些防诈小知识。
她把医院捡到钱偷偷放了进去,当然是“仙人跳”的形式,为的就是让群众多留个心眼。
时间一晃,就到了她跟慕轻晨、叶锦欢约好的时间。
她到了国营饭店点了几个菜,坐在那等着两人。
慕轻晨先到,踮着脚尖伸长着脖子到处看,都没看到李霁初的身影,一脸的纳闷:“怎么没见到人呢?”
视线扫过一圈,突然定格在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一脸狐疑的上前,打算看个清楚,谁知道刚一靠近,对方就扭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慕轻晨,好久不见。”
愣了愣,发出喜悦的叫声,直接扑了上去:“小时!!你怎么来北城了!!”
察觉到四周人的眼神,她才弯腰对着别人表达了歉意后,坐下来,依旧激动的拉着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告诉我。”
只是话音刚落,一道迟疑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小时,是你吗?”
慕轻晨听到声音回头,扭头一看,与刚来的叶锦欢异口同声道:“是你!”
“你怎么在这?”
姜时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
两人扭开头,谁也不看谁。
姜时抿嘴偷笑,指着双方介绍道:“这样啊,既然不认识那我介绍一下,慕轻晨,在长蒲村的知青,我朋友,叶锦欢,叶寒松姜婉瑜的亲生女儿,应该算是我的姐姐。”
“算什么姐姐,你都写了断绝书了。”
“长蒲村,哦~那个差点被偷换人生的知青。”
姜时看着不对付的两人咯咯直响:“你们很有活力,我很欣慰。”
“老气横秋。”
最终两人嘟囔了一句,是拿菜了,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才知道她被调到了北城。
“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找你玩了。”
“确定是找我?不是找李霁初?”
慕轻晨被调侃的脸色一红:“他不同意,怕影响我学习,说会等我到大学毕业,他也会努力,会足够优秀到配得上我。”
“小时你长开了,脸颊也有肉了,头发长长了,变好看了。”
“小时一直都好看,不过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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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撑着下巴听着两人讲大学的生活,原来她们两人之所以不对付,还是因为她。
两人居然鬼使神差进了同一间宿舍,无意间慕轻晨知道叶锦欢是那对父母的孩子,对她是越看越不爽,而另一个人也不是软柿子。
“小时你考大学吗?我听说今年七月份考,你要不试试。”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她摇了摇头:“不考,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去参观一下你们大学。”
“当然!走!”
一到学校门口,做了访客登记,门卫还特意看了她的工作证,察觉没问题才放行。
“小时我跟你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同学们学习好认真,我都怕我松懈,就追不上了。”
“小时,这里是食堂,饭菜很好吃,我们读大学有补助,能拿到二十多的生活费跟粮票,真的,如果可以,一定要读大学。”
两人是不断地给她灌输大学真的好,可惜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太特殊,不太适合人太多的地方,人越多,越容易有暴露的风险,要是出事,她大不了画个符跑路,可家里的小老太得伤心了。
“慕同学!”
一道热烈的男声打断了三人的闲逛。
慕轻晨脸上的笑容直接收敛了,带着疏离回了一句:“申同学。”
只是男人看到两人身后的姜时,笑容僵在了脸上,甚至后退了两步,发现自己的动静太刻意,立马找补:“不好意思,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慕轻晨一脸不急:“今天这申明怎么回事?”
“可能被你冰冷的脸色吓跑了。”
“是这样最好!”
只有姜时望着他的背影,眼眸晦暗不明,他在怕她,因为他认识自己身上的是警服。
至于为什么,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犯事了,犯得还是会吃枪子的杀人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之后姜时并没有多做什么,也没打听申明的事情,一直笑眯眯地跟在两人身后逛着大学。
直到天色渐暗,她才起身离开了学校。
一出校门,脸上的笑容就荡然无存,眼神冰冷,嘴角带着冷意。
因为全程申明都悄悄跟在三人身后,他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就被她发觉,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才转了那么久。
也如她所料,在看到她一直艳羡的望着大学的模样,对方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不少。
只是在之后几天里,他时不时会问慕轻晨关于姜时的事情,不都被她装傻充愣给糊弄了过去,当然,这也引起了她跟叶锦欢的怀疑,甚至还悄悄给姜时写了信。
不过那时候的姜时并不在北城,并没有回信。
姜时从大学回到警局,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陈颂。
“你一个人去沈市宣博村,我不太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最终还是三人行,李霁初也跟去了。
火车上,自然而来的就聊到了嫌疑人申明。
“申明我听轻晨提起过,一开学,他就很热情,只是看人的眼神一直滴溜溜的转,让她不舒服,后来发现他喜欢到处说自己多么不容易博取女同学的同情,对女同学也很暧昧,所以她很不喜欢这个人。”
“我看他对轻晨还挺有意思的。”
姜时的话让李霁初脸色一黑,他为了不影响慕轻晨,很少去找,哪怕去,也是穿便衣去的,想不到这人还有这种心理。
陈颂眼眸闪过一丝了然,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让你大度,现在急了吧。”
姜时听得在一边偷笑。
李霁初嘴角抽了抽,最终挺直了背,挑眉冷哼一声:“我信轻晨,不就是四年,我能等。”
随后他的视线扫过陈颂:“反正我有目标,你没有,哼。”
“.......”
陈颂顿了顿,视线望向姜时,发现她正低头又吃着大白兔奶糖,一脸无奈道:“是是是。”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把她手中的奶糖拿走:“少吃点。”
李霁初每次看她吃糖,就觉得牙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小时,咱能少吃点不,再吃下去,我怕你流的血都是甜的。”
姜时一顿,抢过陈颂手中的奶糖道:“你说的是消渴症,我没有,我吃奶糖是为了补充体力,不然我会晕倒。”
陈颂看着她又吃了两颗才停下来,暗暗告诉自己,下次回去给她找些替代品,老吃糖也不是办法。
火车一靠站,三人分头行动,让陈颂直奔沈市公安局调查申明的资料,毕竟他有头衔,李霁初则去宣博村,而姜时去找尸首。
“你们要调查申明同志,他...犯事了?”
陈颂点了点头,只是他那俊朗的面容上已经笼罩着一层寒霜,这让当地的警察心里疑惑不解,不过还是给人找资料去了,期间他还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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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他很顺利,那边的李霁初跟姜时在村口方向分道扬镳,一个进村,一个上山。
“同志,你找谁?”
“我是公安局的同志,是来复核第一批参加高考的知青同志的资料。”
这是他们在火车上商量好的,不能明目张胆的说来调查申明,尤其是村子,万一还有联系,对方跑了怎么办?
“啊?为什么啊,之前不是调查过了吗?”
“出现了顶替人上大学的事情,我们得严查。”
村民惊呆了,想不到报纸上的事情居然出现在他们村里,村长去喊了书记,把知青的名单拿给他,好好审查。
姜时已经来到山上。
起初陈颂跟李霁初还不同意,毕竟一个人上山有危险,直到她说了一句:“我去,一晚上能搞定,你们去,起码三天。”
李霁初虽然不服,可陈颂明白其中是何含义,不断地叮嘱她要小心,甚至还约好,到晚上八点,她没下山,他们两人会带人搜山。
此时的她正在山间穿梭,速度极快,如履平地,直到来到一处悬崖上方。
她凝视着空气中一点点往上升的黑气,直接掐诀:“冤魂显灵,现!”
口诀一出,一道魂魄从崖底缓缓显现。
是一名穿着花棉袄的女子,她满脸血渍,手脚断裂,因为恨意,她此时已经黑气缠身,神智不清,双眼已然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空洞的让人害怕。
姜时手指汇聚灵气轻轻一点,灵力直入魂魄体内,双眸中的黑色一点点褪去,之后连带着她身上的黑气也快点消散。
女子恢复清明的第一件事,就对着她下跪,只是她的腿早已经断裂,一跪,两条小腿就掉落在地,她也顾不上,只是流着血泪喊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陈颂跟李霁初赶来的时候,姜时已经找到了尸骨,正坐在白骨旁吃大白兔奶糖,只是脸色虚白,一看就身体不好的样子。
“我还担心我留的记号,你们看不到。”
两人最近抽搐:“你留了一路的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想看不到也难,都不怕风一吹,我们找不着。”
姜时只是回了他们一个笑容,她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被风吹走,只是有点耗费灵力而已。
很快李霁初去山下喊人了,等村长大队长看到尸骨,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这...这真的有尸体....”
“小...小婷...警察同志,是...是小婷吗?”
姜时视线瞥了一眼慌乱不已的男人:“你凭什么说是小婷?”
“我...我...”
“宣大龙,你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
跟着上来的书记看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们村的宣小婷,喜欢一名知青申明,那男的是个作奸耍滑的,把村里的小姑娘迷得团团转,还帮他干活,后来在我们敲打下,所有人都收敛了,除了小婷...她不知道怎么就坚定申明能给她好日子,明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们敲打后,小婷就晚上偷偷帮他干。”
李霁初瞪大了眼睛,这什么男人啊,真不要脸:“她家人不反对?”
“她家里都疼她,见不得她哭,这丫头也倔,有什么吃的喝的,都掏心掏肺的给这个申明,最后两人还真的成婚了,我们以为这是要安稳下来了,可结果你们看看...”
宣小婷听完村长的话,焦急地大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申明说我跟一般农村姑娘不一样,他看到我就仿佛感受到四月的春风一般,让他死寂的那颗心再次恢复跳动,他说要跟我成立革命的友谊共同进步。”
“给他那些东西,是他说被知青点的知青排挤,有几次看到他饿的吃草,衣服也是湿漉漉的,我才给送点吃的跟喝的。”
村长压根听不到她的喊话,自顾自的说着她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你们更是知道了,恢复高考了,这个申明还考上了大学,可那时候小婷家人就很犹豫,小婷就闹着要一起走,小婷还说家里人可以贴钱,她还没去北城呢,而且申明以后读书出来是包分配的,是干部,以后她就是干部的媳妇,怕家里人阻止,居然留信逼迫申明偷偷先走,还是申明怕她家里人担心,留了信...气得她家里人都不想管她了。”
宣小婷呆滞的飘在半空道,好一会哈哈大笑了起来,眼角不断地有血泪流出,风一吹,飘散在空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不是这样的...”
呜呜的哭声,化成风声,吹得所有人心惊胆颤。
“尸体在这,由此见可,以上你说的一切,都是假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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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一愣:“假...假的...”
陈颂点头认同道:“这申明下乡五年,每一次干活都是最差,要不是找了宣小婷,我怀疑调查都不能让他过。”
村长跟书记对视一眼:“我...我们被那小子骗了,我说呢,之前小婷家一直催他结婚,他都没同意,结果恢复高考时间的半个月前,突然积极地说要举行婚礼,合着他早就知道啊。”
“这个我知道,当初他去县城买东西,听到别人提了一嘴好像在要恢复了,他就听进去了。”
跟着村长他们一起上来的,还有没考上的知青,他们等着七月份再考一次,想不到居然会见到尸骨。
“你们以前知青欺负申明同志?”
姜时的话,让知青冷笑一声:“我们欺负他?我呸!他那个袜子能三天不洗,椅子倒了不扶一下,就知道吃吃吃的王八蛋,我们欺负他?他就是个无赖好不好,他干活活不行,吃饭倒是积极,胃口贼大,刚一来,知青点的口粮就他一个人就占了大半,我们肯定不同意,他就到处说我们排挤他,最可笑的是他出门自己掉坑里了,结果还委屈上了,弄的所有人是知青推得一样。”
“......”
陈颂跟李霁初面面相觑,这个申明不简单啊,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村长想到以前他也这么认为,气得大吼:“你们不说?!”
“我们说了你们信?”
“不过没想到这样的人还能考上大学。”
知青点的人闻言,全部都沉默了,有几个成绩好,但是成分不好不敢报名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人拆穿。”
姜时的话让人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可不就是,都出现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继续读书下去。
尸骨被人抬回村的时候,宣小婷变得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她害怕他们伤心,又有点怪他们不信她,可想到父母看不到她,心头涌上一阵悲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尸骨一入村,就引起轩然大波。
姜时在此时也第一次看清楚整个村子的情况。
宣博村是门台大队下的一个村子,一入眼帘就是加入了麦秸的土坯房,这种房子一旦遇上下雨就是灾难,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完全就是尘泥渗漉。
而这样的房子,一大家子人还要挤在一块,哪怕有正堂跟偏堂,也挤得慌。
由此可见,这个村子是真的穷。
姜时心里幽幽叹气,这个村子怎么比长蒲村还穷。
陈颂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小声的解释道:“你们村是在开市算比较穷,但是全国比起来不算穷,村子里种植的作物也不一样,而且你们那马路比较宽,虽然是泥泞的泥土路,但是车子勉强能行,这个村子却不行。”
“要致富先修路可不是喊喊的。”
李霁初话音刚落,就听到宣小婷父母踉跄着赶来。
宣母当看到尸骨上仅存的一点衣物时,颤抖着手,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拿起那块破布。
“是...是小婷...这是我给她做的衣服,呜呜呜,上面有个字,我不会写小,就画了一条线,我的小婷啊...”
她的哭声如泣如诉。
宣父呆愣在原地好久,才抬手给自己重重一巴掌,疼痛让他一下子红了眼眶:“不是做梦...小婷不在了...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跟申明去大学了吗?”
村长强忍着泪水,拉着宣父道:“大强啊,我们被申明那个王八蛋骗了,他压根就是个畜生,靠着装弱骗小婷,他不是个人啊。”
“小婷...我要杀了这个挨千刀的,我要替小婷报仇!!”
宣大强跟牛一样就要往外窜,力气极大,几个村民都没能把他拦下来。
陈颂跟李霁初对视一眼,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直接用巧劲把他强压在地上。
“大强,你别闹了,是警察同志发现了小婷,他们一会替小婷讨个公道。”
宣母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了一眼穿着制服的三人,爬过去对着他们磕头:“求求你们,帮帮我家小婷,她好好一姑娘,怎么就死了呢,求求你们。”
现场的众人都不忍心看了,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姜时把她扶起来的时候,脑门都磕出了血,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作为父母的,可以回答我吗?”
两人点点头,别说一个问题,哪怕是十个,只要能帮小婷,他们都答应。
“你们明明是宣小婷的父母,知道她的为人,为什么会觉得她是一个为了申明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女儿?”
两人茫然地摇摇头,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得再明白点,为什么你们不信自己的女儿,反而要信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你们娇养大的女儿真那么蠢吗?”
宣小婷也忍不住的望向两人,她如果还活着,也想问问他们,为什么就不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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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她一直在照顾申明...”
“你们亲眼看到了吗?”
“是...”
两人停顿了一下,双眼变得茫然,怎么回忆,都没有女儿对申明献殷勤的记忆。
连带着四周的村民都茫然了,好像一直都是申明自己在说
他穿了新的衣服,一脸的愁容对着村头的小翠说,那是小婷一定要让她穿的,他问她怎么拒绝。
拿着吃食对着村尾的小红说,他不知道怎么办。
一次又一次,起初好像没人信,可次数多了,他们开始信了,后来有人看到小婷给他送信,直接当真了,后来又是衣服,又是信,想不信都难。
宣小婷摇头痛哭:“我没有的,我一开始都是拒绝的,他给我写信,我退回去了,因为我大字不识一个,岂料被人看到了,再加上一个个都说他对我有意思,我以为是真的,我就以为我们是在谈对象,衣服是他湿了我拿我哥的借给他的,吃的是我哥厂子里分的,我就给他留了一块,我不傻的...”
姜时抿着唇没说话,这一切当然都是申明故意而为之。
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宣小婷,因为她家两个哥哥在厂子里上班,是工人,他一来就矛头对准了她,要的就是让流言蜚语把她架起来,不同意也得同意。
要知道这年头有人落水,被人救起,都能指指点点最后来个成婚,靠的全是别人的唾沫星子。
宣小婷的死,可以说是全村一起把她推上去的,流言蜚语,杀人无无形。
“我挺好的,谁给宣小婷开的介绍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是我...”
村长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是...是申明无奈的来找我的,他说...说小婷不放心他,非要去,不然就闹,他怕不能上大学,就求我。”
陈颂的眼眸似刀,狠狠地盯剜了村长几下:“你多问几句,他的阴谋就不可能得逞,宣小婷的死,你们全村人都是帮凶。”
“怎么可能,杀人的是申明。”
“是,推人下悬崖的是申明,但是你没说过小婷不要脸,追着男人乱跑?”
姜时站到一名中年男子身后,目光冷得像冰,语气也是很冰冷。
他被吓了一大跳,脸色涨红,不敢回话,因为他确确实实说过。
“尸骨我们无意间发现的,你们可以自行安排下葬,不过这块破布我们带走,宣大强,你让你儿子跟我们去北城一趟,指认凶手。”
“不用!我去!”
宣母摇晃着身子站出来:“我生的孩子,我不信她,是我做母亲的错,这个仇,我亲自为她讨回来。”
“我也去!”
来的是三个人,回北城的七个人。
宣父宣母加村长,还有一名沈市当地的警察。
一出火车站,七人直奔水木大学。
跟保安说明情况后,就去教室抓人。
现在正是学生的上课时间,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黑板上,只有一个人,当他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影时,瞳孔缩了缩,想也没想就往教室后面跑。
“同学,你在干什么?”
动静因为太大,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姜时他们原本打算在教室外等着这节课上完再实施逮捕,想不到这人心虚的坐不住了。
当一打开门,就看到陈颂拦在门外,他随手一捞,就掐着那人的脖子道:“让开,不然我掐死她。”
这人恰巧是因为觉得寄信太慢,想打电话的给姜时的叶锦欢,她来找慕轻晨要警局的联系电话。
姜时看他挟制的人后,脸绷得紧紧的,一边走一边打着响指:“申明,她来了,你逃不掉的。”
“滚开!不然我死了也要让她跟我一起陪葬。”
“申明!!”
慕轻晨看到她掐着的正是叶锦欢,也怒吼了一声:“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这个杀人犯,还我小婷的命来!”
“滚开!!”
申明右手一用力,叶锦欢就开始翻白眼,双眼呼吸困难,但是她没放弃自救,她的两只手不断地拍打着什么,明明对方痛的直冒冷汗,可生死面前,怎么可能松手。
“你们别过去,他有人质在手。”
“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这个畜生逃跑吗?”
“那你们就不顾那名学生吗?她的命就不是命?”
李霁初拦在两人前面,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把人拦的死死的。
沈市的警察看到,跟村长一起把人拦了下来:“你们这时候倒是闹腾了,之前干嘛去了?”
“小...我的小婷啊!!”
可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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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已经走到申明面前,眼睛如冰刀一样阴冷,看的他全身战栗,双手正要使劲,就觉得眼前一花,仔细一看,他看到了宣小婷全身不断地冒着鲜血,正张着血盆大口飘在他面前。
“申明...你杀了我,想跑到哪里去?”
“啊!!!”
他一点都不敢看眼前的宣小婷,想转身,又因为手上的人质,妨碍了他,咬咬牙刚想转身逃跑,就受到了姜时一拳头。
“还敢掐人脖子,你的手别要了。”
惨叫声中,就听到咔嚓一声,他的五根手指尽断。
陈颂看到跌下来的叶锦欢,直接一推就塞给慕轻晨,说了句照顾她,就在一旁维持了秩序:“别看了,很危险,警察办案抓逃犯。”
“逃犯??”
“我们学校有逃犯?”
“天啊!!申明是逃犯!”
申明想开口说不是,可十指连心,痛得他眼冒金星。
下一秒,姜时又对着他裆部一脚,他都没叫出一声,直接晕死了过去,现场的男人不由得护住了裆部:“还敢抓人质,你能耐啊。”
陈颂看到顿觉不好,上前想拽住她,发现此时的她力大如牛,最终只能从后面把她抱起来:“小时,你冷静点,你是警察,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姜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呢?我当然知道我是警察,我只是怕他在挟持我们祖国的栋梁,我们国家的未来还要靠这些学生。”
随后她挣脱了陈颂的怀抱,拉了拉衣袖,对着现场的学生老师道歉:“各位对不起,打扰你们上课了,原先我们准备课后逮捕的,想不到他居然敢抓学生当人质,我实在是逼不得已,大家都是过五关斩六将选出来的,要是出现在万一...”
说在这,她停顿了一下,叶锦欢也幽幽的转醒了,她才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要是真的出事,我们就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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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欢现在手还在抖,借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声音变得嘶哑低沉,眼眶湿润:“谢谢同志!”
围观全程的同学虽然没搞清楚,申明为什么突然会大叫着往后跑,可也知道是警察救了人,而且确实是危险分子,要是再抓个什么人,想想叶锦欢的下场,都还是心有余悸,不过现在是放心了,人是彻底晕了
把人带去医院包扎一下后,就带回了局里审问。
这次录口供的是李霁初,陈颂把姜时带回了办公室。
“你刚才是真失控?”
“假的,我就想打他一顿,居然敢拿叶锦欢做人质,失策了,应该再多给他两脚,你怎么后来就把我抱开了呢。”
“不把你抱开,我怕你把人打死,到时候北城警察打死嫌疑人,铁定上报纸。”
“嘶~那还是算了,我贪吃贪财还贪色,要是打死人没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你还贪色?”
“当然了,长得好看的,谁不喜欢看,比如你这样长相俊朗一身正气的。”
陈颂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仔细看,耳朵都微微泛红了,只是他看姜时一脸坦荡,心里又带着点失望,最后索性转移了话题:“这个申明的审讯就先交给霁初吧,你去看看她。”
这个她,姜时知道指的是谁,点点头就出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颂吐出一口浊气,呆愣了好一会,才胡乱抹了一把脸,出去看李霁初审讯的情况了。
“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
叶锦欢接过姜时递给她的温水,嗓子还是不舒服,说话粗哑,她小口喝着水。
慕轻晨在边上一脸后怕:“你好奇怪,怎么会来我教室,你都没这个课。”
叶锦欢没说话,只是继续喝着水,她不想说是因为担心小时才去找她的。
姜时给慕轻晨手心塞了两颗奶白,视线一直落在叶锦欢头顶:“你是担心我,才去找她的吧,这两天我去了申明下乡的地方。”
三人坐在那谁也没开口,只是两个吃着奶糖,一个喝着开水。
“叶锦欢。”
“嗯?”
“谢谢你。”
“你是我妹妹。”虽然你跟父母断绝关系,可是她认她的。
慕轻晨怕她不想提这个话题,叉着腰故意打岔:“怎么不谢谢我呢!我也很担心你的。”
姜时两手枕在脑后,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谢,一定谢!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要!”
慕轻晨撇嘴:“我要你陪我逛百货商店。”
叶锦欢眨了眨,也点点头:“你肯定还没逛过,陪我!”
“行!”
她说完就去跟陈颂请假了,审讯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插手,因为宣小婷就在半空飘着,但凡申明说谎,她的四肢就吧嗒吧嗒往下掉,鲜红的血液朝他脚下涌,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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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把以前犯的事也说了。
原来在下乡前,他叫申明一,高中时就用同样的方式找目标了,那名同学发现自己怀孕后找他的时候,他推卸了责任,女同学悲痛万分,没多久就被父母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姜时倒是顺着资料卜算过,女同学被打回家后,就被送到了老家,偷偷打掉了孩子,目前已经成家,她丈夫是邮局的送信员,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当知道她受过伤害,心里更是怜惜她,追了一年才让她走出来,现在两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申明带来的影响很恶劣。
学校开始对学生的品行进入了考察行列,但凡出现抛妻弃子的这种的,直接选择留档查看,如果期间再出错,直接开除。
要知道这年头的大学生是包分配的,只要档案上被记录了,好的单位都不会收。
姜时更是写了一篇文章,此宣小婷的事情开始引申出流言这个帮凶,最后以疑问句结尾。
报纸一经登出,引起了全国各地学子的注意力。
他们到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学校开始注意学生的品行,女同胞更是纷纷写信去报社,表达流言蜚语能轻易“杀”死一个人,纷纷呼吁女同胞遇到事情希望能勇敢站出来,一次的妥协可能会让你失去性命,文中婷婷(化名)就是最好的例子。
宣博村的村民正在集体被思想教育,他们也看到了报纸,虽然小婷的名字用了化名,可他们知道,说的是谁,大多数人开始愧疚,开始反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时间一晃,姜时到北城已经一个月了,她趁着休息,在各大胡同转悠了起来。
当初原身是靠着她偶尔的接济才没饿死,因为这也有了因果,后来身份拆穿,对方摇身一变成为了她原身的外婆,两人之间的因果牵扯更深了,如今她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姜时,这份因果就在她身上,她得还。
所以她打算看看能不能租个合适的房子,把于秀英接过来,买,她是买不起了,租一个还是可以承受的。
只是她转了一上午了,也没见有房子出租。
“有爹生,没爹教,你是没人要的小垃圾。”
“你娘不要你,你捡别人的药渣吃,我娘说你肚子都是虫。”
“没人要的小垃圾!”
“小垃圾捡垃圾,吃了垃圾变垃圾。”
一道道刺耳的嘲笑声传来,让她加快了脚步,拐过弯看到一个瘦到脱相,眼睛都凸出来的小男孩捏着拳头,慢慢走在胡同里,他的身后跟着五六个孩子,一个个都在那对着他指指点点。
她看着男孩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双眸顿时失去了温度,冷了下去,上前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看垃圾。”
“垃圾在说谁?”
“他。”
“你这个垃圾。”
“......”
那几个孩子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原地跺脚:“我们没说错,他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垃圾。”
“你娘没告诉你,欺负别人的人会烂舌头的吗?”
“我们没欺负。”
“烂舌头。”
“你!”
有人甚至还想动手推那个小男孩,被姜时接住后,撸起袖子就要去拽人:“我倒是去要问问你们父母,是不是在家教你们欺负人。”
孩子一听,这还了得,直接就跑开了。
随着他们的离去,拐角处的一道人影也消失了。
全程那位被欺负的小男孩没说一句话,只是对于她的出现有点意外,没等她回头,就默默离开了,对于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不管这人是出于好心还是别的,他都不在意。
姜时回头看向空荡荡的身后,不由得咋舌:“跑的还真快。”
她一边掐诀一边走,在一处小水沟前看到了正伸手捞水喝的小男孩,急忙上前拽住了他的手。
他回头阴冷的眼神盯着她,仿若一只看到敌人的小狼。
姜时指了指水沟:“少喝生水,会死人的,而且哪怕不死,也容易肚子生虫什么的。”
他呆滞茫然了几秒后,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难道他肚子疼就是因为喝了这个水?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又变成了凶狠的小狼崽,倒是把姜时给看乐了。
“送你回去,以防被那群孩子欺负。”
“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原来你会说话啊。”
小男孩气恼的移开了视线,他听出她语气里的调侃之意,但是也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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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也可以自己找过去,你说是不是...”
“走吧。”
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跟在身后,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走了一路,直到拐进一家四合院里。
那个院子里住了好几户人家,看到小男孩回来,脸上又是鄙夷又是同情,等发觉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同志,一个个都露出看好戏的模样。
“玉兰,你弟弟要娶媳妇了,家里总得要准备个四大件吧,你得出钱帮帮他,要的不多,你给两百吧。”
“妈,贺诚秋工资还没打过来,到时候打了工资,我会给你的。”
“好好。”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结果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孩跟姜时,脸上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随便变成了愤怒:“贺青衫,你是不是在外给我惹事了。”
姜时打量着两人,年长的那位长得比较圆润,穿着一件毛衣,跟蓝色外套,相比较下之下,旁边的女人要瘦弱的多,衣服也洗的发白,两人此时都带着怒意。
“你...是他的亲生母亲?”
对方一噎:“我怎么不是了?”
“不问清楚前因后果就骂人,我只能想到他是寄人篱下的情况,而且他那么瘦,这位奶奶那么胖,你们在虐待他吗?”
“你这贱蹄子,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她进来是出来找房子的,所以穿的是上次跟慕轻晨还有叶锦欢逛街时买的外套,所以她们直接当她是多管闲事之人,不过她确实也是。
“你但凡动我一下试试。”
她虽然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只是双眸阴鸷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看的两人不由得背脊发寒。
年长的那位被吓得一哆嗦,拉了拉身后的女人道:“玉兰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
那名叫玉兰的女子,听到她母亲突然就丢下她不管,愣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戏谑的眼神,很快让玉兰回过神来,她极其不耐烦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他被人骂是没爹没娘的垃圾吗?”
贺青衫抬头望着她,很快就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玉兰被问的僵在了原地,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这人咋回事,我们家的事情要你管,多管闲事,滚滚滚!”
她一把推开姜时,拧着贺青衫的耳朵:“能耐啊,找人了啊。”
下一秒就被姜时拽住了手腕,痛的她尖叫:“你干什么,松手!”
“我怀疑你拐卖人口,我是警察,跟我走一趟。”
“你有病啊。”
结果当看到她掏出工作证时,直接傻眼了:“你...你真是警察?”
边上看热闹的邻居也傻眼了,怎么就变成拐卖人口了。
“同志,她真的是那小...贺青衫的母亲。”
“对对对,她亲生的,我们当初看她怀孕大肚子的。”
虽然她们也不喜欢这叶玉兰,可也不能看着她被人抓走。
姜时只是笑笑道:“是不是,我们会调查的。”
人群里有人看到她被人带走了,急忙往外找人去了。
陈颂看着关押在审讯室里的叶玉兰,皱眉不解道:“她真的是人贩子?”
姜时拍了拍贺青衫的脑袋,被他嫌弃的避开了,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是。”
“那你还抓她?”
陈颂跟贺青衫异口同声道。
“因为她虐待你。”
贺青衫一愣,心里有点感动,又带着点失望:“她...她真的是我母亲。”
“李霁初,你带着他去吃个饭,他一天没吃东西了,顺便带去医院买点宝塔糖,肚子里有虫。”
“好咧!”
李霁初屁颠屁颠把人带走了,贺青衫原本不愿意去,可他真的太饿了,最后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了。
等到人彻底消失,陈颂才正色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贺青衫的父亲是贺诚秋,他对外是机械厂的工程师,实际上是一名科研人员,属于保密的那种。”
“你是说...”
“今天我看到有孩子在欺负他,有人更是躲在暗处观察。”
陈颂一听,脸色就变得阴沉,他抿着嘴,舌头抵着上颚好一会,才开口:“你带回来是不是属于打草惊蛇了?”
“不会,那人看到我替小狼崽出头就走了,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小狼崽彻底崩溃后,当救命恩人出现,直接把他训练成对付他爹的刀。”
“嘶~”
陈颂倒吸一口冷气,这太狠毒了:“那些孩子欺负他,也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很肯定,只有这样,才能加速孩子的崩溃。
“嗯,给那些孩子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可以,至于叶玉兰,她娘家重男轻女,一直吸着她的血,她弟弟结婚都要她出钱,至于那结婚对象,也是那些人故意安排的。”
“他们的人?”
“那倒不是,不过是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外一个叶玉兰,要四大件是为了帮衬娘家,所以要的也不少。”
“这还一环扣一环,直接变成了无底洞。”
“陈颂你最好想方设法联系到贺诚秋,贺青衫已经恨透了自己的父母,再下去,神仙都救不了。”
“你说的不太对,难道国家...”
“他母亲叶玉兰还在,她甘愿被娘家吸血,别人都救不了,顶多给点吃的,可能给多少,这城里的粮食都是定额的,也不像我当初在乡下能找野菜什么的充饥,他饿了,药渣都捡来吃。”
陈颂的胸口堵着一股气,连忙就汇报了上去,现在人是不能放出去了,当然那边胡同里,他也找人去盯着了,看来北城要戒严了,特务这么明晃晃的出现。
街道主任赶到的时候,姜时望着贺青衫发愁,他身上都是虱子跟跳蚤。
“要不把他头发剃了?太多了,抓不完啊。”
李霁初也是一脸愁容,他刚带孩子去澡堂洗澡,一脱衣服看到跳蚤,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然后扒拉了一下头发,也发现了不少的虱子,愁的不行。
贺青衫听着两人的话,抿了抿唇:“剃完就不会有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时,街道主任慌张的跑进来了,看到贺青衫洗过澡,不再是黑漆漆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警察同志,你们误会了,叶玉兰真的是亲生母亲。”
姜时睨了他一眼:“她虐待贺青衫的事情你知道吗?”
对方一愣,这才发现除了她,边上的男同志也不拿正眼瞧他,心里暗暗叫苦:“这怎么是虐待孩子呢,明明...”
“明明是和稀泥,他不求助,你们就当看不到贺青衫过的什么日子,你们也就偶尔塞点花生给他,你回去吧,他母亲还在接受调查。”
主任是个中年男子,被姜时落了面子,一脸的恼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他不走,姜时给李霁初使了使眼色:“我去问问我外婆,怎么杀死跳蚤跟虱子。”
说完就带着贺青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霁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啊,你别怪她的态度,你是不知道,那孩子身上都没肉,肚子里都是虫子,医生都说这样下去,是会死人的,他身上头发上,不是跳蚤就是虱子,你说说,哎....”
主任神情也恍惚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真那么严重?”
“他现在身上的衣服,是我们给买的,这是他换下来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洞,你说说当妈的怎么那么狠啊。”
李霁初把一包发着臭味的衣服递给他,抖了抖全是灰不说,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洞。
主任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我...我跟你说真的,这叶玉兰我们也没明白倒是咋想的,钱票全给了娘家,自己跟儿子吃剩饭,尤其是儿子,衣服都穿的是她娘家侄子换下来的旧衣服,我们劝过,她说有娘家才有靠山,我们实在是,哎——”
“我也懂,你们也不好插手,我们也是蹊跷什么亲妈这么虐待孩子,觉得里面有问题,万一是在医院换了别人的孩子呢?去年不就有报纸说这种事情,等我们调查清楚就会放人的。”
主任想到去年那文章,也觉得不是没这种可能:“同志!我们街道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调查。”
“好好,果然是个好同志。”
他离开的时候都想好怎么应付叶玉兰娘家人了,自打她被带到警局,就找到街道来要个说法,现在终于有理由搪塞过去了。
最终还是于秀英告诉姜时怎么杀跳蚤虱子。
“你去药店买蒲公英、百部、黄柏、野菊花,然后水煎外洗,一天两次就好,最好坚持个一周以上,还有啊,穿过的衣物要么烧了,要么用热水煮一下。”
挂完电话,那边的李霁初也送走了街道主任。
“小时,你这个说法果然把人糊弄住了。”
“他们其实就是不上心,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叶玉兰,对了,你去买中草药回来,外婆说了一天两次,这个是草药名。”
李霁初接过单子,飞速的跑了。
姜时这才拉着贺青衫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时姐姐,我是不是不该被生出来?”
姜时闻言鼻子一酸,想摸他脑袋,被他避开了:“我有虱子,你会被传染的。”
“我不怕的,还有你没有错,跟你也没关系,从你出生那刻起,父母就有责任养育你,不需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是...可是姥姥说都说因为我,父亲才不回家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说我克父克母...所以他避着我。”
贺青衫的脑袋低垂,不断地眨着眼睛,告诉自己眼泪千万别出来。
姜时望着压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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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身躯一僵,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怀抱,好温暖,可是
想到自己身上的跳蚤,他不断地挣扎:“我有跳蚤,会蹦到你身上的。”
姜时抱的他紧紧地,不管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直到他再也不动,两只小手慢慢怀抱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陈颂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是五味杂陈,好一会,才开口:“小时。”
贺青衫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因为太用力,脸都被自己指甲划了一道口子。
姜时松开他,看到他脸上的伤痕,还有发红的眼眶,更心疼了,不过看着他别扭害羞的样子,又忍不住偷笑。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跟这位哥哥谈些事情。”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她回来,手心里捏着是姜时塞给他的大白兔奶糖,他舔了舔嘴唇,拆开包装纸舔了舔,好甜!这是他一辈子都没吃到过的。
把糖用包装包好,最终无法抵御住糖的诱惑,又悄悄拆开舔了舔
“联系上了吗?”
陈颂点点头:“不算是联系本人,是联系到他基地的负责人,听到后愤怒又震惊,直接把贺同志从实验室揪了出来,已经买票准备回来了...”
“实验估计要掉进度了。”
“没办法,基地也开始排查是谁泄露的消息,如果不查清楚,数据也可能泄露,进度可以补,泄露就难了。”
陈颂捏了捏眉心:“幸亏你去胡同口转悠了,不然...”
想到那后果,他就不寒而栗。
姜时两手一摊:“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想把外婆接过来,她一个人在长蒲村我不放心,谁知道就遇到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贺诚秋哪怕再着急,回到北城也是在第三天的下午了。、
一下火车,就直奔公安局,只是刚到门口,他就有点不安,想到自己的儿子,捏了捏拳头,才进门。
“小时,我早上看过了,都没了,还要泡吗?”
贺青衫也抬着脑袋,亮晶晶的双眼盯着姜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怎么那么多虫子,甚至拉出来的也是虫子
“外婆说要泡七天,那就多泡泡,不然没清理干净怎么办?对了,你跟也最好泡泡。”
李霁初倒是啥都没想,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傻笑:“我每次都跟他一起泡的。”
三人说话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身旁,嘴唇蠕动,情绪激动又带着愧疚的喊了一声:“青...青衫...”
贺青衫看到他,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谨慎的看着这个并不认识的人。
“这是你父亲。”
“我是你父亲。”
“你是贺诚秋?”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同时也说明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贺青衫又退了两步,他表现的十分抗拒。
姜时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你外婆不是说你克父克母,你看,你的父亲来了,你并没有克他。”
贺诚秋闻言,眼眸缩了缩,眼里的冷意扩散了几分,似乎是怕吓着孩子,又极力的压下了。
贺青衫抿着嘴没说话,他依旧是那么倔强。
姜时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父亲,他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吗?他现在出现了,你自己好好问他。”
贺青衫那双黝黑的大眼睛盯着她好一会,才缓缓点头。
一大一小很快就被安排到一间办公室进行细谈,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只知道进去后没一会,贺青衫怒火的吼声,随后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直到最后彻底的放声大哭。
这让门外的三人都长呼一口气,尤其是跟着贺诚秋一起来的那位同志。
陈颂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时,李霁初正在对贺诚秋讲注意事项,毕竟贺青衫还得泡澡。
他拿着纸笔仔细的记录了下来,不懂的地方,还多问了几次,比如水温,多少克数。
“想必这位是贺诚秋贺工吧?”
陈颂的声音,打断了贺诚秋的记录,回头看到背脊挺直的他,带着笑意点点头:“我是!”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贺工你在就好,我想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贺诚秋眉头一拧,还不忘安慰一旁的儿子。还有同行之人。
“我想你也知道有人故意对付你儿子的事情,我们侦查发现,他要对你进行暗杀。”
这话一出,姜时跟李霁初还是震惊,可跟着贺诚秋一起来之人,身上切换成了肃杀之气,原先还十分不起眼的存在,此时变得不敢靠近。
“阿松,你吓到青衫了。”
男人这才敛去气势,继续站在身后,只是眼神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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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立马就知道这人可能是保护贺诚秋之人,也不在意这些,只是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之前有人引导你们那街道的孩子去欺凌青衫,那人被我们盯上了,知道你被引出来了,决定直接把你解决。”
“不都是策反的吗?”
“筹码没了如何策反。”
姜时剥了一颗奶糖塞贺青衫嘴里,糖一入口腔,他那双漆黑的眼珠子,变得亮晶晶的。
至于这人怎么会被盯上,那是因为她标记了,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让人逃脱,她不打没把握的仗。
“有去啊,贺工一到这,对方就知道了,这消息够灵通的。”
姜时不轻不重的声音,让现场三个大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贺青衫很快就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有垂下了眼眸。
贺诚秋低头看了一眼,摸了摸他脑袋:“要不来一场引蛇出洞吧。”
“不可以!”
“不行!”
陈颂跟阿松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反倒是贺诚秋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别那么激动。
“他们欺负青衫,这笔账我做父亲的算,再来,有人要我的命,总要面对,不然来阴的更麻烦。”
不管阿松如何不同意,贺诚秋做的决定无能改,最终只能跟基地上报。
只是基地现在也在瓮中捉鳖,只是问陈颂能不能保证贺诚秋的安全,要的是不受一点伤。
姜时知道他会有所担心:“我来保护他。”
有了她的承诺,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只是贺诚秋有点呆愣的看着自己儿子也上了车:“青衫也参与?”
“贺工,你应该让青衫知道你工作的危险性了,当初你把他们母子留在这,是为了保护他们,不亲眼看到,他不信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贺诚秋望向身边低垂眼眸的儿子,开始后悔了,他还是把孩子牵扯进来了。
“带好,不准拿出来,不能掉,事成之后还我。”
父子俩看到铜钱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听话的各自挂在了脖子上。
一旁的阿松脸色更加的冰冷了:“就这样?”
“你也要?”
“谁要你这个铜币,我是想问你们没有别的保护措施吗?”
“还要什么?”
这确实是触及到姜时的盲区,她不解的望向陈颂。
“同志,我知道你是来保护贺工的,但是请你也相信我们,如果出事,我跟小时的工作别说不保,甚至还能成为整个国家的罪人,我们不会儿戏的。”
陈颂不卑不亢的话,倒是让阿松信了几分,可还是有点担忧。
只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办法说什么,最终只能提醒自己多谨慎侦查。
贺诚秋带着贺青衫回去,是在晚上八点,这时候外面没啥人。
姜时把两父子送出了大门,手上还拿着药包,一边走一边给贺诚秋说着注意事项。
“他太瘦了,身子都是被跳蚤虱子咬过得痕迹,这是补身子的药方,还有不要让他一下子吃很多东西,会虚不受补。”
又指了指阿松手里的药包:“那是泡澡用的,别搞混了。”
“谢谢谢谢!姜时同志,要不是你,我家孩子都不知道会啥样。”
一边说一边走,直到视线再也看不到公安局大门,依旧没交代完,还在说着注意事项。
“他母亲的事情,我要想想到底怎么办,所以就...”
说话间就发出“砰砰”两声枪响,只是没有人受伤,子弹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直接跟贺诚秋擦身而过。
一旁的阿松在发现黑暗中有人时,正要推开他,等他把药包丢了之后,就听到两声巨响,心里暗道不好,大喊一声:“贺工,有危险!”
就发现贺工毫发无伤,子弹直接射入一旁的树干。
枪声一响,埋伏在暗处的陈颂直接动手,当场把人抓了起来,这人居然是那名特务的头子,也算是有个不小的收获。
那名一直在暗中盯着贺青衫的特务也在家里被抓了,被抓的时候,他正喝着酒,畅想未来。
贺青衫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没有哭,但是也确实被吓得不轻。
就如姜时所说,他不亲眼看到,又怎么会知道。
要知道如果没有姜时,他会是一把刀,别人指哪打哪的刀。
长大后后面更是利用自己是贺诚秋儿子的身份,开始明目张胆的倒卖资料,利用弱点策反科研人员,甚至走上了毒品交易,他恨母亲,更恨不出现的父亲。
好在这一切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此时的他有点惶恐不安的看着四周抓捕现场。
枪声如雷声一样振聋发聩,他也看到有人被子弹射伤,那人他认识,是会摸着脑袋给他泡澡的霁初叔叔。
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到陈颂叔叔把人拖走,奋不顾身的冲过去。
现场很混乱,但是他被父亲抱在怀里很安全。
随着时间的推移,枪声没有了,有的是说话声跟痛苦的呻吟声。
贺诚秋看着被吓呆的贺青衫,不断地告诉他别怕,父亲会保护他的。
等到天亮,姜时从食堂买了几个肉包子还有白面馒头回来。
“吃包子。”
贺诚秋抱着贺青衫一宿没睡,看到包子毫无胃口。
“不是给你吃,给青衫吃,他不能饿。”
贺青衫抬头时,一双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疼:“姐姐,霁初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算你有良心,他在医院,走,带你去看看。”
“我可以吗?”
“当然。”
阿松想说什么,可想到昨天诡异的情况,最终闭上了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哪怕现在她告诉自己吃狗屎能长高,说不定都不会怀疑真假。
医院里,李霁初躺在病床上,脸色有点惨白,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外侧:“老大,你厉害,这擦伤可不是一般的疼,你上次居然一声不吭。”
“你的笔呢?”
明明是想转移话题,可陈颂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只是他依旧笑嘻嘻道:“我给轻晨了,我怕她又遇到那种挟持人质的事情。”
“那是小时怕你出事给你的,结果你给别人,你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吗?再退一万步讲,你就没考虑过这会给小时带来麻烦吗?”
他的训斥声传到病房外,姜时有点尴尬,不过最终还是开门露了个脑袋:“打扰两位一下,我们能来看一下病人吗?”
“......”
陈颂很无语,你人都探头了,还能不让你看嘛?
一旁的李霁初倒是非常感激,对着门口的她挤眉弄眼,倒是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霁初叔叔,疼不疼?”
“疼的。”
“有肚子里被虫子咬那么疼吗?”
“比那个还疼。”
贺青衫摸了摸肚子,想到之前肚子疼就让他觉得好疼好疼,可叔叔说比那个还疼,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他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什么是危险
“姐姐,谢谢你,让我见到了父亲,让我知道我不是克父克母的克星。”
贺诚秋心疼的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可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霁初叔叔,谢谢你给我泡澡,以后我不做小垃圾了,我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孩子。”
李霁初嘴角抽了抽,五官都要扭曲了,凭什么小时是姐姐,他就是叔叔,他没那么老啊!!
贺青衫最后才对着陈颂道谢:“陈颂叔叔,谢谢你,我知道我外婆他们一直在大门口徘徊,去医院的时候也是你帮我挡着他们的,不然我见不到我父亲。”
陈颂摸了摸他脑袋,笑了笑道:“不客气。”
最后他望向自己的父亲贺诚秋:“我一直很恨你,为什么生下我,就丢下我跟妈妈,可是姜时姐姐说你的工作有危险,我不信,我特别恨你,尤其是我吃不饱饭的时候,可是我昨天看到了,你真的很危险,所以我不恨你不讨厌你了。”
“青衫。”
贺诚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他知道之前自己跟在房间里说他不是克父克母的存在时,他就恨自己,那时候他跟自己说未来还长,可以慢慢来,可这时候他才知道孩子有多委屈,也知道他其实很懂事,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是爸爸对不起你,你愿不愿意跟爸爸走,去爸爸工作的地方?”
贺诚秋看着自己懂事的儿子,眼神里写满了真诚,他也没催促他,就那么慈爱的望着他。
“那...那我还会吃不饱吗?”
“不会的,哪怕爸爸要忙,也会安排人给你送饭。”
“那我跟你去!”
特务抓到后,叶玉兰就被放出来了,当时关着她也是为了保护她,以防特务狗急跳墙。
只是她一回到家,就看到贺诚秋黑着脸带着一身冷意坐在那,她的娘家人居然一个都没来。
“离婚吧。”
“你不能!”
“叶玉兰,你在亏待青衫的那一刻,我们的婚姻就不可能存在了。”
“我怎么亏待他了?”
“你把我的工资给你娘家的前提是,我儿子要吃饱饭,穿得暖,结果你呢?”
叶玉兰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只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这怪我啊,谁让他克父克母,刚怀孕,你就被调走了。”
贺诚秋气得猛拍桌子:“叶玉兰,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我不会结婚的,要一辈子投身到科技中报效祖国,是你给我下了药发生了关系,我娶了你后,虽然人不在家,可我的工资全部都寄给你,你生孩子后不想工作,我也同意,甚至让我爸妈给你寄的东西,结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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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父克母?你知道这话说出去,你们一家都得被抓吗?这是在宣传封建迷信。”
叶玉兰一听要被抓,就开始发抖,她被关在公安局这几天,每天都担惊受怕,虽然没有人去审问她,可那样的环境,没人说话是更恐怖的。
“你要签字离婚,那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孩子我带走,我会带给你一百块钱做补偿,要是你不同意,那我就上门让你娘家把钱吐出来。”
这算是蛇打七寸了,叶玉兰最看中的就是自己娘家了。
当天晚上就签了字,回了娘家。
只是回去后,娘家人对她冷嘲热讽,一直说要给她做靠山的小弟也骂她蠢笨如猪。
这一家居然还不死心,第二天就去找了贺诚秋,被阿松打了一顿,直接勒令还钱。
叶玉兰想要求情又想到前一晚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几人心中就有了一根刺,她的娘家回不去,后面她被打出来了。
贺诚秋那边得知后,因她始终是贺青衫的生母,还是拜托人给找了一份供销社的销售员的工作,不过自此之后,他就专心自己的研究,再也没关心过。
后面很多年后得知,她死在了一年后,被她最爱的娘家人卖给了一个老光棍,那人喝醉酒就打人,活生生把她打死了。
两父子得知后,都十分的唏嘘。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基地那边也抓到了人。
被策反的是一名比较老实的工程师,他平时不太说话,一直觉得自己被打压,别人一诱惑,就策反了。
贺诚秋家庭妻子的事情不是秘密,当初一直哭闹闹挺大的,他通过妻子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回基地的路上,贺诚秋语重心长道:“阿松,青衫,姜时同志给我们铜币的事情,你们不能说出去,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好!”
这或许也是她愿意拿出来保护他们的一个原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要什么样的房子?”
“最少也是两居室吧…距离局里近一点的,方便我上下班。”
陈颂了然的点头:“我会留意的,如果合适告诉你。”
其实他已经替她申报了三等功,只是目前上面还没确定。
“谢谢陈颂同志,对了霁初要出院了吗?”
“嗯,今天出院,我去接他。”
“我也去。”
两人刚到病房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后,果断离开。
原来他们来的正不是时候,慕轻晨正在里面跟李霁初说着话,眼眶都红了。
“他们…这是定下来了?”
陈颂迟疑了几秒,还是问了一句。
“是啊!我的笔哪里那么好送。”
“那回头我让他爸妈给你红包。”
“???”
“你媒人啊。”
姜时也没想到活了两辈子了,居然还能收到媒人钱,这个体验很不错。
刚一抬头,就看到一男子抱着孩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医生!医生,救救我孩子。”
他抱着孩子在大厅大喊,动静太大惊动了不少人。
姜时拽住陈颂的胳膊悄悄靠近了一点。
陈颂盯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指,眉头紧锁,她的手指粗糙,上面还有疤痕,一看就是看了不少的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心疼,是他自己也没发现的。
“怎么了?同志你慢慢说。”
“我孩子今天掉河里了,快救救他。”
男人不断地把孩子塞到医生手里,嘴里祈求他救孩子。
面前的是一名女医生,听到他的话脸色变得凝重:“你把孩子放地上,我看看。”
“你救救他,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可孩子的父亲不为所动,依旧笑把孩子塞她怀里。
姜时跟陈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凛冽的寒意,这人有问题。
女医生也察觉到了,最终还是迟疑了一会就要伸手把孩子接过来。
“医生?!”
姜时喊了一声,眼里有点着急,就怕这里出现什么问题。
女医生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就伸手接了过来。
“她…”
“她知道。”
陈颂在她耳边低语,视线一直盯着男人。
孩子到了女医生手中后,就被放在了地上,只是她看到孩子已经脸色发青,瞳孔扩散。
“是你害了我儿子,是你!”
男人看到孩子怎么都没反应了,指着女医生大喊,边上的病人都震惊了。
孩子真死了
“你们害死我儿子,你们得赔我。”
在他哭喊中,身后又窜出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狗娃啊,我们的狗娃...你这个庸医,医术不行,害死我们孙子,你这种人要吃枪子的啊。”
四周的群众都傻眼了,这一家人还真是不要脸。
来这里的不是病人就是病人的家属,看到他们闹,又说要钱,有人的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转着。
“你不赔钱,我就找警察抓你们。”
姜时拉着陈颂挤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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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傻眼了,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眼前的女医生,好讹点钱,怎么就说到警察就来了,以往他们说了多少次财神爷怎么不见来?
女医生也被突然出现的两人给整懵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指着地上的孩子道:“这孩子来之前已经死了。”
陈颂弯腰翻动了一下尸体,点点头:“至少一个小时以上,尸体都已经僵硬,还出现尸斑。”
姜时瞪大了眼睛,极度夸张道:“不是吧,不是吧,一小时前,可你们到这才不过十分钟,孩子不会是你们杀的吧....”
说着就掏出手铐,慢慢走了过去。
“不是!!孩子是自己溺水死的,我们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他。”
“对对对,他溺水死的,我们就是想找医生弄点钱...”
“我们听说了,这里的医生可有钱了,指缝里漏点都够我们吃一年了,我们就来了,反正孩子死了就死了,我再努努力生一个就是了,钱可不一样。”
三人一不留神,就被姜时用上了真言符,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
门口看门大爷进来,把三人直接扭送到了革委会。
女医生对着姜时他们道谢:“谢谢你们。”
“不用谢,你没有我们,也可以解决,不过我很好奇,你明明都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为什么还接?”
“我妈生我的时候,来医院途中摔倒了,是别人抬着她进去的,要是怕惹事没人抬,我跟我妈就死了,所以我一直想,可能这个世界好人多一点,不过他们确实也讹不到我,我们医院的保安大爷可是老兵,而且我相信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对!”
四周还没散去的病者家属纷纷附和,她一一感谢后,挥挥手离去了。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又见到她了,此时的她陪在一个已经死去好几日的老人身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事情的起因回到局里后,姜时就觉得自己开始流鼻血了。
这看着手指上红色的血渍,怀疑自己时日不多了,想了想最近也确实没完成什么鬼的执念。
索性趁着夜色,掏出罗盘,查探下四周。
谁知道罗盘上的指针不停地转动,最后停在了一个方向。
她按照罗盘的指引,来到了一幢居民楼前。
一抬头就发现散发着淡淡的黑气,可又夹杂着几缕金光。
“奶奶,今天吃什么?”
女医生叫顾桃,她此时正不舍的从背后抱着奶奶瘦弱的身子,眼眶湿润,不过很快就被她敛去。
“面,桃桃最爱吃的焖面,排骨焖面。”
“累了一天了吧,快洗洗手去歇着,等着开吃吧。”
“我帮你。”
“不用,你歇着去吧。”
老太太打开锅盖看了看锅里排骨收汁情况,就吧面条放了进去,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桃桃的手啊,是救人的,才不是做饭的。”
顾桃刚被赶出厨房,就听到有人敲门,她连忙擦了擦眼角就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姜时,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她在医院被人讹的时候,都是很淡定的,这时候就显得有点此地无银,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同...同志...你...你怎么来了?”
“尘归尘,土归土,前缘尽了,是时候了。”
“不可以。”
顾桃发出一声惊呼,声音尖锐,惊动了厨房正在做饭的老太太,她拿着铲子,一脸疑惑的出来:“桃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我...”
姜时看她一脸的急躁,眼神里带着乞求,直接帮她找了个借口:“奶奶,我是桃桃的朋友,来跟她叙叙旧。”
“对...对,她来看我。”
“哎呦,快你来的正是时候,我给桃桃做了焖面,你也吃点。”
老太太一听是自家孙女的朋友,热情的不得了,拉着她就往屋里拽:“我们桃桃有朋友了,真好啊。”
“你坐会很快就好了。”
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厨房。
“好的,奶奶你慢点。”
顾桃僵着身子听完了两人的对话,默默坐到了她对面,红着眼眶轻声道:“谢...谢谢。”
姜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模样:“顾医生,你不怕吗?”
顾桃一顿,摇着脑袋:“我怕什么,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羊水栓塞,死在了手术台上,我父亲医院忙,我大哥忙着上学,我是爷奶带大的,后来爷爷走了,就剩下我跟我奶了,我怎么会怕她,我就是恨自己一直忙着工作,没有陪她...”
“桃桃快来端面。”
老奶奶的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起身就去厨房拿了一大盆的排骨焖面出来。
“桃桃,你朋友叫...”
“奶奶,我叫姜时,你喊我小时就可以。”
“哎!小时,这个焖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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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就给她捞了一大碗,香味扑鼻,这倒是让走过来的姜时又觉得肚子饿了。
她接过筷子,就夹了一筷排骨进嘴,齿颊留香,软乱烂入口,她止不住的夸赞:“好吃,比我外婆会做饭。”
“真的啊!”
老太太一听,别提多开心了,眼睛都笑弯了,只是她的脸颊浮肿,一笑起来,眼睛看不见了。
说完,她的视线就望向顾桃:“桃桃好吃吗?”
“好吃!奶奶做的怎么会不好吃,我怎么吃都不腻。”
夹起一大块,就塞进了嘴里,眼泪伴随着面条进入口腔。
“桃桃...”
她心疼的站在一边,又有点手足无措:“桃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奶奶,我让你哥你爸去打他。”
顾桃再也绷不住,抱着她大哭道:“奶奶,你不要走——”
“不走不走,奶奶一直陪着你。”
姜时摸了摸鼻子,这显得自己好像是大恶人,把碗里的烩面吃完后,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奶奶,面很好吃。”
两人泪眼婆娑的望向她,尤其是老奶奶,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死了足足三日。
顾桃哪里舍得她走,把脑袋埋在她脖颈,明明没有温度,甚至发硬,可她还是依旧舍不得放手。
三天前,她下班回来,看到躺在地上毫无气息的奶奶,她就知道她已经不在了。
可这么一个已经死去之人,突然坐起了身,嘴里嘟囔着要给桃桃做晚饭,不然桃桃回来会肚子饿
“桃桃有朋友了,奶奶放心了。”
“奶奶!”
“奶奶啊,最怕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不过记得以后要按时吃饭,知道不?”
在她心疼不舍的注视下,顾桃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真好啊,一眨眼,桃桃都工作了,还有朋友,老头子,儿媳妇,我没有对不起你们...”
这一次,她再也没能坐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办理后事的时候,姜时也来了,同时见到了顾桃的父亲跟大哥。
而她发现顾桃跟她父亲不对付。
办理完后事,顾桃看到她还有点别扭:“她现在好吗?”
“他们都在等你。”
一句话让顾桃愣在了原地,很快反应过来,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抱着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姜时拍着她的后背,就好像她奶奶小时候抱着她的时候那样,在她耳边轻语:“你奶奶、妈妈让我给你带句话:你要照顾好自己,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你父亲不对,但是不要因为怨恨他,而苛责自己,你没有错,还有,现在更没错。”
她的父亲也是一名医生,当初在医院非常忙碌,压根走不开,也是因为这样,她母亲才会一个人去医院,摔倒了,她生,她母亲死,她一直恨父亲,可更恨的是自己,哪怕都在北城,她也宁可租个房子,只是奶奶不放心她,才会跟着她来到这。
奶奶出事的那天,她就想,是不是自己的任性害了奶奶
她也问过姜时,为什么奶奶一定要走。
对方只是告诉她人死灯灭,奶奶的皮囊已经开始膨胀,她每天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依旧重复生前的执念,是要消耗魂魄的,时间久了,会魂飞魄散或者变成恶魂。
哪一种,她都不想选
“小桃,跟爸爸回家吧!”
顾桃的父亲跟她大哥,对着她语重心长道,眼里藏不住的担忧跟愧疚。
她回头看着两人,点了点头,房子是租的,老人出事,房东不想租给她了,而且她知道奶奶其实一直担忧她跟父亲的关系
时间一眨眼,已经到五月中,姜时来这都一个月多了。
陈颂给姜时带了一包炒面。
“这是炒面粉,在办公室补充体力就吃这个,用开水泡一下就好。”
“呦~老大,你昨天在家用铁锅炒东西,炒的就是这个啊。”
李霁初坐在那,看着那一大包炒面粉,有点眼热,忍不住想要舀一勺,被陈颂瞪了一下,只能讪讪的收回了手。
姜时微愣:“你炒的?”
“嗯,你糖吃太多了,不太好,这个是小麦粉,还不错的。”
“那谢了,多少钱?”
“不用了,你要看房子吗?
“要啊,走!”
“哎!你们带带我啊。”
陈颂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找你家慕知青去。”
“早上刚见过,你这种单身人士知道什么。”
陈颂没搭理嘚瑟的他,在大门口等姜时去宿舍拿东西。
李霁初也不恼,站在他身边,就是不走。
“慕知青知道你这么无赖吗?”
“知道啊,她喜欢。”
“.......”
姜时从宿舍拿了自己的罗盘藏就跑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走吧走吧,我把资料都带了。”
陈颂带着两人一边走,一边熟悉路线,走了大约四十五分钟,终于到了地方。
“如果有个自行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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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不在意路程,反正她有疾行符,只是看着眼前的房子有点惊讶,是一间二进二出的房子,带个大院落,围墙围起来的独门独户,私密性极佳。
临街的大门口放着两座石狮子,不过运动期间被人涂黑了。
进了大门是连接内宅和外宅的垂花门,经过游廊,就是住人的厢房。
穿过庭院就到了正厅,后面有三间正房,甚至带个后院能种菜……
姜时看傻眼了,一旁的李霁初则瞪直了眼睛,这不是...不过话没说出口,就被陈颂一个眼神给打回去了。
“这房子太大了,不合适不合适。”
她一个月才多少钱啊,这房子可住不起。
“这房子一个月租金两块,一年十二块,一次钱付清一年的,还能便宜一个月。”
姜时迟疑了一下,这价格倒是可以,就是房子太大了,可想到私密性,咬了咬牙决定租下来:“房东在哪,我租!”
“直接去街道办吧。”
“嗯?”
“人在那等着了。”
一到街道办,还真有个男的等在那了,看到他们到来,就迎了上去:“房子没问题吧?”
“没有。”
只是姜时的视线在他跟陈颂之间徘徊,总觉得这两人有猫腻,又懊恼自打来到北城后,就不太能看清楚他的面相。
办完手续,在街道办也做了登记,付完房租,她就给于秀英打电话去了。
“我不去。”
“外婆,我房子都准备好了,而且你不来我就会担心你,那万一我出现场要是分心,没看到有人拿刀子怎么办?”
“还有人对你拿刀子?”
听到于秀英声音都拔高了,连忙解释道:“我说万一,万一,还有,外婆,我在这都吃不饱...”
“我来!”
李霁初在边上听得都给她竖大拇指了:“小时啊,你还学会装可怜了,咱局里啥时候能饿的着你。”
趁着现在局里没案子,她直接搬出了宿舍,她更是为了活得久一点,在门口设置了一个执念消除鼓。
但凡有执念的魂魄,都能敲响此鼓,自然也是禀天告地,通知了地府。
这不,当晚就有人敲响了鼓。
“请同志帮帮我...我已经飘荡在这世间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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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冤魂如泣如诉的乞求声,引得阴风阵阵。
她急忙让冤魂进门,这要是吓到普通人,那她罪过就大了。
“同志,我叫林砚,唯一的念想是我妹妹,父母离世时,我承诺会好好照顾她,可惜...”
林砚死了五年了。
哪怕死了,也依旧在寻找自己的妹妹,可他能力有限,能去的地方,也仅仅是他坟墓四周两公里,这还是他不屑努力的结果,以前只有一公里,更别说刚死的时候。
要不是姜时告知天地,他还无法离开。
眼前的林砚是北辰清雾山的一名守林人,为了防止有人偷伐,每天都跟他的搭档上山,巡山、护林、防火是他的日常工作。
尤其是晚上,伐木者经常出没,他们这些守林人,最怕的就是晚上。
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恰好就是他值班。
晚上三四点的时候,砍伐声如约而至,他惊得直接拿起武器,吹响了哨子。
有人守在下山必经之路,有人上山搜寻。
林砚跟他的搭档就是上山之人。
好巧不巧,他们就与偷伐者遇见了,双方跑,他们追。
偷伐之人眼见自己就要被抓,直接点了一把火,来了个放火烧山后,就逃之夭夭。
林砚跟他搭档拼命救火,可秋天的树木干燥,说是蔓延的快,风一吹,就燃起了一大片。
两人很快就被大火包围,他们身上都开始着火了,林砚咬着牙,忍受着火烧的带来的疼痛,推开了搭档。
最后,搭档活了下来,他死了。
林砚说到自己的搭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阿春是个大傻子。”
“后悔吗?”
听到姜时问他,只是摇摇头:“不会的,我能为我守护的山林死,我很光荣,可是又自责,要是自己在小心些,就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防火了,我做的还是不够好。”
“所以你死前喊的是让你葬在清雾山?”
“嗯,阿春一直着急的想救我,可火势太大了,我自知自己无法获救,就想一直葬在这座山上,那我死后也能守护这座山林。”
“只是我没想到,我死后会一直飘荡在那...”
“你跟妹妹是怎么分开的?”
“我父母死后,一直是我带着小熙,十五年前,我带着她赶集去卖花生,结果一转头她就丢了,我再也没见过她,算起来,她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
“这几年我一直有找她,还会登报,可惜,全部都石沉大海。”
林砚想到自己没照顾好妹妹,眼里全是愧疚,可当初他也才十岁。
发现妹妹不见后,他急得团团转,还找了村子里的叔伯帮忙,可最终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姜时点头允诺道:“明天我会帮你找,但是你可能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林砚想到这世道,心情很是沉重,不过还是礼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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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你先在那住一晚。”
“谢谢。”
隔天一大早,姜时就带着他回局里请假了。
“小时你房子那么快就搬进去了啊!”
李霁初随手塞给她一个茶叶蛋,一边吃一边感慨。
“对啊,你老大都把家具什么的给准备好了,我为什么不搬进去。”
“咳咳~”
李霁初被她的话吓一跳,硬生生被蛋黄呛到了,在一边不断地咳嗽。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他才惊慌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房子修葺过的,而且在街道办看到的那人,明显就是他亲戚,别忘记我看人很厉害。”
“......”
“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看出来的。”
李霁初拍着胸脯心有余悸,想不到他英明一世,差点就毁在一颗鸡蛋黄上。
姜时不在意,掏出陈颂送她的炒面粉冲泡了一杯,淡而无味,好在养胃,房子她是住了,但是她也付了钱的:“放心吧,他想报恩我知道的。”
“......”
李霁初为陈颂据了一把泪,合着还没开窍呢!
“对了,你帮我请个假,我要去找个人。”
“谁啊。”
“林熙。”
“林熙?”
李霁初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听到这名字又觉得十分熟悉,喊了一句等下,就开始在办公室翻找起了报纸。
很快就找到一份省报递给她:“是这个报纸上寻的林熙吗?”
姜时接过一看,寻的确实是她口中的林熙,甚至落空还是林砚,时间是一周前。
“是阿春...”
林砚盯着报纸,眼眶有点湿润:“他知道我的心愿是想找到小熙,我走了五年了,他怎么还在登报,明明那场大火中,他也烧伤了,一直要花钱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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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不去?”
“上次特务那事有眉目了,我要盯着去了,你们小心。”
姜时发现他面相没有黑气也没红气,不过还是叮嘱道:“别摘。”
“好!”
交待完,他就喊了老严他们去布局了,姜时则带着李霁初出门去了。
“去哪?”
“先去清雾山找个守林人,他的报纸是上周的,照理说这周应该也有。”
两人最后是坐着公交车,然后步行了半小时,才走到清雾山脚下。
等找到守林人所在的木屋时,更是一小时后了。
“你们说找李春木?他昨天请假了。”
“知道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自从他被烧伤之后,性格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姜时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林砚,就跟李霁初道谢后,离开了清雾山。
一到山脚,她就掏出了罗盘,问清楚林熙的生辰八字后,就开始卜算方向。
“霁初,你知道黄柳庄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那地方可穷了,那....”
李霁初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问道:“林熙不会就在黄柳庄吧?”
“李春木桌子上有本笔记本,有一张撕掉了,我用铅笔涂过后面一张,出现了黄柳庄三个字。”
李霁初闻言脸色一沉:“李春木请假了,不会一个人去的黄柳庄吧?不好要出事了!”
姜时抿了抿嘴,掏出一张纸贴在了李霁初背后:“跑。”
“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他两只脚已经跟着她跑了起来,速度之快,是没有人能想到的。
好在两人走的是山路,要不然这光天化日,指不定吓着谁,
“那边就是。”
等李霁初平稳了气息,指着山脚一处冒着炊烟的庄子,他到现在都没想到姜时有这么一手。
“你不怕我说出去?”
“不怕,你说了,说不了。”
“什么意思?”
下一秒符就被她撕下了。
“我们怎么来的?”
“公交车加走路啊,这地方偏的要死。”
李霁初挠头看着下面的村庄,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了。
半空中的林砚倒是知道,可别人也看不到他啊。
两人爬下山,穿过田埂,来到了黄柳庄村口,里面正发出嘈杂的喧闹声。
“抓起来!”
“敢来我们村找女人,打死他。”
“你们看他的脚,一块一块的,太丑了。”
“丑八怪,打死!”
两人脱掉外套跟帽子,悄悄混在了人群最后。
“是阿春!!真的是阿春!!”
林砚看到被村民团团围住的男人,焦急地不得了,想也没想就扑了下去。
他穿过层层人群,直接来到了最中间,想要替李春木挡下拳脚的攻击,可每一次都徒劳无功。
他急得大喊,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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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拉着李霁初在耳边低语道:“你数到村子里第六户人家,有个猪圈,里面关着一个女人,你悄悄带着她往山上跑。”
“那你呢?”
“等你跑了,我会跟上的。”
“可...”
“霁初这是唯一救出她的机会,而且你还有伤,你先走。”
李霁初抿了抿唇,郑重的点点头,离开的时候,他不安的回头,发现姜时坚定的眼神,就迅速找了起来。
他得抓紧时间,不然
殊不知在姜时拉着他的时候,已经悄悄给他上了隐身符,不然他一退出早被人发现了。
当然她自己也不忘贴上隐身符,就肆无忌惮的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人。
“怎么回事?推什么推。”
“哎!我说你有毛病呢?你推我做什么?”
“谁推你了!”
姜时趁机对着吵架的人踹了一脚。
这下好了,原本是在讨伐李春木的,现在因为这一脚,开始变成了互殴。
你一脚,我一拳,打的好不精彩。
李春木原本痛苦的蜷缩在人群,可突然发现他的身体被人挪动了,直接挪出了人群。
不过姜时并没有马上离开,她要等李霁初带着人跑开才行。
只是他那边并不顺利。
他一到猪圈,就发现有人在劝说林熙:“大丫,你来到这那么多年了,你走不掉的,你也看不到了,救不了的,这就是命啊。”
“你乖乖认个错,不然打断腿就晚了。”
“你看隔壁大壮的媳妇,就被人硬生生打断腿,你啊,老老实实的不好么?”
李霁初是气的双手都在发抖。
这个黄柳庄居然有很多被拐来的妇女,想到他把姜时一个人留在那,后背就发凉,可此时,他已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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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林熙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明明没看到人,却听到了声音,她想,那一定是她哥哥。
她知道哥哥死了,是那个叫李春木的男人告诉她的。
“我们上山,不然来不及了。”
李霁初决定把人先救走,随后去帮姜时,不然他不放心。
“不行,那个男人是来救我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不怕,我们有同志去救他了,你得赶紧跟我走,不然...”
林熙点点头,借力站了起来,手脚麻木也不怕,硬生生咬紧牙忍着,她知道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李霁初带着脚步虚浮的她,穿过村子,一步一步慢慢往外走,到村口时,姜时给了正在打架的男人一个鞭腿。
“嗷呜!!”
他痛的弯腰蹲下了身,满地的打滚。
这下好了,村民不打架了,呆愣的看着他,当然也有村民回头看了一眼李春木,发现他跟死狗一样在一旁躺着,就迅速移开了视线。
“谁啊!那么阴险,打架还踢下三路。”
李霁初趁这机会带着林熙一点一点挪出了村口,随后两人撒丫子狂奔了起来。
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踪影,姜时又对着人群的几位男人使出了断子绝孙脚。
惨叫声响彻天际,人群又发出暴动,又一轮互殴开始。
姜时趁这机会,给李春木贴了隐身符,扛起他就跑。
李春木被颠的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同时也在怀疑人生。
刚刚什么都看不到,可突然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女同志,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他扛起自己就跑,要不是被打太重,没力气叫出声,说不定他会发出惊叫声。
这边四人在拼命逃跑,那边黄柳庄的村长已经赶来了,他怒吼一声:“在干什么!”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说!”
“黄叔,不关我的事,是阿达踹了我。”
“我说了不是我。”
“不好了,不好了,大丫跑了。”
刚才被李霁初打晕的妇女扶着脑袋,脚步踉跄的跑出来。
村民望向身后,发现被打的趴在地上的人也消失了。
“快,带着狗,追!”
村长一声令下,一条养的膘肥体壮的猎狗当即被牵出来,开始带着村民上山了。
这可是集全黄柳庄村民养大的狗,为的就是此时此刻。
李霁初把人带到山顶,两人的脚都提不起来了。
“哥,是不是你?”
“......”
喜当哥的李霁初被喊懵了,拼命摇头:“我不是,我是警察同志。”
“不是哥....”
呢喃间,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两人:“别愣着,快跑,狗追来了。”
“不好!阿黄追踪人很厉害。”
林熙急的不得了,突然发现有人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就被人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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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初,跟上,不行我背你。”
“不要。”
李霁初微愣,这才想起来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
下一刻,他手上多了个人。
姜时把李春木丢到他背上:“快走,我断后。”
李霁初知道她的能力,背着李春木,带着林熙迅速跑了起来。
林熙在这时候,才看清楚姜时跟李霁初,只是什么都顾不上想,只有一门心思跑。
姜时在地上埋了一些符纸后,就又绕道回到了黄柳庄。
村子里还有不少跟林熙一样被拐来当童养媳的女人,她一一看过,没有成为帮凶的,全部被她挪到了村口。
至于帮凶的,她没管,直接点燃了火把,把村子给烧着了。
在山上搜寻的村民,起初看到山下冒烟还没在意,直到有人大喊一声:“不好,着火了。”
村民这才意识到,那不是炊烟,是有人烧了他们的村庄。
想要折返时,就听到崩一声,带头的村长几人全部被炸得断手断脚。
动静太大了,引起了镇上的民兵团的注意。
等他们赶到,看到的是一群女子待在村口,有的发愣,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惨叫连连。
看到他们的出现,只见有人大喊救命,大喊着她们是被拐到这里来的
追上山的人带着狗回来的,只剩下2人,他们双目充满恐惧,身上都是鲜血,脑袋都晕乎乎的,不明白怎么会会这样。
等到看到民兵团,更是明白完了,因为他们的恶行已经被全部揭发,一个个睚眦欲裂的望着他们。
姜时追上李霁初后,把他们身上的符咒全撕了。
他们脑袋突然顿了一下,很快就想到自己还在逃命:“怎么觉得突然速度变慢了?”
“之前很快嘛?”
“好像就这样。”
林砚对着姜时不断地磕头道谢,今天如果来的不是姜时,肯定无法全身而退,甚至她还能抽空救出那么多人。
陈颂知道消息的时候,脸色都变得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找个人,如此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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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这么危险,你不知道吗?”
“看不到自己的啊。”
“霁初的呢?”
“他脸颊绯红,情感更好了。”
“.......”
陈颂被她气的都无语了,随后丢给她一只烤鸭:“慢慢吃,我去看霁初。”
姜时摸了摸脖子,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
此时的四人都在医院
李春木被打的站都站不起来,李霁初伤口又裂开了,林熙长期被虐待,又突然来的运动量,直接瘫软在地,至于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灵力耗空,累的脸色发白。
拆开包装,她想也没想,就大口吃了起来,看的隔壁病床的林熙不断地咽口水。
“不是我不给你吃,是你太弱了,一吃就会拉肚子。”
“我知道的,谢谢你。”
林熙躺在床上,两条腿的肌肉生疼,可心里却很是温暖。
“不用谢,是你哥拜托我的,还有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烤鸭。”
“好。”
林熙知道她哥已经不在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话,自己就是信服。
对于如何逃出那个吃人的村庄的,其实都有点模糊了,只记得很凶险,村民带着狗追他们,眼前的女警察断后,自己能出来,全靠她
陈颂刚出了这边的病房,打算去看李霁初,发现慕轻晨正泪眼汪汪的心疼的看着他。
得!
果然情感更好了。
索性去看了李春木。
“我帮林砚找到妹妹了,我好开心。”
“怎么逃出来的?我记得我是被人扛出来的,只是后面村民一直追我们,太凶险了,女同志说她断后,我还担心的不行。”
其他的,他跟林熙一样,什么都忘记了。
陈颂暗暗松了口气,这小时,来到北城后,都没之前低调了。
先是给贺青衫父子铜币,虽然后来还了回来,只是多少有点危险。
他还接到她说的那句话:“贺工的存在,能让我们国家科技更进一步,我只是借给他两个铜币让他安心,有什么关系,而且我那是心理作用而已。”
结果这一次更夸张。
四人是被清雾山的守卫人送到的医院,也是有人打电话联系的他,同时知道了黄柳庄的事情。
上山追的村民,除了下山的那两人,都被炸得断手断脚,但是都还活着,只是这活的生不如死。
至于下山的那两人,一到晚上就梦到被炸的场景,日复一日,不断地重复,现在已经不敢睡觉了,一点风声,就能把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村子里的那些帮凶,也没死,不过都被大火烧到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一切一看就是姜时的手笔,虽然她没露面,想到这些,他就脑壳疼,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不过这个黄柳庄也确实恶毒。
整个村庄的人不多,也就十五户,他们对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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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媳妇,只能外面买,有人看到长得好看的小女娃,就直接拐回来当童养媳。
长大了反正也是黑户,没有介绍信也出不去,也不怕跑出去。
就这样,他们出去赶集看到女娃就直接拐走了。
林熙就是其中之一。
林砚看着他妹妹,自责心疼,百感交集,哪怕她听不到,依旧在她耳边不断地扇着自己耳光道歉:“小熙,对不起,对不起....”
姜时原本还想恢复点体力再解决的,看他实在太自责,索性给林熙开了眼,自己拿着烤鸭,到门口站着啃。
陈颂看到她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转头去给她找了张椅子:“你也不注意下你自己的身子。”
“我这不是有你带过来的烤鸭吗?你的任务怎么样?”
“你这边没事,我等下就走。”
“大忙人,注意身体。”
“还好意思说我?”
姜时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后,继续啃起了烤鸭。
哪怕有人经过侧目,两人也不以为然。
“哥...你是哥哥?”
林熙望着半空中的林砚,怎么都不敢相信。
“小熙,你能看到我了?对...对不起,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林熙摇头,声音哽噎,完全泣不成声:“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错,是我看到隔壁卖糖果,松开了哥哥的手,那之后我特别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馋...”
她很多时候都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贪嘴
刚刚看到林砚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是她的哥哥,或许是血缘的牵扯,或许是两人容貌相似。
两人在房间里断断续续说了好久。
她说起了自己被带走的事情,她长得好看,被人带到黄柳庄后,当即有人分走了她。
“我有过一个孩子,但是被我崩掉了,我不想孩子生出来在这种地方,不管男女,走出这座大山,那都得走上一辈子。”
“小熙...”
离开前,林砚还去见了一面李春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春木看不到林砚,但是他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林熙在黄柳庄是很偶然被他发现的。
林砚走后,他就想帮他完成心愿,报纸天天都在登出,可每一次都石沉大海。
因为烧伤,每逢下雨,身上的伤痕都让他疼痛,为了省钱,就自己上山采药。
这才让他无意间知道了黄柳庄的存在,更是知道了村庄里一些见不得人的,他索性决定来查探一番,果然看到了一名女子,长得跟林砚很像。
只是他还是被人村民发现,把他打得半死,甚至还连累了对方。
“阿砚,我知道你在这的,我能感觉到的,你妹妹找到了,现在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林砚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那场大火给他身体造成了伤害,他身子上都是疤痕,刮风下雨,伤口就疼,他活着还背负了自己的愿望,他过得一点都不轻松。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妹妹的,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林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那么一推,李春木就可以为他做这么多。
姜时吃完烤鸭,饭盒就被陈颂接了过去。
“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还要继续忙。”
“那不行,我还得去一趟黄柳庄,善后。”
陈颂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点点头:“让霁初陪你去。”
“还陪啊,他去一次伤口裂开了....”
“那你小心点。”
“成。”
姜时看了他一眼道:“你那边有事可以找我。”
陈颂眉眼顿时一皱:“你是看出了什么吗?”
“看不出来,自从来了之后,我就看不清你的面相了。”
“为什么?”
“可能因果吧。”
姜时不想多说这个,回复的也有点漫不经心,恰逢慕轻晨从隔壁病房出来。
“我去看一下霁初。”
看到他离开,慕轻晨才上去抱着她:“小时,你没事就好了。”
“不会的,不过心疼你家霁初了?”
“心疼他也心疼你啊,你的你脸色那么白。”
“我还以为你会劝说他转行。”
“不会!我知道你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他是我的对象,可也是人民的警察,我担心他,也替他感到光荣。”
姜时看的直乐,逗得她一脸羞红:“小时!!对了,叶锦欢最近有点忙,她让我给你的,买点好吃的。”
“不用,她是学生要多吃点,补补脑。”
“行吧。”
送走慕轻晨,她才回到病房,隔壁床的林熙正双目无双,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小熙,你哥找了你十几年。”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就应该烂在臭水沟里,还连累李同志被打。”
“林熙,你没有错,有错的是黄柳庄的人。”
姜时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林熙的胳膊盖在了眼睛上,任由眼泪从两边滑落,泪湿枕头。
“我觉得自己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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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还使劲闻了闻:“小熙你不臭,你很好,你知道么,黄柳庄那些被拐去的当童养媳的女人已经被救出去了,想回去的开始帮忙找家人,不想的也开始找妇联安顿了。”
“好...”
林砚再次飘回来的时候,李春木拄着拐杖敲响了房门。
“小熙,你愿意跟我回去吗?我住在清雾山,那次火灾后,组织给我搭的房子。”
“我...”
“我答应你哥哥会照顾你的。”
最终她还是跟李春木走了,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山,能让她哥哥为之付出生命。
在清雾山的第十年里,两人正式结为了夫妻,当天林砚更是被恩准来观礼。
是的,他没有去投胎,他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好友跟妹妹
往后的两人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直到离世。
黄柳庄那些被炸断手脚的人,再说三年后相继离开了。
这三年里,是黄柳庄那些被解救的女同志在照顾他们,至于怎么照顾,就无人知道了。
反正各个都有褥疮,大小便失禁也是常有的事情,做噩梦的两人在事情发生一个月后,就自杀了。
姜时休息了一天后,就连夜回到了黄柳庄。
鬼门关一开,她把以前死在这里又无法离开的冤魂直接送走了,当然也包括林砚的。
只是这一趟之后,她又脸色苍白了好几天。
接下去的几天,她正在给于秀英买东西,迎接她的到来时,叶锦欢找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叶方盛。
“小时...我...我觉得我们遇到事情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外婆,这!”
火车站人来人往,可姜时就是人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于秀英。
她手里拿着两个大包,正伸长着脖子找人,看到姜时跟她挥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小时!”
于秀英拉着她转了几圈,一脸心疼道:“瘦了...”
姜时嘴角抽搐,终于明白什么是有一种瘦叫外婆觉得你瘦了,她其实已经长了不少肉了,就是前段时间耗费的灵力太多,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而已。
“外婆,你就瞎说,我脸颊现在都能挂住肉了。”
于秀英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明明瘦了,精神头也不好,不过外婆来了,一定给你好好补补。”
“不着急,我跟局里请了几天假,咱们好好玩一玩北城。”
“不用不用,你得好好上班。”
“可是我来到这一直在出现场,都没玩过,烤鸭店也没去过,我....”
于秀英一听,心疼的不行,连连点头:“好好好,外婆陪你。”
“你那师兄不来吗?”
“他比我早两天到,已经进医院了,房子什么的,据说都安排好了。”
“没事,外婆不着急,咱们再等等。”
于秀英没问她为什么等等,只是狐疑她为什么站在火车站台不走,她迟疑的看向身后:“小时,我们还要等什么吗?”
姜时望向人群里在门口张望的老人,抿了抿嘴:“外婆,现在人多,咱们坐车不方便,等人少一点。”
“原来如此,好。”
等到车站没什么人了,姜时才扛起于秀英的包裹,拉着她的胳膊,离开了车站。
“小时,这房子....不便宜啊。”
于秀英知道她找好了房子,没想到房子找的那么好。
“我们局长帮我的,不贵,可以的,而且有院子,外婆能种菜还能种草药。”
这时候车站那名老人,也抬头看着这房子,双眼艳羡:“真好啊....”
“进去吧。”
于秀英看到这房子第一眼,就觉得喜欢,进去之后就更喜欢了。
“小时,这房子好,南北通透,采光好,还通风。”
“外婆喜欢就好,这是你的房间,我帮你弄好了,外婆厨房的热水壶里有热水,你洗个澡,歇一歇,我等下带你去吃烤鸭。”
“好。”
于秀英去了洗手间,发现居然还有冲凉的地方,厕所还干净,原先不安的情绪都没有了。
姜时这才把刚在车站的老人拉到自己房间,也庆幸旁人瞧不见。
“奶奶,你为什么在车站找什么人吗?”
老太太原先还在感叹房子,下一秒双眼亮了:“你...你能看到我?”
“是的,我看到老奶奶一直在找人,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在找我丈夫。”
“丈夫?”
“是啊,我丈夫打仗去了,他说会回来找我的,可我一等,就等了好多年,他就是没出现,后来我死了,每天那个点会准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到车站,可是一次也没见到他。”
姜时心中微动,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应该是因为刘念的事情,一时没察觉。
“你有想过他可能遭遇不测,或者已经另娶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哪怕死,变成鬼也要来找我,他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他会丢下我的。”
“你别急,你丈夫的事情我帮你找找。”
“真...真的?”
“对,你在我家住下,我帮你找找。”
“可...可我担心我的孙子。”
“孙子?不对啊,我看你面相你没生孩子。”
“是我捡的。”
老人叫祁小红,她老公去了部队,她一个人守着家,守着公婆,可自此杳无音信。
有人劝她改嫁,她不愿。
就一直等啊等,盼望着丈夫回来,她相信终有一日,家里的银杏树下,会再次出现那个人。
一等,就是一辈子。
死前三年,她在路边捡了个小男孩,可怜他那么小就被人丢,就带回家,自己收养了。
“我帮你去看看。”
“好!谢谢通知。”
姜时走到浴室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外婆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
“你洗完澡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吃烤鸭。”
“知道了。”
姜时这才抬脚出门了,她避开了人群,给自己贴上疾行符,速度极快的赶到了祁小红。
她的家在青山村,自打她丈夫参军后,一直受村里的关照,村里的腌臜事,也不算多。
姜时一到她家院子,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她看到的不是一个孙子,而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孙子。
看到她的出现,两人警惕的后退:“你是什么人?”
“原来...祁小红之所以会饿死,是你们吃穷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急忙否认:“不是的,奶奶对我们很好,我们怎么会那么做,我们...”
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祁小红正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他们都是好孩子。”
姜时冷哼一声:“你们明知道祁奶奶一个孤家老人,赚不了多少工分,也就帮着村子里割点猪草,她每次分到的口粮也就那么点,好在村里人有善心,大队跟公社还会给她送点爱心,你们倒好,有手有脚,却诓骗她。”
“没有的,我们很听话的,还会帮奶奶捡柴火,这里天冷的早,冬天要不是没有我们,她早就....”
“她早就冻死了?呵呵~”
姜时直接对着两人翻白眼了:“听听,你们可真是好人啊。”
说完转身就走,倒是一旁的祁小红急了:“他们真的可乖的...你去哪里啊?”
“你要去干什么?”
两人急的追上来,扯着嗓子大喊,那个方向他们知道,心里非常的不安。
姜时回头毫不客气的回答,语气很重:“据我所知,祁奶奶就收养了一个,那另一个是怎么来的?我倒是要问问村长,是怎么管理的,村子里一个孤家老人,都没能力养活自己,还让她收养两个小男孩,存的什么心!”
“你不要去,求求你了。”
“所以你们也知道你们做错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爱多管闲事。”
姜时冷眼扫过两人,就朝着村长家走,他们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大哥,你快走!”
其中一人推搡着另一个人,想让他快点离开,可他刚走两步,脚底就钻心的疼,另一个人想走,也是如此,只能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对方。
祁小红看看这两人,又望向姜时离去的方向,咬咬牙跟了上去:“小同志,我不看孙子了,你别找村长。”
“哎呦!你咋那么爱多管闲事呢?”
说完这句话,祁小红其实就后悔了,只是有点懊恼她如此不讲人情。
姜时脚步没停,声音带着冷意:“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更多跟你一样的孤家老人。”
一到村长家,她就亮明了身份,村长媳妇连忙去地里喊人。
等她讲明情况,村长也愣在了原地。
“两个?不是一个?”
“两个,双胞胎,吃饭吃到一半,就换一个人,祁奶奶一个孤寡老人,口粮有多少,你也知道,被收养的时候8岁,现在11岁,又是长身体的时候。”
“怪不得...我说婶子也不缺吃,怎么会越来越瘦,她...”
村长恍然大悟:“那两个兔崽子呢?”
“在家。”
“春芬,你去喊下三伯,到祁婶子家一趟。”
村长赶到的时候,这对双胞胎正坐在院子里,一脸的愁苦,他们走不出去,想要离开,脚底就钻心的疼,害怕恐惧交织。
看到村长他们赶来,绝望中又带着点欣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们是不是再也不用怕脚底疼了,看到姜时在一旁,又恨得牙痒痒,都是她,肯定是她施了妖法。
村长原先还半信半疑,看到一模一样的两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扭过脸,一句话都不肯说。
村长让他媳妇喊的三伯,是村里的老人,颇有德望,看到两人也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视线不由得就往姜时身上飘。
“很简单,自己家养不大小孩,就丢到办到上,他们瞅准了祁奶奶心软,想让她帮忙养,万一哪天人不在了,还能继承房子。”
村长嘶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盯着两人:“不...不会吧?”
“那你觉得祁奶奶好好的,怎么会饿死。”
“她是饿死的?不是摔死的吗?”
“饿死的,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她也不想去连累别人,她为了让他们两个吃的饱,自己就少吃点,可你也知道,她再怎么少吃,能省下多少,煮粥的时候,她自己就喝米汤,把有米粒的粥全给了两人。”
三伯看着两人蹙眉深思:“等等,你的意思是,小红知道两人的存在?”
双胞胎也惊愕的盯着姜时:“不可能的!”
姜时脸上的嘲讽之色越来越重:“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活生生把自己饿死,这年头虽然说大家都不富裕,可顶多是吃不饱,可要把自己饿死,也是很少见的,他们两个进门第一天,她就觉得奇怪,明明上一秒已经吃了不少了,上个厕所回来怎么就”又猛吃,读书也是,有时候字写的好,有时候字写得差。”
“她...她知道...”
“她是年纪大,不是脑子傻,她都知道,甚至知道你们读书今天是老大,明天是老二,换着来的,老大吃的多,老二读书认真,你们没发现,后面她给你们准备的东西都是双份的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双胞胎呆愣在原地,想到突然放在床上的两双鞋垫,有时候给自己买的两双袜子,连铅笔都准备的是两只。
回过神来的两人:“奶...奶奶真的知道我们...”
“她除了棉袄没给你们准备两件,什么时候是单数,连鞋子都是两双。”
两人看着脚上的布鞋,那是祁奶奶一针一线给他们缝出来的,直接哇一声哭出了声:“奶奶...”
姜时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父母穷,可又有着养儿防护的概念,一直生,上一胎出来的两个女孩子,他们嫌晦气,一出生就把孩子丢了,结果被一家猎户捡走了,养的挺好的,你们从中得了启发,你们那时候已经八岁了,反正也记事了,特意跟你们说让你们过好日子去,到时候不能忘记爸妈,不过他们也不在意,毕竟上面还有一对龙凤胎。”
村长跟三伯听着嘴角抽搐,这家人咋回事,怎么老是出双胎。
“你们父母是特意选了祁奶奶,觉得她没几年好活,打着吃绝户的主意,瞧瞧,这不就是了,祁奶奶一走,你们都觉得上山捡柴火是为了她,说的好像多大恩一样,可没有你们,她找村子里的小娃娃,给个一分钱,捡的比你们多,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知道感恩。”
双胞胎被说的羞愧万分,他们其实能感受到祁奶奶是真心疼他们,父母都做不到的地步。
“你们的例子在前,现在还有房子,他们都想好了,再过两年,他们就以亲生父母的身份找过来,说当年是不小心丢掉的,房子就成他们的了,这样大儿子娶媳妇就没问题了,反正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儿,到时候再如法炮制就好了。”
村长媳妇脱口而出:“不是双胎了?”
“不是了,概率问题,哪有次次是的。”
姜时甚至想说,以后都不会有了,不过还是忍住了。
村长脸色漆黑:“你们奶奶对你们这么好,你们真是畜生不如。”
两人低着脑袋,任由村长骂。
祁小红听完之后,对着姜时弯腰道歉:“同志,对不起,是我不分好歹错怪了你。”
姜时没回答,只是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村长,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这件事不捅破,还会有下一个祁奶奶,他们村都打算有样学样了。”
村长脸色更难看了,连三伯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倒是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感激:“谢谢你同志,要不是你,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应该的,别说祁奶奶是军属,哪怕是普通百姓,也不该被这般对待。”
“对对对,可是....同志你怎么知道...”
姜时早就猜到他们有所怀疑,把说辞都想好了:“祁奶奶一直在找丈夫,来我们局里过,甚至...还说过如果她走了,这两个孙子是好人能悔改,就让他们有个地方住,能有瓦遮头,可万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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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刚刚祁小红在边上告知的意愿,她怕因为自己,会有更多老人家被吃独户。
“当初我以为他们是没人要的孩子,谁知道是故意找上的我...”
双胞胎被送了回去,这件事也被邻里拆穿了,小女儿也送不出去了,丢了一次,被送回来了,想丢第二次的时候,被双胞胎留下了。
只是他们父母再也没给他们好脸色,他们这时候才真正明白祁奶奶对他们有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们被迫成长,被迫承担家里的重任,每一天都在后悔中度过,最后不注意,滚下山坡。
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死在了路边,而那个地方,就是当初祁小红发现他们的地方。
祁小红跟着姜时回家后,就飘进了厢房没有出来。
她觉得有愧,明明是自己求这姜时,可说出的话又伤人,但凡换个人都不会搭理她,别人都说自己心善,真正心善有大爱的是她
姜时可不知道她怎么想,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喊于秀英起床,不过想到这一路,她一个人来,肯定担心受怕了,索性就出门给叶锦欢打去了电话。
“你说让我去烤鸭店等你?”
“对,你也可以叫上叶方盛。”
电话那头的叶锦欢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小妹还没主动让她喊上弟弟。
不过正好,她也有一件事想找她,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于秀英起来后,精气神终于恢复了不少,姜时才拉着她往店里走,同时暗暗决定给她买辆自行车,不然有点费她的脚。
“八块钱一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于秀英看到价格傻眼了,连连称贵,可姜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要了一只,还要了四碗鸭骨汤、一份虾干油菜、一份木须肉还有四碗米饭。
这一餐就花了足足十一块多,她看的肉疼,全然忽略了她要的不是两份,是四份。
嘴唇蠕动了几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姜时看在眼里,直接端了碗汤到她面前,拉着她手轻声道,语气里还带着撒娇的意思:“外婆,这是接风宴,我也是第一次来,你不来我都舍不得呢,这都是沾了你的光!”
“外婆只是觉得你的钱都是出现场辛苦赚来的,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需要吃那么好。”
“那不能的,我外婆就配吃最好的。”
“你呦!”
两人说话间,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外婆?!”
叶锦欢跟叶方盛看到眼前的于秀英,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外婆你来北城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呢!”
两人迅速落座,于秀英这才看到姜时要的是四碗米饭。
“小时你怎么瞒着我们啊!!”
叶锦欢嗔怪道,这个惊喜太大了。
“我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在长蒲村。”
“说实话,我也不放心。”
于秀英吃着饭,看着自家的小孩,一脸的欣慰:“不用担心的,小时从山上找了只猴子照顾我,谁都欺负不了。”
两人傻眼了:“猴...猴子?”
“对,那猴子看到有人来闹事,就把人打出去,可乖了,还会帮我干活,我说我要来找你,让它回山上去,也不走。”
“不会的,它会给你看房子。”
“小时,看不出来,你还会驯猴,我看你不该去做警察,去动物园吧。”
叶方盛是连连称奇,姜时斜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叶锦欢连忙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让他多嘴,小时想干嘛就干嘛,叶方盛一脸委屈,他也没别的意思啊。
“小时,你真的不参加高考吗?”
姜时摇摇头:“不参加了,我现在工作很满意。”
叶方盛撇了撇嘴:“可以考上的不参加,没能力的偏要参加。”
叶锦欢怕姜时误会什么,连忙解释:“这混小子说的是叶锦禾,她居然辞去文工团的工作,说要参加高考。”
于秀英一愣:“工作辞了?后路都不留?”
“辞了,说是我跟叶方盛都考上了,她也可以,气得那两人直喊心口疼。”
姜时眨眨眼,没说话,只是喝着鸭汤,感叹果然比大白兔奶糖好吃,可惜太贵了,一顿饭就吃了她一年的房租。
“小时,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宿舍有个同学,叫三妹,从开学报到那天,每天都很愁,起初我们不认识,也不敢多问,现在熟了才敢问她,我觉得有点古怪,也不想英雄真的被人唾弃。”
三人目光都汇聚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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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她有个二叔,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可因为年幼的时候跟着木匠学习过,就会点木工,他每年都会趁着年底出去打些零工赚点钱。
今年年初也不例外,他也去了。
县城的公交每次都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上了车,可还没开十分钟,有人烟瘾犯了,在车里吸烟。
售票员连忙阻止,可那人好赖话就是不停,推搡间,烟头落在了前面那人的行李袋上,因为吵架,一时没人察觉。
好巧不巧,行李袋中那人放了两瓶酒,他这是为了回家孝敬他爸的。
推搡间,酒瓶也倒了,白酒浸湿了袋子,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车上人太多了,想救火都挪不开,想下车,车门也卡了,车窗也因为天气太冷都被冻住了,一下子开不了。
人群中有人想踹车窗,可一脚下去,只觉得脚麻,车窗依旧纹丝不动。
哭喊声一片之际,三妹的二叔掏出了他的工匠工具,一锤又一锤砸在了车窗上。
哐当一声,车窗终于破了,冷风夹着大雪飘进了公交车。
乘客顿觉得有救了,欣喜若狂之际,也没忘记尊老爱幼,有两个大男人站在窗口大喊:“老人、小孩、女人先跳出去。”
抽烟那男人还想趁乱爬出去,被人给拦了下来。
二叔还在不停地砸着别的车窗,这样一来,获救的机会更大了。
于秀英闻言着急的问道:“车上乘客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
“烫伤肯定有的,不过都没生命危险,据三妹说,当时情况很危险,车上的人全部从车上下来,车子就全部烧着了,还发生了爆炸。”
叶方盛不明所以道:“那他确实是英雄啊,怎么会被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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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啊。”
“可偏巧这时候出了问题。”
“信没到?”
“是啊!因为发生那么大事,二叔他索性回家去了,没出去打零工,还把这事情跟家里人说了,他家里人就在村里到处炫耀。”
一开始,村子里可佩服他了,喊他是救人英雄,可过完年,还没收到信,村子里就有闲话了。
哪怕三妹来上学,还有人说是骗子的侄女,要不是政审早过了,说不定她这学都不好上。
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月了,那信一直没到,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吹牛,是小人。
三人唏嘘不已。
于秀英都感慨道:“这就是常说的,事情没做成前千万不宜张扬的原因啊。”
“可这二叔不是做了好人吗?不应该啊...”
叶锦欢想到三妹愁眉苦脸的样子,都忍不住叹气。
叶方盛眉头紧锁:“这信为什么不寄?”
“是啊,为什么不寄?”
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问题,包括二叔本人。
“小时,你说二叔是不是吹牛了?”
姜时吃饱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才缓缓开口:“我没见到本人,不好说事情的真伪,不过我有疑惑,为什么他不出去问问?”
叶方盛脱口而出:“问谁?”
“运输局啊...”
叶锦欢摇头:“三妹说当初那么多人,谁还认识谁,而且因为这事,家里老人都生病了,他二叔是有苦难言,现在每天下地的任务重,完全没办法。”
“那就自己愁着吧。”
叶方盛努了努嘴,这人自己都不在意,别人能咋办,甚至还想到是他自己多嘴
姜时笑了笑:“你知道辛辛苦苦下地的农民被人表扬有可能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他忍不住开心,我倒觉得合理,只是他家人多嘴也确实是真的。”
另外三人就又哎了一声。
“他家在哪?”
“佳市下面梨树沟,大约去要一天。”
姜时咬了咬下唇,这该说不说还真巧了,祁小红的事情,就得去那解决,不过她并没有贸然开口:“三妹人品如何?”
“人很热情,很爱帮助人,虽然因为她家二叔的事情,她每天都很担心,但是宿舍但凡有困难的,她都会搭把手,当初我被...”
挟持两个字,叶锦欢差点脱口而出,眼角撇到正仔细听着的于秀英,硬生生转了话:“当初我嗓子哑了,她怕我声带坏了,还找老家打听秘方,慕轻晨小日子来了,肚子疼,她也会泡红糖水给她,那是她娘给她准备的。”
于秀英闻言夸赞道:“这倒是个好孩子,这年头红糖不便宜,而且还要红糖票呢!”
“是啊,所以我跟慕轻晨听了之后,也想帮帮她,可我们...”
姜时倒也明白,她们两个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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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去,这地方我要去一趟。”
“真的?”
三人异口同声,火热的视线都凝视着她。
“是啊,有个案子要去一趟,到时候我顺便去看看什么情况。”
叶锦欢听到她要去,很是开心,不过还是给了她几张全国粮票:“你收着,虽说你顺便,但是你去了万一要多呆一天什么的,我过意不去。”
叶方盛一看,也掏出了五张粮票给她:“我身上就这五张是全国粮票了,你收着,其实照理说不应该劳烦你的,可姐已经说出来的,哪怕后续还有人找你办事,我们也有理由推脱。”
姜时挑眉,想不到他倒是看的清,果断地把粮票收了起来:“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他救了人就是英雄,张嘴的事情,万一就能救一个家庭呢?”
“救?”
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抽了抽气,现在的风气已经好了一点,可搞不好有人觉得觉得二叔是在骗人把他举报了,事实上他又真的是救了人呢?
那不就等于白白冤枉了英雄。
听说她要走一趟,三人都安心了不少,只是也心疼她要经常奔波,尤其是于秀英,一直给她夹菜。
吃完后,带着叶家两兄弟认了门,目送两人回了学校后,就赶回局里开介绍信去了。
“你要去佳市?”
李霁初傻眼了,这人不是才接上外婆,怎么就往外跑。
“嗯,这里有个案子想要去了解一下,而且还要去寻个人。”
等了解前因后果,他决定跟她走一趟:“你一个人去局里肯定不放心。”
陈颂知道后,给两人送了介绍信,怕时间不够,还开了两周。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踏上了去佳市的火车,至于于秀英,则拜托了街道主任,还有叶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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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听到是来询问公交车起火事件的,才松了口气,随后他又拍了拍胸脯,一脸的惊恐:“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两位同志可能不知道,那时候特别惊险,要不是有那位同志,车上四十多个人,估计全部都得死在车上。”
“真的是惊险啊,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啊。”
“你们不知道,人刚下车没多久,车子就爆炸了,还有人被炸伤了,烫伤的也有,不过好在保住了一条命。”
姜时和李霁初面面相觑,眉头一皱:“那你们是不是答应给他写封表扬信的?”
“有有有,当初啊我们急着送人去医院,就留了地址说会寄表扬信。”
“那为什么不寄?”
“哎呦!说来也奇怪,那地址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发现。”
“这么巧...”
主任这才明白过来:“是...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跟信有关?”
姜时长叹一口气:“他啊,回到家其实身上也有烫伤的伤痕,回家后家人问起来怎么回事,他就老实说了情况,结果他的父母特别开心,要知道表扬信可不是所有人能拿到的,跟亲戚朋友多嘴了一句,结果这信一直没到,现在他变成了村里人人喊打的骗子。”
“怎么可能!”
主任气急,很快又反应过来,都是因为他们答应了事情没做到,还弄丢了地址,一脸尴尬道:“我...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地址丢了,也不能满公社的找吧。”
“你不觉得太巧了?”
“你们回来地址就不见了。”
“我们那时候忙着救人,而且也没注意....”
“不是怪你,我只是提醒你,这封信是被人拿走了,目的就是不让你们去表扬。”
“为什么?”
“被公交车上抽烟的男人拿走了,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农场改造了,气愤那人多管闲事。”
“他有病啊,那人也是救他啊!”
主任也是真服了,等听到姜时说到二叔的现状,直接急了:“不行,不行,这人是英雄,不能因为我们的疏忽就被指责了,我马上去上报。”
丢下一句话,他直接跑了,倒是风风火火的性格。
李霁初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两秒:“小时,你说这个二叔一直没等到那封信,会怎么样?”
“他会一直陷入怀疑,为什么不来,他父亲会因为流言被击垮,最后病逝,他母亲也会过得不好,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搭理他,母亲死后二十年,三妹的小孩帮他找到了当初公交车上的人,还了他一个清白,只是真相终究是迟到了,他痛苦了那么多年。”
“二...二十年?”
“嗯。”
“怪不得你要来这一趟。”
李霁初都没察觉到,不管姜时说什么他都信了这一情况。
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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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跟李霁初陪着他走到了梨树沟,看到了传说中的二叔——马有才。
主任看到他目光无神,背脊岣嵝的样子,瞬间红了眼眶,直接上前与他握手:“同志,我来晚了!”
村民这才知道真相。
马有才呆愣了几秒,双眼一点点恢复光彩,边喊边往家跑:“爸,表扬信来了,我没撒谎,我不是骗子!我不是骗子!”
他不断地大喊不是骗子。
当初在车上,他明明砸一个窗户就可以,车上的乘客也会让他先下车,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烧死,所以他来回的砸窗户。
他知道自己没有救错人,他当初也不后悔救人。
只是这几个月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信,他等啊等。
从一个个夸张,变成质疑,到最后的恶语,他看着父亲的脊梁一点点被村民骂弯再也直不起来,最终病倒,他很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幸好!
他终于等到了。
“爸!我没骗你,信真的来了。”
马父睁着眼睛,握着他的手:“真...真的?”
“真的,爸,你得好起来,我不是骗子,我们家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等到主任亲自把盖着章的表扬信给他看,他终于笑了,连身子都觉得轻松了。
“老同志,这是我们车站发给马同志的奖励,他是英雄!”
马父老泪纵横,他家有才没骗人,还被人表扬了,太好了
主任也很庆幸他来一趟,不然他真的愧对当初救人的马有才。
姜时这边悄悄离开了,转道边上的与梨树沟相邻的大黄村。
“你说祁奶奶的丈夫在这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霁初看着一个个小土包,怎么也不敢相信。
“你不是说祁奶奶的丈夫是去参军的吗?怎么变成了小土包?”
“战争年代,战死的不少,一个班全死在战场的上的也屡见不鲜。”
“你....你是说....”
姜时指了指地上的痕迹:“虽然是土包,但是你看,这里明显有人祭拜,为什么那么多人祭拜,因为他们是可敬的烈士。”
李霁初闻言,直接敬了个礼,眼眶都不自觉红了。
大黄村村长听村里的孩子说,有两人偷偷摸摸来这里,想也没想,就带着人冲了过来。
活也不干了,工分也不赚了,手里一个个都拿着锄头赶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怒吼一声后,发现两人穿着制服,男人更是对着土包在敬礼,一旁的女人神情肃穆,一时间有点进退两难。
姜时回头看到他们,从包里掏出她的介绍信:“同志,这是我的介绍信,我们来这里是找个人的。”
村长接过信看了一眼,知道两人是警察同志,也松了一口气,等听到是来帮人找上战场的丈夫时,一个个都沉默了。
“同志,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当初是我们村幸存下来的人把人安葬在这里的,还告诉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铭记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
“是啊,我们村每年清明都会来祭拜他们,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也没法刻墓碑。”
“说实话,前几年我们村都是偷偷拜祭的,我们一直怕有人举报打扰他们安息,刚才听村里的娃娃说有人这边鬼鬼祟祟的,我们就带了武器过来...”
说到后面声音越低,似乎觉得他们冲动了。
李霁初跟姜时听得心里堵得慌,对着他们都敬了个礼:“谢谢你们一直保护他们。”
村长被他们弄的有点不知所措,想回礼又怕出错,只能不安的扣着手上锄头柄的木头:“同...同志,你们说言重了,我们就是尽自己的一点力,不...不需要感谢的。”
“对对对,我们也没做什么。”
“我们啥也不懂,就是知道不能打扰他们,村里老人说了,他们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不能让人不在了还被人欺负。”
“你们不用谢的,不然回去被大伯他们知道,要抽我了,我那么大个人了,也挺不好意思的。”
黄村长回头瞪了几人一眼,突然想到两人正看着他们,就摸着脑袋一脸不好意思:“同志,那个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村里头上了岁数的老人也不知道,当初也想过立碑的,就...就不是开始闹了,我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什么,不过我们保证,这些年来绝对没有人欺负他们。”
最后有点讪讪然道:“要...要不你们自己看?”
“小时,我跟着他们了解一下前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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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大黄村村民虽然有点奇怪,不过查明身份没问题,也还是跟着李霁初回村了。
他怕村民担心,就解释了一番:“小时,就刚刚那位女同志,她外公就是烈士,所以她看到有些感触。”
村民们恍然大悟,望向姜时的眼神带着钦佩。
等他们都走了,姜时才对着半空中祁小红的魂魄道:“你看到丈夫在这里吗?”
此时那一座座小土包上,一道道身影冒出来,他们好奇的看着半空的老人,也打量着姜时。
“小同志,你能看到我们啊?”
“能的,所以我带着这位奶奶来找她的丈夫。”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角落里的土包上,有个男人,正不断地打量着半空的人影。
“小...小红?”
他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他听到同志说是帮祁奶奶找丈夫时,心里就在猜想是不是自己的媳妇,可她现在老了,一时间不太确定,可又抵不住心里的寄希,忍不住喊了出来。
“国....国祥?”
“孙国祥是不是你?”
祁小红急的大喊,这一喊,当即就确定了身份。
“小红!我是国祥。”
“国祥,我等了你一辈子啊...所有人都说你变心了,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小红...对不起,是我负了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是为了保家卫国,我不苦。”
两道魂魄就这么紧紧拥抱在一起,四周的战友全部都钻入了地底下,似乎要给两人空间。
“你还那么年轻,我...我老了,我头发是不是乱了?”
祁小红看着陈国祥的面容,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脸。
“不会,小红你还是那么好看。”
“我丑了,当初你走我还是个姑娘,现在变成长满了皱纹的老太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原先背着手看着远方的山林,听到祁小红的话,手挥了挥了。
原先已经满头白发的老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她梳着一对麻花辫。
“小红!你很美!”
祁小红原先觉得这男人油嘴滑舌的,突然发现肩膀两侧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一脸的惊喜的望向姜时:“小同志,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边上说悄悄话吧。”
祁小红跟陈国祥一边道谢,一边钻入土包。
很快,其他的人的身影都从土包里飘出来了。
姜时抿了抿嘴,表情认真的问道:“各位当初是有心愿未了,所以不肯离去吗?”
“我们一开始确实恨透了那些人,所以一直没能离去,可看着大黄村的村民给我们建坟,我们看着他们一点点变好,直到现在,执念其实早就了了,但是我们就不想走了,我们想看着他们发展强大,再也不用被别国欺负了。”
“他们很好。”
“动乱的那几年,我们也听村民抱怨过,说什么学校不开课了,老师被打了,我们还担心了好久,也怕我们的存在会给村子里的百姓带来麻烦。”
“小同志,你可不知道,他们啊,把我们藏得可好了,还会让村里的娃娃望风,有问题及时通报,这是妥妥的侦察兵的料子啊。”
他们一个个充满笑意的说着这些年遇到的事情。
“同志,能让咱们不走吗?年初村里才有娃儿考上大学了,我们想留下来。”
姜时随便坐在了土坑上,托着下巴懒洋洋的:“你们想留下,可以啊。”
“真的?”
“对,不过要跟我做个约束。”
“规则吗?可以,我们最是服从了。”
“是你们如果发现有怨念控制了你们,得及时联系我。”
“这算什么,不是问题。”
“那我可做标记了啊。”
“做做做,你这是保护我们,怨念这玩意,我们在这那么久了,还是知道点的,我们可不想变成恶魂。”、
“你们有功德,在这里能保佑大黄村。”
“真的啊!”
几人开心的不得了。
姜时起身包里掏出三张纸,戳成长条,一甩直接插入地面,瞬间无火自燃,她抱手作揖:“各位,姜时敬你们三根香!”
香火飘入他们体内,瞬间觉得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好似比以前更凝实。
“你们到时候遇到危险,我这边会感应到。”
“谢谢同志。”
祁小红好不容见到自己的丈夫,她自然也不肯离去。
两人分开了那么久,姜时也不是狠心之人,就让她留在了这里。
从大黄村离开时,村民热情的告别,还不断地往两人的袋子里塞山货,最后是直接跑着离开的。
这一别,再次听到大黄村的时候,已经是全国先进村。
村里的编结绣跟鱼皮衣还上了展销会,最后远销海外,一个个建起了新房,修起了马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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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李霁初都有点恍惚:“我们就这么走了?”
“嗯,不然呢?”
“不带回去?”
“你怕不是想屁吃呢?你敢动,大黄村的人就能让你死在那。”
“不敢动不敢动,绝对不敢动。”
说话间,上来一名女同志,她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拿着车票,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放下身后背着的布包,就想抬手方行李架上。
李霁初连忙上前:“同志我来吧。”
塞到架子上后,他又问了一下:“这样可以吗?”
“可以了,谢谢同志。”
她笑着弯腰感谢,结果刚放上去的布包的绳子开了,里面的苹果掉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她脑门上。
把李霁初看傻眼了,那绳口他还多打了两一个结,怎么就散了,还偏巧不巧就砸在了她脑袋上,那咚一声,听着就疼。
对方倒是习以为常,并没在意,捡起苹果,发现没摔坏,直接递给了他:“同志,请你吃苹果。”
“不用了,不用了,举手之劳。”
这次回去买的是硬座,他们刚好与这名女同志是面对面的位置。
看他不吃,她也没说什么,就是从随身的挎包取出水壶,刚在旁边乘客的帮助下打开盖子,她就被人撞了一下,水是一口没喝上,还洒了自己一身。
她舔了舔唇边的水,默默地喝了两口水,又咬着盖子把水壶盖好后才放回包里,顺便掏出手帕擦脸。
察觉到对面两名乘客都在看着自己,尤其是那名女乘客,亮晶晶的双眼里满是好奇,她笑着跟他们点了点头。
只是在接下去半天的时间了,姜时跟李霁初亲眼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倒霉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喝水塞牙你没见过,但是吃个菜花椒呛喉,差点窒息你肯定没见过,还是吃的炒大白菜。
吃个馒头吃了一嘴的血,想上厕所,没出两步,好巧不巧有人丢了橘子皮,她就那么踩上去摔倒了。
上完厕所,刚把门转到无人要出来,就被外面等着的人用力一推,敲在了脑袋上。
李霁初看的直抽抽:“这...这也太倒霉了吧....”
姜时认可的点头:“确实倒霉。”
而且可以说是倒霉到家了。
谁家吃馒头能吃到一大颗石头,把牙齿都给磕下来了,她是看着都疼,可那女同志居然只是皱了皱眉。
对方是揉着脑袋回来的,刚坐下的时候,还是把苹果塞到了李霁初手中:“洗过了,可以吃。”
“不...不用,我...”
“没事的,这是我爸种的,你吃,可甜了。”
“我们不能拿同志一根线,所以不用,你留着自己吃。”
“我牙掉了,吃不了。”
“......”
李霁初第一次觉得自己把话掉地上了,接不上
姜时依旧好奇的看着她:“你的大白菜咋还有花椒?”
“可能是我妈前一盘炒的,落下的。”
“就那么一颗,你也能吃到,我都觉得你运气好了。”
对方一听,噗嗤笑了,露出还红肿的门牙:“打小第一次听到别人说我运气好。”
姜时眨了眨眼,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那打石膏的手:“你是去读书的。”
“你怎么知道?”
李霁初诧异的看着两人:“开学好几个月了,你才去?”
“半个月前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手。”
“......”
旁边的乘客听到后,都忍不住感叹这同志太倒霉了。
“她打上车后,就那么多破事,也是倒霉到家了啊。”
“谁家吃馒头能吃到石头,门牙都磕掉了,太惨了。”
“这姑娘也太倒霉了,不会是...”
边上的乘客不断地使眼色,默默地离她远了点。
她也知道大家什么意思,不外乎就是扫把星之类的,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坐在那挺直个背,目不斜视。
姜时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了李霁初两颗,剩下的就递到了她面前:“我请你吃糖。”
对方一愣,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有吃的。”
“吃吧,很甜的。”
看到她还在犹豫,就有乘客伸手了:“她不吃,我吃。”
姜时和上手,脸上笑意顿消,双眸闪射着寒光,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别人。
“小....小气!”
“你大方,我缺钱,你把钱给我吧。”
“你有病,我不认识为什么给你钱。”
“你眼瞎,不认识我,还拿我糖,你是我孙子还是我孙子啊。”
“你!!”
“你什么你,滚!”
“这么凶,肯定没人要你。”
“对对对,你全村两百口全要你,你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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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黄是什么?”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
“大便。”
“.......”
李霁初拿拳头抵着嘴巴,嘴角上扬,眼中的笑意挡也挡不住,都忍不住按大腿上的伤口了,依旧无法压住上扬的嘴角。
“哈哈哈哈哈!!”
乘客中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笑的,紧随而来的是所有人都发出哄笑声,那人气得直接跑开了。
本来就他自己不要脸,要知道大白兔奶糖现在可不是那么好买的,看人女同志倒霉,给她两颗糖,结果这人居然好意思要。
姜时看她走了,才继续伸手:“不准推了,万一又伸手呢!”
“那你吃苹果。”
“行!”
一来二去,三人倒是熟了。
“同志你好,我叫苏悦。”
“姜时!”
“李霁初!”
自我介绍后,三人也没有了直接的拘束感。
姜时更是啃着苹果,好奇地看着苏悦:“你的牙很早就掉了?”
苏悦一顿,随后点点头:“好厉害,我这颗是假牙,只是再假也得镶牙龈上,弄得一嘴血,吓到你们了。”
“没有,我们只是没想到有人吃馒头能磕掉牙,不过你一直都这么倒霉吗?”
“小时候不知道,有记忆以来倒是挺倒霉的。”
其他的她没多说,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得到她们的帮助,她已经很感激了。
只是下车后,她被拦住了。
“为什么让我去公安局,我没犯事吧!”
苏悦板着脸,一脸的的烦躁,她还以这两人不一样,谁知道一下车就要把她带公安局去。
“你误会了,我是想跟你聊聊你倒霉这件事,你觉得去公安局对你有影响,你可以去我家。”
怕她还有所怀疑,姜时把两人的介绍信工作证都递给她。
苏悦接过证件仔细查看,最后答应去她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苏悦看着这房子的大门,眼睛都直了,越往里走,越惊奇。
“你家那么大...”
于秀英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到姜时带着人回来,连忙上前道:“小时,你带朋友回来了,饿了吧,外婆给你做饭去。”
“不...”
“谢谢外婆!”
苏悦还没拒绝,就被姜时堵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于秀英离去。
“小时,我去找轻晨了。”
“去吧。”
李霁初放下苏悦的行李就跑,那速度,好像这两人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一样。
“既然没人了,你说吧,找我来干什么?”
苏悦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疑惑,不过语气是平静的。
“不知道还跟我来?”
苏悦不说话了,她看了证件了,也觉得这人眼神清澈,另一个人带着正气,不会对自己有伤害,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跟来了就能解决一切疑惑。
姜时只是给她递了一杯水,语气平缓:“你不用那么紧张,你其实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些倒霉事了。”
苏悦没回答,只是她的背崩的更直了。
“你随身的挎包里有不少的手帕,有一套衣服,还有止血药,这些都是你准备的,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而且每一天都会准备。”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从火车上的牙齿,到现在对她挎包里的东西,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其实我说你运气好,并不是随口说的,你小灾虽然不断,可你考上了大学,还是知名的北城大学,每一次都受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你上山采药也只是被树枝绊倒晕了半天。”
苏悦猛地抬头,震惊的望着她:“你...”
“你的牙齿是村里有人吵架,你去看村里婆媳吵架,结果不小心被推搡磕到她家门槛。”
“.......”
“人中黄是一味中药,你听说了其中有人的大便,你就打算去看看,结果掉了粪坑。”
苏悦嘴角抽搐,她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别...别说了,我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太激动了,不安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别那么倒霉就好...”
自打她记事以来,一直很倒霉,好多人骂她是扫把星,还说她乌鸦转世,村子里的人也避着她,同学都怕她连累她们,到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好在家里人疼她。
“你的倒霉,是为了激发你的好运。”
“????”
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连起来为什么就没明白。
“因为这是上天在补偿你。”
“补偿?让我这么倒霉是补偿?”
苏悦冷笑道,起身就想走。
“我说的是你的好运,你那么倒霉,明明只要高考前吃个饭拉肚子什么的,你就不能上大学,可是你没有,偏偏是高考完出教室门才腹泻,还有你掉粪坑,但凡换个时间,你都会淹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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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因为你上辈子杀了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时对着她点点头:“我知道,而且我更知道你其实早就怀疑了。”
苏悦捏着挎包的袋子,一颗心猛烈的跳动着,她想到自己的过往,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杀了什么人?”
“隐姓埋名加入对面做卧底,只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做了一些事,但是连累了一些人,只是后来你在送出情报后就死了,你身上有功德,也有罪孽,所以才会看起来很倒霉,又似乎有点走运。”
姜时的话仿若天书一样,让她有点站不稳,上辈子,真的不是封建迷信吗?
想了许久许久,她发现自己压根无力反抗,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她鞠了个躬:“谢谢你,不惜涉险告诉我。”
“放心,你出了这个门,就会彻底忘记这件事。”
“我....”
“我找你是想告诉你,多行善事,功德可以抵消罪孽,直到消除,你就只剩下好运了。”
“好。”
苏悦眼眶含泪点头回了一句好,就准备离开,姜时看她的胳膊受伤,打算送她,结果被拒绝了。
“我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萍水相逢,你却能告知这些,学校我可以自己回的。”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你脸色挺差的,你得休息。”
刚抬腿,就又有点迟疑:“我会忘了你吗?”
“不会,只是会不记得前世这个事情。”
“好,谢谢。”
苏悦是个固执的女同志,她不想人送,就怎么都不让,甚至都一动不动,走出大门后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多做好事。
于秀英端着东西出来,只剩下姜时一人,看得她既心疼又无奈。
两天后,陈颂急匆匆的跑回局里。
“小时,我这边遇到一个特务,怎么都不肯开口,我想找你帮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被陈颂带到了一处废弃的楼房,里面被修改成为审讯室。
“小时,抱歉把你拖入进来,但是这人眼神闪烁,非常的有问题。”
“不肯说?”
“说了,但是说了一半,我们都觉得另外一半才是最重要的。”
“熬鹰了?”
“熬了,没成效,就是崩溃了也不说。”
“你怀疑有禁制?”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疑惑。”
审讯室里关押着一个男人,他双目凹陷,嘴唇干裂发白,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就浑身颤抖。
姜时只是拉开了椅子,直接坐上去后就打量着他。
审讯室静若无声。
门外嘀咕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进来。
“老大怎么带了个女同志?”
“不会是老大对象吧?”
“胡说什么,老大是那种乱来的人吗,据说这位是审讯高手。”
“真的假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听到审讯高手四个时,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群人想让他开口,都拿个娘们来骗他了。
姜时看完他的面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大胆,你确实挺大胆的。”
男人眯了眯眼,想不到他们连他的外号都知道了。
“陈平,我有个问题无法理解,你能告诉我吗?”
换来的是他的冷哼声。
姜时不恼,她继续自说自话:“明明樱花国杀了我们国家那么多人,你怎么还能做出把秘方卖给他们这种事情,就因为那一千块?”
“一千块确实挺多的,我一个月才三十多。”
陈平:“......”
门外刚过来的陈颂跟其他同志:“......”
“不过也是,你家徒四壁,孤家寡人,不对啊....你有媳妇孩子...”
陈平的瞪大了眼睛,双眸阴鸷如鹰,呼吸也开始加重。
姜时好像很是不解的样子,左右打量着他,把他看得怒火中烧。
“原来你不行,你媳妇找了别的男人。”
“你说什么!”
陈平猛地起身,想要打人,可他的手脚都被铐住了,这一站,桌子晃动,胳膊也没能抬起来,手腕脚腕还被手铐和脚链给勒疼了。
陈颂打开门,指着他大声警告:“陈平你给我坐下!”
“陈颂,他急了。”
“你闭嘴!”
“我偏不,而且我也没说话,你就是不行,你媳妇就是找别人了。”
“贱女人,你给我闭嘴。”
姜时冷哼一声,转头就拉着陈颂的胳膊,小声道:“陈颂我跟你说,他孩子不是他的,他白给人养孩子。”
陈颂低头看着她笑了笑,十分配合道:“真的啊,那不是绿王八么。”
说的她咯咯直笑。
两人好像在说悄悄话,可声音别说陈平了,就门外围观的同志都听的一清二楚。
“陈平居然是绿王八?”
“天啊,他还不行?这不是男人最痛吗?”
“不对啊,老大什么时候看女人那么温柔了。”
议论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让陈平直接暴走,不断地砸着桌子大喊:“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姜时笑意收敛,眼神变得凌厉,快速质问道:“你为什么倒卖秘方?”
“他们给钱啊,那是一千块美金,你知道什么是美金吗?哈哈哈哈,你这个贱人肯定没见过。”
陈颂脸色一沉,刚想伸手,被姜时按住了。
“那不过是你治疗三两肉不行的秘方,还一千美金,你想得美。”
“放屁的狗屁,老子行得很,你信不信我马上办了你。”
“你不行,你媳妇才找别人,被人发现了你把那男的砍了,你囚禁了老婆孩子。”
“那又怎么样,对不起老子的都得死。”
“那你先死,你对不起国家,没国就没有家。”
“去你大爷的,我不过是卖一张秘方而已,有什么问题。”
“治疗不行的秘方有狗用,你不过是在吹牛,你一辈子都是个垃圾,是被人骂无能的狗东西。”
“你狗屁不通,那是秘方秘方,他们是要申请专利的。”
“专利是什么?”
“专利是....”
陈平猛地抬头,惊恐的后退两步:“你...你...”
姜时冷啧一声:“反应还挺快,怪不得是杀了妻儿,为了毁尸灭迹吃下肚的烂货,够狠。”
“不!!我没有!!我没有!!”
陈平因为太紧张,不断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审讯室全是咔咔掰手指的关节声。
“他不说的就是杀了妻儿吃了的事情,还有他偷听到他上线说拿了秘方要去申请专利。”
“肉吃了,骨头在哪知道吗?”
“没了,喂狗了。”
“......”
陈平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恐惧感到达了顶点。
姜时看出来了,拉了拉陈颂的衣角:“你说,别人知道了是他透露专利的事情,会怎么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平哪怕被熬鹰折磨,都没这么害怕过:“不是我,不是我。”
姜时玩味的眼神打量着他,拉着陈颂就往外走:“走咯,肚子饿了,去吃饭咯。”
“别走!!不是我!!”
可任凭他大喊,两人都没回头。
出了审讯室,姜时脸上表情就变得冷冽,对门口的同志使了使眼色,
他们立即接受指令:“同志你饿了,走走走,我们去吃烤鸭。”
“别走!别走!!”
看到渐渐远去的声音,他绝望的大喊:“我说!我全说,别把我放在这,他们会把我拿到蒸干的。”
陈颂俊美的脸庞全是冷意,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更是骇人。
姜时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张了张嘴,无声的问了出来:“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带着另一名同志推开了大门。
有人看到连忙上前:“同志,别在意,老大就是听到蒸干生气。”
“这蒸的是什么?”
“人。”
“人?”
“樱花国当初在哈城做了个实验,就是把人蒸干,实验人员就是我们的同胞。”
姜时眼眸越发的深邃,身旁的人都有点大气不敢出,此刻的她仿佛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般。
陈平的声音从审讯室传来,让人无力又气愤。
“不怪我啊,真的不怪我啊。那时候我不举,我妈找了好多办法,终于找到一个大夫答应医治我,后来吃了药,我真的重振雄风了。”
因为这,他到处炫耀自己能一夜七次。
哪怕是夸大其词,也被人盯上了。
陈平这人粗鲁狠毒,家里也不富有,媳妇是被他母亲用二十块钱买来的,当天晚上他就察觉了问题。
之后无所出,媳妇背了锅,直到有一日她被骂的回击了,才知道有问题的是陈平。
用了药,他觉得找回了男人的雄风,对着媳妇颐指气使。
再一次打骂后,她默默地背着竹篓上山,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的。
她脚底打滑差点摔下山,是他救了她。
一来二去,就这么喜欢上了,一次情不自禁,还发生了关系。
后面生了孩子,关系也没断。
陈平说到这,捂着眼难受痛哭:“我也是后来无意间才得知,那个男的,就是樱花国派来的,他就是要套出治疗不举秘方,然后要去申请专利,批量生产。”
“这个不是人不一样效果不一样吗?”
“有什么关系,他们可以一次一次实验,直到一般人都能用。”
“专利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听他们说,专利是国际上认可的,他们注册了专利号,我们再用就得掏钱了。”
陈颂听到这,意识到不妙,光一个不举秘方就费那么大劲,要是还有别的
“不对,这次收到的是别的秘方,你从哪里来?”
“我没办法啊,我把那贱人跟野种杀了后,就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后来是听到了他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声说专利的事情,发现我偷听就说我出去,就把我蒸干了,我一开始也不懂,他们还故意给我看照片,那时候我特别害怕,吓得都发烧了,我爸为了给我采药,上山摔死了,我妈也一病不起,我哥他们都觉得是我,把我赶出去了。”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陈颂此时浑身冒着冷意,直看得人心旌发寒:“你给他们多少秘方?”
“三...三张。”
“靠!”
姜时在他气愤不已中,推开门走了进去:“你除了卖秘方,你还卖过别的老物件。”
“我...我书画卖过两张,还有扇子什么的。”
“......”
陈颂脸色铁青的审讯室出来,姜时默默地跟在后面。
看到两人出来,就有人迎了上来:“老大,想不到这人隐瞒的居然是杀妻儿的事情。”
“不然怎么会被叫陈大胆。”
听到姜时的声音,几人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同志你怎么让他开口的,我们可是熬了他好久了。”
“对对对,同志你分享点经验给我们。”
姜时摸了摸耳朵,她进门的时候就给陈平一个错觉,在他眼里,自己的容貌神情跟他死去的媳妇类似,胆怯懦弱,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不过这些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睛弯了弯:“没有,主要是你们之前已经对他熬鹰审讯了,再来他看我是女的就轻视,还有就是后来你们老大跟大家的配合,你们在外面的窃窃私语让他那没用的自尊破裂了。”
“那还是老大的功劳,让我们在外面说那些话。”
姜时抬眸看向陈颂,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给了他一个笑容,对方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只是心里暗暗思索,这陈颂倒是了解自己,还默默地交待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既然陈平都交待完毕,姜时就要回去了。
走出大门,看着废弃的楼房,破坏荒凉:“你们就在这审讯?”
“这里要很快就会改造成监狱,我们就先把嫌疑人押到这边来,顺便让他们参与劳动。”
姜时嘴角抽搐:“你们牛,让犯人造个监狱关自己。”
陈颂闻言,咧嘴笑了笑,随后发现她漆黑的眼眸正望着自己的脸上的酒窝,又立马收敛了笑容:“这次谢谢你,我要去汇报情况,我先找人把你送回去。”
“昂。”
刚走两步,她突然想到什么:“陈颂,我能把有人收秘方的事情跟我外婆说吗?”
“理由。”
“我还以为你会一口回绝。”
说完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凑近小声道:“我外婆身上可能也有秘方,她那个师兄也有。”
“你是怕有人会知道什么?”
“她那个师兄去医院报到了,我就是怕有人会打主意到我外婆身上,让她警惕一下。”
“我先汇报一下,到时候给你结果。”
姜时撇了撇嘴,麻烦,不过也知道规矩,点了点:“那我回去了。”
陈颂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小时。”
“啊!”
两人四目相对,陈颂望向眼前在阳光照耀下,努力睁眼的她,会心一笑:“路上小心,回去请你吃饭。”
“行,不是好吃的我不要。”
回到家里,于秀英正在缝衣服,听到动静立马起身:“小时这么早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是啊,回来陪陪你,不太饿,等下可以吃晚饭,不差那么多功夫。”
于秀英点点头,指了指后院:“小时我打算种点草药。”
“没事,随便种,你缺钱的话,我给你。”
“不缺的。”
于秀英摸了摸她脑袋:“我还担心你缺钱呢,你上次给村子里寄了那么多资料,我还怕你钱不够。”
“那些资料我问过轻晨跟叶锦欢了,都是不错的,村子里那些学生用得到。”
“我起初还以为你不想跟叶家来往。”
“叶寒松是叶寒松,叶锦欢是叶锦欢,你是我的外婆,你也是他们两个的外婆,我不会阻止他们尽孝,但是他们也不能逼着我认这份亲。”
“我知道的,是他们对不住你,我们小时只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就好。”
“我会的,对了,外婆,你看现在外面好多人的衣服颜色都变得鲜艳了,你也换一件。”
“胡闹,我那么大年纪了穿什么鲜艳的,你换才是。”
“......”
“你这工作老出差,肯定吃不好,哎。”
姜时摸了摸鼻子,她也不想,可流鼻血了就得去挣寿命,最近做了好事,就没流鼻了,应该还能撑一撑,她是完全没想到自己流鼻血是因为天气太干,最近没流是于秀英来了,给她食补
阳光照耀在身上,好像镀上了一层光,说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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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陈平的案子,提到了专利,上头引起了注意,甚至还派人去专门学习这一块知识,等彻底弄清楚,直接吓出了冷汗,可他们现在焦头烂额,只能一步步来
时间一晃,都到六月底了,距离高考都没几天了。
这几天局里很安静,没有人报案,她家也有没有冤魂上门,这不就早早的下班,溜达回来了。
只是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于秀英站在那,时不时的看隔壁一眼,脸上很是担忧。
“外婆你在干嘛?”
于秀英被吓了一激灵,瞪了她一眼:“你吓死我了。”
随后指了指隔壁道:“之前一直空着,现在搬进来人了,只是一般进来就吵架,刚刚这家媳妇儿哭得不行,我怕出事...”
“那我去看看。”
“不碍事吧?”
“我穿着制服呢,外婆你先回家。”
“那你小心点。”
姜时等到于秀英进屋,才走到隔壁敲响了房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一脸的精光,原先不耐烦的神情看到她的衣服,僵在了脸上,可很快就换上了笑容:“同...同志,有事吗?”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退后了一步:“我是这条街道的警察,听说搬来了新邻居,就来打个招呼,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好好!”
姜时说完就挥手告别,只是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她没回家,连家门都没看一眼,就跑回了局里。
因为秘方这事,陈颂最近其实很忙,他现在是回局里取资料的,结果看到急匆匆跑进来的姜时,连忙上前:“小时,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家隔壁搬了一户人家,外婆听到有哭喊声,我刚去敲门,闻到了血腥味,我想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时,这只是血腥味,说不定是受伤呢?”
李霁初坐在位置上正在捣鼓收音机,这是他给慕轻晨买的,想先学会后,再教给她,这样两人感情会更好,听到姜时的话,头都没抬,直接脱口而出。
“霁初!”
陈颂警告的横了他一眼。
李霁初打了个激灵,突然想到姜时的能力有点玄乎,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让你多嘴,人家敢那么多,肯定有证据。
陈颂这才扭头望向姜时:“你确定?”
“确定。”
“我们现在走?”
姜时迟疑了一下,拉着陈颂到一边,望了一眼身后的李霁初,他又埋头研究收音机,摇摇头拒绝:“他们打算把人埋到我家,要等着。”
“什么东西?”
陈颂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引得其他人侧目,姜时不得不把他往外拉了拉:“他们打听到我家只有两个女人,觉得埋我家比较安全。”
“没打听出你的职业?”
“打听了,就因为我是警察才觉得更安全。”
“...脑子没问题吧?把人埋警察家里?”
“那房子比较大,他们觉得晚上轻巧些不发出动静,就不会吵醒我们,二来觉得我一个女人在局里不过是帮你们整理整理文件这种。”
陈颂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交待道:“你先如往常一样回家,不要打草惊蛇,我跟霁初会去埋伏,到时候来个人赃并获。”
“行。”
姜时想着既然都回到了这,索性去食堂打了两个菜回去了。
于秀英看到她回来,一颗心才算安稳,刚想问怎么回事,怀里就被塞了个饭盒:“外婆我买了红烧肉跟排骨,咱们加餐。”
“那你也买太多了,我们两人吃不完。”
“不怕。”
她早就想好了,晚上反正要运动,到时候铁定能吃完。
晚上一点多,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弯清月挂在半空。
墙院上突然冒出一个脑袋,他鬼鬼祟祟的观察了好一会,才向后招了招手,另一个梯子被他放到了墙院内。
他则顺着梯子从墙外爬到了墙内,等站稳后,才小声道:“爸妈,现在可以搬过来了。”
“等下,我把这个贱结实一点。”
另一头的两人丢下这句话,就开始检查了麻袋,使劲拽了拽发现没问题,才把绳子的另一头丢给墙内的儿子:“快拽。”
似乎察觉到院内的儿子体力不行,两人又快速的爬过去帮忙:“老太婆你快去挖坑,要是把人吵醒就不好了。”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全然不知有人正站在院内的阴影处看着这一切。
“埋人树下不好吧。”
“怎么不好,那样这户人家会倒霉一辈子。”
听到姜时的话,老头一边拉一边回答,等说完,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后背一阵发凉。
老头扭着僵硬的脑袋望向身边的儿子,发现他也惊恐的望着自己。
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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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整个人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
“老头子!!”
老太看到她丈夫被打,挥动着锄头就要过来。
姜时一个侧身,锄头挥了个空,她没收住力,人摔在了地上,锄头也飞出去砸在地上。
“爸妈!我跟你拼了!”
男人松开绳子就扑向姜时,她一记鞭腿,命中胯下,痛的他发出惨叫声。
墙外的陈颂让李霁初看着尸体,就小跑着推门而入。
看到地上躺着三人,嘴里不断地哎呦哎呦的叫着。
“警察打人了,救命啊,警察打人了。”
老头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知道他们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也顾不得其他,只想把儿子摘出去。
姜时十指交叉,扭动着手腕,咔咔的声音在晚上格外的瘆人:“把尸体丢我家,好啊,可真的是好啊!!”
“欺负我老头子,我给你拼了。”
老太起身就朝着她肚子撞,姜时一个转身,与她擦肩而过,就在她撞向地面之际,她的右手被拽住,很快又松开,重重砸在地上:“你个畜生,你....”
她骂骂咧咧的回头,瞳孔猛地睁大。
她看到那个原本已经死去的儿媳,正飘在半空,浑身血淋淋的盯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的脸贴到了自己的脸庞:“婆~婆~我~来~找~你~了~”
老太被吓得一激灵,想要推开她,结果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子:“鬼啊!!”
嚎叫声吓得在屋内的于秀英打开了电灯,她怕姜时有危险,同时也吵醒了别的邻居。
有人穿着衣服赶来时,就看到姜时被陈颂拦着,另外两人三人已经被手铐铐起来了,只是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恐的模样,尤其是他们的儿子,害怕的不敢睁开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跟李霁初把三人带回警局,姜时不放心于秀英就把她也一并带了过去。
“小时,办公室有张行军床,让你外婆去那休息吧。”
姜时道了谢,就把人带到了办公室:“外婆,我还得去审讯,你在这好好休息,不过可能有点吵。”
“不碍事,你去吧。”
“有事随便喊个人都成。”
“你忙去吧,不过记得也要休息。”
安排妥当后,她才去审讯室。
“外婆睡了?”
陈颂看到她进来,随口问了一句。
姜时点点头,指了指被审讯的男人问道:“招了吗?”
“没有,他一直说不知道,你去?”
“行。”
姜时去停尸房,把死者的外套脱下套在了身上,看的李霁初眼睛直抽抽。
等她进入审讯室,男人四处乱飘的眼神突然顿住了,好一会才猛地后退,结果铁链打到了自己的下体,痛的他直抽气。
“顾念正,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吗?”
姜时清幽的声音,让他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清雅是你什么人?”
“媳...媳妇...”
姜时敲了敲桌子,脸上表情冰冷漠然,抬着脖子,俯视他:“不...是仇人...”
“不!不是....”
“我陆清雅发誓,一定会让顾念正一家不得好死。”
“不——”
顾念正脸颊颤抖,看都不敢看姜时一眼,脑袋埋得低低的,可眼前突然出现一抹后。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突然搁在了他大腿上:“顾念正...”
“啊!!”
想逃也无法逃的他,只能大喊:“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
“说出你做的一切,不然你就一辈子呆在这。”
姜时冰冷的声音刚落下,陆清雅的脑袋就被她拔下来,放在了顾念正的大腿上,吓得他不断地抖动。
让在一旁的陈颂差点以为他羊癫疯发作了。
“我说,我说!!”
顾念正发现他说愿意招供,脑袋就回到了陆清雅身上后,终于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依旧僵着身子,余光时不时瞥向她。
“说说你做了什么。”
“我....”
刚一开口,一旁的陆清雅脑袋就被拎在了手中,他吓得心一横,闭上眼睛就全说了:“陆清雅跟他爸妈下放到了我们村,我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可喜欢上也没用,他没别人有魄力,也不敢承受迎娶坏分子带来的后果,可偏偏抵挡不住内心的骚动,一开始是默默观察着陆家。
陆清雅的父母因为长期劳动,又吃不饱穿不暖,在一个雨夜发烧了。
她不顾别人的唾骂,不顾自己的安危,在雨夜跑出去找人求助。
这让顾念正得到了机会。
风雨交加,一男一女,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清雅衣衫不整的回到牛棚时,父母已经断了气,她恨透了拦住她的顾念正。却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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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跟着父母一起走,但大仇未报,她不甘心,默默忍了下来。
三年里,她趁着上工的时候去采药,还偷偷采了一些毒药,原本只打算毒死顾念正一个人的。
但偏偏他母亲在一个夜晚跟着他来到了牛棚。
“你个狐狸精,勾引我儿子。”
“你这种坏分子就得去死。”
“贱货...”
她被骂时,顾念正正抱着双臂不屑的看着她。
这一刻开始,她打算报复的人多了一个,她不敢直接杀上门,第一力气不够容易被反杀,第二她也没刀,只能采毒药偷偷放在他家的食物里。
只是毒药还没发作,就等来了她父母的罪名平反,组织甚至把房子还有补偿都给了她。
这家人居然赖上她要跟着来,还说她一直受顾家的照顾,可笑极了。
回到北城,顾念正就开始继续欺辱她,任凭她怎么叫喊都没用,甚至还被杀了
也是在此时,她才知道,他们一家人,在来北城的路上就想好了。
他们怕压不住陆清雅,会揭露顾念正的行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住秘密。
“你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听到这个问题,顾念正难得的眼神闪烁,可惜陆清雅在一旁盯着,绝对不给他说假话的机会。
看到脑袋又回到他腿上,吓得他大声吼叫:“他想跟清雅发生关系,清雅不同意,骂他老变态,气不过就把人推倒了,是我们仨一起把她打死的。”
但凡有血性的人,听到这些都气得牙痒痒,陈颂更是把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姜时拉着他出了审讯室后,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可惜没有人在意,别人只觉得他在发癫。
“他快死了。”
“真的?”
“陆清雅给他下了毒,原本打算在她父母过世那天,送他们一家归西的。”
李霁初在一旁呢喃:“第一次希望她能早点把人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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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窍流血,浑身流脓而死。
一篇关于《她之死》的文章,揭开了一切。
顾家村的村委被追责,监管不力,纵容村民作恶等,被撤职的撤职,被抓的抓。
有人懊悔,有人痛恨,可一切都晚了。
陆清雅走的时候,她的父母来接她了,同时也看到了顾念正一家三口,被下到了油锅的场景,只觉得痛快。
审讯完后,谁也不知道姜时去哪里了,直到隔天一大早,她来接于秀英回家,身后还跟着担忧的叶家两姐弟。
“外婆,我们来接你回家。”
“你们怎么来了?快去上学。”
“外婆,你也是我们的外婆啊,你家隔壁出现这些事,我们怎么能不来。”
于秀英没法子,只能被他们簇拥着往家走。
走在胡同口,还有人打听隔壁的事情,被姜时一句:案子还在审查中,给撅了回去。
叶家姐弟俩还是第一次来,看到房子的时候还在发愣,结果与一只拿着毛巾等在门后的猴子打了个照面。
“猴...猴子??”
于秀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时:“小时,你又去找了一只猴王?”
“不是,这只是猴太后。”
“哈?”
“猴王是它生的。”
“......”
猴太后对着于秀英鞠了个躬,把手中的毛巾递了过去。
“你....你还驯猴呢?”
叶方盛指着这一幕,舌头都捋不直了。
“胡说八道,我只是告诉阿花要好好照顾我外婆。”
“......”
三人看着黑漆漆的猴子,怎么会叫阿花?哪里花了,这什么鬼名字。
姜时拍了拍猴太后的脑袋:“阿花,以后好好照顾外婆,有不认识的人来,你就打出去,这两人是外婆的外孙跟外孙女,可以放心。”
“吱吱~”
“乖。”
三人满头黑线,你这么正大光明的跟猴子聊天好么,不是!你跟猴子怎么可以如此无障碍沟通。
可不管她们什么反应,这阿花是彻底住下了。
有了它的存在,哪怕要出差,姜时也不担心了。
7月高考一过,天气就开始热了,学校也开始放假了。
叶锦欢跟叶方盛为了省钱,并没有回开市,于秀英索性让两人一起来这过暑假,不过需要交餐费,总不能住小时的,还得让她管吃的。
慕轻晨得知后,索性也跟了过来。
一下子变得吵吵闹闹的,于秀英看的别提多开心。
这天她下班回来,慕轻晨跟叶锦欢拉着她偷偷问道:“小时,我看到有人在偷偷卖东西,投机倒把没人抓了吗?”
她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很缺钱?”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问问?”
于秀英跟阿花在择菜,看到两人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她们啊,商量一下午了,打算给你买辆自行车。”
“外婆你怎么说了!”
“我都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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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那是我们给小时的。”
姜时一脸无奈:“我不要车子,还有现在政策不明朗,你们是大学生不要随便乱来,把自己的前程搭建去。”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她的心里暖暖的。
原本以为让她们打消了念头,结果三天后,她们推来了一辆自行车。
“你们...还是买车了?难道去...”
“不是不是,这个车子是二手的,我们去转了好久,还是差自行车票,后来看到有人要出手,就买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一定给你买辆新车。”
“在长蒲村,这辆旧的车,就能让人羡慕好久。”
“反正你等着,还有这是我们给你买的裙子,是布拉吉的材质,你穿肯定好看。”
“对,北城就是不一样,路上的女同志,一个个都可时髦了,车子也比开市多。”
“小时,我们仨接下去可能会北城饭店那找洋人练口语。”
叶锦欢一脸抱歉的拉着姜时,看得她一头雾水。
“那你们去啊。”
“就是怕影响你。”
“怕什么,国家都允许他们来,还担心别人跟他们说话啊,最好把外婆也带上,省的她天天跟阿花在种地。”
“我那是草药。”
“没差。”
“......”
四人在闲聊之际,李霁初骑着自行车赶来了。
“霁初?”
“小时!”
“......”
这喊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三角恋情。
李霁初看到慕轻晨也在,对她投去笑容,随后扭头望向姜时:“小时,发生了命案,老大喊我跟你走一趟。”
姜时起身拍了拍屁股,跟几人挥挥手就往外走:“你说说情况。”
“是制衣厂的一名女工,死在了车间外东边,外墙上全是被喷溅起来的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骑着她们送的二手自行车跟着李霁初前往制衣厂。
“我们现在去看尸体吗?”
“尸体这会应该已经被带回局里了,我们先去看一下现场。”
两人一到制衣厂,就发现不少工人正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来到,不由得往后缩了缩,随后就跟着他们去到案发地。
姜时抬头看向三楼,移动的玻璃窗正敞开着。
李霁初顺着她的视线往上望,又在窗户下面的草丛看到一块抹布,怔然道:“是擦着窗户摔下来的?”
来到办公室,窗台上有一只36码的劳保鞋。
李霁初看着四周,喃喃自语:“擦到一半的窗户,窗台边的鞋子,掉落在地的抹布,看着挺像是坠楼,可我怎么感觉有点古怪。”
姜时望着窗边的女鞋若有所思,随后视线就落在了门背后的拖把上。
等搜查完,李霁初再回来,发现她还盯着拖把发愣:“小时,那拖把有什么问题吗?”
“我闻着有血腥味。”
“???”
李霁初眉头紧锁,蹲在了拖把后面,扒拉了一下,摇头道:“我闻不到,也没看到血迹。”
“带回去。”
“行。”
回到公安局,就有人拿着死者的身份资料过来了。
死者是三十一岁的崔兰,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丈夫是酒厂的销售员。
调查走访同事跟邻里好友,各个都夸她是个勤劳能干、作风正派,更重要的是,去年十月份还被厂里评为进步员工,是个工作积极的好员工。
“崔兰死的时候,衣着整齐,口袋里有她的工作证,身份很好确定,还有一串钥匙,是她家里还有制衣厂办公室的,据说是她上下班比较晚,每次都要她关门开门。”
“所有人都知道?”
“是的,她原本就工作积极,在去年评为进步员工后,就是斗志激昂,而且她也不缺钱,死时手腕上带着一只海鸥牌手表,身上带着的就有一张大团结,还有粮票、布票,连工业票都有两张。”
姜时看完资料就递给李霁初,然后到了停尸房,看到了崔兰的尸首,脸上有擦痕,右眼红肿,嘴角带血,往下看脖颈、手臂右侧都是擦痕。
李霁初对着崔兰的脖颈,看了又看:“是谋杀。”
想到什么就把尸体翻了过来,摸了摸后脑勺,脸色变了又变:“有两个伤口。”
姜时拍了拍他肩膀:“把崔兰的丈夫找来。”
“你是说....”
很快,崔兰的丈夫楚逸被带到了警局。
他的个子在一米七五左右,长相硬朗,神情悲伤。
“我冤枉啊,崔兰可是我媳妇,我怎么会杀她,我每次出去送货看到好吃的都会买给她,我还打算跟她再生一个,你们真的是冤枉我了。”
他拍打着桌子连连鸣冤叫屈。
姜时看了他一眼,把拖把丢到了桌子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楚逸看到拖把身形一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眼神闪了闪,变成了茫然:“拖...拖把...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你有个二老婆。”
姜时不在意的勾了勾鬓角的发丝,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
“胡说八道!我跟崔兰很恩爱的。”
随后觉得自己有点太激动,就转了转眼珠子道:“不是说她是坠楼的吗?”
姜时似笑非笑:“你猜。”
楚逸被噎了一下,默默地低下了脑袋。
等姜时离开办公室,他才抬起脑袋,眼神闪过一丝暗光,很快就又低下了脑袋。
审讯房内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静的有点可怕,连门外的低语声,脚步声,也渐渐听不到了,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安。
正想抬头,就听到咚一声巨响。
都不需要抬头,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掉落在了他眼底。
“崔...崔兰!!”
吓得他头皮发麻,声音在不知不觉中都拔高了。
“嚯嚯嚯~楚逸,我来找你了。”
“啊!!!”
楚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公安局里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崔兰。
她四肢着地,脑袋三百六十度转动,慢慢爬向楚逸,嘎哒嘎哒的声音。
楚逸被她惊悚的动作,吓得喊不出话,直接失声了,只能不断地咽着口水,拼命的张大嘴,尝试说话。
可毫无作用。
他不断地挣扎,手腕脚腕都被铁链勒出了血,都无法摆脱崔兰。
她的脑袋已经不再转动,因为已经爬到了楚逸身边,脑袋搁在了他腿上:“楚~逸~嚯嚯嚯~”
张开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大腿上,硬生生给扯下来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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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响彻整个审讯房。
他以为自己的叫声会引来刚刚审问他的两名警察,腿上血肉模糊,疼痛感让他不断地抽气,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
偏巧这时候,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呜啊呜啊~”
哭声听在耳里阴森如鬼泣。
“爸爸~”
楚逸瞪大了眼睛,恐怖中带着点茫然:“爸爸?”
“爸爸!”
他望向从崔兰肚子里飘出来的小孩,全身战栗:“你...你怀孕了...一尸两命,不...不可能的...你明明说过不想再怀孕了。”
崔兰跟孩子愤恨的啃其肉。
“啊——”
姜时抱着手臂,冷眼望着审讯室里的楚逸。
李霁初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他怎么睡着了?你不审讯了吗?”
“他很快就招了。”
姜时拿着拖把进入审讯室时,就出手了。
在制衣厂办公室,她在拖把上看到了崔兰的魂魄,就直接把她带了回来。
杀妻后丝毫不惧,还能跟情人欢好,索性让崔兰母女进入梦境,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等楚逸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张了张嘴,可又不甘心,他怕死。
“我没罪。”
刚吐出三个字,就看到崔兰跟婴儿又出现了。
他被吓得脸色惨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最终还是恐惧感占据了大脑:“我...我招...人是我杀的...”
一开口,崔兰跟孩子就停住了,他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是我杀的崔兰,我跟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第二天就定下来了。”
这下换姜时瞪大了眼睛:“见一面就定下来了?”
李霁初小声解释道:“现在都这样的,相亲见一面就马上结婚。”
“这么急?”
楚逸一脸无奈:“我孩子五岁了,还比崔兰大四岁,你就知道我结婚的时候多大了,家里都一直催,崔兰有工作样貌也端正,我们见一面就定下来了。”
两人起初还可以,大儿子出生后,崔兰就不是很想生孩子了。
她觉得孩子阻拦了她的脚步,她热爱她的工作,两人为此吵了好几次。
后来偶然认识了制衣厂第三车间的女工—汪叶。
她性格温顺,长得也温柔,说话间对楚逸都是满满的崇拜之情,这让他十分享受。
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崔兰的存在,让我不能跟汪叶在一起,我觉得很痛苦,我很爱汪叶,我想跟她厮守终生。”
姜时直接翻了白眼:“那你爱的可真廉价,汪叶知道小月的事情吗?”
楚逸被撅的无法还嘴,依旧嘴硬道:“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我爱的是汪叶。”
崔兰叶不知道哪里得到了风声,找到了汪叶,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汪叶当天晚上流着泪跟楚逸说要分开,离开北城,这让他如何忍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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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崔兰说要去值班,顺便打扫办公室,玻璃太脏了,她这人爱干净,受不了这些,我觉得机会来了。”
他等到晚上,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悄悄摸了过去,崔兰看到他的时候,还带着笑意,问他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有迟疑的,可我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上前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挣扎之际,她脑袋磕在了窗户角。
疼痛让她站不稳,直接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抹布是我丢下去的,鞋子是掐她的时候掉落的,我顺手放在了窗台,拖把原先是干的,我用来擦血迹的,处理干净就拿去洗了放回远处。”
“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不知道,她一直不肯生。”
姜时冰冷的深邃眸子闪烁着鄙夷:“你真的了解崔兰吗?”
“我...”
“你确实不理解,其实她是想跟你离婚的,去找汪叶是想问她会不会善待你们的孩子。”
“不可能,你骗我!”
“骗你有饭吃啊,骗你!”
姜时不客气的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汪叶!!该死的汪叶!我要杀了她。”
“得了吧,你跟她半斤八两。”
李霁初神情也满是不屑,一个有老婆到处拈花惹草,一个知道别人有老婆,还贴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如此狠。
“你不喜欢离婚就是了,为什么杀人?”
姜时冷哼一声:“还能为什么,他舍不得钱,离婚是要分割财产的,有崔兰在,他出钱少,还能拿到不少有瑕疵的衣服,过年过节还有福利,他怎么舍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汪叶跟其他跟他有暧昧的女同志,都被找出来作证,直接定下了流氓罪。
楚逸因故意杀人和流氓罪直接被判了死刑,汪叶因为教唆杀人被判二十年。
最可怜的是他们的大儿子,一下子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好在崔兰的父母还健在,把他接了回去。
这桩伪装成坠楼案的谋杀案到此也就结束了。
姜时又拿着饭盒去食堂买肉去了。
“看到没,那个女警察,又来买肉,大手大脚千万别学她。”
“工资再多也经不住她这样花啊,还是个赔钱货,吃什么吃。”
“又买红烧排骨,她真的是呦...”
“这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我看就不是好的,说不定啊早就是破鞋了。”
窃窃私语的是食堂打饭的几个阿姨,她们早就看不惯姜时这个女人在公安局工作,而且每次食堂有肉就来买,在她们眼里。她就不是个好的。
姜时嘴角咧了咧,只是眼眸里却是诡异的冰寒,盖上盖子,直接拉过边上的同志问道:“同志,我不配吃肉吗?”
“哈?”
“她,她,她,说我这个赔钱货不配吃肉。”
姜时指了指议论她的几个人,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问道。
“怎...怎么会,你花的是你的工资,别人没权说。”
“哦!”
对方怕有麻烦,直接趁着她松手之际就跑了。
说话的几个人脸色漆黑,满是怒火的瞪着姜时。
但是她没走,来一个人就拉一个问:“同志,我问你,我配吃肉吗?”
大娘们的脸色越来越黑。
陈颂跟李霁初有说有聊的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正想打招呼,就被她拽住了。
“我问你们,我配吃肉吗?”
“什么?”
两人脑子一下子还没转过来。
“她们说我是个赔钱货,不配吃肉。”
陈颂的脸顿时黑了。
“对了,我跟你们一起工作,她们说我是破鞋。”
李霁初也被气得不行:“什么玩意?”
陈颂拉着姜时的手,就要踹厨房后厨的大门,被她硬生生给拦了下来:“公家的门,还得赔。”
“......”
“可不能为了她们这样的人花钱。”
不过很快厨房的管事出来了,看到陈颂满脸堆笑:“局长,你有事吗?”
陈颂把姜时推到前面,指着她道:“她一直出现场,破案,还跨省帮忙审讯,结果就被你下面的人如此编排?”
“不是不是,她们就是聊八卦。”
“聊八卦就说别人是破鞋?那下次是不是随意说你是间谍也没事?”
管事的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对着里面大喊了一声:“还不出来道歉?”
三人期期艾艾的出来,一脸的不情愿,可不得不低头,语气含糊道:“对不起。”
姜时笑了笑:“我不接受,我会把这个情况如实上报,我倒是要问问我一个根正苗红的烈士家属,凭什么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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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三人顿时慌了,污蔑烈士家属,那是很严重的事情,丢了工作不说,还会连累家人。
“同志,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别...”
“你们轻飘飘的一句不知道,就可以随意污蔑女同志。”
“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一句话可以压垮一个人,今日但凡我弱一下,就被你们欺负的抬不起头,甚至都可能自杀。”
姜时拿起饭盒就往外走,陈颂连忙跟了上去。
李霁初摇摇头,都不知道说这几个人到底在干嘛。
“小时!”
陈颂跑过来拽住她的胳膊。
“你来劝我的?你也觉得我小题大做?”
“不是,我是让你别气,为了不相干的人不知道,而且你的脸色不太好,我带你去国营饭店买吃的。”
“我买了红烧排骨,不用了。”
“你以前不都是买两份肉的吗,不够吧,你家现在还不少人。”
姜时眯了眯眼:“你监视我!”
陈颂没说话,带着她又去买了两个菜,只是从第二天开始,她的桌子上就经常出现一些菜,有时候是红烧鱼,有时候是虾,也有红烧肉、包子等。
至于食堂打饭的那三个婶子,有一个是临时工,直接被开除了,另外两人被调走了,她这人一下子出了名。
今年的夏天太热,晚上的时候,于秀英会拿席子出来放在院子里乘凉。
她翘着二郎腿躺在席子上,听着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发现于秀英坐在边上睡着了,手上拿着一把蒲扇,习惯性的给她扇风。
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小时,有个怪异的事情,小山村有个村民突然消失了,他怎么离开的没人知道,甚至整个村庄都搜过了,现在已经引起了恐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驱车带着姜时还有李霁初赶往小山村。
“真的有人能凭空消失吗?太奇怪了吧!”
李霁初忍不住咋舌,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诡异。
姜时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没有说话,她发现一旦有点诡异的事情,都会落到她头上。
陈颂察觉到她心情不是很好,递给她一个苹果:“别吃糖。”
望着手心的苹果好久,才拿起来在衣服擦了擦,随后大口啃了起来。
算了,有些事没发生,想了也是多余。
小山村是北城西北方向,跟隔壁省接壤。
车子开了大半天才进山,里面的房子老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村口是一个三间四柱雕刻花纹的木制牌坊,写着小山村三个字。
前几年的时候,被人为的破坏了,斑驳、破旧。
等在村口处的是小山村的村长,还有两名当地的警察。
“同志,你们终于来了。”
陈颂没有对几人拐弯抹角的说些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失踪的是谁?怎么失踪的?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好好好,我们边走边说。”
姜时看着陈颂被小山村的人带走,默默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边上有个女童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退缩,还是李霁初回头发现她没跟上,又折返了回来:“小时,你都斗鸡眼了,别欺负小孩了。”
“......”
姜时鼓了鼓腮帮子,告诫自己不能打人,真的不能打人,捏了捏拳头昂首挺胸的快步离开。
李霁初看了眼身边的女童,摸了摸她脑袋,就快速追了上去。
全然没发现那名小女孩,在两人走后暗暗松了口气,随后一溜烟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姜时似有所感,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村口,眼眸闪了闪。
前面的陈颂还在询问突然消失的那名村民的情况。
“消失的是大山家的闺女,叫包招娣。”
“今年十七岁了,下地干活勤快了,谁知道她突然消失了,我们急的啊,找遍了,都没找到。”
“同志,我们接到报案也帮着寻找了,村里都摸了一遍,都没查到,就好像没来过一样。”
陈颂点点头,首先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包招娣消失的时候是收粮的最后一天,大家虽然累,都是因为粮食长势还不错,心里都高兴。
那时候她也在现场,偶尔转头还能看到她,起初大家都没注意到她不见,直到吃完晚饭,包大山挨家挨户的问大家有没有看到他女儿,大家才知道她消失了。
包大山听到有人来查他女儿的下落,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希望的跑到三人面前:“同志,你们是来找我女儿下落的吗?”
小山村村长责备的瞪了他一眼:“你在这拦着干嘛呢?想找到女儿还不快让开。”
“哦,对对对,好。”
姜时看了一眼包大山,他脸颊黝黑,虽然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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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她打量的视线,包大山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抬头。
李霁初也察觉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挑眉,这人看起来很能忍啊。
“霁初,你去问问村民最后看到包招娣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
陈颂接到安排,应声就跑了,姜时却早已经知道这一趟,他是拿不到什么线索的。
“就是这,那时候刚收完小麦,全村都把麦子搬到晒谷场晒,她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晒谷场上全是麦子,还有不少老人拿着小板凳坐在那看着,就怕有麻雀过来偷吃。
“就这?”
“对,就这。”
“同志你们说她是不是被特务抓走了?”
陈颂没说话,只是跟着村民四周把能藏身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姜时正坐在树底下,背靠着大树闭眼休息。
这把其他人看懵了。
询问完没收获的李霁初,刚才就跟陈颂汇合了,看到她那么惬意,深怕影响他们的声誉,连忙想上前拽人。
结果人没拽到,她就起身了,自己反倒拽了个空,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霁初,还没到过年呢,你就给我磕头了啊。”
一脸委屈的李霁初被陈颂拉了起来:“小时你占我便宜....”
“咦~”
姜时受不了的戳了戳手臂:“你找个对象之后,怎么变这样了。”
“...污蔑,你这是纯粹的污蔑!”
陈颂扶额,这两人七岁对八岁,连忙打断:“别闹了,这是在小山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找不到人,这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时!”
陈颂有点无奈了,他们找不到是自己的无能,但是不能态度不行。
李霁初不服气了:“你就知道。”
“我知道啊,他们故意让我们找不到的,还找人监视我们,故意带着你们兜圈子,你们能找到就有个鬼了。”
李霁初:“!!!”
他望向一旁无奈的陈颂,顿时反应过来:“老大你也知道了?”
姜时切了一声,直接翻白眼:“李霁初你就装,别告诉我,你压根没察觉有人监视。”
“.......”
李霁初摸了摸鼻子,暗道我是知道啊,但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说出来。
想到跟在身后的小山村村民跟那两名警察,转身发现他们一脸震惊的模样,随后不断地拉着陈颂想解释。
“同志,你们误会了,肯定是误会了,我们没有的,我们怎么会...”
“几位同志来找包招娣,我们肯定是希望能找到的,怎么会监视,带你们兜圈子呢。”
姜时伸了个懒腰:“是吗?真的希望我们找到吗?”
“那...那肯定的啊。”
“招娣是个好姑娘,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我们肯定是希望她找到的。”
“是吗?包大山,你也是这么想的?”
包大山被她揶揄的语气怔住了,似乎已经看到女儿被找出来的场景,额头不由得开始冒冷汗:“我...我...”
陈颂叹可口气:“你们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们,这样反而会让包招娣变成黑户。”
“我们当然是想招娣有个好的以后,大山那么疼自己的女儿,肯定不想的。”
“对的啊,招娣为人正义,还善良。”
李霁初摸着下巴,不解地问道:“包大山那么疼爱招娣,怎么还取名招娣,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一看家里就重男轻女。”
包大山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连村民跟两名警察眼神都不自然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颂都快被气笑了:“人在哪?”
村民演技不行,被拆穿了,可接下去却十分的嘴硬,人去哪里了一句话都不肯说,还因为要忙着去公社交粮而不搭理他们了。
“小时,我带着那名同志去汇报一下,你跟霁初在这里。”
离开前,他不是很放心,最终丢下一句我很快回来,就快速的离去,这两人跟村民一伙的,得马上处理。
姜时自打走后,就一直坐在大树下,李霁初怕有人动武,就坐在她不远处,毕竟男女有别。
一个比较惬意,一个一脸谨慎。
村民不友善的眼神,时不时飘在两人身上,好像她们是多么的罪大恶极一样。
这时候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姐姐,你们能不能不抓招娣姐姐?”
姜时缓缓睁开眼,发现是之前在村头遇到的女童,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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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狐疑的望着她:“我们没有要抓包招娣啊。”
女童蹙眉沉思了一会,很快就摇头否定:“不对!肯定是你们,不然姐姐...”
“小丽!”
斥责声打断了女童的话,她发现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小山村村长,直接害怕沮丧的低下了头
“不要打扰同志休息。”
等到女童跑远,他才一脸堆笑的望向两人:“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休息了。”
与刚才严厉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等他离去,李霁初呵了一声,很快就挪到姜时身旁:“小时,你觉不觉得这个村很古怪?”
“当然古怪了,你没发现那个女童一直在监视我们么,而且你觉得这个村子发展怎么样?”
“这个村子各家各户都是石头垒的房子,比你们那用土垒的房子好。”
李霁初突然反应过来:“这村子明明挺偏僻的,发展居然不错,不会是...”
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何苗所在的村,越发的警惕了。
“不用紧张,他们是团结。”
“团结?”
听到突兀又熟悉的男人声,李霁初笑着回头:“老大你回来了。”
“嗯,小山村这个村子还有点故事,村里所有人都姓包,他们不接纳外姓人口,当然,娶就另说了,祖上出过将军,也有不少当兵的,不然就光门口那个牌坊就容易被激进分子给抓住把柄,是出名的先进积极村。”
“那听起来没问题啊
李霁初看着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出村民,瞬间就觉得头大。
“小时,你怎么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整个人懒洋洋的,指着四周的村民道:“这个村可不是一般的团结,老老少少都能调动,那非常的不简单。”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件事。”
陈颂的话,换来她的白眼:“你是不是上报了?”
“额...我没有。”
“听你扯淡。”
李霁初默默地往后退,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小时,真没有。”
姜时也不在意,耸了耸肩:“没有就没有吧,不过这里也没有。”
陈颂没吭声,倒是一旁的李霁初忍不住了:“两位,搁在说双簧呢?有啥事,直说呗,你们想憋死谁呢。”
“......”
姜时抬头望向陈颂,他硬朗的脸庞映入眼帘,双眸漆黑闪着光芒,随后很快就低下了头:“上面的空气比较新鲜还是咋滴,给我坐下!还有包招娣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陈颂点点头,直接席地而坐。
李霁初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很排斥这个村子的人吗?”
“包招娣是包大山抢来的孩子。”
“抢?”
李霁初吓一跳,怎么还要抢呢?
“霁初,别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比较吃惊...而且小时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不知道才怪...”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发展,潜意识都在告诉他,就该如此,如果有一天她不知道才有问题。
姜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她故意而为之的,加上林砚那件事,只是他不记得了:“其实要找到包招娣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想引蛇出洞?”
“嗯,我们一直在这也不是办法。”
“行,霁初去把包大山抓走,就说他杀死了包招娣才会来这一出。”
李霁初隐隐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跑到晒谷场上把包大山给铐上了,没办法,自打他们来了,他一直在晒谷场上盯着。
“你们这是干嘛?”
“包大山杀了包招娣,我们要带走,这是要吃花生米的事情,走开。”
有人想阻拦,都被直接撂倒了,别看李霁初这人嬉皮笑脸的,手下功夫可不是玩的。
“你们...你们....”
村民想阻拦,硬生生被村长拦下了,他们没想到这三人为了破案居然能随便栽赃,气得牙痒痒,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动手。
“叔,他们抓走了大山。”
“那你想怎么样?人家腰间别了枪,你确定要上?你要拉整个小山村陪葬吗?”
“这群王八蛋!!”
有人气愤,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哭泣,当然也有人跑开了。
包大山被带到车上的时候,脸色阴沉,嘴上大喊着冤枉,可无济于事,陈颂已经发动了车子。
村民眼睁睁车子发动了起来,又熄灭,最后又发动,重复三次,一颗心上上下下,最终,还是发动了。
当车子慢慢调头,要开出小山村时,一道声音,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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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双臂站在了车子前,想要阻拦。
陈颂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吓得她紧闭双眼,可饶是如此,也没退让。
车内的包大山看到熟悉的身影,开始疯狂的挣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逼着招娣出来,为什么!!”
李霁初想要拦住他,都被他踹了两脚。
他打不开车门,只能用身体不断地撞击:“放开我,招娣你傻啊,不要出来啊,为什么出来啊...”
“你要再发疯,她就要被人带走换亲了。”
姜时的话,让包大山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同志,同志你们是不是有办法救招娣?”
车门一打开,包招娣就冲过来抱住包大山:“阿爹,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打你?”
说话的时候,一双眼愤恨的扫过三人,察觉到她爹没问题,才双手颤抖的拦着他。
村长他们看到这一幕,知道事情已经被拆穿,叹了口气,无奈的上前:“三位同志,是我们隐瞒了情况不对在先,但是招娣是个好孩子,我们也是不想看她被人糟蹋...”
“说说怎么回事吧。”
三人去而复返的再次回到村里,晒谷场站满了人,表示他们站在包大山父女身后。
包招娣站在一旁默默地流着眼泪,包大山沉默了一会,扑腾一声给三人下跪:“同志,我知道你们是有能力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发现问题,求求你们救救招娣。”
“爹!”
姜时看着父女两下跪,并没有动,倒是李霁初跟陈颂把两人扶了起来,安抚好后,才说起了经过。
原来包招娣那年十岁,她亲生父母想把她卖给山里的猎户当媳妇。
山里的猎户,有肉,早就想好了,把她卖了就能给儿子娶个媳妇,多余的钱还能添置点东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一年我才十岁,我也打听过了,那个猎户是在山里头的,他爹妈一直磋磨人,当初他家大儿媳就是被磋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命了别说去医院,连卫生所都不肯带着去,最后就那么死了,我不愿意,不肯去。”
包招娣知道只要她嫁进了山,就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出来,或者是几辈子,她不肯,她不愿,所以她逃了。
很幸运,她逃跑的路上遇到了包大山。
看到面黄肌瘦,身上的骨头根根可见的包招娣,包大山心软了,他救下了她。
因为小山村的规矩,带外人进村必须得到全村人的允许,所以她能成为包大山的女儿,是整个小山村的人都知道的,也都同意的。
“是我的错,我的到来,让我阿爹为难了,给小山村惹了祸,都是我...”
“胡说什么呢!”
人群里有些人听到她的哭声,默默地跟着流泪。
“同志,你们不知道,招娣这孩子当初来的时候太瘦了,瘦的眼眶凹陷,脑袋特别大,我们实在不忍心,所以打破了这个规则。”
李霁初皱眉道:“不对啊,这几年知青下乡多么轰轰烈烈,难道你们村没有?”
“有的有的,国家让知青来建设我们美好农村怎么可能拒绝。”
陈颂倒是知道,拍了拍李霁初的肩膀:“知青被安排在了村尾,那边其实都脱离小山村的地界了。”
“对的对的,我们村得知知青要来,特意开垦出来的一块地。”
看三人没有疑问,村长继续接着往下说:“招娣这孩子,是我们这些年来唯一打破的规则,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村子里但凡有人要帮忙,她都是冲在前头的,有人摔了,她就去帮忙照顾,明明不认识草药,也会问清楚卫生所的大夫,抽空去采。”
“有些年份的时候,下雨天旱,粮食收成不好,她也会把吃的分给别人,还说她少吃点就好,上山看到食物,也不会独吞,还好带着村里的娃儿去抓鱼卖给供销社补贴大家。”
“招娣是个好孩子啊,我们全村的老老少少都不后悔把她带进村,只是可惜...”
村长说到这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命怎么会那么苦。
姜时望向哭肿眼的包招娣,还有一脸愁苦的包大山:“她被她亲妈发现后,你们就打算让她消失?那以后呢?”
村长身形一顿:“她妈在一次赶集的时候见到了她,跟到了村口,好在被人察觉了。”
只是这个发型并不是好事。
她母亲正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犯愁,又恰巧看到她,就打算再把人卖了。
这一次对象并不好惹,是革委会的人。
对方四十五岁,有两个孩子,说是前一个媳妇难产死的,实际上是因为怀孕的时候还得洗一家子的衣服掉河里淹死的。
“我们去问过了,他愚孝,把钱都给他爹娘,他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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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山声音沉闷:“招娣是我们看着大的,我们实在不舍得,所以才有了这个事情,如果你们没出现,她...”
三人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们不来,包招娣就真的消失了。
姜时冷笑一声:“你觉得她真的会消失吗?她是被她亲娘盯上准备卖掉的,你觉得你们没事?不可能的,光一条贩卖人口,包大山你就得死。”
“我...”
“会不会,你自己清楚,能在革委会待下去的,不是狠,就是特别狠,你们弄丢了他的媳妇,你们说他会一直盯着你们小山村,你觉得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直冒冷汗,尤其是他们偶尔会去黑市买卖点什么,万一被盯上,直接完了,而且小山村不一样,他们基本上是整个村
包招娣闻言身形晃了晃,她原本只想躲避被人磋磨的命运,不知道会连累了别人,她的阿爹,村里的各位叔伯婶子们一直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肯因为帮助自己连累了他们,她不过是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吧。
想清楚这些,她擦干了眼泪,往前走了两步后,对着众人直接下跪磕头:“阿爹,叔伯婶子,招娣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也感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她的脑袋咚一声重重地磕在地上,瞬间变得通红:“以后招娣不能在阿爹身边照顾了,怒女儿不孝,请你保重。”
又是咚一声,磕在了地面上。
“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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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谢谢你,这几年我过得很开心,但是我不能因为我连累大家,那样我就是白眼狼。”
“傻丫头啊,你...”
有人想说不会有事的,可想到姜时的话,又觉得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把她拉起来。
村长看着一旁的姜时三人,扯了扯包大山的衣袖,对着他使了使眼色,他很快就明白什么意思,朝着三人大喊:“同志,求求你们救救招娣,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陈颂没搭理他,只是冷着脸问道:“为什么那两位同志会帮你们隐瞒?”
“招娣心善,这两位同志到处宣传新的政策时,大冬天的摔沟里了,是招娣喊人救了他们,有一个还是她背到医院的。”
李霁初闻言低语了一声:“为了报恩,连前途都搭上了...”
全村合力想藏一个人,最终还是失败了。
包招娣知道以后自己的路会是什么,但是她知足了,她的生命里有人帮过自己,对自己好,这就够了。
她对着村民鞠了个躬,就走到姜时面前道:“我会回去的,我不想再连累他们。”
“去哪?”
“我亲生父母家。”
“那你亲生父母要给包大山抚养费吗?”
“啊——”
包招娣愣了下,包大山连连摆手表示不用,倒是村长反应快,知道了她的意思,不断地点头:“对,要的,这几年都是大山养着她,这钱要出。”
她看了眼村民,就抬脚往外走,她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连累别人。
走了两步就被姜时拦了下来:“把你外套脱下来给我。”
陈颂跟李霁初一听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包招娣不解的问道:“什么?你比我高,外套小了,不合适吧?”
“我代替你见一下那个老头。”
“不行,我们长得不一样,而且我不能让你去,那里面去了就...”
“没事,她们不会知道的,而且我会保护自己的。”
“可...”
“包招娣,你没法自己解决的。”
陈颂看着她还在犹豫,沉声道:“你该相信国家,相信我们,会帮你解决的,而且我们在,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姜时扫了他一眼,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了李霁初后,就对着包招娣伸手要外套。
最终无法拗过她的包招娣,只能脱了外套递给她,可依旧不放心:“你不会出事的,对吧?”
“嗯!”
姜时穿上她的外套,问清楚包招娣亲生父母家所在的位置,就出发了。
因为疾行符的关系,哪怕是要走三十公里,她也速度很快。
包招娣母亲一看到她,就拽着她不让走,为了夜长梦多,连夜就将人送到了革委会。
“葛主任,这就是我家招娣,你看...”
革委会的主任叫葛向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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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向东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满意,双眼都眯了起来:“人留下,我今晚验证一下,如果是个黄花大闺女,明儿个就给你把钱送过去。”
“好咧!”
包母一听乐呵呵的走了,甚至暗暗心想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到时候她儿子的房子都能盖起来。
葛向东发现姜时的视线一直盯着门口,耐着性子道:“你只要伺候的我舒服,我保证...”
姜时厌恶的移开了视线,这人身上罪孽不少,还背着不少人命,既然如此,那就有仇报仇。
“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葛向东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然这人怎么会那么问。
姜时没搭理他,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下,随后打了个响指。
葛向东原本已经怒火中烧,可一转头,看到了那些被他害死之人的冤魂,一个一个冒出来。
因为包母带人进来的时候,葛向东有交待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准进来,所以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晚,他的叫声响彻了整个革委会。
第二天姜时精气神十足的打开了房门,让门外守着的人都身子抖了抖。
尤其是看到葛向东一脸漆黑,双眼无神的走出房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人是吸人精血的妖精。
“别人养了我,这钱她是不是得给?”
“对对对,这是一百块,我买你的钱,就抵扣这几年的养育费。”
“就一百?”
“两百。”
“行吧。”
包母第二天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葛向东的身影,就来革委会找他,这下好了,她被人扣下了。
葛向东觉得这人是包母带过来的,肯定是她给自己找茬,又发现把人扣下,姜时一点没管,越发的放肆。
气,就全出在她身上了,包母怎么也没想到卖个女儿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
至于葛向东,倒是没有被扣下,只是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每一天晚上,那些被他迫害的人都会出现,不断地啃咬他,直到第二年七月革委会彻底没了,他气数也到头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从革委会离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一出门,看到了整个小山村村民都站在门口等着她,手一直放在腰间,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
“你们...”
“同志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看到他们把那人带进去了,你真的没事吗?”
“你受欺负了就说,我们就是跟人拼了也给你讨个说法。”
葛向东出来听到这话,吓得两腿一软,要不是有人扶着差点摔在地上,连忙上前道:“同志,我不会骚扰小山村的人了,真的不会。”
他现在每天都要面对那些冤魂,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要是再来点什么,他怕自己小命都没了。
姜时横了他一眼:“滚!”
“好咧!”
“......”
小山村的村民看看太阳,很正常啊,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就看到这个葛主任这么卑躬屈膝,太诡异了。
姜时把外套还给包招娣后,穿上了自己的,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提了个建议:“以后不会有事了,不过你要不要改个名?”
“啊?”
包大山反应过来,欣喜若狂:“改!马上改!”
“就叫包时恩。”
这个名字是包招娣自己取得,她知道眼前的女同志叫姜时,她要让自己时刻记得她的恩情。
“恭喜你,以后将会有新的生活,你的新生就要开启了,还有,这是你跟亲生父母的关系断绝书。”
姜时怕葛向东一倒,她父母就又摸过来,所以还是让他们写下了这断绝书,以防后患。
“谢....谢谢!”
自从,世间再无包招娣,有的是包时恩。
经此一事,她开始认字识字,后来考入了公社的妇联,帮助了很多重男轻女下受到压迫的女性,她在她热爱的岗位发光发热。
回去前,陈颂还是跟姜时好好沟通了一下。
“小时,我并没有把你上报,你的问题是因为上次申请三等功的时候,上面调查发现的。”
“哈?”
“那个专家的事情是你发现的,而那个专家现在在研究上已经有了巨大的突破,我想帮你申请个三等功完全没问题,但是,他们会仔细调查你的所有,你的问题,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以前我是含糊带过的,但是那次就正式放在了明面上。”
姜时脸色一垮:“所以全部都调查清楚了?”
“对,连你外婆家是干啥的都知道,但是也知道你没二心,包括上次火烧村落的事情,上面也知道,只要有心,他们什么都会知道,甚至连你爱吃什么,都能调查的明明白白。”
“那你是来监视我?”
“不是,是我对你负责,如果你有问题,那么我也会问责。”
“就我一个?”
“还有几个大家是以前的,不过动荡时期全部都闭关了,目前可以说,公职人员,就你一个。”
姜时脸色墨黑,这公职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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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看着她的模样,倒是咧嘴笑了:“没事的,我说过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都会帮你顶着。”
“对了,上头可能三等功不会给你,但是说不定给奖励你房子。”
“房子?”
“你的事情毕竟不好放在明面上,三等功太耀眼了,容易被人盯上,房子的话,问题小一点。”
“行吧,有比没有就好。”
姜时知道这事之后,就抛在脑后,反正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而且都被人知道了,那她可以更加放肆了,好像是这样的,想明白后,她就坐在车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于秀英有点心绪不宁的模样。
姜时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婆,我回来了。”
“小时你回来了,饿不饿,外婆给你做吃的去。”
“不饿,不过外婆我想洗个澡,然后睡觉。”
“好好。”
接下去几天,公安局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越国开始蠢蠢欲动,于秀英每天都守着收音机听新闻。
说起来,这收音机还是李霁初送给慕轻晨的,她现在又住在这,白天不在家的时候,怕于秀英无聊,就让她听歌曲什么的。
天气越来越热,她们晚上基本上都在院子里乘凉。
那边三人在练习英语口语,姜时则依旧翘着二郎腿躺在凉席上,于秀英点了艾草后,也坐了上来。
她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了:“小时,欢欢,还有小盛,外婆有件事想给你们说。”
四人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情,双眸望向她,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我...我听收音机说可能要打仗了,我...我想去当军医。”
叶锦欢、叶方盛、慕轻晨三人彻底傻眼了,这完全是重磅消息。
姜时只是蹙着眉头:“你的师兄也去?”
“跟他没关系,以前我不敢,但是现在我想发挥自己的价值,小时,我...”
“外婆你确定是吗?不是为了外公?”
于秀英看着她认真严肃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是的,我有自己的理想,我是很认真的,我为的是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外婆!战场上很危险!”
叶锦欢拉着姜时,想让她劝一劝于秀英,一旦开战就生死难料。
“外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叶方盛跟慕轻晨也在一边劝道,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外婆居然想上战场。
于秀英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可是外婆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想为我们的同胞做点什么。”
“可是...”
一直沉默的姜时,终于再次开口:“外婆是不是有人来问你买药方了?”
于秀英一顿,点点头:“倒不是问我,问的是我师兄,所以我更加觉得,有些东西在战场上更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那他会卖掉吗?”
“不会。”
叶方盛听她那么笃定的语气,心中一动:“外婆,你不会喜欢那个师兄吧?”
话一出口,就被叶锦欢扇了一脑瓜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于秀英倒是不在意的摇头:“不是,他有喜欢的人,只是他这人责任感重,当初其实他可以不下放的,但是他担心我出事,就去了长蒲村,后面平凡,还是他喜欢的人去接的。”
姜时沉思片刻后,果断同意了:“那行,明儿个外婆跟我去找陈颂,他会帮你引荐。”
“小时!”
叶锦欢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着急的不行,刚想开口劝说,就被她拦了下来。
“叶锦欢,如果我拦着你,不让你上大学你会怎么样?”
“那我肯定会给你拼命。”
“不一样,我去读书不会有生命危险。”
“胡说,你上次被掐脖子了。”
“......”
叶锦欢嘴角抽搐,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叶锦欢,退一万步说,外婆不一定被选上,再者,有梦想不好吗?难道要一直围着锅炉灶台,碌碌无为一辈子,她明明可以去做喜欢的事情,你难道没发现,她喜欢医术么?”
“我...”
“她一个人在家,经常拿阿花做实验,给阿花包扎。”
“!!!”
众人视线望向院子里石桌上呼呼大睡的猴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百感交集。
“我原本是想等政策宽松些,让外婆开个小药铺,不过外婆有其他想法更好。”
叶锦欢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想到万一外婆受伤就难受:“姜时,你怎么那么狠心,她可是我们的外婆,也是你的,你就不担心她吗?”
这一晚,其实大家是不欢而散的,
只是第二天,于秀英还是早早的起来,穿好衣服跟着姜时去了公安局。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她一旦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
叶锦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又沉重,她想不明白小时怎么那么忍心。
“小时比你们都心疼外婆多了,她知道外婆想要什么,能帮外婆去实现,她是你们的外婆,但是同时,她还是她自己,小时就的知道,所以没有阻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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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长蒲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担心,那边还有人针对她呢。”
“我...”
慕轻晨说完就出去了,有些事情当局者迷,她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要她们自己想明白。
那边的姜时已经带着于秀英找到了陈颂。
“外婆你真的要去?”
“我想去,我手上还有几个药方,像凝血丹之类的,可以快速帮战士止血,我可以参加考核。”
“那边确实在找医生,如果你确定的话,明天就得启程。”
“好。”
因为事出突然,陈颂直接给她放了假,只是她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叶锦欢气得想砸门,被于秀英拦了下来:“小时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欢欢,这个事情是我坚持的,你不能怪小时。
第二天姜时就把一枚铜币挂在了于秀英脖子上:“你要去,我不拦着,但是这个你不能摘,也不要问是什么。”
“好。”
“这个是锦囊,如果遇到危险打开它,但是我希望你用不到。”
锦囊里是姜时花了一晚上给她准备的符咒。
“好。”
下午,于秀英就被送走了。
叶锦欢无论怎么不舍都无法阻止她的离去,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姜时身上。
“姜时,你就不看看外婆多大了吗?”
“知道,她十七岁生了你妈,你妈又在十七岁生了你,现在你二十。”
“你知道还让她去。”
“她一直上山摘采草药调理自己,身体比大多数人要好,属于正值壮年,而且她去了,只会呆在大本营包扎伤员,叶锦欢,她是独立的个体,她有追梦的自由。”
而且她都准备好了,有她的铜币跟符咒在,外婆不会有危险,只是这些她无法说出口罢了。
她其实也很惆怅,把自己上交给国家后,想不到还把外婆也给交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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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星空摸了摸胸口,果然能者就要承受些什么。
呸!她才不。
叶锦欢跟着叶方盛还有慕轻晨回来的时候,其实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她知道太担心外婆了。
“叶锦欢你好幼稚啊!”
“……”
叶方盛跟慕轻晨往后退了一步,完蛋了!要开战了。
叶锦欢斜了她一眼,把手中的饭盒塞她手里,就去洗手了。
打开一看,哟嚯,北城烤鸭!
“我呢,是真的担心外婆,但是这两天也想明白了,她嫁给外公时才多大,后来生下女儿,又被困在长蒲村,之后因为运动,她也不敢冒头,一熬就到现在,如果再不去,我担心她后半辈子都会后悔。”
姜时冷哼一声:“那你冲我发脾气,我告诉你,一只烤鸭不够,起码十只。”
“我怀疑你不是警察,是土匪。”
“没事,我只抢劫你。”
“……”
叶方盛跟慕轻晨瞧这一出,对视一眼就放心的笑了:“叶锦欢,你吓死我们了。”
“对啊姐,我还担心要怎么改变你们呢。”
“呵呵,你可是隐形了呢,不说还以为外婆就我们两个外孙女。”
“……”
叶方盛暗暗叫苦,这两人一和好就把矛头对准自己,不过这样也好,家里再也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七月下旬,姜时拿到了上头奖励的房子。
“……”
她看着上面的地址,沉默不语。
陈颂也不敢说话,他也没想到,上面会把这个房子给她。
“要不,我再去沟通沟通。”
姜时没好气的扯过房契:“不过是凶宅罢了,我还帮她报仇了,不怕。”
“对不起。”
“又不是你把你家隔壁给我的,你说什么对不起。”
“你知道了。”
陈颂咋舌,他没想到她居然知道。
“嗯,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付了房租也没占你便宜。”
陈颂闻言笑了笑:“对,这房子产权没问题,你可以去街道登记了,还有要帮你收拾一下隔壁吗?”
“行叭,要多少钱,你到时吱一声。”
两人还在交谈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老大,打扰一下,何适何医生来报道了。”
姜时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何适,一张鹅蛋脸,小巧的鼻子,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的是黄色连衣裙,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孩子。
她的一双眼睛注视着陈颂,情绪激动,但声音温柔的喊了一声“陈哥。”
陈颂看到她,眉头紧锁,语气冰冷:“请叫我陈队。”
“……”
姜时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好像她不应该存在在这里。
何适眼眸低垂,很快调整好心态:“法医何适报到。”
“你不是医生吗?”
姜时不合时宜的话,让何适冷了脸,之前贴了陈颂冷屁股的火气,又对准了她:“医生就不能做法医了吗?那你又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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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家姑奶奶。”
姜时翻了个白眼,拿着房产证就走,你谁哦,叶锦欢她都不惯着,还惯着你。
陈颂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何适,如果你是这个态度,我们这不欢迎你。”
何适咬着牙,眼眶湿润,她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让他讨厌,一直以来,她都在追逐他的步伐,他当兵,那她就去当军医,他专业当公安局局长,那她就来当法医,可为什么他依旧。
李霁初察觉陈颂的不耐,连忙上前:“何医生,走走走,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霁初你对我也这么生分吗?”
“何医生,我有对象了,要有边界感,我不想她不开心。”
“……”
何适五味杂陈,心里堵的厉害,她此时深刻怀疑自己来这里是不是错了。
要是姜时知道肯定呸一声,第一名女法医,可不是谁能当的,结果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狗男人,也不知道为了啥。
陈颂:我是狗男人?
“小…小时,有人落水了,我…我姐去救她了。”
叶方盛急急忙忙冲进公安局报案。
“怎么回事?”
“就是回去的时候时候路过北河,看到有个女的跳了下去,结果我姐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死了?”
“对。”
姜时跟李霁初带着刚来报到的何适,一起赶到现场。
现场围满了不少的群众,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在看热闹。
尸体上盖着一件衣服,姜时一眼就知道那是叶锦欢的衬衣。
至于叶锦欢衣服已经换过了,只是头发还在滴水,眼神空洞,慕轻晨在一边陪着她。
“小时!”
看到来人里的姜时,慕轻晨推了一把叶锦欢,两人连忙起身,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霁初还担心何适会不适应,特意盯了以后,结果发现她正在耐心的检查尸体,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掀掉了衬衣,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惊呼道:“这不是柳家那被休的女儿吗?”
死者身份很快就确定——她就是柳月儿。
三天前刚跟丈夫离婚。
“我检查过了死者鼻肺有细沙,肺部水肿,属于淹死。”
何适的尸检报告出的很快,直接断定了死者的死亡无可疑,属于自杀。
“那个贱人死了关我什么事情,我们都离婚了。”
一名插着裤兜的男人十分厌烦的走了进来,边走边埋怨柳月儿多事,死了都不让他安生。
“她要死不会死远点啊,真特么的晦气。”
“有什么好问的,烦死了,问问问,不就是自己跳河。”
姜时皱眉,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对死者尊敬一点。”
“怎么的了,她死了还连累我,怎么就不能骂了。”
张旭梗着脖子叫嚷,突然听到嘭一声,刚给他录口供的女警,直接把桌子一角给掰了下来,吓得他顿住了,再也不敢嚣张。
李霁初看了一眼桌角,眼皮直跳,这小时的力道也太大了,惹不起,惹不起。
姜时:谢谢,大力符了解一下。
“张旭,跟柳月儿在三天前离婚,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带来了一个女人回来。”
姜时的话让他非常的不自在,这件事深究起来,其实就是他的问题:“我...我也没办法,谁让她好吃懒做,我妈讨厌她。”
“好吃懒做的意思是,你吃肉,她吃渣,你躺着,她洗衣做饭拖地干活,懂了懂了,原来好吃懒做是这个意思。”
李霁初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差点没憋住,他抖动的肩膀让张旭一张脸涨红。
“你妈讨厌她,你就在外面重新找一个,果然是妈妈的二十四孝好儿子。”
“霁初,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啊?愚孝?”
“不,这叫妈宝男,妈妈的宝贝儿子。”
“噗~”
张旭实在是受不了,大声呵斥道:“够了,她嫁到我家,蛋都下不了一只,还好意思留在我家。”
他趾高气昂的话,换来姜时阴恻恻的眼神:“霁初你知道么,有些男人,自己不能生,结果全怪在女人身上。”
李霁初:“身为男人的我,也瞧不起这种男人。”
“放屁!”
姜时不准备跟他废话:“柳月儿嫁到你家,你们一直苛责她,你们有吃的都自己吃也不管她,自己身体有问题,就怪她不能坏孩子,你妈让你离婚,你就离婚,她让你相亲,你就相亲,你这种人还是别祸害别人。”
“放你的狗屁!柳月儿会跳河,是她娘家不要她,嫌弃她被我休了,是个破鞋,她才跳河的。”
姜时跟李霁初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他知道柳月儿会遭遇什么,也知道柳月儿经历了什么,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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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新时代,被休这个词是糟粕,你想干什么?”
“我...”
张旭脸色铁青,可又害怕两人的,整个人坐立难安。
何适此时进来道:“我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是不是他不能生就知道了。”
“好,我跟你一起。”
李霁初带着十分抗拒的张旭离开了审讯室,何适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看证词的姜时,眼眸闪了闪,又迅速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抬头望向柳月儿:“你的执念是为自己讨回公道,那你父母兄弟那边呢?”
瘦弱的柳月儿飘在半空,呆滞的望着门口:“他们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没有家,没地方可去,也没有工作,更没有钱,我仿佛就不该活着,所以我死了。”
“张旭是我妈给我找的对象,我有点不喜欢不想嫁,可我妈说天下的女人哪有不结婚的,还说张家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工人,我想见第二面,再观察观察,我爸妈不同意,就这么确定了婚事。”
只是结婚后,张母一直对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她妈妈就又告诉她,这世间的婆媳关系就是如此,等她熬成婆婆了,就好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家对她越发的不耐烦,两年后,张父过世,因为工作问题谁顶替,家里吵得不可开交,她成了所有人发泄不满的对象。
直到第三年,她已经没生下一儿半女,张母直接让张旭离婚,她回家后,家里人觉得她晦气,把她赶了出来。
“同志你说,我这样的人还配活着吗?我还活着干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母听到女儿跳河自尽的消息还有点恍惚,只是她儿子儿媳还有丈夫,都不想露面。
她来到公安局的时候,何适跟李霁初已经带着报告回来了。
“同...同志,我女儿是不是在这里?”
看着报告的姜时,心里堵得慌,听到声音抬头发现是柳月儿的母亲:“霁初,这个是柳月儿的母亲,带她去看看尸体。”
何适眉头一挑:“我带你们去。”
停尸房里,柳月儿的尸体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双目紧闭,身体浮肿的躺在那。
“月...月儿...”
柳母抚摸着她的脸蛋,老泪纵横:“是妈没用,帮不了你...”
何适抱着双臂一脸嘲讽:“现在装什么样子,要这么疼女儿,怎么就把人赶出来。”
姜时进来就听到这番话:“何适!”
李霁初眉头紧锁,不悦的望着她。
“我说错了吗,现在在这惺惺作态,早干嘛去了。”
柳母没说话,只是双手颤抖的摸着柳月儿的脸颊,她的双手干枯如树皮,还有点点老人斑。
“何适,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从小有人父母的疼爱,这个时代的女性从小耳濡目染的是出嫁从夫,她教女儿的是这套,她母亲教她的也是这套,而且...”
姜时示意李霁初看好柳母后,就把何适拉出了挺尸房,在门口低语:“她在家的地位不比柳月儿高,她无法做主,今天能来看柳月儿,已经是最大的反抗了。”
“不是吧,连人都不让看?”
“柳家那些个男的,觉得是柳月儿自己无法拴住男人的心,也是她没生孩子,一切都是柳月儿的问题,她回家就会被邻里指指点点,丢他们的脸,所以柳家人不肯不愿受这些委屈。”
“嘶~”
“当初离婚,就把人赶出来了,后面柳月儿跳河自尽,其实也有他们的功劳,所以他们不肯来,也带着一点心虚,当然,也在抱怨柳月儿让他们丢了面子。”
“这柳月儿也太苦了。”
姜时看她听进去了,才语重心长道:“你刚刚在里面的那些话,很有可能压垮柳母,万一她做了什么,你得负责。”
何适一听压垮柳母,就有点慌了:“你是说...”
“她...她其实想对女儿好的,但是吧,她的好,多数是无法改变柳月儿的,她在家也被人嫌弃,其实真正关心她的只有柳月儿。”
何适听了如鲠在喉,心里堵得慌:“明明只是离个婚而已啊...”
“是啊,只是离婚而已啊。”
姜时也感慨,明明只是离婚,为什么就能把人逼死?
“可恶啊!最可恨的就是这个张旭,明明是他不能生,还怪柳月儿。”
何适很快反应过来,她居然跟姜时那么亲近,一脸的不自然:“干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现在不熟,不过以后会很熟。”
“......”
总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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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带着柳母出来后,问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安葬柳月儿?”
柳母停顿了一下,含泪的眼眸变得绝望,她发现自己连给女儿安葬的能力都没有,什么也没说,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公安局。
当天晚上,张旭家发出一个个哀嚎声,四周的邻里听到他不断地磕头乞求。
“月儿我错了,是我不能生,你别找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是畜生,是我不能生,有问题的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自己不能生,反而怪你,对不起对不起。”
张旭发现求饶没用,只能猛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清晰。
一直深爱儿子的张母,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有那新人恐惧的看着这对母子,她很快反应过来带着自己的东西直接跑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是张旭不能生,把锅推到了柳月儿身上,逼死了她。
柳家人知道后,把尸体领了回去,当然不是下葬,而是搬到了张家,目的就是一个,要钱。
这下好了,原先只有张家母子见到柳月儿,现在柳家那些人也见到了。
新一波的扇巴掌求饶又开始了。
两家基本上都是工人,现在居然公开宣传封建迷信,纷纷被辞。
柳母经常去火柴厂拿纸盒糊,因为是散工,她还能赚点钱,角色一下子翻到了,拿着柳家的赔偿,好生给柳月儿安葬,但凡有人说个不字,她直接断了那人的口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月儿看着突然硬气的母亲,五味杂陈:“果然还是要有工作...”
又发现张旭不能生事情被传出来,还因为丢了工作,被他哥哥们骂,最终颓废变得喝酒度日,伸手要钱,她都唏嘘不已。
想到结婚前,张家怕她接零工不好听,不让她做,还说可以养着她,就没再继续做,谁知道
“谢谢你,我希望你想把我的事情写出来发表在报纸上,我希望有人看到后能开智得到启示,像我这样的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好。”
柳月儿挥手告别。
“执念消,往事了,新生启...”
这件事,感触最大的是叶锦欢。
尤其看到姜时的文章《一个女人的自杀》,更是感慨万千。
“小时,对不起,那时候外婆想去战场,我急了,我只看到她的年龄,但是没看到她背后。”
“告诉你个好消息,外婆进的是后方,不会上前线的,伤兵退下来她负责包扎看管这些,她有个止血秘方能迅速止血,陈颂说,那边的人很尊敬她。”
“原来外婆那么厉害。”
“叶锦欢,我希望你也是为自己而活,当然轻晨也是。”
“小时,你怎么不说我呢!”
叶方盛啃着苹果,一脸的愤恨。
姜时只回了他呵呵两个字就准备回房了,突然想到长蒲村村长的电话,又停住了脚步:“对了,叶锦禾考上了北城的师范大学,她9月份回来学校,你们管好那两位别来打扰我,如果你们告诉他们我住在哪里,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也不会跟你们来往。”
叶锦欢跟叶方盛呆愣了片刻后,就明白过来了,叶寒松跟姜婉瑜会送叶锦禾上学,一下子两人心里都不得劲。
倒是慕轻晨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不说,我也不认识她,你可不能不跟我玩,不然我会哭死。”
“我又不是你家霁初,哭死也没用。”
“小时你的心好狠讷!”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你的霁初待久了,都变得不正经了。”
“我这是性格解放。”
“行行行。”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叶家姐弟两面面相觑,随后一脸苦涩:“叶锦禾真的那么好吗?还要亲自送。”
“大概率想要证明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有时候,越想证明什么,就缺什么。
八月底,烈日高照,陈颂刚抓了两个特务,看着缴获上来的药方,头疼又头大。
“老大别看了,在淮海街拐角公厕发现了一具女尸。”
陈颂把药方丢进抽屉锁起来后,快步出了门,一到大厅就听到何适的抱怨声:“天啊,八月份,公厕,想想就窒息。”
“如果你不想干,可以走。”
何适怎么会想到自己一声抱怨,结果就被人听到了,整张脸涨得通红:“我...我...”
姜时从厕所回来,发现几人面色凝重,迟疑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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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眉心直跳,沉声道:“走吧。”
何适看到他对姜时的态度,又想到自己,眼眶顿时红了:“陈颂,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好,对我那么差?”
陈颂脚步一顿,脸色变得阴沉:“何适,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现在在工作,而且我当时就跟你说过,一旦穿上这身制服,就代表了警察的形象。”
“我不是警察。”
“你是法医,归属在我们警局。”
姜时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何适这姑娘咋回事,遇上陈颂就变得没脑子一样,明明她一个人的时候很正常啊。
等等,没脑子?!
她眼眸突然一缩,快步走到何适面前,打量了她半刻后,把人转了转,随后退后半步摸着下巴沉思。
何适被转的晕头转向,原先就生气,被她这么一番操作下来,直接就火冒三丈:“姜时,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点破案能力,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姜时越看越觉得古怪,不过没回答她,反而望向冷脸的陈颂,心里不由得嘀咕:“不对啊,明明没有感情线啊,怎么就爱得那么深沉呢?”
李霁初局外人一般站在那直摇头,三个人的感情,也不知道谁是多余的
不过最终还是他承受了所有,上前走到三人中间,指了指手表:“三位当事人,咱们现在要出现场了。”
然后坐车的时候,又发生了争执了。
陈颂直接坐到了驾驶位,何适想要去副驾驶上,被他拦了下来:“小时你坐。”
姜时嘴角抽搐,这两人有病啊,打开后车座,直接坐了进去。
陈颂一看,也行,从驾驶位出来,也坐到了后面:“霁初你开车。”
“陈颂!”
“......”
李霁初默默地去驾驶位,姜时默默地揉太阳穴,这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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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适因为要检查尸体,只能木着身子走进了公厕,结果看到了一幕,冲击力太强了,让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呕!!”
尸体整个脑袋趴在蹲坑上,里面还有排泄物没有冲走,最重要的是,现在天气太热,尸体很快就巨人观,上面有不停蠕动的蛆,从排泄物爬到尸体上,又从尸体上掉在地上。
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发现尸体的是一位女同志,她刚才尿急想来上厕所,就看到一个人趴在那,吓得尿都憋回去了。
“我就不该来这的。”
何适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跑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决定再进去。
“你别进去了,我去。”
陈颂看着她这样,就知道尸体没法好好在这里检查了,正准备喊李霁初一起把尸体抬出来。
“陈颂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何适不适合公安局工作,打回原先岗位。”
何适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没想到陈颂会如此不近情面,发现姜时正在边上,气得想上手推人。
被她拽住了胳膊,一脸凝重道:“何适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奇怪吗?”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你明明专业能力不弱,可为什么遇到陈颂就变得好像另一个人。”
“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陈颂的。”
姜时都快气笑了:“大姐,你看清楚,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如果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你回家问问你爸妈。”
“不用你装好人。”
何适甩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越走,心里越不舒服,姜时的话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直到离案发地三公里,她才吐出一口浊气:“似乎...真的有点问题。”
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把她捆住了。
姜时看了一眼被搬出来的尸体就移开了视线,结果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女孩正往这边看。
女孩个头不高,眼神清澈,身体偏瘦,不过这年头基本上都瘦,她看起来十岁左右。
越过人群,她与姜时四目相对,顿时就察觉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惊惶,想也没想,她直接扭头就跑。
姜时刚抬腿想追上去,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眯了众人的眼睛。
风止后,她只是抬头看了半空一眼,就跟着李霁初一起把四周环境情况记录了下来。
尸体的身份很快被群众确认,是食品厂职工钱富的母亲。
只是钱富跟他妻子,在75年那场特大洪水中救人牺牲了,留下一女,贺苓。
“食品厂那边怜惜贺苓让她一直住在家属院,结果她奶带着她小儿子搬进去了?所以仇人只有贺苓一个?”
李霁初看着资料忍不住咋舌。
陈颂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头问姜时:“你之前看到的小姑娘就是贺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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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是...所以我打算去家属院看看。”
“行,我跟你一起去,霁初,你去何适家一趟,看看她没去没。”
“好咧!”
两人来到贺苓家,就看到她瘦弱的身躯正拎着一个水桶从外面慢慢往走,看到姜时的时候还后退了两步,水洒了大半。
陈颂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水桶:“我来吧。”
她局促不安的跟着进了屋,指了指阳台:“放那边。”
房子是简单的二居室,厨房跟厕所是在跟楼道与别的住户共用的。
陈颂提着水桶撩开阳台挂着的布,发现里面放着一块木板,上面放了一个洗的发白的枕巾跟毯子,其他的什么都没用。
“让你拎桶水就那么磨磨叽叽的,你...”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最大的卧室传来,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穿着制服的两人,顿住了,很快就变得气急败坏:“贺苓,你在外面做什么了,还把人引上家。”
姜时直接掏出工作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贺老二,看清楚,我们是警察。”
“警...警察?”
“你妈死在了外面的公厕,我们来调查。”
“她...她死了?”
贺老二声音都拔高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姜时,随后视线又挪到陈颂身上。
“你妈死在了公厕,你居然都不知道,也没发现,还真的是好大儿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姜时阴阳怪气的话,整张脸由红到白,最后变得铁青。
陈颂直接掏出手铐把人铐上,这一操作,把他吓着:“你凭什么铐我?放开我!”
“凭你侵占食品厂员工的财产。”
贺老二一听脸色变得漆黑,阴沉的视线落在贺苓身上,结果看着看着,突然眼睛里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她飘荡在半空,对着他张扬五爪,仔细看面部发胀如馒头,浑身湿漉漉的,吓得他连连大叫:“啊!!鬼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看到姜时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就猜到这里肯定有什么。
食品厂听到风声,也派了相关干事前来查询情况,一到门口就听到贺老二大叫着有鬼,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来不及细想就冲了进去,结果发现两名警察满脸冷漠的站在那。
贺苓更是睁大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小叔。
听到动静,齐齐回头,把他看到都有点不知所措:“我…我是食品厂的干事,来了解一下贺家的情况。”
屋内的贺老二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带着手铐的双手微微颤抖,指着半空大喊:“鬼,有鬼——”
“贺老二宣扬封建迷信...”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
说话的是贺老二的媳妇李翠莲,她刚买菜回来,看到门口围着不少人,心里就咯噔一下,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很快就听到屋内的惨叫声。
她想都没想,拨开人群就走进了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食品厂的干事,以及被姜时拉着的贺苓,气就不打一处来:“贺苓,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众人视线齐刷刷望着她,让她好生别扭,结果看到贺老二被铐着的双手,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你怎么回事?”
姜时冷眼扫过两人,望向一边的干事道:“他们这么侵占你们厂子的财产,你们都不管?”
“放你的狗屁!”
李翠莲一听,气得直接大骂。
干事扫了一眼后,语气冰冷的说道:“厂子里也很无奈,如果我们收走房子,贺苓就没地方住了,如果不收,她还能有地方住,所以我们...”
“有地方住?”
陈颂冷哼一声,把阳台上挂着的布一掀开,一块木板就落入了大家视线:“这地方朝北,夏天晒死,冬天冻死。”
干事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贺老太说了不会亏待她的,我们才决定让他们住着。”
“大卧房是贺老二夫妻住的,原先贺苓的卧室变成了贺老太跟她宝贝孙子,对了,那宝贝孙子呢?”
四周的邻里很多人都看不惯贺老二一家,听姜时这么问,当下就帮着回答:“在学校上课呢?”
“贺苓不上学?”
“她一个女的上什么学,有什么用,还不是会嫁出去,凭什么便宜别人。”
李翠莲愤恨的看着四周的人,要她们多管闲事,最后又把视线落在贺苓身上,都是这个扫把星惹的祸。
“你们住在贺苓的家里,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不要脸啊。”
“放你的狗屁,这是我婆婆的家,她要求的,你个贱蹄子,是什么人啊,来我家放屁。”
四周围观的众人直抽气,这李翠莲怕不是个脑子有病的,这两人穿着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居然还直接撒泼上了。
说起了,这也不怪李翠莲,她没读过书,到了年纪就在媒人介绍下跟贺老二结了婚,生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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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完全不知道什么警察不警察的,这干事她倒是见过,可每次都被她婆婆胡搅蛮缠给送走了,所以她打心眼里不怕这人。
“哦,你婆婆死了。”
“对,你找我婆...”
李翠莲突然回过神来,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震得人耳朵疼:“你说什么?”
她望向一旁已经彻底吓傻的贺老二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踹了他一脚,可他依旧满脸惊恐的盯着半空。
“你婆婆死公厕了,这个家,你们没法住咯。”
“不可能,我...”
贺苓却拉了拉姜时的手,细弱的声音道:“姐姐,他们走了,房子是不是要还回去?”
“你不想还吗?”
“这里有爸爸妈妈的味道,我...我走了,就不知道了...”
姜时鼻子一酸,蹲下身摸了摸她脑袋,细声细语道:“不知道什么?”
“我怕...我怕忘记爸爸妈妈的样子,我怕忘记他们对我的好。”
四周围着的人都沉默了,她在这个家过得并不好,之前还有人跟她分析,让她跟厂子里求助,这样生活能够多少改善一点,可她一直没去,大家以为她性子软,可到了现在才知道,她是怕忘记。
“姐姐我没有关系的,我可以不吃的,不读书也没事,睡木板做家务洗衣服都可以的,但是能不能别让我走,我不想连爸妈最后的一点记忆都忘记。”
“有他们照片吗?”
“没有,奶奶说晦气,就全烧了,我去抢被打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照片烧掉。”
贺苓回想那个场景,泪眼就往下掉,只是她再伤心都没发出声音,因为她记得,只要她哭,家里的人都会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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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苓连忙摇头:“不可以的,奶奶说,那是哭丧,我爸妈就是被我哭走的。”
“什么东西?”
原本就因为她无声的哭泣,感觉心酸的众人,听到她这话,气的直骂人。
“贺家这个老虔婆,死了还真的是活该。”
“怎么会这么虐待人的,气死我了。”
“贺老太也太偏心了,就疼老二,老大是不是亲生的啊。”
“那可不是,钱富是贺老太跟前夫生的,后面那人死了才嫁给了贺老头,所以老大姓钱,老二姓贺。”
“那贺苓不应该叫钱苓吗?”
“贺老太不同意,当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说孩子是姓贺的。”
“这老太有大病呢?”
李翠莲一听暗道不好,扯着嗓子大喊:“贺苓你想干什么,你说的是什么...”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她嘴唇颤抖的望向一边已经绝望的贺老二,瞬间就明白了。
“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是...是大嫂。”
恰巧此时,一阵风吹过,李翠莲嗷的一声,硬生生把自己吓晕了过去。
贺老二在一边已经吓得裤裆都湿了一片。
陈颂顿时了然,大概又是姜时的手笔。
人群中有人愣了愣,随后感慨道:“我要是钱富那媳妇,我都会气得找这两人报仇。”
“别说,还真是,这么磋磨自己的孩子。”
“贺苓亲妈在的时候,每天都干干净净的,养得圆润,谁看了不说一句好看,看看现在,面黄肌瘦的,哎。”
“你们说,贺老太的死,是不是...”
食品厂的干事一听,立马咳嗽了几声,众人瞬间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贺苓不一样,她听到后变得欣喜若狂,松开姜时的手,望着半空大喊:“妈,是不是你?”
“妈,你是不是在啊?你在的话你现在让我看看你啊。”
“妈,我好想你啊。”
“妈妈,你在就出来让我见见你好不好,我好想你,可是你的样子我都觉得模糊了,我怎么那么没用。”
贺苓气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可以忘记你的样子,我怎么那么没用...”
喊了半天,半空中依旧什么都没有,她默默地蹲下身,抱住了自己:“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人群里有人默默地擦眼泪,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招人疼。
干事默默地叹了口气。
陈颂站在那,心情也觉得难受,这么小的孩子,父母不在,还被家人欺负,一睁眼就是干不完的活,连哭都不可以
人群中,只有姜时跟吓呆的贺老二能看到,那道人影正靠在贺苓身旁,想要拥抱她。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穿过她的身子。
“妈妈也想抱抱你,可是妈妈做不到了...”
她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手:“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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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苓不哭好不好,妈妈看到你这样,心如刀绞...”
可是她连给女儿擦眼泪的能力都做不到,双手穿透她的脸,变成幻影,又一次汇聚在一起。
“苓苓,你忘记妈妈没有关系的,只要妈妈还记得你就好了。”
李翠莲悠悠转醒,发现四周静的可怕,一抬头,就看到趴在贺苓边上的身影,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大嫂,不关我的事,都是婆婆的错,你去找她。”
李翠莲的话打破了四周的沉默,也把冤魂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三百六十度转动着肿胀的脑袋,一边桀桀桀笑着,飘到两人身旁:“老虔婆死了,就该轮到你们了。”
“什么?大嫂是你杀了我的婆婆?”
李翠莲震惊的撞了一下贺老二:“快找警察,是大嫂杀了你娘。”
贺老二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报警?警察就在前面,你说大嫂杀了娘?
一个冤魂杀了娘,说出去谁信?谁信!!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怒吼时,冤魂已经飘到两人跟前:“水里好冷,好冷,你们一起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一滴一滴的水珠滴落下来,汇聚成水流涌向两人。
冰冷刺骨的触感让两人直打哆嗦。
水流越聚越多,慢慢淹过了膝盖,两人挣扎着要起来,结果因为水太多,站起来都是摇摇晃晃,哧溜一下,摔倒在地。
两人不断地挣扎,水漫过口鼻,窒息感让他们大口的呼吸。
现场的所有人只看到贺老二夫妇突然摔倒,随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同时还在不断地扑腾,越看越觉得诡异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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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事指着两人诡异的行为问出了声。
还不等姜时回答,贺苓眼睛蹭一下亮了:“是不是妈妈,肯定是妈妈。”
姜时一把捂住她的嘴:“童言无忌。”
反应过来众人立马点头附和:“对对对。”
陈颂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把两人拽起来:“关于你们母亲的死跟我们去局里一趟。”
贺老二夫妇一脸的惊魂未定,等发现窒息感消失了,才松了口气,听说要去局里,直接去哭喊着马上去。
一到警局,李霁初就把尸检报告递给了陈颂:“何适刚刚做完,然后请了假。”
“好。”
陈颂没说什么,低头翻阅贺老太的报告:“吓死的?”
“对,何适说她是先吓死的,然后栽在粪坑里的,里面排泄物是她自己的。”
姜时一听,捂嘴偷笑:“上完厕所不冲,刚想往外走就被吓死了,一头栽在自己拉的排泄物上。”
“对,就这个意思。”
身后的贺老二夫妇一听,顿时明白了,是大嫂,是她出现吓到了自己的母亲/婆婆,两人刚恢复点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
钱富死后,了无牵挂的走了,倒是他妻子因为不放心贺苓,魂魄一直飘了过来。
她日复一日,亲眼看着女儿被贺老太一家欺负。
赶出了她的房间,把她的衣服抢走寄给乡下的大女儿,书也不让她读了,家属楼的水是需要买的,贺老太嫌贵,让她去河边挑水,她一个人拎着桶,要走三十分钟,还得来回好几趟,才能拎满一家人的水。
贺家人吃肉,她只能喝汤,她无处可去,每次想哭只能躲在阳台上默默地流泪。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放过她。
贺老太决定把她卖到乡下,说是对方想要女儿,实际上那户人家的男人好色,偷看寡妇洗澡,什么缺德事都做。
当妈的怎么可能让女儿去受苦,她的怒火越来越重,怨气越来越大。
贺老太因为在家属楼上厕所跟人吵过无数次架,所以她不想也不愿意,天热后,就去外面的公厕上,结果当天晚上居然看到了死去多时的大儿媳。
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硬生生被吓死了。
案子很快就结束了,贺老二跟他媳妇,因为宣传封建迷信,直接被拉去农场改造了,至于他们的儿子,直接被送回了乡下。
只是见惯了城市的繁华,他怎么甘心在乡下跟着爷爷,一次一次的想跑出来,可因为没有介绍信,又只能被送回来,脾气越来越暴躁,书也不读了,改革开放后直接当起了盲流,最后跟人发生口角动粗,直接把人打死,刚好赶上了严打时期,他直接被处决了。
贺苓那个房子并没有收回,厂子决定住到她能工作为止,然后接她父亲的班,当初的抚恤金也从贺老二那被要了回来,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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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母亲因为怨气缠身,留在人间容易出现隐患,直接被送走了。
案子完结后,何适一直没出现,姜时大概明白她猜到了什么,因为太过害怕,所以不敢前来,她想了想,决定走一趟。
只是刚走出大门,就被姜婉瑜一个巴掌扇在了脸上:“姜时,是谁允许你让我妈上战场的。”
她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叶方盛,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多嘴了。
姜时动了动下巴,把嘴角的血擦了擦,掏出手铐,就给她铐上了:“袭警。”
“你有病啊,我是你妈!”
匆匆赶来的叶锦欢闻言扶额:“你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她身后跟着的叶锦禾,看到姜婉瑜手腕上的手铐眼眸闪了闪:“妈,你冲动了。”
“你放开我,姜时我告诉你,我...”
陈颂听李霁初说姜时被打连忙跑出来,看到姜婉瑜这一刻,眼神里的厌恶挡也挡不住:“你们当警局是什么地方?还上门打人,带走!”
“不是,我是她...”
“妈,小时跟你断绝关系了,登报声明了,你还没搞清楚吗?”
叶锦欢很是无奈,她知道这一巴掌,是彻底断绝了几人的关系,她甚至都觉得心寒。
“我...”
姜时没看她,只是冷眼扫过两人:“我当初说过什么,你们是全忘记了,以后你们两个别舞到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是,小时是我,跟我姐...”
叶锦欢扯了扯叶方盛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小时,对不起,是我们没拦住她,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妈还在...”
“她当众袭警,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动手,就让她在警局好好反省反省吧。”
姜婉瑜被扣押在拘留室,还妄想三个孩子能把她带回去。
“小时,你没事吧?”
李霁初看着她红肿的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你能给我何适家地址吗,我找她有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冰块,用手帕包裹着放到姜时红肿的脸颊上,冻得她一哆嗦。
“不用去了,何适的大哥今天打电话来说她被带走了。”
至于去哪里,他没问,对方也没说。
姜时愣了一下:“不做法医了?”
陈颂拧眉望着她:“不确定,现在只说请假,我有点好奇,那天你们说了什么?”
“哦,那是秘密。”
既然对方不在,她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爽,当初借命的事情没下文,想不到何适还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姜婉瑜被关了两天,叶寒松坐不住了,直接找了过来。
“小时,你放了你娘吧。”
叶寒松一脸讨好的样子,姜时都觉得反胃,绷着脸,用冷冰冰的语气道:“麻烦你叫我姜时同志,还有,断绝书在这里。”
她啪一下,把当初刊登出来的报纸重重的敲在桌子上。
叶寒松眼眸瞬间变得阴沉,刚想说什么,被赶来的叶家三姐弟捂住嘴,拽了出去:“爸,你就别添乱了。”
“爸,你想让妈出来,你就不该来这里。”
“爸,你忘记了么,当初是你要跟小时断绝关系的。”
叶寒松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得直接推开他们:“我当初断绝关系是为了谁?”
叶锦欢直接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为了我。”
“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也没让你那么做啊。”
叶锦禾低着头不说话,这件事她不适合多说什么,只是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初自己能想明白。
叶寒松指着三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妈还在里面呢!”
“还不是你在边上说风凉话。”
“你们可真是你妈的好孩子。”
“你就继续闹吧,到时候连你也一起关进去。”
“你!”
叶寒松说不过三人,直接扭头就走,叶方盛无奈地追了上去。
叶锦欢看了一眼公安局大门,长叹一口气,默默地跟上了。
叶锦禾伫立在门口好一会,脸上才扬起笑容,她之前害怕姜时被叶家接回去,抢走她的地位,可现在不怕了,他们闹那么僵,回去是不可能了,而且她考上了大学,以后哪怕叶家抛弃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想明白后,就追着叶家三人走了。
姜时对于他们的一点都不在意,反正谁找她麻烦,她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这不,姜婉瑜被关在局里,没人找她说话,她也出不去,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心里要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小时,怀安区有个案子一直无法告破,上面想让你去看看。”
陈颂一边说着一边塞给她一包云片糕。
“吃人嘴短?”
“那不是,你不想去,也没人逼你。”
“说说案子。”
“女尸是在一口废井里面发现的,浑身上下都烂了,被人捞上来的时候,腐肉一碰就掉。”
李霁初拿了桌子上散开的云片糕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了一片,站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古怪:“既然是废井,怎么会被人发现?”
“这口井原本是当地大户人家的,早些年运动的时候,这家人的房子被收刮的破破烂烂的,后来因为这家人死了一个人,很多人都害怕,不敢住进去,成了废屋,现在是拨乱反正的时候,就还回去了,这家还有几口人活着,毕竟是自己的房子,就想收拾收拾住进去,去打水的时候发现的女尸。”
姜时听了都忍不住咋舌:“发现这人肯定吓坏了,这家人可真惨。”
“可不就是!”
李霁初都感慨万分,被运动批斗死了家人,好不容易还回来房子还发现尸体,直接变成了凶宅。
“女尸被捞上来面目全非,衣服被水泡烂了,完全无法分辨,而且没人报失踪,所以至今身份是个谜。”
“下面的村子大概率是觉得私奔什么的,哪怕真失踪了,也不敢报警的。”
李霁初点点头:“确实是,好多事情,宁可找村长去公社也不肯报警,开市那边还是因为你的事情开了个先河,让大家有了初步的了解。”
陈颂硬朗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严肃:“小时,这个尸源如果无法查明,就只能变成悬案了,如果你愿意走一趟,车票招待所这些费用组织会出,还会给你一定的补贴。”
“行,你开介绍信吧,我走一趟。”
能让死者沉冤得雪,冤魂了却心愿,她怎么也得走这一趟。
“辛苦你了,让霁初跟你一起去,我这边跟老严要去云省,你们要注意安全。”
“那大家都注意安全。”
姜时没问他怎么突然要去云省,不用猜就知道,有特务盯上了那边什么东西,只是她真的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出卖自己国家,去帮助那些屠杀国人的樱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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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家里有阿花照顾,她完全不担心有贼。
从北城到怀安区,只有大巴。
一上车,就看到还有人带了鸡鸭上来,味道难闻不说,嘎嘎咯咯二重奏吵得人脑壳疼。
更有甚者,直接脱了鞋,那味道,在车厢弥漫,不要太上头。
李霁初捂着鼻子一脸无奈:“早知道自己开车了。”
姜时两手一摊:“车子你家老大开走了。”
不过她也觉得有辆车比较合适,尤其是她这种会时不时出远门的,要不试着跟上头申请一下?她默默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谁脱鞋了,麻烦把鞋穿上。”
最终实在受不了,她还是开口了。
车上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管你是不是公家的人,拖鞋你管不着。
李霁初翻了个白眼:“真没素质,比乡下人还不如。”
姜时横了他一眼:“乡下怎么了,没有那些人种地,城里人吃啥,吃西北风啊?”
“口误!口误!”
李霁初连连讨饶,明明对外的,怎么就讨伐起他了
脱鞋之人依旧不为所动,姜时也有点不高兴了,动了动手指,就开窗看外面的景色了。
没一会车上就传来一声惨叫。
那人的脚底板如被针扎一样,他不断地翻看自己的脚底板,什么也察觉不出来,可当穿上后就没事了,他偏不信邪,又一次脱掉了鞋子,结果脚底板剧痛无比,最后只能乖乖穿上了鞋。
虽然车上依旧吵闹,不过最终还是平安到达了怀安区。
下车后,两人直接去了派出所。
对方看到来的人如此年轻,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满脸写着不高兴,觉得总局轻视了他们。
“呦,小姑娘娇滴滴的,一会看到尸体可别吓唬了。”
眼前说话阴阳怪气的男人是怀安区派出所大队长杨开淮,他之所以能当上队长,还因为有个好岳父,对方是革委会的主任。
姜时很不喜欢别人拿性别说事,一听这话直接不客气的回怼:“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合着杨队长的见识比伟人广是吧?”
杨开淮被怼的敢怒不敢言,心里打定主意不会乖乖配合。
他想什么,姜时跟李霁初一清二楚,可惜他配不配合不重要。
“大家好说好说,开淮也是怕尸体的样子吓到两位。”
杜若飞是所长,他对于刚刚的争吵就当没看见,这会就当和事佬了。
李霁初很烦这些人,事儿不做就算了还搞些有的没的扯后腿,不过来都来了,案子还得查,忍着不耐烦道:“杜所长,我们想看下尸体,麻烦带我们去看一下。”
这话一出,一旁的杜若飞脸颊抽了抽,杨开淮则视线望向半空不搭腔。
等了好一会都没回应,李霁初又问了一遍,杜若飞才一脸尴尬道:“天气太热,尸体太臭了,我们给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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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给下葬了?”
李霁初带着气愤跟几分不可思议,声音都拔高了。
“对啊,不然咋办,我们派出所才四个人,也没地方放尸体,只能下葬。”
姜时懒得搭理两人,拍了拍李霁初的肩膀示意他别费口舌了,板着脸,用极其官方的态度道:“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为了尽早破案,我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需要麻烦杜所长把尸体挖出来。”
“还...还得挖出来啊...”
杜若飞千百个不愿意,可眼前的两人脸色阴沉,眼眸都带着一股杀意,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杨开淮去挖尸。
“哎,我说,人家都安葬了,就不能让人好好安息么!”
杨开淮也不愿意干这种事,嘴上不住的埋怨。
“安息?人家仇都没报,你跟我说安息?”
李霁初觉得这怀安区派出所的人有大病。
姜时眼神平静,淡淡的眼光扫过去,用平淡的语气道:“今天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写在报告里。”
两人闻言,只觉得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出门挖尸去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两人骂她贱人。
李霁初都快被气笑了:“这些人怎么回事,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因为不是考进来的,都是顶替了家人岗位,平时都懒散惯了。”
“哎!国家重开高考不是没道理的。”
“你看着好了,警局这种地方,事关人命,国家肯定也会培养专业的人才。”
李霁初怎么也没想到,姜时随口的一句话,很快就在第二年应验了,国家真的在大学里设立了刑事侦查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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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搬动,手脚都已经脱落,尸检是李霁初做的,对于外伤之类的,还是知道的,不过并不全罢了。
姜时看到尸体那一刻就知道了前因后果,不过她没吱声,因为回去后还得写报告,所以该有的程序还是得走。
“死者是被人用硬物砸了无数次的脑子而死的。”
李霁初看着几乎被砸的稀巴烂的头颅,愤怒到了极点,他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能做出这种事情。
“小时,我去发现尸体的枯井那看一下,你...算了,你自己安排吧。”
他对姜时的能力,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索性就让她自行安排。
杨开淮听到,眼眸低垂,一看就没想干好事。
倒是杜若飞,虽然不想干活,但是也不想看到有人出事,尤其是上面派来的,犹豫了几秒就开口道:“要不你们还是一起,不然我怕...”
姜时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她还就怕有些人不来。
出了派出所,她抬头看了一眼,就有了方向。
李霁初也问明了方向后,去案发现场了。
杜若飞看着两人背影消失才开口,警告道:“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这是上面派出来的,要是出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杨开淮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耐烦,丢下我知道了三个字就离开了。
杜若飞长叹一口气,眼皮跳了跳,让他心里隐隐不安,希望别出事。
姜时离开派出所,直接到了一所小学。
这所小学是怀安区下面其中两个村合开的,这样的小学,在怀安区可不少呢。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教室里学生更跟着老师朗读诗句,教室外有个女孩正时不时探头从窗户看着黑板,听一会,就用树枝在地上写一下。
姜时凑过去一看,发现她写的就是教室里老师教的那首。
察觉到有人靠近,女孩猛地回头,发现是陌生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溜烟跑掉了。
“哈哈哈,你把人吓走了!”
半空中飘着的女人发出嘲弄声,姜时头也没抬,继续看着地上:“全写对了...”
老师上完课出来,看到教室外的她,愣了愣,随后张望着脑袋好像在找人:“诶,小草人呢?”
“小草?”
“就一直在这偷看的小姑娘。”
姜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刚刚出现,可能把她吓着了。”
老师一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摆摆手表示没事:“小草确实性格比较胆小,没事的,下节课就会回来了。”
说完又意识到眼前的是一位陌生人,顿时变得警惕了起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姜时不慌不忙的掏出自己的工作证跟介绍信:“我是北城来的,是一名警察,来查案的。”
对方接过后仔细看了看,发现没问题才松了口气:“是为了那井中女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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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来学校?不该去那户人家吗?”
“排查一下,反正目前身份还没确定。”
“也对。”
老师把资料还给她后道:“不过我们学校估计对你帮助不大。”
“没事,我就看看。”
“行吧。”
等到她离开,姜时才慢悠悠的往外走,结果又遇到那个被她吓到的小姑娘。
对方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小草,我能跟你聊聊吗?”
一句话,就吓得她转头就想跑,结果被姜时拉住了胳膊:“我不是坏人,我是从北城来调查井中女尸的警察。”
小草身子一顿,好一会才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她,很快意识到什么,立马低下了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来这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小草咬了咬下唇,带着哭腔道:“我真的不知道...”
姜时也没逼她,只是摸着她的脑袋道:“不知道也没事,好好读书,别跟她一样。”
小草闻言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一双眼睛睁得核桃似的,她知道,她真的全都知道。
看到她的模样,半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声。
姜时笑了笑,就准备离开了。
“你...你能帮忙吗?”
“能的。”
“那...那我告诉你。”
“走,我们去井那边说,不过会不会妨碍你?”
“不...不会。”
姜时拉着她去找李霁初,刚走到一条街道上,出来三个街溜子。
“这就是杨哥说的那人?”
“对!”
“长得可真标志,打一顿我都舍不得了,就想玩玩。”
小草吓得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姜时感觉到后,就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有些人有些事,看起来很吓人,但其实只是看起来而已。”
三人正想扑上来,就被姜时一个后踢给踢飞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没一会三人就被揍得浑身酸痛,最要命的是,身上还发现不了伤口,那痛觉好像来自灵魂深处一样。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姜时这人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可事实上她看中因果,睚眦必报。
姜婉瑜只打了她一巴掌,就被她关在局里几天,虽然有吃有喝,可那种无形的恐惧感比任何东西都来的吓人,再加上慢慢滋生的悔意,不断地折磨着她的心理。
眼前这三人居然还想对她欲行不轨,更别提这三人身上还带着不少的罪恶。
李霁初刚从井里爬出来就听到几道哼哼唧唧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姜时带着三男子跟一个小女孩过来了,不解地问道:“这是...”
“说是杨哥找他们来给我点颜色看看,想上了我。”
“......”
李霁初一脸阴沉,咬牙切齿道:“真不是个玩意。”
那边的杨开淮没等到三人回复也没放在心上,之前就有几次做完后就去国营饭店吃东西了,所以他也没在意,也就错过了唯一的逃跑机会。
这边的姜时已经把三人绑了,指着枯井道:“小草,那天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小草盯着三人有点不敢开口,她直接给了他们一脚后安慰道:“你放心,这三人我会带回去。”
“真的?”
姜时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小草,我们是警察,不会做让人民群众有危险的事情。”
小草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李霁初找了个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等着她说明情况。
“其实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小草扯了扯衣角,好半晌才开口:“我是孤儿,没爹没娘,没平凡之前,一直偷偷住在这,她...她其实是被人推下去的,然后那男人用石头不断地往下砸,硬生生把她砸死的。”
“撕~”
李霁初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检查过尸体知道是被人砸死的,可知道了原委还是觉得震怒。
“为什么?”
“好像是男的去上学了,抛弃了她。”
李霁初瞬间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继续问道:“男的是这地方的人?”
“我...我没见过。”
姜时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小草,随后一脸严肃的对着李霁初道:“这边有学校吗?”
“怀安区没有,但是隔壁区有个所大专,过来有公交。”
说完这话,他就沉默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剩下的就是找人了。
两人连招待所都没回,就带着小草直奔那所大专学校,至于那三人则被绑在了那间凶宅里。
路上姜时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拉着小草问道:“小草,你为什么去学校旁听?”
“我...我还得养自己,上不起学,只能偶尔去学校偷听一下,对...对不起。”
有人嗤之以鼻的东西确实别人拼命都得不到的
“小草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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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是那位被害的姐姐...”
李霁初拧着眉头,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说过话?”心里暗道要是真的说过话,那就有危险了
“没有,他们都没发现我。”
小草连忙摆手,急忙开口:“是那位姐姐,她说她下地赚工分养着那个男的,结果男的上了学有出息了就不认账,她很后悔,她说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自己不去上学,为什么要养男的。”
是啊,为什么呢?
小草就经常在想,既然读书能有出息,那为什么女的就不可以,如果是那位姐姐自己读书了,就不会被害死了,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自己读书,绝对绝对不能去养男人。
李霁初其实很担心小草看到了案发过程,会做噩梦,姜时知道后小声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那天,死者跟其对象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小草害怕自己被人发现,就跑出去了。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她还是个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就是男的打了女人,她自己也经常挨打,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
直到女人没有声音后,她才悄悄探头,发现男人正在往井里丢石头,她起初以为是男的生气在发泄。
谁知道有一天她突然听说在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偷偷去瞧了,那衣服虽然烂的不像样子,可我就是知道是那位姐姐。”
小草说完情绪有点低落,自打尸体被发现那天起,她一直在想,如果那天她出去了,那位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到校门口,李霁初就有点犯难了:“小时,我们难道找校长来给全校师生认人吗?”
“不用!”
李霁初一听也不再纠结,把工作证跟介绍信给了门口的保安,就直接跟着姜时去找了校长。
“你说会计专业的陆阳?”
“不可能吧?”
校长咽了咽口水,那是杀人,怎么也不相信学校的学生可以如此残忍。
“是不是你把人找过来就是了。”
校长一听也没办法,自打经历了下放后,他的心态早就平和了很多,默默地喊了会计班的班主任让她把陆阳喊了过来,
“报告。”
“进来吧,陆阳同学,两位同志找你有事。”
陆阳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就汇聚在他身上,姜时也不例外,一看到他,就冷哼一声,长得比不上陈颂,不过也算斯文俊秀,察觉所有人的视线,他不自在的笑了笑,露出一整排的小白牙,只是他瞳仁靠上,天生的三白眼,这样的人冷漠无情。
“同志,你们找我?”
李霁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摸了摸小草的脑袋。
对方看了一眼陆阳,抬头望向两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陆阳同志,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李霁初眼疾手快的掏出手铐,陆阳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人铐上了。
他回过神扯着嗓子大喊:“冤枉啊,校长我是冤枉的,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有本事就拿出证据。”
“放心,尸体已经被我们挖出来了,带你回去就知道了。”
“我不去!你们是胡乱抓人,校长救我,救我!”
“你们是抓不到人,胡乱抓我,我要举报你们。”
“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
姜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如冷剑般寒气逼人,慑得他缩了缩脖子,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停了。
“张舒心可是对你念念不忘。”
“咔嚓~”
陆阳听到她的话,吓得脚下一踉跄,扭到了脚。
再次回到怀安区派出所的时候,月亮都高高挂在了上空。
杜若飞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微微吐了口气。
一旁的杨开淮则傻眼了,她没事?她居然没事?那自己找的人去哪里了?可此时完全来不及了,他也无法脱身,更别提找人了,只能暗暗着急。
怀安区没有停尸房,所以尸骨就停在杂物间,陆阳死活不肯进去,被姜时一脚踹进了屋。
收不住力的他,直接摔倒在尸骨身上,刺鼻的尸臭味,腐烂的肉,白骨森森,他吓得当即就晕了过去。
姜时让杜若飞使劲掐他人中,才悠悠转醒,可眼前却多了一个人影。
“张...张舒心...”
“啊!!!鬼啊——”
看着他抱头乱窜的样子,李霁初心道又来
一旁的杜若飞跟杨开淮要上前,被姜时拦住了手,还顺便掏出了手铐:“杨开淮你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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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飞傻眼了,手脚都冰冷,心里更是凉嗖嗖的,他怎么敢,这个杨开淮怎么敢的?
“霁初,麻烦你找个屋把他关起来,顺便去打电话通知北城公安局,让他们弄辆车来,之后去废屋把那三人带来。”
“好咧。”
李霁初在惨叫怒骂声中,欢快的跑开了。
一旁的小草睁大了眼睛,佩服的看着姜时,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
屋内的惨叫声,一声赛过一声高,直到彻底崩溃:“我说,我说了,放我出去!”
陆阳再也无法承受张舒心的报复,果断地招了。
打开屋子,只见到他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身上一块青一块红,卡其色裤子的裤裆更是湿了一大片,眼神蓄满了恐惧跟害怕。
“是我把张舒心推下井的,也是我把石头丢进去,把她生生砸死的。”
“为什么?你们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妨碍我发达了。”
原来当初因为政策的关系,他不得不下乡,但是他自视甚高,怎么都不肯去种田,更是放出大话家里有钱会资助他,工分什么的他完全看不上。
他出手阔绰,知青点的知青经常看到他口袋里有大白兔奶糖,还有用纸包着的桃酥。
因为这,还受到了不少姑娘家青睐,纷纷有媒婆介绍,但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问就是要找城里的姑娘,家世不能比他家差。
不少当地人望而生却。
张舒心原先也是其中一员,她父亲还是当地的书记,家里条件也不错,她本人都读到了初中。
可事实并非如此,一切不过是陆阳伪装出来的假象,不过是为了逃避干农活而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一直是那么五颗,是他下乡之前街道办领导给他的,至于酥饼,也就唯二的两块,一直舍不得吃,最后硬生生给放软了。
找的对象要家世这些全是假的,他在家是老二,上有哥姐,下面还有弟妹,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一家几口全挤在一块,他哥顶替了他爸的岗位,他姐顶替了他妈妈的,弟、妹两人年龄还小,一整个家也就只剩下他下乡。
他愤怒、他委屈,最终只能妥协,下乡后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他自知靠自己是注定要饿肚子的,才有了上面的那些操作。
张舒心是经过他排查后确定的目标。
如果没有恢复高考,他说不定还会安心呆在乡下,可恢复了,他还考上了。
一到学校,他见到了许多比张舒心优秀的女同志,她们要脸蛋有脸蛋,要才能有才能,更重要的是要家世有家世。
想都没想,直接跟张舒心断了联系。
一个月,两个月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乡下的张舒心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跟她父亲商量后,拿了介绍信就赶来了。
知青点的知青知道张舒心要来,直接给陆阳打了电话,这是他当初留下的心眼,对方要他复习的资料,他则让人暗中监视张家人。
张舒心找来的这天,就注定她惨死的命运,甚至连学校都没到,就被陆阳带到了怀安区。
之所以知道这个房子,还是听他同宿舍的室友说起的。
张舒心以为他来接自己,可哪里知道他是来送自己上路的。
“我也不想杀她的,自从把她推下井,我每晚都做着噩梦,我整宿整宿的失明。”
姜时冷笑一声,直接拆穿他:“是吗?我看你是对着友谊商店主任的女儿百般讨好也没用而发愁才睡不着吧。”
陆阳张了张嘴,想破口大骂,结果看到张舒心滴答着的血液滴在自己手背上,灼烧感带来的疼痛让他直抽气,因为害怕,连睁眼都不敢,更别说思考狡辩了。
张舒心的父母得知女儿遇害后,匆匆赶来,痛打了一顿陆阳,最终带着她的尸骨痛不欲生的离开了。
陆阳的父母得知此事后,只是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他的所作所为他们唾弃,也有点伤感,可也仅止于此而已。
他的案子很快就判决了,直接被判了三十年,可那时候他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他死在了厕所,是用自己的衣服吊死在门框上的,怎么做到无人得知。
处理完此事后,姜时给小草去学校交了学费。
“小草,我相信你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你好好读书就是了。”
“谢谢!”
小草对她深深鞠了个躬,她知道自己是遇到贵人了。
杜若飞知道后,让她睡在派出所的杂物间,他们的案子不多,平时就是一些鸡毛蒜皮,找鸡牛鸭的小事,反正空着也空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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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淮跟他手下三人在案子结束后,就被北城开来的车接走了。
原先还嘴硬的他,在姜时的真言符作用下,直接爆出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他仗着岳父的关系作威作福,搜刮别人家的钱财,自己留了大半,有人不服,就找那三人去教训一顿。
因为情节严重,四人直接被判了死刑。
他岳父一家,甚至都没等到革委会取消,就被直接清查,跟着也步了他的后尘。
姜时回去后又过了两天,姜婉瑜才被放出去。
她出门的时候,眼睛无神,有点动静都会抖一抖,她望向身后的公安局大厅,感觉是来自地狱的深渊巨口一般,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想不明白,姜时怎么可以对她那么狠,明明自己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她似乎忘记了一般,当初多么嫌弃她。
来接她的是叶家两姐弟,叶寒松觉得丢脸呆在招待所,连叶锦禾也她以开学比较忙为借口没有来。
她愣神的看着前面,眼泪模糊了眼睛,第一次感觉到心寒,也第一次认清的叶寒松跟叶锦禾。
想到当初会忍不住前来抽姜时,是因为叶寒松一直在抱怨姜时,一直骂她是白眼狼,骂她送自己的母亲去死
想到叶锦禾,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居然不出声,偷偷瞒着他们跟亲生父母认亲。
有些刺当时埋下了并不觉得什么,可后来细想,就越想越觉得疼。
她最后没等叶寒松,也没去招待所,直接让叶锦欢送她上了回开市的火车。
姜时对她们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正跟着李霁初一起前往北城饭店。
“你确定陈颂说的特务在北城饭店???”
“老大说的,怎么可能出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路上两人脸色凝重,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有特务潜伏。
“小时你是不知道,现在开始拨乱反正,不少人开始清算,有人啊,就会趁机报复,今年三月份羊城就发生过那么一件事,泄愤炸了舰船,你知道死了多少同志吗?”
姜时心里斟酌半天,看到李霁初双目带着怒火的样子,就放弃了:“不...不知道...报纸只说伤亡惨重。”
“确实惨重,死了133名海军同胞。”
哪怕她已经有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都忍不住倒抽凉气:“这么多?”
“那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弹药库、油料库都遭了殃,可你不知道,最可恨的是,凶手是自己人,他为了泄愤才...”
李霁初说到这个凶手,是捏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133名同志,因为他一个人全部都不在了。
“这种人就是畜生,在乡下逼死了自己的妻子,被部队知道后给开除就报复。”
姜时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所以陈颂是怕有人也如此吗?”
“老大那边来消息说开始跟别国建交,北城饭店是很多人外国友人入住的地方,听到风声,有人想去搞事,而且马上十月份了,有国庆,羊城那边还有广交会,来的人会越来越多,但凡出点事...”
后面的话他没说,姜时也明白,但凡有人在这里出点事,那就别想好了,国家好不容易开始好一点,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两人沉默着找到了北城饭店的经理,进行了一次摸查。
谁都无法逃脱姜时的双眼,很快就发现了一名潜伏在我国的特务,身份还是海峡对岸台省的后人。
“来饭店的人,不应该都审核过的吗?”
“审核过了,只是这台省的身份被人刻意抽走了,这个事情上面会处理。”
姜时瞬间明白了,动荡的十年,蛀虫不少,当然也有人夹带私货,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国家居然潜伏了那么多敌国的特务,想到陈颂,都觉得他不容易,抓了一个又一个,永远没个头。
眨眼中秋节就到了。
局里发了福利,有一些米面粮油,这可苦了她了,活了两辈子了,她愣是不会做饭。
只是刚到门口,发现了不速之客。
于秀英的师兄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小时,你回来了。”
“你...是有事情吗?”
“今儿个不是中秋,我喊你去我家吃饭,你外婆走之前可是跟我说了,不能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姜时看了一眼自行车上挂着的东西,想了想就同意了。
“我叫陆南星,以后你叫我陆爷爷就行。”
“南星...是草药啊...”
陆南星闻言,眯着眼笑道:“是,其实你外婆还有个名字,叫忘忧,只是后来改成了秀英。”
忘忧也是属于药材。
陆南星的家是医院安排的家属楼,三室一厅的房子,家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齐全,只是一到他家,就看到一女子跟一小男孩坐在那,听到动静,即刻起身迎接,只是两人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点妒忌跟恨意,脸也拉的老长。
“不欢迎我,那我回去就是。”
姜时来这可不是为了受气的,好端端的过节还看人脸色,这种事情她可不干,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要走。
陆南星连忙拉住了她,脸色也变得阴沉:“柳枝同志,今儿个我要跟我家人过节,你就请便吧。”
柳枝跟她儿子僵在原地,她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当面就甩脸色,原本还想今天好好吃一顿,怎么也不肯放弃:“小同志,你误会了,我...”
“柳枝同志,以后也不需要你给我做饭了,我会给组织说的。”
陆南星不等她说话,就把这对母子推了出去,随后就重重地甩上了门。
姜时站在那,一脸看好戏的盯着他,把他看得非常的不自在。
“你骗我外婆。”
“额...”
陆南星一脸无奈,给自己倒了点白酒,一口就闷了:“你知道你外婆的,我不这么说,她会在意。”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的。”
当时看面相,就知道小老头为情所困,后面说是有妻儿来接,她还疑惑了一阵子,想不到啊。
“你外婆很爱你外公,也很尊敬他,我对你外婆...”
陆南星爱于秀英,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想她活的开心幸福就好,看到她闲然自得,温柔的笑容,就足以。
柳枝是院里给找来照顾他饮食的,也是个寡妇,他当初找她扮演了夫妻,让她有了想法,可又怨恨、妒忌于秀英,谁知道居然被姜时当场拆穿了。
中秋孤零零的两人凑在一块,显得越发的孤零零,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那边的慕轻晨正式去李霁初家过节,叶家姐弟俩把月饼悄悄挂在了姜时家门口,他们觉得无颜见她。
陈颂依旧在云省,没有回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给何苗还有村长寄完信,就在四周逛了逛,她看到不少人光明正大的背着背篓卖东西。
她站在原地,看着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心里也喟叹这经济开放就是趋势。
此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死瘸子,你做的板凳不稳,想摔死我娘啊!”
男人气愤的上前拽着跛脚大叔的衣领,左手还拿着一张木制小板凳。
“不...不会的,我做的很稳的。”
“放你的狗屁,我娘坐上去直接摔地上了,我告诉你,医药费必须你赔。”
“我...不应该啊....”
“你说不应该就不应该啊,我娘还在医院躺着呢!”
男人气的就要把凳子往地上砸,姜时上前就接住了快落地的凳子:“啧啧,这可是物证。”
“什么物证,这是...”
男人刚想破口大骂,一个扭头,看到一身制服的姜时,后面的骂声淹没在了喉咙口。
“警察!”
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掏出工作证,随后转了一圈,确保四周的围观的群众,以及两名当事人都能看清楚后,才收起来。
男人站在原地,有点不耐烦,望着姜时的眼神也很是不友善,最后又看了一眼跛脚男人:“算老子倒霉。”
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要离开。
下一秒,喜提一双铜手铐。
“你干什么!放开我!”
“恭喜你,我怀疑你弑母不成,想以此讹人,跟我走一趟。”
“你有病啊!”
男人不断地挣扎,被她一脚踹在脚窝上,疼的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那声音超级响,四周的人都替他疼。
男人痛得惨叫一声,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人群中也有人议论开来:“这警察咋回事,不是还没讹到人,就把人抓了。”
“还踹人,这警察怎么就乱来。”
“果然女人就是不行,要是来个男人就绝对不会这样。”
跛腿大叔也不想生事。对着她摆手道:“没事了同志,放了他吧,我不在意。”
姜时没搭理四周人群阴阳怪气的声音,只是视线扫过男人:“你知道他讹钱是为了什么吗?”
“这...不就是为了钱么?”
“错了,是为了你的女儿。”
“不...不可能的吧?”
姜时对他倒是耐心十足,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男人:“他们不是个东西,你还是跟去一趟局里吧,当然,如果你重男轻女,不在意女儿就当我没说。”
“怎么可能!”
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随后想了想点头背起背篓就跟着她走了。
男人不想去警局,起身朝着她撞过去,被她一记鞭腿给踢飞了。
在他痛苦地呻吟声中,姜时右手拽起男人的大腿,左手拿着板凳,就这么往警局中。
只看到这男人被拖得嗷嗷大叫,脑袋时不时磕在石头上,或者撞在树上,痛得龇牙咧嘴:“我错了,我错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可以自己走,真的!”
她低头仔细看了一下男人的表情,发现十分真诚,才丢下他的脚道:“别给我耍花样,我早就盯着你了,你做过什么我都知道。”
男人大惊,看她漂亮的脸庞上,一时间也分不清真假,只能晃晃悠悠站起身。
姜时跟在他后面冷笑,盯着他这种话当然是忽悠他的,不过这人确实做了不少恶事确是真的。
人群自动往后退,纷纷给三人让道,有人惊呼她身手好,也有人鄙视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当然,更多的是觉得有这样的人做警察保护人民群众,让他们觉得很有安全感。
不都听到了么,早就盯着那男的了,那肯定就不是个好人,能一直做盯梢,还能有如此身手,群众的好感度飙升。
姜时把两个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男人带到警局时,李霁初愣了愣:“小时,这是...”
“这人叫戴尘,你把他带到拘留室。”
“好咧!”
李霁初十分配合的把人带走了。
姜时对着跛脚大叔一脸真挚道:“大叔,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让人把你女儿叫过来,有些事情,她比你知道的更清楚。”
他思索了几秒后,同意了,只是脸上还是带着点疑惑:“同志,你刚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的目标是我女儿?”
“是的,我以我的人头担保。”
对方一听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整个人都带着无力,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落寞,他不明白他女儿那么乖,怎么会对付她女儿。
很快一道纤细的身影跑进来,她长得高挑,一双灵动含情的丹凤眼,古韵十足,抬眸眯了眯眼,显得有点威严,对上她的眼神,都能让人心跳不自觉的慢半拍。
“爹,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被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上前递给两人一杯水后开口道:“不是他被抓,是因为你。”
“我?”
“钟书意,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人一直骚扰你?”
“你怎么知道?”
脱口而出的话,直接就证实了。
“书意,这位同志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跟爹说?”
“爹...我就是怕你担心。”
两人还想说什么,被姜时打断了:“找你们来,不是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那人付诸了行动。”
“什么意思?”
“你爹腿脚是战场上留下来的问题,但是为了不给组织添麻烦,一直没有寻求过帮助,你母亲过世后,留下你们父女两相依为命,现在松动了一点,你父亲又会点木匠活,就做些小凳子什么的去售卖。”
钟书意跟她父亲闻言都点头。
这些东西一查都知道,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两人依旧冷着脸,直到李霁初带着一个人过来。
“小时,抓住了。”
钟书意看着来人愣了愣:“季荣安!”
季荣安长得有点猥琐,流里流气,又一脸桀骜不驯:“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爸是民兵队队长,不放开我,就让他崩了你们。”
他看到钟书意的时候,还微微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霁初把人带进去。”
“好咧!”
季荣安这才看到姜时,眼神露骨,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视线凝聚在她微微隆起的胸部,就忍不住吹了吹口哨:“这位同志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你...”
自打姜时来到这,从未亏待自己的胃,她已经长胖来不少,身材也开始发育,个子都长高了。
李霁初把他胳膊往后重重一压,痛得他大叫。
“来到警局还如此轻佻,胆儿挺肥啊。”
钟书意好似早就习以为常,冷着脸道:“是他....”
“闺女你认识?”
“认识,就是他一直缠着我,说要跟我谈朋友,我拒绝了好多次都没用,他还去我们厂子门口等我,一堆人起哄,烦都烦死了。”
“我要去审讯他,你们可以在窗口观看,等下就知道全貌了。”
李霁初眉头一皱,小声嘀咕道:“这不适合吧?”
姜时拍了拍他肩膀道:“钟明是受伤退下来的,之后一直自强自立,他不想给组织带去麻烦。”
这话一出,警局的同志对他肃然起敬。
倒是把这对父女看得不好意思了。
“季荣安,你跟钟书意什么关系?”
“她是我对象,可这个贱人嫌贫爱富居然要跟她们服装厂厂长的儿子在一起,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据我所知,钟书意可没答应跟你谈朋友。”
“放屁!她就是我对象,你去问问,谁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人。”
“所以这就是你让赖三讹上钟明的理由。”
季荣安眼珠子转了转,身子就往椅背上一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时打算速战速决,他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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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服赖三的?”
“需要说服?他可一直想加入民兵队,我告诉他只要帮我办成这件事,那我跟我爹说一声,他就能如愿,而且钟书意给的钱,我一分不要,有这种好事,傻子才不做。”
赖三也如他所料,回家后就琢磨着怎么办。
他自小跟在爷奶身边,他母亲很不喜欢他,所以直接就让母亲做了那个引子。
直接把人推下了楼,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现在他母亲还在医院救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断了一只胳膊跟一条腿
这笔费用可不少,想到很快就能如愿不说,还能拿到一大笔钱,他又迅速的去找了钟明。
“原本打算钟意赔不了,就让钟书意抵债,她可是很尊敬自己的父亲的,肯定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李霁初冷哼一声,眼神都变的凌厉,可还是得继续录口供:“那你之后打算把她怎么办?娶她?还是...”
“娶她?笑话,怎么可能,一个死瘸子的女儿我不过是想跟她发生肉体关系,满足自己的需求,她那双眼睛可是勾人的很,在床上一定很骚,所以我想的是等我玩够了,就把她卖给别人,还能赚点钱。”
李霁初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这人真的又狠又毒,坏的彻底。
钟书意在外面听得浑身发颤,寒毛直竖,她细想过,如果父亲真的被讹钱,她还真的会
审讯室里的季荣安还一脸得意到:“反正出手的是赖三,跟我什么关系。”
连替死鬼都找好了
更是一阵恶寒
季父听闻儿子被抓,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到口供后怎么也不相信。
姜时还让季荣安当场再说一遍,他指着钟书意大骂:“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儿子的。”
越想越觉得是钟书意的错,直接掏出手枪对准了她脑袋:“死三八,害我儿子,给我去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情绪激动的季父刚瞄准目标,扣动了扳机,手枪被李霁初一脚踹飞,至于他这个人,被姜时一脚给踹在墙上,抠都抠不下。
钟明原先都已经拉着钟书意趴在地上了,发现动静才微微抬头,发现嵌入在墙上的季父直抽气,这女同志身手够狠,还有力道也大。
一旁的李霁初看着卡在墙上的季父,想把人扯下来,结果一碰对方就喊疼,只能幽怨地看着姜时:“小时,墙破了...”
季荣安在边上眼珠子一直乱转,发现地上那把掉落的手枪,想也没想,就弯腰捡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放荡又放肆,枪口直接对准了钟意的脑门,似乎怕惊扰到前面的两人,在他耳边低语道:“睡一下你女儿怎么了,明明玩玩的事情,非要搞那么大,现在好了,你就等...”
死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身子也被姜时一脚踹飞,整个身子穿过前面一排桌子后,撞在了墙壁上才停下来。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后,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季荣安身上压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的陶瓷杯、本子、红宝书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砸在了他身上。
李霁初看了一眼姜时,就捂住了额头,嘴角疯狂抽搐,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让嫌疑人出来,刚刚地上的手枪明明在她脚边也不捡,肯定就是为了踢这一脚,越想越觉得是。
“好身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钟明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姜时对着他是笑眯眯的,扭头看季父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阴戾:“民兵队是让你们保护人民的,结果你干了什么,纵子行凶,让你儿子去母留子,还欺压女方家人,在警察面前都敢掏枪杀人,那你对着人民群众得跋扈成什么样!”
季父想反驳,可开口的只有一声声呻吟声,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你瞧瞧人家钟明,退伍回来怕给组织添麻烦,有问题自己扛,你是什么玩意,还敢威胁到英雄头上。”
李霁初也生气,指着季荣安大骂:“还有你不好好教儿子,让他欺负英雄的子女,你们可真是该死啊!!”
骂完后还是认命的把人送去医院。
季荣安被踹爆了下体,直接变成了太监,至于季父,尾椎骨受伤了,接下去的大半年里,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一个残,一个半瘫
李霁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凶残,真的太凶残了,可不得不说真是爽啊!
那边的钟家父女两,对着姜时不断地道谢,要不是她,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钟明同志,其实,当初你妻子出事的时候,就可以找组织...”
钟书意闻言,嘴唇动了动,最后一切话语都化为一声叹息。
钟明低垂着眼眸,声音带着哽噎:“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照顾好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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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的妻子,在生完孩子后,就坐了七天的月子,之后就忙着下地干活了。
那时候因为钟明在部队,她留在了在农村,不下地就没公分,没公分就没口粮,月子期间也扛着锄头下地了,就这么落下了病根。
直到钟明负伤退伍,留在了北城,她妻子才跟着来了。
只是
“你没告诉过你女儿真相吗?”
姜时撑着下巴,都不知该如何评价钟明这人,你说他重承诺吧,他偏巧对自己妻子有愧,你说他不好吧,又一直遵守对战友的承诺。
“什么真相?”
钟书意不明所以,视线在自己父亲跟姜时身上,来回转动,直到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的孩子在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钟书意是你战友的女儿。”
“咔嚓~”
钟书意原先手中端着的茶碗,不知不觉中掉落在地,很快就反应过来,心慌意乱道:“我...我怎么那么迷糊,我收拾一下,对...对不起...”
姜时按住她乱动的手,上面有被碎片扎破的伤口,钟明看了五味杂陈:“小意,我确实不是你亲生父亲,你的父亲是我的战友,当初为了掩护我牺牲了,那时候你才一岁多,你母亲想改嫁,不想带着你,至于你爷奶年事已高,几个叔伯也不想养你,我知道后,就去把你接过来了。”
“那....那妈她...”
“她知道,她生下来的孩子没能保住,一直很痛苦,你的出现弥补了她的创伤。”
“为...”
“你想问为什么不生一个是吧,生不了了,是我生不了,我被子弹擦伤大腿,伤到了,再加她身体虚弱压根不适合要孩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钟书意泪流满面的听着自己的父亲讲述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越发心疼他还有早逝的母亲。
“我知道当初她过世你很气恼我,觉得我如果跟组织求助肯定能活下来,可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白天看起来好一点,一到晚上,她就开始喊疼,她浑身骨头疼,一碰就是钻心的疼,我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她跟我说不想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无能为力,我就是个废物啊,废物。”
钟明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钟书意心疼的抱着他:“爹,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是不是没把我当女儿啊...”
“这么重的责任,你怎么可以背上,做我女儿已经很辛苦了,怎么可以让你活的那么沉重。”
“做你女儿我好开心的,很幸运,幸好遇到你们,小时候妈会给我扎小辫,还会做好吃的给我,你们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娘。”
“你不怪我们就好...”
“我...我以前是不懂,为什么不带妈去医院治病,明明只要你开口,上面肯定会想办法帮你的,我不知道妈妈那么痛苦,我不知道...”
钟书意因为母亲的死,心里多多少少是怨恨钟明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父亲。
姜时看着哭成一团的钟家父女两,心里也堵得慌,生老病死,自古逃不过的话题,想到这些,声音都变得低沉了。
“你跟厂长儿子....”
钟书意当然听出她的意思,连忙摇头道:“没有的,我是找他咨询一下厂子里宿舍的问题,谁知道就被季荣安看到了,还想出这种损招。”
说到这,她心里既懊悔又后怕,自己父亲万一没遇到姜时,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那你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什...什么意思?”
“空穴未必无风。”
钟书意明白了,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她没想到只是问人宿舍的问题,还会牵连那么多,只是厂长的儿子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孝敬眼前的父亲,让他之后的日子里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姜时盯着自己的手指,装作无意道:“你们可以在学校附近买个店铺,钱的话找找组织帮忙借款什么的。”
两人双目灼灼,想到最近越来越松,再也没人抓了,内心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不过她没多说,他们也没多问,只是站起来对着她敬礼:“同志,谢谢你!”
“不用谢,为人民服务。”
看着她挥手离去,钟家父女激动的情绪才微微稳定了下来。
“爹....”
“我们就去小学附近买个店铺怎么样?”
“你同意了?”
“我原本不想麻烦组织的,可那小同志说了,我只是借,我们可以还的。”
“那我到时候厂里发的工资给你还款,我们父女俩一起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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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对不起啊,爹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胡说什么,有爹在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季父身为民兵队队长,却徇私包庇、持枪威胁、迫害他人等多项罪名,直接被判了死刑。
季荣安乱搞男女关系,想利用非法手段迫害他人、到处滋事挑衅等罪名,直接被下放去了边疆农场那边。
季家因为季父的关系,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一直自以为高高在上,谁知道一下子跌入谷底,对季荣安诸多埋怨,原本当成宝贝疙瘩的爷奶,也不敢为他多说一句好话,更不敢为他奔波。
他的后半生,注定过得凄惨。
至于季家人想去找钟家父女麻烦,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他们的身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上面已经知道了一切,又怎么可能不照顾一二,不想死的,怎么会凑过去。
何况两人真的听从了姜时的建议,买了学校旁边的一个铺子,卖起了纸笔等文具玩具,也会把自己做的木制玩具放上去,十分的受学生喜欢。
趁着改革开放的风口,货源都是组织帮忙的,直接赚的盆满钵满。
在钟书意结婚的前一晚,她做了一个梦。
那里面没有姜时,她的父亲被季荣安算计了,她不得不委身于他,后来又惨遭抛弃,等她回去后,发现自己的父亲因为她的事情一直自责,郁结于心,看到她回来的时候,直接气绝身亡,她望着自己父亲的尸体,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命运。
醒来后的她泪流满面,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眼泪从眼角滑落,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这辈子,她可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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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晨吃着糖葫芦,余光一直在姜时身上,就怕她变脸色。
“......”
姜时也吃着一串糖葫芦,一脸的漫不经心,想到自己前不久刚跟钟书意父女提到店铺,这两人居然也要买,果然不亏是大学生,政策动向知道的很关注。
“那你们买呗。”
“你要一起不?”
“我的职业注定了我不能。”
“也是。”
慕轻晨颇为遗憾,她可是公家的人
“缺钱?”
“我有,霁初把存折给我了,叶锦欢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钱,可以买了。”
“你跟他...”
“对,我们领证了,既然他都上交了存折,我总不能平白无故拿着吧。”
“你考虑清楚就行。”
“我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才决定结婚的,如果他有问题,我会离婚的,我们新时代的女性,不会拘泥于这些。”
姜时啃着糖葫芦噗嗤笑了:“他要是知道你要离婚,不得哭死。”
慕轻晨想到那画面,也跟着笑了:“我们虽然领了证,但是我不会搬出去,我还是会好好学习的。”
她离开的时候,姜时递给她五百道:“给她,穷家富路,既然买了店铺,肯定要卖什么,肯定是缺钱的时候。”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她是她,叶方盛是叶方盛,叶寒松是叶寒松,我知道。”
只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霁初塞给她一张借条,落款人是叶锦欢,她也没多看,直接塞进了口袋。
1978年10月,公安局因为姜时的一脚,开始整修。
国务院也不再动员知青下乡,甚至已经有不少知青开始提前返乡。
叶寒松看到政策的时候,气得差点原地暴走,他是为了叶方盛才不要姜时的,结果政策居然变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就越发显得是个笑话。
北城一趟,姜婉瑜也跟他离了心,更别提早就怨恨他的叶锦欢,连叶方盛也不怎么回他信了,寄过去十封,有一封回信就不错了,甚至叶锦禾都没再给家里写信,他有种众叛亲离的错觉。
十二月的北城,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昨晚上一场雪过后,路上都是积雪,姜时一脚深一脚浅的赶往公安局。
“该死的天气,要不是答应陈颂,我肯定能踏雪无痕,片片雪花不沾身,不过幸好现在雪停了…”
说到陈颂,她才想起自己好久没见到他了,不过想到他带了自己的铜币,也就没多想。
“哎呦!”
乱飞的思绪被一道惨叫的女声给拉了回来。
只看到一名穿着打着补丁棉衣的女子,正一脸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脚踝,身后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姜时加快脚步来到她身边,弯下腰查看她的脚:“扭到了,没伤到骨头,同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
“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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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愣,有点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那...那谢谢同志。”
姜时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棉袄,警服套在里面,所以这人也没察觉到她的身份。
把人拉起来后,通过女子的指点,跟着她往外走。
因为很多地方雪没化,道路不好走,两人走了足足快两小时,才看到眼前有个村落。
村子两旁的土墙外全是树,村后靠着山,只有村口一条道,此时也被人铲出来了。
在进村口的时候,女子眼眸闪了闪,发现一旁的姜时并没有异常,才暗暗松了口气:“我的村子到了。”
“那行,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这...同志你好人做到底吧...我家很近的...”
姜时眼眸暗了暗,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扶着她一脸的热忱:“走,你家在哪,我带你去。”
女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指着村中的一间房子道:“我家就在这。”
姜时环顾四周,发现全是相似结构的房子,原色暗沉的土墙,靠近道路的房间有些狭小昏暗的窗户。
“到了,就这里。”
女子家也有个大院子,不过这里家家户户都没用篱笆,门也没关,好像不怕有小偷来一样,进了门看到几件木头家具,地面也如一般所见,是灰扑扑的泥土地面。
“家里比较简陋,跟城里的比不上,同志谢谢你送我回来,给你倒杯水。”
不等人拒绝,她就跳着脚去厨房拿了个碗出来,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天冷了,让同志这么个姑娘家陪我走那么老远的路,真的不好意思,快喝碗水暖暖身子。”
姜时看了一眼红糖水,她就变得十分紧张,握着碗边沿的手指都开始变白,可见多用力了。
等她的时间明明就几秒,可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
姜时舔了舔唇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好啊,谢谢你,这年头红糖可不好买,还得红糖票呢!”
她接过后,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谢谢你,我得回去了。”
喝完后,刚把碗放下想起身离开,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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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醒醒啊!”
女子推搡了姜时几下,发现她依旧一动不动,可仍旧不放心,起身拿了把菜刀就要往她身上砍,在距离只有一截手指头那么点的时候才停下来。
起身喃喃自语:“真的晕了?”
下一秒就转身踹了她一脚,发现对方依旧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才满意的放下菜刀。
嘴里依旧念念有词:“我可是放了整整一大勺红糖,要知道红糖票可难搞了,我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不过看在你马上要帮我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很快房间里就没了动静。
姜时才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就又闭上了眼睛,还打了个哈欠,就地躺着休息了。
她还不知道,刚才还在念叨的陈颂已经回来了,等到了晌午,都没发现她的人影,就拧着眉,沉声问道:“小时今天不来吗?”
李霁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初钟意的事情:“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案子。”
陈颂沉默了。
“老大没事的,小时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之前她一脚就把人踹进了墙里,我们都修了一个月呢。”
两人视线望向墙上那块格外突出的白色,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你等她回来,把这些东西给她,告诉她用麦乳精冲米糕更好吃。”
李霁初拿着布袋子眨了眨眼,里面除了米糕麦乳精,还有从国营糕点厂买的桂花糕、南瓜糕、红糖糕,满满当当一大袋。
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每天让我给她买早餐还不够,你还买这么多吃的,你养猪的时候也试试养我啊。”
陈颂斜了他一眼:“那我中午把吃剩下的剩菜给你。”
李霁初捂着胸口,越发的幽怨:“我的心好痛,老大你变心了。”
“给我正经点!”
“呜呜,你不给我吃,还骂我不正经。”
陈颂额头青筋直跳,丢下一句看到小时回来让她找我,就跑了。
身后的李霁初伸长着胳膊,痛心疾首:“老大...老大...”
他越喊,陈颂跑的越快,一旁看热闹的其他人则在哈哈大笑。
“着火了!快救火啊!”
“红梅家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红梅在不在家?不会晕了吧?”
“快快快,打水!大家别慌,我们一定可以救红梅的。”
一群人拿着水桶救火的救火,打水的打水,更有人披上湿漉漉的棉被,准备冲进着火的屋子进去救火,谁也没发现人群里多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被弄晕的姜时。
她混在人群中,看着现场所有的女人哪怕再焦急,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当有人把水桶递给她时愣了愣,可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人是谁,只想抓紧时间救火,她们担心晚一秒,里面的人就会被烧死。
“我进去把红梅带出来,你们在外面不要停。”
“知道!”
听着她的吩咐,姜时没接水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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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里面有我们的姐妹,再危险我都得去。”
“这位同志,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麻烦你别妨碍我们救人。”
“里面没有人,我刚从里面出来。”
姜时指了指屋子:“没人?你从里面出来?”
现场所有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眼神在她身上打转,被她拽着的那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把火扑灭就好,但是不需要冒险,等下我带你们去找阮红梅。”
似乎怕这些人不相信,她解开了棉袄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制服,还掏出了工作证:“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工作证,我为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对方接过后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阴沉可怖,把手中浸湿的棉被丢到一边,就开始组织人进行救火。
姜时紧随其后也加入了救火行列。
等到火彻底被扑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每个人都精疲力尽,衣服鞋子都变得湿漉漉,可她们还没看到阮红梅,心里依旧不安稳。
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姜时身上,刚刚想冲进去救火的那位,是这个村落的村长,她开口道:“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红梅了。”
“可以,不过你们得换个衣服。”
对方一愣,点点头,随意拉着边上的一人让她去煮几个鸡蛋后,就去换衣服了。
等收拾妥当,刚刚为首的女人塞给姜时两个鸡蛋道:“夜路不好找,先垫下肚子,我是伍燕,是这个女户村的村长。”
女户村,顾名思义,在这里的村民全是女人。
因为知道古代有自梳女,决定效仿建立了此村,为的是给当时生活困苦的女性有个庇护的场所。
现在这个村子的村民大多数是寡妇,除了偶尔几个从小被家人丢掉捡回来养的除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女户村自建村以来,只要来投奔的女人,她们都会接纳,但是要遵守唯一的村规,不再结婚,不会跟男人有瓜葛,要自尊自立。
村里有几位女子是读到高中,在厂子里当正式工的,休息的时候就也对回来教不识字的村民认字。
阮红梅被捡回来的时候已经五岁了,知道自己叫什么,村里人也就没给她改名,她也跟着一起认字,后来还在酿酒厂做了临时工。
她长得周正,嘴甜,十分讨人喜欢。
“这房子应该有雪吧。”
姜时咽下嘴里的鸡蛋后,望着不远处烧的黑漆漆的房子,眼眸闪了闪。
“下午的时候,红梅跟我说怕晚上下大雪,我们房子的屋顶可能承受不住重量,就一起扫雪了。”
伍燕垂眸吃着鸡蛋:“如果她没说要扫雪,这火也烧不到那么厉害。”
姜时知道她虽然看着面上依旧温和,可内心铁定不平静,村外黑漆漆的,哪怕有手电筒也不安全,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村有电话吗?”
“有,老书记以前帮着打过鬼子,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就去政府登记了,我们只是地处偏僻,但是不会夜郎自大,也不会封闭不顾政策。”
伍燕把她带到了村中一间房子,看起来比其他的要大很多,打开后,她走到门边吧嗒一下,拉了拉门边悬着的一根线,电灯亮了。
屋内只有一张木制的桌子,上面放了一台收音机跟一部电话。
“我们吃完饭都会在这里听新闻。”
姜时点头,觉得她们很好,指了指电话道:“我打电话给我的伙伴,让他们开车来接我们去找阮红梅,不然哪怕有手电筒,走在外面也很危险,而且外面的雪不像你们村都被铲掉了。”
伍燕知道轻重,点头同意了。
陈颂一直没等到姜时回来,看时间有点晚,就准备留在局里值夜班,刚倒了杯茶,就听到电话响了。
“喂,你好,是北城公安局。”
姜时一顿,发现接电话的人是陈颂,声音都带着轻快:“陈颂,我是姜时,我在女户村,你要来接我们一趟。”
“马上来,你等着我。”
陈颂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就赶去了,能让她在这么晚打电话回局里,肯定有案子,走了两步,又绕了回来,打电话去了李家,让李霁初起来跟着一起去。
“他们很快就来。”
伍燕心情很是复杂,她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姜时之前的话,现在两人杵在这,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问道:“同志,你为什么会从阮红梅家里出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给了我一碗加料的红糖水,我一喝就躺下了。”
姜时平铺直述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听得伍燕内心拔凉拔凉的。
这是准备直接烧死她,好让女户村的所有人都以为她阮红梅被烧死了
可是为什么啊?她不明白。
女户村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把她捡回来,自问并没有亏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时没在意她内心多纠结,摸着棉衣上的扣子漫不经心道:“幸亏我是警察,经常帮助人,要是普通的人民群众因为帮助人,结果反而害自己丢了性命,那她得多后悔,多痛恨自己的善心。”
伍燕闻言代入下她,就心里满是怒火,愧疚极了:“是我没教好她...”
姜时看着门外,声音低了几分:“是外面世界让她迷了眼。”
陈颂接上李霁初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可夜晚的路不好走,车子也不好开,开了四十多分钟才赶到女户村。
看到姜时平安无事的站在村口等着他,内心暗暗松了口气。
“陈颂,这是女户村的村长伍燕,另一位是她们村教人识字的老师孙萍,我们要去制衣厂那边的家属院找阮红梅。”
“红梅不是在酿酒厂吗?”
“她把工作卖了。”
两人一听,都沉下了脸,默默地上了车。
回去的路是李霁初开的车,陈颂坐到了副驾驶上,他看着姜时的棉袄,感觉要给她申请一件军大衣,那棉袄太短了,只盖住了屁股,这不就得冻腿,不好。
车内氛围十分压抑,李霁初都觉得无法救回来,几次想开口,最后索性放弃了,就这么开了一小时到达家属院。
姜时带着四人来到2334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
咚一声。
不管屋内睡觉的人,还是门外的另外几人,都被她这出其不意的一脚给吓了一跳。
“谁啊,哪个鳖孙。”
电灯打开,灯光照亮门口的那一刹那,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惊叫声:“鬼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阮红梅!!”
伍燕跟孙萍哪怕来的路上做了很多假设,可真的看到她的这一刻,内心的愤怒再也抵挡不住,双目猩红,恨不得杀了她。
“伍...伍姐姐....孙...孙老师...”
阮红梅被叫声吓了一哆嗦,才看到姜时身后站着的两人,一触及两人的目光,双腿就发软,完了,那人没死,一切都完了。
“雷心月,你的事情不是说解决了吗?”
阮红梅身边还站着一个披着棉衣的男人,他满脸不耐地盯着她。
“善仁,我...”
“雷心月?”
伍燕跟孙萍冷哼一声:“阮红梅,你还改名,可以啊!”
一旁刚来的李霁初跟陈颂眉头紧锁,对于事情的发展有点茫然,不过两人并没有开口。
姜时凑过去好心给两人解释道:“这个雷心月原本叫阮红梅,我上班路上看到她的,她假装受伤让我送她回家,结果给了我一杯带迷药的红糖水,把我弄晕了,准备把我烧死,当成是她自己。”
陈李两人一听,怒火就起来了,甚至都替它觉得委屈,明明是帮助人,结果差点就死了。
“什么警察?”
姜时撩了撩棉袄,露出里面的警服。
阮红梅看傻眼了,她在那蹲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跟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就开始实施计划,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警察。
她身旁的男人也傻眼了,不过他反应极快,一把把人推开了:“同志,你们把她带走,我不认识她。”
“魏善仁!!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跟你领了证的。”
“雷心月,你这是找警察做替死鬼,别想拖我下水!”
“魏善仁,你可真是伪善,我真是瞎了眼。”
“你自己想杀人关我啥事,别什么推到我身上。”
两人现场开始狗咬狗,吸引了不少被吵醒的邻居。
“这魏家又出什么事情了?”
“听说他那个媳妇有问题。”
“这魏善仁可不是个东西,遇到这个就把前头老婆赶走了,这房子还是前头老婆的,哎—”
“那怪得了谁,还不是前头那个不会生。”
“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那小荷结婚才两年,没生孩子不是很正常,你自己都是个女的,说这种话亏不亏心。”
不管别人咋说,陈颂跟李霁初直接掏出手铐给两人戴上了,还顺便在家属楼转了一圈,才把人带到了警局。
四周不断有邻居被吵醒,爬起来看到两人的情况都震惊了。
一旁的陈颂跟李霁初才觉得替姜时出了口恶气。
都到这时候了,阮红梅也没什么可隐瞒了,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原来她在一次逛街的时候遇到了魏善仁,两人一见钟情。
可那时候,男的早已经娶妻,而她自己又是女户村的村民,村规得遵守。
“女户村的人,大多数都是被男人伤透了心的,可我不是,我正值大好年华,我不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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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着这种想法,她很快接受了魏善仁的邀约,一起去看了电影。
在那个黑漆漆的电影院里,两人第一次牵了手,第一次接吻,后面越发的沉沦
自以为得到爱情的阮红梅高傲的如白天鹅一样,尤其是魏善仁居然跟前妻离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女户村那些人不是阻碍她幸福的绊脚石罢了。
可月事没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害怕了,同时也看到女户村的人对男人的排斥,最后跟魏善仁商量了好久,才想到这招弄个人来替她死。
“我一直在找一个身形相似的人,脸蛋也要有点肉,不然很容易拆穿。”
看到姜时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完成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姜时用了玄术,不管她长什么样,在她眼里,两人都很相似。
“因为下过雪,我怕房子不好着,故意倒了一大壶油,还用稻草在房子四周铺上了,她们问我,就说是怕下雪滑到。”
阮红梅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爱不顾一切,设计让人去死也不在意,可最终换来的是对方的一句:别想拖我下水。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魏善仁前妻看到她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今天是我,那下一个就是你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早就看清了自己的未来。
房子烧没了,也扯掉烧断了跟女户村的感情。
她更是被直接拉去农场劳改,未来一片茫然。
魏善仁虽然没有动手,可他知情不报,也被拉去思想教育。
在他扫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前妻再婚又怀孕的消息,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掉进了粪坑,被人拉上来后,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再也不是那个因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到处乱撩的男人。
至于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人说不能生的是他,所以才会听到前妻怀孕后变得如此。
也有人说他,最爱的其实是自己的前妻,在听到妻子再婚才会大受打击。
不过一切都是有人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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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公安局分发完过节福利就直接放假了。
姜时分到了一壶油、两斤猪肉,还有一袋子橘子跟一包白糖。
“小时,你吃不完的话把猪肉用袋子套一下,然后埋雪里冻起来,可以吃好几顿呢。”
食堂后面找的大妈特别喜欢她,看她望着手上的猪肉发愣,特意提醒她怎么储存。
姜时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心里默默流泪,是不会储存的问题吗?不是啊,是她不会做啊,要是会做,别说两斤了,十斤都没问题。
她木着脸拿上自己的东西回到家后,就把猪肉放外面院子的石桌上了。
阿花看到橘子,眼冒星星,她随手塞给它两个,吃的它猴子脸都皱起来了,酸,实在太酸了。
看着它似人的模样,姜时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阿花,你会做猪肉吗?”
这把猴子给问懵了,做猪肉?你让一只猴做菜?一把火点了它得了
姜时叹了口气,拍了拍屁股去邮局打电话了。
“队长叔,新年好啊。”
“小时,新年好,队里一切都好。”
她给长蒲村的大队长打了电话,这才得知姜家那两口给放了出来,还想去找于秀英麻烦,发现她人不在,就对着她的房子动了歪心思。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看房的猴子给发现了,当场给了两人一巴掌。
别说!还真别说!
这猴子打人还真狠啊,哪儿疼打哪里,打的两人哭天喊地,大晚上的把全村人都惊动了。
说到这,对方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人图啥,就知道闹腾,经过全村的同意,就在村里挑大粪,没有期限,什么时候变好,什么时候不挑。”
“......”
姜时沉默了,这家人还真会闹腾,不知道等他们知道叶锦禾考上大学之后,又不想认他们,会什么反应。
回过神后,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才小声道:“叔,现在开始政策要变了,你最好多注意看报纸还有听广播,还有我之后给你寄信你得及时看。”
对方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后,他就在琢磨姜时的话,等到一周后姜时的信到了之后,他大为震惊,北城摆摊居然没人抓了,他越看越激动,拿着信就去找老书记去了。
姜时这边给大队长打完电话,就给何苗打去电话,虽然她不会说,但是念念会说啊,可打过去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奇怪了,开市公安局会没人?”
她嘀咕着挂掉电话,付了电话费就离开了邮局,可心里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开市公安局那发现电话没再响的唐建明暗暗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敢接这个电话啊,只是暗暗庆幸这时候的姜时人远在北城
姜时从邮局出来,就打算去国营饭店买点吃的,结果因为是除夕,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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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销社也是人满为患,她站在人群外看了一会,默默叹了口气:“果然一到过年,平时哪怕多舍不得,这时候都开始不断地花钱。”
离开的时候,她手里提了两斤的秤管糖,这玩意压秤,很多人觉得贵,就没买,倒是让她寻了个空,至于其他的,她也抢不着
晚上天空又开始飘雪,她把躺椅放在客厅门口,躺在那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赏雪。
黑漆漆的屋子,只剩下阿花陪着她。
一人一猴,就坐在门口,看着落雪,她吃着包子,猴子吃着橘子。
叶家两姐弟终于还是回去过年了,慕轻晨因为领了证,学校放假后,就去了李家,期间怕她孤独,就把录音机送过来了,不过她没收。
椅子摇啊摇,她的思绪就飘远了,她想到前一世的自己。
她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两岁时,父母就把她过继给了道观,说是如此可以让她活命。
活了两辈子,也就去年跟着于秀英过了一个团圆年。
想到于秀英,她手指动了动,陈颂回来的时候有提到过她,说是在那边已经开始教人配药,每天过得很充实,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而且那边过年还会吃汤圆,吃饺子,她并不孤单。
“biu~嘭~”
思绪被一道道烟花绽放给打断了,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是自己的房子里有人在放烟花。
想也没想,一个起跳就站在了墙头。
隔壁院子里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正抬头凝视着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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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把手中的烟花棒递给他,笑了笑道:“爷爷在干休所,我明天去找他。”
至于其他的,他没多说,姜时也没问。
放了一会烟花,她就觉得有点无味,看到石桌上的猪肉小声道:“陈颂你会做饭吗?”
“会...”
“那你给我做红烧肉行不?”
陈颂看了眼猪肉,默默去厨房了。
等红烧肉上桌已经是一小时后了,他还把阿花种的菜给摘了,做了道醋溜白菜,萝卜炒肉片。配上她买的肉包子。
“我不来,你就吃肉包子啊...”
陈颂看着她眼里带着心疼,家家户户吃团圆饭,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要是他不来,甚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我不会做饭。”
姜时吃着红烧肉很是满足:“陈颂同志,你的手艺很不错。”
陈颂给她夹了一筷子白菜道:“菜也要吃。”
吃完饭后,两人等阿花洗完碗,就一起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当烟花在他们头顶绽放时,两人相视一笑。
隔天一早,姜时被一道道阴森的哭泣声给吵醒了,她看了眼院子,发现居然有新魂飘进来了。
对方无意识的哭泣,嘴里喃喃自语着一句话:“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
姜时看了一眼,就去洗漱了,当看到厨房多了一个煤炉,上面温着白米粥时,心头暖暖的。
陈颂昨天离开前煮上的,还特意教阿花如何换煤球
她都能猜到阿花那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由得会心一笑。
新魂身上黑漆漆的,脸上皮开肉绽,一看就是烧死的,眉头一拧,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道:“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我...我想见我妈妈...我对不起她...我没有妈妈了...”
她整个人好似进入癫狂状态,一直喊着妈妈,看得人揪心。
姜时放下饭碗,嘱咐阿花看好家,对着她道:“走吧,去看看火灾现场。”
火灾两字让她暴跳如雷:“我不去!!他们该死!就该马上死!”
她的怒意越来越大,四周的怨气越聚越多,姜时寒着脸给她驱散了黑气:“你想你母亲死后也还要为你担忧吗?”
此话一出,她的眼泪铺大颗大颗往下落:“我对不起她,是我引狼入室...”
姜时沉默了一会,声音沉重道:“走吧,你这个心愿,我帮你了,你母亲的冤屈我帮你伸。”
“谢谢!”
都不需要姜时卜算,除夕夜发生火灾这种大事,随便问一下,就有人告知。
“哎呦喂!丧门星的玩意,我的儿啊...”
“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让你老娘可怎么办啊!”
“当初让你别娶这个毒妇,你怎么就不听,现在被活活烧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老头子,你非要说她云小巧是个好的,你看看,你们爷俩都被她烧死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怕不是被这种狐狸精给勾了魂,就该打死。”
在门口哭嚎的是新魂云小巧的婆婆梁彩凤,她趴在那一边捶着大腿,一边痛斥云小巧的种种不是。
四周的邻居,对着烧焦的房子指指点点。
“这小巧也太狠了,一把火把自己丈夫跟公公都给烧没了。”
“你说的轻巧,她还把自己也给烧了呢。”
“她死了就死了,可还连累人了啊,要知道她老公对她多好。”
“可不就是,经常接她下班,我上次还看到她丈夫给她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嘶~那还得不少钱呢。”
“所以啊,都不知道小巧在想什么,居然一把火烧了自己跟她男人。”
大火是后半夜着的,四周邻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火势已经非常大。
云小巧的丈夫跟公公想逃出来,可她不肯,死命拽着两人,哪怕他们对她拳打脚踢都不肯松手。
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
梁彩凤在外面急疯了,又哭又骂,最后都给她下跪了,可她就是死死拽着两人,双手被两人拧骨折了,那就用口,死死的咬下一块肉。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儿子葬身火海,直到现在,她耳边还充斥着两人的惨叫声,她恨啊!恨得死死的。
三具烧焦的尸体被搬出来时,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随后对着其中一具比较娇小的尸体拳打脚踢:“你这个贱人,烂货,还我儿子命来。”
“太惨了,这一下子丈夫儿子都没了...”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直接把人给烧死了。”
“据说是儿媳妇勾引公公不成,因爱成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那双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眸扫了一圈,四周都是说风凉话的人只觉得一股压迫感袭来,再也不敢多言。
“你们等下,这家灶台边放柴火的那一块,麻烦给挖一下。”
梁彩凤一听,直起身,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挖我家,你是不是云小巧那个贱人的同伙。”
“你也不过是个贱人。”
抬尸体的是民兵队的人,原本大年三十没好好过节就一顿气,现在还有人让他们挖土灶,火气蹭一下上来了:“不挖,要挖你自己去挖。”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们挖。”
“就是,不会跟云小巧一样仗着长相好看,就到处勾引人。”
姜时眼眸眯了眯,掏出工作证冷笑道:“年前民兵队队长刚被执行枪毙,你们这些队友居然还不收着点,看好了,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她拿着证件又在梁彩凤面前晃了晃:“梁彩凤,你对我的恶意指责我记下了,侮辱人民警察,是会被抓的。”
民兵队的人当即脸色变了又变,僵在原地好一会,才问四周的邻居借了工具去挖墙了。
梁彩凤被她的话吓到了,所有的骂声全都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老伴啊,儿子啊,你们不在,你们娘被欺负了...”
姜时压根不想搭理她,不过发现很多人已经在指责云小巧,她眼眸越发的冰冷,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报应。”
梁彩凤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无比悲愤:“你!!你这个人民的蛀虫,我要去举报你。”
“随便。”
人群里对她的指责声越来越大。
这时候挖墙的民兵队人员,发出一阵惊叫声:“卧槽!”
“靠!有尸体!”
又一次搬出来两具已经全部变成白骨的尸体。
梁彩凤傻眼了,人群也呆住了。
“这...这怎么有尸体?”
“埋...埋在墙里,有病啊...”
“靠!我家就在她家隔壁,晦气啊!”
“怪不得云小巧要杀了这金家父子,肯定是因为知道他们杀人了。”
姜时脸上浮出嘲讽的狞笑:“马后炮果然无处不在。。”
那些说风凉话的人,被她直白的嘲讽,都觉得脸上臊得慌,纷纷往后退了退,别说回怼了,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烧死加发现已经白骨化的两具尸体,李霁初匆匆赶了回来。
“小时,什么情况?”
姜时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得直抽抽。
“你老大呢?”
李霁初一顿,挠了挠头:“他去干休所接他爷爷了,昨天没回家,他那个后爹跟他发脾气呢。”
似乎怕她没听懂,又补充了一句:“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那个爹。”
姜时了然的点头:“明白,目前就剩下梁彩凤一人了。”
“我去审讯,你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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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丢下一句话,就去了审讯室。
姜时发现四周无人,才对着半空挥了挥手:“云小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去吧!”
一阵风吹过,梁彩凤只觉得后背直发寒,忍不住戳了戳手臂。
“那两具尸体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对!一定是云小巧,她杀了人被我儿子发现了,所以她要杀了他们,保守住这个秘密。”
刚说完,还在暗暗感叹自己反应快的梁彩凤,一抬头,笑容就僵在脸上。
一道透明的身影在她面前飘荡,虽然脸上全是烧伤的的伤口,身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她知道是云小巧。
她回来找她报仇了!
“你害死我丈夫跟我儿子还不够吗?!!”
梁彩凤双眼猩红,睚眦欲裂,恨不得生吞了她,想都没想,站起来就朝着她扑过去。
动作太大,拉扯着脚腕手腕的手链,勒得她生疼。
“嘶~”
疼痛感让她回过了神,呆滞得望着前面的李霁初。
察觉对方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终于意识到什么,僵着脖子视线往上瞟,
“吧嗒!”
一块肉往下掉,直接落在她脚尖,她习惯性的低下头,那块肉在不断地蠕动,没一会她发现那块肉居然长出了牙齿,一点一点爬向自己的脚尖。
梁彩凤被吓得呼呼喘着粗气,两只脚不断地乱踢:“不是我,是你自己烧死自己的,别找我,你爸妈也不是我害死的,你去找金木,跟我没关系!”
那块蠕动的肉,慢慢凝聚成一个身体。
梁彩凤被吓得跌坐在地,拍着地面大喊:“警察!有鬼!这里有鬼!”
“同志!装疯卖傻没有用。”
她心里咯噔一下,嚎啕大哭:“你为什么会看到,为什么?”
云小巧趴在她肩膀上,与她脸贴脸,吓得她双目紧闭,身子抖成筛糠子一样,耳边全是对方阴森可怖的声音。
“梁~彩~凤~我来找你团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啊!!!我不要团聚,你别找我,你去找你父母,他们的尸体被挖出来了,云小巧你快走,快走!”
李霁初听到她大喊,就明白了那两具白骨是云小巧的父母。
他砰一声锤在桌子上:“梁彩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给我老实交代。”
这一声吓得她一哆嗦,可发现他喊过后,云小巧的身形往后退了两步,就想着让他多开口:“同志,警察同志,救救我,真的跟我没关系。”
李霁初冷笑着,双眸似冰,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也没开口。
梁彩凤暗暗着急,眼看着云小巧身上的肉又一块块往下掉,伸着脖子大喊:“是...是老头子,是他...一切都是他。”
看到李霁初戏谑的眼神,云小巧的血盆大口,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是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她说的话早就暴露了一切,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可想到死去的丈夫跟儿子,又不甘心。
眼下的情况只能绞尽脑汁把自己摘出去。
“我...我说,是我老伴跟儿子看中了云家的资产...”
“啊!!痛痛痛!”
她一开口,就被云小巧张嘴咬了一大口,胳膊瞬间出现了一个牙印。
李霁初看在一眼,只是眸光闪过一抹暗色,但并没开口。
梁彩凤再也受不了,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原委。
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北城也比较乱,很多房子都变成了国有,云家也不例外。
他们早早就把四合院捐给了祖国,这才免去后面的责罚,只是烂船也有三千钉。
他云家虽然没有了四合院,可还有别的房子,也就那刚被烧掉的房子。
金木以前是云家的下人,在十年前,直接翻身做了主人,云家则成为了“臭老九”,日子开始变得难过。
那时候云小巧才十三岁。
为了让她以后不受牵连,日子过得舒坦点,云家父母决定把她嫁给了金木的儿子——金红武。
原先想要先订婚,等年纪到了再结婚,可紧随着知青下乡的政策,云家父母来不及了,只能替他们完成婚礼。
两人婚后,云小巧日子过得并不容易。
梁彩凤一直骂她“臭老九”,骂她成分不好,连累了儿子。
金木虽然说那是报恩,可看云小巧的眼神露骨,带着猥琐,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这也是为什么梁彩凤一直骂她勾引自家男人的原因。
云父云母知道后,十分的痛心,可又怜惜自己的女儿,只能时不时补贴她,这也助张了金家的胃口。
每次拿着钱财回家,金家都阴阳怪气,夹枪带棒:“不愧是臭老九,我们贫农可没那么多东西。”
“怪不得成分差,瞧瞧,这不就是资本主义享乐主义。”
一次又一次。
云小巧过得苦不堪言,想要离婚,可云父觉得金家在困难时候接受了她,就不能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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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云母再怎么劝,他都固执己见。
让金家起了杀意的是一份工作。
邮电局的送信员老了,到了退休年龄,他几个儿子出息都是工人,不需要他操心,就放出消息,要找人顶替他的岗位。
金家得知后当然是蠢蠢欲动,可问题是他们没钱,这份工作起码要五百块钱,他们拿不出来,就找上了云家。
云母气恼他们拿了自家好处,亏待自己的女儿,就没帮忙。
这一下子,彻底激怒了金家,直接把人云家举报了,说他们是资本家,一搜,家里还有一些外语书籍,这下子,算是落实了。
云父云母,每天都要被拉出来游街两小时,剩下的时间还要去扫大街。
云小巧越发的不好过了。
事情发生一个月后。云家父母留下一封信消失了。
信上说,他们响应国家的号召要去乡下了,房子留给金家,希望他们好好善待自己的女儿。
云小巧想不通,明明都被拉去扫大街了,怎么会去乡下?
她想去街道问问,没有他们开介绍信,怎么去乡下?得到的答案是云家确实报名了,也提前去了。
邮电局的工作,最终还是落到了金红武身上,钱哪里来,没人知晓。
自那以后,云小巧越发的沉默,金红武看不起她,梁彩凤嫌弃她,除了金木那露骨的眸色一直暗沉不变。
直到上一周,金红武一脸兴奋的回来。
“爸妈,我跟你们说,我们主任的女儿长得周正,我想跟她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梁彩凤一听高兴极了:“那你快跟她好,到时候把那个臭老九给休了。”
“我也想啊,可你们也知道我身上没啥钱,想带她去饭店吃个饭都没有。”
金木抽着烟斗沉默了一会道:“当初云家那两人有说留下什么吗?”
“你们杀的快了,对方什么都没说。”
梁彩凤撇了撇嘴,一脸的遗憾。
“房子里再搜搜看,肯定还有。”
躲在暗处的云小巧捂着胸口泪流满面,她就知道,她父母不会丢下她跑的,可知道真相,她宁可父母丢下她跑了。
一直以为她十分痛恨自己的父亲,因为他自己才变得这么不幸。
可自己的母亲不该如此。
这一晚,她心乱如麻,脑海里都是自己母亲对她的疼爱,可她知道,以后都没有母亲了。
金家这一晚都在房子里搜索,没人找她的麻烦,她也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眼睛都肿了。
梁彩凤只觉得她哭丧,晦气。
谁也没发现她全都知道了,不过发现也不会觉得什么,毕竟在他们眼里,云小巧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他们看不起,轻贱之人,在除夕夜当晚放了一把火,选择跟他们同归于尽。
至于为什么放过梁彩凤,是因为在元小巧的眼中,她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金木好色,她敢怒不敢言,金红武无能又败家,她只能省吃俭用去供应他,不过是另一个自己罢了。
所以在当天晚上,她给梁彩凤泡了蒲公英,这东西利尿,喝完大半夜就频频上厕所,被金木嫌弃的不行,也因为这,逃过一命。
李霁初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冰冷的声音让梁彩凤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会有介绍信?街道的人怎么回事?”
“是...是我...是金木给他们塞东西,都是从云家找出来的。”
陈颂从干休所回来后,得知了此事,带着人彻查。
街道相关人员大喊冤枉。
“是金木跟金红武说云家那两人挨不住了,想去乡下,我们不知道的。”
“我们想的是他们去支持建设农村也是好事。”
陈颂冷冰的眼神扫过,只让他们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你们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财色动人,哪怕一开始不知道,后面云小巧来问,你们还会不知道?带走!”
相关人员抓的抓,撤职的撤职。
梁彩凤因为涉嫌协助杀人等罪名,直接被送到边境农场,那边条件艰苦,她压根无法承受,到了那第二年春,就因为生病过世了。
这一场纵火案彻底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惋惜,有人痛恨,也有人思考
看着一切的云小巧不断地跟姜时道谢,她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谢谢你,让我母亲的尸骸重见天日。”
姜时将她扶起来,拨开她的头发,恢复了原先的容貌,浅浅笑道:“以后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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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她手一挥,一道光穿透云层,下面站着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她正慈爱的看着云小巧。
“小巧,妈妈来接你了。”
云小巧猛地回头,看到自己母亲的身影,欣喜的跑向她:“妈~”
两人手牵手离开了。
这一世未尽的母女缘分,会在下一世延续
烧夫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这直接影响就是对于革委会的严查清算。
两月初,北城的革委会直接消失了,随后一步步往其他城市蔓延,七月份,再也没有革委会,彻底消失了。
姜时送走云小巧后,反而忙碌了起来。
她收到不少包裹,之前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因为怕打扰她,就选择邮寄了新年礼物给她,因为金红武这个送信员不在了,导致信件延后了。
东西太多,自行车都放不下,最终是带着阿花一起去邮局取的。
看到猴子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皲裂了,甚至还有人以为她偷了动物园的猴子。
包裹拆开后,有笋干,有腊肉,有麦乳精,也有别的糕点,她甚至还看到一份从研究所寄来的肉干
她分装完后,就开始写信,越写越崩溃:“写不完,真的写不完...”
去邮局的时候,手上是厚厚的一沓。
只是还是没有何苗的信件,她决定回去好好起卦卜算一下。
笋干、腊肉这些,她也不会煮,只能收拾收拾拿到了警局。
“一半给你老大,一半给你,还有一份,你给老严他们。”
李霁初看着那些腊肉笋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小时,你送给老大,就是便宜别人,你不如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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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大压根不会回去,你不知道,那个后妈后爹多过分,房间都给他留。”
“额...他爷爷呢?”
“他爷爷住干休所,回家就过年那两天时间,他怕爷爷不开心,每次都瞒着,你可不知道,那两人特别狠,老大小时候养了一只狗,是他们同意的,他才带回去的,结果趁着他上学的时候,那女的跟她儿子把狗杀了吃了。”
姜时眉头皱了起来。
“我老大吃虾会起疹子,那女的就一直做虾,他不吃,他爹就骂他,当初还说重新找一个是为了有人照顾他,虚伪的很,除夕那天,老大没去,就把人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想想老大去了,连饭都吃不上,去干嘛。”
姜时长叹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索性把东西全给了他:“那这些你都拿回去。”
“拿回去可以,那你得去我家吃饭,轻晨可念叨着你,怕你没人给你做饭吃。”
“行,我跟你走,她在你家没受委屈吧?”
“不可能的,她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我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她还是我妈的学生,我爸妈还觉得我配不上她。”
姜时跟着李霁初就这么上门做客了。
慕轻晨看到她直接扑到她怀里,把一旁的男人看得心里发酸,他媳妇都没对自己那么热情过
“小时,你来了,我好想你啊。”
“我们除夕之前刚见过...”
“你懂啥,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慕轻晨拉着姜时就按在椅子上,随后伸长着脖子大喊:“妈,我朋友来了。”
李母从书房出来,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看到姜时,脸上笑意盈盈的:“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小时?”
“对,长得好看吧。”
“你两站一块,可真养眼。”
李霁初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被他妈打了一掌:“你这嘴角一抽一抽的,让我以为你是个傻子。”
“妈!”
“别喊我妈,我可没傻儿子。”
“我是不是亲生的啊。”
“你不是,轻晨才是。”
“......”
李霁初欲哭无泪,把手中的笋干腊肉全递给她:“这是小时带来的,我去找老大,让他一起来。”
“哎呦,上门咋还东西。”
接过后,还嫌弃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他一开门,看到父亲正在门口,两人打了个照面。
“臭小子,不好好陪轻晨,又去外面野。”
“我的亲爹,我去找老大。”
“去去去,记得让他来家里吃饭。”
“......”
李霁初捂着胸口:“爹,我是你们亲生的不。”
回应他的是砰一声,关门声。
“......”
慕轻晨眨了眨眼,撞了一下姜时:“小时,他们很好。”
“你觉得好就好,不好也没事,我那有房子空着。”
“我就知道!”
李父看到姜时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了愣,随后一脸慈祥道:“你就是小时吧,谢谢你啊,救我们那个傻儿子。”
姜时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前半生过得安定,中间有点坎坷,老年顺遂,倒是个不错的面相,慕轻晨嫁到这家来,也是极好的。
她知道上辈子慕轻晨过的很不如意,这一世,完全脱离出来了。
“小时,谢谢你,没有你,我不会过得那么好。”
姜时笑了笑,她想如果没有她,按照她的气运,也会过得不错。
“小时!”
陈颂跟着李霁初来到李家,看到姜时坐在那笑靥如花,不自觉觉得就跟着咧开嘴笑了笑。
“我饿了,我要吃肉。”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现场和睦的氛围,几人视线齐聚他身后。
他个子比陈颂要矮上一头,身材是这年头不合时宜的胖,一脸的骄纵。
“陈诺,你再闹,就给我滚回去。”
陈颂看着他大喊,就一脸烦躁,要不是爷爷,他都不想回去,这人居然还跟着他。
“好啊,你吼我,我要告诉我爹。”
姜时撑着下巴,戏谑的看着他,看透面相后,就移开了视线。
“陈颂,你应该带着他去医院,他身后长了一条尾巴,已经严重影响他身体了,他走路会疼,所以不爱走,就一直躺着,对了,他娘觉得有尾巴的是福星,你告诉你爷爷就好。”
陈诺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
陈颂点点头,饭也没吃,就带着人离开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想知道。
姜时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有人等着她。
“同志,我想找你帮我寻根。”
“你快死了...”
对方点头承认:“我就是病重了才知道你的,我想在临死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还有没有家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眼前的男人六十五岁,可他的身形消瘦,头发花白,脸颊凹陷,面如枯槁,一看就是行将就木之人。
“老爷子进来坐。”
姜时推开门,阿花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告状,有人敲门。
老人看到猴子一愣,随后摇摇头道:“同志,我就不入内了,被旁人见着,徒增口舌。”
他这话,姜时听了心头一暖,两只漆黑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谁家还没个老人,要是如此就被人说闲话,那些人就本身鼠目寸光不值深交。”
对方呆滞片刻,缓缓点头:“倒是我狭隘了。”
“老爷子是为我顾虑,天冷,进来喝杯热茶。”
老人这才跟着她进了门。
胡同里有几户人家看到老人一直等着,就好奇,时不时探头打量,看到人一来就邀请人入内,还觉得有点什么,结果两人这么一说,想到自家的老人,只觉得自己污秽,把人往脏了想。
“孔老爷子,喝杯茶。”
老人刚拿起茶杯,发现里面不是白水,是泡好的麦乳精,连忙拒绝:“这是好东西,我就不喝了。”
“喝吧,你需要。”
老人推脱再三,看她依旧坚持,只能无奈地端起碗喝了一口。
“孔老爷子是从何处知道的我的?”
“说来不巧,前段时间我快断气了,有人来接我,看我有执念,叹了口气,让我来找你。”
原本医生都要宣布他死亡了,结果居然好转了,还能下地,只是脑海里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他,让他找一个叫姜时的同志。
姜时鼓了鼓腮帮子,一听就知道是那崔判搞的鬼。
她话题一转道:“那老爷子你应该知道,人死后会是什么,照理说也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老人叫孔顺,听闻她的话,顿了顿,随后长叹一口气道:“其实我对于我父母还是有点模糊印象的,就是因为这,我才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能给他们上炷香,我不想他们死后都无人知。”
这也是为什么没带走他的原因。
“村子里的人对你好吗?”
孔顺笑着点了点头:“待我极好,不曾让我饿着冷着。”
“那你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小时候不清楚,到了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孔顺枯瘦的脸颊上堆满了苦笑。
小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父母把他丢在山道上,他恨过、怕过、怨过。
长大后才知道,那是他们的良苦用心。
把他放下没多久,就被万福村的村民发现带回了村。
他们在决定放下他的时候,就去村子查探过,虽然有个别比较八卦,可大多数都是热心肠的人,他们很放心他放在这个村子里,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至于他们的身份,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那时候国内大小战争不断,他的父母就是潜伏在另一派的卧底。
身份被拆穿后,他们一直被追杀,他们丢下他,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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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就把我放在了万福村,我不想他们死后,尸骨还孤零零的丢在荒山野地,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让你觉得见笑了,可他们在我心里是英雄,哪怕埋骨青山,不被人知,他们也不畏惧。”
姜时起身去卧室拿出了罗盘,这一次终于把隐匿符给揭下了。
罗盘微微发颤,被她轻轻抚摸道:“就这一次,你得再等等。”
可它知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它等得起。
“孔老爷子,我需要你的几根头发。”
“给!”
孔顺一听,想也没想,就拔了一大缕下来。
“......”
姜时默默地让他把头发放在罗盘上,就开始测算方位,只是没想到居然还得出省。
“不在北城。”
“能开车吗?还是需要坐火车?”
“火车吧,开车你身子骨受不住。”
“也好,我马上安排。”
孔顺得知目的地在褚城,就马上去安排了。
只是他刚走没多久,一名女子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到她站在门口看着天空发呆,想也没想就抬手要给她一巴掌。
姜时没出手,她身边的阿花拽着人就一顿猛揍,把人打的连连惨叫。
陈颂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姗姗来迟。
发现门口站着的姜时,急忙上前把人转了个圈:“没事吧?她打到你了吗?”
虽然内心知道她不会受伤,可还是忍不住焦急。
“你以为她是姜婉瑜啊。”
当初姜婉瑜能打到她,是因为她不能卜算,也没料到,这人跟她无亲无故,早就知道她要干嘛了。
“岳清,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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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发现她并没有反对,就继续坐在女人身上,对着她脸蛋左右开弓。
傍晚的夕阳美好,啪啪的巴掌声也很是动听。
“小颂!”
“别喊我,她要打别人,结果被别人反打回去,那是她活该。”
陈颂双手插兜,眼神平静,可隐隐透着一股恨意。
老人无奈地望向一旁的姜时:“小同志,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噗嗤~”
突然出现的李霁初跟慕轻晨笑出了声,要知道当初姜婉瑜扇了她一巴掌,就被关了好久,虽然每天不会饿肚子,可也吃不饱,可最重要的是不能洗澡,也没人跟她说话,硬生生给磨害怕了。
更何况这人跟她没关系,她怎么可能忍。
“你们怎么来了?我家可没吃的了。”
陈颂双眼带着笑意:“我给你做。”
姜时嘴角抽了抽:“也没菜啊,全送霁初家了。”
李霁初摸了摸脑袋:“那去我家吃。”
“还可以睡我家,小时我要跟你睡!”
四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了起来,全然不顾地上女人的死活。
只有惨叫声跟她的咒骂声,边上老人冷着脸,看到地上的人已经被打成猪脸,深吸一口气道:“这位同志,别太过分了。”
“她能骑在陈颂头上欺负他,不就是仗着你们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好心提醒她的儿子有病,她反而来上门来打我,这种人叫白眼狼,叫恩将仇报,畜生不如。”
姜时的话,让胡同里围着看热闹的人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全都看好戏的看着几人。
“你住的是我们陈家的房子,你个贱人,长得就是狐狸精的样子。”
陈颂一听冷了脸:“麻烦岳女士搞清楚,这是我妈的房子,别妄想染指。”
陈爷爷一脸阴沉,眸光时不时地瞥向姜时:“岳清,道歉。”
“我不!打死我也不会跟这个贱人道歉。”
“阿花,打,别打死就行。”
阿花一听,打的更欢乐了,自打来到这之后,一直在种地,都没用武之地,今天终于可以好好一展身手了。
“住手!谁让你打阿清的,你信不信我报警。”
一个与陈颂长相六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冲了出来,还没靠近,就丢下车子跑过来:“陈颂,你就这么看着这猴子欺负你妈。”
“我妈早死了。”
“她跟我结婚,就是你妈。”
“我连你都不认,还想我认她,有病。”
中年男子是陈颂的父亲陈军望,听他这么一说,就气得想上前揍人,被李霁初拦下了:“陈叔,你也得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吧。”
“有什么情况,不过是跟着外面的野女人欺负他妈。”
姜时看了看天,今天可真热闹啊,可她刚用罗盘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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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一直望着她,看到如此,眼角泛起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慕轻晨见了连忙伸手:“小时,我也要,对了,我要两颗,我家霁初也吃。”
陈爷爷嘴角抽搐的看着她,这人咋就没一点觉得害怕的。
陈军望打不到陈颂,只能把矛头指向姜时,看到门口的房子,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女同志好不要脸,就这么不清不白的住别人家,这可是我陈家的。”
“哦。”
姜时都懒得搭理他,眼神都没给一个,敷衍至极。
“你...”
陈颂不耐烦的拨开他指人的手指,再一次强调:“陈军望,这是我妈的房子,你不要脸也得有个程度。”
“我...”
姜时看地上女人的脸已经肿了,就轻喊一声:“阿花,来吃糖。”
阿花一听,蹭一下起身来到她身边,伸开了它黑漆漆的手掌,没一会就看到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手心。
“慢慢吃,别吃太多,会蛀牙。”
“吱吱吱~”
阿花开心的攥着糖,站在了她身边,时不时往嘴里塞奶糖,看得四周的人直抽气,那可是奶糖,就这么给猴子了,不过想到这猴子那么护住,又觉得好像也确实值得。
姜时安慰完阿花,才冷眼看着地上哭倒在陈军望怀里的岳清:“你们儿子陈诺,天生长了尾巴,小时候如果及时就医,还有的治,可你妻子是个脑子有病的人,她觉得这是有福气的象征,是个福宝,现在人大了,走路也疼,尾巴也割不掉了。”
“对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脑子有病,眼瞎到那么大条尾巴都看不到,你这种人活着干嘛啊。”
“你...”
陈军望气得胸膛大口喘气。
陈爷爷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去而复返的孔顺看着门口这么多人,一脸凝重:“小时,有人找你麻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军望听到声音身子一顿,抬头发现是孔顺,说话都结巴了:“孔...孔首长,你...你怎么在这?”
孔顺压根没搭理他,反而看向一旁的老人:“陈述,你在干什么?”
陈述诧异的望向姜时,想不到她身后居然还站着孔顺,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情:“老孔,这是误会,是...”
“不是哦,是陈军望的小儿子有病,我给指出来,结果他媳妇不感激就算了,还要上门打我,被我家阿花揍了,陈军望还骂我是贱人,住他家的房子,勾搭他儿子,可是啊,我明明是交了一年的房租的。”
姜时可不会给人留面子。
孔顺顿时黑了脸:“陈述,你就是如此教子的?”
“要是会教子,也不会教出这种把亡妻的财产当自己的儿子,更不会教出有后妈就有后爹的儿子,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孙子在家受欺负,连房间都不给留。”
说到后面,姜时视线在陈颂身上来回打量:“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被人抱错的,不然怎么那么不待见你,可据我所知,你妈当初还是救过人的,被上面表扬过的。”
“可不就是,要是我跟陈妈妈一样,我爸妈都得把我供着。”
慕轻晨点头附和道。
身后围观的群众也一样,这表扬多有面子的事情啊,那可是荣耀,怎么可能这么对待遗孤。
陈述一张脸变得铁青,他只是希望息事宁人罢了,可没想到临老还被人指责不会教子。
陈颂没说话,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被边缘化的那个人,爷爷虽然疼他,可更疼儿子。
他没有家,在他妈妈不在的那天起,就没有了家,至于为什么还愿意回去,最多是偿还他的养育之恩罢了。
孔顺也是明白了,看得直摇头:“陈述啊,惯子如杀子。”
望向一旁站得挺拔的陈颂,倒是一脸的满意:“陈颂是吧,明天我跟小时要出省一趟,你也一起吧。”
“是!”
陈述看着孔顺一脸笑意的对着姜时说些什么,心情跌到了谷底,他是踢到了铁板,望向身边的孙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当初他在受伤退下来时,还是他找老友帮他治疗,原本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不到还能受到孔顺的青睐。
想到一旁还抱着岳清的儿子,内心失望极了:“陈军望回去后,你把小颂母亲的遗物全还给他,以后就别来往了。”
“爸!”
陈军望急了,不管是归还遗物还是不跟陈颂来往,他都不乐意,哪怕自己再不待见他,可也知道以后要靠他,小儿子完全靠不上。
“沐瑶那个臭老九有什么...”
陈颂双目猩红,狠戾的眼眸注视着她:“那你把她的手镯脱下来。”
岳清身形一顿,连忙捂住了手腕。
姜时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对孔顺道:“老爷子,我记得现在都拨乱反正了,怎么还有人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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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脸色惨白,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陈军望你要么离婚,要么还东西。”
“我...我还。”
陈军望哪怕在不愿意,在他父亲说出这句话时,就代表没有回转的余地,只是他还是想能拖就拖。
“别想耍花样,回去后就把东西交出来。”
陈颂冷眸扫过两人,随后语气平静道:“把东西送到这。”
“这...”
“放在这,我最安心。”
姜时扶额,怎么什么都牵扯到她头上,不过看在他送了这么多吃的份上,就当他一回靠山吧。
孔顺看陈家三人都离开了,这才笑嘻嘻的对着她道:“明天早上八点的票,会不会太早?”
“不会,这么点事哪值得你跑一趟。”
“这样才显得我够有诚意,想不到还看了一出好戏。”
孔顺都没想到这陈述家是如此混乱,偏爱后娶的到这种地步。
警卫员很快就过来把他接走了,留下四人一猴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
“我爸遛弯的时候听说你那个后妈要找小时麻烦,我跟轻晨不放心就来了。”
陈颂无奈的笑了笑:“让你们挂心了。”
姜时伸了个懒腰:“既然你们都在,帮我把东西搬到隔壁吧。”
陈颂诧异的问道:“这里不住了?”
“东西装完了,就可以搬过去了,之前是为了放放风,反而你东西也得搬进来。”
她一解释,三人也没说什么,就连夜给她搬了家。
后半夜的时候,陈述又来了,说了什么,姜时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在门口看了孔顺的车子,他早就等着了。
“麻烦两位小友了。”
姜时哈哈大笑,给他手里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为人民服务。”
一路很顺利,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目的地。
落地后就有车子等着了,司机换成了孔顺的警卫员,全程都听从姜时的指挥。
一路前行,来到了一处芦苇荡。
铺天盖地的芦苇长满了整个河床,因为这边气温低,河床上都结了冰。
孔顺一看到这幕,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他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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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时,他们真的在这里吗?”
“每天都被河水浸泡,怪不得我做梦都梦不到他们,是不是在怪我没带他们出来?”
他望着结了冰的河面,直接跪了下去。
警卫员想把他拉起来,又怕弄伤他,一时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望向姜时。
“孔爷爷,你情绪太激动的话,我下一步就不好进行了,你不想他们在这冰冷的湖里多待一天吧?”
孔顺闻言深吸一口气,好一会才平复心情,颤颤巍巍的身子被警卫员搀扶了起来。
因为车子,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对着他们议论纷纷,也有人看到了车子,急忙去找大队长。
只是等人来时,车子已经不见了。
姜时他们回到了招待所,直到月亮高高挂起,三人才再次出现在芦苇荡。
警卫员没带,让他去买吃食等着三人回去,虽然不情愿,可也只能听命行事。
陈颂开着车,行驶在道路上,四周黑漆漆的,可全程好像无人看到他们,明明路上看到一名拿着行李赶路的路人,对方被车灯照耀,都不带回头的。
姜时摸了摸胸口,表示这都是隐匿符的功劳。
下车前,她给两人背上都贴了隐匿符:“不怕万一,只怕一万,大晚上吓到人可不好。”
她的罗盘再一次亮相,陈颂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就挪到了那片芦苇荡,神情凝重。
“孔爷爷,再给我几根头发。”
孔顺一听,又拔了一大撮给她,看得她眼皮都抽抽了,真男人果然不怕秃顶。
头发一入罗盘,她就迅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天地为鉴,山河为证,忠骨不埋青山,现!”
一道光从天而降,包裹着头发飞入芦苇荡。
“陈颂,看着孔爷爷。”
丢下一句话,她就踏入河床,看得岸边的两人呼吸一窒,就怕冰裂:“小时不会出事吧?”
孔顺看着河面的冰层,并不是非常厚实,心里十分的担忧。
陈颂捏了捏拳头,发现手心都出汗了,语气肃穆:“小时一定会没事的的。”
说完他的视线就紧紧追随着姜时,直到她的身影彻底被芦苇遮掩,心脏开始不停地跳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来,压得他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姜时追着头发在冰河上快速疾行,直到稳稳地停在西北方的一角。
“在这?”
头发上下浮动了一会,好似在点头回应,随后就消散了。
姜时低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就把罗盘往空中一抛,双手合十,灵力从手腕转到指尖,她的右手剑指冰面,灵力从指尖快速没入冰层:“尸骨,起!”
底下的尸骨经过岁月长久的沉淀,早就埋入河底,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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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灵力,费力的把尸骨一点一点拔上来,没一会脑门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脸色也跟着变白,罗盘在半空发着光芒。
时间持续了整整一小时,两具骸骨才慢慢浮现,咔嚓一声,突破冰层后稳稳地落在了一旁的冰面上。
“噗——”
姜时也因为灵力枯竭,当场吐了一口鲜血。
她连忙静坐在冰面上,不断地往里塞大白兔奶糖,等恢复了点体力才晃晃悠悠的往岸边走。
岸边的两人早就等急了,可也无可奈何。
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她脚步有点浮虚,她的头顶上空是托着尸骸的罗盘。
陈颂连忙跑过去,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脸色越发的难看:“你受伤了?”
“没有,体力用尽了。”
姜时淡淡回了一句,都没力挣扎,就任由他抱着上了岸后才指了指半空的尸骸:“幸不辱命。”
孔顺看着尸骨泪流满面,嘴里不断地感谢她,又察觉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指了指车子连忙道:“我们快回去吧。”
罗盘把尸骸轻轻放在了车后,下面垫着孔顺的军大衣。
姜时一上车,就往嘴里猛塞大白兔软糖,看得两人胆战心惊。
“小时,你这...”
“我体力消耗光了,补充一下。”
陈颂在前面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尽可能的加快了车速。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就发现警卫员在门口站着,看到他们回来,想开口,就听到陈颂迫不及待的声音:“走之前我让你准备的吃食呢?”
姜时看了他一眼,就默默地把贴了隐匿符的罗盘往自己肚子里塞。
警卫员只以为她在揉肚子,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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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的时候,饭菜还是热的,姜时拿起其中一个,就埋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陈颂看到她脸色终于一点点好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孔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股内疚感涌上心头,怎么也化不开。
警卫员把剩下的饭盒递给两人道:“首长,你们也吃。”
“给小时吃,我不饿。”
“我也是。”
姜时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望着一旁的饭盒嘴角抽了抽:“我不是饭桶...”
“真的够了?”
“够了。”
陈颂跟孔顺这才入座,跟着吃了两口。
警卫员还顺手泡了三杯麦乳精后,才拿着空饭盒出去找水槽洗饭盒去了。
等她吃饱喝足后,才望着床上包裹着的军大衣:“孔爷爷,可以安排下葬了。”
孔顺一脸肃穆,站起来对着她敬了个礼:“小时,谢谢你。”
姜时摇了摇头:“孔爷爷,不需要谢我的,我们有现在的生活,全靠千千万万个他们,我也很庆幸我有这个能力让他们入土为安,而且我没做什么,只是消耗了点体力罢了。”
“好同志,国家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能继续发展。”
吃完后,姜时就回房了,陈颂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他愣愣地看着前面瘦弱的背影,喉咙发干,胸腔处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小时,你会后悔吗?”
不管是孔顺的父母,还是以前的那些事
后悔吗?
姜时思绪不由得回想到了以前。
当初在丰安国散尽功德时,也有人问过她,后悔吗?
她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上位者昏庸无道,造成天怒人怨,降下天罚,可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从未享受过一天的荣华富贵,可遭难的时候却要带上他们。
每次站在山巅看着百姓痛苦的模样,她怎么会后悔。
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上辈子身死道消后,未能看到丰安国的情况,只知道她散尽功德时,那些杀戮无数的上位者都跟着一起走了。
她笑着望向陈颂:“那你说士兵上战场杀敌,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和平会后悔吗?”
“不会。”
所以才心疼你
“所以啊,总有人要去做些什么,我不能得到好处,又不想承担责任。”
睡了一晚的姜时,脸色终于不再是那么憔悴了。
孔顺看着这才放心不少。
上火车的时候,警卫员就搬着一个箱子,里面是的什么,不言而喻。
好在四人坐的是卧铺,人少,不然都怕吓到别人。
“小时,我给他们下葬的那天,你能来吗?”
“能,我还算到五天后是个好日子。”
“可以,到时候我让小王来接你。”
车子离开后,陈颂想了想才指了指自家门口道:“我妈的遗物送回来了,你有需要的吗?还是你要先休息休息?”
“我?”
“嗯,首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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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眨了眨眼,想到如果有带灵气的玉石,倒也确实有用,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
一到客厅,东西就被堆得满满的,要不是有阿花在,她都怀疑会遭贼。
“你没收拾啊....”
“后半夜送来的,第二天就出门了,总得打个盹。”
地上一箱箱的大多数书籍,有两个木箱子里放了首饰盒,随便一打开,哦豁,冰种翡翠镯子。
再开一个,玉珏,再来一个,胸针,再开一看,木樨香珠...全部都价值不菲,也怪不得那对后爹后妈不愿意还给他。
看得姜时眼睛都瞪得浑圆:“陈颂,想不到你妈那么有钱。”
别说她了,陈颂自己都没想到。
“我妈以前是大小姐,不过我记得她家都捐给我家了,只是没想到后来运动时期又被人拉出来了,骂她臭老九,只是那时候她早就不在了。”
“不过是不想看你好运罢了。”
姜时舌头抵着上颚,越想越不服气:“我那天就应该让阿花打你那个后爹的,可惜他来晚了,不好出手啊。”
陈颂闻言淡淡一笑,这笑容虽然转纵即逝,可如璀璨流星耀眼。
“你就该多笑笑,好看。”
“好。”
他这么痛快的应承了,姜时到有点不习惯了,姜时摸了摸后脑勺继续看箱子里的东西。
“诶...”
“陈颂,这是一套绣品。”
姜时从一旁箱子的底部扒拉出几块布。
最大一块展开正面是壮丽山河,反过来是山水图。
其中下面有几块小布,有的是国色牡丹,也有梅花,最下面的是两块手帕绣的是老虎在打盹,边上有个孩童在拔胡须,她仔细看,在老虎身上看到了一个颂字。
“这...这是你妈绣给你的。”
陈颂把手帕捏在手里,五味杂陈,他其实对于母亲的印象完全没有了,只是看到这手帕的时候,心里觉得又酸又胀,原来他也有人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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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你妈是不是刺绣大家?”
陈颂没回答,只是盯着一块块绣品发愣,只是觉得要给母亲做点什么。
“你知道现在在恢复文化,文娱之类的吗?”
“嗯。”
“那你是不是应该去找找你外公外婆,说不定...”
“我之前查过,只是对方捐出去家产后,就去了乡下。”
“你想去看看吗?”
陈颂点头:“想啊,那是我妈妈的爸妈,肯定想,以前他不喜欢提妈,后来有了陈诺就更不让提了,爷爷有提过一嘴,说她成分不好,但是确是个知礼节的,后面就不肯多说了。”
“嘶,笑死,你妈不是救人才不在的,一个个避讳个屁。”
“那边应该是知道身份不太好,主动断了联系。”
姜时点头:“等孔爷爷的父母安葬好后,我带你去。”
“谢谢。”
五天后,孔顺派人来接两人。
新的坟墓边上还有一座坟,只是没有立碑。
看到两人诧异的表情,孔顺解释道:“那是我的,我死后想陪在我父母身边,生前未能尽孝,也只希望死后能多陪伴了。”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使命,父母哪怕在收到追杀也要想办法托孤,他不怨他们,如果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做,他怨的是自己,没能早点找到他们,一想到在冰冷的河底,心里就一阵阵酸疼。
直到一个月后,他的寿命走到了尽头。
他看到父母来迎接他了,两人手牵手,站在光束中对着他招手,他老迈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走去,年龄一点点变小,到他们面前时,已经变成了当初分开时候的模样。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松手。
原本要去找陈颂外公外婆的计划,因为何苗的到来而搁浅了。
“请问是姜时同志吗?火车站有一名叫何苗的女同志,以及一位唐念念的小朋友,麻烦你来接一下。”
姜时接到电话,就骑着自行车冲了出去。
乘务员带着她来到两人面前时,她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面容憔悴,双目带着害怕,停止了背,抱着怀里的行李,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禾苗,糖糖。”
她的声音让她们身子一顿,一回头就朝着她扑过去。
一个无声地流着眼泪,一个抱着她小腿嗷嗷大哭。
姜时拍着何苗的背,小声哄着:“受苦了,这个仇,我帮你们报。”
此话一出,两人越发的伤心,哭到忘乎所以,直到半小时后,彻底发泄完,才羞赧着脸擦眼泪。
怪不得唐建明不敢接我电话,王福回来了,把怒火发你们身上,好好好,可以啊,她是越想越生气,不过眼下还是先安顿好这对母女再说。
“你们来北城是妇联那边帮忙了吗?”
何苗点点头,唐念念利索的把介绍信递给她。
看两人精神不好,姜时就先把她们安顿在家。
何苗看着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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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越国打仗了要,外婆她去当军医了。”
唐念念原本被阿花吸引了注意力,这一下也惊呆了。
“人活着总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没事的。”
两人想说什么,又带着一股茫然,女人真的可以不管什么年纪都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你们都能不顾一切来北城找我,那我外婆为什么不可以?”
陈颂回到局里听说姜时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心里有点担心,就准备回家看看。
打开门,看到一旁站着的唐念念,还有在院子里扫地的何苗,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你们...”
姜时从外面买了烤鸭回来,看到他站在门口,直接把人邀请进屋,顺便把王福放出来,把在农场受的委屈报复在了何苗身上这件事说了一遍。
起先就是找麻烦,后面就想毁她声誉,堵人、动手动脚,全部都来了。
“唐建明就那么看着?”
“之前他岳父一家就找他麻烦,现在没人看着,而且以为只是牺牲何苗一人...”
陈颂脸色越发的阴沉:“我会上报组织。”
“那我会上报。”
两人动作很神速,一个当天晚上就回去汇报情况了,另一个当天晚上就写好文章,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去了一趟邮局。
只是唐建明还没处理,就有人找过来了。
“你说何苗是你们的家人?有凭证吗?”
“何苗的母亲,是我们的妹妹,她的样子,我们不用看就知道。”
姜时拉了拉陈颂,示意他们确实是何苗唯一的亲人,不过她也没松口:“你们知道何苗现在不能说话吧。”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过往也查了,我们很心疼她,她是小妹的孩子,当初战乱,只能让她留在亲戚家,后来又动荡...”
“小禾苗收养了个孩子知道吗?”
“知道,我们也会对那个孩子好的,学校我们也准备好了。”
姜时只是把人领到了何苗面前,她无法替她做任何决定。
“何苗,不管是不是回去,我都是你的后盾。”
何苗来的时候是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可看到姜时的时候,她的心又莫名的安定了,现在更是如此。
最终她选择了回去,她想看看妈妈的家人是怎么样的,也想让糖糖可以继续念书。
她离开后,姜时只是感叹又得吃食堂,不过隔天就跟着陈颂出门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开了两天的车,带着姜时来到雅文县下面的青莲镇。
一路上两人聊起了何苗。
“你就把她这半年的委屈让她舅舅去处理了?”
“原本我想出手的,可她舅舅找她,总得给她出气,如果这都做不到我就把她接回来,我少吃点,养她们母女还是不在话下的。”
陈颂挑了挑眉,性感的薄唇笑容扩大:“不用了,她舅舅舅妈出手了,唐建明被降职了,上面派了新的局长过去,至于王福又下放了,这次是明知故犯,不会轻易回去了。”
“王福亲爹呢?”
“被唐建明亲戚打了,现在已经闹到离婚地步了,害怕的溜走了。”
“真闹腾……”
唐建明这人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吃了一次亏,还能再来一次,姜时都不想说他,甚至觉得这样更好,要是一直在局长位置,被人夸几句就飘飘然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车子一进入青莲镇就引起了轰动,书记都赶过来了。
当听说两人是去下面的袁家村时,还有点吃惊。
“你们要去的是袁家村?那可不好走啊。”
陈颂笑了笑道:“不碍事,我们走过去就行,就是车子可能要停在你们这了。”
“没事没事,你们安心办事去就好。”
一番交流后,问清楚方向,两人就起身了。
其实不问也行,不过陈颂怕她耗费能力去卜算,不如动动嘴皮子,为此,他也婉拒了书记提议的找人带路的方案。
两人顺着询问的方向走,越走一颗心越往下落。
“村子到镇上的路那么狭小的吗?”
两旁都是山,山下是河,只有一条狭小的泥泞路可以确保通行。
走了大半日,两人才停下来。
前面是一座用绳索架起的木桥,桥面用木块穿了洞,穿梭绳索连接而成,如果不小心,人就会掉下去,而下面是正波涛汹涌的河水,他们要去的方向是在河对岸。
“我先上,你跟着我。”
陈颂一站在桥上,桥面就止不住的摇晃,这让他想起训练的时光。
姜时紧随其后,她一上去,整座桥晃动的越发厉害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这个袁家村可以想象出有多困难了,来一趟镇上都这么不容易。”
陈颂看到有根树枝掉落在水底,被水流很快淹没,他眸底划过一抹担忧:“你可以吗?不行的话我背你过去。”
回答他的是一道急速飞行的身影。
她脚尖微踩,速度极快的落到了对岸,
陈颂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轻功鸟踏飞燕?还是轻功水上漂?
姜时站在桥对岸好一会,发现他都没反应,对着他大喊:“你是不是不行,那我来背你?”
“...不用,你在那站着,我很快过来。”
陈颂很是郁闷,自己在她面前,好像真的没啥用。
要是姜时知道,肯定会摇头:不会,你会做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厨娘·颂木着通过木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姜时手中已经有不少大白兔奶糖的糖纸了。
“吃这个,不要吃糖了。”
他连忙从身后背着的包里掏出两个苹果塞给她,怎么都不让她吃奶糖了。
姜时接过后擦了擦就大口咬了下去。
之后的一路,都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
陈颂从身上拿出军用水壶递给她:“小时,喝这个。”
姜时狐疑的接过喝了一口:“麦乳精?”
“嗯,这比糖好一点。”
上次走的匆忙,只能让孔顺的警卫员临时去采购,之后要出门,他就会随身背一个水壶,里面装的是冲泡好的麦乳精。
姜时看了他一眼,轻咬下唇:“你的工资,怕全给我买吃的了。”
“你是我申请调到北城的,我得看着你。”
吃的喝的都不重要,她好就够了。
姜时把水壶挂在身上,心里闷闷地,好半晌才问道:“下次上面给我的津贴补助你拿着吧。”
“不用,我有钱,我现在每个月给爷爷五块钱就可以了。”
“以前呢?”
“给他十块钱,给爷爷十块,其他留着。”
“你爷爷...”
“我知道他是疼我的,但是更疼自己的儿子,如果我跟他有冲突,他会让我算了,但是我受伤,在外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他就会帮我。”
“我还挺想知道你上次说的那个道医的。”
“我帮你打听了,他回北城了,但是闭门不见,完事后,我带你去拜访一下。”
“行,医院那边还有何适有消息吗?”
“没有,我怀疑会不会离开北城了,还有何适...其实我不知道,不太关注。”
陈颂怕她多想,连忙解释。
“她有点不对劲,在你面前跟你不在,挺不一样的。”
“额...”
陈颂想说很多人都如此,可想到是她说的,索性闭上了嘴。
“跟你想的不一样,是她在面前,思绪是模糊的,一叶障目,你是那片叶子。”
“你是说...”
陈颂拧着眉想说什么,结果发现袁家村就在面前,索性收起了所有的疑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整个袁家村看起来就很落败。
房子大多数是用石墙砌的,只是村委有几间茅草屋。
每个人脸上写满了麻木,只有小孩子脸上才带着一点喜悦。
他们的到来,很快就被下工的村民看到了,有人迟疑了半刻,上前询问道:“你们找谁?”
“袁满月。”
“她啊...就那两间茅草屋就是。”
两人脸色变得凝重,要知道这茅草屋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会下小雨,刮风下雪,一点都不好受。
那这家人,肯定过得很苦。
跟几人道谢后,才朝着茅草屋走,姜时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村的村民,一个个扛着锄头,压弯了背脊,他们走不出大山,好像也接受了这种现实。
认命两个字出现在她脑海里。
陈颂在前面也是走的步履艰难,他甚至有点害怕见到他们。
可再走得慢,这条路也是会到头的。
茅草屋连其他房子有点路,两人走到的时候,屋外这个老妇人正在生火炒菜。
他们在院子里搭建了土墙,做饭烧水,全部都在院子里,这晴天还好,要是刮风下雨,做饭都困难。
听到脚步声,老妇人以为是家人回来了,头也没抬:“饭马上就好,等等。”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缓缓抬起了头,眯了眯眼,好一会才看清来人。
手中的火钳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眼前站着的两人容貌姣好,尤其是那男人,眉眼与她记忆中的人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
陈颂这人脸型像他父亲,可剩下的五官更像母亲,这也是他不被他那个后爹待见的原因之一。
“哎!你们站我家门口干啥呢?”
身旁传来一道疑惑地声音,等看到转头的陈颂时,手中的锄头吧嗒一下也掉落在地。
更别提身后拿着镰刀的男人。
“小...小懿!”
姜时双目环顾屋内。
因为怕漏风墙壁上贴满了报纸,还有人贴心的在上面画了点画,不过怕被人看见,都是在墙角或者暗处,边上还有几个盆,里面有没烧完的艾草,桌子是木头制作而成的。
她眼尖的发现居然还是上好的红酸枝,没有钉子,用的是榫卯结构,角落里放着一个木架,边沿挂着一些绣线,中间是一匹布,绣了一半,仔细看,还能看到一点村落的影子。
她走过去凑近仔细瞧了瞧,低喃道:“袁家村”。
陈颂跟她比,就没那么自在了。
他被人围在中间,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望着他,老妇人更是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小...小懿她...她好吗?”
陈颂闻言一顿,眼眶带着痛苦,摇了摇头:“她不在好多年了,当初她为了救人,牺牲了。”
“吧嗒!”
一个碗摔在地上,不过因为是泥土,所以并没有碎。
所有人眼眶都红了,压根不在意地上的碗,刚刚是一名中年男子端过来的,他现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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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走过去拿起碗看了一眼:“这碗有些年头啊...”
现场众人脸色大变:“我...我们...”
这一家杯弓蛇影。
都能想象这些年来有多难熬了。
“小时不是这个意思,大家不用担心,而且现在已经拨乱反正了,连旧文化都开始平反了,所以不用怕。”
“真...真的?”
“嗯,说来也是我不孝,以前爷爷跟他都不想提到我妈,我是最近才拿到我妈的遗物,才弄清楚有些事情,想来找你们...”
“他...他对你不好吗?”
老妇人也就是他的外婆,颤抖着双手想要抚摸一下陈颂的脸颊,可刚抬起手,就又放下了。
还是姜时拉着她的手放在陈颂手心中,随后叉着腰一脸不愤:“好啥好啊,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爷爷虽然照顾他,可因为他跟他娘长得相似,更疼那个小的,要不是他自己能干,说不定早就不在了。”
“是...是因为我们?”
“不是,是因为不爱。”
“不爱...怎么会不爱,陈军望求娶的时候说会对小懿好一辈子,怎么可以如此...”
姜时喝着水壶里的麦乳精,喟叹道:“见色起意罢了,求娶到了,就不珍惜了,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她的话,引来老人的痛哭,原本以为他们断绝关系后,可以让疼爱的女儿安稳一生,可谁知,居然换来的是阴阳两隔的消息。
身后的两名男子也红了眼眶,默默地蹲在那流着泪眼。
那是蓝懿的两个哥哥,现在改名跟母姓叫袁志行跟袁志尚。
袁满月是他们的母亲,当初落户在这里,是恰巧得知有这么个村子,落后且对外沟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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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这些是你们平反的文件,你们跟我走吧。”
几人摇摇头,对外面的世界已经心灰意冷。
以前还担心女儿/小妹,现在全部都歇了心思,只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姜时喝着袁满月给她泡的姜茶,一双眼睛来回转动,最后拉着李霁初假装小声实则全部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霁初,你老大好惨啊。”
“确实,小时候他没饭吃,还都是我少吃点留给他吃的。”
“还不如我呢,我没爹没妈,好歹有个外婆惦记,他哦,没爹没妈,连个惦记的人都没有。”
“他家那几个还是别惦记了,以前没惦记的时候就过那么惨了,现在要是惦记,那不得更惨。”
“确实,没有你家老大娘的遗物,陈家那几个人节衣缩食,还有个快瘫痪的儿子,不得吸着他的血。”
“你说陈诺会半身不遂?”
“对啊,他那个病不好治哦,不得吸着他啊,而且他又没人撑腰,你说还你是岳清,吸不吸?”
“吸!我还得带着儿子一起吸。”
“可不就是,你家老大啊,是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人人都想摘。”
陈颂低着脑袋嘴角抽搐,这说的他好像是个软柿子一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反倒袁志行跟袁志尚脸色变黑了,他们想到陈家人那般对待小妹,就一肚子的气。
连两位老人也犹豫了,看着陈颂低着脑袋的模样,心里一阵抽痛。
“回去!我们回去,给小颂撑腰,要是他们赶上来,有我们,也不会让小颂有着不孝的名称。”
“外公外婆,你们...”
“没错,还有舅舅在,不怕!谁来了,我们都给打出去。”
姜时朝着陈颂眨了眨眼,这不搞定了吗!
李霁初在边上暗暗偷笑,太好了,他家老大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过年的时候再也不用看别人团圆,一个人吃剩饭剩菜了。
回去的时候姜时跟袁志行跟袁志尚提了一嘴,表示外面现在可以做生意了,不会抓人卖东西了。
两人一听眼睛都亮了,急匆匆的去找村长了,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村子里开始大面积种植油菜花,五月份的时候榨了油就背到镇上去卖了不少钱。
村里的人一个个变得有了生机,孩子再也不是漫山遍野的跑,都被安排到镇上上学,虽然每天要路过那座危险的桥,可每个人都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他们知道,只有读书才能走出大山,才能让村子好起来。
陈颂背着袁满月,李霁初背着蓝天,袁志行跟袁志尚拿着行李,走出了袁家村。
他们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老大结过婚,当初决定隐姓埋名的时候,女方直接脱离了关系,甚至还登报了,他其实也心灰意冷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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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四合院,所有人都热泪盈眶,房子还在,可很多东西早就物是人非。
姜时让陈颂把蓝懿绣的刺绣拿出来,袁满月看到后,怜惜的摸了又摸:“这些年,我怕我的刺绣生疏了,在困难也没放弃,想不到小懿也是...”
“阿娘,你说的,有些手艺不能断。”
“是啊,不能折在我手里,我怎么都得找个传人才能入土为安。”
有了目标,才有盼头,至于蓝天则是开始不断地作画,他以前就是知名的画家,可外人不知的是他擅长画山水,可更擅长画建筑。
“你说让我们开班教学?”
两老人看着咔嚓咔嚓啃着苹果的姜时傻眼了。
“对啊,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只有学习的人多了,才不会被人偷走。”
“被人偷走?”
陈颂迟疑了几秒道:“难道不单单是偷药方去申请专利,连刺绣这种手艺也会有?”
“只要能赚钱,有什么不可以,而且到时候说不定还指着白墙黑瓦的建筑说是他们的呢!”
袁志行跟袁志尚两人斩钉截铁道:“开,一定开,咱们先从小班开课开始。”
就因为姜时的一嘴建议,就有了后世鼎鼎大名的蓝懿学校。
这所学校包含了刺绣、服装设计还有一科另类的建筑学。
每一科都在宣扬古代文化,也因为陈颂的影响,每一项工艺都早早的申请专利跟版权。
3月16日,对越国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姜时跟阿花正数着手指期盼于秀英回来的时候,有人报案死人了。
“有名女子在红山上吊了。”
李霁初开车带着姜时赶到现场时,只见女子双目突出,双手垂在两侧,指间都是猩红,脖子上有抓痕。
三月中,尤其是山上,气温还是偏低,可死者穿着的一件黄色碎花连衣裙,两腿上都是疤痕。
脚上穿着的是当下流行的小皮鞋,脚后跟磨损严重。
“这名死者是被人勒死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仰着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女尸若有所思。
在肉眼看不见的地上,有道透明的身影正在不断地挣扎,她想从套住自己的绳索中出来。
随着她的挣扎,四周怨气弥漫。
李霁初站在一旁也仰着脑袋,只是他的眼睛睁大,嘴唇微张,大惊失色地盯着树上的女尸:“被勒死的尸体,脸部也会发黑吗?”
姜时震惊的望向他:“你说什么?”
“你没看到吗?那具尸体的脸色居然有点黑,以前发现的尸体是发青,灰白,这具居然是黑...”
说到最后,都把自己说糊涂了。
封锁现场的同志,都是从附近柴油厂保卫科调过来的,对于这些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听到他的话,一个个也摇着脑袋表示不知道。
“为什么出去,为什么...”
“妈妈别做傻事...”
“我死了不要紧,妈妈不要出事。”
半空中被困住的人影不停地挣扎,察觉无望时,她的视线眺望西南风,眼神也慢慢变得枯寂。
但是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来,继续的挣扎,试图希望能挣脱绳子的束缚。
姜时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暗道不对,连忙拽着李霁初道:“快把人放下来。”
她看不清脸就没办法不算,甚至拿出罗盘都没有,毕竟尸体还在上面,头发衣物都没用,无法测算。
“你等下,有人去搬梯子了。”
李霁初在一边安慰道,可他心里也是在暗暗着急,他想看清楚尸体的脸部是什么情况。
要不是现场人多,姜时都打算现场问一下那飘着的人影了。
可恶啊!
等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有人扛着梯子呼哧呼哧的过来了。
等尸体被放下的第一时间,她就凑近盯着脸庞仔细端详了一番。
李霁初也弯腰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是一张青灰色的脸,跟刚才看到的黑色完全不一样,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听到姜时大叫一声:“出事了。”
还没等问什么,她就急匆匆的往下跑。
“小时!”
“李霁初跟上!”
姜时都来不及跟他解释,就快速的往山下跑。
“哎,你们先守着这,别让人破坏了现场,我去看看。”
“是!”
交代完,他也追了上去。
其他人虽有疑虑,可还是十分配合。
姜时在山上快速的奔跑,刚跑到山下,遇到了才赶来的陈颂,她想也没想拉着他往居民楼跑。
只是刚走到一楼,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共三层楼,一楼的房子带着一个院子,院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两人一脸凝重的走了进去,推开大门,就看到门口趴着一个男人,他身上全是血
她还是来晚了。
陈颂看着客厅拖了一路的血迹:“这是想爬出来求救?”
姜时没搭理她,轻轻地走向卧室,里面坐着一位中年女子,脸呈呆滞状,表情似笑非笑,眼底涌现的是绝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衣不蔽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鲜血,手中拿着一把菜刀。
“小时,你...”
“别进来!”
姜时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捏住菜刀的把柄,小声的哄着:“别怕,他已经死了,你已经替你女儿报仇了。”
女人死死捏着的菜刀,姜时怕力道用大了会弄伤她,只能继续开口:“你这样会让你女儿担心的。”
“她已经不在了,你还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她的尸体放下来了,你要不要去看她最后一程?”
“她很担心你,没想到你会为了她杀人...”
听到这话,女人才有所意动,转了转眼珠子,握住菜刀的手松了手,姜时连忙夺过菜刀丢到一边,随后给她扣上衣服扣子,才把她扶了出去。
陈颂已经翻看完尸体,发现是被刀砍死的。
肚子有两刀,脖子一刀,胳膊肘两刀,背部两刀,裆部无数刀,命根子完全被剁成了烂泥。
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姜时扶着一名女子出来。
“她是...”
“树林中被勒死的那名女子的母亲,也是杀死那人的凶手。”
“这...报仇?”
陈颂思前想后,只有这种可能,尤其是那堆烂泥,怎么看都有着寻仇的味道。
姜时简单的点头:“是...”
随后她的注意力就在边上的中年女人身上:“你现在得跟我们去一趟警局,你能录口供吗?”
女人一听,缓缓抬头,看到她眼里满是怜惜,又缓缓点了点头。
“你衣服都破了了,我能去你家帮你拿一套换洗的衣物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垂下了脑袋。
“你是怕你家里人知道?”
女人没再说话,一直垂着脑袋。
最后姜时还是去了一趟她家,给她拿了一套衣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姓名。”
“李美华。”
“为什么杀死章建华?”
“他杀死了我女儿。”
“你怎么知道?”
李美华闻言,眼泪直接从眼角滑落,她怎么知道的?因为她一直以为章建华是个好的
她女儿在下乡政策时顶替了她的岗位,因为长相出挑,很多人追求,可她都没答应。
章建华是一年前来到保卫科的,虽然是个临时工,可这人看起来敦厚老实,很多人夸他是个能搭把手的人。
他见到陶可慧第一眼就喜欢了。
找媒人说要求谈对象被拒绝,上面提亲哪怕开出的条件是三转一响跟300块的彩礼,也依旧被拒绝。
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不甘心。
直到两周前,他看到陶可慧笑眯眯的接受了一个男人的一条香烟。
这让他感觉到了屈辱,他早就多次尾随她回家了,路线不要太熟悉。
直接在出事前三天,路过一处偏僻的巷子时,把人拖了进去。
姜时听到这,忍不住开口道:“你不会是劝她息事宁人,然后嫁给章建华吧?”
李美华闭了闭眼,痛苦地点了点头:“她那天回去的时候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情况被邻里看到了,这几天一直对她指指点点,我们就想着,索性嫁了吧。”
可她也没想到女儿如此刚烈,居然去找他报仇了。
她昨天等了一晚上,女儿都没回来,她就知道女儿出事了。
“我拿了一瓶酒,故意上门替慧儿求情,让他娶慧儿,谁知道这个畜生喝多了,连我也不放过,我索性拿起刀捅了他肚子,他还想躲,胳膊就那么被砍了,脖子也没落下,砍了多少刀我也没数过。”
最后精疲力尽的时候,她发现章建华居然爬着要去门外求救,她手中的菜刀就这么砍在了背上。
“菜刀是我藏起来的,本来就想杀他的。”
所有人听完都沉默了,连陶可慧本人也沉默了。
她还有两个儿子,听到她居然杀了人,他们都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是在证据面前,辩无可辩。
陶可慧看着自己母亲惊魂未定的模样,呢喃着:“怎么那么傻...”
这个案子非常的让人唏嘘,以前说闲话的那些人都不敢冒头,深怕会受到影响。
直到姜时把这个案子写成文章投了稿——《母亲为什么要杀人?》,让此案轰动了全国。
谁也没想到这篇文章发布后,收到了全国各地区的回信。
有人谴责章建华,也有人痛斥对受害者指指点点的行为,最后所有人都在替李美华求情。
最终李美华被判十年。
至于那些指指点点的人,都被约谈,情节严重的直接记录在档。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文章,我想我妈会被判死刑。”
陶可慧对这个结果很是感激,如果没有她,母亲赤身裸体的被人发现在章建华房间里,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更别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后面那么多人帮母亲求情,还给她托梦给两个哥哥的机会,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甚至暗暗想过,如果早点遇到她就好了,是不是自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等你母亲百年归老后,你可以来接她。”
“谢谢你!”
因为是母亲,所以可以用生命去帮女儿报仇。
或许这就是母爱
送走陶可慧,姜时就想找个时间去找那位道医,只是还没跟陈颂约好时间,就有道冤魂飘了进来。
“同志,我有一封家书,想找你帮我送到。”
他十分爽快、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送给你父亲的?”
姜时眼尖的在信封上看到【父亲亲启】几个字。
“是,我原本是一名钢铁厂的工程师,在两年前死了,死后一直无法回来,是最近才发觉有阵风,把我吹到了北城,但是我发现以前的家换了一户人家,我找不到我父母,刚好感受到你这边可以替我们完成心愿,我就来了。”
那阵风不用想,又是崔判干的,还真不让她有半点休息的时间啊。
不过看到眼前的男人,她觉得确实需要帮忙。
“你等我下。”
姜时出门敲响了隔壁的门。
袁满月开门发现是她,一脸的笑意:“小时,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留在奶奶这吃?”
自打他们回来后,就时不时给她投喂,还让她跟着陈颂一起喊外婆外公,不过想到于秀英,她直接改成了奶奶。
“奶奶,我来找陈颂的。”
“小颂在屋子里呢,你自己去找他吧。”
“好咧。”
客厅里放着一个木头架,上面挂满了绣线,袁满月哪怕在袁家村都没能放弃刺绣,何况是回到北城,之前看到的那幅袁家村现在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越看越觉得惊叹。
“小时,你怎么来了?”
陈颂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一脸诧异的看着姜时。
“找你打听首钢的彭正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拿毛巾擦了擦头:“首钢的人,那我得去查一下。”
“行。”
他出门了一趟,再次回来的时候,姜时还在被袁满月投喂。
“小时有结果了。”
姜时连忙告别,拉着他到自己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首钢两年前有场比赛,他赢了,然后去宁省做指导后再也没回来,首钢那边的保卫科查过,发现了一些对外的书信,就觉得他叛国了。”
“这么轻易就定下来了?”
“是...然后他父母都被丢到那种地方了。”
那种地方就是指成分不好或者犯过大错之人的关押地,北城的厕所等都是交给这些人。
“不可能!!我怎么会叛国!”
彭正华听完所有,傻眼了,他明明是死了,怎么就变成了叛国。
怪不得他们以前的家换了人。
怎么会这样
“那你需要跟我去宁省走一趟。”
陈颂一听立马明白了:“是他来找你了?”
“对,他两年前就死了,被人害死的,所以这调查的有问题。”
“明白,我马上上报。”
等他离开后,姜时才对着半空的彭正华小声道:“你的冤我帮你伸,你不要着急。”
“谢...谢谢,可是我父母...”
“都等了两年了,不差这几天了,我们先去把你尸骨找出来,不然直接找过去容易打草惊蛇。”
彭正华闻言点点头,可是整个魂魄都黯淡无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变成了叛国?
隔天一大早,陈颂就带着李霁初跟她一起上了火车。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这件事大概率又涉及到间谍,如果是假的,那彭正华一家得多冤枉,想想就心寒。
出行的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穿的都是便衣。
到了宁省后,三人就专坐巴士去了宁乡,宁省钢铁厂就在那。
“霁初,你准备点吃的在招待所等我们,最好买点麦乳精什么的。”
“那你们小心。”
李霁初接过陈颂递给他的糖票、粮票就出门了。
姜时这才给陈颂身上拍了隐匿符。
“走!”
“真的看不到我们?”
“别说话就行。”
在隐匿符的加持下,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钢铁厂。
彭正华看着姜时带着陈颂去了锅炉房,一脸的若有所思:“这里有点眼熟,总觉得来过。”
可越往里走,他的心跳动的越快,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害怕这里。
锅炉房有个男人正在铲煤。
铲着铲着,感觉到有几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一个回头,空荡荡的,他摸了摸脑袋:“是我感觉错了?还是我被盯上了?”
过了许久,他都没能从这种感觉脱离出来,索性放下铲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猛地打开窗户。
四周没人,可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依然存在。
门外门后也没人。
“没人...难道是我搞错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拿起铲子就朝着姜时跟陈颂的位置拍过去。
可惜两人早就有所准备,陈颂直接拉着姜时往后挪了几步。
彭正华看着他的动作,睁大了眼睛,好一会才慌慌张张指着他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拿铲子把我拍死的,他是特务,就是他把钢铁厂的炼钢情况发出去的。”
陈颂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灵敏,明明看不到,居然还会有所感觉一般拍过来。
姜时就简单多了,她的手指在半空快速滑动,一道光闪过,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嗜睡符,他会睡上三天三夜。”
“还有这种符...”
“有啊,有人会睡不着。”
陈颂没问是谁,总觉得答案是他不想听见的。
姜时在四周查看了起来,直到看到一排的陶瓷杯。
“锅炉房要那么多杯子?”
“骨灰做的,他杀了不止一个人。”
陈颂沉默了好一会,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道:“杀了人,还拿去喝水,是畜生吗?”
“柜子里有台电报发射机,他就是通过那个跟人联系的。”
姜时的话,让他把愤怒隐藏在心里,快速的打开门旁的架子上,里面放了一些杂物,把东西都搬空后,就又敲开柜台的隔板,这才发现墙壁上有个洞,洞里塞了发射机。
他深吸好几口气才道:“小时,我去找厂长,麻烦你帮我褪去隐匿符。”
“嗯~”
两人现身后,一个守现场,另一个直奔厂长办公室。
“什么?你说我们厂里有间谍?”
与此同时,有人正拿着酒来锅炉房找人:“老蔡,今儿个我们不醉无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听到脚步声,赶忙给地上的老蔡跟自己贴了隐匿符,门口的柜子连忙关上,只是来不及把挪出来的东西放进去了。
来人看到地上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后就四处张望了起来,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
“老蔡有毛病,都不知道把东西藏好。”
“……”
姜时麻了,这没事又送上来一个,索性丢了一张真言符。
“不对啊,老蔡去哪里了?据说有新的发动机出来了,让咱们去跟探听点消息,怎么还没人呢?”
“这人这么不靠...”
谱字还没说出来,他也扑腾一声倒下了。
姜时这才揭开隐匿符,站在原地看着呼呼大睡的两人若有所思。
“小时!”
陈颂带着厂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低着脑袋,对着地上两人发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这人是给老蔡发布任务的。”
厂长整个人绝望又崩溃,是两个!
居然是两个人!!
他们厂居然出了两个特务。
审讯的事情他没参与,全程都是陈颂在主导。
得知前因后果后,他呼出长长一口气。
“他们觉得彭正华是一个好苗子,所以提前扼杀了。”
“???”
彭正华知道后都被气笑了,就因为自己有潜力,就把自己弄死了?他招谁惹谁了。
“除了听电报发来的任务,还有一个日常任务,那就是想办法暗杀我们国家的重要人士,或者破坏重要发展计划,彭正华的表现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那首钢那边调查的也是吗?”
“不是,但是有私心。”
对方一直在等工厂分房子,照理说应该有了,可房子一直没空出来,直到彭正华消失。
“哪些新是老蔡模仿的,他是这方面的好手。”
只是模仿的再惟妙惟肖,还是有点纰漏,但是因有了私心,他选择了隐藏。
彭正华之前说回家发现家变成了别人的,那户人家就是
“可恨啊!为了一己私欲,拖祖国后腿,国家还怎么发展!”
姜时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埋怨对方害了他,而是觉得他阻碍祖国发展了。
当把心中疑惑问出来时,彭正华顿住了,很快脸上满是苦涩:“我恨得,他害我父母过得如此苦,可...这世道谁不苦,同志你可能不知道,其他国家对我们技术封锁,只有老大哥还愿意帮我们,我们技术落后,全部都在摸索中前进,他却为了已经的私欲,放过了大好的机会,我喜欢热爱这个岗位,源自于我父亲,刚入行时,我就做好准备在祖国摸个地方隐姓埋名一辈子,我父亲如若不是遇上我母亲,大概也是如此。”
“我父亲很热爱他的岗位,他首钢工人的身份一直让他自豪光荣,我母亲也是首钢厂的一名工人,两人志趣相投,一心想要首钢厂好,也想厂里的钢能超过别的国家。”
“只是没想到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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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低下头,掩去眼底的酸涩,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态道:“很快就会平凡,你放心好了。”
“谢谢,我的家书麻烦你帮我给我父亲。”
“我希望你自己给他。”
十天后,彭正华叛国案正式被平反,他的父母都回到了原先的房子。
当天晚上,他父亲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看到手心居然拿着一封信。
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老泪纵横。
妻子听到动静,忍不住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完也是泪流满面。
他的信很简单,表示在宁县跟专家交流后,感悟良多,也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想要留在那多多学习。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一辈子都留在那。
姜时在离开时小声跟陈颂说了发动机的事情,他顿觉得有事,都没回北城,就去了另一个地方。
回去的时候,只有李霁初跟她两人。
好在一路平安。
四月初的时候,陈颂才满身疲惫的回来,刚到北城就去找了姜时。
“小时,还记得那位专家吗?”
“记得啊,咋了。”
“你之前提到的发动机就是他研究的。”
“......”
姜时都没想到还能有牵扯:“那边研究所又泄密了?”
“还是之前的,暗杀失败后,一直想从其他渠道取得消息。”
“看来他真的很让人忌惮啊...”
“我们很多技术源自国外,可那些技术很落后,这个发动机不一样,是属于华国自己的,他们不想我们国家发展崛起,不能为己所用,就直接毁掉。”
“国家还真难...”
姜时还不知道,直到八月份,她去了一趟香江,见识到两方的贫富差距,才清楚知道国家有多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时,我回来了。”
于秀英拿着包袱风尘仆仆的回来,结果打开门看到了完全陌生的袁家兄弟,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发现门牌号没错,一脸的茫然。
“你是找小时?”
“对...小时不住这了?”
袁志尚敲开了隔壁的门,当看到熟悉的阿花,于秀英提着的心才落下。
“小时住在隔壁。”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于秀英还是止不住的道谢。
姜时下班后,先骑车去国营饭店买了红烧肉,才一脸满足的回家。
看到于秀英在择菜时,别提多开心了:“外婆你回来了!!”
“半年多没见,长高了,脸也张开了。”
于秀英也很开心,拉着她看了又看,随后问起房子的事情。
当听到这房子已经是她时,一脸震惊,她的外孙女出息啊,在北城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她拉到了客厅旁的房间。
一打开,于秀梅呆住了。
“小时,这是...”
“当初装修的时候,我拜托陈颂帮忙装成的诊疗室,以后啊,你就在家招待客人,给客人看病。”
“那是床,可能有的病人需要躺着、药材柜、针灸,还有一些别的器材,都是问过你师兄的。”
于秀英怎么也没想到回来后,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她。
“我知道你一直想祖上的医术发扬光大,所以在你出去那段时间,我就替你做决定了。”
“小时...”
支持自己上战场,哪怕是后勤,她也开心,现在更是为了让她圆梦,给她建了诊疗室。
“你师兄说了,等你回来后,到时候去找他,那边会安排给你考核,你过了就能拿行医资格,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个牌匾放在家门口了,不过我们说好了,你不能太累,一天就十...不行,就看五个。”
于秀英胸口暖暖的,眼睛都模糊了,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小时,谢谢你。”
姜时回抱她,好一会才眨了眨眼:“外婆我瘦了,你得给我好好补补。”
“好好好,外婆给你补。”
“那你也一起。”
于秀英一顿,眼泪在眼眶打转:“好。”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就是看自己瘦了,想给自己补补,又怕自己不舍得才那么说。
于秀英回来后,怕叶锦欢担心,就给她打去了电话,这才知道姜婉瑜打了姜时,心里觉得愧疚,又替她委屈,打电话回去把叶寒松姜婉瑜骂了一顿。
之后更是变着法子给姜时食补。
只是姜时还是喜欢时不时去买烤鸭或者去国营饭店买吃的。
这不,她又拿着饭盒来买肉了。
“酱肘子要不要来一份,我们厨师刚跟北城饭店的老师傅学的。”
“多少?”
“不贵不贵,比北城饭店便宜多了,就四块钱。”
“嘶~这还不贵!”
“不贵,北城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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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样,北城饭店的师傅是给外国嘉宾做的,那我能买到,我乐意,你们可不是。”
“.....”
服务员讪讪的收起了笑容。
轮到姜时的时候,她给了钱票:“我要一份猪肘子。”
服务员两眼顿时亮了:“好咧!”
她在一旁找了张桌子,默默地等着。
不少人朝她投去目光,有人羡慕,也有人不认同,毕竟一份肘子不少钱呢。
肉还没上来,服务员又迎来一个要酱肘子的顾客。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脸色阴郁又憔悴。
“婶子,这肘子不便宜,你要不考虑一下别的?红烧肉更便宜。”
女人一顿,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但是神情坚定道:“不用,就要肘子。”
说完就利索的付了钱,随后就坐到了一旁等着自己那一份。
起初姜时还没注意,一直伸长着脖子看自己那份肘子,直到发现眼前女人带着一份死气,才收了视线。
察觉到她视线的女人,手抖了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你的肘子好了,同志你拿回去记得趁热吃。”
“谢谢。”
姜时接过饭盒装进布兜,顺便贴了张保温符,但是没有起身,继续坐在那。、
这把对面女人给整懵了,不过她的那份很快就被端上来了,拿起自己的东西赶紧走。
姜时默默地起身跟了上去。
这一下食客开始对两人议论纷纷。
“那两女同志可真不知道节省,这肘子可不少钱呢。”
“前一个也就算了,好歹人家穿着制服,是公家的人,后一个咋回事?那么穷还买这么贵的。”
“你管人家啊,说不定人家有喜事呢!”
“我这不是觉得她不节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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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一看吓到人了,连忙喊了一声:“同志你等下,我有话跟你说。”
对方无奈地停下脚步:“什么事情?”
“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当看到她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自己手心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你...”
“生活虽然苦,可是活着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女人当场落了泪,哭得泣不成声。
最终是姜时把人送回了家。
屋内冷冷清清,她住的也是四合院,不过里面被隔开了,住了好几户家,她住最西边的一户,很狭小。
“你...你坐,屋子比较小。”
她有点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彷徨的去给她倒了杯水,随后才坐下来,只是还是十分的不自在。
“你不要紧张,吃颗糖。”
“谢谢。”
女人嘴里含着糖,一点点化开,甜味充斥着口腔时,鼻子忍不住的发酸,眼眶又有点湿了:“我...我叫方芳芳,我原本想在今天买份以前都舍不得吃的肉给自己,然后...”
“然后自杀?”
方芳芳一听松了口气,点点头:“是...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你想走。”
“是...”
方芳芳扣着自己的手指,低着脑袋,缓缓开口:“当初我丈夫跟我孩子一起下放,回来的就剩下我...我...”
姜时看了眼逼仄的房子,心里也很不痛快:“这个四合院是你的吧。”
“嗯,当初被下放,房子就收走了,回来了也没地方住,街道办就安排了这个临时房子。”
“我记得,去年开始把房子什么的还回去了。”
“他们不肯走,还骂我是资本家的小姐。”
“你父母知道吗?”
方芳芳摇了摇头:“当初下放的时候,我怕连累他们,就断绝了关系,这些年他们也不是很好过。”
当初下放是因为她丈夫有出国的经历。
“你等我一下下。”
姜时跑到街委会给陈颂打去了电话,让她帮忙联系方芳芳的家人。
再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其他住户都警惕的望着她。
刚刚街委会的人也表示很无奈,因为房子已经吵了很多次了,这些住户也住了好多年了。
方芳芳看到她回来,就把猪肘子端出来,邀请她一起吃。
姜时没动,告诉她还有人来,虽然她很疑惑,但是也默默地坐到了对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听到嘀嘀的声音。
“来了。”
陈颂带着一对年迈的老人出现了门口。
方芳芳起初还没在意,等抬头当发现来人时,身体猛地颤抖起来,握着茶碗的水早已被抖出来都没察觉。
“芳芳...”
“爸妈...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个孩子,回来为什么不找我们...”
“爸妈我没脸啊,当初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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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握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她。
方父环顾四周:“小简呢?还有小航呢?”
“他...他...他们早几年就不在了。”
“什么?”
两老人震惊不已,女婿跟外孙都不在了
“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芳芳啊...你怎么就不跟爸妈说啊!”
方母抱着她大哭,女儿的命怎么那么苦,怎么那么傻:“芳芳,咱不哭,还有妈在,不怕的。”
“妈——”
方芳芳这次再也忍受不住:“小航不在了,我的儿子没了...”
母女俩悲恸的哭喊声,让人鼻子发酸。
你心疼你的孩子,我也心疼我的孩子
姜时在陈颂把人送到后,就悄悄拉着人走了,有父母在,方芳芳就不会做傻事了,只是整个人还是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其他几户探头探脑的时候。
“不能赶出去吗?”
“赶出去能住哪?”
“我们的房子咋没事?”
“我妈那个房子,因为爷爷的关系,一直空着,你那个房子,之前住了三家,平凡之前被抓了,后面还回去又出事。”
“嘶~这房子听起来风水不太好。”
姜时挑眉,不过很快把话题转到了方家上:“那方芳芳一直住那?”
“你今天找过去了,街道办会看着点,让他们准时交房租,我跟她父亲提过,让她找组织,不搬走就给她另外找房子。”
“那也行吧。”
姜时很是感慨:“她其实一直舍不得买吃的,但是今天是她生日,就决定好好吃一顿,然后她买了一份老鼠药,决定在今天走。”
“她有了爸妈,会变好的。”
接下去的时间里,于秀英把行医资格弄到手后,就忙着去采购药材。
姜时也帮不上忙,决定去拜访那名道医。
他住在百灵山附近,这边奇山环抱,溪水潺潺,还有不少的药材。
见到她时,猛地起身,情绪激动,身子都微微颤抖:“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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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跟陈颂面面相觑,跟着进了屋。
道医没一会就从屋子里急急忙忙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你...是你?”
两人凑到面前,望着翻开的那一页,瞬间沉默了。
上面是一幅画,在陈颂眼里,那是一幅水墨画,人像抽象到不能再抽象。
但是在姜时眼里,那幅画就是自己的模样,画的十分清楚。
“上面有秘法。”
“是!你能看到,对吧。”
“我能翻看一下吗?”
道医想也没想就递给她,之后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
姜时接过后,摸了摸自己的画像,就翻开第二页,是空白的,陈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
但在她眼前,出现了一大段的文字。
吾儿姜时,身死道消,心痛不已,既你已镇天灾,那为父者助你杀贪官、当母者,为你平祸乱
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她死后发生的一切。
她父母平霍乱杀贪官,还走遍三川五岳,为她塑金身,让她受万民祈福。
只为换她一世好活。
可偏巧换来的这一世,是个痴儿,还早早被人害死。
他们不甘心,与崔判沟通后,决定不轮回,为地府效力,只盼她能有个安稳的一生,随心所欲。
这本书是他们故意留下的,上面的秘法是偶然所得,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能知晓一切。
姜时看着后续喉咙发干,短短几秒,感觉呼吸都难以稳住:“你是玄清观的弟子?”
“是...玄清观第99代观主善渊,上任观主有传,画像中女子为道观祖师,见到后,就得礼遇待之。”
“???”
陈颂最近抽搐,善渊道长可是已经四十多岁了,喊小时祖师,不合适吧?
姜时定定地看着手中的书籍,刚刚看清内容时,崔判也给她消息了,当初之所以进入她梦,只是在点她,可惜那时候的她并不明白。
她在这世上所有的功德,都能回馈一分给父母,两人虽成了鬼差,可有了功德,可以到人间来与她团聚。
“原来流鼻血不是因为要死啊....”
“不是天气干燥吗?”
“......”
搞了个乌龙的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一旁的善渊又头疼了:“不要喊我师祖。”
“好的师祖。”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啊,上一任道观说你功德无量,可以转世轮回,那就依旧是师祖。”
“......”
陈颂已经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他也不懂。
姜时也没想到来看一趟道医,居然收了个小辈,咬了咬牙,不舍的给了他一枚铜币:“见面礼,别的我也没有。”
这铜币跟罗盘还是她父母给她送过来的。
“谢谢师祖,这个我很喜欢。”
“别在喊我师祖,不然我打你。”
“好的,师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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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她遇上倔老头了。
陈颂看着两人的互动,又瞧见她一脸的郁闷,抿了抿嘴角想要强压下上扬的嘴角,最后还是没忍住,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
姜时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善渊,你也知道现在什么世道,你喊我师祖是想我死吗?以后喊我小时。”
善渊迟疑了一下,嘟囔着:“人前喊你小时,人后还是师祖。”
“......”
她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真的忍不住,可看着他那个身板,不断地安慰自己,是自家弟子,不能打,不能打。
“你就只会行医?”
“昂,我师傅就教了我医术,其他的,都不在了,也没落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表示很遗憾,而且善渊已经年纪不小,要从头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对了,师祖,我没什么好的见面了送你,就送你一枚玉珏。”
善渊从库房里掏出一枚碧绿色的玉珏,上面还冒着微薄的灵气,一看就是好东西。
“你从哪里搞得,这玩意可以,还带着灵气。”
“动荡的时候看到就收了。”
“那你可以去乡下转转,应该能收到不少带着灵气的老物件,总比便宜了特务好。”
“特务?”
姜时就把之前遇到特务收药方书画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当即拍板明天就去乡下转转。
回去的路上,陈颂就发现她心情极好,笑容从未褪去。
“你很开心?”
“开心的,我没有枷锁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突然死掉。”
“突然死掉?”
“可不就是,以前怕突然死了,就想多行好事,哪怕遇到让我觉得人心复杂的恶人,也怕沾了因果,以后就不会了。”
“辛苦你了。”
“不会,而且我以后没事就可以到处玩,想找男人就找男人,想吃好吃的就吃好吃的...”
不过帮助完成执念这件事,还是会一直继续的,毕竟她也想见父母。
听到她要找男人,陈颂就不开心了,怎么见了一趟善渊,就想找男人了,不行的,绝对不行!
还没等到他想明白怎么办时,家到了,她跳下车,就抱住阿花:“阿花,我今天好开心啊。”
她的背影都是开心的,透着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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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摆摊卖东西的越来越多,陈颂甚至还带着她去了一家私人开的小餐馆。
“这家的蒜泥肘子、糖醋白骨都非常不错,小时你尝尝。”
“肘子肥而不腻,比上次国营饭店买的好吃,糖醋排骨也不错,肉汁鲜嫩,外婆肯定喜欢。”
“我已经叫了两份,你带一份给她。”
“好咧!”
吃完后,两人带着饭盒慢悠悠的往家走,陈颂时不时看她两眼,有些话突然觉得不知道如何说起。
姜时对此一无所知,她正盯着来往的路人,越看脸色越冰冷:“这城是要乱了……”
陈颂望着前边三三两两擦肩而过的人,十分赞同:“知青回城,可工作有限,那太多人赋闲在家,很容易出现问题。”
“可不就是,没工作就没钱,没钱得饿肚子,那就只能去偷或者抢,遇到个女子落单就会使坏……”
两人想想都觉得心塞。
“我跟街道办派出所沟通一下,让他们多巡逻。”
“你家有人放心,我家也有阿花…会不会不太够?”
“我帮你找只狗?”
“算了,我还是让阿花把它儿子叫下来,到时候还能看着四周邻居。”
“……”
陈颂望天,他发现自己好像连只猴子都比不上,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跟猴子比
回到巷子,就看到其中一户人家的石榴花正开的红火。
有几个游荡的青年正拿着棍子,正不断地的砸着露在墙院外的树枝。
两人无奈地看了一眼,不过姜时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灵力悄悄注入他们体内,往后余生,只要他们想作恶,就会体验一次分娩之痛。
7月份成立了经济特区。
叶锦欢、慕轻晨带着叶方盛去了一趟羊城,又顺便拐道去了香江。
这还因为叶锦欢是学经济的关系,学校也鼓励大家都出去看看,加上有于秀英做担保,很快就得到了审批。
七月底回来的时候,慕轻晨带着在香江买的衣服赶来找姜时。
“小时,我找到了人生目标。”
“你不是要做老师吗?”
“是!但是我去了一趟香江,我发现两边贫富差距太大,我要去那边赚港币,然后回来建学校。”
“学校?”
“是!女校,只招女孩子的学校,之前在开市,女孩子上学的机会很渺茫,哪怕在我们学校,一个班的女生数量也就一只手...”
“开学校是好事,但是轻晨,你要知道那个还得花很多钱,你有想法了吗?”
“有,我打算先去那边批一些衣服回来在这卖,有空有些小说,我是中文系的,文笔还是可以的。”
“嗯?”
“发表在香江,这也是从你给报纸投稿得到的启发,资金这一块,我跟锦欢会想办法,至于老师那块,叶方盛会想办法。”
慕轻晨说完还看了看四周,发现没外人才继续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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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时无语望苍天,这三人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投机倒把,是会被抓的。
看她一脸的忧愁,忍不住就捏了捏她脸蛋:“真的没事,这些衣服我们已经在附近几个胡同口买了几次,要不是上次带的钱少,我们入货少,还能赚的更多。”
“衣服没事,但是...收音机手表这种太冒险了,叶锦欢都是学经济的,不可能不知道。”
“放心,我们不会带多的,目前政策像手表、收音机、录音机只能带一件,其他需要交税,我们都哪怕是走税这一块,也是有钱可赚,尤其是北城饭店附近的那些居民。”
姜时拍了拍她脑袋:“你们知道就好,像衣服这种一个人是35件,鞋袜头巾也有限制,你们宁可多次往返,也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还是学生,被抓到就会开除学籍,你放心好了,我们是成年人,心里有数。”
送走慕轻晨,姜时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不安,只盼望他们能别出事。
隔天早上,一到公安局,就有个女子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了。
“你是不是姜时同志?”
“你是?”
“我是给孔老爷子做饭的,我叫齐凤,他过世后就一直忙着后事,搬家,直到今儿个才得空来找你。”
“齐婶子进来坐。”
“这是老爷子托我交给你的。”
姜时接过她手中的纸张,发现是几个名字跟电话号码:“这...”
“老爷子说生前很感谢你的帮助,送你麦乳精那些也无法聊表谢意,这是他战友的名单,他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们,只要不违反大意,他们都能帮你。”
“太贵重了...”
“老爷子是把你当孙女疼的,你就收下吧。”
齐凤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陶瓷杯,上面的为人民服务让她觉得刺眼,最终深吸一口气道:“小时同志,我这边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齐凤看她没生气也没拒绝,暗暗松了口气,最后还是挺直了背道:“其实是小事,就是我奶奶临终前送了我一块玉佩,为了怕人找到,以前我都是藏在家里的墙壁中间,可不知道怎么的不见了,我想找你问问有没有办法找到。”
“我是我奶奶带大的,那是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
“你来找我,是猜到点什么是吗?”
“...是!”
姜时心里烦躁的很,果然接触的人一多,就容易暴露,不过她现在倒也无所谓了,毕竟组织都知道了,要担心的是他们才对。
越想越觉得如此,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一旦有人找事,她就找座深山带着外婆跟阿花躲起来,反正损失的肯定不会是她。
随后就掏出纸笔当场给她画了一个寻物符。
“你拿着符纸回家,发热了就说明靠近玉佩了,它上面就会显示一个箭头,等找到后,符纸会变成灰烬,你不需要担心。”
“好!谢谢你。”
齐凤掏出一沓票就要递给她,被她拒绝了。
“不用给我那么多,给我几张肉票跟糖票就好。”
“布票也给你,小姑娘要穿的好看点。”
“不用,我有衣服穿,真的。”
姜时说的真不是客套话,前段时间慕轻晨来找她,带的衣服全是给她的,他们三人送了两套衣服给她,叶锦欢还送了一穿小皮鞋,叶方盛还想把他带回来的手表送她,不过被拒绝了,倒是收音机于秀英收下了。
齐凤拿着符纸回到家,刚靠近小儿子,符纸就发热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玉佩被他拿走了
望着身后的儿媳妇,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最后寻了个理由去了后院,看到上面的箭头清清楚楚指向小儿子房间时,她的心情难以言表,失望又痛心。
她没进去,而是把玉佩丢失这件事当场说了出来。
“玉佩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今天已经去公安局找警察了,他们明天早上就会登门,今晚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拿了自己站出来,不然等警察上门被带走,可别怪我。”
大儿子跟他媳妇面面相觑,最终耸耸肩,反正跟他们无关,哪怕玉佩最后也轮不到他们身上,二儿子在部队,早就排除了嫌疑,大女儿偶尔才回家来看他们,此时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
小女儿更是一脸惊奇:“妈,是什么样的玉佩??”
齐凤没说话,双眼盯着小儿子跟他媳妇。
两人被看得面红耳赤,脸上直冒冷汗。
“吃饭吧。”
说话的是齐凤的丈夫,他也猜到是什么怎么回事,想给小儿子一个机会。
可惜到第二天早上,他们都没来。
齐凤直接找了警察说明缘由,玉佩在他们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他们原先想卖给一个老头的,最终失望落空。
没错,那个老头就是善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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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月底的时候,李霁初火急火燎的冲到姜时家找她。
“小时,你有办法联系到你姐他们吗?”
“我不联系他们的,你知道的。”
陈颂几分钟前抱了西瓜过来给两人,听到他的话,就安慰道:“别着急,说说什么情况。”
李霁初也知道自己是太急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这样的,轻晨在一周前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了,可一周过去了都没消息,我打电话去酒店,那边已经退房了,所以我想肯定是出事了。”
“一直没联系你吗?”
“没有,我不是这周刚跟你去抓了个逃犯,回来才发现她人不在,我妈说她就没回去。”
“等我下。”
她回到房间就掏出铜币给三人算卦。
“泽水困卦...大凶。”
她阴沉着脸出来,让两人预感很不妙,李霁初整个人都好像被抽去了力气:“是...是出事了吗?”
“大凶,我卜算过了,卦象显示他们资源消耗殆尽,穷困至极。”
因为姜时早前用符咒救过他,陈颂在孔顺那事之后,就告诉了他,当然也签署了保密协议。
所以有些东西,也不需要太遮掩,不过如何卜卦,她还是不想显露在人前。,
“嘶~”
两人倒抽一口冷气,于秀英送客人出来看到三人沉默凝重的脸色,不安道:“你们怎么了?”
“外婆,叶锦欢他们可能出事了,我要去一趟香江。”
姜时要去香江还有点麻烦,因为她是公职人员,不过这一趟非去不可,甚至还做好辞职的准备。
善渊得知后,死活都要跟着去。
最终陪她一起前往除了陈颂、李霁初、还加上了善渊。
于秀英想去,但是怕拖后腿,就留在了北城。
终于在8月份的最后一天,她终于来到了香江。
看着车水马龙的宽敞道路,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贫富差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到香江,姜时当即就掏出了罗盘,连遮掩都不带遮掩一下。
李霁初看的睁大了眼睛,刚刚明明没看到的,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陈颂只是眼皮直跳,这么大一块玉,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吗?
善渊看得眼热,凑过去小声道:“师祖,能让我摸摸不?”
“你来卜算?”
“不不不,还是你来,你来!”
善渊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笑话,他是道医,让他来卜算,能算出个啥?算他肚子饿了?
“还有,我都没到二十,别叫我师祖。”
“好的,小师祖,礼不可废。”
“......”
这次过来,四人都穿的是便服,哪怕善渊上了年纪,可给人的气质也是仙风道骨带着几分儒雅。
站在那十分的养眼,尤其是姜时穿的是慕轻晨三人送她的衣服,白色背心外套着深蓝色牛仔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搭配一双回力低帮篮球鞋,这还是最新款,不过是于秀英买的,她对衣着兴趣还没吃的大。
陈颂穿的是白色衬衫配灰色的西装裤,李霁初是灰色衬衣加黑色西裤,外加一身深蓝色练功服的善渊,回头率百分百。
姜时对着罗盘卜算时,陈颂跟李霁初则双眼不断地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完全不一样。
“嗨,靓女,有没有兴趣吃个饭?”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对着她抛媚眼。
“你出门小心,有血光之灾。”
“嗯?”
“师祖你居然能懂粤语。”
“没懂啊,不过他印堂发黑,会出事。”
“......”
合着两人鸡同鸭讲啊。
花衬衫没听懂,晃了晃脑袋跑开了,他要接的人到了,刚一转身,左脚绊右脚,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门牙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牙齿掉了,鲜血直流
陈颂看到在新华通讯社香江分社任职的工作人员来接他们了。
“我叫梁正龙,接到上面指示,会全程配合姜同志的工作。”
他视线扫过四人,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谁是姜同志。
“我是姜时。”
姜时把罗盘递给善渊后,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麻烦你先派个人教我们当地的语言。”
“明天我找个人来教你们。”
“不行,得现在,我们明天得出发寻人。”
“一晚上你们学得会?”
“可以。”
“???”
梁正龙大为震惊,表示不理解,但是他接到的指示是一切都听她指挥,就点头答应了。
他们离开时,全然没发现边上站着一位目瞪口呆之人。
她围观了全过程,恰巧家中老人想回大陆,一直跟他们用普通话交流,所以能听懂,也明白了一切,看到那位磕了门牙的花衬衫,又看了一眼被护在人群中间的女人背影若有所思。
梁正龙给四人安顿好后,又把助理带了教他们方言,这才心事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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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后,就让王助理开始教学。
开始前,姜时在其余三人背上贴上了文昌符。
他们思路一下子变得清晰,仿佛脑海里有了一座宫殿一样。
第二天梁正龙找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陈颂几人已经开始在用当地语言对话,虽然说话有点磕磕绊绊,但是交流已经不算大问题。
他内心震撼不已,不是吧,真的一晚上就可以?
“这是你们要求兑换的钱,你们拿好,现在汇率是1:1.555,你们点算一下。”
姜时让陈颂收好,不在意道:“不用点了,梁先生的为人我们是明白的,之后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
“这...”
“接下去的事情可能会牵扯到帮派问题,而且我们会速战速决。”
“那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去哪里吗?”
“跟着罗盘走。。”
“...??”
梁正龙是满头问号,他只以为就香江的人迷信,怎么他们也如此?而且内地不是不允许吗?最后一脸讪讪道:“那...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好。”
四人离开没多久,一位女子急匆匆的赶来了,只是现场除了呆愣的梁正龙,并没有自己想找的人时,一脸的着急:“梁先生,请问昨天你接待的那位女士去哪里了?”
梁正龙发现跟她说话的是本地富豪之女,虽然不明白她找人所为何事,不过还是带着笑意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何时回来?”
“她没跟我交待,只是说完事就回来。”
女子想了想,问前台要了纸笔写下一串号码道:“她回来了,麻烦请你联系我。”
“好!”
姜时此时还不知道有人找她,她正跟着罗盘的方向指引前行,一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要爬山啊?”
李霁初看着一条长长的走道,有点傻眼。
“小师祖说是上面,就是上面。”
善渊对着他脑门就是一下,谁都不能质疑小师祖。
“不是,我只是...”
“别说话了,跟上!”
陈颂无奈地看着两人,喊了一声吼,就追上姜时。
两人一看,都顾不得说话连忙跟上。
走到半山腰,姜时就拐道了,并没有往山上走,双眼一直盯着罗盘,直到在距离一处山洞还有五米左右停了下来。
她对着三人严肃道:“现在开始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尤其是李霁初你,别碎嘴子。”
交代完,就往嘴里塞大白兔奶糖,右手忙着画符。
一道道金光没入四人体内后,就光明正大的走入山洞。
相较于旁边严阵以待的陈颂跟李霁初,善渊是一脸兴奋。
隐匿符!居然是隐匿符!
想不到他有生之年可以亲眼看到这种高等符咒,还不需要符纸,腾空画符,直接打入体内,更重要的是这人是自家的师祖,他不由得挺直了背脊,一脸的骄傲。
山洞里有个满身戾气的男人,他手拿一把枪,对准了绑在角落的慕轻晨三人:“说!为什么你们可以避开我们的子弹!”
叶方盛看起来很是疲惫,有气无力的样子,衣服上全是泥土,头发凌乱,双眼写满了无奈:“大哥,我们说了那么多天了,我们不知道,你把我们绑来这也是没用的。”
“你在逃命,抓我们无济于事,你放了我们吧。”
“对的对的,你看看你带着我们逃也逃不远,还换了好几个地方,这样下去你就会被抓到了。”
叶锦欢跟慕轻晨也在一旁劝说。
两人看起来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脸上虽然也显露疲惫之色,不过相对叶方盛要好一点,只是一个个脸色都很差。
“闭嘴!!你们给我闭嘴!”
男人被三人说的气急败坏,对着叶方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站在角落猛翻白眼,又来了,这人铁定是脑子不好使,都说不行就打他,每次打完又生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打自己不会痛,也不会有疤。
叶锦欢跟慕轻晨倒是猜到一点,可能跟小时有关,可具体的她们也不知道啊。
三人这时候无比懊悔。
“为什么我会想买耳环给婆婆,我应该马上拉着你们走的。”
“别说了,我也想买镯子给外婆跟小时...”
叶方盛听着两人的话,眼睛都开始泛着泪光,他也想买耳环给母亲跟小时的
结果刚到金铺没多久,就遇到有人打劫金铺。
枪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三人都吓傻了,后面更是吓人,直接抓住了慕轻晨当人质。
人群中不知道哪个劫匪对着叶方盛开了一枪,结果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子弹在靠近叶方盛的时候突然拐弯了,直直地射入了地面。
开枪的就是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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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中,他让同党抓这三人当人质,脱离了包围圈就准备潜逃,谁知道那些条子紧追不舍。
同党都被击毙了。
但是人质毫发无伤。
他带着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好不容易逃到了这座山头,找了个山洞。
“大哥,有没有吃的,我们好饿啊...”
三人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无奈,想跑都没力气。
韩啸天就给他们喝点水跟野果,饿的他们前胸贴后背,都有预感,如果警察还没找到他们,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期间也跑过,只是被追回来后,绑的他们跟粽子一样
李霁初跟陈颂在姜时的授意下,就扑了过去,对着韩啸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叶锦欢三人就看到他突然摔倒在地,右手突然变成鸡爪状,手枪也落在了地上后又突然漂浮在半空。
随后就传来一阵闷哼声,看起来好像有人在打韩啸天,还是拳拳到肉的声音。
这一幕吓到了三人,抖成筛子的身子突然一松,发现捆住自己的绳子无声脱落了。
三人面面相觑,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结果被人拽住了,不住地挣扎,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脆声:“不用怕,是我!”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小时!!”
叶锦欢跟慕轻晨看到她出现,直接扑到她怀里,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所有人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都爆发了。
姜时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抱着,为了防止摔倒,稳了稳身形环抱两人,轻声安慰道:“没事了,肚子饿的话我有糖。”
叶方盛在一边也是悄悄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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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心疼的抱着慕轻晨,叶锦欢靠在姜时身上,叶方盛只能靠在善渊身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姜时。
“送到警局去,还能拿到悬赏。”
韩啸天一听,就想破口大骂,陈颂把他脚上的袜子塞进了嘴里。
“唔!!”
成功被自己袜子熏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小时,你们在这看着人,让他们吃点东西,我去打电话报警。”
陈颂交代完,就往山下跑,其实姜时想自己去的,但是现在三人都缠着自己,只能坐在这等他们。
叶方盛想跟着:“报警最好用这边的话,他...”
“他会!”
“啊?”
等反应过来,连陈颂的背影都见不着了,只能坐下吃着姜时兜里的奶糖。
警察上山后,看到被捆着的韩啸天,视线在七人里不断地徘徊。
他们当然知道劫匪绑架了人质,也知道韩啸天穷凶极恶,原本还在追踪他的逃跑指定搜寻计划,想不到就被抓住了。
录口供的时候,知道他们居然是大陆的公安,来这是为了那三名人质,当地着名学府的大学生,一个个的心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更别提他们只是看了新闻然后猜测到韩啸天的行踪时。
虽然觉得不可信,可又没有更好的理由,只能暗叹技不如人。
等梁正龙把他们接走后,一个个都凑在一起议论。
“大陆的警察这么生猛?”
“没带枪哦,居然直接生擒韩啸天。”
“以后别瞧不起大陆人了,你看看那边的警察,比我们厉害...”
姜时他们离开后,原先要先去医院的,结果梁正龙告知叶家大小姐找她,如果可以让她家的私人医生看一下,那更好。
电话打过去时,叶静雅正在房间焦急的踱步,听到电话铃声,直接扑了过去。
“喂,你好,我找叶静雅小姐。”
“我就是。”
“叶小姐,你找的人回来了,我们在镛记买烧鹅。”
“马上就来!”
叶静雅挂断电话,就让司机送她去了镛记。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想找的人,正埋头大口吃着烧鹅腿,她身旁坐着没见过的三人拼命的咽着口水,觉得有点失礼,只能端着茶杯喝水,还不敢大口喝,只能润湿一下嘴唇。
之前跟她一起出现的三人则笑眯眯的看着她吃东西。
梁正龙一言难尽的看着几人,余光盯着门口,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叶静雅的到来,连忙起身迎接:“叶小姐,你来了。”
姜时余光看了她一眼,额头饱满,眉清目秀,鼻梁挺直,耳垂圆润饱满,只可惜用父母宫带着黑气,直接影响到她本人,让她印堂也开始发黑。
“姜同志,这就是叶小姐...”
“叶静雅,你父母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叶静雅一愣,原先带着绝望的眼神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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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你只要能救我爸妈,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姜时点点头,指了指叶锦欢三人道:“他们三个凑热闹结果被劫匪当成人质抓走了,饿了七天,想拜托你找个医生给他们看看,不要你家的私人医生。”
最后一句让叶静雅跟梁正龙都愣了愣,不要私家医生?为什么?
叶静雅比梁正龙想的多,甚至还联想到了父母的事情,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她有能力帮到父母,不管真相,她都想试一试。
“可以,我安排人去私立医院,很快的。”
她说完就去柜台打电话过去安排了,没一会就回来表示已经安排妥当。
“我的司机可以带他们去医院。”
“好,霁初你看好他们三人,如果出问题,我第一个打死你。”
李霁初身子抖了抖,连连保证一定不会出事,他自家媳妇还在里面呢。
“梁先生,麻烦你也一起去吧,霁初跟人说话还是有点口齿不清。”
陈颂看到梁正龙,索性让他一起陪同。
“好。”
送走他们后,叶静雅没说话,只是盯着姜时,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们的私人医生还有一小时去你家,如果赶不回去,我就无力回天了。”
叶静雅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齿,虽然刚刚有所猜测,可听到她如是说,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悲哀。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狗男人多的是,你有钱有脸,还吊死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姜时看她没动,都忍不住皱眉了:“我要是你,我就找一堆男人,谁哄我开心,我就给点钱,感情,那玩意,算了吧。”
“.......”
陈颂风中凌乱了,怎么回事,小时怎么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
善渊闻言不由得鼓掌:“好啊,小师祖就该这样。”
叶静雅嘴角抽了抽,是她输了,自己怎么就这么看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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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金碧辉煌,有着大大的庭院,大厅的水晶吊灯,墙上的壁画,展示的花瓶,梨花木的楼梯,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
善渊看得眼皮直跳,这么有钱,不会把他们当资本家吧?
不要说他杞人忧天,实在是经历过那段岁月,都有点后怕。
一道门口,佣人想喊人,就被姜时用了禁言符,她努力尝试着张大嘴,可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叶静雅到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指着楼上小声道:“我父母在上面。”
“陈颂你把人绑了后,再上来找我们。”
“好。”
一到二楼房门口,叶静雅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姜时踹开了房门。
她呆愣的看着房门上那个坑,直到屋内的哀嚎声让她收回了思绪,疾步走进了屋内。
只见苏方玉痛苦地趴在地上,他的右手被人踩在脚底,左手边有人蹲下身给他在打针。
那根针,原本是想打入她父母体内的。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愤怒:“叶静雅,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救你父母了吗?”
叶静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姜时淡淡地开口:“善渊,医药箱里还有一支针,打进去,他马上半死不活。”
“你们敢!”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
“你...”
苏方玉知道一切的根源在叶静雅身上,猩红着双眼怒吼道:“叶静雅,你就是这么待我的?我说了,等我赚到钱,我就会给你结婚的。”
善渊已经拿起针要开始注射了,他看到叶静雅不为所动,害怕的不停地颤抖:“叶静雅!!”
恰巧陈颂跑了上来,姜时把针筒给了他后对着善渊道:“你救人。”
“啊...”
善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昏迷的两人,一脸的不乐意。
“你得先给他们排毒,晚一点,毒就到心脉了,我把人救活也没用啊。”
看他依旧磨磨蹭蹭的样子,姜时脸冒寒光:“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不是,我没针...”
“拿去。”
姜时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丢在了床上。
善渊眼皮直跳,最终只能上前打开,里面是十二支金针
得了,今天不想救人也得救人。
苏方玉发现针筒对准了自己的眼睛,都能看到枕头上冒出的水珠,不断地挣扎,脖子都被气红了:“叶静雅,你到底怎么回事,你...”
“太吵了!”
姜时一巴掌下去,他眼冒金星,甩了甩脑袋,试图用感情去软化叶静雅。
“叶静雅,你知道的,我有多恶心你。”
他一开口,叶静雅就站直了身子,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你不就是有钱么,我告诉你,等你爸妈死了,那钱就是我了,我爹说了,你家的钱就是我们的。”
苏方玉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抿紧嘴巴不敢开口,对叶静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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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脚上想用了,看到一旁的善渊还在扎针,拽着他衣领就拖到了门外后,才碾了碾他的右手:“你爹谁啊!”
“薛...薛景峰!”
明明不想开口,怎么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口。
叶静雅惊愕的退了两步,红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陈颂看她的样子,挑了挑眉:“这谁?”
“黑...黑帮老大,黄赌毒一条龙,无恶不作,你为什么会是他儿子...为什么啊?”
叶静雅怎么会相信,明明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医生,最后居然会变成黑帮老大的儿子,这说出来太可笑了,自己居然爱上了黑帮老大的儿子,还害了自己的父母。
“我是他的私生子啊,养在外面的。”
苏方玉勾着唇,戏谑的看着叶静雅,他发现看到她崩溃,心里真的很痛快。
“你以为我很想啊,要不是你爹不同意在你们的茶楼卖货,我就不会成为你们的家庭医生。”
“不可能!!你明明是乔姨介绍的,你...”
“哈哈哈,叶静雅,你真的可笑,我的身份被拆穿,你觉得乔倾心的身份还正常吗?她啊,早就嫉妒你妈妈了。”
“她是我妈的手帕交啊。”
“那又如何,你妈嫁得好,不像她,丈夫到处拈花惹草,她孩子为了争家产闹得不可开交,防了外面还要防里面,累啊,她啊,跟薛景峰可是老相好。”
“......”
叶静雅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眼眸,心痛的好像被撕开一样:“你说的爱我也是假的?”
“爱?哈哈哈,爱你蠢而不自知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叶静雅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
等了足足一小时,善渊才从卧室出来。
他一脸疲惫,额头上还有没有及时擦去的汗水,看到姜时,抱拳道:“小师祖,幸不辱命。”
“你不能吃糖,你拿着这个。”
姜时递过去的是那一枚玉珏,刚想拒绝就听到她道:“上面有灵气,你收着,对你恢复体力有好处。”
善渊犹豫再三,还是收下了,不过他心里暗暗发誓,等回去后要找一枚更好的给她。
陈颂把背着的水壶递给她:“你喝这个。”
姜时接过后,就入了卧室。
叶静雅不明白几人的情况:“你们这是...”
“体力耗完了,得补充一下。”
“原来如此,我打电话去订餐。”
“麻烦你了。”
屋内的姜时看着昏迷的两人摇了摇脑袋:“魂都丢了,能醒来才怪。”
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叶君泽,方映秋速速报到!归!”
两道金光飞速进入两人的体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姜时的手突然虚空一抓:“居然还敢囚魂,破!”
微不可见的咔嚓声后,一阵微风吹过,两道透明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入!”
人影闻言,迅速没入体内。
还没等她松口气,就有东西追了过来。
“急急如律令,邪道当诛,杀!”
追踪而来的人影瞬间变成点点金光,消散在这世间。
在半山的别墅里,一个男人口吐鲜血,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等两人睁开眼,姜时才对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陈颂长腿一迈,进入屋内就看到她疲惫虚弱的模样,扶着她喂了两口麦乳精,才焦急的问道:“还好吗?”
善渊在一旁很是焦急:“小师祖,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斗了法,有点体力耗尽了。”
叶君泽跟方映秋被叶静雅扶起来,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惊:“斗法?难道这里涉及玄学?”
“苏方玉他爹把你们的魂魄囚禁了,刚刚撕碎了他们的禁锢,还追了过来,所以有点耗费力气。”
姜时解释了一番,眉头都不曾舒展过,她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也怪不得崔判让她多行好事,毕竟是再活一世,想恢复到巅峰,还是得努力。
叶君泽跟方映秋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最近一直在黑暗里,想出去也出不去,我们跑了好久好久。”
叶静雅哭着抱住两人:“爸妈,你们晕倒一个月了,都是我的错,我才知道苏方玉的父亲是薛景峰,乔姨还跟他们是一伙的...”
姜时被陈颂抱下去吃东西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三人。
善渊看着她的模样,很是心疼:“怪不得你一直吃奶糖,是为了补充体力啊。”
姜时点点头,继续埋头吃烧鹅腿。
陈颂看着她的模样,抿了抿嘴,望向善渊:“道长,请问除了糖跟麦乳精还有什么能帮到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么吃,我怕她得糖尿病。”
善渊把已经失去光泽的玉珏放在桌面上:“刚刚小师祖递给我的时候,这枚玉珏还带着微薄的灵气,被我吸收后,现在变成了普通的玉珏。”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带灵气的饰品都可以吗?”
“是!但是很少。”
“没事,再少我也会去找。”
陈颂每次看她脸色惨白毫无血气的样子,都很是不忍心,可她是没人替代的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叶君泽跟方映秋带着叶静雅也从楼上下来了。
“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小雅已经告诉我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想我们是熬不过今天的。”
尤其是看到姜时虚弱的样子,两人更是觉得愧疚。
“这是一千万的支票,希望两位收下。”
姜时看了一眼,觉得好痛心:“我是公家的人,不能收现金,不过你们在香江可以帮我留一下好的玉佩翡翠。”
“这好办,我们叶家有家古董店,你们去里面直接选。”
“那先谢谢。”
“是我们要感谢两位道长。”
姜时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什么,撑着下巴对叶君泽道:“有没有兴趣去大陆开个厂?”
叶君泽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自然有的,其实我之前就打算让小雅去北城看过,想建厂的,可惜后面出了事。”
“不用去北城,就去羊城,那边现在是经济特区,你们还是香江人,肯定有特殊优惠。”
“可是那边没有你。”
“额...”
姜时嘴角抽了抽,摸了摸鼻子:“那就到时候再看,不过我真的建议你去看看。”
叶君泽沉思了一会,才一脸郑重道:“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会亲自过去考察一番。”
叶静雅带着三人离开后,方映秋才拉着叶君泽小声问道:“你真的要去?那边可穷得很。”
“我是想跟道长打好交道,而且她刚刚的一千万都没收,在内地开个厂顶多几百万,不亏,还能卖个好。”
“也是..”
叶君泽在几年后看到厂子的效益,无比感谢当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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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适合用来泡麦乳精喝。”
叶静雅是满头问号,都想撬开她的脑袋好好瞧瞧,麦乳精那么不值钱的东西,怎么配得上玉壶啊。
不过看她一脸真挚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认真的,没多说,就让掌柜的给包起来了。
“这个梳子适合外婆。”
“包起来。”
“这个金鹤的香薰炉虽然是仿制品,但是可以给外婆用。”
“包起来,等等,仿制品?”
“对,正品在北城。”
“谢谢告知,张掌柜,有仿制品。”
“好...好的。”
张掌柜在一旁是一头的冷汗,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仿制品,还被大小姐亲自接待,这人看来来头不小。
善渊拿着一枚白玉鼻烟壶爱不释手,走过来小声问道:“小师祖,我可以要这个鼻烟壶吗?”
“包起来。”
叶静雅都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看中了,就喊一句包起来,着实的财大气粗。
说完还一脸疑惑的望向陈颂:“你不选吗?”
陈颂指了指自己,看到面前放了一只玉碗道:“那我要这只碗,刚好给小时吃饭。”
“行,随便把配套的玉筯也包起来。”
选完后,叶静雅亲自送他们去了宾馆。
叶锦欢三人看天色都黑了,人还没回来,在大厅坐着等人呢,发现他们回来,着急的迎了上来。
“叶静雅。”
“道长你说。”
“你们古董店有几件冥器。”
“冥器?”
“对,世面上不少古董是陪葬品,如果墓穴没问题,这些古董也没事,可有些墓穴是合葬墓,日积月累,就会沾染怨气,表面上看还是正常的,但是长此以往,容易影响主人家的运道。”
“那...”
“我选的那几样都是,这次我能帮你们解决,但是下次呢?你最好回去跟你父母讲一下情况。”
叶静雅一脸恭敬的道谢:“谢谢你,救了我父母还帮忙指出问题,甚至都没打草惊蛇。”
“不碍事,毕竟东西都是被我带走了,只是需要花费点力气消除上面的执念罢了。”
“那个...不知道道长有没有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有的,明早我们就会离开,你等下派人送点朱砂黄纸过来,我给你画。”
“谢谢!”
等她离去后,叶锦欢等人才赶上前来,想帮她拿手中的东西,结果被拒绝了:“你们不能碰。”
把东西送上楼,她就直接休息了,梁正龙想跟她说些什么,都被陈颂拦了下来。
直到凌晨三点多,她才幽幽转醒,打开房门发现陈颂就在门口守着她。
“小时你醒了?”
“你在这正好,我饿了。”
“好。”
陈颂把叶静雅送过来的黄纸朱砂都拿给她,旁边还有一大袋的东西,像奶粉、巧克力,曲奇饼干等等,东西琳琅满目。
“这个奶粉比麦乳精好喝。”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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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她就准备着手画符,陈颂悄悄把门掩上,就出去了。
熬到五点半,他才给梁正龙打去电话,问哪里可以买到奶粉。
回去的时候,明面上是四罐奶粉,实际上带了足足十罐。
那些玉器都被她贴了隐身符,安安稳稳过了关。
姜时跟善渊没有回北城,想在羊城看看,陈颂就留下了,李霁初带着自家媳妇跟叶家姐弟两先回去了。
“你们发现没,羊城都有人开小餐馆了。”
善渊拉着姜时在一家海鲜大排档门口停了下来。
“三碗艇仔粥、炒花甲、凉拌八抓鱼、辣蛤蜊、海肠来一份。”
点上菜三人入座后,就环顾四周,发现目前来这吃的都是在附近干活的人。
“这边的菜便宜还大份,好的很。”
“对对对,来,多吃点生蚝,晚上卖力点。”
“滚犊子。”
姜时和煦的笑容在他们入店后,就消失了,直到他们离去,她脸上都一直是冷冰冰的。
“小时,是出事了吗?”
陈颂早就察觉到她的异常,可人还在店内,不适合说话,等人走了,他才低声开口。
善渊仰着脖子看了一眼那几个小伙子,仔细回想了一下,才不确定的开口:“这几人看起来有点犯奸作科的面相。”
“善渊,你看对了,其中一人说话看人都斜视着双眼,说明这人心不直,心机重。另外一人印堂有纹,颧骨还高,说明这人善妒,喜欢背后说人坏话,还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那他们...”
“他们犯事了,不过我们现在先去招待所,晚上来个瓮中捉鳖。”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陈颂就马上敲响了她的房门。
善渊在隔壁听到动静,马上开了门。
“走!”
罗盘依旧是隐身状态,姜时跟着罗盘上的指针行动,好在中午在他们离开前悄悄拔了头发,不然可能还会找不到人。
工地里,三个男人正一脸奸笑地打量着地上的女人。
她听不见,说话也不利索,被他们抓到这,拼命的大喊着救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善渊一路上一直碎碎念。
“小师祖,你说这些人这么大,就不怕的么?”
“怕什么?怕鬼?先不说能不能讨论,就瞧不见这点,他们就已经不怕了,你也别说什么因果循环,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陈颂听着两人的对话,斟酌再三后问道:“如果让民众知道因果循环这个事情呢?”
“那我问你,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总比不到好。”
“可受的苦呢?”
她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可却知道了,因果这事情有,但是可能会比较漫长
“如果加上律法呢?”
“能被律法约束的,都是有道德的人...这不过是是底线...”
善渊察觉氛围不是很好,就开始问起了那三个人的情况。
“小师祖,那几个人是本地人吗?”
“嗯~知青返城,加上去年开始实施家庭联产承包,约束的是家人,做不到个人,很多就开始闲散,这边刚好变成特区,开始要建厂,当地人就临时组建施工队,挖土打地基,他们就是其中三人。”
“那应该赚的比种田多。”
“是,不然也不会舍得去餐馆吃饭,常言道饱暖思淫欲,哎——”
罗盘带着三人来到一处搭建一半的厂房。
地基已经打起来了,一楼刚好上了顶,四周都是砖块、钢筋水泥。
不仔细走,很容易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你叫啊,你有本事叫啊,哈哈哈哈!”
“她是聋子,你跟她说再多有什么用,我跟你说快点,不然生蚝都白吃了。”
“嘶,你们倒是快点,这货烈得很,一直挣扎。”
肆无忌惮的调侃嘲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语气里散发着猥琐又嬴荡的气息。
陈颂探头,发现有名女子躺在地上,一脸绝望的望着天花板,脸也红肿,应该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嘴角挂着血丝。
他的身上跪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女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陈颂忍无可忍,直接窜进去,抬腿就朝着跪坐的男人猛踹。
姜时把罗盘递给善渊,跑进去一个起跳,就踹翻了想拿锤子的那名男人。
颧骨过高的那男人看到这情况,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就看到门口站着善渊。
陈颂缓缓朝他走去,他想跑,又没法跑,心一横,朝着善渊扑过去。
下一秒,善渊身边出现了女人,她一脚就踹向他下体。
“嗷!”一声吼,他整个人飞起,又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姜时拍了拍手:“我控制力道了,不会砸坏墙壁的。”
“我要是有小师祖这个身后手啊。还有什么可怕的。”
善渊看着被踹飞的男人,就知道他已经破蛋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中拿了针。”
姜时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披在躺着的女子身上,刚想说话,发现她身上也被套了一件衬衫。
回头发现陈颂不自然的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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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眨了眨眼,很快就收回视线,把女子抱住,小声安慰道:“没事了,不要怕。”
女子摇了摇脑袋张大嘴巴一字一顿道:“谢...谢...你....”
“善渊,给阿桃瞧瞧。”
“好咧!”
善渊把罗盘还给姜时后,就给阿桃把起了脉。
陈颂已经把作恶的三人给绑起来。
因为生气,绑人的手法特别奇怪。
先把蛋碎那人双手捆住,然后从他胯下穿过,绑到第二个人的双手上,结果又如是绑到第三个人身上,绳头最后被他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因为身后两人不舒服,使劲挣扎,蛋碎男硬生生被痛醒,然后知道自己蛋碎了,又气得晕了过去
“小师祖,阿桃耳朵聋了,是被人打聋的,说话结巴不利索是因为长期听不到,退化了。”
陈颂倒吸一口冷气:“打聋的?谁啊?”
姜时一脸不屑:“还能是谁,她爷爷她爹,善渊能治吗?”
“我顶多让她能恢复一点点...”
“陈颂,找组织,我要把人带走。”
“你怕她家人...”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被人拖到这来?是她爹嫌弃她是个累赘卖不到好价钱,让她出来偷这边的钢筋卖钱,她偷不到就会被打。”
善渊是个感性之人,听到这些眼眶都红了:“小师祖,我一定竭尽全力。”
陈颂去附近的招待所借了电话,很快警察就赶到,三个罪犯全部都被带去了警局,当然阿桃的父亲也有人去抓捕了。
姜时跟善渊把阿桃带去了招待所,让她好好洗了个澡,哄完她睡着后,发现陈颂在门口等着她。
“小时,你是不是知道阿桃不愿意离开她父亲,所以才选择瓮中捉鳖这一招?”
“你知道了?”
陈颂点头:“我跟着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去抓的她父亲。”
也是在这时候通过走访发现阿桃一直被她父亲控制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阿桃的父亲家穷,她母亲家也不遑多让。
她爷奶为了让儿子能娶上媳妇,就看中了她母亲。
男方家有个妹妹,女方家有个弟弟,索性换了亲。
换亲在这年头很常见,双方甚至酒席都没换,直接成了婚。
阿桃母亲嫁过去后,过得并不好,生了阿桃更是惨上加惨。
没两年就撒手人寰了。
阿桃就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自然不会好过到哪里。
她父亲更是不断地给她洗脑,让她无法逃离,哪怕对方打她出气,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她虽然听不见,可是还是可以通过看别人的嘴,看懂说的是什么,之前有被分配到他们小渔村的知青,想带着她离开的,可她拒绝了,还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知青是连夜走的,她父亲还追到了火车站,所以我猜你是不是...”
“她今天会去那边,是她父亲授意的,她父亲知道那三人打她女儿的主意,打算到时候讹他们一笔钱,至于阿桃会怎么样,他不在乎。”
陈颂沉默了,他知道阿桃的父亲很不堪,可没想到会如此不堪。
“你们才刚抓到人,主要审讯对象是那三人,所以不用气馁。”
“嗯...你打算怎么安顿她?”
“让警察把她父亲所作所为告诉她,然后找当地的妇联帮忙,我这边还在找邪道,不适合她,而且...”
“你怕她最后还是原谅她父亲?”
“她父亲总有放出来的一天,阿桃虽然可怜,但是不能连累别人,帮她找份谋生的工作就好,其他的只能看她自己。”
陈颂点头,觉得这般处理很是妥当,都已经把父亲的所作所为告知于她,甚至还帮她找了谋生的活,那边的善渊也在积极的治疗她的耳朵,虽然不能听得很清楚,但是能恢复一两成,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大家都懂,过犹不及,如果她到时候还被父亲哄回家,那也怨不得旁人。
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落跑知青。
“小师祖,她现在已经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好。”
三人没等阿桃反应过来,就坐上回北城的火车。
不过她很快就忙碌了起来,妇联的人找到她,帮她找了一份在餐馆做服务员的工作,老板跟老板娘都是好人,听到她的过往,很是怜悯,甚至还让她住在店里。
三人回到北城,才松了口气。
陈颂跟善渊在火车上都精神紧绷,要知道他们可是带了不少的玉器,虽然知道有隐匿符在,可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回到家后,于秀英把叶家两姐弟送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手表,这是衣服,还有...”
“外婆,东西我收下了。”
于秀英长舒一口气:“那太好了,我还怕你不肯收呢。”
姜时咧了咧嘴:“我辛辛苦苦跑过去,收点报酬不过分吧!。”
于秀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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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哪里会啊,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一看就气血不足,外婆等下去买只鸡,给你补补。”
“好哦,外婆我给你带了礼物。”
“真的啊...”
姜时想自己还是幸运的。
是小傻子的时候,有她偷偷接济避免过早的饿死,相认后,她没强迫过自己做任何事,哪怕断绝关系时,也果断地站在自己这边。
现在更是,因为姜婉瑜,她没怎么搭理叶家两姐弟,她也没仗着身份要求她们一定要兄友弟恭
“外婆,这个是玉梳送给你,还有这个金鹤的香薰炉,让你放诊疗室用。”
“这...太贵重了。”
于秀英摸了摸玉梳,温润的质感,让她明白肯定价值不菲。
“这个梳子你放屋内收好,是我在香江帮了人,对方给的报酬,不用怕,陈颂都知道的。”
“真的没事?”
“不会有事的,而且我都劝那边的富豪来我们内地开厂呢,是我应得的。”
“哎呀,我们小时真能干。”
她一高兴,把另外两样也拿出来了。
“这是玉碗跟玉筯,也给外婆用。”
“玉筯?这不是玉筷吗?”
“玉筯就是玉制的筷子,一套,好使。”
“哈哈,外婆帮你收起来。”
于秀英摸着玉碗喜笑颜开,不管是谁,孩子孝顺都是很让人欣慰的,不过这碗她可不敢用。
九月中的时候,梁正龙把香江警局的悬赏款打了过来,整整十万,折算成人民币十五万
姜时自己也没想到,她居然靠抓劫匪成为了有钱人。
“陈颂我能拿来买店铺吗?”
陈颂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钱,哪怕她分给了自己跟李霁初两万五,还有十万。
“可以,你跟我们不一样,再来一套店铺没事。”
“好咧!”
没多久,她就花了六千买了一套临街的店铺,最后租给了叶锦欢跟慕轻晨,两人拿来卖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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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颂拿着搪瓷杯的手一顿:“你说啥?”
“撬铁轨去卖钱。”
“行,走,跟铁路局沟通一下。”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姜时也吃着冰棍离开了。
自打知道有人在借寿,她闲来无事就会到医院看看。
“这人眼底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啧啧,这人被打了还真是活该,到处乱嚼舌根,口舌招摇啊...”
“这人脱发严重,脸部浮肿,情绪反复,命不久矣。”
她转了四五个病房,都没察觉到问题,心里感叹又要白跑一趟的时候,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拿着布袋鬼鬼祟祟的离开了病房。
瞅了一眼里面躺着的是个十岁的小男孩,他一脸愁苦的看着身旁的年轻女子:“妈,我想回家。”
“回什么家,你这个月你好端端的,都晕倒三次了。”
“医生不是说没什么么?我还跟大勇约好去玩。”
“完什么,你就给我在这待着,我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妈...”
“你喊我爸都没用。”
小男孩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明明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还非要让他在这里待着。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并不是!
小男孩虽然面色红润,看起来十分的健康,可姜时发现他至少已经少了五年的寿命
“妈,你让我出院吧。”
“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强制,连奶奶也被你赶走了。”
“她拿着香到处拜,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看左右,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低了很多。
小男孩还在出声抗议,姜时已经转身对着老太太追了出去。
她的速度极快,可饶是如此,追上老人也是在半小时之后了。
对于一个耄耋老人来讲,这样的速度非常有问题。
“老奶奶,你等下,我...”
她刚伸手要把人拦下来,老太太目露凶光的拿出一把刀。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公园,平时人也不多,再加不是过年过节,又是大夏天,来这的人更少。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无情。”
刀子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直直地朝她胸口刺去。
可就在刀尖即将没入胸口时,有一层东西阻挡了她的攻击。
老太太不相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可刀尖依旧被东西阻挡了。
她暗道不好,刚想转身离开,就被姜时一脚踹翻在地。
肚子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明白自己今天铁定是遇到硬茬子了,转留着眼珠子就扯着脖子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打老人了!!”
公园虽然没什么外人,可还有看守的工作人员。
听到动静,就赶来了。
“你在干什么?”
姜时看着老太太捂着肚子哀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掏出手铐就把她铐上了:“警察办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是杀人犯,手上有不少的人命。”
看守的人瞪大了眼睛,老太太一脸的皱纹,居然是杀人犯,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姜时掏出了工作证,这才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什么是人不可貌相,这不就是!看起来走路都费劲的人居然是杀人犯。
“地上的刀帮我捡一下,是她行凶用的。”
看守的人吓得打了个嗝,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多事。
弯腰捡起那把菜刀时,只觉得浑身发冷:“给...给你。”
姜时让他把刀放回老太太跌落在地的布袋后,才叮嘱道:“你记得晒晒太阳,早上十点之前的。”
“啊?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你驱散阴气,不过这些话,她不火如实告知,只是换了种说法:“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我外婆是医生。”
“原来如此,谢谢警察同志。”
老太太全程都说不出一句话,嘴巴张了又张,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把人带回警局的时候,还惹得不少人围观、
到了审讯室,老太太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她坐在位置上大喊:“警察乱抓人,救命啊!”
姜时那双眼阴鸷逼人,硬生生吓得老太太缩了缩脖子,全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你如何懂借命之术?”
老太太没开口,准备当个鹌鹑鸟,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就看到她凭空画符,一道金光没入她体内。
“这有什么难的,借个名而已,而且我借的都是自己生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姜时微眯起冰冷的双眸,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王婆,你原本会死在四十岁,可你现在快八十岁了,光在你一人身上就借了足足四十年的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被掀了老底的王婆,转留着眼珠子,试图找到方法脱身。
她又岂会知道姜时真言符的厉害。
“王婆,你知不知道,你借别人五年命,就要给那人两年。”
姜时的话,让她如坠冰窟,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是诈我的,是假的。”
“你有什么值得我去诈你的,生了六个孩子,每一个都被你借过命,现在他们不是伤就是残,最严重的是死了,大的没命可借就去找小的了。”
“那又如何,我生的,是我生的,给我点命怎么了!怎么了!”
王婆怒目圆睁,恨不得杀了她。
姜时脸色一片阴沉,低垂眼眸,掩去眼底的一片杀意:“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一切,可你不在乎。”
“你年轻自然不知道老了多痛苦,我要活下去,没有人阻止我!”
“我要活下去有什么错?!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啊。”
姜时听着她的怒吼,表情逐渐平淡,语气淡然:“王婆你知道不能再说假话,故意用愤怒来掩饰真相,没用的,今天能把你抓进来,就没打算放你回去,至于背后之人,你不说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强制破除你们的邪术,那人也会反噬,不过你就不好说了。”
王婆闻言唇角发抖,想要稳住心神,可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姜时不再管她,冷笑着就起身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你要去哪?”
王婆看她要离开,急了,生怕她马上会动手。
可惜回答她的是砰一声关门声。
审讯室静悄悄的,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这样的环境让她越发的不安。
姜时走出审讯室后,没有立马离开,站在门口吃了两颗大白兔奶糖,清理了一下思绪,才去陈颂的办公室。
陈颂去火车站安排晚上埋伏的事情了,她就把在香江买的黄纸、朱砂掏了出来,把借命一事清清楚楚写在了黄纸上。
写完就烧给了崔判。
当看到灰烬最后变成了一个“阅”字,才微微松了口气。
时间对姜时来说过得很快,可对王婆来说这一下午简直是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还敢挖铁轨,给我老实点!”
李霁初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看到他押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看到姜时面无表情的在门口吃着大白兔奶糖,就觉得牙疼。
陈颂跟在后面,拖着一个瘸腿的男子,看到她不由得眉头一皱,当即加快了步伐。
“哎!!你慢点,慢点!!”
男子一下子没跟上,两脚使劲蹬,最后直接放弃了,任由他拖着,无力的凝望星空
“小时,你别吃了。”
姜时刚想把奶糖塞嘴里,就发现被他拿走了,鼓了鼓腮帮子:“我在等你。”
陈颂点头,把男子推给老严后,就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去医院遇到一个借命的,人被我抓回来了。”
陈颂身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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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都是借自己孩子的。”
陈颂闻言,一张脸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这...虎毒尚不食子”
“人就在审讯室,对方说不说幕后之人区别不大。”
“怎么不大?知道了就能马上去抓了。”
“对方不会告诉她真实姓名,而且人也不在这,王婆只是其中一个媒介而已。”
“媒介?”
“他利用某种方式教会了王婆怎么借命,而后抽取相应的寿命作为报酬。”
“.....”
陈颂停顿了片刻,看起来显得有点呆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你会受伤吗?”
姜时嘴角立马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不会,最多没了体力,但是我是想跟你说,如果破对了发的邪术后,王婆应该会马上过世。”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嗯,这种涉及人命的事情,你最好跟上头沟通一下。”
“好。”
姜时交待完,这才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办公室。
但是陈颂却不轻松了。
等他打完电话出来后,就看到姜时正拿着保温杯喝着奶粉。
这杯子还是在香江的时候,他拜托叶静雅买的。
他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小时,去审讯吧。”
“好。”
再次见到王婆时,姜时就发现她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脸上的皱纹都似乎更深了。
陈颂敲了敲桌子:“王婆,说说情况,怎么会这借命之法的。”
有了之前的铺垫,她现在别提多老实,一五一十的交待了经过。
“我妈以前是村里的神婆,只是她本身就不太行,喊魂也不会,更别说到我这了...”
她一直在村子里当神婆骗骗村民,在闹饥荒的那一年,她偶然得到一本书。
一打开,一段话就直接映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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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开始不敢对外人下手,就拿老伴做了实验...”
结果老伴喝水的时候,热水烫了一下,当天晚上就变得全身都烫伤了,身上全起了水泡。
陈颂浓眉一挑,神色也变得凝重:“他浑身都烫伤?”
“对...送去村里的赤脚大夫那,说是没救了,第三天就断了气。”
“死人了,你还继续?”
“可是我有命了啊,那时候的我,走路都费劲了,可有了老伴的寿命,我起码能拄着拐杖走一段路了。”
能活下去,她怎么可能放弃。
果断的对着自己的六个孩子下手,之后是孙子孙女
儿媳她不敢动手,怕被人察觉到异样。
后来就偶尔去一趟村里人家里,一般是过个一两年去一次
“所以你也没见过那人?”
“没有,连声音都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
“一会男一会女,时而小孩,时而老人。”
陈颂点头,扭头望向姜时:“我这边记录完了,你可以动手了。”
王婆急了:“你...你别动手,我...我...”
“你借命有问过那些人的意思吗?”
“没...没有...”
姜时没再搭理她,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着咒语:“天道在上,借命之阵,破!”
右手剑指王婆,一道光从指尖射出,直接没入了她体内。
很快她的寿命一点点的归还,生者将恢复健康,亡者将会在转世时补齐。
“啊——”
王婆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公安局。
隔壁的李霁初正在审讯挖铁轨的人,听到这叫喊声,吓得直哆嗦,一股脑儿,全部都交待了,深怕晚一步,会死在这。
陈颂一直注视着姜时,发现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嘴唇也失了血色,另一端的王婆整个脸如枯树皮皱在一起,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白,手脚也开始一点点微缩。
直到哐当一声,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她的腿已经无法支撑她站起来。
“不...不要...”
姜时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的拔出她身上的邪术。
王婆气息越来越弱,最后直接变成了衣服包裹着的白骨。
“噗~”
姜时一口血呕出,气息也变得紊乱,好在她成功破了对方的邪术,更是让对方得到了反噬。
陈颂扶着她坐下后,又把冲泡的奶粉喂给她喝,可发现她的手一直在抖动,保温杯都握不住,只能一点点喂给她。
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稳住气息:“我...我没事了。”
“我看你手还在抖。”
“没事,就是有点体力透支。”
陈颂蹲在她身旁,看着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心疼的很,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你的手还在抖。”
“休息一下就好。”
她的手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显得很小,手掌上有一些薄茧,皮肤很白,放在他手心里,一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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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不要,外婆会担心的。”
“我给你申请了一间宿舍,你去那边睡。”
“好。”
姜时这边到了宿舍熟悉一番后,就马上睡着了。
陈颂让人她家里一趟,告知有案子要过两天回去。
至于他自己,则去收殓王婆的尸骨,以及后续的汇报。
在一处深山里,正在吃着肉的某人突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脸上的皮肤也快速的老去。
等再次醒来,他整个人老了十多岁,望着泛白的天空,喃喃自语:“这世道还有人能破我借命之法,看来以后得更加谨慎才是。”
在医院的男孩,突然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猛烈的跳动,随后嘟囔了一句,翻了身继续睡觉。
守在他身边的母亲,惊骇不已,因为男孩嘟囔的是:“怎么感觉命回来了一样。”
姜时再次在露脸,是在三天后的下午了。
陈颂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饿不饿,我给你弄了牛肉粥。”
“饿!”
她一觉睡了三天,要是在家,估计都会把外婆吓坏。
“你这次恢复的有点久。”
“嗯,跟以往比有点不一样。”
姜时吃了一口牛肉粥,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真的好喝。
“是你煮的吗?好喝。”
“嗯,怕你饿着,好喝你多喝点。”
“好。”
吃完后,她才一脸遗憾道:“虽然知道了有人借命,但是看起来跟开市的那次不是同一个人。”
陈颂刚想开口安慰,就看到她已经拍了拍站起身,一脸笑意道:“不再怕的,反正能遇到,我先回家了?”
“好,不过这个给你。”
姜时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愣了愣:“电视机票...给我这个干嘛?”
“我帮你要的奖励,至于保健品那些已经送去你家了。”
“感谢!那现在去友谊商店买电视机?”
“我已经帮你预留了,现在就可以去取。”
“哇,陈颂你太贴心了。”
看着她笑靥如花,他终于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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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电视机一开,袁满月就会过来凑热闹,陈颂不让她晚上刺绣,怕她伤了眼睛,以前多少有点不愿意,现在有了电视机,那是很乐意了。
善渊在这会诊的时候,也会偶尔留下来看电视,觉得这边有烟火气,都不愿意回去了。
9月底的时候,恰逢华国第四届运动会在北城举行,叶君泽带着叶雅静来凑热闹了,方映秋留在香江。
经贸局的干事得知香江的富豪要来,准备好接待时,得知他们有熟人时,变得十分的失落,不过很快跟陈颂联系了。
他直接把人带到了警局,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经贸局的人差点急死。
可叶君泽跟叶静雅不在意啊,甚至还有点高兴,觉得姜道长把他们当自己人了,才会这么随意。
“姜道长好久不见。”
“嘘~咱们这不兴这么叫,喊我小时就好。”
“好,小时。”
姜时让陈颂给两人倒茶。经贸局的干事一听,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总得让他做点事情。不然总觉得没底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还有几个漏网之鱼,我妻子正在扫尾。”
这时候经贸局的干事,拿着两杯茶进来,姜时笑了笑,开口询问道:“你们这次来是听从我的建议,来考察的吗?”
“是,我们在羊城待了两天,发现那边现在很多工厂在建造,我打算也竞标一块地,用来开服装厂。”
经贸局的人眼睛都亮了。
姜时迟疑的开口问道:“确定是服装厂吗?”
叶君泽直接开口问道:“有何不可?”
经贸局的人急了,扯了扯陈颂的衣角想让他阻止姜时说话,奈何没人听他的。
“只是觉得你跨行了。”
叶静雅在边上抿嘴笑:“服装厂是我来开,我爹是想开电子厂的。”
经贸局的干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想就来。”
叶家父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陈颂在边上扶额,这人也太着急了,不过也能理解,当下正是振兴经济的时候。
连他本人也不在意。
只要他们能来,他被看不起又有什么关系。
姜时眨了眨眼,点点头:“对啊,想就来。”
叶君泽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那就来。”
“你放心,亏不了的,电视机、收音机、这种,虽然在你们那并不稀有,但是在我们这还是很缺的,我家也是最近才买了电视机,而且还得预定,还要电视机票。”
叶家父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叶静雅更是拉着她的手问道:“上次看还有两个姑娘买衣服眼光还不错,我总是要回香江那边的,那我这边的事情能不能拜托她们。”
“可以的,不过她们是学生,我们得去学校找她们。”
“那有什么,走。”
经贸局的干事虽然很想去,可车子上的位置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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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后,姜时看着车外的人流,对着两人道:“你们看看外面,内地的发展跟你们香江比确实落后了很多,所以刚刚那位干事才会那么着急、”
叶君泽望着车窗外各个消瘦的身形,陷入了沉默。
“叶同志,你们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穿着都很得体,以前都是打补丁的,你们能来,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叶静雅定定地看着外面,衣服的款式对她来说很落后,是她家佣人都会嫌弃的地步,可不就是这样,自己的服装厂才能红火吗?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斗志激昂,甚至还带着几分热血,因为自己的服装厂效益好,就能拉到经济需求。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的笑声问叶君泽:“爹地,我们来办厂,是不是土地还有优惠?”
“这...照理说是有的。”
陈颂跟姜时会心一笑,似乎两人兴趣越来越大了。
“两位如果想了解,我帮你们问问刚才那位同志。”
“好,麻烦你了。”
到了北城大学,两人递了工作证,就被放行了。
叶锦欢正在上课,姜时几人在门口等了一会。
“这里的学生,精神都很饱满。”
叶君泽从窗户望过去,老师也是倾囊相授,学生如海绵一样,双眼放着光芒。
“因为我们国家落后,技术也好,经济也好,一直都只有挨打的份,他们知道,国家的未来要靠他们,所以一刻都不能懈怠。”
叶静雅觉得这一趟很多东西是她不曾见过的,她定定的看着教室里的学生:“我从来没有过。”
姜时靠在墙壁上,她想着大概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叶锦欢下课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的同学也一样,全部都拿着课本问老师问题。
出教室的时候,还跟同学讨论着问题。
看到门口等着的姜时,诧异跟惊喜交织,雀跃的走到她身边:“小时你来找我啊!”
“不是,是叶小姐她有事找你跟轻晨。”
叶锦欢也不失落,大大方方走到叶静雅面前,跟她握了握手:“叶小姐,轻晨在另一个系,你们找个地方先去吃饭,我找到她后去找你们。”
“行,我们在北城饭店等你们。”
“好的。”
“对了,把你那个弟弟也叫上吧。”
叶静雅说完,看了姜时一眼,发现她脸色平淡,好像说的是陌生人一样,心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三兄妹的关系有点别扭啊。
来之前,叶君泽早就调查过她,对于她的社会关系一清二楚,当时他们父女两还调侃这个道长经历还真曲折,生下来被人偷换,脑子烧坏差点被当场杀人凶手,结果命运好像开始眷顾她,恢复智力、洗脱嫌疑,还成为了警察,从开市到北城
去北城饭店的路上,叶静雅欲言又止,尝试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叶君泽知道女儿脾性,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悠闲的往后依靠:“小雅,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就想问问小时,你介不介意我把你的经历拍成电视或者电影。”
姜时一愣,指了指自己:“我的经历?”
“是!”
“让我想想。”
“当然,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找个好的编剧。”
姜时眨了眨眼,编剧啊...不知道轻晨有没有这个能力,她也没忙着拒绝,打算等回去后问问上头的意思。
她来北城那么久,北城饭店的吃食一次都没吃过。
叶静雅看她很有兴趣,当即就点了谭家菜里中比较出名的叉烧肉、红烧鸭肝、蒜蓉干贝,算上叶锦欢跟慕轻晨,每人一碗清汤炖血燕,小枣核桃酪这种甜品也没放过,谭家经典面点美点映双辉也要了。
怕不够吃,还点了三道淮扬菜蟹粉狮子头、清炖圆鱼跟三套鸭,至于川菜,叶静雅没选,她们吃的比较清淡,不习惯。
叶锦欢跟慕轻晨来到北城饭店门口,多少有点不自然,不过两人在香江见过世面了,并没有露怯,叶方盛则看着大厅的四周发愣,心里很是惊讶,居然有不少的外国人进出,看来国家真的很注重经济发展了。
“你好,我们约了叶静雅小姐。”
“叶小姐有跟我们交代过,请跟我来。”
叶锦欢看着前台服务员一直笑眯眯的样子,想到以前去供销社,销售员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样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还没细想,她们就被带到了包房门口。
一个个都吃的差不多了,叶静雅用手帕擦了擦嘴后,说明找她们的原因。
“你要找我们?”
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锦欢跟慕轻晨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喜:“为什么找我们?是因为小时吗?”
“是,也不是!”
叶静雅喝了一口咖啡后,笑眯眯地望着两人:“你们虽然在香江批发的衣服很便宜,但是款式还不错,是在低价货里面能拿得出手的,这说明你们的眼光还不错,而且你们现在还是大学生,就能想到去香江,说明执行力很不错,再加上,小时,能给你们定心,我想不出不找你们的理由。”
“你把我们说的那么好,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后面谈钱的时候,姜时没参与,她跟陈颂坐在大厅喝着红茶,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叶方盛也被留了下来,估计是叶君泽有事找他,不过姜时并不关心这些,她比较关心的是下次来这吃,怎么说服于秀英一起来。
不过想到都是叶姓,这叶君泽跟叶寒松做人处事真是天差地别。
“合同的话晚上我会拟定好,让人送到你们学校。”
“好。”
陈颂看她们谈妥后,把人送回了学校,离开时给三人交待:“合同的事情,你们可以让经贸局的同事或者你们老师看看。”
“我们会的,等我们确定好后,找小时吃饭。”
这边的叶静雅拉着姜时去了友谊商店。
“小时你要什么,我送你啊。”
“这里的我不要,你到时候让人弄点好得朱砂跟黄纸给我。”
“好办,不过能不能...”
“要符是吧,有!”
叶静雅可不听她说不要这种话,买了一件风衣给她,还有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最后还买了两罐奶粉:“这些东西没有香江的好,下次来我给你带。”
“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姜时收礼物也没心虚,她回礼的符可是有报命的效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晚上给上头汇报完情况,就来找姜时了。
“小时,要拍电影的事情,上面觉得让你自己做主比较好,不干涉。”
“行吧,那我到时候问问慕轻晨能不能当编剧。”
“她挺忙的,在香江报纸上连载了一本儿童寻宝的故事,很受小朋友们欢迎。”
交代完后,他没接着走。
踹进裤袋的右手青筋暴起,呼吸都有点急促,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道:“小时,我...我买了电影票,明天去看电影,好吗?”
“好啊,反正要拍电影,当提前去了解一下。”
“这...这是电影票。”
姜时接过一看,正面是北城电影院,映着座位号,还有小字一人一票,背后是手写的电影名《保密局的枪声》以及电影的时间。
“好!”
陈颂看着她脸上堆满了笑意,也跟着笑了,她总能牵动自己的心。
隔天中午,两人就看上了这部电影,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
电影讲的是地下党跟特务斗智斗勇的故事,姜时看得津津有味,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意犹未尽。
至于陈颂,全程都贪婪地望着她。
“原来电影这么好看。”
“那我们下次再来看。”
“好啊。”
两人随着人流往外走。
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他也一脸兴奋地拉着他的母亲:“原来特务是这样的啊,妈妈,妈妈,那个电报机我认识,我在王奶奶家还看过。”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陈颂,听到小男孩这句话,直接变得严肃。
他不动声色的跟在这对母子身后。
姜时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跟在他身旁。
“你这个混小子,这种东西哪是你王奶奶家能有的,她是有钱,能给你吃糖,但是这个机器不可能的。”
小男孩因为他母亲不信自己,非常生气,一张脸气鼓鼓道:“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好好好,信你。”
发现他妈妈敷衍的态度,十分的气馁:“我说的明明就是真的...”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男孩的母亲就把他打发自己去玩了,她还得去忙。
“小光,你终于回来了。”
“对啊,我今天去看电影了,可好看了。”
“哇~真的啊,好羡慕你哦,我也好想去,我妈妈说一张票要三毛,不让我去。”
“那你可惜了,里面的电报机我都在王奶奶家看到了。”
“胡说,电影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在王奶奶家看到,你就是个骗子。”
小光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骂他是骗子,难过极了,扯着嗓子喊:“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喊完就跑开了,边跑边咬牙切齿道:“可恶!我明明没有骗人!为什么不相信我!!”
陈颂这才从大树后现身:“小光。”
小光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直接回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大人:“你是谁?”
“我是一名警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刚刚听小光说王奶奶家有电报机,对不对?”
“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就是信小光,才来找你的。”
“真哒?”
“真的。”
“那好吧,你要问什么。”
“你说说王奶奶家的情况,好不好?”
“好哒!”
小光听到有人信他,可高兴了,掰着手指说看到事情:“王奶奶老是给我糖吃,不过妈妈说那是水果糖吃多了不好,还有王奶奶家有个另外的奶奶,我不认字的时候,她就会教我。”
陈颂心里咯噔一声,预料到了什么:“那个奶奶住在王奶奶家吗?”
“对哒,王奶奶家有个阁楼,她就住在那,她老是从窗户外看我们玩。”
“这样啊,谢谢小光。”
陈颂摸了摸他脑袋,心里对于他口中那个奶奶有了几分笃定。
姜时这时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小光很棒,咱不吃水果糖,吃大白兔奶糖。”
“我不能要。”
“可以的,你刚刚帮了警察叔叔,这是奖励你的。”
“那...谢谢姐姐。”
“不客气,对了,小光可不可以先不要把见到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啊。”
小光捂着嘴点点头。
两人笑眯眯地送他离开后,脸上表情都变得有些凝重。
“小时,可能需要你帮忙去找一下霁初,让他带着老严过来。”
姜时闻言忍不住蹙眉,眼底染上担忧,不过依旧点头:“好,记得带好铜币。”
“一直带着。”
陈颂看她离开后,就站在不远处,盯着小光所指的位置,他发现阁楼能看到不远处的军区大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用了疾行符,快速回到局里,把情况告知给了李霁初。
他火速带着老严急忙赶过去支援。
看着车子飞也似的冲出去,她也准备回家了,这时候有个女同志一脸忐忑的来报案。
“警察同志,这边可以报案吗?”
“当然。”
“那...那没见到尸体,可以报案吗?”
姜时凝视着她,发现她的面相上确实有亲人过世,点头问道:“可以,觉得有问题,你报案我们就会出警。”
“那...那会深查吗?”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女同志咬了咬唇,才说出事情的经过。
她叫夏欣,来报案是因为姑姑失踪了。
去年冬天的时候,她姑姑摔了一跤,结果不小心摔断了腰,就一直躺在床上休养。
三天前,她去看望她姑姑,可房间里并没有人。
“我到的时候,她没在床上躺着,只是在凉席上,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排泄物...”
她感觉不对劲,既惊慌又害怕,可姑姑家没有人,姑父出去做临工了,去年因为摔伤,姑父几个兄弟怕他们拖累,就分了家,她婆婆经常是隔几天看一下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我找了村长,对方很是敷衍,没办法我就去派出所报警了,警察听了后都没出警,说是没见到尸体,只是记录了下来...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她...”
“她下床上厕所都会痛,根本不会出去的,以前我都是下班去看她,偏巧那几天厂子里赶进度...”
越想越不对劲,也越来越后悔,再累去看一眼怎么了,这时候她听说北城这边的公安局同志很不一样,果断请了假,打算来这报案。
“好,我跟你去,不过等我去换一下衣服。”
因为去看电影,所以姜时跟陈颂都穿的便衣,这也是陈颂能光明正大盯梢的原因之一,不然看到有穿制服的在,直接打草惊蛇了。
不过两人的工作证倒是一直随身携带。
进入夏天,局里就发了新的警局,上白下蓝。
夏欣看到她后,顿时就有了一种安全感,之前心里还有点忐忑,这时候她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是放下了不少。
她姑姑家在农村,需要转公交。
来到青松村的时候,各家各户已经做起了晚餐。
“姑姑家在这。”
夏欣带着姜时来到夏美兰的家,十分的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两人走到门口时,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夏欣很是不好意思:“姑姑家后院有厕所,因为姑父不在,都没人清理,夏天味道就特别大。”
姜时点了点当做回应,继续跟着她往卧房走。
“席子上的排泄物我给收拾了。”
屋内看起来很整齐,一切都好像夏美兰没出事的时候。
可她明明已经躺了大半年了,怎么可能如此干净?
“你收拾过你姑的家里?”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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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问问。”
“好。”
等夏欣离开后,姜时才来到后院,那边用有个坑,上面用木板盖着,不远处是一间木头搭建的蹲坑样式厕所。
夏欣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对着厕所发愣,心里虽然疑惑,不过还是回复了之前的问题:“警察同志,我问过了,她没收拾,她还奇怪呢,以为是我姑身体恢复的比较好。”
因为她去找了夏美兰的婆婆,惊动了村长,他跑过来看到夏欣对着蹲下身的人说着什么,瞬间就头疼了:“夏欣,你姑就是去找你姑父了,你别瞎折腾了。”
“村长,你这话不对啊,我姑走两步都腰疼,她怎么可能去找姑父。”
“那你说,你姑去哪里了?你非觉得她死了,你才开心啊。”
“你!”
姜时这时候起身,掏出工作证道:“警察,夏欣同志怀疑她姑出事,报警是合情合理合法,村长你在这么说,我就怀疑你有问题了。”
村长一张脸涨得通红,有心想反驳,看看到她身上的制服跟手里的工作证,只能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对她的不满还是说了出来:“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查案,在家生娃就行了。”
“萧荣同志,你是在质疑组织的安排吗?”
“不是,我...”
姜时冷若冰霜的视线刮了他一眼后,就平静的望着夏欣:“夏同志,接下去的事情可能对你有比较大的冲击力,如果你不能接受,可以回屋子去。”
夏欣心里咯噔一下,是真的发现尸体了吗?虽然她早就料想到,可这一刻要得到证实了,她心里还是涌上了悲哀:“我...我想知道真相。”
看她意已决,果断低地一脚踹开了木板。
粪池里面,一抹熟悉的蓝色布料在不断地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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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
那天她帮姑姑擦完身,换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想不到那天居然成了最后一面。
她从小跟在姑姑后面,一直是她看着自己长大的,所以她受伤,自己也心甘情愿照顾她,每次母亲还吃醋
可就是因为后面厂子里加班,她觉得累,没赶过来,结果人就不在了
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她。
“姑姑...”
夏欣的哭声。让村长回过了神,刚刚看到的时候,他也被吓到了。
这时候想到之前的态度,都显得有点尴尬:“那个,我去找人把美兰捞起来。”
姜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辛苦你了。”
村长离开的时候,默默叹气,想到夏美兰都忍不住摇头,太惨了,居然直接被丢进粪池,也不知道生前有没有挣扎
没一会,他带着夏美兰的大伯跟小叔子回来了。
所有抱怨的话,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三人拿着粪勺打捞,很快夏美兰的脸露了出来。
她的脸上都是排泄物,双眼凸出,看起来死不瞑目,三人瞬间头皮发麻。
一小时后,尸体终于被放在了她家院子里。
夏欣见到夏美兰婆婆时,眼里满是怨恨。
姜时站在一旁眼皮都没抬:“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知道...老大说老...老二媳妇死在了粪坑。”
“你闭嘴吧!!我姑姑死不瞑目啊,但凡你们别那么毒,她也不会出事。”
老人被吓得一哆嗦,双眼都不敢与夏欣对视。
“尸体在院子里,你去看一眼,确认一下身份。”
“不不不,我不去,老大...老大说是老二媳妇,那就是老二媳妇。”
门外站着不少围观的村民,看到她如此,不赞同的直摇头。
不少人更是对着老太指指点点。
“万家这事做的还真不地道。”
“这万婶子不就是怕美兰拖累了他们,直接分了家,万家老二是个好的,怕美兰不方便还给挖了个厕所,就是村里那几个糟心玩意,看万老二经常不在家,就来这拉屎拉尿。”
“我听说美兰死的时候眼睛睁的贼大,这万家婶子也不怕啊,要知道美兰会摔还是因为她...”
“真的吗?不是说去买东西摔了一跤。”
“放屁!是万老三有点不舒服,他老娘不忍心让美兰上山给他采药去,那时候是下雪天,美兰不小心摔到了,直接把腰摔断了。”
“哎呦!这可真是缺大德了,她把人作的腰断了,结果还说她会连累小儿子娶媳妇,把两人单分了出去。”
“还有呢,美兰出事后,她就没出现,万老二想把美兰送去医院,就出去打零工赚钱,走之前还拜托他老娘来看看,你们可不知道,这人可就真的只是来看看,从不搭把手。”
围着的人直抽气,狠毒啊,真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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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众人心里纷纷想着,要是万老二知道自家媳妇出事,那怎么办?
视线纷纷都望向刚换完衣服过来的万老三,上一次已经被打了一顿,那这一次呢?
老太神情恍惚,眼神里闪着惧意,她怎么也没想到美兰居然会死。
村长一脸凝重的再次回到这,对着姜时道:“警察同志,我已经打电话过去找万老二了,他会连夜赶回来,还有你交待的给你局里打电话也打了,有个男同志说很快就过来。”
“麻烦村长了。”
她的话让村长很是不自在,刚开始他还觉得夏欣是多事呢,可谁知道
姜时看着时候也不早了,环顾四周,对着村长招了招手:“你儿子呢?”
“我儿子?”
村长很快反应过来,急着辩解道:“警察同志!不可能是我儿子,他...”
“他已经回来了,在你家里吧。”
“不...不是...”
姜时看了他一眼就抬脚去朝村长家快速走去。
村长看到后连忙跟上。
她看起来速度不快,可自己居然跟不上,小跑着才勉强看到她的背影。
村民看到也赶过来看热闹,夏欣依旧坐在院子里,刚刚警察同志离开前对着她点了点,而且她确实不想凑热闹,她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姑姑。
至于万家老三跟他母亲也没走,都望着被床单盖着的尸体出神。
姜时快到村长家时,就看到两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谢七!”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谢七一抬头,发现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果断地转身就跑。
他自以为速度很快,可姜时更快,追上后一脚就把人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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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儿子梗着脖子,愤怒的指着姜时。
下一秒就被他爹一巴掌甩在脸上:“喊什么!”
“他就是四九城的谢七爷。”
“啪!”
又一巴掌。
村长儿子不服输,硬是再喊了一句:“四九城出门的谢七爷,谁都要给他面子。”
“啪!”
村长儿子连续的三巴掌给打的不敢再吱声,可眼神在控诉。
姜时那一脚,可是没收力,谢七直接就踹进了村长家的鸡窝。
等再次被拽出来的时候,脸上嘴里都是鸡屎,一张嘴全是臭味。
“抢了人家东西,结果还把人丢粪坑,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吃屎吧。”
谢七呸了一下,嘴里依旧有股恶臭味,浓浓的怨气从他眼眶迸射出,都是这个女人,多管闲事,还让自己吃了屎。
越想越愤怒,举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村长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他人飞了出去。
砰一声,人摔在了地上,那张嘴准确无误的,磕在地上自家鸡刚拉的粪便上。
那只鸡,今儿个好像还有点便秘
鲜血混杂着鸡屎,让四周看热闹的村民纷纷退后了两步。
望着他的视线,满是同情。
谢七觉得自己快疯了,打也打不过,只能想办法逃走,可他的速度也比不上
“你没证据,凭什么说我是杀的!”
他擦了擦嘴角,看到嘴里的东西,忍不住就干呕了起来。
姜时眼里里噙着刺骨的冷意,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转了转,一道微不可见的光没入他体内。
“谢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人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一个瘫子,我这是给她解脱的机会,她得谢谢我。”
四周的村民都傻眼了,尤其是村长儿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谢七可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谢七爷啊,不是说他为人素来仗义,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杀人?
而且抢的还是一个卧病在床不方便行动的婶子
可谢七丝毫没有停止之意,恶毒的话语从他嘴里不断地往外蹦跶,哪怕捂住耳朵,还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险恶。
“瘫子的丈夫出去说是出去赚钱,给她治病,以为这么好赚钱的吗,可笑!!”
“我啊!四九城的谢七,回城后都找不到工作,想要钱就只能找这个二傻子。”
谢七望向村长儿子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不过他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冤大头。
两人相遇是在供销社,当初村长儿子的钱被人偷了,是谢七帮着把钱找了回来。
那之后,他特别的信服谢七,有了好吃好喝的都会想着他。
事实上谢七是回城知青,没找到工作,一直在外面鬼混,每次跟狐朋狗友出去吃饭,还抢着付钱,直到身上只剩下三毛是彻底慌了,这点钱能干啥
这才想起来夏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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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来找村长儿子的时候,偶然知道了她的事情,他就打上了她的主意,可平时经常有人找她,直到夏欣要赶工,终于有了机会。
“还说什么给媳妇治病,结果就给她留了五十块,区区五十还不肯放手,那我只能打她一顿了,你们可不知道,她居然直接拉在了床上,啧啧啧...”
谢七的话犹如魔音一样,让大家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个畜生!!”
万老二上前对着谢七就是滴一顿拳打脚踢,他知道媳妇出事了,紧赶慢赶的回来,结果听到他在说作案过程,心中陡然怒火升起,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狠戾。
“别把人打死了。”
陈颂把他拉开,万老二还不乐意。
“你把他打死了,谁来给你媳妇安排后事。”
万老二这才放下拳头,低垂着脑袋,声音都有点哽噎:“我...同志我能押着他去见我媳妇吗?”
陈颂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可以,我们陪你一起去。”
“好,谢谢。”
谢七被万老二押着回去了。
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万老二开始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
夏欣听到动静,出门来探个究竟,发现是万老二回来了,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姑父...姑姑走了...”
万老二瞬间就红了眼眶,松开了手,僵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院子中间。
那张床单,他认识,当初结婚时,美兰买的瑕疵布,她还笑嘻嘻的跟自己炫耀,这布不要票
只是现在那个跟自己炫耀的人不在了。
他的美兰
万老二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揭开床单,露出那张浮肿的脸蛋,上面还有黄色的排泄物,四周的村民,有的已经忍不住干呕了,可他没有察觉,伸着手掏出手帕,一点一点给她擦干净,语气很是温柔:“美兰,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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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平时最爱干净,我给你擦干净,你就不难受了...”
夏欣听着他的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万老二丝毫没察觉,也不觉得她脏臭,只是专心致志的把夏美兰的脸擦干净,随后又擦她的手。
直到撩起衣袖想擦手臂的时候,一摸,一块肉掉了下来。
他手抖着想把肉捧起来,结果抖落了更多的肉。
最终扑在夏美兰身上大哭:“美兰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是我没照顾好啊你...”
“美兰...”
村民也跟着红了眼,万老二有多喜欢夏美兰,他们都知道。
当初夏美兰的娘瞧不上万老二,是他软磨硬泡,在夏家帮忙干了整整三年的活,才让夏家父母松口,婚后对美兰更是疼爱。
帮着干家务,衣服也是他洗,冬天的时候连菜都是他弄好的,在外面弄到点好吃的,都会想着带回来给她尝尝
只是没想到今儿个就这么天各一方。
万老三原本早就想离开了,可刚刚夏欣守在门口,默默地流着眼泪,他也不能横冲直撞的,跟他老娘两人待在这是度日如年。
现在看到他二哥回来,去年被打的疼痛感瞬间袭上心头,默默地往门口一点点挪。
他自以为没人察觉,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双小脚站在了他面前。
姜时深邃的眼眸望着他,冰冷的声音:“万老三,去哪里?”
“我...”
后面的话还没来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万老二拽着衣领往后拖:“小老三,美兰因为你死了,你给我好好看看。”
“不要!!二哥,我错了!我错了。”
不论他怎么挣扎,万老二的手就是死死拽着他,直接拖到了夏美兰面前,摁着头皮,让他好好看看。
万老三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用,脸已经快贴到夏美兰身上,他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可刺鼻的臭味,一直萦绕在他鼻尖,他害怕的大喊:“娘,救我啊...二哥疯了。”
“老二,老二,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你弟弟啊。”
他们的娘扑过来就拍打着万老二,双眼盯着万老三,不断地哀嚎。
“弟弟?我可没这个害死自己嫂子的弟弟。”
万老二一把推开他娘:“娘,我给你管儿子呢,你可别碍事。”
她顺势跌坐在地,不断地扭动身体,嘴里喊着:“哎呦!儿子大娘,天打雷劈啊。”
“啊!!”
熟悉的惨叫声,让她定睛一看,发现老二已经一巴掌拍在了老三脸上,牙齿都给拍掉了。
她一溜烟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村长,你看看,老二打老三了。”
村长只是扭过头,并没有搭理她。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偏心小儿子。
她看村长不理她,就想拉姜时:“警察同志,打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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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直接把万老大拽到她面前,一副莫挨我的样子。
“你们...你们...”老太气得直跺脚,可儿子痛苦的惨叫声,让她没时间多做纠缠,拉着老大道:“老大,快救救你弟弟。”
“娘,弟妹死了。”
“死了又怎么样!再娶一个就是。”
“啊!!”
万老三发现了,他娘闹得越凶,他二哥打的越痛,眼泪鼻涕一把流,唉声求饶:“二哥,我给嫂子磕头,别打了别打了,娘,是我们错了,你别闹了,再闹二哥要打死我了。”
老太一听,连忙跑回去:“老二,娘给美兰道歉,你没打了你弟弟了,娘求你了...”
万老二看着他娘真的替万老三给他媳妇磕头,心寒到麻木了,又打了三拳,才在她寄希的眼神中松开了手。
“三儿啊...”
一松开,她就扑上去把人搂在怀里,痛骂万老二,一阵冷风吹过,夏美兰身上的床单吹到她身上,她害怕的挥着手,想把床单从她身上扯开,可怎么扯都没用,最后吓得她两眼一闭给晕了过去。
倒下去的时候,恰巧砸在了她最疼爱的儿子上了,连带着他也一起晕了。
谢七一直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惜,万老二没如他意。
他处理完万老三,就把他拖到了夏美兰面前,当即就给了他两脚:“畜生!!”
要说万老二打万老三是发泄不满的情绪,到了谢七这,就完全是抱着把他打死,随后好跟美兰一起走的想法。
出手很重,拳拳到肉,每一脚都踢的狠。
美兰,很快,害死你的人死后,我就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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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二,你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生气了。”
“你平时不是最听我的,只要我说生气,你就会停手的,你今天倒也是听啊。”
“你别打了,把我埋了后,再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咱别闹了,好不好?”
可夏美兰早死了,不管她说多少,万老二听不到,也看不到她着急的样子。
她绝望的看着天空:“老天爷,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就让我在这眼睁睁看着老二出事吗?”
姜时看着这对夫妻,喉头发紧,心里涌上一股悲伤,她一直有偷偷护着谢七,如果可以,他也想万老二亲手解决他。
可法律不允许,如果今儿个谢七死在这,那万老二铁定也活不了。
“陈颂,把万老二拉开,别让他把人打死了。”
陈颂闻言点点头,他刚才就想出手劝阻了,但是姜时说再等等,一等就是现在。
他上前劝万老二时,发现这人力气挺大,尤其是妻子的死受了刺激,力气更大,如果今天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把他制服。
“万老二!你醒醒,你把人打死是没用的。”
“怎么没用,那我给美兰报仇了。”
夏美兰已经泣不成声,她不想他死的,是自己拖累了他
万老二把人打的奄奄一息,仍觉得不解恨,双目猩红,梗着脖子大喊:“放开我,我要给美兰报仇。”
姜时上前在他耳边小声道:“夏美兰很担心你。”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姜时,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可她张脸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一时间让他拿不定主意,也忘记挣扎了。
夏欣这时候也缓过来了,痛苦地对着万老二道:“姑父,爷奶还不知道...”
“我...”
所有话的淹没在了沉默,只留下一地的苦涩。
医院里的医生看到谢七的伤势很是惊讶,外伤很严重,大量出血,有的地方已经大面积渗液,照理说,这样的伤势会影响到内在,可这位病人的内在器官居然完好无损。
太不科学了。
谢七的父母知道他出事,想尽办法想把他救出来,可惜这件案子是姜时侦破的,早就惊动了上面,谁也不敢插手。
等待他的,只有死刑一条路。
夏美兰的父母当晚得知女儿枉死,哭得几度晕厥。
第二天赶来的时候,看到一头白发,老了十几岁的万老二,责备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最终是冲去把万老三又给打了一顿。
这一下,也没有人敢给他说亲了。
万母原本还想拉着万老大养小儿子,可谁知道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万老三打的下不了床时,直接去找了村长,分了家,甚至连以后怎么养老母亲的方法都想好了。
这一次,他们自觉过掉了万老二,昨天那架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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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跟陈颂当晚没离开,不过因为发现了特务的事情,他就去村委打电话了。
夏美兰的身子被万老二清洗干净,放在了木板上,穿着她生平最爱的衣服。
“万老二,有个人想见你。”
“那人叫夏美兰,她有些话要跟你说。”
“什么?”
万老二整个人带着一股死气,姜时想如果今晚上不能让夏美兰见到他,那他大概会做出自戕之举。
“我等下要说什么,你就跟我念一遍。”
察觉到他狐疑的眼神,姜时解释道:“是为了让你保密,人可能在清醒的时候不会透露,可万一睡着说梦话,喝醉酒这些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出去做临工,有的主家也会让我保密。”
看他明白,姜时才开口,她读一句,万老二就跟着读一句:“天地为鉴,日月为证...”
等念完后,一道透明的身影,就慢慢浮现在他面前。
万老二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居然真的是美兰,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一动,她就消失了。
“美兰...”
“万...万老二,你能看到我了?”
“对不起美兰,我没照顾好你,害你枉死,我对不起你啊。”
“老万!!瞎说什么呢!我是被人害死的,跟你什么关系,我跟你说...”
姜时在两人说话间就悄悄退出了房门,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
陈颂恰逢此时回来,纤细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仿若天边的仙女,无法移开视线。
“小时,你怎么在外面?”
“夏美兰有话跟万老二交待。”
谁也不知道屋内的万老二跟夏美兰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一夜白了头,死气也在一点点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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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二点点头:“我不会的,她还有父母,我得帮她照顾父母。”
回去的路上,姜时沉默地看着车窗外。
陈颂察觉到她情绪有点低落,又因为夏美兰的事情,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心里斟酌再三,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脸认真的望着她。
姜时疑惑:“怎么不开了?”
陈颂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扯了扯衬衫的衣领,等呼吸到新鲜空气,才开口:“小时,我有点不想等了。”
“等什么?”
“你。”
“???”
“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小,想等你长大...”
姜时点头,她确实不大,来的时候才17岁。
“可我看到夏美兰跟万老二,我又觉得意外跟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所以...”
“所以什么?”
陈颂看着点她茫然的眼眸,有点泄气,不过很快又鼓足勇气道:“姜时同志,我这个人性格有点闷,可能很多东西不是很如你意,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关系?”
这次轮到姜时蹙眉了,她抿了抿嘴,才不确定的问道:“你要什么关系?父女?”
“.......”
神特么父女!
陈颂觉得胸口被扎了好几刀:“不是,我想跟你以结婚为前提谈对象。”
他说完发现姜时没接话,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可他又不想逼迫她,只能定定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姜时摸了摸她口袋为数不多的铜币,盈盈一笑:“我来北城之后就看不透你的面相了。”
“什么意思?”
“只有我的人,才会看不透。”
一个注定孤独终老的人,一个原本早该死的人,命运早已经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
姜时看他发愣,难得的有了逗趣之意,脑袋凑到他耳边,明显就感觉他呼吸一滞:“其实,谈对象该做的事情,我们做了好多。”
她的气息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脸也渐渐热了起来,说话很不自然:“也...也没有...”
“没有吗?你给我买吃,给我家装修,跟我看电影...”
“我不会说甜蜜的情话,我...”
“那我说。”
“啊?”
陈颂一愣,姜时戳了戳他的脸颊:“我的对象,以后多笑笑,我喜欢你的酒窝。”
她的话让他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连忙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两人就这么静坐了好一会。
回到家里,陈颂把自己的存折交给她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还得处理特务的事情。
姜时都没打开看一下,就直接丢到抽屉里了。
阿花刚给她泡了红茶,叶锦欢跟慕轻晨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叶方盛。
“小时你在家啊,今天没去局里吗?”
“昨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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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叶家姐弟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看在眼里,不过没开口,让阿花抱了个大西瓜。
“来,今天杀瓜吃。”
“行,我去拿刀...”
叶方盛还想献殷勤,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她一拳打在西瓜上,果然横飞,整个瓜四分五裂。
“随便吃,阿花你也吃,给你家儿子也带点去。”
“吱~”
阿花抱着小半西瓜,高高兴兴的去后院了。
“小时,阿花真的把她儿子也带来了啊?”
“前面那条街,有人入室偷东西,我经常出现场,放外婆一个人不放心,阿花跟阿木在,就安心不少。”
叶锦欢小口咬着吃瓜,语气装作无意道:“小时,姜家那两个去找了叶锦禾,这事情你知道吗?”
姜时一顿,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于秀英刚把病人送走,回来洗了洗手,拿起一块西瓜肉,语气温柔道:“几天前村长有电话找你,但是你太忙了,我知道的,不过也没管。”
“那就不管。”
叶方盛跟叶锦欢听两人不管,果断举手脚赞同,甚至慕轻晨也表示就不该掺和。
不过三人还是有点顾虑:“他们会来找你吗?”
“不会的,他们不敢来的。”
“为什么?”
“因为讨不到好,而且还担心我把他们弄回去,毕竟我现在是警察,他们在长蒲村过不下去,只能找叶锦禾。”
事实也真如姜时所料,姜家那对老人,打的就是让叶锦禾给他们养老的主意。
你拒绝?可以!那我就闹,当初坐牢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害的。
叶锦禾怎么也没想到当初的一念之差,后果会如此严重,这两人就跟吸血的魔鬼一样,不断地压榨她。
这些对姜时来说,不重要,也不在乎,她这人的性格也如此,你热情我也热情,你冷淡我也冷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十月份,叶静雅的厂子开始找了建筑队开工了。
姜时的店铺,叶锦欢跟慕轻晨也准备着手装修,不过两人实在太忙了,就找了叶方盛帮忙盯着进度,装修之人反正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顺道一起来不是问题。
她们两人已经开始去大厅服装厂的情况。
因为改革发展,各地的纺织行业都开始发展起来,就北城这边,一下子加大了生产量,不出意外,等叶静雅的工厂建成,不少服装厂的布就会开始压仓,她们到时候就可以低价购入,前期服装的布料还能省下一大笔钱。
叶静雅原本想在香江那边找两个设计师,可不少人听说工厂在内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一时间,找服装设计师,成为了三人的难题。
“设计师怎么那么难找!!”
慕轻晨拉着姜时,苦恼的不行,香江那边设计师不愿意过来,学校里的人决定是她们是在闹,不想参与。
袁满月在一边跟于秀英看电视,听完全程后,小声的问道:“你们找的服装设计师,是不是就是裁缝?”
叶锦欢想了想有点类似,点头道:“我们找的是会自己设计衣服样式的裁缝。”
袁满月一听,猛拍大腿:“那我家志行可以。”
“这...”
两人多多少少有点犹豫,毕竟袁家人的情况她们不清楚。
“以前志行媳妇的衣服都是他做的,还学过画画,你们有想法的可以找他聊聊。”
袁满月是很有信心的,自家老大还是有才能的,就是那些年让他消沉了下来。
姜时吃着瓜子,指了指隔壁:“人就在隔壁,你们能不能说服他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两人是行动派,有了目标,马上就去敲门。
一番详谈后,发现袁志行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服装设计师。
“你们邀请我给你们工厂设计服装?我不去。”
袁志行得知情况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不愿意去羊城,就想呆在这,抽空跟袁志尚一起卖点东西,他的心早死了
“我们这是为发展祖国做贡献,袁同志,你考虑一下吧。”
不管两人怎么软磨硬泡,他都没同意。
这才想起来姜时刚才的话,两张脸都变得苦巴巴的,太难了
“陈颂你个鳖孙给我滚出来。”
一道愤怒的骂人声,在门外响起。
袁志行忙道抱歉,就匆匆起身查看是何人。
袁志尚也从房间露了脸,诧异的看着他,发现对方对着自己摇头时,两人脸黑的赶去门口。
吃着瓜子的姜时听到骂声,手一顿,带着袁满月跟于秀英一起出门了。
门口站着的是岳清,她整个人老了不少,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双眸带着怒火盯着大门。
当大门打开,她刚想骂人,发现出来的是两个陌生人,直接愕然:“你们是谁?”
“我们还问你是谁呢,在我家门口狗吠!”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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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出来看到是岳清,咧了咧嘴:“她是陈颂的那个后妈。”
岳清看到姜时,就愤怒的冲过来:“好啊,你这个小贱人在这,我今天打死你。”
手刚抬起来,就刚买完烤鸭回来的陈颂给拦住了:“你敢动她试试。”
“王八蛋,放手!”
陈颂不客气的把她甩开,随后看向姜时,发现她对自己摇摇头,就把手中的饭盒递给她:“你吃。”
“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让岳清气得牙痒痒:“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
袁满月在得知她的身份后,一直提防着她,现在发现她骂得更凶了,气得上前理论:“这位同志,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要你这个老太婆多管闲事。”
“你给我闭嘴!”
陈颂把袁满月拉到身后,一脸的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把饭盒交给阿花放好的姜时,看到一张脸扭曲到一起的岳清,不由得冷哼一声:“她来问你要你妈遗物的,她儿子住院要钱。”
四周围满了人,有不少人看她的样子越看越眼熟,听到遗物的时候,恍然大悟:“这不是小陈同志的后妈么?”
“后什么妈,都登报断绝关系了。”
“那她怎么好意思要钱的,真不要脸。”
说完还有人四周找寻了一番:“诶,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在哪?那时候可是情比金坚啊...”
“在拐角处呢!果然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在阴影处的陈军望,就这么被眼尖的群众发现了。
袁志行跟袁志尚对视了一眼后,就去拐角处把人拽了出来,当着岳清的面把他打了一顿。
“你们谁啊!干什么?放开他。”
姜时看着岳清想上前又害怕的样子,好心的给她解释道:“他们啊,陈颂的两个舅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岳清发现姜时说完两人的身份,他们打的就越起劲了。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打人了,快来人啊,打人了。”
“陈军望,你当初怎么答应我们的,说会好好照顾我们小妹,结果呢?”
袁志行跟袁志尚看到他是真的气狠了,好好的小妹嫁给他,最后居然天人永隔,还虐待小妹的儿子,越想越生气,下手就越狠。
“让你打小妹东西的主意。”
“让你欺负小颂!”
陈军望被打的直求饶,要钱什么的念头,再也不敢了。
岳清看他的惨状又气又心疼,最后慌不择言:“我们要钱光明正大,你们呢?住在小崽子死去娘的家里,吃的穿的用的,不都是靠别人,你们算什么东西,阴沟里的烂虫?”
“岳清!”
陈颂怕两个舅舅多想,连忙阻止,姜时笑眯眯的拉了拉他手,示意他别说话:“你错了,袁志行有工作,他是香江富豪都想拉拢的设计师。”
袁志行一张脸皲裂了,他还没答应呢!
袁志尚他现在做点买卖,但是不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他怕给小颂抹黑。
可显然姜时不这么想,她指着袁志尚道:“他开了一家首饰店,里面的每一件出品都独一无二,美轮美奂。”
“......”
听着她这么夸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最终只能一人各踢了陈军望一脚,才羞赧的站到陈颂身前。
袁满月站到岳清面前,双目逼仄,语气倒是不急不慢,却又掷地有声:“你的儿子出事了,该去找他的父亲,他的爷爷,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继子!还有,陈军望,你们以前欺小颂身后无人,现在我们回来了,你再敢欺负他试试。”
岳清被她吓得退后了一步,陈军望咬着下唇不敢吭声。
蓝天原先跟善渊在外面跟人下棋,听到有人找小陈警察的麻烦,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听到媳妇的话,气得上去对着陈军望就是一脚:“你个畜生,欺辱我女儿,还想欺负我外孙跟媳妇,我打死你这个败类。”
善渊怕他气出个好歹,默默掏出身上带着的金针。
陈军望看到他,犹如看到希望:“善渊叔,救我...”
姜时看到他,跟他招手:“善渊,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好咧,小师祖。”
“你回去告诉陈述,陈颂是我的人,陈军望让他不痛快,那他儿子也别想痛快。”
善渊看着她身上陡然散发的冷意,猛地点头:“放心我给他带过去,这人我带走?”
“人带走,自行车就当赔偿留下了,顺便看看身上有多少钱,袁奶奶们受了气,总得赔罪不是。”
“好。”
善渊可是最听他家小师祖说的话,这不麻利的上前搜身,找到了五十块钱跟两张工业票,三张鞋票。
姜时这才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好了,小老头你把人带走。”
陈军望被他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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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离去的人影,袁志行跟袁志尚哭丧着脸,这吹出去的牛得咋办?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各自忙碌去了。
姜时要是知道,铁定委屈,她就是把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咋就是吹牛了呢!
看热闹的人离开了,只留下当事人陈颂看着家人的背影发愣。
“是不是很感动?!”
低头看到姜时从他身后探头,一双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心头一暖,摸了摸她脑袋:“嗯,有你有家人的感觉很好。”
“那是!”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
“哼!”
陈颂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饿不饿?要不要再去买点吃的。”
“我想喝北冰洋。”
冰冰凉凉的,她第一次喝就喜欢上了,不过于秀英觉得喝多了不好,一直不让她多喝。
“好,走~”
十月十日,寒露一过,天气就变凉。
好在9月份售冬煤的时候,于秀英囤了不少。
就这,还是上头来给她办理房产证过户的时候,街道主任好心提醒她的,不然她还真的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房产证上写的是姜时的名字,当初上战场时,她就把止血药方给了军方。
曾有人问她,这都是家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药方,怎么如此轻易就给出去了?
她的回答让很多人都震惊。
“药方在我手里发挥的价值太小,只有给国家、给到需要的人才能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如果只在本家传下去,总有一天这药方会失传的,别说不信,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后来也有不少人跟着她一样,将药方送给了国家,把价值发挥到了最大,甚至提早申请了专利权。
十一月份进入冬天,煤炭需求暴增,烧煤难成了问题。
而在这时,煤矿厂的一名烧炭工人在管道里发现了一具没头没脚的干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因为没有头,尸体的身份成了难题,案子一下子进入焦灼状态,很快推到陈颂这边。
李霁初看着资料,不由得惊呼出声:“不是吧,这具尸体居然双手撑地,跪在地上,这是把人当狗了?”
“不知道,现在尸体的身份还没找到,煤矿厂排查了一遍,没有工人失踪。”
“家属呢?”
“不好说,煤矿厂工人多,有的家人还在乡下,有的被介绍去了羊城,追查起来还真有点难。”
三人一路聊着案子,很快就来到了煤矿厂。
一下车,满天的雪花就一片片落在身上。
姜时摊开了手掌,一片雪花恰巧落在了她手心,仔细看,雪花上面有股黑气飘出来,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烟囱,黑烟带着黑气,冲向天空,雪花落下来时,沾染了黑气。
煤矿厂主任察觉到这个女警的视线,连忙上前介绍:“这烟囱可是咱们矿厂的旗帜,也是我们的骄傲,火力发电可少不了这个大烟囱。”
他说这话的时候,胸膛都不由自主的抬起,骄傲感油然而生。
姜时斜了他一眼:“你们厂子发现尸体。”
“......”
“还是干尸!”
主任瞪大了眼睛,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第一次知道杀人诛心是什么感觉。
陈颂手抵着嘴巴,防止自己的笑容被别人看到,憋了好一会,才轻咳一声:“麻烦带我们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好~走走走。”
主任擦了擦脑门不存在的冷汗,带着三人去了原料车间。
“发现尸体的车间是专门收集储存和处理煤炭原料的地方,其中有个管道来处理废弃物,可前不久堵了,就找了人来通管道,结果就发现了尸体,那人吓得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这不厂长今天去医院看他了,跟你们错过了。”
三人没开口,主任也不在意,一个人也说的起劲。
“城里老说什么烧煤难,但也不是我们想的,我们为了让百姓能好好过个冬天,都是加班加点赶出来。”
“你们问我尸体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这尸体没脑袋没脚,当初我们都吓死了。”
“衣服?没有没有,就赤裸的,而且因为废弃物堵在她身侧,老脏了。”
原料厂发现尸体的那个管道,现在没人敢用,他们宁可一筐一筐的把废渣废石背出去,也不敢再往里面倒。
看到警察进门,一个个都控制不住眼睛直直地往三人身上瞟。
陈颂跟李霁初蹙眉,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
“你们在这不慌吗?”
“慌也没办法啊,要是赶制不出煤那就出大事了,我们任务重啊。”
姜时转悠了一圈,才问起还在处理原料的工人:“你们见过死者的脑袋跟脚吗?”
“怎么可能见过!人头啊,想吓死谁啊!”
“可不就是,同志,我们真的不了解。”
陈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也对着几人问道:“你们知道谁的家人不在吗?”
“这哪里知道啊。”
“可不就是,咱们厂子那么多人,就光我们这也不少家属不在啊,你看石柱家的媳妇在乡下,农哥家的媳妇回家,这谁知道是谁啊。”
“你不是挺知道的。”
说话的小伙子,顿时身子一僵,转身默默地忙自己去了。
主任这才给板着脸道:“别聚在这里了,快去忙,任务可是很紧的。”
陈颂睨了他一眼,就钻进管道去查看情况了。
李霁初站在那看着他,就怕出什么事情。
姜时则笑眯眯的盯着主任,把他都给看心虚了,才开口:“蔡主任,你想当厂长就去当,不需要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他们工作认不认真,是不是喜欢聚集在一起闲聊,我们不在意,我们要找的是真凶。”
蔡主任脸色刷一下变白了,他原本打的就是让警察看到工人工作懒散的情况,然后捅到上面,把厂长给拉下来,那他就可以乘机当厂长,可谁知道一个照面就被拆穿了。
工人听到姜时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刚刚说话的是李超英,是蔡主任的人,果然早有预谋,一个个越想越生气,砸人饭碗犹如谋财害命,这个仇,他们记住了。
陈颂从管道出来的时候摇了摇头:“没发现可疑之处。”
一旁的李霁初扭头望向姜时:“小时,你呢?”
“你猜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管道?”
“不让人发现她。”
“没错,那怎么放进去?什么时候放进去?”
“没人的时候。”
“什么时候没人?”
“白天人都在,但是晚上的话,会找个人值班,一般一人一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闻言,瞬间有个目标,这凶手是值夜班才把人放在管道的,一般一周轮回一次。
这边的废弃垃圾也是一周一次,可因为尸体提前堵了,那就表示这凶手肯定是值夜班的同志。
当机立断的问起了蔡主任:“这周谁值班?”
蔡主任哪里知道这么细,只能问李超英:“超英,你说。”
李超英一脸无奈道:“是生哥。”
“顾正生?那他人呢?”
“值夜班累,会让他晚点来。”
姜时却在车间门口看到一道身影,这时候已经准备出去。
“站住!警察!”
那人刚想离开,听到动静,直接往外跑。
陈颂飞一样冲出去,李霁初跟姜时慢悠悠地往外走,完全不担心嫌疑人会逃跑。
事实也确实如此。
陈颂一个飞扑,就把人扑倒在地。
“诶,这不是贺家老二么,你怎么在这?”
蔡主任连忙跟出来,看到被铐起来的贺家老二贺君山,不由得吃惊道:“人是你杀的?”
贺君山双手反铐在身后,不断地大喊:“胡说八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放开我。”
“不是哦,你是来看警察出洋相的,你看警察跟保卫科的人都不知道尸体的身份,你好开心。”
姜时背着后,老神在在的在他身边绕了一圈。
“是他?”
“是他。”
她跟陈颂的对象听起来没头没尾的,但是李霁初明白了,这人一定是凶手,别问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也不知道。
“带走!”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可惜没人搭理他,很快就把人带到了附近的公安局。
“你们说人是他杀的?不可能吧,他...”
三人没回答他们的疑问,只是告诉他们看好人,就去他家搜查了。
贺君山也是煤矿厂的工人,不过是生产车间的,他住的地方是厂里分配的房子。
钥匙是问厂里的行政干部要的。
一打开门,姜时就看到一道身影飘在阳台,她无法离开,眼神痛苦的飘在半空。
听到动静,木讷的抬起头,发现不是贺君山回来了,而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她欣喜若狂,可很快就又失落了。
没有人能看到她。
也没有人帮她离开。
陈颂跟李霁初在房子里四处搜查,四周的邻居好奇的问守在门口的干部:“这是怎么了?”
干部摇摇头,指了指里面搜查的警察,脸上还有点不情愿:“贺君山被抓了,说人是他杀的。”
“搞错了吧,贺君山可是看起来很温和的一个人。”
“对啊,人很好的,有事情找他,都会帮忙的,怎么会啊!”
干部也很无奈,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尤其是看到屋内的李霁初翻查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时,写上表情都写满了,看吧,这些人就是胡闹,给他找事。
陈颂在卧室床底下发现一个饼干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不少书信。
随手拆开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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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则在房间里找趁手的工具,找了一圈无果后,索性抱起阳台的盆栽,直接砸在了地上。
“嘭”一声巨响,吓了门口围观的群众一大跳,也引得陈颂跟李霁初跑了出来。
干部更是一脸厌恶的大叫:“你们怎么回事,随意砸人家东西。”
下一秒,他就发出一声惨叫:“啊!!!”
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霁初,找个热情的群众看着他。”
“好。”
李霁初把人抬到门口,让热心群众王妈照看他后,就又急速跑回屋里了,怕再吓到人,还有意脱了椅子过来遮挡。
这一下围观的群众更好奇了,纷纷踮起脚尖,想看出点什么,可惜阳台上还有扇窗户,隔绝了视线。
紧随而来的,又是嘭一声。
引得外面的人抓心挠肺,王妈甚至都想掐干部的人中了,可最终硬生生被她忍下来了。
陈颂看着被砸开的两个花盆,脸色难看极了,把手中的信递给姜时:“我想杀人动机是这个。”
李霁初好奇的抽取其中一封信,打开一看,五官也开始扭曲。
姜时没接,只是望向陈颂:“顾正生那边应该也会出手,我们得加快速度。”
“霁初你去派出所找人来接手这边,我们得马上赶过去。”
“是!”
他离开的飞快,姜时这才朝着空中招了招手:“我们马上去找你丈夫,如果可以,我们还是想救下那个人。”
对方咬了咬唇,带着点愤怒道:“你们想我救她?那我呢?为什么没人救我?为什么啊?我也不想死啊。”
“你为什么救她不救我....”
女子吼完,默默擦了擦眼睛,望了一眼花盆里被切下来的脑袋跟脚。
那是属于她的。
也因为这些东西,她一直无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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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都认命了,谁知道今天有人能看到她不说,还帮她把禁锢打开了。
只是她也想活下去,有错吗?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可怎么到她这边那么难
低垂着脑袋的她,透着浸骨的绝望
李霁初回来的很快,身后跟着几名派出所民警,看到阳台上的头颅跟脚,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边交给你们善后。”
陈颂交代后,就打算带着姜时跟李霁初离开。
派出所民警很是不安:“你们不在这里待着吗?这是要去哪里?”
三小伙子对这屋子是怵得慌,总觉得凉飕飕的。
“去阻止罪案的发生。”
姜时丢下一句话,就快速离开,陈颂跟李霁初连忙跟上。
门口走廊上,被王妈看着的干事幽幽转醒,只看到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这才想起来刚在屋里看到的东西,脸上越发的惨白。
王妈等人不断地询问在屋内发生了什么,可他已经精神恍惚
姜时带着两人,都不需要问路,直奔顾正生的家。
他虽是原料车间的工人,但是工龄以及为工作做贡献度都没有贺君山来的高,也就没有分配到工厂的家属楼,住着的是家里原先的旧房子。
三人一来到顾正生家附近,漂浮在半空的人影就等不及了,她迅速飞进了屋。
很快就又飞出来,对着姜时大喊:“同志,顾正生正在卧室给人放血。”
姜时双手迅速结印:“天道在上,祝我惩奸灭恶,去!”
一道金光一闪过。
“钱媛媛,是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半空中的人影一顿,努了努嘴:“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让我救人。”
可虽明知事实如此,她还是冷哼一声,飘回了屋子。
很快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屋内传来。
陈颂跟李霁初对视一眼,加快速度跳进了顾正生家的院子,只见大门紧锁,两人敲了一会门,换来的是更加凄惨的叫声。
姜时站在院门口,黑气外溢:“踹门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对着大门框框两脚,大门被踹落了。
屋内的场景一清二楚,浓重的血腥味也飘散开来。
顾正生的两只脚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扭到身后,两条小腿骨已经从膝盖那戳了出来。
疼痛让他面容扭曲。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死咬嘴唇,匍匐着往外爬,他听到大门被人踹落,恍惚的抬头,看到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咧了咧嘴:“救...”
我字还没说出口,姜时就指着卧室道:“贺君山的媳妇在卧室,快去救她。”
顾正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他呢,他呢?为什么不救他?
下肢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眼中再也看不到别人,只看到钱媛媛的脑袋吧嗒一下掉了下来,跌在地板上弹了弹,眼珠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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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睛很是怪异,外面的一圈全是黑的,只剩下中间有一点红。
他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可很快又睁开了眼。
黑漆漆一片的时候,被人注视的感觉更为强烈,他想开口求饶,结果两只伤口凹凸不平的脚,站在他面前。
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不懂,那些警察为什么不搭理自己,嘶哑着喉咙大喊:“救...救我...”
李霁初这时候从卧室出来,准备去找医生,看到他的惨状都忍不住倒吸凉气:“你等下我去找医生。”
“呼~呼~”
回应他的,是顾正生粗重的呼吸声,血液流失过多,他的身子开始变冷。
姜时在这时候走出来,给他用玄术吊了命后,就坐到一旁看着钱媛媛如何惩治顾正生。
直到李霁初赶回来,他才以为到了解脱,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派出所的审讯室躺着了,头顶的电灯上挂着钱媛媛。
他知道逃不掉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钱媛媛在两个审讯室来回穿梭。
惨叫声,此起彼伏。
后面她甚至发现了乐趣,让两边比赛谁叫的又惨又响。
派出所的那些民警,一开始还会进来问下缘由,后面都懒得管了,任由两人比谁声音大。
等姜时、陈颂来到顾正生面前时,他嗓子已经哑了,一句话要费很大劲才能让对方说清楚。
“顾正生,你为什么要杀贺君山的妻子?”
陈颂的话让顾正生眯了眯眼,他还是不想承认,可钱媛媛就在半空飘着,一不说话,就让她有了动作。
脑袋咕噜噜的从桌子滚落到地上,张着血盆大口就朝着自己滚过去,血拖了一下,吓得他喊大:“是她勾引的我,我不想我老婆误会...”
姜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走后门的人说不想老婆误会,有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嘲讽的话让顾正生顿感不妙,如坐针毡,不过他也确实坐不住。
钱媛媛正拿着自己的断脚戳他的屁股,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颂直接把搜到的信丢在了桌子上。
“正生,今天她又跟我说要生孩子,可每一次他躺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恶心,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躺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我好想把你搂在怀里,我好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贺君山的...”
“正生,我忍不住了,你的每一个地方只能是我的,你不能跟她发生关系,不然我会疯的。”
顾正生在陈颂一字一句的读信中,彻底扛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可还是不想等死,但偏偏
“我是钱家的上门女婿,成为原料车间的工人,是他们的聘礼。”
自打他上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备受煎熬,他知道岳母瞧不上自己,每一次回家都要把心思藏好,都要伏低做小。
这让他越来越敏感。
钱媛媛从小被父母疼爱到大,说话耿直,好几次说的顾正生恼羞成怒,可他不敢发火,也不能发火。
他住的房子,他的工作,一切都是钱家给到的。
直到结婚第二年,工厂一次活动中,他认识了贺君山。
对方自信的模样,让他很是艳羡。
可谁知道在几天后,双方约着偷偷钓鱼的时候,喝了酒,发生了关系,醒来后他脑袋嗡嗡作响。
贺君山一脸愧疚的抱着他:“正生,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顾正生长得眉清目秀,这也是钱媛媛明知道他家里关系不好,仍旧要他结婚的原因,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一个男人会说喜欢自己。
起初他不能接受,可贺君山攻势很猛,外加上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哥一直找茬,他苦闷的很。
两人又纠缠在了一起。
他在贺君山身上体会到什么是男人的自信,他会哄着自己,给自己花钱,给自己买衣服,生气的时候帮他想办法。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有人给贺君山做了媒,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他答应了。
新婚之夜,贺君山把妻子灌醉后,让顾正生上门,两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欢愉了一晚上。
钱媛媛并无察觉到不对劲,只以为厂里值班。
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在厂里都当不认识。
直到去年革委会没了,钱母因为弟弟被清算,对着顾正生发了一通脾气,把他贬的一文不值,她不得不带跟着老公回乡下去,只留下女儿钱媛媛一个人面对他。
贺君山得知后,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外人眼里,我不认识你媳妇,你不认识我媳妇,那我们索性来个交换杀人。”
顾正生起初不敢,可妻子有一次说话再次让他弱小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答应了。
两人就按照计划,贺君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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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正生受到的屈辱,这几年两人的偷偷摸摸,怒意就发泄在钱媛媛身上。
她死后,更是故意摆出双手撑地的跪姿状态。
随着尸体的僵硬,贺君山有空就坐一下。
尸体很快就传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两人更是趁着黑夜,搬到了煤矿厂的污水排放区,在那里把脑袋跟脚砍了下来,偷偷埋在了花盆里,那边污水的味道很大,很好的掩饰了尸臭味。
“我跟他说过,一起风干好了。可他不肯,他说钱媛媛让我痛苦,那她死后也别想留个全尸,我就也随他...”
直到前段时间,上面派人来表示污水排放区要清理,他们不得不转移尸体,因为没有头没有脚,勉强放进管道。
几天都没事,两人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贺君山把他妻子骗到我那已经好几天了,谁知道钱媛媛的尸体被发现了,我们起初很担心,可派出所的那些人查了好久都没查到,就决定动手了,昨天他听说北城的警察来,不放心,想去看看情况,我正好动手。”
陈颂敲了敲桌子道:“你妻子那么久不见,没人起疑吗?”
“她从小就不喜欢跟人来往,脾气也不好,一直在家,去年岳父岳母离开后,她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方便我们动手,至于她的情况,我在故意在车间说的,反正有几个比较嘴大。”
顾正生捂着脸痛苦不已:“我都是被逼的,我不想的...”
姜时都快翻白眼了:“你是故意的,甚至还是你故意跟贺君山说你岳父岳母一家瞧不起你,一直以来你打的主意就是想让贺君山帮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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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生抬头愤怒的瞪着姜时。
“你装的过头了,一看就是演的。还有,你就有,你早就受够了,当初也是你勾引的贺君山,因为是你看上他,对方长得唇红齿白,还是个搞生产的好手,你喜欢他好久了。”
姜时可不会给他留情面:“当初是你给他下药的,让你们发生了关系,你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正常,因为你从小就喜欢男人。”
“你...”
顾正生磨着后槽牙,喘着粗气。
“你的占有欲很强,你想独占贺君山,所以你会卖惨,他娶了媳妇后,你觉得他对你疏远了,你就告诉他,钱媛媛骂你,他心疼的很,你提的交换杀人的计划,脑袋跟脚也是你让他割下来保留在家里的,为的是把你们两个绑死。”
“钱媛媛被杀后,你更加肆无忌惮,可他有妻子,有顾虑,你一直在说服他把人杀了。”
陈颂看了一眼顾正生,只觉得这人好生恐惧。
“你说你岳父岳母瞧不上你,我就大胆问一句,你这个垃圾谁瞧得上,你说你受了委屈,那你可以选择离婚啊,不要工作啊,可你偏不,你不过是既要又要的畜生罢了。”
顾正生再也受不了,梗着脖子大喊:“贱人!贱人!!!”
“你是天生坏种,小时候为了口吃的,把自己妹妹推入陷阱,那可是猎户抓野猪的,可你不在乎,长大了你就杀人,你跟贺君山,从今天开始,好好品尝品尝自己的恶果。”
姜时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只是出门之前,她下了惩戒。
从这日起,顾正生跟贺君山只要一闭眼,就会变成自己的妻子,她们所品尝到的苦,都会让两人经历一次又一次,甚至想自杀都做不到,直到被枪决那天。
钱媛媛父母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在她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贺君山的媳妇程雯雯。
“媛媛,谢谢你,那天我看到你了,是你救了我...”
程雯雯在这天之后,经常会去看望一下钱父钱母,直到他们过世。
回北城的路上,李霁初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钱父钱母真的瞧不上顾正生这个女婿吗?”
“顾正生就一张脸能看,学历学历不高,没钱还不勤快,谁家都不喜欢有这样的女婿,只是他们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没明面上说什么,被他暗中听到了而已,这人又自卑敏感...”
11月份,叶静雅从香江带了几件羽绒服给姜时,随后就带着叶锦欢跟慕轻晨回去了。
可以说是来去匆匆,当然同行的,还有陈颂的舅舅袁志行。
不过姜时也很忙就是了。
越接近年底,案子也越多,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今年年底的偷盗案比以往要多。”
陈颂看着刚抓回来的三个大小伙,叹了口气,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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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一一拍过他们的肩膀,才伸了伸懒腰,等人被带去审讯室,陈颂才小声折回来:“你刚刚做了什么?”
“就下了点东西,下次如果他们还想做恶,就会体会到分娩之痛。”
“分...分娩?”
“生孩子等于在鬼门关前走一趟,他们母亲辛辛苦苦把人生下来,结果他们不学好,那就体验体验.。”
“之前抓的那些...”
“嗯,我都弄了。”
陈颂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他听在医院盯着的人回报,有个男人去医院喊肚子疼,说感觉要生了,原来源头在她这。
这件事很快被上面的人知道了,觉得此方法甚好。
于是在这个冬天,医院出现了奇观。
无数个男人喊着肚子疼,更为诡异的是,有人体会到了什么是胎动
这天晚上,姜时终于不用值班了,回到家跟阿花吃着烤地瓜,看电视。
第二天回局里的时候,发现一个个都愁眉不展的模样。
“你们,昨天没抓到人?”
可是不对啊,她回去的时候,虽然陈颂他们还在审问,可该抓的人都抓了。
“不是,是今天早上接到报案,我们现在都有点想吐。”
“什么案子?”
“你知道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很多人都开始光明正大卖东西了。”
“知道啊。”
老严是一脸愁苦:“今天接到报案,就是在孔雀老街上发生的,那户人家是在自己家卖包子的,那边的包子味道比国营饭店要好,还便宜,不需要票,很多人都喜欢去吃那,顾客都是街坊邻里的老熟客,报案人也是,他跟以往一样,去买了四个肉包,结果一口下去,差点没把他当场送走。”
李霁初刚从厕所回来,听到老严的话,也是唉声叹气的:“别说他了,我都想吐,那包子里有根人手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板是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双眼猩红,手腕上套着一副手铐,很是焦急的对着警察道:“我真的没杀人,你们搞清楚,别乱抓人。”
陈颂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子:“乱抓人?手指头可是在你家买的包子里吃出来的,你不无辜。”
“我...”
老板叫萧烟,她闻言一脸的纠结,双手交缠在一起:“反正我没杀人,你们派人去搜,也不会搜出什么。”
“是吗?搜不出来?那手指怎么会在你家包子里的,你不会说手指自己掉进去的吧。”
揶揄的声音,让她脸色灰暗了一点,最终垂下了脑袋,不发一言。
去包子铺搜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报告!并没有发现尸块。”
“没有?”
“是!而且老板用的肉很新鲜,是前一晚跟肉联厂预定的,第二天早上杀了就去取,用料考究。”
“这就奇了怪了,手指哪里来的?”
陈颂指了指审讯室的萧烟:“她家人的手指可有少?”
“这个...萧老板其实跟她家人断绝关系了,一个人带着女儿在过世丈夫的房子里居住,今年条件宽松了些,她就偷偷做点包子,一天卖的不多,就蒸三笼,先到先得。”
李霁初挠头:“断绝关系了?不会是杀的她父母?”
“不是,她父亲是做焗长的,专门在喜宴百事上掌厨。”
“怪不得萧老板的包子如此受欢迎。”
姜时这时候从食堂回来,她刚买了好吃的铁锅大鹅,听到他们的话,面露不屑,不过这个案子没让她参与,她就没管。
陈颂看在眼里,不过还是压下心中的疑虑没有开口,他们公安局不可能所有事情都靠小时,每个人都得成长,他们局最近又加了两人,不过是从保卫科那边划过来的,经验还是不够。
“嗨,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萧师傅是遗传她爹...”
姜时一听直接翻了个白眼回家了,她怕听下去会想骂人,自打知道自己不受生命倒计时的威胁,她比以前过得还要随性。
李霁初看到后,对着陈颂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先听。”
刚刚说话的是孙伟铭,完全没发现这几人的小官司,依旧对着萧烟分析自己的见解。
“萧老板的父亲在他们那旮沓口碑很好,后来更是把做菜的手艺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带着他一起做,萧老板的丈夫是当地的北城去她们那下乡的知青,两人结成了革命友谊,还生下一个女儿,75年她婆家给她丈夫找了一份运输队开车工作,就带着妻女回了城。”
只是谁也没想到回城一年后,她丈夫跑外省被人拦下来,直接给打死了
运输队怜惜她孤儿寡母,这房子就让她继续住下去。
他虽然回城才一年,可他爹一直在给运输队修车,所以在分房子的时候,他们还花了钱,队里念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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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她女儿才四岁多
“那她婆家就能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住那?”
“人家运输队都愿意,她婆家为什么不愿意?”
李霁初看了一眼刚进来的赵敬田,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那孤儿寡母的,还抛头露面,也不怕给男人戴绿帽。”
陈颂脸色一沉,凌厉的眼神扫过他:“赵敬田,这是公安局,这种话,再有一次,你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哪里去。”
赵敬田被他眼神吓得一哆嗦,但越想越觉得委屈,他也没说话啊,一个女的,跟那么多男人笑嘻嘻的,想起来就头上绿油油的。
孙伟铭眼眸闪了闪,察觉这里跟保卫科区别还挺大的,很多话都憋在了心里。
李霁初看气氛变得凝重,直接岔开了话题:“所以是没发现有人没手指?她女儿也是?”
“她女儿上一年了,没有问题。”
老严把一份资料给陈颂他们,替另外两人回答了问题。
“餐馆没发现尸块,家人手指都齐全,那这根哪来的?”
陈颂、李霁初跟老严都面露凝色,孙伟铭跟赵敬田倒是有点不在意:“反正手指在萧烟包的包子里发现了,凶手都抓到了,是谁的不重要。”
“谁跟你们说不重要的?”
陈颂视线扫过两人,有口气堵在胸口,以往还不觉得,现在终于明白上头成立刑侦专业的目的了。
“赵敬田、孙伟铭你们两人去萧烟家附近在走访一遍,看看最近有什么怪事发生,霁初你跟老严去调查一下萧烟跟她父母断绝关系的原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颂从警局出来时,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眉头也没舒展过。
他没有回家,径直走到姜时家,看到她正腮帮子塞的,一口米饭,一口鹅肉,眼睛都眯起来了,心情都好了几分。
“小颂,你回来了,一起吃点?”
“谢谢外婆。”
“客气,来来来,坐。”
于秀英很快就又去盛了四碗米饭,一碗陈颂的,一碗姜时的,还有两碗是阿花跟她儿子的。
谁也没想到,两猴子居然吃上了米饭
吃完后,陈颂默默的去洗了碗,于秀英要阻止,被姜时拦住了:“让他洗,外婆你看电视。”
“......”
于秀英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颂把碗筷拿去厨房。
半小时后才擦着手出来。
“小时,有尸体吗?”
于秀英差点没被陈颂的话吓死,想到他们的工作,又默默的回去诊疗室磨药去了。
姜时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吓到我外婆了。”
随后拉着他的手做到了客厅门口,看着院子里飘落的雪花。
“有尸体我就主动开口了。”
“所以萧老板没杀人。”
“没有。”
“那就好...”
陈颂得知后,心口的压力小了一点,摸了摸她脸,丢下一句上头决定在12月开设刑侦专业,他跟霁初打算去上课,就回警局了。
萧烟其实很着急,她是做吃食的,如果不能马上澄清,以后怕是很难了,可
“你真的不说吗?你店铺的事情已经发酵,要是再这样下去,你这个卖包子的生意就不用做了,你别忘记你还有个女儿要养。”
陈颂的话,让萧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李霁初跟老严已经调查完回来了,他们是给萧烟父母所在地的派出所打去了电话了,对方直接下乡摸查了一遍,所以时间有点久。
进到审讯室,发现萧烟还是没开口,李霁初忍不住摇头:“萧家菜传男不传女,你弟弟对学厨毫无兴趣,也无天分,可你不一样,你从小就展示了对厨艺的热爱,甚至舌头都跟别人不一样。”
萧烟神情恍惚,她没想到自己的过往也被他们知晓了。
她从小到大,都喜欢做菜,不管多复杂的菜式,都能吃出里面的食材,可惜她偏偏是女儿身。
萧家菜,传男不传女,父亲是国营饭店的主厨,小时候做菜还让她看几眼,随着年龄的长大,直接把她轰出厨房。
可偏巧那比她小两岁的弟弟不一样。
他弟弟厌恶厨房,哪怕父亲用各种糖果搞点诱哄他,都无济于事。
每一次都哭喊着不学。
后面萧烟都是偷偷做,偷偷练,萧父发现一次就骂一次,气狠了还会打人,可饶是如此,也无法抹灭她的热情跟斗志。
直到她结婚前三天,她想为自己做一次喜宴,被父亲当场扇了一耳光,告诉她,不可能!萧家菜只有她弟弟才可以做,她彻底心灰意冷,跟丈夫商量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搬了出去。
那之后,她就可以自己做菜了,知青点的知青吃过一次后,就经常找她帮忙。
在她丈夫即将回城时,知青点有两名知青要成婚了,他们找上她,希望她能帮忙张罗那天的酒菜,不过特殊时期,可能做不到八大碗。
萧父得知此消息后,冲过去发了一通火,还把人买的菜给砸了
虽然后来萧父把钱赔了,可萧烟跟他,也是彻底断绝了关系。
现在听到警察说起过往,她还有点恍惚。
陈颂冰冷的声音传来,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萧烟,你当初说让你父亲后悔,你做到了吗?”
做到了吗?
并没有
“你还是不说吗?”
萧烟双目湿润的抬头,抿着嘴没开口。
姜时在这时候推开了房门:“你丈夫生前那么支持你,哪怕他不在了,他的父母,你的公婆也一直在帮衬你,现在你为了一个小偷,一切就全放弃了。”
陈颂跟李霁初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萧烟,看到她脸上震惊的表情,心里都有了答案。
萧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了笑,那笑容苍白无力,又带着点落寞:“没想到你们还能查到那,虽然那人是小偷,可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我作为母亲,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个孩子饿死...”
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她每天都是起大早买了猪肉就回家剁馅,这天早上也是如此。
那时候天都还没亮,外面还飘着雪花,风一吹,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她住的房子在一楼,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就在一楼院落搭了个棚,方便她做菜,她为了不打扰别人,每次都轻手轻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伴随着“剁剁剁”的剁肉声中,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到她鼻子里。
因为是孤儿寡母,萧烟平时很谨慎,察觉到不对劲,她当即拿着菜刀悄悄走了出去。
打开厨房门,回到卧室,看到有个男人正在弯腰翻抽屉,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并不好。
他的脸颊微红,呼吸都好像没有了。
男人似乎察觉到一股探究的视线,猛地转头,看到萧烟举着菜刀站在门口。
他吓得连连后退,咣当一声,撞翻了两张椅子。
这么大的动静,背后的孩子也没点动静,这让萧烟越发觉得奇怪。
“我...”
“你孩子生病了?”
男子一听,眼泪湿了眼眶,木讷的点点头:“我...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才上门的,我就想找一两块钱给孩子看病,等我赚了钱,我一定还你。”
“一两块不够吧?”
萧烟不信他的话,以为孩子就是她的工具,为了被人发现时好卖惨,所以听到他说一两块的时候,直接嘲讽了过去。
“够了的。”
男人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里面是一分两分,一毛两毛,一块:“我...我赚了钱,卖了工分,但是还是少了一块二,我...我...”
他看着她没有动,跪下来对着她猛磕头:“大妹纸,求求你救救我家狗娃,求求你!”
萧烟最终不忍心,还是给了他两块钱,还给他塞了几块桃酥。
男人匆匆离去,她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回到厨房剁馅。
一小时后,他孤身一人折返了回来,把剩下的八毛还给了她,还给她写了欠条。
“照你这么说,他应该是要感谢你才对,为什么要害你?”
萧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他...断指明志吧。”
“???”
说起这,萧烟都觉得可笑。
男人帮着她烧火,顺便说了自己的事情。
他啊,叫刘三沟,在村里是种地一把手,偶尔就喝酒一点小爱好,只是这年头,种地的都不富有,再加上家里没分家,日子更是紧巴巴的。
他媳妇生娃的时候,因为难产就走了,结果到了这孩子,也差点走了。
看两人还不明白,她解释道:“他是家中长子,从小父母就教育他,要扛起这个家的责任,底下的几个弟弟妹妹被教养的特别自私,吸附着他的血。”
“他跟你说的?”
“他只是问我,如何让弟弟妹妹愿意下地干活,上面的是我分析出来的。”
断手指的时候,她其实没看到,只听到一声细小的闷哼,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他跟自己说,他一定会分家的,这才看到他捂着自己的小手指。
“我当时都吓傻了,只能找东西给他包扎,他走的时候,我以为带走了,谁知道居然掉到了馅料里面,又加上今天时间有点赶了,所以...”
陈颂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向姜时,发现她点了点头,忍不住最近抽搐,这个萧烟,今儿个也是倒霉到家了,被人偷东西不说,还在她那砍手指,还连累她。
李霁初瞪大了眼睛:“不是,他都那样害你了,你还替他说话啊。”
萧烟摇了摇头:“我没有替他说话,我是想,我晚一点说,那他孩子退了烧他也能安心...”
“你倒是好心,她都这么连累你了。”
“等你们放了我,大家就知道了。”
“你想的是不是太少了点...”
李霁初都得佩服这个萧烟了,妥妥的大好人啊,人家连累了她,居然还帮人着想。
这时候在外走访的赵敬田跟孙伟铭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来找陈颂:“有个叫刘三沟,他说断指是他的,跟萧老板没关系,她没有杀人...”
刘三沟是个彻彻底底的二愣子,轴得很,在医院照顾孩子的时候听到包子铺吃出了人手指的事情,连忙跑去找萧老板。
这事之后,萧烟把包子生意关了,一来是做因为有了手指事件,生意肯定是会有所下降,二来,她想趁机转行了做红白喜事上的大厨。
陈颂的话,让她想到自己还未能证明自己。
刘三沟村里还真有个做席面的大厨,他把人介绍给了萧烟做了师傅。
接下去的半年,萧烟都在跟着这名师傅做席面,日子好了,结婚就讲究派头,八大碗是必须的。
一年后,她就能独当一面了,开始个人承接席面,后来直接被一家香江富豪开的酒楼挖过去做了婚宴主厨,还上了报纸。
从卖开始走出来的刘家菜传人——萧烟。
她的照片传遍祖国各地,自然包括她的老家,萧父看着扶不起的小儿子,心如刀绞,可悔恨为时已晚。
十二月,国内第一个刑侦专业成立,陈颂带着李霁初去上课了,公安局先有姜时看着,赵敬田跟孙伟铭听从她的指挥。
这不,三人又一次出现了。
有人去上坟山上坟,发现在一座无名墓碑前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轻轻一碰,就往边上倒。
“啊——死了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下雪天还得出来,冻死个人。”
赵敬田坐在车后座,冷得直哈气,嘴里的怨言不断地往外蹦。
孙伟铭也跟着点头附和:“这人也真是,大冬天的好好的上什么坟。”
姜时望着车窗外飘着的大雪,听着两人的话,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
两人脸色腾的一下变得通红,默默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说话,只是眼神里的不悦都快溢出来了。
坟山是墓园,不少人死后都葬在此地。
三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尸体那家人躲在守墓人的小木屋里,尸体依旧躺在那,无人敢动,也无人想动。
好在守墓人给了对方一点体面,把自己的床单盖在了他身上。
床单掀开后,就看到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赵敬田跟孙伟铭发现他不着一物,扭头怪异地对姜时道:“姜队,他没穿衣服,你还是没出嫁的姑娘,不合适。”
“谢谢你们为我考虑,但是我们做警察的如果都介意这些,请问还如何给死者伸冤。”
不管是瞧不起女人也好,为她着想也罢,职场上这种关照,并不是好事。
“赵同志,你去附近看看死者的衣物去了哪里。”
“好。”
赵敬田接了指示,就一排一排的转过去。
“孙同志,你去找下发现尸体的几位,问下事情的经过。”
孙伟铭有点迟疑:“那,姜队你呢?”
“我?我留下检查死者身上有无外伤,生前有没有喝酒。”
姜时交代完,就低头看着死者的面容,孙伟铭是三一步一回头,看她蹲下身把死者脸上的雪给抹开,她似乎真的不在意对方是不是赤身裸体,想到之前的话,他越发觉得别扭。
等人彻底看不见了,她才凝视着半空的身影:“你以己之死,引我们来此,想必有冤要伸,你速速道来!”
半空中漂浮着的是身影,一脸震惊的望着地上蹲着的女子:“同志,你能看到我?”
“嗯~冻死是很痛苦的事情,死活还赤身裸体没有尊严可言,我想逼不得已,你也不会如此行事。”
男人闻言,漂浮到她面前,就直直地跪了下来:“同志,我实在是申冤无门,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叫吴永兴,是公粮站一名普通的粮食检验员。
当初浩浩荡荡号召知青下乡时,他听闻公粮站有个老职工要退休想找人顶替岗位,吴家听到风声,凑了六百六十六块买了下来。
谁知道,这个岗位,公粮站的副站长也看中了,他小儿子也到了下乡的年龄,但那时候岗位空缺很少,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不容易想到给粮站老职工提早退休的办法,结果岗位被别人买了。
没错,这副站长给出的价格是四百,太低了,对方听到后当晚就把岗位卖给了吴家,第二天就去办了相关手续,完全打的副站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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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把气撒在了吴永兴身上。
在粮站处处为难他,他检查的粮食,次次都说不合格。
所有人都知道吴永兴得罪了副站长,连站长都知道,只是觉得没出什么大问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助长了他的气焰,越发的过分。
“你知道他针对你?”
“一开始不知道,可后面一而再,再而三,再笨的人,都知道了。”
他跟家人商量,要不要把岗位卖给副站长,只要有空缺,他儿子就能回来。
可对方已经恨上了,也不想花钱买回去,他想要的是吴永兴白手送给他。
那可是六百多块。
吴家也不富裕,当即就表示不乐意了。
他就一直在粮站苦熬,每一天都很痛苦。
可看到家人期待的眼神,他一次一次的妥协了。
他有个青梅竹马,原本就约好,等他找到工作,两人就正式结成革命友谊,两家人都十分看好他们,但副站长又岂会让他如意。
自己的儿子在乡下受苦,结果得了好处的人想要结婚过好日子,不可能的。
他用了一种很是残忍的方式分开了两人。
吴永兴带着悲凉的声音讲述着那天的事情:“那天副站长破天荒的没有挑刺,我以为他气消了...”
谁知道这个副站长完全没想过放过他。
他找了一个寡妇,等在他回家的路边,然后看到他的衣角时,就直接跳河了。
吴永兴看到那身影,想也没想,就跳下河救了人。
也是这一跳,他跟青梅竹马的情谊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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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能不想看到有人死,结果就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阿音真的是个顶顶好的人,她得知此事后,还来安慰我,可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我心如刀绞,我不想娶那寡妇,只能拖着...”
说到这,吴永兴咧开嘴大笑,眼泪流进嘴里,很是苦涩,他这才知道,原来死后的眼泪,居然比黄莲还苦。
副站长看他一直耗着,就怂恿寡妇去上门闹,还表示如果不娶她,就去举报他。
那些年一个个被下放,他不怕,可他家里人怕了。
他结婚了,可对象不是阿音。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笑过,至于寡妇,厌恶还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同房。
只是半个月后,他的阿音也因为落水,被人给救了。
“哈哈哈,你不会猜到救阿音的谁..”
“副站长。”
吴永兴一愣,随后狂笑:“是他,是他,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那么巧合,可偏偏没有证据,阿音不想嫁,她找了父母买了一堆礼物去感谢,对方嘴上笑眯眯地,转头就有流言蜚语传出来了。”
一个个指着阿音说她道德败坏,说她不知廉耻,说她身子被人摸过了,甚至还有男人尾随她,问她多少钱能摸一次。
她原本是供销社的一名销售员,每次见到顾客都是笑眯眯的,跟其他服务员不一样,当初还因为这被夸过。
但是那时候,成为了压垮她的一根稻草。
“男女老少都跑去指责阿音,说她笑眯眯是为了勾引男人,说她不要脸...”
十几岁的小姑娘,如何能承受住这一些,她在绝望的时候,上吊了,但是被担心她的吴永兴救了回来。
结果被尾随而来的寡妇发现,指着阿音大骂不要脸,是狐狸精。
最后的最后,阿音嫁给了副站长的大儿子。
“他大儿子是个傻的,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打人发脾气...”
吴永兴望着远方,脑海里全是阿音瘦弱的身影,她眼睛里也没有光,有的是绝望。
“那个大儿子打阿音了?”
“打了,他们家的人还教那个大傻个,说只要打了她,就有糖吃,后面打的越欢了,直到有一次把阿音打流产了。”
吴永兴绝望地望着姜时:“你知道么,那个大儿子压根不能人道,那她的孩子是谁的?”
姜时嘴巴张了张,想说还能是谁的,不就是副站长的,可他的背脊已经被压得很晚很晚了,她不知道自己回答他的问题,会不会让他彻底爆发,索性闭上嘴,摇了摇头。
“其实你猜到了,对不对?”
“呵呵呵,是副站长的,你可能也不知道,我那个媳妇,还是副站长的情人,我跟阿音逃不掉...”
“后来啊,阿音死了,她实在受不了,自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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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死了,吴永兴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可偏偏这时候高考恢复了,副站长的儿子考上了中专。
他们一家在庆祝的时候,寡妇在数落他家里人,活生生把自己的母亲气得中风了,连年都没过完,就撒手人寰了。
两个月后,他父亲买菜回家,看到寡妇跟副站长在床上鬼魂,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了桌角上,送进了医院。
他用尽了全力告诉自己真相后,就撒手人寰了。
“我一直以为革委会被清查的时候,他会被带出来,可居然没事,还变成了粮站的站长,可笑啊...”
想到这些过往,吴永兴扯了扯嘴角:“同志,虽然你能看到我,但是我这个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嗯?”
“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在县委,一个部队,女同志在这世道本来就过得比较辛苦,你好不容易挡了警察同志,别为我冒险,不值得。”
姜时眼里闪过一丝愣然,眼眸中的怒意也被压抑了下来,她缓缓起身,一脸肃穆:“吴同志,警察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我的职责是替冤魂了却执念,不管哪一个,我都会管。”
“可是...”
“如果你不去做,我不去做,大家都不做,我们国家何来的正义?我在你眼里可能很渺小,可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我身后站着的是国家,是组织,他们从来都不会、不愿、也不肯让蛀虫侵害群众的利益。”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吴永兴枯败的内心,好像被阳光照耀,给人一种透过昏暗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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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田把衣服找了回来,看着信封上写着举报信三个字,眼皮直跳。
“收好,带回去。”
“是!”
孙伟铭也给发现尸体的那户人家录完口供回来了:“姜队,那户人家之前被下放了,77年平凡的时候原本没想回来,上面有人找了好几次,才决定回来的,这不就来拜拜过世的家人,谁知道就发现了尸体。”
“回去。”
“是!”
赵敬田来车,带着孙伟铭跟姜时回了警局,一并拉回去的,还有吴永兴的尸体。
“他是冻死的。”
“那他怎么还脱衣服?”
孙伟铭看着放证物,一脸的好奇。
“确实会这样的,我老家是那边冬天零下几十度,有人冻死了,死前也会把自己衣服脱光,后来有下放的专家说,这是失温症。”
赵敬田倒是见怪不怪,他老家那边,冬天就有人喝酒后倒在外面,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就赤身裸体的,起初他都联想到这些。
知道死者的死法无可疑时,视线都聚集到了举报信上,姜时站在一旁,让他们拆了查看里面的内容。
两人起初还没反应,等看完后,眼中满是愤怒,赵敬田更是拳头捏的嘎嘎响。
“如何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啊!”
孙伟铭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撕了副站长。
“吴永兴去派出所报过案,但是对方以别人的家事为由拒绝调查。”
姜时的话,让两人一顿,这副站长固然可恨,可如果有人能调查一下,也不能到此地步。
“你们也不用如此,上面知道刑侦的重要性,所以已经在大学特意开了该专业,我们国家一步步走来确实很困难,但是很多东西也在一点点完善,派出所没做到的有我们,赵同志、孙同志,我们不能辜负国家对我们的期望,也不能让群众失望。”
赵敬田跟孙伟铭闻言,心头好像热血奔腾,第一次发现身上的担子那么重。
看着两人挺起的胸膛,姜时很满意,果然多读书多看报是有用的。
“你们去找一下当初那家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
“是!”
此时此刻的两人,别提多积极。
姜时这边给陈颂打去了电话。
“陈颂,是我。”
“出事了?”
“嗯,是这样这样...”
姜时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把他都给说沉默了,好一会才忍着怒意开口:“我马上汇报。”
“陈颂。”
“嗯?”
“我希望连根拔起,如果上面要包庇,我不介意自己动手,所以,我做好了回长蒲村的准备了。”
“不会的。”
挂完电话的陈颂内心很沉重,他是知道姜时是说到做到的,如果组织让她失望,她可能会闹得非常大,不过这事,大概他爷爷陈述这边的人会反对,不过有孔老爷子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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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田跟孙伟铭第二天回到局里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们两人去看了阿音的父母。
“他们明明才四十多岁,可苍老的仿佛六七十岁,真的看到都心酸。”
原本以为这事很难推进,结果第三天的时候,县委书记被带走了,部队的某个人也被带去谈话了。
第五天,成为站长的傅站长,也被带走了,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站长也被找去了解情况。
第六天,寡妇被找到,直接被带到了公安局。
这期间,最忙的要属姜时了。
一个个嘴硬的很,她的真言符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县委书记当初包庇弟弟,亲口承认了。
部队某人倒是不知这事,可他家人借着他的名号欺压百姓,证据确凿,他直接被退伍了。
傅站长被带到公安局后十分的冷静,他都想好如何回答了,结果发现没人搭理他,他看着门外忙碌的警察,内心开始有点不安。
姜时带着赵敬田跟孙伟铭,直接略过傅站长,去了隔壁房间,他如坐针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审问他?”
“熬着吧,先瓦解他的冷静。”
“姜队,怪不得都说你是审训高手。”
“......”
被拍马屁的姜时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完全不懂。
“姓名!”
“杨...杨香椿。”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不...不知道...”
姜时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三十多岁,很美,举手投足间有着道不尽的韵味,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狼狈为奸。
“我其实很不理解。”
“什么?”
杨香椿没反应过来,这同志说话太跳跃了,一时间有点跟不上。
“明明是傅站长欺负了你,结果你最后帮着他害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杨香椿被她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你...”
“助纣为虐开心吗?你晚上睡得着吗?阿音说她好疼好疼,左手的手筋断了,是她自己割的,她好疼,每一天每一晚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疼,她让我问问你,为什么...当初为什么把她推下河。”
姜时明明是平铺直述的说这些话,可越说越让杨香椿觉得冰冷,一阵冷风吹过,打打了一个哆嗦,恍惚间看到了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她表情木讷,歪着脑袋,一遍一遍地闻着自己:“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杨香椿被吓得瑟瑟发抖,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哐当的声音:“走开!走开!!”
她的反应,姜时看在眼里,只是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杨香椿,你的报应来了...”
“不!!”
杨香椿眼睁睁看着那人飘到自己面前,血肉模糊,舌头伸长:“不是我害你的,你去找傅站长啊,是他,是他!”
“跟我什么关系,我只是跟吴永兴结婚而已,你不一样,你还跟有夫之妇搂搂抱抱,不要脸的明明是你...是你!!”
指责别人,永远都是最轻松的,杨香椿好似找到了发泄口一样,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那半透明的人影:“是你勾引我丈夫的,你还有脸来找我,你...”
姜时不耐烦的敲了一下桌子:“杨香椿,谎话说一百次就成真了?没骗过别人,结果把自己骗过去了?吴永兴跟你成婚后,怕连累阿音,可都是躲得远远地,唯一一次还是阿音存了死志,她父母担忧上门找他去开解的,他只是把人从绳子上救下来,你全都知道,不是吗?”
杨香椿瞳孔缩了缩,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怎么会都不知道,不可能啊
“吴永兴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不可能的啊...他怎么会死呢?不可能的啊...”
“因为你们,他的父母死了,他的阿音死了,他没有出路,冻死在阿音的坟头,因为失温症,死前自己把衣服脱得精光,可他自觉对不起阿音,一直到底都跪在那。”
杨香椿捂着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终于鼓足勇气望向那道身影,过往的一切都涌上心头,嘴巴张张合合,最终交代了一切。
“我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她跟吴永兴在整条街都很出名,两人从小感情就好,一个个都夸他们是金童玉女,我啊就不一样了...”
杨香椿跟阿音一比,有着截然相反的人生,她的父母不疼爱她,嫁了人没到半年,丈夫因为喝醉酒吐了,没及时发现,直接窒息死了。
她丈夫是粮站的人,傅站长当时来过一次,看到她就上了心,趁着她殓葬丈夫的时候,摸上了床。
一旁的孙伟铭气得眼睛都瞪直了:“你没告他?”
“告?我公公还在粮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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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孙伟铭是气得爆粗口,这都是什么烂人啊。
杨香椿好像没听到一样,她早就麻木了,有一就有二,她彻底成为了傅站长在外的情人。
“后来啊,他跟我说要给我找一个好人家,我才知道吴永兴得罪了他。”
“你还答应了?”
孙伟铭觉得这个杨香椿有病,自己都是受害者,还帮着人去害别人。
“为什么不?吴永兴在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我嫁给他反正不会亏。”
杨香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得意。
“你看到吴永兴跟阿音那么痛苦,就没点愧疚?”
“愧疚?不,没有,我看到只觉得痛快,凭什么好事都是别人的,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只是杨香椿自己也没料到,嫁给吴永兴,是这辈子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虽然他不待见自己,恨自己,可吴家对她还是不错的,不缺她吃,不缺她穿,甚至工资也会给她一半,只是这个男人拒绝跟自己发生关系,他每天都很痛苦的呆在书房。
后来知道傅站长要对阿音动手,她别提多开心,以为这样,吴永兴就能跟自己好好过日子,可谁想到
“你有病吧,你想跟吴永兴过好日子,结果把那个劳什子站长带回吴家,气死了他的父母,你这般算计他,凭什么要他跟你好好过日子。”
孙伟铭看傻子一样看着杨香椿,这人脑子里装的啥啊,有病,真的有病。
杨香椿被他嫌恶的眼神烫了一下,吴永兴当初也是这般瞧着自己,她低下头避开了视线,才开口:“我...我无论怎么道歉讨饶,他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只是她也没想到,会害死吴家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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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满脸怒气?”
“别说了,那杨寡妇有病,真的有病,我就没见过这种人。”
赵敬田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最后还是把饭盒递给姜时:“老大说让我给你买饭,你先吃。”
孙伟铭眯了眯眼。指了指自己:“我的呢?”
“老大没说。”
“......”
原本还生闷气的姜时看到手中的饭盒,心里一暖,道了声谢后,就去陈颂办公室一边吃一边给他打电话了。
孙伟铭跟赵敬田则在嘀咕杨寡妇的事情,听到全委后,赵敬田都惊呆了:“好不要脸一女的,她脑子没病吧?”
“有病啊!不过姜队说她大概率是被那个傅站长洗脑了。”
“还能这么洗?”
“读书少,见识少,爹不疼娘不爱,老公早死,公婆买了她,看到那阿音有人疼有人爱,心生妒忌,有人一鼓吹,就...”
“嘶~看来不管男女,枕边风都要命啊。”
那边的陈颂跟李霁初上完课,就接到电话,听到姜时传来闷闷的声音,心里一沉:“小时,你心情不好?”
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看着饭盒里的炸酱面都兴致缺缺。
陈颂闻言长长呼出一口气:“小时,我发现你共情能力有点强。”
“你是说感同身受吗?”
“嗯。”
“大概是,不能感同身受就无法真切得知对方的痛苦,大概是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时时刻刻保留悲悯仁爱之心,关爱世间万物,关爱弱小生命,如果是这样,会不会责任太重?”
“不会,入门之时,我们都做好了为苍生献祭自己的准备。”
陈颂哑口无语,他完全没想到她背后的责任会如此之大,两人说会话,就挂断了电话。
姜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另一边的那人则陷入了沉默。
吃完饭,她就让赵敬田去休息了,孙伟铭留在警局值班。
直到晚上一点多,她才精神饱满的开始审讯傅站长了。
赵敬田站在那是嘴角直抽抽,这姜队还真的狗,谁家好警察这么干啊!!
傅站长四十多岁的年龄,肚子凸出,衬衫扣子都绷不住,几乎要崩开,因为时间太晚了,他正费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
“傅站长,傅站长...”
姜时的声音由远及近,空灵中带着点阴森,听得赵敬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另一边被叫着的傅站长猛地站起身,他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他看到的是吴永兴跟阿音。
两人的肉一块一块往下掉,一落地,就变成了无数条蛆虫,朝着他的方向蠕动,鲜血也开始往下流,慢慢汇聚成一条细流,一靠近他,那条细流就变成了一只血红的白爪,死死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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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业...还我命来....”
“滚!你们给我滚!活着的时候都奈何不了我,死了还找我报仇,放你娘的狗屁。”
看着他满脸横肉的叫嚣着,姜时悄悄画起了真言符。
原先陈颂告诉她,审讯的时候让赵敬田跟孙伟铭两人先盘问,对方实在不开口,她再出手不迟,所以在审讯杨香椿时,她才只是动了点手脚,让对方只看到冤魂而已。
但眼前这个叫嚣着的狗男人,让她忍不住了。
一阵风吹过,傅业只觉得浑身疲惫,下一秒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吴永兴跟阿音,就狂笑道:“废物,你敢打我儿子岗位的主意,我让你不得好死。”
之后的他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从知道吴永兴抢了他儿的工作开始,到最后阿音的死,吴永兴家破无人
说到阿音,他还舔舐着嘴唇,意犹未尽道:“儿媳果然不一样,可惜她就这么死了。”
赵敬田傻眼了:“你大儿子虽然傻,但好歹是他媳妇。”
“我生的,他的命都是我给的,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算什么。”
傅业眼里的傲慢不屑都不带一丝掩藏,果真也是让人开了眼。
姜时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他的好大儿可不是傻子,知道他爹干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赵敬田一顿:“什么意思?”
“他儿子是天生的坏种,只不过对女人没兴趣,他对打人、杀人有兴趣。”
“姜队,你不会是说,阿音是他的傻儿子杀的吧?”
“嗯。”
“靠!!”
赵敬田有点明白老孙为啥那么生气了,他现在就也生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傅业眯了眯眼,想要辩驳些什么,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
“不过是个女人,我儿子想杀就杀,算得了什么。”
“怎么杀的?”
“不就是打了她半死,然后丢下窗户的,还想扒着床沿不放手,笑死了...”
傅业捂住嘴,眼神里闪着惊涛骇浪,他到底说了什么,明明是要拒绝的,怎么全说出来了。
“当初卖给吴永兴岗位一家人,你动手了吗?”
赵敬田到现在才发现他们好像都没听说过这家人的后续。
吴永兴跟阿音怎么能让傅业如愿,在他捂住嘴的那一刻,两人就开始啃食他的手臂,原本还不在意的他,当手臂传来锥心的疼痛感时,才感觉到害怕。
“啊!!!”
“快说!别装死!”
赵敬田看他哀嚎,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姜时转着手中的笔,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傅业,你的好哥哥被抓时说道处理过一个人,假装牛车失控把人,最后逃之夭夭。”
“不...”
傅业想说不可能,可听她如此笃定的语气,经过也说了,大概是真的被抓了。
“对了,你还有个好哥哥,因为你,在办理退伍了。”
“!!!”
傅业瞪大了眼睛,想从姜时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好一会才喃喃自语:“跟他没关系的...”
“当兵要政审的,有个你这样的弟弟,他怎么保家卫国,保的谁的家?你们傅家吗?”
姜时戏谑嘲讽的声音,听得他浑身战栗,有心想为哥哥说话,可喉咙里好像塞了棉花,一句话都出不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了好久,才等来他再次开口。
“是我跟我哥说,这人阴了我,我哥护短,就帮我想法设法教训了他一顿,最后是两腿断了,我才消了气,至于吴永兴,一直在我面前晃,我怎么也消不下去,就...”
“你小儿子应该感谢你,有你这么个好爹。”
中专肯定是读不下去了,哪怕读下去,到时候也无法分配一个好工作。
赵敬田看着资料一脸疑惑:“不是,你这两哥哥就不能给你儿子弄个工作?你非得认死理要那个粮站的?”
他的问题,又换来姜时的嘲笑:“他觉得自己是副站长了,硬气了,哥哥是什么,他瞧不上了,不过一个个区区岗位,他怎么可能搞不定。”
“......”
赵敬田觉得他跟那杨寡妇是绝配,脑子都有病。
“一直生活在哥哥们的光芒下,自卑的很,有一点机会就想证明自己,然后就把整个傅家搞得都无了,果然好能力啊,傅业傅站长。”
丢下这句话,姜时就带着赵敬田离开了审讯室。
接下去的战场交给吴永兴跟阿音,很快就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
赵敬田眉头紧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队,没事?”
“没事的,不过是卖惨而已,想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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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啊,他是喊破喉咙都没用的。”
“所以让他喊,顺便把那些小偷什么的关在他边上。”
赵敬田也没多想,直到小偷被关进去,不到一小时就哭爹喊娘,说错了,这时候才知道姜时的用意。
傅业跟他的好大儿直接被判了死刑,他媳妇则是被关十年。
杨寡妇,也因为诬陷、害死公婆等罪名,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傅业的哥哥徇私枉弊、谋杀等多项罪名,也被判了死刑。
吴永兴用自己的死,谋求一个真相的事情,被姜时写成了文章,寄给了报社。
报纸一经发刊,就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注意,报社收到了无数封回信,要求严惩。
很快,原粮站站长也被追责,甚至派出所的那两位民警也挨了批评。
等一切尘埃落地,已经到了一月底了。
叶锦欢跟叶方盛也放假了,来看于秀英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姜婉瑜。
“你们两个有病吗?把这人带过来,小时最近因为案子累得慌,你们还给她找事?”
于秀英看到,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叶家姐弟就是一顿骂,连个眼神都没给姜婉瑜。、
“妈,不怪他们,是我求着他们,我想给小时道歉。”
“你的道歉她不会接受的,你走吧,她最近因为案子的事情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看到你就更差了,你走。”
叶锦欢一听:“是那个知道有人会去上坟,提前冻死自己,好伸冤那个案子?”
“是。”
“她倒是对外人比对自家人要好。”
“起码帮外人能得到一句谢谢。”
于秀英不耐烦的把三人赶出大门:“你们看到我了,现在可以走了。”
“妈!”
“别喊我,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那时候是我口无遮拦,你原谅我吧。”
“不,那是你的心里话,你觉得我不让你辞去工作去跟叶寒松,是阻碍了你的发展,是我见不得你好,不过放心,以后都不会了,你们走,别说小时了,我看到你们都觉得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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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欢冷眼看着她:“当初说好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也不是我的母亲。”
她走的很决绝,早在把她安排下乡的时候,感觉就没有了,现在连责任也没有了。
叶方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望着一旁的姜婉瑜长叹一口气:“你现在连大姐也是失去了,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说姐年纪大了要她嫁人,她不肯,你让她带你来这,以后两人就各不相干,你来了,然后呢?小妹不认你,大姐也不认你,到底在图什么?”
看她不吱声,越发想不通了:“叶锦禾跟姜家那几人纠缠不休,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姜婉瑜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叶锦欢眼里满满不舍,直到彻底见不到对方,才收起了视线,从包里掏出一张存款单:“这个你拿好,等欢欢毕业后,你给她。”
“你...”
“你是男孩子,以后照顾着点你姐姐。”
“妈...”
交代完,姜婉瑜就匆匆离开了,似乎很担心会遇到什么人。
阿音父母给阿音烧完报纸,就跑到警局感谢他们。
“同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阿音...我们阿音就枉死了...”
两人被岁月折磨的头发花白,一见到姜时就立马跪了下去,被她拉着最后只能作罢。
“自打阿音不在后,我跟老婆子都伤心过度,身体都不太好,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这是我做的咸鸡蛋,麻烦你们收下。”
“不可以的,我们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原则。”
“就几个鸡蛋,我们...”
“但是我们可以跟你买。”
“啊?使不得使不得...”
两人要拒绝,结果手速没有姜时快,手上一轻,那一篮子鸡蛋就被她拿走了,手中还给塞了十块钱。
“太多了...”
“不多不多,这个咸鸡蛋好,我爱吃。”
两人无奈的拿着钱离开,只是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之后腌了鸡蛋,一定要趁他们不注意再拿来,两人心头的大石落下来,同时经过这件事也暗暗决定到市场去摆摊卖腌鸡蛋赚点生活费,生活似乎一下子有了盼头。
当天晚上,于秀英把姜婉瑜来的事情说了一下后,就去做饭了。
姜时索性回到房内,开启了鬼门。
“阿音,你父母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他们会自己赚钱,以后生意还不错,你哥哥嫂嫂还会眼红,不过他们不会低头了。”
“我知道,当初我的事情,哥嫂都在里面有身影,我知道是我过分了,可是我想如果可以能帮我看着点我父母吗?”
“可以。”
“谢谢你,那我在没遗憾。”
吴永兴全程都没说话,双眼温柔的望着阿音,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归去路,勿回头,前程往事了,走吧!”
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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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阿花却在那玩得很是开心。
“阿花,快过年了,你让你儿子回山里吧。”
于秀英怕燃放的爆竹烟花吓到猴。
阿花看了一眼姜时,在她点头示意下,就一掌拍在了它儿子的脑门后,两猴就叽叽喳喳的交流了起来。
第二天,就剩下阿花了。
“外婆,姜婉瑜来这,是故意的,她要叶锦欢对叶家彻底心寒。”
“什么?”
“叶寒松家人想让叶锦欢嫁给他们那一族的孩子,姜婉瑜是知道了,她没别的办法,只能让叶锦欢别回去。”
“这...这个都是叶家的人,不可能啊...”
于秀英知道后,想去给叶锦欢打电话,被她拦了下来:“叶锦欢知道叶家打她主意,姜婉瑜找过来,她也跟我说过了,断绝关系这个事情,是我建议的,她答应了,不过大概率会找叶锦禾替代。”
“她啊...估计不会。”
“嗯,姜家那几个还在呢,叶寒松家人也要来了。”
“嘶,真热闹,那会不会来...”
“没事,来了就带警局去。”
于秀英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担心了,还拍了拍阿花,让她多吃点。
谁知道没过两天,叶家的人还真叫嚣着上门了。
“你就是姜时那个外婆?我告诉你,我们是叶家...”
“带走。”
“不是,你们谁啊...”
还没搞清楚状况,叶寒松叔叔一家就被带走了。
接下去他那个大伯一家也来了,不到十分钟,双方就在拘留室碰头了。
叶寒松知道后,也找了过来,这下好了,碰头的人又多了一个。
“不是,凭什么抓我们啊?”
“私闯民宅,老太太是上过战场手握药方的医生,小姑娘是警局的队长,你们直接闯进去,绝对有特务的嫌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叶家是人悔不当初,他们只是想要从姜时身上谋点好处。
等他们出来时,已经是1980年的立春了,距离除夕,都只剩下十天时间。
叶方盛很是无奈地把叶家人接走了,一同回去的还有姜婉瑜。
叶锦欢自打上次不欢而散后再也没去见过他们,她现在正买了一堆东西来姜时这过小年。
“姐姐我就叨扰了!”
于秀英戳了戳她脑门:“促狭鬼,那天我还在想你怎么又把人带来了,谁知道你早就跟小时说过了。”
“我们小时妹妹那么好,我可不能让她伤心。”
姜时斜了她一眼,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少打趣我,今年过年就好好在这,阿花很能打的,遇到事情也不怕。”
“嗯,小时,有你真好。”
叶锦欢其实内心还是很难受的,她把脑袋埋在姜时脖颈间,原本酸涩的心情在她跟外婆的谈话中,渐渐被温暖填补,没有爸妈也没关系,她有明事理的外婆,还有妹妹。
于秀英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都没眼看:“别闹了,我做了米糕还有汤圆,你们来吃。”
“小时,这一份你拿到隔壁给满月。”
“好。”
姜时刚端着东西到大门口,陈颂正拿着行李袋回来了,风尘仆仆,可眼里闪着星光,心情极好。
“小时!”
“你回来了,正好,外婆让我送你家去,你拿着,我要去吃米糕了。”
“......”
陈颂看着手里发烫的饭盒,又看了一眼那军绿色的背影,不由得莞尔一笑,这小没良心的,自己完事后就匆匆回来,就想陪着她,谁知道她倒好,丢给自己两个饭盒就头也不回的吃饭了,他摸了摸脸,难道自己的魅力还没米糕大?
越想越心酸
袁满月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外孙,一脸愁苦的站在门口,把她吓了一跳:“小颂,出事了吗?”
“啊,没,刚刚小时拿了她外婆做的吃食。”
“嘿,正好,你帮我把刚做的饺子送过去,袋子跟饭盒我给你拿进去。”
袁满月风风火火的接过东西就回屋去了。
姜时正端着满满一大碗的汤圆,准备开吃,就看到陈颂拿着饭盒过来了。
“那是啥?”
“外婆让我给你们的,大概率是饺子。”
“好哦,谢谢。”
看着她这般,陈颂越发觉得心塞,叶锦欢在一旁看得直偷笑,等人走了才抱着于秀英大笑:“外婆啊,小时这对象谈的,眼珠子都町在了饭盒上,人都不看一下。”
“小时是个有分寸,你呢?谈对象了吗?”
“我还早...”
叶锦欢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脸上笑眯眯的,可于秀英知道她还是被自己的父母伤到了,以前就不信男人,现在更不会了,再加上她见识了香江的繁华,很多东西,也确实都看不上。
姜时吃着汤圆,看了她一眼,就给于秀英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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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英连忙捂住她的嘴:“我的祖宗诶,这种话能乱说的么。”
叶锦欢在边上咯咯咯的笑,她就知道小时不会跟外人一样。
接下去的几天,姜时还得上班,叶锦欢跟慕轻晨去店铺把厂里的衣服一一摆放好。
这天开始服饰正式进入了大众视野。
临近新春加上香江货,让店铺一下子涌进了很多人,当看到衣服的质量款式都属上层,还会有相关的饰品搭配,一下子击中了很多人心巴,当天就有不少货卖断了。
姜时跟陈颂去公园巡逻,年关滑冰的人多,小偷也多,为了怕出事,上头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去。
两人一到公园,发现很多人在河面上溜冰。
“不好!陈颂快让他们上来。”
“有事发生?”
“一个个面黑如锅底,只会是群发性的,唯一的共同性是在河面上滑冰,可能...冰要裂。”
姜时话刚说话,她就看到有几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冰面上蹦跳,脚上的冰刀带着冰屑四溅,惹得边上的几个人都紧蹙眉头,厌恶的离开了。
小孩还不尽兴,别人越是避让,他们越发的嚣张,飞跳了一路。
陈颂看到连忙跑过去大喊:“离开那,快走!”
有人看他外面套着军大衣,里面的是制服,乖乖上了岸,还有人觉得他脑子不太好,继续我行我素。
在姜时看来,上岸的那几人面色已经恢复如初,还在冰面上的黑气却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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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嬉笑声,河面上的冰裂了。
爬上岸的人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一声声惨叫声。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陈颂把军大衣往姜时身上一扔,就跳入水中开始救人了。
她站在那,拿着军大衣,脸色慢慢的下沉,眼眸里的怒火越来越骇人,死死盯着那五个罪魁祸首。
“快救人!”
上岸的人,连忙把在岸边扒拉的人拉上来,那五个小孩因为冰裂开的时候折返回来,距离那边不远,此时正伸着手喊人:“我妈说了穿着制服的人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你就得为我服务,我命令你把我拉上去。”
姜时阴沉着脸,眸光一直追随着陈颂不断来回游动的身影,听到这小男孩颐指气使的话,狞笑着低下头。
下一秒小孩就跟发了疯一样,往河中游去,他边游边哭:“救命啊,我不要过去,我不要!”
他的速度极快,游过去的时候,还有些冰块没裂开,都被他硬生生给撞开了,疼痛让他哭喊的越大声。
其他四个小孩给吓坏了,路边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各个呆愣的看着他来回游动的身子。
陈颂恰巧此时把落在远处的一名男士给拉了过来:“各位,麻烦搭把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帮着救人。
现场一片混乱。
等人救得差不多时,他们发现始作俑者的五人居然还泡在水里。
“你们怎么回事?还泡在那?”
“呜呜呜,我们上不去,救命啊...好冷好冷。”
那个之前游开的小男孩指着姜时大喊:“是她,就是她害的,她看了我一眼,我就游开了...”
陈颂嘴唇被冻的发白,牙齿都在打颤,不等小男孩说完,把他抗在肩头,顺势爬了起来。
其他四个小孩,也顺势被拉了上来。
人很快就送去了医院,围观的人这才指着五个孩子议论纷纷。
“这五个人真不像话,我刚可都看到了,不少人要拉他们上岸,是他们不乐意,要人跪下来给他们踩,结果最后说是那女警察害的。”
“最可笑的是那个小强,还说女同志看他一眼就游开了,要真那么厉害,还需要她帮忙把掉下水的人拉上来?”
“哎呦,那个小强我知道,他家背景可深了,不会到时候真的怪警察吧?”
“这可不行,我得帮同志作证,他们救了不少人,可不能让他们寒心。”
“对对对,我也去,男同志下河捞人,上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女同志在岸上一直忙着拉人,离开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我可不怕那孩子的父母。”
去医院的路上,姜时搂着陈颂,他整张脸苍白如纸,因为太冷了,头发都结冰了,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擦干头发,可衣服太湿了,只能硬挺着到医院。
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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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怕她做出什么,死死握着她的手,直到进了医院,他才去卫生间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披上了军大衣。
一出来就到处找姜时的身影,直到发现她在打电话,才走过去安安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我不会乱来的,走吧,让医生看看情况。”
陈颂这才点点头,任由她拉着去让医生看诊了。
“你脱下衣服我们看下,刚刚有同志被送进来的时候,背上被冰刀划破了,伤口泡了水都红肿了。”
医生已经看过不少落水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两人是十分的有耐心。
陈颂闻言点了点头,脱下军大衣,里面没有穿衣服,医生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看到他的背时,身子一顿,肃然起敬,言行举止都变得恭敬。
姜时望着他的背,嗓子里好像被鱼刺卡了一样,难受极了,眼眶都有点微热。
他的背上有一个被子弹击中后留下的疤痕,还有一些刀伤,那是他这么多年来执行任务留下的。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他意识到什么,扭头望向身后眼眶发红的姜时,顿时慌了:“小...小时,你别看了,我没事的,你出去等我吧。”
姜时颤抖着手摸了摸他背上的伤痕,他的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因为这个伤退伍的?”
陈颂知道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了,只能转动着身子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等我回去慢慢说。”
姜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退出了病房,这时候那五个孩子的家长也赶到了医院。
“就是你这个贱人,敢害我儿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女人指着鼻子大骂,明明生得明媚端庄,可眉眼间却带着几分阴暗,瞧着喜欢不起来。
姜时戏谑的望着她:“罗素,你儿子说我看了他一眼,他就到处游,这话你信吗?”
罗素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姜树根脸上的笑意越大大了,会害怕,好事啊
在不远处的病床上,鲁小强眼里包着泪水,可怜兮兮地望着身边的爸爸还有爷奶三人,脸颊发红:“是那个臭女人害得我,你们要帮我报仇。”
“报!害的我们乖孙出事,一定给你报。”
“你先乖乖待在病床,等退烧了,奶奶把你接回去,给你做鸡腿吃。”
“我要吃两只,不给姐姐。”
“当然了,鸡腿都是我乖孙的。”
鲁小强的父亲看到自己孩子只是出去玩一下,就发生这种事情,都等不及罗素赶回来,就跑去前台打电话找人给今天在现场的警察点颜色瞧瞧。
姜时还不知道有人要对付她,不过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她也要对付这一家子人。
陈颂出来看到她还站在门口,暗暗松了口气,刚刚在河边那小孩的事情肯定有她手笔,大概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心里流过一股暖意。
“小时,这边的事情交给霁初跟老赵他们。”
“行,我送你回家。”
陈颂:“......”
别人都是男同志送女同志,到他这怎么就反了呢?
把人送到家后,又跟袁家人交待了一下事情经过,才轻声细语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上来看你。”
陈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想起身,就被袁家人摁在床上,他望着头顶长叹一口气,家人全部倒戈,可心里为什么感觉甜滋滋的
姜时来到筒子楼里最破旧的一间:“你好,请问是萧月仙的家吗?”
开门的是一个瘸着腿的女人,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个女同志时,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全身都戒备着,
她在打量姜时的时候,姜时也在打量她,身形消瘦,营养不良,脸色苍白没有起色,宽大的棉衣上全是补丁不说还漏风,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可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其实长得不差,杏眼琼鼻,明眸皓齿。
“我就是萧月仙,你找我有事?”
萧月仙不喜欢别人的注视,避开她的目光,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
姜时柔和的目光望着她:“我来是因为罗素。”
“罗...罗素?!”
听到这个名字,萧月仙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她想捂住耳朵,瘸着的那条腿也开始隐隐作痛,这个人的名字,如她而言,是噩梦,怎么也逃不掉的噩梦。
“我...我不认识这个人,你请回吧。”
萧月仙眼眸闪了闪,丢下一句话,就想关门。
姜时连忙抬手:“萧月仙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来是为了让罗素伏法。”
萧月仙瞪大了眉毛,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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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觉得可笑,这个小姑娘能干什么,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眼神又暗了下去,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把人拒之门外,而是把人请进了屋。
“家里简陋,你喝杯热茶。”
姜时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家具都是被人砸烂之后,重新修补的,她拿出来的瓷杯,还缺了口,这个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过分。
“我记得革委会倒台,很多东西都开始归还了?”
萧月仙闻言一脸的苦涩跟绝望:“没用的,她男人是干部,能护着她,当初被抢的东西也还不回来了,只剩下这间房。”
“你儿子呢?”
“是我害了他,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成为臭老九,被学校劝退,哪怕恢复高考,他也没能考,直到去年开始平凡旧文化,我才被放回来,只是可惜,我的儿子还是毁了。”
“不会毁了的。”
“怎么不会?他初中都没毕业,现在只能做些临工勉强度日,可我也不帮手忙,我还是个死瘸子...”
“你还在唱戏,不是吗?”
这句话让萧月仙精神紧绷了起来,双眸满是恼怒,她就知道,没有人会帮他们,没有人!!
“我很敬佩你,哪怕再身陷囹圄,你也没忘记唱、念、做、打这些基本功,因为热爱戏剧,所以你才更痛苦。”
“我没有!”
看着萧月仙倔强的梗着脖子,姜时自顾自的说道:“罗素亲手砸断你的右腿,你就没想过报仇吗?”
“那你儿子呢?他的天赋比你更好,你教他唱戏,后来又教他忘记,现在你只能看他跟你一起痛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萧月仙痛苦不已:“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我儿子平平安安有错吗?”
“我也以为罗素会被清算,可没有,她现在还是文工团的副团长,她丈夫还来告诫过我,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能怎么办?我一直以来只想简简单单的唱戏而已...”
萧月仙捂着眼睛,任由泪眼往下流:“我们萧家世代都是唱戏的,可有一天,他们说唱戏的是四旧,我们被批,家被砸了,我腿也瘸了,农村条件苦,我丈夫淋了雨就生病走了,就剩下我跟儿子,你现在只求他平安。”
姜时上前抱住她,眸底划过一抹担忧:“我今天看到罗素了,所以我来找你了,你的痛苦你的报复,你的理想,在今天都会终止。”
“真的可以吗?我可以信你吗?我还能相信人吗?你会不会是第二个罗素?”
“不会,我姜时是北城公安局的警察,我做的事情就是找出真相,让死者了去心愿。”
萧月仙闻言轻咬了咬唇,怅然若失地盯着地面:“死者?我丈夫吗?你也不认识他...”
姜时没有告诉她,他丈夫死后一直没有离去,甚至在上次罗素丈夫找上门时,还跟着打算去报仇。
只是他的鬼力太弱,在医院被她看到就带了过来。
“你跟我去警局报案吧。”
“我...”
“妈,我跟你一起去。”
大门被人推开,门口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眼眶湿润的男人,他捏着拳头,一腔的怒火:“你既然来了,就会保护她的,对吧?”
“是!”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带着我妈去你们公安局门口上吊。”
姜时咧了咧嘴:“多大人了,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等吧,罗素儿子今儿个有事,你们只是添把火。”
萧月仙母子红着眼眶跟她出了门。
一到警局,就去抓人了。
鲁小强父亲鲁启林还在找人调查姜时跟陈颂,就被赵敬田跟孙伟铭带回了警局。
医院里,其他落水者的家属得知是鲁小强带着人导致的,气得上去理论,罗素岂会吃亏,叉着腰站在门口跟这群人对骂。
“你们说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啊,他才多大啊,你们这群人好意思的啊。”
“你们家人掉水里,关我们屁事,别想讹钱。”
“啪嗒!”
还想大骂,发现手上多了一副铜手铐,直接傻眼了:“你干什么,放开我。”
“罗素同志,我是北城公安局的警察李霁初,请你跟我走一趟。”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察...”
群众都傻眼了,这人居然如此嚣张,病房里的两位老人原本还不在意,可当听说自家儿媳被抓时怎么也联系不到儿子,彻底慌了神。
罗素跟萧月仙就以这样的方式在警局聚齐了,不过两人没见着对方罢了。
“我萧家自古都是唱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初萧家园可是很多人喜欢闲逛的地方。”
她是萧家园的少班主,她爹在她九岁那年看到了在街边乞讨的罗素,就把人带了回来,顺便教她唱戏。
随着年龄的增长,萧月仙被越来越多的人夸赞,其他人看到她就叹气摇头。
罗素很生气,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很努力了,唱念做打,吊嗓子、练声都比萧月仙勤快,可怎么就不如她?
在萧父过世后,她的怨恨到达了顶点。
她哪里会不知道,唱戏要看天赋,也看努力,萧月仙有天赋,也比她努力,可她完全瞧不见,只觉得是所有人对她不公。
直到开始了那十年。
她带着革委会的人,直接冲进了萧月仙的家,砸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把以前达官贵人送给萧家的字画等全给带走了,说是赃物,实际上都平分带回去了,只留下一两件上交。
那么多年过去了,萧月仙还是记得那天罗素的嘴脸。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阴冷:“萧月仙,你不是会唱戏么,不是说你有台型,我倒是要看看,没有腿,你还能不能唱戏。”
罗素举起长凳,朝着她的腿就砸了下去。
等她从疼痛中醒来时,已经在牛棚了,她身边是她的丈夫跟儿子。
“我丈夫走的时候,我特别恨我父亲,不是他烂好心,就不会引狼入室,可我后来又想,他哪里会知道这人心如此复杂,明明只是不想看到人饿死而已啊...”
姜时拍了拍她的手背:“错的不是你们,是人的嫉妒心跟贪欲。”
萧月仙把她的过往交待了,但是罗素跟鲁启林可没那么老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罗素,你跟鲁启林纵子行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说话干净点,小强才那么小,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是吗?那不说这次掉下河的事情,那就说他带着人把人打断了腿,不过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喜欢打断人的腿啊。”
罗素眼神好像淬了毒一样。
姜时却不给她机会:“经过一晚上,不少掉河里的人开始高烧不退,但凡有一个人出事,都是你儿子鲁小强害的。”
“那只怪他们命不好,不配滑冰,好好在家待着不行么,非要出去送死。”
李霁初看着她的表情都快气吐血了,这什么人啊。
“真的吗?”
“当然。”
“可我说的是鲁小强。”
罗素一顿,很快反应过来:“你耍我,贱人!”
“当初为什么要针对萧月仙?”
“她凭什么成为角?我只能做绿叶,凭什么?”
吼完就反应过来,阴恻恻的盯着姜时:“你知道她又如何,我丈夫上面有人,别说萧月仙,就是你,你,挡了我的路,都得去死。”
李霁初麻了,这个罗素有病啊,指着他跟小时干什么,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在警局威胁警察,真把他们当死人了?
“萧老班主可是救了你。”
“我稀罕他救,不过一口饭而已,我长大后在戏班当牛做马,早还清了。”
“据我所知,你可是有钱拿的。”
“那么点钱,买点胭脂水粉都不够。”
罗素当初在戏班,月钱不少,班主还会给她买衣服跟胭脂水粉,可她要的是锦衣玉食,这完全比不了,尤其是在萧水仙登台后,有富豪前来看戏,出手阔绰,她就越发心生妒忌。
其实不止萧月仙,那十年里,她举报了不少人,包括文工团原来的副团长,不过对方家里发现苗头不对,直接把人弄军队去了,这才避免了下放,不过很多人都跟萧月仙一样。
她一直用这种方式在排除异己。
她的丈夫鲁启林在得知罗素都交待了之后,气得破口大骂,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原来当年他偶然看到萧月仙登台,就心动了,当场送了花篮还放话要追求她,可惜被拒绝了。
鲁启林勃然大怒,一个戏子而已,居然还拒绝他,在知道她找了个大学教授成婚时,怒意更加高涨,他觉得这是萧月仙在挑衅他,因为他只有初中学历。
直到他听到风声,萧家园被举报了,亲眼看着萧月仙如死狗一样被人拖走,他才觉得解气。
同时对罗素也刮目相看,觉得她替自己报了仇。
一来二去,两人还好上了。
每次想找谁麻烦的时候,他发现罗素都帮他摆平了,越发的觉得她不错。
事实上,全是误会,罗素不过是为了自己,只是两人好上后,交际圈重叠罢了。
期间也害死了人,两人不在乎,也没觉得害怕,养的儿子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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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小强可以说很好的继承了两人的所有缺点,打人、逃课、教唆、敏感
小小年纪就惹是生非,出了事就喊爷奶爹妈,反正有人兜底。
去年夏天,他带着自己的跟班喊人去游泳,结果一到河边就把人推下河,就没事人一样回去了。
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没了。
赵敬田听到这,眉头一拧:“没人发现吗?”
“有,附近有个孩子看到是小强把人喊出去了,不过他不敢告诉别人,是跟自己的朋友说了,结果被小强听到了,就把他腿打断了,我花了一百五才摆平。”
说起来很是唏嘘,一百五块钱就把一个孩子死亡的真相给掩埋了。
至于罪魁祸首鲁小强,发现别人死了,自己也没事,越发的胆大包天,看谁不爽就干谁。
“为什么清算的时候没有你们?”
“早些年都不是我们主动出手的,我们借了革委会的势。”
“真的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不是,不少都是罗素先找人偷偷放的证据,然后来个人赃并获,如果有人发现了,我负责扫尾。”
“怎么扫尾?”
“这年头死个人很容易,比如饿死,冻死。”
这话让人觉得一阵恶寒,这对夫妇太狠了,害死了那么多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害怕,甚至变得有恃无恐。
姜时跟李霁初带着人去搜鲁启林的家,在地窖里发现了几大箱子的字画、玉器等,有的甚至已经找到了买家,没错,这里居然还涉及到文物买卖,陈颂直接接手。
鲁启林跟罗素很就被枪决,鲁小强被带去坐牢,鲁启林那年迈的父母,也因为他的关系,收受贿赂,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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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束手无策,这时候姜时才知道国家有多穷。
好在后面叶静雅知道了这件事,从香江弄了特效药过来。
等到尘埃落定,这些病人的家属都去找罪魁祸首,鲁家人确实被关起来了,还有那几个跟班啊。
他们四个虽然也被抓了,可家里人还在呢。
这不,一个个家里都被丢了猪屎、泥土,苦不堪言。
分家的分家,离开的离开,这几个后面放出来发现家也没了,就想着去干打劫,谁知道一有这个念头,就肚子疼,好像要生孩子一样,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去工地搬砖,日子反倒安定了下来。
萧月仙在除夕前一日拿着手打鱼丸,还有炖的蹄膀上门道谢。
“姜同志,谢谢你。”
她的萧家园回来了,可以继续唱戏了,罗素搬走的东西也回到了她家。
“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
姜时看着饭盒里白白胖胖的鱼丸有点眼馋,不过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萧月仙看着她,心中很是感动,都喊着为人民服务,可最终帮她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姑娘。
索性掏出两张手写门票道:“我儿子吊嗓子了,元宵那天登台,希望你们能捧个场。”
“穆桂英挂帅!”
“是,这是我拿手曲目,希望你能来。”
“要去的,你能一辈子坚持做这件事,我就很佩服,你的腿让我善渊给瞧瞧吧。”
“善渊?”
还没等萧月仙反应过来,善渊就拿着金针愁眉苦脸的出来了:“小师祖,你又给我找活。”
“讷~小老头你爱看戏,人家年少时可是戏班主。”
“萧家园又重开了?”
善渊看着门票上的地址愣了愣,看了一眼萧月仙,点头道:“与你父亲确实有几分相似。”
等看到她腿上的伤,痛心疾首:“可恶啊,戏子的腿怎么能断,我给你针灸可能完全好不了。”
“不碍事的,我…习惯了。”
萧月仙说不失望是假的,可这些年都那么过来了,现在日子还好起来了,已经很好了。
善渊没回她,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恢复个七成不是问题。”
“嗯?”
这一天,萧月仙的心情别提多跌宕起伏。
回到家后,她如往常一样,练习基本功、吊嗓子,虽然腿脚走路不行,可她还能唱,只要嗓子在就不怕。
直到入睡前,她一抬头,看到半空有道人影就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那是她丈夫!
她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阿仙,是姜同志说,我可以陪你过完这个除夕。”
“她…她……”
“是,那天她在医院看到了我,所以马上来找你了。”
萧月仙眼睛里充满了眼泪:“她真是个位好同志。”
“阿仙,我好想你……”
这年的除夕跟往年不一样。
姜时不是一个人,陈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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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英一大早就起来去买菜,接着回来带着阿花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做年夜饭的时候,姜时都佩服她一个小老头手太巧了。
五花肉是姜时局里发的,直接改刀切块做成了东坡肉。
鱼是早上买的,清蒸鲫鱼,热油一淋,馋哭隔壁小孩。
鱼丸是从萧月仙那买的,烤鸭是陈颂去店里买了两只,一家一只。
还有虾油鸡,头天晚上泡的,玉米排骨汤,还有醋溜白菜,炸肉圆,炸鱼块……
这一整天,家里都是香喷喷的。
晚上的时候,桌子边是围满了人,善渊来了,于秀英的师兄也来了,加上叶锦欢,阿花带着她儿子也来了,还知道上门带礼物,送了几个野香蕉。
姜时一口下去,都胡嘴了,涩的不行。
“今天我们齐聚在这,是因为我们都有同一个家人姜时,为了感谢她,我们干杯。”
叶锦欢从香江那买了香槟,一人一杯,倒完就开始说起了祝酒辞。
姜时嗔怪道:“好你个酒叶锦欢,你想喝酒就喝酒,咋还打我名头呢,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
“死丫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来干…”
气氛都到这了,一群人也就放开了喝。
酒足饭饱,于秀英就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两人:“外婆希望你们两人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谢谢外婆。”
师兄也给了两人一个一个,善渊也给了。
完事后,姜时这边给他们一人一块玉坠:“我的工资都在里头了,要是丢了你们赔钱啊。”
“哈哈哈!不会。”
吃完后,所有人都在客厅看电视,袁满月带着她老伴也来凑热闹,倒是那两个好大儿在家忙着包饺子。
“小时,新年快乐!”
陈颂清亮的眸子倒映着姜时的身影,心头很是火热,这一年有她,真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外婆,新年好啊。”
“糖糖新年好。”
听到唐念念的声音,姜时才咕噜的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枕头边的红包,脑海里就会想到昨天的画面。
“陈颂新年快乐!”
两人在门口相互祝贺,他就给自己塞了一叠红包。
姜时数完有点发懵:“二十个?”
“别家小孩有的,我家的也要有。”
“你……”
“给你补上。”
姜时眉眼一弯,当着他的面笑着打开了红包,写着一岁的,里面是一个银镯子跟一块钱,两岁的是平安锁跟两块钱,三岁的是一对耳环跟三块钱……二十岁的是两张票跟二百块。
她望着拆出来放不下,对的陈颂两手都是的礼物,心头暖暖的,伸出右手:“给我戴上。”
陈颂把手上的东西放口袋,才手忙脚乱的把东西给她戴上。
手镯在她手腕上晃晃荡荡的,项链在脖子上,显得锁骨很突出,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怕冷,大冬天的,穿的衣服还露个脖子。
陈颂这么想着,就想把军大衣脱下来,被她拦住了。
“这样不好。”
姜时娇俏的脸蛋上,闪着亮晶晶的狡邪光芒,她上前凑近几步,扯开他的军大衣就抱住了他:“这样比较好。”
陈颂感受到怀里的温柔,鼻尖是她头发上传来的香味,忍不住喉头滑动了几下,嗓子都变得有点粗哑:“小时。”
“嗯,我也有礼物给你。”
“什么?”
“低下头。”
陈颂听话的低下头,嘴上就感觉到了温暖,眼睛都睁大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嘴上的力道就轻了,他连忙按住她的脑袋。
等到后来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才分开。
姜时想到这,脸又有点热,红包里的钱她没动,全部都放进了抽屉。
礼物,像项链手镯这种她戴了,耳环她没耳洞戴不了。
至于那两张票,是今天看电影的票。
洗漱完就看到何苗带着唐念念在客厅等着了。
“姨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姜时随手把红包带给她:“新年快乐!”
唐念念拿了红包就塞给何苗。
“你们在那个家还好嘛?”
“很好的,糖糖都开始上学了,还交到朋友了,妈妈也在读夜校,那边的人都对妈妈跟糖糖很好,有不好的,糖糖就会打回去,不能让他们欺负妈妈。”
唐念念捏着小拳头,小脸蛋鼓鼓的,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惹的刚出来的叶锦欢心都要化了:“糖糖,姨姨家卖衣服缺个小模特,你想不想去啊?”
“有钱吗?”
“有的。”
唐念念犹豫了一下,望向何苗,看到她点头才答应:“那你不能看我小孩子就坑我。”
“不会的,我要是敢坑你,那小时肯定会把我打的外婆都认不出来。”
几人在欢声笑语里吃了饭,下午还接了几波客人后,这才去邮局给长蒲村的村长打电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叔,新年快乐。”
两人寒暄后,也知道姜家那两老的过年过去了,只是一直在骂了,从村头马到村尾,期间叶锦禾没去过一次,大概开年后还有的闹。
好消息的村子里要通电了。
她一家人都不在,又有猴子看着,村长不知道咋办呢。
“你去喊猴子,就说我找他。”
村长带着疑惑去喊猴了。
随后就看到猴子站在那,不住的点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直到电话再次回到他手中。
“叔,我跟他说过了,装电线的人去了,没事,不过得你陪着。”
“好好好。”
村长原本还不是很信,直到开春后,村子里开始装电线,猴子看到他陪着工人出现时,没有动手。
姜家那几个以为没事了,就想去偷东西,结果当场被丢粪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姜时打完电话,跟着陈颂去电影院看电影去了。
电影院里,两人第一次十指相扣,等出来后,姜时问起了他的伤:“你现在可以说你的伤了吧。“
陈颂一顿,挠了挠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训练,出任务,多多少少都会有,我觉得没什么。”
“我不喜欢。”
陈颂摸了摸她脑袋,看着她的眼睛:“小时,我也不想,可有些东西,责任在身就要去做,就好像你说你入玄门时,具有做好以身献祭的准备,我听了也不开心,可我也不会去阻止你。”
只不过真有那一天,他跟着一起走就是了,只是后面的话他没说。
姜时抿了抿嘴,踮起脚尖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就气呼呼的跑了。
陈颂摸了摸嘴唇,站在原地笑得跟二百五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时间一眨而过,陈颂要去学校了,不过再待一两个月他就回来了。
姜时跟慕轻晨都在火车站送人。
“你要按时吃饭,少吃糖。”
陈颂很不放心,明明买了那么多的奶粉,最后往嘴里塞的还是奶糖。
慕轻晨拉着李霁初泪眼汪汪:“阿初,你在外面要好好吃饭啊。”
“……”
多不舍,最终都跟人挥手告别。
只是刚出站,姜时就停住了脚步。
慕轻晨跟在身后,一时不察,直接撞了上去:“哎呦,小时,你怎么不走了!”
姜时拉着她:“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柱子边后的男人。
他剃了平头,双眼四处打转,手指捏着一个蛇皮袋,看到人来人往的大厅,眼眸低垂。
姜时想上前,突然有个女的动手给身边的男人一巴掌。
“别跟着我,老娘是去工作。”
“你别丢下我……”
男人扯着她衣服不让走,女的越发生气,又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四周的旅客看了,一个个指着女人大声质问道:“唉!你怎么打人呢?”
边上也有旅客停下了脚步:“真给女人丢人。”
“这女人什么成分,乱打人。”
男人听到围着的人都在骂他妻子,不可以了,叉着腰指着路人大骂:“你们什么人啊,他打我是爱我,关你们屁事。”
“我就喜欢我老婆打我。”
你们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故意想挑拨离开我们夫妻。”
路人傻眼了,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还有喜欢被打的?这不妥妥大变态啊……
各个都搓着手臂跑开了,北城果然是大城市,马路宽,人也奇奇怪怪的。
姜时刚把人群推开,就发现柱子身后的男人不见了。
她让慕轻晨去打电话通知赵敬田和孙伟铭,就在火车站找人了。
人海茫茫找个人有点难,不过好在她是姜时。
站在原地快速的掐指测算,等赶到出站口,就看到那个男人正从蛇皮袋里掏出一管炸药。
“住手!”
姜时边冲过去边喊着住手,还让群众马上离开。
旅客们察觉到异样,顺着她奔跑的方向跑过去,就看到男的掏出的是炸药,再拿着火柴准备点火。
“不好,有炸药!”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旅客四处逃窜开。
姜时被挤的站都站不住,看到对面的男人已经急忙掏出火柴盒,准备点火,只能手指在半空画了一道符,一阵风吹过。
“滋啦!”
刚点着的火柴,瞬间熄灭了。
姜时知道他还会继续,只能加快速度。
“任志刚,你给我住手!”
姜时最终爬到椅子上,踩着游客的肩膀才靠近的,一路上被人骂死了,还有人故意想把她推下去,可她实在是没时间了。
火柴又一次被点着了,这一次他还用双手护住,一点点靠近炸药。
姜时从旅客肩膀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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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居然要炸火车站,知道多少人吗?”
“要死你自己去崖上跳啊,你祸害别人干什么!”
“你怎么敢的啊!这是火车站,来来往往的北城火车站!”
她是越打越气,这劳什子的任志刚居然在火车站点炸弹。
她都看到了那血雾雾的一片。
断手断脚。
这一炸,死了足足三十一人,伤了一百多个。
她听到了如泣如诉的哭嚎,有人没了儿子,情绪激动倒地了,有人没了孙子,有人没了女儿,又有人没了父母成为了孤儿。
一桩桩的惨事,全是身下之人干的。
她现在是越气下手越重,等到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赶过来时,寸头男满嘴的血,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
“我是警察,他刚才在火车站鬼鬼祟祟,我发现不对劲就一直盯着他,结果他居然掏出来火药,想直接炸掉火车站。”
“嘶!”
人群中有人直抽冷气,也有人瞪大了眼睛,当然更多的人是庆幸。
要是一旦被点燃,那这里的人非死即伤,家里有钱的还好一点,要是没有的,怕只能活活等死。
工作人员也是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刚好有一辆车到站,还有另一辆车要在十五分钟后发车,此时全是人。
要是被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赵敬田跟孙伟铭赶到的时候,火车站已经恢复了秩序。
他们一到,姜时就提溜着任志刚上了车,一起的还有那个炸药跟慕轻晨。
“姜队,你抓到扒手了?”
赵敬田看着那蛇皮袋,以为是赃物。
“不是,是还没点燃的炸药。”
“什么?!”
这话吓得还在开车的孙伟铭一脚踩在了刹车上,所有人都随着惯性往前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下好了,孙伟铭开车都变得小心翼翼,就怕再来一次急刹车,会当场把炸药给引爆。
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回到警局,看着炸药安然无事,赵敬田跟孙伟铭才松了一口气,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部被冷汗浸湿了。
望向一边双手插兜,毫不改色的姜时,两人心中感慨不愧是姜队,炸药都不怕的。
任志刚被拽下车的时候,双眼猩红,愤怒的瞪着姜时,要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出现,自己的计划也不会被打断,更不会挨打。
下一秒就听到啪一声,他又挨了一巴掌。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
赵敬田跟孙伟铭望望天看看地,就是不看着两人,美女是美女,但是这个美女有点毒,看不了一点。
慕轻晨也下车了,她现在还有点恍惚,明明自己只是去送个人而已,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老赵,麻烦你走一趟,把轻晨送回去。”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慕轻晨连连拒绝姜时的提议,从车站过来蹭车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让他们送,而且她也知道接下去他们得忙着查案。
“要的,霁初上学是为了学本事,我们不能让他家属出事,不然他得多难受啊。”
赵敬田不在意的摆摆手,他现在可想明白了,陈颂跟李霁初去学习,回头肯定教他跟老孙,他啊,只会盼着他们好。
对方都这么说了,慕轻晨只能点头让人把她送店铺,她也担心回去会吓着婆婆公公。
任志刚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姜时拍了拍他肩膀,就带着孙伟铭去食堂吃饭了,她饿了。
等她一离开,在审讯室的任志刚就开始昏昏欲睡,没一会就陷入了梦境中。
在梦里,他看到自己成功了。
炸弹爆炸的那一刹那,他听到了无数的哭喊声,他看到有手脚掉落在自己的面前,猩红一片,只觉得畅快。
等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动不了,低下头一看,自己的下半身也是一片模糊。
“是他!!是他点燃的炸药!”
哭闹的人群里有人指着他大喊,一瞬间,一群人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
没有腿的他,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用两只手不断地匍匐前进,没一会就被人抓了。
被炸烂的时候他不觉得疼,可被人打的时候,生疼生疼,直到断气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拘留室,这才知道刚刚那只是一场梦,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还在,幸好啊,原来只是一场梦。
坐着坐着,又一阵困意袭来。
这一次,他刚出车站,就听到嘣一声,他被人炸死了。
他醒了,又睡着,又体验一次炸死,一次又一次。
明明不想睡的,可每一次都不出三分钟,就立马睡着了,醒来后,身上就好疼好疼,明明只是梦,为什么会身子疼,他不理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拿手轻轻按了一下膝盖,脸色一瞬间就变得煞白,那种锥心的疼痛让他害怕,难道梦是真的?难道梦里的疼痛会来到现实,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想证明是假的。
结果一碰身子,哪哪都疼,那种死亡的窒息感瞬间袭来,他害怕了,可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嘭”一声,昏昏欲睡的他,被推门而入的姜时跟孙伟铭打断了瞌睡,他猛地坐直身子:“你们要问什么,我招!我全都招!”
“叫什么名字?”
“任...任志刚。”
“为什么要放炸药。”
“我...我是知青...”
任志刚是当初下乡到沈城的知青,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发现下乡除了苦还是苦,日子很是难熬,最终跟村子里的一名村妇成亲落了户。
直到77年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他还是踌躇满志,不就是考试,他觉得那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偏巧全家支持的他落榜了,连个中专都没考上。
78年,再次考试,又没成功,79年又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成绩还一次比一次差。
他那个村妇的媳妇劝他现实点,不要考了,他觉得一切都是这个媳妇的错,跟她大吵了一架后,果断地离了婚。
只是他当初落户在了当地的农村,根本回不了城。
他痛苦、后悔,他见不得别人好,他要报复。
当地有人打猎,他索性问人借了猎枪,拿了子弹跟一些其他的东西,做了简单的炸药。
“为什么选择北城火车站?”
“不都说北城是首都,当然要选在这种地方,要是能炸死一个当官的那更好了。”
“......”
孙伟铭一脸便秘的看着任志刚,这人自己考不上大学,怪媳妇,怪别人,见不得别人好,真的是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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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想等放出去后可以重头再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抓那天开始,他都整晚的做梦。
一会是被炸死的旅客,一会是被炸伤的路人,每一次醒来,他身体都带着疼痛。
日积月累,让他越来越憔悴,原本想用裤腰带结束自己的命,可他怕死。
明明是对生命没有敬畏感的人,可又偏巧怕死的很。
只是身体的疼痛压根让他没机会过完十二年,他就在第三年的时候,活活疼死了。
十五的时候,姜时带着于秀英跟袁满月去看萧家园看戏,同行的还是善渊。
戏台上的萧月仙很有魅力,她的嗓音,她的身段,无法比拟,只是她的腿还是拖了后腿,她儿子在戏里演的是宋王,这幕戏是她的谢幕,也是她儿子的开始。
结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于秀英跟袁满月知道萧月仙情况的,都默默擦拭着眼泪,对她是又佩服又感动。
姜时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说起来,这两位与萧月仙也没差多少。
一个条件再苦,也不忘记自己的刺绣,一个不管多大年纪也要上战场,都有自己的坚持,大概也只有这般,手艺才能坚持下来,传承不过如此罢了。
善渊看着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萧月仙叹了口气:“是我没用,如果我能医治好她...”
“你是医生,不是神仙。”
姜时睨了一眼,又扭头对于秀英道:“你也是!”
回去的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因着于秀英跟袁满月要去逛街买衣服,就与姜时跟善渊分开了。
走到一半,有个穿着红色呢大衣的女同志埋头蹲在马路边上。
“同志,这个给你。”
女子抬头微愣,看到一名穿着卡其色呢大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陶瓷杯,她身上挂着一个保温杯。
“谢谢,我...”
姜时怕她觉得不卫生,立马解释道:“杯子是我刚买的,干净的,保温杯里的水,我也不是直接喝的,是倒在盖子上喝的。”
女子红了眼眶,拿过杯子才发现里面泡的是奶粉,冒着热气,有点温热,但是不烫,她小口小口的喝下肚,才觉得舒服了很多,眼眶微红的从包里掏出一块钱递给她:“同志谢谢你,这个杯子我买下了。”
“成,这是八毛。”
“不用。”
女子喝完后,觉得肚子没那么疼了,才缓缓起身,拿着杯子跟两人挥手告别了。
善渊发现姜时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位离去的女人,不由得好奇道:“小师祖,是觉得那女同志的衣服好看吗?”
“不是,她衣服跟我的款式一样,颜色不一样,我只是在看她脸上带着黑气,有血光之灾。”
“什么?”
善渊也吓了一跳:“血光之灾?是不是因为来癸水的缘故?”
他可发现了,刚刚那名女子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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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之灾,这也算吧?
姜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面相是一点没学啊。”
善渊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最后又理直气壮的挺起了胸膛:“我是道医。”
“行行行,你是道医。”
“小师祖要管吗?”
“这个不太好管啊....”
陈颂不在,她也不能发现有人有血光之灾为借口上门监视,不过也不能管,只能让赵敬田去跟玄武大街上的派出所民警交涉,让对方多多巡逻,至于原因,就说那边被小偷盯上了。
可隔天晚上就传来出事的消息,她带着赵敬田跟孙伟铭迅速出警。
“赵同志要不是你说,我们还不能救下梁笑晴同志。”
赵敬田也没想到姜队只是让他去提醒一下,谁知道就出事了。
姜时进门的时候,看到梁笑晴拿着那个陶瓷杯发愣,两只手微微颤抖,双眼没有对焦,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她白皙的脖子上发红,脸颊带泪。
“报告!姜队,我们巡逻时听到动静,发现有个男人正打算对梁同志欲行不轨,听到动静对方马上就跑了,没能抓到。”
梁笑晴听到这边的动静,才缓缓抬头,看到他们口中的姜队是昨天给她水的女同志时,眼里闪过一丝委屈,然后哇一声,真的哭了出来。
倒是把民警跟赵孙两人给弄圈了。
姜时上前抱着她拍了拍她后背:“没事了,别怕。”
“呜呜呜,我以为我会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呜呜呜呜....”
明明只是一面之缘,可看到她,自己的坚强都土崩瓦解,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不怕,我们是警察,保证人民安全为己任。”
姜时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很快昏昏睡去。
“赵敬田,你找位女同志一起看着梁同志。”
“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梁笑晴家出来,孙伟铭就为难的看着姜时:“姜队,梁笑晴同志的资料都很简单,她是自行车厂的干事,没有跟人结怨,也没有仇家...”
“跟我走。”
姜时带着孙伟铭左拐右拐,来到一间四合院门口。
这一座房子就被分成了好几间,住了不同的人家,很多房子都是这般,当初直接都变成国家所有。
“这里?”
看着紧闭的房门,孙伟铭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
姜时回了一句就使劲拍了拍大门:“同志你好,我们是北城公安局的,来跟祁北行了解一下今天晚上的行踪。”
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惹得隔壁几户人家都纷纷探头。
可不管她怎么拍大门就是不开,她的耐心也耗尽了。
“祁北行,我知道你在屋内,有本事犯罪,那你有本事开门啊。”
“你给我开门。”
孙伟铭站在一旁,一脸茫然,她知道谁是罪犯了?她怎么知道的?
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姜时对着大门就是一脚。
“嘭”一声,门倒了。
孙伟铭看着门倒下的那一刻,身子都抖了抖,姜队那么厉害的吗?好像有吧
姜时一进门,就冲过去,看到窗户已经打开,有人从窗户里跳出去,她连忙翻身追了出去。
孙伟铭也想跟出去,结果被一个中年妇女抓住了:“你们赔我的门,你们怎么可以擅闯老百姓的家。”
“我们是北城公安局的警察,我们是来抓人的。”
“抓人就能把我家门给踹坏?不行,你们得赔我。”
孙伟铭眯了眯眼,只是眼前的女人是在拖延时间,她似乎觉得追出去的是女人,可能没那个能力抓人,索性笑了笑:“婶子,祁北行犯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话的时候,她都不敢与孙伟铭对视,只是拽着他一个劲要他赔门。
孙伟铭发现屋内还有动静,他看到有个老头正打开门悄悄看着他,发现他的视线又连忙关上了门,另一扇门自始至终都没打开过。
祁北行以为自己可以逃掉,跑着跑着他就发现眼前不再是熟悉的那条街,而是一片桃林。
他正在纳闷的时候,就看到有个跟自己很像的男人,正偷偷摸摸的上下打量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又被冒犯到,刚想开口,就看到那名跟自己很像的男人扑了过来:“晓晓,我好喜欢啊。”
祁北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晓晓?那不就是自己的同学吗?
他变成了晓晓?
想到这,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他想阻止,就被甩了一巴掌:“装什么贞洁烈妇,等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就会欲仙欲死。”
只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男人的计划,他火急火燎的跑开了。
祁北行呆愣的看着他跑去的背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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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晓晓的父亲,他认识。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你说跟你没关系?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你犯贱,好好的裤子不穿,穿什么裙子,你穿裙子不就是给男人看,为了勾引男人。”
祁北行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他从这个家里跑出去,他选择了跳河,冰冷的湖水从自己的鼻子中灌入,那种窒息感让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鼻涕一把脸。
等再次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上。
身后的脚步声,让他想起警察在追他,都来不及细想,就跑动了起来。
刚跑两步,就被人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撞了一下。
他只是朝着对方讨好的笑了笑,就又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
“这是我给妻子的医药费...”
只是他翻遍了口袋,那笔刚刚借来的钱都没找到。
“钱呢?不对啊,我的钱呢?”
望着空空如也的口袋,他手足无措,那是她妻子的救命钱啊。
他想起之前有人撞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钱被偷了,他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我的钱被偷了,我的钱啊...”
因为妻子的医药费没了,只能把人接回去,结果死在了回乡的路上。
看着妻子渐渐冰冷的尸体,他嚎啕大哭,他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让你粗心,让你粗心...”
祁北行再次回过神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身后紧蹙的脚步声让他不得不逃命。
下一秒,他就被人撞了一下。
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男人又出现了,他嫌恶的指着自己的球鞋:“你把老子的鞋给弄脏了,兄弟们,给我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祁北行回过神来,只觉得浑身都疼,那种疼好似深入骨髓刻入灵魂。
绝望的窒息感、疼痛感,让他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道不屑的嗤笑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切,真没用。”
祁北行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一名女子,她面容姣好,只是穿着制服。
他眼眸嗖的一下眯了起来,这制服,他认得,是警察
这人就是姜时。
之前祁北行看到的那些,都是出自她的手。
他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当初他施加在别人身上的。
可讽刺的是,角色一经转变,他就怕了。
姜时掏出手铐把人带回去,一直纠缠孙伟铭的祁母也终于松手了。
“阿行...”
还没她说出什么,一副手铐就扣在了她手腕上。
“帮凶,老孙,把屋内那几个也一起带走。”
“是!”
没一会,祁家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被铐上了手铐。
四周的邻里有诧异的,也有嫌弃的,更有幸灾乐祸的,唯独没有替他们家担心的。
“让梁笑晴来认人。”
当梁笑晴看到祁北行时,恐惧袭上心头:“是他!就是他!!”
姜时吃着奶糖,站在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不认识他了么?”
“什...什么?”
“他啊,叫祁北行,人称外号北哥。”
“北...北哥...”
梁笑晴低喃着,突然拔高了嗓音:“不!!北哥不是这样的
“他就是北哥,跟你哥哥称兄道弟的北哥,剪了头发就不认识了北哥了,怎么回事?”
梁笑晴有点想吐,她又有点茫然,为什么北哥要对付她,他不是哥哥的好兄弟吗?
姜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让赵敬田看着她,随后就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你们凭什么抓我,有证据吗?不然我要...”
祁北行来到审讯室后就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状态,尤其是看到进来的是姜时,一名容貌姣好的女警时,越发的不屑。
不过她也料到了,犯人也好,走访也罢,看到她是女同胞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看轻几分,不过不要紧,她会用行动告诉这些人,女同志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认识晓晓吗?”
“不认识。”
他也没想,直接就否认了,由于太快,显得好像很假,让他懊悔的咬了咬下唇。
“晓晓说她很想你。”
“放屁,她死了。”
“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
祁北行身子一顿,神情变得非常不自然,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认不认识不重要,我就问你们抓我来干什么?!”
“不急,先谈谈晓晓,她说想跟你叙叙旧。”
“你有病啊,都说她死了,死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找你们领导来跟我谈,你这样的人不配跟我谈。”
“是吗?那我再次隆重的跟你介绍一下,我叫姜时,是北城公安局的队长,我们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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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行被她笑眯眯的样子,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能黑着脸继续被她审讯。
“晓晓说,河水好冷,她说河水入鼻的感觉好难受,她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刚一张嘴,河水就直接从她嘴里涌进肺部,好难受啊,她喘不过气,她不断地挣扎...”
“闭嘴!你闭嘴!!”
祁北行捂住耳朵,不断地挣扎,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发现四周静悄悄的,落针可闻,自己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扑通扑通,如鼓点一样,这让他越发的害怕,刚想让姜时再说点什么,就听到滴答滴答滴水声。
他习惯性的往上看,就看到一道肿胀的人影贴着天花板,身子湿哒哒的,正不断地往下滴着水滴,那声音就来自于她。
她肿胀的脸上有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那是被她父亲打的,身上穿的还是那条连衣裙,明明裙摆已经到脚踝,却被她父亲说衣着不检点,圆领的衣服被人撕扯裂了,此时正耷拉下来,只看到里面原本白色的小背心变成了绿色。
祁北行吓傻了,他看清楚这人是谁了。
是晓晓,那个跳河的晓晓。
她此时正咧着嘴,五官扭曲到一起,看不清是什么容貌,只觉得瘆人,十分的瘆人。
“晓...晓晓...”
他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结果听到桀桀桀的笑声。
“桀桀桀~北...哥...我...来...找...你...了...”
“别找我,你的死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跳的河。”
祁北行站起身不断地挥着手臂,除了姜时,其余所有人只看到他如智障一样,突然一脸害怕对着空气挥着右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孙伟铭想进去询问下什么情况,发现审讯室被反锁了,他只能跟赵敬田站在外面等待着。
“滴答~滴答~”
祁北行觉得脖子好冷好冷,晓晓身上的水,全部都滴在了他脖子上,引得他不断地擦脖子,可怎么擦都只觉得冷。
“北哥,我们永远在一起。”
晓晓吧嗒一下,从天花板掉下来,身子四分五裂,可每一块肉,都在朝着祁北行的方向蠕动。
“滚开!别过来!!”
“桀桀桀~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这句话是当初他对晓晓说的,结果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对自己。
“警察同志,救我!救我!”
祁北行茫然地望向四周,刚刚那名该死的女警去哪里了?
晓晓此时已经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爬上了他的身:“没用的,你不老实交代,她是看不到你的,你只会跟我一起走,河水好冷好冷,北哥,我们一起在那长眠吧。”
“不要!我说!我说!!是我想跟晓晓发生关系,结果目的没达成,她是自己跳河死的,跟我没关系,人不是我杀的。”
姜时脸上毫无表情,也不带一丝感情的陈述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是,是你跟你母亲把她逼死的。”
祁北行原先惊恐的眼眸里,此时变得怒不可遏:“你抓我还不够,还要把我妈扯进来?”
“真是母慈子孝的大孝子啊,那天你踌躇满志的出门,她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为了让你不出事,她早就跟晓晓父亲打过预防针了,说她勾引你,经常把饭钱省下来给你,晓晓会死,全是被你们母子俩逼死的。”
祁北行眸子里的怒火在姜时话语里,渐渐熄灭:“我妈...”
“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小时候你偷东西,她给你掩护,你打人,她胡搅蛮缠,三岁看老。”
“对了,顺便告诉你,你那个爹还有你的妹妹和妹夫也被带来了。”
“你...”
姜时举手阻止他说废话:“你偷钱,偷了人家给老婆看病的救命钱,拿来给一家子花。”
祁北行瞳孔震惊,她连这都知道?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不行,不能自乱阵脚,她没有证据的,反正钱都花了,查不出来的,不能连累家人。
想到这,他梗着脖子想说没证据,结果看到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两具身影,他霎那间都忘记呼吸,只觉得手脚冰凉。
男的面色灰白,眼眶全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淤青,身子僵硬如尸体。
女的脸色苍白浮肿,身上正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两人往他方向飘,身子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嘴上说着瘆人的话。
“为什么偷我救命钱?”
“为什么?”
“好痛...好痛...我的肋骨戳穿了肺,好疼啊...把你的给我吧。”
祁北行要疯了,为什么会见到这两个人?
这里到底是警局还是地狱?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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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身上有铁链,他忘记了。
“我大旺,向来有情有义,是你,让我变成了无情无义,借钱不还的小人,我要你赔命!”
“我明明可以活下去,你偷走了我的手术费,你换我命来!!”
四只犹如冰块一样的手,掐在他脖颈上,让他呼吸困难,在失去意识之前,突然想到晓晓的话,忍着喉咙的疼痛大喊:“我...我招...钱我偷了...给...给我妹妹买了一份工作,给我妈买了一辆自行车,跟我爹买了烟跟酒。”
一喊完,喉咙口的窒息感就消失了。
他扯着衣领大口大口的呼吸,后背早已经湿透,浑身冰冷冰冷的,血液都仿佛倒流一样。
就这么待了好久,也没能缓和过来。
“踩你一脚,就把人打了。”
姜时的话,才让他回过神,转着僵硬的脖子,木然的点点头:“我看不惯他,当初下乡比我烂,结果考上大专,就以为成为人上人了。”
“哦,自尊心作祟,那梁笑晴呢?你跟她哥哥可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
祁北行咧了咧嘴,结果一动嘴角,嘴唇传来一阵痛感,忍不住摸了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咬破了:“她哥要求的,他哥当初想把他母亲的工作给他对象的,结果最后变成了他妹妹,对象跑了,他一直还怀在心。”
“他想让梁笑晴成为第二个晓晓?”
听到晓晓的名字时,祁北行身子不自觉抖了抖:“是!他想他妹妹死,那她的工作就可以卖了。”
“卖给谁?”
“我妹夫。”
“你倒是会可以啊,回城不到一年半,犯事不少,恭喜你,完成了祁家五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调侃完,就开门出去了。
门外站着的梁笑晴已经满脸泪水,看到她出来,直接哭出了声:“我亲哥要我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却恨不得让她去死。
看到被赵敬田带回来的哥哥,看到他怨恨的眼神,只觉得荒谬,后面跟着她那年迈的父母。
两人看到她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得知事情真相后,如坠冰窟。
案子很快就被判下来了,祁北行被判入狱十五年。
他倒是觉得自己还年轻,十五年也不久,只是没想到进了监狱后,每一晚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那红色的肋骨漂浮在眼前,戳了几百次他的肺。
被放出来的时候,神志已经不清楚了,看到自己的父母觉得他们是那对夫妻来索命,以前的他打不着,出来后发现可以打到了,他不断地殴打自己的父母。
他妹妹跟妹夫,被关了一年半,工作没了,还有了案底,工作不好找,两人互相埋怨,可又不甘心,就这么一直互相折磨,等知道祁北行出来,两人也没去看一眼。
“同志,谢谢你!”
晓晓已经恢复了生前的模样,清秀可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朝着姜时不断地感谢。
“我跟你保证,祁北行后半辈子都无法忘记,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他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他体验一把。”
姜时手一挥,一道光飘落下来。
晓晓站在光照下,觉得身上暖暖的,自打死后,她第一次感觉到温度。
“走吧,以后你的人生会很温暖。”
“再见!”
她挥手义无反顾的朝着光走去,那里有她新的人生。
送走晓晓就轮到那对夫妻了。
“叔,婶子,该走了。”
“我...我还欠着村民的钱,我对不起他们...”
男人叫张大旺,他四十多岁,可容貌看起来就好像五六十岁,他在妻子死后,没多久也走了。
他对于丢钱这事情耿耿于怀,不但让妻子丢了性命,还无法还给村民。
那都是他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的,这钱不还,他走不了
他不走,他妻子也不走。
“名单给我,祁北行家的东西先去问问村民愿不愿拿来抵债,不愿意就卖了换钱,还有,可以让他们把祁父的岗位顶走,到时候赚的工资一半用来替你还债。”
“这...”
“工作岗位不好找,如果他们自己找,起码得花个五六百。”
“好,谢谢。”
张家村的人得知前后后,都选择留下了东西。
从祁家搬来一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还有一些衣物、暖壶之类的,加上工作岗位的还款,也差不多了,至于怎么分配,那就是那群人自己的事情了。
送走两人后,姜时还看到了那个被打的男同志,他脸上已经没了黑气,以后会过得平淡而幸福。
至于梁笑晴,她还在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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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过这事,她活得洒脱很多,也不想给自己受委屈,遇到什么也会跟父母说,反倒后半生过得很开心。
“小时,上次爆炸你也不跟我说。”
陈颂是直到现在才得知这件事的,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存在感不太行,女朋友似乎也不依赖自己。
“没啥说的啊,反正也没事,你知道了还影响你上课。”
“道理你是真的一大堆。”
“嗯呢,如果我都出事了,那保证没人能活着。”
“是,我家小时最厉害了,对了,跟你说件事,何适被调回局里了。”
姜时一顿,脸上带着笑容道:“我之前还想去她家问问她情况的,后面一直忙就忘记了,她回来才好处理。”
“行~交给你,我放心。”
“好,那我挂了。”
“小时,我想你了。”
准备挂电话的姜时手一顿,没想到陈颂居然在电话里会说这样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你也是会说情话的啊。”
“那我努力多说点?”
“行,我等着。”
两人挂完电话没多久,何适就来局里了。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姜时面前,脸上表情冷淡,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她,好似在控诉。
姜时抬头与她对视,随后眉头轻蹙,露出苦恼的表情:“你的桃花煞没有解?”
何适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带着怒意道:“你当初就知道我中了桃花煞,你为何不帮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笑眯眯的看着何适,反倒把她给看得不自在了:“我...”
“不要紧,遇到事情指责别人永远都是最轻松的。”
这话把她说得一脸羞愧,姜时也不多关注,只是右手撑着下巴,悠然自得的模样:“幸亏你不是因为陈颂恼我,不然我会觉得你无药可救。”
“他又不喜欢我,哪怕我在这,你们要在一起,也阻止不了。”
“这会倒是清醒了。”
何适心里难掩悲伤,自打知道了自己有问题,家里人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帮她,可最终还是没能解决。
后来家里人觉得既然是姜时发现了她的事情,那她肯定有这个能力,结果去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人的档案资料全部是机密,这更加验证了大家的猜想,所以她回来了。
家里人折腾那么久才知道一点点,结果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种落差感让她顿感无力。
“之前发现你不对劲想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北城了。”
姜时看出她失落的样子,索性开口解释:“何适,女同胞能来当公安局,我想任何都会钦佩,所以我也不想让你留有遗憾,我直话直说,你的桃花煞我能解。”
何适眼睛张的大大的,虽然心里一直觉得她能救自己,可当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心情无以言表。
“真...真的?”
“嗯,不过要去你家一趟。”
“好,马上去。”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着急了,一脸不好意思的望向姜时:“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去,方便吧?”
“方便方便!”
姜时跟赵孙两人说了一下去向,表示局里有事,可以去何适家找她,就上门了。
“我爷奶去干休所了,哥哥们在部队,家里就我爸妈跟我。”
两人一到大院,登记完就被何适带回家了。
独门独户的三层楼房,带个大大的院子,不远处就是陈军望的家,要不是陈述,他也住不了这里,现在门框上挂着白色灯笼,不用看就知道那个小儿子不在了
何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脸的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陈诺死了...我也是回来才知道的。”
“不要紧,你的事情跟陈家无关,你去把你爹喊回来。”
“你怎么知道他在陈家?”
说完她就后悔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开大门,屋内只有她母亲正在看书,听到动静发现是女儿回来了,才一脸温柔道:“萌萌回来了啊,你爹在陈家,我去喊人。”
何适尴尬地挠挠头:“萌萌是我小名。”
解释完,四周静悄悄的,顿时就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心里也越发的震惊姜时连父亲在哪都知道,绝对是高人。
何父在门口观察了好一会才进来,他是听萌萌说过姜时年龄不大,可亲眼看到,没想到长得如此娇小,不过脸上并没看清质疑,一脸笑意的进来:“这就是姜同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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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点点头:“长话短说,我就问你们,是谁把东西埋在你家院子里中的桃花树下的,你们搬过来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东西一起搬过来。”
何父指了指院子里的桃花树:“你...是指问题出在那边?”
“嗯。”
何父头大的望向自己的妻子,两人面面相觑,咽了咽口水才吐出:“是...是陈伯...”
他们口中的陈伯就是陈颂的爷爷陈述。
“东西我帮你们取出来,后续你们自己查。”
“好。”
姜时说完就让何父去取了铲子,她让何家三人离自己远一点,才开始动手。
有人路过何家,看到这怪异的一幕,忍不住侧头多留意了一会,发现这人居然一直挖一直挖,最后耐心告罄选择离开,当然也有留下的,想跟何家说些什么,可三人面如寒霜,只能站在那看戏。
姜时挖到木制锦盒的时候,都被逗乐了:“埋的够深啊,都快能埋人了。”
何父看着她净白的手掌上托着的锦盒,眉头都拧成了传字:“姜同志,这是...”
“回屋谈吧。”
何母看到门口还有人看热闹,打断了两人,至于那个坑,让何适自己埋去。
何适:“......”
屋内的几人围着锦盒左看右看,很是不明白。
“怎么是头发?”
“是陈颂的胎发,下面是你女儿的生辰八字。”
“#¥%....”
何父何母气的想骂人:“就是这个让我女儿一直追在陈颂屁股后面,连尊严都不要?”
“上面有个阵法,被我破了。”
姜时往嘴里塞了两颗大白兔奶糖后,才继续说道:“当初何适应该救过一个人,那人为了报答,说能满足她一个愿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何母点头:“好像有这么回事,那人快饿死了,是萌萌把鸡蛋给了他。”
“一饭之恩,总得了却因果,那人问何适有什么愿望,她说隔壁的小哥哥嫌弃她老哭,她就说既然那么嫌弃,那要那个男的一直粘着她。”
何父从震惊中回过神:“那不对啊,为什么会反过来的?”
“何适那时候小,没懂,听说要头发,就放了陈颂的,事实上,她放反了。”
“......”
两人憋了好久,都憋出一句话,怪别人吧,是自己女儿搞错了,怪女儿吧,她又那么惨。
“阵法破了,当初施法之人会反噬。”
“这...是不是不太好?”
“好与不好,不是你我说了算,这是一门邪术,如果有人用此等方法来控制你的心神,你可乐意?”
何父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三人送走姜时,表示等事情了了后,再登门拜谢,这里面还有陈家那老头的事情呢。
姜时回去后,跟陈颂讲了一下事情经过,对方沉默了。
良久后才传来沉重的声音:“如果没放反,我是不是会失去自我,只围着她转?”
“嗯。”
“小时,你知道吗,我之前是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知道,没有我,你确实会。”
从她来到这世界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已经改变。
姜时没问何适后来如何处理,只知道在干休所的何老揍了陈述一顿。
不过又有什么能瞒过她?!
那盒子第一次埋在桃花树下的时候,陈述刚好路过看到了,结果第二天就发现何适对着陈颂说要嫁给他。
起初他还没联想到一起,后来事情多了,甚至何父还跟他抱怨萌萌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才把两者串联在一起。
他知道问题在哪,可他就是不说,更是暗暗看着何适做傻事,他想有那个盒子在,何家人就一定会帮助陈颂,那他的好大儿就不会过得差,也难为他了,儿子没用,累死老子,可惜
尘埃落定后,何适一脸轻松的来局里上班,手上提着两大盒礼物。
“姜队,我爸妈让我感谢你的。”
一支人参、一瓶茅台,两盒麦乳精跟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这酒还是特供的,我们都买不了,我留下,善渊喜欢喝,人参你拿回去,太贵重了。”
“不贵重,是我爷奶让送的,他们说你是我们何家的大恩人,以后让我好好跟着你干。”
“不怪我了?”
“没有,我一直很感谢你。”
姜时看着她诚意满意的样子,才掏出一百钱递给她:“我也不知道一百够不够,东西我买下了,我们恩怨两清。”
何适接过钱,笑容灿烂:“同志你好,认识一下,我叫何适,是来这做法医的。”
“你好,我是姜时,欢迎你的加入。”
赵敬田接完电话,跑进来看到两人黏黏糊糊的,都觉得牙疼:“队长,别闹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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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现场!”
“是!”
出发去现场的路上,是孙伟铭开的车。
赵敬田坐在副驾驶上,给他们讲述了案发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自打改革开放后,青山村不少人开始背着蔬菜鸡蛋到城里卖,只要勤快点都能赚点钱。”
偏巧,今儿个的菜收的急,收上来后,对方也没细看,火急火燎的就赶着牛车进了城。
来买菜的老人看到白菜下面都是土,就开始扒拉下来,不然多重啊,那可都是钱。
这一扒拉,就出现了问题。
土一块一块的掉,突然在黑色的泥土里,混杂着白色的不明物体,老人狐疑的弯腰查看,发现是两只白骨化的手指,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手指都白骨了?”
“是的,民警那边打来电话,表示已经去青山村找那些菜民了,具体的要等我们过去才知道。”
何适忍不住咋舌:“这白菜是种坟头的吗?还能带出人骨?”
“直接去青山村,我们去第一案发现场。”
“好!”
车子一路行驶,姜时望向一旁蠢蠢欲动的何适,会心一笑,果然男人只会阻止她剖尸的速度。
青山村原本都该下地的村民,此时被民警安排到了打谷场。
一个个都踮着脚尖伸长着脖子,望向最前面的村长,他正跟民警在说些什么,脸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比当初粮食不够的时候还凝重。
姜时上前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名单统计出来了吗?人都在这吗?”
“收菜的是青山湖的伍子龙一家,他收了十二家的菜,至于人...”
民警视线扫向村长,他连忙接过话题:“来了十一家,还有范老三没来,他有个长年卧病在床的父亲...”
“走,去范老三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村长瞪大了一眼,不赞同的看着姜时:“你们咋回事,突然就...”
可惜留给他的是几道匆匆离去的背影。
反倒是民警还在这边看着,更是有耐心的跟他解释:“村长别多想,不管是范老三也好,还是范老四也罢,都会调查,只是刚好他不在现场,作为第一个调查对象而已。”
“我就是担心范老爹受刺激。”
“不用担心,姜队长是我们警局出了名的破案快、狠、准,至今为止,她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所以你可以放心。”
“这个女娃娃那么厉害?”
“是,别看姜队年龄不大,长得娇小,可经过她审讯的罪犯就没有不老实交代的。”
“天爷,太能干了。”
被讨论的姜时,此时已经赶到范老三家门口了。
石块砌成的房子,外面涂了黄泥,为了让房子保温,还能看起来不突兀,显得低调。
正厅边上有个过道,以前是用来做饭,现在用来堆白菜,旁边是一间杂物房,堆满了火柴,后面是两间住房。
父子两各一间。
院子用石墙围了起来,旁边有一大块空地,不过并没有种菜,空荡荡的。
听到动静,范老三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穿制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几位同志有事情吗?”
“我们来看看你家白菜。”
“对,伍同志卖的白菜吃死了人,我们来看看是谁家的问题。”
范老三一听这不关他的事情,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轻松的指着后山下那一块道:“我家比较偏僻,靠近后山,我就索性要了后山脚下的那块地,方便我照顾。”
“好,赵敬田,好好照顾范同志,听说他很不容易,你没事帮忙砍砍柴,挑挑水什么的。”
赵敬田一听,顿时明白什么意思,是让他看着这人,立马点头:“是,一切为人民服务。”
范老三连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就看到赵敬田拿起斧子,开始砍柴。
三人来到菜地,均朝着天空望了望。
何适还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温比村子里别的地方要凉,而且天怎么变阴天了。不会要下雨吧,我没带伞...”
孙伟铭哈哈大笑道:“没伞就先开车送你回去。”
“那我谢谢孙哥了。”
两人说话间,就各自戴上了手套。
姜时望着半空的黑气,心头发寒,这里怨气那么重,能不阴森么。
看到何适准备把小道边上的菜拔下来,就拦了下来:“你去拔那边的。”
何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边已经被拔了不少菜,只剩下几颗品相不好的。
“好。”
反正哪里都是拔,姜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屁颠屁颠的过去,随手一拔,傻眼了。
一颗圆鼓鼓的眼珠子正盯着她,因为惊吓过度,她都喊不出来。
“老孙,小何适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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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铭也发现她惊恐的跌坐在泥地上,连忙跑过去:“卧槽!!”
毫无防备的两人,就这么被眼珠子吓了一跳。
“老孙,让老赵把人控制住,然后去找民警过来帮忙挖尸。”
“是!”
何适缓了好一会,才苦着脸望向姜时:“姜队,你怎么不提醒一下,真的吓死我了。”
“你以后会见到更多这种尸体。”
“我知道,我就是突然看到,没心里准备...”
何适抱怨完,就开始扒拉泥土,没一会就翻出一整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最可恶的是,那些白菜已经长在尸体里了。
村长跟着孙伟铭还有民警一起赶来,看到那尸体,吓得两腿一哆嗦,要不是有人扶着他,直接就摔田埂上了。
“这...这范老三真的杀人了啊?”
姜时没说话,指挥着民警道:“同志,你去那边挖,还有那我同志,你去那边...”
这后山下的田地挺大的,因为范老三情况特殊,又开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块田是直接承包给了他,村民也没啥意义,可没想到现在民警一个个把菜撅了,下面居然全是一具具的尸体。
菜地被拢成十五块,结果就在下面挖出十五具尸体。
村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范老三怎么敢的啊,居然杀了十五个人。
谁知道下一秒,姜时指着孙伟铭道:“老孙,你把上面那具尸体挪开。”
孙伟铭一听,连忙找民警帮忙,搬开了尸体,好家伙,往下挖,又是一具,不过早已经变成了白骨。
看到这民警也果断的把尸体挪开,往下挖,最终挖出来了二十二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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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听说抓了范老三,村民还觉得警察乱抓人,现在亲眼瞧见这一排排的尸骨,害怕的不行,就怕警察没发现,下一个躺那的可能是自己。
瞧瞧那还有发出恶臭,腐烂的,一看就是最近才得手的。
不对!!
这尸体的衣服有点眼熟。
“哎!村长,我瞧着那具烂了的尸体,好像是刚死去的八爷爷...”
“对对对,那寿衣还是我媳妇帮着做的,我瞧着挺像的。”
村长一听,吓一跳,八爷爷是村里的老人,前段时间刚举行完喜丧,结果尸体在这?
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了那尸体旁看了几眼,惹得赵敬田和孙伟铭的视线时不时往他身上瞟,反倒是何适正专心致志的注意着手头的工作。
“那个同志,我想说这具尸体好像是前几天刚下葬的八爷。”
赵敬田一听眉头一挑,这范老三到底是在干啥?居然还挖人坟墓。
相关人员跟尸骨全部被搬回了警局。
何适正在忙碌的验尸,拿着骨头开始一点点记录,忙累了,就直起腰,对着身后的姜时开玩笑道:“这时候都得佩服陈颂有先见之明了,整了这么个收尸房方便我验尸。”
“那你好好验,让他们心服口服。”
“嘿~知道了。”
姜时离开后就去了审讯室,范老三一直低着脑袋,听到有人开门也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只是很快就听到关门的声音,他茫然的抬头发现警察来了又走,似乎没有要审问他的意思,可为什么呢?
突然耳朵里传来一道熟悉的怒骂声。
那声音,每天晚上都能在他梦里响起,这是他活了那么多年,最为害怕的东西。
“你这个扫把星,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贱种!大贱种!老天爷不公让你活了那么多年。”
“你终于要死了,你活一天就是浪费,你不如早点死。
范老三在一句句咒骂声中,怒火中烧,愤怒地朝着声音方向望去,看到半空漂浮着的人影,瞬间哑火,渐渐被惊恐取缔。
“鬼啊!!!”
惨叫声响彻天际。
孙伟铭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的搪瓷杯,贼头贼脑的对着赵敬田道:“你说我们姜队进去做了啥,每一次只要姜队进了审讯室,那嫌疑人就会哭爹喊娘的,也不知道为啥。”
“能为啥啊,这范老三怕他奶,姜队都打听清楚他奶的衣着喜好,进去见嫌疑人的时候衣服都换了,陈局说了,这叫心理暗示效应。”
“嘶~合着这书上还都讲了啊。”
“对啊,陈局不是说了,等回来还要加入痕检跟引进各种仪器。”
“怪不得姜队老让我们多读书多看报。”
姜时从食堂买了两个白面馒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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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嘛呢?”
两人被吓得一激灵,拍着胸脯回头发现是姜时,忍不住哀声怨道:“姜队,人吓人吓死人。”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
吃瘪的两人,就这么看着她一边吃一边进了审讯室,孙伟铭连忙跟上,赵敬田认命的返回去拿纸笔。
范老三终于看到有人进来,噙着眼泪,梗着脖子大喊:“救命,有鬼,这里有鬼。”
姜时转了转咔咔作响的脖子,自己的脸与他面对面,语气空灵中带着点阴冷:“是像我这样的吗?”
“啊!!!”
范老三抖得跟筛糠子一样。
“老赵,老孙,你们说怪不怪,都有胆量杀人,结果最后说怕鬼。”
赵敬田跟孙伟铭还真沉思了几秒,一脸严肃道:“大概是觉得人死就了了,谁知道还有法律等着他。”
“法律,跟报应,一样不落。”
姜时调侃完,望向范老三,面容平淡,语气平静:“范老三,在你家菜地发现了二十二具尸体,你来说说,用来干什么?”
范老三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好像他已经被彻底吓傻了一样。
赵敬田怒拍桌子:“范老三,你爹还躺床上呢,你再不交待,他走了都没人送终。”
这话惹得姜时一拍他脑门:“他巴不得他爹死,你这么说,他不得开心死。”
“......”
“范老爹是命硬啊,真的命硬,当初范老三去山上捡了一篮子毒蘑菇,他奶吃了直接躺板板,结果他爷只是拉肚子,拉个天昏地暗也没事。”
“铁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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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田跟孙伟铭看他疑惑的样子,不由得冷哼道:“我们小何,可是法医,看那骨头都黑了,就知道是毒死的。”
范老三听完又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哦,他们看不到他奶啊,那没事了。
姜时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越看越觉得这人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范老三,顾名思义排行老三,上有大哥二姐,下有小弟小妹,是家中不受宠的存在,你妈生你的那年闹饥荒,你爷饿死了,你奶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出生那刻起,他就不被家中长辈喜欢。
从记事起,奶奶的咒骂声、母亲的抽泣声、父亲的讨好声,一直伴随着他。
当然,他父亲的讨好对象是他母亲,他这人愚孝,奶说他是扫把星,他父亲就认定他是,对他的冷漠、厌恶,每每想起来就痛心伤肺。
他在家是没人疼爱,没人庇护的存在,受了伤受了委屈只能忍着。
小弟小妹是龙凤胎,生下来后一直被家人疼爱。
“他们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你一件事,瞧,范老三不被家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家中老人说过不可虐杀儿童,说不定范老三早不存在于这世上了。”
姜时平铺直述的声音,犹如刀子一样直刺他的心。
“你母亲在生下老四老五后,就挺直了腰背,觉得扬眉吐气了,这可是少有的龙凤胎,再也不是扫把星的存在。”
范老三想起来了,他母亲有多厌恶他,就有多疼爱老四老五,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他们,更讽刺的是连那个老虔婆都十分疼爱他们,给他们鸡蛋羹吃,给他们买饴糖,哦,过年还有新衣服,这些他都不会有的,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恨他们!
直到老四老五可以上学,但是他不可以,他们说他这样的扫把星只配一辈子下地,读书那种高档子事,他别肖想了。
老四老五上初中时,他们越发的变本加厉,他过的也越发的辛苦,食不果腹是常态。
那年过年,大家都很开心,只有他,那边的热闹与他无关。
他恨透了这些人。
没东西吃的他,只能除夕夜上山找吃的,看到漂亮的菌子想起村子里老人说的话,越是漂亮的菌子越有毒,他...决定弄死他们。
奶对他不好,必须毒死。
父亲骂他,没必要活着了,毒死。
母亲偏心,也可以毒死。
小四小五欺负他,死吧,还是一起毒死。
大哥不关心他,能不能毒死看天命。
隔天是大年初一,他看到母亲在炖鸡汤,趁着她上厕所,把摘来的蘑菇全部都丢进了大锅里。
那香味,现在想起来都是记忆犹新。
“这次的鸡汤好香啊,乖孙来,多吃点。”
那一碗加了料的鸡汤,小半进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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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他奶就走了,连带着她最爱的老四老五。
他父母因为吃的少,给救了回来,只是母亲因为伤心过度,瘫床上了。
大哥则是伤了元气,知道自己是菌子中毒后,责怪母亲胡乱加菌子,让口不能言的她苦不堪言。
至于他媳妇,嗯,也没死,就是他孩子年纪不大,也走了。
二姐因为嫁人免去了这次毒害。
看着那些尸体,别提哭了,不笑出来就不错了。
哪里知道,半年后,他上山找菌子的时候,大哥偷偷尾随在他身后。
“老三,娘说的没错,真的是你!”
范老三这才知道,他那个老娘可以说话了,但是他们瞒着自己。
嗯,挺好的,反正自己是外人。
然后大哥也死了。
你问怎么死的?
当然是趁着他不注意,拿着锄头猛砸他脑袋,硬生生给砸死的。
何适正在翻看尸骨,看着其中一个头颅碎裂,写上了被人砸死的字样。
“你杀死你大哥,怎么处理尸体的?”
范老三听到姜时的问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怕他在山上被人发现,我就等晚上把他搬回了家,你们也看到我家有块地可以种菜,我就把人埋在了那边,还连夜种上了白菜。”
隔天一大早,他就在火上蒸了一碗小米粥,这小米还是当初他奶在的时候,偷拿的,以前只有小四小五可以吃,压根轮不到他的份。
范老三咧开嘴,笑容憨态可掬:“你们知道小米粥吃下肚子会怎么样?”
明明看起来憨态的笑容,可在赵敬田跟孙伟铭眼里,只觉得背后发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转着手中的钢笔,面不改色道:“也没什么,你只不过在小米粥上倒了凉水,让你嫂子觉得小米粥是凉的,然后你就心安理得的喂给你母亲。”
“嘶~”
赵敬田跟孙伟铭傻眼了,这也太狠了,表面是凉的小米粥,内里得多烫啊。
“果然还是警察见多识广。”
范老三有点懊恼,自己想了那么久的办法,居然这么轻易被识破了。
小米粥下肚,第一口,就让她瞪大了眼睛,想说话,一张嘴又被强硬的灌了一口,她的喉咙被硬生生烫坏了。
这期间,范老爹跟大嫂一直在找范老大,直到母亲活生生被饿死,直到大白菜能吃了,也没找到。
一个个都说范老大是被家里的情况给吓跑了。
谁也没发现,这老大早就成为了白菜的养分。
以往白菜种子种下去。到能吃,都要一个月,可重在尸体上,居然只花了二十多天,品相极好,水灵水灵的。
范老三割下白菜就让大嫂去做菜了。
范老爹回来吃到的时候惊为天人:“这白菜甜滋滋的,还有点肉味,好吃的啊。”
大嫂跟二姐也吃了不少,唯独老三这人没吃。
“后来大嫂看老大真的没再回来,就伤心的回了娘家,再后来听到她的消息,就是改嫁了,生了个女娃娃。”
姜时看了他一眼,眼眸带着深意:“你似乎对你嫂子手下留情了,毕竟你连你二姐也拿去养白菜了。”
范老三沉默了片刻:“大嫂是个好人,会偷偷给我塞东西吃,后来她再嫁的那家人打她,我就摸清楚对方的习惯,在他上山前挖了陷阱,等他断气后,我才放心,后面有人找,发现他断气在山上也只能说他命不好。”
赵敬田跟孙伟铭看着老实敦厚的范老三,都没想到他如此心狠,居然把整个范家都给杀没了:“你家都没人了,还杀你二姐?”
“为什么不杀,她可是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范老三把人给杀没了,就剩下他跟范老爹,这老二就频频回家,还带着她的丈夫跟孩子,嘴上说是看范老爹,实际上已经分配房子的归处。
这能忍吗?
不能的。
于是范老三就找了个下雨天让人带话说范老爹生病了,范老二不得不赶来。
人一到,就挑拨离间,在众目睽睽下,推了一下范老爹,老头倒地不起,她吓得往后退的时候,踩到了院落的棍子,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当场死亡。
这一切四周的村民都看着的,谁也不能说范老三的不是,还看着他抱着范老爹哭嚎,一个个都感叹他的不容易。
自此,在他复仇小本本上的人,都死光了。
他家的白菜越长越好,他也爱上了这种口感。
“你奶加上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还有侄子跟你妈,是七个人,那剩下十五个人呢?”
范老三幽幽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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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
“公婆跟丈夫。”
“好家伙,十个,那剩下的十二个呢?”
“村里头死掉的人,我给挖出来了,前几年开始家庭承包,我就要了后山的那块地,更方便种白菜。”
“你是多爱白菜啊。”
“你不懂,那白菜,吃进去特别的鲜甜,要不是太赶了,肯定不会被发现。”
范老三说到这,想到以后都吃不到那些白菜了,还颇为遗憾。
赵敬田跟孙伟铭拿着厚厚的供词,走出审讯室时,都觉得有点不真切。
“怪不得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你看看...”
姜时一出来,就听到两人的交谈,只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可不就是,扫把星这种话还真有人信,不会有人给他们家算命吧?”
“封建迷信真的害死人。”
又一箭!
姜时连忙开口:“你们说的对,说不定就是有人在范奶耳边说过什么,你们去了解了解,然后带回来好好教育教育。”
“是!”
有何适在,很快就区分了范家人跟村子里其他人的尸骨,甚至连范嫂子后来那家人的也分开了。
当青山村的村民来领尸骨时,一个个都不停地感谢,让她体验到不一样的成就感。
范老三被判了死刑,执行当天,一直被吊着命的范老爹也走了。
果然是一家人要齐齐整整。
至于范老三为什么会被说成是扫把星,是村里有几户人家随口胡诌,他们被带走进行了思想教育。
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胡话,让范老三过得那么惨,最后还害得范家全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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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胡诌引发的血案》
报纸一出,有对封建迷信进行抨击的,也有对谣言进行谴责的,当然也有人讨论封建迷信害人不浅,还是愚昧害人不浅。
吵吵闹闹大半个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多读书,才能开智。
赵敬田跟孙伟铭拿着报纸回局里的时候,都乐喷了:“姜队,这结论不是你之前说的么,多读书多看报。”
姜时斜了两人一眼,递给何适一百块钱道:“上次那根人参,我外婆说要一百多,加上茅台虽然是特供的,不过十块钱也够了,然后麦乳精跟大白兔奶糖,差不多两百左右。”
何适扶额:“你是真算的清清楚楚啊。”
姜时拢了拢头发:“自然,这工作挺好的,我还不想被撸下去。”
“那行吧。”
何适也很无奈,不过还是从自己的布兜里递给她一个饭盒:“我妈做的清明果,你不会...”
“那我可以吃。”
姜时打开饭盒,就拿了一个饺子,一口下去眼睛蹭一下亮了:“好吃,艾草的清香,内陷是咸菜春笋还有肉丁,用外婆的话来说,就是你妈很舍得。”
何适看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胸膛都挺了起来:“我妈做菜可好吃了,下次还给你带。”
“好咧!”
看着她连续吃了两个,才在不舍中盖上了盖子,何适觉得她找到机会报恩了,东西不收,可这些吃食她喜欢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心情更好了。
掏出另一个饭盒,给赵敬田跟孙伟铭两人。
一时间,气氛倒是极好。
四月份,细雨绵绵,于秀英要回去给她丈夫上坟。
“外婆,要不把小老太的坟迁到北城?”
“胡说什么呢!”
于秀英知道她不想回去,因为会见到那些烦人的人,可是迁坟也不现实,摸了摸她脑袋道:“外婆一个人回去就好。”
“那不行。”
清明时节雨纷纷,姜时跟着于秀英回长蒲村上坟去了。
家里有阿花跟叶锦欢在,她也很放心。
“你们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叶锦欢也想去,可羊城那工厂正在忙着赶制春夏装,她跟慕轻晨压根没时间走开,而且过段时间,她还想去香江一趟。
“阿花陪着呢,你出门要小心,都是做老板的人了,要注意点安全。”
“我知道了,我跟轻晨有好好锻炼身体的。”
自打之前在香江闹出一回,她们仨就跟着李霁初学防身术,也就是擒拿术,假把式也能唬唬人。
这一趟很是顺利,没有遇到拐卖也没遇到偷东西,平安无事的回到了长蒲村。
两人一回来,就发现村子里不少人家造起了新房子。
村民看到她们,十分的热情:“小时,你回来了,家里肯定脏了,我帮你收拾。”
“这是我去年自己煮的盐水花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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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炒的瓜子。”
“......”
两人手上提满了东西,直到村长来,才各种散去。
“你经常寄资料书,还有铅笔书本什么的回来,大家都很感激你。”
“不碍事,你看大家生活都好起来了,电也通了,该考虑下一步的事情了。”
“什么?”
“修路啊,要致富先修路。”
村长笑了笑:“小时你不用操心,你一直跟我说政策的事情,我也有看报纸的,这路啊,我准备联合四周几个村的村长一起修。”
“行吧,你有数就成。”
望了望四周发现没人,才小心翼翼道:“你要不要找人去羊城进货然后到市里去卖。”
“这...”
“我就提个醒,你自己考虑,我是觉得长蒲村要发展,只能靠外力,不像别的村有自己的特色,可以参加广交会,咱们得另谋出路。”
村长也很是愁人,长蒲村有的东西,别的村都有,甚至别的地方都有,挠了挠头:“我也想赚老外的钱,但是我们这充其量就只有一些高山茶...”
姜时挑眉:“茶叶也行啊,你们可以精包装,对了,现在有没有?有的话给我点,我到时候送给香江的有钱仔,帮你们打打广告。”
当村长听完什么是精包装跟广告,一脸我以前怎都不知道的模样:“这个好,这个好,春季的赶不上,我争取赶今年秋季的,我马上去办。”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离去,姜时的一颗心也踏实了,她似乎看到长蒲村蒸蒸日上的模样,也看到村民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样子。
她的因果松动了,真好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要陪外婆去吗?”
“不去,当初说好了只认你。”
“成,你去玩吧。”
姜时说不去,就真的不去,她问村长借了自行车,跑出去了。
她先跑了一趟派出所。
唐建明因为王福的事情,已经从局长位置下来了,看到她的出现,眼神闪躲,心虚的很。
她全当没看见他,去食堂转了一圈,看到有鳝鱼面,当即就买了一碗。
吃面的时候,就有熟人来跟她说,王福被带走了,一个小小的干事居然还想去逼迫何苗,往轻了说是瞧不起烈士遗孤,往重了说那是对国家政策有意见。
何苗那家人知道,肯定是要把人往重了按死,这不直接坐牢去了。
唐建明的妻子因为他降职的事情,被他在乡下的父母怨怼,最后跟岳父岳母直接脱离了关系,也算是因祸得福。
知道了后续,姜时吃完后,就出去溜达了。
她逛了公园,又去了供销社,最后来到电影院门口。
这家电影院规模比北城的要小,但是门口卖炒货的人可不少。
她一出现,四周的人就围了上来,拉着她看自己的货物。
“同志,瓜子花生要不要?”
“同志番薯干要不要?可甜可糯了。”
“同志可以吃桑葚,我们早上刚摘的,可新鲜了。”
有个中年男子坐在小木板凳上,前面摊着一块布,不上瘫好了一包包用报纸包着的瓜子、花生,边上有块木牌,写着一毛五一包,也不吆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
姜时眉毛一挑,径直朝着他走去:“一包瓜子一包花生,这是三毛。”
中年男子反应有点慢,听到有人要自己的东西,点点头,把炒货拿起来塞给她。
姜时看到他的手,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这是三毛。”
丢下钱,她又买了一点番薯干,就进了电影院。
再次出来的时候,色不早,都要吃晚饭了,人少了大半,但是那名中年男子还在。
他依旧是一身棉衣,视线毫无聚焦的坐在那,随后看了看天气,嘟囔了一句:“该回去了,不然乐乐要担心了。”
就开始把那一包包的花生、瓜子塞回背篓。
刚背上背篓,又回来看了一眼刚刚待着的位置,长叹一口气:“位置又要被抢走了。”
不过他没留恋很久,似乎更不想让他口中的乐乐担心,背上背篓就离开了。
姜时看了眼四周,发现男人走了没一会,就有在外沿的人拿着自己东西挪了过去。
果然好位置要靠抢啊!!
她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他一步步的朝着永福村走去。
直到来到一间低矮的泥土房,门口用木头做了个栅栏,还有用木头围起来的厕所。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太简陋了。
男子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乐乐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回应,他也不在意,只是麻利的取下背篓,然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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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叔叔今天赚的钱,有三块钱呢!乐乐你收好。”
姜时从窗户望进去,里面并没有别人,那钱就这么放在床沿。
“你找苏乐乐?”
学校门口的看门大爷,一脸狐疑的看着姜时,直到她掏出工作证,才放行。
一路上,苏乐乐视线都没从姜时身上离开过,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位警察同志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直到自行车停在了一间房子面前。
这房子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是她的家。
打开门静悄悄的。
苏乐乐踌躇不安的想给姜时倒水,被她拦住了,直到那个卖瓜子花生的男人回来。
“乐乐我回来了。”
如往常一般,他进门就喊了一句。
随后打开大门,看到坐在客厅椅子上等着他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担忧道:“乐乐,你怎么起来了,这个点该睡觉了。”
“我...”
“苏安,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
苏安就是那名中年男人,他望向说话的女同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苏乐乐已经读高中了。”
“胡说,她还在读初中,我...”
苏乐乐双眼噙着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叔叔,我读高二了。”
苏安嘴里一直重复着高二两个字,好半晌才震惊地望向姜时:“我...我是不是...”
“是,你已经死了,你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姜时话音刚落,苏安的魂魄就从躯体飘了出来,他的躯体直直往后倒,落地却只是咔嚓的声音。
苏乐乐望过去,只看到棉衣里面居然是白骨,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叔叔,死了?”
“你就没留意他的问题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一直住校,放寒暑假的时候,我就去裁缝铺学裁剪做衣服,那边包吃包住,所以我回来的很少,基本上是有大假,然后回来住一两天就走了。”
苏乐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叔叔死了:“他为什么...为什么可以...”
苏安一直愣在原地,他忘记自己已经死了,他只有一个念头,要赚钱给乐乐读书,当初高考恢复的时候她才读初中。
三年过去了,她上了高二,那就表示自己也死了三年
他想起来了,三年前特别冷,他怕乐乐饿肚子,就上山下了套,结果遇到了饿狠的熊瞎子,他没跑掉。
苏安痛苦的蹲在在地,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死了,乐乐怎么办?我怎么那么没用!!”
说到最后,他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死了呢!!
苏乐乐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住,大喊一声叔叔就扑了过去。
结果从他身子里穿了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她害怕的回头:“叔叔...”
她连碰都碰不到她叔叔了,以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乐乐...”
苏安抬头看到她哭,胸口堵得慌,想要把她拉起来,就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一团光线,随后又凝聚成一只手的模样。
他再也不能安慰她了
苏安想到死去的爸妈,想到死去的哥嫂,内心越发的愧疚。
苏乐乐看着他的模样,望向姜时:“警察同志,为什么我叔叔会这样?”
“他啊...”
姜时把经过给两人娓娓道来。
苏安的父母很早就走了,只留下他跟大哥这两兄弟。
他大哥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年幼的他拉扯大。
结果在苏乐乐刚生下来时,村子遇到了大水。
苏安被大水冲走,是他大哥不顾危险找到的他。
只是人找到了,但是救人的大哥一直泡在水里,身子坏了,没多久就走了。
苏乐乐的母亲,当时才生下孩子没多久,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孕妇,突逢大水,后又遇老公离去,没多久也跟着走了。
一下子这个家,剩下刚出生的苏乐乐跟苏安。
灾年,一个刚生下来没妈的孩子长大有多难,是谁都能想到的。
苏安凭着那股子韧劲,硬生生把苏乐乐带大。
只要对苏乐乐好的事情,苏安都会去做。
他可以吃糠咽菜,但是乐乐不可以,得吃鸡蛋,得吃肉,白面难得,但是别的可以,想吃肉就上山,想吃鱼就下河。
这些年下来,苏乐乐也没受啥委屈。
甚至知道读书很重要后,他把苏乐乐送去了学校上学。
她是他们村,第一个上学的女孩子。
随着年龄往上涨,村里有人给苏安说媒,他都拒绝了。
他害怕娶了妻,对方对乐乐不好,也怕自己有了孩子后会忽视乐乐,他不允许有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种情况的发生,把一切的可能都扼杀在了摇篮。
乐乐也很懂事,这些年知道叔叔的不容易,所以一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出去上学的同时,还成为了裁缝店的学徒,为的就是能有一门手艺,也可以让叔叔穿上自己做的衣服,买布跟成衣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只是没想到因为忙碌,完全没料到叔叔出事了。
“你叔叔自打你父母不在后,除了照顾你,村子里谁有事都会搭把手,不管老人还是孩子,他都会帮忙,大饥荒的时候,他能给你喂自己的血,也能留给村子里的老人半个地瓜。”
“血...”
苏乐乐一脸呆滞的盯着自己的叔叔。
“那年大水后,家畜这种都被淹死不能吃了,怎么让你不饿肚子是难事,村里有奶的人太少了,饿狠了,就给你喂了血,不过好在第二天,他想到别的办法。”
苏乐乐真的很后悔:“叔叔,对不起,我没能发现你出事...”
“不怪你,你出去读书后,回来的次数少,我们见面的机会更少,而且你是大姑娘了,我们要避嫌。”
是啊
为了避嫌,两人基本上都不怎么待在一个房间里。
“你叔叔身上功德不少,死后就靠着那股子执念一直在下地干活,去年开始,你担心他身体,就让他去电影院门口摆摊,这样轻松点,他同意了,只是你不知道吧,你家的地他都没荒废,他怕不种地,你们没口粮吃。”
“今年是他最后一年了,你也看到了,他的躯体早就变成了白骨,再不去地府,就得消散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望着哭成泪人的叔侄二人,动了动手指,说出了更为残忍的真相。
“苏安的个人功德无法承受他支撑身体那么久,还有...”
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还有你大哥大嫂的,他们一个不放心自己的弟弟,一个不放心自己的女儿。”
一人一魂惊愕的抬头望向姜时,耳边嗡嗡作响。
“在苏安你死后,他的魂体因执念无法去地府时,他们就选择把身上的功德全部给你,你大哥在找你的时候救了不少人,功德不少,你大嫂以前也是个良善之人,救助过人,所以你...”
“他...他们呢?”
“消散了...”
苏乐乐呆滞了片刻就崩溃大哭:“原来我爸妈一直在我身边,我不是没人要的野种,我有疼爱我的妈妈,有爸爸,还有叔叔...”
没爹妈的孩子早慧又敏感,尤其是上学后,更能明白别人的善恶。
她班上有同学得知她无父无母后,就开始远离她,甚至背后说她是野种,她从来没为自己辩解过,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父母一直未曾离去。
只是今天开始,她真的成为了无父无母连叔叔都没了的孤儿。
“村里有好事者是不是问过你恨不恨你叔叔?”
苏安低下头,恨他是应该的,不是吗?
“你哥哥的死,他们以为是你连累的,为了找你。”
苏安闻言只觉得嘴里有股苦涩蔓延,原来人死后还能体会苦味。
苏乐乐摇头:“我小时候第一次知道的时候确实有恨过,可从村里婆婆那得知真相后,我心疼我叔叔,我恨得是我自己,如果我没出生,叔叔就不会因为抱着我不小心掉水里,最后我被放进了盆里,他被却冲走了,这些年,他身体一直不好,都是因为我,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敢面对叔叔。”
她抽噎着望向苏安:“叔叔,对不起...”
“乐乐,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是我啊...当初要是我直接被冲走,大哥没找我就好了,大嫂也不会出事,你也不会没有爸爸妈妈,你恨我是应该的啊,你怎么恨上自己了呢?”
苏安很着急,可他无能为力,只能徒劳的望向姜时:“同...同志你帮我劝劝她...”
“我劝不了她,只有你才可以。”
姜时边说边迈开腿往外走:“尘归尘,土归土,苏安,缘分散尽,魂才可归去,明早我来接你。”
说完她就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开了,心里忍不住大喊:要死了,太晚了,外婆要打人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于秀英正落寞的坐在客厅,连忙上前抱住她撒娇:“外婆,我今天好累哦。”
于秀英身子一顿,脸上表情变得柔和:“又遇到案子了?”
“嗯呢~”
有了姜时在,于秀英的伤心被冲淡了不少。
那边的苏安心疼的看着苏乐乐:“乐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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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对不起...如果我能多回来,就能发现你出事了,我...”
“乐乐,你知道你为什么叫乐乐吗?”
“不知道。”
苏安从侄女哭肿的双眼上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那皎洁的月亮,说来也怪,昨儿个还下雨,今儿个居然是难得的好天气。
“当场大哥大嫂怀你的时候,想了好多好多的名字,他们希望你有出息,能出人头地,直到他们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没读过书,识字不多,所以就叫了乐乐。”
“我们啊,都希望乐乐能快快乐乐的,怎么可以恨自己?不可以的!要恨的,那你可以恨我。”
苏乐乐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乐乐啊,叔叔不能再陪你了,你以后只有一个人了。”
“叔叔,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师傅说,我现在可以修改衣服了,我就能赚钱了,考上大学,国家还会给补贴。”
“好好好,我们的乐乐啊,果然很好。”
苏乐乐心里苦涩的很,又觉得很是温暖,她的出生就被寄予厚望,父母不在,可叔叔疼爱她,怕她名声不好,还主动避嫌,甚至死后还想着自己,这比那些爹娘尚在,可不得疼爱的孩子好太多了。
唯一的遗憾是父母消散了,她现在不想叔叔也落得此下场。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时就来敲门了。
开门的是苏乐乐,一打开门,就看到她眼睛都快肿的看不见光了,不过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大概是苏安跟她说开了,困住自己的枷锁没有了。
“执念消,尘缘了,鬼门开,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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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软卧下铺的于秀英还在生闷气,倒不是车上遇到什么人,主要是叶寒松在火车站等着她们,来找不快了。
“妈,我叫你一声妈,是因为我媳妇,但是你不能一直拖着欢欢吧,她现在可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也不看看她几岁了。”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我已经给欢欢找了一户好人家,她...”
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姜时一脚踹开了。
“你!!”
“好狗不挡道。”
触及到姜时冰冷的眼神,叶寒松就怂了,他捂着膝盖一脸恼怒:“我是你爹!”
“我爹早死八百年了。”
说完,姜时就带着于秀英检票上了车,后头叶寒松气急败坏的样子,她们全然无视。
只是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到底为什么?欢欢都跟他断绝关系了啊。”
姜时看着火车外拥挤的人群,神色晦暗不明:“为了他的族人。”
“族人?”
“叶方盛有出息,他炫耀了,别人夸他会教孩子,把他夸的飘飘然,这不,说让他搭把手,他答应了,他那个三叔公说不给他找麻烦,就想儿子讨个有学识的好儿媳,到时候啊,也能光宗耀祖,这不打上叶锦欢的主意了。”
于秀英傻眼了:“他答应了?”
“他不是向来如此,当初叶方盛自愿下乡,可叶家人说他一人下乡会受苦,他越听越心疼,就把叶锦欢给一起弄下去了。”
于秀英有点恍惚,她当初知道欢欢下乡很着急,可没想到内里会如此。
“姜婉瑜还不算蠢,知道让叶锦欢死心,只要她坚定,叶家人动不了她,不过相比较而言,叶锦禾更难了。”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直到下了火车,于秀英都闷闷不乐,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回到北城就大病了一场。
好在有她的师兄还有善渊在。
叶锦欢得知她生病的缘由,越发的厌恶叶家人,更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回开市。
倒是叶方盛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当初因为他,叶锦欢才下的乡,有些事迟早是要还的。
“你好,我女儿上吊死了,很多人说她是自杀的,但是我不信。”
一对年迈的夫妇互相搀扶着进了公安局。
两人是来报案的。
三天前,她们的大女儿被人发现吊死在家中,救下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边上还留有一封遗书。
赵敬田跟孙伟铭对视一眼后问道:“遗书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
老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颤抖着递给了赵敬田跟孙伟铭。
打开一看,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爸妈,对不起,我实在撑不住了,太想他了
老人发现两位警察有点不明所以的样子,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我女儿,她不会为了陆清越自杀的。”
“陆清越?”
“嗯,陆清越是我女儿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学老师,他们当初相爱了,后来被我跟她母亲分开了,男的又被人举报下了乡,没能回来。”
赵敬田跟孙伟铭眉头一拧,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遗书,纸张下面还能看到有泪痕干透的痕迹:“你女儿很爱他?”
“我想她更多的敬他,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女儿已经嫁给红旗公社的社长了。”
“???”
爱的人是老师,结果又嫁给公社社长?总觉得关系不太正常。
“我知道你们有疑虑,但是她自杀前两天刚刚答应过我们,一定跟会向志好好生活。”
“自杀前两天?”
“对!”
老人悲痛的点头:“我女儿被发现死了后,向志很快就要给她下葬,我们想按照规矩死后停尸三天,他都不同意,我们越想越奇怪,觉得事有蹊跷,就来报案了。”
“死后停尸三天?”
何适从食堂回来,就听到赵敬田跟孙伟铭在呢喃停尸三天这句话,凑过去解释道:“怕人假死,都会停尸三天。”
“假死?”
“对,我记得姜队她那个村就发生一例,李霁初那个闲聊的时候跟我提过。”
“对对对,我们家也有这种说法,其实我们是想给女儿做套她生前喜欢的衣服,可...”
何适发现姜时并不在,对着两位老人问道:“尸体下葬了吗?”
“下...下了....”
“那不行,如果下葬了就查不到,得挖出来。”
“这...”
老人迟疑了几秒,就斩钉截铁道:“可以开棺,我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如果她枉死,那开棺正好给她找出真相,如若她是自杀,那就表示,她不配当我女儿,活该有这一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敬田跟孙伟铭,带着何适出了现场。
三人挖到一半,向志听到风声匆匆赶来,拦着几人不让动手,一脸怒意的对着一旁的老人道:“爸妈你们干什么?佳音已经死了,你们难道还要让她死不瞑目?”
“以我们对佳音的了解,她不会自杀,我们要开棺验尸,为她查明真相。”
两位老人眼神坚定,此时此刻,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想查清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向志眼神中透着狠戾,但是碍于现场有人,小声的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疯了吧!余佳音为什么死,你们还不知道吗?”
“不会的,她答应过我们,会好好跟你过日子,不会做傻事的。”
“那是你们以为,事实上你们一点都不了解她。”
向志觉得这两人脑子不清楚,死都死了,还开棺验尸。
“向志,无需多言,这棺,今儿个我们开定了!”
两位老人说完话,就伫立在坟墓前,一动不动。
“你们!”
向志气的满脸通红,见说不通岳父岳母,就扭头望向拿起工具的赵敬田跟孙伟铭两人:“你们谁啊,挖人家坟头那么缺德,我要去投诉你们。”
赵敬田跟孙伟铭差点没翻白眼,这人不过是个女婿,还阻拦人爸妈,有问题啊,真的有问题。
何适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声音沉稳,毫不畏惧:“我们是北城公安局的警察,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就有出现场的义务,如果你想投诉或者举报,请找我们上级。”
“好!好!好得很!!北城公安局我记住了。”
向志见阻挠无望,松开了手,看到一边放着的锄头,气的踹到了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骂骂咧咧离去的背影,赵敬田撞了一下孙伟铭:“老孙,你觉不觉得,这个向志很有问题?”
“可能是怕被人发现他被戴绿帽了。”
“也是...遇到这种事情男人都会生气,搁我身上也是。”
何适的目光已经收回来了,拿着被踢开的锄头准备一起挖坟,听到两人的话,忍不住努了努嘴,示意余父余母还在呢,两人察觉后,果断闭上了嘴。
余父余母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多为女儿辩解,他们相信真相一定会大白的。
“其实我反而觉得这个田志挺过激的,看看尸体而已。”
这话一出,反而让余父余母的心更往下沉了。
姜时下午回到局里,就看到向志一脸怒意的冲进来。
“我找你们公安局的领导。”
“有事?”
“对,我要举报你们警察随意挖人坟墓。”
姜时看了看冷清的大厅,凑过脑袋问道:“你说你来这干啥?”
“找他们的领导。”
“哦~我们陈局在山城,你去那找他吧。”
“你!!”
向志觉得这公安局的人一个个都是滚刀子,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跑了。
“嘶~脾气真大,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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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彻底离开了,她才找了门口接待室看了一下登记资料,就去食堂买吃的了。
她还是很相信赵敬田跟孙伟铭的,毕竟这两人出现场还带上了何适,要是一个人是不是自杀都看不出来,那这个法医就不称职了。
而且她总要给别人学习成长的机会,警察本身就忙,一直自己上,那得累趴下。
嗯,没错,不会带团队只能干到死。
她拿着饭盒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小老太呢!
那边的三人已经挖出了棺材,打开棺材盖的一瞬间,臭味扑鼻而来。
三人强忍着才没有后退一步,反倒是余父余母毫无察觉一样,默默地站在一旁,眼里带着泪水的凝视着棺材里已经腐烂的女儿。
何适让赵孙两人帮她把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不然她得蹲进去,不方便验尸。
其实让余父余母看着这一切太残忍了,何适想让他们避开,可他们拒绝了。
“同志,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女儿走的不明不白,我夜不能寐,我们不怕,扛得住。”
“那,赵哥孙哥,你看着点他们。”
何适交待完,就开始验尸。
余父余母三天前被告知女儿上吊的,昨天刚下的葬,但是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了。
再晚一天,怕打开都有蛆虫爬来爬去,这更让人受不了。
何适怕辜负了余父余母,这次检查更加的仔细。
翻看了一下死者的手,发现指甲内有干了的血迹,脸颊两旁有淤青。
她动了动死者的脑袋,把她的脖颈露了出来,上面是两条清晰可见的勒痕,脚后跟有磨损
一切的证据表明,余佳音是被杀死的。
“是谋杀伪装成的自杀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余佳音的父母看到验尸结果,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他们就知道佳音不会自杀的,可一想到女儿是被谋杀的,那个气急败坏的身影就浮现在他们脑海里,眼底染上了痛苦之色。
何适三人刚把尸体带到公安局,就看到有两名带着怒意的男子走出来。
他们朝着余佳音的父母直直的冲过去。
赵敬田跟孙伟铭察觉不对劲,刚想出手阻拦,就听到他们怒不可遏的声音喊了一声爸妈。
两人默默地放下了举起的手。
“爸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余佳音为了一个陆清越要死要活,现在死了你们居然还去挖坟,你们有替我们想过吗?”
老人看到儿子时,先是一阵惊喜,听到他们的指责后,眼里闪过一丝愕然,很快眉眼冷了几分,看着他们的眼神一片冰凉:“那是你们的妹妹!”
“别说我们了,要不是大姐二姐不在这,也一定会阻拦你们的。”
余父到了此时才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儿子,很快就扭过头牵起自己妻子的手朝着公安局保安室走去,眼底的黯淡挡也挡不住。
两儿子看自己的父母不为所动,急了,跑上前就大吼了一声:“爸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余佳音死了就死了...”
“啪!”
余父忍无可忍,直接给了大儿子一巴掌,望向欲言又止小儿子,也不客气的来了一巴掌。
刚好一个左脸,一个右脸,很对称。
“你们来这里说那么多,不过就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前途。”
“为了前途有错吗?”
“为前途拼搏没错,可那个死的是你们的妹妹!”
“反正都死了...”
余母一直没吭声,直到此刻突然笑出了声,她那双眼眸不见半点波澜,只是带着泪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你们可真是我生出来的好大儿啊。”
“妈!”
“不用喊我妈了,你们为了自己的前途,明知道佳音的死有问题,也可以不闻不问,你们的心被狗吃了,我不配当你们的妈。”
赵敬田站在一旁盯着四人,何适则让孙伟铭帮她把尸体挪到验尸房。
余家两儿子看着尸体被搬走,越发的着急:“爸妈,你们怎么还不明白,佳音为了陆清越做的那些事,大家都知道,她上吊不过是...”
“她是被谋杀的。”
余父说这话的时候掷地有声,震得两儿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谋杀?不是上吊吗?
可想到向志,两人咬了咬牙:“爸...”
“我很想问问我的好儿子,向志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不余遗力的阻止我们。”
两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余母握着余父的手都在颤抖:“你们走吧,以后当我没生过你们。”
“爸妈,你们太过分了,打小你们就偏心佳音,现在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闹那么大,你们就只不能为我们考虑考虑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小到大都让我们让着佳音,凭什么啊,现在死都死了,还折腾,你们是想我们也死,是不是?”
“你们从小就对我们其他几个孩子不公平,佳音惹出那么多事,爱上自己的老师,还吵着要跟陆清越一起下放,照我们说,她这种祸害,早死早了。”
“啪!”
又一声清脆的甩巴掌声响起。
不过这次打人的是余母。
她的眼里全是痛苦跟绝望:“你们只说我们偏心佳音,可我们短过你们吃,短过你们喝吗?佳音有的,你们也有,甚至因为佳音让我们省心,好多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你们身上,这才会忽视了她,可你们怎么对待我跟老余的,老大你结婚的时候,因为没给你媳妇我的手镯,你两成婚后就去了岳家,逢年过节吃个饭就走。”
余老大被说的面红耳赤。
那手镯是一只翡翠玉镯,余母的陪嫁,当初动荡,她给藏起来了,可老大是见过的,他早就觉得那是他馕中之物,可谁知道结婚的时候没给他,这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随后望向自己的小儿子,冷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结婚的时候,佳音给你打衣柜,做衣服,可她结婚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她那是为我?别搞笑了,她那是想在她朋友面前显摆。”
“朋友面前显摆?哈哈哈哈,那你这样给我显摆一下吧,你别忘记你的媳妇跟佳音是好友。”
“反正你必须要把尸体带回去,不然我们不给你养老的。”
两人任由余父余母的谴责,反正就是梗着脖子不答应。
姜时抱着双臂戏谑的看着这一幕:“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余佳音是被谋杀的,你们没法带回去,老赵,把这两人带去好好问问,这么不想让我们查,嫌疑挺大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敬田一听,立马掏出手铐,把两人铐上了:“这叫自投罗网?”
“你跟老孙好好问问不就知道了。”
余父余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有点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断地挣扎,最终徒劳无功的被拖进审讯室。
“这...”
“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合规合法。”
姜时是回来拿奶粉的,陈颂给她买的奶粉,一直留在办公室,可如今于秀英病着,她就想带一罐回去,谁知道回来还遇到了这出戏。
看到半空漂浮的身影,她长叹一口气,鬼的事情,只能自己来,她有点想找个徒弟了,什么都亲力亲为还真的累人。
赵敬田跟孙伟铭先后问了余家这两儿子,才知道是向志让他们来的。
“我们没办法,我是公社书记,小弟是公社宣传部的,如果不来,他就会给我们穿小鞋。”
“穿小鞋有妹妹的命重要?”
“我们有家啊,如果工作不顺风,我的孩子妻子怎么办,反正佳音都死了...”
赵敬田跟孙伟铭看着两人直摇头:“怪不得你们父母会如此心寒,那可是一条命啊。”
姜时考虑要让他们成长,就没有插手,不过也没不管:“老赵,老孙,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没解决到时候我就销假回来接手。”
“是!”
赵敬田跟孙伟铭情绪激动坏了,这可是展现自己实力的时候,立马就去走访调查了。
发现向志在余佳音死亡时间内下乡视察去了,有作案动机,却没作案时间。
更为诡异的是,向家四周的邻居,对余佳音很是不屑,相反很同情向志。
“你问我那个向社长家的媳妇怎么看?能怎么看,她不要脸啊。”
“你想知道她怎么不要脸?来来来我告诉你,她啊,喜欢自己的老师,后来设计嫁给向社长,嫁给他之后还不安分,还想着那老师,你说她要不要脸?”
“你说她死了的事情我们知不知道,那肯定知道的啊,上吊的死的,要我是她,早就上吊了,你们警察居然还调查这种人,真的是,,,”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赵敬田跟孙伟铭拿着水杯递给余父余母:“两位能不能说一下你们女儿跟陆清越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走访调查发现,你们女儿的名声真的很差,甚至到了她一死就有人拍手叫好的地步。”
余父余母长叹一口气,难掩心中的悲伤。
“那是佳音的班主任,据说他幽默风趣,仪表堂堂,只是因为留过学,被人举报下放了。”
孙伟铭看着两人避重就轻的样子,眼眸眯了眯:“余佳音喜欢陆清越。”
“没有没有,佳音只是把他当老师的。”
赵孙两人把手中的本子一收,满脸严肃道:“你们也能明白向志有问题,可他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到了这地步,你们还想隐瞒?”
最终选择再去一趟余佳音所就读的南恩大学。
等他们回来恰巧与何适打个正着,三人脸色都有点不太好。
“这个向志,越查嫌疑越大那天是临时决定要去小吴村视察的,可恶啊,明明知道他有问题,可就是没证据,而且太奇怪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余佳音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种事情本人不会说出去吧?”
赵敬田薅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烦躁:“我跟老孙去学校调查了陆清越跟余佳音。”
“怎么说?”
“一个个都说陆清越跟余佳音很是暧昧...”
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不管无论如何,都应该有所避嫌,可两人没有。
他们一起吃饭,讨论问题的时候也挨的特别近。
直到动荡那年,陆清越本就不是很好的口碑,加上留学的背景,直接被下放了。
余佳音想救他,找了同学老师、学校的领导,可没有人愿意搭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清越被带走。
她回家后很是伤心,跟父母表示要不就跟着去下放,可以方便照顾陆清越,结果当然是被阻止了。
余家在这个年代能让余佳音上大学,家里是有本钱的,为了自保,余父余母果断把资产捐了出去。
后来再有消息的时候,就是听说余佳音结婚了,对象是向志。
只是婚后她一直在忙碌,她一直想把陆清越救回来,直到陆清越过世的消息传来,她才消停了下来。
她恨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只是她哪里会知道,很多人压根是自身难保,又怎么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何适在一旁听着赵敬田讲述余佳音的过往,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了,这个陆清越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余佳音这么念念不忘。
孙伟铭全程没发言,一直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得不到回应的赵敬田回头一看,愣住了。
何适也绕过来,看黑板上的文字若有所思。
孙伟铭有点不好意思:“陈队上次回来的时候教过的,这是人物关系图,我试着梳理了一下。”
姜时进来的时候,恰巧就看到黑板上写的内容,点头表扬道:“确实很直观。”
三人听到她的声音身子一僵,随后变得垂头丧气:“姜队,你来销假了啊。”
“嗯,你们似乎遇到了问题。”
陈述句,并非疑问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她看看他,最终把何适推了出来:“姜队,我们都觉得凶手可能是向志,但是目前他有明确的不在场时间,也缺少证据,我们感觉进了死胡同。”
姜时看着黑板,在陆清越跟向志之间打了个问号:“按照这张图上所显示的,这个向志跟余佳音结婚很巧合,两人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有人说是余佳音设计的?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跟陆清越有没有什么关系?”
孙伟铭听完就站出来道:“我调查过,这个余佳音跟向志结婚是为了陆清越。”
何适忍不住狐疑道:“他跟陆清越认识?”
“是同学。”
他们谈话,姜时就顺手在两人关系那一栏写上了同学两个字。
“那么现在绕回本质,三位同志,我看到尸检报告上说死者指甲有人体组织,是不是表示余佳音死之前努力挣扎,抓伤了凶手?”
“对,但是我们查看过向志的胳膊,没有疤痕,脖子也没有。”
赵敬田突然抬头看向三人:“等等,我好像见过有人胳膊上有伤。”
孙伟铭跟何适异口同声道:“赵哥/老赵,那人是谁?”
言语里带着欣喜,终于有突破了。
“是向志的司机。”
赵敬田想到向志来阻挠挖坟的那天,他从车里跑下来,司机的袖口是挽起的,注意到他的视线,就把袖子放下来,他只是匆匆一瞥就忘记了,现在听姜队提及,才想起来那胳膊上是一道道的抓痕。
“那就带回来问问吧。”
“是!”
“顺便把向志业一起带回来。”
“这...他比较是公社...”
“没事,有事陈局抗。”
“行,”
远在山城的陈颂只觉得脖子有点凉,不过很快就又把注意力移到了仪器上,心里恨不得马上找上面审批。
赵敬田跟孙伟铭虽然没能两天内破案,但是大方向没问题,两人也变得有信心不少,出门的时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向志被带回来的时候,一脸不屑,睥睨公安局的众人。
何适拉了拉姜时的衣角,小声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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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随后就朝着赵敬田跟孙伟铭道:“你们对李司机问话。”
两人点头答应了,心里却直嘀咕,这姜队什么时候查清司机的资料的。
审讯室里,李司机有点坐立难安,尤其是见到赵敬田进来,忍不住的扯了扯衣服袖子。
“别扯了,我那天看到了。”
李司机身子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看一下,这人你认识吗。”
孙伟铭把余佳音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李司机一看,吓得身子抖了抖,那照片,是何适在验尸前拍的,已经呈现巨人观的余佳音。
两人长驱直入,直接把话挑明了:“李大富,你看清楚,这人是余佳音,被人勒死余佳音。”
“我...我没...”
李大富想否认,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话都哆嗦,瞬间开始冒冷汗,如坐针毡。
“否认没用的,我们在余佳音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人体皮屑,恰好你的胳膊受伤了,只要做一下比对,就能知道是不是你的了。”
李大富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能比对?”
“当然。”
赵敬田跟孙伟铭齐齐点头:“有的,这种技术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们也是听陈颂提及的,不管有没有,他们都要说有。
李大富面如死灰,这才老老实实交待。
“人是我杀的,是她勾引的我,她还威胁我要告诉向志,我逼不得已的。”
姜时跟何适站在外面听着李大富的话,一脸的厌恶:“浑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最硬了。”
另一间审讯室的向志居然还有闲情逸致闭目养神,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脱身之法。
但姜时在,又怎么能让他如意。
很快,他耳边就传来一道阴冷如鬼叫的声音,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向志...向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敬田跟孙伟铭拿着口供出来的时候,有点丧气,看到姜时正坐吃奶粉冲泡的米糕,更加颓废:“姜队,这向志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大富不会供出他啊。”
这米糕也叫乳儿糕,在苏城那比较出名,陈颂担心她吃太多糖不好,特意弄来的。
姜时一勺一勺小口的吃着,听到两人气馁的话,头也没抬:“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余佳音的名声那么坏吗?”
“难道不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
“那我就问,你们走访调查那么久,有人亲眼看到余佳音跟陆清越有逾越的地方吗?是抱在一起了还是两人亲上了?”
两人顿了顿,思考后才开口:“我们确定没有人亲眼看到,只是一个个都这么说,甚至那些所谓的同学老师,也只是说余佳音跟陆清越一起吃在食堂吃过饭而已。”
“我也跟你们一起吃过饭,我是不是就不检点了?”
“......”
原本还想说空穴未必无法的两人,瞬间噎的说不出话。
姜时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余佳音是不是跟陆清越有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要去找找源头。”
说完后,她想了想又喃喃自语道:“不过年代久远,也确实不好找。”
“.......”
所以他们还要不要去找?
“不用了,我这边拿到相关资料了。”
一道清冷带磁性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三人抬头一看,发现是陈颂,他手中拿了一份文件,身后则是挤眉弄眼的李霁初。
赵敬田跟孙伟铭惊喜的大喊:“陈局!”
随后就把他丢到一旁,专注的看起了文件。
姜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吃着碗里的米糕。
李霁初在身后叉腰:“你们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会出现。”
“有什么好问的,向志告状,总要人来背锅。”
陈·背锅·颂:
李霁初哈哈大笑:“小时,你说的没错,上面给老大打电话说了这事。”
赵敬田跟孙伟铭越看眉头越紧:“姜队,那些话好像是向志传出来的。”
“嗯。”
“不是,你这么平淡的吗?你早就猜到了?”
“向志都认识陆清越,是他传的不出奇。”
何适把手中的文件直接塞到赵敬田跟孙伟铭手里。
两人打开迫不及待的查看,结果越看越茫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向志喜欢这个陆清越?”
陈颂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走吧,去会一会这个向志。”
“是!”
两人拿着资料就朝着审讯室走,陈颂发现姜时依旧一动不动:“你不去?”
“昂,我想看看老赵跟老孙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巴。”
陈颂视线在三人间徘徊了一会,若有所思道:“那你们去吧。”
赵敬田跟孙伟铭:“......”
两人越发的哀怨,果然人不能能力太突出,这不就要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一面了,他们有点不是很想。
等他们进了审讯室,陈颂问姜时:“你在培养他们?”
“不培养他们,全部我自己来,你是想累死我吗?我这么辛苦,连个劳模,先进积极分子的奖状都不给我。”
陈颂闻言嘴角的弧度不由得越扬越高,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脸上,清晰可闻的低笑声就这么进入她耳朵。
只是那边的两人注定要让人失望了。
“向志,你跟陆清越什么关系?”
“同学。”
向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审讯的两人,只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全身紧绷,一直在逼迫自己不去看半空中的人影。
“为什么要传自己媳妇跟陆清越有不正常关系,你是不是喜欢陆清越,对他爱而不得。”
原本还拘谨的向志在听到这句话时,怔住了,随后身子都放松了不少:“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有不在场证据。”
之后不管怎么问,他都不再开口。
“他什么都不说。”
姜时望向审讯室,眨了眨眼:“果然人比鬼神都可怕,头铁的很啊。”
陈颂一愣:“他...”
“对。”
不怕人,不怕鬼,不敬鬼神。
“你想要用常规的方式去侦破,还是要我出手?”
陈颂垂眸:“他...”
“懂了,我马上去。”
李霁初在边上看着两人,满头黑线“不是,你们打哑谜呢?别卖弄默契啊...”
陈颂拍了拍他肩膀:“你跟你家媳妇也可以。”
“......”
向志发现换了两人对他审讯,不由得嗤笑道:“怎么,你们审讯也要搞车轮战啊,你们警察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望着向志,他的双眼写满了不屑跟挑衅,顺着他的话语点点头:“吾日三省吾身。”
向志古怪的望着她:“反省还能力那么差,你还是回家生孩子吧。”
“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仁慈了?是不是给他脸了,是不是要直接踢的他断子绝孙。”
“......”
陈颂手握拳头抵着嘴巴,防止自己笑出声:“咳咳~好了,言归正传。”
姜时这才努了努嘴,朝着半空招了招手,那道人影,随着她的动作慢慢落在桌子上。
向志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你是怎么杀的余佳音?”
“我...”
向志想说不是我,可说出口的话就变了。
“我杀这种贱人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向志看了一眼余佳音的虚影,就很快移开了视线,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因为喜欢余佳音才跟她结婚的吧?哦,不对,你们是觉得我喜欢陆清越,不会吧,这样的脑子能做警察?”
他越说,整个人的态度就越变得高高在上。
“你们查到了,我跟陆清越是小学初的同学,后面他出国才不是。”
只要有陆清越的地方,向志永远都没有名字。
也是,世人只记得第一,又谁记得第二。
这般窒息的压迫感直到陆清越出国才停止。
只是好景不长,他留学回来在学校当了老师,还有自己的研究室。
而他那时候还在科室当干事,被人指着鼻子骂。
两人的区别让他喘不过气,父母觉得他丢人,更是感叹要是他跟陆清越一样出息就好了。
直到余佳音上了他的课。
一个女学生,对理科十分有兴趣,她主动去找陆清越咨询。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清越越发觉得她有天赋,想把她招入自己实验室,可计划还没实施,流言就出来了。
计划搁浅,流言越发的汹涌。
这时候,动荡来了,陆清越被人举报,只能无奈下乡。
余佳音暗暗着急想帮忙,可她越是有动作,越是应证了流言。
直到向志出现。
两人相遇,是她想找领导保陆清越,结果对方避而不见。
却见到了这个自称是陆老师同学的男人。
“你也是为了清越来的?”
“你也是?”
“是啊,清越那么优秀,他不能埋没在乡下。”
“我也想救他...”
向志知道她会一直追查,心里也有了主意。
“那天啊,我说陆清越在牛棚过得很辛苦,她听了可心疼了,我趁着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给她喝了酒。”
那一晚,两人发生了关系,她不得不嫁给这个男人。
余佳音以为嫁给他后,可以更好的知道陆清越的消息,可以帮他。
可这时候才发现向志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凉薄。
她给陆清越寄的信,被贴到了大门口,她的名声彻底坏了,她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直到陆清越的死讯传来,她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想杀她吗?”
向志舌头舔过牙齿,双眼阴毒:“她发现当初是我举报的陆清越,太可笑了,人都死了,她居然还执着调查。”
余佳音为了探寻他的行踪,把目标放在了我司机身上。
她送了李大富一条皮带,向志一眼就看到了。
坐车的时候,两人闲聊,就提到情感:“哎,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收了我媳妇送的皮带,那时候可欢喜了。”
“送...送皮带就是喜欢的意思?”
“对啊。”
李大富害怕的不行可又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有本事,让公社夫人都喜欢。
结果没过两天,向志一脸阴沉的问他:“你有没有见过夫人送皮带?敢给我戴绿帽,别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弄死他。”
隔了一天,他就说有线索了,让李大富着急的不行。
当天晚上就去找余佳音。
两人吵了一架,李大富因为太愤怒,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绳子,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勒在了余佳音的脖颈上,直到对方不再挣扎。
他很是害怕,这时候脑海里想起向志告诉他,自己的妻子多次想自杀这件事,果断把尸体挂在了横梁上。
向志回到家,看到挂在横梁上的余佳音,先是欣赏了一番,接着就装作悲痛欲绝的哭喊一声,在邻里的作证下,才把人取下来,然后送去医院。
医生证实人彻底死亡才拜托人去买了棺材。
“原本我以为一切都遵循我的计划进行,她埋地下就一切都了了,可偏偏她那对父母非要去挖尸,她那两个哥哥也真是废物,居然劝不动两个老东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姜时的真言符作用下,向志全部都交待了,甚至证据在哪都说的一清二楚。
只是听完后,她沉默了,陈颂也沉默了。
谁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居然是因为嫉妒。
向志嫉妒陆清越比自己优秀,不是想着去超越他,只是想把他拉下神坛。
只是姜时悲哀的眼神望着余佳音,有一部分的真相她还不得而知。
她此时正不可言状的望着向志。
“走吧,去见见余父余母,有些真相还是得让当事人知道。”
姜时沉重的心情打开审讯室,陈颂默默地跟在身后,看到门口站着的四人,把证词递给他们。
“向志都交待了,是他引诱司机杀了余佳音。”
余父余母得到这句话,老泪纵横:“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我们佳音太苦太苦了...”
等恢复完情绪,发现眼前的女警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心有一颤。
“你们知道陆清越没死,为什么不告诉余佳音?”
陈颂记录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记录。
半空的余佳音原本还在心疼自己的父母,听到这话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说陆老师没死??”
余父余母被问的一愣,眼神开始左右躲闪:“我...”
看着父母这般,余佳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摇着脑袋,一直重复一句话:“陆老师没死...”
“如果你们告诉余佳音,她不会那么执着。”
两人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眸光变得悲伤、痛苦又交织着愧疚跟悔意:“我们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说不得...我们也不知道佳音这个傻丫头会为了男人执着到这个地步...”
姜时替余佳音感到悲哀:“原来做父母的也不懂自己的女儿。”
“同志,我们非常感谢你们替佳音找出真凶,可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会不懂她!”
看到余母悲伤的模样,姜时只是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她不是为了陆清越。”
“你胡说什么?她为了...”
姜时抬头,清澈灵动的双眸闪着冰冷的微光:“她是为了陆清越研究的内容,陆清越被秘密接走也是研究的内容,事实上,研究药品的恰巧是陆清越这个人而已罢了,如果当初那人是王清越,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救人,为的是能成功研制出药品。”
余父余母全然没想到的是这样,他们不信,也不敢去信:“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陈颂看着一旁姜时的眼眸厉色一闪,直接开口道:“来之前,陆专家有提到,他当时很想把余佳音收入研究室,可那时候谣言四起,不得不搁置,原本是想等风声平息后再邀请她的,可惜他出事了,后面被人秘密接走,等安顿好后想把她带去做助手,可她已经嫁了人。”
“你们知道的,那时候做研究大多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都是隐姓埋名,他不能自私的让嫁了人的余佳音也一头扎进去,所以他后面就没关注了。”
余父余母彻底崩溃了:“是我们狭隘了,以为佳音为了男人...”
他们不明白不理解
想到隔壁的向志,恨不得冲过去打他一顿,可想到他们做父母的都不信自己的女儿
“我们错了...”
当初看到余佳音为了个男人,不断地闹腾,他们很疲惫,后面得知她跟向志发生了关系,还暗暗松了口气。
甚至在她死之前,他们还劝她好好跟向志过日子。
女儿的死,他们似乎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个从小有颗糖都会带回来给他们嘴甜的女儿没有了。
原本就苍老的余父余母在得知真相后,越发的苍老。
傍晚时分,大雨伴随着雷鸣声,划破了苍穹。
姜时站在窗户口:“春雷响,万物生,尘缘了,余佳音你该走了。”
“我能不能提个冒昧的要求?”
“想去见一下陆越清?”
“我想知道他研究的药可以面世了吗?”
第二天姜时就坐着车去了一个秘密基地,那边管理森严。
当得知他们要找陆清越时,一个个脸上浮现了担忧之色:“陆老师因为亲自试药,现在还在隔离阶段,不是很方便见外人。”
余佳音此时此刻再也没有遗憾了,她身上的执念彻底消散了。
姜时递给研究人员一张纸:“这是陆清越以前学生临死前的一封信,麻烦你替我转交一下。”
“好。”
对方一脸郑重的接过信,等到给陆清越送日常用品时,一起交给了他。
谁也不知道上面写了,只知道陆清越看过这封信后,当晚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头发也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好,请问姜时同志在吗?”
“我就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
对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重重的鼻音,姜时知道对面是谁,也没催促,就这么静静等着。
直到姜时胳膊都有点僵了,对面才开口。
“她...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不,她是觉得有遗憾,生前觉得无法救你,死后觉得无法完成自己的理想,她郁郁不得志。”
“死后...死后....”
陆清越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声音低沉,痛苦又悲楚。
姜时沉思了几秒,说出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陆清越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
“让向志试药,做你的药人。”
“可。”
“那么爱灌人喝酒,估计他也很喜欢被人灌,对了,我会让猴子跟他一起过去,不准欺负我的猴子、”
电话那头的陆清越有点茫然,还能这样?
沉闷的心情在她的话中,倒是轻松了不少:“姜同志,如果没遇到过我,她是不是会得偿所愿?”
“不会。”
“不...不会吗?”
“因为没有如果。”
姜时望着坐在电话机旁的余佳音,手顿了顿:“但是没有遇到你,她会上学,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最后平淡过完一生。”
陆清越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是我害了她。”
“虽然你不是凶手,但确实因为你被牵连。”
“我昨天问过具体情况,上面都告诉我了,他们都劝我,跟我无关,让我别放心上。”
“哦,那是他们想让你安心制药,我不是。”
“你很好。”
“我知道。”
陆清越觉得电话对面的同志很不一样,想到自己那个学生,曾经也是如此,嘴里很是苦涩:“我被接走后,太忙了,知道她成婚就...”
“她都知道,甚至知道你是为了避嫌才不关注,她只是遗憾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她也想为国家发展出一份力。”
“嗯,她见过病人受苦的样子,她想减轻他们的痛苦,她很好...”
姜时说了一句明天把向志给你送过去就挂掉了电话,随后望向一边的余佳音道:“想留下还是走?”
“我可以留下?”
“你想就可以。”
“会让你难办吗?”
“不会。”
“那我想去看老师的进展。”
“好。”
隔天陈颂就把秘密把向志送到了一所研究所。
他在那见到了压制了他半辈子的陆清越。
“怎么是你?你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发疯一样扑向隔离门,结果被警卫员死死押在地上。
“带他去检查一下身体,然后记录一下最新数据,这款药还没测试喝酒后的情况。”
爱灌人酒是吧,那就体验一下灌酒后当药人的情况吧。
向志明面上被判死刑,实际上就这么成为了研究所的药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药,只知道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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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结果那名把自己抓进来的女警来了一次,他又活过来了。
苟延残喘,一次又一次
足足八年。
他才在一次试药后,直接断了气。
死后,尸体被送给了医学院,给新生练手用。
照姜时的话来说,总要物尽其用。
余佳音是在陆清越的药正式在医院上线后,就离开了。
她走的无牵无挂。
姜时这几天兴致缺缺。
陈颂给她弄了白糖糕、橘红糕,也不是很管用。
“这共情力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谁知道呢!”
姜时两手一摊,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陈颂看的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向志投诉我们,因为涉及到陆清越的学生,他们怕制药研究院那边出了问题,所以找到你,要求你能马上结案,所以你才会让我出手,资料也是上面找老严查的。”
“陆清越亲自试药,现在是关键阶段,不容有失,上面都很紧张,这时候又因为她的学生牵扯出他,不管换谁都会多想。”
李霁初拿着案情报告走进了办公室:“老大,写完了。”
“好。”
递交完资料,他也没离开,反而贼眉鼠眼的望了望门口:“小时,你说陆清越跟余佳音之间到底有没有...”
“没有。”
看她斩钉截铁的样子,李霁初努了努嘴角:“我怎么看有点什么啊...这个陆清越也没结婚,要不是向志,说不定...”
“不会,他们两人心中只有大义,儿女私情只会阻止他们进步。”
“余佳音还真可惜了,被向志算计了。”
“其实...他们没发生关系,只是喝醉酒躺在一块,但是你们知道的世俗总是不能接受,那时候余父余母看到了,其实也松口气。”
因为向志是干事,哪怕余家把家财捐了,还是怕被牵连,甚至自己的儿子工作也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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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姜时给他算的吉日。
甚至动工前,再次让她到现场。
“叶同志,你是来带动我们国家经济的,没有人想让你出事。”
“也是...”
叶静雅的服装厂,现在生意很火爆,陈颂那个舅舅的设计,深受广大女性同胞的喜爱。
这不,趁着五一放假,慕轻晨跟叶锦欢又忙着去香江准备下个季度的服饰设计计划。
两人还在香江开了个户口,买了股票,大赚了一笔钱。
叶方盛也快速在商场上了第一批电器,电视机,下个月还要赶着夏季上电风扇。
袁志行跟袁志尚为了配合下一季度的计划,一个忙着赶制饰品,一个连夜画图,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袁满月已经招了三个学徒,跟着学了两个月了。
于秀英跟善渊每天都有自己诊治的名额,闲暇之余,也会研究新的药方。
可以说一个个都忙碌的不行。
相比较,姜时就清闲很多,只是她刚这么想不到一分钟,李霁初就跑过来喊她了。
“小时,有人来报案,走吧。”
“可恶啊,我刚觉得清闲一点,就又出现场。”
李霁初斜了她一眼:“你哪是清闲,你是把工作交给了老赵老孙两人。”
“我们是一个团队。”
姜时理直气壮,她可知道的很,不会带团队只能干到死。
车上,除了开车的李霁初,就她还有何适。
“陈颂呢?”
“开大会去了,说是现在治安有点不太好,估计是想什么办法去了。”
三人一到现场,看到有个年轻的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片血红。
何适连忙跑过去检查,随后大喊:“李霁初,她还没死。”
姜时看了一眼,连忙安排人手:“霁初,你跟萌萌送孕妇去医院。”
等到两人把女子抬上车,她才视线扫视现场不知所措的中年男女。
“是谁报的案?”
“是我是我!!”
门口围着不少看热搜的群众,听姜时一问,顿时举着手从人群里挤出来。
看到是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他一脸兴奋的看着姜时:“警察同志,我听到这边有争吵声,从窗户里看到有人流血了,怀疑他们杀了人,就马上报警。”
“孙光烈,干得不错!”
“真的?”
“对,遇到事情报警,是最正确的做法,也是作为一名公民的义务。”
小伙子听到她夸自己,脸都不由得有点燥热,他被警察同志夸了,太好了。
姜时是故意这么说的。
现在北城都挺乱的,可很多人都不喜欢报警,哪怕都被人威胁了,也是自己受着。
这么说虽然不能让很多人消了顾虑,但是起码能让群众有多种选择。
屋内的中年男女想悄悄离开,刚走了两步,姜时就环抱双臂冷眼看着他们,要是陈颂在这看到,就能发现她眉宇都是厌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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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子一顿,僵着身子往后望:“同...同志,我们...”
“生而不教,教而无方,是为人父母最大的罪过。”
姜时的话,让两人轰一下,大脑好像有根线断了。
四周围观的村民也指着两人议论。
“父母?难道他们是那个女的父母?”
“天啊!!这父母打死自己的女儿,作孽啊。”
“刚刚听警察说,那女儿是孕妇,他们居然打一个孕妇?”
“不是啊,这房子是洪洁的,她离异单身啊,哪来的丈夫?”
这些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听到这话,顿时想起来了,这洪洁是单身在这租的房子,难道这男的是前夫??
精神恍惚的两人,在四周邻里的议论声中,被带回了警局。
是李霁初把人送到医院后,再过来的。
姜时不会开车,陈颂也不敢让人坐她开的车。
要知道她开车,遇到要拐弯的时候,她的手都是搁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洪莉怎么样?”
“还没醒,何适在医院看着她。”
审讯室里,洪洁很紧张,尤其是与姜时冰冷的眼神接触时,身子打了个激灵,那眼神似乎能看透她的所有,她慌了,再也不敢与她对视。
“洪洁,被你女儿当外面的情人打上门,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
“你!!”
洪洁胸口不断地起伏,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对于姜时的话,她震惊的不敢抬头。
“你当初为了过日子,让人看到你跟丁超抱在一起,他的未婚妻知道后,上门打了你一顿,结果今天,你女儿也以这样的理由上门要打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霁初在边上听得都傻眼了:“丁超...不是就在隔壁的那个中年男人吗?”
“昂,洪洁当初带着洪莉嫁给了丁超,是继父继女的关系。”
“那...现在不是了?”
姜时眼里毫无温度:“不是了,现在继父跟继女结婚了。”
“???什么玩意?”
洪洁眼底闪现惊慌,手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抖动,他们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给你简单的概括一下,洪莉嫁给了丁超,然后怀孕了。”
“......”
李霁初想说流产了,又默默咽下了话。
“怀孕期间,丁超又跟分开的洪洁,也就是现任妻子的亲生母亲,搅和在一起。”
“!!!”
李霁初嘴巴张得大大的,这关系,把他绕晕了,也让他开了眼:“这...这个丁超是什么绝世好男人还是长得特别好看?”
不然怎么让这对亲母女这么哄抢。
“丁超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李霁初闭上了嘴,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不理解!!
那个丁超长得五大三粗的,长得敦厚老实,他难道有什么特异功能???
“丁...丁超哪里吸引你们母女?”
洪洁眨了眨眼,很快就把痛苦敛去:“能有什么,我之前的丈夫是臭老九,我不想过那种日子,就选择离开,但是我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能去哪里,丁超三代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我只有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李霁初点头,那些年很多人也确实这么做:“后面怎么分开了?”
“过够了乡下的日子,在高考恢复那年,我就想走了,只是因为阿莉,所以晚了一年。”
洪洁只身来到北城,找到了前夫,他有了新的家庭,过得挺好,只是背脊比以前弯了不少。
他给了她两百块,让她别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不恨,可也不想看到她。
“我拿了钱,租了那间房,我真的想平平静静的,过下辈子。”
结果,一年后,前夫怒气冲冲的跑过来质问她:“为什么让我们的女儿嫁给你那个男人?”
她到这时候才知道女儿嫁给了丁超。
“我真的不知道,她...”
姜时扫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是真的不知道吗?”
“我...”
“你跟你前夫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想要享受生活,女儿是佣人带大的,后来家里出事,你为了不过苦日子选择不择手段跟丁超在一起,你被打的时候,她就在现场,那时候的她没哭没闹,你还怪她冷血。”
“你跟丁超去了乡下之后,你们当着她的面,拥抱、亲吻、互相摸对方,甚至那档子事也当着她的面,丁超说你只是没把她当外人,你也就同意了。”
洪洁嘴唇抖了抖,在两人的视线注意下,脑袋垂的更低了:“我要走的时候,她不肯走,等我知道消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是她嫁给了丁超,还怀孕了,我很气恼,发了电报回去,打电话告诉两人在北城的地址,后面丁超来找我,让我回去照顾怀孕的阿莉,我...”
后面的事情就是丁超一个月有三天来这找她,帮她搬煤,帮她做重物。
她就这么半推半就,又跟丁超在一起了。
“阿莉发现丁超有问题,就找了过来。”
“她一开始就知道是你?”
洪洁摇头:“不知道的,她看到丁超在我家的时候,愣住了,后面对着我大骂,丁超上前劝阻,她发疯一样打人,我想劝她别动胎气,也被她打了两巴掌,丁超一着急,把她推开,谁知道就摔倒在地,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李霁初闻言忍不住了:“你跟丁超锁死啊,别祸害别人啊。”
“你怎么不说阿莉为什么会看上丁超这个老男人,为了这样的人心甘情愿怀孕。”
姜时闻言,一股怒火从她眼底升起:“你好意思问为什么?因为她缺爱啊。”
洪莉跟着母亲去了乡下,在那里,没有佣人,跟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就洪洁这个大人一开始都不习惯,何况她一个小女孩。
在乡下有人骂她是小狐狸精,也有人骂她是拖油瓶,更有人骂她是野种。
痛苦难过的时候,是丁超如同天降,把那群孩子赶跑了。
那之后,她就把丁超当成是最重要的人了。
丁超也察觉到她对自己不一样的情感,特意跟洪洁在她面前发生关系,就是在引导她。
“你知道洪莉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吗?”
洪洁小时候都没带过她,哪里会知道,只能茫然的摇头,她的女儿不是跟她一样,只想过好日子么?
“她想去糕点厂做糕点,她想让所有人都能吃上好吃的糕点,她觉得那是让人很幸福的事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洪莉的愿望起初很简单,只是一系列的变化,让她再也没以前的想法。
就如此时的她。
“你要注意休息,孩子已经没有了。”
何适看到她悠悠转醒,连忙提醒道。
她双眼带着茫然,不自觉摸了摸肚子:“他们都不来看我一眼吗?”
“他们被警察带去了警局。”
“警局?不能,他们不能坐牢!!”
不管何适怎么说,她都要去把两人接出来。
“就是这样...”
何适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反正劝也劝过了。
姜时却一脸认真严肃的对她说道:“带回去可以,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你们的关系是畸形的,你们庄子里的人也不待见你,而且你现在更是依附丁超,没有自己赚钱的能力,你回去之后,生活之后越来越苦。”
“我知道的,我不会让自己受苦的。”
原本众人以为她能多少听进去一点,结果在看到丁超那一刻,她就欢快的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担忧,不是对自己,而是对男的。
洪洁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时不时望向姜时,想起她说的话,你女儿之所以会有今天,很大责任在于你,父母是孩子的榜样,她的行为是在跟你学。
她看到洪莉眉眼弯弯的看着丁超,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的讨好之意,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她当初就是这样
三人很快就离开了。
那边的房子是租不下去了,洪洁只能跟着他们回去。
之后的日子,三人依旧生活在一起,只是充满了算计
李霁初看着他们离去,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丁超是有什么神功吗?哄得这对母女团团转。”
“洪莉小的时候没人疼爱,所以缺爱,但凡有人对她好一点就掏心掏肺,成长过程中,又一直被丁超打压,这样一来,洪莉觉得自己没了丁超就会活不下去。”
“那就这么让他们走?”
姜时抿嘴笑了笑,并没有告诉他们,她在丁超身上做了手脚,往后的岁月里,他只能跟洪氏母女在一起,一旦有了外心,就会不举。
让他们永远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尊重祝福。
“他们乱搞男女关系了吗?”
“好像没,丁超跟洪莉还领了证,哪怕去洪洁那,也可以说是照顾岳母。”
“是啊,双方都觉得没啥,流氓罪都定不下来。”
“唉——”
陈颂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进了什么大型叹气比赛,一个接着一个叹气。
好在这种现象在第二天就转移了。
“你们看这个报纸,上面说有一家人打算开个体餐馆。”
姜时一听,把报纸拉过来一看。
原来是有一家人想办个体饭店,但是工商局那边不给办证,不过这家人也不着急,还在为开店做准备。
当天晚上,她就带着陈颂来到这家还没营业的餐馆。
这家店离他们不远,就十几分钟路。
“你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们这边还不营业。”
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北城人,老板娘很是温婉,看到他们进门也不恼怒,一脸微笑的解释。
“我们是来帮你们试菜的。”
“……”
见过厚颜无耻的人,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又厚颜无耻的。
“那行,这边有三不沾、五丝桶、蒜泥肘子、清炒虾仁、面筋白菜。”
菜很快就上了。
两人吃了一口,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亮光,好吃的,比国营饭店的好吃。
“老板,你们家一定会生意兴隆。”
在那研究菜蛋的夫妻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会心一笑:“承你贵言。”
“你们这波操作的很棒,店没开就先让大伙知道了。”
夫妻二人身子一顿:“不知姑娘是何意?”
“酒香也怕巷子深,你们的执照很快就会下来。”
“你……”
姜时摆摆手:“跟我没关系,我来之前跟报社那边提了一嘴来试菜,对方很有兴趣,估计也会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一下,夫妻二人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他们也是想着搏一搏,哪里知道还有人特意帮助,顿时表示如果以后两人要来吃,都会免费送一道特色菜。
“我就提一嘴的功夫,你们就这么破费?”
“街坊邻里一个个都看我们笑话,我们也是憋了一股气,今儿个没想到还能遇到个好人,你是提了一嘴而已,但对我们可不一般。”
两人吃完后,并排走在路上消食:了。
“小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上面不是鼓励发展,那我也推动一下进程,反正都会开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当天晚上,有人就把这家的情况汇报上去,原本还在惆怅不前,一直无法办下来的证,很快就办下来了。
第一家个体饭店就这么在五月中正式营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时,你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来吉祥饭店了。”
只是说话的时候,一个个脑袋都不带抬一下的。
“霁初,你吃的那么欢,还说我来?”
“我是想说,我们一周都可以来。”
何适挑眉:“那你掏钱。”
“也不是不行,我家轻晨给我零花钱涨了,能请几次。”
“嘶~你这老婆奴。”
“我乐意。”
李霁初跟赵敬田还有孙伟铭三人凑一起斗嘴,幼稚的跟小学鸡一样。
只是在他们斗嘴的时候,等在门口的顾客开始发起了牢骚,惹得大家纷纷侧头。
“哎,这人吃完了也不走,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饭店的人很多,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门口还有顾客等着,发现有人吃完也不走,就坐在那发呆,等待的人越发不耐烦了。
“就是就是,吃完了赶紧走。”
“站着茅坑不拉屎。”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饭店桌子不多,来来来,喝杯茶。”
老板娘拿着水壶出来,还给人手中塞了一把黄金豆,让他们慢慢吃。
那位被人嫌恶的姑娘则依旧旁若无人的坐在那,连喝两壶茶后,才起身离开。
姜时视线一直跟着她,旁边的李霁初几人还在忙着进食。
等人影快消失的时候,她猛地起身往外跑:“我有事先走了。”
四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继续低头,只是每个人进食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动手。”
姜时追出去,来到胡同尾,这里没人居住,静悄悄的。
那戴着厚实镜片的姑娘,手中拿着一块带血的板砖,地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眼神跟淬了毒的蛇一般,阴冷的盯着对方。
两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都吓了一跳。
姜时的视线都没给地上的男人一点,全程盯着眼镜女孩:“你为了这么一个狗男人,成为杀人犯,不值得。”
“你知道什么!!这种烂人就得死!!死了活该!!”
她双眼满是怒火,手中的砖块又再次举起。
“邢巧燕不想看到你这样。”
姜时让愤怒的人停了下来,她双眼微眯,狐疑之色染过眼底:“你认识燕子?”
“邱玲,我是警察,他的事情,交给我。”
看到掏出工作证,地上捂着脑袋的男人匍匐着上过来:“同志救我!救我!!”
“你是来救李庭申的!你骗我!!”
邱玲求救声刺激到了,刚刚缓和的情绪再次被激怒,她拿起板砖就砸了下去。
姜时眼疾手快的,只能把地上的男人往前拽了拽。
“嗷!!”
一声凄惨的叫声回荡在胡同里,因为太过偏僻。都没有人路过。
邱玲看着地上痛晕的李庭申,还有点呆滞,她明明是对着脑袋下手的,因为警察的一扯,那板砖硬生生砸在了他命根子上,要知道她是用了全力
姜时上前对着地上的李庭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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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玲看着她有点愕然,结果下一秒她又指了指地上的男人:“还打吗?”
“哈?”
“要打的话,就尽快,我最近刚得了一种间接性看不见的毛病。”
邱玲不明白,不理解,但是能打李庭申这种事情,她可以。
刚想拿起板砖就被她夺走了:“你说我可以打他的。”
“能,用手。”
姜时说完轻拍邱玲的手背,吓得对方立马缩了手,只觉得手背上被碰到的地方滚烫滚烫的,很快地上的李庭申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不能用板砖,那用手也可以。
“啪!”
“啪啪!!”
“啪啪啪!!!”
邱玲对着李庭申就是左右开弓,半途给疼醒了,又硬生生给扇晕了过去。
直到她气喘吁吁。
姜时确定她不再打了,才往后大喊了一声:“还不快过来把人带走。”
“是!”
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四人,听到她的话,立马窜了出来。
邱玲这才知道原来自以为秘密的事情,居然被那么多人看到,果然她就是个废物,什么都搞不好
带回警局的时候,她习惯性的低头,让自己的刘海遮住自己的左脸,跟她讲话时,也是习惯性用身体右侧去面对。
“你的头发要扎起来吗?”
审讯室里,姜时的声音很温柔,她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红色的头绳。
邱玲被进来的时候,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听到她的话,看了眼头绳,摇了摇头:“不...不用。”
她习惯了用头发挡住自己,习惯了低头说话,她是别人厌恶的存在,这种好看的头绳,她不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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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认识燕子?”
邱玲眼中有过惊喜也有错愕,对了对了,如果真的认识,才会不顾身份让她打李庭申的。
她自觉脑补了原因,这反而让姜时哭笑不得。
“你的伤,我不怕,扎起来吧。”
邱玲这下没再拒绝,接过头绳,把刘海往脑后捋,露出了她的额头。
左脸上有几道烧伤的疤痕,因为怕被人看到,还故意戴上眼镜阻挡。
她看到姜时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神也没有厌恶害怕之色,终于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你不怕我的伤口,一定是燕子告诉你的,她就是这样,怕我伤心,很多人都说燕子是傻子,明明长那么好看,干嘛跟我这种丑八怪做朋友...”
“因为真心对真心。”
“是啊,真心对真心。”
邱玲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疤痕,这是她小时候烧伤的。
她都不记得是自己几岁了,家里遭遇了一场大火,逃跑的时候,她摔了一跤,左脸着地,之后伤口发炎,增生,可怖的伤疤一直伴随着她。
从小就没有朋友的她,直到遇到了邢巧燕。
那时候,她还在读小学,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同学都嘲笑她是个丑八怪,让她别出来吓人,她失落过,痛苦过,伤心过,可脸上的疤去不掉,这么久了,她都觉得习惯的时候,邢巧燕站了出来。
小小身躯的她,指着所有人:“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你们这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我要告诉老师。”
那群孩子吓得一哄而散,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站出来。
“那时候我看到她站在那,身子都在闪闪发光。”
邢巧燕就这么进入了她的生活。
两人一起上学,放学,她怕自己会连累燕子被人说三道四,怎么也不敢把两人的事情说出去,就这么到了初三。
“那天,燕子跟我说她要下乡了...我没想到那次之后,她居然会变成那样...”
跟邢巧燕一起下乡的还有李庭申,两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希望大队。
“燕子下乡后,一直跟我有联系,还会给我寄山货,我也尽可能的给她寄点吃的,我家里经过大火后,条件一般,我给的很少,只能偷偷攒些布票工业票。”
一直让自己缩小存在感的李霁初,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希望大队不是洪水猛兽吧?”
他一开口,就发现邱玲身子打了个哆嗦,就又开始扒拉头发,发现被自己扎起来,又马上垂下了脑袋。
这下子,换李霁初无措的望向姜时了,他似乎不该出声。
姜时瞪了他一眼,扭头望向邱玲的时候,视线变得温和:“希望大队不是洪水猛兽,但是李庭申为了回城,把她的成绩卖给大队长的女儿就是洪水猛兽。”
“你知道,你真的都知道...”
下乡的时候,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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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邢巧燕是个热心善良的女孩,可对于外界的人事特别有警惕,察觉到李庭申这人不对劲,就再也不敢落单。
李庭申苦无机会,又深陷干活的痛苦,最后居然和希望大队的队长女儿结婚了。
别看李庭申这人长相一般,可他嘴花花的,给希望大队的女孩子讲城市里的风景,哄人是一套一套的。
结婚后,他走在村子里都不觉得挺直了背脊,觉得自己跟那群知青不一样,那群人死蠢。
结果恢复高考的消息下来了,一个个都考出去了,连邢巧燕都是。
他不甘心!
最后看着自己的老婆,想到了把她成绩取而代之的方法。
李霁初听到这情节,莫名觉得熟悉:“我记得,轻晨出事的时候,调查组调查过。”
“那是77年高考成绩,燕子是78年...”
一年不到,故态复萌。
因为李庭申岳家是大队长,掌握着知青的所有去留,他以他们的前程做威胁,逼迫他们答应不会揭露这事。
李庭申跟着老婆回了城,而邢巧燕就这么留在了那。
甚至大队都不让她有机会报名考试,直到所有知青回城
“燕子以前是一个特别爱笑的姑娘,我想过无数次,她下乡做知青变瘦变黑,可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肯定不会变的。”
邱玲右手拿下眼镜,左手默默擦着眼泪,她没想到再次见到燕子,她会变成另一个自己。
她害怕见到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止不住的发抖,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说是送她回来的,可实际上是在监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们没想过报警吗?”
李霁初眉头紧锁,这种时候报警才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邱玲摇头:“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从来没想过报警。”
“为什么?”
姜时看了她的头顶一眼:“怕闹大了,燕子被人指指点点,她已经变得胆小甚微,不能再受一点刺激,二来李家那边的人张扬跋扈,时不时去邢家门口转转,就是为了威胁他们。”
邱玲这才点头:“是这样的,因为我跟燕子交往比较私密,没人知道,可燕子回来不找我,我就很奇怪,我在暗处盯了好久才发现问题的,后面我在半夜去找了燕子才知道出事了。”
“你们不会知道的,看到她枯瘦的身形,我有多难受。”
想到那个画面,她眼睛就变得通红:“燕子不能再受刺激了,但是李庭申并不打算放过她,我不能让这种贱人毁了燕子,我观察了他好久,他除了在书店上班,就是回家,要么就去看那个女人,直到北城开了第一家个体饭店。”
李庭申是个重口欲之人,在乡下那么辛苦,他手头不富裕会想去国营饭店打打牙祭,现在在北城,他早就想出去了,可因为邢巧燕的事情,他一直克制自己,也因为票被他媳妇拿走。
这时候,一家个体饭店出现,还可以选择不要票,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自打开业后,他来了第一次就喜欢了。
“今天是他第五次来这家店了,我以前都在外面等,可昨天他们又去燕子家了,燕子被刺激的拿刀捅自己,她不想活了,不可以,怎么可以,要死也是李庭申这种贱人啊,燕子不能死的...”
邱玲说到邢巧燕就变得情绪激动,她眼神被愤怒取代,也不再低着脑袋,与之前自卑的低下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可燕子不可以,她那么好,她应该活在阳光下,她应该每天都笑着,不该如此的,她不该这样的。”
姜时伸出手,握住了她紧握的双手。
邱玲被吓了一大跳,想闪躲,反而被她抓住机会松开了拳头。
手掌心上斑斑驳驳的血迹,是她太过愤怒,指甲嵌入掌心,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可能是因为心更疼。
被看到后,邱玲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姜时的手很烫,她不喜欢被人碰触。
“萌萌,帮她包扎一下。”
姜时扯着嗓子,对外面的何适喊了一声。
没一会,她就拿着医药箱进来处理伤口了。
邱玲想拒绝,姜时的话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我的同事去找燕子了,甚至还去师范大学找邢巧燕。”
“她...”
李霁初因为慕轻晨,越发的怨恨这些人,说话都是咬牙切齿:“放心,这种盗用他人成绩的,不会有好下场。”
没多久,赵敬田跟孙伟铭就把两名当事人带到了警局。
邢巧燕看到有人经过,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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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
邱玲被带出来,看到邢巧燕,心疼的喊了一声。
邢巧燕原本颤抖的身子看到她的那一刻,终于有所缓解:“玲...玲...”
她说话很轻很轻,要不是四周很安静,说不定都不能听到。
何适跟李霁初站在后面,都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姜时过去小心翼翼道:“燕子,我是警察,你不要怕,我们会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抓起来的。”
邢巧燕没有动,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邱玲,视线落在她两手的绷带上,手上动作越来越轻柔。
“邱玲今天拿板砖砸了李庭申。”
邢母震惊的望着邱玲,她怎么敢
只是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燕子,你看,邱玲为了你,杀人都不怕,所以你也可以说出自己的过往,对吧?”
邢巧燕反应有点慢,她视线一直在邱玲有绷带的手上,好一会才开口:“疼...疼吗?”
邱玲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不疼,一点都不疼。”
邢巧燕听到后,嘴角扯了扯,她想笑,可她好像忘记怎么笑了,脸上一直僵硬着:“我...我...我说...”
她说话很慢,但是说话条理很清晰。
原来李庭申在把她的成绩抢走后,还不放过她,理由是当初他表白,她拒绝了他。
“他们把我关在地窖,不让我出去,直到他们的女儿去了大学,我以为这样就能放过我了...”
可没有
他们怕事情败露,就一直管着她。
那个狭小的地方,不管吃喝拉撒都在那,她见不到太阳,也见不到月亮,甚至不知道时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直到知青可以回城。
知青办的人来核查人数,对方想了无数种理由,都没用,知青办要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不得不放了她。
“他们也想过杀了我,但是被我躲过了...”
那时候大队长一家人心惶惶,给她送饭都心不在焉,那次的地窖门没有锁死,她看到了,熬到了大半夜才慢慢爬出去的。
“我不知道爬了多久,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都是血,这时候知青办的人刚好到,他们说我精神有问题,说我乱搞男女关系,反正什么问题都是我的错,知青办的人知道我肯定受了苦,强硬的把我送回来了,一起的还有大队的两人。”
“他们不说什么?”
“知青办都要解散了,他们能帮我的有限,我很感激他们。”
她以为回来后就可以好一点,可是他们依旧不放过她,连她自己也放过自己。
地窖的那段日子,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害怕有太阳,害怕有月亮,经常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柜子里。
有一点声音,她都害怕,有时候甚至会吓得大小便失禁。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想死,每一次都是母亲抱着她,苦苦劝她,可她忍不住了,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她趁着父母不注意,找到了菜刀,捅在了自己大腿上。
看到鲜血流出来的这一刻,她只觉得轻松
全程都是邱玲陪着她的,说到这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怕惊扰到邢巧燕。转过头捂着嘴默默地流着眼泪。
姜时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心:“自杀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能看到伤害的人罪有应得?”
邢巧燕喉咙滚动,她想说等到了又如何,但是看到她炙热的眼神,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曾几何时,自己也如她一般耀眼,可现在自己好像烂泥一样
“你还可以继续读书,甚至想做生意都可以,邢巧燕,我可以活在阳光下,你可以,邱玲可以,所有人都可以,不可以的,是那些犯罪。”
恰巧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是孙伟铭,他探头道:“姜队,师范大学的邢巧燕被带过来了。”
“我马上过去。”
姜时起身离开,关门的时候道:“你看,真相马上就来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可以,你甚至可以回大学去读书,你要记住,你没有错!”
隔壁审讯室的邢巧燕一脸不耐烦:“你们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你们这样,我们学校可是会....”
“范玉,偷来的东西,真以为是自己的?”
姜时的话让她直接喘不过气,瞳孔扩张,嘴巴微张。
“狡辩没用的,我们已经给希望公社的派出所打去电话,你的父母全部被控制,甚至当初受到你父亲威胁的知青我们也去找了,你,逃不掉了!”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是...”
范玉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了,她想辩解什么,刚一张口,孙伟铭就丢下一叠资料。
“按照资料显示,邢巧燕自小成绩优异,高考成绩都能上更好的大学,可她想要教书育人,选择了师范,她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的,可你上了大学,第一学期成绩就不及格,学校找你了解情况,你说你家里出了事,学校也体谅你,结果第二学期,你居然花钱买答案作弊,还真的让你蒙混过关。”
“不是,我没有,我...”
“范玉,你的辩驳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因为你就是那么不堪。这份成绩单是你班主任提供的,她说到你的时候,她一开始是不理解,高考停止了那么多年,一招恢复,千万万马过独木桥过来的你,怎么会允许自己不及格,她哪里会知道,你不过是窃取别人成绩的小偷。”
大队那边很快就得到了回应,范玉的父亲等人全部被抓,连那些在大队下乡知青也联系到了。
案子很快就判了下来。
李庭申以及范玉父亲,因涉及到非法拘禁、偷换成绩、威胁他人等各项罪名,直接被判了死刑。
范玉涉及偷换高考成绩,直接改回原名,从学校开除,更是被关到农村劳动至少十年以上。
其他的几名知青,因为包庇罪,也被从学校或者单位开除。
有人也说学校太不近人情,可他们早已经是胁从犯,法律是底线,道德为上限,大学生,一个国家的未来,连最基本的道德都缺失,那么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学校表示,他们宁缺毋滥。
似乎验证了这些话,没几天报纸上就出现了一则专家被策反的报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汉奸!农业专家何青枫被策反,欲携机密出国,令人震惊》
群众看着报纸的内容,笑容逐渐收敛起来。
因为下一面一条则是《偷换人生,学生以德为本,是对是错?》
附上了不少为那些知青求情的信,一对比,简直是公开处刑。
邱玲看到报纸的时候,是在警局,她因为伤人还不能走,邢巧燕留下来陪她,哪怕坐牢,也不介意。
李霁初几人头疼的不行,可她太特殊了,不能受刺激,只能答应了。
现在两人窝在拘留室,看着姜时特意拿给她们的报纸。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所以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邢巧燕,你没错,相反你很勇敢。”
邢巧燕握着邱玲的手,倔强的抿着嘴。
邱玲回握她的手,坚定地望向姜时:“我也没错。”
“你早点报警就更棒了。”
“......”
邱玲跟邢巧燕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姜时看到没好气的给两人打开了拘留室的大门:“案子判了,你们也可以走了,没有人能威胁你们。”
“我知道,你当初把我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我。”
邱玲真心实意的感谢她,虽然之前误会她跟燕子是好友,可她还是没看错人。
邢巧燕点头:“你知道我一定会要求留下,你怕我受到刺激。”
“走吧。”
姜时眉眼弯弯的送走了两人。
阳光下,她们手牵手,走出了警局,望着头顶的太阳,两人会心一笑,她们知道最灰暗的时候过去了。
正如她们所想一样。
回去后,妇联上门,邢巧燕提了自己的要求,她想上学,也知道回师范大学有点不切实际,所以她选择重新考试。
在妇联的协助下,两人重新考上了大学,这一次报考的是农学院。
她们不爱与人接触,但是可以跟土地为伍,她们也希望用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回馈社会。
“何适,在丁山那边有群众发现了白骨,你跟老孙、老赵还有去那边看一下情况。”
“是!”
“小时,霁初,青龙街那边有至少五名儿童失踪,我们走一趟。”
“是!”
两队人马,朝着两目的地出发。
李霁初开车,陈颂跟姜时坐在车后,三人神色都有点深重。
“是今天失踪的吗?”
“两个上午,三个下午,今天是周三,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这五个年龄不大,就留在家,据说都是在胡同口玩,结果失踪了。”
“都是青龙街?”
“对,那边有好几个筒子楼,附近有学校医院,还有几个厂。”
姜时不自觉的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奶糖,刚打开,就被陈颂拿走换成了云片糕。
“少吃糖。”
“那是你放的。”
“以备不时之需用的。”
姜时鼓了鼓腮帮子,把云片糕塞进了嘴里:“你等下打电话给老严,让他去问问火车站,有没有人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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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隐隐约约觉得有联系,你知道的,我们对这种很在意的。”
李霁初从车后视镜看到姜时身上的挎包,忍不住调侃:“小时,你出现还背个挎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春游。”
姜时拍了拍身上的包,睨了一眼旁边的人:“陈颂安排的。”
陈颂笑了一下,身子就往后面靠,这个挎包是他让外婆做的,给小时放些能补充能量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个茶杯套,能放保温杯,每天早上他都会准备好吃的给她挂上。
“老大你啥时候给我整一个啊!!”
“你又不嫁给我。”
“我也可以。”
“那我帮你问问慕轻晨。”
“你找不到她的,她比我还忙好么,她的读物要出版了...”
“显得你好像吃软饭一样。”
“说的你好像不是一样。”
姜时喝着奶粉斜了两人一眼:“那他这个软饭有点硬吃了。”
“......”
在李霁初的插科打诨下,氛围是轻松了不少。
只是一到青龙街,三人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穆。
“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孙子,他不在了,我也只能去死了。”
“呜呜呜,我的女儿啊,那是我的命啊。”
失踪儿童的家属,把三人团团围住,边上还有几个记录案件的派出所民警。
“你们想要快点找到孩子,就让一让,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孩子。”
陈颂冷着脸,说话毫无温度,但是所有人不自觉的让了一步。
“陈局,你们来了,这些是孩子失踪的资料。”
一位民警把资料递给他,李霁初已经去给老严打电话了。
姜时环顾四周,心情低沉又有点凝重,有人的子女宫开始变灰,表示已经生病,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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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汇报。
陈颂知道找人最关键的是丢失后的,最有效的是黄金七十二小时,事情有轻重缓急,他一边安排李霁初去找失踪者家属了解具体情况,一边拉着姜时小声问道:“小时,你有头绪吗?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时间越往后,找回来的概率越大,他们也越危险,这么多人一起失踪,应该是团伙作案,所以...”
“你想问我能不能找到位置?”
“是。”
姜时鼓了鼓腮帮子:“当事人父母的头发。”
交代完她就往车上走,暗道要是自己罗盘能出现在大众面前就好了。
陈颂很快拿了头发回到车上:“再等等,我一定让你的罗盘能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姜时头也不抬:“你记得就行。”
在他面前,她就没有隐藏。
头发一入内,罗盘上的指针不断地转动,直到停在了东北方向。
“走!”
这边三人朝着罗盘所指前行,那边的何适三人组也到了目的地。
看到那白骨,起初还没觉得瘆人,直到看到头骨。
“嘶~这人是多被人憎恨啊,居然头盖骨都被敲碎了。”
何适看了一圈现场,就开始收集被掩埋的骨头碎片:“赵哥,孙哥,麻烦你们一起帮忙找找,我怕有骨头碎片漏掉。”
“好咧!”
赵敬田跟孙伟铭两人拿着电筒趴在地上。
一晚上三人都在山上找碎片。
姜时带着陈颂跟李霁初来到另一座山。
车子停在山脚后,就来到山脚,就开始爬山。
山上漆黑一片,树木郁郁葱葱连月光都遮挡住了,只剩下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座山是出了名的诡山。
里面瘴气重,野兽多,上山的人比较少,地势凶险,地形地貌十分复杂,只有山脚下的村民偶尔会来,连条正常的路都有没有。
姜时进入却完全不受影响,如履平地,而身后的陈颂跟李霁初身体素质也极强,紧紧跟在她身后。
走到一半,陈颂跟李霁初对视了一眼:“小时,前面的脚印有问题。”
山脚下脚印凌乱,两人可能不太好分辨,可行至里面,脚印就开始变少。
陈颂趴地上仔细观察道:“这两人的脚步比这人深,哪怕后面的踩在他经过的地方,也没能覆盖住。”
“会不会是抱着或者背着孩子?”
“不是,意思是女子的脚印。”
姜时等两人起身,才继续看自己手中的罗盘,指针开始抖动,让她心里有点疑惑。
“怎么了?”
陈颂看她一动不动的模样,担忧的问道。
“似乎,这座山有点问题。”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那些孩子的安危重要,她甩了甩脑袋:“走吧。”
姜时指引方向,陈颂跟李霁初在研究脚印,确定到底有几人,直到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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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打草惊蛇,三人都没说话,陈颂对着李霁初比了个五,示意里面有五个人,在部署行动的时候,被姜时拍了一下后背。
“走吧,他们看不到我们了。”
姜时带头疾步往山洞走,陈颂紧随其后,两人全然没发现李霁初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的模样,当初那段被抹去的记忆,又浮现了,他找到为什么如此信任小时的理由了,因为经历过,所以无条件相信她可以。
一入内,就看到七个小孩双眼紧闭的躺在那,边上还有两个被绑起来的女人。
五个人贩子坐在前面的火堆旁,一边闲聊一边烤兔子吃。
“你们说,这次的货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这几个猪仔一看就能卖不少钱,那两个货物,更是对方钦点的,我们多来几趟,就能回家造砖瓦房了。”
陈颂刚想动手,被姜时拦了一下,她怀疑这里面可能还涉及邪道。
“这货能不能让我们...嘿嘿嘿...”
说话的人一脸的猥琐,盯着那两女人开始搓手,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不可以!”
“对方交待了,这两人必须全须全尾的交给他,别搞事,能让我们在这山来去自如的人,你觉得是好惹的?”
“嘶~那,那个小姑娘让我玩玩。”
“你要是管不住你的二两肉,我不介意帮你剁了,卖不上好价格,我把你家给烧了。”
猥琐男缩讪讪的缩了起来,只是视线一直在女人身上徘徊,眼神露骨又恶心。
姜时上前对着他下体就砰砰两脚。
“啊!!!”
出其不意的惨叫声,让另外四人吓了一哆嗦:“石头你是不是有病,你想吓死谁啊!”
“王哥,你看狗蛋好像真的很痛苦...”
几人这才发现石头捂着下体,弓成虾状,一个个面露鄙夷之色。
“玛德!晦气,坐在那还扯到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痛得眼泪都出来的石头,刚想开口说不是扯到蛋,是有鬼,下一秒就看到王哥直挺挺的往后栽。
另外三人刚吓得起身,就感觉到身上一阵疼痛,没一会全部都失去了知觉。
石头被这变故吓得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扯掉隐身符的姜时,一脸嫌恶的看着他:“胆子不大,可坏事做绝,还小女孩给你玩一下。”
越说越觉得恶心,对着他裆部又连续踹了两脚:“有个二两肉当自己是个人,呸!”
陈颂见怪不怪的掏出手铐,把人一个个铐上。
倒是李霁初站在一旁抖了抖身子,他看了都替这个石头疼,看了看四周,他上前也踹了他一脚:“小时,怪不得你喜欢踹人,脚感很好。”
陈颂:“......”
姜时:“......”
七个小孩跟两个姑娘终于被救,可一个个都被喂了药,其中一个小男孩还当场发了高烧,不得不马上去医院。
好在救援及时,命保住了。
“是谁让你们抓那两位女同志的!”
姜时对王哥毫无耐心,进了审讯室就直接丢了真言符,在山洞,她看到了那七个小孩原本的下场。
发烧的那位,因为五人没管,第二天直接烧到浑身抽搐被丢在山洞,最后被山里的狼吃掉了。
四个男孩被卖到了山村,最后到死都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他们的父母,因为孩子的失踪,从伤心痛苦到互相埋怨,最后离婚,家里老人因为愧疚,没多久也病死了。
剩下是两名女孩,被潜伏在国内的樱花国特务带走了,最后被洗脑,成为挑拨专家的工具人。
七个孩子,无一有好下场。
而那被绑着的女同志,她看到一片鲜红,寓意着血肉模糊,没有下辈子
“我不认识他,是个老头,他说要这两个女的,我们特意去了解了她们的生活习惯才抓走的。”
“什么时候交货?”
“今天下午三点,在诡山的北面有块大石头。”
姜时拿到消息,就拽着陈颂离开了警局。
李霁初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跟姜时说这次忘记给他抹去记忆了,结果刚跑出去,就吃了一肚子的尾气。
心情郁闷的他准备去审讯另外几人,路过验尸房,看到何适拿着骨头碎片在一点点拼人骨
“我给你加速!”
陈颂想说不用,结果就看到姜时一张符纸拍在了车子上,速度直接加倍,连忙看了她的脸色,果然开始变苍白:“你快喝点奶粉,等下是不是要斗法?”
姜时听话的打开保温杯小心入口:“我怀疑是邪道,当初那个借寿命虽然没消息,但是我破了他的阵法,会反噬,这次找的两名女子八字纯阴,七月十五出生。”
“七月十五?”
“鬼门关打开的日子,这天出生的孩子阴气重。”
陈颂闻言眉头不由得拧了拧:“对方要干什么?”
“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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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走魂怎么不会被发觉?”
“因为走魂本身就损失寿命。”
到山脚的时候,姜时不让陈颂上山。
“你留下,别上去。”
“不行,我...”
“陈颂,我怕有个万一,我救不了你。”
看着她脸上凝重的样子,陈颂艰难的点了点头:“那你小心。”
姜时拍了拍随身的挎包:“不怕,你给的东西,我带着了,记得铜币带好。”
交代完,她就迅速上山了,陈颂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时会没事的,只是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
上山后,姜时就缩地成寸,迅速在山上移动,可她刚到目的地,就有道黑影消失了。
一个追,一个跑。
“正气长存,邪道消,灭。”
姜时一边跑,一边灵力画符,一道道金光朝着前面的黑影涌去。
没一会就把黑影绑的严严实实,直接掉落在地上。
姜时刚想凑近,就发生嘭一声巨响,黑影自爆了。
在山脚的陈颂听觉得心口一疼,呼吸都困了,他惊慌的望向山上,握着方向盘的手阴影抖动:“小时!”
他跳下车疯一样跑上山。
可姜时用的是缩地成寸,压根没脚印,他慌极了,毫无目的的时候,摸到了脖颈的铜币:“小时!”
被记挂的姜时并不好,那黑影自爆,把她给炸飞了,哪怕她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给自己加强防御符术,但爆炸的余波还是把她给震飞了。
她躺在那一点都不想动,任由鲜血从嘴角流出,双眼望着天上,好疼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阵风吹过,一道道铁链声响起。
可姜时不想动,她觉得有点累了,就想这么躺在这。
“小时!”
“小时。”
是谁?是谁在叫她?
姜时想睁开眼瞧一瞧,可眼皮好重好重。
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那感觉,好像是...她的母亲
可她的父母在地府工作
姜时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陈颂的背上,内心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点失落。
“小时你醒了。”
“陈颂,你放我下来。”
陈颂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来,她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不见了,连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猛地往后跑,可因为脱力,没几步就摔倒了。
“小时!”
她的异样举动吓了陈颂一大跳,连忙追上去,把她扶起来检查身上发现没摔伤才贴心的拍掉身上的尘土。
“我要回去!快带我回去。”
陈颂二话不说又把人背上,他什么也没说,就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来到出事地,什么都没有,连血迹都不见了。
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是她的父母,她感觉到了,他们一直在!
察觉自己出事,他们把她身上的疼痛转移走了。
陈颂看她破碎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紧紧抱着她:“小时,我在,不怕。”
许久之后,她情绪平稳下来,才带着哭腔道:“那邪道用分身想炸死我。”
“你没事吧?我找你的时候,你就躺在那。”
“陈颂,好疼,真的好疼。”
陈颂不知道哪里疼,只能翻看她的手脚:“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马上去。”
检查了手手脚脚都没异样,果断地背上她下山。
可他又哪里会知道,这爆炸让她想起上辈子的身死道消的那种痛。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所有的疼痛是自己硬扛的。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人疼了,她也有喊疼的资格了。
“病人没什么问题。”
“她喊疼!!”
陈颂不信,小时从没那么脆弱过,从没哭着喊疼,怎么会没问题。
“应该是晕倒的时候磕到了,我们检查过真的没问题。”
陈颂把她抱上车的时候,还一脸不信。
“回去不准跟外婆说。”
“你疼。”
“不疼了。”
“你哭着说疼。”
“......”
姜时无奈地看着一脸严肃又心疼的陈颂,直接拿嘴堵住了他的话。
回去的路上某个人脸上、耳朵都红了,另一个则手撑着脑袋,戏谑的看着他。
隔天上午,那些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前来感谢姜时三人。
“谢谢你们同志,要不是你们,我们压根活不下去了。”
“我们警察是为人民服务,以后有事情记得找警察。”
李霁初笑眯眯地应付,收下了锦旗,谢礼一一回绝。
满面春风的回到办公室,看到姜时垮着脸被陈颂唠叨,就抿嘴偷笑。
“老大,你还有这么婆妈的一天。”
“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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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初一听,收起调侃之色:“小时,你没事吧?”
“没事,是他瞎担心。”
“你昨天喊疼。”
姜时心梗,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想用昨天的方式闭嘴。”
轮到陈颂一噎,耳朵都不自觉红了:“那你跟我说说昨天怎么回事?”
“那我先走了。”
李霁初很有默契的准备离开。
“不用,反正这次也没把你记忆删去。”
“......”
合着人家是故意不删的。
姜时对着两人道:“你们知道我有点特殊,之前有人借命,我破了人家的咒术阵法,对方已经怀恨在心,这次我把他的祭品带走了,他索性摆了我一道,用分身在那算计我,刚抓到就自爆了。”
“自爆?”
“是,自爆,好在我察觉到问题的时候,给自己用了防御咒,可还是晕倒了。”
“怎么还会有分身啊...”
李霁初一张脸都扭曲了,这些东西要不是亲自经历过会,都以为是在说鬼故事。
“分身也是人,只是对方用符咒控制住了他,一言一行,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不过自爆这种事情,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会受到反噬。”
陈颂眼神带着凌冽的寒意:“能炸死你,受点伤怕什么。”
“这个人...”
“是跟当初那个婆婆一样,自愿成为中介人。”
何适在三人带着怒意的时候,敲开了大门:“小时,你们在就好了,我把这个头骨拼凑了起来,但是还原颅骨还需要点时间,赵哥孙哥那边还在四周查访失踪人口,可能人手不够需要你们帮一下忙。”
姜时看了一眼她手中被拼凑完的颅骨,又看了眼半空,垂下了视线,如果可以,她不想找出杀死头骨的真凶,他不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想不到何适对着那些人骨碎片,是一点都不怕。”
去现场的路上,李霁初忍不住咋舌,他看到对方手上捏着的头盖骨,都起鸡皮疙瘩,可这位女同志居然一晚上都跟这些骨头在一起。
“萌萌很厉害的。”
姜时吃着苹果,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陈颂嘴角带着笑意,专心开车。
“哎,你说谁那么恨死者,这头颅都给砸的稀巴烂。”
李霁初的话没有人回应,姜时兴致缺缺,她都不想去查这个案子,索性转移了话题:“陈颂你怎么找到的我?”
“那座山可不容易找,不懂道行的人进去铁定迷路。”
“你给我的铜币指引的。”
那天他只觉得心慌,可山那么大,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恰巧又摸到了脖子上的铜币。
他朝四周走了几步,发现铜币开始发热。
“我就思索你那肯定有问题,那铜币越烫越接近目的地。”
姜时眼眸町着手中的苹果,陈颂的想法没错,可他距离自己有点路,正常情况下,铜币不会有反应的,除非是有人给他引路。
这人不用猜,就是她的父母。
想到他们,姜时鼻子忍不住发酸,眼眶也觉得热热的,连忙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所有情绪都被收敛,双眼也恢复了清明。
李霁初摸了摸后脑勺:“小时,你让我知道这些真的没事吗?”
“我让你知道,是因为这种事情后面会遇到越来越多,次次给你抹去这段记忆,你不怕被傻子我都怕累。”
李霁初闻言忍不住感慨:“当初就觉得你手段古怪,谁知道是这般的古怪。”
随后想到之前提到那具白骨时,她就不想搭腔,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小时,你是不是知道那具尸骨是什么情况?”
姜时嗯了一声,就大口大口啃起了苹果。
陈颂余光扫过她,看着她腮帮子被苹果塞得鼓鼓的,好像这么看着她就足够了,她没事,真好啊。
姜时啃完苹果,手中的苹果核不知道怎么办时,陈颂直接接过去,毫不犹豫的丢嘴里了。
“.......”
不是,那是她要扔的啊!!
李霁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行行,知道你们谈对象了,老大你现在真的让我没眼看。”
姜时假装咳嗽了几下,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挎包:“霁初,我知道尸骨是谁。”
“你知道?”
“嗯,是个渣滓。”
“为何?”
看到李霁初被自己转移了话题注意力,她才稍微自在点:“一个烂到家的人,山脚下有两个村子,其中一个是平河村,他就是那里的村民。”
“霁初,我跟小时去平河村,你去找老赵跟老孙。”
平河村的村民看到有辆车开进来,也没觉得稀奇。
自打他们村在去年开了砖窑,来来往往的车子可见过不少,不过今儿个有点样式不一样罢了。
想到砖窑,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民一个个就挺直了背脊,他们村可是赚了不少钱,去年年底分钱的,所有人都异常的激动,那可抵得上以前好几年的收入了。
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已经造起了新砖房,村长家就是如此。
听说有人找他,满面春风的从砖窑里出来,他在监督人烧砖。
原本以为是来买砖块的,结果看到两人一身制服的时候就眼皮直跳,等看到工作证时,背不由得弯了。
“两位警察同志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们村都是本本分分的人,祖上三代都是农民。”
姜时面色不变,公事公办:“村长,这次来,是为了祝超。”
“祝超!!”
村长听到名字,整个身子明显晃了晃,嘴唇都开始微微抖动。
“是,祝超,前段时间一直下大雨,他的尸骨绊倒了一位上山捡柴的小伙子。”
姜时看了陈颂一眼后,视线扫过后面想听八卦的村民,这些人听到祝超名字的时候,眼底也染上了惧意,可当听说是尸骨时就微微松了口气,死了好啊,他们不怕死人。
祝超这样的人,死了活该。
陈颂听不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可看到村民的表情,也猜到了什么:“祝超的家在哪?”
“在...在....”
“很难启齿?”
“不是,是他的那个家,原本就是抢别人的,现在,物归原主了。”
“原主不会是你吧?”
村长气得眼睛微突:“我有家!!”
随后一脸忧伤的望着村长视线望向村中心。
那边的房子特别大,当然跟四周新盖的砖房比,显得有点破旧。
“那儿是咱们村地主住的房子。”
这话一出,浓浓的悲伤就笼罩在众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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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轰轰烈烈的运动中,地主是被斗的最凶的。
村长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外人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个村以前叫和平村,和,就是和老爷的和,后面和老爷一家被举报打成了臭老九,祝超提议村长名叫平和村,意思就是铲平了和员外一家,我们几个老家伙去公社提交资料的时候,改成了平河村,就是河水的河。”
因为这,回村后,他们被祝超破口大骂,甚至要拉到小黑屋关起来,还是他爹出门才缓和了下来。
只是当天晚上,骂他忘恩负义的村民被打断了两条腿。
谁都知道是谁干的,可没有人敢出头。
祖上三代都是贫农的村民尚且如此,那被打成臭老九的和员外一家,更是苦不堪言。
“和员外被他带出去批斗,给人砸死了...”
好好的一个人出去,结果是被抬着回来的。
“他是畜生啊,真的是畜生,人都死了,还不想给人安葬,居然还要鞭尸。”
祝超带着鲜血淋漓的和员外回来时,村民一个个都不敢相信,可他居然还不收手!
把尸体搬到了晒谷场,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
直到三天后,村民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愧疚感,半夜偷偷把和员外埋了,这让祝超很不开心。
他发了疯一样找和员外一家的麻烦,他觉得是他们把尸体带走了。
和员外原本有儿有女,妻子温婉贤惠。
祝超觉得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衅,他把和员外的夫人拉到晒谷场,给她剃了阴阳头。
“是我们没保护好夫人啊,她不堪受辱,当晚就上吊了。”
身后汇聚的村民越来越多,每个人脸上都是悲痛之色,眼眶湿润,对着姜时陈颂两人捏紧了拳头,似乎他们也是作恶多端的恶人。
这时候从砖窑厂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身形消瘦,脸色惨白,走两步就要休息一下,女的脸上带着疤痕,身子也如男的一般,枯瘦,只是两人双眸坚定。
“你们是来找杀死祝超的凶手的吧,是我们兄妹俩动的手,与旁人无关。”
村长急了,一把推开两人,拍着胸脯道:“是我,是我杀的。”
“不是,怎么会是村长呢,是我啊!”
“是我是我,是我看不惯祝超那个畜生。”
“为什么啊,祝超那种畜生死了就死了,你们还找凶手,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当初和员外他们出事,怎么没人出来,结果为了个畜生伸冤,真的没天理。”
人群中有人掩面痛哭道,老天爷你是不是太公平了,村子里好不容易有点好日子。
“和伯,你这又是何必呢!”
男人叫和达,是和员外的儿子。
“和伯我啊,老了,他们要找凶手,那就把我抓走,哪怕枪毙也不要紧的。”
“和伯,你胡说什么呢!”
和灵秀握着村长的手,双眼变得通红,她怎么可能保自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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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太阳穴突突突的跳,陈颂连忙按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各位同志,我们是挖到尸骨,前来了解真相,并不是来把你们拉去枪毙。”
和达脸上带着笑意:“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大家是怕我们出事,他们都是好人,没恶意的。”
“对,他们一辈子都没离开平河村,什么都不知道的。”
姜时漆黑的双眸微动,闪着清澈的光芒:“你们倒是把他们摘的干净。”
两人闻言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
“既然不放心,村长跟和家兄妹一起去趟警局吧,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如若大家不放心的,可以把地址抄下来,到时候也方便你们来找人。”
村民一听,还真的找了个识字的把地址记了下来。
和达和灵秀看了直扶额,这群叔叔婶婶太耿直了,可他们心里暖暖的。
三人往村外走的时候,姜时直言不讳的对和达道:“这个烧砖的技术,是你提供的?”
和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是我,看书学来的,我说想尝试一下,和伯他们都同意了,没想到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他眼角带笑,只是眼底总是透着一股忧伤。
“不用担心,你们实话实说就可。”
和达点点头,笑意浅浅道:“谢谢同志。”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你的父母,谢谢这村子里真心要守护你们的每个人。”
姜时说完就坐上了副驾驶。
“哥!”
和灵秀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咳嗽着上了车。
一路上,和达都在反复拘谨姜时的话,总觉得她在暗示着什么,可又怕自己想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初祝超想要搞我,结果被我杀了,跟我哥哥还有和伯他们没关系。”
和灵秀一到审讯室,就直接自爆了。
姜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中,染上了一丝心疼:“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划破你的脸,介意吗?”
和灵秀坦然一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脸是我自己划的。”
她说完还摸了摸自己脸上凸起的疤痕,当初划的可真狠,已经增生了,去不掉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初我爸被批斗砸死,我妈上吊,一家子就剩下我跟哥哥两人...”
祝超是什么人啊,借着革委会到处搞事的小人。
和家支离破碎,在他眼里,那更好能达到目的。
他甚至都不加避讳,直接到牛棚找到她,捏着她的脸,用着阴森恶毒又猥琐的语气:“和灵秀,你要是跟了我,那我保证放过你那个病秧子哥哥。”
“我啊,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就想把你压在身下蹂躏。”
“只要想到这个画面,我就觉得兴奋。”
那一刻和灵秀不敢动,她发现捏着她脸颊的男人有了反应,她厌恶,她恶心。
看到祝超离去的那一刻,她瘫软在地,可她不能倒下,哥哥在发烧,她挣扎着起来去煮了药,这还是和伯他们大晚上来看她的时候,偷偷给的。
看着只剩下一块的瓦罐,她眼泪不断地往下落,可她不敢哭出声,哥哥还在生病,他会担心的。
送药过去的时候,她还是被发现了不对劲。
“灵秀,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和达挣扎着要爬起来,她害怕的想阻止,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真的没有?”
“没有,他...他就是想让我答应他,我没答应,他让我等着,我怕他对你动手。”
“灵秀...”
等祝超再来的时候,就发现和灵秀脸上多了疤痕,她躺在床上。
“你的脸!”
和灵秀面色平静,双眸带着不屑道:“你不是觉得我脸好看,那我就划破我的脸....”
“贱人!”
祝超一直垂涎于她的美色,可就在一步之遥,她毁了自己的脸,他气得对床上的和灵秀就是一巴掌,不解气又是一巴掌。
“你欺负我妹妹,你给我去死!!”
挑完粪回来的和达听到祝超的声音,拿着捞粪桶就冲进去盖在了他脑袋上。
村长他们早就暗暗关注着这对兄妹,得知祝超去找两人的麻烦,也赶了过来。
看到他被套着粪桶,一个个加入了进来,拳打脚踢。
“我那天摸着脸上的疤痕,看到保护我的哥哥,还有叔叔伯伯婶婶,我就拔出了一直随身藏着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人真的是我杀的。”
姜时递给她一杯水,让她心情平复一下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先问你吗?”
“你...看出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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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我知道你是和达。”
和灵秀握着陶瓷杯,手有点发抖,她立马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同...同志,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跟她是龙凤胎,长相相似,只是你比你妹妹高,为此,她鞋子里都会放上特制的垫子来增高,那三天,她剪了跟你一模一样的头发,你们互相学习对方的说话习惯,你为了她不受侮辱,划破了自己的脸。”
一旁的陈颂望着他眼神里带着钦佩,这般做法,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
姜时眉眼被伤感占据,只是声音依旧温和:“你父母很为你骄傲,你保护了你的妹妹。”
“不是,我...”
“平河村的村民早就知道了,也在帮你尽量的隐瞒。”
和达瞳孔骤然一缩,很快就被暖意沾染:“他们...都知道?”
“你有喉结,虽然你会戴丝巾,但是还是被人发现过。”
和达闻言低低笑了出来,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我还以为我隐瞒的很好,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拆穿我。”
说话间,他把脖间的丝带扯开,露出了男性象征:“没错,我是和达。”
那一刀也确实是他捅死的,只是后来每个人都动手了。
最开始是灵秀,看到祝超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拿起椅子就砸了过去。
接着是和伯,再然后,全村的人都来了。
“他们打算保你,因为这样一来,大家是利益共同体,每个人都有份参与杀了祝超,他们自己忍不住说出秘密,可自己都动手了,那就不一样了。”
“是啊,你说他们怎么那么蠢...蠢的让我原本失望的心,又觉得很温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祝超被捅伤后其实并没有马上死去,可后面整个平河村的人都来动手,这是和达自己也没料到的。
哪怕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随后想到自己的身体,自嘲的笑道:“这之后,我就变成了灵秀,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不过女同志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时候,加上脸上有伤,就没怎么干重活,你们瞧,这不是好处来了么。”
姜时在和达说话的时候,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他头顶:“你可不是没干活,你是承受了他们的恩之后,决定好好报答他们,所以才会翻阅书籍找到让村长发家致富的道路。”
“那是灵秀找的。”
“但是是你带头的,你甚至还把你家房子腾出来,给村民来做竹编用,今年四月份的展销会,你们就去了。”
平河村没有闲人,更没有懒人。
男的在轮流着去砖窑烧砖,女的则各个学竹编,簸箕、竹扇到竹灯、竹画,现在已经到了但凡说的出来,她们就能编出来的地步。
今年是她们首次参加展销会,因为展品太过于精致,拿到了不少的国外订单,为国家赚了不少美元。
他一听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温柔:“那是他们自己有本事。”
“他们的本事是你们教的,竹编上的书画是你们画的,款式是你们挑选的,你们留过洋,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这似乎于祝超被杀案无关。”
“谁说的,案子总得有个前因后果不是。”
和达无言以对。
祝超死了之后,也有人来问起他,可他不过是众多红袖章里的其中一个,不去就不去,也没人在意,久而久之就没人提起。
和达甚至都在想,如果这次下雨没让他的尸骨暴露,自己到死说不定都不能变回男儿身。
“知道祝超为什么咬着你家不放么?”
“那时候,可不止我家,镇上的老师家都被砸了。”
姜时从包里拿了大白兔奶糖塞到他手心:“你知道的,他去你家偷东西,被发现了,你父母...嗯~好听一点就是说心善,他们看他求情,就放过了他,他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可事实上,祝超怀恨在心。”
和达捏紧了手心的奶糖,心里的那点怨恨,被一点点划开,慢慢侵蚀着他,直到一股淡淡的奶味打断了他,这才低头看着手心的奶糖,好一会才剥了一颗丢进嘴里,很甜,很甜。
“祝超心眼小,觉得你父母那么有钱,凭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后面打地主的时候,你们家明明都捐出去大半家产,可还是被打成了臭老九,因为他去公社大吵大闹,所以你们连富农都不是。”
“说来可笑啊,祝超的父母,是在我家干活的,一个是修剪花园的,一个是扫地的,我们和家自问没有对不起他们家,甚至看他们是逃难到此,还会给他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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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米养恩,石米养仇,人心不可测。
他在得知祝超对付和家的理由时,只觉得可笑,同时也怨过父母,为什么要去做这个老好人,他们一家出事,祝超的父母还仗着对和家熟悉去抢东西。
后面看到父亲被鞭尸,他们才劝说儿子。
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似乎也感觉到祝超的偏激,可已经晚了
全村的人虽然不敢对他们动手,可也不想不愿跟他们说话,所到之处,只有冰冷如刀的眼神。
他们看到晒谷场上有人在忙,走过去跟人说话,结果一群人直接离开了,只留下他们面面相觑,等他们离开,那群人才回来继续手头的工作。
这种被排挤的感觉,让他们度日如年,两人越来越沉默,直到祝超这个儿子找上和灵秀的麻烦。
他们多番劝说都无用,最后气得双双进了医院。
等再次出来,儿子失踪了,他们去找牛棚的和家姐妹问过、闹过,可没有结果。
想去找革委会问个明白,才发现走不出这个村子了。
他们走到村口,村长就会带着几个青年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他们还活着,嘶~真是祸害留千年,不过还真被他们等到了。”
陈颂看到两人都没开口之意,望向和达道:“村民为什么自愿帮你们?”
“不能因为他们好心?”
“如果仅仅是因为好心而背负杀人的罪名,甚至要给你们顶罪,我想是没几个人能做到的。”
和达扯了扯嘴角后,指了指姜时:“她都说了,要感谢我父母,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救了不少人,包括祖上也是,村子里的人可以说全部是被他们救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和达说完又自嘲道:“你看我就是这么卑劣,明明是我有恩于他们,我们承了情,可是还是会怨我父母,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救人帮人有什么,别人还不是恩将仇报...”
事实除了祝超,所有人都记得,都想报恩。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人,就把他们家弄的支离破碎
“怨恨才正常,不然不怨不恨,全憋心里,不得憋死。”
和达瞳孔里的痛苦和悲楚被笑意取代:“你这人倒是有意思。”
“有意思的地方可不止这些,我跟你妹妹说得感谢父母,可不因为这些,而是他们一直在守护你们,知道你们换了身份,也知道你们所受的苦,当然祝超也在。”
“什么意思?”
“意思是,怨恨父母也好,想他们也罢,你亲自说。”
姜时大手一挥,一道光照下来,和达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以及还有那位怨恨到极点的祝超。
“你们聊!”
说完,姜时就把陈颂带离了审讯室。
全程陈颂一直望着半空,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可怎么都是徒劳。
“能不能也让我看看?”
“你能看到,他能看到,就我看不到...”
陈颂面色依旧冷峻如常,可语气怎么听都是满满的委屈。
“他的因果,当然他能看到,你想看...算了...”
陈颂蹙眉,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吧,大不了带着他多晒晒太阳,想通后,抬手在他眉心一点,瞬间三道身影出现在他眼里。
“靠!”
陈颂忍不住的在内心惊呼一声,他越来越佩服他家小时的能力了。
老严从隔壁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怒意:“老大,这祝超真不是个东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为非作歹啊。”
和达看到父母拎着祝超站在他面前,只觉得精神恍惚。
“阿达...”
“你...你们怎么会...”
“我跟你爸不放心你跟阿秀,就一直看着你,我们没看错,我们的阿达好棒,把阿秀照顾的很好。”
“所以...你们也知道我怨你们?”
“是爸妈的错,一味地心软,引狼入室,阿达怎么会错,我们的阿达那么棒。”
和达僵着身子,愣愣地看着父母,眼泪从眼底慢慢浮现出来:“爸妈...我...你们怎么就走了呢?当初我们直接把他杀了,你们就能好好活下来...”
当父母的哪里会不知道儿子怎么想,他们的和达虽然怨恨他们,可更大的是愧疚感,他没能救下父母,没能保护好他们。
“是爸妈不好,让你男扮女装成为阿秀...”
看着和达落泪,两人心如刀绞,忍不住就捏紧了拳头,结果传来一阵凄惨的喊叫声,发现祝超还在他们手中,怒火攻心,索性对着他一顿疯狂的输出。
如此有活力的父母,仿若记忆中一般,和达深邃的眼眸里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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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父母的出现,他内心的阴翳全部一扫而空,身上的枷锁都轻了不少。
“你们要去看看阿秀吗?”
“这个得问刚刚那位姑娘,我们做不到。”
“我想她应该会答应的。”
姜时打开门,靠在门框上,语气淡淡道:“我不答应哦。”
“为什么?”
“你妹的八字轻,见了你父母以后就会经常遇到一些倒霉的事情。”
“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是啊,可你们出生的时辰不一样。”
姜时灵动幽深的目光落在和达身上,他看似温和,可内心的痛苦、愧疚、怨恨一直没有抹去。
砖窑场开起来后,人心变得浮躁,有人开始虚荣、炫耀,一次又一次在外面闹事,让他变得不胜其烦,直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拿起了刀。
曾经平河村的人有多么尊敬他,那时候就变得多么厌恶他。
所有人都说早知道这样,不如让祝超当时弄死他,还有人夸祝超当时做法是对的。
这些话进了他耳朵里,更加激怒了他。
后来,整个平河村,除了和灵秀无一人活着。
最后的最后,和灵秀埋葬了所有人,用一根绳子吊死在村子的牌坊下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和灵秀这人的心性比和达坚韧,一路走来,都是她的存在,才让和达没有走歪,她才是那个出谋献策之人。
来时路上的话,以及后面她哥哥的转变,她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她自己就选择了不见,她想要的是让父母安心的离去。
这件事很是轰动,对于平河村的众人是否有罪,经过了好几波的探讨,甚至还一度成为日报上的头版。
最终的结果是和达伤人,被关三个月,至于其他的,则是法不责众。
祝超父母想上诉,可自知理亏,只能去警局把尸骨领走,结果被告知不能安葬在平河村的宅地,这两人也被从村子除名,他们当初搜刮走的财物,全部都一一归还,至于后来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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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香江饭店赔偿款的事情吗?”
和达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
“香江饭店在北城修建,选址的地方有几户居民,国家也好,香江的富豪也罢,都给与了相应的赔偿款...”
拿到赔偿款的居民很是高兴,他们的住所有专门的安排,哪怕房子需要买家具,可赔偿的钱到手后,还能有很多的剩余。
一个个更是到处炫耀,成为了万元户,上了报纸。
结果不到三个月,有三家人的钱全没有了。
“没...没了?”
“是,分别被仙人跳、染上了赌博,还有一个打死人,全赔了。”
和达倒吸一口凉气,也瞬间明白她要说这些的目的,她在点醒自己。
“我知道姜同志的意思,我会管教好村民,也会制定相应协议政策,如果对方还是着了道,会逐村。”
“你知道如何办,就好。”
说完这个事情,姜时就施施然离开了。
三个月后,和达从牢里出去,全村的人都来接他,看到一张张憨厚熟悉的脸,他发誓这一次要保护好他们。
他怕香江饭店赔偿款事件再度重演,不厌其烦的给村民讲述高调的危害,他甚至觉得口提面命会引人厌烦,通过姜时,跟叶家人一起出了一部关于暴富后的电影,连电影名都十分的直白《我是万元户》。
口述时虽然觉得吓人,可并没有冲击力,直到电影播出后,村民看到那一个个惨死的万元户,吓得都穿回了全是补丁的衣服,去申请万元户都不敢。
有了姜时的预防针,彻底改变了整个村的命运。
倒是叶静雅,因为电影里面的衣着全部都来自她旗下的服装厂,电影一上映,直接让销售额翻了三倍,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姜时正吃着鳝鱼面,等着陈颂处理完报案去萧家园看戏。
“你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是,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在战场,那时候四周死了不少人,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过往。”
“那你是想我们找到你的记忆?”
“是也不是。”
女人摸了摸她的胸口,双眼无神:“我的心一直在挂着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人很重要,我要找到他。”
“所以你是想我们帮你找到这个人?”
“是...”
陈颂眼底闪过一抹的诧色,随后直言不讳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能帮你找到的?”
“我之前在干休所,老孔离开之前,有跟我提到过要来找个叫姜时的。”
从战场上下来的她,不信邪,可偏偏最近那种想找到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想大概是自己生命快到头了,如果再找不回来,那就没机会了
想到自己时日无多这件事,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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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在战场上,却因为常年饥不果腹而胃部出了事
“我去找她,稍等。”
陈颂打开门,就看到姜时埋头吃着面,冰冷的眼眸瞬间变得温柔,幽幽地泛着波光:“小时!”
“你完事了?我还没吃完呢。”
“估计去不了了。”
“嗯?”
“对面的人来找你的。”
姜时一听,直接起身去了接待室,陈颂看着桌上的面,默默地坐下来,把剩下的吃掉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就看到了浓浓的死气。
“你要死了。”
女子一愣,随即点头承认:“是,我确实时日无多,你的眼睛很毒辣。”
“那也不是,我恰巧擅长这块而已,之前的那位也看出来你有问题,只是他没拆穿,不然不会马上让我来见你。”
女子一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姜时正襟危坐,双眼凝视着眼前之人:“你....有点不一样。”
“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失忆啊...还以为是连载故事里才有的桥段。”
“连载故事?”
“香江那边的报纸有不少武侠类文章刊登,就有所谓的大侠跌落悬崖,没死,被人救了,最后居然失忆爱上了仇人...”
“还挺狗血...我...应该不会如此。”
姜时没回答她,而是看着她的脸,右手在桌子下悄悄卜算她的过往。
对方被她盯得很是不自在,半开玩笑道:“我不会是敌人吧?失忆前刚好伪装成我们解放军...”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姜时脸上的反应,看到她拧着眉头,似若冰霜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我说的难道是真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时闻言薄唇微勾:“你身上一身正气,还有不少的功德,不是敌人。”
女子愣了愣,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她其实是不信的,可眼前女同志的神情又让她有了几分猜忌,细细一想,是她那双眼睛,看起来清澈灵动,可又能洞察人心
“季枝洁,你...”
“不好意思,你搞错了,我不叫季枝洁,我叫涂...”
女子听她喊名字,当即否决,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我叫季枝洁?”
“是!枝洁谐音知节,知节始可明礼的知节,而你有个哥哥叫明礼,季明礼。”
“季枝洁...季明礼...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季枝洁也就是涂晴月,她痛苦的抱着脑袋,一片空白,对于这个名字毫无感觉,她到底是谁?
姜时见她太痛苦,过去给她轻揉太阳穴:“是涂晴月也好,季枝洁也罢,你就是你...”
“就照你说的,我快死了,我想死之前弄明白我是谁。”
好一会,她缓过来后,姜时才牵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找回你的记忆。”
陈颂已经在门外等待多时,看两人出来,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庄。”
季枝洁眉头紧锁,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十分的陌生,甚至隐隐有点抗拒
一路上她都强忍着,直到陈颂突然停下了车。
“小时,前面是,没路了。”
姜时并没有下车,只是望向季枝洁:“没有印象吗?”
季枝洁茫然的看着前面的山体,木然的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这里是天庄的入口之处。”
丢下一句话,她就率先下了车,等陈颂停好车,扶着季枝洁过来的时候,她早就在山边开出了一条路。
“你怎么开的?”
季枝洁望着她白白净净的双手,又瞧着四周一簇簇的草堆,甚至还有两棵小树,眼睛都直了,这身后不去当兵那真的可惜了。
“上不了台面的小技巧。”
不过是撒豆成兵的符咒而已,罗盘都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这不就是上不了台面。
季枝洁只以为她不愿多说,在陈颂的搀扶下,跟着她,走在长满草的小路上。
“怪不得都说走的人多了就是路。”
“这本来就是路,只是无人走,就没了路。”
三人沉默地往前走,很快就发现前面的道路变得开阔,甚至脚下的路也变成了石子路
这让季枝洁不得不信姜时那句话,无人走,才没了路,只是为什么心会一揪一揪的疼,难道自己真的从这里出来的?
陈颂看着眼前静悄悄的山林:“小时,这里...”
“荒了,天庄的人都死了。”
季枝洁心都漏跳了两拍,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死了?!!”
陈颂太阳穴也是砰砰直跳:“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天庄天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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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
陈颂跟季枝洁心里疑惑越来越重,脚下的步伐却没停止。
后面季枝洁实在是脱力,被陈颂背着才走到天庄。
三人看着眼前荒芜的村庄,头皮发麻。
残垣断壁,可村里的牌坊上天庄两个大字,居然依旧鲜红,与四周的一切格格不入。
姜时带着两人在这个村子里左拐右拐,很快就看到了天庄祠堂。
推开门,里面一块块牌位前有一个香炉,最诡异的是香炉前有三支还没烧断的香。
“这里还有人?”
陈颂放下季枝洁,开始在祠堂搜寻,他轻抚桌面,发现只有香火落下的灰尘,其他地方干干净净。
季枝洁也想去四周探勘的时候,被姜时拉住了:“你看看牌位上写的什么。”
“什么?”
等她从衣兜里拿出眼镜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季楚、季远、季怀仁
“熟悉吗?”
姜时的话,让浑身冰冷的季枝洁回过神,摇摇头:“没...”
“也确实,你是逃出去的。”
“逃?”
“外面打仗的时候,季氏祖先就带着他们逃难到这里。”
姜时看着牌位上最上面的季楚,就是他,带着村民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建立了村庄。
后来为了延续香火,不得不外出。
每个月,都有两次出去的机会,他们想带女人回来。
季枝洁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你是说这些牌位上的人,是人贩子?”
“他们确实带回来一个人,不过那人有点不一样。”
陈颂看着桌子上的牌位:“跟这里的人死有关?”
“嗯,那人是个特务,她在这里留了下来,同时想把这里的人策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季枝洁倒吸一口冷气:“不会是真的策反了?然后整个天庄被屠村了吧?”
“她确实在此潜伏,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才知道他们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帮凶。
天庄的所有人都愤怒了,他们留在此确实是不想参与战争,但不等于可以让他们成为叛徒。
“等等!”
季枝洁心头直跳,隐隐不安,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就是她的孩子的吧?”
“想的挺好,下次别想了,你不是。”
“......”
“你是季远的小女儿,不过说起来还是你发现那特务有问题的。”
那时候的季枝洁还是个小女孩,她去山上抓知了吃的时候,看到了这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她没多想就跟在了身后。
她看到那名特务抓了一个小男孩回来,为的是用男孩的生命去策反他的父母。
“是你回家告诉你父亲,你们救了那个小男孩,他的父母是武器方面的专家,他们为国家做了很多的贡献。”
季枝洁愣愣地看着那些牌位,心里渐渐涌上一丝悲凉。
“当时的你还有你哥哥跟着你父亲把人送了回去。”
季枝洁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了一个小姑娘的模样,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她在外面吃上了糖葫芦,吃到了鸡腿...每一样都跟天庄不一样。
“只是,等你们回村后,你发现天庄的人,全部被屠戮殆尽。”
“你说什么?”
季枝洁嗓音嘶哑,她想过无数种可能,都没想到这个村变得荒芜会是这样。
“天庄十五户村民,除了外出的三人,无一幸免。”
“轰”
季枝洁大脑中的某根弦彻底断了,所有人的记忆通过这断弦,一点点涌进她的大脑。
她想起来了。
村子里的尸体,是她父亲带着她还有哥哥,一起给埋在了山林中的。
他们本不该死的,可因为自己的邪念,带回来一个特务,可他们最终的死,是因为自己。
她到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抗拒。
因为是她发现了特务的真面目,是她连累了全天庄的人,她心中的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后来父亲带着把年幼的她留在了小男孩家里,他带着哥哥上了战场。
再后来,她也去了。
“我是想去找我父亲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自己都满头白发了,那她的父亲
也终究找不到了。
季枝洁眼神里满是痛苦,她找到了自己,也找回了那浓浓的愧疚感,可惜想要找的人再也没消息了,甚至连她哥哥也不知道在哪里
她痛苦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落下一滴泪,腹部的疼痛转移了她的痛苦,只是脸上的妆容全部被汗水给弄花了。
姜时连忙在半空画了一张止痛符。
金光如题,季枝洁的疼痛减轻,回头看到陈颂扶着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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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谢谢你,我...”
“你不想知道,是谁给天庄的牌坊上了漆吗?”
姜时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视线望祠堂大门:“你出来吧。”
话音一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三人视线,他年纪虽大,可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你是...木易杨...”
“小洁你还活着...”
老人是当初被救的小男孩,他得知天庄的事情后,愧疚于心,后来季枝洁留在他家,哪怕明明喜欢她,也不敢把那份喜欢说出口,直到两人都上了战场。
姜时对着季枝洁道:“是他把你哥哥还有父亲的骨灰带回了天庄安葬,这些年,他就一个人独自在这生活,山壁旁的杂草是他移植的,他不想陌生人来这,而天庄的人,没有那些草业认得,他...一直在等你。”
季枝洁看到记忆中唯一一个熟悉的人,眼泪再也无法忍住:“木哥...”
姜时拉着陈颂走出了祠堂,给两位老人留足了空间。
“特务真可恨!”
陈颂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他一直在追查特务,太知道这些人有多下作。
姜时拉着他的手道:“只要我们国家一直在,这种腌臜事就无法杜绝。”
陈颂无奈地摸了一下头发:“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很多人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的算计中。”
“教育是根本,你说有一天会不会有人从课本上入手。”
姜时望着山林深处,那边葬着天庄的所有村民,风一吹,窸窸窣窣很是热闹。
自诩镇定的陈颂,也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不...不会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季枝洁被木易杨带去了见了她父亲跟哥哥。
两人被葬在她母亲的旁边。
“爸、妈,是女儿不孝,现场才能来看你,哥哥...”
天庄就剩下她自己了,想到这,就悲从中来,好在还有木易杨陪着她。
因为她的病,她没办法留在这,木易杨业不放心她,就跟着一起下山。
“姜时,谢谢你。”
“不用,你的病或许可以找一位叫善渊的道长,你的本事找到他不难。”
季枝洁闻言,摇了摇头:“找过,他不愿意出手。”
姜时挑眉,这个善渊还挑病人:“你让他找我。”
“这...会不会连累你?”
“他是我徒子徒孙。”
“????”
季枝洁不理解,不明白,更是大为震惊,据她所知,善渊可是个糟老头子,而姜时还是个小姑娘,这辈分是不是颠倒了?
“我的机缘,师承他道门的祖宗。”
“......”
接下去的几天,很是平静,不过陈颂倒是很忙碌,大约是被她那天的话吓到了
于秀英看到她坐在树下,一旁的阿花还在给她捏腿,就嘴角抽了抽,要论享受,还得是她,欢欢那丫头就忙碌的多了。
想到叶锦欢,她就沉默了。
姜时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外婆,有人踢馆的话,我让阿花揍他。”
阿花一听,两爪子猛拍胸脯,很是配合的“吱吱吱”叫。
于秀英笑着摸了摸一人一猴的脑袋:“不是,我是想到欢欢...”
刚说到叶锦欢,她就拿着大大的行李箱从香江回来了:“外婆,小时,我给你们买了好多衣服,快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刚听到她喊外婆很是开心的于秀英,看到男人的时候笑容直接消失了。
姜时看得直乐呵:“叶锦欢,外婆在给你表演笑容消失术。”
“你这丫头,怎么外婆也打趣呢!”
于秀英尴尬的,直戳姜时的脑门,这人还在呢!
男人反倒不在意,自我介绍道:“两位女士好,我叫傅清夜,一直在追叶锦欢女士。”
“......”
姜时撑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傅清夜的面相,这人长得眉粗额宽,气势强,照理说这样的人让很多人敬畏,可偏巧长着一双眼神如水的桃花眼:“桃花运不错。”
傅清夜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她就是叶静雅口中的大师,脸上越发的肃穆尊重:“可我只爱锦欢一人。”
说完把礼物送到后,就回了北城饭店。
叶锦欢无奈的看着两人:“我没答应他,是他自己要跟来的。”
于秀英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浓浓的担忧化都化不开:“这样的人是不是良配啊?”
“谁知道呢!”
姜时摸着下巴,打量着无所谓的叶锦欢道:“香江的男人,尤其是豪门,感情很不一般,你接受不了的。”
“我知道,他甚至是因为叶静雅才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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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英看她疲惫,就把她赶回卧室去休息了,只是心头的担忧还是不能抹去。
“小老太别多想,缘分要来的时候就来了,没有也无所谓,大不了我给她养老。”
“万一小颂不答应呢?”
“陈颂自己都那么老了,他也养不了叶锦欢啊。
于秀英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
还在跟开会的陈颂,只觉得膝盖一疼,不过很快就全身心的加入了讨论:“我觉得要注意文化入侵....”
“我不管,你抱了我,就得娶我,不然我就告你耍流氓。”
李霁初看着眼前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接到报案,宏山公园发现尸体,因为他家离这比较近,他就骑着车直接过来了。
谁知道一到公园,就看到有名女子落水,他想也没想,就跳下河去救人。
只是人救上来了,他也被讹上了
姜时几人赶到的时候,他正被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
“这还是警察,我呸!光天化日耍流氓,不要脸。”
“这种人,抓起来。”
姜时挤进人群,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就这人,对着人姑娘搂搂抱抱耍流氓,还想不负责。”
“是吗?你看到他搂搂抱抱了?”
“那是当然。”
“那好,你跟我回一趟警局。”
“哎!警察乱抓人了!!!”
说话的大妈倒在地上撒泼。
李霁初看到是熟悉的姜时,很是委屈:“小时,我没有耍流氓,我只喜欢我媳妇。”
陈颂轻拍他的肩膀,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只是他的外套在那女同志身上,又满脸泪水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李霁初是百口莫辩。
姜时的声音清澈又洪亮,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清楚:“我很是不明白,这件事明白就是警察同志救了这位落水的女同志,可你们眼盲心瞎,非要说这位同志耍流氓,那我就问在场的各位一个问题,如果下次再有人落水,是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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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了。
姜时指着李霁初道:“他,一名优秀的警察,跟妻子感情很好,因为救了人,各位就要去污蔑一位一直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我都怀疑能喊着让他负责的各位,是不是其他国家的特务,你们知道他一旦因为流氓罪被抓,那失去的就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那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会有多痛苦。”
“那...那他可以娶她。”
“呵呵~娶了她,有一再有二,今天是警察,明天就可能会是解放军,后天就是专家,国家还要不要发展强大了。”
姜时的话,让群众汗流浃背,一个个眼神不善的望着那名女子。
她僵着身子,眼泪流的更加汹涌:“我没有,我真的...”
“你知道如果你目的达到了,那他后半辈子都会处于痛苦中,你如果想逃离你的家庭,你可以求他帮忙,而不是直接污蔑他,流氓罪是为了让那些真正耍流氓之人而设立的,不是为了让你乱用的。”
姜时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珠玑,群众看女子的眼神变味了。
“她不会真的是特务吧?”
“太恐怖了,如果真的这么毁了一个警察,那以后还有人敢救人吗?”
“对对对。”
躺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发现大家都转了话题,立马坐起来,指着李霁初大喊:“他不耍流氓,为什么要救,为什么要脱衣服!!”
“看到有同胞落水,但凡是个人都会救。”
中年女子跟落水女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打的她们措手不及,想偷偷离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边上承受她们自己扇起来的怒火。
姜时走到两人面前,塞给她们一张纸条道:“如果想摆脱家庭,可以去妇联求帮忙。”
落水女双手死死捏着李霁初的外套,双眼猩红:“妇联真的可以?不会像派出所的民警一样?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只是打一顿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陈颂终于开口道:“确实,有很多当地的民警会觉得这是家务事,但是妇联不是,她们一直在求助受苦的妇女同志。”
那纸条上写着的就是北城妇联的地址。
中年女子捏了捏女儿的手,对着陈颂跟姜时道谢,随后把女儿身上披着的外套还给了李霁初:“同志,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们很抱歉。”
看着她拦着自己女儿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外走时,一个个心里都五味杂陈。
陈颂让李霁初去换身衣服后,才带着姜时去了公园另一角,那边的何适已经初步检查完尸体。
“情况怎么样?”
“死者女性,颈部有明显淤痕,初步推断是被人勒死的,尸体开始腐烂,初步推断死了半个月左右,这里是公园,平时不少人来这游玩,现场环境证据作用不大了。”
姜时对着何适比了个大拇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果然说到尸体检测这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何适抿了抿嘴偷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我会把尸体带回去解剖,确定真正的死因,不过我看死者应该挺有钱的,她身上穿的是JY最新的牛仔连衣裙,一条就要十九块九...”
孙伟铭从附近搜查完回来,一听就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么贵!”
“是啊,所以我才会说应该挺有钱的。”
姜时没参与,只是看着裙子发呆,自打叶锦欢开始跟叶静雅做服装,她的衣服就全部被她承包了,这种要上的新品,她有的比别人早,只是因为一直穿制服,穿的机会不多罢了。
她也跟叶锦欢提醒过,不过对方不在意,甚至有点上头
不知道这案子一出,会不会影响她的生意?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赵敬田回来了。
“陈局,姜队,我问过公园管理员,这里比较偏僻,偶尔会有谈对象的男女来这,不过大多数是去南边,那边可以游湖,这边西面来的人确实不多。”
“尸体被发现的是...”
“是一对情侣,原本是怕被人看到说在耍流氓,就避开人群来这谈情说爱的,结果好了嘴还没亲上,就看到了尸体...”
赵敬田都不得不感慨,这惊讶程度可能都会给两人造成阴影,男的甚至不举都说不定。
姜时偷偷扯了扯陈颂的衣袖:“这人跟之前那对母女有关。”
“她们...”
“不是,是那中年女人的丈夫,落水女的爹。”
“他是凶手?”
姜时摇摇头:“不是,不过,这死者身上的服饰,是那个狗男人买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虽然自打改革开放后,已经有人赚了第一桶金成为了万元户,可那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在为生活努力奋斗,一件二十块的裙子送人,只能说明两者关系不一般。
“老孙,你跟老赵走一趟。”
赵敬田跟孙伟铭领了任务,扭头就走,姜时只说了一句男人在纺织厂,他们就走了,至于会不会找错人,那不需要担心,他们的本事高着呢!
姜时跟着陈颂回到局里的时候,李霁初也回来了,只是身后跟着一脸寒霜的慕轻晨。
何适看到这仗势,说了句“我去验尸了”,就脚底抹油跑了。
“小时,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仗义执言,这傻子是脱去这身制服也脱不了身。”
“对方也是病急乱投医,没有我,霁初的真挚也能打动她。”
“可那还是会很麻烦不是,而且这种事情一旦成立,这傻子以后的岁月想起来,都怕不敢做好事。”
李霁初被说的直摸鼻子,他在自家老婆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弱鸡存在啊。
说到最后,慕轻晨做了个决定,她打算把那对母女作为妇联对外宣传的一个案例,做了决定,她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只是走之前还是给姜时塞了一袋子的东西:“这是我买给霁初的,他不吃,你吃。”
李霁初张了张嘴,他吃啊,他怎么就不吃了,怎么就没人问问他
“死者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颈部有黑色手指印,生前被人用力掐过,下体有明显伤痕,生前被人侵犯过...”
何适对着尸体检验做出了汇报。
陈颂看着报告一脸沉思:“这个凶手的手臂很有力。”
李霁初在边上咋舌:“一旦发现死者是女性,就离不开被侵犯,果然男人都在无时无刻的发情,流氓罪不是没道理的。”
陈颂在边上嘴角抽搐,这小子是受刺激了么?
那边去纺织厂的赵敬田跟孙伟铭,也把人带了回来。
“这人叫罗大牛,是纺织厂车间的一名普通工人,跟死者的关系....怎么说呢,就是他心中的最爱。”
“嗯?”
“就...哪怕他结婚了,他心里也一直放不下林芊雪,看到她跟丈夫离婚到处奔波,心疼的很,就买了连衣裙去哄她开心。”
李霁初闻言低咒了一句:“他一面打着老婆孩子,一面想着别的女人啊...他但凡一辈子不娶,我都能敬他是条好汉,现在,我呸!!狗男人。”
现场的男人:“......”
“死者名叫林芊雪,她嫁给前夫后因为无所出,一直被婆家瞧不上。”
婆家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她。,严格说起来,已经到了凌虐的地步。
只要她出现在众人面前,轻则阴阳怪气,重则问候老母。
可这群人为了面子,偏偏在外面表现的一副对她很好,不在意是不是能生娃的模样。
这让林芊雪觉得十分的憋屈,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又无力改变,直到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文章,她才知道原来不能生的不一定是女人,男人也会。
她在家再一次受到辱骂后,把家里的桌子全掀翻了,更是拉着前夫说要去医院看看到底是谁不能生。
这一闹,彻底揭开了前夫一家的真面目。
在得知医院能确定是谁不能生时,他们反而不愿意去医院了。
林芊雪当时看着丈夫的脸,心如刀绞,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对她不好,起码是个正直的人,可偏偏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只会谴责别人。
当时报纸上已经有不少离婚的新闻,她看到后受到了鼓舞,直接提了离婚。
前夫一家自以为拿捏了她,能让她一辈子在家做牛做马,结果十几年过去了,居然敢提离婚。
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敢再逼她,可一切都晚了。
林芊雪想要离婚的心很是坚定,男方不放手,甚至还找到了林家父母反咬她一口。
“你女儿不会生那么多年,我们都没嫌弃,她倒好,居然还敢提离婚。”
“这年头谁家好儿媳会提离婚,我瞧着八成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不要脸的玩意,勾搭别人,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他们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林芊雪父母看他们义愤填膺的模样,都被他们说动了。
“如果你敢离婚,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离婚可以,但是你以后别想进林家的门。”
瞧瞧,这就是亲生父母。
林芊雪觉得特别的讽刺,心也彻底凉了。
她宁可一个人住破屋,也要离婚。
好在罗大牛知道了她的情况,就主动帮她租了间平房,甚至告诉她可以摆摆地摊什么的,那衣服就是他们想进货之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胡说八道,我没有要罗大牛帮忙!!租房子是我自己出的钱,那房子也是我自己找的,那连衣裙是罗大牛非要塞要给我的,我都说是借了,之后赚了钱会还给他的。”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道愤怒懊恼的声音响起。
她的身影虚空,飘在桌子上,看着上面的笔录,越看越生气。
姜时瞥了她一眼,就淡淡地问道:“罗大牛的口供,说的肯定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也是,不过这个林芊雪的前夫真不是个东西。”
陈颂拍了拍手:“各位,不管他是不是个东西,都得带回来问问。你们看罗大牛的口供里提到,自打林芊雪离婚后,这前夫一家可是一直在纠缠林芊雪,他们可不是善茬。”
“我去!”
李霁初十分积极地出去了,同行的还有老孙老赵两人。
两小时后,人就被带回来了。
这男人看起来跟大家的想象力有点区别。
他长得一脸敦厚老实的模样,可偏巧这样的人,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媳妇被磋磨,甚至他自己都有份踩上一脚。
“你...你们抓我来有啥事?”
“林芊雪死了,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我都没见过她,跟我没关系。”
“21号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
陈颂眯了眯眼,鼻子发出冷哼声:“汪铁锤,你都不带一下迟疑就说你在家,说明这是你早就想好的答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林芊雪死了!!人是不是你杀的!老实交代。”
他砰一声敲在桌子上,吓得他身子一哆嗦,不住地摇头:“我没有,那天我真的在家,人不是我杀的。”
“这么说,人不是你杀的,但是肯定跟你有关。”
汪铁锤一脸震惊的看着陈颂,他...他怎么知道?
陈颂了然的望着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带你来这,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
“我...”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姜时拿着一份报告进来,在陈颂耳边低语了几句,又离开了。
汪铁锤越发的坐立不安,他总觉得两人的目光让他喘不过气。
尤其是那女人进门后,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汪铁锤,我们得到报告,原来,你就在离婚之后偷偷去医院检查过,你...天生无精...”
陈颂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阴沉和冷峻,声音更是冷冽。
“无精症,又怎么可能让人怀孕。林芊雪可真是太冤太惨了,嫁给你这么个...”
汪大锤绝望的看着陈颂,发现他眼神变得不屑、嘲讽,心头燃起一股无名火:“你看什么看,我无精那也能让她飘飘欲仙。”
“哦。”
“那个贱人!!林芊雪这个贱人,跟我离婚就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她想离开我,不可能的,她生是我汪家的人,死是我汪家的鬼。”
怒火上头,让他一股脑把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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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他越想越不服气,自己那么好,这个林芊雪居然敢离婚,气不过的他直接去了医院做检查。
结果一出来,他傻了,心里也开始觉得懊悔,他想着自己好好哄哄林芊雪,她还是会舍不得自己的。
他蹲守了好几次,终于在菜市场看到了买菜的林芊雪,同时也看到跟在她身后的罗大牛。
“林芊雪是我的媳妇,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可能!!”
他怒极,他觉得当初他妈说的太对了,这林芊雪肯定早就给他戴了绿帽。
后面偷窥的时候,更是看到林芊雪跟罗大牛在拉拉扯扯,甚至还听到了林芊雪要去羊城入货。
他觉得不能让林芊雪去羊城,原本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她这种抛头露面是想让大家都嘲笑他,就去找她好好谈,结果得到了一阵痛骂
林芊雪这边很快就确定去羊城的日子。
一直偷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于是就偷偷给街道的二流子放出消息,她22号要去羊城进货,身上的钱可不少
“原本那天我想去偷看的,结果我妈知道了,她不让我出门,所以那天我真的在家,人不是我杀的。”
只是接下去几天,他没看到林芊雪的人影,就猜到了她出事了,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出去再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有过错的永远,也只能是林芊雪。
“畜生!”
李霁初呸了一声,就跟着陈颂出去布控了。
那几个二流子很快就被抓了回来,一个个原本还在喊着冤枉,结果听到是汪铁锤故意告诉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又变得怒不可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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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当初为了虚荣心,果断地选择下乡,街道主任更是敲锣打鼓挂着横幅把他们送走,只是这几个人下了乡,第一次体会到种田的苦,就后悔了。
可那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回不去。
在下乡的大队因为有补贴,靠山吃山,哪怕不是拿着满工分,也不至于饿死。
直到他们回了城,他们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四周的邻里对他们又十分的熟悉,越发瞧不上他们。
国家开始发展经济后,他们对物质的欲望越发浓重,没有钱,他们看不了电影,也买不上衣服,更娶不到媳妇。
知道林芊雪有钱这事的时候,他们恰好被家里赶出来了,身上没钱,不能吃喝,只能动手。
“我们素了那么久,当然得快活快活,谁知道这女人爬了墙居然还装什么贞洁烈妇,我跟老三只能一个捂着她的嘴,一个掐着她的脖子,大哥跟她刚快活完,她就断气了,晦气。”
审讯室,证据确凿,就等着宣判,姜时这时候才出手,让林芊雪自己去报仇。
被关押的当天晚上,三人就开始频频做梦,梦里的他们变成了各种受害者,承受着他们三人的欺凌,有时候是一只母猪,有时候是一只鸡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直到被枪决才停止。
至于罗大牛的事情也被通报了。
他对妻女不善,喝醉酒后更是拳打脚踢,对林芊雪也是造谣生事,试图用流言蜚语去逼迫她跟自己在一起,能结婚是好事,不能结婚,那能来个春宵一度二度,也是不错的。
他的妻女连讹人的勇气都,怎么可能会没有离婚的勇气,在妇联的帮助下,她们脱离了罗大牛,开始了新的生活。
汪铁锤很快因为教唆罪,也被判了三年,他父母因为求人帮忙被人骗了不少钱,可也没能让他逃离牢狱之灾。
林芊雪站在原地,双眼噙着泪:“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算计我。”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站在她一边,连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都没有。
不是,她有的
她有个手帕交,曾经两人交情甚好,可后来...后来被自己搞丢了
林芊雪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公安局就又接到了一起报案。
“死者身上多处愈伤,怀疑生前被人虐打过,死者脑袋上出血严重,初步推断这是致命伤。”
何适初步勘察完后,一边脱手套,对着陈颂跟姜时说道。
“好,尸体你让老赵跟老孙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李霁初拿着断了的锄头走进来:“老大,你们看,这锄头棍子断了,上面还有血,凶手很残忍啊,都给打断了。”
“带回去,交给小何对比一下伤口。”
“好。”
李霁初这时候才发现姜时特别沉默,一直都没说话,望向死者,心里有了几分猜忌,可能这名死者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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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道:“老严,发现死者之人,认不认识死者?”
“不认识,对方是个老妇,打算上山找些山货好去城里卖,结果看到有个人躺在那,她起初以为是被蛇咬了,想救人一命,谁知道发现死了人,跑下山的时候都吓傻了,还是他们村的村长帮着打电话叫报警的。”
“只看到人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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