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决定要回昆仑了。
她出来,是为了白烈云,回去,自然也是为了白烈云。
回去的路线,茗香已经想好了。
既然白烈云已经被白长山带回了昆仑,她便不用担心暴露行踪,那大大方方的顺着长江往西,重走一遍他们当年从君山到长安的路途,说不定便又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一行人在岳阳住下,在城里吃喝玩乐的呆了一天,便买了船,真的顺江往西而去。
水路单调且缓慢,并不适宜赶路,而江上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风景,茗香便允许了白洞庭动用法力,将船当做了飞剑,一路乘风破浪,漂行如飞。
不出三日,行至江城,茗香强烈要求上岸去找地方休息,并且还特别指定了地点,一定要是黄鹤楼的某处角落。
可惜,黄鹤楼今日客满,茗香只能由着紫藤去寻找合适的地方落脚。
客栈找好了,离黄鹤楼不远。
晚上出来吃饭之时,茗香总算是依着记忆,寻到了一家与当年差不多味道的铁板酱烧肉。
她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继续回忆着往昔,忽然听到白洞庭与紫藤商量着,要跟着隔壁那一桌人打听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
茗香有些茫然。
她无法力,无内力,自然是听不到那一桌人的交头接耳。可白洞庭却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了心中。
白长山发疯,忽然打上龙鼎山,灭了天师府。天师府背后的九宫山,迅速拉拢了蜀山,准备召开一场赵国蜀国联合的修道大会,打算齐齐攻上昆仑,找白长山算账。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信息。
那一桌人在说起这事,不免一定要提一句与白烈云有关的那些传言,然后振振有词的分析,白长山忽然搞出这么一茬事,那便是给足了那些觊觎白烈云遗体的元婴老鬼们攻入昆仑的理由。若是元婴出手,说不定便会出现一枚新的避雷针,到时候这修道界的日子,便又会好过许多了。
当然,也有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认为白长山这个化神之下第一人公然出手灭了天师府,为何却没有天罚落下?难不成白长山已经知道这新的避雷针是谁了,所以才无所顾忌的又开始发疯?修道界当中,除了白烈云,还有谁的修为能比白长山高?总不成是那白烈云又从天上回来了吧。
事关自家亲人,茗香当即精神一震。
她有许多话想问,又怕被别的修道者听了去,便安奈住了满心激动,开始被迫自己去思考这些疑问。
问题一,白长山不是带白烈云回昆仑了吗?为什么又忽然发疯的杀去了龙鼎山?
问题二,龙鼎山那半吊子宗门基本已经被开除出修道界了,完全与昆仑离火宫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他们怎么就那么倒霉的惹到白长山了?
问题三,白长山近年来深居简出,又有天罚悬在头顶,他不可能为点小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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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以上,茗香得出了一个猜测。
那天师府不会是把白烈云的遗体偷跑了吧!
啊……这……
可能吗?
茗香思来想去,怎么想都觉得只有这个理由能激得白长山失去理智。但她又不信天师府有那本事能从白长山手里把人偷走。
她一个人在客栈里转来转去,转了一圈又一圈,心急如焚。等到白洞庭和紫藤回来,她迫不及待的抓着那俩人,把心中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那天师府真的是你爷爷灭的?他为什么要去灭了人家?他真的不怕天罚了吗?那天师府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跟你爹有关?”
茗香的问题连珠炮一样的喷发了出来,急的抓着白洞庭的肩膀,恨不得直接钻进他脑子去看个究竟。
白洞庭拍拍茗香的手,安抚道:“娘你别急,等会我慢慢跟你说。”
他与紫藤交换了一个眼色,紫藤立即将门窗全部关上,白洞庭紧随其后的设下了隔音的禁制,拉着茗香坐到桌边,弹了个火星子将冰凉的茶水重新温热,给茗香了到了一杯,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天师府确实是爷爷灭的,但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灭天师府。那些人都是去九宫山凑热闹的,问多了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们也去九宫山凑凑热闹?”茗香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与白烈云有关,不假思索的立即接话。
白洞庭摇摇头,说道:“九宫山的热闹没什么可凑的,自从汐城被灭以后,赵国修道界已经不成气候了。他们就算把全赵国的修道者全部集结起来,也攻不上昆仑。而蜀山一直都是墙头草,他们只会跟在后面捡便宜,不必理会。”
“蜀山?对了,我在蜀山还有朋友的,我可以问问他们。”茗香终于想起了自己以前收的那两个跟班小弟,拉了白洞庭的手欢喜道:“咱们这就去蜀山吧。”
白洞庭依旧摇头,说道:“你东问西问,还不如直接回昆仑问问爷爷。”他看到了茗香尴尬的神色,很识趣的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茬子,说道:“除了天师府那件事,那些人还提到了一件大事。说是就在昨天,长安北郊,有异宝从天而降,正好落入长安护城大阵之内,但至今没有人找到那件宝物。反正咱们要去长安的,不如早点出发,碰碰运气?”
茗香想了想,虽然心中的疑问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但白洞庭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想知道什么,直接回昆仑问问当事人白长山,不就什么都能知道了吗?
所以,那还等着干嘛?
走啊,回昆仑啊!
可儿子想要去长安玩探险游戏啊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回昆仑解除心中的焦虑,还是陪儿子去长安撒欢?
茗香纠结了半天,在看到儿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冒出希冀的光芒时,她心一软,当即一点头,说道:“行。咱们去长安。”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不坐船了,咱们御剑,速去速回!”
茗香一拍板,紫藤立刻便与长安的绿萝联系上了。
在得到绿萝的汇报,长安一切正常之后,一行人便立即离开了江城,御剑去了长安。
白洞庭特别喜欢御剑,一飞上天,他便疯狂的似脱缰的野马,简直跟平时那个理智斯文的修道界小辈标杆判若两人。
他飞的既快又莽,横冲直撞,快活的不停嗷嗷大叫。紫藤一如往常的谨守侍婢的本分,绝不多说一个字,可茗香就难免有些看不惯这破孩子被解放之后的天性了。
她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跌宕起伏的刺激没有经历过,可她竟被一个小破孩颠三倒四的御剑飞行给整吐了。
啊!
草啊!
这个破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废柴不好用啊!
“白洞庭!等老娘缓过劲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茗香扶着一棵树,把在江城吃的大鱼大肉全都吐了出来,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白洞庭在一边揉着脑袋,使劲的思索自己所学过的术法中,有哪一种是可以缓解晕飞剑症状的。
紫藤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好歹是个修道者,到不至于如茗香这般没用。她一边刷着净尘诀,帮着茗香清理污秽,一边联络绿萝,让她们安排好住处,找好大夫,派辆车出城来接应。
一番混乱的等待之后,茗香总算是坐上了长安首富家的马车,特别招摇的进城了。
长安城比以前更大也更加繁华了,醉仙居的生意也更加红火了,招牌上的白记又添加了离火宫的标志,整个金国的酒被它垄断去了一半。
白烈云还活着的时候,大家只当他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名下的生意,自当是要给几分面子。
他死之后,民间传言他成了神仙,有些受过醉仙居恩惠的人甚至还给他修了庙立了像,带动周边人一起将他当神仙祭拜。到现在,长安城供奉他的十之有八,金国之内拜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别的神仙管不管用,老百姓不清楚,但白烈云的侍婢们是真的一直都在修桥铺路广开善堂为民祈福的。
凡人虽然卑微肤浅,有着与生俱来的自私,但其心中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善念的温暖,当这些善念被更多的温暖所点燃,他们将会回报你无限的光明。
这些光明,是神仙在凡间的力量,是他们所求之道的方向,更是他们魂魄归乡之时的指路明灯。
只要有人还在信仰依赖神仙,神仙便永远存在。
茗香为这长安的新风气感慨万千,硬是要求先去供着白烈云的庙里参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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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雕的石像,跟白烈云本人差着十万八千里,她横看竖看的瞻仰了许久,愣是没能从那戴着面具的巨型胖子身上看出一点白烈云的影子。
虽说民众们对神仙的想象,一贯都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可让她真把这丑胖子当自家男人去拜,她怕她会失眠。
“他们把你家少主修成这幅德行,你们也不管管?”茗香有些生气。
前来迎接她的绿萝解释道:“少主并不希望过多的人知道他的模样,那些石像越不像他越好。”
“那他们不如直接去拜佛陀啊,拿个丑胖子当你家少主去拜,你们也真看得下去。”茗香依旧觉得民众们丑化了她家男人,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绿萝笑道:“神像不过是民众心中的寄托罢了,他们知道自己在拜谁就好。”
“这话又是你家少主教你们的?”茗香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想起白烈云在修道界那一塌糊涂的名声,和他在传言中始终面目可憎的形象,再瞅了一眼那尊巨大的丑胖子雕像,果然觉得这神像与民众心目中的白烈云莫名贴切。
算了……
横竖这天下间只有她一个人在为他打抱不平,他自己都无所谓了,她还有什么可气的。
一起无所谓吧。
茗香抄着怀,生着闷气,到了绿萝为他们安排的住处之后,连晚饭都没吃,便洗了个澡睡下了。
到了半夜,她被饿醒,一个人溜达出门,摸去厨房觅食。她和了一碗面,打算煮点面鱼随便填填肚子,刚烧上水,便被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给吓了一跳。
这雷声突起之前并无闪电相伴,而且其发声之处并不在天上云中,却像是就与她隔了一条街。
有人斗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茗香的脑里忽然蹦出了这个结论,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奔去了白洞庭的房间,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那脱缰的儿子再度不受控了。
她奔出去的同时,白洞庭也正朝她奔来,母子俩在穿堂拐角撞到了一起,白洞庭一拉茗香的手便往大门口奔去,同时兴奋的大喊道:“阿娘,有人在城里斗法被雷劈了!”
“别人斗法你那么兴奋做什么?”茗香被他硬拽到大门口,阻止道:“长安城里不允许斗法,你别去了,当心离的太近一块挨劈!”
白洞庭打开了大门,说道:“长安城的护城大阵被修道界誉为小天道,其原理到现在没有人参透,我就想看看这小天道下的小天罚,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他硬拽着茗香奔出门,继续说道:“娘,我爹设这护城大阵的时候,你知道吗?他把阵源核心设置在哪里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找不到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设的这破阵啊!你想知道,等他醒了你自己去问他啊!白洞庭!小崽子,你别跑那么快啊!赶着去挨劈吗?那雷劈下来六亲不认的,你是真的不怕挨劈啊!”
茗香自然是阻止不了白洞庭的兴奋,她一边被拉着往前跑,一边回头看,瞧见紫藤也跟了出来,情急之下却只让紫藤赶紧回去先帮她把厨房里的火灭了。
母子俩拉拉扯扯的跑过了一条街,冷不防又是一道炸雷凭空出现。周边的民居里传来人们低声的话语,没有人敢亮灯开窗出门围观,于是现在能在大街上出现的人,基本全都不是正常人。
街中心的小广场上,横躺着两具还在燃烧着的人形物体,在火光的映照下,白洞庭看到场中有一道凡人看不见的裂隙,正汩汩得向外喷发灵气。
这裂隙很小,只有一条缝,刚容一人通过,两端尖锐锋利,便似被什么劈出。
他摸着下巴正分析着这道裂隙,便看到又是一道赤红的雷电凭空出现,直直的劈进了裂隙之中,紧接着便从裂隙中又滚出了一根人形火棍,就好像是因为口感不佳而被一头看不见的怪物从肚子里给吐了出来。
茗香被这忽然出现的火人惊了一瞬,立即便左顾右盼的寻找水源。
白洞庭则盯着那道裂隙两眼直冒光,跃跃欲试的想要进入那道裂隙,去里面瞧上一瞧。
长安城这么平静,原来是因为这些来探查的修道者都进了秘境,这秘境竟还能受长安护城大阵的影响,到真是有意思。
白洞庭不觉得这秘境对他来讲有什么危险,长安是他爹的地盘,长安的护城大阵是他爹亲手所设,能在他爹的地盘上出现受护城大阵所保护的秘境,百分百肯定也是他爹安排的什么奇怪的事物。
他要进去看看。
一定必须马上进去看看!
“阿娘,你先回去,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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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洞庭松开了茗香,上前一步,一头扎进了那道裂隙之中。
茗香瞧见儿子忽然一下消失不见,想也不想的跟了过去,竟也畅通无阻的钻进了那道裂隙。
她只觉一阵狂风铺面而来,吹得她不得不闭上双眼,等到她再度睁开眼时,她所看到的,是一片被烧得通红的天地。
隔绝时空的裂隙,正刻在天际,茗香一出来,便正好踩在了一片凝实的云端。
她的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面上孤兀的伫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火山,巨大的火山口正不住的向外喷射出数十丈高的火焰,那火焰赤红耀眼,不掺燃半分杂质,浩荡的灼气硬生生的将这海,将这天,全部渲染成了一火红。
茗香看着那不断喷发的火山,只觉眼熟。
这山若非被涌出的熔岩糊胖了一圈,那山体的形状,到与白帝原的那一座火山一模一样。
莫非这里是白帝原?
为什么白帝原的开口会出现在长安?
发生什么事了?
茗香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想要透过那变幻不断的云层和浓烟去寻找白洞庭的所在。
怎奈她肉眼凡胎,除了一座红红火火的山头,她基本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她便只能扯嗓子大喊。
她一出声,立即便有莫名其妙的剑气向她劈来,她依旧只是觉得一阵狂风拂过,吹眯了她的眼。
在她闭眼转身躲避狂风之时,雷鸣爆响,天空被无数的闪电撕裂,数不尽的红色电网圈缚在火山周围,许多人惊呼出声,伴随着各种惨叫,让茗香听在耳中,不免有些心惊。
她虽是凡人,却对天罚的气息莫名熟悉,那电网一出,她便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雷电,而是货真价实的天罚。
白帝原为何会有天罚?
天罚又是因谁而出现?
她强迫自己逆着风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所在的云头,已经被狂风越吹越远。
她连忙的趴到云端尽头,在不断的移动中,总算是看到了那些一边躲避天罚,一边围着火山不停争斗的修道者。
她看不清那些人到底要干嘛,但她能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一定与白烈云有关。
他是要醒来了吗?
他终于可以醒来了吗?
茗香趴在云头上,一直被风吹出老远,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一座喷发中的火山。
她落在了一座海中的小岛上,放眼四顾,天空与海洋皆是无比清澈的蓝,景色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可她却就满脑子都是那座灼热浑浊的火山,仔细回忆着曾经在那火山之中所见的一切。
白烈云为何要选择在这里醒来?
这么多的修道者在那里争斗,又是为什么?
茗香想不通,只觉头疼,干脆便不想了。
她对着火山的方向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的向白泽帝君,向神祈祷。
“神明在上,保佑我夫白烈云,我儿白洞庭平安归来,保佑我一家团聚,往后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她一头嗑了下去,抬头起来时,眼眶已有些发红。
她看着天,想到神曾对她的许诺,忽然便激动了起来。她蹭得一跃而起,冲着天大喊道:“你答应过我的!要与我一世夫妻,上天下地永不分离,你答应过我的,要一辈子对我好,还要与我生四个孩子!你答应过我的!”
清风吹拂而过,极其温柔的拂过她的脸庞。
她摸上自己的脸,擦去眼中再也憋不住的泪,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这等你。快些带儿子来接我,咱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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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十分的蒙圈。
小孩子好奇这是天性,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释放一次天性,便会被卷进这么可怕的一场混战之中。
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这么多的金丹,又是为什么要在这打得一团乱啊?
有没有人愿意停下跟他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白洞庭的修为,在同龄人中那肯定是遥遥领先的第一人,可若放在修道界中,他那点实力还真的不够看。
围着火山死斗的这些人,各个一出手便是冲着要人性命去的,凶如嗜血财狼,这可是白洞庭从没有见识过的场面,他当然是吓得险些屁滚尿流了。
好在这孩子机灵,脑子相当好使,一见情况不对,便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他,悄悄咪咪的开始往站圈外遁走。
他身上揣着白长山给他护身的一堆宝贝,光逃命的遁符就有几十张,可他选准了方向启动遁符全力逃跑了半天,两眼一睁却发现自己不光没有远离战圈,相反还离那火山越来越近了。
这是搞什么?
旁边一群杀红眼的大人在打生打死,天上还时不时的落下雷电火网,沾之必死。
如果这就是天罚,那也真的太可怕了。
白洞庭十分无助,他只能不停的在自己的金锁里翻找能助他脱困的宝贝。
他翻来翻去,越翻越觉得自己这小金锁里的东西,跟那些面目狰狞的大人比起来,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忽然觉得,爷爷对他管教严厉是真的挺有道理的,他是修道者啊,修道界里可没什么尊老爱幼之说,拳头不够硬,那就是个炮灰,谁杀他之前还要问一问他是不是天才,能修道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天才的?
白洞庭有些想念他那个严肃古板的爷爷了,要是爷爷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光咳嗽一声,就能把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给吓跑了吧。
等会要是有人盯上了他,他主动的自报家门,能不能狐假虎威一下,吓退对方呢?
白洞庭正想着,有人便真的盯上他了。
那不知道从哪劈过来的掌风,隔着老远都让白洞庭心惊胆战,想跑跑不了,连想动弹一下都难。
隔着一个大境界,对方瞪他一眼,威压都能让他五体投地,想要杀他,那还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白洞庭欲哭无泪,只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他才刚跟阿娘团聚啊,他才刚体验到做小孩的乐趣啊,怎么就这么快就要和这个世界永别了呢?
白洞庭正感慨中,天罚再现。
重重电网自天际落下,密密麻麻似如巨树的根须,直将所有人笼罩在内。
白洞庭修为太低,并非天罚针对的对象,自然不必惧怕天罚。可揍他的那个人,却被瞬间烧成了飞灰,连带着轰出去的那一拳也就此烟消云散。
白洞庭靠着天罚捡回了一条命,立即想也不想的,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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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出不去,那便只能向火山狂奔,而他一动,便听到有人大喊:“看着那孩子,别让他捡了便宜!”
“天罚避开了那孩子,抓住他!”
“那不是离火宫的人吗?”
“是白洞庭!”
“白烈云的儿子!”
“大家合力抓住那小崽子,先拿到白烈云的肉身,离开这鬼地方,再行分配!”
“抓住他!”
一众杀红眼的大人在避开天罚之后,不再彼此死斗,而是纷纷向白洞庭追了过来。
白洞庭在心里骂了一声,捏着遁符跑的更快了。
原来,这群人在这打破头是为了争夺父亲的肉身,所以爷爷怒灭天师府是因为父亲的肉身真的丢了?
不行不行!
他得赶紧想办法通知爷爷才行。
白洞庭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停施展遁术,总算是没被那群金丹撵上。
他身负离火宫的心法,对火灵极为亲近,自然不惧火山喷发,越接近火山,他便飞得越有劲。
白洞庭今日在一群金丹的追逐之下,可算是过足了飙速的瘾,老刺激了。他迎着浓烟一头扎进火山口,听着身后那些金丹们,在雷声中哇哇大叫的声音,只觉心跳如擂,浑身紧绷,特别的过瘾。
进入了火山之后,山体内部的温度急剧升高,熔岩沸腾,火焰的色彩红到极致,简直与那天罚火雷的颜色一模一样。
白洞庭不敢碰触那些火焰,一边闪避,一边继续向下。
他猜想,那些人围着火山打得那么激烈,大约是都不想让对方先行进入火山,那么父亲的肉身便一定在这山体某处,并且位置十分显眼,能从山外轻易的看到。
他没有修炼神魂,神识无法散出太远,只用眼睛看,目光却无法穿透那些通红的火焰。
越往下寻找,火焰的温度越高,渐渐的连白洞庭都有些吃不消了,他便只能停下,寻到了一个看似安全的角落,尝试联系白长山。
然而,白帝原独立于人间之外,隔着一重时空界壁,什么通讯手段都没用。
白洞庭在有限的时间之内,试过传音玉简,试过通灵符篆,完全没有半点作用。他心急如焚的摸出了白长山留给他保命用的一颗灵珠,很是纠结的想着,要不要炸了这珠子,把爷爷封在珠子内的那一丝神念放出来,跟他老人家来一个十分直观的灵魂交流?
可这珠子只有一颗,神念分离便是元婴也得大伤元气,爷爷千叮万嘱的交代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使用,他便觉得此时此刻将这么宝贝的东西用来传信,未免太过对不起爷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出的那一丝神念。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洞庭正纠结中,一声炸雷竟爆在了火山之内。
白洞庭一惊,急忙抬头朝洞口看去,只见万千火光之中,一团浓墨正穿透满眼的红,似如染晕了宣纸,在他的视野当中越来越大,竟隐隐有压制山中火灵之感。
白洞庭心中一坠,毫不犹豫的继续往火山深处飞去。
元婴!
该死啊!
被困在此地挨雷劈的这波疯子里,居然还有元婴?
天罚落下,先逮住修为最高的人往死里劈,元婴应该是第一波就被消灭的对象,为什么劈到现在,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啊啊啊!
天罚你眼瞎了吗?
白洞庭对元婴的威压毫不陌生,甚至早就习惯,面对身后紧追而来的墨色,他虽惊虽急,却逃的有条不紊,这反倒让追他的元婴,气急败坏。
修道界中的元婴并不多,个顶个的惜命,是以他们对白烈云肉身的渴求程度,远超一众金丹。
异宝从天而降,落于长安护城结界,并未遭到其阵法的抵抗,他们便已猜测到这异宝或许与白烈云有关了。
而与白烈云有关的事物,哪一样都能让普通元婴们垂涎三尺。
如不是天罚顶在头上,这些元婴恨不得亲身前往长安掘地三尺。于是大门大派的遣出大量金丹,小门小户的也有筑基弟子,至于散修,那当然只能自己顶着雷前来了。
这名散修元婴别的本事不大,却对苟这个字眼钻研格外的透彻。
他的修行生涯,永远都是捡漏,能躲便躲,能装便装,以元婴的修为混入金丹筑基,连天道都能骗过,却不想跟着大部队进了火山内部,却被堵在火山口的天罚雷网,一兜子掀开了伪装。
正面天罚,他只能硬拼,暴露了修为,损毁了唯一的一件宝物,他倾家荡产别无后路,自然只能追着白洞庭,将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白烈云的肉身之上。
他成为了进入火山之内修为最高的一人,那机缘很大概率又会被他捡漏,他追着白洞庭兴奋的心花怒放,散出元婴的威压一爪子薅过去,那小兔崽子居然毫不畏惧,跑的更快了。
岂有此理,他是元婴啊,威压一出连金丹都得趴下,一个筑基的小屁孩怎可能不受影响?
他不信邪的急追而下,威压全开,好似把平时苟得窝囊憋气,全都发泄出来了一般。
他已没有像样的法器,身周火光亦与那天罚雷光同源,他不敢施展过于夸张的术法,怕激发火光异变,他只能伸长手去薅白洞庭。
白洞庭是白烈云的亲儿子,他若想得到白烈云的肉身传承,自然是不能伤害白洞庭。
可他没想到,那小兔崽子总算被他抓在了手里,居然一番挣扎,炸出了白长山的一丝神念。
他只是个散修,资源匮乏,全靠苟,即便同为元婴,也与离火宫的元婴天差地别。
白长山的化影一出现,他便被震开丈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出于对苟之一道的精确理解,他想也不想的立即就逃,却还是被那化影砸出的一个火球追上,顷刻间烧成了一坨黑炭。
好在他是元婴,便是成了炭也依旧不影响行动,待白长山的化影消散,他再看回白洞庭,龇牙咧嘴的冲那兔崽子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却见白洞庭不知从哪摸出一捆小小的飞剑,二话不说的朝他甩了过去。
妈的!又是元婴出品的法宝!
他身受重伤,自然只能暂避。
好不容易甩脱了飞剑,迎接他的,又是成片的雷丸。
剧烈的爆炸之中,他恼火而又憋屈。
你们大门派了不起啊!
给一个小屁孩准备这么多法宝干嘛?
嫌你们钱多是不是?
暴发户!暴发户!
白洞庭不间断的往外掏法宝,是真的严重刺激到了散修的自尊心。他原本不打算伤害白洞庭,在被这熊孩子乾坤一掷碾压之后,他气红了眼,法决一开便禁锢住了白洞庭所有的动作。
“有钱了不起啊!”他气急败坏的冲着白洞庭嘶吼,伸出皮开肉绽的手掐住了白洞庭的下巴。
“有钱,也得有命去花!一个小小的筑基而已,法宝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到我手上?这修道界,比的从来不是谁钱多,而是实力!懂吗?兔崽子!”他被一个筑基的小孩子打得狼狈不堪,心里一万个憋屈,得了机会便想要一吐胸中闷气。
白洞庭只是斜眼瞪着他,咬牙切齿,忽而一张嘴,吐了他一口带着血沫的吐沫。
他怒极,一巴掌扇在了白洞庭脸上,小孩子白白净净的脸,顿时高高肿起,鼻血和牙齿散落在了周边的火光之中,就此消散,下一个瞬间,便有清凉的风,自火山底部翻卷上来。
散修注意到了这些微的变化,他提着白洞庭连忙上移,却见火山底沸腾翻滚的熔岩忽而绕着圈的旋转起来,于火山正中形成了一个朝下凹陷的旋涡。
这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艳红的熔岩当中,竟出现了一条形似通道的裂口,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只有连火焰的炙热都压不住的阴寒,不断的自那缝隙中奔涌而出。
与此同时,封堵在火山口的天罚雷网消失不见,更高远的天际,亦有厚重的云层在天穹上蜿蜒盘旋,绕出一道撕裂了天空的缝隙。
地底的火红之下,是阴寒的黑暗。清白的天幕之上,是威严的金光。
寒气上涌,金光下沉,在火山口交接之后,天地之间似出现了一根连通天外与地底的柱。
金光符文,从天而降,顺着柱身落入火山,黑暗的地底深处,有一只巨眼,缓缓睁开。
那只眼,瞳中幽深,暗不见光,冰寒得能冻结目光所及的一切,便好似连接着幽冥,瞳中竟皆地狱。
在这只巨眼睁开之后,天幕上的金光,竟也幻化出了一只巨眼,形状大小与地底的那只眼一模一样,唯有瞳中是满含威严刺目逼人的金色。
天上地下两只巨眼的对视之中,光柱上的符文依旧在不断的沉入火山。
白洞庭被这光幕圈在光柱之内,那散修则被那光柱挤在了岩壁上,动弹不得,直至骨骼寸断。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看到光柱内的白洞庭一脸懵逼,左右四顾。他看到一个白衣的人,悄然出现在白洞庭的身后,万千符文皆加诸在他身上,融入他的身躯。
“白烈云……”
散修心如死灰,呕出一口鲜血,他忽而意识到,这所谓的机缘全然都是一场骗局。白烈云要复活,便需一场足够庞大的生祭,而他们这些被机缘吸引而来的修道者,全都是这个死人,为自己所准备的祭品。
没想到他苟了一辈子,却死在了唯一一次的贪念之下,当真活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散修最后感叹了一番,便被再度扩大的光柱,碾碎在了山岩石壁之上。
最后一个祭品的生机,融入光柱,光柱内的白烈云,真正意义上的吐了一口气。
他缓缓的伸出双手,闭着眼,摸索着抱住了身前的孩子,低下头,嗅出白洞庭脸上的血腥,他伸手拂过孩子的脸,瞬息之间,治好了孩子所有的伤。
白洞庭于惊讶之中,抬头看着抱住他的父亲,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竟哭了。
符文依旧还在从天而降,融于白烈云的身体,他闭着眼,抱着白洞庭,安静的立在半空,沉默了许久,方才吐出第二口气。
然后,他抱着孩子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一些,说道:“你长大了。”
白洞庭酸着鼻子撇着嘴,再也忍不住的哇得一声,将埋在心里的委屈全嚎了出来。
他这一声哭,极其的响亮,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也顾不得擦,只是一转脸,抱住了白烈云,埋头在他怀里,哭的完全不能自己。
白洞庭自有意识以来,头一次这么放飞自我的哭泣,茗香复生归来时,他都没有哭的这么孩子气,到了白烈云这里,他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他像是一朝回到了十年前,变成了那个还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小婴儿,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委屈与欢喜,他终于也是个有父母保护疼爱的正常孩子了。
苍穹之上的巨眼,像是覆盖了白帝原的整片天空,地底深处的巨眼,亦将苍蓝的大海,渲染成了一片漆黑的深沉。
天与地的异像,令白帝原的万物苍生为之疯狂。
所有的灵物都在兴奋的起舞,嚎叫,对着天,对着地,顶礼膜拜。
帝君归来了。
他不仅归来了,他还打通了轮回之路,以白帝原为中转,令仙界重新归并入六道轮回之中,亦将白帝原重新连接在了仙界边沿。
天门被帝君完全掌控,从此以后,白帝原的生灵,便相当于回归仙界了。
这真是个振奋人心的绝好消息。
茗香依旧跪在海滩上,仰头看着天上那只巨大的眼。
那眼瞳中的金色,盘旋流转,其色泽让她不觉想起了白烈云的法力。
只有金仙,才能拥有这般厚重纯粹的灵气,所以天上眼瞳的另一边,连接的是仙界?
不不不。
她走的时候,仙界还是一穷二白,除了天就是海,什么都没有。这金色的灵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正绞尽脑汁的琢磨着,那巨眼,却缓缓的闭上了。
眼瞳消失,天地恢复了一片晴朗,和煦的微风再度从海上吹拂过来,却再也没有能让她感到温暖的气息。
茗香站起身,抬腿往海中迈了几步,她看到天上有许多的奇形怪状的鸟兽,飞往火山的方向,亦看到水中不少巨大的阴影,成群结队的游向那个方向。
她的心跳的厉害,知道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修道中人闯入白帝原,在那边聚众斗殴,天罚降临,在那边大杀特杀,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引得白帝原的原住民前往围观,为何风平浪静了,它们反而乌央乌央的往那边奔了?
茗香很想跟着一起过去瞧个究竟,可惜她既不会飞,也不能游,只能越发紧张的猜测各种可能的情况。
是白烈云成功复生了吗?
是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紧张,终于在瞧见天上向她飞来的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后,她哽咽了一声,捂着嘴,在眼泪滑落的同时,开心的笑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白烈云真的复生归来了,但他魂魄与天门同在,虽则有白帝原作为缓冲,承担了一部分压力,在仙凡两界完全适应新天道之前,他都将与天门一道被禁锢于白帝原,无法回到人间。
于是,他的回归,修道界基本完全不知情。那一众被贪念所吸引而来的祭品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白帝原通往长安的入口便关闭了。
那些久等消息的元婴们什么消息都没等到,只能继续加大力度派门人弟子去长安探查。离火宫在长安丢了茗香和白洞庭,白长山第一时间,便亲自来了。
长安依旧不允许修道者斗法,便是白长山,也得收敛了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凡人老头,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四处溜达。
他找不到通往白帝原的裂隙,心有不甘,只能在绿萝的安排下,暂住了下来。
每日出门满街溜达,成了白长山的例行任务,一日复一日的,便在这长安住了有半年之久。
半年之间,他吓唬跑了不知多少批想要在长安生事的修道者,亦在不知不觉间以举手之劳的形式为长安民众做了不少好事。事情虽小,小到白长山压根不觉得那是什么事,但他到底也算是帮着他儿子,维护了长安的和平与安宁。
他渐渐觉得,人间如能像长安一样,一直的太平繁华充满活力,真的挺好。怪不得白烈云喜欢与凡人混在一起,他们生命短暂,每日都在用尽全力的让自己幸福充实,确实比百无聊赖的修仙有意思的多。
所以,凡人与修道者,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活着的方式不同罢了。
白长山迎来了他元婴时期的最后一次顿悟,然后,他的化神劫来了。
没有天罚,也没有别的什么惩戒措施,他就这么正常的渡了个劫,又正常的飞升了。
白长山的飞升,不光他自己毫无准备,整个修道界都跟着一起蒙圈了。
天罚呢?
说好的化神以上全都得玩完呢?
我们为了不挨天罚想方设法的压修为,自毁前程一般的与凡人结因缘,结果却在你们白家人的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白家人是天道亲儿子还是怎么滴?
我不服!
一众元婴纷纷在各自的洞府愤而怒骂,更有人自暴自弃的解了自己修为的禁制,决意要与天道一较高下。
然后,蜀山闭关了许多年的太上掌门也顺利飞升了。
如此一来,修道界哗然一片,所有人都喜出望外,奔走相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时之间,修道界一片欣欣向荣,不论修为高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未来有了盼头,在修行之上,一个赛一个的有干劲。
在人间瞎溜达的修道者纷纷回山,开启了闭关模式。原本就压着修为卡在瓶颈阶段的人们,更是纷纷冒头,冲击境界。
元婴要冲化神,很难。对比之下,金丹冲击元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筑基成就金丹,自然会简单许多。
赵国各个山头开始集中力量制造元婴,离火宫在白长山飞升之后,也开始拼命的提升金丹数量。
蜀山人多根基大,数月之内便接连有弟子冲击金丹,只可惜成功者只有一人,那便是段飞羽。
雷劫,结丹,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段飞羽正用心体验着金丹这个境界的各种感觉,他却在一众人等的惊呼声中,飞升了。
没错,天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隙,金的刺眼的光芒落下,束缚住了他的全身,将他连拖带拽的扯进了裂隙,看起来与飞升一模一样。
但这不是飞升。
段飞羽在被那光芒照射到瞬间,便被其内蕴含的威压给震昏了过去,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望无际的沙漠,而且这天光,这灵气的纯度,这沙漠的颜色,质感,都熟悉的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这他妈的不是白帝原吗?
他刚冒出这样的想法,便听身后不远处有什么巨大的多足生物狂奔而来。他连忙拔剑戒备,只见一只三人多高的黑色巨蝎自沙丘后冒出了头,挥舞着两只锋利的钳子冲着他怒吼道:“你小子贼心不死,还惦记着要偷我家是吧!你当我闻不到你身上的臭味是吧!给我死去吧!”
巨蟹嗷嗷叫着一挥钳子,风沙顿起,四面八方无数的步足声密密麻麻朝着段飞羽涌了过来,他心中大骇,一声要糟,慌忙的御剑腾空,却只也只能挨着地滑行那么一段。
白帝原的禁空规矩,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
段飞羽被成群结队的蝎子精追逐着,在沙漠上慌不择路的狼狈逃窜。尽管他已经到了金丹这个境界,在白帝原原住民的面前,仍旧是个弟弟。
“我草啊!!!”沙漠之上,回荡着段飞羽愤怒凄厉的怒吼,他悲哀的发现,白帝原的这些生灵,比十年前更加强壮难对付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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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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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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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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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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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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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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