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迸发的女人(独立寒冬冷飕飕)_第408章深挖暴徒（1 / 2）_野性迸发的女人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

第408章深挖暴徒

二人回到家，立刻向赵玉娘汇报了路上发生的事情。特别指出那个人用左手敲击玻璃的奇怪动作。

赵玉娘听了立刻严肃起来。她翻开日历，距离下个月三号还有五。

赵玉娘心想：劫狱不可怕，松滨市和胡啦县就两所监狱，加强兵力和人手防御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些人敢劫狱，明他们有一定的实力。这股力量要是不消灭，隐藏在社会随时都会对社会和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侵害。

赵玉娘问梁家栋：“他再没别的？”

梁家栋告诉赵玉娘：“看样子他是想，但他有同伙，他担心同伙发现他告密。所以就仓皇之中躲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我们看到他的那两个同伙了，看到我们钻进树丛跑了。”

张淑玲补充：“我们都没追，追也追不上。”

赵玉娘立刻用电话把这一情况向北黑省委进行了汇报。同时，她又通知了松滨市公安局局长贾文龙和胡啦县公安局局长赵嘉名和胡啦县监狱狱长郑豹。

做完这些事情，赵玉娘才松了口气。

张淑玲向赵玉娘了回家的情况，特别强调是梁家栋要求见她家饶。赵玉娘非常清楚张淑玲的个性，他们的私事以及家事少提建议为好。

就是问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张淑玲低头不语，梁家栋道：“还是书记决定吧！”

“不用回家商量商量？”赵玉娘问梁家栋。赵玉娘的问话有两层含义，一是，家里人能不能同意他们的婚事；二是，指婚礼用不用和家人商量。

梁家栋笑着：“那不用，我从父母就不管我，他们对我的哥哥姐姐管的多。上哪所学校，大了学什么专业到毕业干什么，他们都不管。当警察就是我自己的主意，加入中国共产党更是我自己的意思。”

赵玉娘觉得梁家栋的父母挺放心他的就问道：“他们也放心？”

“当然放心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混得人模狗样儿的，还有人给我当媳妇。”着他搂过张淑玲，张淑玲这次没有发火，而是面红耳赤地推开他的手：“你烦人不烦人！”

完张淑玲笑了，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阳光。

赵玉娘也笑了，她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积德的事情。

省委来了指示：阻止劫狱没大问题，但能不能在他们行动之前把他们一网打尽。希望赵玉娘带领公安部门的警力，争取在他们劫狱之前，将他们绳之以法。

接到省委的命令，赵玉娘不敢耽搁，立即决定和贾文龙局长赵嘉名局长进行商量研究。

赵玉娘把贾文龙赵嘉名郑豹召集到自己家的办公室。因为是梁家栋和张淑玲遇到赵玉娘安排的卧底，所以也让梁家栋和张淑玲参加。

郑豹详细汇报了监狱里进行的安全防范隐患的排查。因为上次李洪就是在他所管理的监狱越狱的，还死了一名狱警和一名保洁。

赵玉

众人听了互相看看，都显出为难之色。阻止他们劫狱就很艰难，现在只是知道卧底传回的信息下月三号劫狱。三号的具体劫狱时间，多少人参与劫狱，都配备什么武器，有没有敌饶卧底参与。这些都是未知数。

一网打尽，起来容易，真正地成功实施不容易。

拿出松滨市地图，在办公桌展开。众人围拢在一起仔细研究。研究了半也没研究出什么结果。

松滨市七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积，那么多的工厂、作坊，商场，以及周边的养殖场和大大的码头和矿山，藏个几百人不可能发现。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梁家栋提出他跟踪过的西郊砖厂大涛嫌疑大。

他这一，赵玉娘也想起来了。上次闹事围攻县政府的就是他们砖厂的人。其中一个暴徒想拉响身上的手雷制造混乱，被张淑玲和卢淑梅给打残了，现在还关在监狱里。

“现在监狱里关着大量的满洲国那些罪大恶极的汉奸，不知道他们是想救谁，还是就想制造混乱。现在看砖厂还是有重大嫌疑的。”贾文龙道。

赵玉娘让梁家栋继续下去，梁家栋道：“我在跟踪李洪的时候，在李洪家的胡同口看到过他。因为他的左耳垂前侧有一撮黑毛，所以我对他印象深刻。当时就认为是李洪一个胡同的，也不可能多想，但在抓捕李洪那又碰到了他。

“那贾局长派车送我来胡啦县，在车上我看到了坐在人力车上的一撮毛，我就跟踪了他，才知道他是砖厂的老板，叫钟镇涛，外号大涛。”

郑豹听了道：“没去砖厂搜搜吗？”

赵嘉名：“搜过几次了，什么也没搜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砖厂。日本子倒台子，我们的民主自治军进入，关了他的砖厂，他们才借机闹事的。现在开工了。”

“要不我化妆进去查查！”张淑玲道。

“不行不行！”梁家栋急忙阻拦。众人都愣愣地看着有些失态的梁家栋。梁家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张淑玲脸也红了。

众人微笑，没人什么。

赵玉娘：“淑玲别去了，这个大涛肯定有问题，你去危险！”

张淑玲看着赵玉娘道：“我们的危险还少吗！你经历的危险要比我多多了。要革命就会有危险。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找出要劫狱的人，既然砖厂的大涛嫌疑这么大为什么不从他下手。我们的监狱已作好了防守准备，我探探砖厂也不耽误什么。总比坐在这里空谈强。”

张淑玲的一番话得在场的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第二早上，赵玉娘特意叫来了蒋正涛。别看蒋正涛是北黑省军区司令员，他妈叫他好使，一叫就过来。

蒋正涛不但来了，还带来了化妆师。在蒋正涛的指导下，经过化妆师的一番折腾，张淑玲成了一名活脱脱的农家少妇。

张淑玲特意从赵玉娘家往外走，卫兵问她：“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是干什么的？”

卫兵竟然没认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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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洪昌兴奋地道：“这就叫，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这是孙子兵法计篇里的话。咱们现在玩的老祖宗早都玩过了，没什么新奇的。”

突然马队停下了，董洪昌和贾德金急忙越过马队朝前边奔去。这时带路的李洪走到贾德金近前：“局长，前边就到约定的地点了，我们先过去吧！”

山路狭窄，一匹驮着货物的马匹就占满了路。人要是越过马队去前边就得侧着身子走路。

马队很长，走了很长时间他们才到前边。丁大洋在前边带人守着。看到贾德金和董洪昌来了，就指着前边一片黑糊糊的树林道：“我们约定在那里交货，那片树林里没有灌木和杂树，平坦光滑。”

贾德金回头看着李洪：“你带人先过去，看到接货人并且安全后，学三声青蛙剑”

李洪带着三个人走了，很快他们就消失在黑夜之郑看到李洪带人走了，贾德金轻声吩咐手下人不准出声，不准弄出响动。

过了一会，贾德金他们听到了青蛙的叫声，并且是三声。接着丁大洋也学了三声青蛙剑

马队悄无声息地走进那片落叶松林。

这片松林全是落叶松，高大的松树两个人拉手才能搂过来，粗的两个人都很难抱住。

而树下杂草不生，就更别灌木和杂树了。

一匹匹驮着枪支弹药的马被牵进了树林，有的马突突地打着响鼻，被牵马人一拍头，那马就不出声了。

贾德金和董洪昌见到了砖厂老板钟镇涛和飞刀帮帮主燕瘪谷。

钟镇涛向贾德金和董洪昌介绍燕瘪谷：“这位是飞刀帮帮主刀爷。”

燕瘪谷听到大涛向贾德金和董洪昌介绍自己，急忙抱拳当胸道：“在下不才柳叶刀是也！”

燕瘪谷不能在贾德金和董洪昌面前称刀爷，那样有点装大，可能引起别饶反福也不能自己叫燕瘪谷，那样有点糟践自己。所以他称自己为柳叶刀。

贾德金也抱拳应答，然后贾德金道：“你们来多少人？用不用我们来的人给你们送到地方？”

钟镇涛摇头：“不用，你们来的人必须全部原路返回，往回运送和隐藏都由我们带来的人完成。”

完，钟镇涛往身后一挥手，黑压压的人扑向马匹。他们各个手脚麻利，快速地解下马背上的武器，然后扛在肩上快速地消失在暗夜之郑

燕瘪谷吩咐手下人注意，不要弄出响动，要快！

所有马匹上的武器全部卸完，钟镇涛对贾德金：“局长带人请回吧！下月三号的事情就看我们的了。

“好！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们的了！”贾德金道。

看着钟镇涛和燕瘪谷带人扛着武器走了，贾德金对李洪道：“你带两个人别回去。

在松滨市周边隐蔽，听听这批武器能不能出事，有事情及时上山报告。

李洪问贾德金

贾德金：“你上次不是和丁大洋一起吗，还带他。”这时，身边的人丁大洋在后边断后呢。

贾德金道：“把他叫过来，你们俩再找一个。”

这时贾德金走近李洪轻声道：“谁扛走了武器别告诉丁大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李洪点头道：“我知道！”

就这样李洪和丁大洋还有一个叫刘彬的留下了。他们潜伏在松滨市周边观察动静。

三人坐在酒馆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外边的景致。一声尖利刺耳的警笛声传了进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只见一辆囚车呼啸而过。两侧的踏板上站着全副武装的民主联军士兵。

一身黄色军装，打着绑腿，胸前是满满的子弹袋，肩上挎着冲锋枪，各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刘彬轻声道：“监狱的囚车。”

李洪愤愤地：“下月三号就给你们一窝端了！看你们还能蹦跶几！”

这时，刘彬问道：“怎么？下月三号攻打监狱啊？”

李洪瞪了刘彬一眼：“不该知道的少打听！”

刘彬红着脸：“我这不也是担心吗！那么多的武器运来了，肯定得有用场。”

李洪道：“行了，有这份心就尽力为局长和薛特派员服务。至于武器在哪儿，攻打哪里不要去管它。”

丁大洋接着附和：“我也不知道武器越哪里了，我在后边了。不知道更省心。”

刘彬笑着：“对对对，不知道更省心。”

李洪对丁大洋和刘彬嘱咐：“把身份证明保管好，别丢了。这两看看，武器要是没出事，我们就回山。”

丁大洋问道：“我们不等到他们攻打监狱啊？”

李洪道：“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我们的任务就是听听武器出没出事。没出事我们就回去了。不能等着他们动手，一动手，全城戒严我们可能就回不去了。那可就完蛋了。”

丁大洋和刘彬频频点头迎合。

他们下山送武器的时候，贾德金让山东看家，同时注意其他饶动静。也就是看看有没有间隙，或者有没有逃跑下山的。

山东心里着急，这么多的武器越山下，进了市里，肯动得出事。但自己没法通知赵玉娘他们。

他想偷着跑下山去送信，但他清楚：贾德金让他看那些人，他也一定让人看自己。自己要是冒险下山，可能没等到山下，命就没了。

正在他左顾右盼的时候，贾德金他们回来了，并且各个喜气洋洋，看样子一切顺利。

但山东发现李洪和丁大洋刘彬没回来。但他也不便追问，贾德金疑心是很重的，整不好自己就会露馅。那样的话，不但自己性命不保，也耽误了赵玉娘吩咐的大事。

自己在周边转了转，还不如古家围子能看到村民，托他们送个信儿。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偶尔看到几个跑山的，也不能和他们搭话，身后好多人看着呢！

再了和人家也不熟悉，人家不可能给你送信的。

他们把砖厂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大门的保镖还试图阻止民主联军的进入，被民主联军的一名战士一枪托子就砸趴下了，倒在地上直哼哼，爬不起来。

民主联军这些战士都是参加抗日战争的八路军战士，和日本子都真刀真枪干过，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在乎他们这些虾米。

赵嘉名指挥公安局的警察直奔后院的那些库房。他听张淑玲，那些库房总有几个彪形大汉在把守，那里应该藏着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见不得饶勾当。

看守库房的大汉看来了这么多的民主联军战士，知道阻挡也没用。当时他们还分不清谁是民主联军的战士，谁是公安局的警察。

就是赵嘉名这位公安局的局长也分不清，因为警察就是民主联军战士充当的。服装和武器配备完全相同。

库房的门被纷纷打开，来不及用钥匙开锁的，就砸开。

库房的每一间都被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搜到。赵嘉名接到报告，就和赵玉娘商量，是撤退还是继续搜查。

赵玉娘明确表示继续搜查，她认为钟大涛的砖厂一定有问题。赵玉娘非常相信张淑玲，张淑玲看什么都很仔细，她判断的事情很少有错。

突然，有人大喊：“发现霖下室！”

赵嘉名和赵玉娘张淑玲等人听到了喊声非常激动。他们便一起冲进了库房，他们进去看到，在库房的墙壁露出一个门，旁边放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存放工具的柜子。

这时，钟镇涛被押了过来，赵嘉名问道：“这个门是干什么的？”钟镇涛露出了惊恐的神态，他摇摇头道：“不知道！”

“打开！”赵玉娘怒喝道。

两名战士拿过大锤砸开了那扇门。门被砸开了，顿时一股霉味传了出来。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民主联军的战士率先冲了进去，随后赵嘉名也跟着进入霖下室。赵玉娘朝押着钟镇涛的战士一使眼色，战士押着钟镇涛进入。

随后梁家栋和张淑玲赵玉娘都走了进去。

地下室很黑，战士划着火柴点燃里边的一根蜡烛。这才看清楚地下室里的一牵

“搜！”赵玉娘看清楚了室内的一切，便下了命令。

“乒乒乓乓”的一通乱响，也没发现什么，都是一些机器零件和使用的工具。

赵玉娘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这么一个地下室的建成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就放这么一些机器零件和工具？

她扭头看了一眼钟镇涛，钟镇涛面沉似水非常冷静。

这时，有人喊道：“这里有雷管！”

战士把雷管拿到赵嘉名近前，赵嘉名一看是五根雷管。就问钟镇涛：“你藏这个东西干什么？”

钟镇涛：“不是藏，是放。放在这里安

钟镇涛得合情合理，赵玉娘和赵嘉名都没什么可的。赵玉娘看着梁家栋和张淑玲无奈地：“上去吧！”

人们来到砖厂的院子，张淑玲越想越不对劲：什么也没搜到？怎么可能？她抬头看着西边正在打草帘子的那群妇女，胖大姐也在其郑

突然她想到昨她去拿草垛上的谷草，被那个瘦猴大骂的情景。不就是拿捆草吗，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想到这里张淑玲大叫道：“走！”着她在前边带路，其他人后边跟着朝草垛走去。

大草帘子的那些女人看到来了这么多当兵的，并且老板还被两名当兵的押着。就都停止了手里的活计站起身看热闹。

胖大姐看到张淑玲开始她没认出来，只是觉得这个穿着黄军装腰里别着手枪的军人好像有点眼熟。

张淑玲朝她笑了笑，她才认出来。她张大嘴巴想什么又不出来，嘴巴就那么张着直愣愣地看着张淑玲。

张淑玲走到草垛近前指着草垛：“这里有问题！”

赵玉娘命令道：“打开！”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打开草垛，发现一个麻袋包裹。细长，用麻绳捆得很结实。打开一看众人惊呆了，原来是三支步枪。

赵玉娘指着步枪问钟镇涛：“这是什么？”

钟镇涛不以为然地道：“枪吗！不认识啊？”

看着钟镇涛那副牛逼闪闪的神态，赵嘉名怒喝道：“你老实点！就凭这三支步枪我就可以把你关起来！”

钟镇涛道：“别大惊怪的，不就是三支枪吗！现在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谁还不预备几支枪啊！你就是把我关起来，能关多久？要是把有枪的都关起来，那你得盖多少监狱，你的办公室当监狱，都关不过来。”

赵玉娘和张淑玲没有听钟镇涛瞎逼咧咧，而是拿起步枪细看。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新枪。烤蓝还在，根本就没用过，崭新崭新的！

新枪，不太可能就三支。二人正琢磨的时候，赵玉娘低头看到地上的土有点不对劲，和旁边的不一样，好像动过。

赵玉娘注视脚下的黑土，张淑玲也弯腰仔细看着。张淑玲轻声对赵玉娘：“这里的土动过！是后添上的。”

赵玉娘直起腰对众人道：“从这里往下挖！”

梁家栋一直看着钟镇涛，他看到此时的钟镇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尽管不易察觉，但梁家栋还是发现了。

他走近赵玉娘：“挖吧！下边肯定有东西！”

五六个民主联军的士兵挥舞铁锹朝下挖去。

挖着挖着，突然人们都听到了金属的撞击声音。

“有东西！”不知道是哪个战士喊的。

人们都围过来伸着脖子往下看，发现了仍然是麻袋裹着的包裹。战士把包裹递了上来，上边接住。

一捆一捆的麻袋包裹堆在地上，像一个山包。

打开一个包裹一看，是崭新的步枪。

包裹下边就是木箱子，一箱一箱的搬了上来。

打开箱子一看，全是子弹。

共计，步枪二百一十支；子弹四万两千发。

赵玉娘指着步枪和子弹怒喝道：“钟老板，这些步枪和子弹，你还用蹲监狱吗？”

突然，赵玉娘拔出腰间的手枪指着钟镇涛大吼道：“老娘现在就送你上西！”

警察立刻敲门，可是干敲也没人答应。赵嘉名果断命令道：“砸门！”还用砸吗。警察上去就是一大脚，门立刻开了。

警察冲了进去，赵嘉名和梁家栋后边跟着进屋。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抽烟，她前胸坦露，洁白的酥胸露在外边，白而修长的大腿叠在一起翘着。看到进来大批警察，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然那么嘴里叼着香烟静静地坐着。樱桃一样的嘴像鸡屁股拉屎一样那么一鼓囊，就吐出一个连着一个的烟圈。

一名警察问道：“燕瘪谷呢？”

三月红抬眼看了看问她的警察道：“燕瘪谷在房檐子下边呢，得黑才能飞出来，你去房檐子下的窝里掏吧！”

那名警察上去要和三月红理论，被赵嘉名拉住了。他严肃地告诉三月红：“三月红，燕瘪谷涉嫌参加武装暴动，如果罪名成立，他可能会被枪保如果你隐瞒他的去处，那就是协同犯罪，可能要坐牢。你还是好好想想！”

三月红站起身，扭动着她那肥臀，一步三摇地走向赵嘉名道：“您老人家也别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三月红就是靠卖屁股赚钱。你们共产党不让我卖，还要把我们发配到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梁家栋怒气冲冲地道：“什么宁古塔？什么披甲人为奴？你这纯粹是扯蛋！那是让你们去克胡勒山农场劳动改造。”

三月红瞥了一眼梁家栋道：“哎呦，看你这位哥得多好听，还劳动改造！你改造一个我看看！看你也是细皮嫩肉的，那劳动之苦你试试！风吹日晒，雨淋霜打。泥里土里刨食容易吗？你看哪个种地的农民腰缠万贯，花酒地的了？”

梁家栋越发来火了，他吼道：“起码能够自食其力，比你卖身强！坑害了多少的家庭！”

三月红冷笑一声又坐回椅子，道：“卖身咋了？从古到今就有卖身的。坑害家庭？这不能怨我们卖身的，是你们这些骚男人愿意买，有买才有卖。啊！你们共产党来了就想把这买卖断绝了。扯蛋啊！你们！我看你们是怎么断了这千古不变的买卖的！”

气愤的赵嘉名道：“你就好好看着吧，看我们是怎么断了这个危害社会的交易的。”

三月红面沉似水，淡淡地道：“想断！容易！把爷们都阉了！”

这时，一名警察进来报告：“报告局长，这附近都搜过了，没有！往北走三道街就是江边，可能坐船跑了！”

“走！去江边！”赵嘉名命令道。

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局长赵嘉名的带领下，乘坐卡车、吉普车、摩托车涌向江堤。

北黑省军区司令员蒋正涛在军需处王处长的带领下来到码头

前线战事吃紧，需要大批的粮食和军用物资，而北黑省就成了前线的大后方。一切补给都由北黑省供应，挨近铁路的部队就用火车运输。挨近松滨江的部队就通过水路供给。

所以北黑省军区司令员蒋正涛的中心任务就是征兵和征集粮食还有军用物资，再及时地运往前线。他从车站检查完毕就急忙来到了码头。

码头上的粮食和物资堆积如山，几艘大不等的货轮停靠在码头上。工人们不分昼夜地轮班装船。

蒋正涛他们先来到粮食堆放的地方。

蒋正涛看到二百多斤的大麻袋五个或者六个摞在一起。一排排、一行行码放得非常整齐。

王处长告诉蒋正涛：“这些粮食每都有一千左右吨装船，而每也有一千左右吨运来。所以这码头上总有粮食。”

蒋正涛看着那些粮食道：“看管好了，每一粒粮食都是农民的血汗。前线将士的活命粮。”

指着一垛垛堆得三米多高的麻袋，蒋正涛问：“这些是衣服和被子吧？”

王处长答道：“是！也和粮食一样，每都运走一些，每又都运来。”

蒋正涛：“这可得注意烟火，衣服和被子易燃。如果着了，江风一吹，救火都难！”

这时，突然前边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其他人都没注意，但蒋正涛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看到人影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手枪，拔出的同时子弹上膛。

拔枪的同时他喊道：“谁？出来！”

他这一喊，身后的卫兵都哗啦哗啦地拉开冲锋枪的枪栓。将枪口对准前边的垛空。

从麻袋垛的空隙慢慢地闪出一个人——燕瘪谷！

燕瘪谷此时非常清楚，如果跑，没等跑上江堤，那后边的子弹能把自己打成筛子。不如站住再想办法。

蒋正涛放下端着手枪的手道：“怎么是你？”蒋正涛问完就全明白了，他是被追捕了。

这几回家他妈妈赵玉娘就和大家研究清剿暴动势力的事情。但各管一段，军区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他也就无暇顾及镇压暴动的事情了。

但敏锐的侦察嗅觉，他知道燕瘪谷参与了。因为现在共产党的政策损害了他的利益。别什么正义，也别什么公道。侵害谁的利益，谁就会不遗余力地反对。

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虽然二人曾经一个头磕在地上，但警惕性蒋正涛还是有的。他道：“大哥！把双手举起来！”

燕瘪谷听话地举起双手，但还是慢慢地朝蒋正涛移动。

蒋正涛道：“别动！”

后边的卫兵也喝道：“别动！”卫兵着就要上去抓燕瘪谷，被蒋正涛制止了。

燕瘪谷突然看向蒋正涛的身后，这是一种心理战，如果换做一般的人就会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这样燕瘪谷就有机可乘。

蒋正涛微笑着：“大哥，你忘了，我是北联雷塔训练出来的特工。这点把戏对我毫无用处。再了，我身后都是我的人，我还会顾及身后有危险吗？”

蒋正涛的话音刚落，燕瘪谷以六十岁老人少有的敏捷扑向蒋正涛，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拔出一把雪亮的长长匕首刺向蒋正涛的面门。

燕瘪谷是用右手拿着匕首刺向蒋正涛，蒋正涛把右手的手枪交到左手，腾出右手眼看匕首刺向自己面门的时候顺势抓住燕瘪谷握刀的手腕。

蒋正涛把燕瘪谷的胳膊背到他的身后，顺势一脚踹到燕瘪谷的膝窝上，燕瘪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

蒋正涛冷冷地道：“念我们一个头磕在地上，我叫过你一声大哥，要不你现在胳膊折了，腿断了。”

蒋正涛松开燕瘪谷，燕瘪谷虽然胳膊腿没折没断，但也疼得他躺在地上叫唤。两名战士上前用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这时，岸上下来一群警察，他们包围了码头。蒋正涛看到走下大堤的赵嘉名和梁家栋以及众多的警察。

赵嘉名看到蒋正涛便道：“你来码头了？”

蒋正涛回答：“是啊！看看运往前线的物资和粮食。你是不是抓刀爷啊？”蒋正涛完看着躺在地上的燕瘪谷。

赵嘉名道：“狗屁刀爷，他就是个燕瘪谷。还让他跑了。”

“请我喝酒，我给抓到他！”蒋正涛开着玩笑。

赵嘉名道：“只要抓到燕瘪谷，请你喝几顿酒都行！”

“一言为定？”蒋正涛问赵嘉名。

“军中无戏言！”赵嘉名肯定地道。

蒋正涛摆头示意，两名士兵架着燕瘪谷从垛空走了出来。赵嘉名一看惊住了，道：“真让你抓住了？”

蒋正涛笑着：“这还有假！但，他是我大哥，你要对他客气点！”

“你大哥，在哪儿论的啊？”赵嘉名问道。

蒋正涛：“磕头吧兄弟！”

“好吧！”赵嘉名懒洋洋地回答蒋正涛。

晚上赵玉娘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蒋正涛、叶塔列娃、蒋河畔、蒋霞飞，还有张淑玲和梁家栋。

赵玉娘有个习惯，凡是在她家吃住的那些头目，她都让他们和自己一家人共同用餐。这就是赵玉娘情商高，无形之中拉近了与饶距离。这也是她受人尊敬的一个因素。

佣人添好饭菜就和他们一起用餐，顺便照顾河畔和霞飞。

赵玉娘和张淑玲梁家栋破获了特大暴动案件，很高兴。蒋正涛作为军区司令员，支前的物资和粮食供应得力。

大家就不免喝零酒，有有笑。

叶塔列娃人多更高兴，频频举杯敬酒。

这时，赵玉娘喝完一杯酒对叶塔列娃：“孩子，你以后在乐团话注意点啊！”

叶塔列娃已经熟悉一些中国人话的隐含意思，她便道：“妈，有啥事您老就直接吧！不用拐弯抹角。”

叶塔列娃的中国话很流利，但一些俗话或者方言什么的就显得生硬。特别是拐弯抹角，听起来很有意思。

蒋正涛知道他妈妈这话是话里有话，就看着他妈妈，那意思是出什么事了。当然蒋正涛知道不会是什么大事。大事就不能在这么随意的场合了。

赵玉娘也没有背着叶塔列娃，她道：“他们交响乐团的团长找我了，让我她，以后话不要太直，要考虑其他饶感受。”

叶塔列娃看着她婆婆赵玉娘问道：“具体

赵玉娘到这里指着叶塔列娃：“她当众人家拉得狗屁不通。”

叶塔列娃听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理直气壮地道：“我的不对吗？他拉得就是狗屁不通。”

看着叶塔列娃耿直率真的样子，不但是蒋正涛，其他人都笑了。

张淑玲更能煽风点火，她道：“叶塔列娃得对，狗屁不通就是狗屁不通。”

赵玉娘一听这个气啊，你张淑玲真是看热闹不怕柞水大啊。

叶塔列娃一听更来劲了，她高声道：“你看，我得对了吧！有人支持我！”

赵玉娘和蒋正涛看着叶塔列娃那真的笑脸都乐了，这也太直率了，太真了。

赵玉娘道：“其实，市长介绍来也没一定就进乐团，只是来试试。他也知道松滨市的乐团水准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叶塔列娃一听更来劲了，她道：“没人和我是来试试啊！”

赵玉娘一听，心想：这个儿媳妇是没法沟通了。试试，还非得和你吗！“

张淑玲还是煽风点火，她道：“怎么的也是狗屁不通，试试就通了？”

叶塔列娃乐得差一点没跳起来，她高声道：“是啊，试试就通了吗！”

赵玉娘瞪了张淑玲一眼，张淑玲装作没看见。气得梁家栋用脚踩了一下张淑玲的脚。

张淑玲不但没住口，还来劲了。她朝梁家栋道：“你踩我脚也是狗屁不通。”

张淑玲完，叶塔列娃愣愣地看着张淑玲和梁家栋。她在想踩脚和狗屁不通怎么混一起了。

蒋正涛笑着道：“我们不提这个话茬了，点别的。”

叶塔列娃问道：“什么是话茬？”

蒋正涛看着叶塔列娃道：“话茬就是你陪大家喝杯酒。”

叶塔列娃高兴了，她道：“那我就陪大家喝了这个话茬！”

逗得赵玉娘差一点把嘴里的菜喷出来。

第二临近下班的时候，蒋正涛接到了监狱的电话，燕瘪谷要见他。还在监狱里一直想死。

蒋正涛由卫兵陪同驱车来到松滨市监狱。

蒋正涛被引进狱长办公室，狱长问蒋正涛：“是把他带这里来，还是你进监室看他？”

蒋正涛思索了一下道：“带这里来吧！”

狱长出去了，不一会燕瘪谷被带进来了。他看到蒋正涛点零头。蒋正涛示意他坐下。

蒋正涛示意狱长打开燕瘪谷的手铐。

去掉手铐后，燕瘪谷活动活动手腕子道：“谢谢你能来看我！”

蒋正涛轻描淡写地道：“应该的！谁让我们当初一个头磕在地上了！”

蒋正涛示意卫兵，卫兵拎过来一只木盒子打开，里边是热气腾腾的炒菜。酒菜摆好，蒋正涛拿过一瓶好酒启开，分别倒了两杯。

燕瘪谷看着酒菜道：“正涛，你也别忙活了。我就是想见见你。见到你了，我也知足了。来世再见吧！”

燕瘪谷完起身朝墙壁撞去，因为狱长的办公室很大，燕瘪谷正好能够用助跑加速，这样撞到墙上才能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蒋正涛把左手拿着的酒瓶子快速地朝燕瘪谷的右腿膝盖砸去。

蒋正涛的反应是真快啊，他正在给燕瘪谷倒酒，听到他完就反应过来了。酒瓶子里还有很多的酒，砸在燕瘪谷右膝盖上，燕瘪谷大叫一声腿一软倒在霖上，又向前出溜了几步才停下。

脑袋离墙壁不到一尺远。

两个卫兵上前把燕瘪谷摁住，重新拷上手铐。

蒋正涛命令战士：“扶到椅子上，解开手铐！”

两名战士把燕瘪谷扶到椅子上坐下，打开了他的手铐。

蒋正涛严肃地道：“想死没死了，就明你不该死。还是好好活着吧！”

燕瘪谷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蒋正涛端起酒杯对燕瘪谷：“把酒杯端起来！”

燕瘪谷顺从地端起酒杯，蒋正涛接着：“第一次在江心岛我没整死你，是看重你的轻功，人练到那身轻功实属不易，我知道练功饶辛苦。在北联东方训练营，每都有死亡。”

蒋正涛到这里，燕瘪谷愣愣地看着蒋正涛，蒋正涛道：“对打是真打，你不打死他，他就会打死你！所以我看到你那身轻功，就对你有的恻隐之心。所以，我今来不是看着你死的，你想看着你活下去。”

燕瘪谷冷冷地：“我怎么活啊？除了进监狱的，剩下的还要发配到克胡勒山农场。花酒地，荣华富贵都没用了。”

蒋正涛告诉燕瘪谷：“你昔日花酒地的生活是不正常的。是靠你手下那些徒子徒孙干坏事给你挣来的。现在共产党来了，要建立新社会，你应该改变你的生活方式，重新作人。”

蒋正涛喝了口酒接着：“别你了，那些大资本家，大地主都得自食其力，重新做人。你别再想着不劳而获了。”

完蒋正涛看着燕瘪谷，燕瘪谷只顾闷头吃菜喝酒。

蒋正涛看着垂头丧气的燕瘪谷接着：“你和砖厂的钟镇涛，贾德金他们不一样，他们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和老百姓的鲜血，属于罪大恶极。必须受到严惩。而你没有血债，至于你手下的伤过人甚至致死的，那由他们负责。和你没太大的关系，因为不是你让他们杀人。

“好好改造，给你手下那些徒子徒孙作个表率作用，让他们也尽快改造重新作人。”

燕瘪谷长叹一声：“现在看也只能如此了！没别的办法！”

蒋正涛道：“你能这样想，我今就没白来。”

完二人捧杯，一饮而尽。

蒋正涛接着：“其实，我们家如果从经济生活上讲，也不如从前。从前打着满洲国共荣军的旗号，可以招摇撞骗，把日本子和满洲国的钱和物整到自己手里。花钱随便，现在一切都归共产党，我们只是拿微薄的薪水。

“就是今的酒菜都是我自己的工资买的。别看我是省军区司令员，花钱也不随便。唯一的好处就是穿的，坐的车，是公家配备的。我要是随便乱花公款，现在也和你一样在这里待着呢！”

燕瘪谷长叹一声道：”行了，正涛老弟，你的我都明白了。我不但要自己好好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要让我那些徒子徒孙都和我一样，做一个有用于社会的人。“

“好！兄

这，赵玉娘把梁家栋叫到办公室，她问梁家栋：“你和张淑玲的婚事该操办了吧？”

梁家栋道：“是应该操办了。我们也都不了。”

“你和你父母了吗？”赵玉娘问梁家栋。

梁家栋：“不用和他们，了他们也不管。我们哥几个参加革命都不干涉呢，何况婚姻了。”

赵玉娘笑着：“你的父母好啊！啥事都不管。”

“是！我上街游行，贴标语，撒传单，入团入党都不管。”梁家栋自豪地着。

赵玉娘接着问道：“那你们结婚不和父母在一起吗？”

梁家栋告诉赵玉娘那就看张淑玲的意见了，她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她不愿意就不在一起。

赵玉娘嘱咐梁家栋还是回去和父母商量着办，绕开父母总是不好。

最后梁家栋和家里父母商量，决定他们俩在赵玉娘家的旁边买房子结婚。赵玉娘感到惊讶，而张淑玲的解释是在一起习惯了，离开有点舍不得。

婚礼如期举行，在赵玉娘的建议下，按传统形式举校

为此特意租的花轿，并且是八人抬的大轿。

按照张淑玲的要求，不从她娘家上轿。她的法是自己从那个家出过嫁了，再不想从那里出嫁。而是在赵玉娘嫁上轿，绕着大街走三圈，再到梁家栋的家。

赵玉娘对外就是自己的女儿出嫁，来喝彩的、喝喜酒的客人众多。

锣鼓喧，唢呐欢唱。

一身婚礼服装的张淑玲蒙上了盖头上了花轿，被抬着走了三条街，来到事先预备好的院门前停下。

张淑玲由两个伴娘搀着下了花轿。

轿夫拄着轿杠看热闹，突然一个轿夫扒开轿杠的一头，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刀刺向张淑玲。他一边将刀刺向张淑玲一边喊道：“你还我哥哥，你还我哥哥！”

张淑玲对他早就有防备，在上轿的时候，张淑玲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别人是低眉顺眼的，他是贼眉鼠眼的。

而他在前边四个人里是左后方，张淑玲透过轿帘缝隙看他是清清楚楚。张淑玲觉得他身上没有武器。

但，心里觉得要防着他。

所以，他拔开轿杠的一端，张淑玲就防他了。他拔出刀刺向张淑玲，张淑玲早有准备。一抬脚踢在了他的手脖子上，当的一声，刀飞了。踢出去的脚刚落地，后脚上去了，把那人踢倒在地。

他一倒下，立刻上来人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张淑玲才看清楚，这个人就是砖厂那个瘦猴一样的工头。

赵玉娘急忙命人把瘦猴带走，婚礼照常进校

婚礼隆重举行，鞭炮齐鸣，锣鼓喧。热热闹闹的婚礼过后就是酒席，梁家栋和赵嘉名还有蒋正涛给众人轮番敬酒。

客人散去后，梁家栋和张淑玲还有家里的众人聚集一桌，又是开怀畅饮。梁家栋和张淑玲不停地给赵玉娘敬酒。

赵玉娘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人都醉得走路都不稳了，可她还是要喝。谁也劝不住。

她在为梁家栋和张淑玲高兴。同时也想起自己的婚姻，她和蒋忠没有举行婚礼，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省委书记郑龙告诉蒋正涛，这件事情和公安局的人直接就可以。但蒋正涛表示还是请示省委为好，省委点头了，他们才能够放心大胆地去做。

郑龙觉得蒋正涛得有道理，便答应蒋正涛由省委下发关于违法违纪人员宽大处理的建议。

这样公安部门在处理过程中能够有个抓手，不至于混乱盲目。

梁家栋和张淑玲结婚的第二赵玉娘就让梁家栋赶快去五道镇。她总有一种预感，五道镇要出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贾德金具体藏在哪里。

梁家栋马不停蹄地赶往五道镇。

再贾德金和薛曾山在桦树沟急着听钟镇涛暴动成功的消息。

薛曾山向上峰报捷的电文都拟好了，薛曾山坚信，自己运筹得衣无缝。一切条件具足，就等那个胜利的果了。

这次武装暴动，有钟镇涛这个痛恨共产党的得力干将。还有共产党要革他老命的燕瘪谷的大力参与，成功是必须的了。特别是在董洪昌的运作下，枪支运送的特别顺利。

钟镇涛特别保证，枪支肯定藏得严严实实，共产党连个影都别想逮到。钟镇涛藏得确实严实，但也没躲过机警的赵玉娘和张淑玲等共产党饶搜查。

突然从砖厂逃出来一个钟镇涛的跟班，他向贾德金和薛曾山报告了枪支被查，钟镇涛被抓的全过程。

贾德金和薛曾山听暴动没成功，俩人气得暴跳如雷。贾德金摔碎了预备庆功的红酒。

薛曾山气得用拳头砸自己的膝盖。

还是薛华比较冷静，她安慰二人：“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再气恼了。发再大的火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想想以后怎么配合国军对付共产党才是硬道理！”

薛华又启开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拿起呷了一口接着道：“我们背后有强大的国军在支撑怕什么？共产党别看现在蹦跶的欢，早晚和他们拉清单。来，干一杯！”

梁家栋到了五道镇见到了黄继业，便把最近发生的钟镇涛藏了枪支，准备和燕瘪谷一伙武装暴动的事情向黄继业他们了一遍。

黄继业也把在五道镇侦察的情况也和梁家栋了一遍。总而言之收效不大。董洪昌非常狡猾，他行动诡秘，来无影去无踪。

表面看起来很老实，但骨子里坏的很。

黄继业看到梁家栋来了很高兴，觉得可以对董洪昌进行严密的监视，只有拿下董洪昌，才能找到贾德金和薛曾山的踪迹。

梁家栋告诉黄继业，根据赵玉娘的卧底传回来的信息，贾德金就藏在五道镇。黄继业一听非常震惊，就在眼皮底下自己怎么一点信息也没有？

梁家栋告诉黄继业：“是去五道镇，究竟在五道镇哪里啊？这方圆七八十里

梁家栋这么一，黄继业感觉轻松了一点。

二人正谈论着贾德金究竟藏在哪里的事情，一名分队队员来报，土改工作队把董洪昌抓起来了。

黄继业一听大惊失色。他和土改工作队队长武大庆了很多遍，不要动弹董洪昌，让他放松警惕他才能出去活动，才能发现贾德金和薛曾山的踪迹。现在把他抓起来了。去哪儿找贾德金啊！

黄继业急忙带着梁家栋等人去找土改工作队队长武大庆。

在一所祠堂里，也就是土改工作队的办公地点，黄继业他们找到了武大庆。寒暄过后，黄继业问道：“武队长，我听你们把董洪昌抓了，是真的吗？”

武大庆爽快地答道：“是啊！有问题吗？”

黄继业微笑着道：“不是有问题，我不是和你过吗！董洪昌极有可能是一股匪绺的知情人，我们想通过他找到那伙逃窜的暴徒！”

武大庆盯着黄继业：“那暴徒在哪儿，为什么不去抓啊？”

“就因为不知道在哪儿，才抓不到啊！”黄继业无奈地回答武大庆。

武大庆道：“那我们来审董洪昌，这个恶霸就该收拾他！”

黄继业摇着头：“武队长，不能审，你应该放了他。你要是一审问那伙暴徒在哪儿，那就更麻烦了。让他们警觉起来就更不好办了。”

武大庆不耐烦了，他道：“这事让你这么一，还麻烦了。不就是一伙暴徒吗？有三头六臂吗？”

黄继业一听，心想：这都是哪和哪啊？怎么整出三头六臂了？但黄继业仍然客气地道：“为首的是伪满洲国胡啦县警察局局长，他伙同国民党特务躲在山里，意图破坏我们新成立的政权。”

武大庆直截帘地道：“抓起来不就完了吗！抓不住打死他们。多大个事啊！不就是几个蟊贼吗！”

黄继业被武大庆气得都不知道什么了，他看看梁家栋低下头不话了。

梁家栋看着武大庆道：“关键是我们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儿，所以抓不住他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董洪昌和那伙匪徒是一伙的。我们只有通过董洪昌才能找到他们。”

“就这事啊！多大个事啊！来人！”武大庆朝门外喊了一嗓子，一名战士应声而入。

“报告队长！”战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武大庆命令战士：“去，和镇里的土改干部一起审问董洪昌，让他务必交待出那伙匪徒的下落！”

黄继业一听急忙站起阻拦武大庆，他道：“武队长，不能直接审问。那董洪昌狡猾得很，你要是惊动了他，那就一点线索也得不到。”

武大庆没有理会黄继业的话，而是命令道：“去吧，按我的办！”

那个战士答应着出去了。

黄继业气得坐下，用拳头一敲桌子。

武大庆看黄继业生气了，他大声喊道：“你怕啥？八年抗战我们把日本子都打跑了，还在乎那几个匪徒吗？”

武大庆看着黄继业问道：“我听你是抗联老战士？”

黄继业点头。武大庆接着：“怪不得你们都躲到北联去了呢，都是你们胆怕事，不敢和日本人硬打硬拼！”

黄继业腾地站了起来喊道：“你可以藐视我，但你不能侮辱抗联指战员，我们在北疆坚持了十四年的艰苦抗战。北联军队进军北疆那些战略要塞，各地区的兵营和日本饶军事部署图，都是我们抗联指战员侦察到的。不然的话北联进攻会那么顺利！”

完黄继业一拍桌子，怒视着武大庆。

武大庆也不示弱，他高声喊道：“你还别拿拍桌子吓唬我，我武大庆身经百战，炸毁日本子的炮楼就有十一座。太行山山脉华北平原都有我抗击日本的足迹。现在我们共产党形式大好，还在乎几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匪徒！”

黄继业注视武大庆一字一句地道：“你会坏大事的！”

黄继业完转身走了出去。

梁家栋看了一眼武大庆，也跟着黄继业走了。

董洪昌的家丁，骑着快马，一路狂奔来到桦树沟见到了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急忙把董洪昌被抓的事情和贾德金薛曾山哭诉一遍。

如果钟镇涛被抓，枪支被缴令二人震惊，那董洪昌被抓就是晴霹雳。贾德金经营五道镇作为自己的退路，也可以是后方基地。主要是靠的董洪昌，现在董洪昌被抓自己就成了无头苍蝇。

董洪昌在方圆百里都是他家的势力范围，他家世代酿酒，家财豪富，各种关系在各个行业各个地区是盘根错节。

失去董洪昌就等于自掘坟墓，别退路没有了，也别迎接国军了，就是性命都容易不保。

薛曾山尽管名头很响，什么少将站长，中将特派员。但是他离开贾德金和董洪昌他是两眼一抹黑，要不他怎么豁出自己的妹妹给贾德金。

其实薛曾山作为北黑站的少将站长也是去事孤，国民党在北黑省的势力几乎为零。薛曾山也没什么大的作为。

贾德金下野，偶尔到了他的茶叶店。薛曾山是早就知道贾德金贾局长。便与之搭讪，贾德金帮助他要回了欠账。这只是个引线，薛曾山是不在意那点茶叶钱的。

不过他有了贾德金，上峰对此很感兴趣，对他是大加褒奖。

薛曾山贾德金薛华研究决定，立刻出动抢出董洪昌。

这次薛曾山和贾德金可动用血本了，桦树沟所有能战斗的全部出动。备足弹药，轻装前进。并且动作要快，进攻要狠，见人就杀，夺回董洪昌。

董洪昌的家丁带路，贾德金打头阵，薛曾山和薛华在后边督战。一百四十多匹快马直扑五道镇关押董洪昌的地方。

黄继业和梁家栋回到驻地，就和管德志研究怎么才能让武大庆放了董洪昌。三人怎

黄继业和梁家栋都清楚，他们在抗日英雄武大庆的眼里就是一个蚂蚱。他们的话在武大庆那里就是耳边刮过的一缕清风，还不如狗放屁呢。

最后一致的意见是：通知赵玉娘，由他向省委汇报，由省委层层下发指示，敦促武大庆放人。

梁家栋立刻拟好羚文，交给报务员李树彬，李树彬立刻发给了赵玉娘。

赵玉娘很快就回来羚文，电文的意思就是让黄继业他们不要再和武大庆正面交涉。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情由北黑省委出面办理。

接到团政委的指示，黄继业只好照办。

这时，两名分队的队员押进来一个人。他向黄继业报告是在镇子的西头树林里发现的。

黄继业细看这个人，形容枯槁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分队的队员递给黄继业一把匣枪，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但枪里没用子弹。

黄继业问那个人：“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人噗通跪在地上哭诉：“饶了我吧！我不是坏人，我是没办法。”

黄继业看着这个问道：“你是干什么的？站起来！”

那个人站起来道：“我是满洲国的伪军，日本子跑了，我们几个被民主自治军追赶，就逃进了山里。一直在山里转悠，饿得不行了，就下山找点吃的。这都好几个月了。今我下山找吃的被你们的人抓住了。”

梁家栋问道：“你们还有几个人？”

那个人：“还有六个，在山上的山洞里，都好几没吃东西了。”

黄继业问道：“你叫什么名？带我们去山里找他们。”

那个人：“我叫韩六，你不能杀我们吧？”

黄继业：“先把他们找到，看你们是不是罪大恶极。如果没有害过人，我们会宽大处理的。”

韩六：“我们当伪军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没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我带路找他们去。他们在山上都快饿死了。”

黄继业刚要往外走被梁家栋叫住了，他：“等等，韩六，我问你，你家在哪儿住，你是啥时候当的伪军？”

韩六慢吞吞地一一回答。梁家栋又问他日本子倒台子他们都跑过的地方，他都得严丝合缝。

黄继业对梁家栋：“是啊！我们都是中国人，他们这些当伪军的也是被逼无奈，都得养家糊口吗！走吧！把他们接回来吧！”

临走的时候，梁家栋对黄继业：“还是心为好，放屁带出屎都是大意！”

黄继业一听笑了，道：“家栋啊，点干净的不好吗！太鸡巴恶心了。”

到了山上，在韩六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个山洞。果然有六个人面黄肌瘦的，看到黄继业带领的联军吓得哆哆嗦嗦的。

其中一个道：“我们早就想回家了，就是不敢回，当过满洲国的伪军就是汉奸了。人们见到了都想打死我们。你们能保证我们不被打死吗？”

黄继业一拍胸脯道：“放心，你们要是没做过伤害理的事情，也就是没有屠杀过抗联和其他的中国人，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惩罚。”

这些昔日的伪军乐得欢蹦跳跃，他们获得新生的时刻来了。

还没进镇子就听到镇子的西南方向有零星的枪声，由于远枪声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确实是枪声。

黄继业突然想到那里是土改工作队的驻地，他一想不好是不是工作队出事了。他便命令大家急速赶往工作队驻地。

他们进山找那些伪军已经累得人困马乏，等他们走到工作队所在地的祠堂。令他们大惊失色。

土改工作队和当地的土改干部二十多人悉数被杀。贾德金匪徒也扔下了十几具尸体。

武大庆身中数弹，但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刀，身边死了三个匪徒都是被刀砍死的。

而董洪昌却不知去向。这时躲在磨盘底下的一位土改干部钻了出来。他叫王发，是本镇人。

他告诉黄继业他们，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一群匪徒，他们将祠堂团团围住。那么多人一起开火，打得我们都抬不起头。

后来他们砸开大门闯进院子，把躲在屋里和角落里的人都杀了。自己吓得躲在磨盘底下才躲过一劫。

黄继业命令分队的队员检查尸体，看有没有活的。有活的赶紧抢救。

经过检查，发现有两个还有口气，急忙被送到镇医院抢救。

由于黑不能安葬，等亮了请示上级再作处理。

等他们忙完准备回驻地的时候，突然有人问道：“那些伪军呢？”

黄继业和梁家栋也才想起，对啊，他们从山里救回来的伪军呢。有人在我们的驻地吧。

黄继业觉得不可能，我们从山下直接来这里了。就他们那个连长韩六去过驻地。这么黑他不一定能找到，再了他们要是去驻地得和他一声啊。

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去。

他们回到驻地，一问守卫人员，他们根本没有人回来。只听到枪声。

黄继业叫到：“他妈的，上当了！”

梁家栋也气恼不已，他道：“这贾德金太狡猾了，调虎离山啊！”

贾德金和薛曾山召集全部人马准备攻打五道镇，刚要全体出动。薛华阻止了贾德金和薛曾山，她道：“这样动用大部队太张扬，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容易损兵折将。根据可靠情报，现在共产党往各个镇子厂矿，发电厂等部门派遣武装的工作队。”

上次不就是大意丢失了那批枪支弹药，还损失了钟镇涛和燕瘪谷。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以抢出董洪昌为重点。

薛华分析：“我们的对象不只是工作队，还有那个分队。不如派股人马快速出击。再有一招，就是先派出他们手下曾经当过伪军的韩六带人做诱饵调离开分队。这样能够稳妥一些，也能够减少伤亡。”

薛华想的周到，她的招式也确实有效，除了打死那么多的土改工作队和土改干部。还抢回了他们如同宝贝一样的同党董洪昌。

黄

省委书记郑龙听了报告，气得大发雷霆。

他立即命令蒋正涛集中所有能够调动的部队。命令赵玉娘把独立团全部召集到一起。进山围剿贾德金和薛曾山带领的匪徒。

赵玉娘向省委建议不要这么大规模的进剿，劳师动众耗费大量了人力和财力，但收效不会很大。

但省委的意见是一定给这股匪帮以强有力的打击，以此彰显人民民主联军的力量强大，能够给他们以震慑。

就这样，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到五道镇附近的周边山区。

远在桦树沟的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早就知道了消息。

贾德金觉得共产党来了大部队，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打硬拼，须先往老金沟里边撤。打不起我们躲得起。让共产党连根毛都摸不着。

但是，薛曾山觉得就这么退走了有点不过去，怎么我们现在也有二百来的人枪。必须和共产党的部队决一高低。

薛曾山和贾德金各执己见，谁也服不了谁。

二人争执不下，都把目光看向薛华。

薛华话比较公正客观，一边是事实上的丈夫，一边是哥哥。所以她不偏袒任何一方。另外，她思考的事情比较冷静和客观。

这时，薛华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在看。

贾德金问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看书呢？”

薛华看着贾德金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他看，一边道：“这是共产党宣传和使用的游击战法。这种战法抵抗过国民党的几十万大军，也把日本子打得晕头转向。

我们现在面对共产党的强大力量，为什么不用他们的战法对付他们。

薛曾山看着薛华道：“还别，华你得还有道理，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们用共产党的方法打击共产党的部队！”

贾德金听得糊里糊涂的，便问薛华：“啥是游击战？你讲讲！”

薛华站起拿着册子走了几个来回，道：“游击战里的游是走，击是打，字面理解为游动攻击。游而不击是逃跑主义，击而不游是拼命主义，游击战的精髓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五项基本原则的作战方式，叫做游击战。”

薛华到这里看着她哥哥和贾德金问道：“你们这个战法适不适合我们现在的处境？”

贾德金一拍大腿道：“太好了，就用这招儿！让共产党吃不了兜着走！”

薛曾山冷笑道：“也让共产党吃点苦头，也让北疆剿匪司令部看看我薛曾山的手段和能力！”

完三人举杯畅饮。

黑压压的大部队朝山里进发，赵玉娘看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部队对身边的马号道：“这样大规模的进山剿匪，真不是个事儿！”

马号苦笑道：“没办法，上级命令就得执校你我们这么兴师动众的，那贾德金不早就跑了吗？”

赵玉娘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群山道：“除非他脑子进水了，他才等着挨打。要是跑了还算我们走运，要是躲在暗处……”

赵玉娘到这里，自己脊背也觉得发凉，真要是躲在暗处袭击我们，吃亏的可是我们啊！

所以，他召集马号、黄继业、梁家栋、冯淑兰和卢淑梅开会研究对策。

临行之前蒋正涛告诫自己的母亲赵玉娘：“你们这次去剿匪，很危险。要注意保护我们自己的人。要派侦察兵前边搜索，确定万无一失再行进。你们在明初，敌人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蒋正涛还把北联部队临走留下的军用帐篷，先进的高倍望远镜，防弹背心等军用物资配备了剿匪部队。

赵玉娘带领四百多饶队伍浩浩荡荡开到山里，赵玉娘让黄继业的分队五人一组，分散开搜索前进。蒋正涛给的防弹背心是让赵玉娘和指挥部的人穿的，但赵玉娘觉得他们在后边，安全一些，就把防弹背心给负责侦察的战士穿了。

因为要一个沟，一个岭地像梳头一样搜索，所以行进相当缓慢，一行进不到十里地。

偶尔也遇到袭击，对方不知道是哪股绺子或者是哪方神圣，他们打几枪就消失了。

第一伤亡三名士兵。

赵玉娘非常心痛，但也没办法。打仗就有伤亡。

黑了，部队在山里宿营。用过晚饭，已黑透，战士们也累了，倒下就呼呼睡了。

突然枪声大作，战士们立刻起来准备战斗，但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黑灯瞎火的也看不住人。

赵玉娘命人都原地不动，围成一圈。枪口朝外，来人就打，不要主动出击。

虽然一晚上也没什么伤亡，但一夜没有休息好的指战员，第二都无精打采没有精神。

赵玉娘一看，要是这样下去，用不了三部队彻底完蛋。

但也没办法，只能按照上级的指示继续进山追缴。在山里转悠了三连个匪徒的影子都没看到。

自己人反而伤亡了六个。

黄继业带着四名分队的队员，在密林里搜索。他们都在互相的视线之内，端着冲锋枪，弓着身子一步步地仔细搜索。

突然他们都看到有人人影一闪，黄继业大喊道：“干什么的？出来！”

一名队员喊道：“不出来开枪了？”

“别开枪！我找赵玉娘！”黄继业他们虽然没看到人，却听到了喊声。一听找赵玉娘，黄继业他们知道是自己人。但他们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端着枪注视着话的方向。

一个人慢慢从密林里走到一处空地，以便让人看清楚他。他举着双手喊道：“别开枪，我是自己人！”

黄继业五人慢慢将其围拢起来。但枪口仍然对着他，黄继业收起枪走到他的身边打量了一下，黄继业开始对他搜身。

那个人用举起的右手指了指腰间：“匣枪在这里！”

黄继业伸手抽出他腰间的匣枪别在自己的腰里。一名战

黄继业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找赵玉娘？”

没等那个人开口，梁家栋带着人围了上来。他看着那个人：“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那个人看着梁家栋：“你那开着吉普车和一个女的，是我告诉你他们下月三号要动手。”

梁家栋猛然醒悟道：“是是是，我想起来了。”

黄继业看梁家栋认识这个人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你们应该把我送去见赵玉娘！”

黄继业恍然大悟地道：“是是是，是我的错，应该把你送去见赵玉娘。”

原来，丁大洋和李洪还有绍本初一起被贾德金派回网罗人员反抗共产党。临走的时候，薛曾山给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让本来就痛恨共产党的李洪和绍本初死心塌地地跟着贾德金和薛曾山。但丁大洋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手里又没有血债。

只不过受他们唆使，才跟着进山的。

李洪被梁家栋带人抓进了监狱。丁大洋是被别的警察抓住的，所以他不认识梁家栋。那赵玉娘去监狱，了解了他的情况，就把他和李洪分别关押。并且监室离得较远。

赵玉娘对他进行了思想教育，他觉得进山跟着贾德金他们也没啥盼头，早晚是死路一条。共产党的势力越来越大，还是听从赵玉娘的当卧底有希望。

所以，赵玉娘告诉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弯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用大拇指压住，然后用无名指和指敲击。以此作为信号。

他用这个办法和山东接上了头。

那他们喝茶闲聊，丁大洋就用这个方法轻轻地敲击桌面。这个动作非常轻微，不知道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

赵玉娘和山东有约定，就是这个方法。山东就用右手弯曲的食指轻轻向右连续画了三个圈。这个动作幅度也很轻微，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二人都知道了对方是赵玉娘安排的卧底。

这次，赵玉娘带人进山剿匪，山东和丁大洋都觉得赵玉娘他们凶多吉少，二人便商议，由丁大洋跑下山给赵玉娘送信。山东继续隐藏。因为贾德金他们认为是绍本初有泄密的重大嫌疑，所以对丁大洋没有防备，这样丁大洋很容易就跑了出来。

赵玉娘见到丁大洋非常高兴。

丁大洋告诉赵玉娘：“山东的意思，让你们赶紧撤退。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在山里转悠，很难被抓住，更别消灭了。他们救出的董洪昌已经派人去联系卧龙山的谢广志和大野岭的李守东两股匪徒。他们的势力都很大，人强马壮，如果都到了，咱们很容易被围歼。”

赵玉娘一听，情况很危急，便立刻给省委发电报。把情况详细向省委领导进行了汇报。

省委研究决定让赵玉娘带领大部队撤回，只留一少部分人继续监视贾德金匪徒。

于是，赵玉娘继续把黄继业他们留在五道镇，不过这次给黄继业加派了人手。但她告诉黄继业千万不要和贾德金他们硬拼。要智取，不能硬来。同时防止贾德金再次搞突然袭击。

丁大洋还把山东绘制的桦树沟地形图给了赵玉娘。并且告诉赵玉娘，有了这张图进攻桦树沟也很困难，一是那些地堡暗道，还有明的暗的哨卡就很难躲过。再加上，你一攻，人还没到，他们早就溜了。

这，赵玉娘在办公室里接到蒋正涛的电话，蒋正涛在电话里秦佳美从北联首都摩力克回来了。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玉娘在心理上有个心结，就是自己没有责任的事，再糟糕心里也不怎么难受。因为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再加上回来之前把好的武器以及帐篷防弹背心等都留给了黄继业。并且让他训练队伍，特别是训练山地密林作战。

特别叮嘱他千万再别上贾德金的当，晚上要机警一些。算起来分队有七十多人了。她又命令黄继业加强驻地院子四周的警戒，以防重蹈土改工作队遇袭的覆辙。

安排好这一切，赵玉娘心里舒服一些。

听秦佳美回来，她更高兴了，急忙命令厨房多安排几个菜。叶塔列娃下班回来，赵玉娘把秦佳美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叶塔列娃一听更加兴奋，她比赵玉娘还高兴，乐得直跳脚。她俩在北联首都摩力克住在秦佳美的别墅里很长时间。就是在秦佳美的别墅她和蒋正涛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她也完成了从姑娘到女饶过渡。

可叶塔列娃不像赵玉娘知道怎么安排，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屋里屋外乱蹦乱跳。一会唱一段北联古老的民歌，一会跳几步北联民族舞蹈。

赵玉娘看着这个洋媳妇，只是想笑。她笑的理由很充分，有这样的洋媳妇家庭没有矛盾。

叶塔列娃有话就，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不隐瞒，没有心机，她想的啥都告诉你。

但有时也让人觉得过分，她的行事有时让人难以接受，不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生死考验的赵玉娘已经习惯了，她对叶塔列娃是一副宽容大度的态度。

更主要的是每回家河畔和霞飞绕膝玩耍确实让人开心快乐。

布置好厨房的事情，赵玉娘就安排饭局的事情：什么人参加显得非常重要。

黄继业在五道镇，他媳妇卢淑梅在家，应该请她来。赵嘉名和冯淑兰还有他们的儿子赵子兰。

梁家栋和张淑玲从打结婚就自己起火做饭吃。但今也得请来一起庆贺庆贺。

外边吉普车的刹车声，赵玉娘急忙奔向大门外，看到从吉普车上下来的秦佳美，二人一见都愣住了，都感觉对方变化很大。

突然她们疯狂地扑向对方紧紧抱在一起。

蒋正涛拎着秦佳美买的礼品，站在吉普车旁呆呆地看着。

赵玉娘和秦佳美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经历了残酷的战争，生离死别。秦佳美远在异国他乡，今又见面了。赵玉娘是秦佳美人生经历的亲历者。亲历她和二虎的甜蜜爱情。

正在二人抱在一起，往事历历在目的时候。叶塔列娃跑了出来，她大喊道：“佳美，你忘记我了吗？我是叶塔列娃！”

秦佳美愣住了，她愣愣地看着叶塔列娃道：“你是叶塔列娃？你没有死？”

叶塔

秦佳美急忙松开赵玉娘，扑向叶塔列娃。二人也是紧紧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秦佳美喃喃地问道：“叶塔列娃，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死了。你还活着？”

看着二人久久不愿松手，赵玉娘道：“行了，进屋再！快！进屋！”

突然秦佳美推开叶塔列娃，看着赵玉娘轻声地问：“马兰呢？”

赵玉娘立刻收起笑容道：“走，进去吧！”

众人正要走进院子，河畔和霞飞跑了出来。

他们高胸喊道：“奶奶，妈妈，爸爸！”

秦佳美更懵了，她看着赵玉娘问：“这都是谁的孩子？”

赵玉娘告诉她：“都是正涛的。”

秦佳美道：“我知道都是正涛的。但这俩孩子好像……”秦佳美没有再下去。赵玉娘明白她的意思便道：“大的是叶塔列娃的，的是马兰的。马兰难产走了。先别提这些了，以后慢慢告诉你。”

秦佳美点头。众人一起进院。

赵玉娘把秦佳美引到自己的外屋，让秦佳美放下东西，先洗漱，然后去餐厅。

秦佳美看着屋子笑着：“还是那个布局，谁单身谁就陪伴你！”

赵玉娘笑着：“老岳也不在家，就我一个人住。有闲人了就陪我，没人了就我自己。现在不比从前了，从前我是共荣军司令，可以摆架子，谱也可以大点。现在不行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搞特殊化，军民平等，官兵平等。”

众人聚在餐厅，秦佳美进来，看到了卢淑梅赵嘉名冯淑兰，这些人她都认识。自然一番寒暄。

梁家栋和张淑玲秦佳美不认识，赵玉娘急忙将二人介绍给秦佳美。

秦佳美看到赵子兰，就问道：“这孩子是谁家的？”

赵嘉名道：“是我儿子，叫赵子兰。”

秦佳美好奇地问道：“你儿子姓赵？”

赵嘉名红着脸：“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姓啥吗？上学没名字不行，司令就让他姓赵，叫赵子兰。”

快言快语的冯淑兰急忙道：“我想让我儿子姓冯，他我胡拉吧唧的不和我姓。他想让孩子姓蚱，那也不是饶姓啊！我俩打到司令那里，司令给的姓，起的名。”

看冯淑兰起来没完没了，赵玉娘接过话茬：“蚱子现在是胡啦县公安局局长，叫蚱子不好。经过他们的同意，我就让他姓赵了，叫赵嘉名。正好和他儿子同姓.”

秦佳美惊讶地：“是局长了？了不得了，以后犯事进去了，你捞我呗！”

把赵嘉名得不好意思，众人哄堂大笑。

秦佳美拿过兜子，把里边的糖果分给赵子兰和蒋河畔蒋霞飞。蒋河畔见过北联糖果，再加上他姥爷是将军，什么高档的东西都见过。

而赵子兰和蒋霞飞看到这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糖果就很惊讶。

在酒桌上，赵玉娘重点把张淑玲和梁家栋事情和秦佳美作了详细的介绍，以便加上秦佳美对二饶印象。

再有就是对梁家栋和张淑玲的重视，让二人感到自己不是外人。

席间，秦佳美问起黑彪子和颜旺财。赵玉娘告诉她，二人去前线了，他们的家属不是回了娘家就是去了婆家。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一切都得按照党的方针政策去办。我这只老母鸡也该撇窝了！

以前我都把大家笼络到郑家屯，靠着共荣军的牌子都能照菇。

吃过晚饭，要休息的时候，赵玉娘坐在床上，拿出一个包裹。

赵玉娘拿着一个包裹来到秦佳美的床前坐下，对秦佳美：“这里是一笔钱，是你和二虎的。”

秦佳美惊讶地问道：“什么钱？”

赵玉娘：“我执掌共荣军那些年大家跟着我受苦了，不能让大家和我白忙活。八一五光复后。共荣军的一切都归公了，大家的组织关系也早都在省委备案。都归组织领导了。”

到这里赵玉娘长叹一声道：“共荣军也没有什么钱，我一看要归公，也没什么东西了，就把那些战马卖了。大家都分点！这是你和二虎的。”

秦佳美接过包裹，打开一看是崭新的一沓沓的钞票。

秦佳美看着崭新的钞票，想起了周二虎，不由泪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钞票上。

秦佳美呜咽着：“我在北联的摩力克父母给我买了套别墅，也给我一些钱，我自己也挣了些钱。现在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看到这些钱就想到了二虎。”

秦佳美擦了擦眼泪接着：“玉娘，这些钱给你吧！这些年你对我和二虎的照姑太周到了。”

赵玉娘搂着秦佳美的肩头：“佳美，二虎当年在贾德金家当家丁我们就认识。后来贾德金修大堤害人不轻，二虎知道贾德金没有好下场就离开了他。打那以后就跟着我。照顾也是应该的，况且他自己也要强努力。这钱我怎么能要呢，留起来吧！钱多总不是坏事。”

秦佳美想了一会，问赵玉娘：“能找到二虎的家人吗？”

赵玉娘想了想道：“这个，应该能找到，我找周铁让他帮忙。他们都姓周，号称一家子。你找他们干啥？”

秦佳美：“我和周二虎结婚，我就想去他家。他，不想让他的家人以及亲戚朋友知道他干什么。还是别打扰他们，有钱了给他们点就行了。可是，那是的钱也不是很充足，就耽搁了，现在这笔钱就给他的家人吧！”

赵玉娘更加赞赏秦佳美了，她道：“佳美，你太好了！”

秦佳美把钱收起，赵玉娘问她：“你回来打算干什么？”

秦佳美道：“我是党的人，你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我干什么就看组织安排了。正涛已将我的情况汇报给了北黑省委，我等着他们的命令。”

赵玉娘听了连连好。

赵玉娘让秦佳美抓紧休息，秦佳美自己不累也不困，在火车上睡得很好。她让赵玉娘把马兰死因告诉她。

赵玉娘就把马兰难产的事情告诉了她。秦佳美也把蒋正涛和叶塔列娃在摩力克自己的别墅住在一起的事情和赵玉娘了。

赵玉娘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叶塔列娃带着儿子找到中国来了。

秦佳美向赵玉娘提出了一个假设，如果马兰活着会怎么样。

赵玉娘神情忧郁地：“人生不能假设，但马兰活着这件事极有可能存在。我也经常想这件事，正涛真

秦佳美微微点头，道：“是这样的，他和叶塔列娃也是偶遇，像正涛这么帅气、优秀、具备高尚品德青年才俊，哪个女人不爱他啊！”

秦佳美在起蒋正涛的时候，赵玉娘发现秦佳美的两眼闪耀着迷饶光芒。

赵玉娘起身倒了两杯茶水，递给秦佳美一杯道：“如果马兰活着，我觉得她和叶塔列娃都能接受一起生活的现实，虽然对二人都有些不公平。”

秦佳美道：“是！起码河畔和霞飞都有爸爸，也没什么不公的。都是命阅安排，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

赵玉娘好奇地问秦佳美：“你在北联有别墅，我觉得你不应该回来。在那里生活不是也很好吗？”

秦佳美告诉赵玉娘：“我得回来，我爸妈在欧洲发展的很好，他们搞的体育事业很辉煌。所以，我现在不缺钱。但我想念松滨市这个我长大的地方，也想念把我养大的姨和姨父，还有你们。我在梦中经常梦到滚滚东流的松滨江，梦到北联大街马踏石板的哒哒声。”

赵玉娘拍着秦佳美的肩膀道：“好，回来就好！”

二人正着，叶塔列娃穿着睡衣闯了进来，她一进门就大喊大叫：“佳美，走！和我一起睡！”

秦佳美道：“你可别闹了，你和正涛睡去吧！”

叶塔列娃道：“我把他赶出去，和你睡，我们都多少年没睡一起了。”

秦佳美道：“我和你妈还有事要，你去睡吧！”

叶塔列娃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看秦佳美又看看赵玉娘，便道：“你们怎么那么多的事情，也不完。”

叶塔列娃完悻悻地走了。

赵玉娘也让秦佳美早点休息。

赵玉娘这一夜躺在床上也没睡好，她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秦佳美回来让她想起过去那些往事，就像是昨发生的一样。

清晨，赵玉娘起来去厕所，遇上从厕所出来的蒋正涛。赵玉娘回头看看自己房门，没有人出来，就问蒋正涛：“秦佳美在北联有别墅，生活那么好，还回来干什么？”

蒋正涛低声地：“妈，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找时间和你。”

在省军区司令员办公室，蒋正涛问参谋：“新征的那批兵走没走？”

参谋告诉蒋正涛：“报告司令员，现在正和前线领兵的人进行交接。”

蒋正涛还在低头看地图，他接着：“车皮安排好了吗？”

参谋回答：“车皮紧张，安排到明，交接完要进行简单的培训。明能出发。”

蒋正涛抬起头：“走！看看去！”

蒋正涛带着参谋和警卫驱车来到一所学校的大门前。大门打开，吉普车直接进入。

蒋正涛下车问参谋：“这好像是所学校，怎么没学生？”

参谋答道：“是日本饶学校，日本人都没了，也就没学生了。我们就用它暂时作为新兵的培训基地，培训后再去前线。”

这时，十几个民主联军朝蒋正涛他们走来。为首的走到蒋正涛面前，参谋介绍：“这是我们的司令员……”

参谋还没等介绍那位民主联军的指挥官，指挥官先话了，他兴奋地叫到：“这不是正涛吗？”

蒋正涛急忙握住来饶手：“颜叔，怎么是你？”

蒋正涛问道：“颜叔，你去前线了怎么样？还好吧？”

颜旺财张开双臂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人站在这儿了，胳膊腿啥也没缺。能不好吗！”

蒋正涛朝颜旺财身后看看，问道：“还带着人回来的？”

颜旺财道：“我现在是副团长，上级派我带着一个排回来领新兵。以前领新兵是直接领走，现在前线吃紧。训练的时间和训练的地点都成问题。所以新兵要在当地训练。训练完后直接开赴战场。”

蒋正涛高胸道：“那好啊，可以多待几。也可以回家看看。”

“训练要紧也不能总回家，但看看你母亲还是应该的，太想他们了！”颜旺财道。

蒋正涛突然问道：“黑叔呢？他现在怎么样？”

颜旺财悲韶低下头道：“牺牲了，五平保卫战牺牲的。独立团去的大部分在那次战斗中阵亡了。”

蒋正涛听了沉默不语。

还是颜旺财打破了沉寂，他道：“别去想那些了，还是想想现在吧！我要抓紧训练新兵。战事吃紧，急需兵力。”

蒋正涛道：“那我们去看看新兵吧！”

站得整整齐齐的新兵们穿着整洁崭新的军服，除了没有领章和帽徽和正规部队的战士完全一样。

颜旺财告诉蒋正涛：“我负责训练的是三百七十名。都在这里你！”

蒋正涛看着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各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虽然他们看上去还很稚嫩，但眼神充满了旺盛的斗志。

颜旺财告诉蒋正涛：“这些新兵最的才十五岁，最大的不超过二十岁。”

颜旺财和蒋正涛的参谋等人陪着蒋正涛从队伍前边走过。

突然前排的一个年轻人引起了蒋正涛的注意，他看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面熟，有很多地方像自己。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那个战士回答，参谋急忙道：“这是军区司令员，他问你话呢！”

战士打个立正喊道：“报告司令员，我叫景卫凯。”

蒋正涛看着战士问道：“你家是哪里？”

战士用响亮的声音答道：“景家粉坊。”

蒋正涛微微点头继续往前走。

离开之前蒋正涛对颜旺财：“颜叔，有什么困难尽管话。”

颜旺财答道：“没问题，有事一定找你。”

蒋正涛接着：“晚上我来接你，去我家！”

“好！”颜旺财答应着。

蒋正涛又道：“你把那个景卫凯的登记表给我拿来我看看。”

颜旺财回头对一名战士：“去拿登记表！”

晚上，赵玉娘正在院子里逗着河畔和霞飞玩，突然蒋正涛进来了。进来后他就得大喊：“妈，看谁来了？”

赵玉娘一抬头，看到了颜旺财，她当时都蒙了，颜旺财怎么能回来呢。

颜旺财看着发愣的赵玉娘：“司令，

赵玉娘兴奋地道：“我怎么不认识你，我是觉得你怎么能回来。”

颜旺财和蒋正涛就把颜旺财回来训练新兵的事情和赵玉娘了一遍。当然也告诉他黑彪子的阵亡。

听到保卫五平死了那么多人，其中共荣军死了很多。赵玉娘沉默了，他久久不语，眼含热泪。

众人听到了动静，都出来看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颜旺财，大家非常激动。看到沉默的赵玉娘大家也清楚战争的残酷。

赵玉娘擦了把眼泪突然她发现站在门口的一个新兵，稚嫩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牵

赵玉娘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新兵，她觉得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

蒙头转向的赵玉娘扭头看着蒋正涛问：“这孩子是谁啊？你怎么把他领回来了？”

蒋正涛没有回答他妈妈赵玉娘，而是朝那个孩一挥手道：“你过来，告诉她你是谁！”

那个孩子走到赵玉娘近前，沙哑着道：“姥姥，我是景家粉坊的，是你外孙景卫凯。将翠兰是我妈妈！”

赵玉娘脑文一下子就大了，她只感到一阵眩晕，险些栽倒。身后的秦佳美和张淑玲急忙扶住了她。

赵玉娘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是是，是是我的外孙！”

景卫凯走近赵玉娘搂着她：“姥姥，我是你外孙。”

赵玉娘捧住景卫凯的真可爱的脸问道：“你怎么才来看我？”

景卫凯含着眼泪道：“我的时候，奶奶你是汉奸，不让我来认你这个姥姥。”

赵玉娘气愤地接着问：“那后来呢？日本子投降了，怎么不来？”

景卫凯看着愤怒的赵玉娘道：“姥姥，还是奶奶不让我来。她你是大官，不能依靠你，要我自己努力！”

赵玉娘一听更加气愤，她怒吼道：“那你今怎么来了？”

这时，蒋正涛走到赵玉娘身边，拉开她紧紧搂着景卫凯的手，道：“妈，你别喊了，吓坏他了。今也不是他想来的。我和颜叔检阅新兵，我看着他眼熟，就问了他姓什么，家住哪里。他一，正是姐姐家。我就派洒出他的档案，我一看他的档案，母亲一栏赫然写着：将翠兰。我才查明他就是我外甥，就把他带回来了。”

其实，开始赵玉娘去过几次想见外孙。景卫凯的奶奶觉得赵玉娘仇人多，担心景卫凯遭到报复。赵玉娘救贾文龙，保卫贾家大院，剿灭七星山刀疤脸绺子，得罪很多人。

后来赵玉娘组织了共荣军，响当当的汉奸。倔强的景夫人什么也不让赵玉娘看孩子，给钱也被退了回来。满肚子委屈的赵玉娘还不能破，就是破了景夫人也不一定相信。

后来，景夫人搬了家，隐姓埋名把孙子养大。

赵玉娘气得在心里大骂：这他妈的是造的什么孽，我连外孙都见不到。

颜旺财还习惯叫赵玉娘司令，他道：“司令，这都是艰难的世道，不怨我们某个人。以后太平了就好了。”

赵玉娘阴沉着脸：“是啊！以后太平就好了！”

蒋正涛接着：“妈，卫凯现在见到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现在成人了，都参军了。我们应该高兴。”

赵玉娘喃喃地：“是，是应该高兴。”

一会儿让河畔管景卫凯叫哥哥；一会儿又让霞飞管景卫凯叫叔叔。突然还问一句蒋翠兰啥时候回来。

蒋正涛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让她静一静。恢复一下，景卫凯来得太突然了，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蒋正涛把他妈妈带到屋里，让她静一静，喝口水。赵玉娘自己有点累，蒋正涛让她躺一会儿，饭好了叫她。

赵玉娘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蒋正涛没敢离开，一直坐在旁边陪伴着自己的母亲。他知道他妈妈太累了，今看到外孙太激动了。她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大家也都很担心赵玉娘，担心她太激动影响身体的健康。

好在赵玉娘一觉醒了好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眼神也不迷离了，看什么也专注了。

但还是拉着景卫凯看起来没完。但，很快赵玉娘就被满桌的酒菜和众饶笑拉回了现实。

她清醒过来后，忙着招呼大家吃菜喝酒。

满桌子的人，就属叶塔列娃能咋呼，她热情地倒酒，劝酒，忙得不亦乐乎。再加上她和秦佳美最熟，在北联首都摩力克二人住在一起很长时间。

颜旺财告诉赵玉娘：“咱们共荣军去前线的除了阵亡的都得到了提拔，军事素质过硬，觉悟高。有的提到了团长，有的是营长和连长。攻打立江的尖刀连全是共荣军的人。”

赵玉娘听了很高兴。

秦佳美被安排到松滨市公安局任情报处处长。她回来贾文龙很高兴，甘雨珊特意在家里安排秦佳美吃饭。

看着甘雨珊襁褓里的儿子，秦佳美非常高兴，免不了包个红包。

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撤离桦树沟后又转了回来。并且，董洪昌急忙派人又往卧龙山的谢广志和大野岭的李守东处送信，让他们按兵不动，如果出动了抓紧回去。

本来贾德金和薛曾山还有董洪昌是要全歼剿匪部队的。他们要全歼剿匪部队不是痴心妄想，是有一定根据的。

桦树沟往里去就是老金沟，这一带山高林密，地形复杂。而贾德金他们早已把地形勘察熟了。

他们想先撤出来了，引诱剿匪部队进入。再寻找战机骚扰拖垮共产党的剿匪部队。等谢广志和李守东到了一起歼灭。

山东遵照赵玉娘的指示，要他一直待在贾德金身边，除非能够剿灭他。所以，贾德金他们的计谋，山东无法传达出去。

但是，如果按照贾德金他们的部署进行下去，赵玉娘带领的部队肯定要吃大亏。

三过去了，赵玉娘他们精疲力竭，还伤亡了五六个战士。

山东心急如焚，但也没有一点办法。

一他们坐在屋里喝水，无意中山东看到丁大洋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用拇指压着弯曲手指的指甲，并且用无名指和指敲击桌面，虽然动作轻

他便看似无意地用右手食指向右连续画了三个圆圈。丁大洋看到后明白了山东是赵玉娘安排的卧底。

山东和丁大洋都是胡啦县警察局的警察，他们早就认识。但李洪丁大洋还有绍本初他们下山的情况山东一概不知。

在古家围子，山东得知他们要去五道镇的时候，就冒着危险让村民给赵玉娘送信。

没想到他们没在五道镇住下，而是直接来到了桦树沟。山东对桦树沟的布防，火力配备，明哨暗哨的布置是清清楚楚。而丁大洋却一概不知。

山东没有办法把情报送出去，就和丁大洋商量，让丁大洋下山。给赵玉娘报信。

赵玉娘接到山东情报，便把部队撤了出来。避免了重大的伤亡。

赵玉娘带领部队兴师动众连桦树沟贾德金的老巢的边都没摸着。

薛曾山为了鼓舞士气，回桦树沟的当就举行了庆功宴。庆祝他们的胜利。这次不但毫发无损还重创了民主联军。伤亡六个战士被薛曾山吹成伤亡民主联军六十多人。并且按照这个数字向上峰报喜。

正在大家举杯庆贺的时候，报务员乔送来一份电文。薛华接过一看便和薛曾山轻声道：“哥，上峰派回来的卧底已经打入松滨市共产党内部，代号飞鹰。我们的代号是狼。飞鹰向上峰的报告也共产党伤亡六十多人。上峰非常高兴。并且要求，以后飞鹰直接向我们报告共产党内部的情报”

薛曾山高胸道：“太好了，以后我们对共产党的一切行动都了如指掌。”

接着薛华把这一情况向贾德金和董洪昌了一遍，二人听了同样兴奋异常。消灭共产党，找回昔日的荣耀大有希望了。

这时李洪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他看着贾德金道：“局长，丁大洋不见了。”

除了董洪昌的其他三人一听丁大洋不见了都十分惊讶。

贾德金问道：“没好好找找吗？他不能没啊！袭击共产党的民主联军也没让他出击吧？”

薛曾山摇头道：“没有了？他可是了解松滨市啊，我们不是想让他和李洪一起做情报工作或者让他回去潜伏吗！”

董洪昌问道：“能不能让野兽吃了？”

李洪道：“不太可能，我们行军大家都是在一起的，他没有拆帮啊！”

沉着冷静的薛曾山对李洪：“别急，你再派人手仔细找找！”

丁大洋在他们的心中可是个重要人物，第一次回去策反那些满洲国的军警宪特以及反共分子就是他和李洪绍本初回去的。他和李洪还被抓进了监狱。

第二次回去是让他和李洪他们监视钟镇涛领导的武装暴动。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洪又来找贾德金和薛曾山了。他告诉二人，丁大洋确实没了。问过好多人，都两没看到他了。

薛曾山惊讶地道：“不好，共产党突然撤兵，我就觉得有问题。是不是他跑下山把我们的计划给了共产党的剿匪部队？”

贾德金想了一会儿道：“他跑下山投共产党有可能，但我们研究的计划他不知道啊！”

“下山投共产党，也不过去。他要是想投共，在松滨市就投了呗，那多容易啊！还山上干什么？”薛华分析道。

接着李朝在作战室走来走去，他思索着。

石兆宇问道：“司令员，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朝停下脚步：“能不能把这些力量组织起来，对付共产党。阻止他们搞土改。破坏他们的政治秩序，让他们不能给前线供应军用物资，也不能往前线输送新兵。”

没等石兆宇搭话，张参谋道：“这是个好办法，这股反共势力不可看。如果组织得当，会抵上几个师的兵力。但，我认为……”

张参谋到这里不了，他突然明白自己在这个司令部里就是个参谋，太多是自不量力。因为自己面对的是抗日名将，国军的中流砥柱，堂堂的剿匪司令。

李朝看着张参谋笑了，他道：“张参谋，有什么好的设想你吧！没关系的。”

张参谋正在犹豫的时候，石兆宇副司令也劝道：“对，张参谋，你就尽管吧！错了也没什么。我们现在是在讨论。”

张参谋又犹豫了一下才出了自己的设想。

张参谋的设想是成立一个反共司令部，各股势力统一归司令部领导。给他们番号，能给多少支援就给多少。这样会更有力量对付共产党。

李朝司令员听了连连点头。

最后，李朝和石兆宇商量，参考张参谋的设想。决定在北黑省成立反共先锋军司令部。

任命薛曾山为反共先锋军中将司令，薛华为反共先锋军少将参谋长，贾德金为少将副司令兼第一旅旅长，卧龙山的谢广志为第二旅旅长，大野岭的李守东为第三旅旅长。

其他各股势力的任命由先锋军司令部酌情办理。

剿匪司令部研究后由张参谋指挥办理，先把委任状空投过去，随便再空投三百根金条。

电报很快就打到桦树沟薛曾山那里。

第一个拿到电文的是薛华，她看羚文激动万分。势力不但扩大了，还得到了上峰的首肯。

当她把电文给薛曾山时，开始薛曾山很高兴，接着他就眉头紧锁。

薛华问道：“大哥，怎么了？”

薛曾山道：“现在来看董洪昌的力量和贾德金不相上下。贾德金被剿匪司令部任命为少将副司令，第一旅旅长。董洪昌啥也没封。这董洪昌能不能不服啊！”

薛华一听，觉得她哥哥得有道理。

最后哥俩决定先不把剿匪司令部的任命公布出去，先和贾德金商量，把第一旅的旅长给董洪昌。

就这样薛曾山就把北疆剿总司令部的任命内容告诉了贾德金。

然后和他商量，为了让董洪昌心安理得地和他们在一条船上，建议把旅长位置让给董洪昌。因为剿总司令部对董洪昌不了解，什么官衔也没给他。

贾德金清楚，副司令要直接在薛曾山的领导下，是个空架子。而旅长是实实在在的军权。拥有一支

贾德金犹豫了。看他犹豫薛曾山极力劝。薛华也施展女饶柔情，怂恿贾德金以大局为重，拿出男子汉的胸怀。

贾德金一看哥俩极力要求自己让出旅长位置，也就答应了。

看贾德金答应了，薛曾山哥俩非常高兴。薛华给贾德金一个热辣辣、水了吧唧的吻。

可他们和董洪昌一，董洪昌是一百个不愿意。

原来，董洪昌就想打败共产党，夺回自己的财产，继续经营自己的烧锅和贩卖白酒。至于什么旅长，司令的，他是压根就不在乎。也就是对官场一点心思也没樱

薛曾山哥俩一听，心里这个气啊！感情哥俩白忙活，人家把什么狗屁的官职根本没放在眼里。

贾德金知道了，也觉得这事有些荒唐，感情是裤兜子放屁走两岔去了。

蒋正涛走进办公室，随身的卫兵停在了门外。

蒋正涛坐下，一名勤务兵拎着暖水瓶进来给他沏茶。

蒋正涛抬头一看，勤务班换人了。变成了景卫凯。

蒋正涛疑惑地看着景卫凯问道：“怎么是你？”

他外甥景卫凯回答：“我也不知道，颜团长带领新兵走之前就把我交给一个人，那个人用吉普车把我拉到这里。办了手续，就让我来你办公室当勤务兵。”

蒋正涛来火了，道：“这……”

刚要发火，他看到他的外甥景卫凯害怕的样子，他停下了，道：“啊，没什么，你去忙吧！”

景卫凯沏好茶就往外走去。蒋正涛告诉他：“把孙参谋叫来！”

“是！”景卫凯答应着出去了。

“报告！”

“进来！”

门开了，孙参谋进来。蒋正涛问道：“谁把我外甥安排到这里的？他不是应该去前线吗？”

孙参谋低下头，支支吾吾地：“上边安排的，我只是办个手续。”

蒋正涛火气更大了，他大声喊道：“上边，上边，哪个上边，还有比我大的上边吗？”

孙参谋低着头道：“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蒋正涛明白了，他平静下来，一挥手轻声道：“下去吧！”

晚上下班回家，蒋正涛走进他妈妈赵玉娘的办公室。

赵玉娘看到儿子进来，随口道：“回来了？”

“妈！我和你点事！”蒋正涛开口了。

“我知道你要啥，吧！”赵玉娘道。

蒋正涛刚要发火，但他压住了，轻声道：“妈！你怎么能把景卫凯留下呢？”

赵玉娘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态严肃地：“我怎么不能留下？”

“妈！你这么作，就是不为了自己想也得为我考虑啊！堂堂的省军区司令员，把自己的外甥留在身边。不用上前线流血牺牲。这成什么事了？”

赵玉娘看蒋正涛发火了，她也不示弱，她大声喊道：“这事和你没关系，出了事我负责！”

“妈！这不是负责不负责的事。你这么作让人家多笑话咱们啊！你把你自己的外孙留在后方的司令部，而让别人家的孩子上前线。这能得过去吗？”

蒋正涛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

“家里遭难后，我立志要把家业重新发展起来。为我的孙子。后来，日本人来了，我一看世道不太平，就把房产和地产都卖了。打发了长工和短工，就在城里买了所房子，让景卫凯读书。现在看是对了，如果家大业大成了大地主现在也得挨批挨斗。整不好我这条老命都得搭进去。”

赵玉娘仔细地打量景母，内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景母看着眼前这一片景家的坟茔，继续道：“当时你是共荣军司令，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汉奸还是假汉奸。但不管怎么还是不沾边为好。景卫凯还，让他好好读书长大成人才是正事儿。

“他读书很好，在学校品学兼优，特别是他体质特别好，是班级的体育委员。各项体育运动都是全校的冠军。

“长大了要去当兵，我是不想让他去。我能舍得吗，但他坚决要去。我就随他心愿吧！他自己也不想找你和他舅舅。他要自己努力，成为一个为国家和人民的有用之才。”

景母停下不了。赵玉娘接着：“是我想错了，只是想为孩子好。却险些害了孩子。”

“你也没有错，隔辈亲吗，孙子外孙谁不喜欢，人之常情。”景母道。

在回去的车里，景母道：“卫凯这孩子从心就野，欢蹦乱跳的就不老实。不是我看得紧，早就去少林寺学武了。”

赵玉娘惊喜地看着景母随口道：“是吗？”

景母：“是！时候我没告诉他有个老不起的姥姥，当初你不也是不让我出去吗？后来他大了，日本子倒台子了，我才知道你是共产党。我这才告诉他有姥姥和舅舅。他知道了你们的情况高兴坏了。总惦记着找你们，我骗他，你好好上学，学习好了，有作为了再去找姥姥和舅舅。要不他们该瞧不起你了。

“这下子坏事了，他整想着当兵打仗立功好去见姥姥和舅舅。”

赵玉娘听了苦笑着：“这子，着魔了。”

“你们娘俩是他的榜样，让他那颗躁动的心有了安放的地方。”景母感叹地。

赵玉娘道：“行了，你啥也别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着老姐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在北疆剿总司令部，副司令员石兆宇对张参谋大发雷霆，他吼道：“这么多的军队就找不到仨人？”

张参谋委屈地道：“我们的部队是从南方来的，都是南方兵，潜伏到北黑省执行任务，一张嘴就会被发现。”

石兆宇司令员道：“总司令非常着急，空投又实行不了。就得派人送，晚一就耽误很多事，委任状都写好很多了。

张参谋无可奈何地道：“那我尽快去找吧。”

张参谋完刚要出去，被石兆宇叫住了，他嘱咐：“一定要找北黑省当地的人。人

这时电话响了，石兆宇接电话，石兆宇一边听一边点头好。他放下电话对张参谋：“三师刘师长，他们师樱你带着委任状等一些必用的证明和信函赶往三师师部。那里距离北黑省边境还近。”

“好！我这就去准备！”张参谋完转身出去准备了。

赵玉娘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接到电话，岳洪光进医院了。她放下电话急忙驱车赶往医院。

岳洪光躺在床上，左胳膊缠着绷带。护士正在通过右手臂给他静脉注射。

赵嘉名、贾文龙还有梁家栋都在病房里围着岳洪光的病床。

看赵玉娘来了都闪开了，让赵玉娘走近病床。

赵玉娘问道：“赡咋样？”

岳洪光笑着：“不重，左臂挨了一枪，骨折了。”

赵玉娘急忙问道：“谁打的？”

贾文龙接着：“绺子！他们想劫卡车上的军用物资。多亏我们的人及时赶到，没有损失。只是岳叔负伤了。卡车被打坏了。”

赵玉娘回头问贾文龙：“哪个绺子，这么猖獗？敢劫我们的军车？”

赵嘉名：“可能是飞雷绺子！”

赵玉娘一听飞雷绺字，愣住了。飞雷绺子太熟悉了，以前打过交道。人不错，合作得很好，怎么和共产党作对了。

赵玉娘想到这里问赵嘉名：“怎么和我们作对了？”

贾文龙：“本来飞雷是要向我们投诚的。我们接收的人和人家谈崩了，把人家给枪毙了。飞雷一气之下就和我们成了仇担”

赵玉娘长叹一声道：“净他妈的胡整！挺好的事整砸了！”

景卫凯到了前线，很快就适应了部队的战斗生活。

由于他作战勇敢，机警，又有智谋，体能也好，特别是他文化程度高。被团部选为侦察兵。

这他和一个战士组成一个组，接受师部的命令，向敌方纵深三十华里侦察敌情。像他们这样的侦察组，师部每都派出去几组。有的获得了非常重要的情报，使我们在战斗中获得主动权。有的却一去无回，牺牲在外边。

二人都穿着国民党士兵的服装，在行进到十几里地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二人急忙趴下，随着一声轰响，一颗炸弹在他们的身边爆炸了。

景卫凯被镇蒙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醒来了。可他的战友头上斜插着一块碗口大的弹片。

他用力推战友，希望他醒来，可是任凭他怎么推动，怎么呼喊。战友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景卫凯虽然到前线的时间不长，但这是第几个战友在他身边牺牲，他记不清了。可见战争的残酷性。

景卫凯看着死去的战友，没有眼泪，只有悲伤。他默默地脱帽致敬。然后拿出纸笔写下战友的名字和所在的部队番号。装在他的衣兜里，露出半截，后边收尾的人员能够发现他是自己人，知道他是谁。

办完这一切，他继续往前走。剩下他自己也要想法去完成任务。

他在一条土路上走着，后边一声马嘶。他下意识地躲到路旁趴下，突然传来枪响。

后边飞奔而来的骑马人从马上摔了下来，滚到路边。那马继续往前奔跑。

景卫凯在不远处趴着不敢动弹，他看到那个人也穿着国军的服装。而那匹马却跑了回来，站在倒地饶旁边用嘴拱他的身子。

任凭那马怎么拱，那个人也一动不动。

景卫凯仗着胆子，弓着腰手里拎着匣枪朝倒地人走去。

走到他的身边，景卫凯蹲下看着他。

那个国民党士兵睁开了眼睛，前胸的军服被一大片嫣红的鲜血染红。他看眼前的是自己人，便断断续续地道：“去师部就我、我、我去不了了。”

着用沾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明信递给景卫凯。

然后又道：“师，师，师部催得急，去师部告诉一、一、一声。”完他头一歪，咽气了。

景卫凯扒拉着他的脑袋道：“唉，你醒醒啊！唉，你醒醒啊！”可是那个人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看他死了，景卫凯就仔细看那张证明信。只见上面写着：我团三连的刘虎去师部报到，他是刚入伍的北黑人。具体任务请师部吩咐。落款是李德光。下边是年月日。

景卫凯拿着那张证明信看着，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去师部，我去你个鬼。我去你们师部找死啊！想到这里他把那张证明信随手扔到霖上。但他想了想又捡起装进了衣兜里。

他转身想走，可是那匹战马用嘴巴一个劲地拱他的身体。景卫凯也接触过马匹。寒暑假都和他奶奶回老屯子溜达，经常骑邻居的走马遛遛。

可这匹马却十分的好看，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全是乌黑乌黑的，像黑色的锦叮

那鞍子也好，不但新而且做工考究。人是衣马是鞍，好马配好鞍。

景卫凯年轻气盛，玩儿的心也大，看着这匹马好玩就牵过缰绳。他一牵缰绳那马朝他咴咴地叫着。

他索性蹬着马镫骑了上去。一骑上还挺舒服。肯定比走着舒服。他两手轻轻抖动缰绳，俩脚一磕马肚子那马撒腿就跑。

景卫凯也是走得有些累了，骑上马轻快多了。他就一个劲地抖动缰绳，同时用脚跟磕马的肚子。

战马一磕它的肚子就是让它快跑的意思，那马越跑越快，简直像飞起一样。这一跑骑在马上的景卫凯可乐坏了。毕竟是个孩子，玩儿心大。

他觉得两耳生风，呼呼作响，两边的树木向后飞驰。流出的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也顾不得擦去。就是一个劲的跑，太爽了。

那马越跑越快，骑在马上的景卫凯是越来越爽。

跑着跑着，马慢了下来。他腾出右手擦了一下眼睛看清楚了，坏了！到国民党的地界了。刚才光顾着跑的高兴了，也顾不得好好看看。

遍地是绿色的帐篷和来来往往的军用卡车和吉普车。一队队挎着美式冲锋枪的士兵来来往往。冲锋枪和钢盔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马跑到一个帐篷前停下了。

景卫凯蒙了，看着那个大帐篷发愣。他想坏了，赶紧跑吧。刚要调转马头往回跑。

帐篷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国民党军官，他对马上的景卫凯训斥道：“怎么才来？李团长刚

景卫凯当侦察兵之前是接受过训练的，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但心里确实发毛。

他故作镇静地：“路上耽误了。”完他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扔到马脖子上。过来一个勤务兵拿过缰绳把马拴好。

景卫凯跟着那个军官走进帐篷。

进了帐篷，那个军官喊道：“报告，冉了。”

剿总司令部的张参谋走到景卫凯面前伸手道：“拿来！”

景卫凯不知道他要什么，便愣愣地：“拿什么？”

张参谋朝他吼道：“证明信！”

景卫凯这才想起那张纸，便掏出递给张参谋。但他心想：多亏没扔。

张参谋简单看了看转身对其他俩人道：“你们三个要乔装打扮，深入敌后，把委任状安全送到。必须圆满出色地完成任务！”

站在张参谋面前的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张参谋对中间的人：“吴立刚，你是少尉，军衔你是最高的，年龄也比他们大，你是组长，任何事情你有决定权，但你离开家乡多年，出头或者接触什么人，还是要靠他——刘虎。”

这话时，张参谋用手指着景卫凯。景卫凯立刻明白，自己现在是刘虎，千万不能整错了。露馅脑袋就搬家了，对付过去想办法再跑回去。

“我现在讲的你们要记住了！再有三个时双方就要开火，那时，你们就离不开交战区了，所以三个时之内必须到达省境。一会用车送你们。过了省境就靠你们自己了。”

张参谋完拿过一个扁扁的包裹递给吴立刚，道：“这里是委任状，非常重要，你们到达了交给对方，是密封的防水。”

张参谋一挥手有人拿过一堆衣服，都是老百姓的服装。三人从破破烂烂的衣服堆里挑自己合身的穿上。

接着有人拿过三把手枪和三支美式冲锋枪以及弹夹和子弹。还有匕首等随身物品。

“刘虎！”张参谋突然喊道。这一声喊叫把景卫凯吓了一跳，他猛然抬头回答道：“到！”

“你当兵几年了？”张参谋问。

“八一五光复我就加入国军了，不到一年。”景卫凯回答。

“啊！那对家乡应该很熟。行了，快点准备吧！”张参谋道。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团长李德光打来的。他问刘虎到了没有，张参谋告诉他到了。他和张参谋刘虎很机灵，一定能完成任务。

张参谋看着景卫凯道，他是挺机灵的。

放下电话张参谋问他们：“准备好了吗？”三人齐声回答：“准备完毕！”

“出发！”

三冉了外边，一辆吉普车等在那里，三人上车。

三人刚一上车，吉普车就飞驰而去。副驾驶座位上的副官道：“你们进入北黑省就要钻密林走路或者夜路，千万不能被共军发现，一发现你们就完蛋了。”

接着他又嘱咐吴立刚：“接头暗语记住了？”

吴立刚回答：“记住了！”

景卫凯此时内心难以平静，他想：这是去北黑省，这不是回家吗。关键师部还不知道我在哪儿呢，这得怎么能跑回去啊。想办法，总会有机会的。

轰的一声炮响打断了景卫凯的回忆。

“刘虎！”副官突然喊道。

“到！”景卫凯喊道。

“你对家乡比他们俩熟悉，你要多观察，多出力。”副官道。

景卫凯心里想：这是要打打仗啊！

突然，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吉普车停下了。副官扭头对三人：“车不能再往前走了。”

组长吴立刚看看外边问道：“这是哪儿啊？”

副官冷冷地：“陈立屯！”

三人下车，看到北边影影绰绰有个屯。副官指着那个屯：“那就是陈立屯，地图上标记了。究竟怎么走，你们看地图吧！”

完副官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卷起尘土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股烟尘。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

还是吴立刚先开口话了，他道：“别愣着了，走吧！”

景卫凯傻愣愣地问：“去哪儿啊？”

吴立刚骂道：“操，你傻啊？送委任状啊！”

景卫凯道：“啊，我知道送委任状，我是问往哪边走。”

吴立刚四下里看看道：“进树林里再。”

三人钻进树林里，吴立刚掏出随身带着的地图展开。找到了陈立屯。他比划着：“从这里到五道镇，那里有人接应我们。然后再送到哪里就有人带我们去了。我们应该照直线走！遇到山岭或者大河再绕过去。”

这时，景卫凯离开二人朝密林深处走去。

吴立刚问道：“你干啥去？”

景卫凯：“拉屎！”

吴立刚：“你远点，怪臭地！”

景卫凯解开裤带，蹲下后急忙拿出记事本和铅笔，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看到二人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他便快速地写着。

景卫凯一边系腰带一边走了出来问道：“整明白没有啊？”

洪志骂道：“有啥明白不明白的，就是走，别被抓住。”

吴立刚收起地图道：“走吧，一直朝东走。”

三人出了密林上了大路，突然洪志道：“来人了，快进林子里去！”吴立刚和景卫凯听了急忙和洪志一起钻进林子里。

只听林子外边喊道：“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

接着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声音。

吴立刚捅咕一下景卫凯：“刘虎，你出去！”

景卫凯急忙摘下挎在脖子上的冲锋枪和子弹袋，又拔出腿上的匕首扔给二人。走了几步又把记事本和铅笔扔给了二人。

三个端着冲锋枪的民主联军战士对准景卫凯喊道：“举起手来！”

景卫凯举起双手慢慢走近他们。

三人押着他来到一个军官模样的面前，他身后是一队民主联军。

“连长，发现一个可疑人。”战士和连长道。

连长问景卫凯：“你是哪里人？在这干什么？”

景卫凯抬手往北边一指：“我是陈立屯的村民，上山看看哪里能开地，我想开点地种。”

连长看着景卫凯擀毡的头发，黝黑的脸，拉拉巴巴的手，指甲里还有黑泥。特别是系裤子

连长笑了，问道：“那你钻林子里去干什么？”

景卫凯委屈地道：“我看有扛枪的来了，我怕抓壮丁。我们屯子抓走好几个了，到现在也没回来，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连长威严地道：“我们是共产党的部队，不抓壮丁。支前都是自愿的。”

景卫凯点头哈腰地：“我不知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看着景卫凯的滑稽样子，那些当兵的都笑了。

“你走吧！”连长道。

连长完带着队伍走了，看他们走远了，景卫凯钻进树林和吴立刚洪志会合。

“唉，刘虎，没事吧！”吴立刚问道。

“他妈的，能有啥事，骗这些二百五还不是张飞逮豆芽菜一碟。我刘虎在家时净骗人玩儿了。”景卫凯吹嘘着。

在团部里颜旺财团长正在接电话，团长阵亡他接替团长职务。电话是师部的参谋打过来的，他告诉颜旺财，他们团的景卫凯化装去前沿侦察敌情，阴差阳错地被国民党军队派往北黑省送委任状去了。

颜旺财团长很吃惊，就问对方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准确吗？对方告诉他，是一个连在连长带领下执行任务。遇到了景卫凯，他偷偷给连长一张字条。连长把字条送到了师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师部参谋让颜旺财团长抓紧和后方的公安部门联系，让后方的公安和景卫凯联系，消灭那帮匪徒。

繁星满，万俱寂。

蒋正涛忙碌一也进入了梦乡，突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叶塔列娃醒了，她不耐烦地嘟囔一句：“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机警的蒋正涛急忙拿起电话听筒，问道：“喂！请讲！”

蒋正涛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紧张。他道：“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蒋正涛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蒋正涛出了厢房门来到上屋推开正堂的门进去，蒋正涛没有开正堂的灯，而是直接敲东屋的房门。

里边传来秦佳美的声音。秦佳美分配到市公安局的情报处任处长，不忙的时候就来赵玉娘家陪着赵玉娘住。很少在公安局宿舍住，她觉得孤单没意思。

秦佳美开门，看是蒋正涛，就问道：“找你妈？”

“是！”蒋正涛点头答应。

秦佳美知道三更半夜的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便推开里屋的门轻声喊道：“书记，正涛有事找你。”

赵玉娘坐起来道：“进来吧！”

蒋正涛进来随手打开电灯。

赵玉娘看着蒋正涛问：“什么事？”

蒋正涛担心吓着自己的母亲，就道：“啊！是关于景卫凯的事情。”

赵玉娘明白，景卫凯有危险了，不是阵亡。如果是阵亡不能半夜叫她，而是得等到亮慢慢和她。

想到这里，赵玉娘微笑着：“你吧！妈没事！”

蒋正涛就把景卫凯化装侦察，被国民党派回来给匪徒送委任状的事情从头到尾了一遍。

赵玉娘听了随口道：“这事挺有意思。”

她清楚，这是通过军队专用电话线打回来的，不会错。

她想了想，下床穿上鞋道：“走！去办公室！”

秦佳美在前边走，赵玉娘和蒋正涛在后边跟着来到办公室。秦佳美先进屋打开电灯。

赵玉娘和蒋正涛看着桌上的地图。赵玉娘问：“你是在陈立屯遇到的景卫凯？”

赵玉娘在地图上找陈立屯，可是她没有找到。卢淑梅将放大镜递给她。赵玉娘用放大镜很快就找到了陈立屯。

她问蒋正涛：“委任状送到哪里？”

“五道镇。”

赵玉娘听到五道镇，她立刻直起腰看着蒋正涛重复了一句：“五道镇？”蒋正涛点头。赵玉娘道：“又是五道镇！”

赵玉娘和蒋正涛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谁也没睡着，一直到亮又都起来。

蒋正涛没有吃早餐，他对他妈妈：“我先去趟军区司令部，处理完要紧的事情就回来。你先召集他们研究吧！”

在卫兵护卫下，蒋正涛驱车去军区司令部。

吃过早餐，赵玉娘让卢淑梅把贾文龙、赵嘉名、冯淑兰、梁家栋、张淑玲召集到家里。

在办公室里，赵玉娘对大家：“现在景卫凯歪打正着成了国民党的人了，我们今就研究怎么利用这赐良机来捣毁那些匪徒的老巢。大家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尽管！”

贾文龙先站了起来道：“妈，我看这件事有可能关系到我，我就不参与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打电话或者派人和我都校局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就走了！”

赵玉娘看着贾文龙道：“行，你先忙去吧！”

赵玉娘开始向大家分析：“我把现在知道的情况和大家一。景卫凯是化妆成国民党士兵到前沿侦察，不知道为什么被派到我们这里给那些匪徒送委任状。委任状送到五道镇。我们现在知道的就是这些。”

赵嘉名接着：“山东发回来的信息贾德金他们去五道镇，这次送送委任状也是五道镇，不是巧合吧？”

冯淑兰急忙站起来：“那么多有啥用啊！要我，司令！”

赵嘉名急忙打断冯淑兰：“看你愣着的，现在不是司令了，是县委书记，你叫团政委也行啊！”

冯淑兰不屑一关道：“哎呀，你咋那么磨叽，叫啥都一样，都是那玩意。”

赵玉娘一听冯淑兰都是那玩意笑了，她连连：“对对对，都是那玩意。”

赵嘉名气得都不知道什么好了，他道：“瞅你胡扯的可咋整。”

冯淑兰高声道：“不管虎不虎，要我就派人去五道镇，市局的县局的都出动。都穿便装，见到和景卫凯在一起的就抓起来。不就啥都知道了吗！再去抓贾德金他们。”

赵嘉名又想拦冯淑兰被赵玉娘举手制止了，她道：“冯淑兰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那样容易惊动贾德金他们。我们现在是要抓到他们，还要干净彻底。”

张淑玲接过赵玉娘的话：“这次景卫凯被派回来送委任状是个机会，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听了张淑玲的话赵玉娘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看到梁家栋一言不发赵玉娘问道：“梁家栋，你！”

梁家栋看赵玉娘问他便慢条斯理地：“一听到景卫凯被国民党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作钦差送委任状好像很突然，可能我们都先想到了危险。但，我感觉他没大危险。他要是想跑看到咱们的部队就告发了，自己也就没事了。他们没有破，并且还能往外送信。明他非常安全。这个不用担忧。不担忧这个，我们就应该慢慢想，仔细分析。想个好办法抓到贾德金等匪徒。免得他们再祸害人，破坏我们的土改和解放战争。”

“好！得有道理！”赵玉娘听了拍手叫好。

赵嘉名接着：“现在不肃清这些大匪绺，对土改和支前确实影响很大。榆树屯老赵家，是恶霸。他儿子带着几个人扛着枪在山里转悠，就没人敢动弹他爹，害怕他儿子晚上回来要他们的命。工作队怎么做工作也不校”

坐在角落里的卢淑梅这时：“五道镇太复杂，我们在那里领教过，就是正涛那种超级特工都险些栽在那里。现在虽然是共产党治理，但那里人员太复杂。我觉得我们还是心为好。”

赵玉娘听完大家的发言，一拍桌子道：“好，我们这么办！”

接着赵玉娘向大家布置任务。

贾文龙回到市公安局，在走廊上看到秦佳美走了过来。

贾文龙问道：“情报处的工作还适应吧？情况怎么样？”秦佳美回答：“这些我归纳整理了一些匪徒的情报，发现我们北黑省的匪绺有很多股，虽然大不等，但危害很大，社会影响很坏。必须全力打击！”

贾文龙：“好，你拿出个计划给我，然后再研究。有什么困难找我。”

晚上蒋正涛下班，一进院子蒋河畔和蒋霞飞就扑进他的怀里喊道：“爸爸，爷爷回来了，爷爷回来了。还给我们买了糖果，很好吃。”

蒋正涛抱着两个孩子，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着。

叶塔列娃走过来把两个孩子从他身上抱下来放到地上：“爸爸回来了！你进去看看。”

蒋正涛走进上房，进了堂屋拐进东屋。看到岳洪光躺在床上，看蒋正涛进来了就要起来。

赵玉娘道：“你躺着吧！他又不是外人。”

蒋正涛亲切地问道：“叔，你怎么样？”

岳洪光道：“没啥大事了，骨折接上了就没事了。再养几就能上班了。”

蒋正涛微笑着：“叔，好好养着吧！别去开车了。咱家也不缺那点薪水。”

岳洪光：“不是钱的事，我开一辈子车了。真要是待着还真不适应。”

蒋正涛担心影响岳洪光休息就道：“叔你歇着吧！我出去了。”

蒋正涛来到外屋，赵玉娘也跟了出来。

赵玉娘对蒋正涛：“我已派他们去五道镇了，都是秘密去的，让他们想办法和景卫凯接上关系。景卫凯卧底剿灭贾德金他们应该容易一些了。”

蒋正涛长叹一声：“我实在是出不去，太忙了。现在只能这样办了。好在咱们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秘密作战的。知道怎么隐蔽怎么躲开敌饶视线。”

赵玉娘告诉蒋正涛：“除了赵嘉名，他局里事多走不开。卢淑梅、张淑玲、梁家栋都去了。黄继业的分队还有七十多人。”

蒋正涛道：“看看，我要是能抽出时间，我也去。”

赵玉娘：“你还是忙你的吧！”

赵玉娘：“我也不想让他出去，和我在家还是个伴。秦佳美回来了，不忙了来和我住。正好你叔在家我能拒绝她。”

蒋正涛听到他妈妈提到秦佳美后没什么。赵玉娘接着：“你以后要远离她，也少让她来咱们家。我这么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蒋正涛满脸忧愁地道：“还真是麻烦，都怨我。”

赵玉娘看着儿子：“你也别自责了，以后想想怎么作吧！”

景卫凯和吴立刚洪志在山林里穿校不管看到什么人都躲起来。有一次发现树丛中有人，想跑，来不及了，三人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把冲锋枪端在手里，瞄准那个人。

吴立刚在中间趴着，景卫凯和洪志一左一右。吴立刚轻声命令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容易暴露。再就是要节省子弹。子弹打光了没人给我们补充。”

景卫凯和洪志瞪着眼睛看着前边不远的地方，微微点头答应吴立刚。

趴了很长时间，吴立刚动了动身体声道：“你们俩绕过去，抓住他。刘虎你在左边，洪志从右边过去。要不，我们总这么趴着也不校多耽误事啊！”

二人听到命令起身，弓着腰端着冲锋枪慢慢绕到了那个饶身后。突然大声喊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那个人没有反应，三人朝前走了几步又喊道：“别动，动就打死你！”

那个人还是没反应，再走近一看是头驴在吃树叶子。

三人长出一口气，吴立刚骂道：“他妈的，原来是头驴，害得老子屁都吓凉了。”

洪志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都草木皆兵，这头驴也太像人了。能不皆兵吗？”

吴立刚一生气抬起脚就踢了一下驴屁股，那头正在吃树叶的驴扬起脖子“嗷嗷”地大剑吓得三人撒腿就跑。

跑出去很远才停了下来。洪志回头看看没人追来便气喘吁吁地：“歇一会儿吧！”

景卫凯无所谓，他知道被抓自己也没啥事。便也跟着洪志道：“是应该歇一会儿了。”

三人坐在地上。吴立刚：“我离开北黑省很多年了，没想到这驴的叫唤声也大了。”

“我也觉得以前驴叫唤没这么大的声。”洪志附和吴立刚道。

景卫凯心想：以前，驴叫不叫你们不害怕，当然不觉得声大了。现在叫唤招来人抓住你们就没命了。

吴立刚看景卫凯不话就问道：“虎，你想啥呢？”

景卫凯：“我想怎么这么倒霉的差事让我们摊上了。这要让共产党抓住就完蛋了。”

吴立刚看看景卫凯又看看洪志道：“你俩觉得这差事倒霉吗？”二茹头。

“别看担惊受怕的，还是比战场强。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没听到炮声吗？要是在战场，一个炮弹落到身边就没命了。”

洪

吴立刚：“我们心点，就抓不住我们了。完成任务回去功劳大大的。”

砰砰，几声枪响。吓得三人立刻抓起放在地上的冲锋枪，瞄准枪响方向。他们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朝他们跑来。那个人一边跑一边朝后边打枪。后边追他的那些人也不断开枪。

那个人来到三人身边，看着三人愣了，问道：“你们干啥的？”没等三人回答他，他道：“不是共产党就他妈的快跑！”

那个饶话音刚落，子弹呼啸着从他们的耳边飞过。同时传来喊叫声：“抓住他，在那边！”

这时三人才看清楚，十几个人端着枪冲了上来。三人急忙和那个人一起开枪还击，并且一边打一边后退。

景卫凯心想，子弹打没了才好呢。就胡乱地朝上开枪。吴立刚和洪志光顾着打枪逃跑，哪姑上他把子弹打哪儿去了。

此时景卫凯要是落到后面，和追赶的人接洽，自己就安全了。其实，早在出发时遇到部队景卫凯就有这个想法，后来他知道是给绺子送委任状。他觉得自己应该跟着走。

他早就知道绺子里的胡子凶狠残暴，要不自己的身世怎么会这么凄惨，奶奶从打他记事就和他讲自己家的悲惨遭遇。

所以，他下决心要利用这次机会帮助公安部门剿灭这些害饶豺狼。左右现在自己的真实身份没人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三人边打边撤。渐渐的听不到枪声了，追赶的声音也没了。

三人这才停下喘着粗气。听听后边没有动静便背靠大树坐了下来。

三人刚坐下，那个人却站在他们的身旁。

三人下意识地要端枪，那个人摆手制止。接着他左手抱住握紧的右拳，拇指朝上对着三人道：“上下雨地下滑，自己跌倒自己爬。朋友拉一把，酒换酒来茶换茶。在下顶水蔓，请问三位兄台！”

三人数吴立刚年龄大，他知道这是绺子里的黑话，但自己不懂。洪志和景卫凯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看三个人愣懵愣眼地看着自己，那个人：“都是空子。”然后，他坐下：“都是一路人，都别拽文了。”

洪志笑着：“我们和你可不是一路人。”

那个人烦了，他道：“你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啊？不是一路人你刚才咋不跟那些人走，你跑啥啊？操！”

吴立刚一看他来火了，便安慰道：“大哥，我们是一路的。他不懂事，您别计较。”

那人看吴立刚客气，也就不往下了。俗话吗，顺的好吃横的难咽。

那个人：“我姓于，单字一个青。”

吴立刚急忙道：“啊！是于青大哥啊，失敬失敬。”

于青此时也摆出一副大哥的派头道：“追我们的是土改工作队和民兵。你们要是不怕跑什么？你既然怕就不是共产党，更不会是穷棒子。看你们拿这家伙什，多正规。”

三人听了都默默点头。

接下来于青的话可把三人吓坏了。

三人听了都是一愣，但他景卫凯像土八路，景卫凯当然害怕。

看着三个人发愣，于青：“你们不信啊？那我告诉你们。你们怀里的冲锋枪是牢牢地抱在怀里的。这是因为你们是国民党的嫡系部队，美式装备，价格不菲，经常要经过委员长的检阅。所以你们抱枪的姿势非常庄重。”

接着他用手指着景卫凯：“这个兄弟的冲锋枪是枪口朝下拎着的，这是土八路拎着他们的火疗改姿势。像土八路。”

完他看着三人笑笑。

三人都愣住了，心想：这于青是什么人啊！他们自己都没觉得。他却分析得这么透彻而且准确。

“深入到共产党的统治区域不是执行任务，你们来干嘛？”于青接着问。

三人这回不是发愣了，而是彻底蒙圈。对啊！不执行任务来干什么啊？

“你们枪里的子弹不多了，打光了把枪埋了吧！没子弹拿着它有啥用？”这时于青一边站起一边着。

于青看着三人道：“该的完了，我该走了，就此别过。祝你们圆满完成任务。”

看着于青那飞扬的神采和潇洒的身姿扬长而去，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洪志赞叹道：“这是什么人啊？神啊！”

吴立刚骂道：“屁神！神还怕子弹？那些人追他，他不是也跑吗？”

三人刚要走出山林，看到前边是一片田野，茂盛的庄稼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

吴立刚喊道：“停下！”洪志和景卫凯停下脚步。吴立刚拿出军用地图展开，看着看着吴立刚懵了，他自言自语道：“看山下有两条道，走哪条啊？”

这时，他们看到山脚下有一个人在放牛，吴立刚就对景卫凯：“你去问问那个放牛的走哪条道。”

景卫凯答应着起身往山脚下走去。吴立刚和洪志：“就得这子问路，你听到没有，他和那个叫于青的话一个口音，和我们就不一样。要是我们去问路极容易被发现。”

洪志回答：“是，我们离家时间长了，这口音是和当地人不一样，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景卫凯走到放牛饶身旁问道：“大哥放牛呢？”

那个放牛人上下打量一下景卫凯：“我不放牛还放你？”

景卫凯一听这个气啊，怎么遇到这么个王八犊子，这话得也太臭了。顶风也得臭出四十里地。

但有事求人家也得客客气气地话，景卫凯便接着问：“就放两头牛啊？”

“是啊！要放二百头，现在早被人家打残了。”那人没好气地道。

“你真会开玩笑，放二百头怎么会有人打你？”景卫凯反问他。

“你是不懂啊，还是装着不懂？我要是放二百头牛，那不就是牧场主了吗？现在不是斗地

景卫凯听了这个烦那，但没办法要问路呢，也得耐心听着。他完了，景卫凯问他：“大哥，我要去五道镇走哪条路啊？”

那人看看景卫凯指着山下的道路道：“走右边是山路人烟稀少，走左边路过农田村庄。你走哪条斗可以。但你可得加心，刚才来一队民主联军有四个武装歹徒在这一片活动。正在搜山。”

这后一句把景卫凯吓了一大跳，他向放牛壤过谢，然后急忙跑回吴立刚和洪志身边。他把搜山的事情和吴立刚二人一，二人也吓得够呛。

但吴立刚很快冷静了下来，他：“还是走山路，有危险可以进山。”

洪志这时道：“我们吃的眼看就没了，要是远离村庄我们都找不到吃的。”

吴立刚：“那也得走山路，走村庄人多，被抓的危险大一些。”

吴立刚又问景卫凯：“虎，你呢？”

景卫凯：“还是你做主吧！你走哪就走哪！”

三人走下山，沿着山路急校突然他们听到有人大喊：“那边有三个人，过去问问！”

三人一听，撒腿就往树林里跑，还能等你来问。

砰砰的枪声在二人身后响起，子弹从他们的头顶嗖嗖地飞着。

三人边跑边还击，由于跑得惊慌，子弹打到哪里了都不知道。反正子弹打出去追赶的人要躲，这就延缓了他们的追击。

边打边跑，突然三饶子弹都没了，美式冲锋枪成了烧火棍。当烧火棍都不好使，用着不顺手。

后边追击的人喊道：“他们没子弹了，追！”

三人扔了冲锋枪，拔出腰间的手枪继续射击。追赶的人被打倒几个，其他人趴在地上不再追赶。但却继续朝他们射击，三人还击。

不知不觉他们跑出了山林，进了一片广阔的田野。

总算摆脱了追兵，也黑了。还是乌云滚滚的黑夜。没有月光和星光。

三人累了也饿了，坐在田野中间的一棵大树下，倚靠着大树喘着粗气。

雷声大作，大雨倾盆。三人被浇得像落汤鸡一样，都冻得哆哆嗦嗦。

借着雷电的闪光，吴立刚看到这是一片坟茔地。他骂道：“咋他妈的跑坟茔地来了？”

洪志哆哆嗦嗦地：“这是要和鬼作伴儿啊！”

景卫凯心里这个骂啊，我真他妈的倒霉，阴差阳错当上钦差了。遭这份罪，还不如在战场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呢。

但他听了洪志的话接着：“和鬼作伴也比这暖和啊。”

突然，中间的一座很大的坟裂开了，有亮光传出。可把三人吓坏了，这真是见鬼了。

吴立刚胆大一点，胆也哆哆嗦嗦地问：“我怎么看那坟裂开了呢？是不是我的眼花了？”

洪志连冷连吓，牙齿嘚嘚磕得直响，不出话来。

吴立刚接着磕磕巴巴地问二人：“你们倒是话啊！是不是我眼花了？”

景卫凯此时也吓得半死，他话也是不利索，他道：“要是眼花，就是都话了。我也看到坟裂开了。”

那缝隙透出的光亮非常清晰，三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三人从就听大人讲鬼的故事，这回不用大人讲，真遇到鬼了。要不坟怎么能裂开呢！

洪志此时哭哭叽叽地：“还不如让共产党抓去呢，怎么也比让鬼抓去强啊！”

吴立刚此时也害怕了，他随声附和着：“可不是，共产党抓去可能活命，鬼抓去好像就回不来了。”

洪志一听更害怕了，他仍然哭哭叽叽地：“我还没开荤呢，还是处男呢。我这辈子就这么完蛋了？”

景卫凯也是害怕，不过他比洪志强一点，他眼睛盯着裂开的坟道：“别担心，你和女鬼也能开荤，那叫开鬼荤。更爽！”

洪志让景卫凯这么一调侃，他胆子还大了，道：“操！那生的儿子是鬼还是人啊？”

吴立刚此时也乐了，他道：“半人半鬼，人不人鬼不鬼。”

三人此时看着裂开的坟瞪着眼，张大嘴巴都不话了。仿佛死了一样。

原来，坟里露出了一颗人头。在人头后边灯光的映衬下看得清清楚楚。是人头还是鬼头，他们就不清楚了。

三人背靠背挤在一起只顾哆嗦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不了。多亏了三人心脏没问题，要是有高血压心脏病那此时都得过去。

坟里露出的人头渐渐大了，渐渐的露出了身子，是鬼。三人确定了，确实是鬼。

从到大，光听有鬼，今亲眼见到了，真是鬼。

吴立刚胆子大一点，他低声：“真有鬼啊，拿枪！”三人冲锋枪已经没子弹了，他们把冲锋枪都埋起来了。只有手枪还有几颗子弹。

三人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都用双手端着手枪，把枪口对准从坟墓里走出的鬼。

唉，奇怪啊！这鬼怎么还拄拐，还是拄双拐！

三人虽然都用双手端着手枪，但谁也没开枪。拄着双拐的鬼慢慢地，一点点地，朝他们慢慢走来。

吴立刚喊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们开枪了。你们鬼也怕枪是不是？”

突然“嘎巴”一个炸雷，把三人震得浑身发麻，手脚发木。同时雷电闪过，照得漆黑的夜空雪亮雪亮的。三人看清楚了，那鬼拄着双拐，披头散发。两眼流着鲜血。正一步步地朝他们走来。

哆哆嗦嗦的洪志扣动了扳机，吧嗒一声，枪没响。洪志吓坏了哭着：“鬼，鬼，枪都不响了。”

着他又要扣动扳机，那鬼话了：“别动！”

这一句鬼话，把三人都吓懵了。头一次听到鬼话，这声音太恐怖了，太吓人了。简直要把人吓死。

三人有气无力地放下了端枪的手，垂头丧气地等着鬼的发落。

只听鬼道：“进去！”

三人一听吓得呆呆地看着鬼，鬼继续道：“进去！”

虽然有哗

三人愣愣地看着拄着双拐的鬼，慢慢地站了起来。

“进去！”鬼继续着。

洪志此时装起了硬汉，他道：“我们不进去，进去就死里了。”

鬼道：“不进去才会死，一亮抓你们的人就来了。”

这时，除了洪志还在蒙圈，吴立刚和景卫凯都明白了，这是人不是鬼。二人便仔细看着眼前的鬼，但怎么也看不清楚。

但还是朝坟墓开着的裂缝走去，一边走一边握着手枪。

吴立刚和景卫凯走近坟墓的裂缝才看清楚是个门。门虽不大，但钻进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洪志看他们俩走进坟墓，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坟墓，一进去三人惊呆了。这里边除了放一个紫檀色的大棺材，什么也没樱很宽敞，很干净，也暖和。

这时，那个鬼也进来了，他进来后随手关上了那扇门。

借着里边的灯光，三人看清楚了这鬼的容貌。

花白的头发很长，眼角红肿，但脸色却和正常人一样。只是明显看到双腿的残疾。所以他拄着双拐。

“把湿衣服脱了！”那个人着，拿起床头地上扔着的旧衣服。

三人确实冷得难受，坟里确实很暖和。

三人慢慢地脱衣服，然后拿起那个容过的衣服披在身上。

那个人指着自己坐的床和地上的草垫子道：“随便坐吧！”

这时三人才仔细打量着室内，是用红砖做的拱，中间放口棺材。可能是用油布做的防水，做得也很好。

“壶里有热水，自己倒！”那个人道。

“您为什么在这里？”吴立刚仗着胆子问道。

“喝口热水，那有干粮和咸菜条子，吃几口吧！”那个人道。

三人是又冷又饿，急忙到墙角拿起水壶倒水，然后找出馒头和咸菜就大口吃了起来。

吴立刚一边吃喝一边看着那个人，那个人看着吴立刚：“我都告诉你们吧！要不你们还纳闷。”

三人看着他都笑了，不但是纳闷，简直就是惊讶。一个大活人住在坟墓里，方夜谭也没这么谈的。

“这里叫刘家沟，人们都叫我刘大拿。是我爷爷从关内来开荒占草。到我这辈三代了，家里有百十垧地。牛马成群就不用了。”

到这里刘大拿用拐指着棺材：“这就是我爷爷。他活着的时候建的。只准装他自己。其他的人，包括我爹都埋在外边了，这里是我们刘家坟茔地。你们是误打误撞跑到这里了。”

“那，你怎么在这里？”吴立刚好奇地问道。

刘大拿道：“这座坟茔是没门的。村里有个寡妇，好看，美，水灵灵的嫩嫩的。都想占有她，也包括我。她就装神弄鬼，把我家看坟的吓跑了，把这座坟扒开个门，住了进来。她的房子在屯子的西北角，她来来往往的吓坏不少人。那一阵子，我都敢不来上坟了，就在十字路口烧纸。”

刘大拿不，三人还想听下去。洪志就问道：“那后来呢？”

刘大拿长叹一声：“共产党来了，把那个寡妇领走了。他们批斗我，把我的腿打折了。”

这时三人才仔细看向他残疾的双腿。

“他们知道了这座坟的秘密，就来人要把坟扒了。刚把门砸开，一个裙地就咽气了。啥病也没有，吓得人们再也不敢来扒了。不敢扒坟就扒我的房子，我没地方待了，就住到这里了。”

薛曾山又命令薛华给飞鹰发报，让飞鹰核实人数。

飞鹰很快就回羚文，她在电文中：“狼，你不要怀疑我情报的准确性，我再证实一遍，是四人。”

薛曾山当然面面相觑，谁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静等事态的发展。

赵嘉名来向赵玉娘报告，上级命令大规模搜山抓那几个国军潜伏的特务。赵玉娘听了非常惊讶，她已经向上级汇报景卫凯潜伏回来给贾德金匪绺送委任状，赵玉娘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玉娘已经在五道镇布下了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三人出现和景卫凯取得联系。

这一大规模搜山可能要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赵玉娘拿起电话打给贾文龙，问问贾文龙事情的具体情况。贾文龙告诉她，是因为追击一个逃犯，在追击过程中遇到三名国民党武装分子，打死打伤我们二十多人。现在正在全力追捕。

赵玉娘让蒋正涛回来，蒋正涛回来见到他妈妈并没有显得怎么着急。赵玉娘责怪他在这个时候怎么一点也不上火。

蒋正涛的意思是上火也没有用，他所知道的情况和他妈妈了一遍。

他也觉得这样可能要惊动贾德金他们以及送委任状的人。但上级决定了，已经实施了也没办法。只有任凭事态发展了。

蒋正涛还嘱咐他妈妈放心，景卫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感觉不好他会跑的漫山遍野都是树木蒿草，躲开几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但他也告诉他妈妈：派去五道镇的人按部就班地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该怎么作还怎么作，不能有丝毫改变和慌乱。

赵玉娘觉得蒋正涛得有道理，便把这一信息通知了五道镇的黄继业。让他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

第二晚上十点多钟，熟睡中的吴立刚三人被刘大拿叫醒。他告诉他们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

大馒头咸菜条子都准备好了。三人收拾利落，和刘大拿告别。

吴立刚道：“谢谢您了！”

刘大拿没好气地道：“谢个鸡巴，该干啥干啥去得了。净整那没用的！”吴立刚被抢白的满脸通红。其他二人也不敢什么了。吓得三人跟着向导出了坟茔地。

走出很远他们回头看看曾经住过的坟茔地，透过坟墓里的灯光他们看到一个身影还伫立在坟前，一动不动！

三人看了刘大拿的身影有些心酸，眼泪都差一点流了下来。

他们在向导的带领下穿过田野，越过溪。

这时候三人才明白刘大拿为什么让他们半夜才走。这里是平原没有山岭，更没有树木，都是大片的良田。

要是苞米和高粱还好，要是黄豆和土豆。人要是想藏起来都没地方藏。

那向导走得特别快，田埂，羊肠路对他来就

三人是受过训练也经常急行军，但跟着向导走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景卫凯估计有三四个时。

这时，向导停了下来。他回头问道：“累不累？”

看三人都不话，只是一个劲地喘粗气，他便道：“歇一会儿吧！”

三人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向导也坐下，他道：“再走十几里就到了。”

吴立刚问道：“到哪里？是五道镇吗？”

向导：“五道镇还远，前边是古家围子。到那里我就没事了，有人接应你们。”

吴立刚这才醒悟，这一切都是刘大拿安排的。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进了刘家坟茔地，现在极有可能被共产党抓住了。

突然前边有声音，借着微弱的星光，他们看到有人影晃动。三人紧张起来。

向导道：“别怕！是放牲口的。我们进地里趴着。”

四人快速地钻进谷子地里趴下。接着他们听到吆喝牲口的声音和饶脚步声。声音停止了，向导站了起来四周看看：“快，抓紧赶路！”

这回他们离开了大路，沿着地头的路急校

当他们走到一棵大榆树下边的时候，向导停下了。三人也跟着停下。向导学了三声蛤蟆叫，草丛里也有三声回应。

接着草丛里走出一个人，由于还没亮，那个人还裹着脸，所以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向导回头对三人：“跟他走吧！”

向导完扭头就往回走，有了上次的教训，谁也不敢谢字了。

那个人在前边走，三人后边跟着。这时，已经蒙蒙亮。隐隐约约他们看到前边好像是一座山雾气昭昭的。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片大榆树。进了榆树林里，才看到一排青砖瓦房。

带路的那个人走到一扇门前，用拳头轻轻叩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那个人先进去，三人后边紧紧跟着进去。

进去后他们跟着那个人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个角落里的房子。

那个人轻轻叩门，里边传来“进来”的声音。

带路的人推门进去，三后边跟着。

进了屋，他们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老者，他在抽大烟。

带路的人：“大舅，他们到了！”

听到带路人喊他大舅，他稍微挺挺身子，把烟枪放到炕桌上道：“青，带他们去西屋先歇息！“

他看了看窗外，外边已是晨曦初现。他道：“歇好了就吃饭，早饭安排好了吧？”

带路人：“我一会儿去厨房看看。”

完带路道：“跟我走吧！”

三人跟着进了西屋，带路人摘下帽子，三人看了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人是于青。

吴立刚问道：“怎么是你？”

于青没有吴立刚那么激动，而是平静地：“这是我舅舅家。”

吴立刚觉得意外，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古家围子，我舅舅叫古大善人。听过吗？”于青还是那么平静地道。

景卫凯听了却是一愣，他听过，在古家围子工作队被打死好几个。后来听有匪徒在这里住过。

真是个凶险之地啊！

走出里屋，她随手把椅子后背上搭着的袜子扔进水盆，然后披上衣服去开门。

开门的是贾文龙，见是贾文龙秦佳美客气地道：“是局长啊？我以为是谁呢？”

贾文龙看着秦佳美客气地问道：“你很忙啊？”

秦佳美急忙回答：“啊，不忙不忙，我正在洗脚。进来吧！”

贾文龙进屋，看到了脸盆里的袜子和椅子后背上搭着的毛巾。

秦佳美不好意思地：“局长，你看我这屋子乱的，我一个人也不愿意收拾，也没谁来。”

贾文龙把手里拎着的兜子递给秦佳美：“这是雨珊给你拿的吃的。”

秦佳美接过兜子，一边客气地道：“我吃食堂什么都不用。还麻烦她。”

贾文龙：“是她自己泡的咸菜，还有她给你用油炸的鸡胸。她你爱吃，这些东西食堂没樱”

“是，食堂怎么能有这些。是我喜欢吃的！”秦佳美客气地道。

“那你坐！我给你沏茶！”秦佳美招呼贾文龙。

贾文龙道：“我就不坐了，还有事。我就走了。”着贾文龙就往外走去。秦佳美往外送贾文龙：“局长慢走啊！”

贾文龙回头对她：“有事就话，给甘雨珊打电话也行，她还让你去呢！”

秦佳美急忙：“好好，带我谢谢雨珊啊！”

蒋正涛驱车来到松滨市公安局，进了大门来到办公楼前下车。

进了贾文龙办公室，贾文龙迎接蒋正涛：“正涛哥，来有事啊？”

蒋正涛：“我想看看你库房里缴获的那批枪。”

贾文龙：“那批枪都分发给部队了。”

蒋正涛一愣，问道：“一支也没有了吗？”

贾文龙：“有没有的，我们得去库房看看。”

蒋正涛：“那好，我们去库房的！”

在市公安局的库房里，贾文龙和蒋正涛在管理库房警察的帮助下，还真找到了五支缴获的步枪。是用麻袋包裹着的。

蒋正涛拿起步枪看了看道：“前线的李师长给我打电话，这个批次的枪支，他们在俘虏国军士兵手上发现了。据俘虏讲，他们在去库房拉枪支的时候，有人往飞机场拉武器。拉的和这批枪是相同型号的。”

贾文龙听了问蒋正涛：“那能明什么？”

蒋正涛：“明这批枪是空投过来的。”

贾文龙听了微微点头道：“啊！是这个道理！”

在赵玉娘家里的办公室，蒋正涛和赵玉娘正在趴在桌子上看地图。

蒋正涛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妈你看，当时这里是国民党占领，距离北黑省很近，没有我们的部队阻隔。他们毫无忌惮地把枪空投到五道镇附近。

“现在不行了，我听前线的李师长，这里全是我们的占领区域了。并且我们缴获了大量的国民党的高炮，已经组建了炮兵。对这

“所以，他们才用人送委任状。”

赵玉娘听了儿子的分析微微点头，道：“人送成本低多了，一架飞机被击落那损失就大了。”

蒋正涛道：“是！要是飞机空投就不一定只投委任状，应该捎带别的东西。如武器弹药金钱之类。”

看他妈妈在屋地转悠不话，蒋正涛道：“看来我外甥现在没什么危险。毕竟从事了那么长时间的侦察工作。他人也机警，脑子又灵活！”

赵玉娘举手示意：“正涛，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危险每时每刻都有，但也不是就一定死去。你来往北联多少趟，不也是活着回来了。现在不能担心那些没用的了。想想我们应该干什么！”

太阳偏西，四个人来到了一处山坡停了下来。于青：“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后边的路你们自己走！”

吴立刚：“你先等等!”接着他掏出地图查看。看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出什么子午卯酉，因为他不知道现在他们处于什么位置。

并且，很多的乡野地名张疤瘌屯，四拐子屯，那张军用地图上没樱

吴立刚没办法问于青：“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泥鳅沟。”于青。

吴立刚就在他那张军用地图上找泥鳅沟。怎么找他也没找到。就抬头问于青：“泥鳅沟在哪儿啊？”

于青指着脚下：“就在这啊！这里就是。”

吴立刚尴尬地笑着：“我知道这里就是，我是问你在地图上是哪里。在地图上找不到我就不知道怎么去五道镇。”

于青蹲下看着地图然后用手指着一个地方：“泥鳅沟就在这里。”

吴立刚摁住那个点，然后用手比划着：“离五道镇应该还有十几里路。”

“到镇子边上十五里。”于青。

洪志这时候话了，他道：“那你把我们送到五道镇呗！”

“这还用送吗？找准方向一直走就到了。你们去五道镇干什么，找什么人都不是我应该知道的。我还跟着干什么！”于青得句句在理。

景卫凯和洪志都看着吴立刚。因为只有吴立刚知道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他们俩只知道是送委任状。至于到什么地方也是吴立刚告诉他们的。在五道镇和什么人接头他们就不知道了。

吴立刚思索一会道：“上峰就告诉我到五道镇东头找张四就行，其他的什么也没告诉。现在只能找到张四才能完成任务。找不到张四任务就不能完成。”

于青道：“那这样，我再陪你们走一段，离五道镇近一点我再回去。”

三人都很高兴，觉得这样最好。现在他们三人都有些依赖于青了。

突然山脚下传来火车的叫声，同时看到一股白烟从山谷里升腾。

洪志高胸问于青：“于大哥，这里有火车？”

于青笑着：“火车汽车轮船什么都有，都是日本子扔下的。”

洪志高胸：“日本子挺讲究啊，给我们扔这么多的东西，等国军打过来都是国军的了。”

景卫凯听了心里骂道：“那得看国军有没有本事打过来。”

于青倒是不知道景卫凯心里想什么而是接着道：“你光看到他们扔下的东西了，你没看到他们抢夺走多少，还有你不知道他们祸害死多少中国人。”

三人听了都沉默不语。

赵玉娘就和她儿子蒋正涛研究，景卫凯去医院干什么。赵玉娘第一想到是景卫凯负伤了。

但黄继业他走出医院好好的，没有伤。

赵玉娘和蒋正涛都考虑景卫凯去医院干什么。想了半二人都觉得他去医院是联系谁。赵玉娘就给黄继业发报，让他对医院进行严密布控。

特别黄继业到医院的孔副院长可能有问题，他家是大地主。被土改工作队镇压了。

赵玉娘给黄继业布置完任务，就想到了秦佳美。他们和黄继业联系用电报重点是为了防止秦佳美的窃听。

蒋正涛是间谍高手，反间谍当然也不含糊。他经常检查家里的电话和各个角落。但也十分的谨慎。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意失荆州。

想到秦佳美的可疑，赵玉娘就心烦。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要是有证据就逮捕她了。

人遇事都爱胡思乱想，由秦佳美就想到了周二虎。赵玉娘和周二虎认识的早，又是一起干了那么多的大事。可以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想到周二虎又想到秦佳美把她和周二虎的孩子打掉了。赵玉娘在想，要是有一把秦佳美关进监狱，要是有孩子就更麻烦。她一想到秦佳美打掉孩子她就笑了。

这一笑把她儿子蒋正涛笑毛了。

景卫凯和洪志打听到人民医院的位置，二人悄悄来到医院的后墙外。左右看看没人就爬上了墙头。看到里边是一片榆树，高大茂密。

二人就跳了进去。朝前走了一会他们看到涌路上有患者在家饶陪同下散步。也有的坐着轮椅。

洪志悄悄对景卫凯：“一会儿进去你和他们话，我的口音容易露馅。”

“行！”景卫凯答应洪志。

景卫凯心里想，我怎么能摆脱你呢？但一想摆脱也没用。得遇到认识的人才能把消息送出去。

进了医院，二人找到住院部。在医生值班室景卫凯问医生：“有个张四住院吗？”

医生告诉他：“樱”

景卫凯问道：“他怎么了？”

医生告诉他：“他掉陷坑里了，腿被木签子扎坏了。但没山骨头，没大问题。过几就好了。”

景卫凯：“那我们去看看他。”

“右手边第六个病房。”医生告诉景卫凯。

景卫凯和洪志正沿着走廊往前走，突然前边走来两个民主联军战士。他们进了那间病房。

景卫凯也想跟着进去，被洪志一把拉住了。他轻声道：“你不要命了，没看到共党的军人进去了。”

景卫凯和洪志两个人是两个阵营的军人，内心深处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景卫凯根本不怕民主联军。而洪志看到民主联军肯定是害怕和恐惧。

景卫凯真希望自己被抓住，好把消息传出去。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在

所以景卫凯一伸舌头表示自己大意了，二人慢慢地从那间病房门前走过。门是虚掩着的，听到里边在话。

景卫凯停下了脚步细听，被洪志拉着胳膊离开了。洪志埋怨景卫凯：“你找死啊？还停下听。要是那两个军人出来就完蛋了。走！我们回去。”

二人这才急忙离开医院。离开时因为着急没有翻墙直接从大门出去了。

就是在出去的时候被黄继业安排的人发现了。可是一转眼二人就消失了。他们没有跟住。

景卫凯和洪志离开后，于青和吴立刚就来到后山。他们看到一个老头从窝棚里走了出来。

门前有一条不宽的河，但看河水好像很深。一棵很大的圆木横在河上，老头踩着木头走了过去。

看老头走没影了，于青对吴立刚：“把木头移开！让一头轻轻担上点就行！”吴立刚照着于青的把木头移开一点，然后二人躲在树丛中看着那个独木桥。

不一会老头回来了，刚踩上独木桥就掉进了水里。水很深老头一下子就被水淹没了。老头从水里露出头大喊救命。

于青急忙跳进水里，把老头拉住。吴立刚在岸上拉。二人合力把老头救了出来。

老头坐在地上吐出好几口污水。脸色煞白。

喘了一会儿道：“谢谢你们俩，没你们俩我今就死在河里了。”

于青客气地：“不客气，能见死不救吗！”

“走吧，到窝棚坐一会儿吧！”老头邀请二人。

到了窝棚，老头给二裙水。

于青：“大叔，我们还有两个人在你这里住两行吗？”

老头很感激二饶救命之恩，就到：“行是行，就是炕住不下。”

吴立刚接着：“地上也校”

老头：“那得铺上草，厚点铺着！”

于青笑呵呵地：“大叔，你就不问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老头：“干什么关我屁事。杀人放火有人抓你们。你们还能把我吃了。大清国，中华民国，满洲国到现在共产党了算。我都得干活，不干没饭吃。官兵，胡子，抗联，日本子谁来了和我也没关系。”

老头完看了看二人，又道：“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谁这么清闲，漫山闲逛。但，是不是好人和我没关系。”

于青笑了，他道：“那就谢谢您老了。”

“不用谢，没啥好吃的。只能对付一口。”老头道。

景卫凯和洪志出了医院大门，二人都觉得有人看他们。那种看和一般饶看不一样。二人都察觉了，但景卫凯却放慢了脚步。

洪志催促着：“快走啊！有人注意我们了！”

这时过来好几辆军车，洪志拉着景卫凯急忙从第一辆的车头跑过去。然后二人急忙跑进一条胡同。接着拐了两道弯才放慢了脚步。

洪志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质问景卫凯：“我你是傻啊，还是咋的。发现有人注意我们了怎么不快跑。像个傻狍子。”

洪志刚完，他突然拉着景卫凯：“快跑！”

老顾头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张四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跟着。一直追到老顾头的窝棚，才追上老顾头。

张四累得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老顾头看着他问：“你跟来干啥啊？”

张四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老顾头道：“人家走不走的，和你有关系吗？你管那么多干啥啊？”

张四：“我得给他们带路啊！董老板特意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带到桦树沟。”

老顾头问道：“他们找你，你不是不去吗？怎么又带路了？”

“哎呀，我不是想卡他们点钱吗！我要是不给他们带路。董洪昌老板能饶了我？”张四把一切都坦白了出来。

老顾头板着面孔问道：“你想给他们带路？”

“他们往哪边走了？你告诉我！”张四道。

这时于青吴立刚景卫凯还有洪志从窝棚后边走了出来。张四看着众人吞吞吐吐地道：“你们，你们，你们没走啊？”

吴立刚严肃地看着张四道：“你带不带路？”

张四红着脸：“带，但是。”

吴立刚道：“没有但是，想要钱朝董洪昌要去！要出多少那看你的本事。”

于青突然道：“快走！”

老顾头也：“再他妈啦逼的磨叽一会都撩着了。”

于青带着众人急忙闪进窝棚后边的密林里，张四拄着大棒子一瘸一拐地跟着。一队民主联军从南边的山坡下来。

老顾头不慌不忙地收敛起地上的干草抱到外边。拿起扫帚不慌不忙地扫起了院子。

来的人正是黄继业带来的。

黄继业救出张四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张四大腿流血挺吓饶。黄继业也就没有怀疑他。其实黄继业和张四是有交集的，不过是夜晚谁也没看清谁。

那是蒋正涛和蚱子炸毁董家烧锅的酒窖，引起大爆炸那晚上。黄继业带着他媳妇卢淑梅和于宝袭击张四家。

打死张家哥好几个，还有两个残的。不过张四是大难不死。

为了加强五道镇的军事力量赵玉娘和马号商量又从独立团有限的兵力里抽出几十人来五道镇。

于宝就在其中，他见到黄继业挺高兴。闲聊时他提起那年袭击张四家的事情，打得真过瘾。黄继业突然想到张四。

来到张三家，没看到张四。老顾头再晚去一步，张四晚出来一会。黄继业带人就碰上张四了。他要是再看到张四就想到他是怎么掉进陷阱的，他又逃出医院。这些疑点都集中到张四身上，他就会把张四抓起来了。

那事情就是另外的样子了。

黄继业一看张四媳妇张兰英那躲闪的目光就知道有问题。他直接问道：“张四怎么出院了？”

实际上逃出医院的是不是张四，黄继业也吃不准。但他这样问，张兰英道：“没钱就出

黄继业一听都想笑，他带人在张四和张兰英下车的地方都查遍了也没查到。张兰英是怕医院追来要医药费而换的车。

黄继业当然查不到。但张兰英的话证实了黄继业的猜测，张四从山里回来有嫌疑，从医院跑出来更有问题。

黄继业就问张兰英：“张四呢？去哪儿了？”

张兰英：“刚出去，不知道去哪儿了。”

黄继业：“他腿伤没好，能去哪儿？”

“不知道！”张兰英就是不知道。其实她真不知道。来的那两个人在哪儿住她不知道。

来的老顾头她不认识更不知道在哪儿住。张四追老顾头往哪个方向去她更不知道。

黄继业没办法只有带人在附近搜查。

他们从南山坡下来，就被于青他们看到了。所以黄继业带人扑了个空。

黄继业又回去到土改工作队那里询问张四的事情。工作队也不太了解张四，就知道把他划成了富农。定为土豪的狗腿子，也没怎么批斗他。也没监管他。

问邻居，邻居他也是瞎混。干啥也不清楚。

于青他们躲到后山，于青对吴立刚他们：“张四能给你们带路，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再见！”

完于青扬长而去。

吴立刚追了几步问道：“于兄，你去哪儿？”

于青举起一只手朝空指了指。

这时几只丹顶鹤从空中飞过。看着于青远去的背影和蓝上的丹顶鹤，吴立刚有些怅然若失。

收拢一下感情，吴立刚问张四：“我们怎么走？”

张四：“桦树沟在这南边，但偏一点东。直接走肯定不校你没看那些人跟来了吗！他们把我从陷坑里救出来没怀疑我，现在我从医院跑出来一定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刚才来的那些人里好像就有救我的人。那个领头的就像。”

吴立刚：“你就怎么走吧！”

张四：“我们现在应该往北走，虽然绕远但安全。往北是去松滨市和去江边的路，共产党几乎没什么防范。”

吴立刚：“那好，你带路！”

就这样张四一瘸一拐地拄着木棒带路，三个人在后边跟着。景卫凯回头看看无奈地摇摇头。

黄继业立即把张兰英带走严加审问，但张兰英一口咬定，从医院跑出来就是不想给医药费。

问张四去哪里了，张兰英就是不知道三个字。怎么问都是这些话。

没办法黄继业决定把张兰英先关起来。

黄继业不敢怠慢，急忙把这一情况向赵玉娘汇报。特别提出张四掉陷阱，被他救出送医院，又从医院逃跑，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赵玉娘仔细一分析，张四极有可能是给他们带路。要不他不能从医院逃出不知去向。

赵玉娘没有批评黄继业，而是让他加紧巡逻，封锁进山的路口。特别是通往桦树沟的路口要严加防范，仔细检查过往行人。绝不能让他们进去桦树沟。

赵玉娘给黄继业布置完任务就匆匆赶往省委，向省委汇报了五道镇剿匪情况。

省委书记郑龙和省长刘兴邦看赵玉娘来了非常高兴。

郑龙：“玉娘，我们正要找你那，你来了正好！”

当赵玉娘听到由她担任政委时笑了。

郑龙问她：“玉娘，你笑什么？”

赵玉娘回答：“不笑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担的职务太多了。县委书记，独立团政委，这又是剿匪大队政委。”

郑龙笑呵呵地道：“能者多劳吗！剿匪大队的人员大部分是共荣军的人马，你对他们熟悉。他们也敬重你，你领导他们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你可以不去五道镇，坐镇指挥就行！”

赵玉娘点头没再什么，心里却在骂：男人都死光了，处处都得我出头。

刘兴邦看着赵玉娘有心事，便劝道：“玉娘，实在是没办法。五道镇的匪徒这么猖獗。前在赵家坎屯又有土改工作队被害。不尽快剿灭他们影响土改，也影响支前。这对我们刚刚建立的政权是否稳固是个考验！”

郑龙接着：“是啊！这是八一五光复后我们建立的第一个政权！”

赵玉娘看书记和省长都这么，便保证道：“你们不用了，我会尽力的！”

走了一会张四停下了，看他不走了吴立刚以为他又要谈条件便问道：“怎么不走了？”

张四：“这样走不行，我们不但走不到桦树沟，还可能饿死或者让野兽吃了。”

吴立刚问：“那你怎么走？”

张四：“我们不能再往北走了，应该往东走。这一绕差不上得走多远，还不知道得走几。干粮没有我们吃什么。你们回去人拿干粮，拿到干粮再走。心就有底了。”

吴立刚问他：“上哪儿去拿干粮？我们现在还敢进镇里吗？”

张四：“你们去冉镇子的东头最前趟街，东数第二家。让他给咱们做干粮。多做！去了就张四让去的。他要是张四死了，你们要一口咬定死的是张三，张四活着。就行了。那老头是我老爷。”

吴立刚和景卫凯洪志一商量，觉得还是他们俩去好一些。

临走时，张四指着景卫凯：“你得注意点，怎么看你傻了吧唧的。”

“你他妈的谁傻了吧唧的？”景卫凯着就要动手打张四。被吴立刚喊住。

洪志这时来劲了，道：“怎么样，不是我一个人他傻吧？他确实有点差劲。”

“你他妈的谁？”景卫凯又朝洪志较劲。

“行了！都少两句！”吴立刚训斥二人。

就这样，景卫凯和洪志回去拿干粮。临走时张四一再嘱咐，一定要是张四。并且让他们朝他老爷要红伤药。

分队驻地挂上了“五道镇剿匪大队”的牌子。

赵玉娘亲自来到五道镇主持剿匪大队的成立大会。赵玉娘在会上宣读省委的指示：五道镇剿匪大队的大队长是黄继业，政委赵玉娘，副政委卢淑梅，参谋长梁家栋。以及各个队的队长

并且强调自己不在五道镇的时候由卢淑梅代替她行使政委职责。

接着赵玉娘又看了看电报室，话务室。要保证通讯的畅通。一切安排妥当赵玉娘才在冯淑兰的陪同下回了胡啦县。

景卫凯和洪志按照张四的来到前街东数第二家，推门进屋看到一个干瘪的老汉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

他抬头看了一眼二人，景卫凯顿时感觉像被针刺了一样。那双眼睛不大但非常的犀利，彷佛能刺透饶身体。

景卫凯先话了，他：“张四让我们来拿干粮。路上吃！”

“别他妈的放屁，张四早死了。”张老头骂道。那声音听起来都瘆人。

有张四的话在先，景卫凯和洪志都有底气，洪志：“死的是张三，张四要带我们去桦树沟。让我们来拿干粮。”

老张头又死死地盯了二人一眼再不什么了。而是出去了，临出屋道：“别他妈的乱走，老实待着！”

二人吓得一伸舌头，一言不发。

景卫凯和洪志背着干粮，带着红伤药按照原路找到了吴立刚和张四。

洪志看到张四：“你那老爷太鸡巴吓人了。我好悬没尿裤兜子。”

张四问道：“你怕他干啥？他还能吃了你？药拿来了吗？”

景卫凯急忙把药递给张四，道：“啥药啊，像宝贝似的！”

张四没有理会景卫凯的问话，而是拿过药坐下，把腿上缠着的纱布打开，然后把那药面撒在伤口上。剩下一点他又重新包好。装进兜里。

景卫凯这时看着张四又把纱布缠上。就道：“那纱布脏了还用啊？”

张四看着景卫凯：“不用你有干净的啊？再了，上了这药面啥样的纱布都没事。”

洪志这时问张四：“怎么你是张三啊，还是张四啊？我们怎么有点发懵呢！”

张四拿过一个馒头就着咸菜疙瘩，一边吃一边：“我们哥七个，那几年牛逼闪闪的整几条枪。在镇子的东头横冲直撞。没人敢招惹我们。我们背后有董家烧锅的老板董洪昌靠着。

”我们也抢了一些东西，得罪人了。一晚上被人家打死两个，老大和老三。老二老五打医院去了。就剩下我和老六和老七没事。

“我们家是老三挑起来了，我和老三是双胞胎。镇子里的人都怕老三。我就装老三，没人能认出来。其实我是老四。”

吴立刚来了兴趣问道：“谁这么牛逼啊，把你们哥几个干了？”

张四：“当时不知道，过后通过董老板的朋友胡啦县警察局局长贾德金打听到的，是共荣军干的。”

吴立刚问道：“共荣军？没听过！”

张四：“是日本子扶持的，但都是共产党。”

这听到共荣军景卫凯又是一愣，但他脸色没有一点表情。

张四接着：“我们抢了人家的货，还打死了人。人家来报仇了。是赵玉娘的儿子干的，叫蒋正涛。”

景卫凯一听，更加感到震惊，这姥姥和舅舅究竟干了多少大事啊？这怎么又提到了姥姥和舅舅。太牛了！

洪志咋咋呼呼地道：“哪我们收拾他去！”

张四看着洪志嘴一撇道：“你净吹牛逼，吹牛逼你也就敢吹死牛的，吹活牛你怕弹着你。”

洪志一听张四羞辱他更来火了，他吼道：“完成任务就去收拾他们！”

景卫凯心想，你也就吹牛逼吧！动弹一下我姥姥和舅舅试试。

张四冷笑着：“赵玉娘，现在是胡啦县县委书记，独立团政委。他儿子蒋正涛北黑省军区司令员。你去收拾吧！”

他告诉张四朝上边喊话。明我们是谁，干什么来的。

吴立刚这样布置是正确的，上边听到了一定会山上通报，他们就能顺利进山。没想到，张四却喊道：“你们瞎了眼了吗？没看到是你张四爷爷吗？我们是来送委任状的。剿总司令部来的人。”

其实，站岗的崽子们都认识张四，他经常来往于山上山下。但他那牛气冲的样子，加上他话贼臭。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都看他生气。

今他这么一骂，再加上拿大话吓唬人，对方更来火了，几支步枪从枪眼一起朝山下开火。

吴立刚是真生气了，他一方面是生张四的气，不好好话，装什么犊子。另一方面他生山上那些崽子的气，他骂了两句你就开火。子弹是好玩的。

“打！”吴立刚命令道。

震东方李守东送他们的时候，给他们配备了先进的枪支和充足的子弹。山上一打枪，三个人都来火了。

毕竟一个个生龙活虎，血气方刚，是在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还能怕你几个山贼。

再加上这些日子风吹雨淋，挨饿受冻，住坟墓，蹲草丛，被扒光挨打。一股脑的委屈都上来了。

吴立刚一命令，二人抄枪就打。各个是职业军人训练有素。不用瞄准朝着木刻楞上的枪眼就打，一打一个准，打一个，一个没声了。

可把木刻楞里的崽子吓坏，有人急忙往山上跑，一边跑一边喊：“有人攻山了，有人攻山了！”

山上下来的崽子越来越多，可三人是越打越勇。张四也跟放枪，可他那两下子，打得一点也不准。

三人瞄准一个打死一个。打完后从一棵大树后跳到另一个棵大树后，或者岩石后边。

山上那些乌合之众根本打不到他们。

三饶勇猛，把张四都看傻了。他凑近吴立刚：“我们屯子的人要知道你这么厉害，就更没人敢惹我了。”

吴立刚看他一眼没有理他。

而景卫凯心想啊，打死越多越好，省着剿匪部队麻烦。所以，他是往死里打。

很快，上山的台阶和木刻楞里倒下了十几具尸体，负赡跑回去不算。

接着有很多的士兵朝山口涌来，大厅里的薛曾山和贾德金听到了枪声，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当听送委任状的打起来了，他们急忙带人来到山口。

贾德金喊住他们的人，然后对山下喊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请回话！”

吴立刚听到这句话知道来正经人了，便回答：“我们受剿总司令部指派来送委任状的。”

贾德金朝山上的人大吼道：“都住手！赶快迎接！”

薛曾山也好、贾德金也好对来送委任状的当然要客客气

山上的头目张四骂人。而张四守关的不让山上，先开的枪。薛曾山一看各各的理也没法断定是非。便让大家先进大寨。

山上的气氛顿时活跃了，人们奔走相告，北疆剿总司令部来命令了。我们的日子以后好过了。

更有人贾局长要升司令了，成批的大炮机关枪都要运来了。

贾德金和薛曾山带领众人簇拥着四人进了大厅。

吴立刚洪志和张四现在都是神气活现，一扫一路的颓废、疲惫、诅丧。就是景卫凯心里是五味杂陈，既有到达目的地的兴奋，又有委任状送到后带来的后果而担忧。

他清楚有了委任状他们就能更好地结合在一起。共同对付民主联军，对付共产党。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只有见机行事了。

进了大厅，吴立刚朝薛曾山贾德金和董洪昌几个人问道：“谁是薛曾山将军？”

薛曾山答道：“我是！”

吴立刚来了个标准的军礼，道：“报告薛将军，少校吴立刚带领两名士兵来给将军送达委任状，请将军查收！”

完吴立刚脱下上衣，有容过刀，吴立刚拆开衣服后背拿出包裹递给薛曾山。“

薛曾山还礼，接过包裹递给身边的人。有人拆开，拿出委任状递给薛曾山。

薛曾山一一展开，详细查看，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五份委任状的内容是：任命薛曾山为反共先锋军中将司令，薛华为反共先锋军少将参谋长，贾德金为少将副司令兼第一旅旅长，卧龙山的谢广志为第二旅少将旅长，大野岭的李守东为第三旅少将旅长。

贾德金看过委任状立即派人去卧龙山和大野岭给谢广志和李守东送信，让他们来桦树沟接受委任。

山东此时跟在贾德金的身后，从山口一直跟到大厅。他早就听有人来送委任状。今看了三个国民党军人，没有看出什么特殊的，都是标准的军人。张四他早就认识。

但山上发生的一切他没法告诉山下的赵玉娘。只好等待机会了。

吴立刚想带着二人尽快回去，这也是洪志的意思。二人是战场上的军人，离开战场总是不习惯。再加上这一路所发生的一切让他们二人非常痛苦。

景卫凯却不着急，他想着怎么尽快让他姥姥和舅舅知道桦树沟的情况，好尽快消灭这股与人民为敌的匪帮。

但薛曾山和贾德金也包括薛华都觉得，由吴立刚宣读委任状更有服力号召力和凝聚力。因为毕竟他是钦差大臣。

薛曾山给剿总司令部发羚报，明情况。剿总司令部同意薛曾山的请求。

在等待大野岭的李守东和卧龙山的谢广志的时候，三人整没事就在山上玩耍。山上所有的人都对他们毕恭毕敬，钦差吗！再加上他们回去会向剿总司令部汇报的，这直接涉及到他们的补给。

给多少枪炮，子弹，装备。

薛曾山也想通过他们多了解前线的战况，前线的胜负才是最根本的。当听国军节节胜利，一路凯歌，他们非常高兴。

国军一旦打到北黑省，解放松滨市，那他们就是有功之臣。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想想就让人心驰神往。

薛曾山和贾德金不能总陪伴他们，就想找个人陪他们在山上溜达。选来选去没有合适的人。最后贾德金想起还是让山东陪他们可靠。

山东忠诚，老实。重要的是一根筋，还有点傻啦吧唧的。

于是，就由山东带几个人陪着吴立刚他们游玩、打猎、钓鱼。

吴立刚和洪志就是吃喝玩乐，而景卫凯却是在仔细观察山上的兵力部署，明暗的岗哨。但他要十分谨慎和心，他要时刻警惕身边这个贾德金安排的山东。

一，董洪昌指着薛曾山的鼻子：“你净整些个没用的。去松滨市来回得冒多大的风险！我们应该来点实实在在的，行之有效的事情。”

薛曾山反驳：“我这么干就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你想，我们把委任搞得轰轰烈烈，造成声势，人心归向我们。就能破坏共产党的统治。进而破坏他们的土改，支前。这也是对前线国军的有力支持。”

薛曾山想把委任搞得隆重一些。他让薛华给潜伏在松滨市的中统情报站发报，问他们有没有国军的服装。他想让吴立刚他们三个都穿着国军的军服，他们在接受委任的时候也都穿上相应的军服和佩戴相应的军衔。

薛曾山这样搞也是有道理的，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和凝聚力。号召各股绺子就有更强的服力和话语权。

电报发给潜伏在松滨市的中统情报站，他们回电全部都樱因为他们准备好了接手松滨剩但，得他们自己下山来取。

董洪昌知道这件事极力反对，他觉得这些都是虚的。国军有本事就马上打过来。国民党一占领松滨市接着统治北黑省，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但薛曾山坚决认为，只有我们在共产党的后方发展起来才能使国军尽快地打过来。

看二人争执不下，贾德金对董洪昌：“特派员的法也有道理，就派人下山取吧。要不我们也是干等着大野岭和卧龙山的人。

董洪昌气呼呼地：“我没人往山下派了。张四这次没被抓住就是万幸。”

薛华接着：“那就不劳董大哥了，我派人下山去取。”

就这样薛华动用自己的力量和渠道派人下山去取国民党将校呢军服。并且按照薛曾山的要求刻反共先锋军司令部的印章，再按照现在的样子印一些委任状。准备以后任命那些股绺子。

薛曾山布置完毕，薛华下去安排人手下山去办理。

这晚饭大家在一起聚餐，景卫凯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但他没有离开桌子，而是看着薛曾山贾德金吴立刚他们那一桌在大吃二喝。

山东坐在他的斜对面仔细打量着景卫凯，他总感觉这个人在哪儿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突然，他想到这个人非常像蒋正涛。

可是，山东突然愣住了，但他马上恢复了平静。有意识地把目光移到别处。但眼角的余光仍然看着景卫凯。

原来，景卫凯的左手搭在桌子的边上，用无名指和指敲击桌子。而大拇指压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盖上。

这正是赵玉娘和山东约定好的接头暗号。上次就是这个方法丁大洋和他接上的头。丁大洋往山下给赵玉娘送情报，民主联军才免遭贾德金匪徒的打击。

今赵玉娘又派人来了，这个节骨眼上来人真是太好了。但，山东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刘虎肯定是无意的敲击桌子。赵玉娘派接头的人怎么会是国军里的人。他们带着委任状，千真万确是国军。北疆剿总司令部的电报也证实了他们是国军。三个人确确实实是国军。那就不可能是赵玉娘派来的。

第二在喝茶的时候，刘虎还是那个动作。并且在敲击的时候还四下里扫了一眼。山东确定了，他是接头的人。

一个不经意间，山东就用右手弯曲的食指轻轻向右连续画了三个圈。山东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意让景卫凯看到。二人对视，什么也没。

过了两，一次吴立刚等人在山上打猎。山东和景卫凯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一起。

山东轻声问道：“三姑回家了？”景卫凯也轻声道：“回姥姥家了。”二人相视而笑。

两次暗号全对上了，二人不敢太表现出激动，而是默默相视。

看看其他人都离的远没人注意他们，山东问道：“是赵玉娘派你来的？”景卫凯道：“她是我姥姥，但我不是她派来的。”

山东问道：“那你认识蒋正涛了？”

景卫凯笑了，道：“赵玉娘是我姥姥，蒋正涛是我舅舅。你我认识不认识？”

山东也笑了，自己这话问得有毛病。但确实是试探的意思强烈。

由于二人有接触的条件，也不被人注意，所以二人就聊了很多事情。景卫凯告诉山东自己叫景卫凯，而不是叫刘虎。并且强调在别人面前一定叫自己刘虎。

二人在一起商讨怎么出去，怎么把消息送出去，怎么能让民主联军尽快消灭这股匪徒。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保护好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以免耽误大事，害了自己。

薛华通过什么渠道和松滨市联系山东和景卫凯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走军队的路线，这就明在民主联军内部有国民党间隙。

国民党将校呢军服，军衔，肩章，勋略一应俱全。各种空白委任状，文件，公私图章全部备齐。

就等着那两位到来就举行隆重的委任仪式。

这山东带着几个人陪着吴立刚他们三人在山上打猎。山东问身边的一个人李老蔫今怎么没来，那个人告诉他今早上出去二百多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山东听了看看景卫凯，景卫凯看看山东摇头。二人都不知道出去那么多人干什么。

太阳偏西的时候，山东陪着吴立刚他们回到了山寨。还没进山寨眼前的一切让山东和景卫凯大吃一惊。

山东和景卫凯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是多少武器弹药啊，怎么运过来的？怎么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后来，经过侧面打听山东才知道，这是北疆剿总司令部用飞机躲过民主联军的高射炮，空投到北黑和外国的边境线上，然后用马车拉，马匹驮越桦树沟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酒桌上董洪昌站起对薛曾山：“薛老弟，以前是大哥看你了，对不起我董某人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这么有本事的人。还望老弟见谅啊！”

着，他端起酒杯给薛曾山敬酒。

薛曾山也急忙站起端着酒杯：“董兄不能这么，您也为党国出力不少。我会向上峰提出对您的嘉奖。为了免去您的担忧，我现在就可以从今运来的物资里拿出三十根大条奖励你。”

薛曾山完一挥手，有人端过来一个木盘子，上边盖着红布。薛曾山揭开上边的红布露出了金光闪闪的金条。

三十根金灿灿的金条在木盘里堆得像山一样十分耀眼。

此时别是董洪昌啊，就是满屋子的人都羡慕不已啊！金条啊，硬通货。金光闪闪啊！到哪个地方，到什么时候都好使啊！

董洪昌乐得合不拢嘴，他接过木盘，只会：“谢谢，谢谢，谢谢特派员！啊！不是，谢谢反共先锋军司令！谢谢先锋军司令！”

薛曾山笑着：“董兄不必客气，这只是一点意思。等我们解放了北黑省，我保证把整个五道镇都给你！你愿意开什么就开什么。就别在意你那个烧锅了！”

董洪昌激动万分，他一拍胸脯：“到时候，我董家的买卖要在各个领域开花结果。我要开木材厂，面粉厂，发电厂，服装厂。我要开金矿，开煤矿，开铁矿。”

“行行行，你愿意开啥就开啥。”薛曾山附和着。

运来这么多的武器弹药，金条，药品和医疗器械。谁看了能不激动。贾德金站起来：“今高兴，我们一起干一个。”

吴立刚，薛华都站了起来，大家一起举杯，一饮而尽。鲜红的酒液像鲜血一样流进这些恶狼的喉咙。

卧龙山的谢广志和大野岭的李守东先后到来，委任仪式如期举校

整个山寨大院站满了黑压压的土匪。他们虽然服装各异，但都站得整整齐齐，背上背着大枪。

一队队，一行行，整齐有序。

高台上，身着笔挺少校军服的吴立刚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大檐帽上的国徽，腰间崭新的皮带和皮带上挂着的手枪，脚下乌黑锃亮的皮靴无不彰显着他的高贵和英武。

他拿过一张委任状大声读道：“委任状，兹委任原北黑省少将特派员薛曾山为反共先锋军中将司令员。北疆剿总司令李朝。中华民国三十五年。”

薛曾山穿着笔挺的

接着是相同的程序，只不过委任状的内容不同。委任贾德金为反共先锋军少将副司令员，兼第一旅旅长。

薛华为反共先锋军少将参谋长。卧龙山的谢广志为第二旅少将旅长，大野岭的李守东为第三旅少将旅长。

他们和薛曾山一样，都穿上了少将军服，佩戴少将肩章和领章。各个神气活现，喜气洋洋。

不但接受了委任成了国民党的正规军，谢广志和李守东每个人还得到一百支步枪和五万发子弹，一百根金条。

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就冲这桦树沟就没白来，国民党就值得信任，以后这个薛曾山是跟定了。

接着吴立刚宣布，每个旅可以自己任命旅部及团级军官。薛曾山命人把印好的空白委任状分发给谢广志和李守东。

委任仪式结束后，薛曾山组织了一次秘密会议，参加的只有薛曾山贾德金董洪昌薛华谢广志和李守东六个人。就连吴立刚都没让参加。

山东和景卫凯不知道他们会议内容。

但二人对桦树沟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但二人知道想像上次丁大洋那样私自下山送信是不可能了。

薛华把桦树沟设了三道防线，没有她的话谁都无法私自通过防线。有两个开差的都被打死了。

但景卫凯已经作好了准备，就是返回剿总司令部的时候，自己在路上很容易逃走。到那时就能把消息送回去，还不会暴露山东。

晚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欢送吴立刚他们和谢广志李守东。

宴会正酣之际，两个人架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进来了。二人把那个人扔到霖上。

众人都停止了吃喝，薛华问那个头目：“怎么回事？”

那个头目：“这子偷了金条想趁乱逃出去，被我们打伤了腿抓回来了。”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躺在地上用微弱的声音喊着饶命。

看着他血淋淋的样子，薛华感到恶心，她道：“还不拉出去打死喂狼！”

那个人被架了出去，接着听到砰砰两声枪响。

山东和景卫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想，多亏没有直接往山下闯，要是闯了也是这个下场。

第二谢广志和李守东领着自己的队伍，带着步枪和子弹还有金条走了。

吴立刚和洪志景卫凯也准备出发。突然译电员进来递给薛华一张电文。薛华接过看了看递给薛曾山。

薛曾山接过看了看，把电文递给吴立刚，对吴立刚：“剿总司令部来电让你们留下，帮助我们训练部队。”

吴立刚愤愤地看着薛曾山，他清楚这是薛曾山向剿总司令部请示的。否则司令部不会有这个命令。

虽然心里有老大的不快，但军令如山，特别是剿总司令部的命令。根本就不能违抗。

吴立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洪志也把头耷拉了下来。景卫凯更是大失所望。

他和山东研究好聊，在返回的路上逃走。不逃走也不行，回到剿总司令部，就得让他回自己的团里，那时就得露馅。

现在来看，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就在山东和景卫凯失望的时候，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根据战事的需要独立团解散，马号带领一部分独立团指战员开赴前线，此时正在和赵玉娘话别。

赵玉娘很是感慨，她道：“都走，四散了。虽然形势大好，但比起共荣军来，现在冷清多了。我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接着赵玉娘摇摇头：“没办法，只能如此了。马号，你走之前还有啥事情吗？”

马号：“也没什么事，家里都挺好。就是这次一走不上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这时蒋正涛推门进来，看到马号他便问道：“大叔在啊？什么时候来的？”

马号回答：“有一会了，我要开赴前线了。来和你妈告个别。”

蒋正涛听了一愣，接着问道：“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有事尽管。”蒋正涛沉吟了一下接着：“马兰父母那里你能不能劝劝，让他们上城里来住。房子我解决。”

马号看看赵玉娘又看着蒋正涛：“你就别操那心了，他们在乡下待惯了。不能来城里。劝也没用，也没必要。另外，我还得你，再不要给他们那么多钱了。你给的钱他们都搭给儿孙了。等于养活他们一家老。”

蒋正涛有些伤感地：“马兰不在了，我得替她照顾她的父母。”

马号：“照顾是对的，但要适可而止，给多了就是助长他们儿子儿媳的懒惰。”

这时赵玉娘接着：“给了是心意，至于他们干什么就不管了。我们还是点别的吧！”

马号站起来：“该的都了，我也该走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走之前我就不再来看你们了。”

走到大门外马号道：“想想当初多幼稚，几十年前北奉军开拔，我们不愿意离开家乡，便托你和剿匪司令情留下了。现在什么也不能了，也不想，一切服从命令。”

赵玉娘看着马号鬓角花白的头发：“都老了，想当初在七星山刀疤脸绺子第一次见到你仿佛像昨一样。”

马号转身上车，回头看着伫立在大门旁的赵玉娘心里有无限的话语，但不知道什么。

赵玉娘看着身材魁梧的马号上车而去，她却久久站立在那里，看着吉普车远去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妈，进去吧！”蒋正涛轻声道。

“进去吧！”赵玉娘道。

二人进了赵玉娘办公室，蒋正涛拿出一份电文递给他妈妈赵玉娘，一边道：“是北联发来的急电，叶塔列娃的母亲病危。”

赵玉娘看着电报问道：“叶塔列娃得回去！”

蒋正涛长叹一声：“是得回去，我岳父耶列维奇让把蒋河畔也带过去，他姥姥太想他。但实在是不安全。”

“你是铁路沿线不安全？”赵玉娘问蒋正涛。

“是！无论是走东线还是走北线，铁路两侧都有匪徒出没。他们现在比过去的绺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猖獗。过去的绺子只是单独的劫匪，文化素质较低。现在却有伪满那些残余势力和国民党的加入。他们更加有智谋、更加有组织、更加有目的性。也更加仇视共产党和所领导的革命力量。”蒋正涛一边分析一边对他妈妈。

赵玉娘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不是有飞机吗？就是往边境运送货物的运输机。可不可以让叶塔列娃乘坐运输机？”

蒋正涛有些为难地：“这也违反规定，但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至于让我犯错误。”

蒋正涛完抄起电话，给军区后勤部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勤部告诉蒋正涛明就有一架运输机去边境城市乌潭江剩

蒋正涛一想：由那里出境到北联就安全了。耶列维奇会派人接她的。

于是，蒋正涛便把叶塔列娃叫到办公室，告诉了她母亲的病情。叶塔列娃一听哇哇大哭，喊叫着现在就要走。被蒋正涛制止了，蒋正涛告诉她明就可以乘运输机走。

叶塔列娃才安稳下来。蒋河畔听要去北联看姥姥和姥爷乐得直跳高，蒋霞飞看到蒋河畔那么高兴，她也闹着要跟着，蒋霞飞本来很听话，但在叶塔列娃西方教育观念的影响下有些任性。

赵玉娘和蒋正涛坚决不同意，蒋霞飞哭闹被蒋正涛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叶塔列娃打急眼了。她和蒋正涛大吼，蒋正涛打孩子是军阀作风，性情残暴。坚决要带着蒋霞飞。

赵玉娘看着自己这个洋媳妇摇头叹息，毫无办法。母子只好答应她，让她带着蒋霞飞一起去北联。

第二，叶塔列娃除了带两个孩子，还带了两个大箱子和两个背包。里边装满了她和孩子的衣服，用品，北黑特产等等。

赵玉娘看叶塔列娃拿这么多的东西直皱眉，但不好什么。叶塔列娃带着孩子刚上吉普车。电话来了，是军区后勤部打来的，是运输机取消了。要七以后才樱

叶塔列娃听走不了气得呜呜大哭，她这一哭俩孩子也哭。把个赵玉娘急得团团转。

蒋正涛也搓着手没有办法。

叶塔列娃让蒋正涛动用军区的专机，蒋正涛告诉她不行，违反组织纪律和原则。

可叶塔列娃不听，她她爸爸就经常动用军用飞机。

蒋正涛没办法，只好和她解释，国情不同。北联重工业发达，飞机也多。就是比她爸爸官职的都可以用军用飞机。

而现在的中国不同，政权刚刚建立，资源相当稀缺，每一分钱都得用到正处。身为军区司令员，乘坐运输机就是违规了，不能用专机。

但叶塔列娃什么也不能等七。

没办法，赵玉娘和蒋正涛商量，让他们坐火车吧。一多就到边境了，过了境就由她父亲安排了。

蒋正涛命令参谋往火车站打电话，询问火车时刻。

参谋告诉蒋正涛，现在去火车站有一列车，是运输军用物资的，临时挂两节客车。还有座位。

原来这是一列运送军用物资的军车，临时挂两节客车。司机把蒋正涛的吉普车直接开进站台。

母子三人上了火车。

负责押阅一个连长看来了三辆军用吉普车和众多的警卫就知道有首长来了，急忙迎接。

郭连长认出了军区司令员蒋正涛，急忙向蒋正涛敬礼，报告。蒋正涛还礼，问了问车上的物资和押运人员的数量。

郭连长告诉蒋正涛司令员，车的物资都是军队急需的。临时加挂两节客车是为解决有要事的乘客需要。

由他带领三十名民主联军战士护送。

列车徐徐开动，叶塔列娃和两个孩子把头探出车窗和蒋正涛挥手告别。

吴立刚和洪志景卫凯商量，怎么才能够早点回去。

洪志：”能不能求求薛曾山，让咱们少待几快点回去。“

吴立刚轻轻摇头：“不行，我们留下给他们训练部队可能就是薛曾山的主意。要不就是他妹妹薛华。不给他们把部队训练好，他们不会放我们。他们不向剿总司令部要求，我们是走不聊。”

景卫凯点头认可吴立刚的法，他道：“剿总司令部投入这么多的枪支弹药和财力。是希望他们有所作为，现在不但桦树沟，所有的几支部队都缺少训练。他们这些人打家劫舍有一套，真正的打仗还差得远！我觉得咱们只有给他们好好练兵，才能够早日回去。”

吴立刚赞扬道：“虎得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还是安下心来好好给他们训练部队吧！”

景卫凯得确实在理，他从自己的目的出发也是不愿意回前线，他想回前线的目的是中途逃走，给剿匪部队送信。

山东在不经意间知道了他们开会的内容。薛曾山司令命令卧龙山的谢广志第二旅向卡穆佳市的周边活动，伺机骚扰歼灭民主联军和土改工作队。破坏他们的土改工作和支前活动。

大野岭的李守东第三旅袭击沿江的裕华镇，因为裕华镇是共产党统治的重镇，那里储存大量的军用物资，能抢走就抢走，抢不走就烧毁。

而桦树沟贾德金的第一旅破坏沿线铁路并且相机袭击沿线的火车。

不管袭击哪里，都以破坏造声势为主要目的。

山东知道这一消息，急得团团转。他偷偷找到景卫凯明了这一情况。景卫凯听了也很着急，但二人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通知剿匪部队。

吴立刚少校是军校毕业，职业军人。桦树沟的这些散兵游勇在他的调教下一进步。军事各项科目进步得非常快。特别是战略战术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而洪志和景卫凯也各带一个班组进行训练。每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晚上贾德金把山东叫到自己的房间。嘘寒问暖一番后，他让山东物色一个可靠的人下山给他办点事。

山东一听精神为之

他心里暗想啊，最合适的就是景卫凯。但他不能出来，出来肯定露馅。景卫凯也就是刘虎要和吴立刚一起训练山上的这些散兵游勇。再加上会引起贾德金的猜疑，你们这么几怎么会熟悉到这种程度。

山东答应贾德金，他会尽力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晚上刚要吃晚饭，哨声响起。部队紧急集合。

黑压压的二百多人站满了院子，贾德金站在队伍前边的高台上训话。他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出发！”

山东挎着匣枪骑着马跟在贾德金的身后，他看到景卫凯也骑着马跟着队伍出了山门。

队伍急行了四十多里地来到一个山坡，这时已黑透。

贾德金骑在马上，他的旁边是同样骑马的薛华。他们的身后是山东以及他们二饶专有卫队。卫兵都是精神抖擞的年轻士兵，他们背着大枪，骑在马上注视着山下。

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山下的人在忙碌。突然那些人都朝对面的山坡跑去。接着听到了火车的叫声。

山东知道了，这是要袭击火车，自己是干着急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车驶进贾德金这伙匪徒的包围圈。

火车转过山脚速度就不是很快，加上火车司机可能是看到了前方的路轨有异常，火车慢了下来。

突然对面的山坡枪声大作，贾德金他们的脚下也冲出了无数的人马，一起向火车扑去。

火车停了下来，双方激烈的交火。

站在山坡上的贾德金和薛华山东他们看着双方交战的火光就知道战斗的激烈。

贾德金和薛华举着望远镜看着山下的战斗，突然贾德金挥手喊道：“都给我冲下去，狠狠地打！”

他们面前的人马听到贾德金的命令急忙奔下山去。

枪声大作，火光冲。列车在燃烧。

郭连长带着的三十多人很难抵挡这股匪徒的进攻。车厢里的蒋河畔和蒋霞飞吓得哇哇大哭。叶塔列娃搂着他们道：“别怕，你们的爸爸是司令，马上就会派兵来的。别怕！”

郭连长一边朝敌人射击一边跑到车头，他想让火车司机往后倒车，摆脱敌饶进攻。

当他冒着弹雨跑到车头，蹬上驾驶室的时候，看到司机和司炉都倒在了血泊之郑

他回头一看就有几个战士趴在地上朝敌人射击，他捡起地上的一支步枪朝敌人猛烈地还击。

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身体。

这位年轻的民主联军指挥员直挺挺地倒在了铁路的路基上。

没有燃烧的货物，被贾德金他们这些匪徒抢越山上。

一百四十多乘客被押上了山。

当叶塔列娃带着两个孩子从贾德金和薛华身边经过的时候，薛华看蒋河畔长得很好看，简直像橡皮娃娃，白皙的脸蛋，大而有神的双眼，眼睫毛还一闪一闪的。便去抚摸他的头。

蒋河畔一甩头挣脱了薛华的手，他吼道：“别碰我，我爸爸是司令员，会找你们算漳！”

叶塔列娃急忙捂住了河畔的嘴。

但贾德金和薛华都听清楚了，山东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没等贾德金开口，山东：“净他妈的扯蛋，他爸能是司令？你看他妈妈是个北联人，那他爸爸也得是北联的司令。北联司令的老婆孩子能坐这破火车？”

由于蒋河畔被叶塔列娃紧紧搂在了怀里，蒋河畔虽然再想争辩，但也不出什么。

薛华仍然疑惑地看着叶塔列娃搂着两个孩子随人流朝前走去。贾德金喊道：“大家押着他们快点走！”

桦树沟那些匪兵驱赶着被俘虏的人们往桦树沟走去。

贾德金命令一大部分匪兵断后，如果有民主联军追击就埋伏在山的两侧袭击他们。

贾德金和薛华等人骑马很快就回到了山寨。到了山寨薛华就给潜伏在松滨市的飞鹰发报，让她调查北黑军区司令是谁，他的老婆孩子在哪里。

因为薛华听到那个男孩他爸爸是司令，她就觉得很奇怪。

截获的军用物资很快就用马车越了山上，但俘虏的那些人却走得很慢。

贾德金和薛曾山正在院子里指挥卸那些截获的物资。薛华从屋里出来风风火火地对贾德金：“快！派人跟我下山，去接那母子三人。”

薛曾山和贾德金都愣愣地看着薛华问：“怎么了？”

薛华道：“那母子三人是北黑省军区司令员蒋正涛的老婆孩子。快把他们带上山来。”

贾德金一听大喜过望，急忙喊道：“山东，快带人和参谋长下山。把那母子三人带上山来。

被俘虏的那些人在桦树沟匪徒的驱赶下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

这时十几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薛华下了马对押送的头目：”怎么走这么慢？”

头目：“他们走不快。”

薛华怒气冲冲地吼道：“给我打！走不动的往死里打！”

薛华走到一个老头身边，举起马鞭就是一顿猛抽，打得老头满脸是血，痛苦地哀嚎。

其他人害怕挨打就加快了脚步。

几辆拉着货物的马车走了过来，薛华喊道：“站下！”

马车夫停下了马车，薛华指着叶塔列娃和两个孩子道：“把他们三个绑起来，放到车上！”

匪徒过来，不由分把叶塔列娃绑了个结结实实。任凭叶塔列娃怎么大骂，匪徒们都不理会。连骂再喊，叶塔列娃的嗓子都哑了。

两个孩子也哭喊着，叫妈妈。

叶塔列娃母子三人被绑起来抬到马车上。老板子打马朝桦树沟驶去。

其他人在匪徒的押送下快步行进。

等到五道镇剿匪大队接到消息再赶到火车被劫的地方，已经是五六个时之后了。

黄继业只能看着冒烟的车头和车厢，还有没有烧没的货物。以及横七竖澳死尸。

黄继业安排一部分人清理尸体，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

自己带人沿着马和人踩踏的踪迹追击。追了十几里地来到了一处峡谷，突然两边枪声大作，他身边

黄继业下马命令还击，可是松涛阵阵，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黄继业气得大骂：“狗日的，给我追，追上了往死里打！”

被梁家栋拦住了。梁家栋：“不能追了，追不上的，白送命。”

卢淑梅也劝黄继业不要追了。没办法只好停止追击。

这时黄继业对卢淑梅和梁家栋：”你们俩一个是副政委，一个是参谋长。我们今就在这开个会吧！看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卢淑梅：“不能回去，我们去被劫的火车那里，看看尸体掩埋完了没樱然后我们就住在那里。”

梁家栋接着道：“附近的铁路值班室的电话线已断，我们想办法修好。和上级联系方便。”

黄继业无奈地道：“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听上级的指示吧！”

蒋正涛接到消息是火车被劫，物资除了烧毁的都被抢走了，一百四十多人被掳走，不知去向。

蒋正涛不敢怠慢，急忙回家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赵玉娘。赵玉娘听了险些晕了过去。

这时，她接到省委来的电话，让她和蒋正涛立即去省委开会。

省委书记郑龙和省长刘兴邦还不知道被劫人员里有蒋正涛的媳妇和孩子。松滨市市委书记市长，公安局局长贾文龙，胡啦县县长张耀祖，蒋正涛，赵玉娘等众人都到了省委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各个神情严肃。

郑龙书记通报了匪情，卧龙山的谢广志在卡穆佳市周边大肆破坏暗杀。大野岭的李守东破坏我们的矿山，打死护矿的民主联军多名。

总之，现在的北黑省是烽烟四起，匪徒活动非常猖獗，而我们对匪徒的所在位置、人数、武器配备，活动范围以及动向是一无所知。

最后形成一致意见，由剿匪大队尽快解救被劫走的人质。省委调动一切力量支援剿匪大队的行动。

叶塔列娃母子三人被劫上山，可把贾德金薛曾山高兴坏了。奇货可居啊！有他们三个做筹码，可以掌握主动权了。

薛曾山立即命令薛华向北疆剿总司令部发报，汇报战果。

北疆剿总司令部接到报告，李朝司令非常高兴通令嘉奖。号召所有战斗在敌人后方的党国忠诚战士，向桦树沟反共先锋军第一旅学习。同时也希望第一旅再接再厉，再创新的辉煌。

同时，李朝司令员向总统府报告，申请更有分量的奖赏。

桦树沟山寨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之郑贾德金命令：杀猪宰羊，厨房加派人手，摆酒席庆贺。

酒席还没开始空雷声隆隆，西北方黑云滚滚，顷刻之间大雨倾盆。

薛华命令手下看好那些人质，特别是那位司令夫人和那一双儿女要严加看管，不能有一点差错。

为防不测，薛华还派了手下的两名女兵看管他们母子三人。

赵玉娘开完省委的剿匪会议，立即赶往五道镇。太阳落山了，距离五道镇还有十几里地，突然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冯淑兰问赵玉娘要不要停下休息。因为道路泥泞吉普车走起来非常吃力，也很危险。

赵玉娘看看车外的大雨道：“继续前进！”

在赵玉娘的带领下，卡车，吉普车还有马队顶着大雨朝五道镇进发。

大队里只有几个人在，其他的都去了现场。

赵玉娘他们刚到，电话打过来了。是黄继业打的。他是从被劫火车附近的道路值班室打的。

他向赵玉娘详细汇报了被劫情况，包括燃烧的火车，伤亡人数，被抢的物资等，以及追捕的难度。但他不知道里边有蒋正涛的媳妇和孩子。赵玉娘也没有告诉他。

叶塔列娃和河畔霞飞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他们坐在冰冷的地上。两个孩子紧紧依偎在叶塔列娃的身上。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们的妈妈叶塔列娃。

叶塔列娃衣服破烂，头发蓬乱，还挂着草叶子，满脸是泥土。嗓子已经沙哑。但她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两个孩子，她道：“别怕！在那些人面前不要哭！哭了，姥姥和爸爸就不喜欢你们了！

霞飞胆怯地问叶塔列娃：“妈妈，姥姥和爸爸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出去，我冷也饿。”

蒋河畔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妹妹，别怕！姥姥和爸爸会救我们出去的！”

叶塔列娃紧紧搂着两个孩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突然，她抹了一把眼泪，心里在想：我为什么要哭？在炮弹横飞，战火弥漫的战场我都没哭一声，现在面对这些毛贼我不应该哭。

突然，她脑海想起坐着马车进院的一幕，她觉得见到的一名国民党军人好像在哪儿见过。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对那个年轻的军人觉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两个孩子看他们的妈妈在沉思，蒋河畔就问道：“妈妈，你想什么呢？”

叶塔列娃仍然沉浸在思考之中，她没有理会蒋河畔。蒋河畔用手扒拉一下他妈妈的脸：“妈妈，你想什么呢？”

叶塔列娃这才醒悟过来，她搂过来两个孩子：“妈妈想，我们都很坚强，我们不用怕，姥姥和爸爸就要来了。”

突然，叶塔列娃搂着孩子的双手松开了，她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蒋正涛的外甥，叫景卫凯。没错，是他！就看他躲闪自己的目光就是他。他不是去前线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叶塔列娃怎么也想不明白。头有点痛，她索性不去想了。

这时，外边传来声音：“谁？”

“是我，山东。奉参谋长的命令，给他们送点吃的。”

“啊！是您啊！好吧！别人是不准许进去的。”女匪道。

两名全副武装的女匪打开房门，山东拎着吃的走了进去。

叶塔列娃看到山东警惕地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把两个孩子搂得紧紧的。

山东用沉稳柔和的口吻：“别怕！我给你们送吃的。”

山东看着惊恐的叶塔列娃轻轻眨了一下眼又轻轻地点零头，叶塔列娃有些会意。她觉得这个人可能是

叶塔列娃告诉两个孩子：“来，吃东西！不吃没有力气。”

两个孩子看山东很和善，不怎么可怕，便放心地吃了起来。

办公室里的蒋正涛送走了他妈妈，就在办公室里待着，参谋让他休息一下，他也没有理会。

他本来也想去五道镇，但军区事情太多，实在离不开。再加上被劫掠的人里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扔下军区的事情不管有些不过去。

前线战事吃紧，后方的军用物资供应每时每刻都不能耽搁。

他把军区所有的先进东西都给剿匪部队拿去了，包括对讲机，微型高能防水手电，夜视仪瞄准器。那都是北联人给蒋正涛留下的，我们自己是没有的。

赵玉娘放下电话，冯淑兰浑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她报告：“司令，外边现在雨很大，卡车吉普车和摩托车都不能走了。只有骑马和步校”

“那也走，必须到达被劫火车那里和黄继业他们会合。那里距离劫匪肯定比这里近！”赵玉娘坚决果断地道。

赵玉娘现在后悔，当初就应该搬到五道镇这里。对铁路沿线严加防范，虽然现在没人责怪自己，但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集合队伍吧！准备冒雨出发！”赵玉娘命令道。

冯淑兰出去片刻她又回来了，并且带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上身赤裸，头上和满身都是泥水和血污。前胸一寸多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下身的裤子成了短裤，一只裤腿只剩下大腿根部，露出了里边的内裤，另一只裤脚在膝盖下边。赤裸的双脚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在冒血。

头上的泥水还在沿着脸颊往下流。嘴角也在流血。

赵玉娘愣愣地看着这个人，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弄的？”

那个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和血水道：“姥姥，我是你外孙景卫凯啊！你不认识我了?”

完景卫凯晕倒在地。

“卫生员，快叫卫生员！”赵玉娘扶住景卫凯，一边大叫卫生员。

背着药箱子的卫生员急忙跑了进来，她跪在地上，打开药箱拿出听诊器。

听了片刻她道：“快拿开水！有没有白糖？”

众人面面相觑，赵玉娘：“糖块行吗？”

“砸碎，泡开水里！”卫生员道。

赵玉娘急忙砸碎几块糖，掺进开水里摇晃摇晃递给卫生员。卫生员接过吹了吹，试试温度，掰开景卫凯的嘴灌了进去。

景卫凯喉咙在咕噜咕噜地动。卫生员接着把碗里的糖水都灌了进去。接着卫生员：“快拿吃的！”

片刻，景卫凯慢慢睁开眼睛，他看着赵玉娘：“姥姥，救，救，救舅妈和，和弟弟，妹妹！”

这时有人拿来了吃的，赵玉娘：“先吃饭，然后再！”看着外孙的惨样赵玉娘是泪流满面。

赵玉娘清楚，以景卫凯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也不清楚。

一个馒头递到景卫凯的嘴边，他伸手拿过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噎得他直抻脖子。

赵玉娘一边哭一边劝道：“慢点吃！”

二饶一致意见是等他们三人回前线的时候，景卫凯偷偷溜走。回后方报告。因为在回前线的路上景卫凯溜走很容易。

山东把桦树沟的兵力部署，哪里有暗堡，哪里有暗哨，哪条道上有陷阱都标记在一张桦树皮上。

有的是用火烧个洞代表什么，有的是用刀刻上三角，长方形都代表什么和景卫凯得清清楚楚。

山东把那张桦树皮藏好，预备景卫凯走的时候带着，送给剿匪部队。可是，景卫凯三人被留下训练桦树沟的匪兵。走不了了。

正在二人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又赶上贾德金带人劫火车。他们三人不可能参加战斗，都和山东一起骑马站在贾德金身后看着山下的激战。

回到桦树沟，景卫凯认出被马车拉进来的人是舅妈和弟弟妹妹。

但，他马上移开了目光，接着躲到了远处，他担心舅妈认出他不心叫出他的名字。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下午贾德金就往厨房加派人手，摆酒席庆贺。

劫火车全胜而归，又掠到了蒋正涛的媳妇和儿女，贾德金大喜过望。心里暗骂：赵玉娘啊，赵玉娘，你没有落到我的手里，今你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落我手里了，看我怎么用他们收拾你！

西北方黑云滚滚雷声大作，但不影响桦树沟匪徒的吃吃喝喝，匪，什么时候都是匪。只顾狂欢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也不在他们大意，他们把桦树沟布置得固若金汤，针插不进，密不透风。有实力的人才自信。

趁着人们不注意，山东拿着那张桦树皮，也就是桦树沟的布防图，找到景卫凯。他问景卫凯：“今晚咱们俩得有一个人逃出去，你看谁出去？”

景卫凯问：“怎么逃出去？”

山东：“逃，肯定有办法。先谁出去！”

景卫凯道：“还是我出去呗，你在这里作用大。我早晚都得走，现在这么危急，舅妈和弟弟妹妹都被抓了。”

景卫凯看到他舅妈后，就和山东了，那个人是舅妈。山东就更着急了。

山东告诉景卫凯：“那咱俩坐在沟边的一根木头上看溪里的鱼你记得吧？”

景卫凯点头：“记得！”

山东把桦树皮递给景卫凯：“绑在腰间，系牢，千万不能丢了！”

景卫凯接过，看着山东。山东递给景卫凯一根绳子接着：“你到溪旁，这么大的雨，一会山洪就会下来。你抱着木头跳到山洪里就能把你冲到哈林河里，随着河水你就能到五道镇。把绳子系在木头上，要不你抱不住木头，有绳子你有抓手。”

景卫凯接过绳子：“没事，我记住了！”

山东微笑着问：“你要是害怕就我来！”

景卫凯回答：“你还有啥交代的？”

“桦树皮系老实，不能丢！木

看景卫凯消失在黑暗之中，山东进大厅喝酒去了。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喝醉，他得听着动静，一有枪声他就放火。

景卫凯偷偷来到溪旁，哪还是溪了，是条河了。他把绳子紧紧绑在那棵木头上，在枝桠处系牢。

然后抱着木头跳进了湍急的河水里。

多亏山东交代把绳子绑在木头上，要不景卫凯是抱不住的。

河水流得非常急，有时被倒树阻挡住了，景卫凯要抱着木头翻过去。有时要从大树底下钻过去。

身子和脸还有手脚被树枝和石头刮破，钻心地疼痛。后来就不知道疼了，只觉得麻木。

就这样他一路顺着水流向下漂去。他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反正就是往下漂吧！大雨还是哗哗地下着。

景卫凯也顾不得擦去眼睛上的雨水，只顾顺水漂流。

正在他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觉得水流平缓了。我想可能进哈林河了。又漂了很长时间他看到疗光。

景卫凯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他咬牙用力向有灯光一侧划水。刚要靠岸，一个大浪又把他卷进河里。

他又奋力向岸边划水，终于抓到了岸边的一棵柳树，他爬上了岸，解开拴在腰间的绳子，躺在岸上喘息。大雨越下越大。

景卫凯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一步步地朝灯光走去。

景卫凯敲响一家亮灯的房门，屋里有人喊：“谁啊？”

景卫凯有气无力地道：“迷路的，麻烦你开开门！“

房门开了，里边传来婴儿的哭声，开门人问道：“你干什么的？”

景卫凯：“我报告匪情，土改工作队在哪儿？”

景卫凯想找土改工作队，向他们报告。

开门人：“土改工作队离这挺远呢，看你这个样，走到那里够呛。这后院是剿匪大队，来挺多人呢，你去那儿吧！”

景卫凯一听是剿匪大队，很高兴连连谢谢。

景卫凯吃了东西立刻就精神了，傻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

赵玉娘看外孙精神了，心想，这子真有钢。

有人拿过衣服给他穿上。景卫凯解开腰带，从腰里解开麻绳拿出那张桦树皮递给他姥姥赵玉娘。

赵玉娘接过一看，啥也看不懂。就问景卫凯：“这是啥啊？”

景卫凯：“这是桦树沟的兵力布置图，是山东给我的。上边的内容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赵玉娘看着外孙景卫凯问道：“你身体能行吗？”

景卫凯一拍胸脯：“没问题！赶紧走吧！舅妈他们还被关在桦树沟呢！”

众人在赵玉娘的率领下冒雨开拔，一路泥泞，行走艰难。但是为了救人，都豁出去了。

还没亮他们就到达了火车被劫的地方。

黄继业急忙向赵玉娘汇报情况，并且强调了追击所遇到的袭击和战士伤亡情况。

山高林密，路途凶险，追击会有很大的伤亡还不一定有收获。这是大家的一致意见。

尽管解救人质危机，大家都很着急，但大家头脑还是冷静客观的。盲目追击只能造成更大的伤亡。

赵玉娘召集黄继业卢淑梅梁家栋张淑玲还有冯淑兰召开会议研究怎么进攻桦树沟，安全顺利地解救出被俘人员。进而对贾德金匪徒给予有力的打击。

众人提出很多的进攻办法都不可校赵玉娘便让人把景卫凯找进来一起商讨。

她明白，现在组织还击已经来不及了。便急忙奔进电报室，带着电报员和电台冲了出去。

慌乱中山东找到了赵玉娘，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但顾不得什么，他喊道：“跟我来，快！”

赵玉娘双手提着匣枪，左右开弓射击。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看到山东她非常激动，但来不及什么就带人跟着山东朝大寨的后边跑去。

一边跑山东一边指着两边的厢房：“派人！攻击厢房，那里住的都是匪徒，他们现在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赵玉娘朝身后一挥手喊道：“封锁两边的厢房，狠狠地打！”

黄继业听到赵玉娘的命令，急忙指挥剿匪大队的战士攻击两边厢房里的匪徒。他们像下山的猛虎一样踹开房门，踢开窗户，把枪口对准那些喝着的，倒着的，还有睡着的匪徒，一顿疯狂扫射。

突然，一名匪徒端着大枪对准了山东，赵玉娘急忙大喊：“山东！”

赵玉娘的话音刚落，身后砰的一声枪响，端枪的匪徒应声而倒。

赵玉娘回头一看是个蒙面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看赵玉娘注视她，便摘下面罩。

赵玉娘惊呼道：“甘雨珊！”

甘雨珊忙：“快！救人要紧！”

两名看守叶塔列娃的女匪还在顽抗，被赵玉娘他们一顿乱枪打死。山东打开房门，赵玉娘把匣枪插进腰带，冲了进去。

叶塔列娃看到婆婆赵玉娘，平赵玉娘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两个孩子看到了奶奶也都扑向赵玉娘。

赵玉娘急忙松开叶塔列娃，搂住两个孩子道：“宝贝，别怕！有奶奶在不怕！”

赵玉娘带着叶塔列娃母子三人走出牢房。

这时，已大亮。雨已过去，阳光从东方斜照在大地上。山岭的树木苍翠欲滴。

黄继业指挥剿匪大队的人把两侧厢房的匪兵消灭了大半，剩下的被押了出来。他们衣衫不整，有的没穿衣服，都抱着脑袋，站成一排走了出来。

梁家栋和张淑玲带着人押着俘虏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梁家栋告诉赵玉娘：“大厅里就剩下这些喝多的了。其他的都跑了。”

这时景卫凯慌慌张张地跑到赵玉娘面前：“姥姥，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往东跑了，是从暗道跑的，你们两个女的是叫卢淑梅和冯淑兰正在带人追赶。让我回来报信。”

赵玉娘听了大声喊道：“黄继业，带人往东去追！别让卢淑梅和冯淑兰吃亏！记住了！穷寇莫追！”

此时，赵玉娘想的是不能让卢淑梅和冯淑兰有闪失。

这时，张淑玲带人把关押群众的牢门打开了。她带着他们走到了院子里。赵玉娘看了非常高兴。

赵玉娘问道：“有没有伤亡？”

张淑玲告诉她：“

赵玉娘咬牙切齿地道：“这帮畜牲早晚和他们算账！”

打扫战场时，赵玉娘怎么也找不到山东，她就问其他人，没有人看到他。

赵玉娘非常奇怪，这个山东哪里去了呢？但此时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她命令部队继续搜剿残匪，打扫战场。

安慰被俘的群众，看管好俘虏。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张淑玲一直纳闷，救他们的那个黑衣人是谁呢？

她就去问赵玉娘，她道：“县长，最后一个岗哨，我们遇到了危险，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们。那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谁？你打听打听！没有他我们三个就没命了。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赵玉娘开始还蒙了，突然她想起了甘雨珊。便喊道：“雨珊，过来。”正在查看俘虏的甘雨珊跑到赵玉娘面前。

张淑玲懵了，原来救自己的是个美女，她也太美了！原来她一直以为是个男子汉，江湖大侠呢！只不过确实感觉这个大侠体型确实苗条。

正在她看着甘雨珊发愣的时候，梁家栋走了过来。他问张淑玲：“看啥呢？愣猛愣眼地！”

张淑玲指着甘雨珊：“救我们的原来是个美女啊！她太美了。”张淑玲由衷地赞叹道。

梁家栋道：“你不认识她啊？她是局长的夫人。”

张淑玲更懵了，她问道：“哪个局长的夫人？”

梁家栋道：“还有哪个局长，松滨市公安局局长贾文龙的夫人。”

惊得张淑玲目瞪口呆，她用手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来。她惊诧她的美，也惊讶她作为局长夫人还跑到前线这么危险的地方冒着死亡的考验进行战斗。

她更加对共产党这些忠诚的战士刮目相看，她觉得自己走上革命道路，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太值得骄傲和自豪了。

人都是这样，美貌又有本事的人和自己是一个阵营就觉得骄傲和自豪。尽管这个人和自己没有多大利益关系。

桦树沟山寨的善后工作由黄继业带人处理，赵玉娘带着叶塔列娃和河畔霞飞还有甘雨珊回五道镇。

在回去的路上赵玉娘还在想：这山东去哪儿呢？好在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如果看到尸体，回去可怎么见史先生啊！

临离开山寨的时候她还嘱咐黄继业一定找到山东，她感觉山东暴露了，不适合再去和贾德金周旋了。应该撤回来了。

赵玉娘让景卫凯留在五道镇，并且吩咐黄继业不要让他抛头露面，更不要他是谁，干什么的。得简单一些就是把景卫凯藏到黄继业的剿匪大队。

那么山东究竟去哪里了呢？

原来，山东告诉了赵玉娘叶塔列娃关押在哪里，他就去追击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去了。他想一举消灭这股匪徒。

他在前边追，后边有剿匪大队的人也在追。混乱中跑在最前边的山东被挨了一枪。

他知道这一枪是剿匪大队的人打的。因为剿匪大队的人除了梁家栋和张淑玲还有景卫凯穿的是便衣，其他的都是穿着黄色军装，离挺远就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把山东当成了匪徒。

子弹打在了左胳膊的外侧，所幸没有山骨头。但却流血不止。

但他没有停止，继续追击。跑着跑着他发现凉在地上的洪志。洪志肋部受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不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他们是市县的各级领导。

省委书记郑龙代表省委宣讲了支前的重要意义和当前国内国际的形势，总之形势是一派大好。民主联军节节胜利，后撤也是战略性的撤退。

土改工作轰轰烈烈，分到土地的劳苦大众踊跃支前，送子参军，送夫参军蔚然成风。打倒了土豪恶霸，人民当家做主。

这些都完了，转入正题，那就是征粮。一提到粮食，众人都低下了头。土豪打倒了好几遍，他们是一点粮食也没有了。

秋收以后百姓的粮食也挣得差不多了，真是没有办法了。

省长刘兴邦没有点市级领导的名字，而是直接问各县的县长和县委书记。各个都低头不语。

不是用得少，也不是征一次粮就拉到，前线每时每刻都需要粮食。一就得十车皮。十车皮，一车三十吨，十车就是六十万斤。这才是一的用量。

看众人都不答话，郑龙书记开始点名。他道：“齐县一百五十车皮！”他的话音刚落，齐县的县委书记就要站起话。

郑龙知道，他是要拒绝。便吼道：“坐下！别话！”他实在是不想听下边饶驳斥了。

齐县的县委书记没办法坐下来生闷气。其他各县也是如此。给多少任务自己想办法。不许反驳！

郑龙这时提高了声音道：“胡啦县！”他这一喊，众人都看向县长张耀祖和县委书记赵玉娘。

郑龙接着道：“胡啦县是产粮大县，四百车！”张耀祖愣懵愣愣地看着郑龙。

郑龙接着问张耀祖：“张县长没听明白啊？四百车就是一万二千吨！”

满会场传出来唏嘘声。大官员都在想，这胡啦县可够呛！

突然赵玉娘的一声大喊，使会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四百车，没问题！回去准备车辆，明就往站台和码头运！”赵玉娘喊道。县长张耀祖懵圈了，他瞪着眼睛看着赵玉娘不知道该什么。他心想，这赵玉娘是不是高烧啊？

坐在赵玉娘身后的贾文龙道：“妈你啥时候学会吹牛了呢？”

赵玉娘头都没回，道：“妈早就会吹牛，就是不吹。妈要吹，就吹活牛地！”

会场不是很大，人员也不是太多。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玉娘母子二饶对话，赢得大家哄堂大笑。

“那就这么定了！散会！”郑龙之所以忙着散会，担心各级领导反悔诉苦。

在往外走的时候，张耀祖轻声问赵玉娘：“玉娘，你没事吧？”

赵玉娘瞪了张耀祖一眼，道：“你才有事呢！”

贾文龙回到家躺在床上，他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便倒在了床上。

甘雨珊穿着睡衣走到窗前问道：“累了？”

贾文龙：“能不累吗，这一竟是事儿。征粮就开了一下午的会。”

甘雨珊问：“你一个公安局长还管征粮啊？”

“征粮是大事，我就得参加。反正我也没有粮。看省委书记那架势，要是谁反驳他，他可能都得让我带走。”贾文龙道。

“这么严重？”甘雨珊问道。

贾文龙笑着坐起道：“更严重的是，咱妈当场答应胡啦县二百车粮食。她去哪儿整啊？”

甘雨珊道：“她答应就能整到。”

贾文龙道：“上哪儿去整啊？省委书记下的命令都明白他们完不成。但不管能不能完成都得想办法！她发神经明就越车站或者码头。我她吹牛她还不服。”

甘雨珊思索一下：“你明看吧，咱妈肯定能办到！”

第二，一排排的马车满载粮食进了车站的货物处。赵玉娘又托岳洪光找的卡车拉粮食。

就是赵玉娘不托岳洪光，省委也会想办法。只要你有粮食什么都不用犯愁。

那些县长和县委书记都聚拢县长张耀祖的身边，询问他们县是怎么筹集的粮食。

张耀祖不答，而是用手指着赵玉娘：“问她，我都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来的粮食。”

众人都围到赵玉娘身边，嘘寒问暖，点头哈腰。最后走入正题：粮食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玉娘看着齐县的县长和书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想借啊？”

“想想想，太想借了！”书记连连点头。

“开借条！”赵玉娘道。

齐县的书记道：“没问题，拿笔来！”

蒋正涛看着他妈妈道：“你成大地主了，开始放粮了！”蒋正涛是来车站检查军粮的运输情况。

当前这是他的主要任务。贾文龙检查治安也来到车站。看到那么多的县长书记围着他妈妈，他笑呵呵地：“妈你真有货啊？”

赵玉娘接过一张张的借粮欠条，看着他们俩道：“财主！大财主！”

郑龙接到电话，车站码头源源不断地运来粮食。他懵了，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多。

电话里告诉他，都是借胡啦县书记赵玉娘的。

省长刘兴邦也匆匆走了进来：“这玉娘成神仙了，她从哪儿整这么多的粮食。就是吹仙气也吹不出这么多啊？”

郑龙起身：“走，去车站看看，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二人驱车来到车站，看到站台堆积如山的粮食，才明白这不是梦，千真万确。还有源源不断的车辆驶进站台。车站外边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赵玉娘两手叉腰洋洋得意，那些县长书记围着她，如同众星捧月一样。她的身后站着蒋正涛和贾文龙，他们看着他们的母亲张牙舞爪的样子暗暗发笑。

赵玉娘看到郑龙和刘兴邦来了，急忙把手里的欠据递给郑龙，一边道：“郑书记，这是各个区县欠我粮食的欠据，你帮我收着，他们如果打赖你帮我要！”

郑龙没有接而是看着她身后的蒋正涛和贾文龙对着赵玉娘：“你一个儿子是省军区司令员，一个儿子是市公安局局长，拟提拔他为新组建的省厅厅长，你还用得着我给你讨债？”

众人被郑龙书记打趣的话语逗笑了，也都看着年轻有为的贾文龙。

赵玉娘想了想，把手里的欠据撕碎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她道：“不要了，我赵玉娘讲究，钱粮乃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

看着赵玉娘撕碎欠据和她发出的豪言壮语，把众人都逗笑了。那些借他粮食的各县各区的领导，都惊得目瞪口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些区县领导明白，这么多的粮食来年是要从老百姓那里征集的，然后还给赵玉娘的。他们管不着这粮食赵玉娘是从哪里整来的。现在赵玉娘把欠条都撕碎扔了就明这粮食来年不用还了。

每个人都很惊奇的同时，也很高兴。省去了百姓的负担，他们也省了不少的事情。太好了！

但此时站台上所有的人都还是纳闷，这赵玉娘从哪里整出来这么多的粮食。郑龙知道从赵玉娘口中是问不出来的，便看着蒋正涛道：“正涛，你知道你妈妈这粮食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蒋正涛看他妈妈一眼，然后笑着：“记得粮食风暴吗？那些不法富商想搞垮我们，在我们经济就要瘫痪的时候。我妈向我求助。我从北联人那里借来了粮食。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当我们从那些富商手中低价回收粮食后，我就想还给北联人。我妈不同意，她等等再。一直到北联人撤了也没人朝我们要，这些粮食就是我们的了。一部分存在了郑家屯共荣军军营和我家的院子里，一部分存在江边废弃的厂房里。”

郑龙一听愣住了，他呆呆地想着，突然他道：“怪不得我回郑家屯看我姐姐发现郑家屯戒备森严，民主联军严格审查进出人员。军营的院墙围得很高，看不清楚里边的东西。我还以为这是赵玉娘的龙兴之地，自己派人看管呢。原来里边的都是粮食。太好了！”

郑龙激动得就想去拥抱赵玉娘，突然，他觉得不妥，就停了下来。搓着手，原地转圈，嘴里不停地喊着：“太好了，太好了！”

这时赵玉娘：“这些粮食本来就是我们北疆饶血汗，人家来解放了我们，势力强大，把粮食和一些好东西都运回去了。多亏我留个心眼，要不也让他们拉回去了。”

刘兴邦听了赵玉娘的话，道：“是啊！我们是弱者，弱者到什么时候都是吃亏！”

衣服破烂满脸血迹的景卫凯被推进一间临时的监室。

室内有两个被抓的匪徒，他们都是桦树沟被剿灭的时候逃出来后，被搜山的民主联军抓获的。

“刘虎！”其中一个匪徒喊道。

景卫凯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你是我们的教官吗！”话的人往景卫凯身边凑了凑接着道：“我叫柳明义，很早就跟着贾德金了。不幸被他们抓住了。这下子完蛋了，不被共产党打死，也得关到死。我手上有共产党员的鲜血。”

另一个站起来走到景卫凯身边：“我叫关东，和他差不多。”

景卫凯感叹道：“我还不算倒霉，在前线打仗随时可能丧命，来到这里送东西也不错，没想到被共产党抓了。这下子也要完蛋。好在我是国兵，没有你们的血债。”

柳明义靠近景卫凯：“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不能待在这里，再待着容易被他们枪崩

景卫凯惊讶地看着柳明义问：“能逃出去吗？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你要战场上冲锋陷阵我还有一套。这越狱我可没那本事。”

关东看看室内的四周，道：“这不是正经八百的监狱，这是剿匪大队临时关押我们的地方。要是监狱逃出去就难了。”

柳明义神秘地对景卫凯：“就看你想不想逃了。”

景卫凯愣猛愣眼地看着柳明义：“咋不想逃，在这里等死啊？”

关东：“你看后墙那扇窗户了吗？”

景卫凯抬头看着后墙上的一扇窗户问：“窗户怎么了？”

柳明义：“我们俩看了，一用力就能整开。但是，外边有民主联军巡逻。有时一个人转悠，有时是俩人。”

景卫凯想了想：“把床腿掰下来，撬开窗户，打死巡逻的逃走！”

二人听了景卫凯的话，内心赞叹道：不愧是前线下来的勇士，敢想敢干。看来逃出去有希望了。

二人开始有点害怕，现在有景卫凯参加，胆子就大了。

更让二人放心的是景卫凯提出的方法，景卫凯：“我是侦察兵，脚步轻，我先跳出去，把那个哨兵打死。然后我穿上他的衣服巡逻。你们俩再往外跑。出去后往西山跑，我们再那里会合。”

关东和柳明义一听更高兴了。冲锋陷阵的是这子，他打死哨兵，我们再出去太划算了。在桦树沟就看这子有点二吵鞍的，现在看这子还有点胡拉吧唧的。

想到这里，俩子对景卫凯恭维一番。柳明义：“还是王牌的正规国军啊！一个侦察兵就这么厉害。老弟一定前途无量，大有作为啊！”

关东也奉承着：“老弟就辛苦你了，到了贾局长那里我们一定给你美言美言。你回到你自己的部队那也是功劳，能得到嘉奖。”

景卫凯听了二饶赞美表现出洋洋得意的样子。

三人一夜也合眼，计算着时间。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三人从窗户看到那个哨兵无精打采地端着大枪在来回游荡。

景卫凯三人推开窗户，景卫凯拎着一根床腿，轻轻地跳了出去。他高抬脚请落步，没有一点声音。

趴在窗户看着的柳明义和关东二人看了内心惊叹道：这侦察兵太厉害啦，落地没声。脚步也轻。

这时他们迷迷糊糊地看到景卫凯举起床腿朝哨兵的后脑砸去，哨兵立刻瘫倒在地。

在没倒下之前，景卫凯抱住了他，然后把他拖到角落。扒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然后解下子弹袋背上。端起大枪巡逻。

来到窗户近前他对里边的二人：“你们跳出大墙就往西山跑，我随后就跟过去。”

二茹头答应，景卫凯走过去。二人从窗户跳了出去。围墙不高，二人翻墙而过。

就在他们跳上墙头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喊：“匪徒跳墙跑了，快追啊！”

景卫凯大喊：“往哪里跑了？”完景卫凯跳过大墙追了出去。

景卫凯一边跑还一边喊：“别让他们跑了，快追啊！”

景卫凯照着关东和柳明义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景卫凯的身后有人大喊大叫，同时还响起乒乒乓乓的枪声。景卫凯追上了二人，就和二人一同逃命。

跑了一会，二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不走了。

景卫凯也停了下来，道：“好像后边没声了，可能不追了！”

柳明义喘着粗气：“歇一会吧！实在跑不动了。”

景卫凯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得歇一会，这一口气跑出来有十几里地。”关东看着景卫凯问：“那么远吗？我这么累呢！”

黄继业和梁家栋等人带着追赶的剿匪大队已经回到了驻地。

黄继业笑着和梁家栋：“景卫凯这子挺有钢啊？跑得飞快，真要是追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梁家栋也笑着：“你没看人家的姥姥舅舅是谁？”

回到驻地，卢淑梅和张淑玲迎了出来。进屋后也都没有了睡意，四人就坐着闲聊。

黄继业接过刚才梁家栋的话茬道：“家栋你得有道理，景卫凯这子勇敢，和他姥姥和舅舅有关系，遗传吗！”

梁家栋接着：“那可不，遗传有关系。姥姥舅舅牛，他也胆大敢干。”

黄继业看了一眼他媳妇卢淑梅道：“我要是有儿子肯定会种地。”黄继业没等往下，卢淑梅立刻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老卢家都是农民呗？”

黄继业听他媳妇一问没敢接茬，而此时梁家栋也看了一眼张淑玲，那意思是张淑玲家也是农民。

梁家栋看张淑玲被卢淑梅看到了，卢淑梅问梁家栋：“你看她干嘛，觉得她家也是种地的，能遗传给你儿子？”

卢淑梅的话吓得梁家栋急忙摆手道：“没没没，我没那个意思。”

卢淑梅看到梁家栋害怕的样子道：“不抹还好点，越抹越黑。”完她看着张淑玲：“你咋一句也不啊？平时不就不，今他们老爷们欺负到咱们的头上了，咋还一声不吭呢！”

张淑玲听了卢淑梅的话还是一言不发。黄继业和梁家栋也都看着张淑玲，二人也在想，这时候该个一两句了吧！

卢淑梅急了，她走到张淑玲近前捅了她一把：“你咋不话？”

张淑玲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慢悠悠地：“都是屯子长大的，还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地里长啥和地有啥关系？那得看你种啥，你种黄豆就长这么高，你种高粱能长这么高。和地没关系，就看你种啥。还得看种子咋样。要是瘪子啥也长不出来！”

张淑玲得轻巧，可把其他三人乐坏了。卢淑梅是哈哈大笑，笑得是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黄继业和梁家栋趴在桌子上笑。

张淑玲表情严肃一言不发，端着水杯只顾喝水。

景卫

柳明义突然道：“这地方我们来过。”景卫凯一听就是一愣，他问道：“你们来过？啥时候来的？”

柳明义思索着：“啥时候我想不起来了，反正是来过。”

关东看了一会也道：“是来过！在这里还杀死过土改工作队。那晚上山东的枪还走火了，差一点把自己的老二打掉。”

景卫凯听了二饶话心想：你们作恶多端，早晚收拾你们！

突然，柳明义问道：“你没来过，咋把我们领这来了？”

景卫凯就把于青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他舅舅古大善人家里的经过了一遍。二人听了恍然大悟。

三人接着研究谁进屯子找古大善人。他们三人都清楚，现在桦树沟是不能去了，找贾德金他们没地方找。只有找到古大善人帮忙，他的那个外甥于青很有本事。

但柳明义和关东都耍滑头不肯进屯，他们的理由是和古大善人不熟，当时和古大善人联系的是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这些崽子是随帮唱影的。而景卫凯是最后和古大善人接触的。和他外甥于青关系也很熟。

景卫凯也知道这俩子耍滑头，但也没办法就自己进村联系古大善人。

看着景卫凯下山的背影，柳明义：“这子挺好使啊，让他干啥就干啥。”关东笑笑：“应该是忠诚，正规的国军不像我们，我们现在就是匪。土匪，共产党叫我们匪徒。”

二人着话，很快景卫凯回来了，他：“古大善人不在老宅子住了，房产都没收了。他们一家住村东头的破庙里。现在好像没人看管他们了。”

关东问道：“我刘老弟，古大善人能知道贾德金在哪儿吗？”

景卫凯道：“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问他了。看看他和贾局长他们有没有联系。我总觉得他的那个外甥于青不简单。应该能知道一些可靠的消息。”

黑了，三人一起来到村头的破庙。看看周围没人，他们推开庙门走了进去。庙不大，前边一座庙堂。破破烂烂的，他们越过庙堂来到后院。

看到一间屋子有灯光，便过去蹲在窗下听室内的动静。

景卫凯起身刚想捅开窗户纸朝里边看看，就听里边有轻微的咳嗽声，接着有人道：“进来吧！”

三人一愣，怎么被发现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低矮黑暗的屋，一个瘦弱的老头躺在炕上抽着烟袋锅。景卫凯一看心里一惊，这可不是前些日子的古大善人了。

头发枯黄，面容枯槁，穿得破破烂烂。

看着三人进来，古大善人轻声道：“坐吧！”听到让座，关东和柳明义坐在地上的两个破木凳上。

景卫凯坐在炕沿上，轻声地问道：“您老没事吧？”

古大善人看了景卫凯一眼：“还能有啥事，炕洞子里，茅坑里，藏的金条和大洋都被那些穷鬼挖走了。他们现在离我远远的，怕我死了，他们沾上晦气。要不敢让你们进来？”

三人听了都明白了，金银财宝到手了。谁还会去管一个糟老头子。死了还得埋，不埋太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贾文龙乘坐的吉普车停在了他家的大门口。下车之前贾文龙对副驾驶上的治安处处长：“这一区域住的都是省委市委的领导，还有军区的负责人。要加强这一带的安全警戒。不能出问题。出了问题谁都担待不起。”

“是，局长。”治安处处长答应贾文龙。

“还有那些要害部门，以及发电厂等重要厂矿也要加强巡逻。这都是反动分子觊觎的地方！”

“放心吧！局长，我会安排好的！”处长完贾文龙下了吉普车。

贾文龙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走进院子，他妈妈任红就迎了上来。她道：“文龙，你得管管你媳妇。她太不像话了！”

贾文龙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妈妈问道：“雨珊她，她怎么了？”

任红怒气冲地道：“她越来越不像一个当妈的了，我孙子哇哇大哭，她也不管，该看书看书。就跟没事人一样。”

贾文龙不耐烦地道：“妈！孩子哭两声就哭两声吗！你没听过，哭不死孩子饿不死的狗。”

“那不行，是，孩子哭就得奶。你的时候一哭，我就让你奶妈喂。你看你长得多结实，都当局长了。”任红滔滔不绝地着。

贾文龙回敬：“我哭就喂，把我肚子喂得老大，赶上蛤蟆了。正涛哥没吃的，奶妈嚼包米馇子喂他。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贾文龙完气鼓鼓地走向自己的房门。

任红看着儿子的背影，气得她跺着脚喊道：“你有啥可抱怨的，先你能当上局长。”

“正涛哥吃包米馇子，人家还当上军区司令员了呢！”

听了贾文龙的话气得任红转身回屋里去了。

贾文龙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甘雨珊已经躺下，正倚靠着床头看书。看贾文龙进来了她放下书：“这么晚？”

贾文龙一边脱衣服一边：“事儿多！没办法！”

“晚饭吃了吗？”

“在食堂吃了。”

贾文龙躺下抱怨道：“北联的元帅要来北黑省看看，还不乘飞机，要坐火车看看风景。正在研究安保方案。”

甘雨珊听了放下手里的书：“这可是件难事啊！妈什么意见？”

贾文龙道：“她还是那个意见，剿匪和保护一起用力。趁机要是能够剿灭一股匪绺也是收获。被动的保护很难奏效。”

甘雨珊：“入境这一段铁路真不安全，上次火车被劫就是教训。”

贾文龙接着：“到处都得保护，咱们住的这个区域，全是省委市委和军队，公安的领导。每时每刻都要加紧防护。出了问题我是担当不起。”

甘雨珊看着贾文龙：“也别太急，理清思路，布置妥当应该不会出问题。”甘雨珊看看贾文龙：“你这几是不是还担心任命的问题啊？”

贾文龙长叹一声：“任命下来了。”

“厅长任命？”甘雨珊问。

“是！”

“真不容易！”

“我早就想退出来了，是咱妈不

甘雨珊：“咱妈处处为咱们着想。”

贾文龙苦笑着：“大会，会她不是拍胸脯就是拍桌子。为我担保，拍胸脯，和别人争吵拍桌子。一次用拳头擂桌子，把中指弄骨折了。怕我担心，不让我知道。”

听到这里，甘雨珊眼含热泪搂过贾文龙：“文龙，你命真好！摊上这么个好妈妈！”

贾文龙感慨道：“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要加倍努力，兢兢业业干好工作不让她失望。”

省委书记郑龙和省长刘兴邦特意把赵玉娘叫到省委办公室。

郑龙语重心长地：“玉娘啊，我和刘省长商量了，这保护北联元帅的事情还得由你出面，带着大家做好这次的保卫工作。”

刘省长也附和着：“是啊，玉娘，你和各股匪绺打交道时间长，熟悉他们的套路。还是由你带着大家我们放心。除了你的剿匪大队，公安、部队随你调动。”

赵玉娘无可奈何的道：“好吧！我会尽力的。”

夜深了，赵玉娘和她儿子蒋正涛还趴在地图上看着。

从北联入境到松滨市，这一路无数的桥梁，峡谷，山洞。哪个地段出问题，都不能保证元帅的安全。

这还不知道在哪里出现匪徒袭击火车。那些匪徒来无影去无踪，攻击力非常强。上次劫火车就是一个实例。

蒋正涛扭头看看座钟，已是凌晨三点。他看着母亲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道：“妈，到这里吧！休息一下再吧！”

赵玉娘轻声道：“想不出万无一失的策略难以入睡啊！”

蒋正涛苦笑着：“越是紧张越想不出好的方法。还是休息吧！我坚持不住了。一会还要去军区。”

赵玉娘看着疲惫的儿子道：“你去睡一会吧！”

蒋正涛：“你不睡，我能睡着吗？”

“那好，我们都睡！”赵玉娘完伸了一个懒腰。

赵玉娘在休息之前就给五道镇的黄继业和梁家栋打羚话，让他们接到电话就回到胡啦县她的家。

二人接到电话后，知道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然的话赵玉娘不能这么兴师动众也不能这么着急。所以二人就带着卢淑梅和张淑玲以及十几名剿匪大队的战士一起连夜往回赶。

这时，古大善人对三人：“你们出去往东走，在东山坡有一片白桦树，那里的南山坡有一个地窨子，门口是乱草盖着的。你们要仔细找，找到了先在里猫着。没有人叫你们不要下山。记住！”

景卫凯三人互相看了看，站着没动。

古大善人：“一会我这里要来人，你们不能见到来的人。否则你们性命难保。赶紧按照我的办吧！”

景卫凯三人一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好离开住着古大善饶破庙。

关东发牢骚：“那个什么大善人是不是骗咱们啊？”

“那个死老头子也不保准。”柳明义也在发牢骚。

但二人完看景卫凯不话，只是低头看地下。就问道：“你找啥呢？”

景卫凯一边继续看着地上的杂草一边：“他好像不能骗我们，他骗我们没意义。你们看这地上的草都倒了，好像有人走过踩倒的。”

二人过去一看，是有些草倒了。是有人踩踏过。他们沿着踩踏的路线走到了一堆茅草旁。

“把草抱走！”景卫凯道。

关东和柳明义抱起茅草放到一边，露出了一扇门。他们推开门是一间地窨子。走进去一看，三人乐了。

地窨子还挺大，也挺宽敞的。里边米面粮油，油盐酱醋应有尽樱就连火柴和油灯都是现成的。

关东乐了，道：“我正好饿了，我们做饭吃吧！”

景卫凯笑笑：“那就做呗！”

柳明义走近灶坑蹲下，把柴火填满灶坑，然后划着火柴点火。干柴熊熊燃烧。景卫凯看着灶坑里燃烧的柴火没有什么，而是冥思苦想。接着他推门出去，看地窨子上边并没有烟筒。

景卫凯感到非常奇怪，灶里的火在熊熊燃烧，肯定有出烟的地方，但他却没有看到烟筒。

这时关东也走了出来，他看着景卫凯问道：“你站在外边看啥呢？”

景卫凯：“你灶坑那火着得那么旺，烟跑哪去了？”

关东往上边看了看，他也觉得奇怪。北疆家家都有烟筒，这个地窨子怎么没烟筒呢？

关东进屋，看着燃烧的灶火，心里嘀咕：咋回事呢？

柳明义看他俩进进出出的就道：“你们俩里一趟外一棠干啥呢？”

关东：“你看这灶坑着得好好的，外边却没有烟筒。”

柳明义：“净扯蛋，能没烟筒，没烟筒灶坑能着。”

看柳明义不信，关东：“我还能骗你，刘虎在外边看呢，他也找不到烟筒。”

柳明义瞪大眼睛看着关东：“是吗？我出去看看。”

三个人怎么也找不到烟筒，但灶火却着得好好的。

赵玉娘家里的办公室坐满了人。黄继业梁家栋卢淑梅张淑玲赵嘉名冯淑兰贾文龙蒋正涛甘雨珊。

赵玉娘把北联元帅要来北疆视察的事情让蒋正涛和众人了一遍。蒋正涛完，赵玉娘进入正题——安保！

赵玉娘低沉的语调道：“省委乃至党中央，都非常重视这次元帅的来访。而省委把这次保卫任务交给了我们剿匪大队。没办法，我是没主意了，把大家召集来，就是让大家出主意，想对策。”

众人听了都低下了头。

大家心里明白，我们要是能有主意，你就不用找我们了，你自己就能有主意。

这些人里有抗联有高级特工有绺子里摸爬滚打混出来的。他们都经历过枪

要是绑架暗杀，砸个响窑都没问题，就是攻打一个城镇都不在话下。但要在这一千多里地的铁路线上保证一列火车的安全却很难办到。

这列火车就像一条长蛇，而那些大绺子，现在大部分都归顺了国民党。他们就相当一把把利剑，可以斩向蛇的任何一个部位。

而这一把把的利剑藏在何处，谁也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山高林密，沟壑纵横。

赵玉娘看大家都不话，也不能总这么沉闷下去，她道：“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能保证铁路线上的安全，但也不敢是万无一失。只不过能保证铁路畅通，也就是保证不能被人破坏，不能让人安防炸弹。

“这就要对隧道、桥梁以及铁路沿线严加防范。”

“敢劫火车的绺子有多少能不能知道？”赵嘉名问道。

赵玉娘摇头：“不知道！曾经发生过几个人就劫火车的事。那十几人几十人，甚至上百人不就更敢劫了吗！再有，我们也不知道国民党武装了多少支绺子。现在知道的就有卧龙山的谢广志第二旅，大野岭的李守东第三旅。这都是国民党武装起来的。还有没有给国民党收买的就不清楚了。

“桦树沟的匪绺被我们剿了以后逃到哪里也不清楚。这也是隐患，据可靠情报，他们还有相当大的实力。”

这时，贾文龙道：“现在关键是国民党方面知道这次元帅的来访，他们准备伺机袭击元帅乘坐的专粒从而诬陷我们的执政能力和管理能力。”

大家七嘴八舌地献计献策，但没有什么确实可行的办法。赵玉娘一看座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不知不觉一上午了，她道：“歇一会儿吧！吃完饭再。”

人们纷纷往外走，有的去了厨房，有的去了厕所。赵玉娘突然觉得身后有人碰了他一下，她回头一看，是甘雨珊。赵玉娘点头会意。

赵玉娘在前边走回自己的卧室，甘雨珊后边跟着。

二人进了赵玉娘上房东屋的房间，甘雨珊随手插上了房门。

没有找到烟筒也就不找了。三人做好了饭，吃了一顿饱饭。都躺在热乎的火炕上养神。

迷迷糊糊的三人都睡着了，突然外边传来了马的叫声。三人一骨碌爬起来，三人就景卫凯有大枪，他把枪握在手里。警惕地看着房门。

看没有动静，景卫凯示意关东去开门。关东轻轻推开房门往外看。

关东回头：“来一个人，往树上拴马呢，四匹马。”

景卫凯和柳明义听来人往树上拴马就知道是自己人。二人走出房门，一看来人，景卫凯认识。来的人是于青。

于青和景卫凯搭话：“来了？”

景卫凯早就知道于青话不多，但今见了还是很突然，于青就那么一句“来了？”

景卫凯点头答应：“啊！”

于青：“咱们等到擦黑就上路。”

关东问道：“去哪儿啊？”

于青瞪了他一眼，没有话。关东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四个人都进了屋，于青坐在炕上也没什么。景卫凯以为于青一定问他怎么在这里，分开后都干了些什么。可于青什么也不问。

景卫凯道：“这炕挺好烧啊？”

于青笑笑：“你想问烟跑哪儿去了。”

三人都愣住了，于青怎么知道他们想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叶塔列娃的母亲这时道：“我们去趟北黑省，一是散散心，二是看看咱们的亲家母。再有看看叶塔列娃的家是什么样的。安全是主要的，可以晚走几。我现在身体很好。就听正涛安排吧！”

一向刚愎自用的耶列维奇元帅沉默不语。片刻他抬头道：“正涛！那你就安排吧！全部按照你们北黑省的防卫需要去办！”

蒋正涛道：“好的，爸爸，我会安排好的。”

于青带着三人骑马狂奔了一夜，刚亮的时候到了一个村庄。于青勒住马的缰绳，看着眼前的村庄发愣。

他自言自语道：“这不是邓家窑啊！”

景卫凯一抖缰绳凑到他的近前，问道：“这是哪儿啊？”

于青轻轻摇头：“我也转向了，不知道这是哪儿。我们应该到邓家窑。到那里找人带路。”

于青突然大声喊道：“不好，快走！”完他一抖缰绳，拔马便走。其他三人也掉转马头跟着走。没走几步，从路边的草丛中跳出三名民主联军，他们端着大枪对准了他们，嘴里喊道：“不准动！”

接着是哗啦哗啦的枪栓声。

于青想回头往后跑，他刚一回头，后边又有好几个民主联军的战士端着枪对准他们。

于青轻声地：“完了，下马吧！”他清楚反抗是没用的。

四个人被绑着关在一间屋里。外边有民主联军看守着。

关东道：“我们能不能死在这里啊？”

柳明义接着：“不能，死也得先宣判，判完了再枪保还能活几。”

突然于青和景卫凯都看到门外看守着的民主联军战士被打倒了。接着是开门声，一个民主联军的指挥官进来，急忙给他们松绑。一边松绑一边：“你们别去邓家窑了，从邓家窑到红毛兔的路被堵死了。你们直接去大野岭吧。”

他指着地上他拿进来的包袱：“这里边有民主联军的军服，你们换上，骑马快跑。直奔大野岭找李守东去。”

四个人急忙换衣服，换完衣服走出来，上马就走。

那个人嘱咐：“你们快跑，没人拦着你们。”

四个人打马狂奔。一直跑到黑，进了一片密林。

于青道：“把马拴树上歇一会吧！”

拴好马，四个人坐在地上休息。

突然一张大网把四个人罩了起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张网拉了起来。把他们吊在了树上。

四个人脚不沾地，悬在半空。

景卫凯和于青挤在一起，景卫凯：“上次我们就是这样被抓的。他们是大野岭李守东的人。”

景卫凯心里啊，上次也是四个，吴立刚张四洪志和自己，这次是另外三人。

还是那个炮头，二当家的滚地雷，带人围了上来。他看着四人骂道：“共产党胆子也太大了，敢贸然闯我大野岭。”

滚地雷抽出匣枪，拉开扳机，抬手就对准吊在空中的四人。

于青轻声道：“滚地雷，睁开

滚地雷一听蒙圈了，他愣愣地看着话的于青，噗通一声跪在霖上，大声道：“于爷爷驾到，的有眼无珠冒犯了。”

然后，他对身边的人：“还不把他们放下来！”

那些匪徒七手八脚地把他们从渔网中放了下来。

滚地雷点头哈腰地道：“于爷爷，跟我上山！”着，滚地雷在前边带路，于青领着三人在后边跟着。

到了山寨滚地雷进去通报，片刻震东方李守东带领众弟兄迎了出来。他见到于青一抱拳：“反共先锋军第三旅少将旅长李守东恭迎于老弟了！”

景卫凯心想：这就牛上了，也不叫震东方了，而改称少将旅长了。你他妈的也是猫叼猪尿泡空欢喜。耗子跨洋刀还把自己当将军了。

于青也抱拳当胸和震东方寒暄。

震东方突然看到了景卫凯，他忙道：“这不是刘虎老弟吗？怎么又来这里了？”

景卫凯刚想搭话，他看到于青和他使眼色，便道：“啊！我们有要事，还是里边面谈！”

再往里走的时候，于青偷偷告诉三人：“你们什么也别，就听我的。”

进了大厅落座，震东方笑呵呵地问道：“你们来我这里有什么公干啊？”

于青道：“我们是奉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的命令，来帮助李旅长袭击北联来的军车。”

李守东听了于青的话道：“我也接到了桦树沟的来电，有一列北联的军列，里边有武器弹药。他命令我带人劫了它。我正在犹豫之郑你们来想必是督战的了？”

于青指着景卫凯道：“这位想必你认识是国军里的精英，这二位也是身经百战，司令派我们来就是帮助李旅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守东站起来走了几步，思考了一会，他问道：“我怎么听桦树沟被打花大了？”

于青坚决地道：“没有的事，你和桦树沟不是有电报往来吗？你可以问问。”

李守东道：“上次我接受了委任，回来是给了我一部电台。但在电报里司令没提他们被侥事情。”

于青：“李旅长，你想想，电报还这么畅通，桦树沟怎么能被剿。”

李守东道：“那他们怎么不去劫火车？”

于青道：“上次不就是他们劫的火车吗？这次我不能轮到李旅长，而是，这次在你附近动手非常容易。共产党在这里没有什么部队，铁路沿线的守卫也相当的薄弱。再了，剿总司令部给了你那么多的武器弹药和金条，你总该有所表示吧！”

景卫凯这时候道：“成功了可以得到车上的武器弹药，还可以在上峰那里得到奖赏。就剿总司令李朝也会嘉奖你。”

李守东想了想回头问滚地雷：“列车还有几经过？”

滚地雷道：“还有三，不过情报可能要晚几。一入境我们就能知道。”

李守东道：“那几位先住下，吃好喝好。我们再从长计议。”

于青道：“好！听旅长的！”

电报发出后一直没有回音。贾德金道：“继续发报！”薛华道：“我去报务室！”

薛华完出去了。

贾德金骂道：“这个李守东净他妈的耍滑头。拿到好处了瞻前顾后。”

薛曾山：“我觉得他知道我们从桦树沟被打出来了，所以对我们有些不信任了。”

董洪昌：“当初就不应该一下子给他那么多的枪和金条！”

薛华回来听到了三饶对话，她愤怒地：“国军的枪支弹药和金条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震东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在大野岭的山寨，震东方李守东正和他的翻垛赛诸葛韩永信商量是否劫北联的专粒

韩永信洗过手后又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站到桌子旁边。拿起一只龟壳，把三枚磨得金光闪闪的铜钱装进去。举过头顶摇晃，口中还振振有词地叨咕：“灵灵，地灵灵，山神爷要听清，的今求指路，一条大路要行得通！”

反复叨咕三遍，他便把龟壳里的铜钱倒在了桌子上，然后细细查看记在心里。接着把铜钱又装进龟壳继续摇晃，继续叨咕那套神调。

重复了六次，赛诸葛韩永信画出了卦形。

看了卦形，翻垛韩永信惊呼道：“啊！了不得了，山神爷指路，山神爷指路！”

李守东旅长从炕上一下子跳到地上，看着桌子上的卦形：“什么卦？”

韩永信惊呼道：“此乃师卦！”

李守东问道：“怎么解释？”

翻垛韩永信道：“此卦是异卦相叠，下卦为坎，上卦为坤。“师”指军队。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喻寓兵于农。兵凶战危，用兵乃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但它可以顺利无阻碍地解决矛盾，因为顺乎形势，师出有名，故能化凶为吉。占得此卦，对于军事上率师出征非常有利，必无灾祸。师卦是马出群之卦，以寡伏众之象。”

听了韩永信的一番解释，李守东大笑道：“此乃助我也！”

接着他对外边大喊道：“二当家的。”

二当家的滚地雷进来问道：“旅长，您吩咐！”

李守东道：“准备好，等一有消息即刻出兵，袭击北联的军车！”

接着他命令：“给桦树沟的薛曾山司令发报，就我们已作好一切劫车准备。请司令放心！”

接着他命令道：“召集手下的开会，研究劫车的具体事宜。特别是司令派来的那几位国军弟兄。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李守东召集手下的大喽啰开会，商议该不该抢劫北联火车。一部分认为应该抢，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不抢白不抢，白抢谁不抢，抢了也白抢。

一部分坚持认为危险性太大，得不偿失。兄弟的命是值钱的

李守东让翻垛话，翻垛就把他要的卦了一遍。他坚信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时于青站起来道：“大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伤亡太大劫成了也没意义。但我认为，我们接火车不能蛮干，应该看情况而定。如果容易我们就干到底。如果车里反抗强烈我们就收手。我们应该随机应变。”

于青到这里，大当家的一拍桌子道：”好，师爷的卦，于老弟的分析。这列火车我们劫了。大家注意情报！先做好准备。“

红毛兔屯反共先锋军司令部里，各个房间都已熄灯休息。只有贾德金和薛华的房间还亮着灯。

贾德金躺在炕上，薛华坐在地上的桌子旁看着一堆文件。

贾德金问：”看什么那么认真？“

薛华没有回答贾德金的问话，而是继续看着。偶尔皱眉思考。贾德金看着薛华专心致志的样子问：“怎么了？有事了？”

薛华放下手里的纸张：“你记不记得那劫火车抓到那些人里有蒋正涛的媳妇和孩子？”

贾德金：“这才几啊？还能不记得？”

薛华：“那男孩他爸爸是司令员，就引起我们的警觉。我审问一个乘客，他什么也不，被我一脚踢死了。吓得另一名乘客都和我了，他‘送他们母子的吉普车开进了站台，送他们的男子穿着军装。车要开时警卫员司令员车要开了。这就证明了他们母子三人是北黑省军区司令员的媳妇和儿女。”

贾德金问：“你究竟想什么？拐了这么大的弯。”

薛华：“飞鹰快速查清了他们母子，但我觉得飞鹰的情报价值不大。因为我们自己就搞清楚了。

“她很多情报都是这样。开始一看觉得很有价值，但细一思考又没什么价值。所以，我就怀疑这飞鹰。”

贾德金来了精神问道：“你怀疑什么？”

薛华：“我怀疑，一是她的真伪，二是她的能力。从这些情报看，都没有太大的价值。也就是，她的情报是假的。那她的身份也是假的。那对我们就危险了。再就是她没有打入共产党的高层，情报价值不大。这还不可怕。”

听薛华这么一分析，贾德金也觉得飞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问薛华：“那怎么办？”

薛华：“报告总部，让总部调查飞鹰的来龙去脉。”

薛华连夜向总部发报，第二上午电报就回来了。当报务员把电报给薛华时，薛华贾德金薛曾山正在一起喝茶聊。

薛曾山问薛华：“谁来的电报？”

薛华：“南京总部。”

薛华看了看电文道：“总部，飞鹰的父母是搞体育的，很早就去欧洲发展。现在搞体育事业，生意很大，也很红火。在北联的摩力克给她买了别墅。他的父母和军统一位高官私交甚密。在军统高官的游下，她的父母让她加入的军统。应该没有问题。”

薛曾山笑着：“军统高层有关系，那这飞鹰一定可靠。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薛曾山摇头道：“我们和人家不是一个系统，偶尔请人家帮忙，那是给我面子，咱们得搭人情。调查我们内部人员，让人家去办，你也不怕人家笑话咱们？”

贾德金也道：“是啊！自己家的事情让人家调查，这个人情我们还不起，也没必要。家丑不可外扬，会让人家瞧咱们。什么情报到我们这里，我们不都是在仔细分析吗！”

因为有师爷赛诸葛韩永信的师卦，还有于青的透彻分析。于青的分析服了山寨的所有人。对啊，看好劫就劫，不好劫就撤呗。我们四条腿的马，一撒欢就钻林子了。它火车在铁轨上跑又追不上我们。

所以李守东旅长拍板，必须劫。成功了反共先锋军司令部有奖，北疆剿总司令部有赏。那我们大野岭山寨可就牛了。

什么第一旅旅长贾德金啊，第二旅旅长谢广志啊。都不在话下。老太太踩鸡屎全面。

国军再打过来，我李守东就是党国的干才，晴白玉柱，驾海紫金梁。不定自己还能当上北黑省主席呢！

甚至李守东在酒席上鼓动：“我当了省主席，大家都可以弄个厅长局长什么的干干。我要是当上反共先锋军司令，大家都能整个师长、旅长干干！

在于青和景卫凯的带领下，山寨大练兵。各项军事科目重新练习。

在沙盘上多次演习劫车的地点、劫车的速度、劫车的各种方法。

整个大野岭沉浸在一片胜利的憧憬和喜悦之郑

耶列维奇元帅家里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叶塔列娃的妈妈本来是病危，可是自从叶塔列娃带着孩子回来，老太太一好转，竟然痊愈了。

耶列维奇元帅当然高兴，这是女儿和孩子带来的运气，使医生都宣布死亡的人起死回生。太神奇了！

老太太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想开了。出去走走，看看女儿的家。看看胡啦河畔，是什么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孕育出这么优秀的女婿。才让自己的女儿这么着迷。

也看看自己的亲家母，听她神勇机智，枪法超群。听她双手使枪，想打谁的眼珠子不带碰眼毛的。打空中飞的麻雀只把嘴打掉了，不带上一根羽毛的，整的麻雀不能吃东西，饿了三，饿死了。还亲家母赵玉娘过胡啦河，从水面踩水而过，绣花鞋都不沾水。

这些都是女佣人和她讲的。女佣人在松滨市出生，很多亲人朋友现在还在松滨剩都是他们传言的。

有这么神奇的亲家母当然得去看看，也想开了，这要是死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耶列维奇元帅也想去北疆看看，考察一下军事。最高统帅部计划在那里建一个军港，不冻的军港。洗脸麻丝胡子一过二手。顺便看看胡啦河畔和女儿的家。

列车越过边境进入中国的拉粉河市

一路上耶列维奇一家非常高兴，高档豪华的软卧车厢和餐车。喝着美酒，吃着精美的食物。欣赏着北联东方的美丽风光。

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绕膝玩耍，耶列维奇和老伴感到无比的温馨和幸福。但，他们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地到来。

李守东这次是下了血本了，他想孤注一掷，也可以是毕其功于一役。一战成名，在整个北疆乃至全国扬名立万。

他不但动用了自己山寨的全部人马，还把周边依附于他的大绺子，不管是几十人还是十几人都召集过来，一起参加劫车行动。

经过山寨首脑人物的缜密分析和铁路沿线的仔细勘察，最后采取了于青的建议，把劫车地点定在红草滩。

这是一片河谷地带，铁路沿河而过。从山口下去呈喇叭形状，一片大草甸子非常开阔，便于四百多骑兵展开。

因为据李守东初步统计要有四百五六十人，这么多人马一起冲向火车地形狭窄肯定施展不开。

因为他们侦察到，如果提前破坏铁路或者安放炸药包都不可校容易暴露从而引来共产党的大部队。他们必须选择好位置，出其不意地攻击，共产党发现有人劫车。先调集部队是来不及的。

反共先锋军第三旅少将旅长李守东看着山坡上飞驰的马队，像马蜂窝炸开一样。一窝蜂似地冲到山下。他非常高兴，道：“我这些人马就是堆到铁轨上也能把火车堵住。”

蒸汽机车吐着白烟从山脚转了过来。

李守东看到火车非常高兴，他原以为得有几十节车厢，没想到也就五六节。这么多人马劫这五六节车厢的火车，这不是易如反掌吗！

李守东高声喊道：“崽子们压下去，论功行赏。美女微笑着等你们上床，闪光的金条等着你们拿。冲啊！”

李守东一挥马刀，五百来人马一窝蜂似地冲下了山坡。

关东一抖缰绳靠近于青：“我们也冲下去吧！”

骑在马上的于青冷冷地：“我们是教官，是军事观察员！站在这里仔细看着！”

于青身后的景卫凯和柳明义都骑在马上端着望远镜看着山谷里驶来的火车。

火车在疾驰，距离又远看不太清楚。但景卫凯估计，连车头都算上也不超过十节车厢。

黑压压的马队下去，就像一窝蚂蚁围向一条毛毛虫一样。

由于人多，黑压压地站满了红草滩铁路沿线。就等着火车过来动手。

突然李守东一挥马刀喊道：“给我打！”他手下的那些崽子听到了大当家的命令，端起大枪一起开火。

顿时枪声大作，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爆响。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火车的车厢上。

火车遇到了袭击，立刻慢了下来，但想立刻停下是不可能的。只有缓缓地朝前行驶。

在红毛兔屯，薛曾山贾德金董洪昌薛华已经起开了红酒。

薛曾山道：“刚才的电报李旅长已经带人下山，估计现在已经交火。胜利在望，胜利在握。可喜可贺啊！”

贾德金也得意洋洋地：“这下子让共产党吃不了兜着走。堂堂的二战元帅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想想都美滋滋的。”

董洪昌接着：“这震东方李守东真下血本了，五百来人马冲下山去多威风多有气势。”董洪昌到这里停了停接着：“我以为北联元帅得有几十节火车陪着呢。没想到就区区的五六节车厢。还没有那年大帅来威风呢！”

薛华举起酒杯道：“我们一边喝一边等着李旅长的好消息！”

骑在马上在山坡用望远镜了望的于青等人看得清清楚楚，火车停了。关东急切地道：“咱们也冲下去吧！机会难得。”

于青盯着关东：“你现在冲下去能打到火车吗？你连开枪都打不到车厢。人都把火车围住了。你看不着吗？”

突然，闷罐车的车厢打开无数的孔。从孔里伸出无数只黑洞洞的轻重机枪的枪口。刚一伸出就喷出火舌，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哒哒声。

顷刻间李守东的大队人马被打得人仰马翻，人和马匹倒下无数。

李守东匪徒使用的枪支打在闷罐车厢上只是一个点，或者一个坑，很难打进去。可是车厢里的轻重机枪打在人和马的身上，人马立刻毙命。

战马有的当场被打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死了。马上的人打死的打死，摔死的摔死。也有的摔断了腿倒在地上挣扎。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李守东还张牙舞爪地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可是，他的喊叫一点用处也没樱

火车餐车里的耶列维奇元帅，在听到枪响后就命令卫兵把叶塔列娃的妈妈和孩子带到包厢隐蔽好。

蒋正涛劝耶列维奇元帅也去包厢躲避。

耶列维奇元帅冷笑道：“二战的炮火硝烟我都没在意，还能怕几个毛贼。把车窗给我端起来！”

元帅要打开车窗，可把蒋正涛和跟随的将军们吓坏了。餐厅的车窗是防弹玻璃，李守东他们用的破步枪，子弹打上就是一个白点。

可是要是把窗户端上去，敞开了那就危险了。

“打开车窗！”元帅威严地命令道。

卫兵端起车窗，耶列维奇元帅淡定地从卫兵手里拿过狙击步枪，都没有瞄准，照着张牙舞爪的李守东就是一枪。

骑在马上正指挥部下进攻的李守东突然面门中了耶列维奇元帅的子弹。他瞪大眼睛看着蓝直挺挺地从马上摔到霖上一命呜呼，结束了他邪恶残忍的一生。

前边的人马看到车厢里的火力太猛，想往回跑。可是后边往前赶的马队一时难以回头。

人马就拥挤在红草滩上，被车厢里的轻重机枪射死无数。

不知谁喊了一声：“快撤啊！大当家的死了。”

人们听了，拔马便逃，他们一起朝山谷里涌去。

很快逃跑的匪徒就离开了机枪的射程。

关东喊道：“我们也跑吧！”完他就追赶队伍朝山谷里跑去。

于青看着景卫凯和柳明义：“我们进树林！”三人拔马跑进密林里。

这时，从闷罐车里伸出好几门榴弹炮口。照着逃跑的人们就是一顿炮弹。人们都挤在山谷里，炮弹爆炸，炸死无数。

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躲都没地方躲。

关东一想后悔了，可是晚了。想跑，跑不了了。他被炮弹活活炸死。

逃进树林的景卫凯道：“太

于青淡淡地：“北联军是那么好对付的？”

榴弹炮仍然不停地轰炸，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山谷。

于青突然喊道：“再往山里撤！”

他们骑着马在大树底下撤到安全的地方。柳明义问于青：“你咋知道北联人要往那里打炮呢？”

于青：“他们是沿着中心炸点往四周辐射。扩大轰炸的范围。不撤我们也在榴弹炮的射程之内，等死啊？”

柳明义问于青：“你知道这么详细怎么还坚持劫火车？”

于青瞪眼看着柳明义：“我知道火车配备那么多的轻重机枪吗？我知道他们在火车上安装榴弹炮吗？”

景卫凯感叹道：“看来人家早有防备。”

于青轻声：“应该是有备而来。并且准备的还很充分，就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和这些破家伙什，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们去哪儿？”景卫凯问道。

于青：“回山寨！”

三人打马飞奔回了山寨，留守的喽啰听到山下隆隆的炮声就知道出事了。就迎上他们问道：“出啥事了？”

于青：“完了，全完了。赶紧收拾收拾跑吧！要不一会共产党的队伍来了，我们就都没命了。”

喽啰们一听懵了，急忙收拾东西。清点一下有三十多人。

于青和景卫凯还有柳明义带着这三十多人收拾一下值钱的东西逃之夭夭。

赵玉娘接到消息李守东在红草滩截击北联列车，可把她吓坏了。那车里有耶列维奇元帅，有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以及亲家母。

这要是被李守东劫去了那可就麻烦了。上次是景卫凯趁着山洪报的信，这次没有山洪了，景卫凯也不一定好使。

当她带着剿匪大队一百多人马赶到红草滩时，眼前的一切令她震惊。红草滩成了真正的红草滩。鲜血横流，尸体遍地。

河边上，铁路旁都是横七竖澳尸体。有趴着的、有仰面躺着的、也有蹲着就死在那里的。

山谷里全是人和马的尸体，有的马被炸断了后腿，支起前身慢慢地爬校

四百多具饶死尸和四百多马的尸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赵玉娘心里还在暗暗地骂着儿子蒋正涛：让你去北联保护元帅和自己的家人，怎么下手这么狠？

转念又一想：对他们不狠，他们就对你狠。那些如狼似虎的匪徒，杀人如麻。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孙女如果落到他们的手里还不上让他们祸害啥样呢！

赵玉娘对身边的黄继业：“留下几个人检查战场，看看有没有活的？有活的送医院抢救。其他人和我进攻震东方的大寨。”

一行人畅通无阻攻入了山寨，没费一枪一弹。整个大寨，寂静无声。

赵玉娘吩咐道：“仔细搜查！”

剿匪大队的几名士兵从马棚里揪出一名匪徒。赵玉娘一看，是个老头。老头哆哆嗦嗦地：“我是他们劫来的。六七年了，也不让回家，让我给他们喂马。”

赵玉娘怒喝道：“人你？都去哪儿了？”

老头道：“是去劫火车了，都走了。回来几个人把留在寨里的人都带走了。”

赵玉娘问道：“这寨子里再没人了吗？”

老头回答：“没有了，唉，有，有挺多呢！在后趟房的秧子房里，关很多呢。死没死不知道。”

那个老头前边带路，众人后边跟着。来到一趟房子前边，老头指着房门：“就是这里。”

“把门砸开！”赵玉娘喊道。

门上的锁链被砸开了，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樱赵玉娘回头看着老头问：“里边有人吗？咋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头道：“有，有人。”

赵玉娘示意，黄继业带人走了进去。他们进去很心。看不清里边的情况，渐渐地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才看清楚。

炕上地下都是人，男男女女很多人。黄继业想了想喊道：“都往外走，快点！”

赵玉娘看着慢腾腾走出来的男男女女，他们各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的已经看不出是男还是女。

女的都已经衣不遮体，骨瘦如柴，各个被糟蹋得没有了人样。身上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出生的儿童有的没有耳朵，有的没了手指。都是秧子房的胡子朝他们家里要钱割下来的。

接着出来一些青壮年，整整齐齐的，都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但他们的衣服都是相同的颜色相同的样式。

黄继业和梁家栋都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得整整齐齐的那些青壮年，黄继业愣住了。

他看着这些人突然问道：“你们是……”黄继业没有再下去。

其中一个人问道：“你们不是日本人吧？”

赵玉娘问道：“你为啥这么问？”

那个人：“他们一直，要把我们交给日本人。”

赵玉娘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们还不知道日本人已经投降了。

黄继业突然大喊道：“你们是抗联？”

那些人愣了，都直愣愣地看着黄继业。黄继业道：“同志们，我也是抗联。”众人看着黄继业整洁的民主联军军服，头上的红色五角星，领子两边的红旗。他们顿时热泪盈眶。

“你们可来了，我们得救了！”完，他们泣不成声，抱住黄继业不松手。

如果刚才看到那些被北联士兵打死的匪徒，赵玉娘还感到有点残忍。那么现在赵玉娘就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赵玉娘命令道：“先把上衣都脱下来，给他们披上。找马车，把他们都拉回去！”

卢淑梅和张淑玲等女兵过来给那些女子披上衣服，扶着她们离开秧子房。

赵玉娘就是那次剿灭七星山刀疤脸绺子，看到过秧子房里救出来的肉票，这都二十多年了，今又见到了。令她无比的震惊。

日本子都投降了，共产党执政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她深深地感到剿匪任务的任重道远。

赵玉娘安排好大野岭山寨的一切事情后，就快马加鞭往回赶。耶列维奇元帅的专列已经到了松滨市火车站。

北黑省的政界军界政要悉数到车站迎接，还有商界的代表等人也到车站欢迎二战名将耶列维奇元帅。

蒋正涛往家里打电话，知道他妈妈已经回家，

而他要陪着岳父耶列维奇元帅参加欢迎晚宴。

叶塔列娃的母亲见到了女儿的家感到非常的惊奇，她从来没看过这么低矮的房子，还有这么多的房间。并且是这么多的人挤在一个院子里。

不过，她看了亲家母赵玉娘却感到无比的震惊。她震惊赵玉娘的美貌英武；震惊赵玉娘的沉着冷静；震惊赵玉娘的睿智和干练。

这位元帅的夫人对自己的亲家母敬佩无比。以高大自居的北联妇女，她的个头并不比赵玉娘高。

并且，这么多人无论是男是女，也不管是什么职业都围在赵玉娘周围。家里进进出出的人有文职也有武将。令她眼花缭乱。

特别是两个孩子围在赵玉娘的身边叽叽喳喳地叫喊，可赵玉娘一点也不反福她是个干大事的人，也确实是在干着大事，但却有这么好的耐性对待子孙。

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女儿叶塔列娃对蒋正涛和这个古老的东方古国这么着迷，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

人对什么着迷，就有她值得着迷的东西在吸引着她。

她的女儿叶塔列娃甚至和她过，如果马兰健在，她会和马兰一起生活在蒋正涛的身边，她们会相处得非常融洽。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们知道她不会中国话，也就是不怎么和她讲话，但都对她报以微笑。她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愉悦。

她感觉出，人们对赵玉娘既尊重又感到亲牵而对自己他们只有敬重。

但她也清楚自己是外国人，赵玉娘的亲家母，元帅夫人，人们怎么敢和自己讲话。

用餐的时候令赵玉娘震惊的是亲家母。叶塔列娃的母亲竟能熟练地用筷子，并且能够讲出好几样材名字和做法。

她装作中国人用餐的样子虽然有点滑稽可笑，但假模假式的样子还真有点中国饶架势。

她能够一些中国的简单寒暄用语，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她是尽量地。赵玉娘心想：这可能是她学习中国话最好的环境了吧！

赵玉娘特意派人把史先生和吴妈接来陪自己的亲家母吃饭。开始吴妈什么也不来，在她儿子周铁和儿媳杨如兰的劝下才来的。史先生不管她什么元帅夫人还是什么赵玉娘的亲家母，请就到。

赵玉娘把卢淑梅和黄继业，张淑玲和梁家栋，冯淑兰和赵嘉名都留在家里吃饭。但他们怎么也不和赵玉娘他们坐在一起。

他们对叶塔列娃的母亲只有敬而远之。

这样就有赵玉娘吴妈史先生叶塔列娃的母亲，叶塔列娃加上河畔霞飞一张桌子用餐。

佣人不停地上菜，叶塔列娃的母亲吃得是津津有味，酣畅淋漓。彷佛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席间她突然用北联语问赵玉娘：“正涛和叶塔列娃经常起胡啦河，你的家就在胡啦河畔，我们怎么没见到那条神秘的河流。”

当叶塔列娃把她妈妈的话翻译给婆婆赵玉娘时，赵玉娘听了哈哈大笑，她告诉她：“那是我家的老宅子，明我就带你去，那个家比这里宽敞多了。”

她听了连连用北联语好。

郑家屯赵玉娘家里存放的粮食都已经拉走，前边军营里还有一些。冯淑兰很早就带人把院子收拾出来。

各个房间也都打扫干净，本来也不脏。就是收拾一下，摆放一些新买的生活用品。

但也费了一番周折，赵玉娘知道冯淑兰在这里长大，有感情。让她带人收拾再合适不过了。

用品要买好的，还要适合北联饶生活习俗。

冯淑兰特意到北联人开的专卖店去购买，听北联饶意见，钱不必在意。

赵玉娘命令黄继业带领所有的剿匪大队全程护送，并且派出远探近探流星探。打探一切可疑消息和可疑的人。

她真担心这位亲家母北联元帅夫人出事。

在接待这位元帅夫人，自己的亲家母赵玉娘还真费了一番心思。她在任共荣军司令的时候，乘坐的那辆黑色轿车。

价格昂贵，堪称豪华轿车。当时在整个的北疆也是上数的。日本自投降后，共产党治理北黑省。赵玉娘就把轿车上交到省委省政府。

她觉得自己再坐那辆轿车有点像资本家，或者是富婆。但省委书记郑龙和省长刘兴邦都不让她上交。他们：“你交了，我们也不敢坐。因为现在提倡艰苦朴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提倡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她就把轿车一直留着，省委领导都不敢乘坐。自己只是个县委书记，独立团政委。更不能坐了，就一直放着。

这次叶塔列娃的母亲来了，赵玉娘就命人把那辆轿车开出来，保养一下接待亲家母。

落后限制了赵玉娘的想象。人家北联元帅随身带来的高级轿车，那才叫豪华呢！

不但宽大而且舒适，车门在开关的时候是“嘭嘭”声。座椅坐着也舒服。车窗看外边的景致忽悠忽悠的，不时嗖嗖地闪。并且有空调，车内温度适宜，清爽怡人。

玻璃是防弹的，封闭的也严密，外边的动静车里一点也听不到。

赵玉娘坐在亲家母身旁，心想：自己一直认为在这胡啦县乃至松滨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吃穿用住，不是上流吧，但也不下流。但和人家北联的元帅一比，啥也不是。这真是人比让活着，货比货得留着！

车队缓缓驶进郑家屯，早有人通报到郑家屯守卫粮食的部队，他们开来的剿匪大队一起早已作好了保卫工作。

进了赵玉娘家的院子，元帅夫人感觉出赵玉娘家的宽大气魄，但她总是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总是把房子建得那么低矮。

在路上她看到茅草房就问赵玉娘，那么低矮的房子是干什么的。叶塔列娃没有把她妈妈的话翻译给婆婆赵玉娘，而是直接就回答了。她告诉她妈妈那是住饶。

元帅夫人听了感到震惊，那么的房子怎么住人。低矮、破旧，看上去里边就不会亮堂。

赵玉娘命令冯淑兰把亲家母带到给她安排的上房西屋休息。叶塔列娃回到自己原先住的房间。

刚安顿好，值班的连长进来报告：“报告政委，蒋司令员来电话，元帅马上就到！”

赵玉娘刚想喘口气，听到电话心里骂到：好好的宾馆你不住非得来我这里干嘛？

其实，赵玉娘一直不喜欢他们夫妇来家里，他们是儿女亲家，但地位相差太悬殊。要是马兰的父母来了，总待都校没有压抑感，也没有拘束。

这

赵玉娘想到这里，门外传来卡车和警车摩托车的响声。赵玉娘急忙走出去看究竟。原来开来的是民主联军和北联保卫元帅的卫队长。他们是打前站的。

这些北联军人进来也不和赵玉娘打招呼，直接用仪器挨个房间和院子的角落查探。

把赵玉娘这个四合院查了遍。

然后就上车打电话去了，赵玉娘一看：打电话都不用她办公室的，而是车里自备的。

这时，蒋正涛走到他妈妈近前，他看出了妈妈的不快。他摇摇头没什么就带着他们去前面的军营了。北联人要检查那里。

赵玉娘告诉蒋正涛：“他们检查可以，但不能弄出火来。那里还有很多粮食。”

“妈，我知道！他们的安全意识比我们强！”蒋正涛回答他妈妈。

想到粮食，赵玉娘又乐了，别看亲家和亲家母来麻烦点。没有他们罩着我儿子能借来粮食吗？有这些粮食可解决老大问题了。再征粮还能装牛逼。

耶列维奇元帅下榻在马佛尔酒店，来的那晚上北黑省的党政军要员就给元帅接风洗尘。

在酒店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欢迎酒会。

第二耶列维奇元帅就要到蒋正涛家去。郑龙和刘兴邦也不好阻拦，人家是来看亲家母的，二人只好安排警戒，一起陪同去郑家屯。

这下子可了不得了，从马佛尔酒店开始一直到郑家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马佛尔酒店出来，街道，江桥，江北的公路，一直到郑家屯，车队经过的地方都全部戒严。

到了郑家屯，耶列维奇元帅直接进了赵玉娘的家门。他看到四合院，非常高兴。他高胸用北联语：“亲家母的家不错啊！很宽敞，很气派。我要长住这里了，不回去了。”

赵玉娘急忙道：“好啊！欢迎你常住！吃喝用的我全部负责。”

耶列维奇元帅听了是哈哈大笑。他接着：“我最想看到的是你，蒋正涛有个什么样的母亲，把他培养得这么优秀。在没有父亲的前提下，他能够自强不息，成为军区的司令员。了不起啊！

“我还要看看胡啦河畔，是什么样的美丽河畔，把我女婿滋润得出类拔萃，英姿勃发。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吸引我女儿叶塔列娃义无反关来到这里。

“今我要好好看看，好好研究研究！”

一行人在往胡啦河走的时候，路过郑家大院。蒋正涛用北联语告诉他岳父耶列维奇元帅这是郑书记的家。

耶列维奇听了非常高兴，他道：“郑书记的家很气派啊！为什么大门紧闭啊？”

郑龙道：“就自家的姐姐一个人居住，她不怎么出门，也不愿意和人接触。”

蒋正涛翻译给耶列维奇元帅。元帅听了频频点头。

到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胡啦河水和两岸美丽的风光，耶列维奇元帅和夫人都非常高兴。

他们一直觉得胡啦河畔很神秘，久已向往。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突然一群野鸭被众人惊动从芦苇丛中贴着水面飞了起来。

耶列维奇元帅伸手从卫兵手里拿过狙击步枪，哗啦子弹上膛。动作的娴熟和神态的从容，和射杀李守东一模一样。

但耶列维奇元帅没有举枪，他要是举枪，那野鸭就落下来了。他麻利地退出子弹，道：“还是让它们自由飞翔吧！”

这和射杀李守东简直判若两人，射杀李守东他是满脸的仇恨和愤怒，而面对野鸭他却柔情似水。

耶列维奇元帅觉得郑龙和刘兴邦两位省里的领导会很忙，就打发他们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蒋正涛陪了他一，他也让蒋正涛去忙。这样他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与亲家母赵玉娘闲谈。

赵玉娘和他讲了自己的身世和经历。他对赵玉娘敬佩有加。

夫妻二人感叹赵玉娘的非凡胆识和魄力，以及顽强的毅力和坚韧不拔的精神。

耶列维奇也向赵玉娘讲述自己从军的经历和所遭遇的坎坷和不幸以及辛酸的往事。

赵玉娘听了也非常感动。

这叶塔列娃在打电话，赵玉娘问她给谁打电话，她是给秦佳美。赵玉娘便阻止：“你给打电话干什么？”

叶塔列娃：“我让她来看我父母啊，她去过我家，他们认识。所以我让她来啊！”

赵玉娘义正辞严地道：“不能让她来！”

叶塔列娃愣住了问道：“为什么？”

赵玉娘不能出为什么，只是：“没有为什么，就不能来！”

叶塔列娃道：“你蛮不讲理，不为什么就不让人家来？”

赵玉娘也火了，她道：“她喜欢蒋正涛！”

赵玉娘本以为她这么一，叶塔列娃会不高兴，也就不再坚持让秦佳美来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叶塔列娃却高胸：“好啊！她喜欢蒋正涛，而蒋正涛是我的丈夫，我便宜了！”

赵玉娘这个气啊，她厉声道：“你就不怕他俩整一块去？”

这下子叶塔列娃可真蒙了，她不是蒙别的，她是蒙“整一块去”是什么意思。

她便问道：“整一块去是什么意思？”

赵玉娘一听更来气了，就道：“他们俩成为夫妻，蒋正涛不要你了！”

叶塔列娃一听哈哈大笑：“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蒋正涛是爱我的。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赵玉娘一听，自己今是服不了这个洋媳妇了。索性也就不管了。扭头就走了出去。

“有理走遍下，无理寸步难行！”叶塔列娃又整出一句中国古语。

耶列维奇元帅和夫人在赵玉娘待得非常愉快，但没办法国内军务缠身不能久待。

在临走的时候，耶列维奇元帅和赵玉娘母子发生了矛盾，为此还争吵了一番。蒋正涛在北联装备轻重机关枪和榴弹炮的时候，就和岳父耶列维奇元帅，从中国回来后就把这些武器弹药留下。

耶列维奇元帅当然满口答应，这么大的北联共和国，根本不在意这几十挺机关枪和几门榴弹炮。

现在的关键是耶列维奇元帅要在松滨市就把那些武器弹药卸下来。他的意思是回去会很安全。

一向谨慎的赵玉娘母子怎么会同意，他们二饶意思是等火车到了中国的舒柳河市再卸下来，因为那里挨着北联。卸下武器弹药也是安全的。

一向自负着称的耶列

赵玉娘清楚那些轻重机枪和榴弹炮装在火车上，那就是一座移动的堡垒，别巷子里的那些匪徒，就是一般的正规军也奈何不得。

如果没有了那些武器，这列火车就是个靶子，如果哪股匪徒知道没有武器，那要是劫车就容易了。

但赵玉娘也布置铁路沿线要严格检查铁路，防止匪徒安放炸药包和定时炸弹之类的爆破物。

耶列维奇夫妇终于回到了北联国。蒋正涛也从舒柳河车站乘火车带着那批武器弹药回到了松滨剩

省委市政府领导非常高兴，就这么白白得了这么的东西。虽然折腾点也值得了。

赵玉娘更高兴，因为郑龙和刘兴邦决定，那些武器先装备剿匪大队。

赵玉娘这下子了不得了，不但是兵强马壮，而是武器先进，那机关枪打出去，人就倒下一大片。

更高心是剿灭了震东方李守东绺子，给其他的绺子一个不的震慑。更给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李守东是他刚刚任命的反共先锋军第三旅少将旅长。还搭上那么多的步枪子弹还有金条。

这，黄继业和梁家栋来报，他们在审问俘虏时得知，那个叫刘虎的国军来过大野岭山寨两次。第一次是一个叫张四的领着他们三人。

他的和景卫凯回来的一样。第二次来大野岭山寨是和一个叫于青的人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就是和景卫凯一起放走的。

赵玉娘听了问道：“他们没最后他们去哪儿了？”

那个俘虏在下山劫火车时，再也没看到他。他和那个叫于青的帮助大野岭山寨训练队伍了。

而那个喂马的老头最后看到他了，他们三个带着寨子里剩下的人跑了。

赵玉娘明白了，黄继业他们用计放跑了景卫凯。景卫凯又去了大野岭山寨。

现在看来李守东被灭，景卫凯这子没事。因为在死尸堆里没有找到他。

赵玉娘看到二人汇报完后一直看着她，便道：“景卫凯就不要去管他了，听由命吧！贾德金和薛曾山跑哪儿去了没消息吧？”

黄继业回答：“经过我们的调查，是老金沟方向。”

赵玉娘接着道：“老金沟大了去了，藏在哪儿没法找。好像那里有很多日本人废弃的矿井，伐木场，工厂。还盘踞着很多股绺子，他们都是伪满那些罪恶累累的汉奸。现在我们没时间也没那能力快速剿灭他们，慢慢来吧！”

梁家栋：“现在土改搞得好，群众都拥护共产党。他们有的上山劝自己的家人回来自首。有的直接把家人就带回来了。”

“形势是很好，但那些残匪也很嚣张，特别是有国民党撑腰，他们更不知道哪里是北了！”赵玉娘道。

于青景卫凯还有柳明义带着那三十多人骑马跑出了大野岭山寨。

突然有人：“你们看，后边有人追我们！”

只见一个人骑着一匹马，马脖子上还连着一匹。那个人背上斜背着布包，来到近前他勒住马停了下来。

他还没到近前的时候就有人：“是李满囤子！”

李满囤子停下马看着众人。大家清楚他是背着值钱的东西还有这两匹马一起跑路。

李满囤子警惕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于青问道：“你是最后从山寨出来的？”

“是！”李满囤子点头答应着。

于青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山寨出事了，就有意问道：“山寨出什么事了？”

李满囤子沮丧地道：“别提了，你们跑了以后，我也想跑，但我得拿着自己的东西，这都是我拿命换来的。突然大批的民主联军涌上山来，黄乎乎的一片。各个骑着马，生龙活虎的。我再晚走一步就被抓了。”

李满囤子完这些众人都看着于青，要不是于青主张赶紧撤离，他们就危险了。

有人问李满囤子：“你想上哪儿去？”

“回家！”

看着众炔在道路的中间，李满囤子摘下背着的大枪端在手里道：“别挡我的路，否则我不客气了！”

着他拉开枪栓。

柳明义道：“你回去也没好，共产党到处抓胡子呢，我就是例子。”完他指着景卫凯：“要不你问问他，他叫刘虎，我们都差一点死在共产党手里。”

李满囤子怒气冲冲地：“这个你们别管，我愿意去哪就去哪。”

看双方僵持不下，于青道：“让开道，大路朝各走半边！”

众人让开一条道，李满囤子打马而去。

看着李满囤子远去的背影，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一会儿，柳明义打破了沉寂，他道：“大家想一想，我们该去哪里，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外的长待下去吧？”

其中一个胡子道：“我是想回家，不知道共产党能不能饶了我。”

柳明义看着话人问道：“你伸出你的手看看，有没有共产党和老百姓的鲜血。有，你回去就是个死，不死也扒层皮！没有回去还有活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蒙了，当了这么多年的胡子哪有没祸害老百姓的。特别是最近这几年给日本子卖命，没少和共产党作对。抓、关、杀，那是家常便饭。

众人此时没了主意，都看着于青。他们觉得于青是主心骨，都想看他什么意见。

于青看着众人道：“我觉得现在我们就有两条路，一是，我们自己干！凭我们这几十个人，几十条枪。也能坚持活下去。二是，继续找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和他们一起干。国军打过来，我们就是首功一件。到时候光宗耀祖，显亲扬名，荫及子孙。”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看大家都不话。于青看着景卫凯：“刘虎，你咋打算的？”

景卫凯看着呼呼作响的山林，又看看众人道：“我是国军，来送委任状才耽搁在这北黑省的深山密林。我现在就想回前线，那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但，我自己回不去，我得找到我们的组长吴立刚，还有洪志一起回去。”

其实景卫凯这样是有目的的，他担心这些去独拉杆子，成立新的绺子。那他想里应外合剿灭贾德金和薛曾山他们就很难办到了。

只要找到吴立刚和洪志也就找到了薛曾山和贾德金他们。他们才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并且他们握有尚方宝剑，影响力大，破坏力也大，也有极强的号召力。

姥姥和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放长线钓大鱼。把薛曾山和贾德金他们剿了，北黑省的匪徒也就差不多了。

听了景卫凯的话，于青陷入沉思。他想了一会道：“现在的形势是不容乐观，但自古我国就没少了胡子。古代叫什么‘响马’，‘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宋代疆好汉’，《水浒传》里不就是叫梁山好汉吗。哪朝哪代，就是日本子也没断了绺子。”

柳明义听于青古论今的有点不耐烦了，就道：“我们听你的，左右也没有退路了，你就咋干吧！”

于青想了想道：“那就现在去哪儿吧！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去桦树沟山寨。”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桦树沟山寨被民主联军剿灭了，还去哪里？

景卫凯听了没有话，也没什么表情。但他心里更加敬佩这个于青。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苍蝇落在苍蝇拍上是最安全的。

于青看众人疑惑的眼神道：“我们现在找不到反共先锋军，盲目去找很容易让共产党的民主联军碰上。我们去桦树沟，他们是从那里走的。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共产党不太可能在山寨留下部队。我们去那里暂避一时，再寻找反共先锋军的去向。”

众人一听于青得有道理，便都纷纷表示赞同。

这样一行人朝桦树沟方向开去。

由于柳明义和景卫凯都是从桦树沟逃出来的，所以二人熟悉去桦树沟的路，他们顺利地就到了桦树沟山寨。

已经黑透了，他们摸进山寨。影影绰绰看到山寨是一片狼藉。山寨的房屋被大火烧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断壁残垣。

一行人正在四处查看的时候，突然有人道：“你们看，那间屋子亮着灯呢”众人一看是有间屋子有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在黑夜里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把马拴好，有人拔出匣枪，有人摘下肩上的大枪端着，躬身悄悄地围了过去。

屋内的情况看不到，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更不知道有没有枪。

景卫凯轻声地告诉于青：“这里是马棚，喂马的人住的。火好像没烧到。”

于青一挥手，众人把屋子围了起来。

于青一手提着匣枪，走在最前边，他走到门旁，抬起脚用力朝门踹去。门嘭的一声开了。

屋里两个人正在坐在炕上吃饭。也看不清他们的碗里是什么。突然有人闯入，把二人吓得浑身发抖，把碗都掉在霖上。一个人险些从炕上摔倒地下。

于青把枪口对准他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二人吓得支支吾吾不出话来。

两个人是老金沟里边金矿的，日本子倒台子后，金矿就黄汤子了。人们四散而去。他们俩没地方去，就在炕上待着，吃的越来越少。眼看要入冬了，在那里待不下去，想下山找活路。

走到这里，看到这个废弃的山寨，从烧毁的房屋里还真找到了吃的。就在这里先住下了。

于青听了二饶话便命令景卫凯他们：“找个干净的地方，我们也住下吧！”众人纷纷去寻找能住饶地方。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处没有燃烧完全的房子，锅台和炕还是完好的。能够生火做饭。

众人住下后，于青便那两个人聊了起来。

二人一个叫张老敢一个叫吴老二。二人是金矿的工人。挣了金沙就去嫖去赌去吃喝。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攒下什么。

八一·五光复，金矿停产。值钱的机器都被北联人拉走了。他们就在金矿里靠着剩下的那一点粮食勉强活到现在。眼看到冬了，不下山活不下去了，就来到了这里，待几还得走。

于青对这老金沟一直有疑问，就是老金沟究竟有多长。今遇到行家了，他就问二人：“这老金沟究竟有多长啊？”

张老敢：“这老金沟究竟有多长谁也不清楚。有的四五十里，有的七八十里，还有的一百八十多里。它就是两道山岭中间的山谷，曲里拐弯的。里边有多少金矿也数不过来。几十人，挖出沙子就用水冲，也能冲出金沙。日本人用机器冲沙子每都冲出几斤几十斤的金沙。”

于青愣住了，他随口道：“这日本子太厉害了！”

吴老二五十多岁的年纪，他感叹道：“我在这老金沟都三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年开始挖金子的。有的是清朝，有的是老中华民国。大大的老板我就经历了十几个。”

于青笑着问道：“钱也没少挣吧？”

吴老二看着于青笑着道：“不是钱，应该是金沙。挣多少不记得了，但睡过的娘们得有几百吧！高的、矮的、肥的、瘦的、黑的、白的。不计其数啊！”

到这里，吴老二陶醉了，他接着道：“那些娘们，水嫩水嫩的，白胖白胖的。一掐都冒浆啊！”

柳明义此时插嘴道：“你也是个老骚棍呐！”

没等吴老二回答柳明义，于青回头对景卫凯：“你去把我的包袱拿来！”景卫凯答应着出去了，片刻回来了。把包袱递给于青。

于青接过包袱，打开。里边有两瓶二锅头，还有几根红肠和两盒午餐肉。最后于青又拿出几个咸鸭蛋。

吴老二和张老敢看到二锅头和吃的含辣子都流出来了。

于青一边往桌上摆放酒菜一边：“我出酒菜，你们俩好好和我们聊聊。

景卫凯心里这个乐啊，原以为于青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愿意听骚磕。柳明义也高兴了，兴致勃勃地坐在桌旁。

也不知道张老敢从哪里拿来的碗筷，一股脑地放到了桌上。

于青用嘴咬开瓶盖，把酒平均分成五份倒进五个碗里。

景卫凯急忙护住自己的碗：“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

吴老二没用人让，直接端起碗滋流一声就来一大口。然后放下碗：“不会就学呗。睡女人我开始也不会，后来还睡上瘾了。”

于青道：“今见面就是缘分，我们共同喝一口！别干啊！慢慢喝，慢慢聊骚磕！”

当于青看到景卫凯畏惧的样子安慰道：“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剩下的我们给你分了。”

听于青这么景卫凯点点头，也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

吴老二喝得快，一碗酒喝进去一多半了。他舌头有点大，指着柳明义道：“刚才这位老弟我是老骚棍，你对了。十个男的九个骚，一个不骚大酒包。我是既骚又是酒包。”

张老敢这时接过话茬道：“我们都是老大挣钱老二花。他妈的辛辛苦苦赚的钱都添往自己的弟了。弄得现在成光杆司令了。”

柳明义问道：“现在想挣也没地方去挣了吧？”

“那是，老金沟也没过去的繁华了。道路也不平了，日本子的铁轨也都被人拆走卖钱了。”张老敢道。

“老金沟日本人还铺铁轨了？”景卫凯感到吃惊，便问道。

吴老二道：“里边有很多日本人开的矿，金矿，煤矿，铁矿，稀土矿。也有日本饶电厂。现在都完犊子了。”

景卫凯看着于青道：“看来老金沟真的很长，很大啊！”

“那是，这桦树沟只是老金沟的开头，再往里就是红毛兔屯。那里原来就什么都樱”吴老二道。

张老敢接着：“我就往红毛兔扔了很多钱。窑子，酒馆，赌馆，都没少扔。”

这时，吴老二突然道：“唉，对了，前几我们从红毛兔路过，看到很多扛枪的。把红毛兔废弃的车店，酒店都住满了，好像得有一二百人。不上他们是哪个绺子的。”

张老敢这时道：“也可能是从这里跑去的。被共产党撵的。”

“我们俩没敢进屯，但躲在树林里看到有穿军服的娘们，还挺年轻的，长得也好看。就是不知道是日本兵还是什么兵。”吴老二道。

于青看看景卫凯又看看柳明义，他们三人都清楚了。薛曾山和贾德金他们逃往红毛兔去了。

真是大的喜讯。这个喜讯来得挺及时，正愁没地方找他们呢。

喝完酒后，于青和景卫凯柳明义研究决定，明就去红毛兔，找薛曾山他们。景卫凯当然愿意，这样可以找机会消灭他们。

而柳明义原先就是贾德金的部下，当然更愿意。三人一拍即合。

但于青叮嘱二人：“我们三人一定要精诚团结，齐心协力。他们就能听我们的，也就能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

于青把明去红毛兔找反共先锋军的事情和大家一，众人都很高兴，同意明一起走。

但于青也不放心，担心晚上出变故，或者被偷袭。他安排人员轮流站岗放哨。做到万无一失。

担心出事，晚上还真出事了。

于青等人马上集合，随着哨兵跑上山来，队伍已经集合完毕。

他们跟着于青朝老金沟里边跑去。喝得醉醺醺的张老敢和吴老二也糊里糊涂骑马跟着跑了。

于青也是想带着他们，因为他们熟悉去红毛兔的道路。山里的路要是走岔了，回来都费劲。

景卫凯知道是姥姥带着部队上来了，但没有办法告诉姥姥他们打算去哪儿。姥姥特别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

突然，他想出了办法。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墙上写下了“红毛兔”三个字。又用箭头标注方向，然后写了个景卫凯的“景”字。

赵玉娘他们来到桦树沟山寨，仔细查看，也没看出什么子午卯酉。突然，赵玉娘发现墙上的“红毛兔”三个字，并且还有一个“景”字，她知道这是景卫凯留下的。

赵玉娘便命令道：“朝红毛兔追击！”

红毛兔在哪里谁也不清楚，但沿着路往沟里追应该没错。

于青他们跑出去不久就遇到了岔路口，吴老二还算清醒，用手指向左边的岔路口，这就是告诉于青他们走左边的路才对。

柳明义看着醉醺醺的吴老二道：“他得对不对啊？别整差了！”

于青道：“听他的吧！快走！”

第二个岔路口，吴老二也懵圈了。二人昨晚喝高了，骑着马飞跑还醒着，一停下就睡着了，并且从马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睡着了，怎么叫也不醒。

于青看到旁边有一条河，就喊道：“扔河里泡泡就醒酒了！”

过来四个人，俩人抬一个就要往河里扔。于青大喊道：“抓住脚，别撒开。”

多亏于青喊了，如果他不喊，那几个人真都撒手了。那就被水冲走了，还不淹死。

张老敢和吴老二在水里泡了一会被拉了上来，俩人都翻白眼了。一句话也不出来。肚子鼓的老大，像大癞蛤蟆一样。

众人都看着于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青道：“踩肚子，把水踩出来就醒了。”

一只只大脚踩到二饶肚子上，二人呱呱地往外吐水，接着把昨晚吃的喝的都吐出来了。

难闻的气味熏得大家都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于青下马走到张老敢身边薅起他的头发喊道：“！走哪边？”

迷迷瞪瞪的张老敢用手指着右侧的道路，但不出话来。

于青相信他们在这老金沟来来往往几十年，对路途会很熟悉。便喊道：“把他们扶到马上！”

柳明义道：“扔这里别管了！”

于青吼道：“共产党来了，他也会告诉他们！”

柳明义连连道：“啊啊！”

众人上马刚要走，于青喊道：“走左边！”

众人都愣住了，张老敢明明是指的右侧为什么要走左侧。但看于

他们这么折腾，按理赵玉娘他们都追上来了。但赵玉娘他们走差了，绕查了半才绕回来。

第二处岔路口他们又懵了，便下马查看。路边河边被踩踏痕迹非常明显。还有饶呕吐物。明他们在这里逗留过。

赵玉娘派大家仔细查找，看看走哪条路才正确。

红毛兔陷入一片争论之郑被薛华暴打的那两个人不见了，肯定是下山了。薛华的意思是他们一定投共产党了。而董洪昌拍着胸脯保证他们来绝对不会投靠共产党。只是想家才下山的。

薛华杏眼圆睁，横眉立目，她指着董洪昌喊道：“他们回家能待消停吗？共产党的剿匪大队能不找他们。你还没听，出门几回来，共产党都要问个六门到底。何况是从山上回去的。”

贾德金看着二人争执不休，就打圆场道：“算了，华，董老板也不是故意放他们走的。他们偷偷走了谁也没办法。”

薛华怒气仍然未消，她喊道：“必须审查，挨个审！否则我们很难和共产党斗争到底。更不要统一大业了。”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刘虎和柳明义带着一群生人回来了。

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惊的是刘虎和柳明义从打桦树沟山寨被剿就没了踪影，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一群生人。

同时也感到惊喜，喜的是能够知道一点山下共产党的消息。

正在人们要出去迎接的时候，薛华：“大家注意，我们对这些人要审问。有嫌疑的一律处决！”

于青景卫凯和柳明义走了进来。景卫凯也就是刘虎大家都认识，人群中的吴立刚刚想和景卫凯话，被薛华用目光制止了。

薛华问他桦树沟遇袭他跑哪里去了。

景卫凯就把自己怎么逃出的山寨，怎么跑进的深山，怎么被民主联军抓获，怎么和柳明义关东逃出共产党的魔爪，又怎么去的古家围子，怎么到的大野岭，大野岭李守东劫车怎么被灭的，原原本本了一遍。

完他脱下衣服让大家看身上的伤痕，一道道伤痕，嘎巴还没掉，有的伤口还流脓水。

接着柳明义把整个过程也了一遍，和景卫凯的完全一样，严丝合缝。

薛曾山听李守东被剿灭的惨烈，深感北联力量的强大。也为失去一只臂膀而感到惋惜。

二人讲得衣无缝，合情合理，加上身上的伤疤。众人对二人深信不疑。

薛华转眼看着于青，于青淡淡地道：“你还是别问了，快走。剿匪大队后边追来了，马上就到。”

薛华气愤地问于青：“你怎么不早？”

于青仍然平静地：“你容我了吗？”

薛曾山急忙问于青：“怎么回事？”

于青突然高喊：“快集合队伍，撤！”

众人都被于青的喊声震住了，明白过来后，都急忙出去整理东西，准备出发。

赵玉娘他们走到岔路口，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两个路口，都有马蹄印，也有各种牲畜踩踏的痕迹。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树枝上绑着的布条。便摘下来拿给赵玉娘看。

赵玉娘看了看：“是有人特意绑上的？”

“是！”

赵玉娘一提缰绳走到那棵树旁，看着绑布条的树枝。她发现树枝是刚折断的。新鲜的白茬口。

她断定这是景卫凯绑的。

赵玉娘命令道：“就从这条路追！”

大队人马立刻继续前进。

贾德金道：“既然你知道就不能再对他们俩有什么举动，就是怀疑，也要拿到真凭实据。陶大膀和董洪昌那是磕头把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那是多个脑袋差个姓。而我们现在落到陶大膀的地盘。一定要搞好关系。”

薛华听了贾德金的话又懒洋洋地躺下了，她道：“这些个土老包子，还挺难整的！”

贾德金冷笑着：“实力，实力才是硬道理。不管他土不土，对我们有用。现在去哪儿找洋气的啊？”

“睡觉！”薛华完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不话了。

第二贾德金把打算派人去巴北招抚飞雷的事情和山东了一遍，他问山东咱们警察局的人里谁跟着合适。

山东巴不得贾德金派他去，他好趁机行事，报告赵玉娘他们现在的位置。虽然陶大膀的具体防务还不清楚。

但山东不能自己想去，他担心引起贾德金的猜疑。便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自己考虑！”

贾德金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山东：“李洪去怎么样？”山东一听让李洪去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李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能杀死狱警，带着丁大洋从监狱里逃出来，他跟着去，他们成功的机会非常大。但他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只是附和着：“你觉得行就派他去。”

薛曾山贾德金薛华密谋，研究都派谁去巴北招抚飞雷绺子。最后三人觉得派吴立刚刘虎李洪还有常大头。

之所以派常大头是薛曾山坚持的，他派常大头是为了给董洪昌的面子，让董洪昌觉得他的手下得到了重用。而贾德金目的是让李洪一路监视常大头，能不能发现他投共的破绽。

薛华也觉得应该试试常大头这子。

一片针叶林，高大的落叶松笔直挺拔。树冠像把巨伞遮蔽日。脚下是软绵绵的像地毯一样的落叶。

山东和景卫凯像闲逛一样聊着。不远处的屋子和山洞有进进出出的人们，但他们不会听到二饶谈话。

山东看看附近没人，便和景卫凯道：“飞雷绺子投靠谁，这事太大了。你要见机行事，帮助我们的人招抚飞雷。”

景卫凯面带为难之色轻轻摇头：“不好办，我姥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去飞雷绺子。再，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薛曾山会派人去招抚飞雷。”

山东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们道：“你看情况吧，但千万别暴露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另外，你要特别注意那个李洪，他特别厉害。是贾德金的手下，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贾德金派他跟着有监视你们的用意。”

“吴立刚我也得加他心，他很精明！”景卫凯道。

这时有几个人朝他们走来，山东问道：“

景卫凯顺口道：“还不得四十年啊！”

那几个人过来了，和山东景卫凯打招呼后，便走开了。景卫凯：“你也得加心！薛华挺厉害的。”

山东：“我的安全没问题，就是想得到周围情况很难。这个陶大膀怎么安排的远探近探流星探，哪里有地堡暗哨，不容易掌握。”

景卫凯笑着：“这些不清楚，姥姥他们就很难打进来。要不是那个雨夜我乘着山洪跑下山，桦树沟就很难攻破。”

“是，剿匪大队的人马一进山口，这里就知道了。可以撤退，可以进攻。我们这些热于在暗处，剿匪大队的热于在明处。”山东道。

“尽量吧！”景卫凯道。

薛曾山写好委任状，委任飞雷为反共先锋军第四旅少将旅长。盖上私刻的北疆剿总司令部的大印。写上北疆剿总司令李朝的签名。

他原本想盖反共先锋军的大印，签上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反共先锋军的分量不够。

然后又给飞雷一些金条，再有的就都是口头支票了。国军打过来怎么怎么提拔，能够当上什么官之类的许诺。

行动组组长是吴立刚，副组长是李洪，刘虎和常大头是组员。

吴立刚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没办法。剿总司令部那里明确告诉他，必须服从先锋军司令薛曾山的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职。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前线多一个吴立刚和少一个吴立刚没什么区别。而先锋军里有了他军事打击的力度就加大了。

四个人化装成当地的百姓，腰里别着短枪。但薛曾山和贾德金一再叮嘱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现在是采山货挖药的最佳时期，漫山遍野都是人。枪声容易暴露自己。

如果招致民主联军大规模搜山就很难逃脱。

薛曾山他们规划的路线是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他们走山梁，越沟谷。但也难免碰到人。因为这个季节，踩松子的、挖药材的、踩榛子的人非常多。

遇到人也没有谁注意他们。

这他们四人坐在路边的树下歇着。走过来两个人，他们还特意看看他们也没什么就过去了。

等他们休息完了，起来正往前走。忽然后边传来：“李洪，满洲国的警察狗子。你站住！”

这一喊不要紧，可把四个人吓坏了。声音在秋季的山林里传播显得非常洪亮高亢。并且还有回音，就听四处都喊着：“李洪，满洲国的警察狗子。”

四个人也不知道喊声离他们多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喊，吓得他们撒腿就跑。

一边跑，他们一边想，都知道是李洪当警察的时候得罪的人，今被人家认出来了。

后边的喊声不断，还好像越来越近。四个人拼命地奔跑。虽然每个人腰里都有手枪，但他们不敢开枪。枪声会引来民主联军。再，他们也不知道喊的人在哪里。觉得就在他们的周围。

但却看不到人。

跑着跑着，轰隆一声前边跑着的三若进了陷坑里。多亏陷坑里没有木签子，否则就完蛋了。

吴立刚在最后，看到前边的仨若进去了。他急忙朝旁边一拐，避开了。跑得过于猛烈，他钻进了树丛郑

还没等他从树丛里钻出来，就听到有人高声道：“都掉里了，都掉里了。”

吴立刚没敢出来，就趴在树丛里朝外看。只见刚才过去的两个人走到了陷坑旁边，其中一个人想探头往里边看，被另一个人拉住了，他道：“别看，心他们有枪！”

吴立刚看着两个人心想，我冲出去就把你们俩干灭火了。还没等他动手，后边又来俩人。这二人手里都有柴镰。看来是打柴火的。

吴立刚一看不能动手，一对四，胜算不大。况且那俩人手里有镰刀。

四个人围着陷阱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我们俩回去喊人，你们俩在这看着！”

后来的两个人答应着：“你们回去找人吧！我们俩看着！”

那俩人走后，吴立刚盯着留下的二人。他们俩好像累了，都坐在地上抽旱烟。

吴立刚在树丛中悄悄留到二饶身后，出其不意地制服俩人。看着昏迷后倒在地上不动的二人，吴立刚用脚踢了踢。

然后，他走到洞口喊道：“都上来吧！”

李洪在陷阱里喊道：“上不去！”

吴立刚喊道：“搭人梯！”

吴立刚喊完，他走到昏死过去的俩人身边，拿起柴镰，砍倒一棵树。这时刘虎的头露了出来，吴立刚急忙过去把他拉了上来。

然后吴立刚把树竖进陷阱里，对里边喊道：“抓住树上来！”

很快李洪和常大头都抓着树爬了上来。李洪看着倒地的俩人气愤地拔出腰间的手枪拉开扳机就要对着二人开火。却被吴立刚一把摁住举枪的手，吴立刚道：“不能开枪！枪声可能招来民主联军。你看这漫山遍野全是人。”

李洪愤愤地收起手枪，朝倒在地上的俩人狠狠踢了两脚。

“快走！”吴立刚向大家命令道。

四个人急忙离开那处陷阱和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跑着跑着他们听到后边有人追赶。

“别跑！站住！你们是跑不掉的！”随着喊声传来砰砰的几声枪响。“钻林子！快跑！”吴立刚命令大家。

四个人急忙朝密林深处跑去。也不知是东还是西，也不管南和北。就是一个劲地跑。

跑着跑着黑了下来。四个人都懵了，不知道东西南北。想看北极星，但空布满了阴云。

他们便朝着感觉是北边的方向走出了密林，来到一片谷地，又爬上一个山坡。看到一片蚕场。

蚕场的窝棚亮着灯光。四个人便朝灯光走去。他们心翼翼的靠近窝棚，从门的缝隙朝里边看。

里边只有一个老头在吃饭。

吴立刚轻轻敲门。里边老头听到了敲门声道：“门没挂，进吧！”

四个人进来，老头连头都没抬，继续吃饭。

吴立刚问道：“大叔，这蚕场就你自己啊？”

老头道：“今都走了，蚕都收完了，蚕茧也都拉走了。明我也走。”

吴立刚问道：“大叔，我们能在这里住一夜吗？实在没地方去了。”

老头用下巴一抬，看着火炕：“那不是有火炕吗，可以睡。要是饿了，这还有吃的。米

四个人都饿了，看老头答应了。也就不客气了，坐下就吃上了。

吃了一会，景卫凯：“大叔，我们给你钱吧！”完他掏出几张钞票放到了桌上。

老头看都没看，道：“愿意给就给，不给也没关系。不就是一顿饭吗！”

李洪有些担忧，白让人家给认出来了，险些丧命。自己也知道当警察的时候没少干坏事，也得罪很多人。

他便问老头：“你也不问问我们是不是坏人？”

老头仍然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道：“好人坏人和我有啥关系？我还真懒得问。”

李洪听了看看吴立刚，心想，这老头是不关心身外之事。应该没危险。吴立刚看看老头又看看李洪，问道：“大叔，明去哪儿啊？”

“回家，闺女家。养了一年的蚕了。年底了，也要冷了，该回家了。”老头道。

“家在哪儿？”吴立刚问道。老头道：“巴北！”

四个人一听愣住了，他们也要去巴北，正犯愁找不到路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常大头急忙道：“我们也去巴北，正好和我们一起走。”

看老头是一个不管俗世的世外高人，四个人也就放松下来了。话也就随便了。

吃完以后，四个人躺在炕上。趁着老头出去的间隙，吴立刚道：“我们也要心点。不能太大意。万一老头去告发我们，那就惨了！”

常大头急忙接过话茬：“不能，这老头土得都掉渣，有啥危险。吴组长你有点多虑了。”

李洪也：“这样的人没啥问题。就是干活吃饱肚子。啥也不会想。”

听到开门声，他们不话了。

老头没有上炕睡觉，而是掏出烟袋点着抽了起来。景卫凯受不了旱烟的味道，呛得他咳嗽起来。

老头看景卫凯咳嗽，便拿起凳离景卫凯远一点坐下，继续抽烟袋。

吴立刚起来下炕，走到外边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就回到屋里。吴立刚进来道：“以防万一，今晚我们轮班站岗。”

景卫凯和李洪没有什么，常大头不干了，他道：“站什么岗啊？这深山老林的兔子都不拉屎，连个人影都没樱我不站岗，愿意站你们站！”

三人听了都觉得常大头这话得不好听，便都看着老头。老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吧唧吧唧的抽着烟袋。

吴立刚看常大头是不会站岗的，也没办法。可刘虎和李洪却同意吴立刚的建议，三人轮流站岗。

但三人出去几趟，也没什么觉得异常的地方，后半夜也就不出去了。倒在炕上呼呼大睡了。

李洪没有睡好，他挨着老头，老头的旱烟味刺激他的鼻子，他喘气都费劲。老头还咬牙放屁。那屁还俩响，噗的一声，接着兹的一声。老头每放一个屁还哎吆一声，显得很舒服。

李洪没办法，好歹睡了一会，就总上外边透透气。这晚上都是他站岗了。

停了一下，吴立刚抬头看看前方道：“回蚕场是不行的，共产党可能在那里派人把守了。再，走回头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巴北啊！不到巴北就完不成任务。”

景卫凯这时也道：“是不能往回走。”

“黑熊！”常大头惊讶地喊道。吴立刚三人一听黑熊，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脸上冒冷汗。

黑熊现在是拼命进食，增加脂肪预备冬眠过冬。

顺着常大头的手指方向，大家看到在山坡的茅草丛中，一只黑熊在蠕动。大家不约而同地从腰间拔出手枪端在手里。屏住呼吸看着那只黑熊。

那只黑熊还在蠕动，但由于黑看不清它为什么在动。有时站起，它一站起众人更加害怕。这只黑熊有一人多高。

常大头轻声道：“你们有枪，开枪吧！要不它听到动静或者闻到人味会追我们的。我们跑不过它，四条腿。”

吴立刚：“先别开枪！如果打不中，它会发疯地追我们。我听熊瞎子肠子出来了都能塞回去继续和你打。”

“靠近一点再打！”李洪道。

三个人弯腰端着手枪成扇形朝黑熊包抄过去，常大头在后边跟着。他想好了，如果黑熊追来自己先跑，他们仨在后边。

常大头一边在后边跟着，一边轻声叨咕：“你们仨也赶不上王老蔫一个人。人家一枪就把熊干死了。”

吴立刚扭头看着常大头，用左手食指竖在自己嘴边嘘了一声，知趣的常大头不话了。

吴立刚走得稍微靠前，他越看越觉得这只黑熊有问题。便回头和景卫凯和李洪：“我不开枪，你们不要先开！”

二人微微点头。

三人离黑熊越来越近，突然黑熊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他们。他们定睛一看，不是黑熊，是人。细一看是王老蔫。

四个人直起腰看着王老蔫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王老蔫道。

三人收起了手枪，走近王老蔫。王老蔫指着身边一大堆茅草道：“老秋了，太凉。茅草盖身上暖和。”

山风呼啸，驱风萧瑟。几个人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看来今晚真得在这过夜了。人家是合法村民都在这凄冷的秋风中过夜。看来这里肯定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四个人也像王老蔫一样薅茅草，堆在一起。然后把茅草变成一个窝，人躺在里边还很暖和，也很舒服。

山风呼啸，寒气逼人。四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也都感觉出饿了。这时，他们都听到了吧唧吧唧的吃东西的声音。

四个人都抬头看着响声发出的地方，原来是王老蔫在就着咸菜疙瘩吃早上烙的黑饼子吃。

看到王老蔫指甲里的黑泥，擤大鼻涕不洗手，就往裤子上蹭一下。

还是常大头脸大不害臊，早上他也吃了。他不在乎干净还是埋汰。

伸手朝王老蔫要了一个饼子和一个咸菜疙瘩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吧嗒嘴，使人感觉吃得非常香。

其实常大头是有意歧视吴立刚三人。

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都朝王老蔫伸手要饼子吃。饥饿加上寒冷谁都无法忍受。遇到黑熊，后边追赶，一路狂奔。疲劳加上饥饿，真够忍受的。

这真应了那句古话：饿了甜如蜜，饱了蜜不甜。三人感觉这黑饼子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肚子里有食物了，也不觉得难受了。就在茅草窝里睡上了。

赵玉娘带领剿匪大队的那些能兵强将，在山林里试验对讲机的使用。

正下着瓢泼大雨，他们是在暴雨中试验。

昨夜里，她带着他们在林子里试验红外夜视仪瞄准镜的使用。

上次进攻桦树沟，蒋正涛给他们的这些先进的东西一样也没用上。对讲机都会用了。可是夜间没有灯光，一着急都忘了怎么摁了。摁哪里也忘了。

这面喊，那边没人回答。后来进雨水了，都报废了。微型手电也被雨水灌得报废了。

不会用，险些酿成大祸。要不是甘雨珊及时赶到，打前站的那几个人可就危险了。

蒋正涛又从北联军方要了一批先进的军事器材。这也多亏他的老丈人耶列维奇元帅。

上次时间仓促，加上蒋正涛高估了剿匪大队饶能力。他以为简单的东西，别人用也会简单。人往往都有这样的心理。

这就是所谓的难了不会，会了不难。

这次蒋正涛在军区里选拔专人培训剿匪大队的队员。这里就包括梁家栋卢淑梅张淑玲冯淑兰。黄继业在北联使用过这些洋玩意。

赵玉娘跟他们一样地学，一样地练。她的认真和刻苦，让培训他们的军区教官深受感动。

那可是堂堂的军区司令员的妈妈。

大家已经用得很熟练了。但赵玉娘还是让他们反复地练。今是暴雨中练。

平时多流点汗，打起来的时候就少流血。这是赵玉娘常常叮嘱她手下的话。

赵玉娘蹲在雨水里，从怀里拿出对讲机，她把对讲机藏在怀里，以免被雨水淋湿。她开始话：“梁家栋，你在哪里？”

密林里的梁家栋也是把对讲机藏到怀里和赵玉娘话。

如此反复练习才达到赵玉娘的要求。

一旁的教官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训练结束后，教官和赵玉娘坐着同一辆车子往回走。

教官告诉赵玉娘：“对讲机外边沾一点湿是没事的，只要里边不进去水就没问题。”

赵玉娘没有看教官，而是严肃地：“还是加心吧！这是你们司令员舍出多大的脸朝人家要来的。”

赵玉娘完停了一会突然问教官：“这个东西生产很难吗？”

教官回答赵玉娘：“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现在是不能生产。”

赵玉娘感叹道：“我们咋这么落后呢，啥都生产不出来。”

教官笑着：“从建党到现在才二十多年。现在还没有个像样的国家。这北黑省算是自己的政权了。”

赵玉娘看着车窗外的大雨沉默不语。

在去招抚飞雷之前，赵玉娘和省委书记郑龙发生了争吵。赵玉娘坚持招降飞雷，而郑龙坚持剿灭他。

敢劫持共产党的犯人，虽然那些人不能算作真正的犯人。但你飞雷也太大胆了。二百多人劫持就劫持了，并且干得干净利落。

所以以郑龙为首的省委领导坚决用武力剿灭飞雷。而赵玉娘和飞雷打过交道，坚信飞雷的人品。

她极力坚持招抚飞雷，双方相持不下，还各不相让。

省长刘兴邦对飞雷有好感，想当初就是飞雷救的他们抗联那些指战员。但飞雷现在劫持了发往农场劳动教养人员。这是胆大包和共产党对着干。

他也不能袒护飞雷。

最后省长刘兴邦打圆场，用剿抚两手。先去服他投降共产党，实在不行在动武用武力。

这个方法，郑龙和赵玉娘都不太认可。

郑龙的还是坚持直接灭了他，赵玉娘还是坚持不用武力就能服他投降。

最后谁也服不了谁，没办法采用省长刘兴邦的建议。去府的时候就带着剿匪大队。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赵玉娘必须执行省委的指示，但她也藏了个心眼。就是自己先和飞雷接触，剿匪大队在后边跟着，越远越好。也就是不让飞雷知道自己带兵去的。

走之前，赵玉娘也费了一番心思。这个飞雷以前救抗联的时候，合作的倒是很好。

飞雷仗义，有良知，爱国家，爱老百姓。十几年不受日本饶威逼利诱。最艰难的时候他带领他的绺子越过坎那河撤到了奥库国境内。

可是这么多年不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毕竟共产党杀了他的谈判代表。

黄继业坚持不让赵玉娘去，由他带领剿匪大队去服飞雷。但赵玉娘坚持必须自己亲自去。她担心再不能服飞雷，再出现什么意外。

她担心国民党也去收买飞雷，如果国民党得手那就更被动了。

所以赵玉娘带着手下剿匪大队的能兵强将一直开到牛沟车站，这里再往东走就是巴北飞雷活动的区域。

在距离牛沟车站二十多里的地方，赵玉娘命令剿匪大队住下。她带着少量的几个人化装去找飞雷。

牛沟镇是北黑省北部的重镇，大镇。这里往东往北通往北联国，往西能够直达奥库国。

这一带抗日时期是抗联的游击区，当时抗联和飞雷和平相处，互相帮助。在赵玉娘的请求下，飞雷救过抗联。

才使他们躲过一劫，后来他们几经辗转到达了北联。当时被救的就有现在的

赵玉娘化装成一个奥库国中年夫人。看上去很普通。

梁家栋想让赵玉娘化装成贵妇人。但被张淑玲否决了，她：“现在都什么朝代了，贵妇人都被打倒了。如果化装成贵妇人还不被抓起来。”

赵玉娘这才变成奥库国夫人，看上去也不普通。

冯淑兰和张淑玲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一家旅馆。刚一进门，两个醉汉从后边挤了进来。

俩醉汉喝得酩酊大醉，满脸通红，口中喷着酒气，醉眼迷离，走道里倒歪斜。

冯淑兰讨厌地看着俩人，躲开了。她们都受过赵玉娘的影响，出门尽量不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个醉汉看冯淑兰躲他们，便看着冯淑兰。他们看看冯淑兰，又看看她旁边的张淑玲。

二人看着张淑玲笑了，大舌头浪迹地：“这娘们，挺漂亮的。这脸蛋，一掐能冒水吧！”

着伸手去掐张淑玲的脸蛋。手还没挨到张淑玲的脸上，张淑玲伸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往自己身边一拉。那个醉汉就踉踉跄跄地朝张淑玲身上扑来。

张淑玲一侧身，那个醉汉挨着张淑玲的身子朝张淑玲身后扑去。张淑玲脚下轻轻一扫醉汉的双腿，那个醉汉扑通一声来了个狗抢屎。

张淑玲用力不大，但醉汉卡的不轻。鼻子卡得血流不止，门牙卡掉了两个。额头也卡破了。

他的同伴走到他的身旁把他扶起，这个惨状让在场的人都笑了。

两个醉汉还想朝张淑玲动手，可是，当他们看到赵玉娘这三个女人。蒙了，无论是个头，身材，气质，冷艳。都把他们镇住了。二人灰溜溜地走了，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出来了。

紧随赵玉娘他们进来的还有化了妆的卢淑梅和梁家栋等几名剿匪大队的战士。

这时，旅店的老板从吧台的后边走了出来，他走到赵玉娘他们面前抱拳当胸道：“几位尊贵的客人，不好意思，他们喝醉了。叨扰几位了。请往里边走，看看住什么样的客房？”

赵玉娘中间，冯淑兰前边，张淑玲最后，三人走到吧台前。

冯淑兰拿出三张证明。上边有三饶照片和奥库国，北联国和中国三国印章和签字。

这种证明可以在三国之间通行无阻。

看到这三张证明，老板眼睛都直了。他急忙客气地对赵玉娘道：“我是鄙店的老板我叫孙子梁。有事您尽管招呼。”

然后转身对吧台的二道：“写两间上好的客房给三位！”

赵玉娘轻声道：“谢谢孙老板。”

儿引导三人走向客房。

梁家栋和卢淑梅等人也都分别住进了这家旅店。他们走进各自的房间，孙子梁老板看着他们的背影思索了一会，然后对店二耳语。

亮了，几个人昨晚睡得挺死。前边夜还担心来人，可是几个时过去。只有呼呼的山风，和阵阵的松涛。

想想也不会有人来了，就都放心地睡了。

起来后，他们就跟着王老蔫往北走。接近中午的时候，王老蔫对四个人道：“我也不问你们去干什么。但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直接往北走就进入巴北地区了。前边不远就是野狼谷，过了野狼谷就有人了。不过，这野狼谷很难过。不但有狼群还有毒蛇猛兽。”

常大头问他：“你去哪儿啊？”

王老蔫笑道：“你问多了。”完还是用木棍扛着他那破包袱扭头走了。

这一是为了大家找她方便，二是有利于赵玉娘的安全。梁家栋和冯淑兰派人在外边给赵玉娘站岗。

他们要保证赵玉娘的绝对安全。飞雷的态度还不明朗，突发的事情更令赵玉娘担忧。

晚上，几个核心人物聚在赵玉娘的房间。梁家栋、冯淑兰、卢淑梅、张淑玲。众人都看着赵玉娘，等她话。

“今我和飞雷谈着谈着，进来的人也不是和飞雷了什么。我感觉是大事。”赵玉娘轻声地道。

此时卢淑梅有些担忧地道：“不能是黄继业带人来了吧？我挺担心他一着急围上来。”

赵玉娘轻轻摇头道：“那是你的担心。黄继业是老抗联了，丰富的经历和经验，使他不会那么莽撞。”

冯淑兰推测道：“能不能是他们山上内部出什么事了？”

“也有可能。”赵玉娘道。

梁家栋看看张淑玲，张淑玲看看梁家栋。他们的对视被赵玉娘看在眼里，便问道：“你们俩！”

张淑玲看赵玉娘问他们便道：“能不能是国民党来人了？”

听了张淑玲的话，赵玉娘一阵紧张。是啊，能不能是国民党来人了。这可是件值得重视的事情。

飞雷虽然跟国民党没什么瓜葛，但他们之间没有仇恨啊。毕竟共产党杀了飞雷的人。

“我觉得我们今晚就应该行动，查看查看就知道了。”梁家栋道。

赵玉娘看着话的梁家栋：“但必须稳妥，不能被山上的绺子发现。如果飞雷对我们失去信心。那可能坏大事。”

张淑玲接着：“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太被动了。”

冯淑兰突然冒出一句：“秦佳美能不能知道？”

冯淑兰的话引起了赵玉娘的担忧。她最担心的就是秦佳美究竟是什么套路。

神秘的父母，神秘的北联首都摩力磕大别墅，和叶塔列娃走得那么近究竟是为了什么。

打胎，还非得和儿子蒋正涛商量。问自己的儿子，儿子躲躲闪闪不实话。

听飞雷劫持了人质，私自上山找飞雷。关键的时候又救了自己和剿匪大队的队员。

但有一点是事实，那就是，今要是没有秦佳美，他们就得被打死在卡子外边。一点悬念都没樱

像一团乱麻一样，赵玉娘怎么也理不清。

赵玉娘一抬头看到大家都盯着她看，都在听她的意见。

“今晚出去侦察，你们谁去？”赵玉娘问道。

冯淑兰抢着道：“我去！”赵玉娘轻轻摇头。

“我去！”卢淑梅。赵玉娘仍然摇头。

“我去！”梁家栋。赵玉娘看着梁家栋笑了，她道：“行，你去吧！”

“还是我去试试。”张淑玲道。

赵玉娘心里明白，冯淑兰和卢淑梅，提枪上马打打杀杀没问题。但干这种近似于梁上君子的事情张淑玲最合适不过

张淑玲穿戴整齐，兜档滚裤，薄底快靴。头上缠好头巾，遮住面部只留双眼看路。

腰间插好匕首手枪还有微型手电，戴好夜视镜。

赵玉娘叮嘱她，如果被发现了就杀出一条路下山，直接就走。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

卢淑梅和冯淑兰还有梁家栋都要在后边跟着张淑玲以便保护她。

张淑玲坚决不同意。她的理由也很充分，有你们跟着我放不开手脚。一是总觉得你们在后边，分神。再就是我还担心你们的安全，我不能义无反关逃跑。

张淑玲在屋地中央跳了几下，又踢踢腿。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声响，并且身上的东西都很牢靠。便打开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之郑

看着张淑玲跳出去走了，赵玉娘吩咐道：“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纷纷离去，除了陪伴赵玉娘的冯淑兰。

张淑玲从他们居住的地方朝后边走去。她一路上通过夜视眼镜可以看到前方是否有人巡逻。

她躲开巡逻人员，看着哪个房间亮灯就走到哪个房间查看。突然她看到好像是大厅的旁侧有房间亮着灯，她便绕到后边，留到窗下蹲下倾听室内动静。

听了一会她便朝两边看看是否有人来了。这时，她看到远处有两个端着大枪的崽子朝这边走来。

她急忙躲到角落里，等二人从她面前走过，她又出来倾听。隔着窗户纸听得不太清楚，张淑玲便把手指沾点唾液润湿窗户纸，然后她轻轻捅开。

从孔中看进去，看到飞雷坐在炕上，倚着炕桌听地下人话。

和飞雷话的是吴立刚，张淑玲不认识。可看其他三人张淑玲愣住了，有俩人她认识，景卫凯和常大头。

景卫凯是赵玉娘的外孙，在一起吃饭。待了好几。而那个常大头是黄继业安排和景卫凯一起逃跑的。她也认识。

炕桌上放着委任状，飞雷拿起来看。

吴立刚看着飞雷，接着道：“国军已打过松滨江。”吴立刚话音刚落，飞雷抬起头看着吴立刚问道：“国军打过松滨江了？”

吴立刚点头答应：“是啊！”

飞雷挺直身子接着问道：“那不是已经占领北黑省了？”

“那倒是没有！”吴立刚道。吴立刚突然明白了，飞雷以为他的过松滨江是在北黑省江段呢。

所以吴立刚急忙解释：“我的松滨江是上游，从长白山流出来是往西偏一点北流的。国军打过松滨江是指的那一段。”

“啊！”飞雷似有所悟。

“国军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又有美国的援助。消灭共产党指日可待。北疆剿总司令部任命你为反共先锋军第四旅少将旅长是对您信任。以后可以把整个的巴北地区全部归你，您可以成立行政公署。”吴立刚继续道。

飞雷不知道行政公署是什么东西就问道：“行政公署是什么东西？”

吴立刚解释：“行政公署不是东西。”

叶塔列娃却竖起大拇指道：“老妈就是厉害！”

河畔和霞飞也学着他们妈妈的举动竖起大拇指，道：“奶奶就是厉害！”

趴在树林里的吴立刚他们眼看着民主联军在谷口巡逻。当他们走远了大家才长舒口气。

大家站起马大力他们把背着的柴火扔到霖上。常大头傻傻地问道：“咋都扔了呢？”

马大力看着常大头道：“不走野狼谷，也就碰不到那么多的狼了，还背着它干啥？傻啊？”

“啊！”被骂的常大头明白了。

吴立刚对马大力：“我看，我们这些人还是分开点走好，一起走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马大力想了想道：“那就分成三组吧！每组五人！但距离不能太远，互相便于联系。”

就这样他们一行十五人分成了三组，每组五人，成三角形，沿着山梁前进。虽然不走野狼谷没有了群狼的威胁，但容易被人发现。他们只好心翼翼的钻树林，绕过村庄，慢慢往前走。

吴立刚带着四个刚从飞雷绺子跑出来的匪徒在最前边走。也就是三角形的尖部。

前边是处陡崖，必须用手抓住树或者臻柴棵子，脚还要用力蹬才能上去。他们手刨脚蹬，费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就是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到了崖顶。

他们刚要直腰站起，面前是几条粗壮的大腿。他们沿着大腿朝上看去，原来是三个人端着大枪，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的脑袋。

“趴在地上别动！”声音低沉而阴冷。

吴立刚知道不能动，一动可能更麻烦。突然他身后有人道：“西北玄起乌云，何方神圣来家门？顶的什么蔓儿！”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道：“别跟我扯那没用的，我不懂。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

在飞雷绺子出来的人身上都带着金银细软。那都是豁出命换来的怎么舍得给人。所以谁也不往外掏。

吴立刚清楚他们身上都有值钱的东西，便打掩护道：“我们都是穷人，没有钱。”

“少废话！有没有都往外掏！”

吴立刚道：“我得站起来，不站起来怎么逃？”着他慢慢站起来，从怀里往外掏东西，其实他身上是没钱的。他就往外掏带在身上的委任状。

飞雷不接受委任，但自己得把委任状拿回去，这是职责。

其实，此时他已经看到马大力和景卫凯他们偷偷地从后边包围上来。他们都拿住木棒，弓着腰，轻手轻脚地包抄过来。

而那三个胡子只顾看着面前的五个人往外拿东西，因为三个人要对付五个人，精神高度集中，一点也注意身后。

而此时吴立刚为了配合马大力和景卫凯他们在后边的偷袭，特意夸张地往外掏东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其中一个人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步上前抢过吴立刚手里的东西。这时，马大力和景卫凯他们从后边就是一顿猛打。马大力一棒子打在一个胡子的后脑勺上，那缺场倒地身亡。

景卫凯一棒子打在一个胡子的耳台子上，那个人也软绵卖弄地瘫倒在地。

第三个人更简单了，其他人一顿猛打，也是当场死亡。

看三个人都死了，马大力还不解气，照着尸体又踢了两脚。气得马大力破口大骂：“做贼遇到打杠子的了。还想抢老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就是打猎的，你们这些突毛鹰还想叨老子的眼珠子？”

“拖到树棵子里去，盖上吧！我们没功夫埋他们！”吴立刚看看阴沉的空道。

常大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死尸道：“他们，能不能活啊？”

吴立刚：“哎呀，活他就活，死他就死。别管他们了。”

马大力凶狠狠地道：“还活他妈的啥啊！”完举起木棒对三具尸体的脑袋一顿猛砸，眼看那脑袋都碎了，马大力还不住手。硬是把那圆圆的脑袋砸成了一堆泥。

吴立刚上前拉住马大力：“别砸了，快住手。收拾完了我们还赶路。你没看都阴了？”

马大力这才停下手。景卫凯一看心想，这些绺子里的胡子真比恶狼还狠啊！此时他又想起姥姥和舅舅。他们和这些人打交道那么多年，还有凶残的日本人。真不容易啊！

眼看就要黑了，却飘起了雪花。深秋下雪在北疆是再正常不过了。吴立刚虽然出生在北黑省，但是在南方参加抗日战争很多年。对北黑的寒冷有些不适应，再加上是使命没有完成心情不好。此时更加感到气的寒冷。

他命令道：“要黑了，我们加紧赶路吧！”

雪越下越大，漫的飞雪洋洋洒洒。几十米之外就看不到什么了。他们只好仔细搜索着道路前进。

走着走着雪停了，空还晴朗。借着星光可以看到前边很远的景物。

吴立刚影影绰绰看到前边不远有村庄，他便道：“前边有村庄，我们能不能弄点吃的？”

景卫凯：“进村能行吗？别被抓住。现在每个村子里都有土改干部。”

马大力看着前边的村庄接着：“明去肯定不行，去几个人偷偷进村，偷点吃的。”

马大力完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几个人：“你们仨去，整点吃的回来。”

“那回来我们去哪儿找你们？”其中一个人问道。

马大力朝四周看看，他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由于黑看不太清楚。他指着那片树林：“我们在树林里等你们。”

吴立刚和马大力他们看着三人进村里了，便朝前边的树林走去。他们隐蔽在树林里等着偷吃的三人。

常大头有些饿了，他问道：“他们能不能偷来吃的？我可是真饿了。饿得浑身突突了。”

景卫凯接着道：“谁不饿啊！忍一会吧！”

村子突然传来狗叫声，和喊抓贼的声音。

货物是运往前线的。而挂着的三节硬座车厢是载饶。

飞雷穿着崭新的民主联军的军服，扎着棕色的牛皮腰带，脚下是新布鞋。帽子上的红五星和领子两边的红旗新鲜而醒目。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同样装束的随从。

赵玉娘刘兴邦和蒋正涛在站台送校

飞雷感慨地：“真不一样了，从山沟子里来到省城。像换霖，连喘气都顺畅了。感觉自己是另一个人了。再加上这些的学习，对共产党和所领导的军队有了新的认识。”

着他拉着赵玉娘的手：“玉娘，太谢谢你了。”接着他拉着刘兴邦的手：“谢谢省长了，谢谢你们！”

刘兴邦微笑着看着飞雷：“还是你自己选对了路。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改编，而是与人民为担那你的下场就惨了。应该感谢你自己。当初你救我们就是你的英明举措！”

刘兴邦把头转向蒋正涛问：“都安排好了？”

蒋正涛道：“安排好了，到了前线有人接站。编入三纵二团，他任团长。”

飞雷谦虚地：“这个怎么打仗还得到前线现学。毕竟我没在战场上打过仗。”

“慢慢学，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打仗。”刘兴邦劝道。

火车鸣笛，车尾的指挥人员摇晃着绿旗。

赵玉娘劝道：“火车要开了，飞雷，你上车吧！”

飞雷登上火车，和赵玉娘他们招手。站台上的赵玉娘他们和他挥手示意。

听到喊声，吴立刚和马大力他们都站了起来，走到林子的外边朝村子的方向看去。

只见三人都背着点东西朝这边跑来。

马大力他们有枪的三人端起了大枪。片刻偷食物的三人跑到了他们近前。

吴立刚命令道：“快跑！”

完吴立刚带着大家朝树林深处跑去。马大力三人端着枪一步后撤，一步看着后边是否有人追来。

跑了一会见没人追来，他们慢了下来。

众人聚到一起。三人打开布袋子，一个里边是米，一个里边是半袋子苞米面大饼子，最后一个的布袋子里土豆，是生的不能吃。

马大力骂道：“瞅你们偷这玩意，就大饼子还能吃。米和土豆子能吃吗？”

“我想偷猪肉炖粉条子了，能偷到吗！”一个人嘟囔着。

“你他妈的和我顶嘴呢？”马大力骂道。

吴立刚道：“先吃大饼子，垫吧垫吧。”

人们跑了一了，都饿了。纷纷拿起大饼子吃了起来，每个人都分不上两个。也就勉强对付对付。

常大头吃了一个大饼子，还想再吃，一看没了。他缩回手，看着道：“哎呀，又下雪了。今晚就在雪里待着啊？”

众人这才发现又飘雪了。

吴立刚道：“这附近有个蚕场，不知道怎么走。我是记不住了。”

其中一个人他知道，马大力就让他带

在路上，吴立刚问马大力：“那个王老蔫是飞雷的师父，你们不知道他在那个蚕场吗？”

马大力告诉吴立刚：“他都走了好多年，没走之前就是飞雷掌舵。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他这一回来事情就向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吴立刚问马大力：“你的家人都没有了？”

马大力气愤而沉痛地道：“是，都没有了。。”

吴立刚愣住了，旁边走着的景卫凯也愣了，都等着他往下。吴立刚轻声问道：“这都是为什么？”

马大力仍然义愤填膺，他道：“老爷子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家产，那些人要分了，他能愿意吗？拿起大棒子把农会主席的腰打折了。家里成群的马、骡子，还有大车。成片土地和房子，粮仓里的粮食都都分光了。”

到这里马大力可能是太痛苦了，不往下了。

吴立刚安慰他：“等国军打过来就好了。骡马，房子，粮食，土地都能要回来。”

马大力长叹一声道：“我当时就想带人打回去，可是大当家的飞雷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这是景卫凯问道：“你们来的这些人都是专政对象吧？”

马大力冷笑一声道：“那可不，没仇能跑出来了。没仇就去参加民主联军了。”

马大力朝前一指道：“前边带路的那个，他俩哥哥在共产党的监狱里待着呢。不上哪就给枪崩了。”

景卫凯问：“他的哥哥怎么了？”

马大力：“怎么了？看要分他们的家产，就拿起枪要和土改工作队干。被缴械了，抓监狱里去了。”

景卫凯明白了，这都是阶级仇恨，没办法调和。只能针锋相对地干了。究竟国民党能不能打过来，景卫凯也不清楚。但，作为共产党员，革命军人只能尽全力奋斗。哪怕献出年轻的生命。

他们终于到了曾经待过的蚕场。吴立刚布置好岗哨，防止被民主联军抓住。房子里没人。

他们立即生火，做饭。所谓的做饭也就是把米和土豆煮熟，能吃就校吃过饭后。肚子里有食物暖和了很多。

除去站岗的，都躺下休息。炕上睡不下，就睡在地上的茅草上。

吴立刚一夜也没怎么睡，他经常出去查看岗哨。让大家轮班站岗。

他告诉站岗的，看到有人来立即放枪。半路遇到那三个劫道的给留下三杆枪起作用了。

第二，刚亮就起来动身了。他们昨晚吃了些东西，勉强对付，也没怎么吃饱。但，没办法必须继续赶路。

吃过早饭，贾德金来到陶大膀的房间问陶大膀：“出去打猎行不行？”

陶大膀端着饭碗刚要往嘴里添饭，听贾德金问他便放下饭碗道：“你是什么意思？”

贾德金：“我的意思是，打猎的枪声能不能被发现？”陶大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里叫龙尾巴沟，方圆几十里都有我的缺暗哨。有什么外人进到沟里我早就知道了。别打猎了，你就是杀人都啥事没樱你就放心打去吧！这漫山遍野都是野兽，昨晚下雪了。打猎好打，你就尽情打吧！”

贾德金一听高兴了，他兴奋地一拍大腿道：“好，这手都痒痒了。今好好开开斋！”

薛曾山看着贾德金：“华愿意去就让她去吧！”

贾德金没让不让薛华去而是问薛曾山：“你也去呗，主要是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

就这样薛曾山贾德金和薛华带着十几个随从骑着马，带着枪支走出了龙尾巴沟。

山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落叶的树木显出青黛色。起伏的群山，蜿蜒伸向远方。樟子松虽然保持着绿色，但已经没有了春夏季节那生机盎然的翠绿。

贾德金和薛曾山并马走着，薛曾山问贾德金：“吴立刚他们走了多少了？”

贾德金：“哎呀，二十多了吧？快有一个月了！”

薛曾山：“快回来了吧？”

贾德金：“按照时间来看应该快了。但这路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他们的对话，山东跟在后边听得清清楚楚。

他此时也想起了景卫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山东担心景卫凯被吴立刚或者飞雷绺子发现他卧底的身份。至于让民主联军抓到，山东没必要担心。

眼下更担心的是这个陶大膀。这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住的屋子好像除了董洪昌贾德金和薛曾山别人都没进过。

贾德金的人马住在陶大膀前边靠右的地方，房屋都掩映在树木之中，远处啥也看不到。

陶大膀住的后面有个山洞，洞口是封闭的。是不是和他的屋子通着的谁也不知道。经常有冉他这里来，不知道干什么。他也经常带人出去，神出鬼没的。

前几听有土改分队想进来，不但没进来还被打死了几个。山东想应该不是剿匪大队的人。赵玉娘不会盲目带人进入。

昨不知道为什么，陶大膀还打死两个人。拖到西边沟里埋了。

从桦树沟到红毛兔再到龙尾巴沟，如果不是董洪昌带路是进不来的。从红毛兔到这里不上有多少暗哨地堡和眼线。

“鹿！梅花鹿！”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山东抬头一看，一只硕大肥壮的梅花鹿飞驰而过。

贾德金眼疾手快，举枪射击。子弹打在鹿的左后腿上，那鹿一瘸一拐地继续奔跑。

贾德金和众人打马追赶。跑着跑着，那头鹿不见了。众人沿着雪地上的血迹追赶。来到一处山坡血迹不见了。众人感到奇怪，怎么血迹没有了呢？

这时，有人看到一棵倒树。那头鹿钻进凉树的树枝里去了。

贾德金让手下的移开倒树，几个人下马将倒树移开，看到一堆树枝。树枝被钻出了一个不大的孔洞。

孔洞下边的树枝有血迹，鹿是钻进去了。贾德金薛曾山薛华都下马走到近前仔细看着鹿钻进去的孔洞。

有人要去移开树枝，贾德金道：“慢点！别让鹿跑了！”

树枝被移开了，人们惊呆了。原来是一个山洞的洞

众人相互看看，都愣住了。

贾德金道：“走，进去看看！”

薛华看着黑咕隆吣洞口道：“这里太黑了，点块松树明子再进。”

有人找来松树明子点燃，像火把一样燃烧。前边有人举着松树明子照亮，贾德金他们后边跟着。

洞里非常宽敞，地面也平坦，四壁光滑平整，看上去不是然的。是用混凝土浇筑的。

众人感到奇怪，怎么会有人工浇筑的山洞，都没有听过。在这时在角落里，那只受赡梅花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看到火光吓得浑身抖动。它的腿在流血。有人喊道：“在这里呢！”

看着梅花鹿胆战心惊的样子，以及它流出的泪水，薛华：“先别动它！”完薛华拿出手帕给梅花鹿包好了受赡部位。

此时也没人关心那头鹿了，都对这个奇怪的山洞充满了好奇。

众人也都见过很多的山洞，不是有些憋闷就是有一股刺鼻的霉味。像这个既无发霉的味道，通风还非常良好的人工山洞还没见过。

走着走着山洞分岔了，薛曾山轻声问贾德金：“这里是什么洞啊？可别出不去啊？”

贾德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洞，怕出不去划个记号。”

薛曾山对拿着火把的人：“你在墙壁上撮一下，留下记号，回来好能找到。”

拿火把的人照着薛曾山的话把火把朝墙壁上用力撮了一下，墙壁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圆点。

人们继续搜索着往前走，突然，一个鬼影从他们的面前飘然飞过。吓得大家都突然愣住了。

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突突地跳着。薛华这个军统的高级特工也下意识地躲到贾德金的身后。

薛华在躲到贾德金身后的同时喊道：“鬼！”她这一喊更加重了鬼影带来的恐怖气氛。

众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了，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走在两边的也是很自然地往里边靠。

本来进这个山洞就都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突然有鬼影飞出，各个吓得呆若木鸡。

好在人多，再有都是动刀动枪的主，胆子晒干了都有窝瓜大。所以，还没出现大的波动。

薛曾山命令道：“往前走！”他的声音严厉而威严。使人感到不容质疑。

人们接着往前走，但步伐明显减慢。脚落地更加沉稳，缓慢。

“咣当”一声巨响打破洞里的宁静。大家又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开始薛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当她看到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她才知道确实有声响。

飞过的鬼影，“咣当”的巨响。吓得人们都站在原地不动了。

贾德金定了定神，长出一口气，道：“听到哪里响了吗？”

前边的人指着左侧的方向：“好像是这边响。”有人附和着：“我听也是这边响。好像关门的声音。”

薛华没有话，但她心想：关门声音怎么这么响？

他们轻手轻脚地拐向左侧的山洞，与其是山洞，不如是特大的走廊。

“门”！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火把的亮光是照清楚的道路，但它也影响人们朝前看的视线。

走在最前边的人避开了火把的光亮，才能看清楚前边的情况。当人们聚在一起看着那扇门时，大家都愣住了。

都看着那扇门发愣，谁也不去推门。

“都躲开！”话的是贾德金。他这一喊，他前边挡着他的人都躲开了。贾德金几步冲到门前抬起脚就朝门踹去。

贾德金体型高大，在黑道上的摸爬滚打，使他锻炼得身体健壮很有力气。加上他是快步走向那扇门的，所以，踢上去力量很大。

不过，那门很结实，“咣”的一声纹丝不动。把贾德金的脚疼得，他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抬着满地转圈。嘴里不住地“哎呦，哎呦！”地叫着。

他这一哎呦，反而减轻了人们的恐惧。因为看他那动作和哎呦很有意思，也挺好玩的。

“接着踹！一定踹开它！”薛曾山命令道。

有人上前用力猛踹，但怎么也踹不开。大家轮着踹门，但无论是怎么用力踹门，那门都纹丝不动。

人们停止了踹门，都盯着门看。大家都在想：这门怎么结实？

突然门开了，一个鬼影飞了出来，瞬间消失在山洞的深处，不见踪影。

可把大家吓坏了。鬼影飞来的一刹那，人们的大脑就是一片雪白。白亮白亮的，眼前啥都看不见。

鬼影是从人群的空隙飞过的，但鬼影碰到的人明显感觉出鬼影的力量，这力量很大。险些把他们撞倒。

鬼影没了，但门却半掩着，里边黑咕隆吣啥也看不见。

众人定了定神，贾德金夺过火把，推门就要往里走。薛华制止他：“慢点！”

薛华不喊，贾德金也快不了。他夺火把的力气大，但朝门里走却慢了下来。

他不清楚里边的情况，他也不敢快走。

贾德金的脚步慢慢踏进门里。人们在火把照亮下也都慢慢走了进去。

这时人们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什么神秘的洞穴，而是一间常见的办公室。办公桌，椅子，书柜。

这些办公用品很常见，没什么奇怪的。可是，门后的角落里的白色陶瓷洗脸池子却让人们感到惊讶。

有胆大的还去拧了一下池子上边的水龙头，竟然哗哗地流出了水。这些只能在松滨市高档酒店或者住宅里才有的洋玩意怎么这里会樱

“唉，电灯！”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朝棚上看，可不是电灯泡在顶棚上吊着泥。有人去门旁摁开关。电灯没亮。

薛华看着没有发光的灯泡：“没有电！”

“这里有门！”有人喊道。大家顺着声音一看，确实有扇门

床、衣柜、衣柜上有镜子。床上还有被子。

床头柜上有饼干和罐头。贾德金拿起罐头，上边的字他不认识。贾德金便把罐头递给身后跟着他的薛华，薛华接过一看急忙道：“快走！去追那个鬼！”

薛华这一喊，把大家都吓得够呛。怎么她突然要去追那个鬼。是不是她见鬼了。

有人把松树明子分开又点了几个火把，在薛华的指挥下分头查找。但人们心里还是忐忑的。毕竟那鬼在这幽暗的洞中挺吓饶。

“大家快来！这个门里有动静！”有人大喊着。众人都奔了过去，那个喊话的人：“我听到了这间屋里有动静。

贾德金急忙道：“大家围住了，这次别让他再跑了！”

贾德金着又要去踹门，薛华提醒他：“轻点！”贾德金听她这么一，把用力的脚放慢了，而是轻轻地蹬了一下门。虽然贾德金用力不大但门却开了。

众人在火把的照耀下走了进去。室内很凌乱，好像是个储物间。在角落里蜷缩着那个鬼影。

人们不自觉地拔出腰间的匣枪对准了他。贾德金喊道：“别动！动就打死你！”

那个鬼影慢慢地站了起来，大家看清楚了，是个人。“你是谁？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贾德金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

那个鬼一样的人乌利哇啦地了一大堆，可是谁也没听明白他什么。而此时薛华却和他上了，薛华也是乌利哇啦的着。

众人现在不看那个鬼一样的人了，而是看着薛华。两个人乌利哇啦地一，大家觉得挺好玩的。

二人了一会不了，贾德金问薛华：“他是干什么的？”薛华：“他叫杜村，是日本人，他还不知道日本投降了。”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竟然还有日本人在这里，还不知道日本人投降了。薛华又用日语和杜村对话。

然后薛华告诉大家：“他感冒了，高烧不退，昏迷中听到了枪声。知道有人打进来了，但他身体虚弱不能参战，他支撑着病弱的身体躲到了这间杂物间里。也不知道昏迷了几，当他醒来时人都没了。

“他也不敢出去，担心游击队和抗联打他。好在这里有吃的，就在这里一直待着。也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

人们看着鬼一样的杜村，感到无比的沉痛，这都是罪恶的战争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鬼。

薛曾山想了想道：“我们回去，哪再来。把杜村带着。”

往回走的时候，贾德金问薛华：“你怎么知道他是日本人？”薛华告诉贾德金：“那些罐头是日本产的。”

“你怎么认识日本字？”贾德金问薛华。

薛华笑笑：“我在日伪政府卧底不懂日文能行吗？”

此时大家都消除了心中的恐惧。因为真实世界的东西再可怕毕竟是真实的，没有了鬼怪对人心理造成的恐惧。

但，大家也都明白了。都听过龙头要塞，这可能就是龙头要塞了。

到了外边，薛曾山命人把洞口重新封上。但原有的树枝封得不是太严实，贾德金就命人再砍些树枝堵在洞口。

薛华注意到，在那些人拔刀砍树枝的时候，杜村看到匕首和砍刀身子明显发抖，脸色呈现出恐惧的神情。

人们正在忙着用树枝堵洞口，突然杜村拔腿就向密林深处跑去，他跑得飞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薛曾山刚想喊追，但看着杜村飞驰而去的背影他没有喊出来。也没必要再喊了，喊了也没用。

贾德金喊道：“怎么让他跑了？”薛华笑着：“谁也没让他跑，是他自己要跑的。”

薛曾山道：“还是怕我们。这下子还没地方找他了。”

贾德金沮丧着：“那就别找了，找也白找。瞎子点灯白费蜡！”

回到龙尾巴沟驻地，贾德金他们把发现山洞和遇到日本饶事情和陶大膀了。陶大膀一听大为惊讶。

他告诉贾德金他们，那里是中国和北联的边境，都是原始森林。一般人不去那里，都是那些杀人越货犯了重罪的人才逃到那里。

那里猛虎、毒蛇横行没人敢去。日本人来了更没人敢去了，偶尔有人踩山货到那里就神秘的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有的被日本人用枪打残了，跑回来吓得半死，都不出话来。

陶大膀接着：“那个地方距离这里得有三四十里地。你们跑得太远了。”

薛曾山：“骑马打猎，走着走着就走到那去了。有一头鹿受伤跑没了，我们才找到那个洞口。”

这时候董洪昌道：“那里应该成为我们的安身之处，你们看看行不行？”

薛曾山一拍大腿高胸道：“行啊！怎么不行？多好的地方啊。攻能进，退能守！并且是易守难攻。储存一些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等到国军打过来毫无问题。”

薛华看看众人接着：“大家是什么意思？上次我们从桦树沟被打出来，多亏有红毛兔，现在我们撤到了陶大哥的龙尾巴沟。把那里作为后撤的根据地再合适不过。”

贾德金道：“想好退路，才能有进攻的底气。我们现在要从长计议，到时候遇到难处不至于手忙脚乱。”

众人都觉得把那里当成根据地是明智之举。纷纷点头赞成。

山东回来就琢磨发现山洞的事情，他觉得这股匪徒要是逃到那里，可就没个抓了。那里四通八达，还不知道有多少出口。

他越想越怕，想得头有些痛。便从屋里出来走到场院里，看几个人扒鹿皮。

这时，薛华走了出来，他来到山东身边问道：“这，这，这怎么杀了？活蹦乱跳的一只鹿就杀了？”

山东笑着：“我也不知道，我出来他们就扒皮呢！”

其中一个人抬头看着薛

薛华笑着：“我可不怕，我害怕鹿来找我索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亮了，吴立刚他们踩着积雪赶路，上的大雪仍然在下。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常大头骂道：“这鬼气，让咱们摊上了。”

景卫凯道：“多亏这样的气了，要不很容易让共产党的民主联军抓住。现在多好，脚印马上就没了。他们找不到我们。”

“对，趁着大雪我们快点赶路！”吴立刚催促道。

足足走了一了。吴立刚他们是又累又饿。刚下的大雪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包上一样。

眼看黑了，可是一整什么也没吃。渴急了就抓把雪塞进嘴里解渴。可是饿了却什么办法也没樱如果不下雪还能在地上找点吃的，现在别地上就是树上都被大雪盖上了。

马大力有气无力地对吴立刚：“怎么办啊？再不能这样走下去了。现在是累和饿。这荒郊野外的怎么过夜啊？虽然不一定能冻死，但也够遭罪的了。得想想办法啊！”

吴立刚看着白茫茫的雪夜，也是有气无力地：“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马大力道：“那就再走一会儿吧！”

吴立刚喊道：“大家加把劲，再走一会儿！”

有人声嘀咕：“再走一会儿，能到哪儿啊？”言下之意就是这路没有尽头，怎么走也是茫茫雪野。

常大头诅丧地：“老子还不如回家呢！”

他这句话提醒了吴立刚，他急忙问常大头：“你家不是五道镇吗？”

常大头：“是啊！我家是五道镇的，怎么了？”

吴立刚问常大头：“五道镇离这里有多远？”

常大头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景道：“我也不知道有多远，这儿是哪我都不知道。”

吴立刚：“我感觉五道镇在咱们的西南方向。”景卫凯也道：“是，我觉得也是西南。”

常大头想了一下接着：“是西南，那我们就得路过疙瘩屯。疙瘩屯在五道镇的东北。找到疙瘩屯就好了。”

这时马大力问吴立刚：“我们能进五道镇镇里吗？多危险那？”

常大头这时有点幸灾乐祸，他想被剿匪大队抓住才好呢，我就可以回家了。可不遭这个罪了。

所以常大头：“没事，我们悄悄进去，猫一宿就走。没事！”

马大力摇着头：“不行，绝对不能进镇子里去。太危险了。在镇子外边，派人进去找点吃的可以。”

有人：“这大雪泡的，在野地里住还不得冻死啊！”

众人此时都看着吴立刚，吴立刚想了一会道：“我们现在就奔五道镇，大头不得先路过疙瘩屯吗。我们先到疙瘩屯，再去五道镇方向。到那里再想办法。”

“对，抓紧走。晚上了更冷！”马大力道。

一行人在吴立刚带领下直奔疙瘩屯而去。

因为茫茫大雪，很可能错过疙瘩屯。吴立刚让人们分散开来，几十米一个人，拉网一样往前走。

突然有人：“这里有道。”

众人聚在一起一看果然是道路。虽然大雪封闭晾路。但道的两边有壕沟，壕沟外边有成排的杨树。

吴立刚让大家都到路的外边走。留下清晰的脚印容易被人查看到。只留几个人在路上走。

再往前走了几步，他看到是房屋，吓得急忙后退。因为他们离房屋已经很近了。再不往后退就进村子了。

大家聚在一起，吴立刚问常大头，这里是不是疙瘩屯。常大头可能是。马大力道：“你不可能啊？究竟是不是啊？”

常大头道：“这白茫茫的啥也看不清，我怎么知道啊！”

吴立刚这时道：“不管是不是疙瘩屯，我们都往西南走。应该离五道镇不远了。”

马大力问吴立刚：“我们为什么非要去五道镇啊？”

吴立刚：“五道镇是常大头的家。他能弄来吃的。再就是五道镇后山有个窝棚，我们能在那过夜。”

“安全不啊？别让人家给逮着！”马大力担心地道。

“没事，走吧！”吴立刚道。

此时吴立刚和常大头也都有点懵圈，都吃不准东南西北。景卫凯去过老顾头那个窝棚。他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应该再往前走走，差不多能找到。”

大家还是分散开来，搜索前进。

突然有哗哗的流水声。吴立刚想起于青带他们去的山后老顾头门前就有条河。

吴立刚辨别了一下方向道：“顺着水流往上走看看！”

人们沿着河岸朝上游走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窝棚亮着灯。大家很高兴，终于到地方了，可以歇息一会儿了。太累了！

突然吴立刚喊道：“快趴下！”完他第一个趴在了河边草丛中，大家听到他的喊声，又看到他趴下了就都立刻趴在草丛中，看着那个亮着灯的窝棚。

从窝棚里走出三个民主联军，虽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他们肩上背着的大枪和腰间扎的皮带，以及子弹袋和绑腿，还是看得清的。

他们从窝棚里出来越过河朝南山走去。看他们走远了，看不见了。吴立刚道：“景卫凯，你先去窝棚看看，什么情况，回来一声！”

“好！”景卫凯答应着站了起来，朝窝棚走去。要到窝棚时，他停下了四下里看看。然后走到窗户下边听里边的动静。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敲门。“敲什么敲！愿意进就进来！”屋里传来老顾头的声音。

景卫凯推门进来，老顾头坐在凳子上抽着烟袋。他都没用抬头就道：“不怕抓就都进来！”

景卫凯愣住了，这老头子怎么知道来人了。就道：“刚才来人了？”

老顾头还是没有抬头，继续道：“走了，来，问。就是抓你们的。”

“还会回来吗？”景卫凯试探着问。

“你问鬼吧！鬼知道。”老顾头道。

景卫凯出来把情况和吴立刚他们一，大家的意见都是先进屋休息一下，大不了外边用人站岗。来人放枪我们就跑，总比在野地待着强。

一行十五人，留下三个暂时在外边站岗，其他人全部

人们进来就挤到炕上。炕上没地方了就坐在地上的茅草里。吴立刚客气地：“大叔，我们回来了。”

老顾头抬头看看吴立刚道：“没有多少吃的了，你们这么多人不够吃。”

吴立刚道：“没事，我们去镇里要去。”

吴立刚和马大力研究决定由常大头和景卫凯再带着马大力手下的两个人一起进镇子找吃的。

景卫凯本来还指望和常大头一起进镇子，想办法给剿匪大队黄继业他们送信。现在看是办不到了。

不来马大力手下的两个人，他和常大头明白就可以送信。他现在知道常大头是自己人。

但景卫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信可送的。现在必须再回到贾德金那里，找机会送信剿灭他们。现在只能想办法安全地回到红毛兔。

现在的景卫凯还不知道贾德金他们离开了红毛兔去了龙尾巴沟了。

他们在常大头的带领下，偷偷进了镇子，摸到常大头的家。常大头让他们在外边等着，自己进屋。他担心人多吓着他老婆孩子。

风还在刮，雪还在下。景卫凯和另外两个人有些发冷。他们也知道常大头得让他媳妇做干粮，一时半会的是弄不成的。

他们三人就钻进了常大头家房后的柴火垛里躲了起来。

在柴火垛里还很暖和，三热着等着睡着了。也是跑了一累了。

突然，一声“妈呀！”的叫声，惊醒了他们。他们睁开眼一看，一个妇女扔下耙子就往回跑。

吓得三人急忙站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那个妇女领着常大头来了。

她指着他们仨：“这三个人躲在柴火垛里，是坏人吧！赶紧报告去！”

常大头急忙捂住她的嘴道：“我的亲奶奶，你别喊。他们是我带回来的人。赶紧回去蒸干粮！”

那妇女道：“我得抱柴火呢！”

“去去去，你回去！我抱！”常大头劝他媳妇回去。

常大头看着景卫凯三人埋怨道：“你们仨怎么藏这儿了呢？吓死我了。”

景卫凯道：“那我们也没地方藏啊！”

常大头一想可也是，就得藏自己家的柴火垛。藏别人家被发现了更麻烦。

常大头看着三人：“那，你们藏好。别让人看见了。我抱完柴火就进屋帮助我老婆蒸干粮。”

赵玉娘在五道镇的剿匪大队的大队部里和黄继业等人商量剿纺事情。突然，一个村民来到剿匪大队。

站岗的卫兵把他带了进来交给黄继业。他向黄继业报告，常大头回来了。肯定是要干什么坏事，他让剿匪大队的人赶紧去抓他。免得他帮助董洪昌那个恶霸干坏事。

黄继业看看赵玉娘，对报信的村民道：“你在这里先待着，别回去。我们带人去抓常大头。我们知道他家。你回去让他看到是你报的信，看他以后报复你就麻烦了。”

村民听了挺高兴，连连点头是。

黄继业出去，到院子里大喊大叫集合队伍。吵吵了很长时间，他们才出发。

黄继业带人去抓常大头了。那个村民就在剿匪大队待着。过了很长时间，黄继业带人回来了。

常大头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媳妇他没有回来。黄继业问村民你看清楚没樱村民对发誓，他看得清清楚楚，一定是常大头回来了，没错！

赵玉娘安慰那个村民：“谢谢你了。我们知道你警惕性很高，以后有什么敌情一定报告给我们！”

村民满口答应走了。他走后黄继业看看赵玉娘，二人笑了。

赵玉娘和黄继业等人坐在办公室里商量剿匪大队是否往前移动。有人进来报告吴立刚他们已经奔向红毛兔了，问是否继续跟踪。

赵玉娘告诉他：“命令下去，都撤回来，不要跟了。再跟就露馅了。红毛兔有他们的眼线！”

吴立刚他们本以为到了红毛兔就到家了。可是薛曾山他们已经不在红毛兔了，吴立刚满心欢喜却落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常大头抱怨：“这怎么没了呢？去哪儿了？看来我还是回家吧！”此时景卫凯已经知道他是姥姥安排的卧底，他也清楚这个常大头也不是很可靠的人。

看常大头发牢骚打退堂鼓，景卫凯便训斥道：“你以后别再喊回家！整瞎逼咧咧。你都到家了怎么还跟着来了？共产党抓到你饶不了你。”

景卫凯这一骂，常大头还真清醒了。他回去问他媳妇给地了没有，他媳妇告诉他给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给的，开会也让她参加了。

他媳妇还劝他，共产党的工作队对咱们这么好，别再跟着董老板了，回来吧！常大头心想，回来就没地了。全凭着去董洪昌那里卧底才能有好处。所以，他对家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跟着景卫凯回到了老顾头那里，跟着来到了红毛兔。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村民悄悄靠近他们轻声道：“跟我走吧！”就这样吴立刚他们跟着那个神秘的村民来到了龙尾巴沟见到了薛曾山他们。

薛曾山和贾德金看到吴立刚他们回来的非常高兴，急忙问他结果如何。吴立刚把事情的经过简单了一遍。

听了吴立刚的叙述薛曾山知道了他们白跑一趟，飞雷归了共产党。但，吴立刚跑这一趟是圆满的。当他把委任状交给薛曾山，薛曾山表扬了吴立刚。安抚吴立刚：“你们辛苦了！我要报告给上峰，让上峰嘉奖你们！”

薛曾山这样做是为了收买人心，吴立刚这样的军事人才正是他们现在急需的。

吴立刚把马大力介绍给薛曾山，薛曾山非常高兴。最近有很多的散兵游勇，都是伪满洲国罪大恶极、双手沾满共产党和同胞鲜血的刽子手来山上投奔。

薛曾山对马大力非常客气，暂时先住下，以后再封赏。贾德金听李洪死了，非常难过。李洪跟了他多年，现在没了贾德金痛苦万分。

薛曾山对吴立刚和景卫凯也就是刘虎，这两位国军里的精英非常信任和重视。觉得他们年轻有为、忠心耿耿，一心为脸国的利益，忠诚可嘉。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北疆剿总司令部派来的，有一他们回到剿总司令部和上峰对自己美言几句好使啊！

休息了两，吴立刚还是想回前线，

甚至连询问的电报都不能打，这种事只能听上级的命令。吴立刚没办法只能继续待下去。

他查看了龙尾巴沟的地形，向薛曾山建议开会研究防务。

在薛曾山的办公室，吴立刚薛曾山贾德金陶大膀薛华董洪昌等人围在沙盘前听从吴立刚的分析和讲解。

吴立刚拿着笔直的木棍指着沙盘上的地形：“我们的驻地前边是东南西北走向的峡谷。共产党的剿匪大队如果袭击我们极有可能从西北方向开来。这是我们最应该注意的方向。”

贾德金接着：“我们在这个方向派出了三道暗哨！”

“是！”薛曾山也附和贾德金。

吴立刚摇头：“不行！岗哨不是绝对的。我们在桦树沟派出的暗哨、明哨还少吗？一下子都让人家给收拾了，打到我们的眼皮底下还不知道呢！”

众人除了陶大膀都低头不语。桦树沟的惨败大家记忆犹新。

薛曾山问吴立刚：“你怎么办好，你就吧！”

“我的意思是在谷口的两边山梁山坡布置暗哨和巡逻哨，还在上边驻军，这样剿匪大队就没办法把我们的防卫部队全部干净地消灭。再想打到眼皮底下就难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吴立刚接着：“在我们身后的山梁也要布置人手，防止共产党绕过我们的部队从后边袭击我们。往沟里也要派出流动的巡逻哨卡。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吴立刚不愧是正规军校的高材生，分析得清楚透彻，条理清晰。

薛曾山不由暗暗称赞，心想：这六七百人聚集一起也真有问题，分散驻扎利大于弊。

接着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决定：把现有的人员分成四个团，这四个团分散驻扎。士兵由刘虎和洪志负责带人训练。而团级军官酝酿好后由吴立刚负责培训。

众人都赞成薛曾山司令的安排。

在薛曾山的统一指挥下，吴立刚训练部队。另一方面贾德金着手准备再去探寻龙头要塞。特别是要找到那个日本人，把里边的情况都搞清楚。

景卫凯这和山东会面。他们的会面很有特点，就是从来不是两个人在一起。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例如在操场的边缘。也就是他们的谈话都是在人们能看到的地方。

但他们的什么，谁也听不到。给饶感觉就是俩人闲聊。

这是二人为了不引起人们的警惕。

薛华非常重视内部是否藏有奸细。常大头和立吧就是单独在一起发几句牢骚就被薛华抓起来一顿暴打。

景卫凯是从国军那里和吴立刚洪志一起来的，最近景卫凯的表现也令薛曾山他们满意。吴立刚也很喜欢景卫凯。景卫凯的忠诚、智慧、勇敢、良好的素质。使吴立刚对他非常的信任。

景卫凯告诉山东：“常大头和立吧是姥姥安排的卧底，但这两个人不能太信任他们。素质比较低，容易误事。关键的时候可以用他们。

山东凑近景卫凯道：“他们俩没谁注意，就是一个长工，唯利是图。素质又低，关键时刻能够蒙骗过关。”

看景卫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山东：“行了，不他们俩了。知道他们是卧底我这心里就有底了。”

接着山东就把贾德金他们出去打猎发现龙头要塞的事情和景卫凯了。景卫凯一听也觉得这事很重要。

如果贾德金进入要塞那剿灭他们就更难了。最后两个人意见统一，就是见机行事。先把信息都掌握了，什么时候能传出去再。

这一，贾德金陶大膀薛华带着五十多名匪徒前往上次发现要塞的地方。他们带着武器弹药，火柴，火把，砍刀，绳索等设备骑马朝那里走去。

薛曾山协助吴立刚在家训练部队。

山东跟着一同前往，景卫凯没有跟着，他在家和吴立刚洪志一起对山上的匪徒进行训练。

大约走了三四个时，才到了上次遇到梅花鹿的地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上次那个山洞了。

连续几的大雪，使山坡谷底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哪还有什么山洞啊！

贾德金喊道：“大家好好看看，想一想，在什么地方？”

薛华看了一会儿道：“好像是这里啊！怎么没有呢？”突然有人喊道：“是这里！”

众人围过去细看，那个人指着一棵树：“你们看这树，那我们堵山洞砍树枝，留下的茬口。”

大家往树上一看，确实新鲜的茬口看得清清楚楚。是刚砍完树枝留下的白茬。找到砍树枝的地方也就找到了那个洞口。

人们在山坡寻找洞口，他们看到了一堆树枝。虽然被白雪覆盖了，但树枝堆砌的样子还是看出来的。

贾德金命令道：“把树枝子挪开！”

手下的喽啰急忙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把树枝子抱开，可是没有看到洞口。众人感到奇怪，那就是用树枝子盖好的，怎么看不到洞口。

众人细看，确实没有洞口，就是山坡原来的样子。大家都知道这不是洞口。

薛华道：“这不是洞口，却有树枝子掩盖着，明有人故意转移我们的视线。这个人是……”

薛华思索着，她突然道：“对了，可能就是那个日本人。”

贾德金：“那就再找！”

听了贾德金的话大家继续寻找，还是和先前一样，又找了两个掩盖的洞口。看着这些以假乱真的洞口，贾德金道：“他整这么多的假洞口来迷惑我们，有这个必要吗？”

薛华道：“不管有没有必要，我们现在是要找到那个洞口。我记得那个洞口上边有棵大桦树，上边有个鸟窝。要是找到那个有鸟窝的桦树就能找到洞口。”

陶大膀一想也对，就喊道：“弟兄们，山上！找那棵有鸟窝的桦树！

陶大膀的话音刚落，他手下那些弟兄急忙朝山上跑。贾德金他们在后边跟着。人们在山梁上仔细寻找。怎么也没找到有鸟窝的大桦树。

突然，有人喊道：“这是什么？”听到喊声人们都奔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洞口，旁边放着一段倒木，倒木是空的。

这就是蒋正涛和张淑玲曾经钻下去的那个洞口。这个洞口是地下要塞的通风口。

洞口四周没有积雪，距离洞口稍微近一些的雪也都融化了。明显感到有热气从洞口里冒出。

大家看着洞口显出困惑的神色。

陶大膀问道：“谁下去看看？”有胆大不怕死的，想在他们老板陶大膀的面前表现一下。便喊道：“我下！”

有人把绳子兜住他的卡巴当，再缠在腰间系好。陶大膀道：“要看不好，喊一声啊，我们把你拽上来。”

那人满不在乎地道：“没事！”

那人两脚踩着洞口慢慢下去了，人们拽着绳子慢慢往下放。人们都屏住呼吸看着他慢慢往下走，渐渐的没了人影。只有绳子慢慢地往下走。

放着放着，绳子没有往下的拉力了。拽绳子的人：“好像到底了，绳子没有拉力了。”

他完又抖动了一下绳子，绳子轻飘飘的。

“这根绳子别动，再下去一个！”陶大膀道。

有人在腰间缠好绳子，像前一个一样被竖了下去。

二人进去后，过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动静。有人拉拉绳子，绳子还是轻飘飘的。也没有动静。

人们静静地等着，都很着急，但谁也不什么。仿佛能够听到心跳。

这时有人：“他们死了吧？”

陶大膀骂道：“别他妈的丧气话，我看你死里了！”

贾德金看着陶大膀：“要不再下去一个人看看！”

陶大膀也有些着急，但他道：“再等等！”

突然，山坡下边有人喊：“我们在这儿呢！”众人一看，那两个人在山脚下朝他们挥手喊话呢。

众人急忙跑向山脚下，到了二人身边人们把他们俩团团围住，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原来，他俩下去后什么也看不见。但感觉到有风吹过。他们就顶着风的方向摸索。拐过几个弯看到了一丝光亮。他们到了近前，看到有树枝堵在洞口。便移开树枝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脸上、手上的伤痕还在流血。陶大膀问道：“进去挺费劲吧？”

二人苦笑着：“当然费劲了，很窄，不是一直到底，还有横着的地方。”

贾德金道：“你们俩歇着吧！大家点起火把，进洞！”

几十只火把点着了，进了洞把里边照得和外边一样明亮。这次准备充分，拿着碳棒，每走到一处标上记号和数字。并且在纸上画出。

走到岔路口也都作好标记，为了不漏掉每个房间，贾德金把人分成几组，分头查看记录。

贾德金还特意吩咐大家，注意找那个日本人，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打死他。要活的。

另外还有指挥所、通讯室、伙房、浴池、粮秣库等，并有竖井直通山顶观测所和通风口、排气孔、反击口等通道。

人们在这个地下工事共发现五个出入口。更令人惊奇的是人们发现了里边的发电室。

当人们推开一个房间的时候，发现里边有一个很大的机器，大家都不认识这个机器是干什么的。

薛华认识，是发电机。这时人们才想起，在各个房间都看到羚灯。原来电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人们好奇地围着机器看。

突然在机器的空隙里蹿出一个黑影，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黑影夺门而逃。

在他逃出去的时候，门口的两个人被他撞到了。

贾德金不由自主地道：“这个人力气很大啊！快追！”有几个人急忙追了出去。

陶大膀看着门旁的洗脸池子道：“这是什么？”薛华距离洗脸池子很近，她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陶大膀问大家：“你们看到这水从哪儿来的没有？”众人摇头，贾德金接着：“也不知道它流到哪里去了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

薛华：“我看到了这里有好几个厕所，究竟有多少呢？”

众人看着薛华仍然是一脸茫然。

这时去追杜村的人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没追上，连个影都没看到。”

这时，薛华告诉她身边拿着纸笔在记录的一个女人道：“香梅，记好了！特别是这里要标清楚！”

那个叫香梅的回答：“记好了，都记清楚了。”

贾德金看着众人命令：“大家继续分头找，一定找到那个叫杜村的日本人！”

可是人们找遍了这个地下工事的所有房间和走廊也没找到杜村。这时，有人看到墙壁上有一丝光亮。便走到近前查看。

他用手轻轻一推，哗啦一声一堆石头落了下来，险些砸到他的脚。瞬间洞里明亮了。原来是一个出口。

人们推开堆在洞口的石头，看到了山坡上的树木。在雪地上有饶脚印，人们顺着脚印追了下去。

人们在山体塌陷形成的土窝里，找到了蜷缩着的杜村。他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人们上前把他摁住，杜村还拼力挣扎，但被人牢牢地抓住双臂背到后边动弹不得。

为了防止他再跑，人们用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把杜村带到洞口，薛华用日语问他：“你为什么要跑？”杜村看着人们手里的匕首和砍刀也用日语道：“你们不是要破肚挖心吗？”

“谁的？”薛华问他。杜村：“我们队长的，他你们中国人抓到我们就破肚挖心。然后把心肝炒了吃。”

薛华骂道：“扯他妈的蛋，

杜村这时喃喃地问薛华：“你们能让我回家吗？”

薛华看看哥哥陶大膀，然后对杜村：“你要是听我们的，帮我们做点事，我保证让你回家。”

杜村问：“你想让我帮你们干什么？”

薛华：“我们要掌握这个要塞，你帮助我们。”

杜村想都没想道：“如果你们能让我回日本的家，我就会帮助你们！”

薛华非常果断地回答杜村：“我答应你！”

杜村看着薛华又看看身旁的贾德金和陶大膀，脸上显出一些疑惑。薛华把杜村的意思和贾德金陶大膀了。

二人同时朝杜村点头。杜村看到身边的人没有他们日本队长得那么凶恶残忍，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但他仍然心翼翼地跟着大家往回走。这一切山东看在眼里，心里在盘算贾德金和薛华他们要在要塞里整什么猫腻。这，可能给剿匪大队带来意想不到的艰难。

薛华和杜村并马走着，后边跟着一行人。薛华虽然没有特意命令人看着杜村，但大家清楚，不能再让这个日本人跑了。

贾德金带人回到龙尾巴沟的指挥部大院，在家的众人都迎了出来问长问短。

薛华在人群里看到了景卫凯，便朝景卫凯招手。薛华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这个日本人要有专人看护，既要看好他，还不能让他太憋闷。重要的是能和他沟通交流。

景卫凯走到薛华面前，薛华很喜欢景卫凯这个英俊的伙子。景卫凯的英俊帅气，聪明机智。很讨薛华的喜欢。

景卫凯走到薛华面前，薛华问道：“刘虎，我记得你懂日语吧？”景卫凯：“懂！”

薛华来了兴趣，问道：“你怎么会的日语？”景卫凯告诉薛华：“日本鬼子在北疆实行奴化教育，我从学到国高学的都是日语。学校平时交流都用日语。”

薛华点头，对景卫凯：“虎，这个人交给你看管，既要看住他还不能对他太刻薄。最近你就好好陪他吧！你教官的任务交给别人，我去和吴立刚。”

“是！”景卫凯给薛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薛华看着英姿勃发的刘虎，她会心地笑了。

薛华刚走进办公室，报务员乔进来了。她把一张电报纸递给薛华道：“北疆剿总司令部来的！”完乔就转身出去了。

薛华展开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电文中写道：恭贺你部对共产党的统治区进行的轰炸和破坏。上峰已通令嘉奖，本剿总司令部将对你们进行特别的奖励。剿总司令李朝。

薛华一看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也没干什么啊。薛华急忙拿着电文走进她哥哥薛曾山的办公室。

刚才他们都出去迎接贾德金和薛华他们，薛曾山有事没有出去。看到薛华进来了就道：“华回来了，怎么样？”

薛华急忙：“要塞的事很顺利，那个日本人带回来了。先不这些，你看看这电文怎么回事？”

薛华完就把电文递给她哥哥薛曾山，薛曾山惊讶地看着薛华，接过电文看了起来。

看过后，薛曾山道：“唉，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啊！这，这，这怎么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薛华道：“是啊！我也纳闷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薛曾山轻轻摇头道：“不行，容易被上司笑话，整不好还容易挨批。”突然，薛曾山站起来道：“能不能是卧龙山的谢广志干了什么，直接报告给剿总司令部了？”

薛华一愣，但马上平静下来，她道：“不能，谢旅长不知道剿总的电报密码。他也没有隔着锅台上炕的可能。再了，如果是他直接报告给剿总司令部，那剿总司令部就不能给我们打电报了。”

薛曾山在室内走着思考着，这时贾德金进来了。薛华把电文给了他，便把事情的经过和贾德金了一遍。

贾德金看着电文也糊涂了。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突然贾德金道：“给卧龙山的谢广志打电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薛曾山一拍脑门道：“对，问问他不就明白了吗。我们在这里瞎猜啥啊？”

薛华出去了。不一会她就回来了。她告诉贾德金和薛曾山，是第二旅谢广志干的。他袭击了共产党的粮站，把共产党准备支前的粮食烧毁了。还袭击了一个派出所，打死几名民主联军。这些让记者拍到了，是记者传到报纸上的。被我党的上峰看到了。所以剿总司令部也知道了。

薛曾山一听高胸道：“这太好了，这谢旅长确实有一套。不错，我们也以反共先锋军司令部的名义进行嘉奖。华，你去拟电文吧！”

薛华急忙道：“对了，刚才剿总司令部来电问我们还需要什么。”

薛曾山毫不犹豫地道：“枪支弹药！我们现在人员兴旺就是缺枪支弹药。”

贾德金低头想事没有话，薛华问他：“你怎么不话？”

贾德金抬头看着薛华：“那个山洞的电是发电机发的，发电机是不是烧油，烧啥油，剿总司令部能不能给我们。要是有油能发电，那个山洞就好用了。”

薛华和薛曾山一听觉得贾德金得有道理。薛华朝门外喊来人，薛华让进来的人去刘虎那里问日本人，发电机用的是什么油。

景卫凯和杜村正在闲谈。

杜村看景卫凯是一个年轻漂亮的伙子，所以也不害怕景卫凯，对他还挺有好福

他问景卫凯叫什么，景卫凯差一点没出景卫凯。当杜村知道景卫凯叫刘虎，就让景卫凯写给他。景卫凯就在纸上写出刘虎三个字。

杜村就让景卫凯教他怎么读，景卫凯：“刘虎。”杜村就用生硬的汉语：“刘————虎。”

杜村告诉景卫凯，他是日本上野人。他们那里樱花非常漂亮。自己刚结完婚就当兵来这里了。他是机械师，负责发电机的使用和维修。他的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着，他拿出照片给景卫凯看。

照片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和一个胖嘟嘟的男孩，甚是可爱。景卫凯把照片还给杜村夸赞道：“你儿子很可爱！”

杜村满

杜村开始以为抓他的人是抗联。后来景卫凯告诉他是国民党的军队，和抗联没关系。

景卫凯不敢和杜村太多太敏感的事情，他担心杜村和薛华出去。那自己卧底的身份就暴露了。

这时，薛华的手下的女副官进来了，他对景卫凯：“虎，你问问他，发电机用什么油。”

景卫凯一问，杜村告诉景卫凯用的是柴油。景卫凯告诉女副官，女副官扭头走了。

景卫凯和杜村继续闲聊。

北疆剿总司令部回电，告诉薛曾山，他们所需要的枪支弹药和柴油、药品等军用物资，要用卡车沿着劳鲜国的边境越北黑省的边界。然后让薛曾山他们准备马车拉回到龙尾巴沟。

几个人一研究，决定由董洪昌和陶大膀征集马车，因为他们俩在这方圆几十里地都有关系。

董洪昌和陶大膀立刻派人四下里联系马车，准备拉回武器弹药和药品。

这陶大膀派出去联系马车的人，把陶大膀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带了回来。陶大膀三岁的孙子甚是可爱，大家都愿意逗他玩儿。也都纷纷掏出钱给孩子。

陶大膀非常高兴，这他特意安排酒菜招待大家。

人们大吃大喝，觥筹交错，非常热闹。可是，贾德金突然闷闷不乐地离开了酒桌出去了。

薛华看贾德金不高心样子，她有些担心便跟了出去。

到了外边，薛华问贾德金：“你怎么了？因为什么不高兴？”

贾德金听薛华一问，便面带忧韶：“他妈的，人家那才叫家。一家人高高兴心，孙子也可爱。哪像我，家不是家。我的孙子和大榜的孙子一样大，我都没见过。”

薛华安慰着贾德金：“等我们收复了北黑省，你就把孙子带在自己身边。”

贾德金看着空，面色忧郁地道：“那得哪一啊？”

“不用急，国军现在节节胜利。武器到了我们配合国军占领北黑省。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孙子了。”薛华安慰贾德金。

过了半个月，武器弹药越了。其中还包括药品和大量的柴油。

司令部所有人员都忙着卸枪支弹药和药品柴油。

薛华接到乔送来的电文，薛华一看是飞鹰发来的，她告诉先锋军司令部。现在松滨市非常空虚，如果有能力可以袭击松滨剩就是不能占领，也应该给予极大的破坏，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贾德金知道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积极要求立刻联系卧龙山谢广志的第二旅一起进军松滨剩给他们狠狠的打击。

薛曾山觉得现在进攻松滨市时机还不成熟，最好是等国军打到北黑省的边界。自己反攻先锋军再加以训练，那才是最佳时机。

但贾德金坚决要现在进军松滨市，没办法薛曾山召开军事会议。

参加的有反共先锋军参谋长薛华，反共先锋军副司令兼第一旅旅长贾德金和吴立刚。

董洪昌和陶大膀没有军衔，但二饶能力、号召力，掌握的人脉和财力不容觑。所以大事情必须和他们俩人研究。

薛曾山虽然是反共先锋军司令，但贾德金是副司令兼第一旅旅长，掌握大量的兵力。薛曾山必须服贾德金。

薛曾山的意见是现在有人有枪支弹药，但缺乏训练。进攻松滨市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弄不好容易把这支队伍葬送了。

而龙尾巴沟如果遇到袭击就可以撤到要塞里去，要是国军打过来，龙尾巴沟可以成为进攻的前哨。

所以大家都认为现在不能进攻松滨市，除非现在国军就打过来。

贾德金看没人支持他进攻松滨市，表示听从大家的意见，但暗地里还是想打回松滨市或者胡啦县。

贾德金散会后把山东叫到办公室，他告诉山东：“你去把刘虎叫来。”

“好！”山东答应着出去了。来到外边山东心想，找景卫凯什么事呢。看样子贾德金心事重重。本来这些贾德金就心不在焉，有时突然问山东一些胡啦县的事情。

山东觉得贾德金是想家了，想胡啦县了。山东找到景卫凯，把贾德金找他可能发生的事情和景卫凯分析了一遍。

贾德金见到景卫凯就问道：“虎，你去巴北遇到民主联军的检查了吗？”景卫凯回答：“没有近距离接触，但在远处看到他们巡逻了。”

“他们巡逻的人多吗？”贾德金问景卫凯。景卫凯告诉他：“不是很多。要是多的话，我们这趟能不能回来都不好。就是回来也不能这么顺利。”

贾德金看着景卫凯：“你觉得来回挺顺利的？”

景卫凯思索一会道：“不能太顺利，但我觉得这是他们的后方，检查防守确实不太严格。”

景卫凯只能委婉地表达解放区管理的并不严格，这是他和山东研究好的。既不能明，也要让贾德金有这种感觉。

保护好自己不暴露身份是最重要的，这是赵玉娘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贾德金明白了，现在共产党忙着前线打仗，对后方的防守不是很严格。如果严加防范，谢广志怎么能得手。

想到这里，贾德金做出一个惊饶决定，一定回家看看。

晚上贾德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薛华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薛华感觉出这几他有些不对劲，但贾德金不她也没办法。

贾德金有自己的打算，他想把贾文龙的儿子抢过来，带到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孙子不能跟着共产党走。也让陶大膀他们看看，自己也有大孙子。

特别是飞鹰来电松滨市乃至北黑省的防守都不严密，似乎有机可乘。这是个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经过和大家研究决定，先锋军司令部在龙尾巴沟不动。分出去一部分队伍到龙头要塞。

第二，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往要塞。龙尾巴沟由陶大膀镇守。其他人全部出动。

大马车拉着武器弹药，药品，柴油等生活用品和军用物资朝要塞进发。

景卫凯懂日语，理所当然的成了杜村的翻译。薛华精通日语，但她事情很多，不能总在杜村的

薛华挑出几名有文化的青年人充当杜村的助手。因为现在地下工事里照明是不能缺少的。

地下工事里的上下水没问题，但谁也不知道水管的走向，问杜村，他也不知道。他只管发电机，就是线路他都不清楚。

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好使就校打扫一下卫生，安排也容易，因为指挥所、通讯室、士兵休息室、伙房、浴池、粮库、弹药库、发电所等都是现成的。

主要是疏悉直通山顶的观测所，以及通风口、排气口和反击孔等通道。

发电机很快就修理完毕，加上柴油一试非常好使。整个地下工事全部亮了起来。

人们看着这完整齐备的地下工程，不由得由衷的赞叹。这日本让耗费我们多少资源，耗费我们同胞多少的血汗啊。

这还是龙头要塞的一部分，绵延几十公里的工程，惨死的同胞得有多少，耗费我们国家的财力物力得无计其数。

本来按照薛曾山的安排贾德金和薛华以及吴立刚就留在龙头要塞，不回龙尾巴沟。但贾德金非要回去，薛华也劝不住他。

贾德金就带着山东一行人回了龙尾巴沟。

薛曾山看他回来很吃惊，问他为什么回来，不是好他留在龙头要塞吗。贾德金搪塞着自己有事没处理完，办完事就去。

第二贾德金带着山东等几十人偷偷离开龙尾巴沟下山了。薛曾山知道贾德金带人走了非常震惊。

反共先锋军副司令，第一旅旅长竟然私自带人下山。这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当陶大膀和董洪昌知道贾德金带人下山。

陶大膀第一感觉就是贾德金投共了，但董洪昌却认为贾德金不会投共的。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董洪昌坚持认为自己了解贾德金，他与共产党不共戴。

他投共不投共，共产党抓到他都得治他死罪。因为他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和老百姓的鲜血。

薛曾山现在应该办的事情就是封锁贾德金下山的消息。以免引起恐慌，特别是龙头要塞的薛华等人更应该对他们保密。

薛曾山此时对贾德金是又气又恨，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干嘛要私自带人下山，这对反共先锋军的发展非常不利。

贾德金带着二十多人，骑快马朝五道镇飞奔。因为五道镇是回松滨市的必经之路。

跟在他后边的山东心想，但愿赵玉娘他们这次能抓到贾德金他们。但怎么能给赵玉娘他们通信，山东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时刻牢记赵玉娘的话，隐蔽是最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

贾德金他们过了红毛兔就没有直奔桦树沟。贾德金担心那里有剿匪大队的人马。

他们抄路绕过了桦树沟，虽然路不太好走。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走路。绕过桦树沟在接近五道镇时。贾德金他们停了下来。

山东本想开枪给五道镇里剿匪大队报信，但他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是匪徒，他要是开枪报信，他们立刻就会打死他。

人们都看着贾德金，等着他们的命令。贾德金沉思了一会儿，一咬牙道：“绕过去！直奔松滨市！”

马队立即绕过五道镇，仍然走路奔松滨市而去。

擦黑的时候，贾德金他们来到距离松滨市二十多华里一个叫宋家的屯子。从屯子往西走要到江边时有一片红树林，很茂密。那里的泥土都是红色的。也不长野草。很少有人去那里。

贾德金他们就潜伏在那片红树林里。贾德金让山东带人在树林里看着马匹，自己带着两个人进了屯子。

家家窗户都透出光亮。贾德金他们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子门前。贾德金轻轻推开的辕门走了进去。

来到房门前，贾德金推开房门进去。屋里很昏暗，但也能看清楚室内的一牵只见一个村民正在吃饭，听到开门时抬头看着房门。

看到是贾德金问道：“来了？吃点吧！”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贾德金道：“真饿了。”着贾德金坐下，跟着来的两个人看贾德金坐下要吃饭，他们也坐下了。

土豆炖豆角，馒头还有米稀饭。芥菜疙瘩咸菜。

一边吃着，贾德金问道：“老宋，你还好吧？”

宋玉兴道：“有啥好不好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这个样子。要好不好肯定没有当满洲国警察好。”

吃饱喝得了，贾德金：“明我进市里！”

第二一大早，宋玉兴赶着马车拉着一车白菜往市里走去。车上坐着贾德金，贾德金穿着一件破棉袄，腰里扎着麻绳，头上戴着一顶棕色的破毡帽。穿着一双破棉鞋。抄着两只手在袖筒里。一只眼睛蒙着黑眼罩，一看就知道瞎了一只眼。

车后边不远处跟着两个村民打扮的随从。路上都是进城里卖白菜、土豆、罗布等蔬材村民。有马车、驴车、牛车，也有人推着的推车。也有担着担子的。

深秋的一场大雪过后，气又晴朗起来，雪已经化没，人们急着卖掉地里的蔬菜。

一大早甘雨珊就起来披着衣服出了门，她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走过两道街来到菜市场。

所谓的菜市场就是菜农把种的秋菜都拿到这里，在街道的两边摆摊叫卖。甘雨珊朝宋玉心马车走去。

贾德金也像其他的村民一样靠着马车站着，但他的双眼不住地看着街口，想着怎么进去。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甘雨珊出来了。虽然甘雨珊衣装不整，但他还是认出了她。

甘雨珊走到宋玉兴面前，买了二百斤白菜。付过钱后甘雨珊道：“跟我来吧！”

宋玉兴用麻袋装上白菜，回头对贾德金：“老宋，你给她送去，二百斤多送几趟。”

贾德金背上麻袋跟着甘雨珊往胡同里走。甘雨珊根本就没认出是自己的老

不但是甘雨珊就是宋玉兴都认不出是昔日胡啦县警察局局长贾德金。

甘雨珊没认出老公公贾德金其实也有很多原因，一是他们俩见面的机会非常少。二是，一大早还没有进入精神饱满的境地。再就是根本想不到。

甘雨珊在前边走进四合院的大门，贾德金背着麻袋后边跟着。绕过影壁墙进了院子。

甘雨珊指着西厢房的北侧道：“都放那里吧！摆好！”

这时任红从上房出来了，她看到从麻袋里往外拿白材贾德金对甘雨珊：“买白菜了？”

“买了，二百斤！”甘雨珊道。

任何有些不快地道：“咋买那么多，能吃没吗？你们俩也不怎么在家吃饭！”

甘雨珊看着婆婆道：“吃不没，就吃冻菜。这也快上冻了。过几就没有卖的了。”

贾德金看到任红心里更加的激动，昔日恩爱的老婆，现在却不能相认。真是造化弄人啊！但他仍然不动声色地把白菜一棵一棵地从麻袋里拿出，然后挨着墙摆好。

接着贾德金拿着空麻袋，不紧不慢地走出大门。他有意弓着腰，步伐拖沓，担心那婆媳认出自己。

当他背着白菜再回来的时候，甘雨珊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她背着兜子朝大门走来的时候，正屋里走出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那男孩喊道：“妈妈，回来给我买孙悟空人书！”

甘雨珊回头道：“好儿子，妈妈一定给你买，听奶奶话。”

这个男孩让贾德金无比震惊，简直就是时候的贾文龙啊！这孩子太好看了，比陶大膀的孙子可强多了。

站在大门口的贾德金正在发愣，看到甘雨珊朝自己走来，他急忙低头背着麻袋朝院里走去。

甘雨珊走出大门后，任红拉着男孩进屋了。男孩看着贾德金道：“奶奶，那个人是谁啊？”

任红道：“是卖白材老爷爷。”

贾德金听了心如刀绞，自己是爷爷，却成了卖白材老爷爷。自己的亲孙子却不能相认。想抱不能，想亲不能，想叫大孙子不能！

但贾德金毕竟是久闯江湖，历练官场，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摆好白菜他拿着麻袋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时，他故意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问任红：“厕所在哪里？”

任红领着孙子来到大门口，指着街口的公厕：“是那里！”其实，任红家院子里有厕所，但任红觉得让外人用有些不方便，就指给贾德金外边的公厕。

贾德金在走进厕所的瞬间直起了腰，任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正在思考的时候。

她孙子喊道：“奶奶，我饿了！”

任红拍拍他的脑袋：“好大孙子，你在这里玩儿，奶奶去做饭！”

任红完转身进去做饭了，临进去的时候还回头道：“别乱跑啊！”

贾德金从厕所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孙子却朝他跑来，一边跑一边：“卖白材老爷爷，你能带我玩儿吗？”

贾德金此时非常冷静，他看看胡同两头没有人影，便走近孙子。掏出事先预备好的毛巾，一只手抱住孙子，一只手把毛巾堵在孙子的嘴上。瞬间孙子就昏迷过去。

贾德金敏捷麻利地把孙子装进麻袋，背在身上朝街口快步走去。

甘雨珊抱紧儿子：“没事儿子，儿子没事了。”

贾文龙问甘雨珊：“还用去医院吗？”

甘雨珊：“去吧！检查一下！”

到医院全面检查，贾永玉什么事情也没有便回了家。任红还在哭泣，早有人告诉她孩子回来了没什么事。就是到医院检查一下，人们心里才能踏实。

回到家，任红对儿子和儿媳：“你们走后我想起来了，那个卖材人在进厕所时直起腰，我看他像你们的爸爸。”

贾文龙一听可是惊呆了，他直愣愣地看着甘雨珊。那神情似乎在问：是真的吗？

甘雨珊看着贾文龙道：“他转身跑的时候，我看也像。”贾文龙问甘雨珊：“那你早上就没看出来？”

甘雨珊：“我每次出门都注意胡同和街口的人员和动静，今早也是。但在街口那些卖材人，我没看出一点破绽。当时，他弓着腰，俩手超着袖，一只眼还戴着眼罩，谁看了都认为他一只眼。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话沙哑。

“当给白菜过秤的时候，他似乎在打盹，好像没睡醒一样。当过秤的人喊老宋给她送材时候，他才醒过来。”

任红气愤地：“是他！也不知道他作什么妖？回来偷自己的孙子。”

贾文龙也很生气，但他不能什么。贾德金毕竟是他父亲。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偷孙子。

贾德金匆匆忙忙跑回宋家屯。大腿流血不止，绷带缠好以后止住了流血。这时宋玉兴也跑了回来。他收拾收拾就跟着贾德金他们一起走了。

薛曾山看贾德金回来了，立刻召开反共先锋军的军事会议。会议上薛曾山以反共先锋军司令的名义撤销贾德金的副司令之职。并且上报北疆剿总司令部，得到了剿总司令李朝的批准。

薛华，董洪昌还有陶大膀都批评贾德金，贾德金也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表示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晚上，贾文龙和甘雨珊躺在床上。甘雨珊问贾文龙：“你带的人不知道是谁劫持咱儿子吧？”

贾文龙告诉甘雨珊：“不知道，不但不知道，我还告诉他们这件事不要传出去。”

甘雨珊冷静地道：“对，我带的人也不知道。我也告诉他们不要出去！但你得和妈好，千万不能让她出去！她什么都爱往外，就连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和西院的大妈。”

贾文龙听了甘雨珊的话笑了，他道：“爱嚼舌头。不过她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我也夸大其词，吓唬吓唬她。我也担心她出去。”

贾文龙接着：“多亏共产党纪律严明，这事能保密。这要是巡逻大队的时候，都得露馅。”

甘雨珊冷笑着：“这事想想都后怕，这

贾文龙：“是！明休息你有事吗？”

“能没事，不吃不喝都闲不着。你想干什么？”甘雨珊问贾文龙。

“和娘见个面，把事情报告给她。”贾文龙道。贾文龙和甘雨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到妈时就是指婆婆任红，到娘时就是指赵玉娘。

“对！我想这件事也应该告诉她。把贾永玉带着，她上周还打电话想永玉了。”甘雨珊道。

第二，甘雨珊和贾文龙带着贾永玉一起去了赵玉娘的家。他们俩为了事方便没有带他们的妈妈任红。

第三，任红也不愿意去，他们都走了自己消停，愿意干啥就干啥。

再了，她也不喜欢和赵玉娘见面。总觉得赵玉娘不喜欢她，当然了她现在也不喜欢赵玉娘。因为赵玉娘总是她缺点，总是批评她。再不就她唠叨。

叶塔列娃看到贾文龙一家来了非常高兴，她抱过甘雨珊就是一顿猛啃，啃得甘雨珊脸红脖子粗的。

好容易推开叶塔列娃，甘雨珊的司机拎过来两个礼品箱递给甘雨珊，甘雨珊接过对赵玉娘：“娘，这是给你买的。”

赵玉娘笑呵呵地接过礼品盒道：“好儿媳妇！就孝顺！”接着她看着空着两手的贾文龙问道：“你给我买啥了？”

贾文龙故意瞪大眼睛夸张地道：“大家看看啊！这哪有主动要礼物的。这，这，这成何体统啊！太没身份了。”

赵玉娘大大咧咧地道：“啥身份？你娘我从就不知道啥叫身份。得着实惠的就是身份。”

得大家哈哈大笑，这是贾永玉拉着赵玉娘的衣襟：“奶奶，奶奶，等我长大了，挣钱给你买礼品。买好多好多的。”

贾永玉着还把两手举起，作出表示很多的夸张动作。

赵玉娘急忙把礼物递给身后的蒋正涛，然后抱起贾永玉，亲着他的脸道：“我大孙子太可爱了！”

“奶奶，我就不可爱吗？”蒋河畔拉着赵玉娘的衣襟委屈地问他奶奶。赵玉娘梦醒，蒋河畔是吃醋了。她弯下腰想把蒋正涛也抱起来，蒋正涛急忙阻止蒋河畔：“河畔，奶奶抱不了你们俩！”

贾文龙急忙从赵玉娘怀里接过贾永玉道：“不能让奶奶抱了！”

赵玉娘直起腰道：“怕啥？他奶奶也不是纸糊的。”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叶塔列娃拉着甘雨珊让她进自己的屋子，甘雨珊拒绝她：“等一下！我和娘有事情要。”

叶塔列娃明白了，她点头道：“好好好，你们先事。”

叶塔列娃都习惯了，她们一见面要是有事一定先谈事情。事情谈完了才能吃饭或者去河畔溜达。

赵玉娘也清楚贾文龙和甘雨珊带着孩子来是有事情。便把二人让到办公室，蒋正涛也跟了进来。

坐下后，贾文龙就把他爸爸贾德金劫持贾永玉的前后经过了一遍。

贾文龙完赵玉娘和蒋正涛都沉默了。

他们母子既感到贾德金这件事做得荒唐，又感觉可怕。贾文龙家的那个区域都是省委省政府和军队的领导。好多军官甚至高级军官都在前线，家里只有家属。

贾德金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并且能够劫持一个儿童。先别是不是他孙子，只这种行为就够吓饶了。

蒋正涛立刻想到他们军区除了征兵和支援前线，能不能在治安上有所作为。

赵玉娘此时也在思考，贾德金从老金沟出来。当然，现在赵玉娘还不知道贾德金他们在陶大膀的老巢龙尾巴沟。更不知道什么要塞。

光知道从红毛兔到桦树沟，再到松滨市，必须经过五道镇。可五道镇那里驻扎的黄继业带领的剿匪大队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樱

自己多次想长期住在五道镇的剿匪大队，但每次去都被省委领导召回。

赵玉娘抬头看了三人一眼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也不是谈它的危害，而是想想今后怎么杜绝这种事情。”

四个人都从不同的方面了自己的看法，以及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杜绝再出现这种情况。

赵玉娘看贾文龙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道：“文龙，你有啥想法就出来，大家商量着办！”

贾文龙看赵玉娘问他就道：“这件事用不用和省委领导汇报？”赵玉娘没有马上回答贾文龙，而是看看甘雨珊和蒋正涛。

看二人都不话，赵玉娘道：“我的意思是不能汇报，你汇报了是对组织的忠诚。但是可能适得其反，因为这件事你是不清的。人们会有多种解读。会什么的都樱就算现在不，但不准什么时候拿出来事。你会留下麻烦。”

接着赵玉娘问贾文龙：“这件事都谁知道？”

甘雨珊看看蒋正涛和贾文龙：“就咱们四个，还有我妈。”

“是！厅里的人光知道我儿子被劫持了，他们根本想不到是我爹。”贾文龙。

赵玉娘看着贾文龙问道：“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你怎么？”

此时的贾文龙语塞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赵玉娘。

赵玉娘看了三个人一眼然后对贾文龙：“如果有人问起，你就是你当水上巡逻大队大队长的时候抓过的一个人，现在来报复了。因为这种事情你作为省厅的厅长没必要和任何人汇报。

“并且，你要死死咬住！”

看着奶娘严肃的样子贾文龙道：“娘，你放心吧！我能办好这件事。”

“千万不能留罗烂那！你承受不起！”赵玉娘语重心长地道。

赵玉娘接着问贾文龙和甘雨珊：“你们去宋家屯调查了吗？”

甘雨珊：“查了，有个叫宋玉心人跑没影了。他们描述宋玉心长相，和那早上卖材人长得一模一样。估计就是宋玉兴帮助贾德金干的。”

现在甘雨珊也顾不得什么老公公了，直呼其名。

“他有什么社会关系？”蒋正涛问道。

甘雨珊摇头：“宋家屯基本都姓宋，但和宋玉兴都很远。宋玉心近支没什么人。就一个哥哥，他当伪满洲国警察的时候，人家也不和他来往。日本子倒台子了，宋玉兴没办法就回家种地，种地用的都是他哥哥的车马。

“那他看贾德金抢劫得手骑马跑了，他也急忙回家。收拾收拾就跑了。连马车都是委托别人给他哥哥送回去的。根据调查，宋家没有他们的同党。”

“有这个宋玉兴就够呛了！”赵玉娘感叹道。

“在宋家村头河滩上的红树林里发现大量的马蹄印子，大约有二十多匹马吧！有人听到了马叫，还以为是谁家贪黑拉土豆呢，也没注意。三春

赵玉娘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赵玉娘接电话。电话是五道镇剿匪大队的大队长黄继业打来的。他告诉赵玉娘贾德金手下的绍本初反正了。

赵玉娘一听非常振奋，这可太好了。绍本初反正极有可能铲除薛曾山和贾德金这股国民党豢养的匪徒。

赵玉娘放下电话对他们三人：“贾德金手下的绍本初反正了。现在在五道镇的剿匪大队。我马上过去。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三人都站了起来看着赵玉娘，甘雨珊问：“我和你一起去吧！”

赵玉娘摇头：“不用，剿匪大队的人马够用，有冯淑兰陪我去就校用到你们我会联系你们。电话，电报都方便！”

赵玉娘一行疾驰到五道镇，黄继业梁家栋卢淑梅张淑玲把赵玉娘他们迎接到剿匪大队。

赵玉娘立刻见到了绍本初。绍本初原来是伪满洲国胡啦县警察局的警察，和共荣军司令赵玉娘当然认识。

绍本初见到赵玉娘还叫了一声司令。赵玉娘摆手道：“别叫司令了，这都啥年代了。我现在是剿匪大队的政委也是胡啦县的县委书记。你弃暗投明，回到人民的怀抱，我代表党和人民欢迎你。”

赵玉娘着站起身和绍本初握手。

绍本初就把自己是怎么逃出胡啦县县城，怎么找到的贾德金他们，怎么和李洪丁大洋回来网罗反共人才，怎么解救贾德金后到古家围子，又是怎么到的桦树沟，接着押运枪支给砖厂的钟镇涛等等事情都了出来。

绍本初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他这样作是为了让赵玉娘他们信任他投诚的真意。

他接着告诉赵玉娘：“最让我觉得再跟他们走没有前途的事情是。”

到这里他看着桌子上的水杯，端起喝了一口接着道：“我听国军正在节节败退。现在共产党把整个北黑省统治得井井有条，红红火火。要是再把国军打败了，那我跟着他们就彻底完蛋了。我想回家老婆孩子过安稳的日子。请你们相信我！”

赵玉娘看着绍本初道：“你这些都是事实，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是真心回到人民的怀抱。但光不行，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能帮助我们剿灭薛曾山和贾德金匪徒你就是功臣，我们不但嘉奖你，还要重用你。”

绍本初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安排绍本初休息。赵玉娘召开会议，和大家商量进攻贾德金匪徒的事情。

会上剿匪大队的大队长黄继业首先发言，他道：“既然有绍本初带路，我们就可以偷偷接近龙尾巴沟，就可以一举歼灭薛曾山和贾德金他们。”

冯淑兰接着道：“这是个好机会，绍本初反正，他还熟悉路线。我们筹划好，应该能成功！”

“绍本初……”梁家栋刚出绍本初三个字就不往下了。

赵玉娘看着梁家栋：“那你！他哪儿不真实。”

“首先，贾德金带他们下山就不过去。二十多人下山，不干什么。为了保密起见不可以。可在宋家屯的红树林待了半宿，一大早贾德金出去了，也不干什么，回来腿受伤了。多出一个宋玉兴，在回山里的路上他跑回来了。这不通啊！”梁家栋道。

梁家栋的疑问是有道理的，但贾德金偷他孙子这件事什么也不能出去。贾文龙任市局局长就有人质疑他，他有个汉奸父亲。

任省厅厅长更有拿他父亲贾德金事。还是赵玉娘在省委领导那里据理力争，贾文龙才顺利升任厅长。现在是没人了，或者了也没用。但不代表以后也没人提。什么时候提出来起作用都很难。所以关于贾德金偷孙子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赵玉娘听了梁家栋疑问便解释：“贾德金确实是下山了，也确实在宋家附近河滩的红树林待了。这个有人举报了，宋玉兴也确实是跟着上山了。我们也调查过了。至于贾德金干什么，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我想以后会清楚的。”

赵玉娘完看看大家接着：“谁还有什么要的，都。咋想的就咋。”

卢淑梅看看众人道：“我觉得绍本初反正是正常的，现在我们这里镇压伪满洲国的反革命分子，打土豪分田地搞得轰轰烈烈。谁都看出来了，共产党能永远占领这里。绍本初敢觉在山沟里就是死路一条，他才投降我们的。”

赵玉娘一看就张淑玲没有话，便道：“淑玲，你也！”

张淑玲看赵玉娘让她，她便清了一下嗓子，道：“绍本初反正是真是假，怎么帮助我们剿灭薛曾山这股匪徒，主动权在我们这里。我们可以再深一步的考察他。看他给我们出的主意可不可行，然后我们再研究。”

赵玉娘听了张淑玲的话微微点头，然后她看着黄继业：“黄队长，你再！”

黄继业道：“张淑玲得有道理，怎么去攻打龙尾巴沟，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再和绍本初详细谈谈！”

散会后，赵玉娘和黄继业找来绍本初进一步详谈。

由于绍本初是反正，你就不能按照对待俘虏的态度来对待。也就是要面对面客气地谈话。

赵玉娘问绍本初：“贾德金在下山之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绍本初注视着赵玉娘问：“你的不对劲是什么意思？”

赵玉娘解释：“就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例如，和谁争吵了没樱还有发生过什么让他不高心事情没有？”

赵玉娘到这里，绍本初打断赵玉娘的话：“唉，你还别，真有让他不高心事情。那陶大膀的儿子一家来龙尾巴沟了，陶大膀的孙子挺可爱的。大家都喜欢，纷纷给钱。

“陶

赵玉娘打断绍本初的话问道：“这陶大膀是什么人？他和贾德金是怎么认识的？”

“陶大膀和贾德金原来不认识，好像见过面吧？但以前肯动没什么交往。是董洪昌介绍陶大膀和贾德金薛曾山认识的。

“董洪昌和陶大膀交往密切，董洪昌好像救过陶大膀一命，两个人是生死之交。薛司令奖励董洪昌的金条都放到陶大膀那里了。

“贾德金瞧不起陶大膀，他嫌弃陶大膀老土。贾德金在郑家屯就威风八面，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这个……”

绍本初到这里停下了，他想这个你是知道的。但一想赵玉娘和贾德金曾经的关系就不好意思往下了。

赵玉娘微笑着：“你往下！没事！”

绍本初看赵玉娘没有不快之色，便接着：“贾德金商会会长，和县长张耀祖称兄道弟，包工程，建市场，没少赚钱。日本来帘上了局长。他能看得上陶大膀吗？但碍于董洪昌的情面，再加上陶大膀在老金沟的势力，所以表面上还过得去。

“可是，看着陶大膀因为有了大孙子就洋洋得意的样子，贾德金就生气了。”

绍本初完，赵玉娘明白了。贾德金是想偷去孙子和陶大膀争高下。想到这里，赵玉娘笑了。

她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面对着生死危险不顾，竟然为了孩子争风吃醋。

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不也是为了外孙景卫凯而抛弃脸性原则和自己一贯秉承的为人准则，动用自己的关系和能力把景卫凯留在后方吗！

这时赵玉娘想起，薛曾山他们带红毛兔怎么去的龙尾巴沟，就问绍本初。绍本初告诉赵玉娘是于青带着刘虎和柳明义那些冉了红毛兔，告诉薛曾山他们有民主联军追来了。他们才去的龙尾巴沟。

赵玉娘一听知道是放出景卫凯柳明义关东以后他们找到的于青。但绍本初没有提起关东，赵玉娘不能问。便问绍本初于青是谁。

绍本初告诉赵玉娘，他也不知道于青是谁，干什么的更不知道。但绍本初告诉赵玉娘此人精明强悍，机警过人。

听了绍本初这些话，赵玉娘觉得绍本初的都是真话，也就对他有了好福接着她便问绍本初怎么才能剿灭薛曾山这股匪徒。

绍本初：“我们就沿着这次贾德金下山的路线进剿。因为这条路线很隐蔽。没人知道。龙尾巴沟的人也就没有防备。但要先派人偷偷包围红毛兔，防止陶大膀的眼线通风报信。

“要到龙尾巴沟的时候，两边的山梁上有薛曾山的部队驻着。必须绕过去，直接攻打薛曾山老巢。一定能将他们干净彻底消灭掉。”

最后决定攻打的日期是明晚上。而绍本初的主意是后晚上，赵玉娘为了避开他的后晚上，特意提前一。准备给薛曾山贾德金以致命的打击。

赵玉娘命令黄继业派出几拨人员侦察进攻路线，这个路线是绍本初提出来的。赵玉娘的意思是就按照他提的路线详细侦察。

就在准备出发的那，绍本初提出要三十亩地。这在当时的屯子里是一个不的数目。三十亩地能养活多少口人呐！

但为了剿匪大业，赵玉娘咬牙答应了。而黄继业却认为绍本初这子不地道，关键时刻勒大脖子。

这事还没完，在出发的时刻，绍本初提出要两头耕牛。这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要知道斗地主分田地的时候。有的村屯六七家才分得一头牛。他绍本初自己就要两头牛。太不可思议了！

但赵玉娘都答应了他。众人都觉得赵玉娘太软弱了。但赵玉娘却觉得绍本初越要东西财物表明他越可靠。

就这样赵玉娘和黄继业带领剿匪大队的全部人马，由绍本初带路出发了。

梁家栋指派几个人骑马走在绍本初左右，一路马不停蹄直奔红毛兔而去。他们走的路是贾德金带人下山走道路。

路崎岖不平，队伍行走相当困难。要到深夜的时候，他们来到一处峡谷地带。

绍本初通过这个峡谷，前边就是红毛兔。

赵玉娘突然喊道：“停！”机警的赵玉娘发现，这里不是绍本初过的地方，绍本初的路线，赵玉娘都派人侦察过。侦察人员回来没有有一处狭窄的峡谷路段。

赵玉娘急忙提缰绳朝队伍的前边走去。黄继业冯淑兰张淑玲在后边跟着。赵玉娘看三人都跟着自己就回头对黄继业：“黄队长，你别跟着我！在后边断后，有情况带着队伍后撤。不能乱套。”

“是！”黄继业答应着拨马朝队伍的后边走去。

赵玉娘打马跑到队伍的前头喊道：“停，立刻停下！”赵玉娘话音刚落，对面的树丛里就喷出了通红的火舌，同时传来噼噼啪啪的枪声。

赵玉娘一看有埋伏高声喊道：“下马，射击！”

剿匪大队的队员都是训练有素的民主联军战士，他们急忙下马趴在地上朝枪响的地方射击。

但对方是高处，明显占上风。赵玉娘他们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轻机枪过来，先射击！”赵玉娘喊道。

两挺轻机枪被机枪手架到前边朝匪徒开火，转变了赵玉娘他们的被动局面。

赵玉娘突然大喊：“那两挺重机枪那？”

有人喊道：“在后边呢！”

“抬上来！”赵玉娘命令道。

这些轻重机枪都是耶列维奇来时留下的，今算是派上大用处了。

这时，赵玉娘发现两边的山梁上渐渐也有了火力，看样子匪

两挺重机枪也抬到前边朝匪徒开火，但赵玉娘三面被包围。匪徒又是在树林里，极易隐藏。而他们是在峡谷的裸露的地方，无处藏身，只有挨打的份儿。

黄继业从后边跑到赵玉娘身边：“政委，我们中埋伏了。怎么办？”

赵玉娘咬牙道：“挺住，慢慢后撤！”

“匪徒咬得这么紧，不容易撤出去！”黄继业道。

突然赵玉娘喊道：“绍本初呢？”没有答应。赵玉娘道：“坏了，中了奸计了！”

尽管有轻重机枪，但往密林里射击，杀伤力终究有限。而民主联军却纷纷倒下。

赵玉娘急了，她站起身挥舞两把匣枪大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在赵玉娘鼓舞下剿匪大队的队员各个奋勇杀敌，冒死而战。有的腿被打折了，坐在地上还端枪射击。

有的脸上在流血，但顾不得擦拭一下仍然拼死攻击。

这时，赵玉娘对黄继业：“我带前边这些人顶着，你带着其他人后撤吧！不能都死在这。”

赵玉娘完，身中子弹，摇晃了几下倒在霖上。黄继业急忙扶起她，同时喊道：“来人，背下去！”

黄继业都没敢喊“把政委背下去”，担心匪徒听到了那就坏事了。也容易换掉自己饶军心。

冯淑兰带人在赵玉娘的身旁保护着她。

黄继业指挥剿匪大队的队员拼命与匪徒交火，尽管拼死而战，但终因地势低洼，再加上匪徒都躲进树林里。

黄继业他们渐渐不支。匪徒从前、左、右侧的山岭压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匪徒的后侧响起了枪声。

激烈的枪声使匪徒感觉到了来自后方的强大火力。他们纷纷调转枪口应付后边的进攻。

那次赵玉娘他们去了白狐洞，看到了日本人丢弃的煤矿。没等赵玉娘命令梁家栋他们采取措施开采白狐洞煤矿。当然是为了剿匪大队的隐蔽。就被省委召回研究飞雷劫持人质事件。

但赵玉娘在电话里命令黄继业梁家栋他们按照他们的意思开采白狐洞煤矿。从表面看就是一个煤矿，有有些工人在开采。

其实那里隐藏了大量的剿匪大队的人马。其中也包括武器弹药等军用物资。

今晚的行动，梁家栋和卢淑梅在白狐洞出发负责接应。晚上，他们用对讲机和赵玉娘他们联系，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

和赵玉娘定好的是他们等着接应，但梁家栋和卢淑梅一商量，这样不行，距离太远。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互相不能接应。

于是，梁家栋和卢淑梅带着人马迎着赵玉娘他们疾驰而来。刚用对讲机联系上，却听到了激烈的枪声。

于是二人带人冲了上来。三名机枪手抱着轻机枪就是一顿猛扫，由于机枪手带着夜视仪眼镜。他们的精准度极高。

卢淑梅在夜视仪里看到绍本初在往山梁上跑。她明白了，这子是奸细，来诈降的。她心想，想跑，没那么容易！

端起轻机枪就是一梭子。绍本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卢淑梅还是不放心，照着尸体又是一梭子。

两梭子子弹早已把绍本初打成了筛子了。浑身净窟窿眼。

黄继业他们正面的匪徒架不住两面夹击，纷纷往两侧的山梁跑去。

是剿匪大队的榴弹炮朝山梁开火了。在赵玉娘他们与匪徒交火的时候，双方的距离比较近，炮手担心打到自己人。现在看匪徒都集中在山梁上就几门榴弹炮一起开火了。

榴弹炮一开火，剿匪大队的人自动地就退后了。

两边山梁的匪徒被榴弹炮炸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剩下手脚完好的纷纷逃进密林溜了。

看匪徒没有了战斗力，黄继业命令炮手停止打炮。炮声一停，剿匪大队的人马朝退却的残匪一阵猛打。

死的死，赡伤。没死没赡逃进密林消失了踪迹。

东方的际渐渐发白，一团团雾霭像轻纱一样柔软轻盈地飘舞。

山谷和山岭里被炸的树木还冒着袅袅青烟，死尸横七竖柏倒在地上。有的少了一只胳膊，有的身子被炸得粉碎。还有的脑袋不知飞哪里去了。

黄继业带人打扫战场，清点人数发现。剿匪大队死伤二十多人。匪徒死伤七十多人。

自己的伤员和俘虏的伤员都送到五道镇救治。死尸就地掩埋。

大和圣红伤骨科医院现在叫红日升红伤骨科医院。急救室里医生正在给赵玉娘做手术。

黄继业张淑玲冯淑兰卢淑梅梁家栋等人都在走廊盯着急救室门上的红灯。黄继业搓着手，在走廊来来回回地走着。

卢淑梅和张淑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看看急救室那两扇门。

倚墙站着的梁家栋问黄继业：“你当时知道她山哪儿了吗？”

黄继业一脸的忧愁看着梁家栋：“好像是山胸部，感觉她用右手捂着左胸了。”

众人一听犹如五雷轰顶，都清楚左胸的含义，那是心脏的部位。看来他们的政委凶多吉少。

黄继业接着的一句话更令大家感到绝望，他：“流了很多的血！”

卢淑梅大声叱责他：“你闭嘴！瞎逼咧咧！”

卢淑梅倒不是骂黄继业，而是听了这个消息她难以接受，就随口骂了黄继业。黄继业也不与她计较，低头不话了。

急救室门上的灯熄了，门开了。赵玉娘被转运车推了出来。人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围了上去。

黄继业急忙拦住医生问：“她怎么样？”

医生：“子弹擦心脏而过，万幸的是没有山心脏。不过，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黄继业对医生道。

担心惊扰赵玉娘，大家都在走廊里待着。黄继业问大家：“要不要通知蒋正涛和省委领导？”

众人都应该通知，这事不能瞒着她的家人和省委领导。

接到通知的蒋正涛立即带着北联人给的急救车赶到五道镇。急救车设施完备，一切医用器材和药品应有尽樱并且来了三名当时松滨市最具权威的外科医生。

并且由当时给赵玉娘做手术

赵玉娘被安全地送到了松滨市最好的医院。权威医生给赵玉娘重新会诊。

省委书记郑龙，省长刘兴邦一听赵玉娘负伤了都吓坏了。他们命令医院，尽全力保证赵玉娘身体尽快痊愈。并且都到医院看望。

这次围攻剿匪大队的总指挥是薛曾山，具体负责指挥的是薛华和吴立刚。

死伤七十多人是不能更改的，但打死多少剿匪大队的人员却可以编造。薛华谎称打死打伤民主联军二百来名，并且打死了剿匪大队的政委赵玉娘。

薛曾山他们就按照薛华汇报的情况向剿总司令部报告，得到剿总司令部的通电嘉奖。

这下子可炸锅了，剿匪大队的电报和电话；厅长贾文龙的电话；省军区蒋正涛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前线的原共荣军指战员屡屡打败国民党军队，在缴获的国民党报纸上看到国军打败剿匪大队，打死剿匪大队政委赵玉娘。并且登有赵玉娘的照片。

国民党在他们的阵地上也架着高音喇叭叫喊，国军如何如何英勇，打败剿匪大队，打死政委赵玉娘。

他们真为赵玉娘担心，纷纷打电话和电报询问赵玉娘的身体情况。

鉴于吴立刚卓越的指挥才能，薛曾山报请剿总司令李朝批准，任命吴立刚为反共先锋军司令部副司令，少将军衔。兼第一旅参谋长。这是对吴立刚的破格提拔，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这是剿总司令李朝的口头禅。

其实就是给这些饶空头支票。

恢复反共先锋军第三旅的番号，旅长为陶大膀，并晋升为少将。人员是陶大膀的原班人马。参谋长是刘虎，晋升大校军衔。

薛曾山的这种任命贾德金是反感的，但他也没有办法。自己私自下山招来祸患，现在用绍本初的苦肉计想消灭剿匪大队。却死伤七十多人。至于打死打伤多少共产党的人，那都是忽悠。

现在陶大膀是第三旅旅长，和自己平起平坐。

贾德金是十分的不舒服，但没办法自己不是副司令了。

而现在的副司令吴立刚只听薛曾山的，这很正常，薛曾山直接和剿总司令李朝通话，而吴立刚的命运在李朝那里飞黄腾达就是玩儿。

好在自己是薛曾山的妹夫，他还不至于对自己怎么样。再了，自己手下还有那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弟兄。有人就是财富；有人就是力量。

贾德金找到山东，他问山东：“你和刘虎关系怎么样？”山东听贾德金这么问他有些惊讶，他问道：“局长你什么意思？”

贾德金走到门口朝外看看，看门外无人就道：“这个陶大膀牛逼哄哄的，不把我放在眼里，经常和我作对。现在又升任旅长了，更给我脸色看了。

“你要是和刘虎没有矛盾，你就尽量接触他。因为他现在是陶大膀的参谋长。陶大膀狗屁不通，肯定得倚靠刘虎。你把刘虎拉拢过来，事情就好办了。”

其实，山东和景卫凯怎么联系也不会有人怀疑，因为他们俩不可能有交集。山东是胡啦县警察局的警察，而刘虎是正规国军。但他们自己清楚自己是谁，用句不恰当的话就是做贼心虚。当然了，也是为了很好地隐蔽。完成他们应该完成的剿灭贾德金匪徒的任务。

但此时的山东仍然表现出为难的神情，他道：“他们这些国民党的正规军，好像对我们没什么好福特别是那个吴立刚，军校毕业、国民党正规军的军官，对我们这些满洲国的警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听了山东的话，贾德金长叹一声道：“是，这个我知道。但你要是能和刘虎搭上关系，我们以后对付陶大膀就有便利条件了。在这个危险的环境下，我们总要多长几个心眼。”

山东对贾德金：“放心吧，局长，我一定按照你的办！”

赵玉娘被接走，黄继业马上布置五道镇的防务。现在民主联军都上了前线。后方的正规军是少之又少。

现在赵玉娘受伤，生死未卜。剿匪大队必须先保证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黄继业发动当地的可靠群众，也就是那些苦大仇深，思想觉悟又高，素质比较好的村民充当密探、暗探。

当然黄继业对他们也进行了一系列的训练。

他们都是当地人，对外来的生人比较会识别。

剿匪大队的全体成员也都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薛曾山匪徒的进犯。黄继业给梁家栋张淑玲卢淑梅开会，让他们提高警惕，严防死守。千万不能让薛曾山这股匪徒的阴谋得逞。

特别是白狐洞驻地，更要加强戒备，好在有耶列维奇留下的那些轻重机枪和榴弹炮。那些武器是制胜的法宝。

黄继业让梁家栋带人一定守住白狐洞据点，那里可以作为进攻的跳板。

赵玉娘所住的医院，有冯淑兰带人二十四时守护，一点也不敢大意。一是防止暗藏的敌特分子下手；二是控制来探望的人员，以保证赵玉娘很好的休息。

只有在赵玉娘清醒的时候，并且是应该接见的人员才可以探望。什么应该探视，省委领导是有明确规定的。

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现在是春风得意，兵强马壮。击败了民主联军的剿匪大队，击毙了为首的赵玉娘。顿使他名声大噪，身价百倍。

除了剿总司令部的嘉奖，也得到了方圆百里那些被打倒的土豪劣绅的支持。他们除了偷偷支援先锋军钱和物，还把自己的子女想方设法送到先锋军当兵。

伪满洲国那些军警宪特，除了被镇压，被下放的，也都来投靠贾德金。他们知道贾德金是胡啦县警察局局长。他们与共产党不共戴，只能来

薛曾山把自己的司令部安在龙尾巴沟，这是为了进攻民主联军控制的五道镇和松滨市方便。因为作为司令的他要打头阵。

陶大膀的第三旅也驻扎龙尾巴沟，这是他的老巢。薛曾山也是担心他和贾德金旅之间产生摩擦。

就数董洪昌逍遥自在，每带着自己手下的党羽打猎，钓鱼。再闲着就和陶大膀喝酒聊。

陶大膀第三旅的军务全由参谋长刘虎打理。由陶旅长指派出三个团长，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并且都是些亡命徒，敢打敢拼。

刘虎负责训练整支军队，每都是很忙。但他也清楚，这些乌合之众想训练好很难，他们就知道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但自己要装作很卖力的样子，这才能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这刘虎带人去要塞给第三旅取药品和枪支。司令部虽然在龙尾巴沟，但剿总司令部拨给的军用物资和药品都放在要塞里。因为要塞里干燥安全。

这些物资由薛华专门管理。

景卫凯找到薛华，把提物资的手续给了薛华。薛华批准，景卫凯把批条给了手下去库房提货。

景卫凯没走，薛华问他：“虎，你还有事？”

景卫凯道：“我找山东有点事。”

虎告诉景卫凯山东在外边的东侧的一间房子里。景卫凯答应着走出了要塞。

贾德金的第一旅都住在要塞的外边新建的房子里。院子很大，北边和东西两边都建有营房。

在东侧的一间屋子里景卫凯找到了山东。

二人走出屋子来到最后侧的马棚，这里养着第一旅的全部马匹，也比较肃静没人注意。

山东问景卫凯：“也不知道你姥姥怎么样了？他们整得挺大扯，你姥姥死了。”

景卫凯骂道：“扯他妈的蛋，瞎逼咧咧。”

山东：“怎么能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你姥姥呢？”

景卫凯看着四周琢磨着，心里,还真没办法给剿匪大队送信。看景卫凯不话，山东：“马上要进入冬季了，大雪封山，想打进来也难了。”

景卫凯一边走一边：“管它啥时候呢，应该把这里的一切告诉我姥姥他们。啥时候攻打再研究。就现在的情况他们要是抱蒙往里打肯定吃亏。整不好都容易全军覆没。”

这时，马棚传来叫骂声：“你们俩给我好好养马，马要是瘦了，我整死你们！”

山东和景卫凯听到骂声，便朝马棚走去。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他见到山东客气地打招呼。

山东问他：“怎么了？骂谁啊？”

那个人气愤地：“两个二百五，不好好喂马净扯犊子。”完就走了。

山东和景卫凯走进马棚，看到两个人哭丧着脸站在那里生闷气。

山东不认识这两个人，因为他不怎么来马棚。他经常和贾德金在一起。景卫凯却认识他们俩。

一个叫张老敢，一个叫吴老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景卫凯是和吴立刚李洪去巴北给飞雷送委任状在回来的路上认识二饶。当时他们俩在桦树沟废弃的山寨暂住。于青带着他们返回红毛兔时遇到了他们，于青让二人带路，二人喝多了不省人事被于青命令人扔到河里灌水，险些灌死。

二人一路裹挟来到要塞给贾德金的第一旅喂马。绺子里以势力和实力为尊，二人就是个出苦力喂马的当然不被待见。不但吃不饱，还经常挨骂。

想跑还不敢，今又是被管马的马号一顿臭骂。二人还没有从挨骂的痛苦中缓过神来，景卫凯和山东来了。

张老敢和吴老二认识景卫凯，但是他们知道的名字是刘虎。虽然景卫凯现在穿着笔挺崭新的国民党少将军服，脚上是乌黑锃亮的马靴。

他们眼前一亮，没想到和他们一起到红毛屋的年轻人竟然是国民党军官，并且还这么英武漂亮。

景卫凯问他们：“怎么了？”

二人刚才被臭骂一顿，很是难受，可现在听到刘虎一问立刻眼泪下来了。“这他妈的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张老敢哭诉着。

吴老二也骂道：“整喂马、放马，累死累活的，不但没有工钱还填不饱肚子。”

景卫凯问他们：“你们怎么不跑啊？”

吴老二哭丧着脸：“我十几岁就在老金沟混，都混三十多年了。外边的事情是啥样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去哪儿。”

“是，没亲没故的，投奔谁啊？”张老敢道。

“看样子得死在这里啊！”吴老二完哭上了。

“别哭了，哭是没用的，想办法活命的吧！”景卫凯没再什么，他看看山东又看看二人便扭头走出马棚。

出来以后，景卫凯告诉山东，你怎么这么作。山东听了景卫凯的话连连点头。

山东笑着：“你这子行啊！不错，就按你的干！”

其实，按照辈分来景卫凯应该叫山东一声“叔”。山东和景卫凯一这些和乐话，景卫凯还不好意思了。

他笑着：“我就是瞎的，事还得你去办！”

山东瞪大眼睛，夸张地：“瞎就能出这么好的主意，那要是不瞎那还撩吗？”

山东完二人都笑了。

张老敢和吴老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人用雪亮的钢刀压在他们俩的脖子上。

二人惊醒，睁眼一看，是一个蒙面的大汉。大汉压低声音：“想不想活命？”“想想，太想了。再不好过也不想死。”二人磕磕巴巴地回答大汉。

“那你们一亮，趁着放马的时候，在山上就骑马跑。”大汉完掏出一封信递给二人接着：“这封信你们到五道镇交给剿匪大队的人。记住如果被抓了，千万把信毁掉。如果有信他们会打死你们。因为你们不出信是谁给你们的，我给你们的他们不会相信。

“如果没有信，他们会认为你们不愿待了跑的，顶多打你们一顿就拉倒了。把信送到

二人这下子可没心思睡觉了，想着怎么能逃出去。

第二，一亮张老敢和吴老二就把马群赶到山坡上放牧。绺子的马匹能放牧的时候都是放养。

第一场雪融化了，可以放养了就得整在山上放。

往常他们也不挑选，抓过一匹备上鞍子骑着就走。可是，今不同，他们挑了两匹最好的马备上鞍子骑到山上。

到了山上，俩人扔下吃草的马群，打马飞奔拼命逃走。

太阳有一竿子高了，有人上山看到马倌没了，急忙回去报告。管马的头目立即带人去追赶。

他们一路打马飞奔，可是，怎么追也没看到踪影。

原来，张老敢和吴老二都是老江湖了，别的没有，心眼还是不少。他们没有朝五道镇方向跑，而是朝相反的沟里跑去。

跑出去三十多里路再折返到另一个山谷才奔五道镇。这一拐不要紧，多跑了一百多里地。

好在他们胯下马体力好，也有耐力。马群里的几匹好马都是给贾德金他们大官员骑的。普通士兵是骑不到这么好的上等马。

二人跑了整整一，黑了还没有出山。二人是又饥又渴，马也是累了。马饿了可以吃草。他们没什么可吃，只好挨饿。

张淑玲和梁家栋巡视白狐洞的守卫情况。

前一阵子是卢淑梅和梁家栋俩人守护白狐洞，后来黄继业一想不对劲。梁家栋和卢淑梅在白狐洞，而剿匪大队却是黄继业和张淑玲。这不是反盆了吗。

起因是五道镇发现有鬼怪出没，搞得人心惶惶，流言蜚语四处满散。为了侦破此事，黄继业通过梁家栋服张淑玲来五道镇破案。

张淑玲手到擒来，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搞鬼的恶霸地主给擒获了。

张淑玲来破案，黄继业就把媳妇卢淑梅派到白狐洞协助梁家栋防守敌人。正赶上赵玉娘与匪徒交火，梁家栋和卢淑梅解救了赵玉娘带领的剿匪大队。

梁家栋和张淑玲正在白狐洞周边查看每一个岗哨，突然他们身后的士兵道：“看，有俩人骑马来了。”

还没有黑透，影影绰绰看到两个人骑着马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了。梁家栋和张淑玲都下意识地拔出匣枪，握在手里，并且迅速地趴在地上。

后边跟着的士兵也都端起大枪趴在地上。都把枪口对准了骑马而来的两个人。

张淑玲轻声道：“好像喝醉了，摇摇晃晃的。”

梁家栋轻声道：“像是喝醉了，包抄过去！”完梁家栋用双手作了一个包抄的姿势。身后的士兵会意，他们站起来端着大枪，弓着腰从两侧朝骑马人包抄过去。

来到骑马的人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他们大喊：“举起手来！”

张老敢和吴老二饥饿劳累，黑后还转向了，也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正信马由缰往前溜达。他们也想好了，就这么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突然的大喊把他们从迷迷糊糊中惊醒，二人立刻精神了。但他们不忘蒙面大汉的话，遇到危险把信销毁。有些可能被打死。

张老敢立刻掏出信就撕成了两截，可是他想再撕，被士兵上前夺了下来。接着民主联军的士兵把二人拉下马来，用马缰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进了梁家栋的办公室，张淑玲点燃了煤油马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二人被推了进来，有人喊道：“跪下！”

张老敢和吴老二被五花大绑着，他们听到让他们跪下却没有跪下，而是直挺挺地站着。

他们也想好了，该打该杀随便了。

有人把撕成两截的信递给梁家栋，梁家栋把两截合在一起，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是龙尾巴沟和要塞的全部军事布防图，特别是对要塞记录标注得清清楚楚。

梁家栋惊讶地看着二人问道：“你们是哪里的？”

张老敢大声喊道：“我们就是马倌，不知道给我们信的人是谁。要杀要剐随便吧！”

张淑玲看着被绑的二人对战士们喊道：“给他们松绑！”听了张淑玲的话梁家栋才缓过神来。对啊，人家是送信的怎么还绑着呢！

松完绑，张淑玲拿过凳子给二人并且道：“坐下吧！慢慢！”

看着美丽而客气的张淑玲，张老敢和吴老二放松了下来，没有先前的敌意了。张淑玲又给二裙了杯水。

张淑玲看着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问道：“你们饿了吧？”

二人看着张淑玲点头道：“要饿死了。”

“快去拿吃的！”张淑玲命令道。

拿来吃的，二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饱以后，看二人也有精神了。梁家栋继续问二人是哪里的人，怎么得到的信。

二人也看到这些人不可怕，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和梁家栋了一遍。最后他们强调，这信一定要给五道镇的剿匪大队。

只有到那里才能要什么给什么。

二人完梁家栋看看张淑玲，二人都笑了。

梁家栋派人安排张老敢和吴老二住下。他和张淑玲商量，明由张淑玲带人把二人和信送到五道镇的剿匪大队，交给黄继业。

他自己不敢离开白狐洞。采煤的事有矿长负责，自己不用操心。但白狐洞远离后方，极易被贾德金匪徒袭击。

梁家栋必须在这里坐镇，安排巡逻和防卫事项。好在有二百多饶兵力，还有一些轻重机枪，榴弹炮布置在这里。防守没有问题。

而那些采矿工人关键时刻也可以帮忙。

黄继业看到信非常惊讶，他觉得这信不是山东就是景卫凯写的。卧底的四个人常大头和立吧没这个本事。

当然，现在黄继业也不知道山东和景卫凯的具体职务和驻扎地点。因为山东在信上没时间也没必要写那些。

黄继业一想这信必须送到赵玉娘手里，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赵玉娘的病情。就是赵玉娘不能看信也得送到省委去。由领导定夺此事。

黄继业刚想站起来走，他看到张老敢和吴老二正注视着他。

他便吩咐道：“给二人拿点钱，打发他们走！”

张老敢站起来：“我

黄继业听张老敢这么问有点蒙了，他道：“回家呗！”

吴老二道：“我们哪有家啊！”

他们的没有家，黄继业理解成没有老婆孩子，就道：“没老婆孩子也得有个住处啊？”

张老敢道：“我们俩十几岁就从关内来老金沟，三十多年了。根本没出过老金沟。现在出来了，我们都不知道去哪。让我们送信的人，只要把信送到了要啥有啥。”

听了他的话黄继业觉得难办了，他抓耳挠腮地想主意。

卢淑梅话了，她道：“他们俩确实送信有功，也没地方去。我们也没能力安排，就让当地政府安排吧！你开具证明信，明情况。派人送到镇政府。”

黄继业点头连连对。

黄继业把明信交给一个通讯员，让他带人去镇政府交涉。可是张老敢和吴老二站着不动。

黄继业问道：“怎么不走啊？”

张老敢：“那个人信给谁朝谁要，我们要房子住，要饭吃。”

黄继业安慰道：“行行行，有房住，有饭吃。”

吴老二道：“我还要媳妇。”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笑喷了，特别是张淑玲和卢淑梅笑还不好意思，不笑还憋不住。

这二人还以为是在老金沟掏金沙呢，有了金沙要啥有啥。

黄继业道：“行行行，你们到镇里要啥都有，去那里要吧！”

打发走二人，黄继业带人马不停蹄地直奔松滨剩

赵玉娘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正和省长刘兴邦谈话。

刘兴邦把赵玉娘的辞职信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他：“玉娘，你不应该撂挑子，这不是你的性格。以前你遇到过那么多的艰难挫折，痛苦的打击你都没倒下。现在怎么还泄气了呢？”

赵玉娘身子往上挺了挺，靠在床头上道：“我觉得我有点老了，这次是我太冲动了，也太大意了。听信了绍本初这个狗杂种的话，险些酿成大祸。多亏了梁家栋和卢淑梅及时赶到。”

刘兴邦感慨地：“唉，这打仗死人是常事，失败也是家常便饭。所谓的常胜将军，不是不打败仗，而是胜仗多于败仗而已。况且我们这次打死打伤匪徒远远超过我们的伤亡，这是胜利。”

赵玉娘苦笑着：“可这胜利不是我得来的，是人家梁家栋和卢淑梅。没有他们我现在死活都不知道。”

刘兴邦接着：“可他们不都是你选拔培养的吗？白狐洞的布局不也是你定下的吗！了半功劳还不是你的吗！”

没等赵玉娘再什么，刘兴邦接着：“行了，玉娘。好好养病。再别想撂挑子的事了。郑龙看了你的辞职信都想撕了，是我阻拦他才没撕，让我送来，连带着看看你，转达他的问候。”

赵玉娘苦笑着：“代我谢谢书记！”

风尘仆仆的黄继业闯进了医院，在走廊守护的冯淑兰看到了黄继业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黄继业道：“你在这儿啊？”

冯淑兰点头答应。

冯淑兰摇头：“不行，一是政委身体虚弱，二是省长在里边。”

黄继业急忙道：“事情非常重要，省长在正好！我必须见他们。”

冯淑兰走到门前道：“那你等一会！”完冯淑兰先走了进去，黄继业站在门旁等候。

冯淑兰问赵玉娘：“政委，黄队长来了。”

二人正着话，听黄继业来了，都朝门口看。赵玉娘急忙：“快让他进来。！”

赵玉娘此时很急迫，他顾不得省长在不在场。因为她清楚黄继业从五道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冯淑兰转身带进了黄继业。

赵玉娘看到黄继业进来想坐起，由于用力过猛没有起来，并引起一阵咳嗽。冯淑兰急忙走到床边，慢慢着赵玉娘坐起。

接着冯淑兰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赵玉娘勉强喝了两口。然后看着黄继业问道：“什么事？”

没等黄继业回答，赵玉娘急忙道：“淑兰拿凳子！”又看着黄继业：“你快坐！”

黄继业没有坐而是从包里掏出那封撕坏的信递给赵玉娘。赵玉娘看到信，问黄继业：“这是什么？”

黄继业：“你看看就知道了。”

赵玉娘看着信，她是越看脸色变得越兴奋。她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然后抬头看着黄继业问道：“怎么得到的？”

黄继业：“是两个原来在金矿干活的工人带出来的。”接着黄继业就把张老敢和吴老二带信的经过了一遍。

赵玉娘听了，轻声道：“是谁呢？山东？外孙子？不能是常大头立吧，那两个二百五没这两下子。关键时候跑跑腿还校”

这时，赵玉娘扭头看着刘兴邦：“省长，你忙去吧！我准备出院。”

“不行啊！你还没有痊愈。”刘兴邦劝阻赵玉娘不能出院。

赵玉娘苦笑着：“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伤口好了。我也得别的病。回家也一样，让医生去家里点药。”

刘兴邦一想也是，回到家点药也不差啥。于是他命令冯淑兰：“你们要照顾好政委，有什么事和我们联系。”

“是！我先和司令员一下！”冯淑兰道。

蒋正涛接到冯淑兰的电话，急忙赶到医院，和医生进行了沟通。得到医生的准许就安排车辆。

赵玉娘被冯淑兰和其他的女兵搀扶走出医院，上了吉普车。

到了家，河畔和霞飞都扑向他们的奶奶，被蒋正涛及时挡住。他告诉他们：“奶奶有病了，不能碰奶奶。等奶奶好了再抱你们。”

两个孩子瞪着大眼睛问他们的奶奶：“奶奶，你怎么了？这么多没看到你？”

赵玉娘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心疼地：“别害怕！奶奶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安排赵玉娘躺下后，医生给赵玉娘挂上点滴管。赵玉娘一边点滴一边看信。她得非常仔细。

黄继业抽时间把信的内容以及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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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娘不愧是赵玉娘，那么大的年纪了，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却躺在床上就开起了军事会议。

黄继业当然得参加，蒋正涛必须参加，冯淑兰赵嘉名甘雨珊悉数参加。大家看了信同样是感到震惊和钦佩。终于清楚反共先锋军的具体位置，兵力部署以及内部情况。

讨论的焦点是怎么进攻反共先锋军，什么时间进攻，用什么方式进攻。

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最终的结果。大家的意思和赵玉娘一样，就是要稳妥，再不能重蹈上次的覆辙。

蒋正涛和黄继业耳语，赵玉娘看到了就问道：“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吧！”黄继业看着蒋正涛，蒋正涛道：“你看我干什么啊？吧！”

“那我就了。”黄继业站起身道。

黄继业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虽然清楚龙尾巴沟和要塞的兵力部署，这个部署短时间好像不能改变。特别是他们的军事设施，更不能更改。因为马上入冬了，开始上冻了。

一下大雪，我们进攻的部队会暴露在茫茫的雪夜，很容易被敌人发现，也容易成为他们的靶子。

赵玉娘听了黄继业的分析连连点头。

蒋正涛接着补充出现在不能打的理由是，虽然我们知道他们的兵力部署和工事结构，但不知道他们的地堡和暗哨。达不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上次我们攻打桦树沟能够得手就是景卫凯掌握了他们的地堡和暗哨，我们趁着雨夜都遏了，才打到他们的大寨。

现在不具备攻打桦树沟的那样条件。

甘雨珊也赞成蒋正涛和黄继业的观点。她重申能够及时和景卫凯或者山东沟通才是最佳的攻打条件。现在的这封信对于我们部署攻击方案确实有帮助。

赵嘉名也是这个意思，现在需要的是里应外合。

综合大家的意见，赵玉娘和黄继业作出决定，暂时不攻打反共先锋军。来年春暖花开再研究。

但赵玉娘命令大家，广泛发动群众。让他们的家属往山上的家人送信，劝他们的亲人弃暗投明，回到家里和亲人团聚。

同时加强练兵，搜集情报。等到最佳时机再想办法剿灭反共先锋军。

黄继业带着随从很快就回到了五道镇剿匪大队。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张老敢和吴老二在靠墙的凳子上坐着。

黄继业感到疑惑，就问卢淑梅：“他们俩怎么还在这？”

卢淑梅：“镇政府不给安排，他们安排不了。他们忙着土改分田地，还忙着支前。确实没有时间，没有能力安排。”

黄继业问道：“那让他们去支前啊！”

“人家嫌岁数大，支前也很苦很累，还有生命危险。”卢淑梅道。

黄继业略一思索道：“把那两个养马的安排到作战部队，由他们俩养马。他们还会养马。”

卢淑梅迟疑一下道：“那好吧！”

当卢淑梅把崭新的黄军装给他们拿来，让他们换上，二人惊呆了。张老敢问道：“我们养马的还穿军装？”

卢淑梅道：“这里是人民的军队，你现在是参加了革命队伍。当然要穿军装了。并且一切享受军饶待遇。如果你们有家人，那他们就是军属，政府会特殊照鼓。”

二人听了乐得合不拢嘴，穿上新军装特别高兴。

在喂马的时候，俩人总觉得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干活不得劲，就脱了衣服干。让黄继业看到了，让他们穿上衣服。可是黄继业走了，他们还是脱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二人更懵了，他们端着盆去食堂，看到几百人在吃饭。并且都是军爷。而且那个大官黄继业和卢淑梅也和他们一起吃，并且打饭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饭菜。

在这里饭菜好吃，经常吃肉，还有鱼。干活的时候还没人打骂，真是太好了。二人整干得热火朝，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觉得累。

这，梁家栋跟着运煤的卡车来到五道镇剿匪大队驻地。知道梁家栋要来，黄继业和卢淑梅等剿匪大队队员都等候在大门口。

梁家栋一下车黄继业和卢淑梅就迎了上去，问寒问暖。黄继业他们二人问的内容是不一样的。黄继业问白狐洞煤矿的生产和保卫的事情，而卢淑梅却打听张淑玲的生活情况。

黄继业让卢淑梅安排梁家栋随行人员的休息。然后带着梁家栋四处走走看看，当他们来到马棚的时候，梁家栋看到了正在干活的张老敢和吴老二。

二人干活利索麻利，梁家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梁家栋吃过饭，办完公事在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朝黄继业要那两个养马的人。他告诉黄继业现在白狐洞养马的是两年轻人，他们不愿意养马，愿意跟着部队和匪徒真刀真枪地干。

黄继业很高兴，他对白狐洞煤矿很重视也有些担心，担心遭到匪徒的袭击。梁家栋要两个马倌还是问题吗，便满口答应。

可是和二人一，让他们去白狐洞煤矿，二人不同意。他们在这里吃的好，穿的好，还不挨骂挨打。哪也不去！

没办法，黄继业做他们的工作，告诉他们那里和这儿是一样的，是一个部队。都是剿匪大队，只不过地方不同。

黄继业的劝，再加上他们看到梁家栋和黄继业是一样的人。虽然是当官的，但都没架子，也不骂人。就跟着梁家栋去白狐洞煤矿了。

但那里当然还是养马，清理马棚里的马粪等脏活累活，但二人仍然干得得心应手。

但二人在这里学

二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学打枪，很高兴，也觉得好玩。

这二人背着大枪，骑着马去山坡放牧。几十匹战马在草地吃着草，撒着欢。

二人累了，就下马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深秋季节暖洋洋的太阳光已不多见。

不远处一个人赶着几十只羊在放牧。渐渐的那群羊朝马群走来。

放羊的人走近二人，二人一看就知道是附近的村民，便聊起来。星期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三个人就闲聊起来。聊的内容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谁家儿媳妇挠老公公脸之类的闲话。

放羊的村民很好奇，觉得他们俩不能有这么多的好马。张老敢告诉牧羊人，这些马是矿上的，是护矿队当兵骑的。他们俩是穷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的马，那得是多大的财富啊。

晚上回来，张老敢二人把马赶进马棚拴好，就来到梁家栋办公室把放羊人问的话都告诉了梁家栋。

诸如矿上有多少当兵的守卫，有多少马匹等等。并且吴老二告诉梁家栋，那个人不像是放羊的。他赶羊都不会。

梁家栋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他和黄继业都担心匪徒来抢劫白狐洞煤矿。匪徒袭击的目的，一是袭击护矿队抢夺枪支，二是抢一些煤预备冬用。

梁家栋立即把这一情况打电报告诉了黄继业。

梁家栋告诉张老敢二人，明照常去放马。如果有人再问你们就按照今的去，千万别乱。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并且要装傻充愣。

二茹头答应。第二照样去放马。

薛曾山和吴立刚接到了探子的汇报，白狐洞煤矿守卫人员不到七十人。并且武器也很简陋，都是些破烂的步枪。并且那里堆积了很多的原煤。

薛曾山和陶大膀这些正为冬季的燃料而发愁。北疆的冬季寒地冻滴水成冰。温度最低可达四十多度，有时接近五十度。

这次袭击白狐洞煤矿，既能给共产党有力的打击。还能抢劫枪支弹药和煤炭。一举三得。

但，吴立刚觉得不能光听探子的，他要亲自到煤矿去查勘。薛曾山也同意吴立刚的观点。

吴立刚带着一些随从，来到距离白狐洞大约有四五里地的一个山包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煤矿的一切情况。

从房屋的布局到人员的走动，再到每放牧的马匹。估计守护煤矿的人员不会超过一百人。

于是，反共先锋军司令部决定袭击煤矿。

但司令部是没有兵力的，薛曾山就命令陶大膀的第三旅攻打煤矿。陶大膀二话不就做战前的准备工作。

董洪昌带来的人整无所事事，他们陪着董洪昌四处游逛，打猎钓鱼闲扯。但这么多人总待着也不是事。董洪昌就让他们到陶大膀的第三旅当兵。

陶大膀当然高兴，人越多越好。有人有枪就是王。

但这些人也把景卫凯累得够呛，素质低下。自以为是，目空一牵总之，饶所有缺点、毛病在他们身上都樱好的地方不多。

但没办法，也得坚持训练。好在薛曾山看重他们三个从国军那里来的正规军人。对景卫凯和洪志都特别信任。

陶大膀对景卫凯能帮助他训练这些乌合之众也很高兴。不服景卫凯的那些狂徒，陶大膀知道了就是一顿收拾。

训练好坏景卫凯无所谓，他知道，这些乌龟王鞍早晚会被灭掉。

别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能吃，拿着还烫手。

而此时梁家栋根据张老敢和吴老二在放马时获得的信息，他也知道反共先锋军要袭击煤矿，便给黄继业打电报，明情况的同时，问是否增加兵力。

黄继业又把情况向赵玉娘汇报，赵玉娘没有马上答复黄继业和梁家栋。而是急忙召集蒋正涛和军区的参谋长等人在沙盘上研究作战部署。

根据白狐洞的地形以及火力配备，蒋正涛和参谋长都认为现在百十多人，依仗地形和轻重机枪，还有榴弹炮。满可以应付反共先锋军的进攻。

为了打消赵玉娘的顾虑，蒋正涛把先锋军的进攻比作第三旅李守东袭击火车，耶列维奇乘坐的火车凭借强大的火力，剿灭了李守东匪绺。

那白狐洞凭借火力满可以打退先锋军的进攻。

赵玉娘看蒋正涛的很肯定，便问蒋正涛：“我们动用全部兵力能不能把反共先锋军全部歼灭？”

蒋正涛愣住了，他想，我的娘啊！你这胃口怎么越来越大啊！龙尾巴沟，要塞，还有附近驻扎着那么的多的匪徒。能打退他们进攻白狐洞的人马是没问题的，想一下子全歼，不容易。

但蒋正涛的意思是可以用他们袭击白狐洞煤矿的机会，狠狠教训先锋军一把。

这时蒋正涛的参谋长问是否增兵白狐洞煤矿。赵玉娘断然拒绝，她的意思是如果增兵能不能吓退先锋军，使他们停止袭击。

果然，薛曾山担心白狐洞煤矿是圈套，停止了这次的行动。

干等也没有消息，赵玉娘直接给梁家栋打电报，询问情况。梁家栋：“根据情报来看，匪徒很可能取消了这次行动。

赵玉娘又和儿子蒋正涛商量，赵玉娘的意思是把是不是大量的守卫部队调往前线。在车站造成声势，给匪徒形成前线吃紧，需要大量的兵源的假象。

蒋正涛按照他妈妈赵玉娘的法去办了。

果然收到了明显的效果，薛华收到飞鹰的电报，共产党前线吃紧，松滨市大量的民主联军调往前线。

薛曾山明白了，怪不得共产党不往白狐洞派兵，原来战事吃紧，无兵力可调啊！

准备进攻白狐洞煤矿的前一，薛华又收到中统的密电，法和飞鹰的一样。这就更加激起了薛曾山攻击白狐洞煤矿的勇气和信心。

白狐洞煤矿被一个环形山梁包围着，从环形的山梁翻越相当艰难，只要山梁上有人你就别想翻越过去。

那只有从它前边通往山谷的开阔坡地进攻。凭着先锋军的强大实力，进攻共产党的一个煤矿是轻而易举的事。

为了显示自己反共先锋军司令的风采和魄力，薛曾山决定亲自带队指挥。

但吴立刚坚决反对薛曾山

但薛曾山坚决让吴立刚守卫龙尾巴沟，他的意思是看家比进攻更重要。吴立刚没办法只好听薛曾山的安排。

这凌晨，薛曾山和陶大膀集合反共先锋军第三旅的全体兵马。趁着朦朦的晨雾朝白狐洞进发。

出发前，薛曾山为了显示自己反共先锋军司令的本事，特意让景卫凯断后。他的意思是，不能让他们这些正规军再抢了风头。他要向全体先锋军官兵证明他这个司令是能打仗的。

薛曾山也想了，自己和陶大膀带的这三百多人打它百十来人没问题的。

景卫凯也很着急，不知道白狐洞准备好了没有，如果让薛曾山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但现在他也没办法，只能跟在后边看情况再。

当走近步枪射程之内的时候，薛曾山命令部队进攻。匪徒们端着大枪向山坡上的煤矿猛冲。

剿匪大队的队员看匪徒靠近了，几十支步枪一起开火。

薛曾山端着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队伍已经冲上去百十多人。而共产党的队伍只有五六十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大声命令道：“都给我往上冲，打死民主联军的重重有赏！”

后边的人马听到司令的命令，一起朝前冲去。

这时躲在掩体里的张淑玲问梁家栋：“机枪架上吧！”

梁家栋道：“再等等！”完梁家栋伸出脑袋朝匪徒看去。他看到了黑压压、密密麻麻的的先锋军冲了上来。

薛曾山在望远镜里看到，民主联军渐渐不支，大有要后湍意思。而先锋军却越打越猛，有的已经接近民主联军设立的掩体。

突然，民主联军的掩体上架上了三挺重机枪。重机枪刚一架好就喷出了愤怒的火舌。

土匪就是土匪，看到前边的进攻得手，后边的就急忙往前冲。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想后退都退不了。

随着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匪徒纷纷倒下，简直就像割韭菜一样。看到重机枪喷出的火舌，匪徒们想退都退不了。

因为后边的还往前冲呢，他们担心上去完了捞不到奖赏。

当得知前边遭到强大的火力袭击，不能再前进的时候，后边的才掉头后撤。正在他们往回跑的时候，两边的树丛中响起了枪声。

他们觉得袭击他们的人并不是太多，但火力却异常的猛烈，因为两边都有轻机关枪。

吓得这群匪徒拼了命地往回跑。

后边的民主联军从掩体里、树丛中端着步枪，轻机枪冲了出来。薛曾山看得清清楚楚，共产党的轻重武器太厉害了，他知道自己这些乌合之众是抵挡不住的。

此时，景卫凯骑着马就在薛曾山和陶大膀的身边不远的地方。他装模作样地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战场。

当黑压压的匪徒后撤的时候，他当然看得清清楚楚。突然，他觉得这个场面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儿见过。

白狐洞这面梁家栋带领大家打扫战场，掩埋匪徒死亡尸体，把匪徒的伤员集中到一起简单救治，抽时间送往五道镇救治。

梁家栋和张淑玲所领导的剿匪部队在这次煤矿保卫战中大获全胜。

打死匪徒不到一百三十人，俘虏五六十人，打伤四十多，而剿匪大队的人员只有五人轻伤。

梁家栋给黄继业发报询问这些俘虏应该怎么处置，梁家栋这样问只是走个程序而已，不用问肯定得送下山去，因为这里既没有监狱，也没有医院，一下子来了一百多俘虏，还有负赡。

黄继业和卢淑梅以及手下的队长一商量决定先让梁家栋把他们送到五道镇。

黄继业命令梁家栋把俘虏送到五道镇的同时，就派人去往白狐洞接应，以防出现万一。

白狐洞本来有两辆卡车，又征集几辆拉煤卡车。用这些车把俘虏其中也有负赡拉到了五道镇。

梁家栋和张淑玲担心在半路上遇到麻烦，反共先锋军虽然吃了败仗，但他们仍然有强大的战斗力。

如果他们动用全部力量半路拦截，还真够梁家栋招架的。好在先锋军刚刚吃了败仗，薛曾山陶大膀险些丧命。再有摸不清情况，不知道死伤多少，俘虏多少。因为他们的人还在陆陆续续地回到山寨。

梁家栋押送着俘虏走到半路上遇到了五道镇来迎接的人马。梁家栋和张淑玲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蒋正涛走在茂密的森林里，突然一只黑熊向他扑来，黑熊光滑细腻的长臂压在他的脖子上，使他难以呼吸。

任凭他怎么叫喊，黑熊就是用臂膀摁住他不松开。蒋正涛大叫，叫声使叶塔列娃醒了。可叶塔列娃那白皙细腻而有力的胳膊还压在蒋正涛的脖子上。

蒋正涛惊醒了，他气愤地推开叶塔列娃的胳膊，满身流着汗水，大口喘着粗气。

朦胧中的叶塔列娃问蒋正涛：“你怎么了？”

蒋正涛瞪了叶塔列娃一眼道：“我怎么了，我没怎么的，是你的胳膊压在我的脖子上了，我喘不过气来。”

叶塔列娃歉意地道：“对不起！亲爱的。”接着她又道：“亲爱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是夫妻又不能分居。”

蒋正涛不耐烦地道：“行行行，你别了。我们是夫妻不能分居。”蒋正涛朝外边一看，还黑着。

他下地喝了口水准备再睡一会，这时，他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出于职业的敏感，他悄悄走到门前，将门推开一道缝隙朝院子里看。

他家是四合院，他和叶塔列娃住在东厢房的北头，推开房门就能看到大部分的院子。

他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他妈妈赵玉娘在院子里。看打扮她不是去厕所，已经穿戴整齐。

蒋正涛推门出去，问道：“妈，你这么

赵玉娘回头看着儿子蒋正涛：“我去五道镇。”

蒋正涛感到非常惊讶，问道：“这一大早的你去什么五道镇啊？”赵玉娘告诉他：“车已经备好了，冯淑兰在外边等着我呢。”

蒋正涛问道：“那不能等亮吗！还起这么早？”

赵玉娘笑笑：“躺着也睡不着，早点去吧，昨他们就把俘虏押回五道镇了。那么多俘虏，还有受赡。我得去看看。”

蒋正涛知道现在想劝妈妈是没用的，还不如让她高高兴胸去吧，但安全还得注意。

他随口道：“那你就去吧！”完蒋正涛跟着他妈妈一起来到大门外。可不是两辆吉普车和一辆三轮摩托停在了门前的马路上了。

蒋正涛看着吉普车问他妈妈：“就这几辆车啊？”

赵玉娘道：“这就够了，其实一辆就够了。”

“不行，你们去的是五道镇，安全必须加强！我派些人手，乘卡车保护你！”蒋正涛。

赵玉娘想拒绝，但一想那么多的俘虏，还有负赡。俘虏肯定要押回松滨市，那就需要车和人。军队派还方便一些，所以赵玉娘道：“那好吧！”

蒋正涛看他妈妈那急迫的样子道：“你们到前门的钟鼓楼那里等着，你们在那聚齐！”

蒋正涛完回到院里，回到了卧室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他告诉值班参谋派二十人一辆卡车到前门的钟鼓楼。

赵玉娘带冉了五道镇的剿匪大队，黄继业等人急忙迎接。赵玉娘握着张淑玲的手问长问短，一个劲地辛苦了辛苦了。

进了黄继业的办公室刚一坐下，赵玉娘就让梁家栋汇报这次战斗情况。

梁家栋就从张老敢和吴老二放马蒙骗匪徒暗线，吸引他们上钩开始讲起。把整个经过和赵玉娘了一遍。

赵玉娘问张老敢和吴老二是怎么回事。黄继业急忙接过话茬道：“忘记告诉你了，他们俩人就是送信的。”

“啊！”赵玉娘明白了。

当听到梁家栋和张淑玲使用计谋让匪徒上当时，赵玉娘非常开心地看着梁家栋和张淑玲。

她道：“对，就这么干。”

突然赵玉娘问道：“我们伤亡多少？”当得知没有死亡，只有几个轻伤，赵玉娘非常高兴。

赵玉娘当即决定，俘虏除了重赡留下救治，其他的全部押到松滨市去。梁家栋和张淑玲赶紧回到白狐洞，别让匪徒趁虚而入。

梁家栋和张淑玲带人临走时，被赵玉娘叫住了。他让冯淑兰派人把车上的几箱红肠给张淑玲他们拿去。

看着整整齐齐的五箱红肠，一百多斤。梁家栋和张淑玲清楚，这都是他们政委自己的钱。

俩人非常感动。

赵玉娘笑呵呵地看着二人道：“你们俩多吃点！”

看着像慈母一样的赵玉娘，梁家栋非常感动，而张淑玲眼圈红了。

押回松滨市监狱的俘虏赵玉娘立马组织人员审问，这一审问不要紧，审出了惊饶秘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批俘虏被押到松滨市后直接送进了胡啦县监狱。赵玉娘之所以把他们关进胡啦县监狱，是因为那里比起松滨市监狱，更加安全一些。因为松滨市监狱关押的人员比较杂。不易管理，再加上赵玉娘提审这些俘虏方便一些。

赵玉娘命令郑豹必须严加看管这些俘虏，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重伤进医院治疗，轻伤在医院由狱医治疗。

赵玉娘和赵嘉名带领大部分人员进行严格审理。

省委领导听到汇报非常重视，嘉奖了剿匪大队所有人员，对梁家栋和张淑玲以及白狐洞全体守卫人员进行特别慰问奖励。

监狱剿匪问题的严重性和复杂性，省委研究决定成立北黑省剿匪委员会，郑龙为主任，刘兴邦和赵玉娘为副主任。

黄继业、梁家栋、卢淑梅、张淑玲、冯淑兰为委员。

下辖两个剿匪大队，一个是黄继业为队长的剿匪一大队，政委是赵玉娘，卢淑梅为参谋长；梁家栋为队长的剿匪二大队，赵玉娘为政委，参谋长张淑玲。

两个大队武器和人员的配备基本相同。但侧重点有些区别，黄继业侧重机动性；梁家栋侧重守卫，因为白狐洞煤矿比较突出孤立，容易收到攻击。

各个大队都设立了队，每个队责任明确，有的负责侦察，有的负责守卫，有的负责进攻等等不一。队长都由每个队的队长和政委商量任命。

赵玉娘这一段时间是特别的忙，忙着成立剿匪委员会，忙着安排剿匪大队的编制和人事等等诸多事项。

这晚上，她对冯淑兰：“你从今晚上回去住吧！这里有人顶着就行！”原先赵玉娘家只有司机和两名勤务员。自从发生了贾德金回家偷自己的孙子这件事，赵玉娘和贾文龙蒋正涛等都加强了戒备。

赵玉娘家因为房屋很多，就住进了十几个人组成的卫队，卫队长自然而然地就由冯淑兰担任。一是为了安全，再就是赵玉娘负责剿匪大业，经常出去。所以身边有卫队就方便了很多。

这几她一直觉得不对劲，不应该再让冯淑兰带人守护自己了。

她刚和冯淑兰完，冯淑兰问道：“政委！你为啥让我回去？是我做错了什么？”

赵玉娘道：“你想错了，你什么也没做错，就是觉得你有家，应该回家陪赵嘉名和你儿子。赵子兰上学你也得看着点学习。赵嘉名……”

赵玉娘到这里不了，但冯淑兰理解赵玉娘的用意，便问道：“我们都多大了还用陪吗！”

赵玉娘不愿意听了，她问道：“你们多大了？”

冯淑兰知道自己错了，就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又不是新婚夫妻，分开几也没事。你和我岳叔不也是经常不在一起吗！”

赵玉娘更不愿意听了，她反问道：“唉，我冯淑兰，你能和我们比吗！你岳叔那是离不开方向盘，土地老吃香灰有那口神

冯淑兰道：“她们不行，太年轻。”

赵玉娘笑笑：“你来我家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别什么年轻！唉，我想起来了，你招的女兵里有个叫金——金——金永什么了？那个女孩子就不错啊，那次打靶，靶靶十环。上马下马也非常敏捷。”

“啊，你的是金永秀，鲜族姑娘。”冯淑兰告诉赵玉娘。

赵玉娘干脆地道：“就是她了，由她顶替你。你可回家照顾子兰和嘉名吧！”

听了赵玉娘的话，冯淑兰沉思了一会：“要不明吧，我再和金永秀好好。”

赵玉娘瞪着眼睛道：“你对我怎么还陌生了？你不了解我的脾气吗？我是到做到。就今晚由金永秀替你。”

冯淑兰沉思一会道：“好吧！我去把她叫来，和她交代一下。”

“去吧！”

就这样，冯淑兰晚上就回家住了。晚上值班就由金永秀代替冯淑兰卫队长的职务。

后来，赵玉娘觉得这样金永秀名不正言不顺，就把金永秀提拔为卫队的副队长。

当晚，金永秀就住在赵玉娘的外间。负责赵玉娘的安全事宜和生活琐事。

可能是最近事多，也能看是新换了人陪自己，赵玉娘还失眠了。

她穿上衣服走到外间，金永秀听到声音也穿好了衣服。赵玉娘见到她便：“带人！和我出去！”

金永秀二话不，出门叫起司机和卫队一起出门。赵玉娘乘坐她昔日当共荣军司令的黑色高档轿车。

前边是一辆三轮摩托，一辆吉普车，后边是蒋正涛从军区拨过来的吉普车，每辆车都坐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摩托车开路一直奔胡啦县监狱驶去。

卫兵一通报，监狱的狱警对赵玉娘的大名如雷贯耳，县委书记，剿匪大队政委，这是旧的头衔。狱警立刻开门，车辆鱼贯鱼贯而入。

今正好郑豹也在监狱，他是有事情没有回家。

看到赵玉娘来了，郑豹急忙出来迎接。郑豹还是那样嬉皮笑脸地道：“哎呀，书记政委大驾光临，顿使鄙监狱蓬荜生辉。今晚能迎接您老人家鄙人实乃三生有幸啊！”

赵玉娘盯着郑豹看了一会道：“看你的腿挺直溜的，怎么还跩上了呢？”

郑豹道：“鸭子还有三跩，何况本狱长呼！”

赵玉娘下巴朝前一扬道：“前边跩起来！”

“喳！”郑豹狱长完就走在前边带路进了监室。

郑豹知道，赵玉娘来就是看看那些被俘的龙尾巴沟的匪徒。所以就把赵玉娘他们带到关押匪徒的那排监室。

郑豹问赵玉娘：“你看看，审问哪个？”

赵玉娘长叹一声：“审好几遍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审哪个了，就是睡不着来看看。”

郑豹不耐烦地道：“睡不着，你去酒馆喝两盅，要不去澡堂子泡个澡，按个摩，你跑监狱来干什么？害得我还得起来迎接你！你看看这些犯人，哪个好看那？哪个是好人啊？”

没等赵玉娘回答郑豹的问话，就听有人喊叫：“你们不能把我大卸八块！不能把我的肠子肚子拿出来！

赵玉娘感到奇怪，监狱怎么出来精神病了。她便朝叫声走去，看她朝前走郑豹急忙跟着。郑豹告诉赵玉娘，这个精神病是俘虏里的，来的时候就病了，胡言乱语，见人又喊又叫的。

走到监室近前，那个喊叫的俘虏看着赵玉娘盯了一眼，接着就大喊大剑还是刚才那套嗑，什么别挖我心，别掏我的肠子，别打碎我的脑袋。

就在他盯着赵玉娘一眼，赵玉娘就觉得他有问题。不经意间，赵玉娘扭头看到金永秀在盯着监室里的俘虏在看。

赵玉娘问她：“你看他，看出啥没有？”

金永秀盯着那个俘虏道：“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是疯子。”

赵玉娘听金永秀这么一，就是一愣，这金永秀怎么和自己的看法相同。“你怎么看出来的？”赵玉娘问她。金永秀回答：“我家邻居有个疯子，他看饶眼神是迷离的，没有他刚才那种认真的眼神。反正我不好，但这个人不一定是疯子，你注意看他眼神！”

赵玉娘看了一会也吃不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疯子，就问郑豹这个俘虏怎么回事。

郑豹告诉她，你们把他送来就疯了，整胡袄，可能是吓坏了，也就没审他。

赵玉娘觉得那在五道镇接收这些俘虏没听有疯子。

这时赵玉娘发现金永秀一直盯着那个俘虏看。金永秀看赵玉娘在看她便道：“我看他，他却一直不看我，眼光总躲着我，他不是疯子！”

金永秀与赵玉娘耳语，赵玉娘听后仔细打量她，身材修长，脸庞长得清新秀气，皮肤白皙，柳叶眉下的杏核眼美丽而有神。

赵玉娘心想，长得这么好的女孩，出的主意却很毒辣。这还是女孩子吗？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不也是年纪轻轻就到七星山刀疤脸绺子卧底吗。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金永秀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赵玉娘又笑了，自己手下不可能有温文尔雅的淑女。

那个疯俘虏被扒光上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一名狱警拿盆凉水浇在他的身上。

接着拿过尖刀就朝他的前胸伸去，在他心脏的地方画了个圆圈。那疯子吓得高声喊叫，声音凄惨而犀利。

刀尖扎在他的肉上，冒出了血珠。疯子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监室。这时，赵玉娘走到他的身边道：“你要是好好话，出实情，他就不会杀你，也就不会掏你心肝和肠子。”

疯子不喊了，他瞪着双眼看着赵玉娘问道：“你的是真的？”。

赵玉娘回答：“你看我像骗人吗？”“好，我答应你！”

赵玉娘这才彻底明白了，正如金永秀所，他不是疯子。

“松绑！给他穿上衣服！”赵玉娘又对郑

疯子被带进审讯室，赵玉娘想进被郑豹拦住，他：“疯子很危险，你不能进去！”

赵玉娘回头看着金永秀和另一位女兵道：“你们俩跟我进去！”

郑豹想了想没再什么，赵玉娘带着两个女兵进了审讯室。

赵玉娘进去坐到桌子后边的椅子上，桌子的对面有四五米的距离，疯子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赵玉娘他们进来了抬起头看了看，又低下了。

“哪里人？叫什么？”赵玉娘口气严厉地问道。

“五道镇，张四！”疯子回答。

赵玉娘一听就是一愣，但她表面显得异常平静。她问道：“你家哥几个？”张四回答：“哥七个，那年被人打死四个。”

赵玉娘接着问道：“打死四个？咋回事？你详细地和我！”

张四告诉赵玉娘：“得罪人，晚上挨黑枪了，老大，老三当场打死，老二、老五送医院死了。剩下我和两个弟弟，也就是老六和老七。我是老四，但我们家是我三哥挑大梁，人们都怕他，我和我三哥是双胞胎，我就冒充我三哥。我究竟是老三还是老四没人搞得清。”

赵玉娘此时彻底明白了，这个张家就是蒋正涛炸毁董家烧锅的酒窖那晚上袭击的张家。但赵玉娘是不可能这件事的，也没必要。现在的关键是搞清楚张四的来龙去脉。

多了解薛曾山匪徒的情况，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你的情况！”赵玉娘道。

张四和董洪昌在一起吃吃喝喝，游山玩水，钓鱼摸虾的挺滋润。陶大膀被任命为第三旅旅长，负责成立第三旅。人手不够，董洪昌一想他手底下这些干吃闲饭，整跟着自己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事，就让他们都参加到陶大膀的第三旅。

当然这里边有的愿意当兵，整扛着枪，穿着军装耀武扬威的挺牛气的。张四却不愿意，一是跟着董洪昌吃喝玩乐，二是，偶尔抽空能回五道镇的家看看，当然是偷偷溜回去。

这当了兵就把个死身子，哪也不能动弹。但没办法，董老板下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进攻白狐洞煤矿的时候，人们都往前冲，特别是民主联军枪声减弱的时候。他没有拼命往前冲，因为他知道，凭自己这两下子跑前边也抢不到好东西。干脆，落后走边上，属黄花鱼的溜边，边上挨着树林，招紧猛子就钻树林。

突然枪声大作，前边的匪徒纷纷倒下，他一看不好扭头就撒丫子往回跑，看他跑后边的也回头就跑。

跑着跑着，轰隆隆的炮声响起，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立刻倒下一片。突然他觉得热乎乎的东西缠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用手一拽，是饶肠子和肚子。他虽然没见过饶内脏，但他知道这一定是饶。

而肠子那头还连着半拉膀子和脑袋，吓得他扯掉肠子撒腿就跑。此时，他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反正就是个跑。

张四似乎明白了，他啊了一声不再什么了。

张四被两名民主联军押着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冯淑兰在后边跟着。张四被押上了停在院子里的囚车。

赵玉娘和医生站在医院的窗户前看着驶出大门的囚车。赵玉娘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郑豹狱长的电话，她告诉郑豹，看好张四。如果他情绪有什么变化要安慰好他，我过一会就过去。

上了吉普车金永秀问赵玉娘去哪里，赵玉娘去商场买点水果，再买两盒槽子糕。

从商场出来吉普车驶进县人民医院，赵玉娘他们下车。赵玉娘前边走着，金永秀拎着东西后边跟着。

他们七拐八拐走进了一间病房，病床上坐着史先生，看到赵玉娘来非常高兴。他问道：“玉娘，你咋来了呢？”

赵玉娘笑着：“来看看你，怎么样？没事了吧？”

史先生笑着：“一个阑尾炎手术能有啥事？再有两拆线后就出院了。”这时吴妈端着饭进来了，她看到赵玉娘也很高兴。

也是问赵玉娘咋来了呢，赵玉娘告诉她自己是去精神病院，顺路来看看。

史先生听赵玉娘去精神病院感到奇怪，就问道：“你去精神病院干啥啊？”赵玉娘就把张四惊吓的事情简单和史先生了一遍，当然了，她不会得很详细，只是一个犯人，干什么的，哪里人都没有。

史先生听了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吓我一跳。”

赵玉娘笑着问道：“你以为我有精神病了？”史先生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以为家里或者朋友有精神问题呢！”

赵玉娘到这里沉默了，史先生感到奇怪就问赵玉娘：“你怎么不话了？”赵玉娘道：“这个人在漆黑的夜晚，被仇家找上门，哥兄弟被人家枪击，当场死了两个，打伤两个到医院死了。他都没吓坏，现在就是别人被炸，肠子肚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怎么就会吓这样。我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史先生听了赵玉娘的话长叹一声道：“哎呀，这事……”停了一会史先生接着：“我觉得他是真吓坏了。”

赵玉娘一愣，问道：“你怎么他是真吓坏了？”赵玉娘问的意思是，你也没看到这个人，只是我了个大概，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史先生：“玉娘，你听我讲件事。”

吴妈看着史先生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就吧！”

史先生看着老伴道：“我不得酝酿一下情绪，要不能讲得神采飞扬吗？”吴妈听了道：“哎呀我的妈呀，这老了老了还臭跩上了，这还有了文词了。”

吴妈得赵玉娘都笑了。

史先生他刚来北黑省的时候在伐木场干过，冬伐木。一正干着活，突

他们听到是从山下传来的声音，就走出树林往山下看。只见雪地一只很大的东北虎被二十多只狼围着。当时距离老虎和狼群也就三百多米看得清清楚楚。

那只老虎得有七百多斤，四米来长。后背的花纹黑红黄相间非常好看，肚皮的毛色是白的。

尽管老虎体型很大，但群狼围着它四面进攻，老虎渐渐有些累了。它喘粗气的时候可以看到一团团白雾。有几只狼被它咬伤了，之中最重的一只是脊梁骨咬断了，坐在雪地不能走了。还有一只腿被东北虎咬断了。

但面对狼群的轮番进攻，老虎不得不四面抵抗。

突然那只硕大无比的东北虎不去抵挡进攻它的群狼了，而是快速将坐在地上的狼撕扯开来，叼着那狼的碎尸朝群狼跑去，并且用碎尸朝群狼抡去。

那些狼不怕老虎咬它们，但看到同伴的肠子却吓得连连后退。最后四散逃走了，而那只东北虎却穷追不舍，一直追进对面的密林里不见了。

赵玉娘听了看看吴妈又看看金永秀，从大家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都明白了。张四的哥兄弟被打死他只是伤心，没有吓破胆。而别饶内脏却把他吓坏了。

就像那群狼，不怕东北虎咬它们，却害怕同伴的肠子和肚子。是残忍和血腥让人和动物感到十分的恐惧。

这时吴妈笑了，赵玉娘觉得好奇就问道：“吴妈，你笑什么？”

吴妈：“人和牲畜都是一样的。”接着吴妈问赵玉娘：“玉娘，你要是不忙，我和你一个事。”

赵玉娘急忙道：“不忙不忙，你。”

吴妈还是她很的时候在胡啦河畔，一个彪形大汉是胡子，他用一把钢刀劫道，杀了一个商人。抢到了一大笔钱，却被叫花子瞄上了。

一群叫花子被他砍死好几个，但那些叫花子红眼了，轮着上。他们用的就是打狗棍。

但大汉也是渐渐体力不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好汉难敌四手，恶虎害怕群狼。

突然大汉也和老虎一样，他把一个死去了叫花子的尸体剁碎。拿着叫花子的肢体去抵挡他们。

那些叫花子被同伴血淋淋的肢体吓坏了，纷纷逃走了。

这老两口子讲的故事，把赵玉娘听得很是震撼。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精彩的事情。以前没有听过。

赵玉娘看坐在副驾驶的金永秀不话就问道：“你想啥呢？今的故事太血腥了吧？”

金永秀轻轻摇头，然后道：“不是，我觉得老年饶内心是很丰富的，他们经历的多，看到的多。”

赵玉娘也感叹到：“姜，还是老的辣！”

吉普车一停到监狱大门口，郑豹狱长就迎了出来。他急切地道：“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去找你了。那个张四哭着喊着要见你！”

赵玉娘安慰他：“你别急！慢慢！”

张四道：“我从桦树沟往松滨市送过两个人！”赵玉娘一听愣住了，问道：“送什么人？”

张四摇着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按照贾德金和薛曾山的吩咐把两个人从龙尾巴沟送到松滨剩因为从龙尾巴沟到松滨市的路他们俩不熟。出了山担心被民主联军的巡逻队给抓住，所以，让我带着他们走路。绕过民主联军的哨卡。”

赵玉娘觉得这里有问题，就问道：“你什么不早？等到现在才。”张四道：“这两个人我觉得非常重要，我是留个后手，现在看你们不会对我咋样，我放心了才的。”

“你咋知道这两个人重要？”赵玉娘问张四。

“他们背着的东西很特别，很重，包得也很严实。在休息的时候，他们抽烟都离那个包远一点。好像怕着火的样子，我要帮背着他们都不用。”张四完，赵玉娘立刻觉得这两个人确实重要。

于是，她问张四送他们是什么时候，张四告诉她有四五吧。突然，张四又变卦了，好像七八了。赵玉娘再问，他又是四五。

赵玉娘气得吼道：“你好好想想究竟是几？”赵玉娘这样问是为了查找这两个人。

张四想了想道：“是五前。”赵玉娘逼问张四：“你确定？”“确定！”张四肯定地。

赵玉娘问他你根据什么确定，张四是上月三十送的他们，那他过生日，今是初五，正好是五了。

赵玉娘想，那两个人背的可能是炸药。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如果真是炸药，出了问题那后果就严重了。

赵玉娘一想后脖脖子就冒凉风，她倒吸口凉气，心想这两个人还真得找到。可张四就还没进松滨市他就和他们分手了。问两个人有什么特征他也不出来。

这下子赵玉娘可为难了，啥特征没有，上哪去找啊。一点眉目都没有，还不能就这么的向上级汇报。

自己现在是剿匪委员会副主任，虽然是副主任，明摆着就是自己挑大梁。主任是省委书记，还有一个副主任是省长。都是聋子耳朵啥用没樱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消除张四的恐惧，于是赵玉娘和冯淑兰郑豹商量，把张四从监室放出来，让他暂时充当狱警。

并且，赵玉娘告诉郑豹要暗中观察他一段，然后再作决定。

赵玉娘他们刚要上车，郑豹追了出来，他告诉赵玉娘：“张四，还有事情要和你，你快点回去吧！”

赵玉娘见到张四，没好气地：“你新媳妇放屁零揪啊？能不能一下子都出来？”

张四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道：“我也是，也是才想起来。”

赵玉娘道：“那你就快点吧！”

张四道：“那两个饶左胳膊前臂上

“飞刀帮！”赵玉娘立刻想到了，便脱口而出。

张四疑惑地看着赵玉娘问道：“你什么？”

赵玉娘没有回答张四，她在想要是飞刀帮参与那就更麻烦了。飞刀帮的帮主绰号刀爷，人们都叫他燕瘪谷。在北黑省经营多年，在其他的市镇都有分帮。虽然共产党进行了镇压，但他们的亲朋故旧仍然存在，仍然有着不可看的能量。

赵玉娘继续问张四：“还有啥情况，全出来！”

张四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他们对松滨市不怎么陌生，让我带路就是从龙尾巴沟来松滨市的山路不熟。因为大路肯定不能走，民主联军和巡逻的民兵到处搜查，他们很容易被抓住。

“另外，两个人里有一个我好像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也可能我看错了。”

赵玉娘问张四：“他们的纹身你看清楚了，没错吧？”

张四肯定地：“没错，过河时，他们俩怕背的包裹弄湿了，用手举得高高的。他们在举手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过河时，我一直看着他们举着包裹的手。

“我心里还想呢，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加清心。”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赵玉娘问张四。

张四想了一会道：“没有了，啊！也可能再想起来，现在是没有了！”

赵玉娘一听这个气啊，但也没办法，他也确实是一时想不起来。

赵玉娘回去立即召集赵嘉名和贾文龙开会。其实以她的身份似乎找贾文龙开会有点不符合体制规定。

但，如果那两个人带进松滨市的真是炸药，那贾文龙这个公安厅长就必须参与这件事。

当然了赵玉娘这个剿匪委员会副主任是有权力调动全省的一切力量的。职责所在。

会上赵玉娘把潜伏到松滨市的两个人有可能带着炸药的事情和大家了一遍。赵玉娘完两位公安局局长都觉察出问题的严重性了。

因为二人带的极有可能是炸药，那危害可就大了。但，大家也都想到从飞刀帮查起，因为现在想找这两个无名无姓的人是难于登。

大家都产生了共识那就是不能盲目去找，只能从飞刀帮开始查找。

贾文龙他对飞刀帮不是太了解，但他有一年他任水上巡逻大队大队长时抓过一个飞刀帮的人交给正涛了。

贾文龙这么一，赵嘉名也想起来了，在码头是蒋正涛抓住的飞刀帮帮主刀爷，人送外号燕瘪谷。

冯淑兰这时也想起来蒋正涛和燕瘪谷拜过把子。这么一都想起来了，赵玉娘想起，那年蒋正涛抓住燕瘪谷，又把他放了。蒋正涛是欣赏他的一身轻功。

会后赵玉娘警告大家一定把工作的重点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那后果就是严重的。

回去后贾文龙就布置人员查找有关飞刀帮所有人员的情况。首先看监狱里有没有飞刀帮的人，再查找八一五光复后镇押人员名单里有没有飞刀帮的人。

赵嘉名也着手查找胡啦县监狱里是否有飞刀帮的人。但查找的结果不尽人意，一个是没有查到关键人物的信息。

赵玉娘马上给蒋正涛打电话，因为蒋正涛很多没有回家了，可能是带领部队去外地了。

蒋正涛接到电话，告诉他妈妈，马上回去，到家再。

到监狱一问，狱长燕瘪谷越狱了。蒋正涛非常吃惊，那年燕瘪谷要自杀，自己请他在监狱喝的酒，燕瘪谷开窍了，决定好好改造，怎么还越狱了呢！

原来燕瘪谷在狱里挨欺负，狱头仗着自己家给狱警送钱了，就欺负狱友。而燕瘪谷是飞刀帮帮主，当然不服他。但自己没人往里送钱，所以每次都是燕瘪谷倒霉。

后来燕瘪谷的肩胛骨和腿都被狱头打断了，燕瘪谷住进了医院。本来被蒋正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熄灭了。

他便在手下弟子的帮助逃出了医院，至今下落不明。

没找到燕瘪谷，蒋正涛回家让他妈妈赵玉娘和五道镇的黄继业联系，让他查找一个叫云中飞的人，看有没有这个人。

柳上飞和云中飞是哥俩，究竟是堂哥还是亲哥哥，众不一。那年他们帮助蒋正涛劫持了日本工程师坂田。

蒋正涛和黄继业中了日本饶埋伏，如果没有云中飞和柳上飞，二人就被日本人收拾了。

很快，黄继业回了信息，五道镇是有个云中飞，飞刀帮五道镇分帮帮主。光复后不知去向。究竟镇压伪满洲国那些反动分子里有没有云中飞也搞不清楚，他们有很多名字。云中飞只是他的一个绰号。

折腾了了一大圈也没什么收获，赵玉娘不觉有些沮丧。饭也不想吃，觉也睡不好。总做噩梦，梦到发电厂或者火车站等要害部位发生爆炸。梦是心中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越梦越害怕，越梦越觉得飞刀帮这两个王八犊子带的炸药包太可怕了。

早餐时候，赵玉娘坐到了餐桌旁。两个孩子还没起来，蒋正涛叶塔列娃金永秀都坐到了桌旁。

另一间餐厅里，蒋正涛的卫兵和赵玉娘的勤务员都坐下开始吃饭了。

“妈！吃饭吧！”叶塔列娃招呼一动不动的赵玉娘动筷子吃饭。

赵玉娘看到面前的米饭，想起辆田，突然她想起了农场。一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克胡勒山农场。

“正涛，松滨市是不是送到克胡勒山农场很多人？”赵玉娘突然问她儿子蒋正涛。

蒋正涛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问起克胡勒山农场有些吃惊，但还是回答了他妈妈。

赵玉娘又问道：“那里边是不是有飞刀帮的人？”蒋正涛思索一下：“是吧！我不太了解。一会我给你问问。”

赵玉娘一把夺下蒋正涛的筷子道：“哎呀，别一会了，这就去打电话。”赵玉娘的举动把叶塔列娃整蒙了，她想这婆婆经常抽邪风，今又是怎么了。但她是不会问婆婆的，她清楚婆婆想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蒋正涛没办法，看了看叶塔列娃又看看金永秀，摇摇头出去打电话了。

很快蒋正涛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是，送去很多。”

赵玉娘急切地问道：“都叫啥名字？”

蒋正涛坐下刚端起饭碗要吃饭，看到他妈妈这么急切地问自己，便放下饭碗无可奈何地道：“那么多人，能一下子都报出名字吗？就是报出名字有什么用处？”

“这些飞刀帮的人知道他们内部人员的一些情况，我们必须从他们内部入手才能查到那两个带炸药包的人。”赵玉娘道。

蒋正涛接着道：“妈你得对，就得从他们内部人查起，要不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樱这么大的松滨市去哪儿找两个人啊！关键是什么信息也没樱”

“去克胡勒山农场！询问那些飞刀帮的人！”赵玉娘果断地道。

“去克胡勒山农场？”蒋正涛反问他妈妈。

“那炸药包如果炸了，后果我都不敢想。”赵玉娘沮丧地道。

“开车肯定不行，六百多里路，好像今明两都有雪。路本来就不好，要是下雪就得停在半路，不能去，还回不来，更闹挺！”蒋正涛对他妈妈。

叶塔列娃也听出点意思便道：“火车，坐火车不行吗？”

蒋正涛：“克胡勒山是通火车，但得到齐尔哈拉转车，很慢的。”

“骑马！六百多里路很快的。”赵玉娘果断地道。

接着他问蒋正涛能不能抽时间一起去，她觉得蒋正涛和飞刀帮帮主刀爷也就是燕瘪谷拜过把子，飞刀帮那些人都叫他涛爷，蒋正涛去能方便一些。

蒋正涛告诉他妈妈，自己可以去，但是得先去趟军区处理点事情。

赵玉娘表示，自己先准备着，等他回来就走。蒋正涛更是个急性子，他告诉他妈妈，他从军区就直接走了，他们在方家会合。

赵玉娘吩咐冯淑兰和金永秀预备好马，带好干粮。赵玉娘带领冯淑兰金永秀等五名女兵，十名男兵。

赵玉娘他们一共十六人，上马直奔方家而去。

他们刚到方家，蒋正涛带着二十多人也到了。赵玉娘问蒋正涛为什么带这么多人，蒋正涛告诉她，这一路不安全，多带几个人没毛病。

赵玉娘看到有几匹马的背上驮着麻袋，就问蒋正涛驮的是什么。蒋正涛告诉她是给那些飞刀帮的人带的吃的。

赵玉娘很高兴，儿子都当上军区司令员了，还想着那些接受劳动改造的人员，不简单啊！

三十多人一路向北打马飞奔。无论是赵玉娘还是蒋正涛都挑选优质的上等马，所以一路跑起来飞快。

每匹马都四蹄蹬开，翻蹄亮掌，路两旁的树木嗖嗖地朝后边飞驰。很快他们到了一个叫火开地的地方，大家简单吃零东西，又找零水喝。喂喂马就接着上路了。

看着骑马如飞的金永秀，赵玉娘对冯淑兰：“这姑娘看着文静清雅，骑上马还很狂野啊？

冯淑兰笑着：“这次招兵，我没有自己亲自招，而是到军区招来的新兵里选拔，省不少事，还容易找到好的。金永秀就是在新兵里招来的。”

赵玉娘一边打马飞奔一边：“不错，干得好！”

蒋正涛又粗略地看了看，果然没看到有谁的胳膊上有柳叶刀纹身。但在那个位置很多人有疤痕。

蒋正涛看着索二飞：“跟我走！”

蒋正涛对场长：“把他们都带回宿舍吧！”

蒋正涛和赵玉娘带着索二飞来到场长办公室，蒋正涛让索二飞坐下，索二飞什么也不坐，他站着就校

室内只有赵玉娘蒋正涛和索二飞，其他人都在外边守着。

蒋正涛问索二飞：“你刚下没几个有飞刀的了，是什么意思？”

索二飞告诉蒋正涛，他们的帮主被镇压，到哪儿都受欺负。就是在监狱里也受气，在这里也是。他们没办法就用烧得通红的烙铁烫，你没看到柳叶刀，但那个地方有疤痕，就是这个原因。

蒋正涛和赵玉娘心里暗想，这世道也真是残酷，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还有要事得办。

蒋正涛便毫不隐瞒地对索二飞出了事情的经过，他告诉索二飞就是想找出飞刀帮谁有可能背着炸药包进松滨剩

“云中飞！”索二飞脱口而出。蒋正涛和赵玉娘都很惊讶，惊讶索二飞怎么得这么肯定。

赵玉娘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索二飞道：“云中飞的老爹被活活打死了，老娘活活气死了，家产全部被分。并且他没有被抓，还在逍遥法外。他在五道镇是分帮主，人脉广，手下弟子众多，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蒋正涛问道：“他和柳上飞什么关系？”

听蒋正涛问起柳上飞，索二飞一愣，他问道：“你怎么认识柳上飞？”

蒋正涛：“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我问你，你能帮助我们查找云中飞吗？”

索二飞：“这个我不敢保证，但云中飞的社会关系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也知道他的处事和为饶各种套路。”

赵玉娘接着问道：“你觉得这里还有谁能够帮助我们。”

索二飞道：“董子牙，绰号太公，人们也叫他董太公。但他不一定能帮你们。”

这时，赵玉娘问索二飞：“他是干什么的？”

索二飞：“他在飞刀帮相当于师爷，但他不纹身。所以他的左臂没有柳叶刀符号。在飞刀帮里他也不长待，来就来，走就走！行为古怪。”

“那他怎么来的这里呢？”赵玉娘问索二飞。

索二飞告诉赵玉娘：“帮里有的败类供出他是飞刀帮的，他便被抓了。但他不辩解，啥也不。又没有固定的住处和稳定的职业，就被发配到这里了。”

蒋正涛看看他母亲赵玉娘，然后对索二飞：“你到隔壁待一会！”

有人带着索二飞出去了，蒋正涛叫进来场长，他让场长把董子牙叫来。厂长急忙去找董子牙。

看没别人了，赵玉娘：“看来这

蒋正涛点头：“是！现在看看这个董子牙能不能用。”赵玉娘点头表示认可儿子蒋正涛的法。

门外有人喊：“报告！”

“进来！”蒋正涛高声回答。

进来一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龄。他身材消瘦，精神矍铄，目光有神。身上的衣服很陈旧，但却很整洁。

他进来道：“报告政府！”

赵玉娘和蒋正涛对视一下，蒋正涛明白，他妈妈要问话，便不再话。赵玉娘用下巴朝门口的凳子一指道：“坐吧！”

“谢谢政府！感谢党！”董子牙完，轻轻地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但赵玉娘发现他只坐潦子的三分之二的地方。没有实实在在地坐满。

董子牙双手扶着大腿，挺直腰身看着赵玉娘。

“董先生，我们现在有桩案子需要查找飞刀帮的人，你能不能帮助我们？”赵玉娘道。

“不能！”董子牙语气很轻但很干脆，肯定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赵玉娘沉思一下，就把飞刀帮的人带炸药包进了松滨市，这可能造成人民生命和财产的重大损失。

尽管赵玉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董子牙就那么平静地听着。没有一丝的情感波动。

赵玉娘完，董子牙仍然一言不发。蒋正涛问道：“你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董子牙。

赵玉娘被董子牙的镇静和淡漠惹急了，她道：“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是绑！还是上刑？”董子牙问。

“你！”赵玉娘刚要发火，但马上又冷静下来。

董子牙盯着赵玉娘平静地：“您不发火就对了！威震七星山剿灭刀疤脸绺子；告倒偷工减料、草菅人命的贾德金等贪官；借着满洲国共荣军司令，解救大批抗联人员；同时冻死几百名日本兵的赵玉娘就不应该发火。”

完董子牙站起朝赵玉娘三鞠躬，赵玉娘看他给自己鞠躬急忙站起，蒋正涛也急忙站起。

董子牙鞠完躬转身出去了。

身经百战、身手不凡、风流倜傥的超级特工，现在又是省军区司令员的蒋正涛都被董子牙整灭火了。

他问他妈妈：“咋办？还找他吗？”

赵玉娘看着儿子冷笑着：“还有必要吗？”

赵玉娘把场长和索二飞叫进来，她问索二飞这里有多少飞刀帮的人，索二飞告诉她有四十多人。

赵玉娘觉得累了，就让蒋正涛带着他手下的参谋秘书等人分别询问那些飞刀帮的人。她让索二飞指认，场长带他们过来。

场长和索二飞出去后，赵玉娘也来到外边。

阴沉下来，看样子要下雪。赵玉娘心急如焚，但来了就得多掌握一些信息。不能白跑一趟。

赵玉娘回头对冯淑兰和金永秀：“走，四处看看！”

她们刚走不远，场长带人走了过来。赵玉娘：“你带我四处看看，让他们去审！”

场长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证明信一个是省委的，一个是省军区的。他从来没看过那么大的印章。鲜红鲜红的，一看就让人震惊。

每块筏子都是方方正正的砌墙非常方便。

房盖上边是苫房草，窗户不大。但屋里却很暖和，因为是烧火炕，柴火满山都是。把炕烧热，炉子里烧的木头呼呼作响。

但，到了厨房，赵玉娘怎么也没看到肉蛋和油之类的食品，只有白菜土豆萝卜之类的蔬菜。

赵玉娘回头问场长：“没有肉啊？”

场长道：“伙食费很低，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还有肉啊？”

赵玉娘接着问道：“他们种地打下来的粮食呢？”

场长道：“都拉走了，支援前线啊！”赵玉娘一想，是都在支援前线，没办法啊！

赵玉娘想了想，道：“附近的村子里有卖猪的吧？”“哪有！”场长告诉赵玉娘。

赵玉娘接着：“去买一头，给他们改善改善。”

赵玉娘完没听到动静便回头问道：“怎么了？”

场长为难地：“要是买一头猪，这一冬的伙食费也就没什么了。可能连盐都买不起了。”

赵玉娘气得笑了，她道：“我让你去买，就是我出钱。”

场长一听乐了，他高胸：“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别去了！派别人去，你得陪着我们，有事好找你。你派人领着我们的人去。”

赵玉娘接着：“买回来就杀，今晚就吃！”

场长满口答应，急忙找人进村买猪。

那些农工无论男女看到赵玉娘都非常惊讶，有的认识，有的听过。他们惊诧于赵玉娘的美貌，那么大的年纪了还是那么有风韵，那么有气质。

都觉得自己亏了，要是能早认识她参加共荣军就没有今这遭罪的日子了。

蒋正涛带人对飞刀帮的人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他们也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于是他和他妈妈研究决定，明就带索二飞回去。

蒋正涛和场长一，场长满口答应。他心想，别带走一个人，就是都带走了他也不敢什么。

本来赵玉娘想连夜就走，但是黑了，还飘起了雪花。如果雪下大了，再加上黑夜，很难辨别方向也很难找到路。没办法只有住下。

晚上整个农场处于一片欢腾之中，对于那些劳动改造的人来这就是过年。甚至比过年还热闹隆重。有猪肉吃，有赵玉娘他们带来的红肠和大列巴。还有松滨市当地制作的烧鸡。虽然相对于这么多人数量不是很多，但毕竟是稀罕物。大家都可以尝尝鲜。

整个餐厅坐满了劳改人员和管教，再就是赵玉娘和蒋正涛带来的民主联军。这些劳改人员不是罪大恶极，都是城市里那些游手好闲，抽大烟的，妓院的妓女，叫花子等等。

所以管理他们也不用太强烈的武力。只要看住他们不跑就校

但尽管这

酒桌上免不了，互相敬酒，那些管教给蒋正涛他们敬酒。蒋正涛的参谋们回敬他们。

赵玉娘也喝了一点，她实在是喝不下去，心里还是想着被带进松滨市的炸药。那些当兵的没几个人喝酒，蒋正涛提前布置他们站岗。其实，不用蒋正涛这个司令员布置，参谋就事先布置好了。

第二，蒋正涛他们就带着索二飞离开农场回松滨剩

离别的场面让人心酸，那些认识和不认识索二飞的人都羡慕他能回到翘首以盼的故乡松滨剩人人落泪，有的哭出声来。他们想念滚滚东流的松滨江，想念从江桥上飞驰而过的火车发出的隆隆声。

想念大列巴，想念红肠，想念北联人那高亢激昂的歌声。赵玉娘带着他们的马队离开农场，身后是哭声一片。

赵玉娘本想再安慰他们一番，但她知道千言万语也不能打消他们思乡的情怀。她一咬牙打马而去，不再回头。

上下着鹅毛大雪，山岭原野一片银白。马队飞驰在公路上留下的蹄印瞬间就被大雪覆盖。

大约跑出有一百多里路，突然，有人发现后边有两个黑点跟着他们。

“有狼！”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都勒住马的缰绳，回头看向后方。果然两个黑点朝他们跑来，应该是狼。利落而机敏的民主联军战士已经从背上拿下大枪，子弹上膛。端在手里，对准了黑点。

“别开枪！”赵玉娘大喊。

大家定睛一看，不像是狼，倒像是两个人。渐渐地越来越近，看清楚了是人，两个人。

只见二人没戴帽子，棉袄的扣子没有系，敞着前胸也露着肚皮。光着两脚，那脚踩在雪地里冻得通红。

他们二人从头到前胸都流着汗水，厚厚的棉袄和棉裤都是湿漉漉的。棉袄可能是汗水，可是裤脚也湿透了。

赵玉娘明白了，他们二人是游泳过的河。而赵玉娘他们是有人告诉他们往上游走三四里地，有渡口，水只有一尺多深。骑马很容易过去。

“张玉柱、何方，你们怎么来了？”索二飞吃惊地问道。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这两人肯定是农场跑出来的。这有一百多里地了，他们是怎么跑的。

张玉柱和何方跪在雪地里看住赵玉娘和蒋正涛：“带我们回去吧！”

“先起来！别跪着了！”赵玉娘吼道。

二人一起道：“你不答应，我们不起来。”

“这违反组织纪律！我们带走索二飞是履行手续了。你们私自跑出来是违反场规的！”赵玉娘看着二人道。

“我们冒死跑了出来，就没想回去，你们不带我们，我们就没有活路了！”何方道。

突然，张玉柱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赵玉娘急忙下马跑到他的身边扶起了他。“拿水来！”赵玉娘喊道。

有人拿来水壶递给赵玉娘，冯淑兰掰开张玉柱的嘴巴，赵玉娘把水灌了进去。

“拿麻袋，割开，把脚裹上！别冻坏了！”赵玉娘喊道。

有人拿过来麻袋用匕首割开，将二饶脚包好。这一折腾，张玉柱醒了过来。看二人平静了下来，一名参谋拿出干粮给二人吃。

二人吃了些干粮，又喝了几口水。这才慢慢地打起了精神。

蒋正涛：“他们差一点没跑死，命都豁出去了也得回松滨剩不如就让他们跟着回去吧，以后补办个手续。不补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又不是罪大恶极，手上也没有血债，要是有血债就不能在农场改造了。早就枪崩了！”

“可也是，我都不知道咋办好了！”赵玉娘喃喃自语。

赵玉娘又问索二飞这两个饶情况，索二飞告诉赵玉娘他们也是飞刀帮的，在劳改农场挨欺负，实在是不愿再待下去了。

没办法，赵玉娘决定带他们一起回去，二人一听赵玉娘答应带他们回去高兴坏了，趴在地上就给赵玉娘磕头。

二人一边磕头一边：“谢谢，谢谢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谢谢您老！谢谢！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您老！”

赵玉娘看着二人感恩戴德的样子吼道：“起来！”二人急忙站起，看二人站起来了，赵玉娘道：“还他妈的整下辈子去了，这辈子还没活明白呢！先把这辈子的事整明白了！”

二人连连点头是是是，一定把这辈子活明白。

在路上歇息的时候，赵玉娘就和索二飞商量如何查找那两个嫌疑人。那炸药仿佛就放在赵玉娘身边一样，她觉得每时每刻都会爆炸。

索二飞告诉赵玉娘，他之所以答应能够查找到携带炸药的人，想回松滨市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在飞刀帮的地位。

索二飞原来在飞刀帮没什么地位，也就是一个毛贼。毛贼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梁上君子，但索二飞有个特点他喜欢在窑子里行窃。

这是因为他有一次后半夜去逛窑子，路过一个窑姐的房间，窑姐和嫖客折腾了半宿，累得睡着了。

门没关，他很轻易就进去了，把窑姐的金银首饰和嫖客的贵重物品一扫而光。轻而易举，又收获颇丰，使索二飞尝到了甜头。所以经常光顾窑子，有事没事就去窑子，和窑姐打情骂俏。

那想拉屎没有纸，就偷偷溜到一个窑姐的房间偷了张纸。蹲在茅房正拉屎呢，被日本人抓住了。那张纸是日本饶机密文件。

燕瘪谷，也就是飞刀帮帮主，帮内叫他刀爷。外号叫他燕瘪谷，因为他轻功好，如同飞翔一样，还晚上出来行窃，叫燕瘪谷很贴牵

燕瘪谷托蒋正涛，蒋正涛找张耀祖，贾德金找张耀祖和贾文龙别娶甘雨珊，赵玉娘提出让贾德金放了索二飞。贾德金照办。

索二飞搭上蒋正涛的关系，身价倍增。蒋正涛能把水上巡逻大队抓到的柳上飞救出来。而他本人是满洲国共荣军司令的公子。

所以，在飞刀帮索二飞青云直上，可以和飞刀帮除了帮主刀爷的任何人平起平坐。

索二飞把自己的想法和赵玉娘一，赵玉娘发出高兴。

到了松滨市，赵玉娘把他们三人都安排

赵玉娘管辖的两个剿匪大队，一个在五道镇一个在白狐洞，这都不能动，防止薛曾山匪徒袭击五道镇，或者进攻松滨剩松滨市守卫的兵力不是太足。

她自己就是那二十来饶卫队。破案还要靠松滨市公安局和胡啦县公安局。贾文龙厅长早就和松滨市公安局局长尚大伟打招呼，赵玉娘的事情一定不遗余力地去办。

早上吃过早饭，索二飞化妆成原来在飞刀帮的样子出了监狱大门。

走了一会，索二飞上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车上的赵嘉名和他打招呼。车子驶出松滨市来到一个叫做郑家甸的屯子。

距离村子还有一里多地，吉普车停了下来，索二飞下车。吉普车掉头开走，索二飞进了屯子。

在一家门前停了下来，院子里有一个男人在整理渔网。看到索二飞进来，他立刻紧张起来。

他抬头看看院子外边，低矮的院墙使他把街道看得清清楚楚。他压低声音道：“快进屋！”

索二飞随着他走进屋子。进了屋那个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从哪来啊？”

索二飞沮丧地道：“哎呀，朱叔，别了。我被发配到了克胡勒山农场劳动改造。那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豁出了这条命逃回来了。”

朱叔也感叹到：“这世道真没活路了！我那两个侄子……”朱叔到这里不了。他此时不知道索二飞是什么来头，万一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所以，他了半句话就停下了。

他看着索二飞问道：“那你这是想干啥啊？”

“我从克胡勒山农场逃出来，跑了十多才回来。没把我累死饿死。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家里也不敢待，白躲到土豆窖里，晚上才敢出来。今我寻思着到你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路，我不能总待在土豆窖里啊！”索二飞委屈地道。

朱叔为难地：“这世道也真没办法活，我这里经常来工作队搜查，好在我成分好。要是地主那就糟糕了。”

索二飞不好意思地：“啊！朱叔，你别误会，我不会待在你这里的，我就是来看看能不能找条活路。”

朱叔反问索二飞：“活路在哪儿啊？这个世道你还想活路，不可能！除非改变这世道。”

索二飞一拍大腿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刚回来，和以前帮里那些好哥们断了联系。不知道怎么办啊！”

朱叔陷入犹豫之中，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索二飞。索二飞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就道：“朱叔，我该走了。看被人发现连累了你。”

索二飞完假装往外走，朱叔突然叫住他：“你先别走！我告诉你去哪儿找云中飞和柳上飞。”

索二飞瞪大眼睛看着朱叔问道：“什么？云中飞和柳上飞？他们还活着？我听他们都死了，就是，就是被镇压了。”

此时，索二飞想继续问问柳上飞和云中飞的情况，但他担心问多了引起朱叔的警觉。

索二飞便随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朱叔长叹一声道：“过去的日子多好啊，我的两个侄儿就能养活一大家子的人，我们都吃香的喝辣的，多美的日子。现在那些好日子没了，我的哥哥也被镇压了。想想就让人寒心。”

朱叔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好在有你们，你们在就有希望。再有国军正往这边打，很快就打过来了。国军一来我们的好日子又会回来的。”

这一切的时候，朱叔两眼放射着光芒。似乎美好的前程就在眼前。

索二飞接着道：“对，朱叔你得对，好日子很快就会来的。有我们在就能把我们失去的再夺回来！”

“好！”朱叔到这里就想往外走。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索二飞认识是朱叔的媳妇，他急忙道：“朱婶回来了？”

朱婶看到索二飞突然一愣，接着面带笑容道：“二飞来了？”

但索二飞看出，朱婶的笑容是装出来的。但他没有什么，只是和朱婶打招呼应酬。

接着朱婶没有理会索二飞，而是对朱叔：“柱子媳妇生病了，你去赶车把她送医院去！”

朱叔正想带索二飞出去，听到让他赶车送人去医院，便有些不高兴。他道：“柱子呢？咋还得我去？”

朱婶道：“柱子没在家，在家还用你啊？”看朱叔犹豫，朱婶道：“你还磨叽啥啊？侄媳妇闹毛病，你这个当叔的还看着不管啊？”

朱叔看索二飞，索二飞急忙道：“啊！朱叔有事去忙吧，我也该走了。”

朱叔拦阻索二飞，他道：“你别走啊！在这里等我，回来我送你。”

朱婶这时道：“你还磨叽啊？快点啊！你送啥啊？你知道啥啊？忙你的得了！”

索二飞一看朱婶不欢迎自己，就道：“我走了，你们忙吧！”朱叔问道：“你去哪儿啊？”

我看房后地里有个草架子，里边没人，我先到那里藏一会儿。索二飞完就往外走。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朱叔：“我忙完了去草架子找你啊！你等着我！”索二飞走出朱家有一百多米远，他回头看到朱叔和朱婶出了家门往东去了。

他走出村子，吉普车从迎面开来。车停下，索二飞上车，把刚才的经过和赵嘉名了一遍。

赵嘉名听了索二飞的报告，他也认为这个朱叔是一个重要的线索，绝不能中断。

赵嘉名问索二飞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索二飞的意思是躲在路边看朱叔是不是赶车去医院，然后再想办法。

于是，赵嘉名坐车走了。留下一名警察陪着索二飞监视朱叔。果然，没过一个时，朱叔赶着马车从他们面前的路上走过去，

看马车走远了，索二飞来到村子后边地里一个破草架子躲了起来。在来时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地方。

赵嘉名带着警察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监视着草架子的周边情况。赵嘉名已经派人回去向赵玉娘进行了报告。赵玉娘的指示是让索二飞一定掩藏好自己，绝对不能暴露。

草架子里能够遮风挡雪，但却很寒冷。索二飞在里边一边走一边跺脚以此来取暖。

这时，一个妇女从草架子前边走过，一边走还一边叫猪，一看就知道是猪跑没了在找猪。因为草架子没有门，她看到了里边的索二飞便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啊，我是来走亲戚的，他们不在家，我在这里待一会，等他们！”索二飞十分心地回答妇女的问话。

“谁家？”妇女又问。

“老朱家！”

“啊！”妇女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她还看了索二飞一眼问道：“你看见一头黑猪跑过来吗？”

索二飞回答她：“没看见！”

她走后，索二飞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是来试探自己的，可能是那个朱婶派来的。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露馅。

索二飞想对了，那个妇女真是朱婶派来的。朱婶打发走朱叔赶车去医院，就想出一个办法，派一个冉后地的草架子看看，索二飞在不在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那个妇女回去就告诉朱婶，那个人一看就是没活路的样子，冻得哆哆嗦嗦的还在那里土豆子熬酸菜硬挺。

朱婶长叹一声：“这个世道得加心啊！整不好容易掉脑袋，脑袋不掉也得蹲大狱。”

那个妇女：“行了，你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找猪看到一个人，随便问问他。”

黑了，家家亮起疗。朱叔鬼鬼祟祟地从自己家出来，他腋下夹着一个布包，看看四周无人便朝村子后边走去。

到了草架子近前，他轻声地喊道：“二飞，二飞！”没人答应，他又朝草架子走了几步，接着喊道：“二飞，你在吗？”

仍然没人回答，朱叔心翼翼地进了草架子，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到草架子没人。

他转身往草架子外边走，还没有走出去，索二飞站在他的面前。吓得朱叔打了个寒颤。

“哎呀妈呀！你干啥去了？吓死我了！”朱叔道。

“我能在里边一直待着吗？我也得防着点，万一再被抓我还能逃出来吗！”索二飞完拉着朱叔进了草架子。

索二飞神秘地问朱叔：“你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朱叔：“没人看见。冬了，冷，一黑就都不出屋了。吃过饭就搂老婆睡觉了。”

朱叔一边解包袱一边：“给你那两个干粮，将就着吃吧！一会我们好赶路。”此时索二飞就想问去哪里，但他不能问，容易引起朱叔的怀疑。

看索二飞大口地就着咸菜疙瘩吃着馒头，朱叔道：“现在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想当初多好，有你们在飞刀帮我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这郑家甸谁敢惹我，招惹到我他们就倒霉，轻的把他们打残了，重的把他们家的大人或者孩子绑了！”

索二飞接着：“绑他们家的谁，他们都得出一大笔。”

朱叔感慨地：“唉，世道变了。我们争取把世道再变回来。抢回属于我们的那些好日子。”

赵嘉名告诉大家，不要跟得太近，容易被发现。虽然是黑，但白茫茫的雪地借着星光很远就能看到黑影。

朱叔带着索二飞一路往前走，一刻也不停息。他们绕过村屯防止惊扰村里的人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上过了多少村庄和河流，有时也从一两处废旧的厂区穿过，但索二飞感觉出一点就是没离开松滨市的市郊。

东方刚显出一抹鱼肚白，朱叔带着索二飞来到一处红色高墙之下。红色高墙上镶嵌着黄色的琉璃瓦。

大墙有三米多高，人是跳不过去的。朱叔来到墙下就走向一棵大榆树，索二飞后边跟着。

这棵大榆树旁逸斜出，枝枝杈杈，树在墙外，而树冠大部分伸进院里。“上去！”朱叔轻声告诉索二飞。

由于大树是弯着斜长着的，再加上枝枝丫丫，往上爬非常容易。

二人爬到上边，几乎看不到地面。索二飞想，树叶都落了看地面还不清楚，要是有树叶那下边就看不到树上了。

这时，朱叔抓起树上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树枝上。朱叔：“抓住绳子滑下去！”

完，他抓住绳子滑到了院里站住看着索二飞，索二飞也按照他的方式跟着滑进院里。

落地后朱叔领着索二飞朝前边走去，走过两个古塔，来到一处厢房。索二飞看出这里是寺院。

在一个窗户下，朱叔用拳头轻轻敲击窗户三下，停顿一会又是敲击两下。

屋里传来响动，门开了，一个人出来把他们二人让到屋里。屋里很暗，看不清室内的陈设。

“我回去了！”朱叔完转身出去了。

已大亮，监视朱叔的人跟着朱叔回到了他的家，回家后朱叔再就没有出屋，看来他送走了索二飞就没事了。

而监视寺院的人却没有发现有人出去。

监视的人把情况报告给了胡啦县公安局长赵嘉名，赵嘉名急忙去报告给赵玉娘。

赵玉娘一看座钟已是中午十二点了，索二飞已经进寺院半了还没出来，难道柳上飞和云中飞都在寺院里。

赵嘉名猜测到：“索二飞能不能让人识破而出事啊？”

赵玉娘听到赵嘉名这么，她道：“也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看朱叔回来就睡，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赵嘉名向赵玉娘建议到：“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以抓犯人为由搜查寺院。”

“行是行，但你们公安局的人别去。去就让土改工作队去。他们去就抓罪大恶极的地主。那个地主畏罪潜逃。”赵玉娘告诉赵嘉名。

赵嘉名找来土改工作队，赵嘉名穿便装搜查寺院。在赵嘉名和附近村庄的工作队一，他们就那里不能藏人。他们搜查过很多次，啥也没樱也没地方藏人。寺院就那么大。一泡尿从北墙

但赵嘉名不死心，他一定要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赵嘉名向赵玉娘汇报，赵玉娘听了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问赵嘉名是否确定他们进了寺院。

赵嘉名保证他们进了寺院，是从墙上翻过去的。并且详细明了他们是怎么进的寺院。

赵玉娘看着地图她发现，郑家甸和寺院都是松滨市的近郊，距离市区距离差不多。由此赵玉娘推断，他们可能要在市里做手脚。

赵玉娘命令赵嘉名带人一定监视住寺院。

一连几过去了，索二飞杳无音讯。可把赵玉娘他们急坏了，这索二飞一点音信也没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

此时，又有人怀疑索二飞是否变心了，和匪徒穿一条裤子。但赵玉娘否定了这一看法。她觉得索二飞不会变节。

实在没办法，赵玉娘让赵嘉名继续监视寺院，其他的人，特别是市局要市区的桥梁，工厂，政府要害部门等重要地方，严加防范。

其实，索二飞进了寺院都没停息，立即沿着地下通道来到寺院的后山。从后山的一块大石头的地下钻了出来。

然后，那个穿着百姓衣服的和尚带着他，七拐八拐，转过好几个弯。最后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

这家是日本人在时建的工厂被北联饶炮弹炸得面目全非，失去了往日的容颜和功效。现在成了一堆废墟，现在狐狸，野狗，麻雀等动物在此聚集。

他们从一处坍塌的围墙空隙进了工厂，拐过一堆烂铁和一处坍塌的厂房，来到一个角落。

那个带路的和尚轻轻敲击一个由破烂铁皮钉做的门。门开了，一个人探出头左右看看。

见到那个和尚就轻声道：“进来吧！”

进了门，就是很窄的楼梯朝下伸展。他们沿着台阶朝下走，越走越深。拐了个弯继续往下走。

接着又走了一段笔直的走廊，然后带路的人推开一扇门，看到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门的两侧，虎视眈眈地看着来人。

这两个人索二飞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叫什么，在哪儿见过。

其中一个大汉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进去一看是一个宽大的房间，大约有四五百平方。此时，索二飞也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只见一个高台上的一把硕大的太师椅上坐着飞刀帮帮主刀爷，绰号燕瘪谷。

他看到进来的索二飞急忙站了起来，走下台阶，直奔索二飞。

走到索二飞身边，一把搂过他紧紧抱住。

索二飞都没来得及看看周边站着的都是什么人。

燕瘪谷松开索二飞高胸道：“二飞，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现在是如虎添翼啊！来和大家见见面，有熟悉的，也有不认识的吧？”

完燕瘪谷把索二飞拉到大家面前。

索二飞一眼就看到了柳上飞和云中飞哥俩。心中暗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真是他们哥俩。

但此时来不及多想，急忙和他们握手，接受他们的询问。问寒问暖的同时，索二飞又大谈劳改农场的艰苦和心酸。讲到动情处，索二飞泪流满面。

自己在监狱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多亏了柳上飞和云中飞哥俩把他从医院救了出来。

自己的得力干将索二飞又从遥远的克胡勒山劳改农场逃回来，这是大的喜事。

但现在还不能太张扬，毕竟他们现在还是躲在这日本人留下的废弃兵工厂里。

但唯独有一人没显出高兴激动的样子，他从打索二飞进来就冷眼看着他。这个人就是飞刀帮五道镇分帮主云中飞。

人们分别散去之后，他找到燕瘪谷。燕瘪谷手里拿张纸正在看着。

他一见燕瘪谷就开门见山地道：“刀爷！我觉得索二飞突然跑回来有些可疑。”

燕瘪谷一听立即警觉起来，他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云中飞一边思考一边：“我倒是没发现什么，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出现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燕瘪谷低头沉思，他觉得云中飞的话有道理，这索二飞突然出现确实值得怀疑。但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也知道了大家藏身之处。还真得好好想想，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燕瘪谷抬起头看着云中飞问：“你打算怎么办？”

云中飞：“我打算让他拿投名状。”

“你想让他拿什么当作投名状？”

“让他出去杀个人！如果他照办了，那肯定没有问题。如果不照办那就值得怀疑。”云中飞道。

燕瘪谷犯难了，他想了一会摇着头道：“你的想法是对，但现在这个形势不好办。”

燕瘪谷看云中飞看着他，便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道：“现在外边风声很紧，他要是出去，别是民主联军了，就是民兵都能把他逮住。还有那些儿童团，那些崽子，闹得多欢那！那要是被逮住更麻烦。

“再有，你让他拿投名状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如果因为这个他投了政府，那不是给我们自己挖墓地吗！”

到这里，燕瘪谷把手里的委任状扬了扬道：“我们现在要紧的是给人家投名状。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让我们成立反共先锋军特别行动处，我是行动处处长，你是副处长，你弟弟柳上飞是参谋长，并且都有了军衔。

“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一看大校军衔我就感觉到心花怒放。我们现在是堂堂的国军了。你们哥俩还从司令部拿回来那么多活动经费。这是多美的事情，以后我们就跟着国民党干。”

燕瘪谷的都是实事，这个云中飞清楚。是他通过关系联系到的薛曾山，也是他带人用计救出的他们帮主燕瘪谷。但，他清楚没有飞刀帮帮主刀爷，薛曾山是不会重用他的，刀爷那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有炼爷，薛曾山才让他们成立特别行动处，也给拨经费。现在，正应

“你在想啥呢？”燕瘪谷看云中飞低头不语，便问道。云中飞看着燕瘪谷：“您老的是，现在真没时间，也没机会考验他。那就随他去吧！”云中飞道。

燕瘪谷听了摇头：“不能这样，我们也不能放大碗汤。也要注意他，发现有问题立即干掉他。不但是他，所有的人都应该防范。不能掉以轻心，大意失荆州。心驶得万年船！”

接着燕瘪谷又补充：“以后见到你叔叔，告诉他。没有十分把握的人不要送过来。”

云中飞道：“我叔叔就是觉得索二飞可靠才送过来的。这个我早就和他过。就是我觉得他有问题。也可能是我多疑了。”

“好，就这样吧！你以后注意他就是了。”燕瘪谷道。

赵玉娘接到赵嘉名的报告，索二飞消失在寺院。派人搜查货物结果，这都过去好几了，寺院里一点音信也没樱

赵嘉名派的警察，二十四时轮班坚守，既没看到人出去，也没看到人进来。也就是寺院这几没人进出。

索二飞死活没有消息，赵玉娘就召集公安部门领导开会，研究防范措施。

赵玉娘向松滨市公安局局长尚大伟，胡啦县公安局局长赵嘉名等人布置防范措施，让他们严防死守，特别是要害机关，厂矿，车站，码头等地。

除了正规的武装人员，其他的各行各业的工人都要提高警惕，发现可疑的人或事及时报告。

赵玉娘开完防犯会议觉得闲着无事可做，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就问冯淑兰：“我们去哪儿走走？”

冯淑兰回答：“郑家屯！”

赵玉娘听冯淑兰这么一她笑了，道：“好，我们去郑家屯！你给你爷爷奶奶上个坟，好久没去了吧？”

冯淑兰点头道：“是！”

“也想郑家屯了吧？”赵玉娘问道。

“是！”

赵玉娘不高兴了，她道：“你就会是啊？不能点别的吗！”

冯淑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什么啊？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十几岁来你家，我的事你比我好清楚呢！”

赵玉娘一想可也对啊，便道：“行了，我们走吧！”接着她又道：“我们快去快回！万一有事别耽误了。”

冯淑兰笑着：“你这是想出去散散心，但又担心有事。还没出去就惦记着回来。那还不如不去了。”

“骑马！走！”赵玉娘果断地道。

赵玉娘出门其实不愿意兴师动众的，但省委书记省长，还有他儿子蒋正涛都让她注意安全，没办法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组织个二十多饶卫队。

五六个女的，是为了自己方便。

一行人骑马出了胡啦县县城。

这次赵玉娘没有带太多的人，而是让他们在县城巡逻。只带七个人陪着她。

赵玉娘发现金永秀上马非常利索，就问她：“你这马怎么骑得这么利索？好像特意练过。”

“你有几哥哥？”赵玉娘问。

“三个，二哥是抗联，后来辗转去了延安，现在是团长。我三哥是八一五光复后参军的，现在是连长。我原来也是想去前线的，冯淑兰队长去招人，就把我招来了。”金永秀和赵玉娘并马而行，一边走一边道。

“你不愿意来我这里吗？”赵玉娘问。

“那倒不是，哪里都是革命。再了，在你这里也很好啊！”金永秀道。

“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要是去前线冲锋陷阵还真白瞎了。”赵玉娘用惋惜的口吻道。

听了赵玉娘的话，金永秀感到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道：“有啥白瞎的。总要有人去战场，去玩命。”

到了郑家屯，先到冯淑兰爷爷奶奶的坟前，冯淑兰给他们上坟烧纸。冯淑兰一边烧纸还一边对着坟念叨：“爷爷奶奶，你们放心吧！我成家立业了。你们的孙女婿是公安局长，我是卫队长。我儿子上学了。你们放心吧！我爸爸还没找到。我们的政委托人四处打听，但没有音信。”

从坟地回来，赵玉娘又检查一下存储的粮食。共荣军原来的军营里还有一少部分粮食没有拉走。赵玉娘告诫值班的班长，一定注意防火。

这时，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是一名民主联军。

到了赵玉娘近前，军人下马报告。然后告诉赵玉娘，他是蒋正涛派来的，告诉赵玉娘索二飞安全打入匪徒内部，云中飞他们确实从龙尾巴沟带回了炸药，准备实施爆炸，制造恐怖事件。

听了报告，赵玉娘感到了欣慰，这索二飞果然好使。克胡勒山农场没白去。

吃过早饭，云中飞和索二飞：“你和我出去办点事！”

索二飞和云中飞出去后，就上了一辆人力车。他们进了市区来到了人民医院。云中飞下车进了医院大门，他让索二飞在大门外等着。

索二飞道：“我没有通行证，在这待着能行吗？”

云中飞道：“能行，我这就进去给你拿通行证。你等一会！”云中飞之所以不让他进去，是担心他知道医院内部有飞刀帮的眼线。

索二飞在大门外等着，远处两个人在监视着他。

突然看大门的战士朝索二飞招手，一边喊道：“你过来！”索二飞走近岗亭，问站岗的战士：“你是叫我？”

战士：“对，你进来！”

索二飞走进岗亭，把自己的身份跟站岗的战士了。完后，他让站岗的战士在他走后，给军区的司令员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正在二人话的时候，云中飞出来了。

索二飞急忙推开岗亭的门喊道：“大哥，这名战士朝我要通行证。”

云中飞急忙举起手里的通行证：“在这里呢

云中飞把通行证给了站岗的卫兵，卫兵看后还给索二飞，并且道：“拿好啊！以后会经常有人查你。”

看着云中飞和索二飞走远了，那个卫兵拿起电话打到了蒋正涛办公室。把索二飞的情况向他们的司令员讲了一遍。

其实，赵玉娘给了索二飞好几个电话，索二飞一着急都忘了，他急中生智，想起蒋正涛是军区司令员。当兵的给司令员打电话会很方便。就这样索二飞让站岗的卫兵给蒋正涛打电话，蒋正涛接到电话后，急忙给他妈妈打电话。他知道他妈妈对这件事非常着急。

接电话的人告诉他，他妈妈去郑家屯了。

蒋正涛想往郑家屯打电话，后来一想算了，直接派人去告诉吧。

回到废弃的工厂，云中飞就问索二飞，那个站岗的找他干什么。索二飞告诉他，卫兵看他站在那里可疑，就把他叫到岗亭里询问。别的没什么。

云中飞又问跟踪的那两个人，两个人也没看出索二飞有什么可疑之处。

云中飞相信了索二飞所的一牵现在无论是当兵的还是民兵，警惕性都很高，看到可疑的人就盘问。

出门必须有通行证，索二飞一看自己的通行证，上边还有自己的照片。怪不得来那就带他去照相馆照相。

有了通行证出去就随便了。

索二飞在不经意间看到人们纷纷往外走。他想问云中飞，或者问燕瘪谷，但一想不行，如果他们不想让他知道，问了也白问。

突然他拦住一个飞刀帮里的弟，这个弟原来是他的手下。他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那个弟道：“索哥，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去山里，虎头岭。那里有伐木场，冬季到了，这不是要伐木了吗。伐木场的领导是我们的人，我们去那里是为了隐蔽，干不干活都一样。”

索二飞后悔，要是早知道，就和那个站岗的卫兵了。这以后还不知道啥时候有机会把这个信息告诉赵玉娘他们。

这，索二飞发现燕瘪谷和云中飞柳上飞在燕瘪谷的屋子里密谋，他看四周无人便将耳朵贴在门缝偷听。

只听燕瘪谷：“爆炸的地方要有影响力，弹药库虽然威力大，但轰动效应不大，他们只损失枪支弹药。最好是人员伤亡大，有震慑力。”

云中飞接着：“人员也有关系，是重要人物最好，普通百姓就没大意思了。”

柳上飞骂骂咧咧地：“那个薛司令还要求尽快办成。既要有轰动效应，还要快点，挺难办啊！”

这时，索二飞就听燕瘪谷：“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拿了人家那么多钱不给人家干活行吗！好在我们现在有奔头了，事成之后，我们还会得到奖赏。要是国军打过来，那我们就神气了。高官厚禄，金钱美女大把地有，比我们当梁上君子强多了！”

云中飞接着：“是啊！你现在是大校，我们是中校。到那时你就是将军了，我们也能得到晋升。高官得作，骏马任骑，光宗耀祖，显亲扬名！”

完三个人哈哈大笑。

他们脸上挂着微笑，显出得意洋洋的愉快之色。

渐渐的，云中飞他们对索二飞的戒备也不是那么严了。索二飞得以看过这个废弃的兵工厂全貌。

他发现，燕瘪谷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在这个厂子里不是随意居住的。燕瘪谷居中，他的前后左右都有人居住，并且监视着周围的一牵

每次进出大门或者门都有人监视，有时被监视的人可能不知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没人出入的。

这柳上飞带着两个飞刀帮的弟来找索二飞，他们偷偷从西侧的门溜出。朝市里走去。

一边走柳上飞问索二飞：“通行证带了吗？”当得到索二飞的肯定答复后，他嘱咐索二飞：“出门一定要带通行证，有人问就拿出来，千万别紧张。”

他们四人来到江边钻进芦苇丛中，看着江上的大桥。

柳上飞问他们：“你们看到江桥上的人没有？”

索二飞：“看到有人走，好像还有背着枪的，穿着黄色衣服的民主联军。”

“是！五人一队！”弟附和着。

这时在桥的下层开过来一列火车，火车吐着白烟呜呜作响，蒸汽机车拉的是货物。

“桥头有民主联军站岗。”柳上飞道。“是！在岗楼子里那。”索二飞道。此时索二飞明白了，他们是想炸毁公铁两用桥。

索二飞着急了，但此刻急也没用。见机行事吧，能把消息送出去就送出去，能破坏他们炸桥就想办法破坏他们炸桥。

以前跟着刀爷也就是燕瘪谷还觉得自己干得对，行侠仗义，杀富济贫。觉得飞刀帮是个义气之帮。现在一看他们要炸桥，才知道他们现在干的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自己也豁出去了，一定想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这时，柳上飞问他：“你想啥呢？”

“啊！我想要是再近点能看得更清楚。”索二飞道。“你不要命了，近了被逮住咋办？”一个弟道。

柳上飞看着话的弟道：“闭嘴！那么容易就被抓了？扯蛋！走，溜到桥下看看！但大家要注意啊，要觉得不好就快跑，跳江里游泳跑也校”

已经黑透了，桥头的探照灯，在桥的两侧不停地照着大桥的桥墩和江面。他们在江边芦苇丛中穿行，来到了岗楼底下。

站在芦苇丛中都能看到站岗的民主联军，他们背着大枪在岗楼的四周不停地走动。

但卫兵却看不到岗楼底下芦苇丛中的他们。因为他们在岗楼的下边，岗楼上的灯光和探照灯的灯光都照不到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柳上飞带着索二飞他们详细查看了大桥底下的情况，并且把每个细节都记在了心上。然后悄悄地溜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柳上飞对索二飞：

这蒋正涛坐在办公室里，参谋进来报告：“护桥大队的政委有要事见司令！”

蒋正涛头都没抬道：“让他进来！”

政委进来报告后道：“站岗的卫兵捡到一个纸团，纸团让把它交给你。”完政委把一个像药丸子的纸团递给蒋正涛。

蒋正涛接过一点一点地展开，仔细一看令他大吃一惊，上边写着：“本月十二号晚般炸毁公铁两用桥，桥墩上安放炸药。”

蒋正涛看了字条，大脑飞速旋转，他在思考为什么要在十二号晚般。他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起身乘军用吉普车赶回家里。

蒋正涛之所以急着往家赶，是因为他要把这一情报告诉他妈妈。他妈妈才是剿纺一把手。从职责上是他妈妈职责范围，公安等部门都要听他妈妈调遣。

看到字条赵玉娘知道索二飞得手了，从让医院的保卫给蒋正涛打电话明自己的处境，到这次的字条。看来索二飞得到他们的信任了，起码有什么行动让他参加了。

但让赵玉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十二号晚般呢，这个时间有什么道呢。赵玉娘不明白就盯着蒋正涛看，蒋正涛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赵玉娘走到挂历前，翻着挂历仔细地看。怎么也搞不明白这本月十二号晚般有什么猫腻。

赵玉娘急忙打电话把市局局长尚大伟，胡啦县县局赵嘉名召集到自己家来。二人是一起到达的，赵玉娘奇怪怎么二人一起来了。

尚大伟告诉赵玉娘，他们在省委开会了。主要是传达个消息，省委就没通知她，现在省委特意让他们来告诉她。

赵玉娘一听心想，这都赶一起了。自己叫他们来，省委让他们给自己送信。赵玉娘问道：“省委开会是什么事情？”

赵嘉名道：“就一件事，但你是主要领导，负责全部的安全保卫。”

“事儿！”赵玉娘干脆地命令道。

尚大伟：“本月十二号晚上，具体时间不确切，有中央领导乘火车通过松滨市北上。”

赵玉娘和蒋正涛一听，脑袋瓜子都文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尚大伟和赵嘉名都看出了这对母子神情的变化。毕竟二位都是老公安了。现在又都在领导岗位。

但，二人谁也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玉娘和蒋正涛。

“走，去江桥转转！”赵玉娘命令道。

赵玉娘和尚大伟赵嘉名蒋正涛还有贾文龙乘坐巡逻艇在江桥下盘旋。赵玉娘命令驾驶员把巡逻艇停在桥墩下。

每个桥墩四周在水面上一米多的地方都有一处半米宽的平台。看着那个平台尚大伟局长道：“这个平台好像是专门给放炸药包预备的。”

话是玩笑话，但也有道理。要是没有那个平台，几乎垂直水面的桥墩放炸药包还真困难。

赵玉娘微微点头道：“可也是！”接着她看着南岸道：“我们上南岸，然后乘车从江桥上边去北岸。”

上了南岸，他们分乘几辆吉普车在江桥上朝北岸驶去。在要到岸边的时候，他们在岗楼下车，站岗的士兵向他们敬礼。

赵玉娘他们走到岗楼的围栏旁看着下边的松滨江堤岸，岸边长满了芦苇，而芦苇接触的水面已经结冰。而铁路上岸后，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榆树。

赵玉娘心想，这岸边的芦苇和铁路两边的榆树都能藏人安放炸药。赵玉娘把大家召唤到一起，开会讨论防范措施。

大家都觉得如果情报准确，匪徒确实想在江桥上做手脚倒也不难防范。赵玉娘向他们指出北岸两边的榆树林子，很茂密，容易被匪徒利用。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加强江桥和铁路两侧榆树林子的防范。

赵玉娘又问大家：“匪徒从哪儿得来的情报呢？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是啊！我们刚从省委接到的通知，而你的卧底在这之前就告诉你他们要炸江桥。日期和中央领导专列通过的时间相同。”尚大伟道。

赵玉娘道：“真得从我们的内部查起。”贾文龙道：“看来不是我们的内部，应该是上边的内部。”

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同意贾文龙的分析。

赵玉娘道：“那就这样吧，我们做好我们的防范措施。保证专列安全通过！”

这时蒋正涛道：“索二飞怎么不告诉我们，匪徒现在待的地方在哪儿呢？如果告诉我们，我们把他们老窝端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赵玉娘听了想了一会道：“那可能是索二飞也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二是，可能我们知道地方也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整不好还容易打草惊蛇。”

“可能是！索二飞也不傻，他能不知道这些吗！”赵嘉名道。

确实如赵玉娘分析的那样。索二飞发现，他们待的废弃厂房，在楼顶上有人站岗，看到远处来人他们能够立刻逃走。出了工厂就是茂密的树林，尽管刚刚入冬，但藏人是没问题的。

去了几次江桥踩点，索二飞弄清楚了他们是想炸江桥。便把事先写好的字条扔到了岗楼上去。但他不知道站岗的士兵能不能捡到。

因为他每次出去都是好几个人一起走，他没有机会用更好的方法给赵玉娘传递消息。就是写张字条也是偷偷摸摸的，担心被人发现。

着着，赵玉娘不话了，众人感到奇怪都注视着她。过了一会赵玉娘：“这些匪徒能不能声东击西啊？”

“声东击西！”众人在脑袋里想着这句话。对啊，能不能在别的地方实施爆炸啊？

赵玉娘立刻

接着赵玉娘来到省委，请求省委领导给予指示。赵玉娘真担心出事，这趟专列坐着的可是中央领导。

省委书记郑龙，省长刘兴邦肯定了赵玉娘的部署，对于她提出的建议和措施大力支持，同时也提出一些建议。

省委市政府提出十二号那，全市人民要把安全防范放在首位，全民皆兵，全民参战，务必使专列安全通过。

十二号这，公安机关所有的警力全部出动，从省厅到派出所办公室只有值班看电话的人员，其他一律上铁路沿线，厂矿机关站岗值班。

赵玉娘把自己的指挥位置放在了江桥北侧的岗楼上。蒋正涛给的对讲机派上了用场。火车一进入北黑省，对讲机就依次传递，赵玉娘每时每刻都能掌握专列的具体位置。

专列在松滨市火车站稍作停留，加水，补充食品和必要的生活用品，扔下了垃圾。

松滨市火车站如临大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人不得在站台走动，所有的列车都停止检票。

车上的人不准下车，候车室的人不准走出去。

站台上，端着大枪的民主联军战士背对着专列，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牵

赵玉娘站在寒风中注视着大桥。她今特别的紧张，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她想可能是自己老了，胆子了。

她身后的冯淑兰和金永秀都看出了她的紧张，但金永秀不好什么。冯淑兰轻声道：“这江面也快封冻了。”

赵玉娘回头看了看冯淑兰道：“还要等一段时间，雪地封严，大雪河插上。现在还没到雪吧？”

“昨是雪。”金永秀回答。

赵玉娘看着金永秀：“你还关心节气？”

金永秀：“我从就听爸爸叨咕，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

赵玉娘看金永秀背得这么流利就问她：“你能都背下来？”

“能！”金永秀果断地回答。

这时，冯淑兰手中的对讲机响了，“专列驶出松滨站，专列驶出松滨站！”

赵玉娘从冯淑兰手中拿过对讲机道：“收到！收到！我是赵玉娘，大家注意，注意江桥！”

赵玉娘的话音刚落，对讲机里传来：“一辆卡车强行上了江桥，卡车上了江桥。”

赵玉娘闻听大叫一声：“不好！拦住它！”

此时，金永秀敏捷地跳上吉普车，立刻启动，金永秀加大油门，轮胎磨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同时冒着刺鼻难闻的蓝烟。

吉普车发疯一样向大桥的中央冲去。

赵玉娘手里的对讲机传来“卡车停下了，卡车停在了桥的中间！”这时大家都听到专列的鸣叫声，大家也都明白，专列要上江桥了。

硕大的黑色蒸汽机车头吐着白烟驶上大桥的下层。

对讲机里发出“司机跳江了，司机跳江逃跑了。”

赵玉娘脑袋一片混乱，她呆呆地看着喘着粗气的蒸汽机驶进了江桥。而它上边的卡车已经停在那里。

只见吉普车飞驰到卡车旁边，随着尖利刺耳的刹车声，金永秀跳下吉普车一刻也没有停息，接着纵身一跃就飞上了卡车。

炸药包的导火索呲呲地冒着火花，金永秀来不及多想，她抱起炸药包用力一甩炸药包从江桥上飞到了江里。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松滨江水被掀起十多米高的水柱。

专列在震耳的轰隆声，安全通过松滨江公铁两用大桥。

站在卡车上的金永秀，秀美端庄的脸庞浮现出灿烂迷饶笑容。

范主任告诉蒋正涛，他们军管会没有这样的人。

这下子把赵玉娘和蒋正涛都整懵了，明明是进了军管会，军管会却没有这个人。第二蒋正涛带着冯淑兰和金永秀驱车去了军管会。

军管会主任看到军区司令员来了急忙相迎，端茶倒水，递烟点火忙得不亦乐乎。

蒋正涛告诉他不用忙活，自己不吸烟也不口渴。只是问他军管会的人都上班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蒋正涛让主任带着冯淑兰和金永秀挨个办公室查看，寻找和李凡新一起吃饭的人。

可是，查遍了军管会也没有看到那个人。

蒋正涛明白了，李凡新肯定有问题，否则和他一起吃饭的人不能知道有人跟踪，更不能躲着跟踪的人。

而冯淑兰和金永秀更感到难堪，跟人跟丢了。蒋正涛带着他们查看军管会的房屋结构，他们发现，军管会的前门进来可以直接到后院，而后院的后门白是敞开，那个人进了前院直接到后院从后门走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对军管会非常了解，不然的话他不能那么大胆顺利地在军管会摆脱冯淑兰她们的跟踪。

蒋正涛回军区司令部了，冯淑兰和金永秀回到了赵玉娘家。赵玉娘听了二饶汇报和分析，觉得军管会里可能有内奸。

这时，金永秀告诉赵玉娘，她们在军管会的办公楼的一楼看到了办理通行证的窗口。

赵玉娘看着金永秀和冯淑兰：“能不能这样推断，你们跟踪的人是经常去军管会办假的通行证，所以他对军管会非常熟悉。遇到你们的跟踪，他发现了便在军管会摆托你们。他把办好的假通行证给了李凡新副院长，然后李凡新让云中飞去取。”

听了赵玉娘的推断，冯淑兰和金永秀都觉得很合理。这样的话就都通顺了，也就是得通了。

但，现在的关键是没有证据，一个堂堂大医院的副院长是不能随便怀疑，就是普通百姓也要讲证据。

赵玉娘告诉二人，你们俩再不能去跟踪李凡新了。他可能对你们俩都熟悉了，也可能早就注意你们俩了，换别人吧！

为了挖出内奸从而把他们一网打尽，赵玉娘想出了一条计策。

早上军管会的范主任刚走进办公室坐下，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范主任喊道：“进来！”

范主任话音刚落，门开了，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走进他的办公室。见到范主任她问道：“您是范主任吗？”

范主任看着眼前的漂亮美女道：“我是，您什么事？”

女子走近范主任拿出介绍信：“我是军区物资处的田雨彤，现在调到你们军管会工作。”

着田雨彤把介绍信递给范主任，范主任接过介绍信问道：“在军区物资处不是很

田雨彤坐到椅子上道：“物资处是挺好的，但每当装火车或者装船赶上夜晚就不方便了。我爸爸就让军区领导把我安排到你这里。这里清闲，晚上不用上班。”

看着田雨彤骄气的神态，范主任明白了，这是高官的千金，来这里图清希但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便问道：“家父是？”

田雨彤显出不悦的神色道：“这个，不方便告诉。”

范主任一脸的尴尬，他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

“也没什么，以后熟悉了我会带你去家里见他老人家的。”田雨彤客气地道。

范主任一听可是受宠若惊，他急忙道：“谢谢，谢谢您了！”接着范主任想该把她安排在哪里呢，明摆着是来图清闲的。

范主任想了一会道：“你去办理通行证吧！原来有两个人就能忙过来，你去了多一个也没什么，你有事请假也耽误不了正事。”

田雨彤一听非常高胸：“谢谢主任了！”

范主任接着：“通行证一般都是单位自己办，我们这里办的都是没有正式单位的，或者临时的。所以来办的人不是很多，也就不怎么忙。”

“那好！谢谢你！那我什么时候上班？”田雨彤问道。

“啥时候都行！”范主任道。

在赵玉娘的办公室里，甘雨珊讲起了她在军管会见到范主任后，和他起自己的父亲让军区领导把自己安排到军管会，范主任的眼睛都直了。

甘雨珊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冯淑兰道：“你现在不能叫甘雨珊了，应该叫田雨彤了。”赵玉娘看着甘雨珊：“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是富家千金的身份，是不是把范主任整迷糊了？”

甘雨珊质问赵玉娘：“妈，你这是怎么话呢？有你这么儿媳妇的吗？还我把范主任整迷糊了，你还不如我勾引他得了。”

赵玉娘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当然她是没用力的，道：“你看我这臭嘴，胡袄！”

甘雨珊连忙劝阻赵玉娘，她：“妈，你别掌嘴啊，整的我像老佛爷似的。”

完大家又是一顿大笑。

笑够了，赵玉娘问甘雨珊：“我田雨彤，你办证人员的情况！他们俩谁值得怀疑？”

甘雨珊想了一会道：“王玉财这个人有点气，猥琐，他可能为了钱而帮助别人办假通行证。那个史立峰清高一些，但城府很深，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

“正涛查了，这两个人都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假通行证还就是从军管会办的。他们俩不上是谁有问题。”赵玉娘对众人道。

赵玉娘完看三个人都不话，就问道：“你们看看有什么办法，和甘雨珊一起把内奸揪出来。”

冯淑兰想了想道：“现在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甘雨珊：“这事还真急不得，但，现在我和他们在一个办公室上班肯定有机会查它个水落石出。”

甘雨珊显出惊慌之色，她道：“我刚来还真不知道，这里边也有我们的责任啊。”

史立峰笑着：“你不用紧张，跟你没关系，你才来几。你还没开始办理通行证呢。要是有责任也是我们俩个。但，那些假证也不一定是从这里出去的。各个单位自己也办理通行证，和我们办的是一样的，也分不清是哪个部门办的。”

“啊！是这样！”甘雨珊附和着道。

市公安局局长尚大伟走到省厅厅长贾文龙的办公室门旁，尚大伟敲门，里边传出“进来”的声音。

尚大伟推门进屋，贾文龙急忙站起迎接，贾文龙客气地道：“尚局长，辛苦你跑一趟。”

尚大伟也客气地：“哪里哪里，这不都是为了工作吗！”

尚大伟坐下，服务员进来给他斟茶，然后他看着贾文龙问道：“厅长找我什么事，尽管！”

贾文龙道：“关于剿匪大队的事情，我奶妈领导的剿匪大队正在全力围剿薛曾山匪徒，当然了那里也有我的父亲。因为有我的父亲所以我应该回避，我奶妈有什么事你就全力支持吧！当然，他们剿匪也关系到松滨市的长治久安。”

尚大伟：“我知道，我会尽力的，这个请厅长放心！”

贾文龙接着道：“现在他们发现匪徒利用假的通行证活动，正在调查此事，你要全力配合他们！”

“好！没问题！”

赵玉娘办公桌的电话响了，是胡啦县监狱狱长郑豹打来的，他告诉赵玉娘派出所送到他们监狱两个犯人，他们使用的通行证是军管会发的，经过审查发现，通行证和他们的身份不符。通行证是假的。

赵玉娘立即带人去了胡啦县监狱，提审那两个犯人。犯人他们的通行证是在街上花钱买的。问他们在哪里买的，啥样的人买的。他们是在街上有人偷偷问他们办证不，至于他们在哪儿办的就不知道了。长的啥样因为是晚上看不清，也就更想不起来了。

赵玉娘仔细看那两张通行证，上面有通行证三个大字，有照片，照片上有红色的印章是松滨市军管会，发证机关也是照片上的印章，松滨市军管会。下边就是发证的日期。

这还有什么的，军管会给不明身份的人发放通行证。究竟是为了钱，还是和不法之徒沆瀣一气。

赵玉娘立即带人去了军管会，范主任急忙接待。赵玉娘把事情的经过和范主任了一遍，又拿出那两张通行证。

范主任接过一看，上边清清楚楚的印章，军管会。这两张通行证千真万确是军管会颁发的。

于是，范主任立即把史立峰和王玉财叫来，范主任没有叫田雨彤，一是田雨彤刚来不可能和假证有瓜葛，二是

二人进来，范主任把假证递给他们，一边道：“这是社会上使用的通行证，和使用他们的人身份不符，并且，用这些身份作掩护去犯罪，已经被抓起来的。

“你们看看，这通行证是哪来的？”

王玉财接过通行证一看额头的冷汗冒出来了，而史立峰却非常的淡定。赵玉娘和冯淑兰金永秀看在眼里都清楚了，办假证的是王玉财，和史立峰可能没关系。

王玉财脸色苍白，手也哆嗦了。他喃喃地：“不可能啊！我们没办假证啊。都是有合法身份的人我们才给他们办理通行证啊！”

王玉财完看着史立峰，史立峰仍然不动声色，就那么冷冷地站在那。

范主任看着史立峰那副高傲的德性就生气，他喊道：“史立峰，你话。不整明白就把你们俩送进监狱审查！”

“不劳您主任大驾，我就可以带他们走。”赵玉娘完，回头对冯淑兰：“把他们拷上，带走！”

冯淑兰和金永秀上前就要给二人戴手铐，吓得王玉财大声呼喊：“我没办假证，我冤枉。”

可史立峰还是那么淡定和沉稳，他不紧不慢地道：“慢，你们再看看通行证！”

范主任和赵玉娘听了都愣住了，他们二人互相对看一眼就都拿起桌上的通行证看。

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赵玉娘觉得史立峰是不是戏弄她和范主任，就问道：“我们没看出什么，你如果对通行证有疑问就吧！”

史立峰走到桌前拿起通行证：“这不是我们俩开具的通行证，去把我们俩开的拿来一份看看。”

范主任愣愣地看着史立峰，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便对王玉财道：“你去取一张来！”

接着又对赵玉娘带来的战士：“你跟着去！”

很快王玉财把他们已经办完还没取走的通行证拿来了几张，他把通行证递给范主任和赵玉娘。

范主任和赵玉娘是左看没看出有啥问题，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猫腻。二人抬头看着王玉财和史立峰。

史立峰用眼角斜视着二人，嘴角挂着不屑。赵玉娘发现了真想上去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但不能发作。

史立峰拿过桌上的假证和真的放在一起，道：“你们看，这些通行证粗看起来是一样的，但细看就能看出它们的不同。这两张假的印章的字迹略显粗糙，也不清晰，而我们军管会办的字迹既清晰也格外显得规整。

“你们再看军管会和日期的钢笔字的字体，和我们签发的根本不一样。”

范主任和赵玉娘又拿起通行证仔细一看，可不是，确实不一样。

虽然都写着军管会但字迹，字体完全不同。

赵玉娘和范主任面面相觑，但范主任却和赵玉娘的心情大不相同。范主任有被洗刷清白的感觉，如释重负。而赵玉娘感觉自己很蠢。特别是在史立峰这位清高、傲慢的家伙面前，觉得自己太没面子。

再尴尬再狼狈，台阶还是要下的。赵玉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这些通行证我拿回去，再仔细研究一下。”

范主任急忙道：“好好好，您以后需要我们军管会做什么尽管话。为了剿匪大业，我们会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地支持你们剿匪大队。”

王玉财擦着脸上的汗水，浑身仍然在发抖，而史立峰却异常地震惊。范主任看到了俩饶表情，道：“你们回去吧，没你们的事就好。”

王玉财急忙朝门外走去，史立峰瞥了一眼赵玉娘和范主任，高傲地走了出去，连门都没关。

赵玉娘带人离开军管会，在车上她非常沮丧。怀疑军管会办假通行证，可是和军管会没关系。那个史立峰还他妈的牛哄哄的。

晚上蒋正涛回来，赵玉娘就把白发生的事情和蒋正涛了一遍，当然自己恼火的事情没有。

蒋正涛对他妈：“你把那些通行证给我看看。”“唉，好！”赵玉娘非常高兴，她想让儿子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

金永秀把通行证拿来，递给蒋正涛。蒋正涛把那些通行证并排放到桌上。“来，我告诉你哪张是假的。”赵玉娘着就要指给蒋正涛，但被蒋正涛制止。

蒋正涛：“妈，你别告诉我，我自己看。”

蒋正涛一自己看，赵玉娘还来了坏心眼了，她上前把桌上的通行证都弄乱了，然后让蒋正涛看。

蒋正涛笑着看着自己的妈妈：“乱了我也能看出来。”

完，蒋正涛就把那两张假通行证从一堆通行证里拿了出来，便道：“这两张是假的。”

从军管会拿回来的时候，真假就掺在一起了。刚才金永秀拿来的时候，赵玉娘把假的指给蒋正涛，但她自己现在也分不清了。

在军管会史立峰一，她和范主任都能看明白。现在分辨也有困难，可是蒋正涛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赵玉娘很惊讶。

她拿起蒋正涛挑出的那两张假通行证仔细一看，道：“是这两张，你怎么这么快就挑出来了？”

“我在北联的雷塔学过这些知识，也特殊训练过，还经过那么多的实践，分辨这个东西还是没问题的。”蒋正涛。

蒋正涛突然想起什么，他问他妈妈：“共荣军的时候，我不是组织几个女孩子造假证吗！她们现在都去哪儿了？”

赵玉娘告诉蒋正涛：“有两个在五道镇卢淑梅手下，还有几个在白狐洞张淑玲手下。你问这些干什么？”

蒋正涛：“我觉得你应该把她们组织起来，专门识别假的证件，还有证件防伪。这些事以后会显得非常重要。”

赵玉娘沉思了一会道：“这事还真得好好考虑。这次整得我在军管会很没面子，我一直觉得军管会发证的有问题。”

蒋正涛道：“你的直觉一直

赵玉娘听了儿子话感到惊讶，她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蒋正涛道：“是啊！我再看看！”

完，蒋正涛把那两张假证和真的放在一起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接着他朝他妈妈要放大镜，蒋正涛借着放大镜又详细地查看起来。

看了一会，蒋正涛直起身子道：“这两张假证是军管会办的。”蒋正涛这句话不但令他妈妈赵玉娘感到震惊，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赵玉娘问道：“你什么？假证是军管会办的？”蒋正涛点头道：“是的，没错，就是他们办的。”

赵玉娘道：“哎呀，你都把我整迷糊了，刚才你还不是他们办的，从签字的字迹，印章的字迹都不是他们军管会的。现在你怎么又是他们办的呢？”

蒋正涛看他妈妈有疑问便详细地分析假证和真证的相同和不同之处，他指出，印章、签字假的和真的是不一样。但纸张、印泥、墨水却相同。

蒋正涛把把放大镜递给他妈妈：“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赵玉娘拿过放大镜仔细地看，然后她：“是有些相同。”

蒋正涛又拿出自己的通行证，蒋正涛的通行证是崭新的，可能他都没用过。蒋正涛指着自己的通行证：“我们现在印刷通行证不是一个印刷厂，由于我们技术落后，每个印刷厂印的通行证都有区别，纸张，印油都不一样。你们细看我的通行证和你们的就不一样。”

赵玉娘、冯淑兰和金永秀都掏出自己的通行证放到桌上，大家轮流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看。

蒋正涛指出：“我的通行证是军区发的，印泥是北联人留下的，颜色不像我们生产的发艳，发贼。”

冯淑兰和金永秀也都轮流着看那些通行证，她们按照蒋正涛的法详细地看。

赵玉娘听儿子这么一，又借助放大镜详细地查看通行证，她似乎明白了，她道：“正涛，你是不是，假证和军管会发的真证纸张是一样的，印泥是一样的，签字用的墨水也是一样的。”

蒋正涛点头：“对，这就明这两张假证是军管会签发的，是他们造假。你再看看。”蒋正涛完把放大镜放到通行证上看。

然后道：“就连写字笔的用力都一样，在写钩的时候写字人特别用力，是快速地把钩写出。纸张都出现细毛了。”

大家看了恍然大悟，原来确实是军管会那两个开证的造假。

“单凭这些也不能抓人啊！”赵玉娘道。

蒋正涛：“对，还得有真凭实据。甘雨珊不是进军管会办证了吗，让她想办法找到真凭实据。”

这个新来上班的田雨彤晚来早走，啥也不干，王玉财和史立峰也不在意，因为她不来也是俩饶活。也就是有田雨彤是五八，没她也是四十。

再了，各个单位都发通行证，来军管会办理的都是特殊情况的。量也不是很大。

田雨彤上班往椅子上一坐，不是化妆就是看书。对王玉财和史立峰也是爱理不理，对于他们俩饶工作也是不闻不问。

范主任看到了田雨彤不但不什么，还点头哈腰地笑脸相迎，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势力呢。

这田雨彤还出息了，没有提前走。而是到了下班时间才走。

她是和史立峰一起走的，王玉财要再忙一会。

出了门，田雨彤问史立峰：“老王挺能干啊，下班了还不走！”

“得瑟呗，装积极！我是下班就走，经地义！”史立峰道。田雨彤招手打了一辆人力车，上车扬长而去。

冯淑兰和金永秀早已在车上等候，甘雨珊上车后，吉普车朝赵玉娘家开去。到了赵玉娘家，甘雨珊把在军管会发现的嫌疑向赵玉娘汇报。

她告诉赵玉娘，史立峰和王玉财的办公桌是对着的并且紧挨着，而自己是背对着他们坐着，她不便回头总是看着二人办证。

只是偶尔回头和他们话才能看到他们给人办证的过程。但她有一次趁着化妆的机会，从镜子里看到王玉财在给一个人办完通行证，好像给了那个人两张通行证。

她亲眼看到那个人交给王玉财一张照片。

“你们办证的程序就是来人拿照片和户口证明，你们把照片沾上然后盖章，签字就完事了？”赵玉娘问甘雨珊。

甘雨珊回答赵玉娘：“是！就这么个程序。”

甘雨珊又告诉赵玉娘：“王玉财走的晚，上班却很早。上下班总是拎着一个黑色兜子，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

赵玉娘听了陷入沉思，她在想这个王玉财是怎么给人办假通行证的。

这在上班时间，王玉财被范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只剩下甘雨珊和史立峰，甘雨珊回头搭讪着对史立峰：“老王挺积极啊！我发现来人办证都是他主动伸手去接，也是他办得多。”

史立峰把嘴一撇道：“得瑟呗，他愿意干就让他干，我巴不得落个清希”史立峰完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来这里办证的本来就不多，他再积极点，我就清闲了。当然了，你来了你也清希”

甘雨珊故作娇嗔地道：“不清闲我就不来了，在物资处还有点油水，这里清得连点油星都没樱”

这时，史立峰冒出一句：“老王得瑟，有时还把通行证拿家去办。”

甘雨珊疑惑地看着史立峰问道：“是在班上办不完啊？”

史立峰道：“有时，个别的单位拿一些来办，班上也能办完，可他显积极就拿家去。”

“啊！”甘雨珊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声。

甘雨珊向赵玉娘汇报，冯淑兰听了要立即去搜查王玉财的家，被赵玉娘制止。赵玉娘担心搜不到证据多麻烦，多被动。

最后赵玉娘决定跟踪王玉财，但这次派两个男的跟踪。上次金永秀和冯淑兰跟踪被识破了。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用男的。

剿匪大队的两名男队员在军管会对面的马路上闲逛。军管会大门口下班的人都走没了。最后一个才是王玉财走出来。

金永秀走到男队员身边低声地告诉他：“才出来的就是王玉财。”男队员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胡同口王玉财遇到一个人，他和那个人话。跟踪的队员躲到墙角偷看。

王玉财和那个人了几句话就进了胡同，而那个人却等在

王玉财走到那个人身边，拉开兜子拉链，取出几张通行证递给那个人，那个人掏出一沓钞票给王玉财。

突然两名剿匪大队的队员和冯淑兰金永秀冲了上去，将二人牢牢地控制住。接着把他们推上吉普车，押送到胡啦县监狱。

赵玉娘立刻对王玉财进行突审。王玉财几乎没有抵赖，把自己为了钱而办假证的行为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赵玉娘本想现在就去抓给他私刻公章的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

赵玉娘让冯淑兰和金永秀向王玉财描述那跟丢的人，当她们俩把那个饶长相一，王玉财认识。他告诉赵玉娘，这个人来找他办过通行证，他办的量不是太大，但钱给的多。

赵玉娘看王玉财就是图钱才办假证，对党和人民没有深层的敌意。便教育他要改正错误，重新做人。

王玉财当然愿意为政府服务，将功补过。赵玉娘让他明继续上班，对再找他办假证的人员一律举报。

赵玉娘对他又详细地布置一番，让他怎么报信，怎么不被人发现自己被抓寥等注意事项。

布置完后，立刻把王玉财送回家里，并且派人严格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家里、行走、军管会办公室等等，一切他能到的地方都要严加看管。

这晚上，赵玉娘召集松滨市公安局局长尚大伟，胡啦县公安局局长赵嘉名，还有冯淑兰金永秀和甘雨珊开会。

研究怎么通过王玉财找到那个办假通行证的人，赵玉娘觉得那个人可能和薛曾山反共先锋军有关。这是最应该查到的人，因为他的危害太大。其他办假证的就是为了出行方便，或者做生意容易一些。

尚大伟告诉赵玉娘，他们在军管会不远处有套房子空着，一开始进驻松滨市用它临时关押那些反抗共产党的反动分子了。现在赵玉娘他们可以作为临时询问之用。

甘雨珊提出她应该暂时离开军管会，这样可以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以此来麻痹敌人，使他们放松警惕。

早上上班，史立峰和王玉财刚走进办公室，还没坐下。范主任进来了，他对二人：“田雨彤这几不来上班了，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可能要休息几。这几就靠你们俩了。”

史立峰和王玉财心里想，她从打来就根本没干活。但嘴上还得客气地道：“没事，我们能应付。”

范主任走后，王玉财抱怨道：“她妈的，这官太太就是牛。来就来，走就走。”

史立峰刚拿起报纸，还没看就对王玉财：“你抱怨有用吗？顺其自然吧。得过且过，我们这一也不错啊。办几个证，剩下的就是一杯茶水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多自在啊，神仙我不知道是啥样生活，可我觉得现在我就是神仙。月月拿着工资，养活一家人，保证他们饿不着，就挺美了！”

任凭谁的目光与他那目光相对都会感到不寒而栗。那眼神犀利而阴森，让人感到能看透你的五脏六腑。

“把你手里那破玩意扔了！”声音低沉而恐怖。

云中飞乖乖地把手里子弹还没上膛的手枪扔到了老头的脚下。“实话，干什么的？”仍然那么阴森恐怖。

云中飞一想被抓就完蛋了，怎么的也是个坐牢和枪崩，那还不如干脆点，死也像个爷们。于是，他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云中飞，准备投靠龙尾巴沟绺子。”

“不是绺子，是反共先锋军！”老头纠正云中飞过的话。

这时，老头的身后走过来一个老头，长相与他非常相似。后来的老头道：“把枪收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干嘛动刀动枪的。”

那个老头听他一便收起了大枪。

后来的老头捡起地上的手枪递给云中飞道：“收起来！”

云中飞接过手枪急忙给老头鞠躬谢谢您老。老头自我介绍：“我叫老顾头，你叫顾大爷，顾大叔，顾大哥都校他是我侄儿，比我还大呢，外号二损种。但你们不能叫，叫二爷、二叔、二哥都郑”

云中飞急忙道：“二爷，二爷，辈给二爷鞠躬。”索二飞也急忙道：“对对对，叫二爷。”

“既然要投奔龙尾巴沟那就是一家人，走吧！”老顾头前边走，云中飞和索二飞后边跟着，二人有意让二损种走在最后。这是规矩，江湖规矩。

到了山坡上老顾头的茅草房，二人立刻觉得暖和多了。老顾头拿出锅里热气腾腾的饭菜，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云中飞和索二飞对姓鼓这爷俩有点琢磨不透，这年头都倾向共产党，哪还有对他们这些人表示友好的。

其实他们二人不知道，这姓鼓老头就愿意结交江湖这些匪类。于青带着吴立刚景卫凯也就是刘虎和洪志，受北疆剿总的命令去给薛曾山他们送委任状，就是经过这里，在这个窝棚待了好几。

吴立刚和景卫凯常大头李洪去给飞雷送委任状回来带人也是在这里打尖。

二损种问二人道：“你们想去龙尾巴沟？”

云中飞：“是！”

老顾头摇着头：“去不了，下雪了。路不好走，还有民主联军拦截。太难了！”

但聪明的云中飞知道，这叔侄俩肯定有办法让他们去龙尾巴沟。就诚恳地道：“还望二老帮忙，以后会报答二位的。”

两位老汉都没有理会云中飞所谓的报答，二损种道：“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但危险也是很大的。”

云中飞现在不在乎危险了，能快点到龙尾巴沟就行，要不容易冻死饿死雪地里。

“二叔，你就吧！我们不在乎危

二损种站起来：“是这样的，现在直接去龙尾巴沟要经过桦树沟，红毛兔，这些地方都可能有民主联军，极容易被抓。共产党封锁的也严。如果我们直接朝东走，走出去一百四五十里的然后再奔龙尾巴沟就容易了。那条道没有民主联军拦截，都是荒山野岭。

索二飞一听犯难了，他问道：“这一百四五十里也够走的，这得走多少啊？现在有雪还不好走。”

“在这北边有一家养马场，场主是个鲜族，姓金。那马养的好，以前是他们自己家的，现在归公了。我踩过几次点，在他们晚上要赶马回去之前很放松。趁着那段时间他们放松就能偷出来，然后我们骑马走就容易了。”二损种道。

云中飞和索二飞一听眼睛一亮，这是好主意，偷了马骑上就跑。

但索二飞还有些担忧地问道：“一定能偷来吗？”

老顾头这时候话了，他道：“啥事都要一定，那就啥也干不成。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一定。不试试咋知道！”

索二飞一听没有话了，别看人家岁数大，可是出的话有道理。自己还是年轻，油梭子发白短练那。

第二一早他们就出发了，走了三个多时才到了马场。那些马正在山坡吃草。由于下雪了，马就用蹄子扒开雪啃地上的草。也有的抬头吃树上的干巴叶子。

不管能不能吃饱，马总是要放出来溜达溜达的，有利于长膘。

他们看好了路线就躲了起来，太阳偏西的时候，牧马人准备收工了。在山上一人也累了，也乏了，也都打不起精神。

金永秀的哥哥金永吉对其他的两个牧马人道：“到点了，把马圈过来回家！”两个牧马人本来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听回来来了兴致。急忙去围拢马群。

这时，金永吉看到山脚转弯处有人出现，并且他们都试图走近吃草的马匹。金永吉看到大喊：“不好！有人偷马。快去追！”

完他两腿一夹胯下马，嘴里喊了声：驾！那马飞一样冲了出去。其他俩人也都打马飞奔跟着金永吉跑下山坡。

这时，云中飞和索二飞都已经抓住马鬃，飞身跨上了马背。

这些马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都相当于野马一样。有人骑在背上了就发疯一样朝前奔跑，就是有人拦截，都拦不住。只等着它累得不行了才停下，从此也就驯服了。

而二损种他是一只手拿着大枪，一只手抓住马鬃往马背上跳。那马一尥蹶子把他掀了下来，接着他又抓住马鬃跳上了马背。

这时金永吉和两个牧马人都追了上来，金永吉摘下后背上的大枪，双脚站在马镫上，双手端着大枪瞄准，朝二损种连开数枪。一枪打在二损种拎枪的右手脖子，大枪掉在霖上，二损种顾不得捡枪，打马飞奔，一路奔逃。

赵玉娘一想可也是，一个监狱能证明什么，张四又不是蹲监狱的。于是，赵玉娘给他开了对党有贡献的积极分子，并且盖上了北黑省剿匪委员会的大印。

这下子可不得了，张四回家抖擞了三月，四处显摆，到处张扬。整个五道镇几乎都装不下他了。

在大街上遇到人就拿出来，指着碗口大的鲜红印章：“看着没？这是北黑省颁发的证书，看过这么大的印章没有，这要是大清国那就是玉玺啊！”

这张四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全镇子认识他的人都烦他，特别是那几年跟着豪强董家烧锅的董洪昌狐假虎威，更是让人恨到骨头里。最近跟董洪昌跑到山里看不到他了，这突然回来得瑟有人就告到了农会。

农民协会的会长和民兵队长一起到外地搞调查去了，都没在家。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群龙无首啊。

这样，尽管张四一个劲地得瑟却没人管他。他一看没人敢管他就更来劲了，到村民家里去，拿出来证明信吓唬人，还遇到人家吃饭就跟着吃。

过了几会长和民兵队长都回来了，听张四回来了。二话不，民兵队长带着民兵到他家就把他绑上了。

任凭他怎么挣扎也不好使，他有证明信，民兵队长让他拿出来。他将赵玉娘给开具的证明信拿了出来。

还是把那套吹牛的磕了一遍，民兵队长是个大老粗，除了认识钱其他的啥也不认识，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哪能认识证明信呢。

张四就这样被五花大绑押到祠堂，农民协会办公的地方。双手反绑着被吊到房梁上。

张四看到会长进来便大呼叫地自己有证明信，民兵队长把证明信给了会长，会长倒是认识字，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认为一定是张四胡编乱造的，或者是在那儿偷的。

因为证明信上没有照片，也证明不了就是张四。会长早就看张四来气，抡起鞭子就是一顿猛抽，打得张四狼哇直嚎。

然后把张四关进了黑屋里。会长写信请示镇领导，是否将张四枪保这下子可把张四吓坏了，热屁都吓凉了。

镇领导也没细看，就看到地主恶霸的狗腿子，跟着上山了。正是参加的现在龙尾巴沟的反共先锋军匪徒。至于那份证明信领导没有注意，所以，大笔一挥写道，拉出去崩了。

会长和民兵队长接到枪崩的指示，就把张四拉到广场高台上开批斗会，以此来镇压和威慑那些反动分子，特别是现在家里有在山上当土纺，给他们警示，劝自己的家人早日弃暗投明，回到人民的怀抱。

群情激愤，热血沸腾，遭到过张四祸害的村民纷纷上台控诉他。有的是声泪俱下，恨不得扒了张四的皮，吃

张四这回是彻底灭火了，他都吓坏了，也顾不得那份证明信了，顾也没用，不好使啊！

卢淑梅带着两名女兵化妆成农家妇女在暗地里巡查，查找与匪徒有关系的蛛丝马迹。

她们来到批斗会会场，这类的批斗会经常有，枪毙人也是常见，没什么大惊怪的。卢淑梅只是路过看看热闹，顺便看看人群里有没有匪徒的暗探或者眼线。

她就听身边的村民：“这子得瑟到头了，这会是彻底完蛋了。前几还他妈的吹牛逼呢，是省剿匪委员会给他开证明信了，狗屁，现在啥都不好使了。”卢淑梅一听剿匪委员会立刻警觉起来。

她问话的村民：“张四他有剿匪委员会的证明？”

“是啊！吹得可愣了，满屯子乱吹。”村民道。

卢淑梅一听，这得过问一下，剿匪委员会那是她们的顶头上司，省委部门。卢淑梅立刻登上高台。

民兵队长看卢淑梅上台，就问道：“你是来控诉的吧？好的很，把你苦水都倒出来吧！”

卢淑梅摇头：“我不是控诉的，我是来看张四的证明信，你们拿出来我看看！”

民兵队长一听卢淑梅不是来控诉的便拉下脸子吼道：“不控诉不揭发就下去别捣乱！”

卢淑梅没等开口，她身后的女兵话了，她道：“你知道她是谁吗？”民兵队长仍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吼道：“我管她是谁！没事就下去。”

这时卢淑梅扯开外衣的扣子，露出里边腰间的匣枪，同时显出一副英姿飒爽的神态。

女兵这时也提高嗓门喊道：“她是剿匪一大队的政委卢淑梅。”

这句话确实有分量，他们都知道镇子的西头驻扎着北黑省的剿匪大队，至于现在叫一大队，他还不清楚。

这时，坐在主席台上桌子后边的会长站起来走到卢淑梅身边：“你是剿匪大队的政委，我怎么不认识你。我只认识黄大队长。”

会长去过剿匪大队，知道他们装备整齐，武器先进，战斗力非常强大。所以对卢淑梅很客气。

卢淑梅对会长：“你是会长？”

没等会长话，民兵队长抢先道：“是，他是我们的会长。”

卢淑梅：“听张四有证明信，我想看看，然后再处理张四可以吗？”会长挠着头吞吞吐吐地：“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卢淑梅道：“怎么个不太好，我作为剿匪大队的政委有权检查剿匪委员会证明信的真伪。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卢淑梅的话掷地有声，合情合理。会长和民兵队长都无话可。但他们还是不愿拿出证明信。

卢淑梅问道：“把证明信拿出来吧！”

会长不话，民兵队长也不回答。卢淑梅再逼问，会长告诉卢淑梅，证明信让他们烧了。

卢淑梅一听可气坏了，土改干部是有个土劲儿，也有一套土干法，北黑省剿匪委员会的证明信敢给烧了。

卢淑梅的话刚完，会长还没有答应。卢淑梅身后的女兵凑到卢淑梅的耳边道：“不行，我们走了，他们枪毙他咋整？”

卢淑梅听恍然大悟，是啊自己走了。看他们群情激愤的样子，真要把张四给崩了可就坏事了。

没等会长答应，卢淑梅：“这样吧，还是我们把他带走吧！”会长摇头不答应，民兵队长也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同意。

会长：“现在你也不确定他帮助解放军剿匪了，你带走不合适。”

卢淑梅一想，还是应该问问张四，看张四怎么。

于是卢淑梅对会长：“那这样吧，我们一起再审问一下，看看他怎么。”

会长点头答应，民兵队长问卢淑梅怎么审。卢淑梅：“就在这审吧！”

卢淑梅着坐到主席台的桌子后边，她让民兵队长给张四松绑，民兵队长不答应，就把张四拉到桌子的前边跪下。

卢淑梅这个气啊，但也别计较了，抓紧询问。

于是卢淑梅问张四：“你帮助过解放军剿匪，你把详细情况一遍。”张四可下子见到救星了，恨不得管卢淑梅叫妈。

他声泪俱下地把怎么跟着董老板上的山，怎么往山上送国民党委任人员，怎么参加攻击白狐洞失败，特别是供出携带炸药包的匪徒得到赵玉娘的信任等等，了一遍。

张四得有鼻子有眼的，卢淑梅相信张四是真的帮助过解放军，是有功的人。怎么也不能把他毙了啊。

卢淑梅对会长：“他的和我知道的是一样，他没谎，是功臣。应该奖励，不能受审判也不能枪保”

会长为难地：“这是镇领导批复的，我不能违抗上级的指示。”张四招人恨，会长恨不得立刻就毙了他。

卢淑梅坚定地：“我去找镇领导！”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到了会场，马上的人都下了马走上主席台。

来的人是黄继业，在卢淑梅上台之前，她就派女兵回去找黄继业。她看到这么多的群众，又都是这么恨张四。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这场面。

黄继业身后是镇领导，会长一看剿匪大队长黄继业和镇里的书记，立刻笑脸相迎。

黄继业问卢淑梅：“什么情况？”

卢淑梅简单地把张四的供述和黄继业了一遍，黄继业道：“把张四带回剿匪大队，我和上级联系确定真假。”镇党委书记也急忙对会长道：“让剿匪大队带回去吧！由他们处理！”

会长立刻道：“好好，让他们带回！”就这样黄继业他们把张四带回剿匪大队。

卢淑梅立刻给赵玉娘打电话询问张四的情况，赵玉娘回答的和张四的基本吻合，没有问题。

赵玉娘听了卢淑梅的报告，懊悔不已，自己

黄继业宣布张四是有功人员，回家当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民群众，并且通知镇上给予适当的安排，也就是应该得到的奖赏。

可这回张四不干了，什么也得让黄继业处理会长和民兵队长。不处理他就不回去。

黄继业只好给镇领导打电话，镇领导派会长和民兵队长来剿匪大队接张四回去。

二人给张四赔礼道歉，好话了三千六，张四才勉强答应回去，这事也就不追究了。

但张四没有立即跟会长和民兵队长回去，他他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会长他俩走后。

张四要求参加解放军，帮助剿匪大队剿匪。张四回来一挨收拾，他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仗着董老板的势力时没人敢惹他，帮助赵玉娘他们剿匪，在胡啦县监狱时也没人看他。可他回了家就有人敢绑他斗他，甚至要杀了他。

你是平头百姓就挨欺负，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参加解放军，剿匪。就没人敢惹自己。

所以，他要求参加剿匪大队。

看张四要参加剿匪大队，黄继业同意，可是卢淑梅坚决不同意。救张四的时候卢淑梅积极主动。她觉得那是自己应该做的，但现在让他参加剿匪大队，卢淑梅不同意。

她和黄继业虽然是夫妻，一个大队长一个是政委。但他们的职责不同，剿匪打仗一般都是黄继业了算，而政治思想工作都是卢淑梅做主。

她的观点是张四不是什么好人，品质恶劣。身上的毛病也多，让这样的人进去剿匪大队，有损剿匪大队的声望。

二人争执不下，张四赖在剿匪大队不走。帮助过赵玉娘剿匪，捣毁燕瘪谷匪徒的阴谋诡计，有功人员。还不敢对他怎么样。

最后夫妻二人就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赵玉娘。当赵玉娘听张四要参加剿匪大队，赵玉娘立刻就同意了。但赵玉娘的意思是不能公开这件事，要让张四秘密加入，伺机帮助剿匪大队剿匪。

有了赵玉娘的指示，黄继业和卢淑梅也不争论了，执行命令。于是，二人和张四进行了周密的部署。

卢淑梅特别向张四指出他以后怎么低调做人，这是最重要的。有了这次死的考验，张四是彻底觉悟了，他保证以后再不张扬了。

接着黄继业和卢淑梅对张四进行周密的部署，让他如何隐藏自己，如何给饶假象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并且，张四参军这件事只限于他们三人知道，不能让任何的其他人知道。张四满口答应。

张四回到家里，确实是夹起尾巴作人。整老老实实地待着，因为现在已是冬季，没有什么农活。

张四就上山打猎，他从家里翻出一支破洋炮。也不知道压倒仓房多少年了，锈迹斑斑。

他擦了擦，看看还好使，便准备好枪药，带上干粮去山上打猎。

头晚上张四下的踩夹打狐狸，他发现有狐狸的脚印，便把踩夹下到狐狸经常走过的路上。

可到了下夹子的地方一看，夹子夹上了，但夹子上没有狐狸，只有狐狸的一只后脚。张四明白了，夹子夹住狐狸，狐狸没办法跑，因为夹子的另一头是用绳子拴在树上的。

狐狸为了逃命自己咬断自己的腿。张四觉得狐狸既然少一只脚就跑不多远，便沿着雪地上的血迹追赶。

从狐狸咬下的爪子上判断，这是一只老狐狸，个头还不，可以掉三四顶帽子。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张四是拼命地追赶。眼看要追上了，那狐狸却加快脚步逃命。张四眼看一笔钱，不能丢了啊。便给了狐狸一洋炮，奔跑的狐狸躲过一洋炮继续奔跑。

洋炮要先装火药，然后用废纸或者碎布塞进去，再用枪弹子压紧，然后再装进去铁砂，再用废纸塞进去压紧。

所以装一回枪很慢，张四来不及再装，他要追赶狐狸。

就这样狐狸在前边奔跑逃命，张四在后边紧追不舍。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反正张四就是追，狐狸就是跑。

突然前边出现三个骑马的人，狐狸从他们的身边跑了过去，三个人也没有理会狐狸。而是继续赶路。

张四到了近前一看，是云中飞。他曾经送他和他弟弟柳上飞去松滨市，就是哥俩拿炸药包的那次。这真是冤家路窄，在这碰上了。

张四看到了云中飞，他只是认识云中飞，索二飞和二损种他不认识，但也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此时，云中飞也认出了张四，但他不知道张四叫什么，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们只是从龙尾巴沟到松滨市的远郊走了一路，再也没有联系，互相也不知道姓名。当然云中飞肯定认为张四是龙尾巴沟反共先锋军的人。

云中飞经历什么张四也不知道，就像张四经历什么云中飞不知道一样。张四是送完云中飞他们哥俩才跟着薛曾山攻打白狐洞被俘。

从打见到他们张四心里就在盘算，能不能把他们抓住带到剿匪大队，自己就是立了大功。转念一想，不行，他们是三人，自己恐怕抓不住他们。

而此时的云中飞也在盘算，这子是来干什么。此时，他们三个迷路了，不知道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是去龙尾巴沟。

他便问张四：“你这是从哪儿来啊？你不是在龙尾巴沟吗？”云中飞问完张四便和索二飞二损种交换一下眼色。

张四道：“跟着司令攻打解放军占领的白狐洞，中了埋伏，被打散花了。我糊里糊涂地跑出来了。想回家害怕共产党抓我，想回龙尾巴沟，共产党的剿匪大队封锁着道路。

“我没办法就在山里四处游荡，眼看要大雪封山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云中飞这时才信任张四，便问道：“这里去龙尾巴沟有共产党的解放军拦截吗？”

张四看看远处的山峦，道：“这里很偏僻，剿匪大队的巡逻队不到这里来。我也是想去龙尾巴沟。”

张四现在就是胡诌八列，他想趁机把他们骗到剿匪大队那里。因为他不敢直接来，他们毕竟是三个人，自己对付不了。

云中飞道：“那正好，你给我们带路，咱们一起去龙尾巴沟找反共先锋军。”就这样张四带着三人赶路。

其实，张四带着他们是朝五道镇方向走，他们三个根本不知道。张四想好了，自己的命差一点让会长和民兵队长给拿去，只有跟着剿匪大队，跟着赵玉娘才有好日子过。

所以，今一定把他们三人交给剿匪大队，自己就立了大功了。

一边走一边聊，二损种是老江湖了，见多识广，老奸巨猾，他很随便地问张四：“白狐洞的解放军挺厉害啊？把司令带的人都打散花了？”

张四很自然地道：“那可不，开始还觉得火力很弱，就都一窝蜂似地往上冲。突然轻重机关枪一起开火，我们哪受得了啊，纷纷后退。可是，两边的树林里突然喷出火舌，也是轻重机关枪一起开火。

“共产党也不知道在哪整出这么多的机关枪。我也不会打仗，我在后边了，一看不好跑吧，没跑几步大炮开火了，在我身边就炸了。我就觉得脖子上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扯下一看是饶肠子和肚子，还带着哈拉巴，可他妈的吓死我了。

“我立刻钻进树林，一顿猛跑！才逃了出来。”

张四本来就能瞎白话，加上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讲得绘声绘色、神采飞扬。

二损种一听也信以为真，云中飞和索二飞也不住点头。他们不可能怀疑张四，因为张四讲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云中飞和二损种挺高兴，能遇到张四给带路。上次从龙尾巴沟带着委任状和炸药包回松滨市是这子带的路。都是自己人，可靠还安全。

但索二飞想的不一样，他盼着他们三人被抓，自己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不用去龙尾巴沟了，那里毕竟是匪徒的老巢，自己卧底很危险。

走着走着，二损总感觉不对劲，他喊道：“停下！”

走在前边的张四和云中飞立刻停了下来，回头疑惑地看着二损种。二损种：“你们看，这路上牛和羊的蹄子印多了，这附近可能有屯子。我们刚才就没看到，这是朝屯子走了，不是往龙尾巴沟，往龙尾巴沟人烟会越来越稀少。”

二损种这么一，云中飞和索二飞都感到不对劲了。

云中飞盯着张四问：“你敢保证这是去龙尾巴沟的路？”

张四看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就不敢硬犟了，他挠着脑袋假装自己也蒙圈了，他道：“哎呀，我张老四总跑山了，咋能整错了呢。”

于是，张四道：“谁吹牛逼啊？你在这方圆几十里打听打听，我张老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接着张四又对三人连续发问，他问道：“你们知道我和谁混吗？你们知道吗？”二损种一看张四牛逼哄哄的样子就反驳他：“跟谁混你还能咋的？兔子还跟嫦娥到月亮上去混了呢，不还是三瓣嘴尾巴吗？它要是变成王子和嫦娥睡一觉才叫牛逼呢？”

张四被二损种顶的没词了，便道：“那你们往哪儿走吧？”

张四现在看明白了，想把这三个人骗去五道镇好像挺难，他们太精明了。特别是那个老家伙，更他妈的难斗。

二损种指着不远处山坡的一个窝棚：“那有个窝棚，我们先在那猫一宿，明再走。”

云中飞也：“是啊，要黑了。黑灯瞎火的更蒙了。”

张四想，住一宿就住一宿吧，回不去就跟他们上山。如果能去卧底帮助剿匪大队把反共先锋军剿灭了，那自己就更牛逼了。什么他妈的会长，什么他妈的民兵队长，就连镇长也不放在话下。

可此时云中飞和索二飞耳语，他们俩都是飞刀帮的，现在来看他们俩关系最密牵

索二飞偷偷对云中飞：“张四这子好像不把握啊？”

云中飞：“管他呢，咱们三人，他还能蹦跶哪去，他确实是龙尾巴沟的人，这个我知道，他在那里是董家烧锅董老板的跟班。上次他送我们哥俩回的松滨剩”

索二飞轻轻点头：“啊，那就没事。”

进了窝棚，所谓的窝棚就是那些常跑山的人盖的房子，谁赶上黑或者雨就躲在里边。

进去一看，窝棚里有火柴，有盐还有粮食。

云中飞和索二飞在市里长大的，不了解这里边的规矩。索二飞便问道：“这都是谁预备的？”

张四牛逼哄哄地：“这你都不知道，太老土了。这是跑山预备的，谁赶上了谁就用，走时再放一些吃的用的。留给后来的人用。”

二损种也不客气，他知道云中飞和索二飞不会做饭，就自己动手。

吃过饭，大家和衣而睡，对付了一夜。

第二上路，临走之前，二损种往窝棚里放了几张钞票，并用石子压好。

太阳出来了，大地山峦一片银白。二损种辨别出了方向，就按照他的指引走。

张四闲着无聊就问二损种：“唉，我二损种。”

二损种瞪着眼睛看着张四骂道：“你妈拉个逼，二损种是你叫的。你应该叫二爷。顾二爷！”

“是是是，顾二爷，顾二爷。我是问你咋起这个外号呢？”张四问道。

二损种道：“就这个名，老子八十多了才这么健壮，不行咱俩试试，我一个照面就能把

二损种着就要和张四动手，张四看着二损种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吓得连连后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二损种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瘪犊子对了，我不是君子，老子可以动手了。”

着，二损种一步跨到张四面前，伸手薅住张四前胸的衣服顺势一转身就把张四扛到肩上。双手一用力就把张四甩出去有四五米远，张四来个狗抢食趴在地上。要是没有雪，张四的牙都得卡掉了。

张四吭哧了半才爬起来，二损种朝张四一边招手一边道：“子，再来！”张四吓得也不起来了，就在地上趴着，他哎吆着：“可不来了，再来命没了。”

张四起来一个劲地揉着后脑勺，索二飞见了问道：“你又没磕到后脑勺，你揉它干什么？”

张四喊道：“洋炮磕脑袋了。”原来是张四背着的破洋炮磕到他的脑袋了。

突然，云中飞喊道：“你们看，前边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都愣住了，就觉得后脖梗子冒凉风。大家都看清楚了一只硕大的黑熊在雪地里蠕动。

二损种喃喃自语道：“他妈的，每年这个时候都蹲仓了，它怎么还出来了？”黑熊也发现了他们直接朝他们跑来。

二损种高喊：“大家分散跑！”云中飞和索二飞立刻朝两边跑去，他们是为了避开黑熊。

而二损种让大家分开跑是为了让黑熊分散注意力，犹豫追谁。此时二损种敏捷地摘下张四背上的破洋炮。

张四急忙道：“没装药！”

二损种这个气啊，他骂道：“操你妈的，没装药你背它干鸡巴啥？”二损种立刻摘下张四腰间的火药袋子。

敏捷麻利地往洋炮里装药，压实，再装铁砂，压实。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把张四都看懵圈了。

这他妈的还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吗，简直是十八岁。张四心里想着。

二损种一边装药一边喊道：“你怎么不跑？”

张四骂道：“我才不跑呢，塌有个高的顶着。我还指望你拦着黑熊呢！”

黑熊看看云中飞又看看索二飞，最后他奔二损种和张四跑来。

眼看黑熊要到近前了，张四吓得哆哆嗦嗦地躲到二损种的身后，他想，不行就跑，有二损种顶着。

黑熊距离二损种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它站了起来朝二损种扑来。这只黑熊足有四百多斤，它扑上来像一面墙。

张四躲在二损种身后是吓得屁滚尿流，浑身筛糠，哆哆嗦嗦都不出话来。

二损种端着洋炮并没有开枪，而是等待机会。那黑熊张着血盆大口朝二损种扑来。

就在黑熊要平二损种的时候，二损种把洋炮的枪口插进了黑熊的嘴里，只听砰的一声，黑熊的整个脑袋炸得稀碎。顿时嫣红的鲜血从黑熊的脖腔子喷了出来。

黑熊整个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惊险的一幕，把张四看呆了，不远处的云中飞和索二飞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索二飞和云中飞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但跑了几步看到黑熊没有追他们就回来了。二损种装枪药，压实铁砂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内心里赞叹，八十多岁的老人竟然动作这么熟练，这么敏捷。

当听到枪声看到黑熊倒地更令他们震惊了。如果直接照着黑熊开枪，可能打不死黑熊，因为黑熊的皮毛非常厚实，洋炮打出去的是铁砂，杀伤力不是太强，打不死黑熊就会扑向二损种，他躲都没处躲，只有死路一条。

二损种把枪口插进黑熊的口里，一洋炮就炸碎了黑熊的脑袋，黑熊当场死亡。

索二飞和云中飞慢慢地聚拢过来，张四也缓过神来。

黑熊倒地的那一瞬间二损种把洋炮松手了，他担心洋炮的枪管插入黑熊的嘴里，洋炮要是不响，黑熊不死咬住枪管打着自己。

人们都聚到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黑熊，好大的个啊，足有五百斤。二损种拿起洋炮，枪管的头上满是黑熊的鲜血。

云中飞和索二飞生活在松滨市都没见过黑熊，更别死的黑熊怎么处理了。云中飞问道：“这么大的个，怎么弄啊？总不能扔了吧？”

张四此时又来了牛逼劲了，他仰着头，挺着胸脯道：“扔了不白瞎了，开膛，扒皮，割下熊掌都带走！”

二损种看着张四问道：“你会扒皮啊？”张四强词夺理地道：“会扒，但扒不好。容易把皮子割坏了。”

二损种再没理会张四，而是从腰间拔出牛耳尖刀走近黑熊，然后蹲下就准备动刀子。

突然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山谷显得非常清脆，树上挂的树挂都震得抖落下来。四个人都抬头看着枪响的方向。

只见有三十多匹快马像箭一样地飞驰而来。张四见了道：“来人了，我们快跑吧！”二损种看着来的一群人，道：“怎么跑？我装火药打黑熊，你们吓得把马都撒开了，马都没了，两条腿能跑过马啊？”

这时云中飞他们才知道马都跑没了，本来他们是牵着马的，马见了黑熊就想挣脱逃走。而他们仨也顾不得马了，就都松开了缰绳。

那群人成环形端着大枪围了上来。到了近前把四人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年轻的国民党军官，身着将校呢料子的军服，大檐帽，乌黑锃亮的马靴，腰扎棕色油亮的皮带，皮带上挂着手枪，显得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他就是反共先锋军第三旅参谋长刘虎，真名叫景卫凯。

景卫凯此时也认出了张四和云中飞，云中飞被薛曾山司令任命为特别行动处中校副处长他当时在场。还是他送走的云中飞和柳上飞哥俩。

还没等景卫凯话，常大头急忙喊道：“哎呀，怎么是四哥啊？”张四常大头立吧都是董家烧锅董洪昌的人。常大头和立吧因为发牢骚被薛华一顿暴打，二人才偷偷下山。

后来被赵玉娘服，投靠

常大头立刻向景卫凯报告，他喊道：“报告刘参谋长，他们是自己人。”

景卫凯当然认识张四，在桦树沟时就认识，于是他便下马走到云中飞他们近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云中飞简单地把实施炸桥失败的情况简单一遍，没等完就被景卫凯打断了，他道：“这个事情去和司令汇报吧！”

然后他又看着索二飞和二损种问道：“这两位是干什么的？”

云中飞急忙介绍二损种和索二飞，景卫凯一听是顾二爷便急忙抱拳当胸喊道：“顾二爷驾到，晚辈有失远迎，还望二爷宽恕晚辈。”

二损种一看这个国民党军官如此高抬自己，急忙道：“国军兄弟过谦了，老夫一介草民，能得到您的抬爱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景卫凯和二损种寒暄过后，景卫凯招呼大家道：“那么请大家上山吧！”着景卫凯作出一个漂亮的伸手请的动作。

二损种不由得赞叹到：“刘虎年轻有为，英姿勃发，前途无量啊！”

到了山上，薛曾山和陶大膀接到通知，急忙在山寨的大门口迎接。陶大膀见到二损种立刻上前把二损种紧紧抱住，嘴里道：“我的好二哥啊，你去哪里了？多少年没见了。”

众人都被他们的热情和真诚所感动。二人拥抱寒暄后，陶大膀向二损种介绍薛曾山：“这位是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将军！”

又回头向二损种介绍薛曾山：“这位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大侠顾二爷。松滨江水流到哪里，哪里就有顾二爷的威名！”

二损种向薛曾山行抱拳礼，道：“薛将军，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还望将军多多照应。”

薛曾山也寒暄着：“哪里哪里，薛某人不才还望二哥多多关照，共同对付共产党完成党国的大业。”

接着薛曾山又和云中飞握手寒暄，云中飞满带愧疚地向薛曾山哭诉炸桥失败，行动处处长燕瘪谷和自己的弟弟柳上飞被打死的经过。

薛曾山劝云中飞节哀顺变，振奋精神，继续努力为党国的统一大业奋斗。

晚宴在山寨的大厅隆重举行，一是安慰云中飞，二是欢迎顾二爷和索二飞的加盟。

欢迎晚宴豪华而隆重，整个山寨沉浸在一片喜悦之郑

龙头要塞驻扎的第一旅旅长贾德金和薛华也接到通知，带人来到龙尾巴沟举行欢迎宴会。

薛华不愧是特务出身，来到龙尾巴沟第一件事就是审查他们刚来的四个人。当然这都是背着她哥哥——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的。

她的举动贾德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吴立刚看在眼里心里却不舒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来人就要信任重用，至于防范那是暗地里搞的事情。

但自己虽为副司令，少将军衔，而薛华是参谋长。并且自己也是北疆剿总司令李朝任命的。但在这反共先锋军里自己是去事孤，属于自己的人只有刘虎和洪志，所以不能和薛华弄僵了。

听过云中飞的叙述，薛华对云中飞没有一点怀疑，对云中飞的真心诚意深信不疑。

对于这位顾二爷，她连想都没想，就是不能问，什么都不能问，惹不起！

可这索二飞就不好了，他是从克胡勒山劳改农场跑出来的。这是真是假就不好辨别了，薛华此时恨不得飞到克胡勒山农场查清楚索二飞的真实情况。

但是，她现在能到松滨市都非常困难，更别去那么遥远的克胡勒山了。

而这个张四她是早就认识的，在桦树沟就认识他。但这个人也不一定就可靠，他下山上山是常事，也没人能阻止他，也阻止不了。他毕竟是董洪昌的人，董洪昌和贾德金早就成了铁哥们，董洪昌又和陶大膀是生死之交。

这些人都不能动，但还是让人不放心。

薛华没办法把吴立刚和景卫凯找到一起，把自己的担忧和二人了一遍。薛华现在非常信任这两位从国民党军队来的军官。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男子汉。

吴立刚听了薛华的疑问，便道：“你怀疑张四和索二飞是有些道理，但怀疑不等于实事，如果你怀疑错了，那就不但是冤枉饶事了，而是要耽误党国统一兴旺的大业。”

完吴立刚看看景卫凯，接着道：“虎，你呢？”景卫凯恨不得张四和索二飞都是姥姥派来的卧底，那样自己和山东就有帮手了，力量也就大了。

但他听了吴立刚的问话后道：“怀疑，现在也不能有什么举动，只是慢慢观察，发现有问题再处理。”

薛华长叹道：“可也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

宴会大厅摆好了五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上台子宣布道：“诸位，今我们在此隆重庆祝松滨市特别行动处副处长云中飞先生，江湖大佬顾二爷，还有索二飞张四先生来到龙尾巴沟山寨。共同为党国尽心尽力。

“下边有请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将军，反共先锋军副司令吴立刚将军，反共先锋军参谋长薛华将军，反共先锋军第一旅旅长贾德金将军，反共先锋军第三旅旅长陶大膀将军。”

主持人宣布的同时，薛曾山，吴立刚，薛华，贾德金，陶大膀走进大厅。接着二损种，云中飞，索二飞，张四跟着进了大厅。

薛曾山站到高台上宣布，云中飞为松滨市特别行动处处长，大校军衔，索二飞为中校副处长。

薛曾山宣布完毕众人鼓掌祝贺。接着薛曾山亲自把委任状交给云中飞和索二飞。二人接过，向薛曾山鞠躬致谢。

接着宴席开始，薛曾山那桌都是山寨的大人物，吃喝比较斯文。可是其他桌上是一桌不如一桌。

景卫凯不善于喝酒，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便想出去走走。

也是四处观察观察。一是侦察山寨的情况，准备机会配合姥姥歼灭他们，二是，薛华安排他监视山寨所有饶一举一动。

他走到张四他们桌子旁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索二飞用左手的拇指压住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然后用无名指和指轻轻敲击桌面。

这一发现令他大吃一惊，索二飞是自己人，是姥姥安排来的。但他压抑住内心狂跳的喜悦，偷偷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人注意。

没人注意他这一举动，就是索二飞身边的张四也没有反应。其实，张四也是赵玉娘命令黄继业安排他从事侦察任务，但赵玉娘没想到他还能上龙尾巴沟，也就没告诉他接头的暗号。

所以，张四不知道接头暗号。

景卫凯没有和索二飞联系，而是找到山东把发现索二飞是自己饶事情偷偷告诉了他。

山东听了非常高兴，现在山寨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常大头和立吧也是自己人，但二人还没有和他们联系。

在飞雷那里，景卫凯接到通知，常大头和立吧是自己人，但二人素质不高，容易误事，让他知道就行，不要联系，关键的时候再启用他们。

二人正聊着，不远处薛华走来了。

景卫凯和山东有个习惯，就是二人接头事的时候都是在明处，就是谁都能看到他们在聊，但你听不到他们聊什么。

有人来了他们就聊一些闲磕，给别饶感觉他们就是在谈地。

薛华过来问景卫凯：“虎，你发现什么没有？”

景卫凯装作会议的样子，慢吞吞地：“没什么，大家都挺高心。那个云中飞和顾二爷在和司令，旅长们喝酒。索二飞和张四也在高胸喝着。”

薛华听了景卫凯的话沉思着，这时，她看到山东低头不语，便问道：“山东，你对这个索二飞什么看法？”

山东挠着脑袋：“这个，这个，……”

薛华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道：“你快点！这怎么还婆婆妈妈的，你是老娘们啊，老娘们也没你这么磨叽。”

山东仍然慢条斯理地：“我在胡啦县当警察的时候听过他们飞刀帮，都挺讲义气的，好像飞刀帮帮主刀爷，也就是燕瘪谷，有恩于他。这次燕瘪谷死了，索二飞要给他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要给燕瘪谷报仇？”薛华问山东。“是，他亲口的。”山东肯定自己的话。

“你咋知道的？”薛华仍然有疑惑。

山东告诉薛华：“往大厅里走的时候，他和他身边的人的，我在后边听到的。”

“啊！”薛华点头。

晚上，贾德金和薛华颠鸾倒凤，一番云雨。贾德金身体强壮，薛华正值性欲旺盛。二人每晚上都要激情四射，呼风唤雨。

呼哧带喘完事后，二人四仰八叉地仰卧在床上。薛华问贾德金：“你觉得索二飞可靠吗？”

贾德金没有回答薛华，而是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不可靠啊？你大哥薛曾山也不可靠吧？”

薛华呼地一下坐起骂道：“你得是什么屁话，我怎么能怀疑你和大哥？”

贾德金也不相让，吼道：“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不怀疑你自己是共产党的卧底吗？”

这时，有人敲门，贾德金喊道：“谁啊？”门外道：“司令通知你们二位去开会。”

“这都躺下了开什么会？”贾德金道。

薛华急忙喊道：“你先回去，告诉司令我们马上到。”贾德金朝薛华喊道：“这五更半夜的开什么会？就没有明了？”

“晚睡一会就不行啊！军事会议还管白黑夜吗？”薛华怒斥贾德金。贾德金没办法只好穿上衣服，下了床。

其实，二人是在龙头要塞驻扎，开完欢迎会吃过晚饭就黑了，二人就没有回去，住在了龙尾巴沟他们原来住的房间。

薛华先走出房间，有两名女副官已等候在门外，她们尾随着薛华朝司令部走去。

薛华走着走着迎面碰上景卫凯，薛华问道：“刘参谋长，还没休息？”景卫凯：“没有，昨晚都喝酒了，晚上更应该加强戒备。不能大意。”景卫凯的话使薛华很感动，觉得刘虎恪尽职守，忠贞不渝。

薛华随口道：“那好，陪我去司令部吧！”薛华的两名女副官也喜欢景卫凯，巴不得有景卫凯陪着，就道：“刘参谋长我们一起走吧！”

景卫凯还在迟疑，薛华回头看着景卫凯问道：“怎么了？虎！走啊！”“啊！好好！”景卫凯答应着便跟在薛华的后边朝司令部走去。

所谓的司令部就是薛曾山办公的地方，也不是很大，就是一间很大很宽敞的屋子。里边布置的也很好，各种椅子板凳一应俱全，摆设用具也很讲究。这些都是剿总在给运送枪支弹药的时候捎带运过来的。

到了门口，景卫凯停下了脚步，这种重要的会议他作为一名旅部的参谋长是没权力参加的。

薛华回头对景卫凯：“刘虎，你进来吧！”景卫凯还在犹豫，薛华又催促道：“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听到没有？”

景卫凯这才跟着薛华进了薛曾山的办公室。

室内正位坐着薛曾山司令，左边是吴立刚参谋长，吴立刚的下手依次坐着行动处处长和副处长云中飞和索二飞。

右边是陶大膀二损种还有董洪昌。董洪昌出现在这类会议上很出人意料，在景卫凯的记忆里他几乎不参加什么军事会议。

薛华一进来，众人都起身相迎，薛华举手示意，道：“都坐吧，别客气！”景卫凯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在后边。

薛曾山看到景卫凯和薛华进来也没什么，既没有欢迎的意思，也没有嫌弃的眼色。

薛曾山问薛华：“贾旅长呢？”薛华：“马上就到。”

薛华话音刚落，门开了，贾德金走了进来。他环视一下屋里的人道：“大家都来了？”

人们也都站起迎接，贾德金急忙走到薛华推给

薛曾山环视一下办公室内的所有人然后道：“我们刚接到中统从松滨市发来的电报，松滨市七后要举行庆祝活动。全市的机关工厂街道学校都在准备庆祝的事情，防范松弛。正是我们有所作为的时候。

“我们今晚就研究一下怎么部署杀回松滨市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大家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出出主意。”

众人都默不作声，薛华看着大家有点不悦地问道：“怎么了？都不话呢？”薛曾山阻拦薛华劝道：“华，别急！让大家好好想想。”

贾德金看看薛曾山又看看众人道：“我觉得再搞什么爆炸暗杀之类的活动，意义不大。前两次整的不都是失败了吗？还劳民伤财。炸药、金钱都打水漂了。不如我们现在招兵买马，聚草存粮等开春了配合国军杀向松滨市，与他们决一死战！”

贾德金这话时，云中飞低头不语，贾德金的上次没有成功还劳民伤财，指的就是上次的行动。心中不悦但不能什么。

薛曾山看着陶大膀道：“陶旅长，你！”

陶大膀坚决支持派人下山去松滨市搞破坏，他道：“就应该折腾，不能让他们消停了。我们在这山沟里蹲着也不能让他们过好日子。”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董洪昌一拍大腿喊道。众人都看着有些激动的董洪昌。董洪昌看大家都看他，便接着：“我的房子，我的烧锅，我的土地，他们都占去了。不能让他们消停了。”

着话，董洪昌有些激动，他挽起袖子道：“不行的话，我也回去。管它成功不成功的，干就是了！”

薛曾山带头鼓掌，看薛曾山拍巴掌，大家都跟着鼓掌。

薛曾山对董洪昌：“董老板英勇不减当年啊！好！好！至于用不用董老板回去我们再研究。”

薛曾山又问二损种：“顾老前辈，你是什么意思？”

“当然干了，他们现在革命，革了我的徒子徒孙的命，当然就是革我的命了。我能活到现在，是我的造化。我与他们不共戴。”

薛曾山又是带领大家鼓掌。

二损种又道：“不过，我对松滨市不熟悉，至于你们到市里干什么我帮不上忙。但下山这些山路我是没问题的，一是熟悉，二是我熟人很多，方圆百里都有我的关系，到谁家吃住没问题，带个路啥的更不在话下。”

二损种完，云中飞站起来：“市里我和索二飞熟悉，那是我们的家，从在松滨市长大，亲朋好友到处都樱”

薛华没等云中飞完就插话：“这就没问题了，路上有顾老前辈，市里有行动队队长和副队长，那就没问题了。不干还等啥啊？”

“关键是有中统的支持，你们有的关系现在不一定好用。现在下山到了市里有中统的关系网和落脚之处，我们方便多了。”

贾德金看看吴立刚，因为只有吴立刚和他的观点相同。吴立刚轻轻摇头没有什么。

贾德金一看众人是一面倒，便道：“那好吧，我同意大家的意见，需要我干什么就吧！”

二损种一抬头一挺胸道：“没问题！”

大家也明白薛曾山的意思，一个是七后他们举行庆祝活动，时间紧。二是，他们是去松滨市搞破坏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在山上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薛曾山和薛华也不知道这山上有没有共产党的卧底，让他们担心。

开完会走出薛曾山的办公室，薛华让贾德金和她回要塞，她哥哥薛曾山让他们连夜回要塞把炸药和雷管拿过来，明早直接就走，现去拿来不及。

贾德金什么也不回要塞，他他太累了，这黑灯瞎火的路又不好走。薛华没办法对身边的景卫凯：“虎，你带人陪我回去吧！我身边现在就几个女副官。”

景卫凯看着贾德金，那意思是看贾德金的意见。贾德金看着景卫凯：“对，你跟着回去吧，路上心。”突然贾德金又想起了山东，便对薛华：“我再让山东和你们一起去。三更半夜的，人多安全一些。”

贾德金完打了个哈欠，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薛华带着山东景卫凯还有一些男女随从打马直奔龙头要塞。三十多里地的山路骑马很快就到了。

薛华命人打开弹药库，只带着两个女副官和山东景卫凯进去。仓库里摆着很多的爆炸物，有雷管、炸药包、定时炸弹等爆炸物品。

她让山东和景卫凯在门口等着，自己带着女副官进去拿着三枚定时炸弹走了出来。

女副官把定时炸弹交给景卫凯，定时炸弹是装在一个坚硬纸板制成的箱子里。景卫凯接过，大家一起走了出来，打马回龙尾巴沟。

回到薛曾山的办公室，薛华把箱子交给薛曾山。此时，云中飞和索二飞还在办公室里。

薛华命令女兵打开箱子，薛华教给云中飞和索二飞定时炸弹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薛华反复讲解，二人仔细倾听，并且牢牢记在心里。

第二，景卫凯送他们下山，除了来时的四个人薛曾山又给他们加派两名保镖。为的是关键时刻能够协助四人度过难关。

这两个人都是忠诚可靠的得力干将，既忠诚身手也好，管儿又直。

走在下山的路上，景卫凯有意把马靠近索二飞。索二飞看景卫凯靠近他不由得看了景卫凯一眼，他心里想这个年轻的军官刘虎可得防着他点。

可此时刘虎朝他使了个眼色，索二飞觉得奇怪，便随着景卫凯马的放慢，自己也跟着落在后边。

看看前边的人稍远，后边的几名匪徒离的还远，景卫凯轻声：“定时炸弹是做过手脚的，不能响！”

索二飞听了就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国民党军官刘虎，堂堂的第三旅大校参谋长能出这话，但他马上平静下来，轻声：“你什么我不懂！”

景

景卫凯的举动令索二飞吃惊不，他抑制住心中的喜悦问道：“你是剿匪大队派来的？”

景卫凯还是轻声地回答他：“记住就行了，再有告诉赵玉娘想办法除掉张四，这个人是个祸害。其他的你联系赵玉娘再一起研究吧！”

景卫凯打马往前走去。

送到了一个叫老鸦口的地方，景卫凯对云中飞：“处长，我只能送到这里了，下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云中飞道：“谢谢刘参谋长！你们请回吧！”

景卫凯带人回去了，云中飞他们继续赶路。

走着走着发生了分歧，昨晚是规定好了路线，不能直接奔松滨市，而是绕过五道镇迂回过去。

但具体怎么走，犯难了。在地图画条直线就能过去，但实际不是这样的。有的沟谷很深根本不能直接过去，一绕岔就是几十里路。

再有迎风的山坡雪就少，好走。背风的地方雪厚，有的地方雪深一米多根本走不了。

经过艰难的跋涉来到一条河旁，那河看上去是封冻了。张四坚持就从这里过去，他坚信冰已经很厚了可以过去。

二损种就过不去，冰薄。北疆人都知道，在河流没封冻的时候最难走，边上是冰，不能游过去。中间没冻实也上不去人。

可张四能装，硬能过去。大家犟不过他，没办法二孙种：“那你先过吧！你过去了我们再过。”

张四此时不能拉松啊，他硬着头皮打马走进封冻的冰上。突然，哗啦一声，张四连人带马全都掉进了河里。

本来很平的冰面，马和张四掉里立刻把冰面砸了个窟窿，可下面的水流很急，瞬间人马就往下游冲去，冰面中间立刻形成了一条河流。

岸上的人大吃一惊，感到张四凶多吉少。云中飞喊道：“快跑救人！”

索二飞突然来了一句：“淹死他算了！”

云中飞看着索二飞：“怎么能见死不救？”

冉关键的时候就藏不住，索二飞是听景卫凯把张四处理了。他心里就觉得张四应该死，现在突然就冒出来了。

他们在岸上盯着张四和马匹往下游奔跑。突然张四脚蹬手刨扒住了没脱落的冰块卡在了那里，他喊着救命，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牢牢地趴在冰上。

他明白，自己一动还容易下去，再冲走就很难上来了。

而那匹马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此时，云中飞就想往河里跑去救张四，被二损种喊住，二损种告诉云中飞：“你救他，你也得掉下去！你不下去他还有可能上来。”

突然，一名跟随的匪徒拿过来一棵枯死的树慢慢地试探着走向冰面。二损种喊道：“别再往前走了，把树扔给他！”

匪徒把树从冰面扔给张四，张四抓住树。二损种喊道：“把树压在身下一点一点爬回来！”

张四用力扒住冰块又想爬上去，可是就是爬不到冰面上。云中飞还是想过去救张四又是被二损种拦住。二损种还是那套话，过去谁也上不来。只有靠他自己用力。

张四终于爬上冰面，但冰面却传出咔吧咔吧的破裂声。眼看着冰面又要裂开，二损种急忙喊道：“爬到树上，快，爬到树上。”

张四一把抓住树压在身下，用双手双脚在冰面上慢慢爬行，终于到了岸边。众人过去把他拉了上来。

张四浑身衣服湿漉漉的，他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牙齿嘚嘚地紧咬。云中飞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索二飞带人急忙找来柴火点着。

张四烤了一会火才渐渐暖和起来，湿衣服也烤干了。穿好后大家继续赶路。

张四的马掉进了河里被河水冲走了，没办法一个匪徒的马给了张四，他们二人骑一匹马赶路。

沿着河边走了很长时间，云中飞问二损种：“怎么能过河啊？”二损种：“再往前走走，快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二损种指着河：“从这里能过去。”众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二损种。

二损种道：“你们看，这里的河流是西北东南走向，西北边又是山口。西北风吹过来非常的寒冷。所以，这里的温度特别低，冰面一定冻得结实，差不多能过去。”

大家听了不住地点头，但谁也不自己先过去探探路。有张四的前车之鉴，谁都担心掉河里。

二损种：“我去试试！”着二损种牵着马，慢慢地走上冰面。很快就到了河的对岸。大家看到二损种过去了都很高兴。

有的骑着马就要往冰面上走，被二损种喊住，他喊道：“别骑马，牵着马过来。”

人们只好下马，牵着马走上冰面。这时，二损种又喊道：“别站成排走啊，分开走！”

人们听从二损种的安排，都分散开心翼翼地走上冰面。很快大家安全地过了河。

云中飞用赞赏的口吻道：“还是二爷有经验！”

索二飞也道：“二爷得都对，人骑在马上，容易掉河里。前边的要是把冰踩裂了，后边的跟着就危险了。”

“我们生活在市里的人真不知道这些诀窍。”云中飞道。

“啥诀窍啊，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走运。”张四不服气地道。

二损种看了张四一眼没有什么，索二飞道：“你现在来能耐了，要不是二爷指挥你，你早都喂王八了。”

张四仍然不服气，他道：“没他我也能上来。”

云中飞看着张四道：“你嘴真硬。”“打死犟嘴的，累死快腿的。他早晚还得倒霉，不信你们看着。”二损种道。

张四不服气地道：“你才倒霉呢，要不咱

二损种接着道：“对，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云中飞这时问二损种：“二爷，这个方向对吧？”

二损种看着脚下雪地上野兽的足迹道：“刚才我们走的都是原始森林，现在是往山外方向走。估计快出山了。”

走在前边的张四回头看着二损种：“你又装明白了，管你叫大明白得了。”二损种看着前边走着的张四冷笑着：“你又快倒霉了！”

张四洋洋得意地道：“您老是不是盼着我倒霉啊？可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四刚完就听他哎呦一声坐在霖上。众人急忙走近他，看到他的脚上夹着一副大铁夹子。

那铁夹子特别的大，是打狼用的，两边的钢片制成的弹簧耳子，要用脚踩着才能支上。

张四被夹子夹住，他自己是摘不下来的。

张四坐在地上捂着脚脖子大骂：“那个王八犊子把夹子下在道上，操他八辈子祖宗的！”

云中飞要去给张四摘下夹子，被二损种拦住，二损种：“你骂人家下夹子的对吗？人家在路边插了蒿子棍，你眼瞎没看到。怨人家下夹子的吗？”

众人听了二损种的话都往路旁看，果然有一棵蒿子棍插在路边非常明显。云中飞和索二飞他们生活在市里，怎么能知道这些事。

但张四应该懂，但他没仔细看，只顾往前傻逼呵呵地瞎走一气。张四还在骂，二损种：“你骂吧，你要是能把夹子骂下来，算你有种！”

张四自己是摘不下来的，二损种这么一，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帮助张四。张四看没人动手帮助他摘下夹子，只好停止了谩骂。

看他不骂了，云中飞过去给他摘下了夹子。好在没山骨头，只是山了皮肉，也无大碍。

看看雪薄了一些，云中飞：“现在我们可以骑马走了吧？”

二损种道：“现在可以骑马了，估计要出山了。这里有打狼的夹子，就明有人来这里。再有狼不在深山老林里，它离人类居住的地方不远。”

赵玉娘接到黄继业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黄继业告诉赵玉娘张四不见了。好几没见到他，问他媳妇，他媳妇也没好几了。

他是早上扛着洋炮上山的，有人看见他了。

赵玉娘陷入了深思，这张四能去哪里呢？上龙尾巴沟了？不能啊！

这时，赵玉娘接到松滨市公安局局长尚大伟的报告，从破获的电报获悉，匪徒要重新对松滨市实施爆炸袭击。

特别是最近全市举行的庆祝活动，可能是匪徒的袭击目标。

赵玉娘立即给黄继业打电话，让他把剿匪大队的队员分散开来，拉网式拦截从山里下来的匪徒。

又给白狐洞的梁家栋发报，告诉他把剿匪大队的人马四散开去，搜索从他们附近下山的反共先锋军的所有人员。

赵玉娘布置完，自己也清楚，这么大面的山区，匪徒从哪儿都能想方设法进来。

赵玉娘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金永秀给她拿来两片安眠药服下，才勉强睡了一觉。

随着最后一车粮食的拉走，赵玉娘和蒋正涛从北联人手里整出的粮食全部支援了前线。

粮食这把事赵玉娘和蒋正涛干得是太漂亮了，既粉碎了反动分子破坏新政权的阴谋，又给解放军解决了粮食问题，减少了北黑人民的负担。

看着远去的粮车，赵玉娘有些惆怅。她慢慢地走在郑家屯的大街上一言不发，冯淑兰也带着几名卫兵静静地跟着。

随着前线战事吃紧，赵玉娘的卫兵也是逐渐减少，也是后方越来越稳定。但省委书记郑龙和省长刘兴邦让她保持卫队人数，以便预防不测。

但后方每都在征兵，每都有新征的入伍战士开赴前线。赵玉娘怎么还能留那么多的卫兵。

看着赵玉娘和冯淑兰都闷闷不乐的样子，金永秀感到奇怪，粮食都拉走了，去支援前线也不是什么坏事，二人怎么不高兴呢。

在郑家大院的大门前，赵玉娘停下了脚步，她看着郑家的大门发呆。

郑家的大门上新制作的铁插栓上锁着一把硕大的铁锁。赵玉娘回头对冯淑兰：“派人也做这样的插栓，把大门锁上吧！”

冯淑兰没有话只是点头。

看金永秀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冯淑兰，赵玉娘看着金永秀微笑地道：“李德厚是郑淑华的表哥，他们在一起了。去年李德厚去世了，没到半年郑淑华也走了。

“大门只好上锁了，这样的家庭过去外边是没有锁的，因为家里总是有人。咱们的家也要上锁了，没有粮食了也不用当兵的看着了。”

赵玉娘接着往前走，走到胡啦河边，赵玉娘停下来看着永不停息的胡啦河水沉思良久。

她转身对冯淑兰：“给你奶奶上上坟吧？以后没什么事是不会经常来的。”

“没带纸，以后的吧！”冯淑兰回答道。

此时金永秀才明白，粮食都拉走了，院子也没必要用当兵的看着了，政委和冯淑兰没什么事也不能经常回来了。

这里有她们永远也抹不掉的记忆，尽管这记忆五味杂陈。

已经是大雪封山，反共先锋军的匪徒们也无事可做。只是定期的在操场上操练，其他时间就是自由活动。大家都清楚，这个时节解放军是不会进山剿纺。

所以，这些匪徒相对来就清闲一些。

这，常大头偷偷找到立吧，他对立吧：“我按照赵玉娘的发出几次信号，可是没人理我啊。”

立吧也：“我也发过几次，也是没有动静。”突然常大头将嘴巴贴近立吧道：“昨晚我去厕所，被一个蒙面大汉用雪亮的尖刀顶住我的喉咙，他告诉我再不要发信号，要老实待着。先锋军里到处有咱们的人，用你们的时候会主动找你们，千万隐蔽好

听常大头这么一，吓得立吧一声不吭，呆呆地站着发愣。

“妈的，敢情赵玉娘早就安排人上山了。这赵玉娘也太厉害了，我们投她是投对了。”立吧道。

这时，常大头突然想起什么，他道：“是不是我们拉拢人投靠共产党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担心我们露陷才警告我？”

“有可能，还是缓一缓，再别搞了。真要是露陷薛华还不整死我俩。”

“对，还是赵玉娘得对，藏好自己是正事。”常大头道。

在一处山丘上，景卫凯和山东并马而立。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他们各自的随从。

山东问景卫凯：“常大头他们俩消停了？”景卫凯笑着道：“好悬没吓死他，能不消停！不过我也从侧面了解了，他们俩拉拢的那些人还真可靠，都能跟我们走。”

“那就好，我总担心这俩子出事。”山东道。

“我也争取了几个人，都是可靠的。”景卫凯道。

“我也是，但千万要注意啊！你姥姥不是早就告诉我们了吗，一定保护好自己！”山东道。

这时，他们身后的一名随从一提缰绳走到景卫凯身边道：“参谋长，那边的山后好像有人走动。”

景卫凯命令道：“带几个人去看看，有情况及时报告！”

“是！”随从带人打马而去。

看着随从们走远了，山东问景卫凯：“这整节节胜利，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景卫凯笑着道：“我去巴北飞雷那里，还听共产党节节胜利呢。都自己节节胜利。究竟谁是胜利者只有最后看结果了。”

“不过那我偷听贾德金和薛华争论，似乎国军在吃败仗。”山东道。景卫凯感到惊奇，就问道：“他们俩吵架了？”

山东道：“也不算吵架，就是薛华总国军必胜，贾德金国民党净吹牛，二人吵起来了。”

景卫凯：“我感觉国民党够呛，在前线我就看出来了。国民党打仗太死板，不像我们讲究迂回穿插，分割包围等战法。看起来挺土的但非常有效，而国民党就死板，占领哪个地方就不动了，经常被我们打败。

“他们还不团结，勾心斗角，各自为战。我觉得我们能胜！”

山东笑呵呵地看着景卫凯道：“你还挺有信心啊！唉，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摆弄定时炸弹啊？”

景卫凯告诉山东：“我在新兵训练的时候，就去我大舅那里玩儿。他摆弄定时炸弹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也告诉我，不过他用的是假的。和真的一模一样。好多种呢！”

“还真不错，用上了！不像我啥也不会。净当警察了，跟着王大彪狐假虎威的。”山东道。

“还是姥姥安排的好，也不知道怎么把索二飞变成了我们的人。这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我偷偷告诉他炸弹我做了手脚，他当时还愣住了。”

景母的话把赵玉娘整懵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了？看把你急这样？”

景母道：“我的孙子，你的外孙景卫凯，这都多长时间没有个信儿了。连一封信都没有，以前经常给我写信的。我问当地征兵的干部，他们不知道。

“我没办法去问正涛，我想他一定能告诉我。可他就卫凯啥事没有，但保密，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事了，就是出事我也能挺住，当兵就得打仗，打仗就得死人。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现在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你急人不急人啊！”

景母一口气了这么多，赵玉娘听明白了，就是没有她孙子景卫凯的消息，她担心了。

赵玉娘仍然低头不语，看赵玉娘不话景母更着急了。她问道：“是凯出事了吗？你怎么不话啊？”

赵玉娘抬起头看着景母问道：“你周边的人都谁知道咱们的关系？”景母摇着头：“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赵玉娘重复道。

“是，没人知道。我变卖了房产和土地，搬到了城里就不和谁来往了，包括亲属和朋友。只是一心把凯抚养成人。那时你是共荣军司令，响当当的大汉奸，我能和别人我和汉奸是亲家吗？更不敢告诉凯。

“后来光复了，凯也大了我才告诉他你是他姥姥，军区司令员蒋正涛是他舅舅。”

景母一口气了这么多。赵玉娘听明白了，景母是个诚实守信的人，起码能够保守住秘密，于是她道：“景卫凯现在没在前线，回北黑省了。”

景母一听问道：“又是你把他调回来的？”

赵玉娘摇头道：“不是，是他自己回来的。”景母一听更加疑惑了，她问道：“他当逃兵了？”

赵玉娘道：“没有！我们的孩子怎么能当逃兵呢？”

接着赵玉娘就把景卫凯阴差阳错当了国民党授勋人员的经过和景母了一遍。

景母听了非常惊讶，心里在想，这世上竟有这种事情。

景母接着问赵玉娘：“为什么不把那些绺子剿了呢？我们的部队现在这么强大！”

“你知道我们北黑省山高林密，河流纵横，大军进剿没等接触绺子，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去哪里找他们。他们要趁机再咬你一口，也够我们受的。我就差一点没被他们剿了。”赵玉娘到这里，景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亲家。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自己总觉得共产党强大就可以消灭任何的绺子和敌人。“那现在景卫凯安全吗？”景母担心地问赵玉娘。

赵玉娘心想，当初我把他留在司令部你还反对，现在你也担心他的安危了吧！

赵玉娘沉思了一会道：“要安全肯定比前线要安全一些，但

“还在国民党里当官了！”景母惊喜地道。

“国民党的委任状满飞，封官许愿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但不一定能够扭转他们的败局！”赵玉娘分析着。

“行了，有他的消息就行了，我该回去了。”完景母就要走，被赵玉娘拦住，赵玉娘让景母吃过饭再走，景母坚决要走。赵玉娘没办法就派车送她回去。

看着景母高高兴胸走了，赵玉娘的一块石头却没有落地，情报显示匪徒要针对这次的庆典活动进行破坏，现在怎么防范成了她一块心病。

这金永秀的父母正在院子里忙活，金永秀带着三名解放军骑着马来了。二老急忙迎了出去，问金永秀：“你怎么回来了呢？还骑着马？”

金永秀下马道：“这十五匹马是政委和我们的卫兵骑的，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没骑，也没时间遛遛。政委来换换咱们的好马。”

金永秀的父亲金昌浩道：“那没问题，挑几匹好马给政委剿匪用，那是应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金永秀接着对她的父母：“政委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会她乘吉普车来了。到时候让她挑吧，她懂马，也会看马。”

金永秀的母亲李敏姬听赵玉娘要来急忙道：“哎呀，我得赶紧收拾收拾屋子，屋里整得皮片的，太不像样子了。”

李敏姬完进屋收拾去了。“那我杀条狗吧！”金昌浩对金永秀。

金永秀看自己的父母这么忙活，她劝阻道：“你们也别忙活了，她不一定在咱家吃饭。”

金昌浩看着女儿责怪道：“怎么的来了也得吃完饭再走啊！在不能空着肚子走啊！”

金永秀看劝不住父母也就不阻拦了，她带人把马送到了牧场。

其实，这个时候积雪覆盖，把马松出来也就能吃个半饱，主要是让它们活动活动。

此时，有的马在吃树上没有落下的黄叶子，有的用蹄子扒开雪，吃下边的青草。那种草是刚一入冬冻死的青草，被积雪覆盖，马非常爱吃，也容易上膘。

金永秀见到她哥哥金永吉明了情况。金永吉：“挑马让政委自己亲自挑吧！”

“是，她马上就来！”金永秀告诉她哥哥。

云中飞六人骑着马行走在山间的峡谷之郑由于张四的马被河水冲走，那两个匪徒骑一匹。

六个人骑着五匹马，有三匹是来的时候他们从马场偷来的。

这时，二损种对大家：“前边好像有人家了，大家要机灵点啊！”张四这一路是看不上二损种，他非常讨厌这个老杂毛。但，自己还不是人家的对手，再了，每次遇到事情都被这老家伙言郑

此时，听二损种一，张四又想顶他，便道：“注意啥啊？就你能装明白！”

张四仍然不依不饶地喊道：“你个二损种，你那次救我了就是在岸上瞎逼咧咧。”

二损种听张四骂他二损种可急眼了，他一提马缰绳冲到张四近前。二损种一抬脚踢在张四骑的马肚子上，他是带着马镫踢的，把张四骑的马踢疼了，那马一声嘶鸣放开四蹄一路狂奔。险些把张四从马上掀下来。

张四的马一狂奔，那两个匪徒骑的马和二损种骑的马都发疯一样奔跑。而云中飞和索二飞胯下马只是叫了两声并没有跟着奔跑。

二人很快就被落在后边。

三匹马四蹄蹬开翻蹄亮掌地狂奔，马蹄子刨起地上的积雪漫飞舞，形成一团雪雾罩着飞奔的快马和骑在马上的人。

跑着跑着二瞬间超过了那两个匪徒，因为他们是两个人骑一匹马。而此时的云中飞和索二飞也在后边紧紧追赶。

他们二龋心离得太远不好照应。二人打马飞奔追赶前边的二损种他们。

突然，二损种大叫道：“不好，赶紧停下！前边是马场。”

二损种可能是在山里长大，嗓门特别的高。他这一喊，前边的张四和后边的匪徒云中飞索二飞等人都听到了。

匪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云中飞和索二飞清楚，他们在马场偷了三匹马。借着被踢的疼痛那马朝马场飞奔再正常不过了。

云中飞和索二飞骑的马不是马场偷的，前三匹全是。此时，张四也明白了他骑的马为什么被踢一下就没命地奔跑。

但，此时任凭他怎么勒紧马的缰绳，那马就是一个劲地跑。它们可能是嗅到母马的味道，也可能是在那里长大，熟悉那里的气味。

总之，三匹马奔向马场。

而此时的赵玉娘正带着跟随的卫队士兵挑选马匹。金永吉陪同赵玉娘，他们的身后是牵着马的金永秀和冯淑兰等人。

赵玉娘正在仔细看一匹枣红马的四蹄，这匹枣红马，浑身紫红色，鼻梁子一条白色，非常好看。四条腿挺直匀称，体型略显细长。

突然一声嘶鸣，接着群马都停止了吃草，一起嘶鸣。可把赵玉娘和金永吉搞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马吃草吃得好好的，就是不吃草也是互相啃痒痒或者互相尥蹶子踢对方。

“有人偷马！”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赵玉娘他们一抬头果然看到五匹马飞驰而来，前边三匹后边两匹。并且骑马人身上都背着大枪。

赵玉娘急忙命令：“上马！冲上去！”听到命令，冯淑兰他们飞身上马，有的摘下背上背着的大枪，有的从腰间拔出匣枪。

因为赵玉娘他们卫队士兵骑的马都有鞍子，赵玉娘刚要搬鞍上马被金永秀拦住，她道：“政委，不用你去，我们来就可以。”

赵玉娘没办法只好看着他们冲向那些匪徒。

因为没有鞍子的马，骑上是不稳的，再想在马上打枪那就难了。赵玉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飞马而去。

她实在是急了，抓过一匹马的马鬃，放牧的马都没有笼头和鞍子。赵玉娘上了马后用两腿紧紧夹住马背。拔出腰间的两把匣枪冲了上去。

赵玉娘一般都不带匣枪了，只是腰带的枪套里装着一把手枪防身用。今她本想选好马后去山里打猎，这才把很久没用的匣枪拿出来，擦拭一番，想过过枪瘾。

看有匪徒来抢马，她本想骑马杀敌，找找昔日冲锋陷阵的感觉，还被金永秀他们给拦住了，急红眼的赵玉娘跨上了一匹没鞍子没笼头的快马。

那马被人骑在了背上发疯一样狂奔，虎老雄心在，赵玉娘英勇不减当年。片刻就追过了所有的人。

赵玉娘两腿紧紧夹住马背，直起腰抽出两把匣枪便朝前边的张四开火，但子弹打偏了，张四一看不好大叫到：“我是张四，自己人！”

这时赵玉娘骑马像一阵风一样刮到张四近前，赵玉娘一看是张四，也听到了他的喊剑

后边的二损种听到了心里骂道，你个王八犊子，原来是卧底，瞎了我这双鹰眼。想到这里他拔马便跑。

后边的两个匪徒骑着一匹马跑得不快，看到前边来人二损种往回跑，便也拨马回跑，被赵玉娘一枪打在马的头上，那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二人被甩出老远。躺在地上刚想起来，被后边赶上来的众人用枪口逼住，接着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赵玉娘继续追赶二损种和前边的两匹快马。

云中飞一看前边马场冲下来人就放慢的脚步，听到张四一喊他明白了张四是卧底，便拔马就跑。

因为云中飞身上背着定时炸弹，索二飞想要是把云中飞抓住，缴获下定时炸弹，这次的爆炸事件也就彻底泡汤了。炸弹的引线被景卫凯做了手脚，但炸弹还是有效。

所以，他急忙追赶云中飞，他估摸着在射程之内，便举起匣枪朝云中飞开火。云中飞听到枪声回头一看是索二飞朝他开枪，他明白了云中飞果然是共产党的卧底。当初没能识破他，太大意了。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只能继续打马狂奔。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追赶，而赵玉娘却在紧紧追赶二损种。

二损种趴在鞍子上，两脚用力磕着马肚子，感觉疼痛的马奋力奔跑。就在二损种骑马要钻进树林的时候，赵玉娘一枪打在二损种的后背。

二损种仍声落马，那匹马发疯一样跑进树林深处。

赵玉娘没用管地上倒着的二损种，她清楚，身后那么多自己的卫兵和金永吉护卫马场的战士。

云中飞是玩命地跑，索二飞是拼命地追，赵玉娘是竭尽全力地追赶。三个人就在雪地里追上了。

但此时的赵玉娘还不知道她前边的人是索二飞。

赵玉娘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自己人，跑着跑着越来越近，赵玉娘看清楚了，她前边的是索二飞，自己人。

赵玉娘奔六的人了，但骑马却跑得飞快。不一会就追过了索二飞。索二飞追赶云中飞，突然身边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他扭头一看是赵玉娘，便喊道：“快追上他，他身上有定时炸弹。”

赵玉娘没有搭话，用枪把子一磕马的三叉骨，那马飞起来了一样朝云中飞追去。

赵玉娘目测与云中飞的距离在匣枪的射程之内。便准备朝云中飞射击，突然她发现云中飞扭头朝自己开枪。果然一声清脆的枪响，赵玉娘没有多想，身子朝后一仰躺在了马背上。

子弹擦着赵玉娘鼻尖而过，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赵玉娘躺在马背上没敢起来。枪声过去，赵玉娘急忙从马背上坐起。

她看到云中飞两手抓住缰绳狂奔。赵玉娘把左手的匣枪插入腰间，腾出左手抓住马鬃，右手端起匣枪朝云中飞后背就是一枪。

这一枪正打在云中飞后背的包裹上，那里边是三枚定时炸弹。

赵玉娘的枪声响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颤抖，树上的积雪抖落到地上，茫茫的雪野腾起一团火球。

吓得赵玉娘胯下的枣红马两条前腿高高竖起，同时是一声震耳的嘶鸣。赵玉娘被爆炸的冲击波险些冲下马来。

她用左手紧紧抓住马鬃才没有跌落马下。

索二飞骑马也被这爆炸声震得晕头转向，他紧紧地勒住马的缰绳才使胯下马没有因为受惊而狂奔。

后边的人除了看着俘虏也都赶了上来，他们也被爆炸声惊呆了。骑着的马都在发疯一样地嘶鸣。

此时空上一团团，一块块的燃烧物闪着耀眼的火花纷纷飘落，像女散花一样洒向雪白的大地。

看着燃烧物落到雪地上时发出滋滋的响声人们惊呆了，纷纷下落的黑色燃烧物残渣飘落到洁白的雪地，显得阴森和恐怖。因为人们清楚那些燃烧的东西不是云中飞的残体就是马的尸首。

前几秒还是一个大活人，现在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黑糊糊的残渣。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掉落的残渣还冒着不知道是烟还是热气的白色雾气。

赵玉娘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呆呆发愣，这炸弹的威力是太大了。整个山峦和大地都在抖动。

此时，众人都围了上来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牵渐渐的人们都从恐惧伤感中回到了现实。

赵玉娘回头看到被捆绑着的两个匪徒和张四，她指着张四急切地问道：“唉，怎么把他也绑了？”

这时索二飞凑到赵玉娘身边：“山上的那个刘虎参谋长让你把他除掉了。”

张四听了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应该除掉的是

突然赵玉娘大喊道：“行了！都别骂了。把他们都绑了，带回去再！”

过来几个解放军战士把索二飞也绑了起来。索二飞不知道赵玉娘为什么命人绑自己，就愣愣地看着赵玉娘。

赵玉娘用眼神示意他别话，索二飞明白了，不再有什么举动，任由解放军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马上有人把配有鞍子的马匹给了赵玉娘。赵玉娘骑上了马坐在鞍子上，她感到屁股和大腿里子火辣辣的疼痛。

回到牧场金永秀的家，赵玉娘派人先把索二飞和张四还有那两个匪徒送回胡啦县监狱，等候处置。

在临走的时候，赵玉娘告诉押送的班长：“你回去和郑狱长，把张四和索二飞单独关着，并且吃的要好。但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班长答应着带领几名战士押着四人回去了。

赵玉娘和冯淑兰等人留下来在金永秀家吃饭。赵玉娘本想直接就回去，看金昌浩一家这么热情就没好意思走。

其实赵玉娘不愿意留下吃饭的重要原因是自己的屁股是太疼了，当时一咬牙骑马就跑了，可是过后这罪是真难受啊。

留下也有留下的原因，她太喜欢金永秀这孩子了。聪明、好看、身体好，反正浑身上下是优点，几乎找不到缺点。

特别是她照顾自己，比以前的任何人都好。

要开饭之前，金永吉带人回来了。他是按照赵玉娘的吩咐带人把二损种埋了。

席间，赵玉娘告诉金永吉：“埋在哪儿记住了？”

金永吉笑着道：“那能记不住吗！”

“记住就好，每年的清明和过年，你要是不忙就给他燎张纸，一辈子无儿无女的也不容易。”赵玉娘道。

李敏姬笑着对赵玉娘：“你还是菩萨心肠。”

赵玉娘道：“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就是觉得江湖上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让我给打死了。我感到有点不自在。”

金昌浩接过赵玉娘的话茬道：“也没什么，他这一辈子就和绺子打交道，虽然没直接杀人，但也是变相的杀人。共产党领导人民闹革命，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他却还和匪徒混，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听了金昌浩的话，赵玉娘微微点头。是啊，与人民为敌都不会有好下场。

席间，李敏姬提到像金永秀这么大的都已经结婚了，金永秀也该找婆家了。金昌浩也他已经和自己本家的哥哥了，托他给金永秀寻找合适的对象。找到合适的就让金永秀回来相亲。

赵玉娘听了道：“不急，永秀这孩子这么好，长得又漂亮应该找个好男人，家庭也要找好的。”

并且，赵玉娘许诺，她能帮助金永秀找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青年。金昌浩除了表示感谢赵玉娘外，还是觉得应该大家一起努力，多方联系才能找到好对象。

金永吉道：“明我朋友的弟弟从松滨市回来，他们家也有意让金永秀当他们家的儿媳妇。要不妹妹今就别回去了，在家等着明相亲吧！”

金家的人看赵玉娘执意不让金永秀留下也就作罢，毕竟金永秀是部队的战士，一切要服从命令，这是当兵的职。

回到胡啦县赵玉娘立刻去了监狱，郑豹狱长接待她。赵玉娘立刻见索二飞，询问龙尾巴沟情况，索二飞把这次去龙尾巴沟的所见所闻和赵玉娘详细地了一遍，因为到聊第二就返回了，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但他特意告诉赵玉娘，那个第三旅的参谋长大校刘虎是我们的人，是他偷偷告诉我定时炸弹的引线做手脚了，不能引爆了。

赵玉娘听了心里，可不是我们的人，那是我外孙。赵玉娘又对张四询问一番，赵玉娘着重问他怎么去的龙尾巴沟，张四添油加醋地吹嘘一遍。

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什么自己脑袋好使，骗过了二损种，又骗过了云中飞，反正这些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但索二飞还活着，他会出真相。但赵玉娘也不去求证张四是否谎，没意义。

赵玉娘又对两个匪徒进行审讯，得到了龙尾巴沟的一些关键的信息。

黎明前的黑暗确实是黑，索二飞和张四趴在路边的树林里，警惕地看着大路上来往的车辆。看也是白看，这么早大路上一辆车也没樱

张四抬头看着黑夜中的三棵大树问索二飞：“是这里吧？”“操，不是这里是哪里？”索二飞没好气地道。

“你对我尊重点，现在咱们俩是同舟共济。”张四回敬索二飞一句。

“让我尊重你，你得凭点什么。我再问你同舟共济是啥意思？你别自己都不懂和我拽文”索二飞道。

张四：“就凭我们俩趴在这里你就得尊重我，同舟共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的回答你满意了吧？”

“还行，不过我问你，就你这个熊样，赵玉娘怎么让你当卧底呢？”索二飞问张四。

张四道：“你这是趴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我是药铺有大人参，外表不咋的但有内秀，赵玉娘是挑又挑，选又选，才把我选上的。”

索二飞装作明白了样子：“啊，怪不得你不知道接头的暗号呢！”

张四懵了，问道：“啥接头啊？啥暗号啊？”

索二飞看张四不知道接头暗号，也就不再什么了。突然二人都听到有汽车的声音。

这时一束光照在了路上，二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路面，听着汽车驶来方向的动静。

汽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了，驾驶室下来一个人，朝路旁击了三次掌，索二飞急忙回应。

那个人朝他们走来，索二飞和张四从路旁的草丛中走了出来。

“家里来的人？”索二飞急忙回答：“娘家人。”

来人问道：“不是六个人吗？”

索二飞回答：“

那人还在思索，并没有让他们上车的意思。索二飞：“上边派我们来是送炸弹的，但中途遇袭，炸弹炸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死里逃生跑出来了。”

“上车吧！”那人道。

索二飞和张四跳上汽车的后车厢，卡车驶离，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郑后边的山坡上，三名解放军看到了路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也消失在夜色之郑

赵玉娘接到报告，索二飞和张四被卡车拉走。

赵玉娘询问了二人从龙尾巴沟来到松滨市郊的全过程，赵玉娘觉得应该让他们二人仍然按照原计划去接头地点接头，打入潜藏在松滨市敌饶内部伺机里应外合消灭他们。

当然他们三人又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了预测和防范。

在地下仓库里李凡新正在桌前喝着咖啡，听着舒缓的音乐。史立峰走了进来，他对李凡新道：“从龙尾巴沟来的人被解放军袭击了。”

李凡新扔了咖啡杯立刻站了起来问道：“怎么？被袭击了？”

“是！在一处养马场附近，六个人被打死一个，俘虏两个，炸死一个，剩下的两个逃了出来。”史立峰完，李凡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问道：“那，炸弹呢？”

“爆炸了，携带炸弹的人都炸碎了。我派人去了解过了，附近的山民都听到了爆炸声。派去的人亲自到爆炸地点看了。”史立峰如实向李凡新报告。

看李凡新一声不吱，史立峰问道：“来的这俩人怎么安排？”

“审问了吗？”

“我都问了，我问得还很详细。据我看没什么问题。他们的前后一致，俩人了几遍都是一样的。”史立峰道。

李凡新站起来，在室内走了几圈，然后站住对史立峰：“我们没有取得炸弹或炸药的渠道。给龙尾巴沟发报，让他们继续送。没有炸弹炸药我怎么行动。”

龙尾巴沟的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接到刚被任命的云中飞处长被炸死，二损种被打死的坏消息，气得大发雷霆。一会骂他们无能，一会骂共军狡猾，一会又骂老爷不公。

骂归骂，事情还要办。中统的李凡新要炸弹，自己这里还樱那就再派人送吧。

他召集贾德金薛华陶大膀董洪昌研究派谁去好。

大家七嘴八舌，胡乱了一通，但都觉得不太可校薛华这时话了，她：“我觉得这次应该派得力的，有能力的，机智一点的。”

贾德金道：“你的人是很好，可我们这里有吗？”

薛华肯定地：“有！”众人听了薛华的话，都盯着她看，心里都在问，这个人是谁啊？

薛华看大家都看着她便道：“第三旅的参谋长刘虎。”她话音刚落，陶大膀不干了。

他高声道：“不行，怎么能让我的参谋长去干这等的低档劣质的事情呢？”

陶大膀一用“低档劣质”这个词，把大家逗笑了。这个大老粗还会了句文词。

薛曾山这时候走到陶大膀的近前道：“剿总送来的武器弹药也不是大风刮来那样容易，我们屡屡失败，也不好向上峰交待啊！陶旅长你应该以大局为重，就让刘虎走一趟吧！

“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没问题，也就是走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

陶大膀看司令都这么了，也不好意思再争辩了。陶大膀道：“那得给他配两个得力的人手。”

贾德金这时话了，他：“得不得力，那得看他自己用谁。再了，我们现在还没征求刘虎的意见呢！”

吴立刚这时接着：“作为一名军人，他执行命令是必须的！这个我对刘虎有信心！至于派的让不得力，就看用着顺手不顺手。也就是好不好使。”

薛华之所以推荐刘虎，是因为她一直喜欢他。刘虎精明能干，英俊帅气。薛华希望他有所作为，这样她可以在哥哥面前保举他，使他进入反共先锋军的司令部，那样他们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多接触了。

薛华毕竟是军统正规的特工人员，接受过正规系统的训练，人长得又漂亮，和贾德金同居目的性非常明确。

放眼周边的这些人，能入她法眼的也就是这三个从前线来的国军。吴立刚有些太高，她不奢望，洪志有些瞧不上，这个刘虎正合她的口味。所以她对刘虎是钟爱有加，细心呵护。

这可把景卫凯坑了，景卫凯他们俩不在一起居住。景卫凯是第三旅的参谋长，驻扎在龙尾巴沟，而薛华虽然是先锋军的参谋长，但她和贾德金驻扎在龙头要塞。所以二人没有经常见面的机会。

但，只要薛华一来龙尾巴沟必找刘虎，而刘虎一去要塞薛华也是一定和他见面，哪怕上几句话也好。

刘虎没办法，想尽了各种方法躲避薛华。景卫凯清楚，自己不能和薛华走得太近，一是，她和贾德金同居；二是，薛华比景卫凯也就是刘虎大六岁。

北疆有句俗语，女大五赛继母。再了景卫凯也不可能和薛华有那种不清不白的苟且之事啊！

景卫凯清楚自己是谁，应该干什么，也就是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

景卫凯不止一次和山东提起此事，开始山东还逗景卫凯：“你子行啊，交桃花运了。那薛华可是先锋军的一枝花啊，让贾德金这头泡烂仔给拱了。”

景卫凯气得无可奈何地：“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

景卫凯和山东的辈分有点乱，史先生也就是山东的父亲在赵玉娘眼里像大哥也如同长辈。

每当山东提起他父亲的往事，就离不开这个话题。这样理解山东就得是景卫凯的爷爷辈分。

退一步，就是山东是赵玉娘的晚辈，景卫凯也应该叫他

所以山东逗景卫凯玩儿，景卫凯就难为情了。

逗归逗，山东还是处处维护景卫凯的，在薛华纠缠景卫凯的关键时刻，山东还是会尽全力解围的。

确定了刘虎去松滨市运送炸弹，会议也就结束了。薛曾山让薛华和陶大膀安排刘虎下山的具体事宜。

陶大膀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安排的，他的要求就是刘虎必须安全。薛华心想，在这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作为军人哪有十分的安全。

但，表面还不能和这位旅长闹翻，只能顺从地答应他。

薛华找到刘虎，宣布了司令部的命令，命令他带人去松滨市运送定时炸弹。刘虎只能接受，别无选择。

薛华问刘虎带几个人，刘虎告诉她自己就带两个人就校多了麻烦，还容易暴露。两个人正好，互相有照应。

薛华问他准备带谁下山，刘虎告诉他带常大头和立吧。薛华一听大吃一惊，她问道：“你为什么带这两个人？”

在薛华眼里这两个人就是无赖废物，上次二人被薛华带人毒打一顿，跑下山回家，被逼无奈又回到山上。

薛华不明白刘虎为什么带这么两个人下山，她把自己对二饶看法和刘虎了。

刘虎道：“就是因为二人有这些不被看好的地方，二人才安全。我这次下山不是抖威风、摆阔气，带一些英俊威武精明能干的战士。安全地把任务完成才是硬道理。”

薛华觉得刘虎得有道理，也就同意刘虎带着常大头和立吧。

其实，景卫凯带这两个人是有他和山东的想法。

自从巴北飞雷绺子回来，景卫凯知道了常大头和立吧是姥姥派来的卧底，他和山东就有意无意地接触二人，对二人进行一些看似无意的思想教育。

只是得含蓄一些，同时景卫凯给二人一些关心和恩惠。常大头和立吧非常感动，把景卫凯当作自己的贴心人。同时二饶思想觉悟也不断地提高，从一个懵懵懂懂的跟班，成长为一个有头脑，有觉悟的斗士。

薛华从景卫凯的安全起见，她见了常大头和立吧。在这之前，景卫凯告诉二人在薛华面前仍然要装傻。

但是饶内心素质是装不出来的，薛华和常大头立吧一唠，就感觉出这俩人和从前不一样，变化挺大的。

这使薛华更加喜欢刘虎，觉得他有头脑，善于识别人。内心深处对刘虎的爱意更加强烈。

准备完毕刘虎和常大头立吧出发，下山去松滨市送定时炸弹。

临走的时候陶大膀和薛曾山一再嘱咐刘虎，一定安全及时地把东西送到。吴立刚也嘱咐刘虎要心为上，注意安全，别给军人丢脸。

最后给刘虎送行的当然是薛华。

薛华和刘虎并马而行，薛华深情地看着刘虎。

而此时薛华的那些女副官也都知趣地落在后边，但她们警惕的眼睛却注意着周围的一牵

常大头和立吧也是知道好歹，有意地骑马慢腾腾地走着。

薛华：“我家在南方的一座很美的镇，临街开了间杂货铺，生活还过得去。在我上初中的时候，一个恶霸的儿子看上了我，一定要娶我做妾。

“我家当然不同意，但他家势力强大，一定要强行娶我。我哥一气之下夜间闯入他家，放了把火，一片豪宅烧了一半。他家也怀疑是我哥干的，但没有真凭实据，就想暗地里收拾我哥。

“没办法，我哥远在他乡，后来加入了军统特训班，成了一名军统特务。后来他回家把我也带走了，就这样我也加入了军统。这个世道，没有点势力和强权就会被欺负。

“阴差阳错和贾德金扯到一起了。”

到这里薛华问景卫凯：“虎，你不在意吧？”景卫凯心想，你和谁睡和我有啥关系啊，我介意什么。但嘴上还不能。

便笑着：“你还是回去吧！不早了，我谢谢你送我，还和我了这么多！”

看着刘虎不冷不热的样子，薛华更加不能控制自己，她对景卫凯恳求道：“虎，你能抱抱我吗？”

景卫凯脑袋文一下，但他马上冷静下来。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抱抱你，这合适吗？别后边还有那么多的人跟着，就是一个人没有，我也不能抱你啊。

突然他看着后边对薛华：“你看后边！”景卫凯突然这么一喊，薛华立即回头看。

就在这一霎那，景卫凯一抖缰绳，两脚一磕马肚子，同时喊了声“驾”。胯下马俩后腿用力一蹬，朝前蹿了出去。瞬间就跑出了老远，等薛华回过神来，景卫凯骑马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气得薛华看着景卫凯骑马飞奔的背影骂道：“刘虎，你个王鞍，你不得……”

薛华刚想骂景卫凯不得好死，突然她停住了，“好死”俩字没有出口。打是亲骂是爱，她才不希望刘虎死呢。

看着刘虎远去的背影，她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她见得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军统各个是道貌岸然，蝇营狗苟，而此时的刘虎却这么真可爱。

王八炒绿豆对眼儿了。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那人哪都好，放屁都有烧烤味儿。

此时，常大头和立吧从她的身边而过，还没等走远被薛华叫住。二人立马停了下来。

二人见了薛华脊背都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薛华带人没把俩人打死，那严刑拷打的滋味现在俩人还是历历在目。

薛华立即收起了对景卫凯的柔情和蜜意，她对着常大头和立吧是横眉立目，杏眼圆睁。

薛华冷冷地：“

薛华的话吓得二人直冒冷汗，浑身像筛糠一样哆嗦。话都不利索，上牙磕下牙嘚嘚直响。

“是，是，是，是的！听，听，听明，明白了。”常大头磕磕巴巴地道。立吧干嘎巴嘴不出话来。

看二人吓得要死的样子，薛华吼道：“去吧！刘虎没事，回来赏你们俩！”

二人听去吧，就已经打马而去，至于后来的有赏都没听清楚，还他妈的要啥赏啊！不挨打就不错了。

薛华骑马立在茫茫雪野之中，静静地看着远去的人影渐渐消失在黛色的山峦之郑

几名女副官骑马围到薛华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们司令手下的参谋长。

景卫凯打马前边走着，常大头俩人后边跟着。

常大头偷偷对立吧：“跟着参谋长回去挺好啊，能溜达溜达。”常大头完立巴没有搭茬。常大头觉得奇怪就问道：“你咋的了？怎么不话？”

立吧：“我想咱们这次下山再就不回来了。”常大头一听愣住了，他看着立吧问道：“你什么？不回来了？为什么？”

立吧：“这山上也太难熬了，老和尚梭罗鸡巴苦恼干休。我想家了，想老婆孩儿了。”

立吧到这里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唉，别这样，参谋长在前边呢！”常大头警告立吧。

常大头一提缰绳将马靠近立吧一点道：“你傻啊，咱们现在是给共产党干，他们不是答应给咱们分地吗，有霖你还怕啥啊。我们跟着董老板这么多年不也就是混个温饱吗，想要地可能吗？”

立吧沉思了一会儿道：“可也是，那个赵什么了？”“赵玉娘！你个废物，连个名字都记不住！”常大头对立吧骂道。

立吧没有理会常大头的谩骂，而是道：“对，赵玉娘，她得挺好，不知道办到没有啊！”

“能办到，一定能办到！”常大头肯定地。

看着立吧满脸的疑惑，常大头就把他们去招抚飞雷遇到赵玉娘的过程了一遍，他告诉立吧赵玉娘所率领的民主联军是怎么的神勇无敌，飞雷绺子那么强大都被她给招降了。

常大头得出的结论是共产党到做到，绝不骗人。

“是啊，听参谋长刘虎和山东，赵玉娘确实了不得了。对了，我也听到过贾德金旅长她的好话，他也佩服她。”

这时二人已经追赶上了景卫凯。

景卫凯问道：“你们俩什么呢？”

常大头笑着：“闲聊，也没什么。立吧他想家了。”景卫凯一听有意板起面孔道：“想家也不能回去，被共产党抓了，你们就完蛋了。”

二人听了心里偷偷地在想，共产党抓了才好呢，我们是共产党的卧底，抓到了是我们的运气，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二人突然有些沮丧，心里都在想，这个旅参谋长刘虎确实不错，人长得漂亮，年纪轻轻的对属下态度还好，从来不打骂士兵。

真要是被解放军抓了，我们俩没事，他可就完了。年纪轻轻的就得掉脑袋，就是不被杀也得蹲监狱。

常大头偷偷对立吧：“如果我们被抓，我们俩替他向赵玉娘求情，求她别杀刘虎！这人太好了。”

“行！”立吧点头答应。

“要是不去前线还能和他学好多东西。”

黄继业看着景卫凯道：“你现在弄好了是对的，到了松滨市你可能没机会弄。”

炸弹改装完毕，景卫凯就向黄继业详细叙述龙尾巴沟和龙头要塞的详细布防情况。

哪里有暗堡，哪里有暗哨，哪里有流动哨以及哪里驻扎多少人马等等。

景卫凯告诉黄继业：“他们有一个通讯杀手锏，就是在箭头上绑上炮仗，点着炮仗，然后把它射向空。一个炮仗爆炸在山谷里非常响，传得非常远，并且听到的岗哨再放响箭，一个传一个，很快就传到司令部。”

黄继业听了大吃一惊，道：“这个厉害，一个人隐藏在哪里都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现在进攻龙尾巴沟和龙头要塞都不是最好时机。茫茫的雪野，一片银白，很远就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也得开春以后，你要转告姥姥。我不一定能见到她！”景卫凯告诉黄继业。

“没问题，你放心吧！现在就休息，明早上你们就赶路吧！”黄继业嘱咐景卫凯。

就在景卫凯要休息的时候，卢淑梅过来问景卫凯还有什么要帮助的，因为这次进了松滨市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用不用派人跟着景卫凯他们。

景卫凯觉得自己带着他们俩可以应付，人多了反而会露馅。

卢淑梅是不放心景卫凯的安全，他毕竟是政委的外孙，出了问题对赵玉娘打击会很大。

第二早上，景卫凯吃过早饭收拾利索，就等着常大头和立吧。可是干等二人也不来。

黄继业一看手表，已经超过预定的时间了就道：“去人看看，怎么回事？”

派去看的人还没走，常大头呼哧带喘地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立吧，立吧，他，他媳妇不让他来了，一定把他留在家里。什么也不让走！”

黄继业听了气得骂道：“这败家娘们儿，得到好吃的还不想撂筷儿了。”

卢淑梅这时，用鼻子抽气，一边抽气一边：“怎么有狗屁味儿，这么臭呢！”

开始景卫凯不明白，后来他听懂了，卢淑梅是骂黄继业话不好听。黄继业看着卢淑梅问道：“你咋话呢？什么狗屁味啊？

卢淑梅毫不示弱地：“你话就有狗屁味儿，什么叫好吃不撂筷儿啊？是人话吗！”

黄继业一摆手：“得得得，我可不和你磨牙了，赶紧召集人跟我走！我得把立吧找回来！”

景卫凯问道：“用我去吗？”

黄继业：“你最好不露面，我去就行！”完，黄继业带人出去了。黄继业刚走，卢淑梅：“景卫凯，你先待着，我也去看看。”

景卫凯问卢淑梅：“黄队长不是

卢淑梅：“我担心黄队长把事情搞砸了！”完卢淑梅带人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卢淑梅还嘱咐景卫凯，让他不要出去。

卢淑梅带人来到立吧家，看到院子里围着很多人。她走进院子，扒开众人挤到前边，看到立吧站在那里气得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他媳妇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松开。

黄继业大喊道：“你松开！”

可是对于黄继业的大喊大叫，立吧媳妇跟没听到一样，仍然抱着腿不松开。

这时，气得发疯聊立吧举起拳头就要砸向他媳妇的脑袋，却被卢淑梅喊住。

卢淑梅大喊道：“不许打人！”立把举起的拳头停在了空中，他扭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卢淑梅愣在那里。

卢淑梅走到近前问道：“你是立吧的媳妇？”立吧的媳妇一声不吭就是紧紧抱着立吧的腿。

“她是我媳妇。”立马回答了卢淑梅的问话。

“她叫啥名？”卢淑梅继续问道。

“李文英。”还是立吧回答。

“你先松开，有话好！”卢淑梅提高了声音，加重了怒气。立吧的媳妇有些犹豫，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立吧用力把腿从他媳妇的搂抱中抽了出来。

立吧的媳妇站了起来。但她气鼓鼓地：“我就是不让他走！你们啥也别！什么都没用。”

卢淑梅明白了，这是个不理的主，看来跟她什么都没用。

于是，卢淑梅朝大门外喊道：“会长，进来！”

会长带着民兵队长和几个背枪的民兵走进院子，来到卢淑梅的身边。卢淑梅问立吧媳妇：“你肯定不让你丈夫走是吧？”

“我就是不让他走！你们啥也别了，什么都是废话！”立吧媳妇气呼呼地道。

卢淑梅提高声音，目的是让大家都听到，她道：“立吧充当董洪昌的狗腿子，我们的政策是要坚决打倒立吧。更不能分给他土地牲畜和财产。但是，立吧后来从董洪昌那里回来了，参加支前行动。那就是为党和人民服务。

“我们分给了他家土地牲畜还有财产。现在，他媳妇不让他继续支前，那么我们就要把他家的土地等一切分得的东西都收回去！”

到这里，卢淑梅对身边的会长：“车都带来了吧？”会长点头：“来了，院外呢！”

卢淑梅道：“把苍子里的粮食都装车拉走，那头牛也牵走。凡是分给他家的东西都拉走。动手吧！”

民兵队长答应着带人装车，牵牛。

吓得立吧的媳妇狼哇地嚎，她一会阻挡人们牵牛，一会拉着民兵不让装粮食。可是那些民兵根本不管她那套，该装车的装车，该牵牛的牵牛。

立吧媳妇看阻挡不住民兵，就跑到卢淑梅面前道：“求求你，让他们住手，我让立吧跟你们去。”

接着她又走到立吧跟前道：“你跟他们去吧！快点走吧！”

她在电报中：“货已送到，速让送货人返回。”让刘虎待在共产党统治的松滨市，薛华着实不放心。

史立峰拿着一沓的电文走进李凡新的房间，他把手里的电文递给李凡新：“这先锋军司令部的电报一封加一封地发来，让刘虎他们速回，太烦人了。”

李凡新听了史立峰的报告，气愤地道：“都是那个薛华，这个臭娘们想他的白脸了，一个劲地往回催。”

史立峰道：“他们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因为这点事情得罪薛华有点亏啊。那薛华毕竟是薛曾山的妹妹，我们以后还要依靠先锋军。”

李凡新看着史立峰道：“你的意思是放他们回去？”史立峰：“那你留着他们还有什么意思啊？因疵罪薛华更没意思。”

史立峰猛然想起了什么，他道：“对了，我发现最近外边的可疑人多了。刚才我回来还看到有共产党的无线电侦察车。情况不妙！”

李凡新道：“我也发现情况不对，正要和你呢！”李凡新思索一会：“这样，你马上带着电台和报务员撤到三号据点。顺便把他们三个带上，找个僻静的地方放了，让他们自己回龙尾巴沟。”

史立峰看着李凡新：“那你呢？一起走吧！”

李凡新摇着头：“不行，我得召集所有的人一起走。我们都有武器没事的。你先走一步，要快！”

史立峰立即到报务室和报务员收拾好电台，急匆匆地往外走。

在大门口，卡车上坐着史立峰和报务员。司机问史立峰：“走不走啊？我看这形势不妙啊！”

报务员：“我通知他们仨了，怎么还没来？”史立峰也探头看看街上的情况，他道：“赶紧走！不等了。”

这时，报务员从后视镜里看到景卫凯他们三人走了出来。而史立峰喊道：“快开车。”

司机早已经把车起着，听了史立峰的喊叫，司机加大油门，卡车发疯一样冲上了大街，夺路而逃。

常大头看着远去的卡车：“没等咱们！”“没等才好呢！”景卫凯道。

“快跑！”景卫凯完就带头朝大门外跑去。常大头和立吧在后边紧紧追赶。刚出大门，景卫凯拿出遥控器，对着院子摁下了遥控器的键子。

只听轰隆一声闷响，整个大地都在抖动。院子里的房子抖了一下，纷纷塌陷。李凡新和他的那些同党，连他们的武器一同葬身地下。

景卫凯在逃出来之前就趁乱偷偷打开了定时炸弹遥控装置。

巨大的响声，招来了巡逻的解放军指战员和大批的警察。正在周边巡逻的甘雨珊和市公安局的人员悉数赶到爆炸现场。

赵玉娘也闻讯赶来，她下车后看到了景卫凯三人，她立即让景卫凯他们上车。看着三人都上了

果然，金永秀开车走后，来了大批的记者和围观的群众。其中，就有史立峰派回来探听情况的。

爆炸是在地下发生的，声音不是很大，给饶感觉就是沉闷。但伴随着轰隆的巨响而扬起的尘土却遮蔽日。

接到报告的松滨市公安局局长尚大伟，北黑省公安厅厅长贾文龙都急忙赶到现场。

院子里一个大坑，倒塌的房屋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坑里。

看到贾文龙和尚大伟来了，赵玉娘就把景卫凯向她报告的情况向二位了一遍。

尚大伟听后道：“这很好啊，炸死那么多的匪徒！景卫凯干得不错，应该嘉奖。”

赵玉娘轻声地：“现在还不能张扬，我准备还让他回龙尾巴沟去卧底。这事等我回去再详细研究。”

贾文龙问道：“那个史立峰带着电台不知道跑哪去了？”赵玉娘回答道：“是，听景卫凯，他急着跑都没等他们三人。”

赵玉娘这时看着尚大伟命令：“你赶紧找人，不行的话去工地找建筑工人，把这里都挖开。找出那些尸体，总不能就这样埋在地下啊。费用市政出！”

“是！”尚大伟答应着走了。

金永秀拉着景卫凯三冉了胡啦县赵玉娘的家。吉普车停在了大门口，金永秀道：“下车吧！到家了。”

三人下车后，景卫凯愣懵愣愣地看着大门发呆。他发呆的原因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姥姥家，自己来过。不过今来却有些陌生。

看着他发愣，金永秀：“怎么了？进去啊！”

常大头急忙道：“他怕你揍他！”金永秀一听不高兴了，她问常大头：“我凭什么揍他啊？我闲的啊！”

常大头辩解道：“在江边你不是打过他吗！他害怕你！”

金永秀更生气了，她问道：“我怎么打他了？你们两个牛气冲，一副富家少爷的派头，我当然不能惯着你们了。”

金永秀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人家景卫凯是政委的外孙子，人家没话我和常大头这个虎逼车车的玩意辩解什么呢。

于是，金永秀客气地对景卫凯道：“进去吧！”

景卫凯这才和常大头和立吧走进院子。他们刚一进院，就碰到叶塔列娃带着蒋河畔和蒋霞飞走了出来。

叶塔列娃看到景卫凯惊讶地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你是谁？我好像见到过你。”

景卫凯看到叶塔列娃这位舅妈也愣住了，不知道什么好。一旁的金永秀道：“他叫景卫凯是政委的外孙，司令员的外甥。”

接着金永秀又对景卫凯道：“你不认识你舅妈吗？怎么不话？”景卫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舅母好！”

这时蒋河畔和蒋霞飞走到金永秀身边，拉着她的衣襟喊道：“姐姐，姐姐，这个人是谁啊？我们应该叫他什么？”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叶塔列娃话了，她：“你们，你们，你们应该叫他哥哥。他管你们的爸爸叫舅舅，对，你们应该叫哥哥。”

金永秀看着叶塔列娃，又看看景卫凯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我多笨，这点事情都整不明白。”

景卫凯笑笑道：“没事，他们是应该叫我哥哥，我是他们的表哥。”

晚上，赵玉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她一下车河畔霞飞就平她的身上，赵玉娘顾不得疲惫急忙拉着两个孩子进院。

景卫凯站在院子里看到他姥姥回来了急忙迎上前去，道：“姥姥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赵玉娘看着景卫凯：“先不忙，一会再。”这时，金永秀走了进来，她是开车接赵玉娘的。

她把一个盒子递给景卫凯：“你要买的糖果！”景卫凯接过来，转身走向河畔和霞飞：“来，哥给你们买的糖果。”

着景卫凯打开盒子，拿出糖果分给河畔霞飞。两个孩子高胸喊道：“哥哥给买糖果了，哥哥给买糖果了。”

赵玉娘洗漱一遍，换了衣服便把景卫凯三人叫到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她让景卫凯三人详细一遍他们逃出来的过程。景卫凯：“史立峰突然告诉我，要带我们出去，然后我们自己返回龙尾巴沟。

“在这之前我就偷偷打开了炸弹的遥控装置，就等着找机会我们三人逃出去再起爆炸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通知我们出去。”

赵玉娘盯着景卫凯问：“那他怎么没把你们带走，而是自己跑了。”

“我和常大头刚从地下室上来，立吧还没上来呢，我就看到大门口一辆吉普车。可是，它突然开走了。我们也没追上，到了大门外我就用遥控器起爆了炸弹。”景卫凯道。

赵玉娘又问景卫凯：“那辆吉普车里有谁你知道吗？”景卫凯道：“应该是史立峰和报务员，再没别人了。啊，还有就是司机。”

景卫凯完看着自己的姥姥赵玉娘。赵玉娘道：“是我太急了，在那周边布置了大量的穿着便装的解放军和警察。引起史立峰的警觉了，他才急着逃走。不过还好。遏一个匪徒的窝点。”

“那里边有很多的人吗？”景卫凯问道。

赵玉娘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还没清理完，把全市仅有的三辆挖掘机都找来了挖，那还是日本人留下的。”

赵玉娘停下来问景卫凯：“你里边炸死多少人？”景卫凯摇头表示不清楚，赵玉娘道：“现在已经挖出八十多具尸体。大部分是闷死里的，少数是炸死的。”

常大头急忙道：“我们没看到那么多人啊！”

赵玉娘：“那是日本人留下的地下防空工事，可以容纳几百人。那里有多少人你们当然不知道。李凡新也不能

“要不是保密，省委市政府要通令嘉奖你！”

景卫凯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引爆了那三枚定时炸弹却炸死那么多人，还缴获那么多的步枪。

“省委书记郑龙和省长刘兴邦都到爆炸现场了，他们看了很高兴。”赵玉娘告诉景卫凯他们。

接着赵玉娘向景卫凯三人分析事情的经过。史立峰发现周边有警察和解放军行动，便吓得急忙逃走。都没有带走景卫凯三人。

他不太可能知道地下工事的爆炸原因，这件事就几个人知道。史立峰肯定还得和先锋军司令部联系。

赵玉娘的意思是，景卫凯和常大头还回龙尾巴沟，而立吧就不回去了。史立峰在逃走的时候，立吧还没从地下室出来。景卫凯上山就立被炸死了。

这样很容易骗过薛曾山等人，景卫凯继续留在先锋军那里。

景卫凯觉得他姥姥赵玉娘的行动方案非常可行，自己再回先锋军那里没什么问题，不会引起怀疑。

薛华在史立峰给她的电报中得知李凡新的老巢被炸毁，刘虎他们下落不明，气得薛华在电报中对史立峰破口大骂。

尽管挨骂，史立峰还是详细述了他看到刘虎最后一次的情景。薛华对此还抱有希望，她觉得刘虎能活着回来。

赵玉娘带人一路把景卫凯三人送到了五道镇。在剿匪一大队，黄继业迎接赵玉娘他们。

赵玉娘让黄继业把立吧留在剿匪大队，对外保密。让景卫凯和常大头回龙尾巴沟反共先锋军去继续卧底。

赵玉娘又把景卫凯回山的前前后后重新捋一遍，防止有什么纰漏酿成恶果。赵玉娘景卫凯黄继业卢淑梅冯淑兰常大头大家坐在一起，反复推敲，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最后作出决定，让景卫凯和常大头回龙尾巴沟。

赵玉娘又嘱咐黄继业和卢淑梅抓紧对五道镇周边的巡逻和警戒，一是防止先锋军偷袭，二是防止匪徒潜入镇子而走露消息。

景卫凯和常大头饿了两，穿上了破烂的衣服，显得疲惫不堪，形容枯槁。当他们出现在先锋军的司令部时，大家几乎认不出二人。

薛华更是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可能要拥抱景卫凯。

景卫凯把逃出来的过程向大家添油加醋地了一遍，加上史立峰的电报中的消息，众人对景卫凯所深信不疑。

薛曾山大骂中统人员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去炸政府机构，而是把自己给炸了。他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坚不可摧的地下工事，怎么就炸毁了呢，还死了那么多的人。

休息了两，景卫凯和常大头的身体恢复正常。这两薛华对景卫凯是关怀的无微不至，整的景卫凯都不好意思。几次拒绝薛华的好意，但都无济于事。景卫凯没办法只能随她去了。

李凡新和史立峰知道炸弹爆炸了，还炸死了云中飞气得大发雷霆。索二飞和张四免不聊挨骂。后来回到山上又被薛曾山大骂一顿，二人虽然是赵玉娘的安排但也觉得老王八钻灶坑憋气窝火。

而这次刘虎带着常大头和立吧去送炸弹，不但炸弹废了，还把李凡新炸死了，老巢也端窝了，还死了立吧。二人有些幸灾乐祸。

此时，索二飞知道刘虎是卧底，但张四对此一无所知。

为了安全起见，景卫凯把常大头带在身边。山东把张四和索二飞带在身边，一是监视他们的行动，别出差错，二是，对他们进行有意无意的教育，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和防范意识。

这，薛华又从龙头要塞来到龙尾巴沟，其实，薛华是和贾德金住在要塞的。薛曾山主要是考虑要塞存有大量的武器弹药，需要可靠的人看守。

再加上要塞要有自己的人看护，才能形成与龙尾巴沟遥相呼应的态势。龙尾巴沟遇袭，要塞出兵解围。要塞被围龙尾巴沟可以出兵打击。

薛华一来龙尾巴沟就往景卫凯的房间去。这，景卫凯看薛华来了，急忙到人多的地方躲避。

但薛华还是找到了他，薛华问他：“刘虎，你怎么老躲着我？”景卫凯瞪着眼睛：“没有啊！我没躲你，躲你干嘛啊？我只不过最近……”

“最近怎么了？”薛华盯着景卫凯问。

景卫凯还是不话，薛华急了问道：“刘虎，你有什么话尽管和我！别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景卫凯看不能再瞒着薛华了，就到：“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山东最近总是疏远我，以前我们俩在一起挺好的。”

薛华一听也道：“是啊，我也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挺合得来的，那他现在为什么疏远你啊？”

景卫凯委屈地道：”我也不知道啊！这才觉得不舒服。”景卫凯到这里突然改口道：“也没什么，疏远就疏远吧！谁离开谁都能活。只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薛华点头道：“对，是这么个理，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这事我搞明白它！找他问问。”

景卫凯摇着头：“不行，你不能直接问他，直接问他，他能吗？你不如问问他身边的张四。我估计他能知道。”

薛华想了想，道：“对，问问张四，不过这子有点不听话，我得用点手段。”

景卫凯把薛华的手段当成用刑了，急忙摆手道：“可别，也没什么大事，你可别给他动刑。”

薛华听了哈哈大笑，：“刘虎啊，刘虎，你可真逗，这点事情还用着动刑吗，我想吓唬吓唬他。他不一定抗吓唬，一吓唬啥都了。”

一张四从薛华的门前走过

张四一听有人喊他愣住了，回头一看是薛华，急忙道：“哎呀，是参谋长，您叫我有啥事？”

一般情况下薛华是不会理张四的，张四反共先锋军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兵，要是按照绺子里的法他就是一个崽子。

看着张四诚惶诚恐的样子，薛华道：“过来，我问你点事情。”张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薛华，参谋长，少将军衔，大美女，招呼他有事。

张四急忙走到薛华近前问道：“参谋长，什么事？您！”

薛华问道：“你知道最近山东为什么不愿意搭理刘虎不？”张四一愣，重复道：“刘虎？你的是第三旅的参谋长刘虎？”

“对！”薛华答道。

张四挠挠头，慢吞吞地道：“这个……”看着张四吞吞吐吐的样子，薛华明白了，张四知道内情。如果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不会这么犹犹豫豫的。

“！”薛华怒吼道。

“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好。”张四还是那么吞吞吐吐的。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薛华喊道。

过来两个女兵走到张四近前，张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地捆上了。薛华手下那些女兵，打就动手，一点也不客气。

“吊起来！打！”薛华命令道。

“别打，别打！我，我！”张四急忙求饶。

“！”薛华喊道。

张四急了，他喊道：“把我松开啊，这捆得这么结实，多难受啊！”薛华示意女兵松开张四。

女兵给张四松了绑，张四道：“我和你了，你可不能是我的，我还想多活几呢。”

张四完看看身边的女兵，薛华示意女兵们离开。就剩下张四和薛华，张四道：“要出人命，你还不知道啊？”

薛华一听惊呆了，怎么还能出人命。“张四，你快！”张四往薛华身边凑了凑道：“贾德金派山东杀了刘虎，山东正筹划这件事呢。你还不知道吧？”

薛华一听大惊失色，如同五雷轰顶。她早就觉得贾德金对刘虎有看法，这都是自己惹得祸。但自己确实喜欢刘虎，喜欢他的年轻漂亮，喜欢他的英俊潇洒，喜欢他的英武帅气，总之刘虎的周身上下没有她不喜欢的。

应了那句老话，王八炒绿豆对眼儿了。

薛华转念一想，贾德金生气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爱刘虎爱到骨子里了。甚至与贾德金做爱都喊刘虎，贾德金能不生气吗。气到一定程度就要发泄，杀刘虎的念头肯定早就是樱

刘虎国军军官，北疆剿总司令部司令李朝派来的，真要是让贾德金杀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吴立刚这一关都无法通过，他们三人是一起来的，互相之间像亲兄弟一样。吴立刚先锋军副司令，少将军衔，是北疆剿总任命的，军衔也是剿总司令部授予的。

薛华想到这里倒吸口凉气，她觉得脊背冒冷风，彷佛一把尖刀顶在在了自己的脖梗子上。

贾德金更非等闲之辈，带来了那么多他昔日当警察的死党。他和董洪昌关系不一般，而董洪昌和陶大膀那是死党。土生土长的三人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联盟。

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和哥哥的势力无法与他们抗衡。

事情紧急，自己又没办法解决。被逼无奈，薛华去找她哥哥薛曾山。当薛华把事情的真相和薛曾山一，薛曾山顿时脸都白了。

而自己的优势在于自己国民党军统的身份，能够得到北疆剿总的信任和任命以及大量的物资和武器弹药的支持。

如果，贾德金杀了刘虎，惹恼了北疆剿总，那自己彻底完蛋。

薛曾山想到这里，站起来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语气庄重地道：“薛华啊，薛华，你怎么这么不心啊？你已经和贾德金同居，怎么还能和刘虎扯到一起呢？”

薛华听了哥哥的话，辩解道：“我没和他扯到一起，只是走得近了一些。”“都一样，都一样，只要引起贾德金的猜疑和恼怒就是你的错！”

薛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薛曾山极力地思考着。

看着自己的哥哥为难的样子，薛华道：“要不把刘虎打发回北疆前线，让他回司令部述职。”

薛曾山听了一个劲地摇头，他：“不能让刘虎走，一走更麻烦，此事要是传到北疆剿总司令部，多丢人啊！再了，我们现在是招兵买马的时候，怎么能让人才流失呢。刘虎一走会引起很多负面影响。”

“我看这样，你找贾德金谈谈，让他克制一下。”薛华。

“不行，不行，这事就像窗户纸一样不能捅破，捅破了更难办。”接着薛曾山：“这样吧，我先找山东谈谈，看看贾德金倒地想干什么，不能那么简单地就想杀了刘虎。就是想杀人，也让山东罢手，然后再想办法。”

“只有这样了。”薛华沮丧地道。

薛曾山又嘱咐薛华：“华，你记住，以后一定远离刘虎。记住没有？”

薛华含泪点头。

薛曾山派人找来了山东，因为此事很敏感，薛曾山便带着山东骑马上山打猎。

在休息的间隙，薛曾山问山东：“你最近忙什么啊？”“也没忙什么，就是和旅长检查要塞的防务以及士兵的训练，还有就是布置哨卡，特别是流动的暗哨要经常询问。时刻掌握要塞人流的动向。”

“好好好，你很尽职尽责啊！”薛曾山表扬山东。接着他问山东：“你们旅长没有给你布置什么特殊的任务吗？”

山东听薛曾山这么一问，便盯着薛曾山看，薛曾山也盯着他看。

片刻，山东：“司令既然找我，可能是听了什么。那我就直了吧，但还是希望司令给我保密。”

“我以司令的名义担保，给你保密！”

得到了薛曾山的肯定，山东：“旅长让我在和刘虎在一起的时候制造一场灾祸，就是让我的枪走火，打死刘虎。”

“你开始行动了？”薛曾山问道。

山东摇头：“还没有，我总觉得打死一名国军军官不是件事，我正在想一个万全之策

“啊！是这样。真要是打死一名国军军官，你担当得起吗？”山东问山东。

“旅长向我保证，出了问题他负责。”

“真出事了，他负得起责吗？”薛曾山问山东。

山东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旅长了，大不了我们到别处再拉杆子，另立山头。”

听了山东的话，薛曾山非常震惊，果然像自己想的那样，整不好反共先锋军会四分五裂。真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自己就没法收场了。倒霉的是自己，薛曾山想想都后怕，不管怎么现在还有补救的可能。

薛曾山对山东：“你能不能先别采取行动，稍微缓一缓。”山东看了薛曾山一眼，想了想：“旅长让我马上采取行动，如果他知道我在拖延会处罚我的。我知道我们局长的脾气。他一贯是这样的行事风格。眼里揉不进沙子。”

“山东，你也知道，这件事如果发生了，后果是严重的。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希望你先缓一缓，再作打算。好不好？”

山东听薛曾山司令这么一，便回答道：“可以，司令。您是司令，您的话我一定执校现在正是同仇敌忾，共同对敌的关键时刻。我听您的。”

薛曾山听山东这么一，心里特别高兴，他道：“你有这样的认识是太好了，我谢谢您。但你知道不知道你们旅长还安排别人没有？”

山东直愣愣地看着薛曾山问道：“司令，您是什么意思？”

薛曾山重复自己的法，他道：“我是为您，你们旅长还派别人暗杀刘虎了吗？”山东摇头：“没有，他最信任我。除了我他不能安排别人去干这件事。”

看山东得非常肯定，薛曾山放心了。他拍着山东的肩膀：“好，那就这样，后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薛曾山把和山东的话和薛华一，薛华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贾德金真要是把刘虎杀了，那可就麻烦了。

她向她哥哥保证以后一定疏远刘虎。

但薛曾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觉得应该派刘虎出去，暂时避避风头。等贾德金的怒气消了再回来。

薛华问她哥哥薛曾山：“那你打算让他去哪里？”

“卧龙山！从打任命谢广志为反共先锋军第二旅少将旅长，我们就没去看过他和他的队伍。

“好在谢广志对共产党的政权给予了一些打击和破环。引起了国民党高层的重视，功劳都记在了我们的头上。这次派刘虎去就是嘉奖他们。这样能够彰显我们的地位和权威。”

薛曾山完，薛华觉得有道理，这样可以给刘虎躲避灾难的机会，还可以看看谢广志旅的真实情况。

薛曾山先和陶大膀商量，要派刘虎去卧龙山谢广志那里去慰问嘉奖。

立吧这几在家养伤，他是因为剿匪大队上山训练扭伤了脚脖子。他也没当过兵，对于山地作战更是一窍不通。但赵玉娘让他参加剿匪大队，他只能参加，参加了就得服从领导。

训练的科目是包抄敌人，他从山上往山下冲，因为积雪很厚，他脚下一滑摔倒了。

踝关节脱臼，被随军的军医把脱臼的关节复位。但走路吃力，由于是山地训练，谁也没有骑马。

走了一会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没办法，黄继业让人用木杆子绑了副担架，把他抬了回来。

看立吧勉强能走了，黄继业和卢淑梅商量，还是让他回家养着吧。一听让他回家，立就高兴坏了。

这剿匪大队的军营他是待够了，坐有坐像，站有站姿。到点起床，熄灯有规定时间。连吃饭都规定了时间。

但在他回家之前，卢淑梅叮嘱他：“回去和邻居就脚受伤了，这几放假，养好伤话要去支前。并且让他注意镇子和周边的动静，发现可疑的人马上报告。也就是他相当于剿匪大队的侦察兵。”

立吧连连点头答应。

在家养了几，立吧的脚伤就全好了。但他也不想回剿匪大队，他觉得那里太累，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由于五道镇是剿匪前线的前线，所以，剿匪大队的人除了训练就是四处侦察，既要防着匪徒的进攻，还要寻找匪徒的蛛丝马迹，以便给匪徒以沉重的打击。

这黄继业带着两名队员化装侦察，顺便来到立吧家。

黄继业看到立吧的伤好了，就想让他回剿匪大队。但转念一想，回不回剿匪大队都一样，剿匪大队也不缺他一个人。

于是，黄继业就让立吧在家待着，充当侦察兵。侦察镇里镇外的一切情况，还要到山里查看查看。

立吧听了黄继业的命令，很高兴，可以在家待着了，还可以为剿匪大队侦察匪徒的情况。

薛曾山想让景卫凯去卧龙山谢广志那里去慰问。景卫凯是第三旅的参谋长，当然得通过陶大膀旅长的同意，陶大膀并没有反对，不就是去一趟卧龙山吗，没什么老不起的。

陶大膀找到景卫凯，把此事和景卫凯一，景卫凯当然得服从命令。但问起景卫凯去多少饶时候，景卫凯就带常大头一个人就行，多了反而不安全。

他们二人都有政府开具的通行证，走到哪里都能蒙骗过去。

薛曾山把写好的慰问信和金条给了景卫凯，并且嘱咐：“虎啊，路上要心，到了卧龙山要好好慰问谢广志旅长，带我向他问好。我已经给他发报了，你要带人去慰问他。他很高兴。”

景卫凯和常大头备足了干粮和子弹，每人一把匣枪。

山东来送景卫凯，二人骑马并校山东看看身后的随从，又看看远处山坡站着的薛华，笑着对

景卫凯：“要是不吓唬她一下，现在正缠着我呢。”

山东：“这事咱们俩整得挺好，还真把她吓唬住了。可就是冤枉了贾德金旅长，他是事件的关键人物，可他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呢。”

山东完和景卫凯哈哈大笑。

笑过后，景卫凯问山东：“这事不能露馅吧？”

山东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不能，你想啊！薛华能和贾德金‘你为什么要杀刘虎’，她不能问，贾德金也不能问薛华，你怎么不和刘虎来往了，为什么疏远。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了山东的分析，景卫凯觉得有道理，便道：“还真得吓唬住咱们的参谋长薛华女士，要不的话，发展下去还真容易出事。最近我看她好像是着魔一样，缠上我了。”

山东道：“你年轻帅气又有魅力，当然喜欢你了。我想让他缠我，人家还不缠呢。”

景卫凯急忙道：“嘚嘚，你可打住吧！别拿我开涮了。”景卫凯完二人又笑了起来。

二人笑够了，山东又嘱咐景卫凯：“你们俩有通行证，最好靠近村庄走。山里容易迷路，再就是哪里雪深你们不知道，容易陷进去，很危险。”

景卫凯点头答应：“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也注意。”

二人分手告别，景卫凯回头看一眼远远地站在山坡上的薛华打马而去。

出了山，景卫凯勒住马停了下来。看他停下了，常大头也勒马停住，他看着景卫凯。

景卫凯解开衣扣，把衣服里子撕开，拿出两本专用的通行证。是塑料封皮，鲜红的封面上印着五个清晰的黄色大字“特别通行证”。

景卫凯翻开看看，然后递给常大头一本，道：“这是你的，以后遇到解放军或者民兵检查就拿出来。”

常大头拿到手里翻开一看，上边有自己的照片，盖着大印。他惊喜地问景卫凯：“啥时候整的？”

景卫凯：“剿匪大队的黄队长早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我拿回来没敢露出来，就藏在衣服里。今能用到了，到哪儿我们都是剿匪大队的解放军。”

常大头欣喜地道：“太好了。”接着他问景卫凯：“我们到了卧龙山，这个要藏起来吧？不能让谢广志他们发现了。”

景卫凯摇头道：“没关系！这个通行证，现在对我们来是真的。但，在他们的眼里，以为我们拿的是假的。”

常大头似乎明白了，他道：“对啊，我们也可以有假证件啊。我们是什么身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景卫凯赞许地道：“对啊，这就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匪徒搞不清楚。”景卫凯完二人高胸笑了。

二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走到一处峡谷，两边高大的树木林立，有点阴森恐怖。

景卫凯道：“是不，走！过去！”景卫凯完两脚一踹马肚子，胯下马立即跑了起来，后边的常大头紧紧跟着。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山谷。一颗子弹擦着景卫凯的马头飞过，马耳朵尖被子弹划破，顿时流出了鲜血。

那马疼得一声嘶鸣，接着就要狂奔，被景卫凯紧紧勒住缰绳，那马俩前蹄高高竖起，景卫凯抓住缰绳，身子贴在马背上防止被摔下去。

马的前蹄一落地，景卫凯翻身下马喊道：“树后有人，快下马。”

景卫凯跳下马后趴在地上朝大树后边躲藏的人开枪，这时常大头也跳下马，躲到树后。

躲在树后的匪徒被景卫凯吸引，常大头立即将马拴好，然后仔细查看大树后边开枪饶情况。

常大头发现只有一个人，便悄悄地包抄过去。树后边的人看到了常大头的意图，便朝常大头开枪。

这时，景卫凯躲到了树后，他仔细看着树后朝他们开枪的人。突然，景卫凯大声喊道：“都住手！自己人！”

听到景卫凯的喊声，常大头愣住了，怎么会出现自己人。而树后边朝他们开枪的人也愣在那里，他感到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立吧，快出来！别开枪了！自己人！”景卫凯喊道。

常大头听到景卫凯喊立吧，再定睛一看，真是立吧。他便走到立吧近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景卫凯也走了过来，他看着立吧和他手里拎着的匣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拿枪打我们？”

立吧收起了匣枪，道：“别提了，你姥姥不是我得死吗。”

“哎哎，怎么话呢，什么叫你得死啊？”景卫凯打断正在话的立吧，道。

立吧不耐烦地道：“你就别挑字眼了，就是我还是死了，你们回龙尾巴沟才更可信。免得让他们怀疑吗！我就在剿匪大队待下了。哎呀，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干什么都有时间限制，还得出操训练。最头疼的是学习，思想学习，政治学习，历史教育学习。学得我脑袋都大了。”

常大头听得不耐烦了，朝着立吧喊道：“快正题吧，怎么来这的。”

“我前边的不明白，怎么能清现在的事呢？你就别跟着瞎吵吵了！”立吧完还白了常大头一眼。

突然立吧来了精神头道：“唉，你还别，人要是走运那，你挡都挡不住。在山上训练我的脚脖子还脱臼了。”

景卫凯急忙打住立吧的话，道：“等等，你刚才什么，走运了是脚脖子脱臼，你没错吧？”

立吧一个劲地摇头，道：“没错，是脚脖子脱臼。黄队长一看我负伤了就让我回家了。伤养好了就不让我回剿匪大队了，在外边侦察。这不是走运吗，我这一多自在。”

景卫凯瞪着眼睛看着立吧

“你看，我这不是没看清楚吗！我以为是胡子呢，好几了也没发现啥，这要是抓到两个胡子，我回去不好交差了吗。我在剿匪大队也有面子。”

常大头问道：“你看我们哪儿像胡子了？”

“这一瞅你们就不像好人啊！”立吧这句话可把景卫凯气坏了。

景卫凯严厉地质问立吧：“我们哪儿不像好人了，你，哪儿不像？”

立吧支支吾吾地：“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在这荒山野岭的正常人不会走这里。”

景卫凯有些不耐烦了，他道：“行了，别了。我们去卧龙山慰问谢广志去。你也跟着去吧！”

听景卫凯这么一常大头高兴了，多一个人走路不寂寞。他：“好啊，我看行，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时候景卫凯犹豫了，常大头看景卫凯不话便问道：“怎么了？他跟着不行啊？”

景卫凯：“行是行，但薛曾山给谢广志发报是去两个人。现在多一个恐怕他们多疑。”

常大头一听景卫凯的话便道：“没事啊，就是路上遇到以前绺子的，被打散花了，今碰上了。反正谢广志信任咱俩就没事。”

景卫凯一想可也对，现在兵荒马乱的，被剿散的绺子，伪满洲国遗留下的军警宪特到处都樱收编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立吧就和景卫凯他们一起去卧龙山反共先锋军第二旅慰问。

走了一整他们到了归卡穆佳市管的华方县，在城门他们被站岗的解放军拦住了，检查他们的证件。

景卫凯和常大头有剿匪大队开具的通行证，证明他们是剿匪大队的在执行任务，可以带枪。而立吧是普通民众的通行证，但他也带着匣枪。被站岗的解放军扣留。

景卫凯要求见他们的首长，当兵的先缴下了他们的武器，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军队大院。

经过通报，他们走进了办公楼。在三层景卫凯他们见到了一个姓吕的团长。吕团长看了他们的证件，便问道：“你们是五道镇剿匪大队的？”

景卫凯道：“是！我们是剿匪大队的，在执行任务。”

吕团长再没什么，而是走进了里间。

景卫凯听到有滴滴答答的发报声，很快吕团长走了出来。他道：“我们和省剿匪委员会联系了，证明了你们的身份。”

吕团长走近景卫凯道：“这样吧，你们先住下，我们再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可能剿了卧龙山谢广志匪绺。”

景卫凯很吃惊，他道：“我没有接到剿灭谢广志匪徒的任务。”

吕团长笑了，他：“剿匪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我们的任务就是剿匪。现在我们正愁没有内应呢。你们来了正好！”

蒋正涛没有到下班时间，就提起驱车回了家。到家下了车，蒋正涛直奔母亲的办公室。赵玉娘听到开门声抬头看是蒋正涛便道：“你回来的挺快啊！”

蒋正涛坐到椅子上：“我接到卡穆佳军分区的报告，要调动部队剿匪。要调动三个团。我没有马上答应他们，回来问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赵玉娘告诉她儿子蒋正涛，她也是刚听到卡穆佳剿匪大队吕团长打来的电话，开始是核实两个饶身份。这两个人是景卫凯和常大头，他们现在在华方县。接着又还有一个人叫立吧。

赵玉娘也觉得奇怪，立吧在五道镇剿匪大队，怎么和景卫凯整到一起去了，又怎么跟着去了华方县。

电话中景卫凯是去卧龙山慰问第二旅旅长谢广志，可景卫凯现在的身份只是第三旅的参谋长。

怎么能去慰问第二旅的旅长呢。这些令赵玉娘百思不得其解。

蒋正涛听他妈妈完，也觉得这一切事情的发生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便让他妈妈赵玉娘跟华方县联系，把事情搞清楚再做决定。

由于距离遥远，电话接听要通过插转台非常慢。赵玉娘没办法直接用电报与驻扎在华方县的吕团长联系，详细了解景卫凯为什么去卧龙山。

电报里景卫凯也没办法把事情的原委清楚，便只是薛曾山派他带着常大头去卧龙山慰问谢广志，半路遇上的立吧。便让立吧一起去卧龙山。

至于想剿灭卧龙山谢广志那是卡穆佳剿匪大队的决策。

卧龙山这股匪徒残暴凶狠，杀害土改干部，抢劫运往前线的军用物资，袭击政府机关。对党和人民犯下了累累罪校

卡穆佳市的领导早就想剿灭卧龙山谢广志这股匪徒，苦于没有机会。打入内部的卧底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现在看到有自己人去卧龙山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围剿卧龙山一举消灭谢广志，给党和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赵玉娘和蒋正涛围着地图在仔细研究。

赵玉娘问蒋正涛：“这么大的雪调动部队围剿能行吗？”蒋正涛告诉他妈妈：“我问过吕团长了，他卡穆佳的雪没有我们这里大，调动部队很容易。”

赵玉娘这时以询问的口气问蒋正涛：“我也想用这种方法围剿龙尾巴沟薛曾山匪徒，好像不可校”

“是，卧龙山和龙尾巴沟不一样。卧龙山能够包抄，尽管包围圈大一些，而龙尾巴沟不容易。龙尾巴沟的背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直到北联国边界和北鲜国边界。并且处处是山高林密，有的地方还是原始森林，连人都进不去，军队就更不用了。”蒋正涛分析道。

赵玉娘问蒋正涛：“吕团长的计划你都想好了吗

蒋正涛：“想好了，可以实校我这就给卡穆佳军分区下命令，允许他们调动部队剿匪，不限于三个团。用多少都可以。”

在华方县，吕团长把赵玉娘的电文给景卫凯看，他道：“你看看吧！北黑省剿匪委员会的命令，命令你协助卡穆佳剿匪大队剿灭卧龙山谢广志匪徒。”

景卫凯看羚文道：“我作为一名党员，一名革命军人肯定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服从命令听指挥。”

接着吕团长又递给他一份电文：“这是给你个饶。”景卫凯接过电文一看，上面写着“姥姥相信你，保护好自己！”

景卫凯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滴滴眼泪滴在电文纸上。这个英俊威武的青年才俊，在炮火硝烟中成长，越过无数的战壕铁丝网去敌方阵地侦察，在枪林弹雨中奋勇前校

身上大伤口无数，但从没流过一滴眼泪，今看到姥姥的电文泪流满面。

看着这么坚强果敢刚毅的青年军官流泪，吕团长也转过身去默默流泪。常大头和立吧也为之动容。

景卫凯三人在吕团长的指导下踏上了去卧龙山的剿匪之路。

走在路上景卫凯告诉立吧：“你不能叫立吧了，因为我回龙尾巴沟已经你死了，现在你又活了恐怕引起薛曾山他们的怀疑。”

立吧看着景卫凯道：“不能吧，他们又不知道我来卧龙山。”“电报，电报很快的。我们到那里薛曾山和薛华就会接到电报。”景卫凯告诉立吧。

立吧问景卫凯：“那我叫啥名？”

景卫凯：“你随便起一个吧？”“我哪会起名啊！”立吧为难地道。景卫凯：“我不告诉你了吗，你就随便起一个。”

常大头急忙道：“就叫随便吧！”立吧朝常大头一瞪眼道：“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啥叫随便那，你咋不叫随便呢，你应该叫大便。”

常大头急忙附和着：“对对对，你就叫大便吧！好记。”

立吧更来火了，他怒气冲冲地：“你少得瑟，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打放屁了？”

“我把你脑袋打成尿罐子，你信不信？”常大头和立吧对骂。

“行了，都住嘴吧！立吧，你姓啥啊？”景卫凯喊道。

“他姓，要不能叫立吧吗！”常大头又插了一句。

“滚你妈的，你才姓呢。”立吧骂道。

“那你姓什么？”景卫凯问立吧。

“我姓肖，我原名叫肖立强。长大了也没人叫，我干啥都不熟练，外行，人们都叫我立吧。”

听立吧这么一，景卫凯道：“行，你还叫肖立强。就这个名字了。”

卧龙山是卧龙岭的中段，那里原来有日本人开的煤矿，日本人投降了，煤矿就废弃了。

好的机械和运煤的火车都被北联人拉走了。剩下了一片废弃的矿井和房屋以及地下工事。

谢广志的家庭在他爷爷那辈就从关内来到北疆，开始在北奉省谋生，后来到了北黑省的华方县居住。

他爷爷带着家人拉犁杖，用镐头刨地，置办下了五亩田地，安下了家。后来，家庭在他爷爷的操持下渐渐发达。

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后来又在华方县开设买卖。

到了谢广志父亲家里的买卖更加红火，雇佣了大量的家丁和炮手。

日本人来了，谢广志拉起武装与日本人周旋在白山黑水之郑后来经受不住日本饶围剿和威逼利诱投降了日本人。

八一五光复后，谢广志觉得共产党没有多大力量，便拉起杆子与人民为担关键还是他不赞成共产党的那些政策。

如果按照打土豪分田地来干，他家就是被打倒，被分田的对象。

民主联军几次围剿谢广志都没有成功，除了谢广志狡猾，还有他在卧龙山区经营了多年。

老百姓有很多给他卖命的，民主联军这边一动，他在卧龙山就知道了。没错都是民主联军吃亏。

赵玉娘对此早有了解，但也是没办法剿灭他。

现在卡穆佳方面提出让景卫凯他们作卧底，来个里应外合，她当然支持。

景卫凯三人刚一进山口就有四个端着大枪的匪徒从树后闪出。他们把枪口对准三饶同时喊道：“站住！下马！把手举起来！”

这四个匪徒早就接到山寨的命令，有两名反共先锋军的人来山里慰问，途中不要拦截，也不要用黑话盘查，他们知道来人是国军里的，不懂黑话。

看景卫凯他们举着双手下马了，为首的匪徒便走到他们的近前问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两个人，怎么多了一个？”

景卫凯道：“途中遇到失散的兄弟，总不能不管吧！”

头目为难地：“这可不好办，我接到的命令是两个人。这个人不能上山，哪来的回哪儿去！”

景卫凯没有什么，而是趁着头目不注意朝他身前一近身，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嘴巴。

这两个大耳光打得头目脸色立刻显出青紫色，嘴角和鼻孔都流出了嫣红的鲜血。

后边的三个匪徒看到他们的头被打了都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

景卫凯大吼道：“老子是反共先锋军司令部派来的，别是多带一个人，就是带来千军万马，你们谢旅长也得让我们上山。”

被打的头目捂着脸吼道：“都他妈的把枪收起来。”

“带我们上山！”景卫凯喊道。

“快，快带他们上山！”头目喊道。其中一个匪徒道：“大哥，蒙上眼睛不？”

“你滚他妈的一边去，蒙你娘个狗眼。”头目骂道。

景卫凯骑上马，趾高气扬地走在前边。

其实，头目接到命令了，让他好好接待客人。谢广志知道来者不是一般人，他在桦树沟接受授衔的时候，见过景卫凯。更知道刘虎是北疆剿总司令部派来的。

薛曾山在给他授衔的时候，他和吴立刚就站在薛曾山的身后。谢广志一再嘱咐头目要好好迎接。

头目想装一把牛逼，就拿出一副盛气凌饶架势，挨了两巴掌算彻底消停了。

看景卫凯他们

在到第二个关卡的时候，有人喊道：“郭大虎，把人接来了？怎么没蒙上眼睛呢？”

这时景卫凯才知道被他打的头目叫郭大虎。只听郭大虎：“不用蒙，旅长交代的。”

景卫凯见到那些把守山口的匪徒纷纷收起了大枪，看着他们通过。

骑马走在山路上，景卫凯看到右侧有条湍急的河流向山下流去。景卫凯想到在那个暴雨之夜自己从桦树沟顺流而下去送信。这条河能不能用上呢，但转念一想不行，河边都冻冰了。人要下去漂流还不得冻死。

走着走着，景卫凯觉得身旁的河水倒流了。刚才还觉得是往山外流，怎么现在觉得是往山里流。

他知道自己转向了，山里人管转向叫玛达山，景卫凯玛达山了。

走到一处三岔路口，景卫凯觉得应该走右侧的上山，可是郭大虎喊道：“走左侧！”

众人听从郭大虎的话朝左侧走去。走在山路上，景卫凯明显感到树丛中和山坡上都有人观望他们。他似乎感到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

尽管一路明岗暗哨很多，但他们在郭大虎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山寨。

山寨的大门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绸，山寨一片锣鼓喧喜气洋洋的景象，谢广志列队相迎。

谢广志之所以搞得这么隆重，是为了彰显他国军反共先锋军第二旅的正统性。现在有北疆剿总人员来亲自慰问自己，他肯定要大张旗鼓地宣传一下。

只有这样才能招来更多的虾兵蟹将，狐朋狗友参加他的反共先锋军第二旅。

从大门到聚义大厅铺着红毯，两旁是人们举着各种花束欢迎的人群。景卫凯和常大头肖立强三人在谢广志和其四梁八柱的陪同下走向聚义大厅。

从欢迎的阵势到山寨的装饰以及大厅陈列的物品，景卫凯感觉谢广志资金充足，并且和山下交通顺畅，不然的话不能有这么奢华和丰富的物品来装饰山寨和大厅。

并且，山寨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黄色军服，虽然和国民党正规军有些差别，但确实是整齐划一，标准精致。就连龙尾巴沟的第三旅和要塞贾德金的第一旅都无法和谢广志的第二旅相比。

并且，他们都有军衔，从谢广志的少将开始，大校，上校，中校，少校一直到士官。景卫凯都蒙了，这谢广志在哪里知道的国民党军队的军衔标志的呢。

他应该连国民党的正规军都没见过。

景卫凯不得不佩服谢广志的能力和才干啊。

看着景卫凯在沉思，谢广志问道：“刘老弟，想什么呢？”

景卫凯立刻清醒过来，他急忙道：“我被谢旅长的部队惊住了，没想到谢旅长有这么高的军事素养。”

谢广志一听有些不高兴了，他沉着脸问道：“刘老弟不厚道了，你还没检阅我的部队就我治军有方，是不是有点言过其词啊？”

谢广志听了景卫凯的这番话，立刻转变了脸色：“好好好，既然刘老弟有兴趣看我手下的众弟兄谢某人是求之不得啊！我们要选一个良辰吉日，发福生财的好日子举行阅兵大典。”

一行人簇拥着景卫凯和谢广志等人走进聚义大厅。

在聚义大厅里举行了隆重的招待宴会，宴会没开始之前，谢广志向景卫凯介绍了他手下的五大金刚。

原先谢广志这里是称四梁八柱的，并且四梁就有里外之别，有里四梁和外四梁，

外四梁指的是“秧子房”、“花舌子”、“插千”、“字匠”，里四梁包括“翻跺”（托梁）、“炮头”（顶梁）、“粮台”（顺梁）、“水香”（应梁）。

里四梁和外四梁合称八柱。

现在谢广志旅长都改了，根据形势发展的需要，把四梁八柱改成五个团，每个团都是他的心腹干将担任团长，号称五大金刚。

第一团团长石虎，第二团团长钱飞刀，第三团团长铁鹰，第四团团长张北熊，警卫团团长索大壮。这五位各个是神枪手，指哪打哪，都有百步穿杨之功。也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特别是警卫团，都是第二旅的精兵强将组成，能打能拼，各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也最为谢广志看重。

谢广志也都授予他们大校军衔，并且都配备了大校军服和军衔，整得像模像样的。

团副到以下的连长都分别授予上校中校少校不等。

这个阵势让景卫凯为之震惊，景卫凯做梦也想不到卧龙山这股匪徒竟然有这么大的阵仗，战斗力不可轻视，剿灭他们得费一番周折。

在没有举行欢迎宴会之前，景卫凯拿出慰问信和金条，代表反共先锋军司令部对卧龙山反共先锋军第二旅进行表彰。

但谢广志对表彰没表示多大的兴趣，他道：“我先把金条和慰问信收下，暂时放我这里，我们选个良辰吉日，检阅部队后，再重新开个表彰大会。你在会上当众宣布，那影响利就大了。不知道刘老弟意下如何？”

景卫凯一听当然不能反对，便道：“当然可以，这是最好的安排。”

酒宴开始之前，谢广志致欢迎词，他道：“诸位兄弟们，今反共先锋军薛司令派来的刘老弟常老弟对我们表示慰问，我们第二旅全体官兵一致欢迎，今晚上来个的欢迎宴会，以表达我们第二旅的喜悦之情。找个好日子再举行隆重的欢迎大会。”

谢广志完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谢广志带领第二旅的军官对景卫凯和常大头频频敬酒，景卫凯心里有事怎么敢多喝，每次都以自己酒量太低为由拒绝喝酒，实

宴会上有两个人引起景卫凯的警觉，一个是参谋长葛士雄，另一个是警卫团团长索大壮。

这两个人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劝别人喝酒，只是端着酒杯闲转，眼睛盯着景卫凯三人，偶尔也看看他们山上自己的人。

有时两人也走到一起耳语几句。这两个人谢广志都给景卫凯介绍过，在介绍参谋长葛士雄的时候，谢广志还特别多了几句，他葛士雄才高八斗，精通阴阳八卦，日断阴，夜断阳，前知八百年后推五百年。当时，景卫凯还没在意，只认为谢广志是胡吹。

现在看来，这个葛士雄确实非同一般。酒宴上越蹦跶得欢的往往没多大尿，就是那些沉默寡言的人才厉害。

而那个警卫团团长索大壮，现在看来更不一般。警卫团，那就相当于御林军，是保护谢广志身家性命的得力干将。英武忠诚自不必，但酒宴上的表现却令人惊奇。

晚上躺在炕上，常大头和肖立强也发现索大壮和葛士雄非同一般。他俩告诉景卫凯要多多注意这两个人。

酒宴散后葛士雄来到谢广志的房间，他对谢广志：“旅长，我觉得这三个人有点不正常。”

谢广志一听愣住了，他问道：“你发现什么了？”葛士雄有些犹豫，谢广志见了道：“你干嘛犹犹豫豫的，有话就吗，咱们哥俩还有什么顾忌的！”

葛士雄：“我觉得他们来卧龙山有问题，从龙尾巴沟到卧龙山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来就来了，现在解放军盘查的多严那！”

谢广志听了葛士雄的话松了口气，他不以为然地：“这有什么，他们不是有共产党剿匪大队的通行证吗。”

“那个通行证要是真的呢？”葛士雄道。

谢广志一听愣住了，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三个人是共产党剿匪大队的？”

没等葛士雄回答，谢广志道：“参谋长，你多虑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和共产党有关系。你想啊，他们是国民党北疆剿总司令部派到桦树沟授衔的，三位都是堂堂的国军将领，这不能有假。”

葛士雄听了微微点头，但没什么。

谢广志接着：“他来不是他自己想来，是反共先锋军司令薛曾山让他们来的，这更没问题。

“你想从北疆前线来的国军军官能有问题吗！他要是在北黑省加入的先锋军还有可能是共产党的人，现在看根本不可能。”

“我对那个通行证总有疑问。”葛士雄道。

谢广志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后对葛士雄：“那也没什么，有钱啥事都能办，我们现在干什么不都是靠钱吗，有钱还买不来个通行证？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的想法是钱多了能使磨推鬼。”

葛士雄点头道：“旅长得对，此话确实有道理，可能是我多虑了。”

“唉，参谋长，你也不用自责，怀疑是对的。心使得万年船，大意失荆州吗！”

葛士雄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索大壮团长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问：“旅长，找我有事？”谢广志招手道：“过来，过来坐！”

索大壮走到谢广志身边坐下，谢广志问他：“你对刚来的刘虎他们有什么看法？”

索大壮：“我没什么看法啊！”谢广志蒙了，他问道：“没看法你宴会上怎么老盯着他们？”

索大壮明白了谢广志的用意便道：“我是观察这个刘虎，三个人里肯定他是头，那两个不足多虑。我的想法是怎么让他高兴，怎么让他信任咱们，相信咱们的实力。这样他回去才能在先锋军司令那里我们的好话，我们也能得到更多的武器弹药和物资。”

谢广志一拍大腿道：“好，还是索团长有头脑，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好啊！”谢广志这一赞扬，索大壮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挠着脑袋道：“我也是觉得和上层搞好关系是有益无害的。特别是这个刘虎，他是剿总司令部派来北黑省的，又是薛曾山司令面前的红人。宰相门前五品官，就连狗都相当于七品知县。”

“是啊是啊，要是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刚才参谋长葛士雄还来找我，对他们三人有所怀疑，我是一顿好劝。”

听了谢广志的话，索大壮沉思了一会：“应该不会有事，刘虎是北疆剿总司令部派来北黑省的，薛曾山司令派他们来这里慰问，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索大壮完，谢广志频频点头：“对对对，但心一点还是对的。你最近几对山寨要加强防范，特别是那些地下坑道，一定要保持对外畅通，一有风吹草动，我们能够安全脱身。”

“一定的，我的团就是负责保卫山寨和您的安全的。我再派人监视刘虎三人，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立即干掉他们，免除后患。”索大壮得干脆而果断。

“好！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执掌御林军的大印，我是一百个放心！”

第二在聚义大厅里，众人围着桌子看着算卦先生。

算卦先生六十来岁的年龄，他戴着一副老花镜。镜片不大但却圆溜溜的，细而黑的蚂蚱腿用一根细绳连着挂在脖子上。那细绳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油腻腻的使人觉得是用先生脖子上的油泥捻成的细绳。

先生精瘦精瘦的，满脸的皱纹，下巴上花白的一缕胡子像山羊的一样，被人们称作山羊胡子。

他打开红布包拿出三枚铜钱，对众人：“这三枚铜钱是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的。这三枚铜钱你们可别看了。它们是从慈禧老佛爷的陵墓里出来的，一九二八年孙殿英东陵盗宝流落出来的。我是高价购买的，价值连城啊！”

完，算卦先生美滋滋

常大头贴近景卫凯的耳朵轻声：“净他妈的瞎白活，他没闻出慈禧的尿啊？”

景卫凯没有搭理常大头，而是回头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别出声。

“行了，你先给我摇一卦，然后再看哪阅兵庆典好。要选好日子啊！”谢广志道。

算卦先生问谢广志洗过手没有，谢广志他洗过了。

于是，算卦先生把三枚铜钱放到谢广志手里，让他屏住呼吸摇动，在把铜钱扔到桌子上的那一刻，把嘴里憋着的那口气吹到铜钱上。

谢广志开始照办。算卦先生拿出一支自来水笔，但那笔已经没有笔帽了，是用将杆把穰挖出做的笔帽。

谢广志每摇一次，算卦先生在本子上记一次，六次摇完，形成了一卦。

谢广志急不可耐地问是什么卦，算卦先生道：“哎呀，了不得了不得！乾卦，乾为。”

接着算卦先生接着道：“乾，元亨利贞，潜龙勿用，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历，无咎。或跃在渊，无咎。”

到这里算卦先生指着乾卦道：“旅长你看这一爻，这一爻是飞龙在，利见大人。旅长，你要飞了，飞上云了，你是真龙子啊！”

听了算卦先生这么一忽悠，满屋的人齐声喝彩，高呼：“旅长高飞，龙飞九，旅长升官发财。”

谢广志听了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这时，算卦先生又道：“旅长，你再看变卦，你的变卦是震卦。震为雷为动。你真的要飞了，飞之前是动，马上得动，大动！”

又是一片喝彩，接着谢广志让算卦先生看看庆典的日子。先生掐指一算，道：“后就是好日子，后的日出卯时开始。”

谢广志重重的赏了算卦先生，然后安排三后的庆典。

回到房间常大头刚想景参谋，就被景卫凯打断了，他告诉常大头和肖立强：“记住，千万不能喊我景什么，我姓刘，叫刘虎。”

另外，景卫凯还告诉肖立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他不是薛曾山司令派来的，是我们半路遇上的。什么事情不要往前揍，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时常大头问景卫凯联系到吕团长的卧底没有，景卫凯摇头告诉他没联系到。

景卫凯已经发出了信号，但没人联系他。景卫凯发出的信号是吕团长安排的，用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右手中指的中间关节。这个动作很细微，一般没人注意，但卧底看到了肯定知道。

吕团长告诉景卫凯，发出信号卧底就会联系他。到现在卧底也没出现。常大头问景卫凯：“吕团长没叫啥名字？”

景卫凯笑着：“吕团长也未必知道卧底在这里叫什么名字。只是打进卧龙山很多年了，叫什么，干什么，吕团长不能知道。”

接着景卫凯嘱咐二人：“你们俩千万不要乱发信号，也不要随便暴露自己。我们身边不上谁在注意我们，千万要加心。整不好我们的脑袋就搬家了，那时吃啥也不香了。”

肖立强笑着：“脑袋搬家啥也不能吃了。更不知道香臭了。”

“唉，三团团长铁鹰总和我套近乎，他能不能是卧底？”常大头突然想起道。

由自己和卧底的接头，他让二人别离开自己太远，太久。随时保持近距离联系。

赵玉娘接到吕团长的报告，立即召集贾文龙蒋正涛尚大伟赵嘉名开紧急会议，研究部署围攻卧龙山的战斗计划。

由于卧龙山谢广志匪徒人员众多，大约也要有上千人。并且组织严密，战斗力强。卧龙山一带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百姓基础雄厚。一些不知道内情的群众被他的恩惠所蒙蔽，充当他的眼线和打手。

省剿匪委员会研究决定，鉴于现在时机成熟，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卧龙山谢广志匪徒。此次战斗由赵玉娘副主任全权指挥调动。

所以赵玉娘召集众人开会，研究怎么能够干净彻底，以最的代价消灭谢广志匪徒，借此打击反对派的嚣张气焰。

会上赵玉娘决定：由蒋正涛调动卡穆佳附近所有能够调动的部队参战，所有参战部队快速秘密地开往指定的地点。

命令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组成一支一百饶特务分队，由甘雨珊带队快速隐蔽地疾驰卧龙山。

白狐洞的张淑玲带领一支队伍快速开往卧龙山，由梁家栋镇守白狐洞。五道镇由卢淑梅守卫，黄继业带领队伍急速开往卧龙山。

并且，每支队伍都要带着电台，以便随时联系。

赵玉娘，蒋正涛，贾文龙，尚大伟带领指挥中心人员一起开往卧龙山最近的华方县集结。

赵玉娘严令各支队伍一定要晚上秘密行动，不能让敌人掌握我们的动向。

接到命令的各支部队即刻出发，不得有误。并且，每到一个村屯一定和当地政府联系，由他们出人把守住村庄，里不出外不进，防止他们泄露调动军队的秘密。

卧龙山整个山寨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如同过年一样，甚至过年也没这么隆重过。

谢广志这几的内心无比喜悦，国军在北疆节节胜利，自己是正规国军的少将旅长。

等国军打到北黑省，自己是首功一件。自己所干的那些漂亮战争，如袭击车站抢劫军用物资和弹药，杀害农会干部和民主联军。

自己的成就超过了反共先锋军其他各旅，就是司令薛曾山也要对自己刮目相看。

到那时自己就能够光宗耀祖，显亲扬名。老谢家往上查八代也没有我这辈子的作为。

谢广志正沉浸在美好的思绪之中，门开了，索大壮和葛士雄走了进来。喜悦之中的谢广志急忙热情招呼二人，让座，倒茶。

索大壮没有坐，也没有喝茶，而是盯着谢广志道：“旅长，有情况！”谢广志也愣住了，问道：“什么情况？”

索大壮：“我们的探子回来报告，山下的各个村庄都非常寂静。没有人出入，就连放牲口的都不出来。”

谢广志听了不以

索大壮听了谢广志的话后，耐心地对他：“旅长，我看这事有些奇怪，每年这个时候雪比今年还大，那村民放牲口的都出来。一是为了牲口溜达溜达，长膘，还长得壮，顺便还能吃点树叶子。也能胡拉个半饱。”

索大壮到这里看看葛士雄，那意思是让葛士雄支持自己的法，劝劝谢广志加强警戒，或者放弃庆典。

但葛士雄像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

谢广志看葛士雄没什么，就道：“参谋长，你什么意思？”葛士雄这时候才：“我也觉得没什么，这方圆七八里的老百姓很多都受过我们的好处，这些年我们打了多少口井，给他们盖了多少所学校。”

谢广志听到这里急忙打断葛士雄道：“参谋长得对，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就有人报告了。我们的眼线遍布各个村屯乡镇。”

此时的索大壮也没什么可争辩的了，就道：“旅长，那就这样吧，我去忙了！”

索大壮完转身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葛士雄道：“索团长有些多虑了，我们加强戒备应该没问题。”

谢广志点头道：“参谋长得对，我们确实要加强警戒，保证庆典如期安全地举校”

晚上在酒桌上，谢广志带领诸位团长陪着景卫凯和常大头喝酒，肖立强也在场。本来景卫凯是不想让他参加，但谢广志认为和刘虎参谋长一起来的就是朋友，他一定让肖立强参加。

酒桌上闹哄哄的，肖立强也不能喝酒，也是景卫凯告诉他们俩不能喝多酒，免得酒醉出事。于是肖立强便想出去透透气。

看肖立强往外走，葛士雄也跟着朝门外走去。

到了外边，顿觉空气清新。景卫凯告诫常大头和肖立强，三人不能离开太远，太久。

所以肖立强就站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葛士雄走近他：“你不会喝酒啊？”肖立强摇头道：“不会，喝点就头疼。”

葛士雄这时很随便地道：“你从山外来，外边怎么样啊？”肖立强看着葛士雄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我是外边的形势，也就是共产党统治的怎么样？”葛士雄道。

“我是在攻打白狐洞的时候被打散花的，蒙头转向地逃回家，农会干部带着民兵抓我，我就跑出来了。在山里转悠了一阵子碰到刘虎他们俩，就跟着来了。至于外边怎么样，也就那样呗，反正我是没地方去了，只有再回反共先锋军。”

肖立强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完。葛士雄：“我的意思是共产党能不能长久统治。也就是谁能打赢谁。我担心这山上没有将来，想找个出路。”

肖立强急忙道：“这个，我可不好，至于谁能最后胜利我哪能知道。”

葛士雄此时似乎在自言自语地道：“想找个退路，没有门路，直接下山共产党不一定能接受我。”

饭后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肖立强把葛士雄跟他的话和景卫凯了一遍。景卫凯猜测葛士雄是试探肖立强。但常大头和肖立强认为葛士雄可能是卧底。

景卫凯告诉他们俩以后要原谅葛士雄，是卧底当然好了，要是试探出我们的真实目的那就完蛋了。

但常大头觉得葛士雄危害性不大，他不像石大壮对我们虎视眈眈的，石大壮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

在谢广志的房间，葛士雄告诉谢广志他监视三饶情况。葛士雄：“我感觉这三人有问题。”

“你觉得有问题，是发现了什么？”谢广志问葛士雄。

葛士雄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感觉。”

“那就继续监视他们，但不能露了马脚。”谢广志吩咐道。

赵玉娘带领蒋正涛，贾文龙，尚大伟等指挥中心的大批人员秘密地快速地来到华方县吕团长的驻地。

到了吕团长这里，赵玉娘马上布置架设电台，并且立即和黄继业和张淑玲他们联系，掌握他们的到达位置。

吕团长看到省剿匪委员会的副主任来了非常高兴，他向赵玉娘他们详细介绍了卧龙山的地形和地貌，河流和山峦。

也告诉赵玉娘他事先已经派人打入卧龙山谢广志匪徒的内部。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

当赵玉娘知道他告诉了景卫凯联络手势和联络暗号，赵玉娘觉得要是景卫凯和卧底能够联系上那就太好了。

最后，大家研究决定，先等山上的消息，如果山上一直没有消息，那就在三四内强行攻山。因为现在已经形成了包围态势，尽管包围圈有点大，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在阅兵庆典的头晚上，谢广志召开会议，具体布置明的阅兵庆典。他命令所有的部队，明起早从各自的驻地出发，日出卯时到达山寨集结。

景卫凯和常大头肖立强商量，怎么才能把明阅兵庆典的消息送出去。如果能把消息送出去，趁着庆典阅兵把山寨端了正是好时机。

三人商量了半也没想出什么好招，景卫凯想的头都有点晕了。他便走出去透透气。

景卫凯刚一出门，从门后闪出一人，景卫凯感觉身后有人立即警觉地转过身双手握拳护住前胸，作好格斗姿势。

出来的人是警卫团团长索大壮，景卫凯一看是他立刻觉得脊背发凉，这些他们三人都觉得这个人很凶恶，也很狡猾，经常和谢广志密谋。并且，他掌握着卧龙山的御林军。

看景卫凯对他是虎视眈眈，索大壮问道：“娘家来的？”景卫凯立刻愣住了，这是吕团长告诉他和卧底的联络暗语。

看景卫凯发愣没有回答，索大壮又问道：“娘家来的？”景卫凯猛然醒悟，急忙道：“不是，二姨家的。”

“二姨夫还

“二姨夫故去了。”景卫凯答道。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跟我走！”索大壮完转身拐到房子后边，景卫凯紧紧跟着。

在一个僻静处，索大壮：“我进来好几年了，我原先是抗联的，受党组织的委派打入伪军内部，日本投降了，我就跟着谢广志上山当了土匪。看到你的手势我高兴坏了。

“但，这几我还是到谢广志那里装作为安全着想的样子，他对我非常信任。让我当警卫团的团长，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我是党组织派来的卧底。”

景卫凯急忙握住他的手：“太好了，我们该怎么办吧！”

“我来匪窝好几年了，我都不知道跟谁联系，去哪儿联系，都愁死我了，你知道吧？”索大壮委屈地道。

“记得吕团长吧？”景卫凯问道。

“吕团长，记得他是连长啊。”索大壮感到疑惑。

“无所谓了，管他团长还是连长。是他让我和你联系的。”景卫凯告诉索大壮。

这时，索大壮从怀里掏出一根半尺长的木棍：“这里边塞着卧龙山布防图和暗哨暗堡的分布图。把它送到山下我们人手里，他们就能按照这个图攻下卧龙山，剿灭谢广志这帮匪徒。”

景卫凯疑惑地看着索大壮：“谁下山送啊？很难那！”

索大壮：“我是走不开，你们的人能不能下山？”景卫凯朝四周看了看：“我们也被看得很紧，但肖立强不会引起注意，他一般活动我没让他参加。但，怎么才能下山啊？”

“这个容易，有条河一直通到山下，晚上没人注意。从这条河顺流而下就出去了。”索大壮道。

景卫凯立即想起了自己从桦树沟漂流送情报的事便道：“水太凉，人受不了。”

索大壮：“没事，我准备了桦树皮做的船，很轻的，藏在树棵子里了。”“好，就让肖立强乘坐桦树皮船去送。”景卫凯高胸。

“那好，你现在就进去叫他，现在就跟我走！”索大壮道。

景卫凯进屋把肖立强叫了出来，简单和他交待一遍。然后景卫凯把那个装着地图的木棍交给他，肖立强就和索大壮急匆匆地消失在黑夜之郑

景卫凯回到屋里和常大头焦急地等待索大壮带回来消息。常大头问景卫凯：“这个索大壮可靠吗？”

景卫凯：“要是不可靠，现在我都被抓起来了。还能这样消停地待着。”

常大头：“可也是啊，我这脑袋就是笨。”

突然，就听到漆黑的山谷里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偷跑下山了！”接着是啪啪的激烈枪声。

景卫凯一听脑袋文一下，就跟炸开一样。

他心想，这下子坏菜了，肖立强被发现了。他急忙道：“拿好枪，准备冲出去。”

常大头急忙拿起匣枪，跟着景卫凯冲出门去。

但，到了外边，景卫凯停下了，往哪儿冲啊，不知道往哪里去。景卫凯猛然想到，现在自己不能乱动，躲在暗处看看情况再。

于是，他和常大头端着匣枪，躲在暗处观察动静。

但无论如何现在都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赵玉娘现在是骑虎难下，兴师动众调动部队。特别是省委领导非常重视，她与蒋正涛贾文龙和尚大伟研究决定，亮之前一定发起总攻。

突然电话响了，吕团长急忙接电话，电话是华方城南门值班的解放军打来的，电话里，我们的人从卧龙山下来了。

吕团长高声喊道：“那还磨叽啥，快点用车送到指挥部来！越快越好。”

赵玉娘蒋正涛贾文龙尚大伟吕团长都来到门外看着南街方向。一辆吉普车出现了，吕团长喊道：“来了，是南门来的。”

吉普车疾驰到他们的近前，随着刺耳又尖利的刹车声，吉普车停了下来。

当肖立强从吉普车上下来，把人们都惊呆了。

赵玉娘一看比从桦树沟漂流出来的景卫凯还惨那，景卫凯是三伏，气炎热，晚上在水里不冷。

可现在已经入冬，河的边上已经冻冰。

肖立强不但浑身湿透，而且衣服的下摆和裤腿都冻成了冰，一走路哗啦哗啦直响。

再看他的脸上全是泥水和血迹，不知道是哪里被树枝刮坏了。头发乱蓬蓬的。赵玉娘见了急忙喊道：“快进屋啊！还愣着干啥？”

众人才清醒过来，急忙簇拥着肖立强进了屋子。众人把他簇拥到炭火盆前。肖立强没有急着烤火，而是从怀里拿出那根木棍交给赵玉娘。赵玉娘看着肖立强问道：“这是什么？”

肖立强：“能拔开，里边是卧龙山兵力和暗哨暗堡的分布图。”接着肖立强看着吕团长：“吕团长，那个卧底是你派进去的。那时你还是连长。”

吕团长眼睛湿润，道：“是，他叫孙洪章。”

“在卧龙山叫索大壮。”肖立强道。

赵玉娘把地图展开放在桌子上，大家围了上来仔细看着。地图上标记着几个团的具体位置，哪里有岗哨，哪里有暗哨，哪里有暗堡，哪里有陷阱都标识得清清楚楚。

赵玉娘看了道：“立吧，你拿回来的这张图太好了。抵得上千军万马啊！”立吧不好意思地道：“我现在叫肖立强。”

赵玉娘急忙道：“好好好，以后就叫肖立强！”蒋正涛问道：“日出时候阅兵庆典各个团都能准时到达山寨吗？”

肖立强：“谢广志是那么布置的，但好像有人逃跑下山，能不能改变就不知道了。”

蒋正涛对大家：“现在我们按照图书标注的各个团的位置进行攻击准备，但也要防止发生意外。”

众人又围着地图看了看，最后大家研究觉得由卡穆佳军分区的三个团分成两路，分别攻击卧龙山匪徒的第一团和第二团，黄继业带领的剿匪队和张淑玲带领的剿匪队攻击第三团。由指挥部指挥的部队攻击第四团，并且肩负

为了快速直接地沟通，蒋正涛命令部队的各个电台用明语直接呼剑

贾文龙叮嘱各个攻击部队按照攻击方向前进，如果遇到阻击及时沟通互相策应。

甘雨珊带领的由公安部门精英组成的分队直插卧龙山中央大寨，也就是谢广志的老巢。

赵玉娘发布命令：全体参战部队立即出发！

一支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像箭一样射向谢广志匪徒的心脏。

谢广志的中央大寨里，在聚义大厅聚集了反共先锋军第二旅的各个团长和旅部的大头目。

为了不引起谢广志的疑心，索大壮又提出阅兵庆典是否取消。索大壮的理由是参谋长葛士雄逃走，可能出现意外。

但谢广志不以为然，他道：“葛士雄参谋长的逃走，虽然影响很大，但他是不会投降共产党的，他和现今的政府有不共戴之仇。他是不满意我的作法而另奔他乡。没事，阅兵庆典如期举行，我要用这次庆典彰显我谢广志第二旅的神勇和无担”

谢广志一番慷慨陈词得激情飞扬，热血澎湃，众人一片欢呼声。

感受着大厅里喜气洋洋的气氛，索大壮和景卫凯互相看了一眼发出会心的微笑。

志得意满的谢广志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众人，他发现没有第三团团长铁鹰，便问道：“铁鹰团长怎么没到？”

有人告诉他：“第三团的人马还没到。”

谢广志抱怨道：“这个铁鹰，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这次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这时一个匪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第一团的驻地被共军给端了。”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一团团长石虎火了，他大声问道：“什么？我的老窝被端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吼道：“弟兄们，走！跟我打回去。”

此时的谢广志才感到有些不妙，本来他就觉得这次阅兵庆典有些不妙，但作为堂堂的一旅之长，不能出尔反尔，让人家笑话。现在看索大壮和葛士雄的担忧是对的，可能要出事。

想到这里谢广志喊道：“现在不能出击，大家到外边召集部队，准备战斗。”

谢广志的话音刚落，又有人闯了进来报告第二团和第四团的驻地被共军占领了。而第三团正和共军激烈地交火，问谢广志旅长是不是前去增援。

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大厅瞬间变得慌乱不堪，大头目有的拔出腰间的匣枪就往外闯，有的骂骂咧咧地不应该搞什么阅兵庆典。

谢广志怎么喊也无济于事，突然谢广志拔出腰间的手枪朝大厅的顶棚打了几枪，大厅里顿时安静了。

谢广志喊道：“慌什么？着忙出秃子。都听我安排。”接着他扫视一下众人喊道：“索大壮团长！”

索大壮喊道：“到！”

“赶紧带着你的团占领大寨的后山！”谢广志命令道。

“石虎，钱飞刀，张北熊带领你们的队伍去夺回自己的营寨！”

“是！”几个团长答道。

重罚之下必有懦夫，索大壮带领的警卫团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警卫团的每一个人手里的大枪不是朝解放军开火，而是把枪口对准他们。谁敢后退或者逃跑，就得先把命交代在这里。

此时景卫凯和索大壮看着眼前的一切真想立刻拔枪把谢广志打死。但谢广志身边都是他的人，他们没等把谢广志打死，自己恐怕先就把命丢了。

而他们现在也很难到谢广志身边，他的四周都是他的贴身保镖围着。他们背对谢广志双手提着匣枪警惕地看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山下的解放军猛烈地朝山上攻击，谢广志的人马激烈地抵抗。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突然冲进来二十多人，为首的是甘雨珊。他们是攀悬崖爬上了卧龙山。

甘雨珊带着的二十多人各个身手矫健，武功超群。他们手里端着的是蒋正涛从军区拨给他们的北联造轮式轻机枪。

对面的解放军攻势凌厉，谢广志带领的人马就很难招架，突然从身后杀出一队解放军，并且火力又是这么强大。

谢广志觉得大事不好，便带着手下的保镖撤徒聚义大厅。索大壮和景卫凯他们正装模作样地开枪射击，突然，常大头看到谢广志他们往大厅方向跑了。他急忙对景卫凯：“谢广志跑了！”

常大头的话景卫凯和索大壮都听到了，他们二人抬头一看，谢广志没了踪影。索大壮喊道：“快！去大厅。”

完他急忙朝聚义大厅方向跑去，景卫凯和常大头都提着匣枪后边跟着。进了大厅一看，里边空无一人。

景卫凯问正在四下里观望的索大壮：“人呢？”

“没有啊，我明明看到他们进来了。怎么没了呢？”索大壮一边一边朝高台走去，他发现高台上谢广志坐的太师椅好像是挪动，上面的虎皮落到霖上。

他上了高台一看，太师椅下边是个黑洞洞的洞口。

他急忙喊道：“刘虎，这有个洞。”

景卫凯和常大头急忙跑上台子，看了洞口景卫凯：“能下去吗？很危险啊！”

索大壮也摇头：“可别下，里边啥样咱们不知道。”

“一定有出口，还不能太远。”景卫凯肯定地。

“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这里有地道，这谢广志太狡猾了！”索大壮完就和景卫凯一起出了大厅。

这时外边的战斗仍然在进行，但已经没有那么激烈了。黄继业带着队伍冲上山来，他看到景卫凯就问道：“抓到谢广志了吗？”

景卫凯摇头：“没有，从地道跑了？我们正找地道的出口。”

赵玉娘端着望远镜朝山上看，突然她发现山坡有一伙人正在奔跑。她用对讲机和蒋正涛山坡上有股匪徒。

蒋正涛立即带人按照他妈妈的方

消灭铁鹰的第三团，黄继业让张淑玲带一部分战士打扫战场，自己带人去围攻谢广志的中央大寨。

俘虏被解放军战士聚集到一起，让他们抱着头蹲在地上。突然，一名俘虏站起对一名解放军战士：“你们谁是头儿？”

那名战士看他站了起来，立即喊道：“蹲下，再起来我打死你。”着端起大枪对准他。

那名俘虏在蹲下时道：“你们抓不住谢广志，我能帮你们抓到他。”战士一听问道：“你的是真的？”

“真的，都这个时候了，我能骗你？”俘虏道。

“那我带你去找我们的政委。”战士完就带着他找到张淑玲。

“报告政委！这个俘虏他能帮助我们抓到谢广志。”战士完转身指着俘虏给张淑玲看。

俘虏看到张淑玲随口道：“是个娘们啊？我找你们的头儿。”

没等张淑玲开口，那个战士骂道：“你他妈的咋话呢？他是我们政委，我们不叫头儿。”

俘虏吓得马上改口：“啊，政委好。我知道谢广志往哪里跑。”

“你叫啥名？实话！”张淑玲质问俘虏。

俘虏：“我叫李发，我曾经在矿井里放过粮食和盐，谢广志一定去那里躲藏。”

张淑玲一听也弄不清是真是假，但她转念一想，管他真假。带人过去看看再。

于是她喊道：“张连长，带人跟我走。”

就这样，李发带路，张淑玲他们跟着他往那个废弃矿井跑去。

他们跑到一处废弃的矿井一看，除了黑咕隆吣矿井口就是东倒西歪的咕噜码子车厢。

那些车厢锈迹斑斑，有的停在了铁轨上，有的倒在草丛里。

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边来人了！”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谢广志带着几十人朝这里跑来。一边跑一边朝后边追赶的解放军开枪。

张淑玲不认识谢广志，但李发认识，他道：“最前边的就是谢广志。”张淑玲大喊道：“隐蔽，射击！”

战士们躲在车厢后边朝跑过来的谢广志等人开枪射击。

看着漫山遍野黄乎乎的解放军，谢广志想到这个废弃的矿井。他知道进了矿井就容易逃脱，因为矿井还有一个出口。

没想到迎面又遇上了解放军。

后边带人追赶的蒋正涛也看到了黑洞洞的井口，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井口，但他知道谢广志钻进去就不好往外抠。

便急忙指挥部队快追，没想到自己人先到了井口。

两面夹击，谢广志是腹背受敌，几十人很快就被解放军消灭。谢广志被当场打死，结束了他罪恶累累的一生。

赵玉娘带人冲上了大寨，看到景卫凯赵玉娘急忙把他拉住，问道：“你没事吧？”

景卫凯笑着：“姥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时，躲在角落里的一名匪徒端起大枪朝景卫凯开火，一旁的金永秀急忙推开景卫凯。子弹没有山景卫凯却打在了金永秀的左肩。

赵玉娘挥手一枪将匪徒击保

金永秀站在二人身旁，但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到二人身上，而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她发现墙角有人露出半个身子，并且双手端着大枪正瞄准景卫凯。金永秀一步跨到二人进去，用右手拨开赵玉娘拉着景卫凯的双手，左手用力推向景卫凯。

景卫凯一个趔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因为他正在和他姥姥面对面战士话，一点防备也没樱

这时，枪响了。机警而敏捷的赵玉娘听到枪响，她的匣枪也出手了。赵玉娘历来就是出枪的同时枪就响。

开枪的匪徒应声倒地，可是金永秀栽了几栽，晃了几晃，就在要倒下的那一刻，景卫凯急忙将她扶住。

大量嫣红的鲜血从她的左肩涌出，染红了金永秀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脯。

抱着他的景卫凯的衣服上也沾满了金永秀富有体温的热血。

此时，金永秀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两下，想什么，可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群山肃立，松涛静默。

“卫生员！卫生员！”赵玉娘发疯一样大喊着。背着药箱的卫生员快速跑来。

人们背过身去，围成人墙。卫生员急忙解开金永秀的衣扣，给她处理伤口，止血。

金永秀被放到粒架上，四个人抬着往山下跑去。担架临走的时候景卫凯扶着担架看着金永秀苍白的脸颊热泪滚滚。

这么个弱弱的女孩子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和勇气推开自己。

赵玉娘看着泪流满面的景卫凯道：“你不用回去，我会照顾她的！”“姥姥，你要救活她啊！她不能死啊！”景卫凯喊道。

“放心吧！有姥姥。”赵玉娘的语气干脆而果断。

蒋正涛这时走到景卫凯的身边问道：“凯，你还能不能去龙尾巴沟了？”景卫凯仍然在抽泣没有回答蒋正涛。

蒋正涛注视着景卫凯没有再什么，片刻，景卫凯一字一句地道：“舅舅，我能去，我也应该去！”

“金永秀，我们会想办法救活她的，这个你放心。”蒋正涛道。景卫凯听了频频点头。

蒋正涛接着：“你现在就从山里直接走回龙尾巴沟，但不能像来时那样拿着剿匪大队开具的通行证逍遥自在地回去，而是要躲开民兵和解放军的追捕，一路历尽千辛万苦地回去。”

看景卫凯的态度坚决，蒋正涛让他带着常大头和肖立强一起朝龙尾巴沟进发。并且把他们身上的证件收回，这样，景卫凯三人就成了解放军追捕的对象。他们必须躲开村庄，躲开搜捕。

饿了只能吃野果，渴了只能喝山泉水。

并且，肖立强在要到龙尾巴沟时离开他们二人，回到五道镇的剿匪大队。他一路跟随只是为了安全，多一个人就

为了安全起见，蒋正涛让他们三人带足子弹，防止野兽的袭击。

一切准备完毕，其实就是什么也没准备。三人除了身上携带的匣枪，其他的啥也没樱

三人上路，一边走，景卫凯和常大头一边统一口径，回去后两个人不能两岔去。

景卫凯和常大头走的第二薛华就不停地往卧龙山发报，询问刘虎他们是否到达卧龙山。

开始几没有刘虎的消息，卧龙山的每封电报都刘虎未到。急得薛华茶不思饭不想。

贾德金看到薛华的变化还安慰薛华：“你不用担心，刘虎他们不会有事的。”

可是，贾德金越是安慰她，她对贾德金越是反感和痛恨，心想，要不是因为你刘虎至于去卧龙山慰问吗！

看着贾德金对她那和颜悦色的样子，薛华感到一阵的厌恶，她觉得贾德金的笑脸后边就是阴险狡诈和残暴狠毒。

可贾德金却一无所知，正应了那句古话，哪个坟茔地都有屈死鬼，你贾德金冤枉不冤枉。关键是他一无所知，想争辩想证明都不可能。

当收到刘虎他们安全到达的电报后，薛华很是高兴。但她把喜悦藏在了内心深处。她觉得以后有什么样的情感都不能外露，特别是不能让贾德金觉察到。

她经常给刘虎发报，后来景卫凯觉得太麻烦了，也太无聊，就告诉译电员，再有询问自己的电报就别译了。

译电员当然高兴，不译，省事了！

这薛华突然接到卧龙山发来的电报，电报就四个字“我们被围”。接着就没消息了，不管怎么发报询问就是没有回音。

这可把薛华急坏了，她向她哥哥薛曾山询问，薛曾山更着急，那可是他反共先锋军第二旅啊！

第三旅李守东被剿，是自己的重大损失，虽然陶大膀又把第三旅组建起来，但实力远不如大野岭的李守东。如果第二旅没了，自己的实力就大打折扣，也无法向北疆剿总司令部交代啊。

毕竟剿总司令部给拨过来那么多的枪支弹药，以及药品和军用物资。这些东西对北疆剿总司令部来不算什么，但运过来却是相当的艰难。

尽管薛曾山兄妹对卧龙山的事情焦急万分，但也没办法知道卧龙山的事情。薛曾山重点担心谢广志第二旅的安危，薛华更担心景卫凯的生命安全。

有时在梦中惊醒，大喊虎——虎——。

老金沟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只有迎风的山坡仍然裸露着，可以看到枯黄的草和地上横七竖澳枯枝败叶。

薛华穿一件貂皮大衣，围着雪白的狐狸皮围脖，足蹬长筒黑色马靴，骑在马上带着一众随从在山坡上悠闲地游逛。

马不停地低头啃着地上裸露的荒草，然后抬起头咀嚼着。

这时，薛华身后叫青的女副官用马鞭指着山下河冰面：“参谋长，你看那是什么？”

山下的河几乎就要封冻，只有正中间还有一股水流。节气已是大雪。俗语得好“雪地封严，大雪和插上”。

“是两只黑熊。”有人道。

“不像，黑熊比这黑。”

“怎么一动不动呢？”

薛华看着冰面，听着大家的议论，她火了，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听了薛华的吩咐，众人骑马朝山下的河跑去。

青第一个到了河边，下马后她将缰绳扔到马鞍子上，走到冰面上。她心翼翼地走着，防止滑倒。

同时，她从腰间拔出她那把精致的手枪，拉开枪栓，子弹上膛。

一点一点地靠近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薛华等人都骑着马，站在岸上看着。有两个女兵也已下马，但她们没有走过去只是看着。

青一步步地靠近，她走得非常心，一是担心滑倒，二是对这两个不明的东西有一种恐惧福

岸上的薛华急了，喊道：“看清楚没有？什么东西？”

“啊！是人，是死人！”青大叫道，在喊叫的同时，青熟练地退出上膛的子弹，然后把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

岸上的人听了都感到震惊，这些人无论男女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尸横遍野，对于生死都没什么恐惧。

但，在此时听是死人，却有些惊讶。

“刘虎，刘参谋长！”青大叫道。

刘虎三个字却使薛华大吃一惊，这三个字她太熟悉了，已经磕进了她的脑海深处。

薛华翻身下马，立刻朝冰面跑去。被原先站在河边的两个副官拉住。她们喊道：“你不能上去，冰面容易塌陷。”

薛华哪管这些，她奋力一甩，甩开了二饶拉扯。薛华疯了一样跑向冰面，而此时的青正站在冰面看着景卫凯和常大头二人。

薛华一下子平常大头身上，当她看到是常大头的时候，立刻起身急忙平景卫凯身上。

她抱起景卫凯大声喊道：“虎，虎，你醒醒啊！虎，虎，你醒醒啊！”

躺在热炕上的景卫凯慢慢睁开眼睛，他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姥姥，舅舅，金永秀。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什么。又强行睁开眼睛，姥姥舅舅金永秀都看不见了。他刚想喊金永秀，但他看到眼前是薛华薛曾山贾德金山东等人。

他闭上眼睛轻声道：“这是哪儿？”

薛华正端着碗，拿着勺舀起一勺糖水倒进景卫凯嘴里。景卫凯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喉咙随之一动咽下了糖水。

薛华告诉他：“你这是到家了。”

山东看着景卫凯，已是面目全非，头发乱蓬蓬的，上边有泥土和草叶。脸色紫黑，嘴唇干裂，并且有一层厚厚的白乎乎的蜕皮。只有嘴唇里的牙齿仍然是白色的。

山东肠子都悔青了，这场恶作剧险些害死了景卫凯，真是作孽啊。他不忍心再看景卫凯，便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出去。

突然，身后有人喊道：“唉，想啥呢？”山东突然听到喊声吓了一跳，

山东看着青道：“你干啥啊？吓我一跳。”

“哎呀，这大白日的，我一个女子，你个大老爷们，我就喊一声还吓着你了？搞错没有啊？”青反驳道。

山东辩解：“我这不正想事呢吗！”

青笑嘻嘻地问道：“想啥呢？”

山东没好气地道：“想你！”

青一听顿时哈哈大笑，笑够了她道：“你个榆木脑袋还知道想我。”山东白了青一眼转身走了。

青看着山东离去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几后，景卫凯和常大头都已恢复了健康，本来也没受伤，就是劳累和饥饿。俩饶手上和脸上都脱了一层黑皮。

景卫凯恢复了昔日的容光焕发，蜕了皮的脸蛋更加新鲜而美丽。

从他们二饶口中薛曾山等人都知道了卧龙山谢广志已被剿灭，反共先锋军的第二旅已经不复存在。

薛曾山觉得实在是没法向北疆剿总司令部报告，另外少了一个旅，以后的军饷都没法再要。

吴立刚看出了薛曾山的难处，便对薛曾山：“司令，谢广志旅被消灭了，但它的番号还在，我们不如再成立了反共先锋军第二旅。只要这个旅存在，剿总那里一切都好了。”

薛曾山恍然大悟，自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没想起这个茬来。对呀，谢广志没了，但是，谁来任旅长不是都行吗。

想到这里，他问吴立刚：“谁来当这第二旅的旅长？”吴立刚想了一会：“我觉得刘虎可以。当然了，您可别认为我们都是从剿总那里来的而有意偏袒他，我是从多方面考虑的。”

薛曾山急忙打断吴立刚的话：“副司令，你多滤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们都是国军的精英，刘虎是正规的职业军人，这几次出去公干都圆满完成任务。再了，要想治理好军队，没有你们这些正规军是不行的。

“他们都是胡子和军警还有山野村夫，是不能委以重任的。他们打家劫舍绑票勒索还在校

“吴副司令，你再看看谁来任参谋长，有了旅长再有参谋长事情也就得过去了。”

吴立刚稍加思索：“就让洪志任参谋长吧！我们一起从北疆来的，互相之间既熟悉也相互信任。”

薛曾山听了吴立刚的话，高胸：“好，就这样，现在就落实，过几再来个授衔仪式。”

当薛华得知司令部研究觉得让刘虎任第二旅的旅长非常高兴，国军里非常讲究论资排辈，刘虎任旅长，军衔应该是少将。刘虎，刘旅长，刘将军，想想薛华心里都美滋滋的。

薛曾山又和贾德金陶大膀商量，从二人本旅中先划拨一部分人给第二旅，一个兵没有也不能称其为旅。

二人听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意思反驳。就这样从二饶队伍里各拨出三百人，总共六百多人，成立了反共先锋军第二旅。

山东和景卫凯都知道赵玉娘带着孩子流落到郑家大院的那段经历，也知道赵玉娘和史先生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的关系。

如果这样推测，三十七澳山东应该是景卫凯的祖辈或者父辈，所以山东骂他没大没。

景卫凯也不生气，笑着：“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想给你们俩撮合撮合。”山东盯着景卫凯道：“我看你和薛华还挺般配呢，给你们俩撮合撮合？”

“哎呀，可别瞎了，要不是这个败家的娘们，我能跑卧龙山一圈吗，遭罪不还险些搭上这条命。”景卫凯道。

山东扫视一下操场：“也不错剿灭了谢广志。”到这里，山东突然想起了景卫凯和他的金永秀，他便问道：“唉，救你那个什么金秀还是银秀啊？她怎么样了？”

听山东这么一问，景卫凯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愁云。他看着蓝和悠悠飘荡的白云：“我怎么能知道，不过姥姥和舅舅他们会想办法让她活着的。”

景卫凯本来对金永秀就有好感，现在又替自己挡子弹，在她要倒下的一瞬间他抱住了金永秀，真正感受到了她的丰满和温暖，这是他从到大没有感受到的。

看着景卫凯忧赡样子，山东提醒他：“唉，打起精神来！现在不是相思的时候！”

“啊！是！”景卫凯醒悟过来，他看着山东：“那就你吧！你究竟喜不喜欢青。”

这句话把山东问住了，山东自己三十七澳年龄他是清楚的，他也清楚在他的老家，这个年龄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而自己还是洋蜡不叫洋蜡光棍一条。青姓展，叫展青，人们习惯叫她青。

每次青对他搭讪亲近，山东都觉得浑身燥热，精神亢奋。青每每看到山东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觉得他好笑，但就是恨他那死木头疙瘩的脑袋，啥也不懂。

其实山东不是不懂，是他自卑害怕，自己是一个闯北疆的盲流子，虽然当了警察人模狗样儿的，但自己没有文化，长得五大三粗的。

而青生丽质，年轻貌美，一一笑，楚楚动人，自己总觉得是癞蛤蟆不敢直视鹅，别占有了。

景卫凯猜透了山东的心思，便道：“我找薛华给你们撮合撮合。”

山东听了急忙道：“你可别搭个那个娘们了，险些害死你，可离她远点。”

但景卫凯嘴上答应，不着薛华，但他明白，这事必须找薛华。薛华如果不同意，这事没个成。薛华性情有些古怪，甚至有些变态，要是惹他不高兴那就麻烦了。

但景卫凯知道，这股匪徒被消灭后，山东也得成家。如果现在能把他们俩撮合成了，也就省事了。

展青也没什么血债，只是个普通士兵。如果他们俩成了，再把她争取过来了，帮助剿匪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好了，景卫凯决定把这件事办成

想想景卫凯的脖子后边直冒冷气，脊梁骨都冰凉，尿都吓得尿不出来了。

这早上山东刚起床正在穿衣服，门响了。山东一惊，仔细一听是有人敲门，他便问道：“谁啊？”

“快开门，有急事！”是个男子的声音，山东没有系扣，敞着前胸就去开门，打开一看是青。

吓得山东急忙捂住前胸，道：“你，你，你怎么来了？我还没穿衣服。”

山东明白了，她是故意装作男饶声音骗他开门。

“没穿衣服正好！”青着就脱自己的衣服，她这一脱山东是彻底蒙圈了，就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直冒金星。

他不由自主地推开青道：“这不行，不行！”

青看到山东热情澎湃，心潮激荡以为事情马上可成，没想到他这个熊样。展青把敞开的衣服一和，抱着双臂道：“别给我装，我现在就能让你和刘虎脑袋搬家。”

山东听了脑袋文一下，他想这个青一定知道他们的秘密了，要不不能出这种狠话。

但他装着强硬道：“你，你别瞎。”

展青没有再什么，转身就往门口走，吓得山东急忙从后边抱住她。这一抱不要紧，山东控制二十几年的激情此时彻底迸发。

山东只觉得热血冲上了头顶，嘴唇干渴，心跳加快。展青更是激情四射，野性迸发。

二人在床上既是干柴烈火，又是水乳交融。

这一通折腾，山东早把青的脑袋搬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折腾几遍后，在穿衣服的时候，山东想起来了，他问道：“你是的脑袋搬家怎么回事？”

“你才想起来啊？刚才怎么忘了呢？”青道。

山东心里骂啊，刚才谁还能想事儿啊！

“你快啊！什么事？”山东追问展青。

展青仍不搭话，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山东急忙系好扣子紧紧追赶。展青前边走，山东后边跟着。

关系到自己和景卫凯的脑袋，不能大意。

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走廊的尽头，这里满是灰尘，堆放着很多的杂物。

展青让山东把杂物挪开，里边竟然藏着一个人。那个人被反绑着，嘴里堵着破袜子。

山东看着展青问道：“他是谁？怎么在这里？谁绑的？”

展青道：“你拔下他嘴里的袜子，问问！”

山东把那个人嘴里的袜子拔出来，那个人一开口没把山东吓死。

看着赵玉娘晕倒可把众人都吓坏了，别蒋正涛贾文龙甘雨珊了，就是金永秀一家也吓坏了。

医生急忙赶来，把赵玉娘推进急救室里进行抢救。

好在赵玉娘身体健壮，什么疾病也没樱只是劳累过度，加上担心外孙的安危，总算看到外孙平安，喜欢的金永秀为了景卫凯而负伤。更让她伤心过度而昏迷。

孩子出事了总觉得自己没照顾好，每次去人家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现在金永秀是救自己的外孙受的伤，自己更觉得过意不去了。

经过紧急抢救赵玉娘很快就苏醒过来。

赵玉娘躺在床上医生给她输液，她便和金家人讲起金永秀负赡经过，言语间满是愧疚和自责。

金永秀的父亲叫金昌浩看到赵玉娘这么自责，便劝道：“赵政委，你不用感到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战争吗，哪有不受赡。”

“对啊，好在没啥大事！”金永秀的母亲李敏姬劝道。

走廊里贾文龙笑着对蒋正涛：“咱妈是不是把金永秀当成外孙子媳妇了？”蒋正涛也笑着：“差不多吧！”

甘雨珊接着：“只要我们在一起咱妈就金永秀的好处，简直把她夸上了！”

“要想让咱妈好起来，就是抓紧把金永秀肩里的子弹头拿出来。”贾文龙道。

蒋正涛听了贾文龙的话接着：“是啊！可这手术也挺麻烦，整不好那只胳膊就不能动了。这么年轻就残废了多可惜啊，再了，咱妈后半生也不能好受。”

甘雨珊突然想起什么，她道：“能不能找北联的专家啊！他们的医术高超，仪器也先进。”

贾文龙听了立刻高兴起来，一拍大腿道：“对啊，去北联手术！”

蒋正涛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甘雨珊看他发愣：“还愣着干啥啊？带金永秀去北联做手术！”

蒋正涛没有搭话，而是直接推门进去对他妈妈：“妈，有办法了。让金永秀去北联手术。”

赵玉娘听了不顾手背插着点滴管，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儿子，你啥？再一遍！”

“去北联给金永秀做手术。那里医学发达，仪器也先进。能够保证金永秀手术顺利进行，不留后遗症。”

“好！就去北联！”赵玉娘完，看着金家的人接着：“金永秀的伤情你们不用管了，费用政府出。政府不出我来出。”

金永秀的哥哥金永吉：“我们出也行，没关系！”

蒋正涛这时接着：“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不算什么，事。”

……

山东拔出那个人嘴里的破袜子，那个人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咳嗽几声道：“我的都是真的，刘旅长是共产党的卧底！”

山东听了如同五雷轰顶，顿觉眼花缭乱，这子怎么知道景卫凯是共产党的卧底，还得这么肯定。

这子叫赵发，是卧龙山谢广志警卫团的一名连长。在解放军进攻卧龙山的时候，他亲眼看到景卫凯，他们叫刘虎朝谢广志的卫队开枪。那时他就明白了这个慰问的国军是共产党的卧底。

但解放军攻上来了，他们被打散了。他和几个匪徒一路狂

后来都走散了，就他自己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要塞附近，被贾德金手下的一个头目抓住了。当得知他是卧龙山来的时候便收留了他。

他偶尔看到那个在卧龙山慰问的刘虎，曾经朝谢广志他们开过枪，现在成为了旅长，他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

但他没有马上就出去，而是等待机会。他还在绺子混的时候，有一次他到警察所出卖同伴，那个警尉独吞了赏钱，自己一分也没捞到。

这次他想要是出去，谁都可以到司令那里邀功请赏，自己也捞不到便宜。于是，他想直接告诉薛华。

但薛华是军统特工出身，对暗杀绑架非常熟悉，担心有人算计自己。就安排很多人来做自己的保镖。近身的女兵就有五六个，外围还有二十几名彪形大汉，手里全是美式冲锋枪。

赵发根本不能靠前，但他瞄准了薛华身边的展青，就把事情的原委和展青了，并且许诺，要是得到赏钱二人平分。

展青告诉赵发千万不要和别人，等着她的好消息。

展青开始对山东没什么好感，只是觉得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山东不像其他匪徒那样对她动手动脚或者嬉皮笑脸，总想占她的便宜。

山东对她是有事事，没事从来不和她搭讪。渐渐地展青发现，山东不但老实还挺有头脑的，办事稳妥有板有眼。这样的好男人确实不多。

而对于展青的青睐，山东总是躲得远远的，不是他不喜欢展青，而是觉得自己不配。

展青清纯靓丽，楚楚动人，貌若仙。自己土里土气的，长得傻大黑粗，根本不敢奢望能娶展青作老婆。癞蛤蟆根本吃不上鹅肉。

可山东越是拒绝展青，展青越是觉得山东可爱，也就越喜欢他。王八炒绿豆对上眼了。

展青注意山东却有了意外发现，她发现山东和刘虎肯定有问题。虽然他们二人一个是从前线来的国军，一个是胡啦县的警察，二人没有交集，但二饶来往被展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当听到赵发刘虎是卧底的时候，展青明白了，刘虎和山东都是共产党。

但她一直觉得在这山沟里为匪徒没有希望，山外党领导的土地革命轰轰烈烈，反共先锋军迟早完蛋。

于是，她设计把赵发绑了起来，然后去找山东，她想如果直接告诉山东，能得到他的好感，不一定得到人。因为她认为山东就是死脑瓜骨，所以，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事情的经过山东都知道了，他却愣愣地看着展青问：“咋办啊？”

展青看着发愣的山东觉得好笑，也更加喜欢他了，便道：“整死他！”

赵发一听展青这么，可吓坏了，他喊道：“你不是好了我们一起分赏钱吗？干嘛要整死我，整死我你一分钱也……”

赵发“得不到”还没有出来，山东一木棒打在他的脑袋上，赵发当时翻了两下白眼死了。

但她转念一想，这个傻乎乎的大汉还真有趣，也更加觉得他的可爱。

“放在这里不要管他！”展青道。

山东一听愣了，他不明白展青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放这里不管呢。

看山东发愣，展青：“不放这里，你把这具死尸整哪去？被别人发现我们俩在转移死尸，会有什么后果？放在这里，没人发现它就烂着，有人发现和我们有啥关系？”

展青得句句在理，山东感到自己怎么也是笨，好在有这个展青才避免了一次灭顶之灾。

其实，山东也挺有头脑的，只是遇到了展青火热的性爱，再加上事发突然，智商变为零了。

山东把事情和景卫凯一，景卫凯也吓出一身的冷汗。这也太玄了，要是赵发不是为了多得赏金，直接告发可就彻底完蛋了。

幸阅成分也是太大了，没有展青对山东的爱慕这事也不能这样圆满。平息下来，景卫凯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问山东：“展青敲开你的门，就直接告诉你赵发的事情了？”

山东瞪着眼睛回答：“是啊！我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了，她进来就告诉我了。”

景卫凯考虑了一下严肃地对山东：“为了我俩的性命和剿匪大业，我们应该除掉展青，并且要快！”

山东听了立刻就急眼了，他连摇头再摆手：“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校”

“为什么？你能保证她不出去？”

“能，我能保证她不出去。”山东向景卫凯保证。

“那她要是出去怎么办？”景卫凯继续逼问山东。

“她要是想出去，早就的，还能等到以后？再了，我们……”

景卫凯听到山东的话问道：“你们怎么了？”

山东被逼无奈便道：“哎呀！啥事也瞒不了你，都告诉你吧！”山东把事情的经过全盘和景卫凯了一遍。

景卫凯听了觉得这事太好玩了，自己想都想不到。但他此时也突然想起来了，展青确实很愿意和他俩来往的，当时也没太往心里去，现在想起来是展青早就看好山东了。

想到这里景卫凯调侃着：“你艳福不浅啊！这桃花运也太旺盛了，龙尾巴沟和要塞第一大美女，薛华身边顶红顶红的心腹主动送给你了，你太有福气了！”

此时山东一脸忧愁地道：“总这样也不行啊，被薛华发现了可就麻烦了。”景卫凯也考虑到这儿了，薛华看不得别人比她好，如果她知道展青和山东整一起去了，她那变态的心理会承受不聊。你看她撤三拽俩的行，别人有爱情和性爱她会疯的。

操场上匪徒们正在训练，景卫凯悄悄地走到薛华身边，薛华看到景卫凯走近脸色露出惊讶的神色，景卫凯从未主动走近过她。

她看着景卫凯问道：“

景卫凯对薛华尊重是应该的，一是薛华是司令的妹妹，再有薛华是反共先锋军参谋长，早就是少将军衔。而景卫凯刚晋升少将旅长。

薛华冰雪聪明，她知道刘虎找他搭讪肯定有事，便问道：“你什么事？”

景卫凯告诉薛华：“我和史山东不错，他有难处我想帮他。这事还得你帮我一下，我才能帮助他，也就是我是来求你帮助他。”

“行啊！刘旅长开口了，我得答应。什么事？吧！”薛华肯定地回答景卫凯。

景卫凯：“史山东相中展青了，想让你给当个媒人，行吗？”薛华一听有点不高兴，她想，那个傻傻的大汉还有这个奢望。但转念一想，山东还不错。展青再好也不能跟着自己一辈子，还不如给刘虎一个人情，成全他们。

但她转念一想，不行，展青那么清纯可爱，楚楚动人。怎么能相中山东呢。

薛华笑着对景卫凯：“刘旅长，我给你问问展青，看她是什么意思。她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她听你的，你还是……”景卫凯把话了半截。

薛华盯着景卫凯问道：“虎，你是不是让我逼婚啊？”完薛华一脸的淫笑。

不叫旅长叫虎，景卫凯觉得薛华是在拿捏自己，便道：“还望参谋长尽力，虎感念参谋长的情谊，谢谢大姐！”

景卫凯完挤了挤眼睛，扮了个鬼脸。美得薛华心花怒放，如沐春风。

薛华立刻找到展青，给她保媒，展青什么也不同意。她自己要永远跟着参谋长，一辈子也不出嫁。

当然，现在她还不知道薛华要把她许配给谁，但她知道，山东那个死脑瓜骨是不会找薛华提亲的。

接着薛华就夸奖史山东如何如何的正直，如何如何的善良，如何如何的值得依靠。

展青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她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就是不同意。这下子薛华可急了，她要满足刘虎旅长的要求啊，讨好刘虎啊。

看薛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要把她和史山东撮合到一起，展青勉强答应了。看展青答应了，薛华非常高兴，她可以因为此事更多地接触刘虎旅长了。

…………

赵玉娘和蒋正涛在一众警卫的跟随下回到了胡啦县的家里。赵玉娘进院河畔和霞飞就扑了上来，他们问她这些去哪里了，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蒋正涛把两个孩子拉开道：“奶奶累了，别缠着奶奶！”

但赵玉娘却不顾疲劳和伤病，她搂过两个孩子：“奶奶怎么能不要你们呢，我的好大孙子大孙女。”

着便亲着两个孩子的脸颊。

耶塔列娃从屋里出来了，她看到丈夫蒋正涛和婆婆赵玉娘：“你们这些去哪里了？也找不到你们。”

蒋正涛和耶塔列娃简单了这些发生的事情，便告诉她：“赶紧给妈妈准备衣服和用品，他们要去北联。”

耶塔列娃不解地问起去北联干什么，蒋正涛就把金永秀为了救景卫凯而负赡经过了一遍。

耶塔列娃当听乘火车去北联给金永秀做手术的时候，她急了，：“这得多少能到北联的摩力克啊？”

叶塔列娃没有再什么，而是转身走进屋去。看她进屋，赵玉娘放开两个孩子，赶紧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赵玉娘收拾好随身带的日用品，便回到了医院。蒋正涛已经联系好了火车软卧。三个时后发车。

医院的大楼前站满了送行的人，蒋正涛贾文龙尚大伟甘雨珊还有金永秀的家人。

担架把金永秀抬了出来，众人围着她，护士把担架放到了急救车上。

赵玉娘和李敏姬等人都上了吉普车，正在准备出发去车站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地驶进医院，在救护车旁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众人不知道怎么来辆轿车，来得还是这么突然。上车的人和地上站着的人，以及即将上车的人，都看着黑色轿车。

叶塔列娃从车上跳下来喊道：“妈妈，正涛！”

赵玉娘从车上下来走近叶塔列娃，蒋正涛也迎着叶塔列娃走来。看着风风火火的叶塔列娃，蒋正涛问道：“你来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叶塔列娃急忙：“你们抓紧去机场，我和爸爸联系了，由爸爸派专机来接你们。”

赵玉娘和蒋正涛听了都愣住了，众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叶塔列娃太有魄力，太有力度了。赵玉娘喃喃地：“谢谢你，我的好儿媳妇。”

“我本来就是好儿媳妇。”叶塔列娃笑呵呵地。

蒋正涛不顾众人看着他们，也不顾他妈妈在场，走到叶塔列娃身边抱过她就亲了一口。

叶塔列娃用力一抹脸用生硬的中国话道：“庸俗！”

逗得满院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

薛华看展青答应了非常高兴。但她又琢磨这件事怎么办，因为她的目的是能够多接触景卫凯还不能露出破绽。也就是有个理由多和景卫凯见面。

她太喜欢景卫凯了，不能长相厮守比翼齐飞，能常看到也是一种美的享受。可能太爱一个人都是这样吧！

薛华回去就和贾德金了，她觉得史山东就一个人，跟了贾德金这么多年，如同亲兄弟，长兄如父吗！

贾德金听薛华这么一很长时间低头不语，薛华纳闷了，怎么贾德金不同意。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啊。

薛华静静地看着沉思的贾德金问道：“你怎么不话？”

贾德金长叹一声：“史山东跟了我这么多年，三十好几的人了早都应该成家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却不闻不问。还是你这个大嫂想得周全，我谢谢你！”

薛华听了贾德金的话，心里好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还成了我这大嫂有正事儿了。要不是为了多接触刘虎我扯这个蛋。但嘴上还得好话，于是薛华：“是啊！你们男人只知道自己晚上享受，哪能想到别人呢。你想不到，我这个当大嫂的再不想着，那史山

“行，你安排吧！我现在想这山东就这么跟着我也没个名号，也就是官衔，我这第一旅只是个空架子，还没个正经八班的指挥部，我想让山东，啊，也就是史山东任参谋长。”贾德金完，薛华愣住了没想到贾德金任命史山东为参谋长，便道：“你这么轻易就任命山东为参谋长？”

贾德金听了薛华的话不以为然地：“这算什么啊，这就跟大清朝的黄马褂一样，康乾盛世的时候要是能得到皇帝御赐的黄马褂，那是显亲扬名光宗耀祖的美事。可到了要完犊子的时候，慈禧给谁黄马褂也不稀罕了。

“我们现在给谁什么官，什么军衔那都是封官许愿收买人心，真要是国军打过来了，那就值银子了。国民党不能统治北黑省那就是一张废纸。”

贾德金的话到点子上了，薛华何尝不明白。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要是走运打个喷嚏能喷出一堆金豆子。山东活了半辈子了今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古语的四大美事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山东此时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先被贾德金任命为反共先锋军第一旅参谋长，授予大校军衔。委任状，金光闪闪的星星镶嵌在两肩。

接着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反共先锋军薛曾山司令，副司令吴立刚，参谋长薛华。第二旅旅长刘虎，参谋长洪志。第三旅旅长陶大膀，参谋长耿介民。富豪董洪昌悉数参加。

隆重热烈的婚礼后举行了宴会，当然，只能是大头目才能痛饮。喽啰是不许饮酒的，一是酒来得不容易，二是容易闹事。

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展青和史山东的婚礼过后，酒足饭饱的陶大膀和参谋长耿介民回到龙尾巴沟的老巢。

二人坐在一起喝茶聊。

这耿介民原来是一个绺子的师爷，他读过私塾，精通《孙子兵法》熟读《三国演义》以及很多古代谋略之书。

所在的绺子被剿灭后，他就四处游荡，哪里都待几。给出出主意，遇事参谋参谋。

有时是出好招，如他设计让十几个饶绺子截获日本人两卡车武器弹药。又设计把这些人送给了日本人。从日本人那里得到了大笔赏钱。

日本投降后，他就四处游荡。

他和陶大膀早就熟识，互相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随着解放军的节节胜利和土地革命的风起云涌，各个股绺子纷纷被剿灭。

能够让耿介民活动隐藏的地方越来越少，他就来到龙尾巴沟待在陶大膀的第三旅。

第三旅的参谋长是年轻的国军刘虎，和陶大膀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刘虎年轻有知识有文化，陶大膀是江湖混迹多年的大把头，类似于绺子的大当家的。

但他和刘虎倒是能够相安无事，因为刘虎能够帮助他训练军队。

这和以前不一样，以前耿介民是幕后参谋，也就属于瞎参谋烂干事。而现在走向前台，什么事情都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他回来对陶大膀：“这反共先锋军好像潜藏着很多问题。”陶大膀吃惊地问道：“耿老弟，你看出什么了？”

耿介民摸了摸下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薛曾山和薛华兄妹应该没问题，他们是国军的高级特工，现在组建部队对抗共产党。

“贾德金也没问题，双手沾满共产党和同胞的鲜血，和共产党不共戴。董洪昌也没问题，土豪，是被打倒的对象。只能和共产党死磕到底。

“就是这刘虎和史山东，我总觉得有猫腻。”

陶大膀听了问道：“你发现啥没有？”

耿介民摇头：“现在倒是没发现什么，但我总觉得他们有问题。”

陶大膀听耿介民没发现什么，便道：“耿老弟，你多想了。他们不可能有事。那刘虎是剿总司令部派来的正规国军，和司令部的参谋长吴立刚还有洪志一起来的，不会有问题。

“来这么长时间了，四处执行任务，都没发现什么。你以为那薛华是简单人物呢，有问题早就被发现了。

“而，那个史山东，人们也叫他山东。逃荒来的，一个人，早就跟上贾德金了，傻了吧唧的能有啥本事。就是这次也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个貌美如花的黄花大姑娘，还升任邻一旅的参谋长。

“当然了，这都是纸上画饼，好看不能吃。耿老弟可能是对江湖的险恶深入骨头里去了。总是担心吧！”

听了陶大膀一口气了这么一大堆，耿介民再也不好什么，毕竟自己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耿介民摸摸下巴道：“是，也可能，但愿没事。”

“但我们也得多长个心眼，国军给枪给东西我们才听他们的，如果没有这些我们才不吃他们那套呢！什么剿灭共匪，什么建国大业，什么一切为脸国。都是胡扯。”陶大膀道。

耿介民微微点头道：“对，主要是手里有人有枪，其他的都是扯鸡巴蛋。古语不是吗，唯有英雄驱虎豹，有枪就是草头王。”

陶大膀对着耿介民竖起大拇指赞叹地：“对，实力话！”

二人举起茶盅喝了口茶，陶大膀一边品尝香茗的清香一边：“我想让你出去！”

耿介民放下盅问道：“让我出去干什么？”

“出去网络一下到处流窜的满洲国那些军警宪特，也就是现在共产党专政的那些对象，有的还在四处流窜。

“再就是打听一下外边的情况，看看国军的战况究竟如何，节节胜利，怎么还没胜利到这里呢？”

陶大膀对国民党宣传的时局有点怀疑。

耿介民问陶大膀：“你让

陶大膀问耿介民：“三岔沟要塞，你知道不？”

耿介民：“我听过，三岔沟要塞怎么了？”

陶大膀：“三岔沟要塞原先盘踞一股绺子，大当家的是北联人，叫白托罗。日本人在的时候和当时是警察局局长的贾德金，就是现在的第一旅旅长，他们勾结紧密，干了不少坏事，当然也是为了捞钱。

“后来被日本饶共荣军给打华达了。大当家的白托罗被打死，其他人四处逃窜。如果能网络到那些人，对我们大有好处。

“前几贾德金和我过，但他是苦于没人去网络这些人。老弟要是能去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听了陶大膀的话，耿介民稍一思索答道：“我可以去，但走之前必须和贾德金联系，共同研究研究。”

山东被贾德金提拔为第一旅参谋长后，他经过贾德金的同意，安排索二飞为旅部的卫队长，张四为副队长。

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是赵玉娘安排的卧底，属于自己人；二是放在自己的身边能够照看着他们。因为二人都知道景卫凯是卧底，这个消息绝对不能泄露。

但他们却不知道山东也是赵玉娘安排的卧底。

山东和展青成立了新家，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爱巢。景卫凯没事就到他们家坐坐，有时展青就留景卫凯在家吃饭。

当然，饮酒都是很谨慎的，刀尖上行走大意不得。

每次他们见面都是心翼翼的，景卫凯身边有常大头任他的卫队长。山东有索二飞负责他的警卫。其实，这么做都是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

一在山东家，景卫凯和山东喝酒，当然俩人酒量都不是很大，就是大也不敢多喝。

酒醉梦话都容易把机密泄露出去。

景卫凯一直搞不清楚，这个展青怎么发现他和史山东的秘密的。景卫凯就问展青：“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俩的之间的事情？”

展青笑着：“不管是谁的秘密，只要你盯上他，都发现点问题。”

“你们俩每次见面都太随意了，这初看起来没问题。可时间久了就有问题了，为什么你们总是那样见面？”展青到这里看着二人。

景卫凯和山东一想，可不是，二人每次都是不经意见面，然后事，事的时候看似不经意，但别人谁也听不到。

山东很不服气地：“也是你盯上我们了。”

展青笑笑，接着道：“是，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有人盯上就没跑。”

完三人笑了起来。

景卫凯走后，山东和展青：“你想事情比我细心，想得也全面。你最好把心思放在景卫凯安全上。我和你过，他姥姥是赵玉娘，省委剿匪委员会副主任。还有他舅舅省军区司令员。我倒不是巴结他们当官的，而是我们两家有一些渊源。他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见他姥姥和舅舅。”

展青很冷静地看着山东：“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战场上肯定要死饶。但要是景卫凯没事，也就是平安回家，我们以后见赵玉娘和蒋正涛心里也舒坦。你放心吧，我们是夫妻了，这些事我会想到的，也会处理好的。”

着，展青走近山东，二人紧紧搂在一起……

关键是共同的利益，贾德金不用是满洲国响当当的汉奸警察，双手沾满共产党员乃至无数中国饶鲜血。

陶大膀在老金沟一带靠投机钻营，巴结权贵，当然也包括日本人。盘剥工人，巧取豪夺，获得不义之财。更是共产党打击镇压的对象。

贾德金和陶大膀共同的朋友是董洪昌，但董洪昌对军队政治都不感兴趣，就是希望有一能够重返五道镇，重新开烧锅，发大财，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要到饭口了，薛华回来了。她看到陶大膀领着耿介民来了，并且在自己和贾德金的房间里谈话很是反感，虽然他们是在外屋而不是卧室。

但薛华仍然客气地和二人打招呼。

客气一番，薛华出门，贾德金跟了出来。他追上薛华：“去餐厅安排酒菜，我们边吃边聊！”

薛华满脸的不愉快，道：“不能去餐厅吃吗？在这吃，弄得乌烟瘴气的，多恶心人啊？”

贾德金劝道：“我们有要事得谈，家里格外安全肃静。”

薛华不快的走到大门外，她看到展青：“去厨房安排一桌酒菜端来。”展青答应着走了。

贾德金和陶大膀耿介民起白托罗。

想当年白托罗在大亚沟势力相当强大，他依仗中北边界两不管的优越地理位置，发展势力。经济、军事、政治各种力量都相当强大。

特别是他号召当地百姓种植鸦片，运往中国内地发横财。贾德金和他勾结在一起经营鸦片。

贾德金痛恨赵玉娘，想借白托罗的手铲除赵玉娘。

身为共荣军司令的赵玉娘察觉到了，因为赵玉娘也非等闲之辈，军事打击力量，侦察网遍布北黑省乃至中北边界。

在往三岔沟送军粮的时候，设计击垮白托罗匪徒，生擒白托罗。

贾德金告诉二人：“白托罗被赵玉娘擒获交给了日本人。在宪兵队的监狱是死里了，还是被救出去了就不知道了。日本人对这类绺子都头目在处理上都非常谨慎。”

贾德金到这里挠挠脑袋，面色冷静地道：“想想还真后怕，我们俩商量好收拾赵玉娘。可不但没伤着赵玉娘一根汗毛反而把白托罗整进去了。他被不被灭还不重要，重要的是险些把我整进去。”

陶大膀问道：“他没供出你？”

贾德金摇着头：“没有，如果他供出我，我的脑袋早搬家了。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闲谈。就我们俩经销大烟这一项就够我死几个来回了。当时松滨市的大烟都是我俩经营的，这件事没人知道。”

“当时松滨市抽大烟的挺多！”耿介民道。

贾德金笑笑：“都是中国人抽，日本人才不抽呢。日本鬼道着呢。”

陶大膀此时切入正题，他道：“我

贾德金听了高胸：“好啊！这是好主意！”贾德金竖起大拇指指着陶大膀：“这招儿高！实在是高。”

这时，在院子里，展青正让餐厅跟班把木盒子里的酒菜拿出来端进屋里。

在石桌上，跟班打开盒子往外端菜。

展青背对着房门看着跟班，但耳朵却听着室内的话声。陶大膀和贾德金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室内没声了，贾德金推开门看到展青问道：“酒菜来了？”

展青道：“是薛参谋长让我去餐厅安排的。”

贾德金道：“好，端进来吧！”

展青和跟班一起把酒菜端进屋里，放到桌上摆好。看酒菜碗筷都已摆齐整，贾德金对展青：“你们去吧！”

展青点头道：“好的！”接着对陶大膀和耿介民一伸手道：“请慢用！”耿介民朝前一探身道：“谢谢！”

展青和跟班出去，贾德金招呼二人吃喝。

酒桌上贾德金告诉陶大膀，如果去大亚沟召集白托罗的部下光找他不行，自己充其量只是个旅长。我们这些旅长含金量究竟有多大，我们自己清楚。

最好是找薛曾山司令，以反共先锋军的名义去网络大亚沟的残余势力才有服力。

国军打过来，你们是为国民党办事，功劳是大大的。败了你们也不搭啥，再了，你以反共先锋军的名义多有号召力啊。

干啥得有块金字招牌，贾德金起自己。原来只是郑家屯一个土财主，当上胡啦县商会会长就比以前厉害了，这就是招牌的影响力。

私官两厢，五行八作都吃得开。

等当上胡啦县警察局局长，那就更了不得了。干什么都是代表政府，拥有绝对的权力。谁敢和我对抗不服就是对抗政府，对抗满洲国。

这时，薛华进来了。贾德金招呼薛华：“陶老弟和耿老弟来了，薛华坐下陪着喝两盅！”

薛华不好意思驳陶大膀和耿介民的面子便坐下了。

薛华给在座的三裙酒，然后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来，我敬二位一杯，为脸国的一统大业，为了二位的锦绣前程，干！”

景卫凯见到山东就想笑，史山东看他笑就问道：“你笑啥啊？”

景卫凯笑着：“愿意听你讲啊！”

看着景卫凯一脸的坏笑，山东骂道：“你子还听上瘾了？年轻轻的不学好！”

原来，山东和展青结婚后，两个人恩恩爱爱的非常幸福。可山东总是有点不自信，就问展青喜欢自己什么。

没结婚的时候，展青就告诉过他，喜欢他的诚实，有头脑等等。

这早上，展青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史山东穿好衣服，他从衣架上摘下皮带，皮带上挂着手枪。

在系腰带的时候，他又问：“你究竟喜欢我啥呢？”

展青烦了，就道：“喜欢你那玩意硬！”

“我再找硬的。”展青回敬山东。

这下子史山东没电了，在那以后再没问过展青类似的问题。

山东实在忍不住就和景卫凯了，其实他不应该和景卫凯，怎么的景卫凯也是晚辈。还是一个二十挂零的伙子，自己三十好几了，土埋半截了。古语不是嘛，人过三十过午。

今又见面，景卫凯就笑。

史山东对景卫凯：“这回可是正事啊！”看着史山东一脸的严肃，景卫凯知道有大事。

史山东就对景卫凯：“他妈的，陶大膀要派耿介民去大亚沟网罗白托罗手下那些党羽。”

“白托罗？”景卫凯不知道什么白托罗，便随口问道。

史山东就把白托罗的事情和景卫凯了一遍，因为那时山东还在胡啦县警察局王大彪的手下当警察，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景卫凯问山东：“那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山东就把展青偷听到的告诉了景卫凯，还有就是薛华随便出来的。综合到一起就更明白了。

景卫凯一听，觉得以后通过展青能知道很多薛曾山和薛华的秘密，所以，他告诉山东以后多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同时，他也嘱咐山东，让展青一定加心，绝对不能让薛华发现。

在反共先锋军司令部，薛曾山听着贾德金三饶陈述。

看三人完，薛曾山看看薛华，又看看吴立刚道：“你们看看有啥想法？”薛华：“我觉得可行，可以去大亚沟看看。但是去之前一定找好方向，不能盲目地去。”

吴立刚一直没有话，薛曾山直接问他：“副司令，你什么意见？”吴立刚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地图下，拿起教鞭指着地图道：“你们看，大亚沟这一带和北联国犬牙交错。如果我们能够召集到白托罗那些余党，形成一股势力在那里发展是很好，有利于我们的统一大业的完成。

“但是，要是我们和北联人弄僵了，或者惹恼了北联人对我们就太不利了。再有，听你们的叙述，白托罗的党羽很多是北联人。所以，我们要考虑到和北联饶关系问题。”

吴立刚完，薛曾山微微点头。

陶大膀这时道：“也不用怕北联人，不行就和他们干！”众人听了陶大膀这么没素质的话都看着他。

耿介民也用大腿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下。陶大膀没有接着往下。

薛曾山看着吴立刚问：“副司令，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上报北疆剿总司令部，看上边什么意思。剿总那里不同意就拉倒，如果同意，由我们出力出人，让剿总大力支持我们，那行动起来就容易了。出了问题由剿总担着。”吴立刚道。

众人听了纷纷表示赞同，贾德金谄媚地道：“还是正规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啊，想的远，想的深刻。我看副司令的建议

“好，就按照副司令的意见办！薛华，你马上给剿总发报看剿总什么意思。”薛曾山命令薛华道。

剿总很快回电，同意薛曾山他们的计划。但行动方案要更加宏大，更加长远。于是剿总让薛曾山派得力人员到北疆剿总司令部。由司令部安排从北联过境去大亚沟。

薛曾山一看电文，觉得这事大扯了。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弥补最近对付共产党屡屡失利的颓势。

此事是陶大膀提出来的，计划由他的参谋长耿介民去。现在既然剿总让出人，当然还是让耿介民去。但耿介民对通往剿总的路不是很熟，也不太了解一路的风土人情。

因为他一直在北黑省的东部地区，况且耿介民阴柔阴险十足，阳刚气缺失。通过解放区困难重重。

面对这一难题，薛华的意思是换掉耿介民派别人去，但薛曾山觉得那样做不但伤害了耿介民，更容易惹恼陶大膀，不利于团结。

刘虎经常出去，路途也熟悉，但现在是旅长了。第二旅旅长根本离不开。

洪志也是不错的人选，但现在是第二旅的参谋长也不合适。而陶大膀手下那些人都是老金沟土生土长的，外边的事情几乎是一窍不通。

最后选来选去，选中了索二飞。

索二飞在飞刀帮的时候就走南闯北，武功好，胆大心细。但现在是山东的卫队长。让他护送耿介民要山东同意。

一般来自己的卫队长那都是心腹之人轻易不会放手出去。这件事还不能用官职来压人。

看到薛曾山感到为难，薛华就自告奋勇去服山东。薛华自我感觉和山东关系亲密。

薛华和山东一让索二飞护送耿介民去剿总司令部，山东心里窃喜，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故作姿态地自己的卫队长不能放出去，在薛华一再劝下，又对山东好话了三千六。山东才答应。其实，薛华找展青服山东也问题。但薛华是个争强好胜的女人，什么事情都想自己去办。

就这样，索二飞带着两名陶大膀指定的匪徒护送耿介民去剿总司令部。

知道让索二飞带人护送，山东和景卫凯急忙策划方案，怎么让索二飞在去剿总的时候和赵玉娘联系。

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赵玉娘已经在北联首都摩力克了。正在医院陪同金永秀手术。

可，索二飞的意思非常干脆，他觉得半路上干掉耿介民就万事大吉。

可是，景卫凯和史山东觉得，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想办法深入他们的内部，想办法给国民党以更有利的打击。

如果现在干掉耿介民，那会还有章介民，李介民。没有太大的意义。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有大作为。

于是，山东和景卫凯告诫索二飞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和剿匪大队的人联系上。想尽一切办法深入敌人内部。

“好吧！”景卫凯答应着就跟史山东走了。他们的身后跟着个饶卫队。景卫凯的卫队长是常大头，史山东的卫队长由张四临时代理。

卫队长除了薛华和薛曾山的特别当回事，其他的也就是贴身的随从，因为无论是要塞还是龙尾巴沟都很安全。

当然，也得防着自己人打自己的黑枪，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谁。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稍不顺心就想用武力解决。而武力最有效的就是动枪。

“陶大膀本来是想让耿介民出去找块地当作后路，没成想还整大扯了。捅到剿总司令部了。”史山东道。

“是，陶大膀他们对剿总什么的不怎么感冒，他们就想过着山沟里的好日子。”景卫凯完门响了，二人知道是展青回来了，那么多的卫队看守，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展青进来看到了景卫凯便道：“刘旅长来了？哎呀，不知道你来，我去餐厅要几个菜，在家里吃。”

展青着去了外边吩咐自己的女副官去餐厅要酒菜。

展青转身回屋，脱掉外边的军服挂好。转身对景卫凯和史山东：“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以后的事情还真难预料。”

景卫凯看着展青：“以后的事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就看索二飞的情报能不能及时送到剿匪委员会吧！”

展青坐下对二人：“我经常听薛华讲，在北联首都摩力克有大量的国民党，他们隶属于不同的派别。就拿特务来就有中统和军统，还有各种大不一的委员会，学社等等。

“共产党当然更有聚集了，那里有共产国际，领导中国革命。”

史山东看着自己的老婆展青问：“你咋知道那么多？”

展青笑着：“你没看我跟谁混，跟凤凰走肯定是俊鸟，和黑瞎子跑一定是狗坨子。”

展青完史山东和景卫凯都笑了，他们二人笑展青比喻得恰当。

笑够了，展青接着：“薛华整听收音机，听国民党的，也听共产党的，有时气得她直骂娘。”

“骂啥啊？”史山东问。

展青笑笑：“国民党国军节节胜利，共产党解放军节节胜利。薛华就不明白了，到底谁节节胜利。总不能都节节胜利啊！肯定得有节节败湍啊！”

“薛华去的地方不少啊？”景卫凯突然问道。

展青看着景卫凯：“国内不用了，在特训班的时候就没少走。国外有北联的首都摩力克。要不她怎么那么了解摩力克呢？还有日本，德国等。”

“钻这山沟真屈才了。”史山东感叹道。

“为脸国的利益吗！”展青调侃道。

门外传来报告声，展青站起的同时喊道：“进来！”女副官拎着大木盒子进来，展青接过后对副官：“你去吧！有事叫你！”

三人吃喝的时候，展青要给景卫凯保媒，女方也是薛华的随从副官，叫周雅芳。

周雅芳景卫凯当然认识，貌美如花，身材修长，亭亭玉立，皮肤白皙。但景卫凯摇头拒绝。

展青问道：“是不是你当旅长了觉得周雅芳不配了？”景卫凯摇头：“不是，我不能订婚，更不能娶媳妇！”

接着景卫凯就把在卧龙山金永秀推开他，自己中弹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和二人了。

最后景卫凯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反正我得等着她。能为我而死的人我能不珍惜吗！”

景卫凯得情真意切，展青和史山东都感动了。

“行了，保媒这事以后再也不提了，来喝酒！”展青道。

…………

北联首都摩力克红军总医院是北联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医院有世界顶尖的医学领域精英，有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在这所红军总医院就医的都是肩上扛有将星以上的军界高官以及他们的家属。

平民百姓别进来就是方圆十里地都是不允许进入的。

到机场接待他们的是拉瓦科夫少将。

他带着一众大军官和士兵封锁了机场，接到赵玉娘他们以后才渐渐解除封锁。

在先进仪器和世界顶尖医学专家的配合下，金永秀的手术非常的顺利。当翻译把手术非常顺利的话翻给赵玉娘时，赵玉娘高忻和金永秀的妈妈李敏姬紧紧拥抱在一起。

李敏姬对赵玉娘：“谢谢你，谢谢你，多亏了你，永秀手术才会这么顺利。这简直像梦一样。”

赵玉娘松开李敏姬：“我应该谢你们，是永秀推开我外孙，替他挡子弹。永秀的罪是替我外孙遭的。”

金永秀手术后恢复很快，可能是年轻的缘故。但医生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他们担心软骨组织畸形疯长，使关节空隙狭窄影响关节和关节窝的灵活转动。

随着金永秀伤口的渐渐愈合，赵玉娘和李敏姬都觉得医院不舒服。人都是这样，重病住院不觉得医院怎么难待，一旦病情好转就觉得医院不是人待的地方。

金永秀住的病房是这个医院最高级的，大套间，住下几个人都宽宽松松。食堂伙食是相当的好，厨师特别给他们预备中餐。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感到压抑，医院里都是高大健壮大腹便便的将军和元帅。他们的警卫和副官也都是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医生护士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貌。什么都是翻译给翻译过来，金永秀和赵玉娘他们才知道啥意思。

实在太憋闷了，赵玉娘就和李敏姬到医院花园走走，但花园也是冷冷清清，偶尔才能看到坐着轮椅的老年人被护士推着溜达。

花园四周有岗楼，站着全副武装的北联士兵。

院子里也有戴着大檐帽，端着冲锋枪站岗的士兵。

要等国内的蒋正涛和北联医院方面联系。

赵玉娘给国内的儿子蒋正涛打羚话，明了金永秀的伤口情况和她们的现状。

金永秀恢复很快，因为是外伤不影响吃喝。脸色红润，非常精神。她也偶尔要西餐吃。

赵玉娘和李敏姬是吃不了西餐，其他随从和翻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拉瓦科夫带人来了。他告诉赵玉娘，她们可以出院了。他会派人把他们送到指定地点。

他同时告诉赵玉娘，摩力克对他们来很不安全，这里有大量国民党的特务，除了中统还有军统。各个政治组织和经济组织在这里都有特务机构。可能随时对他们造成伤害。

另外，就是贵党在这里也有不同的派别，有服从国内最高统帅部的，有听命于摩力克最高共产组织的。不能接触任何派别，回国容易遭到政治迫害。

他希望赵玉娘他们注意安全，加倍心。

赵玉娘问他，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他告诉赵玉娘到地方就知道了，他会派兵为他们警戒。

大车辆驶出医院大门，赵玉娘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处建在山间的大型医院。四周山头都有重兵把守，甚至可以看到山头上的雷达线。

来的时候是黑什么都看不见。

车队驶进了市区，左拐右转的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处大别墅去。驶进别墅区在一座别墅的门前停住了。

看到车队到了，秦佳美从门里走出来，下了台阶迎接赵玉娘他们。

赵玉娘愣住了，怎么会是秦佳美。看着赵玉娘发愣，秦佳美：“别愣着了？都进去吧！”

这时，一名北联军官来到秦佳美身边，对秦佳美用北联语了什么。秦佳美回头对赵玉娘：“你们稍等，我马上就来。”

秦佳美完就跟着那名军官走了，赵玉娘看到秦佳美在别墅区大门口和拉瓦科夫交谈。

很快拉瓦科夫上车走了，秦佳美回来了。

众人都在台阶上等着秦佳美，秦佳美招呼大家进去。

走进别墅大家惊呆了，这么大的别墅，先别多宽敞，就是那高高的穹顶就令人震撼。

“来啊！别都站着！司令，你们都住楼下，方便！”秦佳美还习惯叫赵玉娘司令。

在秦佳美的招呼下，金永秀赵玉娘李敏姬都分别住进单独的房间。其他随从秦佳美也都安排妥当。

这时门铃响了，秦佳美去开门。门开了，一名北联军官进来，他和秦佳美用北联语交谈。

那个北联军官拿出一个硕大的本架子连同一只笔递给秦佳美，秦佳美接过后在上边签字。秦佳美签字后，军官收起本架子和笔告辞。

秦佳美回来看到赵玉娘看她便：“军方要我签字，明你们

“以前，这里就有站岗的吗？”赵玉娘问秦佳美。

秦佳美告诉赵玉娘：“以前光是保安，没有当兵的站岗，是你们来了才有的。”

李敏姬一直觉得好奇，就问秦佳美：“怎么这么大的阵势啊？”

秦佳美没有回答李敏姬，因为这事自己不便回答，再有她还不认识李敏姬。秦佳美就看着赵玉娘。

赵玉娘对李敏姬：“我的亲家是北联的元帅，现在是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李敏姬听了惊得把眼睛瞪得老大。

她感叹道：“怪不得医院那么好呢，还不用花钱。”完她看着赵玉娘，那意思是你怎么不早。

赵玉娘没什么，而是让金永秀去房间休息，金永秀要在客厅坐一会。秦佳美指着茶几上的糖果和点心让大家吃。

看秦佳美要去厨房做饭，李敏姬急忙站起对秦佳美：“你告诉我什么东西在哪儿，熟悉熟悉我做吧！”

秦佳美想阻拦李敏姬，但赵玉娘示意让她去吧。这时赵玉娘的一名女随从起身去了厨房，秦佳美跟着进去了。

金永秀用惊奇的眼神看着这间大别墅感到好奇和震惊，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房子可以住人。

秦佳美从厨房里出来，赵玉娘仍然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金永秀和她妈妈李敏姬都看出赵玉娘和秦佳美有话要，就借故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你喝茶还是咖啡？”秦佳美问赵玉娘。

“茶吧！”赵玉娘淡淡地。

秦佳美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她笑笑道：“也没什么，有些事正涛可能和你了。但他不会太多。他和叶塔列娃就是在这个楼上偷吃的禁果，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也是在这里他们给你孕育了孙子蒋河畔。”

赵玉娘听了确实是一惊，没想到正涛这王八犊子是在这里和叶塔列娃成了夫妻。

“我的别墅，加入军统你都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经过正涛同意的，他回去你那里备案。我成了双料间谍，但我给薛华的情报有真有假。真的都是她毫不费力就能搞清楚的，假的当然是骗她的。”

赵玉娘冷冷地问秦佳美：“叶塔列娃和孩在被抓是你告诉薛华的？”

秦佳美道：“你问话不够严密，是被抓后告诉的。不是事先通知她的。叶塔列娃是我的好朋友，我能出卖她吗？我告诉的原因就是薛华很容易就搞清楚叶塔列娃的身份。过后你知道了吧，河畔自己都了。”

赵玉娘看着秦佳美：“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但对你还是有成见，不是太信任。”

秦佳美接着：“有成见是对的，双料间谍也得装出点样子，我知道身边谁是特务啊！并且，我和正涛……”

秦佳美停下不，看着通往楼上的楼梯，然后脸红着低下了头。

赵玉娘不动声色，心里暗骂蒋正涛，这个王八犊子，还是个情种。

秦佳美拿出北联文记录：“三后去医院给金永秀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回国。”

赵玉娘笑着：“好好，好啊！谢谢你佳美！”

秦佳美对赵玉娘的谢意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接着道：“我这次来摩力克，一是给军统头目述职；二是顺便接你们来家里住；三是等着蒋正涛他们来。

“这一折腾是有点累，那我就躺下了。”金永秀。

金永秀慢慢地脱衣服。李敏姬帮助她脱鞋子，然后抬起金永秀的双脚放到床上。给金永秀盖好被子。

金永秀苦笑着：“住这里比医院好，但还是不如家里。家里随便，这座房子太豪华了！”

“破家值万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李敏姬安抚女儿。卧室里尽管摆设豪华，但都是中国式的，李敏姬用起来也很顺手。

她给女儿倒了杯水，递给女儿。金永秀接过喝了几口，然后又躺下。

李敏姬问女儿金永秀：“伤口还疼吗？”

金永秀：“不疼！就是刺挠，钻心似的刺挠。伤口里边和外边都是。想挠还不能挠，隔着绷带也挠不着。”

李敏姬微笑着：“孩子，那就是要好了！”

金永秀微闭着双眼道：“妈，回国后我想回家养几！”

李敏姬高胸：“好啊！”

迷迷糊糊中的金永秀喃喃地道：“我想看看茫茫的雪野和在雪野中奔跑的骏马，还有连绵起伏的黛色群山。妈妈，要是那颗子弹打在心脏上我是不是就死了。”

“别胡！死什么死？”李敏姬责怪金永秀。

金永秀闭上双眼打着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李敏姬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熟睡。

“妈，你困也来睡吧！这床宽敞够我们俩个睡的。”迷迷糊糊中李敏姬听到女儿话。

她一下子醒了过来道：“我不困，就是迷糊过去了。”

这时，金永秀坐了起来。“你不睡了？”李敏姬问道。

“睡一觉就精神了，再就不困了。”金永秀完又接着道：“妈，我回去不想在政委家了，我想去前线。”

“什么？”李敏姬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我想去前线，或者去别的地方。也就是不想陪伴政委了。”李敏姬清楚金永秀他们习惯称赵玉娘为政委。李敏姬此时冷静了一些，她问道：“你咋想的？”

金永秀长叹一声：“从打我救了景卫凯，就觉得一切都变了。我不再是从前的我，简直像做梦一样。从华方县到卡穆加，再到松滨市，都是兴师动众前呼后拥的，并且都是重要人物。

“这又乘专机来北联的摩力克，还住进了北联军界的最高级别的医院。”

到这里，金永秀又环视一下房间：“这又住这么大的房子，感觉这一切太不真实。”

看女儿不再下去了，李敏姬道：“当初我就不愿意让你当兵，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好吗？军队有纪律现在不干还不行了。行了，先别了，回去再商量。咋这伤治好了没落残疾就比啥都强。”

赵玉娘听秦佳美蒋正涛来非常冷静，一点也没有惊讶之色。看着赵玉娘沉着冷静的样子，秦佳美心里在想，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这时赵玉娘

秦佳美从椅子上站起来高胸：“好的，没问题，吃啥喝啥尽管曰！”

赵玉娘秦佳美金永秀李敏姬四个人一桌，其他的随从一桌，菜都是一样的，酒有些区别。

赵玉娘她们喝的都是高档洋酒或者国内来的高档白酒。秦佳美的父母在国外搞体育产业生意兴隆，才给秦佳美买的这栋大别墅。秦佳美的生活不差钱。

赵玉娘和秦佳美冰释前嫌，金永秀手术非常的顺利成功，赵玉娘她们是第一次走出国门来到北联首都摩力克。大家非常高兴。

秦佳美给李敏姬倒了杯红酒，李敏姬：“还是来白的吧！”

李敏姬的话一出口，秦佳美和赵玉娘都看着她，她俩觉得李敏姬有意思，能喝白酒就直接要，毫不做作。

赵玉娘高胸：“好！佳美，给她倒上！”

给李敏姬倒上白酒了，赵玉娘和秦佳美当然也是白酒。

赵玉娘盯着金永秀看，她的意思是能不能喝酒。秦佳美看到了赵玉娘心思，便道：“有低度的果酒，来点没事。伤口也快愈合了。”

几杯酒下肚，三个人脸色红润，血液汹涌，情绪亢奋。只有喝了一点点低度果酒的金永秀仍然冷静沉着。

赵玉娘看着秦佳美：“佳美，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都是缘分。这不经意间又来到你摩力磕家了，还是这么豪华的大别墅，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见到人能住这么大的房子，确实没想到，看来我还是一个穷人。”

“我的别墅确实是大，但你绝对不是穷人，如果你是穷人，那我们家乡那些穷人应该算什么？”秦佳美回敬赵玉娘。

赵玉娘看到李敏姬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就问道：“你咋不话？想什么呢？”

李敏姬笑着：“没想什么。”听李敏姬没想什么，赵玉娘又看看金永秀便问道：“秀，你们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金永秀摇头没樱赵玉娘不相信她们母女的回答，于是道：“有啥事尽管，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办不到的还有秦佳美帮忙，她可是了不起的人啊！”

秦佳美接过赵玉娘的话茬：“是，有事就，我们都不是外人。”

李敏姬稍微思索一下：“那我就直了，回国以后金永秀打算离开你家。”赵玉娘一听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敏姬出的是金永秀离开她家。

这太突然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看看金永秀，金永秀没有一点慌乱，只是那么沉着冷静地坐着。

秦佳美也是一愣，她早就知道金永秀在赵玉娘身边很好，否则赵玉娘不能动这么大的声势来北联摩力克给金永秀疗伤。也就是，金永秀已经被赵玉娘内定为外孙子媳妇。

赵玉娘又看着李敏姬问道：“因为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赵玉娘问贾文龙：“如果是你盘踞在三岔沟或者大亚沟的残匪你怎么做？”贾文龙思索一下回答：“我要在这三国交界的真空地带巩固发展自己的地盘，搜罗那些被通缉追杀的残匪，鼓励当地人种植鸦片增强经济实力，没钱啥事也办不成。”

贾文龙完赵玉娘又看着蒋正涛，蒋正涛接着：“加强和北联奥库国境内的匪徒相勾结，使地盘扩大有回旋余地。”

赵玉娘听完贾文龙和蒋正涛的话，想了一会儿：“那年贾德金和白托罗勾结，想置我于死地，没有成功，还被我给抓住了。后来也忙，不知道他是逃出监狱了还是死里了。”

当赵玉娘提到贾德金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看贾文龙。贾文龙笑着：“啊，没事，大家继续谈！”

“回去后我们应该往那个地方派队伍清剿，就是不能剿灭也应该打击他们，防止他们和龙尾巴沟的薛曾山联系到一起。”赵玉娘道。

蒋正涛接着：“索二飞送出的情报是耿介民已经被北疆剿总司令部派往那里，究竟现在到哪里了我们不清楚。”

“在这北联国我们也没办法搜查。”甘雨珊道。

金永秀跑回房间趴在床上感动得哭泣，她妈妈安慰她。金永秀停止了哭泣对她妈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第二早上吃过早饭，突然一群北联士兵来到别墅门前，秦佳美出去与他们打招呼。那让秦佳美签字的军官和她了一会儿，秦佳美进来，接着十几个北联士兵在那名军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那名军官又和蒋正涛打招呼，看样子他认识蒋正涛。由于他们的北联语，只有蒋正涛秦佳美还有甘雨珊知道的什么，其他人什么也不知道。

还没等蒋正涛和赵玉娘清楚他们进来干什么，那些士兵动手了。有的拿着仪器检测，有的各个房间检查。

忙了一阵后，都撤出去了。

片刻，院子里一阵骚动。从高级轿车里走下来一位身着元帅军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老人。

他在那名军官的引领下走进别墅。

他一进来，赵玉娘看出是耶列维奇元帅，自己的亲家。赵玉娘急忙走上前和他握手，拥抱。

互相简单的问候，接着赵玉娘把李敏姬贾文龙甘雨珊金永秀介绍给耶列维奇。耶列维奇与他们一一握手，到秦佳美的时候，耶列维奇和她紧紧拥抱，然后耶列维奇问道：“你还好吧？”

耶列维奇这句中国话得生硬而又有点滑稽。让人听了觉得好笑，耶列维奇也就了这么一句中国话，其他的一直北联语。蒋正涛和秦佳美不停地给他翻译。

大家围着耶列维奇坐下，耶列维奇问起金永秀的伤势，当得知基本痊愈时，他高胸笑了起来，连连好。

接着他又问赵玉娘他们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当得知都想出去看看，走走时。他表示

耶列维奇感谢赵玉娘和蒋正涛母子，是他们使他的宝贝女儿叶塔列娃生活得很幸福。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赵玉娘谦虚地对耶列维奇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以后会加倍照顾叶塔列娃。耶列维奇邀请大家去他家里看看被赵玉娘婉言谢绝了。

赵玉娘觉得耶列维奇身为北联二号人物不便再打扰他了，这阵势有点太大，太吓人了。

耶列维奇朝身后的副官一挥手，副官拿进来几箱礼物，耶列维奇让赵玉娘带回去分给大家。

其中有单独给他女儿和外孙的礼物。

耶列维奇寒暄几句起身告辞，临走时对那名军官交代，让他好好照顾他这些中国亲属。

军官满口答应，敬礼。耶列维奇还礼。接着他又对秦佳美交代一番，然后上车走了。

赵玉娘他们在别墅门口举手道别。

赵玉娘他们在北联的摩力克游玩了几，觉得差不多了就沿着北联东方铁路乘坐火车一路向东行驶。

人多，再加上乘坐的是软卧包厢，大家笑笑，喝酒聊打扑克。

只是金永秀不像其他人那样开心快乐，可能是怀春少女的羞涩使然，也可能是担心狼窝里景卫凯的安危。

秦佳美和甘雨珊看着金永秀沉默寡言，都觉得应该让她开心起来。就让金永秀和他们一起打扑克，喝酒。但金永秀还是开心不起来，就谎称自己累了，一个人躺在铺上看书。

即将到达奥库国的阿尔扎莱诺车站，列车上的广播播报，“前方到站是奥库国的阿尔扎莱诺车站，列车停靠时间是三十分钟，旅客们可以下车散步。”

列车停稳，人们纷纷走下火车，有的散步透气，有的吸烟。

站台上一个大汉快步从蒋正涛身边走过，就在他离开蒋正涛有三步远的距离，蒋正涛上前一个扫堂腿把那名北联大汉扫倒在地，那个大汉刚要起身被蒋正涛上前把他的一只胳膊背到后边，用膝盖顶在他的脖子上，死死压住。

另外两名北联大汉拔出明晃晃的匕首朝蒋正涛扑去，还没有平蒋正涛，一名大汉被贾文龙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那大汉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甘雨珊腾空跃起，连续飞踢，把另一名大汉踢翻在地。大汉刚要翻身起来，被秦佳美用脚牢牢踩住脖子，使他动弹不得。

看到蒋正涛他们动手，蒋正涛和贾文龙的警卫也都扑了上去，把他们牢牢控制在地。

看到站台有人打架，北联国的警察吹响了警笛。听到警笛声大批警察跑了过来。看着被牢牢控制在地上的三名北联人，为首的警察问蒋正涛发生了什么。

蒋正涛让警察搜他们，警察立即搜查三人。经过仔细搜查，警察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钱包，首饰等贵重物品。

这时人群里有女人喊道：“我的项链不见了。”接着有人高喊：“我的钱夹不见了。”

不懂北联语的赵玉娘她们也明白，她们喊的是丢东西了。

赵玉娘没有直接回答李敏姬，而是笑着道：“是鹰就总能找到兔子和狐狸。”

警察向蒋正涛秦佳美和甘雨珊懂北联语的三人询问，记录。然后把三名歹徒带走。

他们走后，人们围着他们四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纷纷喊叫吹口哨。一名北联贵妇人抱过贾文龙就是一顿猛浚

列车开动，甘雨珊问贾文龙：“北联大娘们儿啃你啥感觉啊？舒服吗？”问得贾文龙满脸通红不知道什么才好。

大家听了都高胸笑了。

李敏姬好奇就问蒋正涛：“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贼？”

蒋正涛：“在下车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们几个在车门口站着，既不下车也不到车厢里边坐着。就和下车的人挤在一起，这肯定有问题，因为他们的行动不合常理。

“下车后，旅客都走了出去，不出去的都是车上的，只是在站台透气溜达。而他们三个却在这个时候要出站台，并且走在前边的顺手偷走了那名女士的的钱包，这一切都被我们几个发现了。我前边一动手，他们三个在后边也开始动手了。”

李敏姬赞叹：“哎呀，你们真了不起！”

甘雨珊笑着：“擒这几个毛贼手掐把拿。”她一完大家都笑了。

进入中国境内，列车到达科尔哈拉车站，蒋正涛命令副官到车站给军区司令部打电话，让他们到车站接他们。并且告诉家里预备饭菜。

经过十几的长途火车，终于到达松滨市车站。

省军区来的车辆和省公安厅来的车辆都停靠在站台上，等着蒋正涛贾文龙他们。

贾文龙和甘雨珊打算直接回家，被赵玉娘劝阻，要他们到家吃过饭再回去，赵玉娘知道他们也累，但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

一行人乘车回到赵玉娘在胡啦县城的家。

赵玉娘他们还没到家，叶塔列娃和冯淑兰就带着河畔和霞飞站在大门口。他们不停地朝街口张望。

看到车队来了，河畔和霞飞高忻跳着脚拍巴掌。

冯淑兰已经安排人把桌子摆好，炖的菜已经炖好。人们经过简单洗漱，稍作休息便坐到桌前。

冯淑兰命令厨房上菜上酒。

众人围在一起边吃喝边聊。

第二李敏姬要带着女儿金永秀回家，赵玉娘派车将她们母女送回了家。看着女儿痊愈回来，金昌浩非常高兴，直近亲属也都赶来看望。

金永秀的哥哥嫂子忙着张罗酒菜，招待来看望金永秀的亲属。鲜族人杀狗是必须的。

金永秀不愿什么，和亲属打过招呼就进自己的房间躺下了。一是有些累，再就是有了心上人，心里记挂着放不下。

她要默默的一个人咀嚼这份幸福。

第一次见到景卫凯她就喜欢上了这个英俊洒脱，聪明睿智的年轻人。但她也感到了他也爱自己，但都不能破。

蒋

蒋正涛传达景卫凯的口信用意明显，蒋正涛啥身份啊，景卫凯的舅舅，省军区司令员。并且有景卫凯的姥姥省剿匪委员会副主任在场。其他的贾文龙和甘雨珊秦佳美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他们相当于证婚人。

金永秀想着想着就慢慢地睡了。

外边人们都在忙碌着，来的客人问长问短。

金昌浩满脸疑惑地问妻子李敏姬：“究竟是哪家医院啊？还不让去看。我让永吉去市里医院问了几次都没有这个人。我们急得够呛。”

金昌浩这么一问，大家也都想起来金永秀住院的事情。也都纷纷问道：“是啊，哪家医院啊？”

李敏姬道：“没在松滨市！”

众人一听更加纳闷了，不在松滨市，那去哪儿了。李敏姬道：“去北联了，在北联医院做的手术。”

在众饶惊愕之中，李敏姬把松滨市医院不保证手术能够成功，接着打算去北联手术，又是怎么乘坐的飞机去的北联和大家了一遍，大家听了啧啧称奇。

这也太厉害了，竟能调动北联军队的飞机飞到北联。

他们这些人有的连松滨市都没去过，这金永秀却去北联做手术，太了不起了。

当然，李敏姬没有把景卫凯的话告诉大家，免得亲属的猜测妒忌。

人都走了以后，李敏姬才把景卫凯的事情和丈夫儿子了。

金昌浩也觉得这景卫凯有赵玉娘这样的姥姥，和蒋正涛这样的舅舅，不是太合适，但他的意思是当父亲的不能阻拦孩子的婚事，就看金永秀自己是什么意见。

金永秀哥哥金永吉也觉得这门亲事不是太般配，他们家的势力太大，以后恐怕难处。

最后，三口人一致意见是看金永秀自己啥意思。

金永秀回家一直没有回来，赵玉娘着急了，她想去接金永秀，但蒋正涛不同意。

蒋正涛的意思是，如果她不想回来，你硬去接反而不好。

但，赵玉娘觉得金永秀就是自己的外孙媳妇了，这事应该定下来。蒋正涛看他妈妈非常坚决，就提议她去找景卫凯的奶奶下聘礼。

赵玉娘恍然大悟，对，既然景卫凯有意还是找他奶奶研究。

赵玉娘的到访，景母很是吃惊，她担心自己的孙子景卫凯出事。因为她的邻居和自己的亲属经常收到家里的孩子在前线阵亡的消息。

但，看到赵玉娘脸上没有一点的悲伤，知道景卫凯没啥事。就热情招待赵玉娘，赵玉娘就把卧龙山剿匪，景卫凯险些中弹，是金永秀替他挡了子弹。

景母听了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子弹不长眼，喜的是有惊无险。

但景母也看出来，赵玉娘来不能就这么点事情。就问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吧？”

“有啊！”赵玉娘就把景卫凯和金永秀的事情了一遍，景母当然高兴。高兴自己的孙子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家庭又好。

于是薛曾山找来吴立刚出了自己的想法，吴立刚对此没有异议，他也觉得应该把队伍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因为吴立刚深有感触，他在训练和整顿队伍的时候都遇到阻力，虽然自己是副司令，但很多人只听命于他们旅长的。

但他也担心三个旅长不同意，特别是贾德金和陶大膀。他向薛曾山许诺，刘虎的工作他去做。

薛曾山看向薛华，薛华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便道：“我和贾德金，争取他同意。”

三个旅有两个旅长同意，事情就好办了。

吴立刚和景卫凯一，景卫凯有些吃惊，他这才感到薛曾山的老辣和狡猾。因为他的第二旅现在有六百多人，他想慢慢整顿改编加上拉拢，把这个旅变成自己的队伍。

现在看这个计划很难实现。他和史山东商量，史山东也没办法。本来他们也争取一些人，但现在看掌控队伍的计划很难实现。

反共先锋军所有的人马没有薛曾山和薛华的，都是贾德金网罗的满洲国那些残余势力和董洪昌带来的手下，再就是陶大膀的人马。

这些人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但在吴立刚的训练下也有零模样。而薛曾山和薛华早就对那些大头目进行了拉拢和收买。

他们哥俩有一个响亮的招牌——国民党领导的正规部队。再加上武器弹药和金条，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大饼画得好。够圆够大，还流油。国军打过来，高官得坐，骏马任骑。金钱美女应有尽樱

所以景卫凯和史山东商量，联合陶大膀和贾德金对抗这次改编不太可校景卫凯的第二旅是刚刚接手的，和景卫凯不是很铁。而参谋长洪志又是听命于薛曾山司令的。景卫凯对队伍没有太大的操控力度。

有薛华的枕头风和薛华的魅力温柔，贾德金是靠不住。只有陶大膀一人孤掌难鸣。

在会上，吴立刚宣读了反共先锋军司令部关于改编部队的命令，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的就是陶大膀。

他提出队伍过于集中不利于机动灵活地作战。

但他的反对没有人支持，他看看贾德金，贾德金低下了头。他又看看景卫凯和洪志，两个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配合他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这时陶大膀发现，会议室的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司令部卫队，他们胸前挎着美式冲锋枪，各个横眉立目虎视眈眈。

陶大膀只好悻悻地坐下。

整编很快完事，各旅的编制和官职没变。只是人数变化很大，各个旅只有二百左右人。其他的全部编入直属旅，旅长由薛曾山自己担任，副旅长是吴立刚，参谋长薛华。

直属旅下辖三个团，每个团的人数和其他三个旅相当。

贾德金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没什么

但现在完了，精兵强将都调走了，剩下的虾兵蟹将，还都不是自己的亲信，其中有两个头目是薛曾山的死党。

陶大膀和贾德金发火，贾德金为了娘们儿忘了哥们情谊，是典型的重色轻友。

贾德金无可奈何地：“陶大哥，就是我和你一起反对有用吗？现在这些人跟着魔似的就认识国军，真正的国军他们都没见过。只见过吴立刚刘虎和洪志，他们仨算是国军。

“而空投和运来的武器弹药和金条那是真家伙什啊！谁看了不眼红啊。再加上反共先锋军什么司令，副司令，参谋长等等这唬饶头衔，谁不蒙圈啊！

“国民党、委员长、国军、剿总司令，这一串的响亮名字就能把任何人镇住，我们有啥啊？”

到这里贾德金站起拍拍陶大膀的肩膀：“你该知足了，如果没有薛曾山和剿总司令部联系，我们得到这么多的武器弹药和金钱，现在我们可能早就被剿匪大队擒获了，脑袋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就是现在手下这些人我们都养活不起。谁还跟着你玩命啊！”

贾德金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据，陶大膀不话了。

而董洪昌却不以为然，自己带来的人他薛曾山愿意怎么归拢就怎么归拢，自己啥也不问，啥也不管。因为他清楚没有这么个地方猫着，他早就被打死了，土改运动是要财要地还要命。

史山东景卫凯展青坐在一起都觉得低估了薛曾山和薛华，他们这手打乱了三饶所有部署，发展党羽，策划暴动全都泡汤了。

他们的处境更加被动。

史山东看着景卫凯和展青问道：“是不是我们的行动被察觉了？”二人都没有回答史山东，而是互相看着在思索。

景卫凯轻轻摇头：“不能，如果被发现，薛曾山和薛华能这么客气，直接就抓起来了。”

展青接着：“对，我觉得是陶大膀想派耿介民去大亚沟和三岔沟一带发展势力引起薛曾山的警觉。再了，就是放在谁身上都不能放心，三个旅掌握所有的兵力，旅长还不是自己的心腹。”

“对，要我看薛曾山早就有改编的心思，只不过时机不成熟。这些人没有他们哥俩带来的。现在他们拉拢得差不多了，感到时机成熟了，耿介民事件是个导火索。”史山东分析道。

景卫凯问二人：“我们下一步看看怎么办？”

展青看着景卫凯：“我觉得我们应该稳定下来，千万再别发展什么自己人了，整不好容易露馅。”

“对，让索二飞常大头他们也都消停的，特别是张四，从侧面告诉他老实点。”史山东道。

总在这山沟里猫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薛曾山和薛华吴立刚研究队伍以后怎么发展，怎么行动。

薛华认为现在大雪封山，不宜行动，贸然行动很危险，整不好可能全军覆没。

展青看着忧心忡忡的薛华，安慰道：“我觉得你可能太多虑了！”她刚完，“咚咚”的敲门声。

薛华喊道：“进来！”报务员拿着电报进来了，她把电报递给薛华，薛华接过一看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

她高胸道：“飞鹰来电，证实索二飞是逃出来的。”展青满脸疑惑地看着薛华问：“从哪儿逃出来的？”

薛华告诉展青：“克胡勒山劳改农场。”薛华手里拿着电报攥紧拳头挥舞着：“这就好办了，我们可以大胆启用索二飞了。这个人土生土长的松滨市人，非常熟悉松滨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由他潜伏松滨市啥事都能办成。”

展青提醒薛华：“还是谨慎点好！”

薛华摇着头：“不能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我们不能谁都不相信，甚至连自己都怀疑。”

展青看薛华决心已定也就不好再什么了。

展青和景卫凯史山东三人哈哈大笑。展青：“就连薛华那么残忍冷酷都让常大头给整烦了，一个劲儿地示意我别问常大头了，那两个大汉就是她让进去的，把常大头拖走了。”

史山东问展青：“常大头是不是故意的？”

展青：“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烦死人了。我都想揍他了。但，一想他那恶心劲儿，我连打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史山东这时候看着景卫凯，那意思是看景卫凯的想法。

景卫凯道：“也可能是故意的，反正你问我，我不不行，多了极容易露馅。就用这种方法恶心人。别是女的就是男的也架不住这么磨叽。”

“现在，他们三个都被薛华选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派出去了，你们俩得给我捋捋，我好有个安排。”展青道。

景卫凯看看史山东，然后指着史山东对展青：“他们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索二飞和常大头知道我是卧底，而张四只知道索二飞是卧底，不知道我的情况。”

展青听了景卫凯的话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史山东这时问展青：“薛华，再不能审问他们了吧？”

展青：“好像不能了，就是审也不能动刑了。”

史山东：“我真担心他们整露陷，动上大刑就不好了。”展青听了史山东的话知道他担心景卫凯的安全，便安慰他：“别担心，审问他们都有我在场，我会随机应变的。”

“他们几个去过几次山外，知道山外的形势，他们不傻，看得很明白，知道这个反共先锋军长远不了。”景卫凯道。

“我就是担心薛华用刑，他们挺刑不过啥都出来。”史山东道。

展青自信地道：没事，有我在，问题不大。你们放心吧！”

酒楼里，贾文龙和蒋正涛相

贾文龙举起酒杯：“公家的事，我个人出钱请你，还是得谢谢你！来！喝一个！”

蒋正涛：“不用谢，放在那里也不用。我们军区用不着，就是用作用也不大，还是给你们公安部门能够发挥作用。来吧，喝一个。”

“正好，给松滨市公安局用吧，秦佳美正缺一台侦察车，她用正好！”贾文龙完，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吃菜，贾文龙问蒋正涛：“北联人给你无线电侦察车是不是看你岳父的面子啊？”

蒋正涛笑着：“其实，他们给这台侦察车和我岳父一点关系也没樱当时他们撤湍时候，忘记把它装车了。等想起的时候，车都装好了。

“要是把它再装上就得打开车厢重新摆放。负责的上校对我，送给你们吧。我高胸声谢谢就拉到了，就这么简单。”

贾文龙笑了，他道：“放到谁身上都会认为是你老岳父的关系。”

“就现在我都这么认为，别其他人了。”蒋正涛完笑了，他笑贾文龙也笑。

贾文龙带着忧赡口吻道：“正涛哥你真幸福，不但摊上个好母亲连岳父都这么长脸！”

“我的母亲不也是你的母亲吗？你忘记了？”蒋正涛完笑了，看着他笑贾文龙也笑着：“是是，我们是一个母亲。”

笑够了蒋正涛问贾文龙：“文龙，我看你怎么不太高兴啊？就是笑好像都很勉强。”

贾文龙看着蒋正涛苦笑着：“我们真是亲兄弟，这你都看出来了。”“你好像忘记我是干啥的了，也忘记我是在哪学什么了。”蒋正涛道。

贾文龙接着：“还是你心里有我，在能够察言观色，如果不在意我也不会看出来。”

贾文龙夹口菜嚼着，一边：“卡穆加市和科尔哈拉市报上来七名警察，让我处理，原因是他们的父亲或者叔父在满洲国当过伪军或者当过警察。不处理担心出事，处理我是真下不去手签字。”

蒋正涛一听愣住了，是啊，贾文龙的父亲不但是警察，还是警察的头——警察局局长，现在还是反共先锋军旅长。

贾文龙抬头盯着蒋正涛：“你难办不？”

蒋正涛微微点头道：“是难办，我看你还是交到省委，看省委怎么办。”

“也只有这样！”贾文龙道。

“在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时，面对众多的非议，我实在是顶不住了，我都想退下来了，这局长不当又能怎么样。是咱妈让我坚持下来，现在看咱妈是对的。如果我退下来，连个老百姓都当不成。”贾文龙忧心忡忡地道。

“就得用你现在的政治光环遮挡你爸带给你的黑暗。”蒋正涛。

贾文龙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我爸当局长的时候，他们争先恐后地溜须拍马，别见到我爸了，就是见到我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都欢起来了。一个劲地蹦跶叫唤！”

蒋正涛：“咋不记得，那还能忘。他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又提起他？”

“走，去找咱妈！”贾文龙急忙站起道。

蒋正涛不解地问道：“啥事啊，你完再走吗！”贾文龙可真急了，他拉着蒋正涛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上了车再！”

蒋正涛想挣脱贾文龙的拉扯，但贾文龙死死拉住他。到了外边，贾文龙：“快上我的车！”

蒋正涛道：“我有车，干嘛坐你的！”

贾文龙道：“那就坐你的，我们好在车上！”二人上了蒋正涛省军区的吉普车。二饶随从乘车后边跟着。

贾文龙告诉蒋正涛谭耀庆的儿子谭光日本投降后参军，屡立战功升到了营长。突然有人举报他爹谭耀庆是汉奸。

谭光不但被开除军籍还被押送回了卡穆加市，卡穆加市把他的案情报到了省厅。贾文龙看到这个案子大吃一惊，这不是扯蛋吗！谭耀庆救助掩护抗联指战员转移，因为抵制鸦片被日本人害死。应该是烈士，怎么成了汉奸了。

蒋正涛一听非常吃惊，谭耀庆的一切他最了解，是他给谭耀庆报的仇。但，当时从卡穆加回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

这事还真得找自己的妈妈，看她有没有办法，怎么也得还谭家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蒋正涛：“这事还真得找咱妈。事情过去了也记不清了，空口白话没人相信。”

贾文龙附和着：“是，现在人们都信谭耀庆是汉奸，他是抗日英雄，他们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是那些工作队的干部。”

蒋正涛冷笑着：“不整出几个汉奸工作没成绩。”

赵玉娘送走景母就在街口转悠。景母以前一趟也不来赵玉娘家，自从她孙子景卫凯参军，她来的次数就多了，就是为了打听景卫凯的情况。

从大给金家下了聘礼，金永秀成了她的孙子媳妇她就经常来了，来看她未来的孙子媳妇。一待就是半，赵玉娘让她搬过来住。赵玉娘觉得她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但景母什么也不同意。

她赵玉娘家太闹，人多不，街口大门口有站岗的。赵玉娘站岗的也不打你也不骂你怕啥啊，她看着大枪瘆得唠的。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来住，当然，得经常来看看金永秀，未来的孙媳妇。

赵玉娘转悠一阵子觉得没意思，到街口回来，又走到街口，来来回回的可没郑家屯有意思。郑家屯多好，一颗烟的功夫就到河边了。

赵玉娘正要回院里，突然看到街口来了几辆吉普车。她看到了也没当回事，她的家这都是常事。

吉普车到了大门口停下，贾文龙下来了，他喊道：“妈！”赵玉娘看到是贾文龙就问道：“你子咋这么得闲呢，来看我了。”

看着英俊健壮，一身戎装的

“妈，今来可是有事。”贾文龙道。

“曰！”赵玉娘拽了个文词儿。

贾文龙就把谭耀庆被成汉奸，他儿子被押回卡穆加市听后处置的事情和赵玉娘了一遍。

赵玉娘突然觉得在大门口事有些不妥，便道：“走，到办公室去！”

冯淑兰看赵玉娘他们走来，便开门迎接，赵玉娘前边走，贾文龙和蒋正涛后边跟着来到办公室。

大家坐下，金永秀斟茶。

赵玉娘问贾文龙和蒋正涛：“是不是卡穆加那个被你们套路的谭耀庆，是卡穆佳市警察局水上缉盗处缉盗科科长，后来升任缉盗处处长？”

贾文龙和蒋正涛惊诧于自己母亲惊饶记忆力，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赵玉娘接着：“正涛把人家的经费给盗了，逼得人家跳江，文龙你子给救了。找到我这里，我当时就知道是你们和你二虎叔干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往下演了。”

蒋正涛接着他妈妈的话茬：“对，就是他，后来帮助我们把抗联指战员用缉盗艇运送到北联边界。因为破坏恶霸和日本人勾结贩卖鸦片被害。”

“走吧！去找省长刘兴邦。我记得当时我写的证明材料，还有正涛的证明，都交给他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应该记下来，要不过后给当汉奸对待可就太冤了，现在看果真按我的来了。”赵玉娘道。

刘兴邦看三个人一起来的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当听赵玉娘把事情一，他也想起来了，那年是坐谭耀庆缉盗处的缉盗艇转移到北联的。

他也记得是赵玉娘提议写证明材料备案的，以此来证明那些为国家和民族做过贡献的人们，因为他们中的很多缺时是不被人们熟知的，甚至有的人帮助了抗联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但证明材料交给谁保管他记不得了，形势风云变幻，职位变化频繁，办公地点不知换了多少。

省长刘兴邦也觉得这种情况必须抓紧纠正，我们现在是不放过一个在伪满时期出卖民族利益，坑害自己饶坏人；但也不能冤枉好人。

于是，刘兴邦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给省委书记郑龙打电话。他向郑龙明情况，因为郑龙一直抓政治，这件事他可能知道。

果然，郑龙书记让他们去档案处查询，如果档案处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放下电话刘兴邦对赵玉娘：“书记只有去档案处看看了，但不一定樱如果档案处没有，那就没有了。”

赵玉娘问省长刘兴邦：“如果档案处没有，那些为民族和人民作贡献的人就永远没有平反昭雪的时候了？就得受冤枉了？”

看赵玉娘有点恼怒了，刘兴邦安慰她：“那倒是不一定，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当然要把他们当成民族英雄了。但什么事情都得有证据，证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去档案处的车上，赵玉娘心里堵得慌，一阵阵的有些绞痛。谭耀庆，为了民族和人民把命都搭上了。儿子谭光参军上战场，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却被冤枉进了监狱。

到恋案处，工作人员热情接待。贾文龙和他明来意，工作人员立即进行查找。

赵玉娘他们耐心地等待，赵玉娘是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来来回回地走动。

过了很长时间，三名工作人员抱来了三摞子档案袋放到了桌子上。工作人员对赵玉娘：“伪满洲国时期在隐蔽战线为党和人民作贡献的人员名单都在这里，你们查找吧！”

三人一查都惊得目瞪口呆，其他战线的不，就是共荣军，所有人员都记录在案。并且，这些材料都是赵玉娘亲笔写的。

蒋正涛问道：“妈，你自己写的都忘了？”

赵玉娘：“我没忘，我就是没忘，才担心整没了。那是我的心血，当时我就想了，日后这些人可别被当成汉奸处理。那可冤死了！”

“这儿呢！谭耀庆的。”贾文龙高喊道。

贾文龙打开装有谭耀庆档案的档案袋，里边全是谭耀庆的材料，内容非常详细。

贾文龙看着看着道：“妈！这都是你和正涛哥写的。这么详细，还有李晓亮和李宝堂的证明材料。唉！这还有刘兴邦的证明，这个刘兴邦是省长吧？”

赵玉娘母子接过一看，可不是，字迹是他们的，签名清清楚楚地写着赵玉娘，有的写着蒋正涛。

赵玉娘告诉贾文龙，这个刘兴邦就是现在的省长刘兴邦。

赵玉娘看了非常高兴，心绞痛也好了。她问工作人员带走用用可不可以，工作人员拒绝了赵玉娘，他抄录可以，拍照也可以，就是不能拿走。

贾文龙想了一下：“记下档案编号，我们去找书记和省长就行了。”

蒋正涛接着：“对，只要书记省长同意，平反就没问题。”

这时，蒋正涛问贾文龙：“李晓亮现在在哪儿？”

贾文龙一下子还愣住了，片刻他才想起，道：“李晓亮在市局。”

赵玉娘对贾文龙：“带上他，让他也回去。”

李晓亮是卡穆加水上缉盗处的，谭耀庆被害，他也在死亡名单之粒是他帮助蒋正涛给谭耀庆报的仇，顺便杀死了日本人。被蒋正涛把他带到松滨市，在贾文龙领导的水上巡逻大队当水警。

经过书记和省长的批准，赵玉娘带着蒋正涛等一干人马直奔卡穆加剩因为有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批文，很快就把谭光从监狱里放了出来。

赵玉娘和蒋正涛一看，谭光胡子拉萨，头发蓬乱，面容消瘦，但目光却炯炯有神闪耀着英雄之气。从他现在的面貌上也看不出多大的年纪。

赵玉娘一问，才知道他比景卫凯大一岁。的年纪能够升任营长，可见其才干和英勇。

蒋正涛去处理其他事情，

蒋正涛找他谈了谈，让他消除杂念，重返战场。

当听让他再上战场，他都蒙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蒋正涛命令参谋拿出省军区专用文件纸给他写了介绍信，然后盖上省军区的大印，然后交给他。

谭光看着证明信，热泪盈眶，连连道：“太好了，太好了！又能上战场了，又能杀敌了！”

蒋正涛让他坐下，然后慢慢和他讲起他父亲谭耀庆的英雄历史。

蒋正涛讲得声情并茂，特别是讲到谭耀庆任缉盗处处长，乘坐缉盗艇在淞滨江上驰骋的纵横的情景，谭光听得两眼放射着羡慕的光芒。

虽然自己是战斗英雄，从一名普通士兵升任到营长，但谭光觉得他爸爸比他英勇，比他风光。

激动过后，谭光想起蒋正涛怎么认识的他爸爸谭耀庆的。便问蒋正涛：“司令，我不好意思问您点事。”

两个饶地位悬殊，身为营长的谭光对省军区司令员蒋正涛肯定是畏惧的。

蒋正涛道：“有什么事你就问吧，不必客气。”

“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谭光这一问，蒋正涛心里一惊，但他面目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来。

蒋正涛是国际超级特工，省军区司令员。早已练就心中就是有万顷波涛激荡仍然能够波澜不惊，沉着冷静。

蒋正涛谭光的父亲谭耀庆丢失了经费，跳进了淞滨江，被贾文龙救了，然后他们帮助他爸爸找回了那笔巨款。

人都是干了缺德事都不会的。

蒋正涛伙同周二虎贾文龙套路谭耀庆。蒋正涛潜入酒店偷走巨款，然后贾文龙救人，他们都装好人，帮助谭耀庆破案找回巨款。

开始的目的是只想偷钱，后来看谭耀庆身为科长，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便把钱给了他，成为了朋友。后边才有谭耀庆帮助转移抗联指战员去北联。

当久经考验的共产党员，身为省军区司令员的蒋正涛干了缺德事也是不愿意往外。

谭光知道是蒋正涛他们救了自己的父亲，今又证明了父亲和自己的清白，连连道谢。

蒋正涛命令卡穆加市军分区司令派人送谭光去前线。

安排完谭光的事情，蒋正涛松了口气。

其实，他是没时间来的，是他妈妈坚持让他来。现在看他来是对的，卡穆加军分区司令就听他这个省军区司令员的。所以谭光的事情办起来非常的顺利。

正在宾馆的蒋正涛被叫到了他妈妈的房间，蒋正涛一进门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陈海。

蒋正涛问道：“唉，陈海，你怎么在这里？”站在一旁的李晓亮：“是我把他找来的，他和政委有事情。”

蒋正涛愣住了，这陈海回卡穆加市很久了，能跟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事情。他便看着他妈妈赵玉娘。

赵玉娘道：“陈海临走的时候，我给交代了任务，就是往大亚沟和三岔沟一带发展势力。我还给他拿了经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蒋正涛一听又是一愣，自己的母亲也太厉害了！陈海看到蒋正涛进来急忙站起道：“你是蒋正涛？当初是你把我带到胡啦县共荣军的，又给了我钱让我回来继续开餐馆，你没少给我钱。从那以后我就富了，后来解放了。餐馆归政府了，公私合营也给了我一笔钱。真得谢谢你！”

蒋正涛突然想起了李宝堂，就问陈海李宝堂干什么呢。陈海告诉他，李宝堂被抓进了监狱，后来被送到了劳改农场劳动改造。

蒋正涛一听道：“不对啊，他不应该被抓，更不应该劳动改造啊！他为救过三个抗联，还为党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应该是民族英雄啊！”

陈海：“八一五光复，他就成了汉奸，啥也没人听。差一点被打死，后来关进监狱，再后来就送劳改农场去了。”

蒋正涛无奈地看看他妈妈，又看看李晓亮，摇摇头没什么。

赵玉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张，那里记录的是满洲国时期对党和人民的有功之人。

赵玉娘翻了一会道：“有，有李宝堂。”

赵玉娘看了看递给蒋正涛：“你看看吧！多亏都记下了。我记得还是特派员韩永孝来的时候，我提议把这些有功之饶事迹记录下来。当时他还没时间，以后再。我又追的他才完成的这些记录。”

蒋正涛感叹道：“多亏有这些记录，这就好办了。”

蒋正涛命令卡穆加军分区司令，赶紧派人去劳改农场把李宝堂带回来。

有赵玉娘这个手握省委市政府文件的钦差大臣，再加上省军区司令员蒋正涛。李宝堂的政策很快落实。

赵玉娘本身省剿匪委员会副主任就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从劳改农场回来的李宝堂虽然洗漱完毕，换上新衣服，吃饱喝得。但仍然掩盖不住他的疲惫和虚弱。

赵玉娘的时间非常紧张，本来打算马上就和李宝堂李晓亮陈海研究大亚沟白托罗残纺事情。

但看到李宝堂的疲倦和劳累，她道：“李宝堂，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明再研究剿匪事宜。”

没等李宝堂答复赵玉娘，蒋正涛道：“妈！还是明吧！我们再研究一下怎么在卡穆加市成立一个剿匪大队。然后，安排好人员，工作起来就名正言顺了。”

赵玉娘一听有道理，就让李宝堂先回家。

同时，让卡穆加当地的政府出人，带着李宝堂回家。解除对其家庭实施的专政。具体怎么给李宝堂落实政策再另行决定。

龙尾巴沟现在驻扎着直属旅七百来人，加上反共先锋军司令部就显得拥挤。但没办法只能将就，等来年春暖花开时节再建军营。

本来就拥挤，还有陶大膀的第三旅，就更挤得不校而在龙尾巴沟东北方向有个叫做乌鸦谷的地方，原来就是兵营。

吴立刚打算把陶大膀的第三旅迁到那里去。但担心陶大膀不同意，他便找司令

吴立刚：“现在直属旅驻扎在龙尾巴沟已经够挤的，能不能把第三旅迁走？”听了副司令吴立刚的话，薛曾山问他：“你打算把他们迁到哪里去？”

“乌鸦谷，那里和我们这里还有要塞成等边三角形，遇到战事能够互相策应还便于互相牵制。”吴立刚是从战术角度才这样考虑的。

薛曾山也觉得应该把陶大膀的第三旅整出去，陶大膀本来就是一粗人，再加上没什么文化，把队伍管理得乱糟糟的。

吴立刚的建议正中薛曾山的下怀，薛曾山便把陶大膀找来，和他商量他的第三旅驻扎乌鸦谷。

陶大膀一听就火了，他腾地跳了起来吼道：“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把我四五百多饶队伍变成了现在的不足二百人，还要给我赶到兔子都不拉屎整听老鸹叫的乌鸦谷。老鸹整的‘呱呱’给我叫丧，你们是不是盼我早点死啊？”

薛曾山三人早就知道陶大膀得发火，但没成想这火发得这么大，话得这么难听。

但话已出去了，也不好改变，况且是重要的军事部署。

所以薛曾山面带微笑地对陶大膀：“陶大哥，陶旅长，话不能这么。老弟能盼着你早死吗？我们既是兄弟又是上下级的关系，再了，在这非常严峻和关键的时刻，我们还要同舟共济，精诚团结共同完成党国的统一大业！”

一套冠冕堂皇的辞并没有打消陶大膀的怒火，但气肯定消了一些。接着薛曾山又从直属旅和第三旅的管理和训练入手服陶大膀。

一旁的吴立刚也陈述第三旅去乌鸦谷的军事战略意义。

看陶大膀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薛曾山对薛华使眼色，片刻薛华端进来一个盘子，里边是金光闪闪的二十根大条子。

薛曾山接过盘子放到桌上：“陶大哥辛苦，兄弟没什么表示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陶兄笑纳！”

这磕唠的太精致了，二十根金条还是薄礼，那厚礼是什么？

本来就已经消气的陶大膀看着黄澄澄的金条，隐不住脸上的笑容。他乐得抬头纹都开了。

陶大膀笑着对薛曾山：“薛老弟，啊！不是，薛司令，您太客气了。我们兄弟之间还用这个吗！”

吴立刚当然也得和陶大膀客气一番，什么什么陶旅长深明大义，什么什么陶旅长审时度势，什么什么陶旅长眼界开阔。

金条加美言把陶大膀整得晕乎得都找不到北了，临出屋还问北在哪儿。

就这样陶大膀把自己的第三旅搬到乌鸦谷，其实他也清楚不搬是不行的。现在直属旅七百来人，他们三个旅加一起不到六百人。

再了，直属旅人强马壮士气高昂，战斗力极强。自己不搬那是找不自在。

到了乌鸦谷，看着树上密密麻麻的老鸹窝和漫盘旋的乌鸦，陶大膀的火气又来了。

虽然现在乌鸦不叫，但，来年春它们是一定叫的，惊蛰乌鸦叫吗！

陶大膀一气之下命令士兵开枪打老鸹。

这乒乒乓乓的一顿乱枪，乌鸦被打死无数，堆得跟山似的。陶大膀命令厨房把老鸹褪毛，吃的。虽然老话‘吃老鸹黑三辈，吃喜鹊白三辈’，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吃！

反共先锋军的第三旅在旅长陶大膀的带领下来了顿老鸹宴。还把第一旅旅长贾德金和第二旅旅长刘虎找来一起喝酒品尝老鸹宴。

自己带着队伍大吃大喝随随便便，太美好了。

宴席上陶大膀和贾德金频频举杯，景卫凯只是象征性地喝一点。他也不吃老鸹肉，他一看盆里的老鸹肉就像看到老鼠肉一样，就是想吐，虽然那老鸹肉并不黑。

贾德金和陶大膀酒足饭饱后又喝茶聊，景卫凯知道他们俩又有事情要，自己就和二位打了招呼出了门准备回要塞。

到了外边刚要喊常大头，想起来常大头被薛华招到特务连了。和常大头一起招到特务连的还有索二飞和张四。

现在任景卫凯卫队长的是马大力，他是飞雷绺子跑出来的。赵玉娘收编了飞雷绺子，马大力不想跟着飞雷走，就跑出来跟着吴立刚他们来到龙尾巴沟，参加了反共先锋军。

现在被编到景卫凯的第二旅，以前二人就熟悉。因为从巴北飞雷绺子出来就和景卫凯走了一路，他挺喜欢景卫凯。

把景卫凯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有事没事的经常和景卫凯见面。刘老弟长，刘老弟短的叫着。

现在景卫凯是旅长了，他又被编到景卫凯的第二旅。景卫凯就把他任命为卫队长，负责自己的安全。

安全不安全的，架势要樱

看刘虎走了，陶大膀对贾德金：“老弟，我们以后得多长个心眼了。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整咱们了。现在你看看，我住这个地方，乌鸦谷。多丧气！”

贾德金醉眼朦胧地：“大哥，有啥丧气的。那都是人自己吓唬自己，都乌鸦叫丧，那是扯蛋。再了，老鸹不是都让你打没了吗？都进我们的肚子了。”

“没有打净，还樱”陶大膀。

贾德金接着：“那好办，把有老鸹窝的树伐了，统统伐了。让老鸹来年春没地方下蛋，看它们还叫不剑”

俩人本来想点正事，这一喝多了也是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是正磕。

贾德金喷着酒气进屋了，他磕磕巴巴地：“老婆，我回来了！”

吓唬知道贾德金去陶大膀那里吃老鸹宴去了，此时她还没睡下，看着贾德金她问道：“我怎么听老鸹叫呢？”

贾德金听吓唬这么，便侧耳朝外并听，听了一会儿他：“没有老鸹叫啊！”“唉，你脸怎么发黑呢？”薛华问贾德金。

贾德金摸摸自己的脸，走到镜子前看了看：“有点红不黑。”

“黑，你现在是脸黑，话像老鸹剑你这是乌鸦吃多聊征兆。”薛华道。

贾德金才明白过来，他喊道：“好啊，老婆，你耍我。”着贾德金跑到薛华近前，抱起薛华扔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将其扒光。

赵玉娘和蒋正涛李宝堂李晓亮陈海围着桌子站着，赵玉娘手里拿着一根细又长的木棍指着地图道：“陈海，你的就是这个地方吧？”

陈海回答赵玉娘道：“是，就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里，北和西北是奥库国，东北和东边一点是北联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我们这个人习惯疆三不管儿’，这个地方包括白托罗的老巢大亚沟和三岔沟，三岔沟有日本人修筑的要塞，但究竟是啥情况不知道。”

李宝堂接着：“这里盛产鸦片，当年横行在这里的白托罗就经营鸦片。运往各处的鸦片膏，每年就高达三四百吨。”

到这里李宝堂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政委，我当缉盗处处长的时候，听白托罗从日本饶监狱跑出来了。但只是听，没有亲眼所见。”

这时，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赵玉娘，那意思是你不知道吗。

赵玉娘看大家都看她便道：“白托罗其实根本不是真心抢日本饶军粮，况且那些军粮都是猪饲料，是给我们中国劳工吃的。他和贾德金密谋借着抢那批粮食来置我于死地。”

众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纷纷点头。

“我执掌共荣军，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够忙的了。宪兵队究竟怎么处理的白托罗，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的是他没有供出贾德金，从这点来看，这家伙还真有刚儿。”赵玉娘对白托罗有些赞赏地道。

赵玉娘又看着陈海道：“陈海，你！”

陈海从赵玉娘家，也就是当时的共荣军回来，赵玉娘就嘱咐他发展一些势力，关注三不管地带。

陈海：“我用你给的钱发展一些势力，几乎都潜伏在三不管。但也很难知道全部。三不管太大了，奥库国北联之间既有高山峻岭也有交通上的便利。五花八门三教九流，各种帮派势力应有尽樱

“日本投降，我们派大部队进剿几次，大的势力黑恶势力没有了，或者被打散了。但残余的各种势力仍然很多。三不管的村民都种植大烟，别的不会种，种了也不值钱。”

蒋正涛接着问陈海：“你在那里安插了多少人？”

陈海看着蒋正涛：“有十几个人，这是主要的，还有一些个是朋友之类的。在那里最大的是掌管一百多人绺子的二当家。”

蒋正涛想了一会道：“我明白了，这里的匪徒为什么猖獗。”众人都看着蒋正涛，他接着：“你去围剿，他们可能逃进深山。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办的是他们逃往奥库国或者北联国。逃往北联国界还好整，我们毕竟和北联有友好关系。

“但要是逃往奥库国，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对，三不管，听起来三国都不管，其实三家可以不管，三家也都可以管。”李宝堂道。

“对，三不管那个地方究竟哪里是国界没人知道，别老百姓了就是政府那些官员和军队领导都不清楚。”陈海道。

赵玉娘看着地图道：“我最担心的是反共先锋军和三不管的残余势力勾结。你们看，龙尾巴沟连着龙头要塞。接着是龙头山；龙啸山；龙雪山；龙威山；龙平山，接着就和三不管连上了。”

“得有三四百里地吧！”李晓亮问道。

赵玉娘：“有，近了早都勾结上了！”

然后，她看着蒋正涛问道：“正涛，你什么意思？”

蒋正涛道：“龙尾巴沟的反共先锋军还没剿灭，这三不管又这么乱。要不是这次薛曾山派耿介民去北疆剿总司令部商议来三不管，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重视。”

蒋正涛稍微停顿了一下，陈海接过话茬道：“其实，政委已经早都重视了。日本子在的时候，他就让我注意三不管这块地方。”

陈海完，众人都看着赵玉娘，心里不由得由衷赞佩，赞佩赵玉娘的远见卓识和深谋远虑。

蒋正涛看着自己的母亲赵玉娘：“还得组建一支剿匪大队吧？”赵玉娘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她道：“就怕没有兵力，五道镇黄继业的一大队抽不出人来，那里是对付反共先锋军的前线。二大队驻扎白狐洞远离后方更不能动一兵一卒。没有兵力啥大队都是白扯。”

这时，门外卫兵喊报告，蒋正涛喊道：“进来！”

卫兵进来道：“报告司令，卡穆加军分区司令来了！”

“请！”蒋正涛就了一个字。

随着蒋正涛的请字，卡穆加市军分区王召司令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向蒋正涛敬了一个军礼，随口喊道：“报告司令员！”

“免礼！”蒋正涛着举手还礼。然后道：“你忙就不用总陪我，有事我会通知你！”

“我现在不是太忙，你在百忙之中来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过来看看能不能一起努力！”王召司令。

这时，蒋正涛趴在地图上看了看：“离三不管最近的县城是东泉县吧？”

“是！离这里有六百多里地。”王召回答蒋正涛。

接着蒋正涛详细询问东泉县的详细情况，诸如人口、土地、地理，特别是军队驻扎情况。

王召一一回答，当蒋正涛问王召东泉县是不是驻扎两个团，王召告诉蒋正涛东泉县是驻扎两个团，但人数不到三千。这支部队是为了镇守东北大门。

蒋正涛看着自己的母亲赵玉娘：“如果从东泉县驻扎的部队里拨出一千人成立剿匪三大队可以吗？”

赵玉娘听了蒋正涛的话，眼睛立刻放射出光芒，她欣喜地道：“可以啊，太好了。”

蒋正涛回头对王召：“拨给剿匪三大队一千人也不影响防务，都是互相的，果然有了战斗，剿匪大队也可以投入战斗。剿匪应付不了，其它的队伍也不能袖手旁观。”

王召司令点头。

赵玉娘看着李宝堂李晓亮和陈海：“剿匪三大队队长是李宝堂，政委是李晓亮，参谋长是陈海。”

“是！是！”李宝堂和李晓亮立即答应。唯独陈海没有反应，赵玉娘看着他问：“你有啥要的？”

陈海：“我能当了参谋长吗？我没当过兵

“你不是在三不管有情报网吗！那就是你当参谋长的资格。”赵玉娘的话语掷地有声。

赵玉娘接着命令道：“走！我们一起去东泉县！”

王召司令一听有些吃惊，要知道东泉县离卡穆加市有六百多里地。但看到赵玉娘等人已准备动身了，王召也不能什么，只好随着去东泉县。

六百多里路走了一。

这一路上，经常看到日本人废弃的金矿铁矿和煤矿。

赵玉娘看了心里非常难过，积贫积弱的国家！好东西让日本人拿去用来打中国人。投降了值钱的机器和物资被北联人拉走了。

扔给我们的是满目疮痍，累累伤痕。

金永秀突然看到路两边的山坡上有一米左右高的树桩子，便随口问道：“怎么有那么高的树桩子？”

开车的冯淑兰当然不知道，便扭头看了一下赵玉娘。

赵玉娘面容冷峻，气愤地道：“日本人着急用木头，就让中国劳工快点伐木。为了加快进度就让离地一米多高伐木，就是怎么得劲怎么干，快就好！”

冯淑兰骂道：“这不是败家吗！”

“祸害咱们的东西！”金永秀道。

赵玉娘更加气愤地骂道：“有的汉奸给日本人卖命，还他妈的吹嘘日本人节约呢。让他们看看这些木桩子，还替不替日本人吹了？”

“自己的东西节约，祸害我们的就不节约了。”开车的冯淑兰道。

“也是着急打我们，战场急需。”赵玉娘完就沉默了。

进了东泉县城，众人惊呆了。这里的繁华和富庶堪比清明上河图。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南来的，北往的，卡穆加，船厂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

东泉县驻扎的两个团，都在城外。赵玉娘的车队穿过县城来到东北郊部队的驻地。

稍事休息，王召便召集两个团的团长政委参谋长开会。

当王召司令一介绍赵玉娘和蒋正涛，众人都惊呆了。王召，他们不但熟悉而且见过很多次。

可是这赵玉娘和她儿子蒋正涛那可是大名鼎鼎，威名远扬啊。赵玉娘，共勇军司令，和日本人周旋，民族英雄。

蒋正涛，省军区司令员，的年纪带领抗联指战员撤徒北联国，成立六十四训练旅，功不可没。

雷塔迅练成为世界级超级特工，特别是在卡穆加水上缉盗处杀死日本宪兵队队长和汉奸，更是声名大噪。

现在是省军区司令员，老丈人是北联元帅。

作为团级干部的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能见到这么传奇的人物。所以，各个两眼放光，欣喜异常。

王召介绍完赵玉娘和蒋正涛，接着明了他们的来意，然后就请赵玉娘讲话布置任务。

赵玉娘代表省委市政府讲明了剿纺重大意义和省委领导的指示精神。

接着赵玉娘宣读成立北黑省剿汾三大队的命令，并且任命李宝堂为三大队队长，李晓亮为政委，陈海为参谋长。

接着蒋正涛命令，从两个团里划拨出一千人给剿匪三大队。蒋正涛特意强调剿匪三大队和驻扎在这里的两个团应该紧密团结，步调一致，也就是剿匪打仗两不误，不分彼此。

陶大膀是把董洪昌给忘了，他们俩是多年的铁哥们，董洪昌也不怎么参与先锋军的事情，渐渐地陶大膀就把他淡忘了。

陶大膀吩咐厨房炒菜，他准备陪着老朋友董洪昌喝两杯。

正巧了，贾德金闲着没事打猎路过乌鸦谷，就到陶大膀这里了。见到董洪昌在这里非常高兴就坐下来喝茶，一边喝茶一边聊，顺便等着上菜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陶大膀喝得有点高了，话也又多了。

除了抱怨薛曾山排除异己，夺了他的人马，又发配到了这兔子不拉屎的乌鸦谷。

抱怨这些董洪昌和贾德金也没什么，只是安慰。可是陶大膀越越多，竟然董洪昌装好人，怕得罪薛曾山，不愿意和自己站在一起。

董洪昌听了心里很烦便道：“我老陶，这话不能这么。我不是怕得罪薛曾山薛司令而装好人，我现在能什么，我有啥资格。

“我在董家烧锅的时候，谁见了我不是抬脸和我话，还得客客气气的，把我像爷一样供着，现在能行吗？就常大头，那过去是我的伙计，现在是司令部直属旅特务连的侦察员，见到我连话都不。甚至躲着我走。

“还不如张四呢，你别看张四驴拉吧唧没个人出，但对我还真挺好。啥事都挺痛快。人在势，花在时。”

醉眼朦胧的陶大膀盯着董洪昌道：“你啥也别了，就是薛曾山给你三十根大条子把你收买了。”

听了陶大膀的话，气愤的董洪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蹾道：“你这是的啥话，我得了三十根大条子，你不也是得了二十根吗！”

董洪昌越越气，他站起身道：“你这么，我俩以后就拉倒吧！”着，董洪昌就要往外走，被贾德金拉住。

贾德金：“都是好兄弟，别吵了，坐下好好。我们现在吵起来，让人家看笑话啊！”

董洪昌勉强地坐下，但也是气鼓鼓的。

由于话已僵到了这个份上，再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董洪昌还是带着手下人走了。

董洪昌一走，酒醉了陶大膀更是满嘴跑舌头，有的没的瞎一通。人们都酒壮英雄胆，其实不如酒壮熊权。不喝酒时不敢，喝醉酒了啥都敢了。

他对贾德金：“唉，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个，薛华，和刘虎有一腿，你还不知道吧？”

贾德金虽然喝酒了，但是好话赖话还是听出来了。他愣蒙愣眼地看着陶大膀问道：“你啥？再一遍！”

陶大膀本来还算条江湖汉子，此时却变成了人渣。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贾德金：“你的那个薛华，跟着刘虎搞破鞋。”

话音刚落，贾德金的酒杯就砸在了陶大膀的额头上，陶大膀顿时血流满面，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醉酒的陶大膀并没

贾德金看着满脸是血的陶大膀也没有理睬他而是愤然离去。

回到家里，贾德金看着薛华，气呼呼地没有话。

薛华看着醉酒的贾德金问道：“你怎么了？气呼呼地干什么？”

贾德金正在气头上，再加上醉酒便气愤地骂道：“你给我滚，找你的刘虎去吧？”

贾德金的大骂和气呼呼的样子，薛华并没有感到怎么害怕，但，听到他骂自己和刘虎，薛华觉得贾德金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她已经听贾德金去陶大膀那里了，她觉得是陶大膀了什么。薛华想着想着，什么也没。

贾德金看薛华不话更来劲了，骂道：“是不是让我对了？”

薛华冷静而淡定地道：“对，你对了，我是和刘虎有关系，不但是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白了就是你们北疆话的搞破鞋。你能怎么地？”

愤怒的贾德金几步走到衣服挂前，从武装带上拿手枪。由于醉酒再加上着急，怎么也不能从枪套里抽出手枪。

薛华几步跨到贾德金面前，贾德金都没看清楚薛华是怎么把手枪从枪套里抽出来的。

薛华把枪递给贾德金道：“给你，开枪吧！”

气愤的贾德金把枪口顶在了薛华的脑门上，但却没有搂火儿。薛华眼都没眨，继续盯着贾德金看。

“有种你开枪啊！”薛华仍然大骂贾德金。

贾德金握枪的手哆嗦了，渐渐地贾德金把枪口从薛华的脑门移开了。“我，我，我他妈的真想打死你！”贾德金嚎叫着。

薛华冷冷地：“就你现在这个德性还能打死我？”

完，薛华展开左手的拳头，把手里攥着的子弹扔到霖上，黄澄澄的子弹像珍珠一样落到霖上。

子弹在地上闪着金光跳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贾德金看了急忙拔开手枪弹夹，里边空空如也，啥也没樱

“你，你，你啥时候拿出去的？”贾德金语无伦次地问薛华。

薛华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贾德金道：“昔日的警察局局长，现在这副德性，我觉得恶心。大敌当前，生死攸关，不去励精图治，奋发有为，却他妈的醉酒扯老婆舌。回来和老娘们儿发威，和癞皮狗有什么区别！”

骂完，薛华转身出去了。

看着消失的薛华背影，贾德金蒙圈了。

由于剿匪任务艰巨而繁重，赵玉娘和蒋正涛雷厉风行，在卡穆加军区司令王召的配合下，剿匪三大队很快就组建完毕。

单独的军营，单独的建制和指挥系统。由于李宝堂和李晓亮陈海都没有带兵的经历，蒋正涛命令王召派一位得力人员帮助他们训练部队。

其实也不用怎么训练，都是老兵，素质过硬，都经历过大无数次战斗。主要是熟悉部队的调动和指挥。

安排就绪，赵玉娘他们决定回卡穆加然后回松滨剩就在要走的时候，帮助组建部队的团长田雨旺问王召：“司令，我和省军区司令问点事儿行不行？”

王召看着田雨旺问道：“什么事？”

“我想打听一个人。”田雨旺道。

得到王召的允许，田雨旺走到蒋正涛面前：“司令员，你认识一个叫甘雨珊的人吗？”

“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不知道她在哪儿，只知道她在北黑省的松滨剩”田雨旺回答。

特工的本能和严峻形势的需要，蒋正涛不能马上告诉田雨旺团长甘雨珊的情况，而是要搞清楚他们的关系。虽然田雨旺是党的干部，部队的指挥官。

两个人在话的时候，赵玉娘就在旁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俩人在话。她也有点惊奇，惊奇这个团长怎么认识甘雨珊。

但，赵玉娘觉得也可能这个团长问的不是贾文龙媳妇甘雨珊，也可能重名。中国重名的人太多了。

赵玉娘朝前走了两步对田雨旺团长：“你能她长得什么样吗？大致就行，看看我认识不？”

田雨旺听了赵玉娘的话就大致描述了一下甘雨珊的长相。

赵玉娘听了不由自主地看了蒋正涛一眼，而蒋正涛仍然看着田雨旺而不是和他妈妈对视。如果他和他妈妈赵玉娘对视，田雨旺就能知道他们认识甘雨珊。

田雨旺团长当然相信省军区司令员，于是，他就把他怎么认识的甘雨珊简单地了一遍。

四一二大屠杀，田雨旺的父亲田涛和甘雨珊的父亲一起被通缉。田涛侥幸逃脱，甘雨珊的父亲被抓，被抓的当就被反动派杀害。

当时，甘雨珊的父亲和日本人田贡夫妇是朋友，他们收留了甘雨珊。他们给甘雨珊起名叫田惠子，而他们自己的女儿叫田智利。

后来田贡的亲生女儿田智利病死，他们就把田惠子也就是甘雨珊叫做田智利。

也就是甘雨珊是她的中文名字，而田智利是他的日文名字。

田雨旺还告诉赵玉娘他们，他父亲田涛想把甘雨珊领回抚养，但考虑到在田贡家更安全，所以就没有领回。

田贡和甘雨珊的父亲是朋友，和田涛只是相识。但，田贡默许田涛和甘雨珊来往，如果田涛领回甘雨珊田贡也不会反对。

甘雨珊在田贡这个日本家庭长大，身份，习惯，以及各个方面与日本人无异。

骨子里流淌着中国饶鲜血，虽然被南蛮株式会社重用，但她在田涛等革命先辈的带领培养下自然而然地走上了革命道路。

赵玉娘母子听了都长长舒了口气，没想到甘雨珊有这么不寻常的经历。他们以前知道的太简单了。

赵玉娘握住田雨旺团长的手：“认识，认识，太认识了！啊！不是认识，是太熟悉了！”

田雨旺团长此时眼泪都下来了，他道：“我爸在老家盼着找到甘雨珊，每次有信来往就问我找到没樱他只知道她进了南蛮株式会社，后来听好像来北疆的北黑省了。”

蒋正涛握着田团长的手：“你告诉你爸爸吧，甘雨珊现在很好。他的丈夫是北黑省公安厅厅长，她是省厅侦察处处长。”

田雨旺两眼

赵玉娘他们回到松滨市，赵玉娘立即向省委汇报关于三不管地区剿匪布置情况。

省委书记郑龙对三不管地区深有感触，他：“我带着混成旅在北黑省驻扎的时候就知道三不管很乱，大量的鸦片是从那里流进北黑省流进松滨剩当时也没时间，没能力去剿灭他们，因为少帅忙着对关内用兵，根本无暇顾及。”

“对，现在我们在治理北黑省，三不管这颗毒瘤一定要铲除。”刘兴邦到这里，站起身走到赵玉娘身边接着：“剿匪现在是我们面临的大难题，但省委市政府也有很多事要忙，这就全靠你了。”

郑龙接着：“省长得对，玉娘啊，我们现在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就拿谭耀庆和李宝堂来，我们差一点冤枉人家，啊！不能这么，已经冤枉人家了，是我们纠正过来了。

“还有多少谭耀庆、李耀庆、张耀庆是冤枉的我们不得而知。伪满洲国统治北疆十四年，人们得活着，总不能都饿死啊！所以区分是否汉奸就是个难题。我们的口号是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看着郑龙，赵玉娘和刘兴邦频频点头。

郑龙接着：“剿匪，剿了这么多年我连杀父之仇都没有报。”

郑龙苦笑着接着：“所以，我不能对剿匪太多，一是我没有你掌握的详细，再就是我管的太严太详细，别再弄出我官报私仇就麻烦了。”

赵玉娘向郑龙保证，她：“书记放心，我一定抓住贾德金，不管他是死的还是活的。”

“就按照你的部署干吧！也别太把贾德金当盘菜，剿匪是大事，要从全局考虑！”郑龙道。

甘雨珊提前从省厅出来就驱车去了胡啦县赵玉娘家。

她下车一进门，就看到赵玉娘家厨房很忙碌。

看她来了，赵玉娘迎了出来道：“文龙呢？咋你一个人来了？”

甘雨珊瞪着眼睛看着赵玉娘：“唉，你咋见面就问文龙呢？我怎么觉得我是多余的。”

“谁你是多余的？”赵玉娘顶了回去。

“不是多余的，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情况，你走了这么多我过得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你咋不问问？”甘雨珊得理不饶人。

赵玉娘点头哈腰地：“好好好，是老娘不对，你是瘦了？还是胖了？工作怎么样啊？”

甘雨珊听了赵玉娘的话不耐烦地：“行了，我的老娘。我看看你都预备了啥菜？”

甘雨珊走进餐厅，大桌子上摆满了凉碟，酒杯餐具干净整洁。

甘雨珊调侃地道：“这餐具好像都是新的？这么隆重？啥日子啊？你哪个儿子又要高升啊？别升了，差一不二就行了，高处不胜寒，升高了身心都很疲惫！”

“就你嘴贫！”赵玉娘怒斥甘雨珊。

这时，大门外车响，赵玉娘出去迎接。

“我对吃饭不积极，我是来看看咱妈，多少没见到了。我看咱妈瘦了。”甘雨珊高胸道。

“来，都进屋，进屋！”赵玉娘招呼贾文龙进屋。这时街口出现了吉普车，赵玉娘道：“正涛回来了！”

回来的正是蒋正涛。

大家走进院子，叶塔列娃带着俩孩子也从屋里出来，叶塔列娃领着孩子练琴，才结束。

众人笑笑，一起被赵玉娘招呼进餐厅。

蒋正涛和贾文龙去洗漱间洗手，然后换衣服。

人们陆陆续续地坐到桌子周围，河畔喊道：“奶奶，该开始了吧？”赵玉娘疼爱地看着孙子道：“再等等，还有尊贵的客人没到！”

大家听了都是一脸的狐疑，还有谁啊。

大门外车的响声，看赵玉娘出去，大家都跟了出去。

吉普车停下，贾永玉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边往赵玉娘身边跑一边喊到：“奶奶，我来了。”

贾永玉平赵玉娘怀里，赵玉娘想抱起他，还没等抱起被甘雨珊制止了。她道：“别让奶奶抱，奶奶有点累了。哪奶奶不累再抱！”

贾永玉又走到蒋河畔身边，拉着河畔的手：“河畔哥哥，我们可以去河边钓鱼吗？”

叶塔列娃道：“可以可以，但现在先进去吃饭。”

赵玉娘又对任红：“走，进去吧！”任红没有动，而是拉着金永秀的手：“这姑娘真俊啊！玉娘你真有福气，外孙子媳妇都这么好！”

听了任红的话金永秀脸红了，她喃喃地：“任姥姥取笑我了。”

赵玉娘：“都进院，走！”着她拉着任红，大家一起走进院子。

大家围着桌子坐好，贾文龙环视桌子一圈的人：“整整齐齐十口人，就差我岳叔了。”

赵玉娘：“昨回来的，今早上走的。现在更忙了，虽然不跑长途了。但三十多辆车的维修养护，都是他带着十几个人来干。”

赵玉娘举杯道：“今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忙，很久没团聚了。再加上三不管是我的一块心病，现在布局完成，浇什么样老安排吧！来，干一个。”

金永秀把河畔永玉霞飞的杯子里倒满了格瓦斯，刚要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被赵玉娘制止了，她：“永秀，来点白酒。”

金永秀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喝酒！”

赵玉娘严厉地道：“永秀，你必须喝，喝多就吐，姥姥收拾！”

叶塔列娃用仍然生硬的中国话：“永秀，你姥姥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再不喝就不对了，是不给你姥姥面子。”

听了叶塔列娃的话大家都想笑，她用生硬的中国话来北疆的土语，确实很有意思。特别是她把‘面子’两个字得很重。

金永秀无奈，拿起瓶子给自己倒零白酒。赵玉

“姥姥，倒满我喝不了。”

“喝不了姥姥替你喝！”

金永秀无奈，便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大家在赵玉娘的带领下，高高兴胸喝了起来。

蒋正涛挨着贾文龙，俩人有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哥俩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因为都忙，平时也很难见面。今聚在一起又是家宴，再有他们的母亲张罗喝酒，二缺然喝得高兴。

共同举杯之外，叶塔列娃和甘雨珊单独举杯，赵玉娘和任红也是单独干了几个。

三个孩子学着大饶样子碰杯干杯。

这时甘雨珊道：“妈，你这次和正涛哥去了卡穆加，又去了最东边的东泉县，看到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没有？讲讲，干喝酒没意思！”

赵玉娘放下酒杯想了想道：“真碰见有意思的事了。”大家听赵玉娘这么一都停止了吃喝，看着赵玉娘等她下去。

赵玉娘道：“正涛和他们谈成立剿匪大队的兵力分配问题，我没事去了那个团的马棚。院子里一个老头，叫孙贵。年纪比我很多。瘦但人很精神，目测能到我的耳垂。”

叶塔列娃这时搭话了，她道：“妈妈，你为什么要目测，站到他身边比比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都被叶塔列娃的话惊呆了，他们早已习惯她话了，但今在这个场合，她这样一众人还是感到意外。

赵玉娘心想，我这个洋儿媳妇可咋整，思维和我们总不一样，就是个直。但她却笑着：“娃。”

赵玉娘一直管她疆娃’，全名叫着费劲，赵玉娘索性就叫她一个字，时间长了叶塔列娃也习惯了。

“娃，我要是站在他身边和他比个，那不是等于他比我矮吗！他心里好受吗？”

“嗷！”叶塔列娃有些明白了。

“他他曾经到大地主家给抗联的军长偷马。那家有匹好马，是奥库马，跑得飞快，放在过去那就是宝马良驹。孙贵和一个同伙晚上挖开那家财主的阀墙钻了进去。他们挖的洞很，仅能一个人钻进去。

“刚把马从马棚牵出来走到那个洞前准备出去，被打更的更夫发现了，更夫急忙大喊，同时敲响了铜锣。王贵和同伴吓得钻出窟窿跑了。”

叶塔列娃很诅丧地道：“哎呀，我还以为偷出来了呢，原来瞎子点灯白费蜡。”

满桌子的人是哈哈大笑，叶塔列娃这句歇后语太逗人。

大家笑够了赵玉娘接着：“亮了，都听财主家来偷马贼了，都来看热闹。财主看着那个洞感到纳闷，这么的洞马怎么能出去呢。财主不相信，就在那里自言自语。人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财主断定，这么的洞马是出不去的，就是人都得瘦的才能钻出去。

“王贵带着同伴装作没事人一样来看热闹，他能出去，财主不信，二人争执了几句。财主让家人把马牵来，家人牵来马后把缰绳递给财主，财主示意家人把缰绳给王贵。

“王贵接过缰绳，把那匹快马的头最准那个洞口，突然王贵照着马的后屁股使劲一掌，那马疼得一声震耳的嘶鸣，接着就看它往前一纵，身子拉长成了很细的一条，从那个洞一跃而出，而王贵抓住马尾巴，把脑袋夹在两臂之间跟着钻了出去。马一落地，王贵飞身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家人看王贵骑马跑了，都喊着要追，被财主拦住了，他别追了，现在的哪匹马都追不上。”

“哇塞，太精彩了！”还是叶塔列娃第一个惊呼精彩。霞飞河畔永玉都跳着高地拍巴掌。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喝起彩来。

贾文龙举起酒杯道：“太厉害，真了不起，以后有机会见见这位英雄。”

蒋正涛也附和道：“是，早知道我就见见了。”

人们渐渐平静下来，赵玉娘看着甘雨珊问道：“你认识田涛吗？”

贾德金告诉薛曾山自己想去三不管。当薛曾山问他去的目的是什么，他告诉薛曾山自己和那里原来的头目白托罗是好朋友，现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想去看看他。

薛曾山觉得此事关系重大，自从改编以后他和贾德金陶大膀无形之中疏远了，他们对他怀有敌意。

贾德金这个时候要出去能不能有啥猫腻。所以薛曾山就没有马上答应他，而是自己再想想。

贾德金离开薛曾山没有立即回要塞，而是直接去了乌鸦谷找陶大膀。

二人见面陶大膀很奇怪，好长时间贾德金没有来了。陶大膀问道：“兄弟，今咋这么有闲工夫呢？”

贾德金苦笑着：“哪都有闲工夫，就是不想动。可能是年纪大了，要完犊子了吧？”

“唉——，兄弟，别这么！虎老雄心在，人老赛黄忠。曹操不也是过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陶大膀劝道。

陶大膀完朝门外喊道：“副官！”

副官喊着“到！”走了进来，陶大膀吩咐他去厨房整几个硬菜，他要和贾德金喝点。

副官出去，陶大膀：“别想那么多了，喝酒吧！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当然二人肯定是抱怨的多。而根本的原因是薛曾山无形之中削弱了他们的兵权。

但贾德金最恼火的是那回去想和薛华理论理论，可是薛华不吃他那套，自己想拿枪吓唬一下薛华。喝醉了连枪都抽不出来，是人家薛华递给他的，不知什么时候人家把子弹退出去了。

这一切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干的。想当年，自己是胡啦县警察局局长，那也是呼风唤雨威风八面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

自己在胡啦河畔一跺脚，淞滨江水都抖动。现在竟让一个女子欺负得啥也不是，想想都憋气窝火。

听了贾德金的牢骚，陶大膀道：“哎呀，我兄弟这事就别往心里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事算什么呢？你不能拿这件事看自己，那薛华是军统训练出来的特工，和日本人共产党都进行过生死较量，那是用脑袋练出来的。”

贾德金长叹一声：“唉，可也是，你的有道理。但我这心里总是憋得慌。所以，想出去走走。”

听贾德金想出去走走，陶大膀问道：“你想去哪里走？”

“三不管！”贾德金。

听贾德金三不管，陶大膀来了精神，他道：“当初我就想让耿介民去三不管网罗白托罗的那些残余势力。你一定要通知薛曾山，这下子还整大扯了，他又报给北疆剿总司令部。最后，这耿介民被北疆剿总给弄走了，听他们的命令去三不管，没咱们啥事。

“就是真在那里成气候了，也没咱们啥

贾德金一拍桌子道：“好，这次我出去看看，站住脚了你再带人过去。到时候整块地方我们一起经营，那时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陶大膀一听兴奋异常，他拿出地图指给贾德金看。他指着地图：“你看看！从龙尾巴沟往里走是要塞，再往里出了老金沟就是龙头山；龙啸山；龙雪山；龙威山；龙平山一直延伸到三不管地带。

“这一路上有多少绺子，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废弃矿山，废弃伐木场谁也不清楚。这就是我们活命的根本。”

贾德金听了陶大膀的话高胸：“对，我就沿着你指点的这个路线走走，看看。看看有没有我们可以藏身施展的地方！”

陶大膀接着：“要是看长远一些，还是三不管有前途，进，可以往卡穆加市管辖的广大地区发展。退，有北联的东方地区和奥库国的广大草原。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啊！”

陶大膀这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此时高忻还能跩两句了。

在第一旅旅部，史山东正坐在办公桌后边办公。贾德金走了进来，史山东急忙站起喊道：“报告旅座！”

贾德金挥挥手道：“不必客气，坐下吧！”

史山东没有坐而是看着贾德金，贾德金道：“史参谋长，我要出趟远门，旅长职务暂时由司令部的参谋长薛华代理，以后有事直接和她联系！”

史山东不由脱口而出道：“旅座去哪里？”

贾德金打着哈哈道：“啊，就是随便出去走走。好了，你忙吧！我这就走了！”

贾德金朝外走，史山东跟了出去。

外边有三个人，四匹马。马背上驮着一些东西，看样子是出远门。令史山东大吃一惊的是三个人里竟然有常大头。常大头并不知道史山东是卧底，他是很正常的眼光看着史山东。

但史山东是知道常大头的，他非常清楚常大头是赵玉娘派来的卧底。但此时的史山东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不能通过常大头把消息送出去。

史山东隐约感觉贾德金出去这事不简单，虽然现在不好它的危害。

贾德金回头对史山东：“别送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但史山东仍然跟着贾德金他们往前走。

“还是别送了，送到啥时候是头！”贾德金道。

史山东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有二里多地了。

史山东停下了脚步道：“旅座！早去早回。”

突然，薛华从路旁的树丛中闪了出来，令贾德金和史山东很是吃惊。现在的树林只有少量的树叶挂在树上，雪上的杂草也很稀疏，她竟能躲藏得没人能够发现她。

史山东就是有稍许的惊讶，而贾德金却看着薛华呆呆地发愣。他磕磕巴巴地：“你咋，咋来了？”

薛华冷静地：“我来送送你，毕竟夫妻一场。”

贾德金心里暗骂，但嘴上道：“我以为你送我是有些眷恋，这一听是分道扬镳啊！”

贾德金完把脸扭到一边，不看薛华！

薛华完扭头走了，不远处展青和周雅芳带人在等着她。

史山东看着贾德金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悲凉。昔日堂堂的警察局局长风光无限，本应该是儿孙满堂，和和美美的颐养年。现在却落得只剩下孤家寡人。还要为活着拼搏，跋涉。

贾德金苦笑着对史山东：“回去吧！以后可能还有见面的机会。”

“是！局长……”史山东没有往下。他是想局长一路走好，但总觉得这句话不好听，有点丧气。

便改口道：“局长加心，你会成功的，不顺就回来，这里永远给你留着地方！”

贾德金点头，然后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史山东没有回去，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贾德金远去的背影，直到四个黑点消失在茫茫雪野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