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夫人出身高贵,自然要保持贵女应有的风度,我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咱俩‘开诚布公’、‘精诚合作’,相信没有谈不拢的事情。”
莫拉比满意地笑了,温和的笑容落在莱德侯爵夫人眼里,就是地狱恶魔的笑容也不过如此。
接着他又温言问道“既然是开诚布公,想必侯爵夫人也明白要‘坦诚相待’的道理吧?夫人是自己亲自动手呢,还是由在下代劳啊?”
这头说着,目光却在侯爵夫人仅仅披着薄纱遮羞的曼妙丰腴胴-体上逡巡着,显然“坦诚”二字在他的话里,很是不怀好意。贵妇人的衣襟全被鲜血浸透了,酥胸落在居高临下俯视的袭击者首领眼中,毫无秘密可言。
“我明白了。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生死关头,一向不学无术反应慢半拍的侯爵夫人,瞬间领悟了对方眼神的暗示,此“袒裎”实乃彼“坦诚”的同音词,含义截然不同,她忙不迭的连连答应,同时飞快的开始脱自己原本就不多的贴身衣物,说穿了就只有一件薄纱衣而已。
带着欣赏艺术品的眼光,袭击者首领看着莱德侯爵夫人亲手将自己脱成一头大白羊,胴-体“坦荡”的呈现在他面前,竟然很惬意的吹了声口哨,仔细观赏起来!
他示意侯爵夫人打开双腿,笑着品评道“总体来说,保养得很不错,身子看上去还很娇嫩,和双十年华的大姑娘也差不了多少。特别是那里。”色狼一般的火辣目光紧盯着侯爵夫人的下半身,点头表示由衷的认可。
伸手在莱德侯爵夫人高耸的峰峦上摸了几把,娇羞的人妻顿时一声呻吟,偏偏又不敢躲,极度恐惧笼罩之下,她发现自己颤抖的身子,竟然好几处部位同时出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好了,自己找件肚兜穿上。作为已经结婚生子的贵族女子,这样光着身子,成何体统!想勾引我么?我可没想过要用你!”
出乎侯爵夫人的意料,完成对她胴-体的评头品足之后,袭击者首领并没有猴急的将她压在身下,仔细品尝和享用这颗熟透了的蜜桃,而是带着奚落的语气下命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莱德侯爵夫人一脸的迷茫,莫拉比摊开双手,笑着解释说“我喜欢人妻不假,有经验,懂得伺候人。可惜夫人年纪实在大了点,要是少上十岁八岁的,说不定我会按捺不住夫人的魅力,就在这里要了你的身子。当着外头的厮杀和呐喊声,聆听夫人在身下发出的呻吟和逢迎声,共同进入的巅峰时刻,想必会别有一番情趣。”
侯爵夫人顿时满脸通红,臊得全身发热。她没想到自己都表示自愿绝对臣服了,人家竟然还嫌弃她是半老徐娘,不愿与她合体。
说到底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又一向甚为注意保养,向来对自己的远比真实年龄要年轻得多感到自豪,不料今日被人这般当面嫌弃,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我不过是好奇。雇主特意点明要我尽量留着夫人这条狗命,带到他的面前,好由他亲手将夫人调教成玩物,带到王都的地下奴隶市场上去显摆显摆,届时好让莱德侯爵看看他亲爱高贵的夫人,是如何的人尽可夫。所以我一时好奇心大发,想趁此机会好好单独瞧瞧,看看夫人的身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我的雇主如此看重。”
“不过呢,恕我直言,百闻不如一见。今个儿见了夫人的‘真身’,自是超过寻常的女子,可要成为‘西山夜莺会’之类会馆的头牌,怕是难度很大啊。”
莫拉比的话,犹如一桶冰水浇到了浑身发烫的侯爵夫人身上,使她瞬间手脚冰冷。
王都的许多贵族有着怎样特殊的“嗜好”,她多少也略有耳闻,也曾偷窥过侯爵丈夫和猪朋狗友谈论“西山夜莺会”与“地下人间”等性质特殊的著名红楼时,那心花怒放眉飞色舞的色狼模样。每一个翘起的嘴角,每一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放肆大笑,都诉说着隐藏在人性深处的黑暗一面。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终日不着寸缕,每逢夜晚就在公开场合里头登台亮相,挂牌任人叫价出售,受尽侮辱的下场,她就不可避免的浑身颤抖,两眼发黑,粉脸煞白。
既然预感到自己将要面临生不如死的可怕处境,此时此刻,侯爵夫人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一头扑到敌人染着鲜血的锋利剑刃上头,一死了之,以便死的光荣一点,体面一点,从而躲过极其凄惨的噩运。
可惜,享受生活惯了的她,却缺乏足够的勇气终结自己的生命。
欣赏着莱德侯爵夫人白嫩丰满的,战战兢兢的当着自己的面,连穿上肚兜这样的普通亵衣都困难,本来红透了的俏脸飞速转变成毫无血色,莫拉比首领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通常对女性抱有虐待癖好的男子,心态都不会太正常,他对于身份高贵的女子捕获后倍加折磨蹂躏的习惯,更是幼年出身卑微饱受贵族恶意欺凌导致的变态倾向,看着全身重要地带尽在自己眼前晃动的美丽景色,配上侯爵夫人一脸凄楚惶恐至极的神情,莫拉比相当的满意,相当的享受,决定在眼前美丽的贵妇人沦为某种特殊行业的从业者后,一定要多多光顾她的“生意”,多多安抚她的“身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陶醉在尽情羞辱贵妇人带来的快感当中,莫拉比首领发现有点不对劲,本来激战正酣的外头,突然“哄”的一声闹将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出现了一边倒的现象,按理说这是好事,意味着自己一方获得了全面胜利,正在追击围歼佣兵团,然而从欢呼着一方叫唤的口音来看,基本上都很陌生,不太像是自己的属下,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推开车窗,从窗口探出半边脸,认真看了几眼外头的情况,莫拉比首领顿时大吃一惊,“嘶”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惨遭失败的竟然真的是自己率领的袭击者。
这怎么可能!
顾不得继续羞辱欺凌已是赤-裸的贵妇人,莫拉比一个箭步窜到了车外,朝着最近奔逃的袭击者追去。
犹如雪崩一般,自从诺尔默和晨曦带领佣兵、护卫追杀袭击者之后,整个山谷之内的战场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原本有备而来的袭击者无论在个人的武勇上面,还是在各自小队人马的配合上面,都比仓促遇袭的黑狮子佣兵团,以及侯爵府护卫的临时组合要强。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袭击者毒箭的恐怖威力以后,承平日久的侯爵府护卫大都吓得魂不附体,哪怕没被射中,与袭击者搏斗的时候,都是缩手缩脚的模样,唯恐被敌人的兵器所伤,天晓得他们的刀刃上面有没有抹上毒药?
这样一来,平日的十成功力发挥不出五成,不仅不能给予身旁的佣兵强力支持,反倒屡屡拖累佣兵,害得他们既要全力应对当面的敌人,又要分心协助或留神身旁的自己人,免得身旁身后的护卫突然倒下或者逃跑连累了自己。
种种不利因素叠加在一起,尽管有着一开始就打乱敌人全盘计划的高起点,整个护送队伍仍然处于乱糟糟、各自为战的不利局面,连凯文、巴特尔和“白鹤”这三位团里的核心力量都被袭击者分别包围,陷入苦战当中,完全无暇统筹、指挥整体的作战,更没人能以个人的武力破局。
倘若没有诺尔默三人组击杀敌人核心战力“老四”,并率领士气大振的佣兵们击退当面之敌,然后边追击逃兵,边集中优势力量解决苦战中的自己人,从而建立更大的优势,解决更多苦战中的佣兵与护卫之举动,眼下的战况也会是一边倒,不同的是敌我双方角色互换,一切符合莫拉比首领的预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常,莫拉比首领一剑砍翻一名拦路的佣兵,当机立断高声长啸起来。
高亢尖锐而略带凄厉的声音,经过山谷特殊地形的二次加工,远远的传了出去,整个战场都听得分明。
一听到首领标志性的呼啸,乱糟糟急着逃命的袭击者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开始稳住阵脚,互相靠拢的同时,逐渐朝着莫拉比啸声所在的地方汇合。
常言说得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反之亦然。强大可靠的首领及时现身并公开发出召唤,心慌意乱的袭击者瞬间恢复了镇定,兵败如山倒的局面渐渐得到缓解。
你妹的!总算露出了破绽!
凯文一声暴喝,闪着红光的长剑剑芒突然暴涨,一举将某个落单后苦苦抵挡的当面之敌劈成两半,然后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冷静地观察起山谷中的战局来。
方才莫拉比一声长啸,他一听就知道是来自袭击者首领之类的核心人物,光那高亢嘹亮中气十足的啸声,就透露出啸声发出者自身的过人实力,以及他对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这个时候还敢故意露面,号召四处乱逃的部下向他靠拢,显而易见,敌人的首领并没有放弃这场战斗,依然有着力挽狂澜的信心和决心。
如此劲敌,自己决不能看着眼前似乎一片大好的形势就头脑发热,一个决策失误就会让整团人再次陷入不久前的被动局面,到时候还能不能又一次神奇的逆转,可就难说了。
最要命的,也不知道敌人是阴差阳错无意为之,还是老谋深算应变有道,他们渐渐聚集起来的地方,恰好就在车队的中部略微靠前一点点,谷道狭窄,这么一大群匪徒靠拢在一起,顿时将佣兵团隔成前后两部,如果想将己方全部人员汇合成一处,就只能是强行突破敌人的拦截,那样必然再次爆发激战,对于乱糟糟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时间紧迫,形势严峻,容不得凯文过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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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好了,我是凯文!”凯文团长大声呼喊起来,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一时间压住了乱七八糟的各种声音。
他下令道“所有我方人员立即停止追击。前半个车队的黑狮子和侯爵府护卫,护着各自保护的家眷和受伤人员,向巴特尔副团长靠拢,普利坦德法师等人也是这样;其余的,包括‘白鹤’和‘酷死’在内,立即向我靠拢。立即!”
这就是“一字长蛇阵”的不利之处了,看似队伍长长一条人多势众气势很足,其实全部人员受山谷地形的限制,无可奈何地被拉成一条漫长的行军队伍,到处都是薄弱位置,遇袭也很难就地展开战斗队形,任何一个中间部位遭受攻击,首尾两端的力量都难以及时支援,反之亦然,哪怕高手再多也顾不过来,前一阶段被动挨打的局面就是因此而造成。
到了现在,明明袭击者已经露出颓势,只要能快速集中车队的最强战力,再来一个冲锋,就能将敌人彻底击溃。偏偏是还受地形的先天制约,想得到做不到,就是难以快速收拢战力,机动作战,反而要先顾着集中妇孺和伤兵,以免被即将再次聚在一起形成合力的袭击者各个击破。
至于先前虽然及时发出了响箭,通知“暗手”前来增援汇合,然而里兹等人毕竟在五里之外,想要赶过来,还需要大约一到两刻钟的时间才行。也就是说,自己这边还要坚持最少几分钟才妥当。
果断而郁闷的放弃了多击杀几名袭击者的想法,凯文团长一声令下,兴冲冲追击着敌人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才顾得上停下来看看自身所处的位置。
这一看,不少人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团长及时提醒和下达新指令,自己又很配合的停下脚步,恐怕此刻自个已经冲到了敌人云集的地方,深陷袭击者的阵中,那可是随时万劫不复的境地。
惊醒过来的佣兵和护卫们,连忙向最近的伙伴靠拢,互相掩护、依托着汇合。
趁着乱糟糟的环境掩护,“白鹤”带着“酷死四重奏”找到了某驾马车,从里面接出一位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以青年为中心,一行人裹紧他悄悄向着凯文团长的队伍后部赶去,全程如临大敌,幸亏敌我双方都无暇他顾,“酷死四重奏”又机警得很,一路上借助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作为掩护,从山谷的一侧开溜,倒是没有引起马车另一面正在集中的袭击者们注意,勉强算是“顺利”赶到了佣兵团长所在的地方。
之所以只能算是“勉强顺利”,就要怪莱德侯爵没教育好自己的嫡长子了,平日或是疏于管教,或是有心无力,总之使得尊贵的少爷养成了目空一切的嚣张个性,然而却不具备目空一切所需的个人实力,结果被突然杀至的袭击吓得魂不附体,哪怕有随身的侯爵府护卫一路搀扶,手脚酥软的公子哥儿仍然撞撞跌跌,足足摔了好几回,好险没靠着过硬的“个人加戏”,搅和了逃亡之旅。
凯文看着一身泥巴和好几处血迹的侯爵嫡长子,深深叹了口气,为了这么个废物,差点就让袭击者中的有心人察觉,节外生枝引起更多的伤亡,不过看在废物目前和等身银可恩一般贵重的份上,就当没看见是了。
说是这么说,魁梧的黑大个到底忍不住白了一眼个子颇高的“银可恩”,拍了拍“酷死四重奏”中老大的肩膀,说声“辛苦了”,便转身布置防线去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了,惊魂未定的侯爵嫡长子正撑着双膝死命喘气,这会子的他,再也不见驳斥普利坦德法师时候的淡定模样,指点江山的派头与勇气,早就随着前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丢到不知哪个旮旯去了,一如他不久前还搂在怀里爱不释手的娇俏侍女。
公子哥儿低着头不敢说话,裤裆冷冰冰的,似乎方才被吓得小便失禁了,直到这会子感觉安全了才发现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尊敬的小姐,拜托您走快两步行不,您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逛园子不成?”
瞅着某位磨磨蹭蹭的侯爵府贵女,巴特尔拍着手掌大嚷道,恨不得一把拎起她丢到正在忙碌接应的佣兵群后头。
一听到佣兵团长的命令,粗壮的山地矮人也立即站到一块石头上,高呼附近的佣兵们带上保护的侯爵府家眷和他会和,顺便救助受伤的己方人员,乱哄哄一拥而上的局面才得到减缓。
随着双方首领的各自召集和调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乱成一团的战况逐渐趋于明朗,袭击者纷纷朝着莫拉比奔去,车队人员则分别以凯文和巴特尔为中心,按照自己所处的车队位置分头汇合。
这时候双方成员都默契的停止厮杀,哪怕见到刚才还和自己拼得你死我活的对手就在几米外奔走,也能按捺住一刀宰掉他的冲动,先回到自己所属的阵营再说。
一切恩怨,留待下一回合见分晓。
仅仅过了几分钟,原本呐喊声、厮杀声、哭泣声、垂死者哀嚎声充斥的这片山谷,渐渐静了下来,敌我双方都在忙着干清点人数、统计伤亡、顺便主要负责人讨论后续布置的同一件事情,即便有人交谈,也都刻意放低了声音,免得对面的敌人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信息。
“多亏你们了!”
巴特尔冲着诺尔默三人咧嘴大笑,大手一扬,豪爽的准备拍拍少年的肩膀,听麾下的佣兵转述了三人组的“丰功伟绩”,副团长顿时升起高山仰止的钦佩之意。他可是识的好歹,要不是诺尔默他们力挽狂澜,被敌人分头切割包围的黑狮子恐怕早就成了一头死狮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诺尔默见状马上一个闪身避过,晃着手表示不必,同时提醒个子不高但很粗壮的副团长,赶紧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他可不想被巴特尔如同熊掌般宽阔厚实的大手拍中,没轻没重的,搞不好会受伤吐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能怎么办?留出几个轻伤的守护女人和伤兵,剩下的集中起来,等团长一声令下,我们就冲上去杀光那群该死的东西。妈的,竟敢在箭头上染剧毒,太他妈下作了!”
巴特尔咬牙切齿的说道。
附近的佣兵和护卫一听,纷纷点头称是,摩拳擦掌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虽然被毒箭射杀的仅有十多个伙伴,比后来的近身厮杀导致的伤亡还要低,然而亲眼目睹毒箭毒性之烈,发作之快,在场的所有人个个心有余悸。
十多个伙伴丧生,就意味着有十多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未来陷入没有主要收入的凄凉境地,光靠团里下发的抚恤金,能买几斤米、撑得了几时?
联想到同伴破败的家中嗷嗷待哺的幼儿,年老体衰的老人晚年丧子的那种心酸,一家老小在寒冬中忍饥挨饿饥寒交迫的惨状与苦楚,他们无不心有戚戚焉。
何况手忙脚乱的到处找地方躲时,那种心慌意乱惴惴不安的滋味,让他们恨不得把袭击者通通毒死一百遍。
诺尔默一听就觉得不妥,这种听上去让人热血沸腾,巴不得立即执行的所谓“计划”,比没计划还要糟糕,真要实际操作起来,很可能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别的不说,就从袭击者首领不是下令让部下分头突围,而是不慌不忙的将他们都召唤到自己身边就能看出,袭击者对自己一方的战力相当的有信心,仍然没有放弃原先的目标,只是可能对完成目标的具体做法进行微调。
此刻佣兵团一方的死伤不小,侯爵府的护卫更是伤亡惨重,同时又必须分兵保护侯爵夫人等弱小者,真要和袭击者拼命的话,人家才是巴不得呢。
默默腹诽了两句巴特尔身上拥有的到底是矮人血统,还是魔界的“战猪”血统,诺尔默咬了咬嘴唇,很无语。印象中,似乎只有书籍上记载的战猪这种魔界独有种群,具有巴特尔这种典型的一根筋,只知道埋头向前冲的“优秀”个性。
问题是据说魔族的战猪一出阵,少说也有成千上万头的规模,身形壮硕的他们,光靠狂奔上去一通践踏都能把敌人活活虐死,到是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战术方面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你巴特尔不一样啊,虽然趴下去体型相似,但战斗力充其量也就抵得上一头战猪,撑死了也不过算成两头,能有啥用?再说你身为副团长,是不是要为弟兄们的生死负责呀?
诺尔默看了看身前这位典型的“猪队友”,决定还是直言相告的好,省得被他带到了阴沟里去。
少年人涉世太浅不懂掩饰,粗壮的副团长一看他那明显带着看“蠢货”的眼神,就知道对方不那么赞成自己刚才的提议,或者准确点说,是完全否决了自己的提议。
还好副团长大人除了性情直爽,还具有尊重他人的优秀品质,当然了,能让他尊重的前提,是他觉得你有强大的实力,拥有让他尊重的资格。否则换个普通人用诺尔默这种充满鄙视的眼神看他,巴特尔副团长早就一个熊掌将他拍到地上,让他好好学习深入领会尊重领导的必要规矩。
“怎么,不妥?”巴特尔直接问道。
“当然不妥!”
既然副团长问得这么直接,诺尔默也干脆直接回答,重要关头还是言简意赅的好,文绉绉的,或者绕着弯解释,怕是敌人都杀到眼前了还没说完。
他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们战死了那么多人,伤兵也不少,现在还有足够的实力将敌人赶尽杀绝吗?”
说完指了指敌我双方之间的战场,那一地的尸骸,诺尔默可不认为,当前的黑狮子还能有多少人手可以出战。
巴特尔并不蠢,一看地上的尸体,大半是自家佣兵或者侯爵府护卫的衣着打扮,再想想不久前交手的时候,围攻牵制他的袭击者给自己留下的普遍印象,那可是一群平均水准超过自家佣兵的家伙!
粗壮的副团长马上明白了自己刚才的提议有多“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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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哦!
巴特尔心虚起来。
他挠了挠头,很不甘心地问道“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任由敌人离开吧?我们好歹死了这么多弟兄,总要向他们有个交代吧,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诺尔默又一次当面打脸,他对着聚在一处、沉默不语的袭击者人群指了指,说道“就算你想就这么算了,人家还不肯呢!你觉得他们现在是在商量如何逃跑么?那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选一边杀将过去就是,你觉得我们能拦得住吗?现在人家商量的,是怎么将我们一锅端的问题。”
一棵又一棵人形“灌木”,此刻正围在莫拉比的身旁,聆听自家首领的安排。
一根筋思维再一次准时出现在巴特尔身上,他瞪大铜铃般的双眼,坚决表态“来得正好,我正想和他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诺尔默两眼一翻,快要无力吐槽了。少年心里面已经认定,所谓的巴特尔具有矮人血统的传言,要么是以讹传讹,要么是他本人往自个脸上贴金的说法,这货绝对是战猪的血统无疑,还要是旁支杂血的,血统纯正的战猪都不会这么蠢!
“你到底听明白没有!现在你要做的,是组织人手布置好防线,一旦他们冲着我们杀过来,尽量依托防线挡住他们。否则的话我们都要完蛋!”
晨曦听不下去了,哥哥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巴特尔粗壮的身子上面那颗榆木疙瘩脑袋就是反应不过来,气得少女差点一巴掌拍到副团长的后脑勺上,想着干脆将他拍到地底下去算了。
以少女恐怖的手劲,只要她真想这么做,就绝不是一件办不到的事情,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巴特尔看上去粗壮的身躯,能不能承受巨力之后,整块“雀牌”保持囫囵状态给一掌拍到地面下头,届时即便还能活着喘气,大面积的骨折筋断肯定少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特尔讷讷的看了看两名少年,大脑依旧处于短路的状态,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走了一个来回。
这时候诺尔默反问道“刚才我们杀了敌人的某位核心人物,貌似占了上风,凯文团长却依然让‘酷死四重奏’和‘白鹤’赶过来,特意将侯爵的长子给护送到他那边去,为什么?”
“呃。”估计是脑袋里面塞了太多肌肉,大脑的实际容量不是太足,巴特尔果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被少年问住了。
是啊,进谷前开会布置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侯爵的嫡长子是由诺尔默三人负责保护的,干嘛要专程派“白鹤”带人过来,将那位重要人物给大老远的又给送到后头去呢,万一路上被袭击者们看出端倪,命强者半路杀出抢人,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是为什么?”
作为专注于正面攻坚以及单挑厮杀的硬汉子,巴特尔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自知之明,搞不懂就不要纠结怎么回事,直接问懂的人不就行了吗?他当即双眼一瞪,盯着诺尔默追问起来,仿佛少年才是真正的责任人。
“因为里兹他们的‘暗手’,乃是从车队的后面,也即是山谷谷口那边赶过来。只要他们及时赶到了,团长所在的车队后部,就是全队总体战力最强的地方,不用担心会被彻底击垮。”少年耐心地分析道,“也就是说,团长压根儿就没觉得形势乐观,随时做好了最不利情况下的打算,侯爵的嫡长子,就是团长大人留着的后手。”
看到“榆木疙瘩”还没有恍然大悟,诺尔默又对他说“你抬头看看凯文团长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始移动车辆组织防线了。我年轻判断有误不奇怪,凯文团长那么丰富的经验也判断失误吗?我们再不动手,就真的晚了。”
一听团长也是这样做,副团长立刻回过神来,与少年一起招呼身边的佣兵等人,着手布置自己这边的防线来。
“快快快,都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动手,赶紧用马车什么的设置防线。快!”
后知后觉的佣兵副团长吆喝着,同时第一个动手干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先是将附近空出来的马车移到一起,形成身前的第一道防线,同时让人在后头布置好另外几辆马车,将莱德侯爵府上诸人,以及受伤较重的佣兵抬到上面安置好。
华丽的车厢很快充满了血腥味和药味,若是平时,身份低下的佣兵们,洗的再干净,都没有任何机会躺到装饰豪华的贵族马车上面,受了伤也不行,更不要提臭烘烘的了。不过火烧眼眉毛的时候,也确实没条件讲究什么等级差别了,同舟共济才是正道,因此连向来高贵的莱德侯爵夫人也没有反对。
当然了,是否因为此时的侯爵夫人仍然身无寸缕,不方便出面发作也未可知。
草草完成防线的初步设置,诺尔默又提议在防线的外面,再多设置一道甚至两道拒马一类的障碍物,反正不求美观,也不求规格和模式,能达到阻挡袭击者进攻的效果就行。
巴特尔听完连连叫好,身体力行的带头走了出去,他粗壮结实的身体孔武有力,带队拖动被激战损坏的车辆,以及倒毙在地上的驮马尸体等物,尽可能拉扯到道路中央,好给即将到来的袭击者添堵,阻挡和减缓他们冲刺的速度。
时间虽短,在意识到形势严峻的众人同心协力之下,附近能用上的一切东西,都基本上被充分调动起来,摆成了路障。
“快回来,敌人要动手了。”
晨曦站在一辆布置成防线的马车上头,招呼正在忙碌的自己人,站得高自然也看得远,很快察觉出袭击者的动向。
没来得及再多布置一些障碍物,巴特尔副团长就只好带领部下回到防线之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又一场激战。
面对轻身偷袭的敌人,长弓和短弩都是最能体现杀伤力的武器,不需巴特尔多说,黑狮子佣兵团的佣兵纷纷拿出弓弩,调整弓弦张力,把羽箭放在身边最方便取用的地方,一门心思等着好好回敬一番袭击者。
连不善弓弩的侯爵府护卫也从地上同伴的尸体上,取出弓箭做好准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早前你们用毒箭暗算我们,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我们用弓箭好好“招待招待”你们了,在场的佣兵和护卫怀着一致的看法,默默准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莫拉比首领已经完成了决战前的部署。
正如诺尔默猜的那样,他从一开始呼啸聚拢部下之时起,就根本没想过要撤退。
他素以意志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著称,从事统帅盗贼团这份很有前途的黑色职业以来,从未半途放弃过任何一项委托,在血腥的地下世界中享有很高的专业声誉。为了给予莱德侯爵致命一击,雇主给出本次任务的佣金极其高昂,高到莫拉比首领宁可赔上出战的全部成员,也在所不惜。
当然他自己不包括在内。
本次行动出发之前,在莫拉比看来,雇主的要求其实真的不算太高,他所需要做的,不过是按照雇主提出的明确要求,将莱德侯爵一家的男性直系后裔杀个干净,侯爵夫人等至亲女眷则尽可能活捉,有一个算一个,以便交出去满足雇主们那变态的兽欲。
只要将所有活着的“战利品”移交给澶品尔城的接头人,大袋大袋金灿灿的可恩钱币就能到手,那可是整个艾欧罗帕大陆公认的硬通货,过上几年堪比王侯的风花雪月美好生活就完全不成问题。
对于生活品质方面的追求,从拥有强大力量的那一刻起,莫拉比首领就发誓绝不苟且。
然而纸醉金迷左拥右抱的堕落人生刚开始向他招手,就似乎有中道夭折的危险,这让习惯了胜利的莫拉比完全无法容忍。
将得力部下重新收拢到一起,清点完人数和伤亡情况,莫拉比就发现阵亡的部下为数不少,但尚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团队骨干伤亡不多,唯有核心力量之一的副手“老四”死在佣兵们的刀下,算是超出了他的预料。简而言之,从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变化进行判断,目前的人手和战力尚足以支撑接下来的下半场战斗。
于是莫拉比决定尽快再次发动攻击,除留出部分人员阻挡另一端的凯文团长等人外,大部分主力都被他调集到面对巴特尔这边。
凯文团长的号令,黑狮子佣兵团听得一清二楚,袭击者阵营自然也能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比首领脸色平静,让人轻易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脑海里却在飞快地对比着前期调查所得的资料,以及今天实战中佣兵团主要成员的实际表现。
考虑到包括凯文和“白鹤”在内,佣兵团的最强战力此刻大半以上集中在车队的后半部分,佣兵团常见的接应队伍“暗手”,显而易见也是从山谷入口的方向赶来,而另一端只有巴特尔这个擅长攻坚的力战型首领带队,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来捏,莫拉比认为巴特尔区区一介莽夫不足为虑,即便是他那边有着能将“老四”击毙的强者加成,自己亲身前往也能收拾得下来。
况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将自己的另一名助手,绰号“棕熊”的七级剑士也带上。相信有八级实力的自己和一名七级剑士的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巴特尔那一边的战局将很快解决掉。
等再次将莱德侯爵夫人捕获,再转身收拾凯文等人。
没见到贵妇人的雪白胴-体之前,莫拉比还没那么激动,可是见过之后,他就莫名的邪火上升,别看他嘴巴里头将贵妇人贬得一无是处,其实身体很诚实,颇有点压抑不住下半身那股子了。
至于拖住凯文这边的重任,莫拉比首领就放心的交给另一名七级实力的副手,凯文这边虽然还有“白鹤”这位实力不俗的五级法师,但根据情报显示,“白鹤”乃是擅长治愈术的牧师,对攻击性法术不算太在行,战斗力大致相当于甚至应该略低于四级的普通魔法师,而“酷死四重奏”这样的小队组合,袭击者中也有同样类型的能够扛住,因此他坚信,只要自己的另一名副手不要大意,专心拖住凯文一行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边就交给你了,老二。我将剩下的十枝毒箭都留给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莫拉比对着一名魁梧大汉说道,“记住,不用你冒险主动攻击他们,只要给我牢牢牵制住他们,今天的首功就属于你。明白了么?”
“没问题,老大。”
魁梧的副手纳比捶着胸脯保证道,狰狞的脸上自信满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零五章临阵三矢
皮肤黝黑的他拥有和佣兵团长极其相似的修长体型,高大强壮而又十分灵活,四肢颀长爆发力强,加上同样黑色的皮肤,不仔细观察脸部的话,外人很容易就傻傻分不清谁是谁。唯一的明显区别在于,凯文团长剃了个光头的造型,而纳比只在头顶留有很短的卷发。
对于莫拉比临别前的再次叮嘱,纳比其实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佣兵团长名声在外,不就是靠打着“黑狮子佣兵团”一团之长的名头么,典型的名不副实。
之前的激战中,正是他带队袭击凯文所在的车队后队,靠着针对性极强的部署,他仅仅带着十多名部下,就成功的将拥有多名得力干将,身边佣兵与护卫总数将近三倍之多的凯文团长一行牢牢困住,左冲右突不得动弹,要不是自己肩负重任,他早就按捺不住与实力强劲的凯文单挑,一决高下了。
如今首领将挡住凯文的重任交了给他,相信完成决斗愿望的可能性变得很大,这让他倍感兴奋,情绪高昂。
不就是拦住佣兵们嘛,手头有抹上剧毒的毒箭这件作弊大杀器,别说让敌人寸步难行,使用得当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定连佣兵团长的首级都能给剁下来。
舔了舔略微干涸的嘴唇,纳比憧憬道。
完成所有的部署,莫拉比首领重重朝着巴特尔所在的方向一挥手,“进攻!”他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随着首领挥出的手臂,袭击者“嗷嗷”叫着杀向前方,奔跑途中默契的自行结成冲击队形。
手执盾牌和斧头一类强力兵器的在前,长剑和短枪等左右两翼相随,匕首短刀等短兵器的则位于队伍的正中央,殿后的则是手执长弓短弩的箭手,虽然此刻手头已经没有染着剧毒的箭矢,寻常的羽箭还是有的,他们边跑边张弓搭箭,只待进入射程范围就出手。
本着伏击的有利原则,此行大部分的袭击者都没携带正规作战的盾牌,首领决定追击的时候事起仓促,从山崖两侧扑下来厮杀,自然是能多轻身就多轻身,越简便越好。如今需要正面作战,顶在最前面的仅有寥寥几面从佣兵手中缴获的盾牌,其余人等,就只能就地取材,从马车上面拆几块木板来遮护身体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高速奔跑,区区六七十人竟跑出了凛凛威风的军队冲阵气势来。午后火辣的阳光下,充血兴奋的双眼清晰的表明他们嗜血的传统,以及对金钱和美女发自内心的由衷热爱与渴望。
“杀光他们!”
即将进入弓弩有效射程之际,人群中的某位袭击者高声嘶吼道,顿时迎来同伴的齐声附和。
相距已经不远,奔跑在最前头的袭击者,都能清晰地看到前两排佣兵的模样,还有他们朝外张开,形如满月的弓弦上头的羽箭,锋利的箭头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的反光,冰冷无情,诉说着冷血的。袭击者们无不在下意识间,肾上腺素便加快了分泌,刺激他们继续埋头冲锋。
一团一团五颜六色的光盾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袭击者们开始外放斗气保护要害了。
“射!”
一见袭击者大半进入弓弩的射程范围,简短有力的命令自佣兵队伍中下达了。
随着这一声命令,数十枝箭矢激射而出,对准的却是袭击者阵型的中部,人最多,也没有大型盾牌的所在,恰好避开了手拿盾牌的前面那些敌人。
说是只有区区的数十枝羽箭,分到冲锋的一众袭击者头上,连每人一根都不够,看似没多少威胁,问题是谷道狭窄,能供袭击者冲锋的正面宽度其实很小,这就使得他们的阵型相对厚重,不多的羽箭覆盖之下,躲避起来难度相当不小。
况且前头巴特尔带人布置的路障起了作用,简陋是简陋了点,效果却着实不差,倒毙的死马、破损的车厢和车轱辘,硬生生将气势如虹的袭击者阵型打乱,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不得不绕过这些碍事的障碍物,才能继续冲锋下去,阵型一散开,跟得再紧也有个限度,依托前面同伴盾牌保护的愿望,自然也就难免落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羽箭划着充满残酷之美的弧线,直奔自己头上飞射过来,阵型中部的袭击者纷纷破口大骂,举起了从车厢上头拆卸下来的破木板,硬着头皮接受羽箭的“洗礼”。
他们胆子再粗,也不敢单纯依靠手中的兵刃拨打箭矢,那种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做法,和俗称的“裸奔”没什么两样,正是射手们最喜欢选择的“顾客”。
“啊!”
“日你娘!”
“我操!”
“狗日的,你给大爷等着!”
一时间惨叫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深情地问候着佣兵们的母亲大人。
袭击者的身手确实比佣兵们要高明一些,实力大多数是一二级的战兵,骨干力量更是普遍达到三级以上,可惜再怎么牛逼,也无法以直接承受羽箭、弩矢的近距离攒射,无遮无掩的暴露在弓弩的打击下面,中箭的几率可是相当的高,因此直接死亡的虽然一个都没有,受伤的却着实不少。
佣兵团里头的弓箭手可不是善茬,射术精湛与否,战力高低先不说,眼光、经验和心性方面绝对合格,既然看出袭击者们实力不俗,没把握能一箭毙命,自然是怎么靠谱怎么来,只需命中敌人,就一定能削弱他们的战斗力,至于射那个部位算不算阴险,有没有违背骑士精神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佣兵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第一轮弓箭过后,十多名倒霉的袭击者身上插着箭矢,随着他们的高速冲锋,弓箭尾部的白色羽毛不断抖动、摇曳,节奏感鲜明而强烈,相当的具有舞蹈韵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不考虑箭头进入体内带来的痛楚的话。
巴特尔摇摇头表示很遗憾,战果不尽如人意,连一名袭击者都没能当场射杀,总算佣兵们够阴损,好几名袭击者中招的地方,都是大小腿之类的支撑和发力部位,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能咬牙参加接下来的战斗,受到的影响也很不小,一瘸一拐的,速度能快得起来才怪。
与此同时,袭击者后阵的弓箭手也将手中的羽箭抛射了出去,试图压制敌人,无奈离得相对较远,无法采取直射的方式,数量又偏少,零零落落的射到佣兵防线上,基本都被当成掩体的马车厢挡了下来,哪怕其中有一两根力道相对够足的,也在连续穿透车厢左右两壁之后,变得毫无威胁,被机警的佣兵用盾牌轻松接下。
典型的攻守不对称情形。
“再射!”
佣兵们显然没有气馁,响亮的射击命令再次下达。
又是数十枝羽箭直扑冲近前来的袭击者。
“扑哧扑哧”的利器入肉声不绝于耳,当然也少不了同样响亮的关怀对方至亲女性,期待与她们发生最亲密接触的豪迈誓言。
“第二排那个王八羔子,等会老子非把你的狗头给活生生拧下来不可!”
“,小胡子有种别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近当然也意味着看得清楚,能从事见不得人勾当的袭击者,眼神都不会太差,谁才是射中自己的苦主,想来不会轻易弄错。
妈蛋!等老子杀到你们这群孙子里头,看我不把你丫的脑袋拧下来!叫你们这群下贱胚子专瞄着老子下三路射!
袭击者们咬牙切齿的诅咒道。
这一回的远程打击开始显现效果,好几名袭击者捂着咽喉、小腹倒了下去。
随着距离一近,弩箭的杀伤力也就更大,何况佣兵们经验丰富,第一轮打击采取的是抛射,这第二轮就根据实际距离的缩短,果断改成了直射,杀伤力道当然更加可观。
袭击者后阵的弓箭手再次还以颜色,可惜受限于先天劣势,交换比仍然令人无语,最佳的战果,也不过仅仅擦伤了一名佣兵的手臂,算是聊胜于无。
“再射!”
巴特尔最后一次吼叫道。
这一回,除了挨箭的个别人以外,剩下的袭击者都默不吭声,目光冷冽,憋着一肚子火猛冲,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没什么比亲手剁下仇人的脑袋更解气的了,如果有,那就多剁几个脑袋好了。
到了第三轮羽箭和短弩完成射击,佣兵们便迅速抛下手头的弓弩,拿起了刀剑等近战搏斗兵器,这时候袭击者血红的双眼和面部表情已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阵三矢”的说法,不仅正规军交锋适用,即便是江湖上的厮杀也是通用的,现在袭击者已经杀到了眼前,该是鼓起勇气短兵相接奋力厮杀的时候了。
汹涌的浪花拍击在坚硬的岩石之上,飞溅出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
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清脆的木板破裂之声,冲在前头的袭击者纷纷连人带武器,一头撞在佣兵们充当掩体的马车上面,战兵强悍过人的躯体展现出了明显的作用,直接撞穿车厢壁出现在佣兵们面前的袭击者,毫无损伤之余,基本上连头晕目眩的情况都没有,直接就挥舞手中的利器劈向对手。
冲锋路上一味挨打不能还手的憋屈与愤懑,尽数以敌人身体里头喷洒出来的热血补偿吧!
巴特尔一声暴喝,相对粗短的双腿跨前一步,一斧就将跃过碎开的车厢、杀至面前的一名袭击者砍成两截!
他可算是憋坏了,与被袭击者重点围困的凯文一样,早前的那场战斗一开始,负责冲击车队前方的袭击者就派出好些人,组成了极具针对性的小包围圈,将擅长攻坚的他从佣兵群中割裂了出来。这些人依仗前期做足的功课,硬是仅由几名四到五级的低阶战兵,就将实力高达七级的中阶战士巴特尔困住,然后平均实力明显高出佣兵一截的其他人等,则尽情的屠戮巴特尔麾下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
可怜巴特尔明明拥有远超身边任何一名敌人的实力,就是无法将敌人的包围圈击破,每当就要成功杀伤其中某个袭击者,就有一名体型和他高度相似,实力也是七级左右的剑士出手,将巴特尔的杀招接下后又悄然后退,由原先的袭击者继续将他困在当地不得动弹。
当时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大多是发自朝夕相处的黑狮子佣兵口中,形势越来越不妙,性情刚烈脾气暴躁的巴特尔差点没活活憋死。
眼下终于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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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擅长正面攻坚,巴特尔以实际行动做出了最好的解释,一斧砍杀敌人,看着鲜血淋漓的两截身体,他高声呐喊,向右横移一步,巨斧自下朝上一撩,继续挥舞着迎向另一名敌人。
“嘭”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一名强壮的袭击者闷哼着倒飞了出去,紧接着就是一大口鲜血从嘴巴里头溢出来,将下颌的络腮胡子都给染红了,手中的狼牙棒上十多根钢刺不翼而飞,纯钢打造的棒身整个弯曲了下去,竟是被佣兵副团长迎头一斧给直接砸成这副模样。
飞越了刚刚跨过的马车防线,络腮胡子以比冲刺还要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然后重重摔倒在地,竟然摔在比原来起跳的时候还要靠后的位置上,他皱着眉头挣扎了两下,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胸口的剧痛、一个劲猛颤的胳膊令他明白,在佣兵团副团长面前,他已然丧失了继续争雄的资格,只好不甘心的丢下狼牙棒,捂着胸口悄然往后退却。
号称身上流有山地矮人血统的巴特尔,果然是双臂拥有不下千斤之力,和勇猛无畏的矮人先辈那样,一人一斧就敢冲着数百名敌人杀将过去,绝非浪得虚名的。
在有如杀神附体的副团长带领下,在场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无不斗志昂扬,高声呐喊着奋力厮杀,竟靠着与敌人差不多的数量,硬生生挡住了个人战力占据上风的敌人正面冲击!
溅起的血花越来越多。
混战一旦变成残酷的阵地战,伤亡就开始飞快增加,一百多号彪悍的人马分成两边,各自依托着身边的同伴,面对面的与敌人忘我厮杀,死命争夺防线上的每一处临时缺口,战线便呈现出犬牙交错的僵持状态。
袭击者固然舍不得巨额的赏金,一心一意要将逍遥快活的基础建立在眼前诸人的尸体之上,每倒下一名佣兵或者护卫,都预示着享受人生的美好目标又迈进了一步,挥舞起刀剑来都觉得力气倍增;
身负保护雇主重任的佣兵同样在乎自己的职业名声,家中嗷嗷待哺的幼儿以及老迈龙钟的双亲,正热切期盼着自己带回的银币,购买确保一家老小顺利过冬所需的生存物资。更何况残暴的敌人不可能留下活口,不拼死搏斗就一定会死,面对袭来的刀剑毫无惧意,纷纷吼叫着迎上前,寸步不让。
低沉的嘶吼、厉声的怒骂、凄凉的哀嚎、飞溅的鲜血、断弃的兵刃、跳跃的残肢,短短的一道山谷转弯角处,顿时变成残酷的修罗场,让人不忍目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战双方的尸体,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生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死后却不分彼此的重叠在一处,共同演绎着人间的无情与悲哀,极尽讽刺的意味。
绰号“棕熊”的七级袭击者大步迈向前方,边走边缓缓舞动手中的大剑热身,连带着身上的铁甲一阵“锵锵”作响。
他乃是一名迈入七级大关好几年了的剑士,根基打得十分扎实,完成雇主委托的袭杀任务之余,修炼的刻苦可没拉下,离达到七级圆满的境界已经不远,差的仅仅是突破的机遇。
以“棕熊”的理解,实战,特别是势均力敌的焦灼杀场,正是寻求突破灵感的不二首选,一剑砍翻敌人的快感,空气中那股滚烫血液的味道,绝对有助于他早日晋级成功,成为和莫拉比首领并肩的强者。
此刻握在他手中的乃是一把阔身、厚脊,光剑刃就足足长达一米的双手大剑,专门用来步战破阵的利器。“棕熊”的身材粗壮厚实,个子又不算太高,拿着这把如假包换的重剑,让人产生一种剑和人一般高一样宽的错觉。即便是以“棕熊”今日的修为,想要从容挥动也需要双手齐握又粗又长的剑柄,否则很难做到举重若轻如臂使指的境界。
加上他身上那件军中重甲步兵才穿着的全身甲,与他对敌之人往往会很无奈,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尤其是经历一番交手之后,这股无力感会变得越发明显,甚至是会令人绝望
靠灵巧的身法与速度,轻易奈何不了面对的这只“铁乌龟”,就如同方才佣兵们射出的羽箭,撞上了厚重的铁甲,几乎可以说是不痛不痒,想带给他真正致命的伤害确实很难;
和他纯粹斗力气拼消耗,同样不是一种好的选择,能被冠以“棕熊”绰号之人,又岂是在力量与耐力上头存在短板的?简直就是正中他的下怀。
除了逃跑,恐怕真拿他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按照莫拉比首领的指示,副手“棕熊”负责解决诺尔默等突然冒出来的强者,因而他一直位于阵型的中间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并不急于出手,而是静静观察着佣兵一方的动向,还有每个重要人物的具体表现,揣摩他们可能存在的弱点。
观察、分析了好一阵子,觉得心里有充分把握了,“棕熊”才开始着手清除不远处晃动的“人形障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目前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巴特尔,且让他多嘚瑟一阵子好了,等后面压阵的莫拉比首领上来收拾他的时候,看他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突破佣兵防线的薄弱部位,再攻敌所必救,吸引、调动佣兵一方的机动兵力,从而导致他们的防线彻底崩溃,才是“棕熊”最好的选择和目的。
此际,他选中的头一个清除目标,正是看上去多少有些木讷的诺尔默,少年专注着对付袭击者的中坚力量,也即是三到四级战兵的那些人,交锋至今短短一点时间,就已经有三名袭击者伤在了少年的剑下,虽然那三人都是经验十分丰富,头脑灵活之辈,又是阵战之中,能得到身旁同伴的及时支援,因此并未被少年直接杀死,可是一连三人都伤在同一个人手里,证明此人实乃急需清除的大敌,否则后果很严重。
“棕熊”的双眸牢牢盯住了沉稳的少年,直接向他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出现了,一看到是粗壮的“铁乌龟”开始挪动脚步,附近的袭击者连忙让出一条通道来,表示尊敬是一方面,千万别被副首领误伤才是重点,他可不会在意热身的时候剑刃碰到的是什么人。
谁叫你丫的不长眼?顶头上司来了都不让路的?
挡了上级的道,死了也是白死,没将你丫的列入叛徒名单就不错了。
大剑轻轻一动,周边就形成一股旋风,呼啸着伴随剑刃前行,剑刃还未加身,那股摄人心魂的呼啸就先行袭来。朝着佣兵防线走去的“棕熊”,隐隐散发着势不可挡的威慑力。
首当其冲的是一名三级的佣兵小头目,他恰好位于诺尔默的右前方,“棕熊”想要直面少年,就要先解决掉无意识间碍事的他。
眼见厚重的大剑迎面劈来,身处一线的佣兵小头目已是避无可避,连忙剑盾合一,蓝色斗气外放加强着盾牌,双臂同时运劲顶了上去!
“嘭”的巨响过后,一颗斗大的头颅飞起,下方挥洒出一蓬血花,随着首级飞出去的,还有一截从中断开的长剑,打着转乱飞,以及盾牌的上头一小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挥出了一剑,“棕熊”竟将敌人连盾牌、长剑和头颅通通砍断!威力之大,简直骇人听闻。
三级佣兵已是黑狮子佣兵团的中坚力量,小队长之流的小头目,竟然连正面接下他一击的可能都欠奉。
近战当中,重甲步兵威力惊人,无论手执的兵器是长刀、大剑或是巨斧,“人形骨骼破碎机”的霸道威力可不是瞎吹的!
“棕熊”轻蔑的笑了笑,顺手抖了两抖大剑,旁若无人的继续朝着目标大步走去,每走一步,地面就微微震动一下。粗壮的身躯加上厚实沉重的全身铁甲,连进攻用的兵器都是同样厚重的双刃大剑,使得行进当中的“棕熊”,堪称是外挂般的可怕人物。
头颅飞起,血花飞洒,其中几滴不可避免的落在旁边的诺尔默脸颊上,清晰的血腥味传入鼻孔,使得少年略显稚嫩的面孔,也变得坚毅和冷酷了许多。
残忍血腥的一幕,并没有吓倒诺尔默,他深吸一口气,斗气外放形成护罩,冷冷地盯住敌人,眼都不眨一下,双臂则齐齐握住剑把,随时准备与“棕熊”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
少年很清楚自己的身后就是晨曦,因此不会,也不可能避开凶残的敌人,将他留给自己挚爱的妹子来抵挡。
“很好!”
浑身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棕熊”眼睛一亮,他很欣赏少年毫无畏惧的表情,以往他没少使用这种手段恐吓敌人,不少敌人还真是被他粗暴而血腥的杀戮吓得斗志大减,示威性的一击过后,甚至有人调头就跑。眼前少年坚定的目光让他很满意,英勇无畏的敌人杀起来才带劲,他决定用剑砍下少年的脑袋,带回去细心制作成收藏品,陈列在私人的收藏室里。
这可是他多年来形成的爱好之一,作为专门干脏活的盗贼出道至今,他家中也不过藏着十几件这样的“艺术品”,证明“棕熊”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死在他手下的普通之辈绝对没有这种待遇,必须要有过人之处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很不好。”
诺尔默冷着脸回答道,敌人给予的赞赏,少年可是一点也不感冒,惺惺相惜就别指望了。
出现在眼前的“铁乌龟”,身上隐隐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证实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死在他手里的无辜者必然为数不少,否则难以形成这种程度的血腥气息,如影随形贴在他的躯体四周。这种视杀人如草芥的所谓“豪杰”,历来不曾在奉行正义和公道的少年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何况他自以为给足下马威的前头一剑,反而提醒了少年很重要的一点细节。
话一说完,诺尔默便手提长剑抢先出手,看上去明明是双手挥剑直劈,然而长剑仅仅舞了一个剑花,就瞬间一变,变成单手握剑,朝着“棕熊”当胸刺去,又快又准。
明知敌人是力量型的剑士,还要与敌人拼力气玩对劈,那不是英勇无畏而是愚蠢。先前的双手握剑,不过是正式出招前的调整动作,顺便虚晃一枪,看看敌人会不会上当而已,少年可从来不会犯拿自己的短处和敌人的长处比拼的傻事。
“卑鄙的小子!”
袭击者一声暴喝,感觉到自己被愚弄的他重剑一挥,冲着少年斜斜砍去,完全不理会胸前袭来的长剑,一副各打各的战法。
他可不是轻视少年,草率的认为敌人的长剑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恰恰相反,他相当的重视对手,站在队伍后头仔细观察时,“棕熊”就特意评估过少年的战力,认定属于力量与技巧兼顾的路线,也即是注重全面平衡,单纯比较力量的话,与专攻力量的自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头,其余的速度、技巧等方面,少年可是毫不逊色,甚至是占据一定程度的优势。
因此“棕熊”一早打定了采用“一力降十会”打法的主意,管他少年怎么出招,总之重重的一剑砍将过去,看看谁的心理素质更稳定,更能承受压力和伤害。反正老子身披重甲,又有斗气护罩的双重保护,大不了受你一剑,顶多就是轻伤,
然而少年就不一样了,仅仅穿着皮甲的他,连重剑一招劈砍都扛不住,胆敢找死不躲闪,或是不撤剑回防的话,就会像刚才那不知死活的佣兵小头目那样,连人带兵器、盾牌一并砍烂砍碎就是,面对重剑无坚不摧的恐怖杀伤力,区区薄薄的斗气护甲,能顶个屁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一交手,见少年果然企图祭出速度快的优势来,袭击者顿时暗中冷笑,拼着胸口接少年一剑,也要完成将他一剑砍成两断的既定计划。
凛冽的剑风直扑诺尔默,吹起了他额角的几缕黑发,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住他的身躯,就如同有一头洪荒猛兽当头扑了上来,气势相当的凛冽。
眼看即使能刺中敌人的胸口,自己也要被活活砍成两截,少年突然稍微弯腰,原本松开的另一只手瞬间握住了剑把,直刺的一剑迎着高速劈来的大剑挥起,在即将剑对剑迎面撞击的一刹那,长剑剑身改为与敌人大剑的剑脊平行之势,然后一股柔劲使出,搭在敌人的剑上牢牢将其黏住,再这么借势一拧一绞,如是这般再是一拧一绞,竟荡开了敌人势大力沉志在必得的一击直劈。
好一招借力打力,无论是胆识、时机、力度、柔劲和技巧,通通达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已然一只脚踏入了高阶战兵的范畴!
厚重而绵长的暗力切断了“棕熊”对自己大剑的掌控,迫使他的大剑剑身一荡,不由自主的朝着远离自己,也远离少年的地方摆开。
“糟了!”
脱口而出的“棕熊”情知不好,而且是很不好。无论如何,大敌当前激战正酣,自己胸部露出大空当来,肯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果然,他的不详预感应验了,寒光一闪,一根黑黝黝的短弩瞬发即至,精准的找到了甲片中间的缝隙,钻了进去,整具刚猛的躯体立即就呆住不动了!
突施冷箭之人眼光何等老辣,这一箭既轻松破开他身上厚实的重甲,又穿透了他借以护体的斗气,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差不多半支弩箭都没入了他的胸口!
若不是“棕熊”体格强壮,身板厚实,换成其他身材单薄一点的袭击者,这根冷箭就能射穿他的心脏,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棕熊”犹如受伤濒死的猛兽那样,厉声惨嚎起来,双眼刹那间变得血红,原本就强壮的躯体突然就生生“大”了一号,身上的重甲间隙都被膨胀的肌肉撑得紧紧的,竟然临阵进入了沸血状态!
他一把握住弩箭的箭尾,死命一掰,竟将深入胸口的弩箭露在外面的剩余部分齐胸掰断!
随着暴戾的断箭做法完成,他胸前的伤口自然也撕得更大,胸口顿时血流如注,嘴角带着血沫外加眼睛通红血丝密布的狰狞模样,就像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即将追魂索命,十分骇人。
透着血色的目光牢牢锁住一位娇俏的少女,正是方才给了他沉重一弩的晨曦。
拼尽全力收回大剑,“棕熊”怒吼着,置身前一侧的诺尔默于不顾,一步踏上,就从防线的空缺处挤了出去,朝着晨曦左一剑右一剑,没头没脑的接连劈砍,誓要将偷袭并重伤自己的少女砍死。
人形骨骼破碎机的威力再次显现无遗,剑锋所到之处,管他车轴也好,车轱辘也罢,一切皆成碎片,一路上的佣兵连连后退避之不及,唯恐被进入癫狂状态的他顺手误杀。
这样一来,本就单薄的防线便被“棕熊”一举凿穿。
当然了,换句话说,势不可挡的“棕熊”也便孤身一人杀入了佣兵的阵中,身后并无一名袭击者来得及跟上去,守护他的后背与侧翼。
晨曦却连真正接敌人一招都不愿,极其灵活的借助防线后方的各种杂物,跳跃着躲避起来势汹汹的“棕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零七章浇灭沸血
通常来说,通向“沸血”之路有两种,又分为三大类。
其一是先天血脉。
例如居住在大陆北部麦诞半岛,以及位置更加靠北,远离大陆本土数百里的北方斯威亚四岛,那里隔着冰冷的海洋与麦诞半岛遥遥相望,居住在上述地区的土著“维尔京人”,就大多具备沸血的体质,无论男女老少皆是如此,区别无非是血统纯正与否,战时激发的速度快慢,维持的时间长短而已。
据说缘于当地极为恶劣的气候条件和独特的饮食习惯,这些本来就身材高大魁梧的原住民在漫长的严冬中,经历了饥饿、寒冷等生死难关的考验之后,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下来,体质产生了异变,自发进化出了罕见的血脉与体质,可以在某种情绪或者特定条件的刺激下,身躯突然变得更加庞大,力量大幅度提升,从而激发出战斗力极强的“沸血”状态来。
也有传言说,那是因为这些原住民信奉了冰雪之神“弗丽兹”,得到神明的赏识和馈赠,因而具备了“沸血”的奇特能力,乃是天生高贵的“神选之子”。
当然了,对于这两种说法,因莫托奥子爵是嗤之以鼻的。
诺尔默曾听父亲大人评论过,所谓的“沸血”状态,最早起源无非是一群平日里游手好闲不事劳作的无赖闲汉,顺从内心的呼唤走上了以劫掠为生的海盗生涯,由于每时每刻都要面临被抢劫对象的殊死抵抗,随时可能丧命,为了能将光荣的抢劫事业继续下去,不得不短时间内大幅度催发生命力以换取力量。加之天寒地冻,单靠寻常的毛皮衣物难以抵御午夜酷寒,长年累月饮用烈酒辅助御寒下来,体内积攒的酒精等有害物质太多,人容易热血上头出现脑抽,一抽起来就倍加疯狂失去痛觉,这种毛病又通过生育直接传给了下一代,久而久之以讹传讹,也就被笼统地称之为“沸血”。其实从本质上说,和癫痫等遗传病没什么两样。
至于得到冰雪女神赏赐“沸血”的神秘一说,无非是维尔京人的一干后裔这些年阔绰了,对祖上出身自海盗一事自惭形秽,拼了老命雇佣一群无耻文人给编的蹩脚故事,然后雇佣一群同样无耻的吟游诗人四处传唱。目的就是帮祖先洗地,省得外出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看着衣着光鲜举止有礼人模狗样,其实乃是强盗的后代,身上流着不道德的血液。说穿了,纯粹就是心虚贱得慌。
“想那冰雪女神是何等的高贵与公正,怎么可能会青睐一群无赖和强盗,还赏赐他们杀人越货的能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都是子爵大人不屑一顾的表示驳斥的原话。
当日诺尔默和晨曦捧腹大笑的时候,少年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出现在书房里面,存在的时间极为短暂,但父亲大人很快就中止了原先的话题,转到如何对付“沸血”上面来。事后问起晨曦,少女却一脸懵懂,对诺尔默所说的“有杀气”一事毫无知觉。考虑到少女的触觉远比自己敏锐,少年也就权当成自己一时恍惚产生了错觉,没再深究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二是后天功法与秘药。
随着维尔京人劫掠大陆沿海的次数多了,不可避免存在战败被俘的情况,大陆各国由此也就得知了产生“沸血”的部分主要原因,经过各国皇家魔法学院的研究,总结归纳出两大类,也就是通过修炼功法获得,以及使用秘药进行激发两类方式。
此后经过大量试验表明,上述两种途径都能获得与先天血脉相似的结果,但是具体功效就因人而异,差异颇大。有的后天修习者进入“沸血”状态后,变得比正宗的维尔京人还要疯狂、嗜血,敌我不分,完全成了只知道杀戮的人形傀儡。
而使用秘药催发力量的方法,也存在相当不稳定的情况,即使是同一个人使用同样剂量的秘药,也很可能上一次化身为人形绞肉机,这一次却和小猫咪一样人畜无害,甚至是承受不了秘药带来的强大功效,心脏爆裂而亡。
但无论怎么说,人类擅长归纳和总结的优点,使得“沸血”这一独特领域的研究得到了大幅度的进展。不少王国的秘密机构存在修炼“沸血”功法,或者长期食用秘药的特殊军事人员,早已成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重要时刻超常规力量的出现,绝对能改变历史的正常走向,这才是共识。
凡事有利必有弊,沸血自不例外。
进入沸血状态之后,人看上去就像不可阻挡的杀戮者,然而这种所谓“碾压”的状态却向来不具有可持续性,越是突然爆发的恐怖力量,越是意味着透支,过度透支的体力、斗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消逝的很快,越来越明显的导致沸血者的反应变慢,动作迟缓,越来越重的疲惫感觉将逐渐占据其大脑和身体。
倘若在沸血状态结束之前尚不能完成作战任务,深陷敌阵的沸血者就将沦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正因如此,作战中的沸血状态一向被视为双刃剑,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战力之余,一旦劲头过了就比小孩子还要弱小,战后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等后遗症也极为明显,过多的副作用导致修炼沸血一途的正规战士为数并不多。
假如沸血不是有着这么奇特而合理的副作用,怕是整个大陆的国家,早就忙着让魔法师、药剂师埋头研制帮助战士进入沸血状态的药剂,每逢重大战斗就及时激发好了,还研究排兵布阵做什么?
到了那个时候,交战的双方也就变成比拼谁家的药剂更先进,更有效,而军师一类靠动脑筋的战术高手,也将被当成无用的废人,一扫帚给扫到垃圾桶里头。
正因对“沸血”状态有着深刻的领会,不管是直面敌人的少女,或者是被晾在一边的少年,都是成竹在胸,毫不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纤腰一扭,两步绕过地上的一个车轱辘,朝着后头一辆马车钻过去。
“棕熊”则瞪着血红的双眼,看都不看身前的障碍物,一个直劈劈开车轱辘,便径自奔向马车,朝着少女钻进去的车厢又是一剑砍将过去。
剑光到处,车厢发出了无助的哀鸣,可惜“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木片里头,并没有晨曦的踪影,少女早就两三步,跑到了另一侧装杂物的木箱旁边,神色平静,等待着追杀者的到来。
轻灵的在各种杂物和障碍之间跳跃,晨曦灵巧的躲避着“棕熊”的追杀,任由敌人将一路上碰到的各种物品变成碎片。
晨曦被敌人锁定并追杀,诺尔默和普利坦德怎么可能视若无睹?两人默契的利用自身的强项,飞快给沸血的敌人持续“放血”,你不是热血沸腾么?我就干脆再帮你一把,帮你把血都“煮沸腾干”了多好。
老管家轻轻吟诵着咒语,一个又一个负面属性的秘法,逐渐施加在“棕熊”的身上
疲惫、麻木、晕眩、迟钝、重影、双臂无力、两脚深陷,种种常见而足以影响敌人行动和体力的法术,一股脑儿叠加在敌人身上,造成的效果,就是“棕熊”看似横扫一切的威武霸气,以远比正常速度要快的一步步衰弱下来。
诺尔默则是再次取出长弓,对准敌人身体的各个软肋加以射击,哪个地方软弱而重要就射哪里,什么脚踝呀、膝盖呀、肘部啊、肋下之类的地方,通通都是少年重点杀伤的目标。
每一次羽箭射出,中箭的“棕熊”都会重重一抖,然后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继续不管不顾的朝着晨曦杀去。
来自少年的一支又一支羽箭射出,将粗壮结实的“棕熊”变成了大了一号的人立“豪猪”,身上到处都插着一根一根的羽箭,而“豪猪”挥舞重剑的动作,以及脚下的步伐,也已慢慢趋于迟缓,甚至是经常性的出现停顿状态。
这就是碰上诺尔默三人组的悲哀之处了。
喜欢单挑还是围殴,任君选择,不必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择单挑的话,是你一个人同时单挑他们三个人;换成围殴又如何呢?是他们三个人同时围殴你一个人。
你只有选择接受的权利,但绝无讨价还价的可能。
思维越来越不灵光的“棕熊”,此刻就深深的尝到了这股悲催的滋味。
“不!”
一声痛苦的嘶吼来自莫拉比首领,忙于解决巴特尔的他,一直受困于对手坚韧顽强的狙击,到此时方有暇注意到副手的异常,当然也深刻意识到看似威猛、深入佣兵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棕熊”形势是多么的危险。
没等莫拉比做些什么来拯救自己的副手,仿佛为了证明他的判断是何等的正确,“棕熊”恰好在这一秒耗费尽沸血带来的全部力量,犹如被整整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棕熊”感到浑身无力,阵阵疲惫到极点的感觉涌至全身各个地方,别说抬不起挥不动手里那把大剑,就连眼皮也几乎睁不开了,很想立刻倒地呼呼大睡一场,管他敌人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晨曦满足了“棕熊”提早冬眠大睡一场的愿望,而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有对“棕熊”锲而不舍追杀自己的回报,少女决定赐予他永恒的睡眠,再也不用醒来,也再也不用费心和佣兵团打交道了。
双脚轻轻一弹,一个美妙的弧线划过,高高掠起的少女风姿优雅的飞至敌人的面前,正好来到俯视“棕熊”的高度,然后两臂一交错,锋利的一对短剑组合成剪刀的样子,锋刃正好落在了敌人的颈部。
黑白两道光芒一闪,瞬间朝外分开的双剑自敌人的颈部掠过,“棕熊”那颗斗大的、长满虬髯胡须的头颅,便这么被“剪”了出来,朝着肩膀一侧飞起,上升掠起一条抛物线后坠落,骨碌碌的掉在地上滚动起来。
直到“棕熊”的首级滚到一块破碎的盾牌那儿停下来,滚烫的鲜血才从他断开的平整颈项处飞溅而起,喷到四周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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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麻烦大了!”
这是亲眼目睹“棕熊”被当场斩首之后,莫拉比首领脑海里瞬间涌现的第一个念头。
副手“老四”于诺尔默枪下阵亡的整个过程,他只是听说了个大概而没有亲眼见到,也就下意识的认为是一场意外,问题出在“老四”太过大意外加敌人卑鄙无耻上头,到了眼睁睁看着第二个副手,照样惨死在三人组手里,自己却只能爱莫能助的时候,再说是意外就是纯粹的自欺欺人了。
战力强悍、技能互补、配合默契就够难缠的了,最重要的是不像寻常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那样,思想单纯抱着所谓的骑士精神不放,死要面子活受罪,反而能及时放低心态,将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玩得贼溜,连“棕熊”这般老江湖都玩弄于鼓掌,堪称是够阴险够不要脸的典范。
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三个家伙,这么要命,坏了老子的好事!
深深地盯了几眼晨曦和诺尔默,将两人的长相都记在心里,莫拉比首领做好暂且记上一笔日后慢慢算账的打算,又开始
“该死的贱货佩琪,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当回事,早知道活剐了她!”
对于没能打听到三人组底细的内奸,莫拉比恨得牙痒痒的,方才一剑捅死她实在是太便宜那贱人了,若是现在还活着,非活活揭了她的皮不可!
将责任通通推卸到别人身上,尤其是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乃是大多数失败者一生常用的手法,反省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
人们常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莫拉比终于充分品尝和体会到,理想与现实存在巨大差距的苦涩滋味了,再怎么无耻的将责任推给死去的侍女承担,都没问题,反正死者是没能力重新站起来反驳的,问题是无助于解决眼前面临的困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奢望全歼佣兵护卫的车队,将莱德侯爵夫人等女俘押送至澶品尔城换取巨额赏金的想法,注定是一场难以实现的白日梦。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带领剩余的部下尽快逃离山谷,动作晚点等到凯文完成合围的话,恐怕会被佣兵团包了饺子,全部人都成饺子馅了。
如果尊敬的莫拉比首领能有幸与伊凡斯迪皮尔德的鬼魂沟通的话,对方一定会告诉他,自己也曾经受过同样深刻的教训,也曾经有过同样巨大的心理落差,后悔莫及。
长鲸吸水一般,深吸一口气的莫拉比朝着巴特尔挥出一剑,凌厉的剑芒闪烁着噬人的气息,逼得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佣兵团副团长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刚将当面的强敌逼退,莫拉比就高声呼叫“撤退!立即撤退!”急转直下的战局,已容不得他心痛或者犹豫,迫使他果断放弃作战目标。
“别恋战,给我撤!”
莫拉比呼喊着后退,路过正在交战的两名对手时,还记得抽冷子向其中的那名佣兵递出一剑,刺伤了对方胳膊并迫使其退开,帮助自己人从战局中解脱出来。
“明白!”
那名袭击者仅仅停顿了一两秒钟,便马上领悟到了首领的用意,回应后迅速转身攻击另一名佣兵,能否杀伤目标不重要,协助对阵的同伴离开焦灼的战局才是目的。
后者一脱身,便摆出防守姿态跟随首领向后撤,前者又呐喊着一刀砍向身边的佣兵,唯恐遭受围攻的佣兵只好抽身却步,这样一来,第三名袭击者也顺利离开了战局。
从容一剑,莫拉比便换回了三名部下的顺利脱身。
正攻得全神贯注的其他袭击者们齐齐一愣,这不正打得好好的,形势一片大好,胜利就在眼前,怎么就突然下令撤退了?要知道我们威武霸气的“棕熊”可是直杀入敌人的腹地,将正面之敌压制得狼狈不堪,豕突狼奔的,怎么突然就下令撤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眼目睹“棕熊”势不可挡的破开防线一路碾压,其余的袭击者正憧憬着顺势扩大突破口,进而击溃面前的敌人,就赫然听到了首领截然相反的指令。
不解归不解,纳闷归纳闷,训练有素的袭击者仍然坚定地执行起首领的命令,纷纷使出凌厉一击,逼退面前的佣兵或者侯爵府护卫之后,迅速撤离了战场,跟在莫拉比的身后退了回去。
犹如海水退潮那样,猛攻上来的绿色“潮头”又纷纷奔回出发点,一路上自是无可奈何的又丢下好几具尸体,能顺利撤退的也有不少身上带伤。
什么叫做趁你病要你命,手头够硬够黑的佣兵们可是个个都颇有心得,败退路上倒毙的袭击者,基本每人的尸身上都插着十枝八枝箭矢,显然是集中火力攒射一人的战果,既躲不了,也挡不住。
从这一侧面也能看出,“棕熊”孤身杀进敌阵达到何等深入的程度,阵亡的一幕只有莫拉比一人见到,害得其余同伴连点心理准备都欠奉,死得还真不冤。
巴特尔身上的黄光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那是他收回了外放的护身斗气,随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后背都湿透了,以他七级战兵的实力,独自扛住莫拉比的攻击,压力和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幸好他貌似粗豪的外貌底下,藏着一颗相对聪明的头脑,颇有自知之明的不思进取专注于防守,采取了弹性防守的正确策略,说穿了就是能挡则挡,挡不住则退,拿空间换时间的打法,目的就是尽量牵制实力上超出自己足足一个级别的敌人,好让另一头的凯文顺利解决掉狙击之敌后,与他来一个前后夹击,把这群凶残的袭击者尽数永远留在山谷里头,作为谷中植物的养料。
不曾想,期待中的凯文迟迟未能前来合击,反倒是娇小的少女等人又一次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还要是分量十足的惊喜。
朝着晨曦竖起大拇指,巴特尔由衷地佩服三人组的惊人战力。
能一连两次阵斩七级强者,哪怕靠的是三人之间的默契配合,施展围殴战术,也是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作为基础,不然一个照面就死在敌人手里,堆砌再多人上去也只有给敌人送人头的份,哪来眼下的辉煌战绩?
就凭这一点,巴特尔就表示心服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击不?”
晨曦一个跳步跃至诺尔默身旁,少女就有点急切地问道,痛打落水狗可是一件相当愉快的事情呢。
少年四下打量了几眼,摇摇头表示不着急,他解释道“咱们这边的死伤也不小啊!先收拾医治伤者再说。反正敌人已经被包围在这条窄小的山谷里,围得死死的,什么时候给他们补上最后一刀,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着什么急呀?”
晨曦看了看要么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死命喘气的佣兵,要么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呕吐的侯爵府护卫,也意识到他们和自己兄妹不一样,连续两场高强度的残酷厮杀过后,体能和斗气已是到了瓶颈,再要他们一鼓作气全歼敌人的要求,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高了一些,也就温顺地点点头,赞成哥哥的意见。
凯文团长确实遇到麻烦了。明知敌人打得什么主意,他又怎么可能任由另一边的巴特尔等人拼命,自己却在这边逍遥自在?
问题是刚一开始朝着只有十余人的袭击者狙击线发动进攻,敌人就送给他一份“厚礼”!“重”的令人难以承受。
面对排出“锋矢”阵型冲击的佣兵和护卫们,袭击者们同样采用弓弩作为远程打击手段。
一波意料中的箭雨过后,个别中箭的护卫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冲锋的佣兵和护卫连忙放满了脚步,不约而同的观察受伤同伴的进一步反应,唯恐敌人射出的羽箭带有剧毒。
要知道留下来负责狙击的袭击者都是好手,人人达到战兵的水准不说,还大多是二级的战兵,对上整体实力普遍低上一到两级的佣兵和护卫,只要舍得用上斗气,箭矢破开盾牌命中身躯不算太难。
看着那名护卫呆呆地定在原地,“滴答滴答”滴到地上的鲜血尤是色泽深红,人也没什么脸色发黑即将中毒身亡的迹象,佣兵们无不精神大振,连阵中的凯文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好了!这群只会躲在阴影处使坏的胆小鬼果然用光了毒箭,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呀?干就是了!
欢呼着呐喊着,锋矢阵再次发动,勇气十足之下,冲击速度提得飞快,眨眼间就离袭击者不远。
又是一波羽箭射出,由于距离大幅度缩短的缘故,袭击者同样用上了直射的方式,五颜六色的斗气光芒裹着羽箭,瞬间射穿了锋矢阵的中前部分,一时之间盾牌破裂之声兵器掉落之声,夹杂着惊叫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原本还算是齐整的冲锋阵型也乱成一团。
七八个身上不同部位中箭的佣兵和护卫,几乎是同时飞快地栽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呕吐着、抽搐着,逐一毙命。
从中箭到死亡,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后阵的“白鹤”连念诵咒语进行治疗的机会都不能,显然正是先前给大家造成严重心理阴影的致命毒箭再次隆重登场,朝着佣兵们张开了代表死亡的血盆大口来!
又一次遭受毒箭的无差别覆盖,不管从余下佣兵尚能出战的具体数量上,还是对他们的心理打击上,都带来相当大的负面影响,他们发了一声喊,便闹哄哄的纷纷退了下来。
佣兵们确实悍不畏死,问题是遭受强敌围攻浴血奋战至死是一种光荣,是在尽一名武者的本分,明知敌人手头有致命的毒箭还傻乎乎冲上去白白送死,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拥有毒箭的袭击者简直就是开了挂的存在,谁也不想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在敌人箭下。
部下扛不住了自行撤退已成事实,凯文见状也只好正式下令暂时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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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觉得毒箭太过珍贵,又或许是没把握绕过断后的凯文团长,射杀几乎溃逃的佣兵们,袭击者们并没有朝着他们的后背发起攻击,倒是让乱七八糟逃得毫无章法的败兵顺利逃回了原处。
“凯文老大,怎么不接着冲啊?你不是号称智勇双全吗?区区一根毒箭,就把你小样的吓成了这样,比娘们还要没用不成?”
阴阳怪气的挑衅声音传向败退路上的众人,爆笑的应和声虽然寥寥,却是此起彼伏极具嘲讽意味,目的性相当的清晰,气得亲自断后的佣兵团长是睚眦欲裂,差点就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很想干脆冲上前拼个你死我活。
松散站成一排的袭击者中,“老二”纳比当然位于正中央的位置,加之魁梧的身材无疑特别醒目,他“嘿嘿”冷笑着向凯文竖起了中指,故意举得高高的,唯恐佣兵团长看不清楚他的猖狂动作。
“男人嘛,爽快点,不行就大大方方说不行。赶紧滚回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头带娃好了,免得丢人!”
纳比继续大肆嘲笑,负责狙击凯文一行合围的重任,他到目前为止都完成得很好,执行的很到位,这会正试图利用凯文无比愤怒的情绪,再挑逗他多冲一次,好再给他一次重重的打击,致命的打击。
方才正是纳比一箭射倒了排在“锋尖”的那名佣兵,三级战兵的实力,对付毒素依然是毫无办法,随着毒素在体内的飞速漫延,此刻早已七窍流着黑血,死的不能再死。
纳比就不信,佣兵里头还有多少实力相当之人,能担当率队冲锋陷阵的重任,除了佣兵团长自己,一旦他忍不住亲自带头杀上来的话,纳比腰间的撒袋正好留着最后一根毒箭,专程备着“热烈欢迎”凯文呢。
有时候,明明知道是怎样的阴谋,可敌人一旦明着来,阴谋变成了阳谋,反而更加的难以处理。接招不是,不接招更不是。
恰如此时的佣兵团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敌人满是轻蔑的挑衅,让凯文怒火中烧,却只得强迫自己忍受羞辱,暂时先将这口气吞下去,冷静下来通盘考虑,仔细想想接下来的策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形势对己方越来越不乐观,要知道袭击者已将攻击重点放在巴特尔那边,仅靠骁勇善战的副团长一人,以及普利坦德和两名少年人等“四级左右实力”的好手,能否挡住堪称倾巢出动的敌人全力一击,凯文连一点把握都没有。
护送任务的成败,可以说全压在他这边,他必须与时间赛跑,能否突破面前敌人的毒箭拦截,关系到能不能及时支援自家的兄弟们,一招失着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怎不叫他为自家兄弟的前途捏一把冷汗。
为了激励士气,或许是时候破釜沉舟,自己亲自带头陷阵了。只是万一战况不利,后面又该如何是好?
“团长,怎么办?”
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问道,此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穿着略微花哨,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头戴一顶款式夸张的礼帽,又圆又大的帽沿不说,顶上还插着一根翠绿色的羽毛,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正是“酷死四重奏”中的老大。
见到凯文沉吟着,满脸的为难,他便及时从旁开腔问道“要不,这第二轮冲锋,换成我们四个在前头,多少配合还自如一点?”
“正是。就不信那群下流胚子手里还有多少毒箭,有的话,早就亮出来了。”
“酷死四重奏”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接过了话头,支持自家老大道。同样一身五颜六色的打扮,轻佻的表情也尽数收了起来,变得相当的严肃。
“不必了。对面领头的那个少说也是七级战兵,又有毒箭在手,挨着了擦伤了就是个死。”
凯文心中一惨,方才排在“锋尖”的巴里被敌人的黑大个一箭射死,加上曾经面对面交过手,他明白除了自己以外,目前团里其它人都扛不住敌人的正面攻击,“酷死四重奏”都是三四级的战兵,一样顶不住的,何苦白白牺牲这些好朋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重拍拍山羊胡子老大的肩膀,凯文咬牙切齿地说道“待会我先上,你们几个后头接应。”
“不成,太冒险了。你肩上扛着整团人呢,岂可轻易以身涉险。”
山羊胡子看着佣兵团长坚毅的眼神,否决道。
就在凯文团长手心全是汗水,进退失据的当儿,一阵嘹亮的欢呼声从不远处的主战场上传了过来。
“巴特尔被打败了?”
凯文顿时心下一沉,眼眶都红了。这种情况下,敌人庆祝胜利只能意味着巴特尔已经阵亡,自己一方已是大势已去。
“酷死四重奏”同样脸色苍白,远眺着狼奔豕突吵成一片的前方,握剑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这头没能及时突破拦截的后果,就是付出那头以巴特尔为首的弟兄们死伤殆尽的代价,沉重到令人心悸。
怀着对兄弟逝去的悲愤情绪,艰难的选择摆在凯文面前,是硬着头皮继续猛攻,看看能不能争取和敌人来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还是带着残存的佣兵护卫莱德侯爵的嫡长子逃跑,以免护送任务彻底失败。
早前“白鹤”与他会和的时候,很负责任的将莱德侯爵的嫡长子专程捎了过来,这让凯文手中有了最后的筹码。
“怎么办,怎么办?”
佣兵团长喃喃自语,问着和山羊胡子刚才问他的同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按照凯文一贯的血性,不用问,自然是冲上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能手刃敌酋为巴特尔报仇最好,不能的话奋战至死,也能与好兄弟一道上路,黄泉路上不寂寞。
然而作为一团之长,他总该为黑狮子佣兵团上下留点血脉才是,不能只顾一时的意气,将所有的菁华都葬送在这儿。
想到任务失败导致的巨额赔偿金,和一众战死弟兄家里所需的抚恤金,想想后方那些望眼欲穿的家人,凯文心头就堵得慌,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下不了决心割舍的话,佣兵团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对不起了,弟兄们,我先带人撤了。你们的仇,容我日后再报。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凯文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决定带着莱德侯爵的嫡长子这头仅存的“鸟”先撤。
他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主战场,正是这最后一眼,让高大魁梧的汉子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乱哄哄仓皇逃窜的,竟然是此前雄赳赳杀奔前方的袭击者主力!
难道巴特尔竟然打胜了,此前的欢呼声来自自己的一方?
“我们打胜了!老大,听见没有?我们打胜了!”
巴特尔激斗后变得嘶哑的男中音透过战场,传到瞪目结舌的凯文和“白鹤”这里,“震”得众人精神无不一振。
顺着声音的来处远望,众人看到了山地矮人那又粗又壮实的身影,正使劲挥着粗短的胳膊,连蹦带跳的朝着这边示意呢。
既然号称拥有山地矮人的血统,自然也一并继承了“矮人”的身高,巴特尔情知放到人丛当中,自个的身高就显不出来了,于是很有先见之明地爬上了一辆马车的车顶,这才向自家老大报告喜讯,造成报喜的信息姗姗来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我们打胜了!你们听到了没有?”
短胳膊短腿继续上蹿下跳,唯恐这头离得远,听不清楚。
“听见了,我们听见了!”
凯文嘶吼着回应道,激动之余,声音比那边的巴特尔还要哑。
他差点跳了起来,像打了鸡血一般热血上头,强忍着心头的狂喜,团长大人紧盯着跑动的人群,眼都不眨一下,随着身影的靠近,袭击者们的面部表情都隐约可见起来,从敌人接近溃逃的动作分析,巴特尔这一仗不仅仅是打胜了,而且是一场颇为漂亮的胜仗,不然袭击者不会这么仓促离开战场,人数也不会少了那么多,粗略一数,少说也没了接近三分之一。
自家那位只知道低着头冲锋的巴特尔兄弟,什么时候这么能打能指挥了?
目光扫到从容瞄准逃敌射出弩箭的诺尔默和晨曦,再看到普利坦德魔法杖头涌现的道道光芒,不断从后追至某位敌人的后背,跟着就是埋头逃跑的敌人直接扑倒在地,佣兵团长很快意识到,获胜的根本原因,恐怕不是源自自己脑袋里头全是肌肉的副手。
不管怎么说,巴特尔他们大败敌人的漂亮一仗,彻底扭转了黑狮子佣兵团遭受伏击以来的被动局面,让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凯文终于松了一口气。
“妈的,这小矮子!也不早点说,害得老子担惊受怕那么长时间。”
看似抱怨了副手一句,朝着一边高高翘起的嘴角,到底显露出凯文团长内心的真实想法,过度紧张的劲头一松下来,他便觉得自己双脚有些发软,他连忙用力眨眨眼睛,好让眼中有些温热的液体尽快消失,以免人前暴露情感丰富的“大缺点”。
好事成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凯文团长试图与巴特尔那一边联系上,沟通接下来怎么办的当儿,他身后又是一阵欢呼,然后乱哄哄的一阵脚步声,隔老远就能听到一声大叫“老大顶住,我们来了!”
回头一看,正是黑狮子佣兵团留在后头的“暗手”,由团里最后一位副团长率领的后备力量赶到了!
此刻几十上百号大汉跑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个个头顶都冒着热气,显然他们一见到凯文这头发出的求救信号,就不管不顾的拼命赶来支援了。
要是莱德侯爵夫人在此,定会对这些相貌凶恶狰狞,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佣兵大加鄙视,提防之心再度上升最少两个等级。须知长相中等以上的基本都在此际的车队里头,安排在后头的“暗手”,自然都是些被刷下来的歪瓜裂枣之流,能好看才怪了。
按照颜值即是正义的理论,这一伙没一个是好人。再往深了分析,既然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喽。
不同的长相,落在关系不同的人眼里,效果和观感当然也完全不同。情人眼里出美女,即是此理。
一干丑八怪让凯文很感动,刚刚有些恢复“强者风范”的双眼,又一次冒出了代表软弱的泪水。
五里路,说远不远,说近可不近。从他下令射出信号箭求救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一刻多钟的时间,这些负责吊在后头的弟兄就赶到了战场,别忘了,这可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而是崎岖不平的山中谷道!能让身强力壮的他们凭着自己双脚跑成这副傻样,可见他们连一秒钟都没耽搁。
有了这队生力军的加入,凯文团长对彻底击溃袭击者,甚至全歼他们的把握就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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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矫健的男子一马当先,赶到了凯文的身边,一口气足足跑了五里路,这名瘦削结实的男子依旧脚步稳健,气息相对平和。
他一到团长的身旁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战况如何?”
“还好。巴特尔那边顶住了。”言简意赅地介绍完最新的情况,凯文拍拍这名男子的肩膀,说道“阿伦来得正好,剩下来就看我们这头的了。你和弟兄们先歇会,喘口气,气喘匀了再动手将‘饺子馅’吞掉。”
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的敌人,已被优势兵力的己方两头堵死,在他看来正是如假包换的“饺子馅”,不一口吞掉更待何时,留着晚上当宵夜么?
“好。”
名叫阿伦的瘦削男子长着一双猿臂,手掌厚实,手指颀长骨节突出而有力,乃是实打实的六级射手,能以六级战兵的实力成为佣兵团的副团长,而高出整整一个大级别的巴特尔没有丝毫的异议,射术方面自是相当的精湛,战绩骄人,性格也是爽快干脆,一听团长的计划就立刻点头赞成,连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比起战意正浓的佣兵团一方,莫拉比首领却是一头烟,焦头烂额得很,今天算是他开门执业以来最难熬的一天,哪哪都不顺,身处险境的他既要及时找出一条活路,又要分心安抚心中恐慌蠢蠢欲动的一干部下。
混黑道的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厮杀过程顺风顺水自然一声号令莫敢不从,颇有几分久炼强兵无坚不摧的样子,如今明显大事不妙,就不可避免的暴露出先天的不足,各有各的心思,难保哪个心怀叵测的会冒出诸如“拿首领脑袋换条活路”之类的务实想法,谁的脑袋都没有自家的那颗值钱和重要,这么想实在是太自然了。
“怎么办?”
鹰眼扫了一圈身边的骨干,轮到莫拉比首领问这个头疼的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弃原定计划,迅速突围,不能再试了。”
副手纳比率先发言,他对首领忠心耿耿,此刻说话不需担心莫拉比误会。
四周的袭击者们连连点头,纷纷沉默着以实际行动赞同副首领的意见,不是他们视金钱如粪土,不想一口吞下莱德侯爵府这块大肥肉,而是兴冲冲猛扑上前,甫一下嘴,就被硬得堪比金刚钻的佣兵团磕崩了满嘴大牙,不得不承认失败而已。
“嗯。”
莫拉比应了一声,不置可否,抬头看了副手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依我看来,干脆立即分头突围。反正左右的山壁上还留着我们前头下来时的绳索,爬上去一点难度都没有。只要往密林里头一钻,这些胆小下贱的佣兵还能追进林子里头不成?只要进了森林,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魁梧的黑大个建议道,脸色十分凝重,将“迅速”直接上升到“立即”的程度,形势比人强,何况他提的建议很具有可行性。
“回过头,多召集些人手找回场子就是了。我就不信,这一路上还有那么多可供埋伏的地方,防不胜防的,多花些工夫,何处不能变成他们车队的埋骨之所?”
纳比继续劝说。
莫拉比动心了,副手的言外之意他品出来了,咋一听貌似很有道理,其实无非就是拿普通下属当替死鬼、挡箭牌,乱哄哄的情况底下,他和自己才有可能浑水摸鱼,仗着身手高明从乱军之中偷偷冲出去,攀爬回峭壁上头。
山谷地势犹如绝境,深陷重围只能集中全部力量朝着一个方向冲击,这样才有可能凝聚军心激励士气,在尽可能保存大部分有生力量的情况下突出包围圈,所谓的分头突围各顾各,只能是被各个击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具体实施的时候,明知缺乏断后部队的狙击牵制,能否跑赢敌人反而次要,跑输身边的同伴才要命,于是绝大多数袭击者只会抱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加之以后背朝向佣兵团,独自承受佣兵的追杀,士气低迷又兼无心恋战,种种最不利因素叠加在一起,不用问都知道下场如何,最后能逃出十分之一都算好了。
逃进密林就等于逃出生天,这句话当然没错,前提是有本事躲过来自背后的弓弩射杀。
换句话说,副手的提议纯粹是为了自己逃命,偏偏还聪明的利用了“各人听天由命看运气”的自私心态,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建议,都很有可能怀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总会比其他人幸运,总是更有机会逃出山谷,反而一一自发当了冤死鬼。
而且为了掩饰前面见不得光的真实想法,纳比还特意在后面补上“召集人手找回场子”这几句废话,好将大伙的心思继续往歼灭车队这上头带,反正到时候已经变成死人的同僚,就算意识到被出卖了,也绝对没机会回来找他算账不是?
果然够狠,狠起来连“自己人”都算计!
“绝对不行!拽着绳子往上爬太危险,咱们都是背朝山谷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不就成了那些佣兵射击的活靶子?只需慢慢瞄准了往死里射,咱们都要变成刺猬,谁都别想逃。”
看出“老二”险恶用心的大有人在,不等首领表态,就有一名袭击者骨干沉着嗓子反驳道。
他确实够聪明,不但快速察觉其中的杀机,连反驳的理由都很正当,刻意重读了“咱们”两个字,完全打着替“全部人”考虑的大义旗帜。
“你什么意思?”
纳比双目一凝,冷着脸问反对者道,一只大手悄悄摸到腰间插着的匕首之上,气势隐隐开始上升。他惯用一把横刀,此际身边全是人,想要挥舞冲杀用的横刀当然不切实际,要想动手的话,就必须使用近战厮杀的短兵器了。
“你说我什么意思?副首领还需要我当众把话挑明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接面对纳比威胁目光的袭击者看着个头矮小,干巴巴的没几两肉,此刻却一点都不怂,嘴角一咧,露出一个颇为“阳光”的微笑,眉毛一翘,双手更是朝着黑大个微微摊开,示意自己手上没有兵器,自己也没有丝毫敌意,气息收敛一如平时,仿佛并未察觉副首领表露出来的浓浓杀意。
放到这会子的凶险处境里头,根本不需他出手保护自己,有的是其他同伴替他出头。
莫拉比冷冷看了一眼这名部下,他驳斥自己副手的理由十分正大光明,丝毫没有戳穿拿他们顶缸送死的企图,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倒不好拉偏架对他翻脸,同时又一副替所有人着想的正当理由,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不能不表态,只好含糊地说了声“好了”了事,算是对双方的争论表了态
都闭嘴!到此为止吧。
听到老大顾全大局,委婉的表示屈服,“老二”纳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将咄咄逼人的气势收了回去。
向来自诩杀伐果断的莫拉比首领,这次没敢当机立断下令杀掉反对者,显然大错特错,错过了最好的突围之策。
再继续讨论下去,无非就是大家伙儿一起往外冲,身为最高战力的他和自己都得死拼,人丛中目标太过明显,运气差点就要永远留在这道破山谷。
一想到可能被身边这群“猪队友”坑害,断送了自己下半生幸福与下半身性福的大好前景,私囊颇丰妻妾成群的“老二”实在压不住胸中那口恶气,狠狠瞪了一眼那只出头鸟,很想提起横刀来,一刀将他的“鸟头”给剁下来。
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可惜为时已晚了,此时大多数有资格参与讨论的袭击者,都纷纷品出了方才这段“平淡”对话的真实含义,无不身上一寒,私下里高呼一声“好险”,暗骂纳比自私歹毒,自是全然站在驳斥副首领的那名干瘦袭击者一边。
于是乎不仅当事人毫不示弱地反瞪了回去,其余十几号人马也纷纷挪动位置,向真正的自己人靠拢,一起朝着纳比怒目而视不说,还同时握紧了兵器,好应对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的副首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这回集中所有人,朝着凯文那厮所在的山谷入口方向冲出去。”
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莫拉比首领及时扮演起和稀泥的角色,不然副手极有可能要被围殴,敢当盗贼、暗杀者的都是生性彪悍凶残之辈,一旦真的惹恼了,管你什么副首领正首领,通通敢把你变成死了的首领。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哪怕明知所谓的办法是瞎搞,况且确实没有谁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一干袭击者只好点头赞成,开始在莫拉比的分派下,着手准备逃出生天的最后一击。
“把车厢再向左边挪两米,再过一点,对了,对了,就是这里。”
晨曦站在一辆被当成防线的马车上头,指挥道。
随着少女的喊声,几名佣兵和侯爵府护卫喊着“一二三”的号子,七手八脚的抬起一具残破的马车厢,放到晨曦指定的位置上。
方才一战中,路障起的作用很明显,有效的降低了敌人冲击的速度,打乱了他们的阵型,趁着敌人喘息的机会,佣兵团这边也在利用这难得的战斗间隙,尽一切可能修缮、加固自身的防线,以便迎接下一波的攻势。
一般来说,垂死挣扎的野兽求生有多强烈,杀伤力就有多惊人,防线加固得越牢靠,战斗时起的作用就越大,自己笑到最后的可能性自然也越大。
“好,再把左边那几个箱子给拖过去,每隔一米多点就放一个,记得要分开交叉放,别靠太近。”
仔细交待完毕,晨曦跳下马车,来到诺尔默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莫拉比所在的地方。
“哥哥,你说他们会选择哪一边来突围?”少女问道。
“我想呀,应该会选择凯文团长那一边吧。尽管听先头的那阵欢呼声,咱们的援兵应该已经赶来了,但毕竟敌人阵中有高于七级的强者,不说绝对压过团长,牵制住他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其余的袭击者拼死冲击防线,还是有很大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诺尔默分析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谅他们也没有胆子再挑我们这边进行突围。”
少女十分赞同哥哥的意见,袭击者已在这边撞了个头破血流,连核心成员之一“棕熊”都断送在这里,即便得到相同战力的补充,想必不会冒全军覆没的危险,再度选择此处作为突破口,他们此刻考虑的,应该是如何逃命而不是斗气。
至于为什么不担心敌人阵中会有更强的高阶战兵存在,想想也知道,假如有的话,何须等到现在才出手?
摆架子么?
要知道,袭击者的命,也是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突围血路
“扑通”一声丢下一具马尸,粗壮的巴特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甩了甩手走了过来。
他身后的佣兵正忙着将敌人的尸体拖往各个指定的位置,充当障碍物的不止受损的车厢和行李等稍微大件的物品,连中箭倒毙的马匹,以及敌人留下的尸体,都被厮杀经验丰富的佣兵们充分利用起来,变废为宝,虽然不能构成防线的材料,按照一定距离布置在通道上,还是能给冲锋的敌人造成一定的麻烦,说不定能让他们崴到脚不是?
听到晨曦和诺尔默的对话,巴特尔挠了挠头,很是不解“既然那些王八羔子不敢选咱们这边作为突破口,还费老大劲加固防线做什么?一会儿动起手来,不也一样影响咱们前去夹击?”
“呵呵。不用急,等那边打得热闹了,咱们再慢慢从后压上去不迟。难道你连自家团长大人撑一时半会的信心都没有?至于为什么加固咱们这边的防线,是怕万一落入包围的敌人惊慌之下脑袋发热,非要选在咱们这边一头撞死怎么办?”
话里话外,少年显然对凯文很有信心,对那头短时间内独自扛下敌人的垂死挣扎颇有信心,倒是对敌人能否选对正确的突围方向很没有信心。
重压之下,人类承受不住压力,自乱阵脚导致全军覆没的事例比比皆是,单独只列案例清单的话,厚度都能赶上一本正常的书籍。
“当然不是担心老大的能力。”巴特尔很果断的表态道,又解释说“我只是怕咱们上去包夹的晚了,团里要多死几个弟兄。”说着,粗豪的佣兵副团长神情黯然,一想到转眼之间,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好弟兄长眠于此,心情很是低落。
他低垂的目光,刻意避开了某辆靠近山壁的马车,在那辆马车的后头,排着长长一溜尸体,那是激战至今,阵亡的佣兵与侯爵府护卫,都被尽可能集中起来暂时放置,留待战后掩埋。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死相依可供托付的肩膀,嬉笑怒骂不分你我的情谊,乃是黑暗与冰冷之中的那一点光亮,照亮彼此,互相温暖,最是让人珍惜和怀念。
已然开始变冷的一具具佣兵尸体,生前都曾与巴特尔并肩作战,共同迈过一道又一道坎,直到今天迈不过去的这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吧。第一波冲击的强度,无论咱们过不过去支援,那边都要咬紧牙关挡住的。只要撑过一开始最难熬的时候,耗掉了敌人所剩不多的耐心和信心,敌人就会恐慌起来,到时候咱们再缓缓压上,给敌人造成的压力反而更大,夹击的效果会更好,死的自己人自然也能够少些。”
普利坦德很理解副团长的担心,也挺欣赏他关爱下属的真诚态度,于是细细分说起其中的利弊。
巴特尔这才恍然大悟,“嘻嘻”笑了起来,只是悲愤底下,那笑容多少带了几分无奈与凄楚。
两头的佣兵没和对面商量,不约而同的都忙着加固自身所在的防线。专心干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化悲痛为实际行动,才更有把握留下犹斗的困兽。
未时已至,阳光火辣辣的,照得整个谷底一片亮堂堂,这是一天当中少有能将阳光洒遍山谷的时辰。就在白得有些刺眼的阳光底下,敌我双方摩拳擦掌,为终结此战做最后的努力。
说起来很具有戏剧性,一般的袭击或者暗杀,哪有像今天上演的这出一样,打一阵歇一阵,停下来商量商量接着再打,然后又接着停下来商量和调整,然后再打,除了真的要死人,倒像是一场事先说好的攻防演练似的,给足了双方调整阵容、变换招式的空间和时间,考验着双方指挥者的战术调度与随机应变能力。
造成这种反常现象的主要原因,其实在于双方过分接近的实力,以及一开始就互相打乱对方熟悉节奏的做法,诺尔默一行的意外出现,犹如蝴蝶扇起的飓风,彻底打乱了整个事件的发展,原定一边倒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混战,结局如何完全不受预定设计的控制,任何一方都有获胜的可能,同样任何一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哪怕是幕后的策划者亲临战场,也会对怎样收官感到老鼠拉龟一般,无从下手,真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别忘了,今天我们杀了他们多少人!谁也别妄想投降之后,会有什么好下场!”
莫拉比首领站在一块石头上,冰冷凶狠的目光扫过面前一众部下,仿佛也扫进了这群人的内心深处,他的战前动员很简洁,直截了当的点破了成为失败者的严重后果。
换成他是此战的赢家,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佣兵俘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晓得!”
狼嚎般的呐喊声回应了首领的呼吁,袭击者们纷纷红着眼睛高举兵刃,显示着忠诚与决心。
冲出去,才能活下来!冲出去,才能拥有翻盘的可能!
“出击!”
莫拉比又一次重重挥下手臂,宣告了袭击者最后一击的隆重到来。
“老二”纳比一马当先,手舞横刀率先冲阵,横刀的刀柄只有普通长兵器的杆子一半长,本身就是专门设计用来步战,此刻他两膀巨力使出,将一把横刀舞得像个车轮一般团团转,连拍带打,将射向他的箭矢尽数拨开格挡下来。
在他身后,是十多名要么拿着锋利巨斧,要么手执狼牙大棒的粗壮汉子,双手紧紧握住兵器的短柄,连用小巧的臂盾遮护自身都没有,完全放弃防守的打法,唯一任务就是负责跟在副首领的后头,顺着他杀出的缺口冲进佣兵团的防线,巩固、扩大突破口,好给整个队伍杀出一条活路来。
排成楔子阵型的袭击者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利用锋利的“凿子”凿开佣兵团的坚固防线,哪怕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嗷”的一声怒喝,纳比的横刀一举砍破他身前的车厢厢板,再一挥舞,坚固的车轴也被彻底粉碎,他大步一迈,就整个人杀进了团团围上来的佣兵群里头。红色斗气早已在冲锋的路上外放,此际杀入人群的纳比,堪比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摧枯拉朽一般碾压身前左右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
纳比的胸中同样有一股火焰在燃烧,正如他抱怨的那样,为了给全体袭击者生还的希望,莫拉比首领不得不集中骨干力量,让他亲自以身作则率敢死队冲锋,陷阵的结果就是,尽管张开了红色斗气的护罩,他仍是不免中了一箭,肩头处醒目的杵着一根黑色的弩箭箭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冲锋的短短路程上,丢下了多达十几具袭击者的尸体,站在阵型前头的那些粗壮汉子就占了一小半之多,剩下的那不到十个幸存者也和副首领一样,人人身上带伤,身上插着或多或少几根箭矢,名副其实的“赶死队”。
没办法,谁叫凯文这头刚刚得到后备生力军的支援,长弓短弩的拥有数量,足足是另一边巴特尔的几倍之多,降临到袭击者头上的远程打击力度,当然要密集的多,可怕的多。谷道狭窄,近百张弓弩集中朝着冲锋的人群前部激射,杀伤力可不是盖的,尤其是来自战兵级别的弓箭手,箭射得又狠又准,纳比肩膀上那一根短弩就是最好的证明。
连七级战兵的纳比都要负伤,打下的其余各级人等更加不用说了。
幸而在付出惨重代价以后,纳比终究是率队杀到了防线跟前,这才有机会发挥出袭击者们的近战实力。
从副首领撕开的防线缺口,袭击者高声嚎叫着,嘶吼着,奋不顾身地冲进了车厢后面的空地,拼命扩大突破口,那是他们逃出生天的唯一途径。
这条唯一的生路,也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
“去你-妈的!”
骂骂咧咧的纳比一步跺下,横刀自下往上一撩,顿时将面前的佣兵连人带盾牌都给挑飞出去,伤势有多重先不去管他,首先防线就让出了一个突破口,再反转刀背一个折向,重重砸在另一名佣兵的盾牌上,迫使对方踉跄着倒退好几步,补上缺口的设想自然也落了空。
手握锤子、大斧的袭击者吼叫着,从纳比的两旁一拥而上,除了个别负责拦截补防的佣兵之外,其余的都迅速汇合于一处,继续向前猛扑。
“朝前冲,继续朝前冲,别恋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比跟在大部队的中间,不断高声提醒部下,及时纠偏,免得他们见了血杀得兴起,一时间忘了突围的最终目的。
纳比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这才沉稳的跟上了“凿子”,陷阵需要耗费大量的力量和斗气,他必须抓紧一切机会休息和调整,也即是俗称的“回气”。
一味闷着头死命朝前拱,万一在突围过程中使脱了力,用光了斗气,他岂不是成了舍己救人的大傻瓜,死在了黎明前的最后一轮黑暗里头,那样的话,他绝对会死不瞑目的。
在求生的驱使下,袭击者们一连突破了两道防线,再将最后一道防线上,为数不多的当面之敌击垮,就能顺势冲出山谷,逃出生天了!
当头迎接他们的,是一团火红斗气包裹的高大壮汉,身后还跟着数十团不同颜色的斗气,那是实力较强的佣兵头目和护卫,在凯文的亲自带领下,呼喊着挥舞兵器冲向缺口,试图将冲了进来的袭击者通通消灭干净,把缺口填补上。
这些人乃是凯文特意安排的预备队,准备在最后的关头再上场,一举奠定胜局。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袭击者们爆发出的战力如此惊人,不大的工夫就连破两道防线,凯文只好率队提前出场了。
此刻同样红着眼的他们,不但要将敌人这条唯一的出路重新堵上,堵死,还要尽可能的让敌人流更多的血,将这条血路变得更红,最终演变成一条如假包换的死亡之路。为此连最强的近战力量,凯文团长都果断亲身投入战斗。
两道巨浪狠狠撞击在一起,溅起了血红的浪花。
厮杀的双方完全没有妥协的想法,此前短暂的相遇导致太多己方的人员变成尸体,此刻敌我双方都完全杀红了眼睛,一瞬间,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断臂、残肢、头颅,纷纷伴随着滚烫鲜血的挥洒、凄厉绝望的惨叫、歇斯底里的怒吼,或掉落尘埃,或飞上天空,描绘出一幅人类为了生存而带来死亡的残酷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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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一连几声撞击,一柄坚韧的横刀与一把双手重剑猛地分开,两件兵器的主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毫不相让,脚下则开始绕起圈来。
忙着放松手腕的细微动作表明,比起故意装出来的一脸若无其事,对方兵器传递过来的巨大力量,让彼此都颇不好受。
“哼哼,想收拾你这下流胚子很久了。乖乖受死吧!”
这是凯文团长的战斗宣言,翘起的下巴,鄙视的目光,眼前同样肤色黝黑之人,深深激起了他的恼怒。
前阵子被这件夯货带着一群卑鄙的袭击者围攻,搞得他手忙脚乱很下不来台,连去支援巴特尔都做不到,心里一直憋着那股无名火,无处释放,现在遇到正主儿,该是时候放飞自我一把了。
“老二”纳比不屑地撇撇嘴,回敬道“放你娘的臭屁。要不是身边有好几只烦人的苍蝇碍手碍脚,老子早就一刀砍下你的狗头了,还会留你的狗命到现在,由得你乱吠?”
互相对喷完毫无营养的垃圾话,眼瞅着给对方的下马威毫无效果,扰乱心神的作用也没有,互相瞧对方极不顺眼的两人结束了调整的环节,又扑前厮杀在一起。
火花四溅。
凯文团长是七级巅峰的骑士,招式大开大合,力道雄浑刚劲,即便是在马下也照样气势逼人,只见那把双手大剑带起凌厉的火红剑罡,一股脑儿的朝着敌人裹去,尽显刚猛雄烈之美;
纳比则相当的出人意料,身材一般魁梧健硕的他习惯剑走偏锋,几乎刀刀都从诡异的角度劈出,往往十刀里头有九刀走的是阴柔路线,让人招架起来十分难受,然后剩下的那一刀偏偏又回复正常的阳刚之路,九奇一正的独特战法,完全与弥漫在刀刃上,代表最为纯正的火系斗气毫不匹配,让刚刚初步适应他阴狠之道的对手防不胜防,头痛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尽玩阴的!”
好容易避开一记上撩的刀式,凯文忍不住臭骂一声道。
阴损下流的打法见的多了,可绝大多数是受先天体型的限制,不得已而为之,你一个体型高大肌肉健壮的汉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下三滥的打法,简直就是自己侮辱自己。
“嘿嘿”奸笑了两声,纳比可没上当,反而放肆地回敬一句,道“是不是男人,让你婆娘过来伺候几个晚上,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就怕被老子用上一夜,你那婆娘第二天就下不了床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太过男人,比你更能让自家婆娘满足。哇哈哈哈!”
这头啰啰嗦嗦阴阳怪气的尝试着进一步激怒敌人,那头并不影响袭击者手上的动作同步加快,“刷刷刷”连续三刀分削佣兵团长的下三路,以及右侧腰间,趁着敌人抬脚避让之际,纳比突然一个高速上抢,劈头盖脸就是一刀砍下。
瞬间就是一连四刀,横刀上头的红色斗气,照得前头凯文那张黑脸隐隐发亮。
“切!就这点本事,说破了天去,你也玩不出花来!不愧是男伎,全靠嘴皮子讨女人赏赐的镴枪头。”
凯文灵活的一个腾挪,便让过了势大力沉的直劈,口头损了对手一句,同时反手就是一剑,斜掠纳比的腰间。
不就是斗嘴么,贫穷人家出身,打小就在街头厮混的男人,谁怕谁呀。
“我靠!你不也一样的阴损!别说得自个有多高尚,谎话说多了,连自个都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温擦着纳比的软肋划过,刺激得他厉声怒骂道。和他相比,凯文这是九正一奇,刚好反着来,九招正大光明的剑法里面,藏着一招歹毒阴险的,就如刚刚这一剑,角度刁钻,速度极快,出其不意的就破开了他护身的斗气,真要掠中了非重伤不可。
“呸!”
佣兵团长还了一嘴,道“只许你阴我,还不许我有样学样了么?”边说边一剑砍向对手的颈部,估计是觉得对手火气太旺,打算帮他放放血,泄点火。
就这样,针尖对麦芒,两个大级相当的好手忘我的厮杀着,“乒乒乓乓”打得那叫一个热情洋溢,同时你一句我一句,没忘了试图在口头上压倒对手,看那架势以及焦灼的战况,估计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来。
主将陷入苦战,决定整场战斗胜负的主要因素,就转变成各自麾下进行较量了。
鏖战当中,莫拉比位居己方战阵的最中央,指挥着部下冲击佣兵组成的防线,每前进一步都相当的艰难,每每总要留下一两具尸体才能达成目的。
按照常理,既然纳比牵制住了佣兵这边唯一七级的战士凯文,对上八级的袭击者首领莫拉比,剩余的佣兵应该只有溃败一途,根本不可能形成有效的抵抗,更不要说奢望挡得住他们。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讽刺,大部分只有一到二级实力的佣兵,在三四级骨干成员的组织和加强下,硬是依靠严密的阵型,以及默契的兵种配合,生生扛住了一心逃窜的袭击者拼命冲击,就连没达到战兵级别的普通佣兵和护卫,也是寸步不让,红着眼顶了上前。
到了两支队伍结成战阵近身对战之时,牧师“白鹤”终于体现出了他的独特价值。
“伟大而不朽的翠忒之神,请赐予您的仆人力量与智慧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专攻治疗术等辅助性法术的他,近乎呢喃的高速咒语声中,一道直径近十米的光幕笼罩住了自家的佣兵队伍,沐浴在光幕下面的数十名佣兵和侯爵府护卫,无不立刻精神大振,同时一股浑厚的气息凝聚在他们腹部,随即顺着血管飞快冲向四肢,无论是此前历经久战有些乏力的佣兵,还是一阵狂奔赶来救援的自己人,都在这股强大暖流的刺激下,迅速恢复了力气,精力之充沛,斗气之充裕,比正常情况下状态最好之时还要强上不少!
二阶的“恢复术”!
这就是二阶“恢复术”的卓越功效,可以将受术者的精气神恢复到全盛时期之余,还能根据每个人的不同体质,给予相当幅度的加成。
有了这股额外力量的补充,扼守防线的佣兵和护卫,整体战力比全盛时期还要提升了许多,而袭击者们从午后发起进攻鏖战至今,休息的时间很少,也没有得到任何法术的辅助或加持,此消彼长之下,原本战力普遍超出佣兵的袭击者们,竟被强行拉到了接近同一水平线上。
若光是这个“恢复术”,还不足以让袭击者们那么深恶痛绝,紧接而来的,是“白鹤”牧师再次释放的二阶“防御术”。
随着向主管“坚韧”属性的天神塔夫虔诚祷告之声响起,淡淡的黄光闪过,牧师又大范围的帮自家人增加了三成的防御力,这在贴身肉搏的时候,简直就是拼爹有理杀人不偿命的意思。
多了这么一道额外的防御,等于又硬生生将佣兵们拔高了一线,实力隐隐然超出了袭击者们。
这样一来,奋战中的袭击者们心情有多么郁闷,多么无奈就可想而知了。
单兵作战能力基本相近的情况下,参战人员的数量就变成了最重要的参考指标,在这方面佣兵团拥有巨大的优势,本来车队后部的佣兵及护卫数量,就与此刻的袭击者总数接近,新近又得到了阿伦带来的“暗手”近百人的增援,两者相加之后,总人数足足是袭击者的三倍左右,足以依仗刚才布下的三道厚重防守阵线,给急于逃窜的敌人持续放血,直到彻底放干为止。
眼见自家弟兄与强敌战成均势,强行挡住了敌人咄咄逼人的步伐,有些疲惫的“白鹤”发出自豪的微笑,那是短时间内精神力和法力消耗过多的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牧师看了一眼战场,双手握住法杖,轻轻闭上了眼睛。现时的战况让他很欣慰,照这么发展下去,巴特尔很快就能率部包抄上来,将这些凶悍该死的敌人永远留在这里,变成肥料绝不是梦。
从遭受偷袭至今,佣兵团都是被动挨打的一方,尤其是对方毒箭的存在,让擅长治疗术的他也无能为力,挽回不了任何一个中箭弟兄或护卫的性命,这让“白鹤”倍感耻辱的同时,更是深深自责,痛恨自己的无能,如今终于可以给予努力厮杀的弟兄们强力而有效的帮助,他酸楚的心里总算好受一点。
“坚持住!”
莫拉比首领厉声喝道,个别袭击者已然呈现出强弩之末的迹象,挥舞兵器的动作频率开始变慢,这让他很担心。
有了牧师的强力加成就够麻烦的了,最让莫拉比受不了的,是六级箭手阿伦的存在,轮到令人头疼的程度,牧师顶多让他喝上一壶,阿伦少说够他喝多两壶。
虽说法术加成有明显的“作弊”嫌疑,然而“白鹤”牧师怎么说都只是起到辅助性的作用,没有给敌人带来直接的杀伤,多少让人心里好受一点。亲自参与战斗的阿伦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要命的煞星,专门偷袭处于激战中应接不暇状态的袭击者,一箭一个准,一箭就是一条人命,永不落空。
试问这谁受得了?
开战短短一会工夫,死在阿伦箭下的袭击者就接近十人,再这么任他从容射击下去,再有牧师给他补充斗气和力量,在场仅存的区区数十名袭击者,都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让开,都给我让开!”
喝令声中,高大瘦削的袭击者首领推开身前的一个个部下,朝着队伍的最前方挤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位于自家战阵中央,是为了能以指挥者的角度,最大限度的发号施令,从而带领更多的部下安然离去,此刻莫拉比首领终于意识到,再稍稍犹豫下去,手下的得力干将都要死在那名卑鄙的弓箭手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早和纳比一道,放弃部下独自逃命好了。
就在莫拉比行走的路线正前方,一名壮实彪悍的佣兵正杀红了眼,手舞一把厚背钢刀,死死敌住身前拿着铁鞭的袭击者,说什么也不肯后退半步。
彼此都是三级战兵,斗得是旗鼓相当,两人的头顶都冒着热气,已是将一身修为发挥到了极致。
“哼!”
“哈!”
两声闷哼声过后,这名勇敢的佣兵和悍勇的对手摇晃着身子,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一步,厚背钢刀的刀刃上头,出现了一个显眼的缺口,而铁鞭的鞭身之上,也呈现一道深长的刻痕,这是两件兵器在各自主人的全力以赴之下,猛烈撞击的后果。
前锋这一后退,便给上抢的莫拉比首领让出了通道。
一声暴喝,闪着淡淡白色光芒的斗气化为裹紧全身的战甲,莫拉比朝前大步迈出,手刃此行侯爵府最强战力克莱管家的摄人剑芒再现,从战阵的空缺处迸射而出,快得令人无法躲让,竟一举将当面的那名佣兵小队长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战力提升至最高点的三级战兵,接不下袭击者首领的随手一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以血还血
欢呼声瞬间从袭击者的队伍中爆发出来,首领气势磅礴的一剑,就轻松破开了久攻不下的对手阵线当面,给急着仓皇逃窜的他们,带来莫大的激励与勇气。
怎么说呢?有希望了!
“首领无敌!”
“大人威武!”
犹如吃了一剂价格高昂的“强力散”,袭击者们纷纷高呼口号,手中挥舞的刀剑力道陡然增强,给前来拦截的佣兵施以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高阶强者在战场上的作用,往往僵持阶段打开局面的,就是战力远超寻常敌人的强者,靠着他们身先士卒,破开敌人的防线,既能从实质上凿开缺口,又能从士气上增加己方士兵的信心与战力,典型的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越是遭受压制的一方,越是需要希望,即便是希望再渺茫也好。
寒芒从阿伦的眸中一闪而过,他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瞄准目标,手指一松,一道白光划着笔直的痕迹飞过,又是一声惨叫响起,随即一名袭击者应声倒下,长箭从高声嚎叫的他口中射入,打断他疯狂叫嚣的同时,直接贯穿了喉咙,再狠狠钉进他身后另一名袭击者的胸口!
也就是说,那声惨叫并不是倒地死去的那名袭击者发出,而是来自他身后遭受重创的同伴。
一箭双雕,一死一重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惊慌失措,没有高声叫骂,面对莫拉比首领示威性质极浓的一剑,直接一箭还以颜色,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正是来自佣兵团副团长阿伦的强硬回应。
一前一后两具躯体相继倒地,周边的袭击者无不脸色发白,嘴巴一阵发干发苦。
那根得到斗气加持的利箭,简直就是恶鬼催命的象征,只要被瞄上了,一二级的战兵根本无从抵挡,体外的那点可怜斗气护盾,和没有并无太大区别。
出手至今,尚且是头一回给长箭带上斗气的阿伦,冷冷看着袭击者的队伍,面无表情的又抽出一根长箭,目光一凝,带着白光的死亡使者再次降临选中的倒霉蛋头上。
射你妹的射!
佣兵强者的接连出招,使得莫拉比眼睛都杀红了,他干脆一个鱼跃跳到了空中,手中的长剑一挥,一道带着金系斗气的剑芒凌空激射而出,居高临下的迎上了阿伦射出的箭矢。
凌厉的白芒犹如实质般的剑锋,精准地拦住了飞行中的羽箭,清脆的“啪嗒”一声,充盈着白光的可怕箭矢便被当中劈断,掉落尘埃。
利箭笼罩阴影底下的袭击者们,无不默默松了口气,尤其是被阿伦锁定的目标,瞬间觉得自己实乃今天战场上的头号幸运儿,得到了幸运女神的青睐,今晚赶回城中,随便找个赌场下注的话,都能赚钱赚得盘满钵满。
首领出手太是时候了。
佣兵团箭手副团长带给他们的死亡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就要和面前的凶悍佣兵进行殊死搏斗,暗中还藏着个如此可怕的弓箭手,一射一个准,要起命来不眨眼,这仗还怎么打?
分心的话,激战中容易被正面的佣兵一剑捅死,不分心的话,谁晓得什么时候就一根长箭洞穿自己的要害,左右都是个死,怎不叫人胆战心惊手脚酥麻,十成本事剩下不到五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莫拉比首领替大家挡下这要命的冷箭,自是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身前的敌人。
成功击落羽箭的莫拉比,此刻双脚刚刚踏回地面,脸色阴沉得厉害,一丝得意神情也无。
一干部下倒是可以放心厮杀,身为首领的他就相当郁闷了。
让他像大鸟一般飞上飞下,半路扑打拦截阿伦射出的冷箭,浪费宝贵的斗气还在其次,形象有些狼狈也忍了,关键是太被动了,人家射箭多轻松啊,只要体内可供加持的斗气够足,臂力够强,射击时只需轻轻调整一下瞄准的角度,立马就是指那打那,潇洒自如。
除非是射光了携带的羽箭,否则死亡的威胁,将一直笼罩在突围的袭击者头上,再瞧瞧阿伦腰间两侧的撒带,里头少说还有几十枝羽箭,够阿伦杀掉绝大部分的敌人了。
莫拉比深知,由于他必须及时跃到空中拦截,只需射手放箭的速度加快一点,他就总有失手或者来不及拦截的时候。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先见之明,阿伦完全理解和体谅到莫拉比首领在头疼些什么,他先是对着左侧尽头的一名敌人射出长箭,等莫拉比起跳跃至空中之后,再飞快地朝着中间稍微靠边的位置上,射出另一根箭矢,两根羽箭径自朝着不同的目标射去,打得就是让你顾此失彼的主意。
什么叫做明着来更要命,这不就摆在眼前了吗?
羽箭高速旋转、飞行导致的呼啸声,彷如佣兵副团长刻意压制的嗤笑声,既不会轰然作响,偏又让想让他听的那人听得见,公然打脸。
身处空中的莫拉比愤怒了,这明明是拿他当猴耍啊!
一声短促的尖啸过后,剑尖射出一股白芒,截向来自佣兵团副团长的远程攻击,随即趁着身影尚未坠落,莫拉比再次抖动手腕,对准第二根瞄准自己属下的长箭劈出剑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道白芒不出意料的挡下了第一根长箭。
然而第二根长箭就麻烦多了,闪烁着白光的箭矢犹如催命的符号,直奔前排一名壮实的袭击者面门而去,转瞬即至。
被阿伦选为目标的袭击者拥有三级战兵的实力,作战悍勇,乃是袭击者中少数擅长正面肉搏的好手,因而不出意外的成了“楔子”前头的一员,紧随着纳比一路杀进了佣兵的防线。
此人果然没让首领失望,鏖战至今,他足足砍倒了两名实力相近的佣兵,原本空着的那只手上,握着一面外观简陋却颇为结实的盾牌,正是从被他砍杀的佣兵手中夺得,付出的代价就是一身斗气消耗的已经差不多,身上也有好几处地方受伤,鲜血随着他剧烈的搏斗动作,正从伤口不住渗出。
眼前一出现那道恐怖的白光,他就心头大骇,深知除非首领搭救,否则自己很难幸免,只是困兽尚且犹斗,他又怎可能束手待毙?
疯狂地嘶吼着,既像是给自己鼓劲,又像是这般高声呐喊就能拦下要命的箭矢,无处可躲的袭击者拼尽余力把抢来的盾牌举起,迎向凌空而来的箭矢,同时一股脑儿的将剩余的斗气外放到面门,另一手握着的大斧死命朝着来箭砍去,至于能不能砍的中,或者砍中了能不能挡下箭矢,那就听天由命吧,反正已经尽人事了。
阿伦射出的长箭,又岂是即将力尽的三级战兵所能挡下的?
袭击者的大斧刚刚挥出,尚未到达,白光加持的箭矢就已经激射至袭击者的盾牌面前,两者间的速度差的不是一点或半点,而是跨越生与死的鸿沟。
白光凝成的寒星,映入袭击者的双眸,照得他脸色煞白。
就在目标心中绝望,亡魂大冒之际,一道金系斗气变成的剑芒紧赶慢赶,终于艰难地赶到了,抢在箭矢即将命中盾牌的最后一刹那,截住了长箭!
以常人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高速,一道白芒一道白光疾速撞击在一起,两股属性一致力量相近的金系斗气正面相撞之下,相互抵消前进的冲势之余,迸射出强大的能量,连箭矢本身带斗气在内,形成了一团炸裂而出的小型风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物极必反,在得到力量与速度的加载后,高质量的斗气过度反向压缩,终于导致了爆发,高密度的金系能量衍生出远超本身层次与总量的风暴来!
风暴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势不可挡。
一声高亢凄厉的叫声顿时响起,尖利、刺耳,激得拼杀中的双方好多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可怜那名近距离直面风暴的袭击者,成了两名高手相争的牺牲品,虽然莫拉比首领最后时刻赶至的剑芒救了他一命,让他躲过了利箭命中眉心直接死亡的厄运,然而风暴中央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劲,随后爆发出来的延伸打击还是躲不过去,朝向他一侧的冲击力通通被他吃了下来。
风暴所至,先是一击粉碎了他匆忙举高的盾牌,将整块外表裹着铁皮的实木盾牌,变成不知多少块细小的碎片,又一举绞断了他举盾的手臂,力量肆虐之下,整根小臂臂骨断成好几截,跟着更是裹紧变成细小碎片的盾牌残骸,高速喷射而出,一把破开袭击者强化在头部的虚弱斗气,狠狠刺入了他的脸庞!
数不清多少块的木头与铁皮碎片,就这么镶嵌了满头满脸,直达头颅深处,那痛楚可想而知。
袭击者惨嚎着丢掉斧头,立即栽倒在地上打滚,还没等后侧的同伴拉他一把,站在左近的佣兵早已眼疾手快,挺起长枪刺去,一枪将他扎了个透心凉。
却是及时帮目标从一头一脸的刺骨痛苦中解脱出来。
战场之上,须臾之间就分生死,又岂容旁人从容救助?
挣扎的身影渐渐停止了扭动,周边众人看的是胆战心惊,各自退开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亏浓缩之后爆发出来的风暴规模不大,威力几乎都被死者一个人独自承受了下来,他附近的同伴和佣兵仅仅擦伤了一些表皮,灰头土脸的看着很是狼狈,但实际受伤并不严重,要是金系斗气的能量再足一些,非要大范围的殃及池鱼,无差别倒下整整一大片不可。
阿伦暗自冷笑,一呼一吸间,微微得意的心情已然恢复平静,他在撒带中一摸,已是飞速抽出一根箭矢,朝着莫拉比所在的战阵远端射出,白光刚刚凌空飞起,执弓的左手已经转到另外一侧,斗气加持的羽箭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弓身之上!
又是故技重施啊!
卑鄙、无耻、下作的王八羔子
莫拉比心头一痛,用尽平生所知的词语默默咒骂起敌人来,方才的全力以赴仅仅让部下晚死了几秒钟,那该死的弓箭手再来几次,就算自己的斗气经得起消耗,恐怕一次又一次遭受重创的部下也顶不住压力,溃败就在眼前。
能不能带着他们创造奇迹,全看自己能不能尽快打开局面了。
两根羽箭朝前射去,划出的白光如同两条边,中间构成一个大大的钝角,就像给敌人的首领下达跳跃指令那样,阿伦淡定地看着莫拉比不得不又一次自人丛中跃起,情节向着自己的设想迈进。
充满戏剧性和讽刺意味。
耍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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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厉色从袭击者首领的眼中闪过。
莫拉比不愧是枭雄般的人物,一刹那间就做出了决断。
他再次高高跳起,假装看着射向两边的羽箭,等到身体跃至最高处之后,一团白色斗气凝成的护身“火焰”猛然向外迸发,光华闪烁之后,“火焰”瞬间收回他的体内,就在这一吐一吞、先吐后吞的极短暂工夫里头,莫拉比首领完成了施展成名绝技所需的准备。
“裂空斩!”
铿锵有力的厉喝声中,一道笔直汹涌的白色斗气,犹如激射长空的闪电,从莫拉比首领的长剑尖端射出,朝着黑狮子佣兵团的副团长阿伦射去。
尖锐的破空之声激荡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头皮发麻,白色闪电那迅猛无匹的速度与势头,竟比阿伦的羽箭还要快,还要更加不可阻挡!
“水之盾!”
眼见形势不妙,不时抽空关注着此间战场的“白鹤”最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便往自家衣袖里头一掏,伸出手来时只见火光一闪,暗淡的火焰尚未彻底消逝,由燃烧魔法卷轴带来的水系防御术“水之盾”,便已逐渐凝现身影,出现在莫拉比凌空一击的真正目标身前。
氤氲的水汽缭绕,飞速凝聚成一个椭圆形的蓝色护壁,色泽柔和,晶莹透亮,样子和贵族世家闺房中的镜子有些相似,薄薄的,与其说是坚固的防护之物,倒不如说更像一件用来摆设和珍藏的艺术品,看上去很单薄,很容易就被外力打得粉碎。
只有真正见识过这块所谓“薄镜”的实际防御效果,才会理解整整两百枚金克恩的高昂市价,实在是贵的有理,花的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是牧师藏在袖中保命用的好东西,为的就是应付眼前这般紧要关头,情知同伴危在旦夕,他便毫不犹豫的使用出来。
“白鹤”的脸色本来就白,火苗熄灭,他的脸色变得又苍白了几分,他紧张地看着白色闪电劈向自己的好友。刚刚用掉的魔法卷轴,三阶的“水之盾”,已是囊中羞涩的牧师副团长个人拥有的最高阶,释放速度最快的防御卷轴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已经来不及给阿伦多添一道防御术法了,连一阶的都做不到。
激射而来的闪电还在半路,强烈的危机感已然笼罩住阿伦的心头,他深深吸气,同时力运双足站稳弓箭步,原本打竖的长弓瞬间改成横握,负责张弦的右手一并握住弓身,白光一闪,浑身金系斗气已是汇聚于身前,以长弓为直径,尽数加持在弓身上头,形成了守护己身的一“块”圆形斗气护盾,朝着前头的一面,还颇具针对性的稍稍拱起了一些,操控斗气的细微手法,颇为精准。
为了接下敌人的致命一击,阿伦几乎将一身的斗气修为都集中在兵器上头,此刻除了胸前尚有斗气凝成的一小块护甲,护住心脏要害之外,其他地方的均已无奈放弃。
急切之间,尽显阿伦作为一名优秀射手的特点,胆大而心细,果敢又迅速。
“阿伦小心,快退后!”
“保护副团长!”
一左一右分别传来两声大喝,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紧随在阿伦身边的,还有两名手执盾牌与短刀的佣兵,那是凯文特意安排来保护自家副手的。射手不擅长近战的弱点乃是人尽皆知,因而哪怕人手很紧张,佣兵团长还是给阿伦留下了两名刀盾手,这时候明知危险,也不顾一切的大喝着,从两旁飞身扑到副团长身前,挺起盾牌试图硬扛那道声势浩大的凌厉白芒。只可惜盾牌上头闪烁着的两色斗气,实在是量既不足,质也堪忧。
“轰隆”一声炸响,白色电光带着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气势,狠狠劈中了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浓烟自电光劈中之处升起,烟雾弥漫之中,不同硬物破裂的清脆声音,人发出的惨叫声、闷哼声,随着那一声炸响,多种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应,交织成一团嘈杂的声浪。
伴随着缓缓回荡的深沉爆炸声,以阿伦原先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各种大小不一的“身影”飞掠向四面八方,随之散落四周的,还有乱七八糟的许多碎片,那是几近完全破碎的长弓、盾牌、战刀与皮甲等诸多身上和手头之物。
烟尘渐渐散开,现出原先笼罩着的战场,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土坑呈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土坑大致呈圆形,中央的深度几近一尺,那自是遭受“裂空斩”力量波及最多的地点,土坑的周边散布着一道一道向外飞溅的深红色血迹,骇人的血迹当中,只有一具还基本保留着完整轮廓的人形躯体,其余则凌乱的散落着人体的断臂、残肢和不知多少散发着血腥味、烧焦味的大小肉块,好几种不同的难闻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吐。
那具轮廓大致完好的躯体,正是属于弓箭手阿伦,他伏于地面,一阵恍惚,周围惨烈的厮杀争斗,仿佛刹那间凝固了一般,很不真实,双耳如同被一团体积不断随机变化的棉花球堵住那样,各种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朦胧中夹杂着几丝刺耳的噪音,无比的怪异。
他艰难地抬起头,重重地咳了几声,边咳还边嘴角渗血,胸闷气短,头疼得厉害,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是那样的强烈,他想环顾看看四周,却发现连简单的抬头动作都做不出来,全身上下一阵麻痹,似乎这具躯体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说得严重点直白点,连意识都好像出现了问题,飘移不定,整个人空荡荡的。
“副团长!”
“阿伦大哥。”
“副团长,你怎么样了?”
好几道身影飞扑到阿伦身边,其中两个冲到他前头,竖起手中的小盾牌,目光紧紧盯住莫拉比的方向,提防袭击者趁着阿伦倒下继续追加打击;
剩下几个围在自家副团长周边,蹲下身子,轻轻巡查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关切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在向外不断渗血的大小伤口,浓烈刺鼻的烧焦气味,种种迹象都在表明阿伦受创之重,加之他此时目光呆滞,神情茫然,让佣兵们很是担心。
“阿伦大哥,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你感觉如何啊?”
为首的那名佣兵很紧张,却只能尽可能放慢语速,生怕惊吓到伤者,要知道受创过重,万一再被吓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又是一连猛烈地咳嗽了几声,阿伦呻吟着,猛地一道血箭自口中飙射而出,接着就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狠狠咬了咬牙,好歹恢复了几分神志,定睛一看,认出了面前的同伴,于是便喘着粗气,摇摇头说道“还死不了。”声音弱得惊人。
自家知道自家事,如今他的身体多少恢复了一丁点知觉,麻木感退出的同时,更加明显的强烈疼痛感迅速占据了身体,阿伦瘫在地上,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不管他如何努力,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控制不了。
几名佣兵无不脸色发白,副团长气色衰败,身体呈现出来的真实状况,和死不了貌似很有些差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边努力安慰着副团长,为首的佣兵边轻轻托住阿伦的后背,向上抬了抬,好让重伤的副团长呼吸能够顺畅一些。
一道水蓝色的柔和光柱投射在阿伦的身上,从上到下缓缓移动,尽管光柱的口径只有碗口粗细,但治疗效果确实颇为显著,水蓝色的光柱顺着阿伦的头部逐渐移动,如同来自爱侣的温柔轻抚,随着光柱的柔和照射与移动,阿伦一身吓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当然这种愈合只是表面上的,内里的肌肉与经络等组织,还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痊愈。
不用说,正是“白鹤”赶到了身受重伤的兄弟附近,及时释放了治疗术。
牧师副团长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脚下有点发软,二阶的“治疗术”既然能大范围使用,单独施加在一个人身上,效果自然更加良好,唯一的缺点是所耗费的法力和精神力都不小,他又赶得太急,这一轮急速施法差点榨干了他体内的存货,只好伸手搭在一边的佣兵同伴肩上,稍加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下阿伦的命或许保住了,可战斗力却绝对丢光了,余下的战斗,他可是别想做些什么。
“那两名弟兄呢?”
明知扑向身前保护自己的两名刀盾手,实力都只介乎于一到两级战兵之间,很难在方才莫拉比那恐怖一击中幸存下来,阿伦还是抱着渺茫的希望,问面前的佣兵道。
“都战死了。”
那名佣兵一阵心酸,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所谓旁观者清,他们看到两名勇敢的同伴刚刚冲到阿伦身前,还没等真正站稳脚跟,敌人斗气形成的凌厉电光就已经杀到,过于悬殊的力量差距底下,两人的身体在被劈中的瞬间就四分五裂,血肉横飞,迸射向四面八方,情形十分惨烈,此刻早已变成那些冒着烟的焦黑肉块,不认真辨认的话,很难看出是人类的躯体。
阿伦闻言,顿时心下一惨,此时此刻,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到底是自己大意,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自以为敌人已是黔驴技穷,这才导致好伙伴们为了保护自己,一一丢了性命。
这回得意的轮到了莫拉比,他双目如电,迷蒙的烟雾只能阻挡修为不足者的目光,却根本瞒不住他,先前的一幕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憋了大招出来就更有信心了,“裂空斩”一经击出,莫拉比就从容落回地面,轻松地看着斗气奔袭的方向,看着自己威力十足的成名绝技精准命中目标。
正如袭击者首领过往辉煌的战例那样,成年人大腿粗细的白芒一经杀到,轻易就将挡在阿伦身前的蓝色水系盾牌彻底击碎,残余的冰晶迸射向四周,然后就是阿伦惨叫一声,白芒继而命中了目标一身金系斗气凝成的护盾,长弓连发出“咯吱”的抵抗声都来不及,一刹那间就无比干脆的断为两截,再往后便是目标那瘦削结实的身体飞快后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方飞出,断线纸鸢般飘荡着,摔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那两名螳臂当车,企图抵挡“裂空斩”的佣兵刀盾手,更是早早被远超自身承受能力的凌厉斗气直接撕开、炸裂,就像那寒冬中遇上凛冽北风的枯叶,迅速掉落尘埃随风散去,根本不值一提。
说时迟那时快,听描述有点复杂和冗长的命中过程,从前到后加起来,最多也就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出剑,粉碎,击杀。
多么的潇洒从容,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感觉嘛。
莫拉比首领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今天诸事不顺,厮杀到现在,他总算占了一回上风。
形势似乎也在向他期待的那样发展。
于是他豪迈的朝着前方扬起长剑,剑锋所指,正是佣兵们建立的第三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再重重踹上一脚,就能将这道摇摇欲坠的防线给彻底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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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弄死他们!”
“这群下贱胚子顶不住了!”
“大人一出手,你们就只能嗝屁了吧?”
自家首领一剑凌空“击毙”敌人弓箭手的壮举,给了身处劣境的袭击者们莫大的鼓舞,嗷嗷叫着互相打气,顺带嘲讽起敌人来。
战场上,战绩是最好的动员令,比说什么都要强,高举敌酋首级,炫耀武功的举动,正是这样自发形成并变成了传统,一看先前给他们带来惨痛伤害和巨大恐惧的阿伦倒地不起,估计应是已被莫拉比毙于剑下,再看到首领宣示胜利地高高扬起长剑,深深受到刺激的袭击者们两眼发红,疯狂地舞动兵器,朝着拦截的佣兵们没头没脑的劈砍过去。
士气高昂,力气倍增。
提前登场的预备队确实顶不住了,开始连连倒退,他们虽然拼死阻挡,却无法承受打了鸡血一般敌人的猛攻,尤其连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惨烈一幕也出现了以后,局面朝着失控的方向演变。
这头一名佣兵找准破绽,一剑刺入了面前袭击者的腹部,血光乍现,短剑还没从伤口处拔出来,明明重伤的敌人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失去痛觉那样,随手就是一刀狠狠剁下来,竟将猝不及防的佣兵脑袋都给剁掉!
左近的佣兵同伴见了大怒,趁机给补了一刀,眼见冰冷的刀光闪过,敌人从胸前到腹部,出现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心想这回总该死翘翘了吧?
未曾料到那名袭击者嘴角一歪,露出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笑容,又是不管不顾的重重一刀剁下,于是惨叫声与“扑哧”的断头声一并响起,第二颗头颅带着温热的鲜血冲天而起,脸上尤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痛快!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阵斩两名佣兵,还要是当头斩首的狠辣杀法,这名浑身浴血的袭击者哈哈大笑起来,旁若无人。
四周的佣兵被他的凶悍所震慑,一时间竟再无一人上前补刀,直到那欢畅淋漓的笑声突然一止,袭击者粗壮的身躯猛地扑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只是朝着草地趴下的尸体,依旧满是笑容。
妈的,一命换两命,简直就是疯子。
一个疯子就够呛了,换成整整一群疯子又如何呢?
眼看情况危急,最后一道防线上的十多名佣兵也不等召唤,便个个争先,自发补充到前面的队列里面。可惜面对一个又一个连命都不要了的凶悍敌人,这点人手却是无济于事,整个阵型明显松动起来,几息的工夫,就有好几处被敌人杀开缺口,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同时,佣兵的死伤数量短时间内就呈直线上升,全线崩溃是迟早的事。
阿伦此前箭无虚发,仅仅死在他箭下的就有十几个,再加上提防冷箭需要时刻分心,他一人就给袭击者们带来巨大的压力,现在失去强力狙击手的后果,开始显现出来了。
何况牧师为了救治阿伦,耗尽了精神力,一时间无法大范围施加辅助性法术。
被下属重重拱卫着的莫拉比首领很欣慰,指挥士气大振的袭击者们,向着防线最弱之处猛攻,全面破阵只在须臾之间!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是一名指挥者应有的素质,先前那声轰鸣,那道电光,那紧随而来的阵阵惊叫声与欢呼声,哪怕是身处激战中的凯文团长,也是心知战况有变。
他连连怒吼,双手巨剑被他舞成一团光晕,却怎么也突破不了纳比的缠绕,比起心急如焚的佣兵团长,只需专心负责拖延时间的敌人,无疑要容易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大个,死了心吧。你们是拦不住我们的。”袭击者副首领咧嘴笑道,边笑边打击敌人,道“赶紧回家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找你算总账的那天,乖乖受死好了。”
“到时候,你就跪在地上好好看着,老子是怎样把你们一家老小,一个一个的脑袋给砍下来!噢,当然了,你那婆娘可不会死得那么爽快,老子保证将她弄得死去活来,最后再当着你这厮的面,活生生弄死她!”
不就是几句垃圾话的事,若能意外激怒凯文的话,说不定有机会重伤了他,纳比放肆地嘲笑起来,嘴里面所说的,确实也是他的“肺腑之言”,获胜后的惯用手法,故此十分的真诚。
凯文气得肺都要炸开了,红色斗气从体内奔涌而出,裹在双手巨剑的剑刃之上,此时此刻,不得不发大招了。
“火焰剑!”
“血环刀!”
仅仅落后了不到一秒,纳比同样一声爆喝,见到凯文的剑刃被如同实质般的火红斗气包裹,袭击者那还不知道敌人要拼命了?自是在一瞬间斗气外放,舞动横刀,朝着举高手中大剑的佣兵团长迎了上去。
佣兵团长怒目圆睁,人剑合一,剑锋径自对着纳比砍将下来,势如奔马,高速劈砍之下,长剑扯出烈烈焰火,便如那奔驰中汗血宝马的鬃毛,声势极壮。
无奈纳比的踏步向前不过是虚招,抬起的脚步飞快变成后撤步,他狡黠的一面又一次体现出来,只见那高大的身躯灵活地扭动、后退,一把横刀被他左右转动,舞成了一团灵动的血花,呈环状绕着身子上下翻飞,不断通过兵器的碰撞交锋,消耗着敌人集中全力的一斩。
“锵”的金属敲击声悠长而尖锐,两人战局附近厮杀的战士顿时一阵耳鸣,脑袋昏昏沉沉起来。
凯文笔直奋前进击,纳比则是脚步飘移灵巧退让,随着凯文招式用老,纳比也在距他三米之外站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纳比直直劈下的重剑,终究是被敌人艰难而不失巧妙的化解掉了。
由于双方修习的都是火系这一大类的斗气,从根本属性上说,很难依靠斗气直接压制对方,以绝技交手之举,更多成了较量彼此身躯力量的做法。
交手这么多个回合,纳比自然清楚,对手的力量确实要超过自己一截,况且根据情报,凯文乃是七级巅峰的实力,级别上头领先自己一小级,和他硬碰硬,讨不了好。此前为了冲开佣兵的防线,自己的肩头中了一箭,还好入肉不深,但是随着手臂动作不住摇曳的长箭尾羽,可是一直在提醒自己,怎么能够傻到和凯文死拼力气呢?
所以纳比明智的选择了避实就虚,他一连退了三步,靠着逐渐后退的脚步,以及高速轮动的横刀使出的足足六击,终于扛住了凯文的当头一剑。
“再吃我一剑!”
凯文眉毛一扬,二次吐气,手中的大剑自上劈下,仍是直接对准纳比的脑袋砍将下去。
一看和方才一模一样的架势,纳比自是平心静气,不慌不忙,压后了半秒出手。
照样从容后退三步,照样六个环状挥洒而出的“血环刀”招式,照样顺利化解了凯文团长蓄满斗气的凌厉一斩。
左近交战的袭击者和佣兵,大都已经默契的离开了他们比拼的战场附近,两般兵器硬碰硬之下,斗气激荡形成的冲击波可不是耍的,无差别攻击着四周的战士,功力稍浅的自然吃亏就更大,脑袋昏昏沉沉的时间要比敌人多出一些,短短几息时间,搞不好就成了掉脑袋的事。有了被殃及的负面经验之后,当然是离两个恐怖人物越远越好。
“吃我第三剑!”
魁梧的身躯第三次前倾,高高举起的大剑闪耀着明亮的火热斗气,又一次朝着纳比没头没脑劈斩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擦,还来!老子又不是牛,和你丫的斗牛拼力气干什么?
瞅着毫无丝毫变化的熟悉招式,纳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头很是不满,说好的智勇双全呢?
眼前这黑大个是不是刚才受刺激太大,变傻了?
到了这个级别的高手相争,本该比拼战技和战斗智慧才是,怎么和街边的小混混打架斗殴那样,玩起不入流的拼蛮力来了?
传出去,你丫的不嫌丢人,老子还嫌掉价呢!
骂归骂,挡住笔直砍向头顶的大剑才是正理,纳比无可奈何的第三次使出血环刀,要不然脑袋瓜子保不住。
“砰砰砰砰”一连四下重击,感受着双臂传来熟悉的巨大撞击力,纳比灵巧的逐步后退,应付的更加轻松,一分一分的化解着敌人大剑附着的磅礴火系斗气。
按照他此前形成的印象,再多挥动两圈手中的横刀,凯文貌似气势汹汹的劈砍就会化为无用功,就是不知道傻大个还会不会再这样砍第四剑,是的话非得给他憋出内伤来不可。
没等纳比按照计划顺利抽刀,他不住腹诽嘲笑的“傻大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双手大剑仍然压住敌人横刀刀刃中部的瞬间,凯文外放的斗气突然朝着体内这么一收,瞬间将劈砍的刚猛之势转化成一股绵长的柔劲,借着这股柔劲,他的手腕一翻,以敌人的刀刃为轴,原本位于横刀上方的大剑剑刃灵活的转到了下方,随即柔劲这么一吐,借着横刀生出的反向弹力,同时结合及时收住的脚步,变踏为蹬,手上脚上两股回弹力量的共同作用下面,凯文高大魁梧的身躯犹如灵巧的飞燕,向着后面疾速后退!
三两下连续的背身跳跃之后,凯文团长顺势转过身来,就这么当着纳比的面,飞快脱离了两人交手的战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废话!老子也不是牛,干嘛要和你斗牛?不就是为了耍你么!
“弟兄们,我来啦!”
接连跃起的佣兵团长呐喊道,前脚刚落地,后脚就大步迈出,高速奔跑起来,直奔已被袭击者突破的防线缺口冲去。
他才不傻呢,明知纳比的实力和自己相差不大,急切间不可能将他拿下,发大招不过是为了逼退当面之敌,抽身却步去支援自家团里的部属才是正道。
背对着防线,佣兵团长时刻分心聆听身后战局的变化,一声声传进耳朵的惨叫声中,带有熟悉感觉的居多,显然己方形势相当的不妙。
我草你妈!
纳比终于意识到,自己才是应该被耻笑的那个“傻大个”了。
他气得脑袋直冒烟,眼睛的余光飞快在地面扫了一眼,那里有一条接近五米长、十多厘米深的裂痕,正是凯文磅礴火系斗气连续追击劈斩之下,给大地留下的印记。
纳比不由得暗自警惕,没有立即贴身追赶下去,而是一把握住肩膀上头那根羽箭的箭杆,一咬牙,将羽箭拔了出来,摁住伤口暂时止血的同时,他暗暗盘算着自己该怎样做,才能安然无恙的渡过难关。
当然了,怎样趁机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更加主要的目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一十六章愤怒公牛
所谓的智勇双全,名副其实呀。和这样的家伙死磕不值得,万一他狗急跳墙哼哼,且让本领高强的首领去对付他好了。
认为自己已经圆满完成了“阻挠”的既定任务,纳比打定了主意,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脚步,悄悄跟在凯文的后边,摸了过去。
成功摆脱了袭击者副首领的纠缠,凯文却连笑的工夫和心情都没有,就在他赶去支援的路上,由败退的预备队,佣兵和侯爵府护卫联合组成的第三道防线,苦苦支撑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正式宣告崩溃了。
失去射手阿伦和“白鹤”牧师两名主心骨,黑狮子佣兵团留在战线上的最强战力,仅仅是几名担任小队长的三、四级战兵,凭什么挡得住如狼似虎一心突围的袭击者,再拼命死战也是难为他们,况且敌人阵中,还有莫拉比这个强者坐镇和指挥,死战悲壮的变成了战死。
“灰狗”没能撑到自家团长赶到身边的一刻,他一手捂着胸口,死命想摁住喷涌而出的鲜血,然而几乎半个胸膛都被莫拉比的利刃剖开,长长的伤口怎么使劲摁也摁不全;另一只手再也无力握住剩下的半截钢刀,任由它掉落尘埃。
他死死地瞪着莫拉比,口中“呵呵”连声,想说些什么,只可惜喉管里面充斥着大量的鲜血,什么话都被堵在嘴里,努力从口中吐出的,只有时断时续的丝丝血沫,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方能勉强举起的手指,没等对准敌人,就已颓然垂下。
眼前一黑,小胡子佣兵队长不甘心地闭上双眼,重重倒了下去。
离他牺牲的地方不远,有一块突出地面小半截的石头,里克就正好背靠着石头,半坐半躺在那里,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被砍下的头颅还戴着兜鍪,甩落在几米开外的泥土之上,刚毅的脸上依旧横眉怒目,仿佛还在与敌人殊死搏斗。
这位三级的战兵,为了堵上敌人破开的防线缺口,与“灰狗”等人并肩对抗莫拉比,终于耗尽了斗气,双双死在了敌人的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狗!”
凯文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想飞身扑向自家的弟兄,问题是彼此之间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托住他后仰的身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跌落尘埃。
从这一刻起,“灰狗”再也听不见弟兄们的呼喊,看不见拼命前来支援的团长。
白光再度闪烁,凌厉的剑芒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一招就逼退了面前的“酷死四重奏”。
四人中的老大捂着滴血的胳膊,脸色煞白,嘴唇不住颤抖,连带着颌下那把山羊胡子也在快速抖动,他是又气又无奈,本指望以娴熟的作战配合,由他们几个负责牵制莫拉比,未曾想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交手不过区区几招,他们就纷纷伤在敌人的剑下,最后连“灰狗”和里克两人也放弃了原来的对手,一起围攻莫拉比,竟都挡不住杀神附体的袭击者首领。
“老大,你怎么样了?”
小组中唯一的女性搀了山羊胡子一把,声音中尽是犹豫和不安,她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那儿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朝着外面慢慢渗血,伤口看着颇长颇吓人,幸而不算太深,没伤到内脏,否则连自个都顾不上,搀扶老大就更难了。
环顾身边的同伴,标志性的花花绿绿衣裳,由于遭受莫拉比金系斗气撕裂的缘故,破损得非常严重,典型的衣衫褴褛模样,此际人人看着如叫花子一般狼狈,脸上尽是混杂在一起的汗渍和血渍,又红又黑,山羊胡子老大帽沿上头的那根翠绿色羽毛,早就不知到了哪儿去了。
她不用问都知道,每一处割破的衣裳下面,都是一道细长笔直的伤口,那是缺乏斗气护罩防护的必然结果,鲜血正从翻滚开的肌肉中间直冒出来,每一位“四重奏”的成员,都不同程度的受了许多处伤,总体战力下降的厉害,再要上前阻挡袭击者首领的话,无非就是送死罢了。
“还凑合,你呢,能顶得住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羊胡子右手的小臂差点就被剑芒切断,眼下锥心般的疼,一说话就直冒冷汗,见到敌人正面无表情的漫步向前,不由得心生惧意,他可识的好歹,敌人刻意摆出“生人勿近”的傲慢嚣张表情,无非是在警告他们。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滚开!
“让开,都让开!让我来收拾他!”
凯文团长饱含愤怒的洪亮声音自后方传来,“四重奏”不由得齐齐松了口气,佣兵团长及时开口,等于将他们几个从鬼门关上给拉了回来,当下心头感激,倒退几步迅速赶赴其他地方支援。
比起火力全开的袭击者首领,其他人都要好对付的多。
莫拉比依旧大步前进,长剑轻微下垂,鲜血顺着血槽汇集到剑尖之上,一滴一滴的朝着地面滴下,在他脚边形成一条血滴组成的圆点标识,他就这样任由“酷死四重奏”众人平安离去,一脸的漠然。
蝼蚁般的敌人,杀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愤怒的公牛才需要正视。
他看上去走的并不快,但步伐很稳健,每一步都踏着几乎一样长短的距离,目中再无其他人的存在,怒吼着冲过来的佣兵团长,乃是佣兵队伍中最强的战力,无疑也是拦在路上的最后一头老虎。
哀兵未必必胜,然而根据经验,悲愤交加的敌人,往往能迸发出远超自己正常水平的战力,尽管维持的时间很短,却不可不予以重视,提前严加防范。
袭击者首领轻轻甩动着手臂,等到剑刃上头的鲜血尽数甩去,他便从容竖起了长剑,剑刃与躯体平行,剑尖笔直朝向天空,正是标准的骑士剑起手式,算是对即将到来的强敌表示隆重致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冷的目光则一直牢牢锁定凯文,打量着敌人的一举一动,顺便也评估着自身的状况。
按照莫拉比的估计,此刻他体内的斗气约莫还剩下全盛时的一半,勉强足以击退凯文这名当面之敌。
从方才突围到现在,为了尽快杀死包括阿伦、“灰狗”和里克在内的佣兵首领和骨干,悄然躲在队伍中的他,本想尽可能保存实力,却迫不得已亲自出马,斩杀对手炫耀武力之余,不可避免的消耗了相应数量的斗气。
尽可能保持体内的斗气充沛,才谈得上维持自身的巅峰战力,这一点才是他放过“酷死四重奏”的最主要原因。
而此时迎接莫拉比的,不出所料,是凯文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黝黑的佣兵团长,就是那头咆哮的公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新结的仇也是此理。
“狗贼,拿命来!”
佣兵团长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借着冲势高高跃起,双手齐齐握住大剑的剑把,对着地面上杀害多名弟兄的仇敌,一剑狠狠劈了下去!
一见到凯文连助跑起跳这招都用上,莫拉比连忙双膝下蹲,原地冲天弹起,跃上前迎头就是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跳到空中劈砍下方,看似居高临下增添了威势,却将自己摆到了应变困难的尴尬局面,然而凯文已是目眦欲裂,胸中充满了愤懑与悲伤的情绪,管它危险不危险,不如此不足以发泄满腔的怒火;
站在原地以逸待劳,本利于左右腾挪从容闪避,无奈对手来势汹汹一心搏命,稍微退让就气势上落了下乘,容易伤在他的剑下,有道是两军相逢勇者胜,干脆也跳到空中厮杀,且看谁的底气更足,战技更胜一筹!
鲜艳夺目的火系斗气,光芒闪烁的金系斗气,刹那间就被催发到顶峰状态,喷涌到体外形成护身的战甲,两团闪烁着明亮斗气的魁梧身影,即便在光线强烈的下午,也显得是那样的刺眼和明显,在几里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凯文当头一剑砍向莫拉比,袭击者首领毫不避让,长剑横劈佣兵团长的胸膛,以攻代守挡下了凌厉凶狠的一击,同时脚上一个鞭腿,截住了凯文顶向自己裆部的膝盖;
莫拉比转瞬收回长剑,就着剑势刺向凯文的心口,佣兵团长同样放弃防守,大剑自下往上斜撩袭击者首领的腰腹,除了握剑的双手全力以赴,先头蹬地用的另一条腿已是曲起膝盖,再一次使出膝踢的招式,直接顶向敌人的下腹。
“啪”的一声闷响,这一记阴狠的杀招,早被莫拉比及时抬起的膝盖正面拦了下来,两人的双脚顿时一阵酸麻;
凌厉的目光对视着充血的双眼,毫不示弱,谁都刻意没有先眨眼。
劈、砍、刺、挑。
再劈、再砍、再刺、再挑!
得到了足量斗气的加持,两把锋利的兵器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乒乒乓乓”猛烈对敲着,火花四溅,斗气飘散,转瞬之间,就已交击数十下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简单的招式,最凶狠的重击,最有效的打法。
抛弃所有闪避的念头,几乎一样高大强悍的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硬碰硬,如同两头蛮牛角力那样,朝着敌人发起最猛烈的攻击,以伤换伤,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拼的就是那一口气,看看最后谁先顶不住。
落败的那位,怕是只有阵亡一途了。
双方的首领就这么一边挥动兵器刀砍剑刺,一边脚下不停踢来踹去的,时而直来直去,从空中一直打到了地面,时而翻翻滚滚,从山谷悬崖这一侧打到另外一侧,谁都不愿退让哪怕是一小步。
不比圣阶可以御空而行,高阶强者可以较长时间滞空,中阶战兵再强,无非是靠着脚上的蹬跳之力跃到空中交手,脚力一尽就自然而然要落回地面,不管你是七级还是八级,哪怕是十级,也还是中阶战兵的范畴,区别无非是能在空中多停留十秒八秒钟那个样子。
更多时候,跳起交战只是为了不受狭窄地形的限制,甚至单纯出于增加自己气势的目的,仅此而已。
浑身闪耀着红彤彤火焰的七级巅峰骑士,与进阶八级颇久浑身白光的剑士一交手,战况便极为焦灼,开始呈现惨烈的趋势,意志力的比拼,以伤势不可避免的出现这一形式,正式宣告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什么实力级别的相对差距,什么斗气属性的相生相克,通通成了毫无意义的理论数据,敌不过柔软的腹部遭受一记重击所呈现出来的痛苦表情有说服力,比不上对手嘴角渗出的鲜血更让人心花怒放。
“”与“日你娘”的草莽常用口头禅,最能表达彼此的真挚情感,一时间便回荡在山谷之内,深情问候着对面首领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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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这算怎么回事,直奔不死不休的结局而去么?
蹑手蹑脚跟踪凯文而来的纳比,站在离两人交手十多二十米远的地方,再也不肯往前走,无论双方的战场随着打斗如何转移,他都坚决保持着这般大致安全的距离,打死也不肯多挪近一步。
看着双方不同颜色斗气外放形成的“战甲”被对方兵器撕破,消散在空气中,看着那一滴一滴从天而降落到地面的鲜血,纳比是目瞪口呆,咋着舌,心中连连暗道好厉害,够勇悍,太精彩了,真不愧是双方首领间的殊死一战!
从外人的角度旁观两位首领的决战,该怎么形容好呢?
就好比见到两个流氓团伙的老大,为了争夺某个漂亮妹子而在街上大打出手,既要确保成功夺得美人归巢,又要彰显自身武力顺便震慑“宵小”,继续唯我独尊,只好采取单挑的下策,故事情节一旦稍微跑偏,拳头不够大的一方,败亡的下场也就在所难免了。
嗯,说真的,其实多多少少还有点蠢啦,不是么?
本来还觉得自己和凯文的那一战,已经颇为激烈豪迈,称得上是今天伏击战当中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役,如今再看看两头“斗牛”身上飞快增添的伤口,不住滴落的鲜血,他不禁觉得刚才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小儿科啦。
莫拉比和凯文杀得兴起,从空中杀回地面,又从地上再次杀到空中,没有疯狂的嘶吼,没有激扬的呐喊,只是默默朝着对方下狠手,一招接着一招,一旦结实命中要害就能立即重创劲敌,进而了结对方的性命,结束这场略显“蠢笨”的战斗。
与四周惨叫声连连,超过两百多人混战成一团的战况相比,双方核心交战之处,安静的犹如风暴之中的风眼,明明最为重要,却悄没声的,不怎么引起关注,只是那所谓的静默,反倒更加令人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袭击者首领开始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白热化的高强度对抗,斗气消耗得飞快不说,带来的精神压力更大,稍不留神就要重伤、丧命,根本没有时间和空当调整状态,一次又一次粗暴击打之后,他已经嘴角渗血,体内隐现暗伤。
刚刚凯文一拳击在他的胸膛右侧,虽然被他巧妙的运用斗气弹性处理给卸到一边,到底仍有部分斗气破开防御直入他的体内,此刻胸膛疼得厉害,整个右边肺部火辣辣的,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困难和痛苦,活像个破了的风箱那样,“呼哧呼哧”的不住乱响,让他很担心肺叶是否受伤过重,搞不好现在已经水肿。
这不是他熟悉和喜欢的战斗模式。
所谓的盗贼嘛,干的是个技术活,什么暗箭伤人、水中下毒、凿穿船底、挖坑让人跳才是正经,和目标硬桥硬马明着来算什么,和劫道似的,太没技术含量了!
但是莫拉比一点也不后悔。
付出右胸挨了佣兵团长一拳的代价,交换来的是在凯文的胃口之处,也即是两侧肋部交接的软弱部位,又重又狠的给了对手一记上勾拳,拳头突破斗气护罩击中胃部的瞬间,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凯文团长痛得眼角都在直抽抽,那副表情让他感到很是舒适。
又是两下急促的兵器碰撞,伴随着双方的膝盖与肘部猛烈撞击后又分开。
在莫拉比的对面,鲜血从凯文的额头伤口中不断流出来,不时顺着脸颊滴落到衣襟上头,甚至是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而直接滴落到地面,显然伤的不轻,再这么被敌人持续放血下去,迟早有放干的时候。
看到激战之中,黑大个的喉咙那儿使劲吞咽了一下,颇显艰难,很可能是将涌上喉头的鲜血给咽了回肚子,莫拉比暗暗冷笑。
哼哼,方才胃口挨得那一拳,滋味不好受吧?
明明没有老子境界高,没有老子实力强,还敢和老子耍横的,还敢让老子负伤,自个不伤得更重是不可能的!袭击者首领暗爽道,边心里头发狠,边急速朝着凯文的颈部一剑劈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文则是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反手就是一剑回过来。
两件裹着不同颜色斗气的兵器再一次猛烈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不说,各自剑上附带的斗气,更是如同缕缕烟花那样弹回各自的斗气护甲上面,逐渐消散。
两头蛮牛就这样红着眼,喘着粗气,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对方猛扑过去,在对方的躯体上狠狠撕扯起血肉来。
纳比悄悄挪动脚步,朝着凯文壮实的后背,慢慢小碎步靠了过去。
从他所站的地方,只能看得见佣兵团长的背面,而看不到凯文的正脸,然而从自家首领嘴角流血气喘如牛的情况判断,黑大个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加之两人的动作频率都略有放慢的迹象,正是非常明显的两败俱伤架势,此时不往死里下黑手,更待何时?
心动不如行动,纳比悄然举起横刀,尽可能收敛气息,斗气也通通收回体内,仅仅依靠躯体自身的力量开始奔跑,没亲眼目睹的话,很难想象一具如此强壮的身体,竟然能跑出齐整的小碎步来。
直到进入凯文的身后十米范围之内,袭击者副首领才突然运足斗气,跺脚起步进行冲刺,魁梧的身体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敏捷,迅速调整到攻击状态,双臂向后一扬,横刀挥起至最高点的时候,红的犹如鲜血般的斗气骤然迸发!
“血环刀之离魂缎!”
正如招式名称标榜的那样,光滑明亮的火系斗气,从横刀的锋刃一侧延伸开来,与锋利的刀刃一道,共同构成一匹火红的绸缎,带起猩红狰狞的匹练,对准了佣兵团长的脊背砍了下去。
变起肘腋,察觉背后闪现凌厉呼啸而来的刀罡之际,凯文已经根本来不及躲避,前后左右,不管向哪一个方向闪躲,都逃脱不了立即重伤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身格挡也不靠谱,只因他正面的强敌,无疑很清楚发生在他背后的一切,正极为默契的一剑当头砍下!
略带刺眼的白芒,足足从长剑的剑身两侧延伸出十多厘米,毫不吝啬宝贵的斗气,显然也是尽了全力!
是被后面卑鄙的偷袭者一刀砍成两截,或者是被眼中带着笑意的袭击者首领一剑劈下头颅?
死亡似乎已是不可避免,留给凯文的,不过是选择死亡的具体方式。
电光火石之间,佣兵团长的脑海里,闪现着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快的令人不可思议,却又再清晰不过
自告奋勇充当箭头,阵亡在纳比毒箭之下的巴里,那张满是乌黑七窍流血的刚毅面孔;
拼死阻挡莫拉比,浑身浴血直至战死的小胡子“灰狗”,那跌落尘埃的顽强背影;
迎难而上直面强敌首领的佣兵小队长,结果惨遭断头的三级战兵里克,那犹自不肯闭合的双眼;
一位位和自己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好伙伴,少说也相处、陪伴了自己十多年,为了保护雇主,今天选择了永眠于此。
他们以生命践行了曾经许下的诺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呢?
一瞬间,凯文的眼眶湿润了,骨子里的血性激发出体内所有的潜能,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无声无息的咆哮,暴烈的火系斗气从他身体各处涌现,头顶、四肢、乃至脚底,无一处不涌动着沸腾的火焰,倾诉着他的怒火,将两眼冒火的佣兵团长衬托得更加魁梧,犹如火神身边的六翼使卫降临凡间!
他不退反进,紧紧握在两只强有力臂膀之中的大剑,带着火神赐予的磅礴之力,朝着莫拉比直直劈砍下去。
与对面袭击者首领的招式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什么回身招架、侧身闪避,或者是舍弃一条胳膊丢车保帅,种种的妥协与退让念头,通通滚一边去,压根就不曾在凯文的脑海里真正浮现过。
凯文没有选择,又何须选择!
握剑的高大身躯挺得笔直,姿势极稳,毫无一丝踌躇的意味,斩向莫拉比的剑势厚重而凌厉,剑刃两侧闪烁的刀罡使得大剑的宽度增加了一倍之多,呼啸着不祥的亡者气息,劈中了,就是一剑劈成两半的唯一下场。
以命搏命,要么同归于尽;要么袭击者首领仓促间变招,接下代表自己毕生功力的最后一剑,少不了受伤不轻这种后果。
带着以身殉职的明悟,凯文甚至嘴角浮现笑意,平静而自豪的迎接死亡的到来。能将仇敌伤于剑下,好歹算是让他付出一点代价,比什么都没有要强,也算对得起弟兄们了!
莫拉比却很痛苦,恨死了凯文,凯文凝练在剑上的斗气,雄浑厚重的有如实质,锋利的堪比剑锋,明明离身还有点距离,却气势逼人,压得他头皮都隐隐发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都算不到,面临生死关头,佣兵团长会悍不畏死到这种地步,宁可付出被偷袭者砍成两截当场战死的代价,也要换取他伤得很重的结果,虽然这样做怎么看都是个输,偏偏就是不愿意牺牲一条胳膊,放弃袍泽逃离战场,苟活下去!
老天待我不公啊,难道我遇到的,竟是这么个变态的傻子不成?
莫拉比歹毒地咒骂着,来不及多做思考的情况下,手上的力道强行一转,劈出的长剑变换成横在身前,一副格挡的架势。
轮到莫拉比来做选择,他果断怂了。
说时迟那时快,状如疯牛的凯文,已是连人带剑与莫拉比合身撞在一起。
暴烈的剑罡和红白两色斗气纠缠于一处,不断随着两人距离的靠近而压缩,在两柄得到强大斗气加持的利剑推进下,一团炙热的漩涡逐渐隐隐成形,漩涡的中央越来越亮,映衬着两人略带潮红的面颊,紧接着便以这团漩涡为中心,迸发出一场小范围的风暴,猛地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出去,位于这场风暴边上的两名制造者,自然也被这股恐怖的巨力撞得向后飞去!
“呕!”
“噗!”
尚在倒飞之中的凯文和莫拉比,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色泽深红,显然一时间都伤得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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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果然如我所料,两败俱伤啊!
纳比见状顿时心跳加速,凯文那头在吐着血倒飞后退,自己这头则是高速前进,横刀劈下之时,便是佣兵团长授首之刻!
弧形刀刃径自下劈,离身体大部分僵直的佣兵团长越来越近。
要得手了!
眼见横刀又宽又长的刀身即将劈中强敌,纳比欣喜不已,已经开始酝酿长啸抒发胜利喜悦所需要的情绪了。
然而幸运女神没看得起他。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凯文腋下那已变得残缺稀薄的护身斗气,突然间破了一个大洞,一根弩箭从洞口中毫无征兆的穿了过来,无声无息,角度刁钻,速度惊人。
这根黑黢黢的弩箭来得实在意外,兼之实在太快,快到前一秒钟刚刚自空中闪现身影,后一秒种就出现在纳比的肋部之前!
纳比大惊失色,心中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如今刀势已用老,来不及横向移动兵器招架了,不过他毕竟是七级的中阶战兵,经验何等丰富,仓促之际连忙一扭腰,尽最大的可能让开了这一冷箭。
“啊!”的长声惨呼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蝉”没捕到,“螳螂”的肋下反倒被弩箭撕出一条又长又深的血口,哪怕是有着外放的血红色斗气防护,“软肋”二字可不是白叫的,到底软到什么地步,要看具体的参照物,遇上同样有着斗气加持的强劲弩箭,软肋马上暴露出不堪一击的本来面目。
淡淡的白光裹着弩箭上下,给不起眼的漆黑箭身蒙上一层润泽的光晕,随着弩箭的高速转动,锋利的弩尖借着旋转滚动之势,第一步就摧枯拉朽般凿穿了火系斗气形成的战甲,第二步是再接再厉地撕破他身上的坚韧皮甲,第三步则高速划开目标肋骨间的血肉,翻滚着前进的箭杆,给伤口造成了大面积的伤害。
完成肆虐一切的三步曲之后,弩箭带着纷纷扬扬的鲜血、碎肉和衣服的碎片,以一个箭头上扬的嚣张姿态,破空扬长而去。
纳比伤得很重,伤口很深,别说中箭处四周的皮肉大量消失,连两根相邻的肋骨都先是被霸道的锋矢凿伤,随后又遭翻滚的箭杆进一步连磨带锉的,滋味那叫一个酸爽,惨白色的骨头就这么直接露在外面,表层满是锯齿状的缺口,比狗啃过的还要不如,痛得他堂堂一条硬汉子,眼泪都不争气的飙了出来。
深入骨髓的撕裂感带给纳比巨大痛楚的同时,还给予他强烈的心理打击,原来左肩就中了一箭,对胳膊发力有轻微的影响,现在左侧的肋部又遭此重创,气血随着涌出的鲜血快速消散,虚弱的感觉占据了半边身子,顿时觉得整条左臂都已失去控制,握不住沉重的刀杆。
还好此前挥刀的力度够大,横刀带着巨大的惯性,依然朝着既定目标的颈后砍过去。
凯文仍然难逃一死,倘若没有别的变化的话。
忍着剧痛想看看自己这一刀达成战果,纳比再一次遭受打击。
就在他死命收紧肋部肌肉试图暂时止血的时候,一根长长的羽箭,以一个美妙的弧度,从凯文的肩膀上方绕了过来,略带洒脱的姿势,毫无商量余地的射中了袭击者的副首领。
羽箭插入的力道是那样的足,顿时贯穿了他的右肩!
纳比再也承受不住了,火红的周身斗气开始失去控制,逐渐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持着挥刀的姿势,横刀从纳比的手中跌落,随后高大的身躯已经无法维持凌空的状态,蜷缩着直奔地面摔去,凄厉的惨叫声则拖着长长的尾音,消失在双方激战的厮杀呐喊之中。
一道娇小、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从地面分两侧掠过,直扑伤势不轻的袭击者纳比而去。
不用说都知道,暗算并且重伤纳比的,是晨曦和诺尔默两人了,如今敌人已经连兵器都握不住,明显处于送人头的最佳状态,不及时上前补刀,割取、笑纳他的首级,岂不是对他的最大不敬和鄙视?那样多没礼貌啊。
踉跄着勉强站好身子,纳比粗重的呼吸着,正准备咬咬牙,拔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防身,眼前就是寒光闪动,晨曦已经杀到了跟前。
“唰唰唰唰”
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席卷向纳比的身躯,左右穿插,分花拂柳,轻柔中散发着无尽的危险。
可怜纳比高达七级战兵的身手,由于双臂先后受伤,此刻勉强还能动弹的仅仅剩下左臂,手一动还会牵扯到腰肋的肌肉,遭受重创的肋部便是一阵强烈的疼痛,等级再高、斗气再足也毫无用处,一时间被少女杀得狼狈不已,苦不堪言。
左支右绌一味的被动挨打是很惨的,晨曦几乎每一剑都能取得战果,不断地给敌人身上增添伤口,连续放血,残酷的血之花从纳比的身躯上头不住绽放。
等到袭击者副手察觉身侧传来的森冷寒气时,他已经无从闪避,白色光芒凝聚于锋刃的枪尖瞬间闪现,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左臂去挡。
于是诺尔默很顺利的刺断了纳比的左臂,枪尖从目标的肘关节刺入,顺着前刺的动作,锋利的枪刃轻易剖开了所有的软组织,整条小臂便打着筋斗与其上臂分离。
激战中血液流淌的自然很快,“咔嚓”声刚响起,滚烫的鲜血便从纳比的断臂伤口中喷了出来,迟到的惨叫声还在最高亢之际,晨曦已经快如闪电般的连出数剑,剑剑洞穿纳比的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红色斗气凝成的战甲,可以庇护主人防御等级差别较大的斗气或法术攻击,也能降低一定程度的实物伤害,但无法挡住修为十分接近的敌人,以斗气加持的利器这般近距离突刺,两柄匕首每刺出一剑,都能贯穿纳比厚实的身躯,在前后留下两个血洞。
配合默契的两名少年人,朝着纳比一顿痛殴的一幕,莫拉比看到了,但是他没机会痛惜副手的遭遇,因为他自己的处境同样不妙,正吃力的应付着巴特尔的大斧。
一个不注意,他一样也要变成“落水狗”。
与晨曦她们一起击穿袭击者队伍,驰援自己同伴的,还有另一端负责带队的佣兵团副团长。
闪着寒光的斧刃,正对着莫拉比没头没脑的劈砍着,让一贯强悍的袭击者首领头都大了。
比起与凯文鏖战许久的莫拉比首领来,佣兵团副团长巴特尔可是占了大便宜,无论是此前负责纠缠拖延莫拉比之战,还是刚才突破袭击者后队的战斗,真正交锋的时间都不长,两次战斗的间隙他得到了及时的喘息机会,因而对体壮如牛的他来说,总体消耗不大,加之带有山地矮人的血统,在峡谷这类地形作战,巴特尔绝对是得心应手,跑起来都比别人快速和轻松,少说也平白多了一两成的战力。
倘若不需要他动脑筋指挥同伴的话。
“嘿!”
“哈!”
“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
节奏鲜明的号子声出现在巴特尔的口中,很是具有黑色幽默,他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对着莫拉比抡起大斧,一斧接一斧的砍下去,那动作与方才的凯文如出一辙,根本不考虑所谓的技巧,就是简简单单的以力破局。
不知道的,光看动作还以为他在打木桩呢。
谁叫你如此托大,非要以一己之力,不知好歹的和我们轮番“单挑”的?
肚子里头憋着坏笑,巴特尔手上可没一刻松劲,神情肃穆,一本正经,劈得莫拉比连连后退,完全招架不住,自己却步步紧逼,边砍边吆喝,越砍越精神,相当的起劲。
如是这般被当成木桩“敲”了二十几斧,莫拉比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到底是憋不住,又一次喷了出来。
刚才近距离硬接凯文的垂死一击,挡是算挡下了,然而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那股磅礴的冲击力完全来不及卸掉,猛烈的火系斗气直接碰撞在他的金系斗气上头,两股几乎一样大小的力道,顿时反冲到各自的来路那里,双方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凭修炼过的躯体予以承受,这样一来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内伤。
即使身躯强悍如凯文,也在这股尽展平生功力的反噬底下,五脏六腑一阵剧痛,鲜血喷得前襟到处都是,此刻正一脸灰败的站在地上,手臂杵着插入地面的长剑剑柄,使劲喘息,脸上时而一阵苍白,一阵发青,怕是够呛。
相比之下,等级上头占据优势的莫拉比本来要好一些,伤得不算太重,只需突围出去之后,及时花点时间调息,松松筋活活络,排出体内的淤血,稍微歇上十天半个月的,很容易便恢复过来。
偏偏形势变化的太快,事实上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给他,就不得不直面山地矮人状如疯牛的暴力劈砍,反倒一时间伤得比凯文更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着巴特尔斧头砍来的力道,莫拉比落回了地面,脚刚踏到实地,不等站稳,结实瘦削的袭击者首领便飞快掏出一件东西,手一扬掷向巴特尔,然后以同样敏捷的动作,又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反手吞进了嘴里。
“嘭!”的一声炸响,连同外层的金属在内,不知多少件锋利的暗器,瞬间从莫拉比投向山地矮人的东西里头飞出来,无差别的四下乱射,又快又狠,不但迫使巴特尔舞动斧头予以拦截,连刚刚勉强回气的凯文也不得不倒退几步,暂避锋芒。
准备冲上来围殴落水狗的一众佣兵骨干躲避不及,好几个被激射而来的暗器射中,纷纷惨叫着捂住伤口,然后高声怒骂。
看着自己丢出的暗器起到了作用,莫拉比再一次掏出一件物事,抛向空中。
不愧是耗费巨资购得的药丸,仅是服下几秒钟的时间,药力就开始见效,他方才已经白得很不正常的脸上,多多少少涌现出一些血色来,那股深深的无力感勉强驱离了一些。
一看敌人又一次无耻的使出“暗器”,而且这一回丢出来的东西似乎个头更大,想必杀伤力也更强,凯文和巴特尔等佣兵强者不敢怠慢,立即停下脚步,暂缓围攻敌人之举,或是催动斗气形成护罩,或是再次高速挥动兵器准备拦截暗器。
而修为弱得多的佣兵骨干们,更是不等提醒就早早后退,闪身躲避在盾牌和车辆等物品之后,虽然刚才中招的同伴并没有出现口流黑血倒地身亡的现象,说明袭击者首领的暗器没有沾染剧毒,可谁也不愿在关键时刻受伤,错过了给阵亡弟兄们报仇的机会。
然而他们没等来预计中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暗器”刚刚出现下坠,一团浓密的黑烟就从它上头的十多个小孔中高速喷发,刹那间就笼罩了足足方圆十多米的地方,袭击者首领的身影霎时间消失在浓烟之中。
不好,是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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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扩散的很快。
众人见了,头皮都紧张得发麻起来,毒烟这玩意不比寻常暗器,号称是无孔不入,光靠盾牌和大部分其他物品是挡不住的,于是连咒骂莫拉比无耻都来不及,纷纷第一时间屏住呼吸,迅速撤往黑烟尚未漫延的安全地带,动作自是能多快就多快。
据说某些毒性特别厉害,侵蚀功能特别强烈的毒烟,能在几息之间,就将裹住的目标从头到脚化为一滩血水,那种匪夷所思的杀伤力与恐怖程度,别说亲眼见到了,听着都怪吓人的。
天晓得莫拉比一手丢出来的,是不是这么个凶残到极点的东西。
清场效果十分明显,以黑烟所在区域为界,准备上前痛殴敌人首领的佣兵强者们,被迫呈半圆形远远散开。
满腔愤懑等待黑烟消散的当儿,凯文转念一想,不对,假如真是含有剧毒的烟雾,莫拉比没理由连自个也陷在毒烟里头,那不是伤敌,而是自杀。
靠!十有是借烟遁了!
吸一口黑烟,拿性命去验证浓烟是否含有剧毒的做法,乃是傻逼中的傻逼,凯文和巴特尔当然没有那么傻,也没敢鲁莽地冲到烟雾里头寻找,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干脆跃到空中,俯瞰四周。
这一看就清楚了,眼见战况极为不妙,脚底抹油的莫拉比逃得可真快,借着浓烟的掩护,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就逃到了几十米外,而且选择逃跑的方向很明智,不但没混在人堆里头朝着外头突围,反而悄悄溜回原来发动攻击之处。
八级战兵将一身精纯斗气灌注在脚上,专心逃跑的话,那速度真叫一个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大部队死命向外冲击之际,莫拉比首领果断的抛弃了部下,独自一人反方向逃命去也。
由于一个人逃窜目标小,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加上佣兵一方几乎所有人员都在全力围堵冲击防线的其他人,他反而逃到了无人厮杀,也即是没有佣兵存在的位置,在最早爆发激战的地方,此刻四处空空荡荡的,莫拉比只需再跑多不到十米,就能来到山壁边上,上面每隔一两米,就有一根垂到地面的绳索,随手一捞,就能捞到其中一根,迅速爬上去。
只要回到密林里头,向里面深处一钻,茫茫崇山峻岭,就不信这群傻愣的佣兵敢放弃车队,倾巢而出追杀一位中阶强者,那样做太过冒险,并且毫无职业道德可言。
袭击者们想象不到,原本用来方便自己跳下峭壁攻击车队的绳索,竟会成为狠心抛弃部下的首领逃出生天的工具。
“草泥马!”
凯文气得火冒三丈,不断跳着脚,高声怒骂三字经,却只能过过嘴瘾,干着急,拿莫拉比没有办法。
阿伦已经重伤不起,佣兵团失去了最佳也最强力的远程攻击手;
“白鹤”牧师不擅长攻击类法术,而且距离太远,即使勉强召唤出相应的法术来,也很难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和巴特尔则是典型的近战类战士,一身斗气虽然精纯,存量也还勉强充足,却没掌握莫拉比擅长的“裂空斩”之类远距离攻击手段。
换句话说,给“黑狮子佣兵团”造成巨大人员伤亡,以及沉重打击的罪魁祸首莫拉比,就这么在凯文的眼皮子底下,要施施然逃之夭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如他的膝盖没有中上一箭的话。
准确的说,是一根突如其来的冰箭的话。
莫拉比离最近的那根绳索,仅剩不到一米的距离,按照他的速度,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用,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米,咫尺天涯,隔断生死,命运女神看衰了他,便注定他这辈子怎么努力,也摸不到那一根绳子,那根逃命用的结实绳子。
普利坦德法师实在是看不下去,出手了。
看到晨曦一剑接一剑的扎穿纳比,老管家就彻底放下心来,站在一旁轻松地打量着四周,大局已定,对付这么群落水狗一般的杂兵,可用不着他老人家亲自动手,正琢磨是不是该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掏出烟枪来抽上一口,歇一小会,就恰好看见莫拉比丢出暗器,以及随后在浓黑烟雾掩护下反身逃窜的全过程。
凯文没能第一时间识破敌人伎俩,判定其逃跑目的与途径的行径,自然也全盘落在老管家眼里。
随机应变能力的高低,乃是评价一名首领优秀与否的重要参考指标,反应迟钝,却是比应变失误还要糟糕。
默默在心里面给凯文和巴特尔等佣兵首领下了低能、脑回路堵塞、视力差、一个比一个蠢和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应有评价,老管家眨了眨眼,还是顺手放出了一根冰箭,一如既往的潇洒从容。
开玩笑,既然有胆伏击我们因莫托奥子爵家的小主人,就要有胆承担失败的后果,让你一个带头的逃了出去,叫老相识们知道了,非笑话我普利坦德老眼昏花、阴沟里头翻船不可,那时候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莫拉比正伸出手去,准备握住绳索,就听到身后凌厉的呼啸声,彷如被天敌注视的感觉,冰冷刺骨的锁定滋味,吓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情知不好,仓皇中来不及转身,便朝着后头一挥长剑,一道金系斗气凝成的剑罡,朝着呼啸声传来的方向奔袭而去。
与此同时,借着挥剑带来的反向之力,莫拉比身体前倾,原本就往前头伸出的五指,已经牢牢握紧了那条绳子。
“有救了!”
袭击者首领开始计划一头钻进密林后的逃亡步骤了。
“嘶”的破裂声传来,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声音代表什么,极度冰冷的气息,瞬间追击到了身后。
带着普利坦德特有的标志性的强大冲击力,冰箭击中了莫拉比的膝盖窝,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卸掉他一条小腿。
莫拉比又一次惨叫起来,这回可是撕心裂肺的叫了,哪怕八级斗气加持的双腿坚如铁石,冰箭一到,整条小腿就这么被一切切掉,稍微的迟缓一下都做不到。
伴随着肢体的失去,强劲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推向了山壁,山体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大,保持着张开嘴巴惨叫的姿势,莫拉比一头撞上了山壁,顿时全身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手,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所谓的一阶冰箭威力之大,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正好跳在空中的凯文和巴特尔不禁大喜,双双咧嘴大笑,没等笑容绽放到最盛的时候,两人又双双看向对方,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十分明显的“恐惧”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级的法师来着?”
两人一落回地面,巴特尔便凑到团长身边,压住嗓子,悄悄问道。雀牌般的粗壮体型,做出这么一个动作,颇具几分鬼鬼祟祟的味道。
凯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记得,那天老乔治介绍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四级’的法师。”同样放低了声音,除了“四级”两个字说得稍微大一点,提示重点以外。
“你确定?真的没记错?”
山地矮人的语气和眼神分明告诉凯文,他对自己老大的记忆力不是那么的有信心,自打搭档以来,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确定。很确定。”
佣兵团长没有计较“团副”这么问,是否存在严重冒犯他的嫌疑,而是又想了想,确认没错之后才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巴特尔不死心,又问道“难道是乔治老爷子糊涂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搞错了?”
凯文微微摇摇头,表示不可能,道“等咱俩都糊涂了,他老爷子也没糊涂呢。”顿了顿,又补充道“怕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方便说实话吧。”
“不管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赶紧过去,把那该死的家伙给我捉回来。记住,要活的!老子要好好‘问候问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佣兵团长拍了拍副手那宽厚的肩膀,吩咐道,最后的“问候”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怨念之深,削尽两侧的峭壁也不足以填平。
比起纠缠某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细节,尽快结束战斗才是正经,拖延的时间越长,牺牲的佣兵伙伴就可能越多。
“好嘞。”
巴特尔边应着话,边小跑起来赶往莫拉比倒下的位置,又宽又矮的特殊体型,反倒在崎岖的山谷中如履平地,又快又灵巧。
凯文悄悄看了两眼普利坦德的背影,转身全速奔向山谷谷口一侧,刚才好些袭击者顺着莫拉比和纳比打开的防线缺口,强行冲向谷口,此刻敌人阵中的强者均已被杀或是即将被生擒,还在殊死搏斗企图赶赴缺口之处的已经不足为患,倒是那些漏网之鱼,他要亲自追上去,一个一个干掉。
倒下了那么多佣兵弟兄,不将这群该死的袭击者全歼在山谷里头,如何对得起长眠在这里的他们?
和仍在疯狂战斗求活路的同伴一样,莫拉比也没有死心,膝盖的伤口血流如注,随后又重重地撞上了山壁,他是痛得满头冷汗,好不容易吃下一颗止痛的药丸,略略减少了几分膝盖断裂处钻心般的剧痛,莫拉比便狠下心,强迫自己动身爬向山壁,只要能拉住绳索,攀登到峭壁上面,活下去的希望总是有的。
至于少了一条小腿,今后如何在黑暗世界中生存的问题,留待逃出去之后再说吧。
拖着不断流血的断腿,莫拉比两手并用,交替着爬向前方,身下已有些枯黄的野草,纷纷沾染深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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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有生之年一统各大盗贼团的雄心壮志,什么完成任务后尽情风花雪月的梦想,通通都是浮云,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
莫拉比死死揪住地上的杂草,为了这个伟大而艰巨的生存目标而努力,牙龈都快咬碎了。
“活不了了,我敢拿自个的名誉保证。”
轻飘飘的下了结论,一名士绅模样的小个子,举起酒杯呷了一口,透明杯中的液体,殷红如血,与他手掌上的白手套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如他温文尔雅的评论着有关杀戮的话题。
说完,小个子眯上了双眼,摇头晃脑的回味起美酒的韵味来,一脸的陶醉,只听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酒,得有二十年了吧?”
前言不搭后语,话题变换得实在太快。
坐在对面沙发上头的一名矮胖子没急着答话,否则怕是要被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谈话方式给绕晕,他轻声笑着,赞叹道“到底是世家中人,就是与众不同,随便一品就不离十。这酒从装进橡木桶、放进酒窖珍藏那天算起,快满二十一年了。”
略带恭维的言辞,淡定从容又随时保持微笑,充分体现出说话者对小个子士绅的尊重,但又不至于谄媚到令人生厌,很难让人将这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与盗贼组织在澶品尔城的总协调人这么个可怕身份联想到一起。
谁能想到,这位外表看起来相当和善,言谈举止都与普通商人一般和气之人,竟然每天都在处理杀人越货之类的血腥事宜,手上沾着的鲜血,远比小个子正在品味的葡萄酒还要浓烈不知多少倍。
在矮胖子的眼里,受雇行凶作恶,也不过是竞争激烈的当今时代,无数商业行为之中的一种而已,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按照分工,盗贼组织应该归类到服务行业里头,乃是用服务换取报酬,靠的是手艺,吃的是技术饭。
只要有合适的价格,盗贼组织自然就能提供相应水准的服务,完成雇主的各种委托,虽然游走在黑暗地带,干着违法的勾当,可这又怎么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穿了,这所谓的法律,不就是用来违反的么?
倘若所有人都遵纪守法,世间也不再有罪恶,那么法律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应该通通取消了才是。
秉承“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业宗旨,顾客就是神明的觉悟,矮胖子向来十分尊重雇主的感受,根据眼前小个子所付出的报酬数目,除了给予对方充分的礼遇之外,连酒食等方面的待遇都相应提到了最高一档,务求使其拥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服务行业嘛,最重要的就是培养回头客,一锤子的买卖,不长久。
“哦,是么?”
小个子士绅闻得此言,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双眉往上一翘,显然颇为自得,口中所说的疑问句,与其说是表示询问,不如说自豪的成分更加多一些。
他转过身来,张开双眼接着说道“那可要感谢马克隆主事关照了。如此年份的上等葡萄酒,别说在这里,相信即使是王都,等闲人等都很难有某家这样的口福,能享受到这样味道纯正、余韵无穷的美酒。谢了。”
一边说,小个子一边冲着矮胖子举起酒杯,以示敬意,脸上带着贵族标志性的笑容。
看着似乎挺真挚,其实都是场面话,没什么诚意。
“哈哈哈哈,伊森先生太客气了。能结识到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层人物,乃是本会和鄙人的荣幸。此等好酒,也只有先生这样有品味的人,才能品鉴出个中的韵味来,换成其他人,就只能用浪费两个字来形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并未察觉对方过分的虚伪,矮胖子笑得是十分欢畅,他站起身子,举杯轻酌回应,接着又说道“先生出手不凡,这年头,像先生这般果敢,毫不犹豫的就用上双保险的人,可真是不多。鄙人深表佩服。”
“想来先生离腾渊而起之日,已是不远。鄙人谨代表本会,预祝先生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马克隆主事目光炯炯,显得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
“好说,好说。”
伊森矜持地笑笑,用稍带遗憾的语气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听说她聘请的那个什么‘黑狗佣兵团’,还是什么‘黑狮子佣兵团’来着?可不是善茬啊。不然,谁会舍得在那娘们身上掏那么多金克恩,和钱过不去么!”
他说着连连摇头,紧锁的眉头表明,他确实是肉痛了。
“都知道那娘们不好对付,没料到刁蛮霸道之余,关键时刻也舍得下本,倒是平添出许多麻烦来。”
小个子伊森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惜呀,往日再怎么难对付,一朝遇上伊森先生,我们尊敬而美丽的侯爵夫人,也吃您对付了。无论先前多么刁蛮任性,还不是只能乖乖雌伏,如您所愿那样,沦为未来王都之中一头出卖色相的玩物了?什么叫做‘尽在您一手掌握’,这就是了。”
伸出一只张开五指的胖乎乎手掌,马克隆脸上浮现出“男人都懂得”的猥琐表情,恭维道“请先生放心,您所付出的每一枚金克恩,都是物有所值的。正如您方才所说的,她们是在劫难逃,一个都不能少,也一个都不会少!”
伊森这才重新现出满意的笑容来,点点头,说道“有劳马克隆主事多多费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当,不敢当,分内事罢了。先生信得着本会,乃是本会的荣幸,我等自当全力以赴,一力承担。”
矮胖子拍了拍胸口,谦虚中尽显成竹在胸。
“俗话说‘美女配英雄’,戴安娜,你可要伺候好我们的贵宾。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马克隆主事轻轻挥了挥手,旁边一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子便娇笑着,依偎进了小个子伊森的怀里,动作娴熟到位,很是具有诱惑力,男女身高反差导致的体位问题,一点也没难倒她。
一入怀抱,名叫戴安娜的金发女子,便用翘臀擦了擦身后的小个子,口中一声嘤咛,显然很懂得利用自身火爆的特长。
从她刚才的角度看去,马克隆虽是笑着对她说话,然而眼中绝无一丝笑意,深知其品性的戴安娜,当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主事大人所说的“不依”二字,可是要用鲜血来证明严重性的。
他们脚下这座三层楼,位于澶品尔城的中心,最底层是澶品尔城的头号酒吧,二层往上则是城中最有名的娱乐去处,俗称男人的销金窝,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盗贼组织的正规产业,连同她戴安娜本人在内,从头到脚,每一根秀发,每一个脚趾头,都是属于组织的私有财产,马克隆主事可以参照规矩,随意处置。
胆敢让面带笑容的矮胖子一时不高兴,他绝对会让戴安娜一辈子都不高兴,运气再差点的话,一辈子就到此为止。
所以,脸上媚笑、心中发寒的金发尤物开始努力表现了。
“嗯。主事大人,两日下来,您的贵宾啊,早都对人家了如指掌了。”
娇嗔的回了马克隆一句,戴安娜扭动着傲人的胴-体,稍一后仰,饱满的红唇便主动送到了小个子的嘴边,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热的挑逗之下,伊森全然不顾矮胖子在场,搂着金发女子的腰肢,上下其手,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以“一手掌握”的实际行动,惬意地享受起怀中尤物那一流的手感。
发生在澶品尔城中,某个贵宾区的这旖旎一幕,很是让人热血沸腾,可惜同一时间的詹姆士山谷,莫拉比大人就境况凄惨了,美酒佳人与他无缘,死亡才和他有关。
“我日你仙人板板的,还想逃!”
及时赶到敌酋身边的山地矮人破口大骂,边骂边抡起大斧,朝着地上挣扎爬行的莫拉比就是一斧。
“噗”的闷响一声,带着凌厉斗气的斧头,重重劈到地上,厚重的斧刃整个没入地面,只剩下长长的斧柄露在外头。
原本趴在地上爬的莫拉比,已经变成仰卧的姿势,千钧一发之际,他拼命向着身旁一侧打了个滚,终于避开了要命的一斧。
“滚呀!你继续滚呀!我让你滚!我让你躲!”
没能将死敌一斧劈成两半,巴特尔更加生气了,罗里吧嗦的咒骂着,同时一把掀起嵌入地面的斧头,抡圆了对准正在使劲喘气的敌人,又是一斧砍了下去!
莫拉比咬紧牙关,看清楚了斧头来袭的方位,又是一个狼狈不堪的驴打滚,于是又一次在最后的关头避开了杀招。
只是避开归避开,第二回闪避之后,鲜血从他的伤口处直往外淌,时间就是生命,先头没敢浪费时间包裹伤口,结果现在一个最简单的侧向滚动,都牵扯到他膝盖上面的伤口,齐膝而断,创口的面积有多大,可想而知,动作的幅度一大,血自然流得更快和更多。
倘若真是按照巴特尔的“要求”,多“滚”这么几回,不用山地矮人继续追杀,莫拉比都很可能因短时间内失血过多而死亡,由于血流的太多,他已经眼前发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巴特尔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给敌酋,他红着眼,第三次抡起大斧,非要将敌人斩于自己斧下不可。
好死不如赖活着,莫拉比又岂是束手待毙之人?
借着再一次打滚避开杀招的规避动作,他手臂顺势一扬,白芒骤然大盛,瞬间闪现在山地矮人的眼前,金系斗气毫无保留的全数加持在长剑之上,凝练凌厉的斗气从剑尖足足延伸出去一尺有余,等同于平白给长剑多添了整整一大截。
“我操!”
巴特尔猝不及防,自认为尽在掌握的他,一时没想起莫拉比的手里头,还握着杀人用的那把利刃呢。
山地矮人光顾着进攻,斧头已经高高扬起,根本来不及变招竖到身前抵挡了,站得离敌人又太近,双腿虽是死命向后蹬,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急中生智,使劲一缩肚子,同时将斗气拼命催发到腹部前头,争取加强软弱之处的防御力。
矮墩墩又粗又壮的身躯,爆发出强劲的弹跳力,如同装了弹簧一样蹦着向后退。
可惜再怎么努力,到底是晚了一步,刺眼的白芒转瞬即到,就像莫拉比拿着一根大号的笔,在矮人面前横“划”了一笔,“划”中了山地矮人尚在后跃的身躯正中间,就这么轻飘飘一划,轻松之极地划开了他身前的斗气护盾,随着皮甲那裂帛般独有的声音响起,巴特尔一声闷哼,整个人“噔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
“唉,这回完蛋了。”
巴特尔感到肚子上一阵刺痛,顿时欲哭无泪,后悔的要死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是杀人如麻的盗贼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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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矮人那张粗糙的面孔,刹那间变得煞白煞白的,只不过和失血过多的敌人相比,他那纯粹是被吓的。
开膛破肚的惨祸啊。
“唉,我命休矣!”
莫拉比则是深深一声叹息,一丝苦笑浮在脸上。
太可惜了,酝酿了那么久才酝酿出来的这一剑,斗气足、速度快,又是杀了矮人一个措手不及,无奈终究是吃了身受重伤不能快速移动的大亏,但使尚有几分爆发力,又岂会单单割伤巴特尔的腹部那么简单呢!
挥出这一剑之后,残留的斗气屈指可数,境况跟被甩上岸的鱼差不多,再怎么死命挣扎,也蹦跶不了多久。
更不要说,吃了大亏的敌人,会暴跳如雷到何种地步,等待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至死方休。
巴特尔又倒退了两步,然后捂着腹部,汩汩鲜血从他宽大的手掌指缝间隙渗了出来,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脏“砰砰”一阵乱跳,冷汗都飙满额头,惊怒交加。
若说又惊又恐两种情绪里头,怒的成分可能要更多一些,山地矮人稍微冷静下来,伤口处的疼痛感便告诉他,锋利的斗气只是在腹部重重横切了一下,割开了皮肤、脂肪和部分肌肉就已力尽,没能真正伤到他的内脏,只不过伤口够长入肉够深,血流的相当不少,看上去比较吓人,痛感当然也很清晰就是了。
要是再退的慢上那么一点点,恐怕就要被莫拉比一剑开膛,整个腹腔都被破开,不死也是重伤。
“你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怒视着仇敌,捡回一条性命的山地矮人一声咆哮,也不管肚子上还在冒血,径直就是一个高高跃起,狠狠一斧砍下去!
不出所料的,莫拉比又开始侧翻了,虽说肉眼可见,躲避的动作比刚才更加迟钝和狼狈,但确实仍在垂死挣扎,绝地求生的意志力令人惊叹不已。
就这么样,一个没头没脑追着乱砍,非要让敌酋“英勇就义”;一个锲而不舍怎么样都不愿就范,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场面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满满的黑色幽默。
如果被吟游诗人瞧见这一幕,定会灵感有如泉涌,即场创作出一篇活力四射激情四溢的诗作,主题鲜明,风格幽默,用词诙谐,到处漫游传唱,故事中比狗熊奶奶不遑多让的蠢笨矮人,必定会让主人公的原型巴特尔,恨不得找块石头一头撞死了事,太丢人了。
不远的一块石头上,普利坦德盘腿坐在上头,深深抽了一口旱烟,陶醉在醇厚的烟香气味中,看到巴特尔吃了那么大一个暗亏,然后凶性大发一斧接一斧的劈砍着,偏偏拿缺了一条腿躺在地上“苟”的敌人没有办法,老管家不由得摇摇头,嘀咕道“现在这些小矮子啊,血脉无论再稀疏,祖先‘没头脑’的毛病倒是继承的不差多少,那‘不高兴’的暴躁性子似乎还要更加厉害,难道不这么笨,就证明不了自己具有矮人的纯正血统?下回见了金默力那家伙,可要跟他描述一番,好好说道说道。”
瞧老管家那样子,除了相当不以为然之外,幸灾乐祸的意味犹有过之。
这头感慨着,普利坦德又低头深吸了一大口旱烟,突然耳朵动了动,浑浊的双眼精光微微闪烁了几下,然后自失地笑了笑,嘟囔道“算了,我一个老头子,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顺其自然吧。”
说完,老管家竟然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起那股渗透肺腑的香气来。
一根冷箭突如其来,准确的命中了巴特尔的肩膀,箭上的力度之大,直接将粗壮结实的山地矮人,横着身躯射倒在地上!
“莫拉比,瞧你那死样。老娘这一箭救了你的狗命,怎么说道?”
比前头袭击者首领还要嚣张得多、响亮得多的一把女声,在冷箭过后才姗姗来迟,比起嚣张和响亮的特点,最关键是穿透力强,整个战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当然也听清楚了她所说的话。
山谷之中,佣兵团围剿袭击者的激战,下意识的纷纷停顿下来,霎时间,喧闹的场面就冷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正在追杀漏网之鱼的凯文匆匆停下脚步,“还有人?”
带着疑问,佣兵团长飞快转过身,心跳顿时加快了好几拍。今天的战斗堪称一波三折,心脏的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都要自行爆开了。
紧随而来打破寂静的,是几下女性尖利的惨叫声。
“糟了,是朱莉她们!”
凯文团长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就知道,必是负责守护莱德侯爵夫人的几名女佣兵,遭了敌人的毒手。
回头定睛一看,恰好看见一道刀光亮起,阳光照耀下,这道明亮的刀光从远处的山壁上头出发,以一道美妙的弧形,瞬间划落地面,然后消失不见。
山壁下头,弧线的终点,是围成一圈结成防御阵线的车队前部,站在最高的那辆车车顶担任守卫,同时一直关注这边战况的女佣兵队长朱莉,此刻正蹲着身子,双手过头平举战刀,一动不动。
凯文看着朱莉下蹲的背影,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他看得很清楚,朱莉那柄双手一同握住的长刀,只剩下半截刀身,断口处是一道倾斜向下方的直线。
一阵山风吹过,朱莉的头颅突然朝着刀身切断那一侧倾斜,落到车顶板上头,“咕噜咕噜”滚动着,直到被凸出的车边饰线挡住才停下,随着头颅掉落,她那健壮有力的身子,也终于软软倒了下去。
在凯文看不到的地方,车队前后左右,早已或趴或躺,倒着朱莉带着的那几名女佣兵,每人身体上面横七竖八的,尽是插着弩箭,想来已是不活。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特尔不顾伤势,撕心裂肺的狂叫起来,热泪滚滚而下。
刚才他亲自带队夹击敌人,考虑到莱德侯爵的家眷以女人居多,所以特地留下朱莉她们担任守护,想着最是安全不过,没想到,竟然害得她们丢了性命。
漆黑色的马靴踏上朱莉的胯部,朱莉身材本就壮实,又是蜷曲着身体倒地,高度刚刚好,来者竟是将她的尸体当成了垫脚之物,其中蕴含的侮辱之意,再也明显不过了。
马靴的主人,刚才响起的那把嚣张女声又说道“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本来她就和朱莉存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又是居高临下跳落劈砍,竟然一刀就将朱莉连兵器带头颅都给劈断、斩落,此时刻意摆出的造型,除了向“黑狮子佣兵团”一干佣兵进行示威和挑衅,更是营造出她强大与霸道之形象。
下午的阳光很猛烈,照得她一张脸蛋无比清晰,居然是一位长得很不错的女子,如果不是额头一道深深的斜向伤痕破坏了整体美感的话。
她没戴面纱,也没有佩戴面具。
莫拉比连忙高声应道“麦迪娜,只要你把我们都救出去,我六成的财产就归你!”
“放你娘的屁!八成!少一个字儿都不成!”
爆着粗口,女子斩钉截铁地回了价码,她身材高大结实,双腿修长,裸露在玄色紧身战衣外面的小麦色肌肤,闪耀着流光,所有的身体线条细节都在彰显力量与韧性,显然战力极是不俗。
她接着又冷笑起来“莫拉比,收起你那点小心眼,别以为喊破老娘的名字,我就有所顾忌,不得不出手救你。说白了,既然老娘出现在这里,他们就一个都跑不了。救你,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不知好歹的话,就任由你们自生自灭好了。”
见女子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莫拉比忍着痛,咬了咬牙,终究是低头了“行!八成就八成!事成之后就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差不多。”名叫麦迪娜的女子嘴角一撇,认可道。她朝着四周呼喊道“弟兄们,动手收钱啦!”
“好嘞!”
“啊呜!”
各式兵器高高举起,热烈的回应着自家首领,莱德侯爵府马车周围,此刻黑压压的站着一片,一眼扫过去,少说也有一百多两百号人。这些人不是随着麦迪娜一同跳下山壁,就是暗箭射死黑狮子佣兵团留守的女佣兵们后,早早顺着抛下的绳索落到了地面,仔细一打量,不管身材高大与否,尽是些体型结实彪悍,表情冷漠之徒,和首领一样,个个都没蒙面,以实际行动对麦迪娜刚才的大言不惭表示拥戴。
和前头鏖战了颇久、喜欢偷偷摸摸各自为战的袭击者们相比,这会子出现的这伙盗贼,无论是隐隐结成阵型的做派,或者是持于手中的长短兵器,又或者是自然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子凶悍气息,更像是干惯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法典盗贼团?”
咀嚼着“麦迪娜”三个字好一阵,凯文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么一伙,气焰嚣张到不加掩饰的盗贼出自何处了,再结合依旧一脚踩着朱莉尸体,胳膊放在自己膝盖上头造型的女子,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一张黑脸都不由得绿了几分。
“母螳螂”麦迪娜,杀人不眨眼的女盗贼首领,亲手创建了一支完全听命于她的私人盗贼团,据说她拥有九级战兵的高超身手,作风冷血,心思缜密,带着群盗干下了无数的血案,被她盯上并下手的过路商贾,往往连同护卫的佣兵,一并落得个死尽死绝的凄惨下场,从来不留活口,绝对是赫赫有名的凶残之辈。
问题是,悬赏拿下莱德侯爵府一行的幕后之人,怎么会同时雇佣两支盗贼团分头行动呢?
这不合规矩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釜底抽薪
针对同一个目标,派出两支以上的伏击队伍,是钱多了烧得慌,还是唯恐天下不乱,想让他们先行来一场火并么?
带着一肚子的狐疑,凯文突然想起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他立刻跳上一块稍微高一点的石头,好让伙伴们看清楚他所站立的地方,同时嘴里一个唿哨,竖起一个拳头,召唤黑狮子佣兵团的伙伴们向他集合。
听到首领发出的明确集合信号,佣兵们恨恨地看了几眼还没歼灭的袭击者残余,个个都很惋惜,但还是选择了听从命令,做足防御的同时,迅速退往首领召唤之处。
厮杀到现在,原本占据一定优势的袭击者,仅剩下围成一小圈,苦苦支撑的三十余人,如果没有新的这伙盗贼出现,全歼他们不过是多花一小会的事,现在却产生了极大的变数。
“哈哈哈!”麦迪娜猖狂地笑了起来,说道“这时候才想起来,晚了。”
凯文没有理会高大女人的嘲笑,而是不断催促佣兵们加快集结速度,抢救和护送轻重伤员,组成新的防线等事情,一时间忙得一头烟。
几名佣兵从队伍中冲出来,抢到一身血污的巴特尔身边,七手八脚抬起了他,送往相对安全的地带救治。
晨曦和诺尔默也停止了追击,很不甘心的看着前头死命逃窜的几名袭击者,加入那批刚刚露面的盗贼阵中,从山谷谷口那一边走来的他们,如同王国正规军那般整齐,排成一行行、一列列的,统一身穿玄色紧身战衣,外套玄色皮甲,胸前要害还多了一块钢板防护,衣服下面,尽是鼓鼓囊囊的大块肌肉,人数众多,随便一估算,都有两百人左右。
“先回去和大叔汇合。”诺尔默说道。
“好。”晨曦很赞成哥哥的决定,“反正跑不了,且让他们几个多喘一会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凯文所担心的那样,麦迪娜与莫拉比当着敌我双方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讨价还价,固然是有符合行规的一定必要成分,但最主要的,是起到拖延时间的目的,好给从谷口那头出场的“法典盗贼团”成员,有足够的时间结成阵型,前来合围。
想来和这边出现的盗贼一样,谷口方向的盗贼也是从山壁上头下来的,无论是落地的过程,还是整军备战,都需要相对充分的时间。
“我们老大说了,大家都是同行,以前发生的些许摩擦,就当是一时喝多了瞎胡闹,既往不咎!只要各位愿意加入‘法典’,大家今后就是好兄弟,一家人啦。”
一个络腮胡子从盗贼团中走前两步,朝着残存下来的三十多位袭击者裂开大嘴,笑着喊话道,态度相当的亲切,仿佛多年不见的熟人。
“大伙儿一起发财,一起玩女人,何等的痛快!”
他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豪爽地大笑着。
离这群满身血污和伤痕的袭击者不远,就坐着莫拉比这位首领,似乎没听到络腮胡子在说些什么,只顾低着头处理膝盖的伤口,这位法典盗贼团的说客,竟是当着他的面公然挖他的墙脚。
“好嘞!我很乐意。”
一名身材瘦小的袭击者想都没想,很爽快地接腔道。
“我也愿意。”
凡事再棘手,有了带头的,愿意跟随的自然就容易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是。”
“加我一个嘞。”
南腔北调、七嘴八舌的附和声响起,几乎所有幸存的袭击者都表态道,从众心态得到充分的体现。
络腮胡子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拱了拱手,说道“那兄弟就斗胆替老大说声多谢赏脸了,”随后他翘起大拇指,朝身后晃了晃,又道“请愿意加入‘法典’的弟兄,先到前头包扎包扎伤口,喝点水,休整一下。那头自有我们自己人接待。”
称呼一变,表情都比刚才还要亲热几分。
久战之余还能活下来的,都是硬茬子,无论身手还是心理承受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对于专干非法无良勾当的盗贼团来说,简直就是最佳人选,一口气吞下这么些好手,等于意外发了笔小财。
剩下还没立即答应加入法典盗贼团的几个袭击者,不约而同的微微变了变脸色,别看络腮胡子说得亲热,可话语里头隐含的威胁却是明明白白的
愿意加入“法典盗贼团”的,就是自家兄弟,就能立即得到庇护和救治;
至于这会子还看不清楚形势,甚至是企图自抬身价的,哪凉快哪去!
没有法典盗贼团出手相助,极少数几个人面临黑狮子佣兵团的围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用脑袋想问题的几个袭击者阴沉着脸,飞快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不得不选择了屈服,一一朝着络腮胡子拱拱手,表态道“那就多谢这位大哥赏口饭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气客气。好说好说。”
络腮胡子满面笑容答复道。
至此,参与伏击车队的百十号袭击者,宣告全军覆没,这位法典盗贼团的络腮胡子,也胜利完成了对同行釜底抽薪的历史使命。
除了莫拉比这位高大瘦削的原首领。
络腮胡子扫了眼低着头,忙着处理膝盖伤势的莫拉比,保持着一脸真诚的笑容,说道“莫拉比大人,您也请到前头歇息歇息吧。”
莫拉比脸色灰败,一方面是失血过多,一方面是前途灰暗,他试着拉了拉布帛,确认用来紧急固定伤口的纱布已经绑好,便微弱地叹了口气道“有劳了。”
然后挣扎着站起身子,腋下夹了根车上拆下来的木扶手,临时当成拐杖,一步一瘸的走向络腮胡子手掌对着的方向,走得颇为艰难。
全程没有一个人上来帮他。
实际上,无论是面对此前络腮胡子的公开招揽,或者是迈出加入法典盗贼团的步伐,莫拉比原来的三十多名部下,根本没有任何人看他一眼,就当他是透明的那样。
自从莫拉比抛弃死战的部下,独自逃命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大家的首领了。
即便是地下世界,也是有其运行的通用法则的,莫拉比利用一众部属当替死鬼的行为,绝对是严重违反了有关的法则,若不是担心他伤重之余还能垂死反扑,加上法典盗贼团垂涎他高达八成个人财产的份上,大度庇护他的话,恐怕这会子的莫拉比,已经被出离愤怒的属下围殴致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络腮胡子笑嘻嘻的跟在莫拉比后头,在他看来,前头初为瘸子的莫拉比,正如一尊会行走的等身金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金克恩的迷人光芒,可要看紧了。
就在法典盗贼团忙着收编残存的袭击者,吞吃莫拉比所属财富的时候,黑狮子佣兵团上下也在高效运作,飞快按照既定步骤落实团长的各项指令,随着各种数据的汇合,凯文的脸色更加的凝重了。
形势极其严峻。
从一早的辰时到现在未时将尽,短短的半天多点时间,凯文已经利用激战间隙,组织团里骨干召开了三次会议,讨论接下来的作战方案,别说是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即便是国家间爆发的大战役,也很难出现这种情况,留给指挥官从容调整的机会。
虽说规模无法与正规军大兵团作战相比,然而战斗的惨烈程度,失败者可能面临的覆灭厄运,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别的不说,光是参加会议的人数从一开始的二十多名,锐减到眼下的区区几个人就能知道,战斗减员是何等的厉害。
“‘货’还在不?”
凯文低沉着声音,问道。
“在。特别老实。”
里兹回答道,下午的阳光很猛,晒得他一颗光头特别地蹭亮,这位相貌凶狠的四级佣兵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这类废物,在娘们身上或许还能表现些男人气概,刚才一听说防线被攻破,马上吓得连窗子都关严实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得尿了裤子。”
“反正给他十个胆,也不敢独自突围逃跑。”
光头想了想,又接着多说了一嘴,算是给自家老大吃颗定心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文团长点点头,只要莱德侯爵的嫡长子还安然无恙,一切就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算上轻伤的,咱们家还有九十七个能打。问题是,其中超过半数身上带伤,战斗力要打不少折扣。另外,侯爵府那边还有二十三个护卫,要是连能拿得动刀的车夫也算上的话,还能多出三十二个来,问题是大部分人本领稀松,只有三个算是达到三级,隐藏着的最强者克莱管家已经阵亡了。”
五大三粗的汉森喘着粗气,向凯文汇报车队的最新情况,说完便拿起水囊狠狠灌了一大口凉水,他整张大脸到处是灰尘、汗渍和血污,脏得不成样子。
身为五级佣兵,在巴特尔带领的前队之中,汉森已经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个,此刻山地矮人无法统率部下,轮到他挑大梁了,因而神情十分严肃。
“阿伦情况还算稳定,只是完全无法战斗;‘矮子’我亲自看过,也给他用了个二阶的‘治疗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剩下来的战斗是指望不上了。”
脸色发白的牧师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此外,自家队伍里头四级以上的,连同你我在内,只剩下四个。喏,都在这儿了。”
“我还能打!”
巴特尔粗犷嘶哑的声音接过了话头,左肩包得像个大粽子,纱布上面还隐隐渗着血迹。话说的一如既往的豪迈。
刚才麦迪娜所射的一箭极为霸道,横向射穿了他的半边肩膀,幸亏遭到暗算的是常被人打趣“横着长”的山地矮人,若不是他那堪比“雀牌”般又宽又厚的特殊身板,换成团里包括凯文在内的其他人,怕是要被来势汹汹的暗箭直接从侧面射进了胸腔,不当场身死也要变成一级残废,永久性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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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扭头一看,巴特尔在同伴的搀扶下,正挣扎着向这头走来,额头上尽是虚汗。
经过简单的包扎,知道形势恶劣,山地矮人又硬扛着凑了过来,只是原本厚重的大斧需要双手才能舞得开,现在左臂等同作废,干脆用右手单手提着把鬼头刀,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惜衰败的神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佣兵团长双眼一热,顿时发作了。
“屁的能打!”
凯文粗鲁地反驳道,“你丫的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待在后头车上,别添乱!一切听牧师指挥。胆敢不听指挥瞎逞能,老子踹烂你的屁股!”边说边指着莱德侯爵嫡长子乘坐的那辆马车,恶狠狠说道。
严肃到极点的黑脸,几近破口大骂的口吻,打消了巴特尔最后那丝幻想,只得讷讷的闭上嘴巴,一脸的尴尬。
“牧师带上原来那四个弟兄,和巴特尔待在一起。后边还是安全点。前头留给我们,除非我撑不住了,开口求援。”
不给山地矮人继续纠缠的机会,魁梧的凯文转过脸来,对“白鹤”叮嘱道。
为了确保手中最后筹码的人身安全,刚才凯文特意给莱德侯爵的嫡长子指派了四名佣兵守护,即便是不久前防线被敌人攻破的那一刻,这四名佣兵也没有离开马车参加堵截,对马车的安危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牧师先替我布置一下防线。我有要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文拜托道,危难关头,竟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好。”
“白鹤”副团长干脆地应了一声,便和里兹、汉森商量并分派起任务来。
凯文迅速小跑几步,径自来到诺尔默三人所在之处,老管家正在给两名少年人介绍情况。
“这‘法典盗贼团’,就是所谓的重装盗贼团了,从理论上来说,要比先前的袭击者至少高出一个档次,构成合理,兵种齐全。你们看,这刀盾手、长枪兵、弓弩手依次排开,说不定后头还有手执大斧、狼牙棒之类重兵器的突击手,离小国家和大领主的正规军团,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军纪上头可能稍差。再说,能养得起这么些人,想来牧师和魔法师什么的,也应该有一定比例的配置。”
“就眼下呈现出来的军容,麦迪娜掌控与调度的本事不小,算得上盗贼首领中的表表者了。”
普利坦德似乎没有意识到双方的敌对性质,竟然临阵表扬起了“母螳螂”来,“仔细瞧好了。这可是咱们出行以来,头一回遇到的大阵势,况且又是狭窄地势之下的实际攻防,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佣兵团长静候老管家说完,然后双手抱拳,对着石头上盘膝而坐的老管家深深施了一礼,庄重地说道“事态危急,还请您老出手,救我们团渡过此劫。都怪我有眼无珠,此前怠慢了您老,还请您恕罪,容我事后再置酒赔礼道歉。至于佣金,只要我能支付的出,就您老一口价了。”
高大的身躯一鞠到底,话说的很简单,很直接,既真诚的表达出谢罪之意,又恳切的请求援助。
普利坦德一双白眉扬了扬,颇有点无可奈何,刚才只顾着收拾莫拉比,一时间出手太重,倒是让心细的凯文看出了端倪。事已至此,推脱无益,老管家倒也不含糊,吐出一个烟圈后,摊开手掌向凯文介绍道“我先引见一下,这位是我家少爷,等我请示了再答复吧。”
凯文这才恍然大悟,“少爷”二字点出了少年的身份,难怪入谷前征求对方意见,诺尔默会替三人表态,原来搞了半天,一脸敦厚的少年才是正主儿,灰衣法师其实是此行家族里头派出来护卫少年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明白了这一点,凯文团长顿时大大松了口气,能以老法师这等实力强悍之人随行护卫,少年的家世定是不俗,只是为了保密之类的缘故,才这般低调行事。这么说来,他们此行应该是传闻中出门长见识、历练而来,不说别的,光是要保护好自家的小主人,老法师就会全力以赴。加上战斗至今,诺尔默三人表现出来的作风和态度,不太像是自私自利之人,危难关头会丢下众人不管。
魁梧的佣兵团长赶紧冲着诺尔默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诺尔默少爷好。恳请您看在我们团上上下下,那么多家人需要生活的份上,救我们一回。”态度相当的诚恳。
“团长客气了。既然我们收了定金,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少年双臂托起对方,同时看了看晨曦,又看了看普利坦德法师,见两人都没有坚决不同意的意思,便果断回答道。
“既然我们少爷说了,你就放心好了。且去布置防守。”老管家微笑着说道,“对了,你告诉牧师一声,让他盯住谷口那边就行了,这边交给我来。”
“明白。谢谢了。”
凯文得到三人的表态,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跑向“白鹤”他们那边。
“谷口那边就有两百多个,对面那头肯定会是只多不少。至于强者,想来不会比原先那一伙的少,更不会弱。诺尔默哥哥,你真的决定要帮到底吗?挺危险的哟。”
晨曦第一个发言,提醒少年不要一时热血上头,就不考虑实际风险,她没有坚决反对,不代表形势不妙的时候,就会为了区区几枚银可恩的佣金而死。
“现在走来得及,没人拦得住我们。当然,什么时候想离开都可以。”
普利坦德微笑着说道,对三人组能自行脱险一事十分笃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诺尔默沉吟了一小会,轻轻摇摇头,道“君子一诺千金。人家帮咱们顺利离开曼尼福斯特城,算是咱们欠他们团一个人情。这一路上没把咱们当成外人,出发前又按照约定足额支付了定金,咱们花都花完了,总不能一见到危险,就丢下人家自个开溜吧。说不过去。”
“再说了,新来的那一伙不见得有多厉害。要是实在打不过了,以咱们的能力和多年来的默契配合,再选择稍弱的一头突围也不迟。”少年对三人组的战力可是颇为自信,“老规矩,一会儿动起手来,曦儿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离我太远。大叔身为法师,尽量待在后方。”
“行啊。我听哥哥的。”
晨曦见诺尔默这么说,笑眯眯的爽快回应道,少年这么一提醒,少女才想起来,佣兵团早前支付的定金,可是全被她一个人拿来买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了,都收在驮马背上的行李箱里头呢。
老管家仍是一副淡定的微笑,道“既然少爷这么决定了,我自然听少爷的。”
在四周围紧张气氛越来越浓的时候,三人却是一派从容,喝水休息的喝水休息,检查装备的检查装备,晨曦一双美眸,则瞅着对面的群盗不住打量,相当感兴趣。
车队被合围了。
山谷狭窄,两壁陡峭高耸,犹如一条天然的甬道,只需要将两头这么一堵,中间的有关人等,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两头挨揍,譬如眼下的黑狮子佣兵团和莱德侯爵府一应人等,随时会被包围上来的盗贼团摁住,一顿暴揍。
唯一对佣兵团稍显有利的,同样是由于地形限制,谷底宽度太窄,盗贼团无法一次过投入全部的力量,算是让人数远远不如敌人的黑狮子佣兵们,有机会挡住敌人一开场的三板斧。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消耗战的进行,最先顶不住的,肯定是久战乏力的佣兵团,对此,双方是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文的胸口还隐隐作痛,和莫拉比彼此以斗气加持至满负荷的状态进行对战,实力稍逊的他,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原先埋下的底牌也已经全部亮出,这场劫能不能渡过去,就指望身旁的“神秘”三人组了。
诺尔默刚才赶过来告诉他,三人组将作为此战的预备队,哪一处的防线吃紧,他们就到那一处堵漏,总之不会先行逃跑就是了。
当时看着少年的浓眉大眼,流露出来的满满刚毅之色,凯文很感动,只是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们老大说了,冤有头债有主,看在大家生活都不容易的份上,给你们这群倒霉狮子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哦!”
一把洪亮的嗓门冲着这头大声喊话,有了两侧陡峭山壁形成的加强效应,每一个字都那么的清晰,困在中间的车队人员,个个听得清清楚楚。
“这次我们‘法典’出手,目标只是莱德侯爵家里头那贱货,以及她生下来的一群小贱种,不是你们佣兵团。只要你们乖乖放下兵器,向我们老大投降,将还在手里头的‘压舱货’交出来,就能得到我们老大的宽恕。按照惯例,战兵以上的,将幸运的成为我们的一员;没达到战兵层级的,也可以不用死,将成为我们团的奴隶,为本团服务满三年之后,就能获得赦免,恢复自由之身,回家和家人团聚。”
听到敌人的喊话,严阵以待的车队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没人愿意白白送死,尤其是在敌我双方力量差距如此悬殊,一眼就能看穿结局的前提下。
加上盗贼点明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给出了活命的诱惑承诺,无论是战兵以上水准的佣兵,或者是以下的,都悄悄嘀咕、衡量起来,到底有没有必要继续拼命。
哪怕是成为奴隶干苦力活,也有重新获得自由,和家人见面的一天,死在这里就永远死了,比起人身自由,对死亡的天然恐惧无疑更加具有说服力。由不得一干佣兵不在心里头嘀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杀人诛心
“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提到我们?”
“是呀,我们若是投降了,也会变成奴隶么?”
个别年轻的侯爵府护卫和车夫,趁着骚动的当儿,偏着头询问身旁的同伴来。
年长一些的护卫和车夫们,则是个个脸色发白,满嘴苦涩。
“谁会在乎死人呀?”
某位见识广的护卫到底忍不住,将答案说了出来,死也要死的明白,否则到了阴间,问起缘故来还稀里糊涂的,多不好。
盗贼团连提都没提会如何对待他们,摆明了根本没给他们预留活路,除了志在必得的侯爵夫人和她的子女,其余府中一干人等,都会被灭口了事。
而为了换取活路,本来还并肩作战的黑狮子佣兵们,极有可能临阵倒戈,将他们拱手交出去送死,反正这趟护送任务是失败定了,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
他们这么一想,顿时将警惕的目光转向身边交头接耳的佣兵们,悄然握紧手头的兵器,唯恐盗贼还没杀上来,身边的佣兵就先从背后或者身侧给他们一刀。
猜忌的想法一经浮现,军心便隐隐不稳起来。
见喊话产生作用,起到分化阵营、打击士气的效果,麦迪娜很满意这种变化,为了进一步加强效果,她手一摆,喝道“押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嘞!”
身后面立即有盗贼响应道。
一位中等偏上身高、体态丰腴的女人踉跄着,被押上了麦迪娜所在的马车顶部,她光着双脚,走得很慢,边走边哆嗦,又害怕又害臊,身上仅仅只有一件小肚兜的丢人现状,和赤身没什么两样,伴随着衣裳而去的,还有她一贯以来的嚣张气焰。
可见身份再高贵的女人,回归出生那一刻的赤-裸状态之后,想牛逼哄哄都挺难。
她再蠢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被带出来,无非是拿她来要挟仍在抵抗的黑狮子佣兵团,万一满足不了贼首的愿望,极有可能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不怕才怪。
这位几乎处于完全裸露状态的妇人,当然就是“法典盗贼团”此行的“标的物”之一,莱德侯爵夫人了。
“看清楚了么?这就是你们特意‘重点保护’的,尊贵的莱德侯爵夫人了。现在她已经落在了我们手里,任我们‘鱼肉’了。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黑狮子佣兵团本次的护送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盘!”
大嗓门得意洋洋的朝着凯文等人吼道,胜券在握底下,讥讽的语调任谁都能听出来。
“真的假的,别是冒牌货吧?”
一名合作多年的盗贼,怪腔怪调的表示疑问道。
同伴重读的“鱼肉”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马车下头的大伙盗贼自然心知肚明,于是高声叫好的有,吹口哨的有,尖叫的有,用力敲击盾牌的也有,带着舞蹈节奏跺脚起哄的有,很是兴奋。
那一双双透着热情的目光,在莱德侯爵夫人诱人的胴-体上逡巡,群盗抱着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吃瓜心态,使劲鼓动着,推动情节朝着内心期待的方向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得好!不过没关系,或许勇敢的佣兵们还没看清楚,落在我们手里的,到底是不是‘尊贵’的侯爵夫人呢。不死心也正常。”
麦迪娜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笑容,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味道,只见她一招手,莱德侯爵夫人就被身后的盗贼提溜着,来到了首领的身边。
“来来来,尊敬的莱德侯爵夫人,抬起头,挺起胸脯,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你说你大美人一枚,老低着头干什么。”
就像浪荡青年调戏良家妇女那样,麦迪娜轻佻的用手指挑起侯爵夫人的下巴,温和的提出要求,只是莱德侯爵夫人踌躇着,压根就不敢回应,衣裳如此单薄,又哪敢按对方所提出的要求去做。
麦迪娜更加随和了,微笑着,刻意带着戏弄的目光,如同情人间的温柔爱抚,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莱德侯爵夫人的脸庞,于是一瞬间,不光一张粉脸,连同贵妇人肩膀、后背等保养得娇嫩光滑,此时暴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立马就呈现出一大片一大片鸡皮疙瘩。
看着“猎物”被吓得偏着头,想躲不敢躲,想哭又不敢哭,可怜兮兮的模样,麦迪娜得意无比,轻轻一推,莱德侯爵夫人就被推前一步,位置一往外,自然变得更加瞩目,接着盗贼首领突然一伸手,拽住莱德侯爵夫人肚兜的背带,再这么轻轻一扯一拽。
可怜的莱德侯爵夫人,又一次变成了“坦诚相待”的模样。上一次还只是在自己的车厢里头,被一个男人羞辱,这回却当着几乎所有人的面,论羞耻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看清楚了么?这位光溜溜的贵妇人,是不是你们要重点保护的侯爵夫人本人呀?”
伴随着同伙雷鸣般的轰然叫好,大嗓门盗贼喊话喊得更带劲了,句末已是歇斯底里。
莱德侯爵夫人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她就这么光着身子,无助地站在车顶遭受围观、羞辱,想用手捂住私密地带,又恐激怒了贼首,迎来当头一刀,竟是困在上下失守的艰难处境。
说实话,她真的想不明白,如果说前头莫拉比逮到她,要剥光她的衣服,多少还能理解,毕竟莫拉比是个男人,或许有些驱使的成分,也或许心理变态的可能更多一些;然而现在她落在麦迪娜的手里头,麦迪娜竟然也要剥光她的衣服,又不是有“磨镜”的癖好,刻意让她这般当众出丑难堪,难道麦迪娜也是个变态狂不成?
当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人诛心!
这才是麦迪娜的目的。
她哈哈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属于她的部众本以男性居多,然而这会子不分男女,见到莱德侯爵夫人被自家老大变成“大白羊”,也通通嚣张地大声欢笑、怪叫和嘲讽起来,仿佛自家老大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那样。
凯文和黑狮子的佣兵们,则是脸色阴沉,心头就是一沉。
看到附近的佣兵个个脸色不善,晨曦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儿有些不够用了,她悄声问诺尔默道“那个什么麦迪娜这么做有什么用,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这副模样?个个哭丧着脸,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全都蔫了?”
诺尔默也不明白,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按理说,麦迪娜拿莱德侯爵夫人的生命要挟佣兵团和护卫们投降才是正理,甚至一旦佣兵团不肯答应投降的要求,还会出现拿刀割下人质一只耳朵,或者砍掉一只手脚什么的,通过种种血腥手段胁迫佣兵就范,才符合里面常见的情节设定,这剥光人质衣服算什么回事?
普利坦德轻轻叹了一声,向两位少年温言解释道“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对贵族男子是这样,对贵族女性来说更是这样。不管平时两性方面的作风如何,裤带多么松多么不堪都好,毕竟是藏在桌子底下,谁都不比谁干净,也就糊里糊涂算了。然而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侯爵夫人遭受这般羞辱,黑狮子这趟护送之旅,就算彻底失败了。”
“哪怕最后击退盗贼,从他们手中救出侯爵夫人,她的名誉都算是毁得一干二净,再难见人了。而这一切,完全是黑狮子佣兵团的责任。无论莱德侯爵会不会找佣兵团赔偿损失,整个团的招牌都算是砸掉了,以后任何一家贵族都不会雇佣他们。摆在凯文面前的,几乎是一道无解的难题,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投降。”
原来是这样!
诺尔默和晨曦张大嘴巴,恍然大悟。原来有时候,脱光敌人衣服,比杀了敌人还管用,还要有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文团长用力咬着牙,手指节握得“啪啪”响,一副恨不得把手里的剑柄捏得粉碎的架势,刚毅的脸上,流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挣扎神色了,相当痛苦。
来自盗贼团的呐喊声、敲击声、跺脚声,每一声都如同一击战锤,重重击打在他的胸膛之上,震得他胸口发闷;每一声嘲笑与奚落,都那么的响亮,仿佛就在耳边轰鸣,提醒他,让他无地自容,不敢抬头面对前头那具不断颤抖的,白得发亮的胴-体。
正如老法师所说,他此刻面对的,是怎么做都不对的情形。
雇主落入敌人手中,还被当面如此羞辱,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能不能将莱德侯爵夫人从盗贼团手里头救出来,本次的护送任务都算是失败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侯爵夫人嫡长子在内的这么多人,每一个都是黑狮子佣兵无能的见证者,见证着他们的失败,见证着他这位佣兵团长的失职行为。
尤其是侯爵的嫡长子,亲眼目睹生母遭受下贱的盗贼这般侮辱,会有怎样的感受?
让他冲上去亲手杀掉女盗贼的本事和胆子没有,然而一旦脱险,仇恨敌视家里雇佣的佣兵们无能,找他们赔偿和麻烦的本事和胆子倒是有的,还很大。
哪怕是杀光所有的盗贼,用他们的鲜血也洗刷不了失败的耻辱,雇主女人惨遭凌辱的耻辱。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摆在黑狮子佣兵团面前的,似乎除了投降以外,就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了。
凯文忍不住调头看了一眼后头,被拱卫在中间的马车上,牧师“白鹤”也是惨白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两人一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无奈与彷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降不退
就在凯文一张黑脸不住冒汗,心乱如麻之际,晨曦突然双眼一亮,美眸光彩流动,她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于是走前几步,凑到了凯文的身边,轻声说道“团长,你只管带弟兄们挡住盗贼。从他们手中救出侯爵夫人,以及随后的安抚和善后事宜,一切有我们。包你们平安过关就是。”
话音刚落,紧紧裹着凯文魁梧的身躯,压迫的他连呼吸都困难的,沉重而无形的压力顿时尽数卸去。
凯文欣喜若狂地低头看着少女,嘴角哆嗦着,问道“真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不由他不怀疑。
“真的。”晨曦很肯定,她微笑着,神机妙算珠玑在握的军师光环浮现在脑后,俏脸神圣而光洁,“你就专心应战好了。剩下的,自有我们负责,你就放心吧。”
“好!”
凯文马上选择了相信,无条件的相信,他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很有一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少女这样说,他虽然不知道少女准备如何兑现诺言,但或许是神秘三人组此前的战无不胜,给他们一行蒙上了神圣的光环,连带着说话的可信度也极为可靠起来。
仔细一想,“老四”、“棕熊”和纳比三位袭击者副首领,无不是武功高强、经验丰富又心狠手辣之辈,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够黑狮子佣兵团喝一壶的,然而无论他们多么了不起,实力多么强横,此前战绩多么辉煌,一旦遇到了诺尔默他们几个,便如同夏天烈日之下的冰雪,除了飞快消融的下场以外,别无它途。
短暂的交手过后,这几位牛气冲天的袭击者,此刻都静静地躺在了谷中,怀着一肚子遗憾,被迫与世长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回想起老法师轻描淡写的一根冰箭,就齐膝削断了莫拉比的小腿,扪心自问,凯文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曾经见过的高阶法师也不见得可以。
有了这般拿得出手的战绩,自然也赢得了凯文的高度认可与信任,一如诺尔默和晨曦的厨艺,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令人赞赏、放心。
“弟兄们!”
凯文魁梧的身躯挺直了腰杆,心头的大石一卸掉,就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声音都洪亮通透了许多,他环顾四周,看着神色忧虑惶恐不安的同伴们,大声问道“我们是谁?”
“黑狮子佣兵团。”
稀稀拉拉、参差不齐的十几个声音回答了自家首领,整个佣兵团上上下下,明显还没从心理打击中恢复过来。
“我们是谁?”
凯文呼喝着问道,目光坚毅地扫了一眼佣兵们。
“黑狮子佣兵团。”
这一次响应他的,要比上一次整齐和响亮不少,显然人数也多了不少。
“我们到底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毅的黑色脸庞再一次怒吼着问道,口水都喷到了面前的佣兵脸上,要知道一副窝囊样的战士,绝对不可能战胜眼前的强敌。
“黑狮子佣兵团。”
到了这一回,终于所有还坚守在防线上的佣兵,都面向首领,高声回答他的问话,隐隐明白过来了。
“不错!我们是黑狮子佣兵团,我们是黑狮子佣兵团的佣兵,以浑身浴血的狮子为标志的佣兵!一如此刻,我们残破的衣甲上面,尽是深红色的鲜血所染,不是敌人的,就是我们自己的,还有和我们并肩作战先走一步的弟兄们所流出来的!因为血流的太多,鲜红染成了深红,直到最终变成了黑色的狮子!”
凯文用力击打着自己的胸膛,“嗙嗙”作响,彷如擂动的战鼓一般,他的语速开始加快,奋力朝着同伴们怒吼道“不算今天,团里先后已有一百九十四位佣兵成员战死,整整一百九十四位!这些牺牲的成员,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好姐妹,为了完成任务,心甘情愿的替我们倒下了。难道我们能背叛他们,仅仅为了像一条狗那样活下去,而无耻的选择背叛他们吗?”
“不能!”
人丛中发出了呐喊,充满悲愤。
“他们将一家妻儿老小托付给我们,难道我们能抛弃他们的家人,任由他们的家人贫困交加流离失所,沦为乞丐和奴隶吗?”
佣兵团长一边追问,热泪一边涌上双眼。
“不能!”
吼叫着回应凯文,好多佣兵的眼眶都红了,握着兵器的手臂上,青筋暴跳,一如他们的强劲脉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去成年男人这个家中的顶梁柱,对一个本来就只能勉强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穷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已经成家立室的佣兵自是深有体会,还没成家的,也都耳濡目染,明白生活的艰难。
一想到不久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厮打胡闹的同伴,这会子已是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再也不能回去和家人团聚,出发前家中老小依依惜别倚门而望的一幕,顿时变得更加悲壮、凄凉,甚至是绝望。
这样的情绪一漫延,佣兵们的心头全都沉甸甸的,怎能不高声怒吼?
“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我们黑狮子,永不背叛,死战到底!”
高扬起手中的长剑,凯文遥遥向着麦迪娜的位置,发出了高亢嘹亮的吼声,双眼几欲喷出火来,直到此刻,麦迪娜依旧嚣张的保持脚踩朱莉尸体的姿势,依旧尽情羞辱着阵亡的女佣兵!
“永不背叛,死战到底!”
一片稍显稀疏的战刀、长剑、短斧与枪矛举了起来,如同不屈的白桦林般,身躯略显单薄却笔直坚挺,连同伤势较重躺在马车上的佣兵、侯爵府护卫,也通通怀着满腔的怒火,朝着面前的法典盗贼团发出战斗至死的誓言。
哪怕他们激战连场,此刻早已手脚酸麻,呼吸急促;
哪怕他们血战余生,身躯前后遍布伤痕,痛楚不已;
哪怕他们奋勇厮杀,武器已然剑折盾裂,不堪依仗;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满面血污与泥垢、战袍皮甲残破之人,面对前后夹击堪称死地之局,依然挺直了腰杆,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选择了决一死战,就是不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降!
“妈蛋!”
麦迪娜顿时气结,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深深吐了一大口才好些。
她把脚从朱莉的臀部上面挪开,重重跺了跺脚,很是不甘心,明明就要彻底压垮佣兵们的士气,胜利到手,没想到一眨眼,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凑到佣兵团长身边,交头接耳一小会,由于带着兜鍪,看不清楚长相,只能从体型和衣服的颜色判断是个年轻的女性,也不知她附在凯文耳旁说了些什么,结果就完全反转,本来六神无主的佣兵团长,突然就和打了鸡血一般,情绪亢奋,战意正浓。
真他妈的该死,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啊!
一百多号残兵,对上超过四百人的盗贼团,三倍多的人数与战力差距;
久战之后的疲兵,遭受养精蓄锐的生力军前后夹击;
即便发生万分之一的逆转奇迹,也要面临莱德侯爵的滔天怒火与事后报复,脱掉贱货衣服之举,本来就是压垮佣兵团这头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种种不利到极点的对比,麦迪娜就不信,这么明显的差距,江湖经验丰富的凯文会看不破,还坚持个什么劲!
她越琢磨越费解,越想越生气,一口气差点没喘匀了,看着前方瑟瑟发抖的莱德侯爵夫人,看着她迷人的大白屁股,麦迪娜越看越不顺眼,突然飞起一脚,喝斥道“贱货,还不给老娘跪下!”
莱德侯爵夫人当即应声跪倒,膝盖窝被杀气满盈的女盗贼首领这么一踹,痛得她根本站不住,当场就跪了下去,极大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全身,吓得是浑身冰冷全身乱颤,抱着头,使劲哭喊着求饶道“不要杀我!不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贱的废物!”
麦迪娜出完气,倒是没有一时恼怒就失手砍了莱德侯爵夫人的脑袋,这贱货虽然没用,那条命可值不少钱呢,雇主可是特意指明,务必要生俘侯爵夫人。
女盗贼首领冷冷看了士气高涨的车队,不屑一顾地说道“光靠一时的热血和勇气,就能从老娘手上逃掉?真是天真!既然他们那么想死,就成全他们!”
随即麦迪娜朝着左右两名大汉说道“帕森斯、哈尔登,你俩亲自带队出击。别大意,一动手就全力以赴,不许投降,不留活口!明白吗?”
“明白!”
“晓得了!”
两名大汉捶了捶胸口,点头致意道。
其中坏笑着的哈尔登,正是前去收编莫拉比残部的那名络腮胡子。
身为法典盗贼团四大副团长中的两名,仅次于麦迪娜的身份与战力,从开战之初就派他们出马,可见盗贼团长对敌人的重视程度。而莫拉比一行的惨状,也说明黑狮子佣兵团这位对手,绝对是个难缠的硬骨头,值得他们全力以赴。
叮嘱完两名大汉,麦迪娜重重一挥手,命令道“擂鼓,出战!”
“咚咚咚咚咚咚”的鼓声回荡在山谷之中,宣告着法典盗贼团的进攻,正式发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这么嚣张!
乍闻鼓声,黑狮子佣兵们无不是满脸黑线。
没听错吧?盗贼团竟然和正规军一样,随身携带战鼓了?
成排随身携带的战鼓敲击着,排成整齐队形的盗贼开始齐头并进了。
最前面两排拿着标准大小的圆形步兵盾牌,手执短剑;第三、四排是同样装扮的枪兵,一根根长枪斜斜指向天空;后面则是好几排的弓弩手;再接着是手拿大斧、战锤与铁鞭的突击战士;
纯一色漆黑皮甲与战衣的盗贼们,迈着相对整齐的步伐,朝着车队防线压过来,就像一道道黑色的潮水,拍向海边的岩石和峭壁,汹涌彭拜。
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一位黑狮子佣兵的心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敌人安静地朝他们走来,四周回响的,只有那节奏鲜明而单调的鼓声,指挥着他们步调一致。
“出击!”
山谷口那一侧的盗贼们听到战鼓声响起,也开始下达命令,步调一致的对着车队的另一侧压迫过来,一模一样的兵种配比下,呈现出的是一模一样的进攻阵型和步法。
两面夹击之势已成,黑狮子佣兵团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子杀气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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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战在即,诺尔默侧着脑袋,悄悄问晨曦道“你刚才和凯文团长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激情四溢?”
晨曦凑到哥哥耳边,轻声答道“我告诉他,全力对付杀上来的盗贼就行。莱德侯爵夫人那边,交给我们来处理,让他不用理会。”
“哦,是这样啊。”诺尔默知道少女一向鬼点子最多,不过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圆满解决的办法,也是很不容易的,至少他自己就没有丝毫头绪,深深佩服之余,一时间也很好奇,便随口问道“你找到什么好法子啦?”
“很简单啊!”晨曦轻描淡写说道“根本就不用理会那娘们啊!大战当前,收拾干净眼前的盗贼才是重点,哪来的闲工夫管她?所谓的救她出来,根据战况顺势而为就好了。能救就尽量救,不能救是她自己倒霉,谁还给她打保票不成?你看就她那怂样,死在对面那嚣张婆娘手里,才是最好的结果。”
诺尔默一听头就大了,连忙说道“那你这不是骗人嘛!万一侯爵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叫凯文团长怎么和雇主交待,我们怎么和他交待?”
“压根就不用交待啊。”
晨曦瞪大双眼,很无辜的看着诺尔默,她知道哥哥过于忠厚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好耐心解释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对吧?和顾忌那娘们的生死,还有区区脸面相比,被眼前涌上来的盗贼杀掉才是最大的问题,是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先解决了最大的问题,次要的放到后面再说呢?是吧?”
“你看看,凯文团长按照我的建议做了,对面那嚣张婆娘也没杀掉侯爵夫人,连只耳朵都舍不得割掉嘛。这证明我说得对,在敌人眼中,我们才是需要先解决掉的大问题,对吧?说穿了,那娘们不值钱!”
晨曦下完结论,最后补充道“只要战胜了当面之敌,顺便多抓几个俘虏,说不定就有救出侯爵夫人的机会。我们俘虏到的盗贼在团里的地位越高越重要,就越有把那娘们交换回来的可能。所谓被人剥光衣裳没脸见人的事情,小事一桩啦。到时候看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表示胸有成竹,少女还特意举起一只手掌,握了个拳头晃了晃给诺尔默看。
一连串的“对吧?是吧?对吧?”的疑问词交替轮番轰炸下,诺尔默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晨曦语速太快,话里头夹着好几重意思,绕得他思维有点跟不上,觉得少女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下意识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少年不放心的试图确认多一遍,追问道“真的?”
“真的!”
少女极为笃定,朝着哥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特别的亮眼,她眨巴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实锤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笑靥,说出这句熟悉的台词,诺尔默顿时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从小到大,每当晨曦露出这样的表情,强调她真没忽悠自己的时候,恰恰说明她刚才就是在忽悠,而且是大忽悠。
论到被晨曦忽悠这一方面,诺尔默自认谁都没自己有发言权,说得直白一点,这辈子骗自己骗的最多的,除了永远伟大光辉和正确的母亲大人,就要数到晨曦小丫头了。
诺尔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趁机告诉妹子真相哥哥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曦儿妹妹你给我下的套路!怎么走都走不完!
“弓箭手!”
正在默默评估着瞎说大实话可能导致的悲催下场,来自盗贼团的攻势便打断了诺尔默的遐想,手执短剑与盾牌的前两排攻击手还没与佣兵正式交锋,来自后队的弓箭手就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弓箭手一进入射程,名叫帕森斯的盗贼团副团长便下达命令。
此人身材匀称,头戴饰有红缨的铁盔,相貌英俊,和一般人想象中粗犷狰狞的盗贼传统形象截然相反,一对蓝汪汪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眶之中,顾盼之间,呈现给人一种忧郁敏感的诗人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向他靠拢、亲近,倘若深闺怨妇遇上他,轻易就会沉沦在他俊朗迷人的外表,以及温柔多情的浪子做派里头。
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极富男性魅力的长相掩盖下,是一颗何等龌蹉不堪的心灵,典型的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滓,埋进土里都会寸草不生。
偏偏他还身手了得,不但射术精湛,指挥和应变能力一流,连近身肉搏能力也是出乎意料的强,因此麦迪娜很放心的将弓箭手都交给他统带。
穿透力十足的命令一经下达,多达八排的弓箭手便齐齐举起手中的长弓,开弓搭箭。
“射!”
随着帕森斯一声令下,弓箭手前面四排一齐松开弓弦,整片山谷响起低沉的“嗡嗡”回响声,伴随着“咻咻咻咻”的利器破空之声,数十枝羽箭划过长空,直奔佣兵们的头顶而去。
“射!”
前后脚的工夫,从山谷谷口那一侧,也传来了放箭的命令。
两波箭雨朝着中间佣兵们建立的防线泼洒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亏双方此刻还有点距离,不然的话,要是盗贼团的弓箭射程足以覆盖整个佣兵团,那麻烦可就大了,身前身后同时遭受箭矢袭击,任谁都受不了,非变成豪猪不可。
“我靠!”
凯文一边腹诽,双膝微微下蹲,身体尽量缩成一团,一边举起骑士盾,护住自家身前和头顶。
一个盗贼团,配备有这么多的弓箭手,当真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拦路劫道的做派,完全不拿朝廷当回事。就不怕让人知道了,会派出正规军彻底绞杀干净?
“操!”
佣兵们和护卫们纷纷骂娘,有盾牌的居高盾牌,没有盾牌的举起破开的马车车厢板、顶盖等一切能用来遮挡身体的东西,实在找不到趁手家伙的,就光棍地直接趴下躲到马车下面,车队别的不说,载人马车和运送行李的货车有的是,可供当成躲避之处甚多,倒是体现出体量大的好处来。
“再射!”
帕森斯又喝道。
后面的四排弓箭手也完成了射击的任务,又是数十枝羽箭倾泻到佣兵车队里头,压得所有人都跟头鹌鹑似的,缩起脖子翘起肩膀,十分的被动。
“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射!”
“射!”
“再射!”
佣兵们很是无语,不久之前还将袭击者射得苦不堪言,然而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佣兵团一行感受敌人优势远程攻击手段的滋味了。
节奏鲜明、清晰的交替着,射出足足三波箭矢之后,盗贼团的前锋,已经推进到离车队防线不到十米的位置,近战即将开始。
然而盗贼团这番气势汹汹的大面积羽箭攻击下,战果少得相当可怜,除了极个别运气差点的佣兵和护卫被射中之外,几乎没有取得实质性杀伤,关键的是连命中要害的一个都没有。
“可以了。”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阿伦疲惫无比的下达了指令。
他此刻坐在莱德侯爵府某位少爷的马车上,倚着靠枕,侧着身靠近车窗,厚实的车厢壁板足以保护他不受弓箭的伤害,因此他从窗洞朝外头观察着,指挥自家的弓箭手。
经过牧师的救治,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重伤之后,战力尽失,连一级战兵都不如,还好眼力、经验不会因身体受伤而消失或者减少,躲在安全地带担任射击指挥很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观察着不断逼近的大队盗贼,此前阿伦不断修正己方选择射击的目标、距离等参照数据,觉得十足把握了才下令出击。
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们动手了。
听到副团长开口,围绕在他马车附近的弓弩手无不精神一振。
“瞄准,射!”
一个粗壮结实的佣兵替佣兵副团长传达了命令,他一手持盾,一手握着短剑,守在车厢门口,神情彪悍,实力大约在二级战兵左右,显然是被派到阿伦身边保护他的佣兵战士,这时节恰好也能替气息衰弱的阿伦担任传令兵,不然的话,光凭阿伦自己喊,恐怕传不到整个阵地两边。
“咻”、“咻”、“咻”、“咻”,从马车护座、车厢里面以及倒毙的马匹后头,不间断的一连十多根弩箭激射了出去,佣兵团的射手们借助大量实物作为掩体,朝着既定目标射击。
“啊!”
“我操!”
“哎呦!”
乱七八糟的惨叫声充斥着盗贼团的各个兵种,捂着眼睛的剑盾手,胸口中箭的长枪兵,一一倒了下去,特别是缺乏盾牌庇护的长弓手,成了打击的重灾区,足足有三个胸部、腹部被弩箭命中,单纯比较伤亡数字来说,盗贼团一方却是颇为惨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伦很清楚惨烈的肉搏战过后,佣兵团一方剩下的射手人数既少,臂力也远不如对面的生力军,和盗贼们比拼弓力是极为不智的行为,干脆命令还有射击能力的弓弩手统一选用弩机射击,而且将射击点选在车队防线拱卫的马车上,一方面占据一定的高度,居高临下瞄准射击都容易些,另一方面集中射击,往往两人同时攻击一名目标,加上放盗贼们靠近了再后发制人,弩机的短距离威力得到充分发挥,命中率和杀伤力都是相当的高,几乎每一根弩箭都获得战果。
然而佣兵团来不及欢呼,就在阿伦下达射击命令不到一秒钟之后,帕森斯也给出了相应的指令。
“齐射。”
他冷声喝道。
八排弓箭手同时举弓抛射,除了被射中倒地的弓手之外,这么多弓箭手一起抛射,足以将面向他们这一边防线上的佣兵全部笼罩在打击范围之内。
面对瓢泼大雨般劈头盖脸射至的羽箭,佣兵们只好继续无奈地扮演鹌鹑的角色,举高盾牌做出规避动作。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借助齐射的羽箭掩护,迫使佣兵们纷纷遮掩闪避的同时,盗贼弓箭手阵中隐藏着的秘密兵种,两排弩手悄然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瞄准闪避过程中不可避免露出的破绽射击,凌厉的弩箭眨眼的工夫就从空隙之中钻入,弩矢入肉的声音几乎与惨叫声一道出现。
猝不及防之下,足足近十名佣兵和护卫应声倒地,同样被射手瞄准了要害攒射,造成的杀伤也是同样恐怖的,于是由寥寥几排佣兵组成的防线,仅仅一轮弩箭暗算后便出现了好些个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二十七章獠牙初现
饿狼终于张开了嗜血的大嘴,朝着猎物露出锋利的獠牙。
“不好。”
阿伦心脏猛地一揪,人一着急,苍白的脸色病态毕现,身为射手的他沉着冷静,却不以急智著称,盗贼团阵中藏着这么多擅射的弩手,完全超出了己方的预计,原本就因人数不足导致的防线不够厚实的劣势,立刻变得更加单薄,也更加明显了。
“齐射。”
帕森斯面无表情的又一次下达命令。
一样的瓢泼箭雨覆盖,底下一样的夹杂着弩箭的偷袭,弧形抛射的羽箭与直线射击的弩矢,共同组成了让佣兵们防不胜防的致命打击,明知是阳谋,偏偏就是防御手段不足,远程压制兵力不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破解。
有道是顾得了头顾不了腚。
这是瞬间出现在佣兵脑海里面的念头,哪怕是尽一切可能缩小了体积,拼命用盾牌遮护全身,一样的无济于事。谁能想到盗贼的弩箭,竟然能从彼此的人缝之中找准了空隙,角度刁钻的对准了膝盖、脚踝甚至是脚面射击,距离这么近,下手这么阴险,让人怎么躲?
看着狼狈不堪的敌群里面,发出惨叫和怒骂的将近十个佣兵和护卫,帕森斯英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即便阿伦指挥的佣兵射手也完成了第二轮射击,又杀伤了七八个盗贼也是这样。
接近一比一的交换比,对于人手充足的法典盗贼团来说,这点损失完全不成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狮子佣兵团的感受就不一样了,进一步提高警惕和防御之后,第二轮弩箭虽然没像前一次那样,直接袭杀那么多佣兵,大多只是射中了看上去不那么重要的部位,问题是贴身近战在即,谁的膝盖中了一箭,战力少说也丢了一半,原来势均力敌的战斗,就会变成苦苦支撑的尴尬局面,撤退都慢上好几拍。
“后排补上去!”
凯文断然大喝道。
人手严重不足,本来这一面就只能摆出每排十人,一共四排的单薄防线,剩下的就是放到后头马车周围,归阿伦指挥的弩手了,连预备队都根本安排不了。
关键时刻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愿负责堵漏的诺尔默三人组。
遭受盗贼团弩手连续两轮偷袭之后,佣兵团此处损失的人手几乎占据了半数之多,整个防守阵型变得稀稀落落,不成模样。看着盗贼前排的剑盾手仅仅咫尺之遥,肉搏战马上开始,佣兵团长被迫进行了调整。
后面几排还能正常战斗的佣兵立刻顶到了前面,补上了前两排空出的位置,刚刚站定,勉强补满前两排出现的缺口,盗贼团的剑盾手已经发动了猛攻。
原本声音单调、节奏偏快的鼓点声,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敲得又重又慢。
与此同时,盗贼团的刀盾手们,也照着鼓点的节拍,“呼”、“哈”、“呼”、“哈”的呐喊起来。
他们左手举高圆盾,盾牌上沿来到眼睛的下方,与头盔两侧的铁片一道保护好脸颊,使劲顶住佣兵砍来的刀剑斧头,右手则握紧短剑,按照鼓点的指挥,朝着面前佣兵的防守弱侧直接捅过去。
短剑一经刺出,不管是否取得战果,便快速收回,人重新回归防守姿势,蓄力蓄势之后,又根据鼓点的敲击,再次“哈”的一声狠狠刺出短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多余的招式,排成密集队形缓缓破阵的盗贼剑盾手,动作整齐划一,既有几分军队的架势,又颇像传说中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傀儡士兵,只知道按照既定的信号做出固定的攻防动作。
然而单调到貌似滑稽的一幕过后,杀伤的高效性显现在众人面前,第一排的佣兵纷纷后退,习惯了各自为战,往日最多也是几个人小组配合搏斗的黑狮子佣兵们很不适应,一交手就有好几个吃了大亏,伤在敌人手里。
“自由射击!”
阿伦看了一眼战况,摇摇头,无可奈何的命令道。
双方一近身厮杀,彼此身体靠的太近,继续由他把控射击的具体方式和节奏,就很不适合了,只能由射手们见机行事,自行决定射击的目标和速度,倒也能发挥出他们经验丰富的优点。
可惜眼前佣兵一方的形势相当的不妙,与沉默着只顾按照鼓点、黑着脸埋头一剑接一剑刺向佣兵腰肋或胸口等软肋与要害的盗贼相比,黑狮子佣兵们不是高声呐喊,轮圆了胳膊向敌人的脑袋挥刀砍去,就是怒喝着使劲朝对方正面劈出斧头,光看气势和听声音的话,似乎佣兵团一方占据了战场的主动,然而仔细观察战斗的细节,聆听双方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佣兵们闷哼着不断受伤、踉跄着后退的出现。
战线在悄然后移。
看到己方形势越来越危急,晨曦不干了,正准备冲上去参与近战,突然抬起的手臂被腰间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低头一看,不禁转怒为喜,连连埋怨自己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件宝贝?
少女一把解开绸带,举起上面系着的东西,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海螺,漂亮到近乎妖艳的程度,随着晨曦念诵咒语,小小的海螺变得流光溢彩,倍加美丽,一股冰冷的气息随即涌现在螺口,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见隐隐的蓝色旋涡,在螺口里头不住回旋。
“去!”
将目标锁定位于中部的盗贼弓弩阵,晨曦完成了整句咒语,话音刚落,蓝色旋涡便从海螺口疾射出去,照着施法者精神的定位,直奔正在埋头安放弩矢的盗贼弩手们,佣兵持续受伤的结果,少不了他们暗箭伤人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螺口的初始,只是小小的一团水雾,色泽微蓝,很不起眼,然后越飞个头变得越大,飞临目标头顶的时候,已经演变成一股直径四至五米的冰冷旋风,直直照着盗贼弩手的头顶盖了下去!
呼啸的风声与惊呼声中,五六名盗贼弩手变成了冰雕,每一座冰雕都保持着几秒钟前的模样,有的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有的抬腿想跑却没能如愿,有的朝着旋风袭来的方向举起了弩机,仿佛能用弩箭将眼前那可怕的魔法给射下来。
连带着一块遭殃的,还有几名长弓手,位于弓箭阵外围的他们同样躲避不及,无论是身躯还是四肢,只要是被旋风波及之处,通通变成了晶莹湛蓝的冰雕。
其中一名长弓手拼了老命向着外侧扑倒,眼看有可能躲得过去,冰冷的旋涡就杀将过来,一把裹住了他的身躯,结果前倾的身子除了脑袋以外,其余的躯体尽数变成了半透明的湛蓝色冰晶。
看着单脚站立、身体向前倾斜的冰雕脖子上面,安放着一颗依然有血有肉,但却失去生命迹象的头颅,左近的盗贼无不被唬的面无血色,两脚发颤。
被法术秒杀的同伴死鱼般突出的双眼,茫然而凄惶,透着股难以形容的死亡气息,偏偏体内还剩最后一口热气尚未彻底断绝,正从张开的嘴巴向外缓慢飘散,情形诡异到令人发指,他们看着看着,顿时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从内到外的直冒寒气。
这就是二阶的“冰之旋风”,杀伤力与覆盖范围很是不俗的冰系法术,正是来自老管家不久前给晨曦的馈赠,如今头一回出手,就给气焰嚣张的法典盗贼团当头一棒,浇了好大一盆冰水,透心凉的那种。
晨曦一拍手掌,懊恼不已道“早记起手里头有这么一件大杀器,又何至于让对面那群混蛋这么嚣张,伤了咱们那么多伙伴!”
似目前这等规模的两队人马正面对战,尤其是山谷之中横截面积不大,想躲都没多少空间躲,正是“冰之旋风”这类强力法术大发神威的最佳时机,堪称是合法谋杀的首选,使用起来不要太顺手。
无奈凡事都有两面性,晨曦手中的这件法器,每次使用之后都必须耗费一刻钟的时间,用来自行补充水系元素,若是没有这项约束的话,盗贼团这区区几百号人马,还不够少女用法螺杀的。
“迟到总比不到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响起弓弦低沉有力的嗡嗡声,以及少年开解妹子的声音。
就在少女惋惜的当儿,诺尔默一箭射出,了解了一名盗贼剑盾手的性命。
那厮印证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此前刚好一盾牌砸得身前的佣兵踉跄后退,正狞笑着准备抢前一剑捅进他的胸膛,就被眼疾手快的少年当头一箭,命中了面门,立刻了账。
诺尔默和晨曦的接连努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拾了将近十名盗贼,效率不可谓不高,然而对于整条摇摇欲坠的防线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远远弥补不了总体人数以及久战乏力的劣势,盗贼团正面突破佣兵的防线,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看清楚了么?贱货!你雇佣的那伙笨蛋黑狗,一头接一头的倒下毙命,马上就要被我们消灭干净了!”
刻意将“黑狮子”贬低成“黑狗”,麦迪娜一把揪住莱德侯爵夫人的发髻,用力之猛,差点将她的头皮扯出血来。
可怜的侯爵夫人啜泣着,不敢有丝毫的抗议,就听到盗贼首领冷笑着,弯着腰向她指着厮杀中的双方说道“你好好看着,看着我们怎么杀光你重金雇佣的佣兵,怎么杀光你生下来的废物儿子们。然后啊,就轮到你这贱货光着屁股,乖乖去给人当性-奴了!开不开心啊,啊?哈哈哈哈!”
耳边是盗贼团长嚣张而冷酷的话语,跪在车厢顶上的莱德侯爵夫人泪流满面,心乱如麻,都不知该向哪一位神明祈祷,祈祷祂帮助自己,拯救自己,摆脱眼前羞耻而无助的局面,避免日后的悲惨人生。
显而易见,幕后黑手给两家盗贼团下达的命令,是高度一致的,至少在如何处置莱德侯爵夫人方面,都曾特意单独叮嘱盗贼首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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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名前排的佣兵被对手的盾击直接撞倒,没等后排的伙伴上前补位,凯文一个加速,魁梧健硕的身形已然出现在缺口的位置。
成功打开缺口的盗贼刀盾手正准备踏前一步,率先扩大突破口,就觉得眼前一花,一只抬高的靴底在他面前迅速变大,紧接着,重重踹在了他的盾牌上面。
伴随着谁听了都会觉得牙齿发酸的“咯吱”声,惨被一脚踹得变形的盾牌,连同紧握把手的小臂一道,猛然撞回刀盾手的胸口,那股子力量之澎湃,顿时使其胸口剧痛,喉咙一甜,一口气憋在胸膛里头,差点就憋得他晕死过去。
这一脚的力道好足,盗贼刀盾手的双腿不由自主地离开地面,说时迟那时快,又重重地撞到身后的那名刀盾手身上,连带着将那一名盗贼也撞得站不住脚,一块栽倒在地上。
“我勒个去!”
后排的刀盾手摔了个四仰八叉,后背一阵酸痛,身上还压着前排的盗贼同伴,死沉死沉的,于是便骂了一嘴,好发泄对这场无妄之灾的不满,随即犹豫着,是该叫骂一声敦促同伴麻溜点自个儿爬起来,甚至是直接一把推开他更有效,就看到同伴艰难地仰起头,“噗嗤”一声,吐了老大一口血来。
黑红色的血雾从同伴的口中喷洒而出,一秒钟前还觉得自己倒霉透顶的刀盾手,下意识地咧开大嘴无声欢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尽管前排那位全身的重量依旧压在他身上,却怎么瞧怎么顺眼,脑瓜子转的飞快。
多好的一块肉盾哪,真不愧是以皮糙肉厚著称的陷阵好手!
感谢幸运女神庇护,这一脚不是踹在老子胸口!
不提从对比中获取幸福感的盗贼刀盾手如何胡思乱想,如何心里面一阵的后怕,完成了临时堵漏的任务,凯文身形一晃,又迅速退回原来的位置,准备随时支援下一个出现险情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第二排的那名佣兵,早就默契的趁着团长大人亲自封堵缺口的当儿,扶起了被撞倒的伙伴,然后自己抢前一步,手舞钢鞭,替换到了最前排接敌的战位上。
迎着佣兵砸下的钢鞭,是一左一右两根刺向他的长枪,闪着寒光的锋利枪刃,将凯文团长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少许优势给挡了下来,正是来自盗贼团第二阵的长枪兵们出手了,时机掌握的极好。
看到两名部下被佣兵团长一脚踹倒、踹伤,络腮胡子哈尔登不但没有丝毫的不爽,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还心情大好的转动起双手的手腕来,一对厚重的步战戟便以他的食指为轴,缓慢而匀速的转动起来。
戟身犹如风车的扇叶般,边转动,边“呼呼”的发出沉重的破空声,夹杂在惨叫声此起彼伏的生死搏斗之中,很不合时宜,一如步战戟主人此刻那张显得特别怪异的笑脸。
哈尔登确实挺高兴的,别看不远处的黑大个方才这一脚战果不俗,对佣兵一方的士气提升也不小,可惜从佣兵团长的出招可以看得出,这所谓提前介入一线厮杀,恰恰一方面证明形势恶化的太快,防线有随时崩溃的危险,因而凯文已经有些失去方寸,拿捏不准亲自动手的时机了。
另一方面,高手的眼光都差不了,凯文退回原位之后,黝黑的脸庞曾经出现短暂的潮红之色,虽是稍纵即逝,却被眼光老辣的哈尔登及时捕捉到了。
这证实佣兵团长在先前的一战中,皮外伤不少之余,确实还受了颇重的内伤,很可能已是强弩之末,再多来几次刚才这样的应急之举,恐怕不用自己叫阵,魁伟的汉子就要未战先倒了。
对于负责指挥刀盾手、长枪兵陷阵的盗贼团副团长来说,能让佣兵首领不断着急,快速耗尽残存的斗气与力量,肯定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够不战而胜,那绝对是一件大好特好的事情了。
牧师“白鹤”也很着急,他刚刚对一名膝盖中箭的佣兵完成救治,看着伤兵受创的地方开始慢慢愈合,“白鹤”便嘱咐道“再修养一刻钟才能上去”,说完感觉一阵恍惚,精神疲惫得很,唯恐跌倒的他连忙坐了下来,靠在车厢壁板上面休息。
“还撑得住不?”
巴特尔关切地问道,习惯性的身子前倾,想看清楚一点牧师,未曾想动作仅仅稍微大点,肩膀就传来一股钻心般的疼痛,痛得自诩坚强的山地矮人龇牙咧嘴,直冒冷汗,话刚说完就皱起眉头,露出难得一见的软弱表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头一场激战下来,牧师释放了好些个大面积的治疗术和恢复术,这可是二阶的法术,每一个都对魔法师的法力储备、精神力带来很大的消耗,尤其是最后袭击者突破防线的当儿,“白鹤”毫无保留的快速施法,为佣兵伙伴续命的结果,就是自个的法力快速见底,现在已是力不能及了。
“尽力吧。”
牧师闭着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同伴的问题,战斗到这个时候,完全是凭意志力在支撑,一口气松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刻能有机会获得短暂的休息、冥想,还要多亏普利坦德替“白鹤”承担另外一侧的压力,否则的话,牧师很可能已经耗光全部的精气神,沦为一条人干了。
靠在另外一面壁板上的阿伦,也是面带愁容的看着牧师,那张白的很不正常的脸庞,正无声诉说着老伙计有心无力的现状。
说来可怜,黑狮子佣兵团的所有副团长,凯文深深依赖的三名副手,此际一概半死不活的凄惨模样,只能乖乖待在后阵的同一辆马车上面,看着伙伴们节节败退,无能为力。
“我去帮帮里兹,光头快顶不住了。”
佣兵们两面受敌,遭受盗贼围攻的另一面上,由于没有高阶战士的存在,仅能依靠五级的汉森和四级的里兹主持大局,承受盗贼团另外两名副团长带队猛攻,情况有多糟糕可想而知,都快用岌岌可危来形容了。
巴特尔看得憋火,实在忍不住,准备上去拼命。
“你给我踏踏实实待着!光头暂时还扛得住。‘治疗术’不是‘痊愈术’,没那么快彻底恢复,你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会,就能多恢复几分战力,现在你连二级战兵都打不赢,上去就是送菜,一刀斩首的事!你再等一阵会死啊!”
牧师难得发火,冲着巴特尔就是一阵猛怼,喝道“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安安静静冥想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白鹤”这么一吼,巴特尔老实了一点,只是看着里兹和汉森围攻对方一个瘦瘦高高的盗贼,仍被对方杀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山地矮人都替两人着急起来,生怕他们一不留神就伤在对方手里头。
当然,他也知道牧师说得很对,以自个儿眼下这副德行,这时候贸然冲上去别说帮忙,还会连累光头,于是却只能继续待在车上嘀咕,说些诸如“妈蛋,要是老子没受伤,收拾你根‘竹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之类的废话,算是从精神上支援弟兄们,顺便安慰安慰自己。
里兹的情况确实相当不妙,虽然连连嘶吼,仍被敌人劈得步步后退,战力上的明显差距,远不是体型上的差别所能体现出来。
比如他和汉森面对的这根“竹竿”,又高又瘦,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风,其实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七级战兵,随便一刀挥出,上头蕴含的力道和火系斗气,就迫使里兹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也不过是勉勉强强接下来。
其实最让他吃不消的,是敌人那可怕的速度,似慢实快的出刀,却是快得离谱,他想躲闪都做不到,只能老老实实硬接,一刀又一刀顶下来,结果就是此刻两臂酸麻,全身气血不畅,外加五脏六腑都快被震散的感觉,个中的酸爽,只有当事人里兹才清楚。
这么根表情木讷的“竹竿”,乃是法典盗贼团的副团长之一,与另一名同僚负责率部包抄谷口这一面,瘦高的体型掩盖下面,实则是一名兼具力量与速度的攻坚高手,按照真实属性,应该归类到“钢条力量型”的那一类战兵,战力出众,故此由他统率盗贼陷阵。
对着同样被羽箭和弩矢夹杂着,飞快削弱近半战力的佣兵防线,“竹竿”仅仅两个照面,就接连劈飞了两名勇敢地顶在他正面的佣兵。
第一刀砍下,凌厉的刀罡直接劈开对手的盾牌,火红的斗气顺着刀风,从被劈成两半的盾牌中间窜出,飞快撞击到佣兵身上,可怜实力差距悬殊的佣兵几乎被这一刀切成两半,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已牺牲在倒飞的半路上,落地之时已经断了气。
“竹竿”不动声色,又是一刀劈出,仿佛刚才砍杀的不过是一只蚱蜢,不值一提。
第二刀直直劈在一把厚背钢刀的刀刃中部,雄浑的力道瞬间传到钢刀的主人臂上和身上,正红着眼呐喊着冲上来拼命的这名佣兵,臂骨断裂人被击飞的同时,整个上半身都被对方的火系斗气包裹。
他即刻惨叫着在泥地上打滚,试图用滚动将燃烧的火焰熄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竹竿”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没能一刀将对手劈死,很不满意。
一前一后扑上前的佣兵,一死一重伤,敌人勇冠三军的架势,迫使汉森和里兹不得不上来包夹,这才险之又险的守住了防线。
形势持续恶化。
不仅如此,柿子先挑软的捏这种浅显不过的生活常识,盗贼们也是麻溜得很。
一经交手,呼喝着配合的两者当中,里兹无疑就是那颗软柿子,先收拾哪一个,很好选择。
于是四五个攻守回合之后,“竹竿”已经摸透了两名敌人的底细,并且做出了决断,只是刻意板着脸,不动声色。
估算好距离,“竹竿”突然朝着汉森一刀拦腰斩去,火红的斗气吞吐之间,将本来就绵长的弧形刀刃,朝外延伸多了足足半尺长,声势相当骇人。
烈焰尚未近身,温度便已显著升高,露出狰狞的面目。
汉森双目一凝,一看刀势就知道自己正面接不下来,顿时双腿同时发力一蹬,向着身后疾速退去,好避开对手这凌厉一斩。
游斗游斗,不顾实际情况硬扛硬顶,就不是合格的游斗战术了,避其锋芒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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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等的就是这一刻,汉森一全力后撤,他那貌似气势汹汹横劈而去的长刀,便划过半个圆圈后悄然变向,改为自下往上撩,刀锋呼啸处,目标却是里兹。
从另一侧上来游击,试图替汉森分担一些压力的里兹。
靠!原来真正的目标是老子!
里兹那里还不明白敌人的意图,急切之间,他那颗油锃发亮的光头上面全都是汗,一半原因是下午的太阳光线太猛,照的,另一半原因是激战底下,高强度运动和发力,热的。
现在还要额外加上突发紧张而多流出来的汗水。
敌人刀速太快,里兹要援助同伴,本来又是向前踏出的步伐,想抽身却步或者朝两侧闪避,都已经来不及了。
光头素来悍勇,这时节索性一声暴喝,只堪外放在胸口形成护盾的斗气顺着经络,瞬间流到右臂上头,一股脑儿加持在握着短斧的手臂上,以攻代守,对准劈来的长刀迎了上去!
他修炼的乃是土系斗气,斗气里头出了名的擅守不擅攻之类型,鉴于其个人出身和有限天赋,结合矮而粗壮的具体体型,一身战技也是走的稳妥路线,左手盾牌右手短斧,可攻可守,说好听点算是攻守兼备,难听点就是万金油,什么都会点,但什么都不出彩。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里兹急中生智,将具备厚实坚固特点的土系斗气通通加持在短斧上头,保留了斧头锋利优点的同时,又使得兵器的总体杀伤力上了一个台阶,彷如一柄厚重的大铁锤,反而无意中变成危急关头最恰当的应对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的一声,主动迎击火系斗气的黄光被劈得七零八落,可怜四级战兵即使将全身所有的土系斗气都叠加在一个地方,也承受不住高出好几个大级的对手一记劈斩。
初阶战兵与中阶战兵之间的鸿沟,毕竟不是单纯依靠勇气和拼命就能弥补得了的。
里兹被一股巨力劈得整个粗壮的身躯都飞了起来,不由自主向后倒飞,持斧的右手在巨震之下,麻木到了毫无知觉的程度,朝着身体外侧荡了开去,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什么的。
不好!
光头暗中哀嚎一声,人还没落地,“竹竿”就大步一迈,一连高速迈了好几步,赶上了他。
“竹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这么一算计,如愿击飞了里兹还是小事,关键是拉开了和汉森足够远的距离,此刻一心追击里兹,落在后头的汉森想帮同伴一把的话,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闪着红光的弯刀顺着方才招式的势,化撩为砍,照着短斧已经被震离胸口,门户大开的里兹劈了下去!
里兹无可奈何,双脚不沾地,意味着无法从大地借力,失去了腾挪的可能,身上斗气又被刚才那一刀彻底劈散,情急之下,只好将左臂横到胸前,憋足劲,竖起盾牌,依靠躯体自身的力量撑住盾牌,来承受敌人灌满斗气的这一刀了。
虽然后果现在就可以预想得到。
说白了,和江湖中盛行的“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之戏谑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是弱势挨揍一方,输人不能输阵的自我安慰,自我打气的法子罢了,一点卵用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头!”
汉森一声爆喝,刚从急退中站稳脚跟的他,实在追不上“竹竿”的速度,眼见同伴为了帮助自己,反倒落入敌人的圈套,汉森又急又怒,在无比愤怒的驱使下,竟然不管不顾的,运足斗气用力一挥,将手中的鬼头大刀当成了飞刀,灌注斗气后朝着敌人后心就扔了过去!
只是呼啸而去的鬼头大刀还在盘旋的路上,“竹竿”的弯刀便已劈中了里兹的盾牌正中央。
缺乏斗气加注的木制盾牌,哪怕厚重的木头外面还裹着一层铁皮,也完全扛不住代表七级战兵真正实力的一刀,它如同薄木片一般应声而裂,大小碎片四下飞散,厚实的盾牌不堪一击的直接后果,是里兹一根胳膊的齐肘而断!
火系斗气的暴戾,对兵器锋利程度的额外加成,虽然没有水系、冰系和金系斗气的那么出名,却仍是相当惊人,刀割薄纸那样简单利落,里兹那条比寻常人大腿还要粗壮的胳膊,就这么从肘部被轻松砍断,带着平滑的切口与洒落一地的鲜血,整根小臂打着滚掉落下地。
直到断臂掉落尘埃,五根粗短的手指仍然紧紧握住盾牌背面的那个握把!
里兹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温热的鲜血从断臂之处狂喷出来,剧痛伴随着大量的失血,骤然使得他眼前发黑,下意识的就丢掉右手的斧头,死命去捂伤口,身子也开始控制不住的,满地打起滚来。
脑后传来某种厚重的利器破空的刺耳“呜呜”声,那是汉森使出全身力气并加注斗气的鬼头刀到了,“竹竿”带着胜利的微笑,以支撑腿为圆心,顺势灵活的转过身,刻意潇洒地一挥刀,便将袭向自个后心的鬼头刀一招劈飞,打着筋斗向着某处飞去!
雕虫小技。不过,也是时候收割那颗光头了。
将汉森的兵器远远击飞之后,“竹竿”没急着去追杀汉森,毕竟身后惨叫着挣扎的里兹连逃跑都困难,先行“处理”掉更保险,也更划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短时间内赤手空拳的汉森又能如何,靠眼神杀伤自己么?
于是他又是一个潇洒的转身,上赶两步,来到里兹的身边,然后一脚踏在他的后腰上面,顿时踩得粗壮的光头无法继续滚动,“竹竿”带着满意的神情,手臂一扬,就准备一刀砍下里兹那颗标志性的光头。
里兹情知大势已去,只是倔强的他依然不肯就范,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一边运足全身剩余的力气死死挣扎起来,眼角、嘴角都因用力过度而迸裂,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抵不过腰间那道如小山一般沉重的压力,左右挪动一分半点还行,想要彻底拱起身子就难了。
对于脚下败将死到临头,仍然不知好歹的做法,“竹竿”显然被激怒了,这粗壮的身躯一拱一拱的,需要不停用力压制,砍起头来毕竟很费劲,于是他喝骂道“妈的,你个死佣兵还敢乱动,再他妈乱动,老子非把你十个手指头都给剁下来不可!”
威胁完,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继续喝道“还不给老子跪好了,乖乖等我剁下脑袋,你也少受些罪,我也拿点功劳,大家都方便。”
想来这法典盗贼团,也有按照割取首级多少,计算战功的规矩,尤其是像里兹这样一看就是头目之流,还会有一定的加成点数,他因此宁可多费些口舌,也要尽可能保证脑袋的完整性。当然了,将敌人踩在脚下肆意嘲讽,也是很能体现优越感的一种事情。
可惜想归想,话唠常常要为浪费时间而付出代价,“竹竿”也不例外,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的袭来,彻底打消了他的如意算盘。
这黑白两道光芒来得好快,直杀到他的身旁,“咻”和“嗖”的破空之声才传到他的耳中,其中“嗖”的一声还特别的轻,借助另外那声“咻”的掩盖,差点就瞒过了“竹竿”。
幸亏他的直觉很灵敏,警惕性也高,卖弄嘴皮子嘚瑟之余,依然竖起了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双眼不时注意着左右,此时眼角一扫就察觉到共有两道光芒袭来,附在光芒之上的杀意,顿时便激得“竹竿”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他一声怒喝,扬起的弯刀即刻灌满火红的斗气,改变计划抡向暗器来袭的方向。
当头射来的乃是一根羽箭,势大力沉,箭速飞快,向下劈砍的弯刀一碰到箭杆,就能感受得到箭上蓄满的强大力量,白色的斗气乍一看似乎平平无奇,劲头却是绵长醇厚,光算力道的话,和四五级战兵持枪突刺差不了多少,原以为轻轻松松就能劈飞羽箭,竟不得不临时多消耗几分火系斗气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竹竿”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敏锐的感觉到这根羽箭的与众不同,刀刃刚一接触箭身,便当机立断加大了斗气的输送,算是顺利将射向他面门的这一箭化解掉。
紧接着,弯刀带着比出手时更大的力度,更快的速度,劈向身前左下侧,“竹竿”可没忘记,那里还有偷偷摸摸瞄准下半身的某种暗算之物,虽然他已经开始迈步改变站位,稳妥起见,还是将威胁彻底消除了才可安心。
目光到处,“竹竿”看得仔细,那是一根黑黢黢没什么光泽的弩箭,上头附带的斗气也是色泽暗淡,想来除了鬼鬼祟祟的偷袭“特长”之外,没多大的用处,尤其是在他的弯刀即将劈中弩箭的情况下。
眼见弯刀刀刃即将以正常的轨迹命中弩箭箭身,一切按照他的设想进行,无情的现实给了“竹竿”一个大大的“惊喜”,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一点微弱的亮光,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闪现在他握刀的右手肘部。
这点亮光亮度之弱,若不专心盯着他肘部位置的话,肯定会被当成是兵器对阳光的反射,即便是提前告知一声,也很可能照样产生同样的错觉。
于是就在一刹那之间,“竹竿”感到手上那把弯刀,那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随身兵器,莫名其妙的变轻了,而且是足足变轻了好几倍之多!
作为一件物品,刀是不可能突然重量变轻的,真实的情况,其实是他手臂上的力道突然变大了许多,问题在于,这一切是在他本人没有发力的前提下。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有道是“变起肘腋”,“竹竿”根本来不及补救,身体本能的按照惯性驾驭弯刀,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于是便眼睁睁看着刀刃,从黑黢黢的弩箭上方一丁点的位置划过去、过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三十章难兄难弟
我去!
“竹竿”惊恐地张开嘴巴,怒喝还憋在喉咙里头,没能彻底从嘴巴里面绽放出来,剧痛的感觉就已经瞬间从大腿传到了头顶。
“操!”
怒喝及时转变成怒骂,很贴切的抒发出“竹竿”此时的感想,钻心般的痛楚,剩下一点点露在外面的箭杆尾巴让他知道,那根不起眼的弩箭,已经几乎整根没入了他的左边大腿!
外放到体外形成战甲与战袍的火系斗气,别说挡住弩箭,竟然没能对其起到稍稍拦截或者延缓几分的作用。
那可是七级战兵巅峰状态下的斗气,充沛而浑厚!
万幸,似乎没直接射断大腿骨,只是擦着骨头边上过去,穿透了大腿的肌肉。“竹竿”强忍剧痛,低头瞄了一眼,对自己的伤势做出了评估。
他压抑着痛苦,朝着车队中部的方位怒吼了出来“是哪个王”
没来得及把“八”字和后面的更多深层意见和真挚情感表达清楚,进而深情问候对方一家全体女眷,一朵“银花”闪亮出现在他的眼前,向着“竹竿”尽情怒放。
这朵不断闪烁、变幻的“银花”,其实是由寒光闪闪的枪尖于空中高速舞动,描绘出来的美丽图案,周边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乃是空气高速摩擦之下,冷热两种气体交织缠绕所产生的异状,共同形成了外圈的神秘花纹,只为追魂索命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名相貌堂堂的高大少年,已是枪到人到,持枪杀至面前,神情专注。
“竹竿”亡魂大冒,如今之计,除了不惜一切代价越过眼前这道坎以外,别无他法。毕竟能混到盗贼团副团长的人,也都是悍勇之辈,最不缺生死关头的考验,一有决断,便知道该怎么做,他尽情催吐着体内的斗气,于极短的时间内在胸口和面部形成红色的光晕,竟是完全放弃了对身上其他部位的遮护,专注于对抗袭向正面上半身的枪花。
同时,他分出一股强大的斗气到右臂,持续加注在弯刀上头,从刀尖延伸出去的斗气刀罡,足足长达两尺,彷如一股熊熊燃烧向外喷涌的烈火,这长度已是“竹竿”此时境界所能达到的极致,借着外延的刀罡,等于是将弯刀变成了加长版的长刀,更有利于接下手持长兵器的少年这一击。
他缩起受伤的左腿,一个“金鸡独立”,不退反进,朝着少年迎了上去,反手就是一刀。
“火蛇之炫空舞!”
随着他的高声喝斥,一道弧形烈火拖着长长的尾巴,向着少年吐出汹涌的火舌,还真有几分火蛇的模样。
刀锋尚未及身,炙热的火焰已然给空气笼罩上一股糊味,端的非同小可。
这可是“竹竿”赖以成名的绝技,手中的弯刀乃是一流匠师打造,采用上等的“西极熔岩钢”,柔韧度极好,既足够锋利,又不至于过度刚硬,配合他修炼的火系斗气,再结合他灵活快速的身法,上下翻飞出击时就像一条机敏灵活的火焰之蛇,杀伤力很强,也极具观赏性,可是替他在比兹尼斯王国的盗贼行当里,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可惜眼下他的左腿受创严重,小腿仅能勉强缩起,身体前倾的幅度也连带着小了很多,不可避免的影响了整体效果,动作看上去多少有些别扭和生硬,于是乎火蛇的声势虽然很不小,看着也够凶残,可那最重要的灵动性却差了许多,苛刻点说,连条泥鳅都算不上。
于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救下里兹的自然是诺尔默、晨曦和普利坦德法师这三人组。
诺尔默刚射出手中的羽箭,便立马掷下长弓,拔出长枪冲了上来,双手一抖枪花,就是刺向敌人四个部位,用的还是先前刺杀“老四”的那一招,简洁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弯刀带着决绝残暴的气势,借助暴烈的火系斗气加成,朝着长枪的枪头劈了过来。
在很多人的眼里,包括七八级战兵在内,这一刀无论是出手的方位、弧线、力度乃至速度都是完美无缺的,即便“竹竿”自己,也是颇感自豪,满满的自信。
除了瘸腿导致的下盘身法没那么灵活,导致造型不够拉风这点小小的遗憾以外。
然而以少年的眼光进行分析,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他能根据周边空间的微弱震动,清晰的预判出弯刀前进的轨迹,还能敏锐的察觉这貌似凶狠霸道的一刀,在具体某几个空间节点上存在的缺陷。
无论是斗气的运用方面,或者是刀势的调度和速度方面,都有着明显的缺陷。
有明显的缺陷就是可以针对的弱点,就是足以致命的弱点,破解就好办了。
况且这一刀的速度还挺慢。
银光闪闪的枪花似慢实快,选准了刀势之中的弱点,抖动着刺了过去。
“破!”
伴随着少年的轻声断喝,“锵锵锵锵”四下清脆响亮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竹竿”又瘦又高的身体朝后跌跌撞撞的倒退回去,兜鍪右侧的护脸甲片已经不翼而飞,原来应该是耳朵存在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平滑的切口,剖开的肌肉之间,鲜血开始逐渐渗出,脸颊上面,一道又深又长的笔直伤口正在迅速冒血!
充满自信的汹涌火蛇,早已被淡淡的白光尽数破去,失去主人对斗气的持续灌注和操控,丰沛的斗气成了无根之物,纷纷扬扬飘落四方,渐渐泯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鲁克,快来救我!”
拿出压箱底的本领全力以赴,尚且接不下少年一招,“竹竿”立即惊慌失措起来,凄厉的向着同伴呼救道,浑然不顾这么做,会不会破坏自己向来高傲且不可一世的强者形象,竟然如同遇上了狐狸的兔子,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不能说他反退为进是失策的,也不能怪他眼高手低,只不过诺尔默枪上的力道雄浑,招式又精妙,即便是全盛时的他要从容接下来尚且不易,况且是一条腿基本被废的情况下?
同为七级战兵强者,前头的袭击者“老四”之所以能顺利破解这一招,依靠的是“术业有专攻”,身为长枪的直接使用者,“老四”对长枪的特性了解相当透彻,在枪法上面的造诣又颇深,因而才能胆大心细一脸淡定的接了下来,换成擅长步行短兵相接的“竹竿”来,无疑显得困难许多。
何况他面对的是阵斩“老四”之后,对长枪的战技有了更深层次领悟的诺尔默,同样一招的真实战力,比起先前的少年自己,少说也有三到五成的增幅,那就很可怕了。
丧胆的“竹竿”于是开始逃窜。
“兰特快退回来!”
凄厉急促的求救声,传到了正在谷口这一侧鏖战的盗贼团阵中,一个矮小却结实的身影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扭头看去,这一看便怒目圆瞪,一双钢刺上下翻飞,照着四周敌人一阵无差别的猛攻,不过是三两下,就将原本围着他纠缠不休的四名佣兵给杀得一脸冷汗,不得不互相掩护着退开。
只见这四名佣兵,个个打扮花哨,正是凯文倚重的“酷死四重奏”,若不是他们配合默契,宁可负伤也要死死拖着矮个子,谷口这一侧的防线早就被敌人攻破了,这会子被敌人的凶悍杀法所摄,一时间倒也不敢冒失上前追击。
矮个子从人丛中跳了出来,眼见“竹竿”的形势急转直下,顿时不顾一切的跃到空中,朝着自家兄弟败退的路线接应而来,全然不在乎凌空跨越佣兵的防线,有变成箭靶的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飞身跃到将近十米高的空中朝这边赶来,显然也是具备中阶战兵的实力。
然而汉森已经取回了鬼头刀,全程目睹了少年等人救下里兹的一幕,本已是惊喜交加,此时见自家人占了上风,正在痛打落水狗,连忙一声暴喝吸引敌人注意的同时,刀盾一合,斗气全然外放加持到鬼头刀上,算准了空中来援的矮壮身影落地之处,“哇哇哇”怪叫着挥舞兵器,拦了上去,那架势看似奋不顾身,实则摆明了不求伤敌,但求纠缠拖延的目的。
有救了!
听到伙伴及时回应,名叫兰特的“竹竿”副团长心中大定,只要同是七级战兵同属副团长的这位铁哥们、好兄弟及时增援,别的不说,他自问边打边撤与其汇合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兰特一面努力稳定心神,一面挥舞弯刀,仗着斗气量足外放加长刀锋的特点,将一柄弯刀舞得飞快,一刀就是一道火焰,一刀又是一道火焰,瞬间便在自己身前抡出一个又一个的火红刀弧,连在一起,好像一小片汹涌澎湃的火海,隔开自己与少年。
他的意图也很明确,打得就是与诺尔默虚与委蛇的主意,想尽量以巧破力,然后悄悄撤退向伙伴接应的方向。
随着与布鲁克的距离不断缩短,兰特悬着的心也越来越踏实。
倘若他只需要承受诺尔默一个人的攻击的话,说不定还真有机会逃得掉。问题是,少年出现的地方,什么时候会少得了晨曦的存在呢?
所以刚从“竹竿”变身为“独脚兽”的兰特副团长,注定要悲剧了。
记住,“独脚兽”是个体面人,倘若他不愿意体面,那我们就一定要帮他体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的声音仿佛就在晨曦的耳边响起,她多次郑重其事交待的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固定格式的句子,句子里面那个双引号,随时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换成括号,总而言之,无论是双引号也好,括号也罢,里面随便填上选定的目标就齐活了。
作为从小就被姑母带在身边,谆谆教诲循循善诱的好孩子,晨曦向来都很听话,在真正领悟并贯彻落实姑母教诲这一方面,她历来都做得很到位。
因此晨曦很果断的将“独脚兽”放进了双引号里头。
一看诺尔默已经刺伤敌人,还将敌人杀得手忙脚乱,少女再一次表现出配合默契的特点。她朝着兰特的左手边一个突刺,高速冲到了敌人身子的侧后方。
既然敌人是用右手挥刀,那么他的身体左边就是相对的弱侧,加上左手没有武器,左脚又被废掉,仅剩下右脚承担支撑腿的作用,同时还要承担发力腿的另外一重功能,不堪重负是一定的。
那么在援兵赶到之前,将“独脚兽”变成“没脚兽”,甚至是“没头兽”就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晨曦一发动突刺,兰特就看见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是地下世界生存必备的素质,否则早就死翘翘不知多少年了,还能进阶到中阶战兵?
问题是看得见不代表有办法,有办法不代表能落实,即便是有机会落实,也不见得能落实到位。
世间之事,往往就是这么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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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刃上头的白光虽然微弱,却很是锋锐,枪尖所到之处,看似汹涌的火系斗气,仿佛遇到天敌一般,再声势浩大,其实质也都虚弱无比,一旦被白光所触及,便立即自行朝着两边高速避让。
于是兰特寄予厚望的火海,就这样海水退潮般的被直刺的长枪所破开,一点不起作用,迫使他硬着头皮,挥起弯刀招架刺来的长枪,不然等不及布鲁克赶至身边,他的身上就要多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这厢兰特的弯刀忙着抵御正前方的少年,那边少女径自朝着自己左侧杀来,迂回侧击的意图何等的明显,一看那速度就知道,瘸腿的自己是躲闪不及的,于是他当机立断,从斗气中分出部分到左臂,高速集中到肘部,然后对准少女来袭的方向,估算好角度和速度,突然曲起胳膊就是一记肘击!
七级战兵丰沛充裕的斗气量在此刻得到了体现,凝成一团的火系斗气从兰特的肘部显现成形,有如实质般突出臂肘足足一尺有余,如同一柄烈火铸就的大号尖锥,照着晨曦的脑门狠狠砸了下去!
斗气凌厉、招式刚猛、角度刁钻,又是出其不意,万一真要砸中了少女的太阳穴等要害,绝对是一击致命的后果。
目光炯炯,兰特对这记肘击充满期待。
少女一张俏脸尚是稚气十足,瞧上去及笄之年都不到,这实际作战经验能有多少?冲近前来的速度越快,越是体现出年少无知、容易冲动的致命缺点,看见自己受了伤,行动不便,就想从这儿占点便宜,估计连后悔都来不及,就要当场香消玉殒了。
面对如此凶悍暴戾的一记肘击,晨曦微微冷笑,不避不让,双方身体即将交错之际,柔软的腰身轻轻一弯、一缩,立时从敌人瘦高的身边掠过,错身避开兰特杀招的刹那之间,手中两柄短剑一反一正握成平行之势,左手的短剑反握,直接迎上了兰特那柄“战锤”,右手的短剑正握,对准了敌人的后背。
“噗嗤”的一声闷响,紧跟着兰特再次发出高亢刺耳的惨叫,声音拖得长长的,响彻周边的整个战场!
他曲起肘击晨曦的一招本是势不可挡,根据斗气的质和量,拥有的杀伤力和金属实质的战锤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正面撞上少女手中那把又薄又轻的短剑,本应是出现短剑不堪重负,“嘭”的一声断成两半的情况,对此兰特很有经验,也很有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靠斗气外放模拟出来的各式兵器,他不知正面击败了多少手握大斧、狼牙棒之类重兵器的对手,面对挥舞单刀、长剑一类轻便单薄兵器的低阶战兵,往往直接迎面一撞,连兵器带人一起撞垮,弄得对手骨折筋断了事。
但是万万没想到,威风霸气的火系斗气一砸中少女的短剑剑刃,兰特就被一股巨大到他无法想象的力道反震得心神大震,几欲吐血!仿佛肘击砸中的,不是一把轻飘飘的匕首,而是一座巍峨雄壮的高山,一座完完整整从头到脚都是石头的高山,坚不可摧!
酸爽的滋味可想而知。
与预料中极其巨大的反差,顿时给兰特造成了不可扭转的伤害,也为他接下来发出的惨叫声,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晨曦左手的短剑斜向上方切去,右臂的短剑轻轻这么一带,借助高速奔袭的势头,绕着“竹竿”的身子转了整整半个圈,旁观者看了,定会产生少女在轻盈漫舞的错觉,姿势那叫一个优美和灵动,见了就难以忘怀。
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刃割破又薄又轻的布帛一般简单、轻松,少女左手那把又白又亮的短剑,直接破开了火系斗气形成的厚重“战锤”,然后顺势切进了兰特左手的肘部。
伤害来的实在是太快,兰特连痛觉都还没有产生,血光便已闪现,鲜血飞溅的同时,他左手那根小臂足足飞到了头顶几米高的地方!
至于少女右手那把黝黑不起眼的短剑,更是绕着兰特的左边腋下,横跨整个后背,一直划到了右上方肩膀的位置,给他的背部添上一道又长又细的伤口。
然而随着这道伤口的出现,盗贼团的副团长忽然感到,整个后背竟然完全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而且这种麻木感还在顺着肌肉、经络组织和血管,朝着各个脏器进军,所到之处,躯体内外齐齐变成毫无知觉的部位。
这一下带给他的打击和恐惧程度,远比断了一条小臂还要直接,还要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上断臂伤口导致的剧痛,适时传进了兰特的神经中枢,与魂魄同一时间遭受重创的打击底下,以不苟言笑著称,号称战力高居全法典盗贼团第二把交椅的副团长,兰特大人,嘴巴一张,爆发出非人般凄厉的叫声来!
而他高速倒退着的躯体,不可避免的顿了一顿。
“匕首上面有剧毒!”
惨叫着的兰特意识到,这个念头刚涌现在他的脑海,便被一击强力到难以承受的重击中断了。
诺尔默一看敌人身躯有僵直的迹象,立马反手一抽枪杆,杆身旋转着,尾巴飞快朝上跳跃,雕有蟠龙的枪尾狠狠摆起,抽在兰特的下巴上面,伴随着“噗”的类似西瓜被某种钝器一把敲开之声,这一记“神龙摆尾”,竟将他的整整半个头颅都给抽烂了!
刺耳的惨叫声孑然而止,兰特的身躯顿时失去控制,仅剩下的“三肢”耷拉着,整个躯体被抽得高高弹起,离地足有四五米之多。
当兰特那条被切断的小臂,打着转,从空中掉落的时候,他高高瘦瘦的身躯,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栽倒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
兔起鹘落,诺尔默和晨曦几下无间配合之后,七级战兵的法典盗贼团副团长,统领谷口一侧两百多号彪悍部属的盗贼兰特,宣告身死。
布鲁克目瞪口呆,一时间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颇有几分恍惚的感觉。
平日和自己形影不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那样的铁哥们,就这么轻易死掉了?布鲁克好不容易用手里的钢刺,逼退面前那一脸坏笑、又该死又邋遢的佣兵,正准备跃往兰特所在的方位,拉兄弟一把,就恰好看到他被少年一枪尾抽碎头颅的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伴着碎骨飞散的画面,相当的残酷和血腥,给布鲁克的刺激相当的大,那是从铁哥们身上狂飙出来的血液,而不是司空见惯了的敌人所流,再多也不会觉得心疼。
“小贼,拿命来!”
悲愤交加的布鲁克彻底疯狂了,双手的钢刺一交错,敲击的动作刚完成,湛蓝的斗气立即加倍迸发,从原本的自钢刺尖端伸出半尺,变成足足冒头到两尺之遥!
他一个前倾,右脚重重踏在地上,力度之大,直接在山谷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达四五个厘米的鞋印,人立刻离地四五米高,照着少年杀过来!
“当心!”
汉森连忙提醒诺尔默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凶器在握,一心拼命的狂徒?
一瞧敌人手持一对钢刺,刺尖闪烁着蓝色的冰系斗气光芒,加之动作迅猛,晨曦的美眸瞬间亮了,心中喜悦,好久没见到这样有趣的敌人了,类似的兵器,类似的速度型战兵,真是太好了,这回该交给我打发了吧?
少女见猎心喜,轻轻摸了摸颈间项链的心形吊坠,同时一声清啸,抢在诺尔默之前迎了上去,她双手一扬短剑,一前一后,摆出和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起手式,只是剑尖上头的白光远不如布鲁克的明亮,外放的斗气也不过是一尺左右的长度,让人很是担心她的安危。
诺尔默正是这样,一见少女抢着冲上去迎战,头都大了一倍,实在来不及阻止,只好二话不说收回长枪,提起来跟上去就是一个疾刺。
“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鲁克朝着晨曦怒吼道,通红的眼睛里血丝缕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副恨不得将少女生吞活剥的架势,他此刻热血上头,仇恨蒙蔽了双眼和心智,那还顾得上别人,顾得上思考,就是一心要找杀人凶手诺尔默报仇,见到这名俏生生的少女不知好歹,堵在道路上面找死,他便双臂交错,“唰唰唰唰唰唰”声中,两把钢刺在刹那之间各自刺出、收回了三次。
换句话说,为了尽快逮住仇人厮杀,盗贼团副团长朝着娇俏的少女递了六招之多,绝对的毫无保留,功力尽现。就算换成和少年决斗,他也不过能发挥出这等程度的战力,想要多刺一招都做不到。
耀眼的蓝光高速闪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的残影,由于速度太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出现了六道湛蓝的光影,那是水系或冰系斗气的显著标志,动作刚猛,气势凌厉,招招都是有前无后的搏命打法。
正面独自对上敌人的可怕杀招,晨曦没有一点慌乱,她一声娇叱,第一时间喝斥回去道“死!”
清冷的话语这头说着,那头晨曦便以远超敌人想象的速度,双手交替刺向前方,正正对准敌人钢刺刺出的方位,再典型不过的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毫无妥协。
略有不同的是,少女的出招即使速度再快,也仍然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气,明明是生死搏斗,稍有差池便是死到临头,动作却犹如舞蹈般优美动人,颇为轻柔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淑女风范,除了高速运动的女式武士服多少发出些声音,一对短剑不管是前刺还是收回,都是静悄悄的,没弄出多大声响,比布鲁克骇人的声势要差远了。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摆出放弃防守死命互捅看谁先倒下的流氓架势掐架,蓝白两色斗气你来我往纵横驰骋,看的旁人胆战心惊,魂不附体。
斗气高速刺出,在空气中残留的蓝白双色痕迹,线条密集,天然就带着股异样之美,令人生出目不暇给之感慨。
光看架势,晨曦很可能不是敌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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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正是这样想的,虽然娇俏的少女接下了首个回合的攻势,着实带给他不小的诧异,而且从一对钢刺反震的力道来看,少女手上的劲头可真不小,倒是不可小觑。
不过这有什么的?
这样娇小玲珑的体型,先天在力量和耐力方面就很吃亏,方才为了抵挡自己一轮急攻,想必少女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后续必定乏力,再来一到两个回合,就不信拿不下她!
不畏强敌、越战越勇乃是布鲁克的信条,和他好狠斗勇的性格很是吻合,时间一长,迷信力量压倒一切的念头,自然占了上风。
于是战意正浓的布鲁克便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好继续全力进攻,谁知不深呼吸也就罢了,这一用力吸气,突然胸口、腹部的两侧一齐传来奇异的刺痛,阻止他提臂发力,直到这一瞬间,浑身都是肌肉,壮实到了极点的布鲁克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面前一步之遥的少女,已经做出了收剑的动作,神情有点错愕,有点迷茫,可爱的小嘴巴微微张开,明亮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一脸的古怪,没理解错的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是略带不知所措的样子。
“什么情况?”
胸部的刺痛飞快转变成剧痛,似乎后背相应的地方也是疼痛难忍起来,这么一来,矮壮的盗贼团副团长不得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这一看不打紧,自己的胸口两侧,肋骨之下的腹部两边,正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数量之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内外衣服通通浸湿,渗透漫延到皮甲外头。
“糟了,一时没收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飞快地吐了吐舌头,朝着敌人露出一个“我很抱歉”的真挚笑容,乌黑的眼珠子“滴流滴流”转着,不知道在走什么神,很是俏皮,格外的惹人怜爱。
“什么意思?”
布鲁克不明白,很有冲动开口问个清楚,可惜胸口和后背都很痛,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充斥全身的力量正在迅速消失,想要张开嘴巴问话,却似乎变成了一件极为费力的事情,如此明显失控的情况,显然心脏、肺部乃至肝脏等多处要害,均已同一时间遭受重创。
像五脏六腑这样重要的身体器官,有一处受伤就很要命,两处就更不用说了,离死翘已是不远。
而且从后背相应的位置也很痛来看,自己十有是受了贯穿性伤害,也即是对手一剑捅过来,自己身上就多了一个透明窟窿,整个身体都被捅穿了,伤害指数远远不是乘以二那么简单。
布鲁克感到身体有点发冷,意识有点飘,他嘴唇哆嗦着,发热抽风的头脑被迫冷静下来,这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问题少女刚才刺出了多少剑来着?
一、二、三、四十,哦,是十剑啊。
默默用心回忆着方才交手的情况,少女的每一招每一式,犹如黑暗中的闪电般清晰,历历在目。
我勒个去!竟然是整整十剑!
无论先前自己出手如何迅速,钢刺的路线怎样百般变化,少女总能未卜先知一般,算准了所有的后招,她手中的短剑也总是后发先至,抢前一步拦在了必经之路上,而且剑尖的落点极为巧妙,每每找准了自己斗气相对薄弱的那一个点,然后精准地点了上去,于是看似气势汹汹的攻击,便被少女巧妙的化解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反击的四剑,出必见血,每剑中的,由于速度快到了自己身体尚未产生反应的地步,导致自己还误以为占据了主动,直到几息之后才感觉得到,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原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头,她足足比我多刺了四剑,我身体上面这四个贯穿前后的血洞,无疑就是拜她多回敬的那四剑所赐喽。
她比我厉害多了,布鲁克明悟道。
啊,多么痛的领悟!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闪烁着白光的枪头闪现在眼前,而且飞快变得越来越大。
布鲁克很想躲避,按照常年养成的习惯,看着这么个满是杀气的枪头直奔自己而来,谁不躲谁是傻子。问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浑身结实的肌肉,此际尽已失去控制,连动个手指头都难,高速闪避就更不可能了,不过是想想而已。
“噗嗤!”
口水与血花齐飞,悲催的布鲁克被诺尔默一枪扎了个透心凉,少年高速冲击之下刺出的一枪,势大力沉外加迅猛无俦,换在平时还有可能接下,眼下都快没命了,接得下才怪。
鲜血狂涌上他的喉咙,灌满了直溢到嘴巴外面,彻底断绝了他发出疑问的可能,两把锋利的钢刺则从低垂的手中掉落,直插入草地之中。
从钢刺仅仅露出把手在外面来看,这对布鲁克擅用的兵器,分量那是相当的重,此刻却已经毫无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诺尔默保持着挺枪刺出的动作,边紧紧盯着敌人,眼都不眨一下,边关切地询问身边的少女道“没事吧?”
晨曦的冲击速度远比他要快,等少年跟上来的时候,交战双方都已经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诡异的进入了静止状态,加上少女背对着他,敌我交手的细节看不清楚,少年很是为晨曦捏了一把冷汗。
这会子眼见枪尖扎穿了敌人的胸膛,稳重惯了的诺尔默,还是选择了直视敌人的双眼。
濒死的猛兽最为可怕,往往能发出垂死一击,少年生怕布鲁克也是这样,没亲眼看到敌人断气,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没事,当然没事。”
晨曦有点心虚的回答道,然后赶紧补了一嘴,说道“这家伙的实力很水。”
少女唯恐被哥哥看出端倪,也没敢正眼看向少年,于是便保持姿势,望向布鲁克,倒像是在敦促敌人快点咽气。
布鲁克本已收拾心情乖乖等死,只不过生性倔强不愿意立即闭上眼睛,听到少女这么说,又是愤怒又是委屈,“老子怎么个水法?分明是你自己太强了好不好!”
颤巍巍地准备抬起手指向少女,指责她说话不客观,不地道,无奈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布鲁克身上的力气正在飞速消逝,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一面眼睛冒火的死死瞪着少女,一面徒劳地喷着血沫,倔强地撅着脖子表示不满。
假如心头的怒火能够转变成真实的火焰的话,布鲁克非要化身为红龙,用一口汹涌澎湃的烈火,将污蔑他的少女化为灰烬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的没想到他那么菜,那么不经打,动作又慢得要死。才一动手就中了两剑,于是就完蛋了。”
晨曦才没闲工夫在意眼前的死鬼碎碎念,开始流露出委屈的神态,很不满意布鲁克是个水货,当然真正的目的,是忙着向哥哥解释她的鲁莽行为,以及鲁莽的表面掩盖下,不可细细琢磨的某个重要问题。
“我敢打保票,别看这家伙派头挺大,其实外强中干,撑死了也就五级多点,而且也就是一丁点。”
这两句话带给敌人的杀伤力,不比在他的胸膛上直接来两记重锤要弱多少,他赖以成名的高速度,人家还嫌慢,布鲁克再也撑不住了,两眼一黑,膝盖一软,又矮又壮的身体栽倒在地上,鲜血淌了一地,给死气沉沉垂头丧气的野草增添一抹血色之余,额外多出一点生气。
一如不久之前死去的铁哥们兰特副团长。
唯一的区别,是布鲁克直到死,双眼都没有合上,临断气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低级错误老子和兰特修为乃是半斤八两,他都被人家三两下就干掉了,老子急吼吼冲上来送死做什么,太不讲究了
诺尔默终于可以侧头看向晨曦,很是狐疑“外表看着还挺横的,实力真的那么菜吗?”
“是啊,你都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呀。这才一个回合,他都扛不住,不是菜是什么?”
少女一脸的严肃,双手连连摆动,试图给自己的推脱举动略微增添一点点的力度,尽可能将全部责任推到死者那一边。
诺尔默收回瞪着少女的“凶狠”表情,有点纳闷从实际战斗结果来看,似乎这矮壮的家伙,本领确实挺稀松的。难道他们法典盗贼团,也和黑狮子佣兵团一样,没有硬性规定,副团长需要相同级别的修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白鹤”牧师这个眼前的具体例子,少年自发为晨曦的冲动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再敢胡闹,就不带你去毗迩尼帝国玩!”
朝着不让人省心的妹子啰嗦多一句,诺尔默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水货”盗贼副团长,打定主意要狠下心来严格要求,绝对不能再任由晨曦这么莽撞下去。
天晓得下回碰到的,还是不是这等战力低下智商不在线的家伙,万一碰到个真正的强者,问题就大了。
“放心放心。再也不会了。”
晨曦连忙一本正经的做出保证。
诺尔默话里头真正具有约束力的,是那个“玩”字,对于好动好玩的少女来说,什么大道理都不见得有用,但不让她去毗迩尼帝国玩,问题就严重了,远比其他威胁有用得多,基本上和威胁对她“断粮”的程度大致相当,立马就认错服软,连连点头。
普利坦德远远看着晨曦满口答应的糊弄诺尔默,而且一如既往的简单、有效,脑海里顿时冒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说法来,他越想越好笑,生怕在惨烈的战场上高声欢笑出来,多少有些不够严肃,便干脆收回神来关注自己负责照看的战局。
凯文团长多少已经进入强弩之末的阶段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三十三章强弩之末
佣兵团的处境确实很艰难,鏖战至今,团里三四级战兵这等中坚力量大多损失殆尽,若不是神秘的老法师普利坦德出手,把盗贼团弩手射伤的那些佣兵和护卫,一一施法治愈,使他们得以及时返回战场之上,千疮百孔的防线早已宣告失守。
一个个原本咬着牙苦苦支撑的伤兵,只见一道淡淡的青色或者蓝色光芒闪过,伤势立即痊愈,虽说本来受伤的地方都是些膝盖、脚踝或是脚面这类相对次要的身体部位,只要不是失血过多,短时间内死不了人,可对战斗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老管家只需轻描淡写的点燃“小纸片”,便等于宣告“痊愈”二字,而做到这一切,还是发生在他含着烟斗吞云吐雾的期间,换言之,寻常法师郑重其事、唯恐一不留神就失败的施法过程,于老管家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并不妨碍他悠然自得的享受人生。
一个又一个伤兵嗷嗷叫着,精神抖擞的重返最前线,举手投足间,比身旁未曾受伤的同伴还要生龙活虎。疗效之神奇,过程之短暂,看得苦修治疗术多少年的牧师“白鹤”为之咋舌,暗叹不已。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作为专攻治疗、祛除等领域的牧师,一向认为过于追求全面,就必然意味着理解的深度存在缺陷,如今被现实狠狠的打了脸,而且是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啪啪”作响,老管家手头那一小团一小团的火光,如同教科书般精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全能型法师,光治愈一项的修为,一身灰袍的普利坦德法师,少说也甩了他十条八条大街,他连跟在后头吃灰尘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之战倘若能够幸存的话,是否应该大起胆子来,请教一下深不可测的老管家呢?哪怕仅仅传授一手两手的所谓“皮毛”,也够他拿来压箱底了。
“白鹤”很想专注于冥想,以便尽可能多恢复几分精力,可见识过普利坦德法师如同神迹一般高深莫测的法术之后,深知遇上真正高人的他,整个人都兴奋的无法自已,热血沸腾,思绪自然也就天马行空起来。
尽管痊愈的佣兵一个个补充到防线上头,然而局面仍然呈现出崩溃的迹象。帕森斯和哈尔登的参战,就不是普通佣兵靠着人多能抵挡得住的了,何况己方能战人数还远远不如盗贼团?
有别于前一阵子相对缓慢的节奏与稍轻的敲击力道,得到麦迪娜示意的盗贼鼓手,开始使劲擂鼓,“隆隆隆”的低沉鼓声一声接一声,又重又密集,那是命令两名副团长亲自出战的信号。
在“母螳螂”看来,负隅顽抗的佣兵团,便如同那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残旧木屋,随时都有可能垮掉,自己只需在强行维持门面的大门上重重踹上一脚,这所破房子就会彻底坍塌,隐约有些等不及的她于是悍然下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名强力的副团长,便是她用来踹门的两条大粗腿,承载着法典盗贼团团长的殷切期望。
群盗顿时激动起来,伴随着先声夺人的鼓声,弓箭手、长枪兵、刀盾手一边高声呐喊,越喊越疯狂,一边迅速让开一条通道。
“必胜!必胜!必胜!”
帕森斯与哈尔登这两名盗贼强者,便在大鼓与呐喊的助威声中,并肩走向前来,他们步履从容,脸上堆满自信与微笑,仿佛是去接见狂热信徒,享受顶礼膜拜的尊贵教士,正身穿一整套隆重的祭祀礼服,庄重地走在铺着红地毯的白大理石通道上,朝着信众们招手致意。而非身处险要的谷底,正准备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见到两名副团长同时参战,盗贼们露出了张扬的笑容,看向佣兵的眼神,瞬间换上了看待亡者的味道。
死战不退的佣兵们,马上就要领略到什么叫做绝望了。
第一线的佣兵确实没有任何退缩,尽管心里打怵,仍然率先发起了进攻。这是弱者的下意识反应。
哈尔登憨笑着,轻松地挥动步战戟,只需一招简单的“挑”,或者是“砸”,便能将面前的佣兵直接击飞,不管对手如何拼命,不管对手拿着轻武器或是重武器,都是一招解决的事,轻松惬意的同时,诠释着霸道凌厉的战技,力量与等级的双重碾压。
一连两名佣兵,都在正面承受哈尔登暴击的情况下,兵器断裂,筋断骨折,惨叫着倒飞出去,毫无招架之力。
而手执长剑的帕森斯则要稳妥和取巧的多,一把长剑快被他玩出花来,寒光四射的剑刃随着招式,彷如一朵大号的冰花在尽情飞舞,杀得对面的佣兵眼花缭乱汗流浃背,等到敌人方寸大乱招架不住了,他却看准破绽,抬起脚直踹过去。
看着动作不大,出脚却相当的阴狠毒辣,往往挨了他一脚的佣兵,便只能趴在地上呕血,再难爬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说是有意留对方一条小命,不如说故意给敌人增加一名重伤员,顺便让佣兵团长当众难堪更恰当。
“欺负小兵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冲着老子来。”
盗贼的强者提前出场,魁梧的佣兵团长只好带着内伤,硬顶上去。
哈尔登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勉强算是条汉子。我还以为,如雷贯耳偌大名声的凯文团长,准备像龟儿子那样,缩着脖子躲在部下的身后,死都不敢现身呢。”
说着,络腮胡子朝着凯文亮开双戟,摆出一副“来吧”的邀战架势。
“说不定,我们强大的凯文团长,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无奈你太过暴戾,一戟就弄趴下人家一个部下,再一戟又弄趴一个,人家本来就没几个人,再让你这么随便折腾下去,想当缩头乌龟都没办法呀。”
帕森斯转动着握剑的那只手腕,看似漫不经心的挖苦着敌人,双眸却专注着黑大个的右边肩膀,须知凯文持着的乃是一把双手大剑,无论他怎么出招,右臂才是主要的发力点,动手的话,必定是右边的肩膀最先移动和反应。表面上装得再是大意,只要看紧了此处,就不虞被凯文杀个措手不及。
“你说是不是呀,尊敬的乌龟团长?”
副首领的叫嚣,引起了围观的群盗阵阵起哄,内里夹杂着口哨声与尖叫声,企图给即将迎战的佣兵团长一个下马威。
凯文没有废话,“嘿”的一声,双手大剑已是挥起,照着帕森斯的脖子就砍将过去。
“喂喂喂,你个龟儿子欺负老实人么?最先骂你龟儿子的又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夸张的委屈神情,帕森斯一个潇洒的横跨,避过佣兵团长这记势大力沉的斜斩,同时长剑一抖,毒蛇般对准了凯文的左侧腋下刺去。
这一招够歹毒。
摆明了要围攻的两人,最理想最高效的打法,就是让佣兵团长疲于奔命,进退两难,通过高强度的调动,诱使其暂时压制的内伤提前发作。想要化解帕森斯直刺软肋的这一剑,凯文除了运剑格挡以外,就只能侧身避让。
前者会露出身后好大一片空当,给另一侧的哈尔登提供机会;后者即使能及时闪开,也会被迫消耗一定的斗气,没有斗气加持的话,高速避让很可能使得体内的伤势加重。
无论凯文怎么选择,形势都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他只能沉着一张黑脸,选择了最无奈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办法,大踏步后撤。
嘘声四起。
情绪高涨的盗贼们瞬间进入了高声起哄、嘲笑敌人首领的环节,起劲地用嘴皮子功夫洗劫敌人的心灵。
黑大个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刚一动手,就被迫退后,不是技不如人是什么?还不乖乖投降,主动跪在地上求饶好了。态度真诚一些,盗贼团长或许会既往不咎呢?
三人便在震耳欲聋的声响当中,激战起来。
以一己之力,同时和两名七级战兵的盗贼团副团长周旋,短短时间里头,凯文已是险象环生,多次险之又险的躲过杀招,只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扛不了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森斯和哈尔登当然属于明眼人的范畴,两人配合多年,对彼此的战技习惯什么的极为熟稔,错身而过之际一个眼神下来,就能悄没声的完成沟通,明白对方的想法,对于自己该如何配合,自然也是心中雪亮。
遭殃的向来只有被他们算计的敌人。
一看帕森斯递过来的眼神,哈尔登便心领神会,当即双臂一分,朝着凯文一顿猛攻,他擅使一对步战戟,既能近身厮杀,又能中距离格斗,如此攻守兼备的出色战技,结合修炼的木系斗气,持久力相当的突出,两者出现在同一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有了绵绵不断的木系斗气加持,哈尔登这轮猛攻取得了设想的结果,苦于独木难支,一个人维系着整条防线的凯文,没可能和他赌气正面杠上,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不断后退,以空间换时间。
这就等于给了精于弩箭的帕森斯一个大好机会。
凯文刚开始后撤步,帕森斯的臂弩便已上好弦,瞬间完成了安放弩箭的工作,抬臂就是一箭射去!
手指刚刚离开弩刀,帕森斯随即身形一晃,手上握着的长剑便已刺了出来!不管是偷袭而来的弩箭,还是长剑的剑刃上头,都裹着一层浅蓝色的斗气,冰寒而冷冽,秋日下午的艳阳,也无法掩盖这股夺命寒气。
与此同时,刚刚完成一轮急攻的哈尔登,突然起动,迈出极其迅速灵活的步伐,照着凯文的右侧逼近,两把步战戟上头青光大盛,给戟身蒙上一层翠绿色的衣裳,一眼望去,就如两片生机盎然的大型芭蕉叶,一袭佣兵团长的肩膀,一袭他的腰部。
眨眼的工夫,凯文就要面临足足四记杀招的围攻!
别说佣兵团长只有七级巅峰的修为,就算是上了八级的台阶,身负颇重内伤的情况下,陷于两人这般联手也是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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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的斗志、硬朗的作风、永不妥协的态度,共同组成了凯文一贯足可托付重任的标志,险恶的境地,再一次逼出了他的底牌。
“火焰旋风斩!”
他怒喝道,红光一闪,绕着全身形成战甲的斗气如同流水汇集成河一般,尽数加持到大剑上头,然后双臂一运力,抡圆了两条胳膊朝着攻来的四件兵器迎了上去,速度之快,身体两侧顿时多了两个不断旋转的火轮!
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凯文竟是将剩余的斗气都集中到兵器之上,专注于强化攻击力,至于自身防御所需,已是全然不顾了。
熊熊燃烧的烈焰迎头碰上青翠欲滴的绿叶,一时间火光大盛,绿气四射,“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响起,哈尔登一双步战戟,竟被运转如飞舞成车轮状的双手大剑,弹得向着两边荡去,显是无功而返。
一完成击退“大型芭蕉叶”的任务,火轮毫不停留,仅仅将朝向略微偏转,又对上了一小一大两片蓝湛湛的寒冰,“啪”得一声刚拍飞弩箭,寒气逼人的长剑,便已刺进了火轮的夹缝之中。
凯文只来得及沉声闷喝,刺耳的“咯吱咯吱”声早已一路持续,两把利刃顺着对方的剑刃正面摩擦,速度快、劲道足,加之充沛斗气的加持,顿时激起了一阵火花。
彼此身躯距离之近,几乎到了护手贴着护手,眼眸中有如实质的愤怒之焰可以喷到对方脸上的地步,两人这才恨恨地分开了兵器。
猛烈的撞击过后,红蓝两色斗气变成丝丝缕缕,飞散在艳阳底下。
坚冰融化,烈火熄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佣兵团长的呼吸声陡然急促,额头布满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本来就隐隐作痛的胸口一阵憋闷和刺痛,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伤势明显加重了不少。
所谓的“火焰旋风斩”,其实就是“火焰斩”的大号加强版,威力之大,足以使凯文一次过正面逼退两名实力相近的七级战兵,然而消耗的斗气和体力也是海量的,威风抖尽后,委实有些吃不消。
帕森斯和哈尔登就轻松得多,两人围攻的好处多多,自然也体现在有权选择适当的时机抽身却步,减少自身消耗以便回气这一点上。
看到强敌喘得像头累坏了的公牛,眼珠子都瞪得向着外面凸起,帕森斯甚至还有闲情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很欣赏凯文刚才的表现,只是落在魁梧的佣兵团长眼里,这个笑容说不出的让人讨厌。
讨厌到何种地步呢?比困极了想要睡觉,偏偏耳边总是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嗡”的讲它认定的大道理,怎么赶都赶不走,想弄死它又找不到苍蝇拍,靠手掌打又没那个能耐,更加的讨厌。
两片大型的芭蕉叶再度出现,趁你病要你命,绝对是战场上永远正确的选择,资深盗贼更是擅长临阵发挥到极致,比如此刻表情憨厚的哈尔登副团长。
不出意料的,坚冰同时闪现在凯文团长的左侧,帕森斯的长剑尖端,冰系斗气足足延伸出将近一倍的长度,光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这一击比方才的那一招还要凌厉,加之出手时还能保持一脸灿烂的阳光状,其脸皮之厚直逼登峰造极的地步。
“你妈!”
凯文忍不住骂起了粗口,满口洁白的牙齿,都在不知不觉中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明显是要活活累死他的节奏,而如此无耻阴险的做法,却来自一名“憨厚老实”的络腮胡子,以及一名“阳光正直”的英俊青年之手,若由习惯以貌取人的某些肤浅妇人来裁决的话,大汗淋漓表情凶悍、长相与英俊无缘的凯文团长,无疑是,也必须只能是受到严厉制裁的“匪徒惯犯”了!
端坐在石头上面的普利坦德刚给防线上的一名佣兵做完治疗,扫了一眼这里的战况,自然清楚佣兵团长的窘况,忍不住摇摇头予以点评,道“智勇双全。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貌似表扬的词语,充满责怪的味道。
战况不利的时候,没什么比一名统帅呆板、无能更加致命的了,尤其这名统帅,来自本方。
两名盗贼副团长再度围攻上来,刚启动,两道身影就在冲锋中一个交错,完成了换位进攻的战术调整。
变成了哈尔登朝着凯文的左侧猛攻,帕森斯瞄准凯文的右侧突袭。
佣兵团长感到头都大了,这一回敌人不但换了位置,还将跑动路线的角度进一步拉大,各自掠了一个颇大的弧度从两侧攻击,换言之,他应对一方的时候,另一方必然出现在他的视线盲区之内,面临顾此失彼的难题。
火红的斗气再次燃烧着加持在双手大剑之上,可惜这一回的火焰,无论是燃烧的亮度还是个头尺寸,都远远不如前一次的煊赫,一看就知道威力大减,体内蕴藏的斗气捉襟见肘十分明显。
深陷泥潭,凯文依旧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只是机械的复制了上一次的战法。
“笨蛋!”
被迫将部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老法师,终于直截了当的表示了不满,无奈地伸手揉了揉额头,叹息道“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实在让人头疼。真是笨死了。”
仿佛为了证实老法师所言不虚,判断的很正确很公正,凯文果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出了足够的笨样。
哈尔登左手的步战戟当头劈下,呼啸着的罡风还未近身,青翠的斗气便突然顺着弯弯的戟刃倾泻而下,攻击面变得又宽又长,步战戟于是变成了大号的战斧,不小心被外延的斗气“斧刃”劈中了,脑袋都得分成两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文没工夫怒喝了,惦记着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个相当阴险的用剑高手在随时逼近,准备玩一击致命的游戏呢。
他手中的大剑自下掠起,“当”的一声便架住了戟身,正待臂膀发力,将步战戟推开,就看到哈尔登看似憨厚的面容上,一双小眼睛突然闪现狡黠之光,当然意识到敌人要使坏了。
“当”的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哈尔登右手拿着的步战戟,也一道重重压在了凯文的大剑剑刃上,同样是青光大盛,斗气加注的又多又凝实。
憨厚的笑容绽放在盗贼团副团长的脸上,只见他粗壮的胳膊上青筋凸起,一根一根彷如游动的蚯蚓,肱二头肌和小臂上头的肌肉,一块一块地猛然隆起,竟是对魁梧强壮的佣兵团长直接来了个以力强压!
凯文心头一痛,由内向外的那种痛,内伤对他的限制越来越大了,下意识的想要撤剑后退,却被那股正面压迫的巨力死死摁住,欲退不能,每当他发力试图推开搭在剑刃之上的双戟,敌人就会未卜先知一般,瞬间加大下压的力度,明明个头比他矮小的哈尔登,靠着充沛的体力和斗气,竟然在力量上头占据了优势,获得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耳边隐约听到了骨骼发出的咯吱声,下肢酸软的感觉逐渐明显,凯文知道自己的身体开始承受不住重压了。
感受到他的困难处境,哈尔登的笑容也从憨厚,慢慢变成了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狰狞,脸上虽然还在笑着,可是一双眸中,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有的只是冰冷的目光,尽情倾述着猫戏老鼠的残忍!
时间在一秒钟一秒钟的飞快流逝,却让凯文有种每一秒钟都是煎熬,都无比漫长的错觉,形势对于腹背受敌的他来说,显得极为不利。
“团长小心背后!”
“贼子卑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苦苦支撑着防线的佣兵们,一直分心保持对这场战斗的关注,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自家团长了,从急切的呼喊声几乎变调的情况来看,凯文已然危在旦夕。
“哈哈,黑大个,拿命来吧!”
“傻子,你死定了!”
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试图扰乱凯文心神的盗贼们所发出的叫嚣噪音,他们一方占据着人数上面的明显优势,连聒噪的声音,都牢牢压制住了佣兵一方,不认真听的话,根本无法听清楚夹在里头的寥寥几声提醒。
背后带着寒意的风声开始清晰,帕森斯的剑意已经牢牢锁定了他的后心要害,强烈的杀机促使佣兵团长做出抉择,他无可奈何,拼着内伤加重,扬眉吐气间,体内的斗气高速运转,强大的力量飞快涌向四肢各处,“哈”的开口音爆破喝出,火光猛地一炸,一股磅礴的火系斗气充斥着佣兵团长魁梧的躯体,帮助他一把推开那对沉重的步战戟。
哈尔登没有纠缠,冷笑着高速后退,加速伤敌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这头刚将他击退,那头凯文就皱着眉头喷出一口老血,浓郁的鲜血形成一道血箭,足足溅到一米开外,触目惊心。
逆势爆发的结果,自然是原有伤势不断加重一途。想要避免被敌人活活累死,或是体内伤势全面恶化自行倒毙,只能立即脱离战场,觅地疗伤才行。
当然了,帕森斯不可能给凯文这样的机会,随着高速突击,他和佣兵团长的距离正在飞快缩短,此刻仅仅剩下不到五米的样子,再过一息左右的时间,灌注在剑锋的冰系斗气,便能与凯文的火系斗气进行交锋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凯文感到整个胸膛里头都是火辣辣的,全身上下都被刺痛的感觉笼罩着,那感觉叫一个酸爽。
不用内省躯体他也知道,方才为了破敌,强行爆发斗气底下,躯体承受不了巨大的力道,全身的经络、骨骼和肌肉都受到很大的冲击,受创已然颇重,喉咙中传出的浓烈血腥味,证实了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无力回天,就堂堂正正的战死在这片山谷之中吧。
凯文苦笑着下了决心。
这都是我的错,他不禁心酸的认识到。
被双倍的佣金迷了心窍,故意忽略了此行潜在的巨大危险,此为过错之一,贪婪;
未能及时察觉雇主的刁蛮与任性程度,也无法通过加强沟通取得信任,劝服她改变主意,此为过错之二,蠢笨;
提前预感到了谷中的异常,却依然盲目相信自己的实力,自以为定能战胜敌人,此为过错之三,自负;
过分担心破坏佣兵团的名声,不敢果断拒绝雇主的无理要求,最终将一整团弟兄带进死路,此为过错之四,软弱;
明明有幸得到少年外援支招避开了埋伏,却依然机变不足,避免不了陷入被动的局面,此为过错之五,无能。
贪婪、蠢笨、自负、软弱再加上无能,其中的任何一项,都足以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然而区区一趟护送之旅,自己竟然接二连三的,将上述错误统统犯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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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好弟兄,就是因为自己犯下的这些过错,才长眠在这里,那么多的家庭,就将因此而家破人亡,从此陷入悲惨的境地。一念及此,凯文的心就痛得厉害,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那一种。
就在这一瞬间,凯文想到了很多,他还想到了自己远方的亲人,想到了不能替白发苍苍的老人送终,想到了不能庇护可爱的孩儿成长,想到了不能让挚爱的妻子有所依靠
事已至此,不死何为?
佣兵团长的眼眶都红了,泪水充盈着双眼,他打心里头认为,自己唯有以死明志,以死谢罪了。
带着必死的觉悟,尽管魁梧的身躯已有些摇摇欲坠,佣兵团长仍然努力挺直了腰板,剑上火光摇曳着,既弱且黯,一副随时可能熄灭的样子,凯文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举剑过头,做好了一生之中,最后一次劈砍的准备。
“来吧!”
无声的呐喊着,凯文用心感受着敌人的方位,然后迅速扭胯、抬脚、转身,尚未完全转过身子,便已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向他疾冲过来的敌人。
这最后一剑,是他作为一名团长,一名战士最后的尊严,也算是他最后一个愿望。
问题是,帕森斯很不愿意满足凯文的这个愿望。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是他的一贯作风,特别是在获取金钱和女人方面,绝对是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手段都敢用,时间长了,也就有了“钱得了,怕甚事?”的谐音绰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帕森斯听到了,不但不以为耻,反倒引以为荣,沾沾自喜于自己“务实”的优点,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
试想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为了所谓的战士荣誉,完全不值钱的战士荣誉,而承接佣兵团长的最后一击,万一受伤了咋办,划伤了用来泡妞的英俊面孔咋办?
摆出了长剑刺出的架势,在两人即将接战的一刹那间,帕森斯突然举起手臂,寒光一闪,一根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弩箭对准佣兵团长的下身射出,同时斗气一吐,剑尖前头的斗气多出了半截,笔直刺向凯文的颈部。
至于脚上的力道,则是很诚实的变前冲为刹车,尽快停止了前冲的势头,仅仅是把长剑递了过去。
他才不愿意和佣兵团长有任何身体接触呢,黑大个又不是大美女,换成光着身子的莱德侯爵夫人投怀送抱还差不多,你这浑身臭烘烘的死佣兵就免了吧!
“无耻!”
凯文团长气坏了,距离如此之近,事起仓促,他又是重伤底下,实在是避得了上头刺向脖子的一剑,就避不了下头的冷箭。
无可奈何之下,佣兵团长很自然的选择了两害取其轻的做法,怀着恨意,双臂使劲朝前一挥,灌注着剩余火系斗气的大剑呼啸着,直奔敌人劈去,借着劈砍之势,腰身尽可能一扭,原本立定了的双腿开始提起来移动。
能避多少就多少吧,反正是冰系斗气,以自己偏火性的身体,多少还是能扛得住的吧?
凯文安慰自己道。
大腿上一股钻心的刺痛,让激战中热血沸腾的佣兵团长打了个冷战,他一剑重重的劈砍,将帕森斯迫离身前,却也仅此而已了,还没来得及咒骂眼前英俊帅气的盗贼没点男人气概,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靠暗算,那股刺痛感就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然后顷刻之间,酸麻感蔓延到身体上头,于是整个人就恍惚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旋地转中,四周围的厮杀声、呐喊声、惨叫声什么的,通通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仿佛距离十分遥远,而脚下那坚实的大地,忽然就猛烈的摇晃起来,连站都站不稳。
“卑鄙!”
凯文张口骂道,强烈的虚弱感底下,连怒斥声都断断续续的,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这时候他终于回过神来,认识到他被修炼冰系斗气帕森斯欺骗了,裹在弩箭上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冰系斗气,而是毒药!
借助上一根弩箭附带着冰系斗气作为掩护,后头射中他大腿的这根弩箭,箭矢上头闪耀的蓝色光芒,其实是药效很猛的毒药,他是被那标志性的蓝色光芒给骗了!到了察觉不对之时,毒素顺着他高速流动的血液,已然遍布全身各处,麻痹了大小神经,瘫痪了整个中枢系统。
魁梧的身躯失去了控制,佣兵团长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了强壮的躯体,“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最后时刻使劲张开的大嘴,“呵呵”作响,只是再也吸不进一口新鲜的空气,悲愤、无力、心酸、自责等情绪,一时间乱如麻,一齐涌上心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黑大个的眼角渗将出来,顺着布满灰尘的脸颊缓缓流下,这道泪痕,显得是那样的明显,也是那样的刺眼。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帕森斯和哈尔登不由得开怀大笑,彼此对视了一眼,向着同伴竖起了大拇指,祝贺计划实施成功,两人边看着跪在地上挣扎的凯文,边咧开大嘴放声大笑,笑容是那样的舒畅,神情是那样的嚣张!
若不是略施小计,配合默契,又怎能如此轻易战胜七级巅峰的战兵?虽说凯文早已身上带伤,然而境界、战技就是比他们俩略高,抱着必死信念孤注一掷的话,还真不好对付,更别说要有惊无险的将他拿下。
眼下要做的,就是上前一刀割下佣兵团长的首级,届时举起他的头颅登高一呼,宣告敌酋授首的事实,相信整支车队的士气都会在一瞬间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笨蛋!”
见到凯文被人如此算计,输得如此“干净利落”,普利坦德摇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抬杖一指,对准佣兵团长的后背遥遥点了一点,轻轻咕哝一声,道“驱离。”
极其微弱的光芒在凯文壮实的后背上忽闪了一下,就这么一刹那,原本已经全身酸麻,连呼吸都很困难,几乎就要窒息而死的凯文,身体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明明只是眨了眨眼,僵直失去控制的身躯,突然间就恢复了知觉,各处关节的酸麻滋味,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即喉咙一阵急痒,凯文下意识地便拼命咳嗽起来,这一用力吐气,“呼”的一股隐隐透着黑灰色的浊气,便被佣兵团长喷到了地上。
原本即便是深秋季节,也依然顽强生长着的几株野草,一被这股浊气笼罩,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仅仅几息之间,就彻底失去了生机,干枯萎缩成一小条一小条灰色的扭曲状细屑之物。不亲眼目睹全过程,根本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尤其是风一吹,化为了粉末飘散之后。
被浊气波及的地面,也逃脱不了遭殃的结果,整个表层都出现一层诡异的墨绿色,像青苔又不是青苔,熟知毒性药性的高手见了,必定知晓,这一小片地面,已经成了寸草不生的毒地,少说几十上百年的时间里,也别想再长出一株正常的植物来。
盗贼团的帕森斯副团长才没那闲功夫,去观察地面与植被,反映在他眼里,就是从满脸苍白已经迅速转成铁青色的敌人,莫名其妙的就恢复成正常人状态的脸色!
这太没道理了!
帕森斯狠狠眨了眨眼,接着立时瞪大了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边还在犹豫是该安全起见再等一等,等凯文彻底毒发身亡了之后,再去收割敌人的脑袋,或者是现在就去下手,那头凯文就完全摆脱了中毒的迹象!
另一端的哈尔登见到同伴表情不对,便向他靠拢,同时关心道“怎么了?”
顺着同伴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过去,络腮胡子也开始不淡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迹还在继续出现,继续无情的打击着自以为胜出的盗贼们。
随着魔法杖杖头再一次指向身受重伤的凯文,普利坦德法师轻轻说了一声“痊愈。”
一道微弱的青光笼罩了目标的全身。
跪在地上的佣兵团长缓缓抬起了头,深邃的双眼闪烁着逼人的光芒,无法言喻和形容的暖流从他腹部涌现,仅仅经历了一个呼吸,磅礴的力量便随着这股暖流高速涌向四肢,所到之处,无论是疼痛不已的受伤脏器,还是酸麻无力的经络和肌肉,尽数在这股暖流的滋养下,恢复了应有的知觉。
不仅如此,随着暖流到来的,还有远比平时磅礴的火系斗气,那种充盈浑厚的旺盛感觉,竟让全身的肌肉、血管和经脉都有种难以具体描述的酸痛肿胀感,那是体内蕴藏的力量太过充沛,已然承受不住即将满溢而出,期待尽情宣泄的征兆。
简而言之,在斗气、力量、精力乃至感知等任何一个方面,都超出了凯文原有的极限,这是以往根本不曾有过的经历!
不需浪费时间内省身躯,凯文都相当确定,原有的沉重伤势、濒死的状态,早已在突如其来的神奇变化之下荡然无存,惊喜万分的他很有一种冲动,一种他站起身来,长啸一声的冲动,不如此,实在不足以抒发他此刻的激动心情。
要知道,他强壮颀长的双臂,都控制不住般的颤抖了起来,什么叫做死而复生之下的狂喜?这就是了。
仅仅动了个念头,佣兵团长的双腿便已发力,小腿轻轻一弹,人便缓缓站直了身子,单手提着厚重的双手大剑,竟觉得轻飘飘的,如同无物。随着斗气外放的念头下达,心随意动中,磅礴的火系斗气轰的一声绽放四周,液态状的熊熊烈火席卷了凯文的全身,给他魁梧健硕的身躯包裹上一层光辉夺目的火焰战甲,再过一刹那,流淌的火焰又给火神侍卫下凡般的他,多增添了一件猎猎舞动的战袍!
“嘎啦嘎啦”朝着两侧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是全身上下骨节一阵脆响,完成了热身准备动作的凯文,看了看面前的帕森斯,又看了看帅哥身旁的哈尔登,大嘴一咧,满口白牙在他黝黑的脸部皮肤衬托下,对比是那样的明显,使得凯文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有诚意,他满怀真挚地说道“刚才你们俩玩得很开心,是吧?我想这一回,该轮到我玩玩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河东河西
话说得很客气,态度也很诚恳,缓慢的语速,更是绝无咄咄逼人的嫌疑,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同一时间,帕森斯和哈尔登的喉结都动了动,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濒死的敌人强势复苏的传说,里面多得是,但现实生活中,别说没见识过了,听都从来没听说过。当然,喝多了马尿躺在娘们的肚皮上吹嘘的那一些胡话,不算。
然而,真实的例子就发生在眼前,生动而写实,没有任何夸张的艺术加工成分,无奈是发生在敌人的身上,这让他们如何开心的起来?
“老大,先别动手。等等我。”
凯文的身后响起一把低沉而略粗的嗓音,声音很熟悉,佣兵团长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那是来自山地矮人的呼喊。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巴特尔“吭哧吭哧”地跑到了凯文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手里拎着他那把标志性的大斧头,肩膀上满是血迹的纱布已经不翼而飞,一看他双臂活动自如满面红光外加气息悠长,厚重的斧头上下摇摆,就像个好动活泼的小孩子,得到心爱玩具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兴奋模样,佣兵团长就明白,奇迹也降临到好伙伴的身上,如今的巴特尔,已然恢复了全盛时期的战力。
“好了,现在可以放手收拾这两头龟孙子了。”
山地矮人眉头一扬,冲着发呆的敌人晃了晃锋利的大斧,挑衅用意不言而喻,随后便不怀好意的盯着络腮胡子的哈尔登,征询老大意见道“要不左边这个小三角眼留给我?我看他那把臭胡子不顺眼很久了,待会逮住他以后,非将他的胡子一根一根给揪下来不可,看他还能不能贼眉鼠眼的。”
哈尔登顿时气结,什么叫做“贼眉鼠眼”?他可是向来都觉得自己英武不凡帅气逼人,堪称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如意可靠小郎君,尤其是那把精心护理的络腮胡子,为自己增添了多少男人魅力,姑娘们见了都两眼放光。基于同样的理由,平生也最恨人提到他眼睛小、还是长成三角形的这一先天缺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家的孩子啊这是?太没家教了,厮杀就厮杀呗,竟然玩起人身攻击来了。没听说过“打人莫打脸”的江湖规矩么?
他立马狠狠瞪了回去,愤愤然怼道“你说谁贼眉鼠眼呢,矮胖子?”
反击被赤果果的无视了,两名佣兵强者根本就没搭理他,只见凯文点点头,回应巴特尔道“当然没问题。我负责修理那阴损的小白脸好了。”
“成交!”
山地矮人相当的牛逼,瞅着哈尔登的眼神相当的轻蔑,还没动手就已经将敌人当成了死人,或者可以随意摆弄的假人,充分表现出小人得志仗势欺人的做派。
废话!谁情知自个背后有个随时能让人痊愈的牛逼魔法师撑腰,都会像他这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都公然开挂了还不拽?要不是惦记着仍在抛头颅洒热血激战中的弟兄们,急需自己两位团长前去支援,说不定巴特尔都想叉会儿腰,摆摆“叉腰肌”的经典造型,使劲吆喝两声再说。
话一说完,巴特尔身上便是一阵暗黄色的光芒涌现,“雀牌”般厚实的身板,飞快的多出一整套褐色的铠甲来,而且是从头到脚包的个严严实实的老旧款式,体型瞬间又变大了足足一号,那自是他修习的土系斗气外放的结果,不好看,但很实用。
完成了战前的最后一步准备,山地矮人大喝一声“拿命来”,一跺脚,黄光晃动,已是朝着哈尔登高高跃起,斧刃上闪烁着寒光,就是一斧当头砍去!
“咣”的巨响过后,一对闪耀着青光的步战戟从交叉状态疾速分开,哈尔登连退了两步,才算化解了巴特尔斧上的力道,被他踏过的地面,落脚处呈现一个深深的脚印。
这一回合,络腮胡子可是吃了个暗亏。
论实力,两人可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压不住谁,哈尔登的木系斗气,也在相当程度上足以克制山地矮人的土系特性,问题是心里有底的巴特尔此际正是士气如虹的当儿,身上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比起惊骇莫名的对手来,占得便宜可就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坐在石头上面的普利坦德,抽了老大一口旱烟,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这还差不多,俩个对俩个,谁都不吃亏。”一脸的公正状。
然而从哈尔登被巴特尔一斧接一斧,追着满山谷劈砍的狼狈样子来看,似乎老管家浑然不觉得自己帮人开挂的事实,绝对有悖所谓公平公正的人间定义。
“阴损的小白脸”也很痛苦,很有临阵脱逃逃得越远越好的冲动。他和佣兵团长,一个是冰系斗气,一个是火系斗气,本来从属性上就是天生相克,谁的修为足、境界高、状态好,谁就自然在战斗中占据上风,在双方回到全盛的“公平”起跑线上,他被如同火神侍卫下凡的凯文追杀的灰头土脸,完全是正常而又正常的一件事情。
谁让佣兵团长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发誓非要宰了他不可呢?
诺尔默和晨曦匆匆忙忙赶回这边战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位佣兵团长,追着两位盗贼团长往死里揍的一幕,普利坦德慢条斯理悠闲品着烟的老小孩表情,对比周围“七国杀”那般的乱战,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不禁自发为敌人默哀了三秒钟。
老管家的手笔,那是谁碰上谁才真正领悟“倒霉透顶”四个字的真实含义,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大叔,还有办法治好他么?”
将里兹轻轻放在普利坦德身前,诺尔默关切地询问道,眼中满是希冀。他已经尽可能的小心翼翼了,里兹依旧疼得一脸一头都是冷汗,只是骨子里的倔强,以及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犹自强撑着没有晕死过去。
“喏,断臂在这儿。”
晨曦从旁递过里兹的断臂道。
普利坦德附身仔细看了看里兹的伤势,又拿起晨曦用衣物包裹着的那条小臂,由于掉在地上的时候沾上不少的泥土,之前少女还细心地给擦拭吹拂干净了,这才沉吟着说道“有希望,没把握。我尽力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说完,一道深蓝色的微光就落在里兹的断臂伤口上面,光芒刚被伤口吸纳完毕,原本咬紧牙关的里兹就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脸色都没那么苍白了。
“你先睡一会,别挣扎。那对你有好处。”
老管家对里兹说道。
“谢”
此时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涌上了里兹的头部,断臂之处似乎也没之前那么疼痛了,光头当然知道老魔法师是为了好,连忙开口道谢,话没说完,便已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那就谢谢大叔了。”
诺尔默顿时放下心来,感谢道,同时手一松,弓弦响处,一名盗贼惨叫着捂住脸,倒了下去。一放下里兹,少年就回过身拿起长弓,瞄准了正在猛攻车队的盗贼们,惦记着伙伴伤势的他,可没落下杀敌的本职任务。
“诺尔默哥哥,接下来怎么办?是时候去救前面那头‘光猪’了吧?”
晨曦问道,随手就给空了的臂弩安上一根新的弩箭。
不远处,刚刚突破防线的一名盗贼剑盾手,就丢下双手的武器,喉咙插着弩矢跪在地上,死命抽搐。
讨论问题和干活两不误,历来是晨曦和诺尔默的特长之一。昔日在魔界的边缘地带生活,常常与各种可怕的魔兽打交道,总不能在紧要的关头,朝着猛冲过来的魔兽大叫一声“暂停一会,等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对付你,咱们再继续。”猜猜对面那头灵智相当不低的魔兽,会不会真的停下攻击动作,开开心心的坐下来休息一会,喝杯茶,等诺尔默和晨曦商量出收拾它的具体办法,然后乖乖被两人一顿暴打,最后抱着满头包的脑袋逃之夭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多年磨砺之下,一心两用,也就成了两人必不可少的一种能力。
少年辨认了一下战况,认可了妹子的建议,道“我想是时候了。车队快撑不住了,我们早点出手,就能转移视线,早点帮佣兵们减轻压力,从苦战中解脱出来。”
于是诺尔默朝着老管家说道“大叔,麻烦帮我们加几个有用的法术吧。”
“当然没问题。”
正在给里兹处理伤口的普利坦德,无疑也是一心两用的高手,听到少年的求助,他很干脆,手一抬,杖头光芒闪动,兽头一吐,一道一道辅助性和防御性法术瞬发而至,一阶“防御术”、一阶“恢复术”、一阶“敏捷术”、一阶“肌肤强化术”、一阶“闪避术”、一阶“祝福”
五颜六色的法术之光逐一闪过,诺尔默身上已经叠加了十多道各种属性的术法,光芒尚未完全没入体内的时候,少年整个人就如同沐浴在彩虹当中。
在境界不足的魔法师眼里,老管家给少年施加的都是些一阶之类最简单、最常见的大路型法术,不值钱就不说了,关键还效果差威力弱,纯粹浪费法力。然而在深得法术之妙的老管家手里,最简单的一阶法术也被他玩出花来,仅仅稍微调整了一下施法的顺序,各类术法便依照五行原理,不但避免了原本属性“相克”造成互相干扰和损害的常见弊端,反而根据“相生”的奇妙特性,产生了十分玄妙的互动、互生循环效果,五大种类的术法形成一个闭合且缓缓流动的无形光环,一个推动着另一个,竟然演变出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玄妙状态。法术效力持久之余,整体功效少说也硬生生拔高了一两个大等级,神奇之处,真是超乎常人的想象。
身在其中的诺尔默自然最为清晰,法术的玄妙,从貌似微弱的光芒被躯体吸收的那一刻,就带给他强烈的感觉,激战带来的些许体力与斗气消耗,精神方面的一点疲惫,完全在瞬间恢复,视力、听力和触觉等各个方面,更是尽数被提升到最佳状态。
随后又是十多道光芒笼罩住晨曦,少女笑嘻嘻的接受完老管家的加持,乖巧地道了声谢,两人便开始了拯救莱德侯爵夫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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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晨曦的看法,表面看着再整齐的盗贼团,骨子里头依然是盗贼,纪律散漫,乌合之众,典型的纸老虎,一戳就破,指望他们遇到超出心理预期的强力打击时,勉强维持阵型都做不到,不动如山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欺软怕硬,危难关头各顾各,才是本来面目。
因此,少女所制定的拯救计划,其实就是根本不用计划,照着敌人虚弱之处猛冲猛打就是了。具体到怎么救出人质,届时再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就好了。
“且让我为二位开路。”
普利坦德说完,朝着盗贼团密密麻麻的人丛一挥杖,一根黄褐色的柱状物体现出身影,随即飞快地对准了盗贼最密集的一处发射出去。
正是一阶的“石砲术”。
疾风瞬息即至,呼啸声颇为惊人。
“我操!”
“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惊叫声感叹声中,站在后排的一名盗贼弓箭手,突兀的飞到三四米高的空中,情形无比的怪异。
在他这一列的最前面是一名剑盾手,好不容易刺伤了面前的佣兵,正待一脚踏上敌人的胸膛,踩住后一剑剁下佣兵的首级,没想到一根又粗又长的土柱子,突如其来的飞到了身前,剑盾手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涌现,土柱子就重重地撞在了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嘎啦嘎啦”声密集响起,一眨眼就被撞断了不知道多少根肋骨的盗贼,满嘴血沫四处乱飞,被土柱子顶着的壮实身子,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另一名盗贼剑盾手胸前。
巨大的撞击力将第二名盗贼也击成重伤的同时,强大的惯性与撞击力,又狠狠地推着他向后,撞到了第三排的盗贼长枪兵身上。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汹涌的巨力如同烤串那样,一连撞伤了一列上的足足四名盗贼,到了后排的弓箭手这里,强劲凌厉的力道才基本消耗完毕,然而恐怖的重量与惯性底下,残余的力道依然毫不留情的倾泻到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弹”到了空中。
可怜的盗贼弓箭手手舞足蹈的挣扎着,边挣扎边吐血,仅仅披着皮甲的他,根本无法承受住恐怖的撞击力,一摔落地面,就已经大口大口吐着血,趴在地面起不来了。
再看看先于弓箭手遭殃的那几名盗贼,不管是负责陷阵的剑盾手,还是协助策应的长枪兵,个头再大再结实都好,只要被其貌不扬的土柱子命中或者不小心带到的,这会儿大都是筋断骨折七窍流血,顺着土柱子肆虐的路线躺倒了一路,身边尽是破碎的盾牌、弯曲的短剑、折断的枪杆之类的东西,一路散布着各种碎片和血迹,惨不忍睹。
我勒个去!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凶残?挨着就死,擦着就亡啊!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左近的群盗无不脸色发白,看着一地鸡毛般的现场打心里头发憷。
“我的脚!快帮我弄走它,快!嗷”
一名盗贼弓箭手撕心裂肺地吼叫着,他运气不算太差,没被土柱子直接击中,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悲催的被耗尽冲劲的柱状体砸在了脚面上,好几百斤重的东西,就这么不讲理的压在了他的一只脚掌上头,还顺势左右滚动了几下,才彻底停止下来,痛得他是眼泪直飙,一个劲儿地呼喊求救。
周围的一干弓箭手同伴见到了,连忙一头黑线地弯下腰,试图将土柱子给抬起来,只是眼前之物乃是一根相对规整的圆柱子,别说把手之类的,连稍微凸出一些的着力点都不带,相当不好用力,七手八脚的,一时间竟未能将倒霉的同伴给解救出来。
肆虐盗贼军阵的,远远不止“石砲术”一种,既然又粗又长的土柱子现身了,那么个头不大、亮度不足的一阶“火球术”也不会缺席,作为普利坦德法师颇为喜爱的标准搭配,作为“一阶流”宣传代表的各类初阶攻击性法术,自然要一一登场亮相,不然怎么对得起远道而来、情感真挚的大队“客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狼奔豕突这个成语,成了此际山谷之中,盗贼团乱成一团一幕最好的说明。
正当诺尔默提起长枪,率先冲出,晨曦手执双剑,紧随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向前掠出,人还没到火线之际,普利坦德替两人开路的法术,便已给这一次的直线奔袭造足了声势。
黄褐色的土柱子这才耗完冲势,在地面砸出一道等身长的凹陷,也卷起了相当不少的尘埃,看似危险已然过去,声势没那么浩大的“火球术”便已悄悄降临,帮盗贼们开启了地狱之门。
“刚才是什么东西?速度好快!”
“似乎是根土柱子。”
“胡扯!肯定不是泥土做的,哪来的土柱子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简直是放屁,臭不可闻!不是泥土做的,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你见过哪一种石头是黄褐色的粗糙表面,还天然带着一股泥土味?难道是你丫拉的狗屎不成!”
“我草泥马!你才是狗,不光顶着一对黄金狗眼,还长着个狗鼻子!正常人,谁光顾着用鼻子乱嗅?下贱!”
“石砲术”造成的烟尘和混乱还没消停,盗贼团就骚动起来,除了前排还在与佣兵交手的那些之外,其余的惊魂未定中,开始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谁也不肯先示弱,渐渐的,火药味开始浓烈起来,三字经一类的经典台词接连登场,就差直接动手了。
草台班子自带的结构性缺陷随之暴露,群盗第一时间以实际行动表明,晨曦看扁了他们,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正在争论,一名盗贼大叫着“好痛”,一把扑倒了身前的同伴,两人一齐倒地的时候,其他盗贼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一颗火球自后击中了正在大叫的那位倒霉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球的个头不大,亮度也不足,威力大极也是有限,在地上多打几个滚就能熄灭,真不知道那家伙嚷得这么大声干什么,嫌不嫌丢人。
众贼又好气又好笑,笑骂着围上去,帮两人扑打身上的火苗,然而诡异的是,任盗贼们如何努力,如何按照以往的经验去灭火,不但没能将看上去很容易解决的小团火焰给扑灭,阴暗发着幽光的火苗,反倒随着扑打,突然间“哄”的一声,迅速明亮和蔓延开来,火势变得猛烈了许多。
正微微觉得诧异的群盗,还是没能察觉其中的异常和杀机,略微犹豫间,火苗顺着他们扑打的物品和动作,溅得周边都是,自然也有许多细微的火苗溅到了他们的裤脚、袖子上头。有些人哪怕及时避开,本来没被飞溅的火苗直接碰到,也被滚到脚边的最先那两位给殃及,被一把揪住不放的结果,自然是有难同当了。
于是乎,原本仅有两人中招,惨叫着、四下不停打滚的情况,诡异而迅速的演变成十多人身上着火,一边凄厉惨叫,一边盲目向着周边同伴冲去,希望能得到帮助,然后又导致更多人遭殃的恶性循环。
盗贼之中向来不缺机灵之辈,已有眼尖的发现,最早被火球击中的两人,此刻已经烧成了两团黑炭,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翘翘了。
这下带给盗贼们的惊吓可是非同小可。
短短的十几个呼吸过去,严整厚实的盗贼军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由十排不同兵种盗贼组成的前部,几乎都在忙着闪避火焰,准确说是在躲闪着火的自己人,仅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还能保持镇定,呼喝着指挥同伴,企图维持秩序。
这些人,无疑是小队长之类的骨干力量,小头目,如此混乱的局面里头,依然能手握兵器坚守岗位,冷静的分析问题,而且试图结束这场混乱,体现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强烈的责任心。
所以他们就成了第三批遭受致命打击的对象,混乱的局面当中,鹤立鸡群一般的他们,实在是太过容易辨认,也太方便有针对性的,单独予以“关照”了。
普利坦德的杖头接连闪烁起几道蓝光,于是冰箭飞速降临到这几名镇定自若的盗贼中坚力量身上,仅仅见到几道蓝光闪过,几尊冒着寒气的冰雕就出现在群盗眼前,吓得他们魂飞魄散,几乎当场尿裤子。
诺尔默和晨曦,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杀进了盗贼团的阵中。只见两人是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观并且准确一点的描述的话,其实两名少年人是在没有敌人拦截阻挡的地方,如入无人之境。
整个盗贼前部,已然变成四处乱串想方设法逃避杀招的场合,天晓得那些诡异的、不同类型的法术来自何处,是由何方高人放出的,总之一句话,碰上了就是个死,谁还有心思去找诺尔默和晨曦的麻烦?保命要紧!
怎么办?
正想杀个痛快的晨曦很无奈,转头看向诺尔默,同样一身劲憋得无处使的少年心一横,干脆朝着前边一甩头,道:“走,直接冲击后阵去!”
“好!”
少女爽快地答应一声。
于是两人又一前一后,直奔法典盗贼团的后阵杀过去。
烟尘滚滚中,一男一女两名少年保持队型,就这么公然照着足足十多排盗贼组成的后阵杀奔而来,不可谓不嚣张到了极点。
居高临下亲眼目睹一切的麦迪娜见了,鼻子都气歪了,真要让他们撼动了军阵,让人知道了,以后整支盗贼团都不用混了,一会儿直接原地解散算数。
“弓箭手愣着干什么?给我射!不用分段射击了,齐射!”
气急败坏的尖声下达了射箭的命令,麦迪娜麾下那群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急忙开弓放箭,一时间数十枝羽箭夹杂着十多根弩矢,抛射结合直射,一窝蜂朝着诺尔默和晨曦射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标人数太少,原本用来对付大片敌人所需的箭矢,集中向着区区两人覆盖射击,连认真瞄准都不需要,目标就会惨变浑身长满硬刺的豪猪。
就算看到目标身上闪耀着斗气外放的全身战甲,显然是步入中阶战兵之列的强者,面对阵中如此多战兵级别的盗贼同时发力攒射,也很难讨得了好,大量蓝色、红色、白色光芒加持的箭矢,锋利无比,气势十足,强势证明了攻击性斗气的存在。
因此包括站在车顶俯视两人的麦迪娜在内,群盗均是信心满满,等待着既定结果,想象着诺尔默和晨曦浑身浴血也没能杀到阵前,最终流干了血饮恨而亡的一幕,那是多么的悲壮而愚蠢啊。
然而今天注定是盗贼们感受意外的日子,对莫拉比率领的袭击者是这样,对麦迪娜统领的法典盗贼团也不例外,只要干的是盗贼的勾当,就逃不脱这个设定。
进入射程范围的诺尔默和晨曦,并没有像群盗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的拼命加大斗气输出强化防御,更没有试图调头转身落荒而逃,漫天箭雨中,两人同时一声长啸,瞬间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少年的啸声洪亮而淳厚,威风赫赫,震慑力十足,犹如虎啸一般慷慨激昂;
少女的啸声清冽而绵长,生生不息,穿透力惊人,就像龙吟那样清越明亮;
疾风伴随着虎啸,雷云扈从着龙吟,两道冲击的身躯拖着长长的残影,竟在一干瞪目结舌的盗贼眼皮子底下,比箭还快的冲进了前头的剑盾手之中!
呼啸着漫天射去的箭雨,高速旋转着,携带不同颜色的斗气,比节日盛放的礼花还要绚丽,它们划出一道道的弧线和直线,落在两人身后的土地上,激起了阵阵烟尘,道道霞光。
一时间,尽数成了两人无畏冲锋的绚烂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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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撞击声刚出现,排在队伍前头的剑盾手便已是惨叫连连,听得麦迪娜都忍不住眼角跳了一跳。
其实不光是他们,整个后阵的各部都光顾着看戏,认定冲阵的诺尔默和晨曦会倒在半路上,心态稍一放松,就被迫卷入了两人所擅长的白刃战。
诺尔默长枪一刺,一挑,面前的盗贼便已被整个人挑飞了起来,锗黄色的斗气还闪烁在他的盾牌上头,胸口皮甲上面的黄光就已消散,一枪刺穿心脏的结果,自然是身死当场。
晨曦娇叱着,双手短剑挥舞,左右开弓,迎上了诺尔默左侧的两名盗贼剑盾手,顿时一把短剑的前半截剑刃、一块少了上半边的残破盾牌突兀地飞了起来,越过了后排盗贼们的头顶,残破的兵器还没落地,前排已有两名盗贼捂着渗血的喉咙,如同毒蛇吐舌般“嘶嘶”作响,颓然委顿在地。
刚一接战,交上手的同伴便已身死,且均是一招致命,这让身处战局前头的盗贼们心下大骇,这哪是两名少年,分明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杀神嘛。
陷阵之时,长枪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诺尔默手腕一翻,沉重的枪杆朝着左侧一摆,“啪”得一声扫在一名盗贼的盾牌上头,淡淡的白光立马被直接拍散,裹着铁皮的木盾毫无拖泥带水的碎成五六块,枪杆去势不减,随即重重抽在那名盗贼的颈处,口中一道血箭喷洒的同时,盗贼身不由己的撞在旁边的同伴身上,余力未消,竟然连带着撞断了那人的肋骨!
连累了同伴的盗贼这才双膝一软,倒地不起,脑袋扭着一个诡异的角度,整个耷拉在自己肩上,原来脖子都被少年那一枪给抽断了。
电光火石之间,诺尔默后手一抖,枪杆又荡向了右边,枪刃朝着一名盗贼砸了过去,吓得那人连忙连短剑都丢掉,双手一道握紧盾牌迎向袭来的长枪,身上的全部斗气则毫无保留的通通灌注到盾牌上面。
结果又是“嘭”的一声响,盾牌碎裂,枪刃狠狠“砸”进盗贼的胸口,伤口又长又深,鲜血飞溅之余,盗贼整个人都被砸得倒退,一声吭哧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宣告完蛋。
这时候晨曦一个跳跃,已经从诺尔默的左边来到了他的右边,右手一剑刺穿身旁盗贼的盾牌,然后顺势刺入他的胸膛,与此同时左臂一扬,短剑到处,一块得到黄光加持的盾牌如同薄纸般不堪一击,整个上半部分从中间被划开,然后寒光去向不变,从那名盗贼的面前一闪而过。
紧接着,少女看都不看一眼敌人,短剑收回的同时,又是一个转身,杀回了少年的左侧,动作之干脆利落,完全令人无法预测她的下一个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晨曦将诺尔默左边的剑盾手又杀掉两个,方才盾牌被切开的那名盗贼,脸上才缓缓现出一道血线,随后鲜血疯狂涌出来,淌了他满头满脸,抽搐着倒地身亡。
转眼之间,诺尔默和晨曦已然杀透了军阵的前排剑盾手,朝着中间的长枪兵杀来。
纵观先前战局的打法,其中少年走的是直线,不管身前的盗贼身上闪烁着何种光泽的斗气,不是一枪刺去,就是左右扫荡,采取的是长枪战法里面最常见、最直接的“刺”和“砸”两个字诀,简单粗暴,貌似没什么技术含量,然而在他精准的判断,还有强悍的战力保证下,“枪挑一条线”的诀窍被临阵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这样一来,连初学者都会的入门招式,也就变得极为高效和倍具杀伤力。
少女则是左冲右突,尽显游击战术的特点,她根据身前的诺尔默周边具体情况,临时选择和决定扫荡的方向,身法灵活,速度飞快,宛如一只飞燕般灵巧机动,瞻之在左,忽焉在右,让人防不胜防,只觉得眼前一花,冰冷的剑光便已杀至身前。
偏偏她又拥有极高的战力,面对她的强悍冲击,根本没有一名盗贼能挡住她的一招或者半式,无论是不知死活的以攻代守攻守结合,还是意识到不妙全力以赴只顾防守,通通是连消带打一击致命的下场,杀戮之高效,出手之果断,连自认凶悍的盗贼们都为之心惊胆战,恨不得一把推开身后碍事的同伴,躲到后面去。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两人心有灵犀到极点的默契配合。白刃战中,以晨曦这般随心所欲左右穿插的打法,其实极容易受到自家人诺尔默的误伤,可惜盗贼们再怎么望穿秋水充满热诚,少年那杆势不可挡的长枪,就是不会碰到少女的哪怕一片衣角,明明少女位于他的视线盲区,随着长枪的刺、挑、扫等招式,势大力沉的枪尾总在少女的胸口要害,或是腋下软肋附近不住晃动,甚至到了仅剩下毫厘差距的危险地步,随时都可能重创少女,然而再怎么看着凶险,厚重的枪尾每每总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改变了方向,于是便避开了少女的娇躯。
希望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破灭于群盗面前。
这还有王法吗?
一干盗贼是看得两眼发热,心中大叫没天理,你倒是使劲往自己人身上捅啊!
“一群废物!”
麦迪娜却是看得心头冒火,秋日的视线很好,秋日下午的阳光本是温暖和煦的,此刻却让她焦躁烦闷无比。诺尔默和晨曦,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摧枯拉朽般的杀透了剑盾手的阵列,开始朝着中部的长枪兵进攻。
“听令。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爆喝声中,两排长枪兵错开身位挺起长枪,齐齐喝了声“杀”,便一起对准当先冲来的诺尔默刺去。
有没有全员达到战兵水准不重要,重要的是齐刷刷十几二十根长枪向着同一个目标,同一个人进攻,不光是气势十足,声势浩大,实际上应对起来也很头疼。
发号施令的那名长枪兵站在头一排的正中位置,乃是后阵枪队的队长,本人有着四级战兵的实力,此际枪头白光闪动,修习的金系斗气已被一股脑儿加持到枪刃上面,多添了几分额外的锐利锋芒,即便是六七级的中阶战兵,也别想不格挡,光凭护身斗气就承受得住捅向胸腹要害的一枪。
剑盾手还能说是被两名少年杀了个措手不及,到了他统带的长枪阵这里,再用出其不意来搪塞嚣张婆娘麦迪娜就说不通了,要是真被少年轻松破阵而出,他恐怕事后会被暴怒的团长大人借脑袋一用,沦为儆猴杀掉的那只鸡了。
当下不等麦迪娜提醒,这名枪队队长便身先士卒,率众人主动发起了进攻。
诺尔默脚下不停,毫不犹豫的顺势抡起枪杆,找准敌人递出的整整两排长枪,使出一个“扫”字诀,沉重的长枪便如一根铁棍般呼啸而去,当胸扫向敌人正面。
这枪法和棍法有着许多共通之处,长枪可以简单看成是棍头的一端多加了个中间带有血槽、两边开刃的扁状尖刀,因此在具体的招数上,绝大部分的棍法都可以被长枪直接采用,砸、扫、抡、挑等常见招式更是如此。
此刻诺尔默抡圆了胳膊,正是将锋利的长枪当成了沉重的铁棍,采用了最简单的横扫千军这一招,“棍扫一大片”一出,顿时便是“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七八个枪头跳跃着被砸到了空中。
为首的队长也好,他身边的战兵级盗贼也罢,纷纷虎口流血,手掌酸麻,手指乱抖,几乎握不住手中已被折断的枪身,竟是被一棍打折了兵器,震裂了握枪的虎口!
枪队队长心头大骇,他自幼学枪,目光老到,因此感受也就与众不同,能分辨得出,少年并不是莽撞的以力破局,而是基本找准了每一根递向自己的长枪,枪头与枪身交接部位之下相对薄弱的那一处,俗称“七寸口”的那一个点。
和经验丰富的猎人常常念叨的那样,“打蛇打七寸”的道理都是通用的,无论枪身选用哪一种年轮足够的树木躯干作为枪杆,只要还是属于普通的树种,大部分都会有这么一个薄弱点。好比他们手中所持的长枪,都是统一选用上等的白蜡木作为枪杆,选其既坚固又具有相当良好的柔韧性之优点,但仍然存在这么一处相对脆弱的地方。而且随着使用时间的增长,枪身上的这处薄弱部位,还会有继续脆化的驱使。
真没想到,少年的眼光这么老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惧归恐惧,感慨归感慨,枪队队长并没有被吓傻,该怎么做都已经形成了习惯,眼看诺尔默的长枪还没完成收回的动作,他飞速握住身后同伴探出的长枪前端,朝前就是一拽,同时轻喝一声“松手”,尺寸几乎毫无二致的长枪便来到了他的手中。
“呔!”
怒喝着给自己打了打气,枪队队长第一时间给兵器加持了斗气,手腕一翻,一抖,抖出个碗大的枪花,这一回却不再发动进攻,而是双脚站成弓箭步,稳稳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守势动作。
前排被砸断枪身的其余盗贼则没有他那么强悍,一方面修为与力量不足,另一方面两只手的虎口都裂开了,短时间内已是失去战力,不过他们并未慌乱,而是纷纷和后排的盗贼交叉换位。
从他们默契的快速完成换位之举来看,枪队队长在平日的训练上面,定是下了相当大的工夫。
诺尔默收回了长枪,看到的又是一排大致站位整齐的长枪兵,为首的队长虎口还在滴着血,却是一个个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一副死战不退的样子。
与此同时,第三排的盗贼枪兵,正在迅速补上前头第二排空缺出来的位置。
“咦?有意思。”
晨曦赞了一句道。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开打到现在,眼前这队枪兵,多少算是表现出了训练有素的模样,比前头那些乱哄哄一团糟的正宗草寇来,真是强多了。
面对再一次化身铁刺猬的盗贼们,两人都没有急于冲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枪阵告破
进退有据,乃是一名优秀统帅的必备素质,只懂得一味猛冲猛打,撑死了也就成为“猛将兄”,一不小心还会连累部下一块送死,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候,一道自后头飞至的红光笼罩住盗贼的长枪队,光芒刚闪过,一个个长枪兵便眼睛发红,呼吸都变得急促,露在外头的胳膊更是青筋暴跳,肌肉拱起,身形隐隐约约大了一号半号的,开始对着诺尔默和晨曦咆哮起来,个别人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刻意露出两排牙齿。
整体形象冲着野兽派的方向发展。
“小心,是‘嗜血术’。”诺尔默对身旁的晨曦说道,“从受术的范围来看,应该是中阶以上的法术了。”
“显然盗贼也有法师啊,级别还不低。”
少女判断道。光从这一点,麦迪娜明显就比莫拉比混得好。
枪队的队长仰天长啸,声音高亢激昂,随即一个突刺,对准诺尔默当胸就是一枪,白光闪烁,去势凌厉,“嗜血术”带来的汹涌战意,促使他变换念头主动进攻,连速度都比平时快上许多。
紧随着自家队长,整整三排盗贼枪兵一边吼叫,一边挺起长枪,朝着诺尔默和晨曦围了上来,只是队形松散,也不讲究什么战术配合,就是拿着长枪照着两人身上死命捅过去,又快又狠,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一声又一声带有疯狂意味的咆哮,充斥两人耳边。
“嗜血术”在体力和速度方面的大幅度加成,除要付出相应的耐力作为代价之外,头脑也会下意识的变得狂躁冲动,恨不得撕碎面前的一切敌人。厮杀场面越是血腥,就会陷入越发疯狂的状态,“嗜血”之名正由此得来。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所谓的“嗜血”,与诺尔默和晨曦不久前刚刚见识过的“沸血”状态,有着许多基本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在致命缺陷方面,特别的相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得好!”
晨曦一声娇叱,不惊反喜,选了距离最近的那个就迎上去。
之前密密麻麻的长枪锋矢,看了就头疼,想硬闯都费劲,这下子虽然看着挺吓人,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虚架子,一个一个分开了争先恐后的冲上来,到处都是漏洞,最好收拾不过了。
短剑一挥,锋利的剑刃“嚓”的一声便削断了枪杆,娇小的身影一晃,另一只手的短剑已经没入盗贼的心脏;反脚一踹要害中剑的盗贼,晨曦借力一蹬,已是避过一杆闪着白光的长枪,先前削断枪杆的那把短剑,也于眨眼之间绕了回来,一剑剁在偷袭者的脸上。
两招的工夫,两名盗贼枪兵便丢了性命,得到“嗜血术”的加持,他们体内的血液虽然还在高速运转,身体却失去了灵魂的控制,只能扑倒在地。
诺尔默这边也是得心应手,一枪拨开枪队队长刺来的一击,然后长枪顺势抡向四周,身体同时飞快下蹲,及时的变招不但使得好几根刺向自己的长枪一一落空,而且朝着周边扫去的长枪也取得很大的战果,四五名盗贼枪兵捂着小腿,惨叫着栽倒,其中有好几个连手上的长枪都丢掉了。
“嗜血术”可以给战力带来短暂加成,可以让身体漠视一定程度的伤痛和打击,却无法改变躯体的实际强度与承受能力,盗贼们被诺尔默迅如闪电这么一抡狂扫,狠狠抽到小腿的结果,轻则胫骨断裂,重则被枪刃直接砍断小腿,无不哀嚎着躺了一圈,于血泊中拼命挣扎起来。“废物!统统是废物!”
看着两名少年越战越勇,砍瓜切菜那样收拾长枪兵,随着时间的推移,围攻两人的盗贼越来越少,嘶吼声越发的稀疏,麦迪娜重重一跺脚,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由于脚上用力过重,差点就一脚踩塌了车顶板,显然法典盗贼团的团长大人已经出离了愤怒,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对着身边一名法师打扮的中年人说道:“给弓箭队施加‘锋刃术’。”随后又提高声调,命令道:“弓弩手,准备射击。一待完成法术加持,就给老娘照着前阵,齐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年法师吓了一跳,下意识提醒道:“前阵?那可是咱们自家的枪兵。”
“都是些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麦迪娜板着脸,直视前方说道。冷冰冰的回答,让询问的法师都觉得不寒而栗。
可那好歹都是自家的伙伴,法师不死心,又尝试着鼓起了勇气,讷讷的问道:“要不,下令让他们先撤下来?”
“不用了。正好让他们牵制住目标,也算是废物利用了。”盗贼团长不耐烦了,盯着法师的双眼怼道:“这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你,当然是你。”
中年法师连忙低头,不敢再坚持了。麦迪娜已然目露凶光,再劝下去,连他的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
低沉晦涩的吟唱声中,一道比刚才范围还要大的红色光圈出现在弓弩阵的头顶,逐渐成形,逐渐明亮,等到光圈缓缓下沉,笼罩住绝大部分弓弩手的时候,还在和诺尔默、晨曦两人激战的盗贼枪兵,仅仅剩下悍勇的队长和另外两三个人,周围横七竖八的,尽是重伤员和尸体。
破阵就在眼前。
枪队队长不是不想退,而是不敢退,这边打成这副惨烈模样,他不相信亲自压阵的麦迪娜看不清楚,指望他们挡住两名少年,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然而都被敌人杀得快要全军覆没了,至今都没听到下令长枪兵撤退的号角,以他对自家团长的了解,只能说明那只“母螳螂”正处于盛怒的状态,不仅对枪兵完全失去了信心,还恨不得他们通通战死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胆敢自行撤退的话,定会被更加愤怒的麦迪娜当成逃兵,斩首示众。
须知此人也是骨子里头凶悍过人之辈,否则也混不到枪队队长的位置上,一旦想通了这点,反倒是不再焦躁不安,冷静沉着的和诺尔默厮杀,趁着“嗜血术”的效力还未耗尽,此刻的他战力堪比五级战兵,横下心死斗的话,还真给了少年一定的压力。
可惜,也只是一定的压力而已。
然而这会子,不耐烦到了极点的麦迪娜,决断已经产生了效果。晨曦正准备将最后几名盗贼给一一解决掉,空中就传来一阵“嗡嗡”和“嗖嗖”的声音。
“快过来,他们射箭了!”
激斗中的诺尔默抬头瞥了一眼,一抖枪杆,舞出一个颇大的圆圈护在身前,晨曦则是一个飞身避开面前刺来的长枪,错身之际一脚蹬在那名持枪攻来的盗贼腰上,将他一脚踹飞,借力顺势跃至哥哥的身后。
少年挥出的硕大圆圈遮护之下,这里是弓弩射不到的安全地带。
枪队队长一个踉跄,还在死战的他,根本就对身后没有丝毫的戒备,等到诺尔默提醒晨曦之际,他还来不及做出闪避,也来不及用长枪拨打、遮护自身,背上便中了一箭,得到斗气、法术双重加持的弩箭,锋利而迅猛,直接射穿了他的身躯,仅靠单薄的皮甲是保护不了他的安全。
满心悲愤的勉强转过身来,胸口、肩膀又接连中了好几箭,每一根都贯穿了命中的部位,枪队队长一嘴的鲜血,死死瞪着车顶的麦迪娜,回应他的,是一双冷漠中带着恨意,甚至几分疯狂的冰冷眼眸。
“老子瞎了眼,跟错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射成刺猬的枪队队长临死前,认识到自己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冷血之人,又岂会在意部下的性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无非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宣言之中,所谓“代价”的某个组成部分罢了。
其他的长枪兵更是不堪,实力最高只有二级战兵的他们,遭受来自背后如此集中的攒射,连任何有效遮挡和避开的可能都没有,纷纷应声倒下,运气好的被射了五六箭,此刻犹在苦苦挣扎,尚未断气;
最倒霉的那一个,是被晨曦踹向自己人那边的枪兵,竟成了一块同等体积的人肉盾牌,单纯后背少说也中了七八根羽箭或弩矢,斗气、法力同时在他的体内肆虐,人刚落地就没了气息。
“靠,不愧是‘母螳螂’,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诺尔默和晨曦不禁对麦迪娜的疯狂与残忍,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在自然界中,母螳螂获取食物并不容易,据说为了维持妊娠期间的营养,部分母螳螂在交-配之后,会选择吃掉自己的配偶,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提起裤子就马上翻脸不认人”,乃是动物里头的极端分子,凶名远播。
倘若头顶“母螳螂”绰号的麦迪娜,试图通过无差别的杀戮自家人来恐吓、阻止两名少年,展示不死不休的战斗决心,恐怕就找错对象了。
“走。教训教训她。”
少年决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于凶残的举动,起了适得其反的作用,别忘了“铲除邪恶,匡扶正义”可是圣骑士的宣传口号之一,自然被以圣骑士为人生奋斗目标的少年,当成了指导思想的一部分。
“对,让她尝尝咱们的厉害。收拾她,小姑奶奶有的是法子。”
少女才不在乎敌人这点道行,兴奋地投了赞成票。
于是诺尔默一挺长枪,开始直线奔跑。晨曦则紧紧跟在他后面,两把短剑都交到一只手上拿好,空出来的另一只小手,则悄悄伸到腰后拿些什么东西。
“再射!”
盗贼阵中再次响起号令,“锋刃术”的效应还没过去,这时候的弓弩杀伤力比起平时高出一半以上。密密麻麻的长弓和短弩,立即对准了冲杀过来的诺尔默他们。
夹杂着蓝光、白光等多种不同属性斗气的羽箭和弩矢,犹如蝗虫扑向沉甸甸的麦穗那样,前赴后继地激射而至。
诺尔默面不改色,边冲刺边高速挥舞长枪,师父传授下来的枪法,根本视此等密集程度和打击力度的箭雨如无物,满怀信心的他心无旁骛,心静如水,斗气收发自如,只顾牢牢护住身前左右,专心做好手头的“小事”。
晨曦则依旧紧紧跟在哥哥身后,保持着与少年步调一致,速度一致,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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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仍在埋头安放弩矢,以及张拉弓弦的盗贼们,晨曦暗自冷笑,又有些惋惜,毕竟身处内陆,不可能随身携带马蜂窝之类的活物,不然的话,以眼前这伙坏种站得这么密集,让他们尝尝魔界边境特有的大号马蜂蜇人的滋味,保证酸爽透顶。
所谓“叮一下肿三月,来两口躺半年,蜇三针准”是也。
怀着遗憾,“三、二、一,”疾速奔跑中的少女默数三声,数完了距离正合适,便突然一扬手,高呼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清亮的少女娇叱声中,诺尔默背后飞出了一团物件,造型略为古怪,黑不溜秋的,飞行的路线弧度很低,几乎和笔直射去没什么两样,速度却是很快。
“小心暗器!”
别以为没有刀盾手、剑盾手一类的战士守护,箭手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要利箭在手,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眼神锐利的他们,何况是足足六排以上,由弓手与弩手混搭的箭阵。
就如此刻,在盗贼的弓箭阵中,自有好些个精于射击之人的存在,一看少女这时候丢出来的东西,就知道不是什么可以张开怀抱“享受”的好东西,几个反应快的强者高声示警的同时,几乎都在第一时间举起短弩,扣动了扳机。
不可谓应变不迅速,应对不得体。
疾风呼啸,三四根弩矢瞄准了同一个目标,直射而去。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么些高手一齐出手,断无拦截失败的可能,再厉害的暗器,也要被半路打下来。
没想到这头弩矢还在飞行,那头晨曦丢出之物又发生了变化,在离弓箭手军阵尚有五六米的时候,突然自行爆开了!
原本整个凹凸不平的不规则物件,在自爆中飞快的变成了三个,前头两个圆球朝着严整的盗贼队伍左右射出,后面一个朝着反方向飞去,从各自的速度差别较大来看,恐怕后一个不见得有什么杀伤力,纯粹是起到替前两者加速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前两个就完全不一样了,让五六十号盗贼吃够了苦头。
借助空中自行爆开,二次加速的优势,两枚圆球完全避开了狙击的弩矢,打了群盗一个措手不及。
左边的圆球一飞到军阵头顶,便“啵”得爆开,飞溅出一大团黄色的烟雾,在山风的协助下,迅速漫延开来,将盗贼左侧的弓弩手笼罩了将近一半之多;
右边的圆球声势就要远比伙伴大得多了,只见它猛然“嘭”得一声爆开,随后不知道多少根钢针“嗖嗖嗖”的四下乱飞,无差别打击着下方的群盗。
惨叫声顿时连成一片,内里夹杂着不知多少种方言发出的谩骂声、诅咒声。
“我操!是辣椒粉。”
“嗷——我的眼睛!”
“别说话,闭气,闭气!”
“妈呀,谁这么缺德,竟然用辣椒粉。”
“快闪开!”
“钢针!是钢针!”
各色各样凄厉的投诉声、呼喝声、谩骂声,充斥着整个箭阵的大部,骚动、推搡与挣扎,立刻将排列整齐、外观严密整齐的弓箭手阵型彻底搅成一锅粥,一锅让人不忍卒看的粥。尤其是好几个眼睛被钢针射瞎的,早早躺倒了两脚乱蹬,死命挣扎,手掌捂住眼睛,却什么都做不了,钢针入脑的痛楚,远非常人所能忍受。在这个时候,死亡反倒是种意外的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被震得外焦内黄,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做梦也不会想到,少女丢出来的是这么个玩意,这也太下作了吧!
说好的战士荣誉呢?
在这世上,有许多人乃是“驰名双标”的铁杆粉丝、狂热信徒,对己对人奉行两套截然相反的评价标准。自己可谓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样样都精;可一旦面对他人,即使圣人来到面前,也要被那张颠倒黑白的铁嘴,说成是一无是处,批斗的体无完肤。
“母螳螂”麦迪娜,正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的表表者,平生誓将“双标”践行到底。
依照她的观点,身为盗贼的己方,本身干的就是无良的勾当,如何卑鄙无耻丧尽天良都再正常不过;可作为被劫杀的一方,出手狠辣、乘人之危的举动,就万万不能接受了,而且动手的还要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那就更是过分到了极点,非被绑在火刑柱上接受圣火的洗涤,焚尽一生的深重罪孽不可。
带着法典盗贼团团长大人无限的怨念和咒骂,诺尔默和晨曦一往无前的杀进了乱成一片的盗贼阵中,大开杀戒。
有了提前屏蔽呼吸,外加斗气形成光罩护住脸部的预防措施,纷纷扬扬的辣椒粉对两人形成不了任何妨碍,遭殃的只有乱成一盘散沙的盗贼箭队。
此时不需直刺,诺尔默仅是力掼枪杆,左右拍打,便从混乱的人丛中趟出一条道来,被枪杆拍中胳膊、大腿等处的盗贼,无不筋断骨折,惨叫着向两边仆倒,这些算是轻的;若是运气差一点的弓弩手,被长枪扫到脊椎或者头颅等要害,就只能自认倒霉,顿时了账。
而晨曦也不再刻意大范围穿插跳跃,清除身边的敌人,只见她双臂张开后扬,手掌同时反握剑柄,跟在哥哥身后大约一步的距离,锋利的剑刃随着她的高速跑动,向着身体两侧持续拖动。
少女看着似乎不怎么卖力,其实论到杀伤的具体人数,比起前头气势如虹的诺尔默来,绝对是不遑多让,只要被她的两把短剑带到,划破了身上的皮甲,任何一名盗贼都逃脱不了血光之灾。可见她有多么的聪明,偷懒都偷出经验来了。
如同破浪前行的虎鲸一般,不到十秒钟,诺尔默和晨曦就突破了弓箭阵,杀到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前,锐气逼人。
身后,是一片哀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十多名彪悍精干的盗贼拱卫下,马车上的麦迪娜距离两人已经不远,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额头上面那道疤痕,又深又长,狰狞碍眼,提示着众人,盗贼团长往昔的峥嵘岁月,以及养成此刻的残忍与果断之因由。
“站住!再敢向前一步,老子就宰了这贱货!”
前头奉命喊话的大嗓门,将手中的弯刀架在莱德侯爵夫人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她颈部的血管,厉声喝道。
亲眼见到两名少年人那可怕的战力,大嗓门可不认为,正勇敢履行保卫职责,呼喊着扑上前的团长亲卫们,能有多少把握拦下敌人。
“不要!”
莱德侯爵夫人尖叫起来,她今天所受到的恐吓与惊吓,远远超过上半辈子加起来的总和,冰冷刺骨又带着一股浓郁血腥味的利刃,朝她娇嫩的肌肤上头这么一放,整个人马上抖得跟筛糠似的,脆弱的心灵离彻底崩溃已是不远。
大嗓门说完威胁的整句话时,诺尔默正将枪尖从一名盗贼亲卫的腹部抽出,任由他捂着肚子跪地抽搐,随后侧身避过一杆刺向自己胸口的长枪,反手一枪杆抽在持枪盗贼的后背,抽得他狂喷鲜血;
莱德侯爵夫人尖叫声尚不绝于耳,晨曦恰好将两柄短剑分别从一名盗贼的胸口拔出,闪身避开喷洒而出的鲜血,省得衣裳被溅到了。在她身后的地上,还躺着另外两名盗贼温热的尸体,同样是一剑毙命。
单论杀戮效率的话,擅长闪击与近身格斗的晨曦,比起往圣骑士方向发展的诺尔默来说,还要高效和可怕,尤其是在这种狭窄地形的情况下,四五级战兵以下修为者,在少女看来,简直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破绽,漏洞百出,杀起来不要太轻松。
“快让他们住手!不然老子就真的宰了你这贱货!”
大嗓门盗贼眼睛都红了,威胁没有任何效果,转眼之间,扑上去试图阻挡两人的盗贼亲卫们躺了一地,诺尔默和晨曦理都不理他,只顾埋头像杀鸡那样宰人,往往只需一两招,就能杀掉一名盗贼,再不命令他们住手,马车附近剩余的盗贼还不够他们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括大嗓门自己。
“住手!我命令你们立即住手!”
说话的对象一变成自己雇佣的“低贱”佣兵,莱德侯爵夫人的喝斥声,自然而然就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感与命令味道,哪怕她这会子正光着身子,臣服在盗贼们的脚边,毫无一丝尊严可言。
问题是,尴尬的个人形象并不妨碍莱德侯爵夫人大发雌威,在她这类人的眼中,等级差别就是等级差别,天生下来就带着有不能逾越的鸿沟,如果牺牲两名杀近前来的少年人,能换取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自由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两人牺牲掉,一点心理负担和愧疚都欠奉。
这乃是老牌贵族的天性。
可惜诺尔默没有理会她,专注着灭杀身前的盗贼,先是挑飞一名盗贼手中的斧头,枪杆顺势荡了一圈,镶着金属兽头的枪尾重重砸在侧面另一名盗贼的盾牌上面,将裹着铁皮的木盾整个砸得稀巴烂,接着还砸破了盗贼的脑袋!
无暇去看盗贼脑浆迸裂的一幕,少年一侧身,枪尖已刺入前头那位手持斧头的盗贼咽喉,中门大开的时候,杀起来最容易。
比起沉默着作战的哥哥,晨曦觉得不回应一下不知好歹、不分敌我的尊贵雇主,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作为从小就被教导要懂礼貌的贵族少女,晨曦决定还是正式回应一下的好。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尊敬的侯爵夫人。在我看来,我们的命比你的值钱得多。据说你出自显赫之家,一向最重视名节,以你的上等贵族身份,被这么些卑贱的盗贼剥光衣服,光着身子拎出来示众,想必定是让你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自尽以雪羞辱,遗憾的就是手头没有趁手的兵器。我明白你内心的痛苦以及守护贞洁的决心,现在盗贼都替你准备好了,你就安心上路吧。我一定将有关的凶手都送去地狱陪你,这样你路上也不会缺少玩伴和乐趣。”
晨曦很认真的说道,一个劲的表态让雇主放心,当然这并不妨碍她边说话边收拾面前出现的盗贼,即便敌人已经承受不住恐惧,开始转身逃跑也不放过,这么几句话交代完毕的时候,少女的脚下又躺倒了三名盗贼,鲜血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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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捏紧的人质,还没领悟少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嗓门却变得更加紧张,一脸的煞白,所谓“都送去地狱”的凶手名单上,估计少不了他的份,这让他很是慌张。
“噢,对了。倘若尊敬的夫人还有什么遗言的话,不妨想清楚了,交由我们转告侯爵大人。别的或许不敢保证,在记忆力方面,我绝对可以打保票,万无一失。不过,建议夫人的动作尽可能要快一点,我怕你身后的那一位大人物,哆嗦的太厉害,随时有失手宰了你的危险哦。”
少女继续善意补刀。
由于后头这几句话的字数比较少,因此讲完所需的时间也比较短,这回一说完,只有两名盗贼死在她的剑下。
当然,也和周围还能站着的盗贼亲卫人数越来越少有关系,真实效率并未因她分心说话而有所降低。
莱德侯爵夫人顿时被噎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嗫嚅着既不敢说话,又生怕不继续说些什么,会彻底激怒身后的大嗓门盗贼,他发起狠来抹了自己的脖子,一时间急得头上直冒汗。
大嗓门盗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人家少女都这么说了,指望利用莱德侯爵夫人来威胁、命令两人住手,显然是不可能的。真要杀了人质泄愤,自家老大非宰了自己不可。
“好了,现在我们住手了。”
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还真的说到做到,话一说完就站定了不动手,长枪倒提着放到身后,从枪法上来说,这乃是标准的收势动作,连防守的含义都不带,表明他言而有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跟着少女也停止挥剑,娇俏的站到了哥哥的身旁,双剑剑尖低垂向下,表示坚决拥护哥哥的决定。
大嗓门盗贼很无语,此刻除了寥寥几个站在马车后面,负责看守莱德侯爵家眷的盗贼之外,原本马车四周充当首领亲卫的十多二十名强悍盗贼,早已经先后倒在血泊中,变成了尸体。
面对造成这种恶劣结果的诺尔默和晨曦,刻意表现出来的冷幽默,大嗓门盗贼表示完全不能接受,气得是全身乱抖,很有飞扑下去帮弟兄们报仇雪恨的冲动,但他不敢,憋得脸都红了,偏就是脚下生根,紧贴在没穿衣服的侯爵夫人身后,一动都不敢动。用斗败了的公鸡来形容此刻的大嗓门盗贼,无疑是极为形象和贴切的。
能被选派为整个法典盗贼团的发言人,靠的是天生的那张大嗓门,而不是足以代表全团战力的实力体现,区区二级战兵的他,和死在诺尔默与晨曦手上的团长亲卫相比,没什么两样。
换成他去和两名少年煞神拼命,能撑得了几招?一招,还是两招?
年轻人,不讲武德。这很不好!
“呵呵。不错嘛,当真是后生可畏呀。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身手,相当的不错了。”
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麦迪娜居高临下的,向着杀戮光她身边部属的两名少年鼓起了掌,一脸故意装出来的欣赏。
此时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虽然尚不清楚这位盗贼团长修习的是何种类型的斗气,但从这层蓝光从浓郁渐渐趋于淡化的情况来看,显然并非外放到体外的斗气护罩,而是正被身体吸收的某种辅助性法术。
麦迪娜欣赏的神情转变成了惋惜,轻轻摇头道:“尤其是在心狠手辣方面,不当盗贼实在是浪费天赋。可惜呀,再好的天赋和底子,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们觉得依靠这样的本领,就能在本团长的手下活下来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击败我们的,不会是你,也不会是‘天真’,唯一的可能是天‘真热’。”
晨曦笑嘻嘻地回嘴道,语气淡淡的,和少女脸上的表情一样的轻松。
诺尔默听了不禁莞尔,论起斗嘴,嚣张霸气的法典盗贼团团长,恐怕遍访名师,再刻苦修炼个几十年,都不见得会是少女的对手,更妄论眼下。
麦迪娜身上的蓝光终于彻底隐入体内,那是中年法师给自家老大施加的“疾风术”,亲眼见到法术生效了,他这才有时间长出一口大气,退后两步,抹一把额头的汗水。
算上最后的这个“疾风术”,法师前头还给麦迪娜加持了“风暴之锤”以及“耐久之靴”两道法术,分别从力量、速度以及耐力三个方面,进一步加强了受术者,由于施加的术法具体属性要么与麦迪娜本身修习的斗气属性相同,要么属于中性温和的一类,不会发生任何的抵触现象,经过三次强化的法典盗贼团团长,真实战力已经突破了自身的九级初阶,接近九级中阶战兵的标准。
换句话说,表面嚣张的麦迪娜,其实远比她刻意表现出来的不可一世要谨慎的多,利用身边侍卫持续送死的当儿,特意让中年法师将宝贵的法力都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尽管明知这样一来,上前负责狙击的侍卫队,要付出全灭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炮灰而已,只要舍得花钱,还怕招揽不到?
不都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
又是一阵蓝光涌现在麦迪娜的体外,潺潺流水般绕着她的黑色紧身衣不断回旋,灵动却又凝实,这才是她外放的斗气护甲与护袍,从色泽等细节来看,显然修炼的是水系斗气,而且从蓝光隐约分成蔚蓝和浅蓝内外两层,内层相对凝实厚重,外层不乏灵动来分析,她对水系斗气的领悟与掌控,已经正式踏入“登堂”的层次。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细节,光这一手就比她属下的什么兰特、布鲁克和哈尔登之流要强得多,同属中阶战兵,那几位仅仅步入了斗气修炼中“跨门”的第一道坎,体外的斗气不管厚实程度如何,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层了事,要么走凝实的路线,要么偏向流动的方向,也就无法像麦迪娜这般,可以在战斗中从容不迫的驾驭斗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日后真正突破十级关口,盗贼团长对水系斗气的领悟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届时斗气虽然仍是只有两层,但无论是内层的坚固程度,或者是外层的柔韧性,都要比现在的强上不少。当然,这是后话了。
完成了全部战斗准备的麦迪娜,嘴角翘起一个夸张的弧度,俯视着马车边上的两名少年人,亲切的问道:“给你们一点时间,好好商量一下,看看俩人谁先死呀?作为人生最后一个愿望,我保证成全你们!”
“不用了,我们还年轻得很,不考虑这一方面的问题。倒是团长大人你,还是放下包袱,早点上路吧。不然我怕你手下那群废物找不到去阴间的路,迷路”
晨曦笑吟吟的,很客气的婉拒着,突然脸色一变,怒喝一声道“卑鄙!”
“锵锵锵”长长一串金铁交鸣之声连在一起,诺尔默的长枪刺出道道白光,高大的身躯已经迎前一步,与从马车顶上跳下来的麦迪娜战成一团,蓝汪汪的水系斗气划破周边空气,留下将近十道光影,占据攻势的盗贼团长身子前倾,正一刀又一刀地猛劈诺尔默。
自然界中,螳螂的前肢相当的有特点,上头有一排坚硬的锯齿,末端还有一个专门用来钩住猎物的钩子,能对猎物造成很大的杀伤,加之形如“大刀”,螳螂也因此被人们称之为“刀螂”。
这头麦迪娜还在和晨曦斗嘴,面带笑容的与两名少年“沟通”谁先丧命的问题,貌似和蔼可亲,那头却是扎扎实实扮演了一回“笑面虎”的角色,爆发力十足的修长双腿,突然发力一蹬车顶,彪悍的“母螳螂”便如猛虎出山那样的,加速扑向看上的猎物,双脚刚离开车顶,腰间的弯刀便已出鞘,试图将晨曦一击扑杀。
雪亮的刀光飞起,斜斜掠出的刀锋,目标正是少女天鹅颈般修长的白皙脖子,按照麦迪娜跃下的弧度,在她前脚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弯刀恰好挥舞至晨曦颈部的高度,依她看来,少女授首,就在眼前。
幸好盗贼团长人还在半路,一直默默提防的少年早已抢先迎敌,仗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当头就是一枪刺去,没等麦迪娜的弯刀顺势提到最快的速度,闪着白光的枪尖便已后发先至,隔开了敌人企图伤害晨曦的一刀。
螳螂素来以动作迅猛著称,真实的螳螂在扑杀猎物的时候,能在人一眨眼的极短时间里头,就舞动前肢攻击猎物多达十次,端的是厉害了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诺尔默眼前的这头“母螳螂”并未逊色多少,第一刀刚被少年挡下,仅仅是转动了几下手腕,蓝色光芒加持的刀罡,经已照着少年劈头盖脸地劈出了好几刀,刀刀凌厉,本意是迫使诺尔默招架不住,不得不后退几步暂避锋芒。
却不料少年毫不胆怯,面对如此强烈的攻势,依旧不慌不忙,毫不示弱,双手高速抖动之下,一朵一朵的“枪花”瞬间绽放在麦迪娜的面前,招招不离面部或胸口要害,扎中了,就是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两人刀枪并举,你来我往,“乒乒乓乓”打的甚是热闹。
只不过,发动偷袭的盗贼团长,竟无法从少年的身上,占到一丝半点的便宜,自认为闪电般的攻势,凌厉的招数,尽数被少年有条不紊的接了下来。
这让麦迪娜很是不爽,堆满假笑的一张脸,不自觉的便阴沉了下来。
光不爽是没有用的,不要脸外加动粗都拿不下来,靠发脾气更是白搭。盗贼团长并不知道,就算方才诺尔默没有主动上前招架,以晨曦的反应速度以及动手能力,她所寄予厚望的一刀,也是注定徒劳无功的。
眼见敌人不管不顾,找准了哥哥猛攻,晨曦生气归生气,却并未失去冷静,她没有像平时那样,采取绕到麦迪娜身边侧击的战术,而是极其轻巧的原地一跃而起,跳得高高的,直接来到了诺尔默的头顶。
只见少女伸出右脚,足尖轻轻点在哥哥的肩膀之上,随即便朝着麦迪娜的方向径自倒下,娇小的身躯高速旋转起来,就像一个倾斜到几乎平着摆放的陀螺那样,旋转中的少女一双短剑笔直刺出、收回、再刺出、再收回,“唰唰唰唰”一阵猛刺。
这可杀了麦迪娜一个措手不及,就在她尚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之际,道道寒光已是刺穿了她自傲的双层护身斗气,生生在战甲与外袍上面扯出一道又一道细长的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诡异属性
盗贼团长两眼一瞪,一声惊呼的同时,手腕翻动,长长的弯刀已在急切之间,劈出了整整三次!
弯刀第一次劈出,一道弧形的刀罡斜着疾速而出,长度足可将晨曦与诺尔默两人,通通囊括在内;
后头一横一竖两刀劈出,随着斗气的加持,每一刀都现出了一片坚冰,薄而坚固,寒气逼人,组成一个“十”字的两片坚冰,锋利尖锐的程度,足与法术召唤出来的冰刀相媲美,连同最早的刀罡一并出现在两名少年的眼前,拦住了两人追击的去向。
五行斗气之中,冰系斗气被归类到水系里头,乃是水系斗气的一个重要分支,虽然麦迪娜并非专攻冰系斗气一项,却不妨碍她使用部分冰系的技能,例如将外放的斗气降低温度,进一步凝固成坚冰杀敌、阻敌,都是寻常的技能而已,使用起来驾轻就熟,比起修炼及擅长操控冰系斗气的同级别战兵来,无非实际消耗的斗气数量要多一些,释放速度要稍稍慢上一点。
面对少女造成的诡异效果,麦迪娜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避让的选择,宁可为此付出一些额外的代价,要不是事起仓促,第一次劈出的刀罡,也会凝练成锋芒毕露的冰刀。
她可是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什么鬼?世上竟会有如此诡异的斗气。
短剑上头那淡淡的白光,看着没什么出奇之处,然而却拥有极其诡异的属性,依麦迪娜的感知,少女不过是六到七级战兵的修为,应付起来不在话下,站在少年肩膀攻击的战法,很是让人意外,难缠也难缠了点,不代表应付不下来。
问题是少女剑上附带的斗气,却让人忌惮不已,完全无视麦迪娜体外的两层斗气,不管是向来柔韧与弹性十足的外层,还是貌似柔弱实则坚固异常的内层,以高质量水系斗气凝成的战甲战袍,两把短剑这么一刺、一割,就轻而易举的予以破开,整个过程又安静又迅速,仿佛是随手切开一片薄薄的蓝色啫喱膏那样。
要知道,即便是号称无坚不摧的金系斗气,同为九级战兵之阶的敌人,麦迪娜也硬碰过一些,谁都做不到少女这样随随便便、轻松自如的就切开水系战甲。属性相克的火系斗气就更加不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句话说,她赖以保护自己的一身傲人修为,在少女面前,和没有斗气护身没什么两样,这可就麻烦了。
从没见过,甚至是听说过有属性这么诡异的斗气,天生就能全面压制水系斗气。难道是少女手握的两把匕首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说,曾被光明神祝福或者加持,无视一切普通属性?
麦迪娜暗自嘀咕,脑筋转动得飞快,身躯也在同步高速后退,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后背直接撞到了身后的马车厢上,撞得整辆马车都翘起一个颇大的角度,险些就要向着一旁倾倒,显然由于被吓得不轻,连带着双腿用力过度,冲击力太大。
“噗嗤,嘭,嘭!”
一连三声响起。
诺尔默没有浪费少女的苦心,他用力一跺脚,手中的长枪闪烁着隐隐的白光,枪枪势大力沉,不但截下了第一道刀罡,后两道斗气凝成的坚冰,也被少年一枪一片,直接捅破,锋利的坚冰以碎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冰渣子掉了一地而告终。
随即少年不声不响,人枪合一照着敌人追杀了过来,枪尖上下旋转抖动,直奔法典盗贼团团长的咽喉要害而去,迫使她一时间只能闪躲,不能硬挡。
枪声呼啸,几根秀发飘上了天空。
麦迪娜很仓促、很狼狈,满心出其不意速战速决的她,反倒被两名少年杀了个手忙脚乱,晨曦站在诺尔默肩上的战法不合常规不说,还形成了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实际效果,一上一下,一刚一柔,她接得下少年的长枪,就防不了少女的短剑,顿时狼狈不堪起来。
仅在一秒钟之前,若不是她近身格斗的经验非常丰富,身体的柔韧性极佳,应变能力也是一流,一见形势不妙就果断向着左侧迈出大步,同时腰肢一扭,头部朝着一侧用力偏去,早就伤在了晨曦的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盗贼团长脸上两道淡淡的血痕表明,躲避动作实施的还是有点晚,差点就被少女得了手,差之毫厘底下,晨曦的短剑,仅仅割下了她鬓角的几根头发,未能如愿剖开她的脸庞。
少女暗道一声“可惜了”,多希望战斗中的盗贼团长,能和她的脾气那样乖张霸道,宁折不弯,在怒火攻心底下丧失冷静,放开手脚玩对攻。那就不会出现方才一幕,短剑从她的脸颊上方一丁点的位置划过去的遗憾了,少说也能削下小半张脸蛋来。
那不就都了结了?
当然,麦迪娜此刻还是很头疼,避开了二度“破相”的危机,还是避不了晨曦与诺尔默的特殊“夹攻”模式,扭转不了被动的局面。
晨曦一完成给哥哥解围的既定目标,左脚便迅速勾住诺尔默的肩膀,将快要和地面平行的身子又给勾回正常的状态,然后秉承得势不饶人的战斗秘诀,保持着站在哥哥肩膀上面的姿势,再度对着麦迪娜杀了过去。
两人就这么配合无间,长短兵器相结合,攻守兼备,牢牢压制住了九级战兵的敌人首领,管她是想以力破局,还是想巧妙反击,总之一概化解就是,把麦迪娜给气得哇哇直叫唤,一身深厚功力与精妙招式,竟是无从施展!
长枪擦着麦迪娜的护身斗气,“扑通”一声,将厚实的车厢壁板给捅了一个大洞,随即迅速抽回的长枪闪烁着寒光,对准她的面部又是一枪。
麦迪娜刚刚挡下晨曦的短剑,招式已经用老,无奈之下只好侧头避过,长枪于是从她的脸颊旁边飞速擦过,看上去简直是险之又险,呼啸声刺得她耳朵都隐隐作痛,耳朵里头嗡嗡作响,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长枪再次捅破了车厢壁板。
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近,四处飞溅的木头碎片,击打在她护住脸颊的斗气面罩上头,噼啪声四起,如同扇耳光一般的响亮,让人难堪。
眼前又是一明一暗两道寒芒,法典盗贼团的嚣张团长,再也没闲工夫嚣张了,急忙长刀上扬,正面接下晨曦的双剑,也不知道少女那看上去娇小玲珑的身躯,怎么能蕴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刀刃一撞击短剑,两股大力就顺着兵刃的交接部位传到了麦迪娜的手上,震得她手腕微微刺痛,要不是亲眼所见敌人是名娇滴滴的少女,差点产生了对面是个同等级战兵的壮汉,手拿大号战锤猛敲过来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容易隔开少女的一对短剑,又轮到诺尔默的长枪刺了过来,灌注着白色斗气的枪刃寒光闪闪,还是熟悉的招式,还是熟悉的味道,所以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麦迪娜还是只能选择躲避。
长枪又贴着侧身打滚的法典盗贼团团长身子刺入车厢,依旧是枪到处就是一个大洞、木块到处乱飞的一幕,麦迪娜空有一身超出两名少年的本领,却一步错步步错,被两人杀得那叫一个头大。
倚靠在马车车厢壁上,一连站着打滚闪避了四五次,麦迪娜终于迎来了转机,眼角余光告诉她,如今已经滚到了车厢边上,只要一个闪身,一肚子憋屈的她,就可以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了。
再一次先后架开少女的双剑,躲开少年的长枪,麦迪娜借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大空当,脚下发力猛地一蹬,矫健灵活的躯体一弹,便退到了马车后面的小块空地上。
为了阻挡可能追击而至的两人,后跃中的她还没忘了挥舞长刀,连发三道凌厉的冰刀,能不能伤敌先不说,争取一点时间总是有利的。
一经摆脱纠缠,法典盗贼团的团长随即意随心动,一时间蓝光大盛,外放的斗气逐渐增多,不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弥补了战甲上头被晨曦多次刺穿导致的多处残缺部位,更是替明亮的长刀裹上一层流动的寒芒。
终于轮到老娘发威了,正在憋大招的麦迪娜恨得咬牙切齿,准备尽情蹂躏两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她使劲的握住手中的长刀,迫不及待了。
与一般的弯型长刀单面开刃不同,她的这把战刀乃是特制的,没有相对厚重的刀背,而是以刀身中线为脊,两侧同等宽度同时开刃,也就是说,除了寻常用来对敌的那一边很锋利以外,原应是刀背的那一边,同样的锋利无比,同样可以用来伤敌。这样独特的造型,使得麦迪娜手中的战刀,既拥有寻常长背弯刀擅长劈砍的优点,又兼具钩镰剑便于钩划的长处,加之相当具有欺骗性的弧形外观,敌人往往防不胜防,莫名其妙就着了她的道。
再加上麦迪娜练成一身融刀法与钩法于一体的独门武艺,果真是人如其名,不负“母螳螂”之绰号,她很有信心还两名少年人一个大大的“惊喜”,看看那该死的丫头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高手的眼力总是比较好的,近距离观察了这么久,麦迪娜已经认出来,不久前附在凯文耳边嘀咕的女子,正是眼前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旧恨又添新仇,怎不叫她恨晨曦恨得牙痒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妨一笔“钩”销如何?
盗贼团长冷笑着想到。
然而诺尔默和晨曦再一次给麦迪娜受伤的心灵撒了把盐,量还挺大。
就在麦迪娜跺脚飞跃后退之际,看似正准备追杀的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反手一记抽击,长枪划着美丽的弧线,枪尾重重的扫在车厢壁上。
面向他们的这块车厢壁板,早就被他戳了五六个大洞,本来就受不住力,咯咯吱吱的不住乱响,随时就可能自行散架,再被少年这么重重一道侧击扫上去,顿时噼里啪啦碎裂起来。
于是车厢顶上的大嗓门盗贼,以及可怜兮兮跪着不敢动的莱德侯爵夫人,便身不由己的朝着倾塌的一侧下滑,手舞足蹈的眼看就要摔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奉命看守莱德侯爵夫人的大嗓门盗贼,再也没心思看守猎物了,他下意识尖叫着,只顾着努力站稳不要摔倒,千万不要不小心摔到两位杀神面前,直面凶残的两人,正在心慌慌之际,就觉得眼前有人一晃,随即喉咙一凉、一痛,再接下来,就是瞬间眼前一黑,从此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这才是两人的真正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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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割破大嗓门盗贼喉咙一侧的血管,晨曦轻点厢盖借一借力,转身凌空飞起一脚,踢在同样只顾着尖叫下落的莱德侯爵夫人屁股上,将高挑丰满的她整个人都给踢飞了。
这一脚飞踹的力量够大,速度够快,自然也改变了目标原本直线下坠的方向,尊贵的侯爵夫人感觉翘臀都快被少女踢成了两半,几乎和地面平行般笔直朝着前方飞了出去,最终以一个相当不雅的狗啃屎姿势,直接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人千万不能忘本,不然一旦惩罚之日到来,是要连本带利一块收回来的。
莱德侯爵夫人享受惯了,别说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脚踏实地都嫌地面肮脏,常常抱怨会弄脏昂贵的纱质裙子和定制的绣花鞋,平日里是能免则免,这下倒好,张大嘴巴尖叫着扑街的后果,无疑要结结实实啃上一嘴的泥巴。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待在山边的凹陷处别动。”
晨曦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莱德侯爵夫人顾不得叫痛,三口两口吐掉嘴里的泥土,嘴角粘着青草,便匆匆爬起来,抱着屁股四处一看,果然在几步之遥的山壁那里,有一个微微凹进去的地方,勉强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躲过去,无疑就是晨曦所说之处,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凹位。
到了此时,惊魂未定的侯爵夫人才总算有闲暇看顾自身,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不着寸缕,又羞又怒,偏又无从发泄,只能蹲下来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自己遮护私密部位,免得被其他盗贼发现。
她那凄惶的眼神,不住四下乱闪,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楚楚可怜,心脏砰砰直跳,然而再怎么说,这地儿好歹算是远离了激战的中心,风暴席卷之下,一处无法苛求的安全地带了。
目光回到另一头,初步完成解救莱德侯爵夫人的任务,晨曦双足连点,又飞快的回到诺尔默的侧后方,互为掎角,摆出了一同对付麦迪娜全力一击的防守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少女心性,脸上笑嘻嘻的,毫不掩饰成功戏耍敌人的快感,让麦迪娜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不觉中,怒气益盛的她又入了少女的彀中。
原来搞了半天,之前所有的铺垫,不过是一场戏,一场为了欺骗自己,使自己误以为对方真的已经放弃莱德侯爵夫人的把戏。
其实只需冷静下来,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像这类明知存在重大威胁与风险的护送之旅,双方在签订雇佣协议的时候,都会专门拟定保底条款,也即是常说的“止损”约定。根据这项约定,万一在护送的过程中,队伍遭遇远远超过预期的敌方强大力量,肩负重任的佣兵一方,有权选择执行保底条款,届时只需集中有生力量,将雇主最重要、最核心的人物或者货物护送至指定地点,即可免除部分,甚至是大部分的赔偿金。
只要事后的“复盘论证”获得通过,任务便不算彻底失败,雇主固然不至于陷入绝望的境地,佣兵团也避免了元气大伤。
咋一听,这项条款似乎存在过分考虑佣兵一方的利益,对雇主不负责任、不公平的嫌疑,实情并非如此。
须知决定护送任务的危险系数、具体金额、所需佣兵人员的等级、数量以及武器配备,均是根据雇主一方提供的信息,进行细化考量之后得出,讲究的是童叟无欺,公平合理。倘若雇主一方错误估计了潜在的敌人以及危险程度,连带着影响了佣兵一方的判断,甚至是明知敌人强大到某种可怕的地步,却出于少付佣金等方面的私心,刻意误导了佣兵方的负责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轻则害得护送人员伤亡惨重,雇主同样遭受损失,重则导致全军覆没任务失败,典型的两败俱伤。
像这一回护送莱德侯爵家眷返回王都的任务,乃是专程通过“佣兵之家”发布和派送,金额巨大,当然也是最正规、最严格的那一种,被直接列入了“高危险”的范畴。
那么在双方签订的协议里头,必定对侯爵府相关人员做出了相应的价值评估,约定一旦事有不谐,每一位重要成员所占赔偿金的比重。例如侯爵的嫡长子、莱德侯爵夫人各占多少比例什么的。面临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佣兵每保全一位重要人物,就能获得相应比例的赔偿豁免。
以莱德侯爵夫人的尊贵身份,单单她一人少说也要占到两成左右。
既然这样,凭什么会贸贸然就将如此高价值、能免除大量赔偿费用的核心人质当成个屁,直接给放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就是没脑好吧。
“好,好,好。这戏演的好,演的妙啊!”
麦迪娜恨声说道。
一开始的三个“好”字,盗贼团长可是拖长了声调,说得无比艰难。经过一轮交手,她总隐约觉得,此刻自个儿的脑门上面,很有可能已经刻有了“傻帽”或者“低能”的字样,正闪闪发亮,四处晃悠,并朝着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的地步进发。
而这一切,正是拜眼前的两名少年所赐。
她摸了摸脸颊,那儿火辣辣的,想必是先前被少女剑尖划过之处,如今暂停厮杀,才有工夫关心一下脸蛋是否被划破的问题,这会一看指尖,上面并未出现血渍,多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敢当。全靠团长大人您衬托。”
少女一副不敢居功的模样,还特意用上了“您”的敬词称呼,怎么看怎么乖巧,只是“全靠同行无能衬托”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哈哈”
麦迪娜被怼得一脸铁青,她干脆怒极反笑,锐利的目光从诺尔默脸上,转到晨曦漂亮的小脸蛋上,最后又转回少年那儿,然后带着无尽的冷意说道:“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虽不知道你们师承何处,小小年纪,便能让老娘连续吃瘪两次。今日之后,你们俩的师父也足可自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强行给自个儿加戏啊?这有什么好骄傲的?收拾你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还够不上给我俩师门添光彩的程度。不是早告诉你了嘛,就凭你那两把烂刷子,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们!你偏偏就是不信。”
晨曦耸耸肩膀,老气横秋地点评道,一脸的纯良与无辜。
一次又一次被两名少年算计成功,等于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公然打脸,“啪啪”作响,此际连斗嘴都落在下风,生平嘚瑟惯了的麦迪娜,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再也按捺不住心头那股越来越旺的无名火,凛然喝道:“少废话!看我‘月之轻纱’的厉害!”
爆喝声尚未完全落下,弥漫着蓝色斗气的光幕已经闪至诺尔默的面前,长刀一亮,明着看是横扫少年的腰腹,其实外放的斗气足足延伸至刀尖外面将近一米,连一旁的晨曦也囊括在内,杀伤力十足的蓝色锋芒,更是给刀刃额外增多了十几厘米的宽度。毕竟是正式九级战兵含愤之下,蓄足势全力挥出的绝技一刀,即便有着多重法术的额外加成,其本身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终于出大招了。
“月之轻纱”,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竟然被行事霸道乖张,从事见不得人黑暗勾当的敌人这么爆喝着说出口,诺尔默暗中腹诽,大叫有辱斯文的同时,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再次挺枪迎击,坚韧的枪杆忽的一抖,寒光到处,竟在空中交织成一个标准的三角星来,除了三个角上亮度相同,中间的核心位置上特别的明亮。
仍是与袭击者“老四”交手时,曾经使出的那一招,不同的是经过与同样善使长枪的“老四”一番殊死搏杀,诺尔默对枪法、战技的理解又有了新的突破,尤其是对空间上点与点之间的联系,似乎隐隐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
然而说是新的突破和领悟,偏偏又让少年觉得仿佛曾经见识过,甚至有种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感觉。这种既陌生又熟悉、既矛盾又一致的奇妙感觉,玄之又玄,一时间很难用语言具体描述,促使他决定此战过后,定要找个合适的地点、空闲的时间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琢磨,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将眼前这个嚣张婆娘给解决掉才行,不然的话,一切都无从说起。
带着淡淡的绰约之美,光幕已然欺近诺尔默的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能被麦迪娜当成足以依赖的大杀招,“月之轻纱”当然是有过人之处的,看似单薄的蓝色斗气,与她身上的斗气战甲战袍一样,其实分为了内外两层,内侧专注于提高锋芒的杀伤力,外层则充满欺骗性,朦朦胧胧地罩在长刀外头,飘忽游动,很容易使人产生乃是刀身反射出来的一部分光亮的错觉,一旦放松警惕,被如同轻纱般隐隐约约的外层光芒掠中,照样是皮开肉绽、血花四射的下场。
白芒星一往无前,冲进了杀气弥漫的蓝色纱幕之中,彼此互不相让,上演着狠狠冲击与死死纠缠的情节。
“叮叮叮叮”四下轻轻的兵刃敲击声响起,迅速被四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给淹没,随着两色光芒散去,只有交手后迅速退开的两人才深深知道,看似轻松的过程中掩盖着怎样的危险,刚才这一招,谁应对的稍微差上那么一点,这会子已经分出了胜负,判定了生死。
麦迪娜没有再废话,欺身近前,手中的长刀挥舞出一道又一道蓝光,形成连绵不断的光幕,结合她脚上特意迈开的“之”字路线,绕着少年将他裹在里头,光幕之连续与稠密,从外头看上去很像一颗茧,一颗蓝色光芒编织而成的茧。
这便是法典盗贼团团长威震黑道的招式,“月之轻纱”的威力加强版,“二重纱”。在她不惜斗气与体力挥毫描画之下,很少有人能逃脱身躯惨遭大卸八块的下场。
散发着妖异之美的光茧,刀刀几欲见血,堪称谋杀的经典手法。
少年却是轩眉一扬,长啸而起,随着绵长的啸吟,长枪飞舞,白色光芒彷如漫卷的绫罗,散而不乱,护住了全身上下,看似没什么章法,实则每一枪都刺在了“轻纱”的薄弱之处,将杀机四伏的美丽纱幔撕扯出一道道缺口,顿时一条又一条蓝色碎纱到处乱飞,大号破抹布的形象,很是煞风景。
宣泄着遇强越强的白绫,枪枪正面破敌,正是英勇不屈的代言。
战斗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憋屈首领
见到敌人杀气满溢,来势汹汹,晨曦早在哥哥挺枪迎敌的时候,一跃而起,避开被大团“轻纱”笼罩之余,再次顺势站上了诺尔默的肩头。
麦迪娜见状不屑地冷笑一声,心中暗骂道:到底是年轻,手段有限,容易骄傲自满,不知进退。方才尝到了甜头,竟然拿同样的招式来对付老娘?要还能凑效的话,那才真是见鬼了!
她拼着耗费大量的斗气,使出“二重纱”这一绝技加强版,当然会考虑到晨曦趁着少年正面堵截的机会,从旁侧击的因素。
问题是在一股股“轻纱”的无差别攻击底下,除非少女躲得远远的,否则一旦近前,就免不了受到蓝色斗气的杀伤,这才是麦迪娜杀招的可怕之处,威力大,覆盖面广,前头、左侧、右侧,都在刀罡的笼罩笼罩之内,没什么攻击死角。
兼之开战之前,麦迪娜曾得到“耐久之靴”等法术的加持,底气很足,足到可以和两人长时间缠斗,堪称是无论单挑或者群殴均无所谓的大杀招,难怪她会对晨曦的“乘己之危”如此轻视。
说到底,战斗是一门艺术,一门经验与技巧同等重要的实践性艺术,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再是天才,也要千锤百炼,身经百战,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陷阱已然设下,就等着猎物上钩呢。只要晨曦身体前倾,仍然从少年的肩膀斜向下方攻击她,就将充分领教到“柔软飘逸”的轻纱,蕴含着的凌厉杀机,锋芒战力。
然而少女又一次让麦迪娜认识到“惊喜”的真实含义。
正当法典盗贼团团长以为,少女会故技重施时,晨曦已经完成了在哥哥的肩膀上头轻点借力,娇小的身躯直接一跃,顺势一个空翻,来到了麦迪娜的头顶。
一明一暗的剑光瞬间笼罩住麦迪娜整个头部,剑剑往她的头上脸上招呼,少女摆出头朝下、脚朝上的古怪倒立姿势,再一次杀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头顶四周,前后左右尽是一片尖利刺耳的呼啸声,根本无从分辨,要命的匕首究竟是以哪一处作为主攻方向,亦或是少女压根就不在乎这些细节,反正都很要命,只管照着下方捅去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心头大震,柔韧性极强的腰肢向后一仰,一个街头斗殴常见的“铁板桥”招式使将出来,高挑丰满的胴-体,立即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弯刀在极短的时间里头,便上上下下挥舞了足足十次,既要挡下来自头顶的杀招,又要防住正面突刺的长枪,覆盖的范围之广,消耗的斗气之剧,超出了她以往的任何一次厮杀。
寒光闪烁,一连两缕秀发被剑芒断了下来,随风而去,一如秀发主人那颗自付必胜的雄心。仗着匹练的刀罡死命遮挡,麦迪娜虽然付出了两小把头发的代价,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少女的剑下逃了出来。
而晨曦则利用对手长刀上头的力道,剑尖连点刀身,巧妙地使了个“弹”字诀,借力再次向上弹起,身法之轻盈灵动,比歌咏中时常得到赞美的百灵鸟,还要优美动人。
当然这一说,被少女杀得灰头土脸的盗贼团长,绝对不会认同就是了。
俗话说祸不单行,没等麦迪娜从晨曦的一阵猛攻底下喘匀那道气,这时候的诺尔默已经着手反击了,适应了麦迪娜狂攻的节奏与战技之后,少年的啸声变得高亢嘹亮起来,啸声犹如反攻的号角,枪尖上头的白光越发的明亮,“呼呼”作响的枪杆挥得越发急促,枪枪都朝着破开敌人刀势的目的而去,转守为攻一经施展开,攻势顿时凌厉了许多!
麦迪娜正处于惊魂未定、斗气与力量双双运转过量之际,几息之内无从恢复,不得不侧身让过直奔面门而来的枪尖,不等晨曦再度落下夹攻,她两腿连续发力,已然飞速退出了战圈。
又一次被迫急退了好几步,她的背上全是冷汗,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丰满修长的双腿,一阵隐隐约约的刺痛,那是原本提气发力前冲的势头,突然间被迫转成全力弹往相反方向的后遗症之一。在那一瞬间,无论是骨骼、经络或者是肌肉,都不同程度的出现过载现象,而负责连接上述部位的关节软硬组织,更是首当其冲,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冲击。
后遗症之二,则是握着弯刀的右臂,也有酸胀的感觉传出,超常规发力过猛,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眼下隐隐有些凝滞的气血运行。
再多来这么十回八回的,不用诺尔默和晨曦拼命,麦迪娜的膝盖和脚踝,甚至是胯部和腰椎,都要被盗贼团长体内的力量对冲,给折腾到自行崩溃,胳膊都抬不起来,乖乖等着送上自个的人头。从而成就两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美名。
麦迪娜是有苦难言,所谓高手相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战阵之中,陷阵的战将更是需要如此,前后左右方方面面都要留神提防,否则一支冷箭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问题这说的只是留意的程度,麦迪娜头上和脑后都没有长眼睛,上述角度的防备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或者还要加上不怎么靠谱的第六感,别说她此际不过是九级的中阶战兵,就算有朝一日,晋身十级以上的高阶战兵,能够保持一定的滞空时间,也无法像圣阶强者那般,前后左右以及上下的所谓“六路”,均无甚差别,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盲区和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方才的她,头顶上、脚底下、身后面,都是需要专注提防的角度,应付起来相当的吃力。少女恰好就占据了其中的一处。
趁着短暂的相持阶段,麦迪娜悄然运转斗气自省体内各处,不启动内省反倒罢了,这一稍加巡查,便发现了不少异常,除了表面上就能清晰感受到的各处内外硬伤,最关键的斗气,竟然消耗得相当厉害。
回忆起激烈的战斗情形,种种细节,盗贼团长暗暗心惊,她发现造成这一切诡异现状的根源,正是身材娇小玲珑的俏丽少女。
她不明白少女修炼的究竟是什么类型、属性的斗气,竟然如此邪门,仿佛先天就能克制她的水系斗气,貌似轻巧单薄的剑刃一刺入蓝色光幕里头,隐隐现于其剑身的淡淡斗气,竟比盛夏的烈日消融积雪还要容易,瞬间就销蚀了她那厚实的蓝幕整整一大片,再往外一抽,又会像钳子撕扯布帛那样,将许多水系斗气给“拽”离光幕本体,一经被扯开,这些离去的无根水系斗气便会无以维系,快速消散掉。
真是见鬼了!
斗气毕竟是斗气,又不是真正的布帛与丝绸,怎么可能这样被“撕开”、“扯走”呢?
遭受严重损失的盗贼团长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没有关系,可再充沛厚实的斗气,总量上头也是有数的,激战当中,被少女这么随意三两下撕扯就少掉一些,再扯就再少一些,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那损耗就变得十分刺眼,关系可就大了。
什么难得一见的钩法与刀术,什么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身法与速度,未曾来得及施展就被迫先行“转进”了,憋屈程度,和外域某个时空中,千里“转进”到一座东南小小海岛上的光头首领有的比。
说句题外话,根据日后的考古发现,为了发泄心中的憋屈,那位输得一败涂地的光头,生前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好习惯,花了大量时间的私人日记里头,详细记载并描述了自己是何等的伟大与正确,怎样的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算无遗策,至于百战百败溃退千里最终大好河山丢得一干二净的责任,一概归结到了部下都是一群猪将,帮派林立、相互推诿、抗命不遵、贪生怕死、阵前投敌等等上头。对自己不学无术、任人唯亲及愚蠢无能的最主要原因,家族成员一个赛一个的贪婪外加遗传性低能的主要问题,则是只字不提。
总而言之,责任都不是自己的。
日记高调印刷发行后,连光头豢养着的一干屁股坐歪了的无耻文人,乃至习惯性“跪舔”的某些所谓“历史学家”,读了内容之后都觉得脸红,对光头颠倒黑白厚颜无耻到这等程度,很是无语,无奈跪在光头脚下做狗,吃狗粮吃了一辈子,总不好主子一去世就反过来“汪汪汪”狂吠,那必定会被当权的小主子烹熟了当成供品供奉先父,怎么办呢?这群无耻之徒只好集体失声失明,一起装聋作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被扣上“猪头”称号的一大群“猛将兄”,则只能捏着鼻子吞下一辈子跟错人所酿下的那杯苦酒,无奈这杯苦酒实在太大杯,即使以他们酒囊饭袋之海量本色,有生之年也别想一口气咽得下去,面上无光的一群“猪将”哭诉无门,抗议不敢,毕竟光头的长子还在老大的位子上坐着呢。胆敢叽叽歪歪表示异议,小心人家生出“杀头肥猪过个好年顺便祭奠先人”的念头来。
结果商量来商量去,这群猪在各式的“反思大会”、“总结会议”上统一思想,发明了敌人采用“人海战术”的卑鄙手段、窃取国家政权成功的总结性陈词。
这个结论的隆重出-台,既避免了与光头首领及其子嗣产生正面冲突的不良后果,又为“不是我无能,实在是匪徒太狡猾”的论点提供了足够分量的论据,使得身背无能黑锅的“猪将”们,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堪称是面面俱到各得其所两全其美的典范。于是乎,上下同欲、宾主尽欢、弹冠相庆的和谐一幕,又一次出现在这座宝岛的最高军事会议之上,各方迅速达成了共识。
其实光头也不用他的猪脑想想,就算他的麾下尽是一群猪,那么,一手栽培、提拔这群猪上位的自个,又算是什么品种?猪王么?既然发现了这群部下的“猪属性”,不早早进行撤换,一味好吃好喝的养着做什么,等着养肥了过年么?那可是养来干架的好不?
以“人海战术”掩饰自个无能的猪将们,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后人会怎样评价它们的无耻行径。
拥有高达八百万众的雄厚兵力,竟然败在了区区一百多万敌人的手下,彻底迷失在对手的“人海”之中,三年多四年不到的光景,一败再败,就把万里江山给败光了,外战外行不说,连内战也外行,说你们不是猪,谁信哪!
后世说起奉行“日记强国”的光头首领,常常以“下贱”二字作为直接评语,将他与他麾下一干“人海战术”的受害者将军们,一并列为“意淫强国”的典型案例,被钉在民族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一肚子憋屈的麦迪娜,平生只拿手中刀说话,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浪费墨水去写日记忽悠自己,忽悠别人,依她的性子,即便是有那工夫,也不屑于做这等无聊而又无耻之极的傻事。
战场上打不赢,日记里面怎么写,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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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认识到“拳力”就等于“权力”的麦迪娜,当然不会幼稚到光头首领的地步,不去解决根本性问题,只顾着装鸵鸟,找借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肩开始前后转动,肘关节与手腕,也在肩关节的带动下,进入了调整和放松的状态,轻微的“噼啪”声响过后,包括颈部在内,有些僵硬的各个关节部位,渐渐恢复了几分顺畅。
这会子大敌当前,修复受损的肌体和软组织暗伤是来不及了,抓紧机会适当活活血,运行一下全身的斗气,将气息调顺,才是正经。随着酥胸高低起伏,一呼一吸慢慢变得深沉和绵长,尚算充沛的斗气绕着全身运行了一周,气血凝滞的感觉驱除的差不多了,麦迪娜的双眸终于回归清澈,不再仓皇。
蓝光明灭之间,盗贼团长已经再次弥补了战甲上头的残破之处,只是冷静下来的她,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不知从何时起,一股阴影盘旋在她的心头,纠缠不去。
眼前的两人互为犄角之势,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是稳重老练,男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女的娇小玲珑俏丽动人,看向彼此那神情,再明显不过的一双俦侣,加之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到令人恐惧的程度,短时间内想要各个击破,绝非易事。
必须花些心思才行了。
性格同身材一样火爆的盗贼团长,一反暴躁的常态,耐心地估算着什么。
她不着急进攻,诺尔默和晨曦就更加不着急了,一个枪尖指地放于身后,一个剑尖轻垂安于两侧,有需要的话,随时便可激发。
两人先前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正是见到敌人退而不乱,挥洒而出的刀罡汹涌澎湃,应该仍是留有余力,穷追不得,反正守好了自己的位置,不管她玩什么花样都不怕。借此机会,两人同样调整起呼吸来。
麦迪娜又迅速扫了一眼战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可见处,帕森斯和哈尔登非但战胜不了各自的对手,反而到处乱窜,身后面分别是紧追不舍的凯文和巴特尔,自家依仗的两名副团长,以逸待劳,本该占尽上风才是,此刻竟然像两只兔子那样,被佣兵强者追着打,使劲撵,别说让他们率队攻破佣兵的防线,能顾得了自个儿就不错了。
看了都闹心。
说回这边的战线,由于失去了核心力量的带领和指挥,本来人数上头具有明显优势的盗贼们,在遭受诺尔默和晨曦的一番冲击和杀戮以后,虽说不至于用溃不成军来形容,可也再不复开战之初那股子强军风范和必胜的心气,尤其是乱乱糟糟的弓箭队,虽然已经从辣椒粉和钢针的打击底下逃脱出来,在小队长的吆喝下,重整旗鼓,可魂却丢了,基本上靠不住。
唯一还在努力与佣兵厮杀的,只剩下十多名前阵的剑盾手,看样子倒不是他们分外的坚韧,而是站稳了脚跟的佣兵,不愿意轻易放过对手的可能更多一些。光靠他们几个奋战,能扛得住佣兵们的反击就算万幸,再多就是奢望了。
这边的战线进展不顺利,数百米外的另一端貌似也不太妙。
原本有兰特和布鲁克带队,理应一早击垮所在之处的佣兵们,与这边一道合围包了车队的饺子,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除了刚开始还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听到布鲁克高高跃起一阵嘶吼,随后就销声匿迹了,莫非佣兵里头还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绊住了他们?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真要有的话,何至于在莫拉比手下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可若说没有,却又说不过去,这兰特和布鲁克两人,虽说一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另一个鲁莽粗豪不动脑子,各有各的毛病,但好歹也是两名正儿八经的七级战兵,打起顺风仗来也是如假包换的好手,总不至于这么窝囊,双双拉胯,到现在还没打开局面吧?
不行,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为免夜长梦多,该下重本了。
思来想去,综合考虑了种种可能的因素,麦迪娜再次将目光转向两名少年人,仿佛在衡量哪一个更加好对付,逡巡了不到半秒钟,然后就朝着诺尔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三重纱之谜”!
“月之轻纱”的终极形态,最强版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一刀解决掉难缠的少年,麦迪娜毅然决然地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人还没到,罡风就呼啸而至,凌厉而森冷,湛蓝色的斗气不再藏着掖着,通通全速加持到长刀上面,劈出的刀芒少说也让锋刃平白变宽了半尺有余,连上高速冲刺导致的残影,先天就散发出来的寒气,几乎让人误以为她拿着整整一片门扇大小的千年寒冰,一路狂奔直趋少年,不把对手直接一刀两断,也非间接冻死他不可。
一时间气温陡降,声势惊人。
既然称为“三重纱”,自然少不了蓝色纱幔的出现,不过与前两层境界相比,这所谓的终极版本,反倒颇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坚冰”的四周并无过多的飘散斗气,少了许多张牙舞爪的外表,浑厚的水系斗气,几乎尽数凝聚在利刃上头。而所谓的“三重”境界,实则体现在斗气的色泽变化上面,加持在弯刀上头的斗气,表面看似凝练稳固,内里却如氤氲水汽那般,缓缓迂回流动,随着斗气主人的心意而改变密度以及流速,在光线的照射下,色泽便在浅蓝、蔚蓝乃至湛蓝三个主要层次之间不住来回变换,结合亮度的快速变化,几近变幻莫测的地步。
换句话说,这才是麦迪娜最强功力的体现。
摒弃了稍显浮夸的笼罩范围,飘逸洒脱的不羁走位,尽可能收敛凝聚于一处的斗气,威力反而更大,蓝色的深浅与光泽的明暗,恰恰说明了她对浑厚斗气的驾驭几达随心所欲,可以随意改变利刃某一处的斗气数量及强度,到了必要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将刀身上头的全部斗气,通通高速压缩到某一个狭窄部位,然后在一瞬间释放出来,形成极其霸道的冰系风暴!
这股风暴威力之大,只需仔细观察“坚冰”周围隐约出现的扭曲痕迹,多少带着一些红色就能大致猜得出来,过度浓郁的水系斗气,已然触发了附近空间的水系元素向其靠拢,自然界原有的元素均衡一经打破,火系元素便自行分离,并且在相应的空间里头无序聚集。
红色的扭曲线条越多,证明最后可能导致的冰风暴越可怕。
诺尔默默默翻了个白眼,即使以少年的胸臆,也充满了无奈与郁闷的感觉。无他,难道在嚣张婆娘的眼中,自己就长得那么像一颗软柿子,可以随便拿起来使劲捏么?明明是双人出手夹击她一人,难道和晨曦比起来,自己就那么好当成突破口不成?
少年修炼的大方向是圣骑士,也即是常被戏称为“血牛”或者“肉盾”的战兵种类,在各类型的大小组合里头,选择圣骑士职业的战士,一贯形象很鲜明,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通常顶着块又宽又厚、几乎等身高的盾牌冲在第一线,负责正面狙击敌方的锋线尖兵,承受最强力的冲击。
造成这一悲催局面的原因,在于走圣骑士的所谓“全面”路线的话,无论具体选择刀枪剑戟哪一种兵器,修炼五行斗气中的哪一类型,都少不了要同步强化防御力与恢复力两个方面的技能,长时间修炼下来,抗打击能力和韧性自然水涨船高,加上圣骑士职业必须熟练掌握的,江湖俗称“回血”的“祝福”这一特有治愈术,同等实力等级下面,圣骑士往往比号称专修防御的重甲刀盾手还要能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好了,既然你圣骑士那么能扛,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自觉顶上去才是,谁叫你是出了名的能扛,你不挨打谁挨打,天生活该挨打的命!
防御的时候专门负责挨打,进攻的时候总能歇口气了吧?
想多了,当然不行!
一朝骑上战马,圣骑士就会摇身一变,顺理成章的被安排在全军的最前头,锋矢阵的位置,万众瞩目,光彩过人,荣耀集于一身。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圣骑士是“血牛”呀。体格强壮,一身遮护全身的厚重铠甲,手执锋锐枪刃狼牙棒之类的长兵器,连座下的高头大马都披着战甲,一旦让这类怪物提起速度进入冲击状态,那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城堡,攻击力惊人,防御力同样的惊人。
除了射击弩枪的大号床弩,或者投石车一类的远程重型攻击器械,又或是派出同样的圣骑士怪物,寻常的攻击手段都拿他们没办法。
羽箭射上去,虽不至于像传奇所说的那样,和挠挠痒似的毫无用处,但至少一时半会的死不了。历史上多少次载入史册的大会战,首当其冲投入陷阵的圣骑士之流,好些身上插满羽箭,就是不死,战后从死人堆里头挖出来,扒开外头的盔甲,里面浑身浴血,都成个血人了,就是靠着“血牛”绰号的强壮体格,硬生生将一身的皮外伤给捱了过去。
也难怪小时候,一脸稚气的诺尔默,一脸坚毅地选定圣骑士职业的时候,他那喜欢搞怪的母上大人,会捂着嘴巴“咯咯”直笑,满满的戏谑神情。站在一旁的慈祥父亲,也是一个劲的在摇头。估计那二位早就料到了,傻儿子在今后的战斗中,会有怎样的遭遇。
麦迪娜的选择,再一次证明了诺尔默的父母双亲,是多么的具有先见之明。
诺尔默没有犹豫,长枪一荡,脚弓一弹,已是人随枪动,人枪合一,迎向了凛冽的坚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麦迪娜相距尚有一段距离,可是高速驱前的少年,从眉心到胸口,再到腹部,都有一种隐隐的刺痛,伴随着冰凉刺骨的感觉,那是敌人通过牢牢锁定他的水系斗气,所传递过来的杀意与气机。
越往前行,冰冷的滋味愈发明显,前方的空间,似乎在一刹那间变成了冰洋的深处,逐渐粘稠且弥漫四周的冰水,正一步步裹紧了少年的躯体,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比往常要费力得多,再接下来,就会有渐渐窒息的感觉。
这说明,火力全开的麦迪娜,不仅足以全面压制少年,绝对实力更是在苏菲之上,当日与蓝衣少女的比拼,双方不过是一米多的距离,而此刻的麦迪娜,少说还离着七八米远,便已依靠强大的气息锁定以及斗气压迫,让少年每前进一步都要倍感艰难。
然而少年并未胆怯,圣骑士,修的就是必胜的信念,一往无前的气势,无坚不摧的斗志,遇强越强,才是一名合格的圣骑士。他沉下心来,目光专注在眼前的“坚冰”之上,心无旁骛,什么呼啸的风声,冰冷的四周,凝滞的感觉,种种的身外细节,尽皆放诸天外。
这一刻,他只知道手中枪,眼中敌。
没有伤痕累累,哪来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难。
既然你麦迪娜选择了将我作为敌人,那么我,诺尔默就一定会成为你最合格的敌人!
长枪再次抖出一团枪花,这回不再是三角星,而是足足五个锋锐的棱角,在白光斗气的映衬下,宛如一朵绽开的白色梅花,高洁而神圣,气象万千,朝着高速袭来的敌人尽情怒放!
这一枪速度之快,着力之巧,斗气之劲,运用之妙,竟让枪身周围的空气荡起阵阵涟漪,一波叠着一波,以少年为中心,照着四面八方微微荡漾而去,隐隐然有种无视一切的逼人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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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四十六章p;p;粉碎坚冰
如同深受爱戴的统帅一声令下,诺尔默体内的斗气,便是统帅麾下那战无不胜的铁血军团,随着他的心意,加速涌向四肢百骸,暖流冲刷着饱受冰冷斗气压迫的肌体,从每一个毛孔朝着外头冲出。
迅猛而有序,质纯又量足,高效的抵消了外在凌厉寒气的侵蚀,束缚少年进入冲刺速度的无形桎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一举击破。
所谓五行斗气,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着先天带来的各种特点,得天独厚,个性鲜明而又不可替代,也无从替代,无论优缺点都是如此。只要仍属五行之内,再怎么衍生分离,乃至外在形态发生变化,都改变不了其根本属性。哪怕修习者晋升到圣阶的领域,没到真正触类旁通、彻底掌握“五行相生”奥妙的那一天,就仍然避免不了先天缺陷导致的种种不足,抱怨也是枉然。
既然麦迪娜所修乃是水系斗气,即使她将毕生功力转化为冰系锋锐的外表,水系流动的内在,也依然是水系斗气,而不是金系或者火系斗气什么的,诺尔默采取的打击手段与方向,正是照准了先天固有的致命伤。
阵眼所在,就是致命的一点。
“铁酡霓之绽放!”
从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诺尔默也被真正激怒了,一出手就是师父传授的绝技,好让盗贼团长尝尝自己的真正厉害。此番外出历练,这还是少年头一回动用师父传授的最强招数,足以在绝境中产生逆转的绝技。
此刻的少年,不光使用一双肉眼观察敌人,全身的精神与感知,早已在他刚刚提速的一刹那,就尽数锁定在目标身上,他是用全副身心去感受身前坚冰的一切,越过呼啸的罡风,突破外在的坚冰,直达流动的液体与水汽深处,感受水流与气流的运转走向、汇聚与奔涌之势,直至找出造就并驾驭这一切的源头。
源头那儿,就是斗气的阵眼,最为强劲,却也最为薄弱的一处。
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同人们常说的那样,掀开遮住双眼的迷雾,发现事物的本来真面目。
顶着凛冽寒风艰难前进的诺尔默,运转心法,于电光火石之间,感受到了驱使水系斗气不住翻滚、流动的源头,威力这般巨大的终极版“纱”招,所需的水系斗气数量自是同样的巨大,维持并操控全身的斗气外放,阵眼之处的脉搏跳动,是何等的强劲,再怎么掩饰,都不可能彻底掩藏得住。
况且以麦迪娜的认知,或许连阵眼的存在都是懵懵懂懂的,刻意掩护更是无从说起。都说是最强的一点的,怎么还需要遮护呢?
诺尔默再一次提升了体内斗气的运转与输出,达到最高点的氤氲白气,紧紧缠绕着少年的躯体,旋转奔腾,道道白光顺着长枪涌动到枪尖之上,随着枪尖的抖动,于空气中描述出一朵朵洁白而美丽的梅花,尽情绽放,枪尖的血槽之内,隐隐有电光闪动。
按照少年这一脉的传承,斗气之所以要外放,为的是全面提高攻防的力量与速度,将一招一式的效果予以最大化,期间引发的所有电光声效等等其他现象,不过是外放后自然附带的产物,与战斗力无关,实际意义不大。
倘若虚荣心作怪,出于维持、甚至是强化这些虚头巴脑的外观声效,投入或浪费的不必要的斗气,那么,装逼会遭雷劈的。战败身亡的时候,就千万别后悔流眼泪,因为,那都是往日练功时脑子里进的水。纯属自找的,活该。
得益于父母与恩师的谆谆教诲,诺尔默的虚荣心一向不大,虽然崇尚圣骑士的荣光,却懂得把握分寸,此刻全身功力均已尽数激发,浑身上下却仅有一层薄而透亮的荧光在缓慢流动,几乎没有一丝宝贵的斗气,被浪费在毫无用处的地方,不但比起刻意收敛的麦迪娜要光华内敛,即使与自己进阶六级战兵的那一时刻,声势都要逊色得多。
除了随着彼此间距离的飞速拉近,那越发令人颤抖的杀气。
照着呼啸而至的坚冰,少年义无反顾的挺枪刺去。血槽之中的丝丝缕缕电光,就在接战前的一瞬间,前赴后继地涌到了尖端的上头,形成极其明亮的一个小点!
“杀!”
麦迪娜一声爆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
少年喝道。
一蓝一白两种不同属性的斗气,针尖对麦芒,毫不退让的直接撞到了一起,强劲的斗气在高速冲击之下,一息之间就被压缩至极其之高的密度,貌似僵持不下无声无息之际,蓝光猛地向着原先来处倒卷、喷发,刹那间呈现出彻底崩溃的现象!
犹如遭受一场风暴正面击中,麦迪娜鲜血狂喷,斗气护甲立即炸裂,连带着身上的特制皮甲也是四分五裂,矫健有力的身躯整个在风暴的撞击底下,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断线风筝般打着跟斗向后头飞去,路线凌乱,左肩肩头插着小半截长刀,伤口处的血液正在随风飘散。
麦迪娜脸色苍白,比身躯严重受创更让她难以承受的,是她亲眼所看到的可怕一幕。
只见少年毫无惧色的直冲而来,明亮的双眸牢牢锁定她,枪尖的寒芒忽明忽亮,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划着五角星的形状,天地间狂乱的尖利呼啸突然变的寂静无声,她仿佛瞬间身处死亡之海,周边连一丝一毫的生气都没有,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无边沉寂中,寒芒再次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不算耀眼的白光之中,忽然隐隐现出一缕缕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紫色,微而不弱,柔而坚韧,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
丝丝缕缕的紫气绕着枪尖缓缓流动,看似缓慢,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这看似柔弱的紫气出现之后,少年的整个气势变得判若两人,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悍气息!
与此同时,少年的脑后隐约浮现一圈朦胧微弱,弱到极致的白色光晕,给一脸淳朴的少年,增添了莫可名状的神圣气息!
此际刀枪交加,麦迪娜正在咬牙坚持,她以为自己发力过猛,导致出现了幻觉,于是使劲眨了眨眼,然而紫气与光晕的出现,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信号。
“嚓”的一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枪势不可挡的破开她战刀外头那一层又一层厚实的水系斗气,直接刺中了战刀刀身之上的某一点,紧接着就是一连五枪,枪枪都击在她长刀的这同一点上。
满载水系斗气加持,理应坚如千年寒冰的战刀,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咔喇”一声,不知多少细小的裂纹以这一点为中心,向着四周迅速蔓延开来,向着刀身内部深处迈进,利刃竟然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给震裂了!
麦迪娜是目眦欲裂,心胆俱碎,她张大嘴巴“啊啊”连声嘶吼,连她都不明白自己要表达些什么,是愤怒,是恐惧,还是不甘,又或是兼而有之,十分复杂。总之伴随着嘶吼,她体内的水系斗气,疯狂地朝着手中的战刀涌去,试图弥补缝合那道裂痕,由于聚集的速度实在太快,斗气输送的太多,整条胳膊都青筋凸起,肌肤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就在盗贼团长的眼皮子底下,来自五角星中心点的第六下重击落下,名师打造的利器,再也承受不住这道力量,从枪尖刺中的地方断裂开来,那正是麦迪娜一身斗气所系的阵眼!
恍惚之间,已经竭尽平生所学的麦迪娜似乎听到了一声咆哮,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因为这一声威严、刚正的咆哮,仿佛传说中的龙吟,并非自外界而来,穿过漫长的距离,然后才进入她的耳朵,而是直接从神魂深处响起,瞬间传遍了她的整个三魂七魄。
这一记灵魂冲击,彻底粉碎了盗贼团长的抵抗能力,澎湃的斗气、汹涌的力量乃至死不甘心的浓烈战意,统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种种匪夷所思的变化,叠加在一起,造就了诺尔默正面击败麦迪娜,这位高出自己三个层级的强敌之奇迹!
边喷血边倒飞的麦迪娜面前,出现了晨曦那张分明不怀好意的笑脸,少女不知如何从敌人身不由己毫无规律的飞行轨迹上,判断出她路线下一步的准确位置,总而言之极为“巧合”的守在了她这会子的位置上方,又“恰好”不会被风暴的力量所卷入。
“中!”
一声娇叱让嚣张的盗贼团长领悟到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伴随着少女清冷的声音,晨曦那把黑黢黢的短剑扎入麦迪娜的右肩,痛得她不顾一切的呼号出来,无比的凄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手的五指下意识的松开,手中的断刀便从风暴里面打着转,向着外头飞去,痛楚折磨底下,麦迪娜不出所料的丢弃了兵器,随后就在尚未耗尽的风暴席卷下,再度翻滚着退却,毫无控制身体进行反抗的余地。
不好!很危险!
再也顾不上斗气拼光以后的事了,现在胆敢有所保留,连迫在眉睫的这一道坎都过不去,又哪来的以后?麦迪娜尖叫了一声,其中满是不甘与悲愤,同时奋尽余力抬起了左臂,五指微张握爪,好似握住某个圆球那样,随即闷喝道“去!”
“去”字那长长的尾音仍在颤抖,一道湛蓝的光芒以麦迪娜的掌心为始,朝着不住闪烁的少女身影喷了出去,仍在胡乱翻滚的盗贼团长,根本无法锁定少女的所在,更不要说控制斗气持续攻击敌人,如胳膊粗细的凌厉光柱,表面看着杀伤力很足,实则没多少把握,无非是企图阻止如影随形的少女继续补刀的无奈选择罢了。
和浑身伤痕,又被逼到绝路的猛兽,一个劲儿地照着步步逼近的猎人死命嘶吼,其实没什么两样,都属于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
当然了,这也是动物的本能之一。
麦迪娜重重地摔到地面上,翻滚起来,在谷中的泥土地上足足滚动滑行了有十多米,狂暴的力量才完全消化干净,尽管摔得七荤八素,失去斗气保护的身躯,被地面的碎石和断裂的兵器等锋利物品划出好些道伤口,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不痛,她的头脑却保持的很清醒,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身处的险境。
应该说,真的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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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团长侧了侧身试着动了一下,准备爬起身子,顿时眼前就是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强忍着全身的痛楚,使劲吸了吸气,满口满鼻都是血腥味道,于是麦迪娜惨然一笑,方才急切之下的那通无差别乱射,虽是暂时逼退了少女,斗气却不出所料的耗了个精光,而少女补上的一刀,将重伤之余的她所剩不多的战力,也给消灭掉了。
所谓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盗贼团长乃是右手持刀,说明她的右手才是主要发力点,晨曦刚才赶着在她的右肩扎下的一剑,近乎整个剑刃都没入了她的肩膀,伤势之重,等于直接废掉了那条胳膊,也因此才会让她吃痛不住,连片刻不离身的随身兵器都丢掉。
光靠赤手空拳的一条左臂,还能发挥出几成的战力?想必连一成都不到吧。
况且左边的肩膀上头,还插着麦迪娜长刀被震裂后飞出来的上半小截刀锋呢?
就在麦迪娜踌躇不安的当儿,晨曦已然率先追了上来,手执双剑,笑吟吟的追了上来。少年则是握着长枪,略微落后她几米的距离,一样的赶了过来。
“当心有诈。”
诺尔默提醒道。
如果盗贼团长身上带有迅速补充斗气,或者愈合伤势的特效良药,入口即化的那种,虽说丢了顺手的兵器,看上去手无寸铁好欺负,说到底也是中阶战兵,看她脸上那条伤疤,明显又是底层出身的大盗,近身格斗经验丰富,手段毒辣,小觑不得,见到少女兴冲冲的,步履轻快,生怕她吃了亏,连忙自后喊了一声。
“知道啦。”
晨曦头也不回地应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手之余,还近距离亲手给敌人补了一刀,少女自认对麦迪娜的真实战力,有了直观而透彻的了解,在她看来,目前口鼻眼角都在渗血的盗贼团长正如那秋后的蚂蚱,再怎么死命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
好嘛,都赶着来“笑纳”老娘的首级了。想得真美。
麦迪娜闻到了死亡之光笼罩的不祥气息,颤抖着想努力站起来,却发现全身都哆嗦得厉害,两脚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看来是身上的斗气耗尽之后,连躯体本身的力量都被震散了,好不容易勉强撑起身子,一条腿跪在地上,就再也继续不下去,无论喘息得多么努力,也仍然无济于事。
到点了,死不瞑目呐。
是时候动用那个东西了。可惜了,仇敌有两个,那东西却打击范围有限,只能收拾得了其中的一人,早知道多买几个防身就好了
一口血箭飙射到脚边的野草上头,麦迪娜面目狰狞,思绪纷乱如麻又带着懊恼的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悄然探手入怀,跪着的膝盖渐渐向着外侧挪动。
还好,这点子力气总算有。从未想象过自个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盗贼团长内心感慨良多。
用心感受着敌人身上摇曳不定、忽轻忽重的气息,晨曦确认了麦迪娜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之下,伤得很重的事实,敌人伸手捂住胸膛的动作,自然是胸肺受创严重的证明,于是少女很放心的递出了短剑。
只不过,少女一时间没留意到,此刻麦迪娜的动作姿势,以及一脸彷如厉鬼般的表情,与当夜的白痴色狼赛尔斯斯迪皮尔德少爷,几乎是一模一样。
死亡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就在晨曦的匕首离敌人仅剩短短两米不到的时候,麦迪娜维持着屈膝跪地的姿势,照着少女正面挥出了左手,嘶吼道“去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声是那样的歇斯底里,磅礴的气息突兀的闪现在麦迪娜和晨曦的身形之间,一道正气凛然、五彩缤纷的圆形光柱从盗贼团长的手中射出,快如闪电。
从一开始的只有碗口大小,随着向外喷射,光柱的直径急剧膨胀到半米有余,充斥其内的恢弘气息,以及澎湃力量,如渊如狱,不可阻挡,带着横扫千军秒杀众生的气势。
光柱尚未击中晨曦,恐怖的气息便一下子提前包裹住她娇小的身影,牢牢锁定了她。
红黄蓝绿白的五色光芒笼罩底下,少女显得是那样的柔弱与无助,构成了一副凄美绝伦的画面。
“曦儿!”
落后了几个身位的诺尔默大叫一声,想都不想地扑了上去。
没想到吧?
麦迪娜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想要纵情欢笑,一开腔却只剩连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带出一口血沫,体内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但是她不在乎。
既然自个儿要死了,能够带着少年的爱侣同归于尽,就算事后被他千刀万剐、死得再惨,一想到能令他痛不欲生追悔莫及,作为亲自导演这一出悲剧的盗贼团长,心中是多么的欣喜,充满快意啊。
谁能想到,一个专干非法勾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盗贼团首领,一个万一恶行败露遭到捕捉,极可能要被判处到火刑柱上走一遭的血腥屠夫,身上竟然带有光明神教高级祭司加持、祝福过的救命法器,灌注有强大光系元素,能发出四级攻击魔法“光明神之宽恕”的一次性法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或许真的是太过意外了,向来机敏过人反应奇快的少女,仿佛被眼前的异变震慑住了,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必要或合理的规避动作,连抬起双臂抵挡一下强光都没有,又莫非是那股神圣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同时还自带锁定功能,直接禁锢了少女的身躯,让她动弹不得抵抗不能,连试图逃跑都做不到?
眼见挚爱面临死亡的威胁,诺尔默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怒喝着死命一蹬地面,惊怒交加之下,身躯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脚下的地面顿时被一脚踏碎,这股力量瞬间转化成远超平日的速度,仅仅一个冲刺就越过了前头的少女,拦在了那道可怕的光柱面前。
长枪斜举在身体正前方,白色的斗气高速外放,少年试图以枪身为直径,形成一个足以遮护全身的大号斗气护盾,只是事发突然,尽管斗气如潮水般自体内喷涌出来,也仅仅来得及完成一面薄薄的小号圆盾,勉强护住了上半身的要害。
但是,少年那高大的身躯已然死死护住身后的晨曦,换成由自己来直面那股恐怖的力量,所谓光明神对邪恶予以宽恕的力量!
“宽恕”,听起来,是多么的光明磊落不计前嫌既往不咎,又是多么的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令人神往啊。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何谓之光明对黑暗的宽恕?
据说光明与黑暗,乃是从世界诞生之日起就纷争不断,逐渐演变成了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从远古斗争至今毫不手软,也从不停息,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血腥无比,容不得半点宽容,又何来宽恕一说?
将来自敌对黑暗面的邪恶之徒,从到灵魂,尽数以炽热到极点的神圣光芒融化殆尽,彻底从位面上予以抹杀,不留一丝痕迹,即为终极之宽恕!
这才是光明神教教义之中,“宽恕”一词的真实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
晨曦这才反应过来,惊叫声尚未落下,璀璨夺目的光柱已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击中了诺尔默。
直到这时,光柱启动所发出的“轰隆”轰鸣声,才姗姗来迟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头,惊得鏖战中的诸人纷纷抬起头,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事实证明,五色光柱征服一切、凌驾一切的气势底下,是相当匹配的足以征服一切、凌驾一切的强大力量,绝非徒有其表的声光组合。
光柱刚和护盾轻轻接触,斗气的白色光芒经已尽数暗淡,别说努力坚持一下,正常的明灭摇曳过程都欠奉,便直接宣告消失不见,给人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错觉。
紧接着,护盾中央的长枪便被弹飞了出去,光柱随之正中少年的胸膛,他顿时眉头大皱,死死咬住的牙关下意识松开,一声闷哼被堵在喉咙里头无法发出,剧痛瞬间布满了整个上半身,端正的五官因极度痛楚而扭曲,狂喷而出的鲜血,刚从口中喷出就在高度炽热的光柱照耀底下,一刹那间蒸发殆尽,连浓郁的血腥味都同步消失;
澎湃的五色巨浪席卷了诺尔默的身躯,所到之处,护身斗气转眼消散,皮甲与衣裳尽数破裂而碎,随即融化消失,恐怖的光芒继而狠狠清刷他的身体,有如耕牛“犁地”那般,组成光柱的每一道细微色光,都狠狠的在他结实的躯体表面“犁”出一道伤痕,代表着正义力量的五色光芒,就这样凶残的在少年身上尽情挥洒,留下数不胜数的狰狞伤痕,每一条都深几达骨,从大小伤口中狂涌出来的鲜血,也在光芒的笼罩下被炽热一并蒸干,快的令人窒息。
光芒负责切割伤口,血光乍现,随后高温接过接力棒无情炙烤,将伤口连同周边的肌肉一块烤糊,紧接着另一道光芒又再次割开伤口,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以快得肉眼看不清楚的高速度,飞速改变了少年上半身的模样。
那副惨状,比人世间最为残忍的酷刑“凌迟”还要让人胆寒。
“宽恕”的力道在少年的身上继续肆虐,承受着远远超过想象的巨大压力,他的胸前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又快又密集,显然随时就可能断裂,倒刺入少年的内脏里头!
既然以光明神之名义,号称同时抹杀邪恶敌人的与灵魂,除了尽情摧毁诺尔默的躯体之外,怎么可能少得了光明神教最为擅长的灵魂类攻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出于距离与角度的原因,光柱并未涵盖少年的面部,然而蕴含在五彩光柱当中的神圣气息,依旧势不可挡的侵入了他的体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攻击起他的脑部。
仿佛千万把大锯在一起摩擦切割大脑,又好像有亿万只食人蚁在围着灵魂不停啃噬,遭受精神类攻击的诺尔默,根本无法形容神魂在一瞬间承受到的摧残有多么的可怕,脑海几欲炸裂般的痛楚,直达灵魂深处的痛苦折磨,很可能在下一息过后,就会将他的神志彻底摧毁,哪怕之后救得回来,也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记忆和思考能力,沦为白痴那样的废人。
诺尔默痛得连眼角都迸裂了,泪水夺眶而出,纵使抱着必死的信念全力以赴,依然受限于中阶的实力,抵御不了四级攻击类法术的一击,那可是足以正面击垮高阶战兵的可怕力量。
内外夹攻之下,受创是何等的严重,少年知道自己无法幸免了,尽管如此,趁着尚未彻底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仅存的力量与斗气灌注到双脚上头,运转了师门传授的心法。
“落地生根”。
随着体内剩余的斗气被通通输送到脚上,少年的双脚牢牢地钉在了原地,纹丝不动,即使光柱的无情洗刷下,他的上半身已经变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高大的身躯也仍然挺立如松,死死护住了身后那道娇小婀娜的身影。
这是唯恐自己战死之后,威力不减的五彩光柱殃及身后的爱侣,诺尔默做出的抉择,宁可将生的机会留给晨曦,给她留出足够的逃离时间,也不愿退缩半步。
这是今生他能为少女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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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晨曦一声惨呼。
感受到被护在身后的温软娇躯,开始有所动作,诺尔默心中大急,生怕少女错失了逃命的机会,然而他的意识已然逐渐模糊,真实的世界似乎正在离他远去,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什么都做不了了。
危在旦夕的一刹那,就在少年看不见的深深识海尽头,一道微弱的紫色光芒现出了身形。如同那传说中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单薄而渺小到令人无视的形象之下,是那顽强旺盛到极点的原始生命力,散发着无限的勃勃生机。
仿佛天地初分便已存在,又似乎从来不曾离去或者隐没,紫光方一摇曳,便充斥了整个识海上上下下,浩瀚苍茫,无边无际,气息极为深远,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威能。
温和又轻柔的紫光,恰如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母亲,揽住怀中的襁褓那样,敞开胸怀,以她无限的爱意,护住了少年随时可能崩溃的神魂与灵智。
生命之本,生生不息,至柔却又至刚。
随着紫色光芒的降临,少年早已临近崩溃边缘的神魂瞬息平静了下来,奇妙之处,就像那饥饿与疼痛之中的婴儿,及时得到来自母亲的甘甜乳汁与深情爱抚,所有的焦躁不安与内心痛楚,渐渐淡化平息,直至消失于无形之中。彷徨无助盲目挣扎的灵智,也在紫光的庇护与滋润底下,迅速得到安抚,慢慢回归平和的状态。
而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白光浮现在诺尔默的心脏表面,与霸道猛烈的外来五色光芒相比,这道白光显得是那样的弱小与暗淡,然而却透着股匪夷所思的圣洁气息,至纯至正,先天就站在藐视一切位阶的最高点。
神奇的白光刚一亮相,就呈现出汪洋大海之源头的姿态,滔滔不绝的分化出一股股溪流,向着四面八方漫延开来,涓涓细流汇合成滚滚江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朝着少年体内各处疾速流动,没有惊涛拍岸的汹涌,没有浊浪排空的呼啸,却尽显春雨润物细无声的玄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远远超越心脏跳动的强劲脉搏,白光第一下涌动,便瞬间包裹并护住了少年的心肝脾肺肾等五脏,使之不受五色光芒的伤害;
白光第二下涌动,经已使得肠胃胆囊与三焦在内的六腑,齐齐消除了早前遭受的侵袭;
到了第三下涌动过后,饱受外来色光重击的骨骼、经络、神经、血管与肌肉,已然通通浸透于奇妙白光的滋润之中,呈现密集裂纹的胸肋骨骼、灼烧焦化的大小神经与血管,尽数恢复了原样不说,表面还隐隐浮现一层荧光,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妙速度,提升着骨骼的坚韧程度,以及神经与血管的承受能力,全面强化经络的柔韧性。
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比人们常说的百鸟朝凤百兽俯首之情形还要夸张,气势汹汹闯入少年体内的五色光芒,原本是带着横扫千军的霸道与暴戾,如今一遇到看似中正平和的白光,一切嚣张气焰即刻荡然无存,别说继续发威逞能,连稍稍抵御或者逃窜都不能,竟在白光的照耀下面飞速消融,淡化了原有的色彩,统一化为平淡白色光芒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出来。
生命之源,源源不断,至纯而且至正。
一虚一实、一紫一白两道光芒的出现,几乎在弹指之间,便化腐朽为神奇,将身心同时遭受重创的少年,从濒死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何为起死回生,何为君临天下,不外如是。
唯一略显遗憾之处,在于不知因何缘故,完成了保护少年身躯核心器官的使命之后,神奇的白光便不再主动出击,仅仅停留在抵御五色光芒不得深入少年体内的程度,对已沦为一片焦土的外层肌肉与表皮,则无一丝修复的意愿。
对于此前惨遭千刀万剐、烈焰灼烧外加巨石压身的诺尔默来说,意识已然模糊的他,体内发生的奇妙过程与诸般细节,自然是完全体会不到的,除了疼痛到极点的感受以外。
也正因如此,少年身后的晨曦,身前的大敌麦迪娜,就更加察觉不到紫光与白光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漫长,实际上的整个过程其实才持续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光明神之宽恕”便耗尽了全部的法力,五色光柱开始迅速消失。然而对于正面承受大杀器的诺尔默来说,这点时间漫长的犹如整整一个世纪。
诺尔默终于扛不住了,四级攻击类法术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一下子就给他的躯体与精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的眼前一暗,意识彻底宣告沉寂,人也不可避免的向后栽倒。
一双柔荑自后温柔的搂住了少年,飞快将他抱起,眼含热泪的晨曦踏前一步轻轻抱住诺尔默,转身的同时一个鞭腿抽在麦迪娜的身上,轻声喝道“滚开”,动作之凌厉与喝斥之轻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仿佛生怕声音大了惊吓到怀中的少年,然后看也不看出手的结果,抱起哥哥直接向后疾奔,向着普利坦德去了。
一路上自然还有好多法典盗贼团的盗贼,看到两眼通红脸颊带泪的少女抱着诺尔默冲过来,立刻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纷纷四下散开,恨不得爹娘多生几双手脚,好尽量远离这个可怕的杀星。
经过亲身领教少女可怕战力之后,这当中有好些盗贼“有幸”目睹她收拾自家团长的过程,早都被她杀出了心理阴影,脚软一些的就差跪下去求饶了,那里还敢去惹明显心情不好的她。
这边的麦迪娜就像被一头巨龙踹了一脚,整个人都不好了,腾空而起的身子,高速笔直撞向一侧的山谷峭壁,连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便“嘭”的一声重重撞在山壁上面,大半个躯体都“镶嵌”进了里头,和攻城用的石砲弹砸进城墙没什么两样。
问题在于,石砲弹是在暴力宣示自身的存在,无需顾忌任何损伤,而麦迪娜却是血肉之躯,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被狠狠砸了进去,感受何等的凄凉!
再一次口吐鲜血,法典盗贼团的团长大人,后背与胸腹一并剧痛难当,她急忙提起一口气,试图运转残余的点滴斗气,查看一下身体各处的受损程度,结果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点斗气,刚从下腹出发,便失陷在整片凝滞的经络当中,想进,进不了;想退,退不得。竟是和深深“嵌”在峭壁上头的盗贼团长本人那样,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完成初步内省,或者严格来说,被迫终止内省的麦迪娜心中一痛,察觉到自己除了乖乖待在这儿,已经没有可能做些什么了。
哦,这么说也不对。或许在被杀死之前,还是能够胡思乱想一下的。
盗贼团长惨然一笑,在脑海中驳斥了自己前一秒钟下定的论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这一脚造成的直接后果,是重伤了她的五脏六腑,而整个人高速撞上山壁形成的间接后果,是她的背后骨骼已经全部断裂,没有当场死去,要么是少女急着赶回去,匆忙踹出的鞭腿并未灌注太多的斗气与力量;要么是有意为之,想留着她的小命稍后慢慢发落罢了。
换句话说,牛逼哄哄的九级战兵,此刻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连提起手臂自尽都做不到了。
自伤自怜之余,盗贼团长回忆着交手的种种细节,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以少女方才瞬间表现出来的恐怖战力,随随便便一只手就能摁死自己,又何须与少年一道联手围攻,而且从两人一前一后冲锋开始,到并肩压制自己,期间少女所展示出来的,不过是约莫六到七级左右的战力水准,一直保持的相当稳定,堪称是滴水不漏,绝无丝毫暴露真正实力的蛛丝马迹。
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到底在有意掩饰些什么?难道是因爱成恨,专程利用上阵的机会,挖坑给少年跳,让他死在别人的手里不成?
貌似这种从头到脚贯彻着阴谋论的说法,与真相差不离了,然而再仔细想想,似乎又根本不可能。
以少女离去之时泪水涟涟的伤心模样,绝对是真情流露,对怀中的少年显然是爱到了深处,而少年面露惧色、不顾一切抢上前替她挡下杀招的一幕,也证实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
在这一点上,两人毕竟年轻,做不得伪。人生阅历丰富的麦迪娜深信,自己没有看走眼。
既然这样,故意掩藏真实战力的少女,究竟怀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相矛盾的论断,使得失去行动能力的盗贼团长,陷入了思绪更加紊乱的境地,到了最后,反而抛弃了对战局的关注,后悔、懊恼与愤怒纠缠一起组成的复杂情绪,彻底占据了她的头脑
杀千刀的中介!你特么的好死不死,竟然提供了错到离谱的对手信息给老娘!白白害得老娘招惹到少女这般恐怖的敌人,这回真是被你丫的给害死了!老娘若是有命回去,非活活弄死你丫的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悔的远远不止麦迪娜一个,哈尔登和帕森斯也在叫苦不迭,麦迪娜连“三重纱之谜”的绝招都用上了,意味着战况十分不妙,远不是设想当中的状态。
后面她像一颗石砲弹那样被“射”了出去的一幕,正好落在心怀鬼胎,不时分神向着那边瞥上一眼的帕森斯眼中,看到自家团长变成活生生的“壁画”,他那可怜的小心脏便是砰砰一阵乱跳。
再不溜就没命了。
高大帅气的盗贼团副团长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借着与哈尔登错身而过的当儿,他给老伙计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同时迅速给臂弩安上了弩箭,而且一次过就安了两根,这可是他那张臂弩所能承受的最大数量。
依靠身体的遮掩,紧追着不放的凯文看不清他手上这一小动作,对面追杀络腮胡子的巴特尔也看不见他努嘴的一幕,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
连上两根弩矢的细节则是更加的重要,能否一举成功,哈尔登的反应乃是关键。
络腮胡子马上领悟到了他的用意,一完成身位交错,便朝着追杀帕森斯的凯文递出一双步战戟,碧绿的光芒一时大盛,两片曾让佣兵团长深恶痛绝的“绿叶”,又一次招摇的拦住了去路。
哈尔登一脸十分欠揍的笑容,冲着凯文挤眉弄眼,就差没高声叫嚣一句“有种过来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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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帕森斯的暗示,彼此交换对手之后,哈尔登将负责拦截佣兵团长,机智过人的帕森斯则会利用臂弩毒箭的“特色”,找准机会射山地矮人两箭,就算没有立刻送他归西,也要让他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然后再回身与哈尔登一道消灭凯文。
兵法中所谓的“突破弱侧,随之包抄合围强侧,最终予以彻底歼灭全部”之经典战术。
这个提议很对哈尔登的胃口,毕竟他被后头死死纠缠不放的巴特尔给烦死了,好几次反身突击都未能成功,哪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看着逼开了山地矮人,只要他一转身,巴特尔就会像一副狗皮膏药一样,牢牢粘了上来,怎么都摆脱不了。
彼此都是七级战兵,战力相近,斗气属性上来说,木系天然就有克制土系的特点,本来自己应该在耐力方面占据一定的优势,无奈好死不死,这块该死的“雀牌”又有山地矮人血统,天生的好体力够韧性,刚好就弥补上了土系斗气面对木系斗气耐力吃亏的天然缺点,真真是气死人了。
与曾经在帕森斯这里吃过大亏,有着切肤之痛的凯文不同,山地矮人即使知道敌人手头有毒箭的存在,也暗中加强戒备,然而不管如何小心,占尽上风的他,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下起毒手来容易一点。
换成修炼冰系斗气的帕森斯来对付他,且看冰峰能不能摧垮泥土夯实了筑成的堤坝,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感受到身后的帕森斯气息陡然强盛起来,显然是按照约定,冰系斗气已经外放提升到最强状态,要准备发大招了。哈尔登立时心头大定,朝着凯文吆喝着,一戟又一戟的刺将过去。
十八般常规兵器之中,戟是相对特殊的一种,尤其是细分到里面的画戟这一类,可是同时身兼长矛以及斧钺两种兵器的优点。
画戟的尖端与长矛的矛头外观基本相同,仅有的细微差别,在于尖端的整体长度和两侧锋刃的弧度具体尺寸,这只不过是根据兵器主人的个人实际情况而定,与兵器的使用本质无关,同样是马槊,两侧的锋刃还有尺寸上的大小差别呢。简单说就是,画戟具备长矛、马槊之类兵器长于突刺的特点;
至于画戟前端的弧形月牙,则是起到了大刀、斧钺一类兵器利于劈砍的作用,月牙的长度越长、牙身越宽,就越能发挥斧钺劈头盖脸砍将过去、锋利过人的长处。
兵器本质上的功能特点,决定了兵器使用者必须具备的使用技巧,对于传统就讲究“快、准、狠”的军中风格来说,越简单就越有效,像画戟这样的兵器,听上去很美好,同时具备了突刺、劈砍两大类兵器的优点,理应十分受军中将士的欢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吃瓜群众来想象或者判断的话,军队中应该存在着大量手执画戟的威猛战士。
实则不然。
须知突刺与劈砍,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的技术类型,走的是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对使用者本身的要求自然也不尽相同。
前者讲究速度、技巧与力量的综合素质与运用,强调均衡当中,对技巧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毕竟矛头的尺寸有限,刺中敌人要害的话,就是一击毙命,战功到手;刺中了不那么重要的身体部位,极可能就换成自个倒霉,战死沙场;
而后者更加强调力量的大小和使用方式,所谓的“一力降十会”,只要速度不是到了和蜗牛比慢的程度,管他敌人拿着什么兵器,内心有何感受,总之面对面狠狠一斧子砍下去,将敌人连人带武器砍成两段,不就什么都了结了?操技巧那份心干嘛?老子吃的就是身大力不亏这行饭,你不服不行!也因为这样,军中使用的大刀、斧钺是越长、越重就越好,有本事挥舞得动它们的,当然往往也都是些身材魁梧健硕之辈。
所以像画戟这样,对任何一个方面都提出很高要求,看上去怎么用都顺手的大威力兵器,其实才是最不适合军队使用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追溯到上古时期,哪怕是千年前的“七十年战争”,猛将如云,登场的神祇多如繁星,也没有多少个是手执画戟的,无他,费劲!拿着两面都开有弧形月牙,号称“百兵之王”的“方天画戟”征战沙场的人物,更是寥寥无几。
时至今日,在军队中胆敢手拿画戟之人,只有两类,要么是猛将中的猛将兄,超级能打,一出场就是大杀器;要么是哗众取宠企图吸引女人眼球的大中小白脸,银样镴枪头,一亮相就有大悲剧。
在江湖黑道上,自负到了自恋般的哈尔登,无非只敢拿着使用技巧大幅度下降的步战戟,而且是单边开有弧形月牙的这种,贪图它同时具备又能刺又能砍的优点,眼下的他,手执一双青光大盛的步战戟,仗着能突然将直刺变换成劈砍,又随时能从劈砍改回突刺的特殊招式,边打边吆喝,越打越精神,一时间和佣兵团长斗了个旗鼓相当。
然而千算万算,络腮胡子都没算到,其实帕森斯真正算计的那一个,是他这位好兄弟。
江湖上有云,为兄弟两肋插刀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因他没看到麦迪娜已经落败完蛋的场景,所以,在急于逃命的帕森斯看来,络腮胡子来当垫背的那一个,再合适不过了,这两刀,不一一插在好兄弟络腮胡子的身上,简直就对不起兄弟这两个字,对不起他们之间多年的深厚兄弟情义。插得越深,越是体现哈尔登的兄弟价值。
哈尔登的感知没有错,大帅哥帕森斯确实将一身修为都提到了最强状态,外放的冰系斗气,蓝湛湛的,从剑尖冒出来将近两尺,又从剑刃向两边多长了十多厘米,使手中的长剑变成了足足大一号的长兵器,战力倍增。
“噗嗤”、“噗嗤”、“噗嗤”一连三下,盗贼团副团长对着佣兵团副团长来了个三连击,刺出的那架势有前无后,凌厉无比,分别刺向山地矮人的面门,以及左右肩膀三处。
剑招到处顿时寒气逼人,正当其面的巴特尔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误以为对方要拼命了,赶紧黄光一闪,土系斗气大放光芒,手中的战斧轮圆了招架起来,于是“哐当”连声,每一次兵器的对接,都让山地矮人的手腕微微发麻,敌人手上的力道相当的足,这让他更加肯定先前的判断。
力上臂膀,连退了三步的巴特尔将战斧抡成了一个大圆圈,一个闪着黄光的大圆圈。土系斗气本就擅长防守,打定了防御算盘之后,只需专心招架的他可是心头笃定老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不信你丫的能一直这么牛逼哄哄的,全力以赴,且看你能撑多久!
帕森斯根本就没打算撑下去,完成了将巴特尔稍稍逼退的战略目标,他便十分灵活的朝着侧面一转,然后撒丫子狂奔起来。
“诶?那里走!”
山地矮人愣了一下,直到帕森斯一眨眼跑出十几米远,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敌人哪里是要拼命,原来是要逃跑了!
虽然不清楚,位于僵持阶段的敌人,为什么会突然抛下伙伴,抛弃整整一大批盗贼部下,独自一人开溜,然而事实摆在面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总之这位盗贼团的副团长就是在玩命的开溜。
山地矮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很没有面子,于是他怒吼着,追了上去。
“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狂奔中的帕森斯突然一声喝斥,反手就是一箭,蓝汪汪的弩矢直奔山地矮人的脑袋而去。
幸亏巴特尔还记得敌人歹毒,精于用毒箭暗算的事情,没有头脑发热,追赶的时候就注意提防,一看到蓝光闪烁,他便立即放慢脚步,同时挥动战斧,挡了过去。一举一动甚是稳健。
“突”的一声,弩箭被早有防备的山地矮人一斧拨开,射进了一旁的地面,随即他又朝着逃跑的敌人追了上去。
“再中!”
帕森斯的手臂又一次朝着后头瞄去。
一看见敌人臂弩闪烁着的蓝光,巴特尔再次紧急放慢追赶的脚步,扬起战斧准备拦截。
然而喝斥声与蓝光闪烁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敌人连根毛都没有射出来。
觉得自己又被当面戏耍的山地矮人怒气更盛,咆哮着加快了追赶的步伐,然而敌人早就借着他停步的当儿,又向着来时的方向窜出了十多米,眼下两人之间,足足有着超过二十米的距离,想要追上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巴特尔仗着自己血统在山地奔跑的加成,好不容易刚将速度提到最快,前头一心当逃兵的帕森斯,再一次向他举起了胳膊。
“再中!”
喝斥声第三次响起,由于距离大增的缘故,声音显得小了许多,当然落在认真专注的巴特尔耳朵里,听力一直很好的他还是听得很清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还想糊弄老子!
山地矮人心中大怒,决定不管敌人再怎么玩花样,都要追上去让他好看,因此一边咒骂,一边脚下不停,保持着高速奔跑,哪怕见到帕森斯的臂弩上面闪着幽幽蓝光,也依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嗖”的弩箭破空声响起,由于速度太快,快到蓝光一闪,声音还未传到耳朵里面,巴特尔的眼前就出现了弩矢的箭头,上面蓝汪汪的,正是先前差点要了凯文小命的那种毒药,比常说的五步蛇、七步蛇毒性还要厉害的那一种。
“我操!”
巴特尔吓得心头乱跳,仓促之下来不及挥动手中厚重的战斧,只能下意识的双膝一软,使劲向后弯腰避让,同时睁着眼祈祷自己不要那么倒霉而已。
“伟大的金默力祖神在上,求您救晚辈巴特尔一命,来日定当在您的神像前,供奉”
飞速默念着祷告词,山地矮人满脸虔诚。
剩下的,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满载杀伤力极强的毒药,散播着死亡气息的弩矢眨眼间就到了,距离实在太近,巴特尔能听到弩矢高速旋转前进时,摩擦空气发出的特有“呜呜”声,紧张底下,心跳都漏了一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五十章p;p;殊途同归
就在山地矮人深深的恐惧当中,不知道是他命不该绝,帕森斯急切间瞄得不太准,亦或是山地矮人所祈祷的神明恰好有空,听到了他危难关头的真心祷告,被许下的供品种类及数量所感动,因而大发慈悲赐予神术救了他一命,弩矢破开了胸前的护身斗气,擦着他的胸口过去了。
死亡擦身而过,这时候巴特尔双膝才完成了跪地的规避动作,整个人保持着弯腰后仰双臂张开的古怪姿势,动都不敢动。
过了整整好几秒种,一口大气从山地矮人的口中喷出,又急喘了好几口气,巴特尔苍白的脸上勉强恢复了几分血色,缓缓挺起腰杆,他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很是仔细,看看有没有伤口,边摸嘴角边哆嗦,唯恐一摸之下,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痛感或是麻木滋味。
“还好,还好。总算老子命大。”
低头看了看胸前皮甲被弩矢擦破的一整条痕迹,又深又长,都快要将厚厚的皮甲给剖开了,巴特尔重重叹了一口气,瞅着帕森斯飞奔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差点就死在你丫的王八羔子手里。”
满手汗水的诅咒着,山地矮人没有一点动身追赶的意思。距离死亡如此之近,他对于“死里逃生”这个词语表达的具体及多重含义,有了相当深刻的领悟。
一来敌人已经趁机跑出了四五十米远,虽说山地矮人擅长在山地间奔跑,但并不意味着在这一方面就是无敌的,帕森斯已经领先了那么远,马上就要跑到他们原来下山谷的绳索旁边,再怎么努力追,也不可能追的上了。
这二来么,开玩笑,天晓得那下贱胚子还玩的出什么花样来,万一手头还有更加无耻下作的玩意呢?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深深后怕的巴特尔这时候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不仅头上,自个儿连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明显是被惊吓出来的冷汗给浸透的。
“真是笨的出奇,傻得精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给诺尔默检查伤势的普利坦德法师,忙里偷闲的对遇险的山地矮人做出了点评,然后对着满脸紧张关切的晨曦说道“没事没事,别哭啊。都是些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不过你也清楚,少爷体内可是有天那个护着,体质又是超好,没问题的,很快就能恢复,放心啊。”
为了不让少女过分担心,老管家也语速都放慢了一些。
泪流满面的少女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顾瘪着小嘴,不住的埋怨自己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也不会连累了哥哥。”
她抱着哥哥一路狂奔回到普利坦德身边的时候,老管家已经提前做好了救治所需的一切准备,动作之麻溜,举重若轻的程度,连年轻人也要叹为观止,汗颜不已。
先是三两下,将里兹那条刚接上的胳膊给包裹严实,随即双臂一送,将呼吸平稳的重伤员给送到了“白鹤”与阿伦所在的马车上。虽说不过是隔了五六步远,可里兹乃是近两百斤重的粗壮汉子,就这么被老管家轻描淡写地捧起来,两步迈到车边放下,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里兹,这就相当相当困难了。
别说不以力量与速度见长的牧师,即使是六级箭手阿伦,自问要在不弄痛弄醒刚刚连上断臂的壮汉前提下,将其搬动平移到另外的一辆马车上,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然而“白鹤”与阿伦张得大大的嘴巴还未曾合拢,普利坦德已经完成了第二件事,两道光芒闪过,法力与精力早已同步告罄的牧师,一身伤势严重到只能靠在车厢壁上、半死不活的箭手,躯体便双双发生了异变,体验了一把早前凯文与阿伦的待遇,所受的震撼不言而喻。
老管家才不去在乎两人有什么感觉,心里怎么想,伸出手指指着山谷那一侧,命令道“去,给我将谷口那边的盗贼都给拿下,一个不许跑了。”
一头说着,普利坦德一头转身回到了先前的那块石头边上,手泛红光轻轻一抹,带有里兹汗水、污渍与血迹的石面,经已被高温彻底清洁干净,然后又是一抹,石面便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犹如神迹般的处理手段刚完成,晨曦便抱着身负重伤的诺尔默,赶回了普利坦德法师身边,时间刚刚好,连半秒钟都不差。
与少女一道将诺尔默平放在石头面上,老管家开始了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没事啦。不就是脏器有个别地方受到了震动,曾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损伤,现在已经恢复了,问题真的不大,啊!休息两天就好了。呃,当然了,那个头部那里受到的打击、哦不,是震动相对要稍微大那么一丁点,可能会让少爷这几天出现诸如头疼啊,眩晕啊,甚至是做恶梦这类的小毛病。不过话说回来,真的没什么大事。”
斟酌着字眼,普利坦德使劲安慰晨曦道,颇有几分江湖游医大包大揽的风采。
眼前的少女可是泪如雨下,一副快要忍不住放开大哭一场的模样,让老管家于心不忍得很,他一只手在给诺尔默把脉,另一只手已经泛起青光,开始治疗少年身体表面的伤口。
近距离遭受重创的后果,是诺尔默几乎将“光明神之宽恕”的威力尽数吃了下来,几乎不不带一点“浪费”的,此刻的躯体自是看上去十分吓人,身上遍布大小不一、深浅不等的伤口,每道伤口两侧的皮肉都向外翻起,霸道的法力除了将他割得伤痕累累,还通过高温烤炙伤口和肌肤,整个人仿佛烤糊了那样,黑乎乎的,惨不忍睹,也难怪晨曦看了伤心。
打个比喻的话,眼前呼吸尚算平和的少年,比火山爆发肆虐过的大地表层,看着也差不多了,反正都是黑里透红的架势。
少女说道“我知道死不了,可是心里好难过,都是我的错,不然哥哥不会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傻哥哥,傻哥哥啊”
晨曦显然很心疼,小嘴一咧直接准备放声大哭,就听到老管家提醒道“小姐,那个络腮胡子正在朝这边逃跑,你看要不要上去拦截下来?”
晨曦一抬头,就看到哈尔登死命迈着两只小短腿,飞也似的向着山谷谷口这一侧狂奔,后头跟着一脸恼火紧追不舍的凯文团长,以及大呼小叫扬起斧头的巴特尔。
从彼此的速度来看,指望后头两位追上络腮胡子,怕是很难。
“来得正好,还想跑!”
晨曦咬牙切齿的盯着急奔中的哈尔登,双眸精光大盛,说道“大叔,哥哥这边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曾真正落下,娇小的身影一晃,已经拦在了哈尔登逃跑的路线上面。
“好。”
普利坦德很干脆的答应道,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随手向着手拉绳索,正使出“蜻蜓点水”功夫,拼命往悬崖上面攀爬的帕森斯挥了挥魔法杖,嘀咕道“什么破事都要老头子我来收拾,现在外头的这些年轻人哪,完全不懂得要尊老爱幼,真是够呛。”
埋怨归埋怨,出手一如既往的利索,杖首的兽头火光一闪,一团火球直奔目标飞去。
远处的帕森斯惨叫着,手足无措的胡乱挥舞,从山壁上面摔了下来,带着一身的火焰。
明明离绳索尽头只有短短的几米,帕森斯快乐的几乎要唱起歌来,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炙热的疾风,面前的山壁都被映红了,他惊恐的扭头一看,就见到一团火焰直奔自己而来,又快又猛。
突如其来的火球,使得帕森斯心中警兆声大作,事起仓促,吊在空中的他不方便腾挪,于是心一横,瞬间将全身的斗气外放到身体前方,坚固厚实的寒冰形成大型盾牌,及时出现在帕森斯身前,他已经做好了正面硬扛所需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火球正中帕森斯胸前的坚冰,看上去不像是高阶的火球术,然而极具欺骗性的寻常外观之下,实带有远超想象的杀伤力,仅仅一击,便将他浑厚斗气凝成的坚盾一举击穿。
什么水能克火,坚冰不怕红炉火之类的说法,通通变成一句笑话。
护体的斗气还没完全消散,高温已然包裹着目标全身,促使剧痛中的他高声惨嚎起来。紧接着,整个身躯都被这团火焰给“摁”到了山壁上头。
被自己“好兄弟”出卖的哈尔登,没注意去听害得自己很惨的罪魁祸首发出的惨叫,他此刻正焦头烂额,连连倒退,伴随着后退的步伐逐渐混乱,他的身上正在飙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箭,甚是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掠而至的少女,速度委实太快,着实吓了哈尔登一跳,等他看清楚拦在自己逃亡路上的,只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时,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了。放在平日,络腮胡子说不定还会动起歪脑筋,“怜香惜玉”顺带将她掳走什么的,眼下保命要紧,只能痛下狠手了。
哈尔登狞笑着,步战戟使出一个“撩”字诀,青光形成的大号“芭蕉叶”自内往外,自下往上朝着晨曦挥了出去,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的杀招。
光看步战戟势不可挡的势头,估计会将娇俏的少女整个人给挑飞,在空中一分为二,带出一蓬血雨。
由于自家的速度并不慢,他一向不怎么惧怕速度快的对手,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他可是门清,不少速度型的对手,就是吃了他力量大、速度也快的大亏。
换言之,比他力量大的没他速度快,比他速度快的没他力量大,一贯只有他欺负人的份。
少女展示出来的速度是很快,但身材娇小玲珑,力量方面天生欠缺的毛病,恐怕也是极为突出,很难通过后天努力就能扭转得了的,手中两把短剑又薄又轻,进一步印证了络腮胡子的认识。
凌厉的罡风中,晨曦沉着脸,对准划来的步战戟就是一剑迎上去,直接而干脆,一点闪避躲让的意思都欠奉。
“当”的脆响之中,一把犹自闪着青光的步战戟,高速打着转飞上了天空,哈尔登一面用力甩着手,嘴里“嘶嘶”地使劲吸气,十指痛归心,手腕手指上头那股要命的疼痛感,真不是盖的,一面努力刹住前冲的脚步,满脸的错愕与扭曲。
大力出奇迹是没错,错的是力大无穷的似乎是对方,那问题就严重了,相当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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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刹住的是双脚,刹不住的是期盼尽早逃之夭夭的内心躁动。
心神不定的哈尔登没时间抒发感慨,简单明了的招式,轻薄的匕首一剑挑飞了他手中粗重的步战戟,轮到少女开始进攻了。
她依旧是面如凝霜般的一剑直刺,哈尔登慌乱地挥舞剩下的那把步战戟去格挡,横起戟身来挡的时候,还在疼痛中的那只手也没忘了一块搭上戟柄,使劲握住,唯恐兵器再被少女一剑挑飞。强敌环绕,手无寸铁可就麻烦了。
然而晨曦的力量之大,再一次震惊了盗贼团的副团长。
仍然是普普通通的一记直刺,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花俏之处,两件兵器撞击之时,哈尔登就感到一股沛然不可阻挡的巨力在他的戟身上一震、一挑,然后自以为握得紧紧的十根手指,就不由自主的被震离了戟柄,眼睁睁看着又粗又重的兵器,像装了大号弹簧一样,跳了起来,飞到了头顶之上。
轻飘飘的薄刃短剑,竟然比他曾经见识过的狼牙棒还要霸道!
“我投降!”
哈尔登立刻认清了现实,深知自己远远不是少女的对手,要想活命就得拉的下脸面,急中生智的高声叫了出来,与此同时,粗壮的双臂已经开始举高,准备做出投降的标准正规手势来。
至于需不需要下跪的问题,就看少女的反应了,反正络腮胡子方面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相当的光棍,只要听到少女喝令下跪,他就会迅速而果断的领命跪下。
好歹也是堂堂七级的战兵,人又机灵,忠心方面更没话说,收下来当个贴身打手,或者再不济,当成马夫什么的用着总可以吧?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法典盗贼团副团长当您大小姐的马夫,听着就倍有面子不是?
这年头最重要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人才!
自以为是个人才的哈尔登,满怀希冀地等待少女受降,然后摇身一变,作为及时拨乱反正的典型代表,帮助少女收编法典盗贼团的残余分子,说不定还能继续混个直属部队的大头目当当呢。
络腮胡子的小算盘打的是叮当响。
“不准!”
晨曦冷着脸回绝道,随即一剑刺出,一道血箭顿时从哈尔登的右手上臂之中,飙了出来,溅的老高。
护身的木系斗气看着挺厚实,晶莹透彻,光芒内敛,却连一点守护的作用都没起。
“嗷”的惨叫着,络腮胡子朝着后头一个跳跃,企图避开恐怖的少女,边跳还边使劲叫唤道“我真的要投降!真心的,绝非耍诈!”
方才还做着生死搏斗,眼下兵器一没就高呼投降,委实难怪少女怀疑。表面憨厚实则狡诈的哈尔登,将心比心,觉得对方没有一口答应,乃是再正常不过了,想要成功投降,首先自己心态要摆正,态度诚恳一点,语气恭谨一些,多走两步请降的程序,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他努力挤出一个更加憨厚可亲的表情,试图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增加一些可信度来。
什么叫做快如闪电,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有了少女速度的映衬,他认识到自己向来自傲的出手动作,完全可以用乌龟速度来形容。
“说了不准!”
少女依旧阴沉着脸,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了络腮胡子,同时脚步一动,如影随形的追近了敌人,手臂一扬,又是一剑刺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瞄准的是哈尔登另一条胳膊。
伴随着飞溅的血花,盗贼团副团长的左手也遭了秧,后退的再快,也快不过追杀过来的晨曦,一向以防御力坚韧绵长著称的木系斗气,一遇上少女手中那两把小巧的短剑,便和寻常的空气一般无效。
“救命啊!我要投降!来人呐,救命呐!”
哈尔登凄厉的大叫起来,两条小短腿竭尽平生所能,拼命交替着向后方倒退,什么法典盗贼团副团长应有的凶悍,宁死不降的骨气,什么中级战兵应有的强者尊严,顽强作风,早已丢到了爪哇国。
晨曦追杀的太紧,络腮胡子连转过身来逃命的工夫都没有,只能一味的倒退着被动挨打,遭受放血。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道又一道血箭从哈尔登的身上,直飙射到他倒退路线的两旁泥地上,形象而清晰的勾勒出络腮胡子逃亡之旅的完整路线。
凯文团长和山地矮人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让人又好笑,又深深胆寒的情景,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晨曦正一门心思的给面前的络腮胡子放血,自从将憋着劲逃跑的盗贼副团长给截住,少女就二话不说,着手于将敌人浑身血液给逐步放干的行动,受降什么的,压根就没想过。不将这伙该死的盗贼尽数歼灭在这里,实在不足以发泄少女心头的怒火。
巴特尔看了看前头倒了血霉的大敌,又看了看身旁的自家老大,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透骨的寒意,以及完全一致的态度。
失血过多之后,哈尔登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孔,变得煞白煞白的,再被下午的阳光一照,实在有点渗人。
“我去帮汉森挡住那边的盗贼,他们人多。我怕光靠汉森几个,顶不住就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瘦削的凯文团长当机立断,身为一团之长,他肩负着守护全团弟兄的重任,此时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通盘考虑周全,岂可一味待在某一个安稳的地方,当即脸色凝重的表达了看法。
“说的很有道理。”
巴特尔重重点了点头,高度赞同老大的意见,身为一名随时可能需要代替团长,承担临时指挥重任的副手,他也相当具有全局意识,干脆的回应道“那我到另外那头看看,别不小心让那嚣张婆娘跑了。此外那个瘸腿的莫拉比,实乃罪魁祸首,轻饶不得,不抓回来弄死,难消我等心头之狠。”
紧皱的眉头,充分显示出黑狮子佣兵团副团长除了擅长攻坚,还有深思熟虑的另一方面,绝非一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可比。
“正是!你我立即分头行动,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佣兵团长看着自己的副手,严肃的下达了命令。
“凯文团长,凯文团长,我是哈尔登啊。我要投降,我要投降。你快点让她住手!快点,啊!”
哈尔登凄惶的嚎叫着,脚步踉跄,即将倒退到凯文和巴特尔身边的盗贼团副团长满面泪水,可怜兮兮的嚎叫着,希望两人能拉他一把。他没忘记,凯文正是眼前杀神少女的名义上司,可惜求助的话没说完,嘴里又发出一声惨叫,同时一道血箭从他肋部飙射而出。
凯文脚跟一抬,一个大步跨向谷口所在的方向,面朝前方,一脸正气,目光坚定,“心无旁骛”四个大字公然写在脸上,显然十分在意自家弟兄们的战况如何,仿佛身边并没有外人,更没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山地矮人的反应也不慢,他高速奔跑起来,“雀牌”那样横着生长的身材在崎岖的谷道上非常灵活,一晃一跳的与自家老大背道而驰,一副生怕麦迪娜找到机会逃窜的着急样子。
哪怕此刻嚣张的法典盗贼团团长大人,已经如同镶嵌在壁画里头的珠宝一类装饰品那样,根本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被“挂”在山壁上头,心中充满懊恼与悔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地只剩下浑身飙血不停颤抖的哈尔登,看着晨曦冷脸一步一步走近前来。
络腮胡子已经跑不动了,这倒并非他耐力很差的缘故,七级战兵怎么可能如此不堪?而是随着晨曦一剑又一剑的扎在他身上,各种各样的不良后果所导致的。
少女一双短剑上面附带的属性,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类。
一把短剑附有来自黑暗面的各种力量,例如焦虑、恐惧、痛苦、乏力、麻木、迟钝、抑郁等,每刺中敌人一剑,上述各类效果明显的负面属性阴暗之力,就会有一到两种随机进入敌人的身体,随着血液的流通,逐步发挥影响作用;
另一把短剑拥有光明类型的杀伤力,比如祝福、迅猛、锋利、尖锐、寒冷、持久、无视等,只要伤到了敌人,这种种附加在剑上的正面属性,将成倍的放大攻击力度,通过经络的传递,造成更加可怕和严重的杀伤效果。千万别被这些充满褒义或者中性的名字给骗了,所谓的“祝福”,指的是增加杀伤的准确率之意,和传说中的“必中”功效相类似。
想想都知道,既然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怎么可能会客气?
哈尔登就吃够了这两把利刃的苦头,苦不堪言。
一开始只会觉得刺痛,那是身体被利器伤到的正常反应,任何正常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然后噩梦就降临到了络腮胡子的身上。
不是伤口变得酥麻、毫无感觉,连带着附近肌肉等组织通通失去知觉,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就是伤口特别的痛,深入骨髓,痛苦难当的那种痛,只要身子任何地方轻轻动弹,有丝毫的可能牵扯到伤口,都会导致那种极端的刺痛充斥身体,恨不得将受伤的地方给通通割下来;
要么是受伤部位火辣辣的疼,连累四周的部位如同被高级火球术击中那样,生出从内到外都被烤糊了、烧焦了那样的错觉;要么是极度深寒的感觉,和遭受用冰洋深处海水锻造的上等寒兵伤害相近,伤口周围的纤维组织、经络尽数冰晶化,僵硬的毫无道理,动都难动一下。
试问身上同时传来如此多种,极端矛盾而又深层次的不同属性伤害,偏偏又互不干扰友好相处,那种酸爽到识海里头的滋味,一经“品尝”,谁都会永远忘不了。身处其中的络腮胡子认为,就是所谓的凌迟酷刑也不遑多让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地朝着晨曦挤出一个笑容,哈尔登连连摆手,求饶道“小姑奶奶,别再出手了。我快撑不住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投降啊,求您饶了我吧。”
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无法控制,络腮胡子当然明白自己身体的状况有多糟糕,再不救治就死定了,他连忙趁着少女尚未出手,果断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活命,跪跪又何妨。
晨曦瞪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盗贼团副团长,怒冲冲的制止道“我说过了,不准投降!”
连投降都不准,太霸道,太没人性了。
络腮胡子委屈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惜他没机会,也没力气和少女争辩了,粗壮结实的身躯,已然快要整个蒙上一层苍白的颜色,灰败的色彩也爬上他的脸庞,能说会道的嘴巴,都快彻底僵硬了。
朝着一侧一歪,失去全部力气的哈尔登歪倒在地上,双手双脚自发的抽搐着,白沫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死的时候,两眼僵直,一双瞳孔还保留着少女斥责他的影像。
一滴浑浊的泪珠挣扎着,终于从死鱼眼般的眼睛流出,刚刚滑落到脸颊上头,便化为一颗乳白色的胶状球体,那是“凝结”之术发挥的作用。
不知道死不瞑目的络腮胡子,活着的最后一刹那,会否想起这么一句经典台词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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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下了“人才”哈尔登的脑袋,晨曦满腔怒火并未消去多少,环顾一下四周,战局一片乱糟糟的,失去了五位核心的法典盗贼团,再也无法通过喜爱的暴力手段,宣讲他们制定的血腥“法典”了,只是依靠多达数百名的成员之中,为数仍然不少的中层骨干带领着盲目死撑。
光靠凯文和剩下的数十名疲惫佣兵与护卫,想要彻底击垮他们,怕是还要费上许多时间不可,至于一个不剩全部歼灭,想都别想。
少女急着揪出幕后黑手,哪来的心情和时间耗下去,她抬头看看开始西斜的日头,再低头看看短时间内拿敌人没办法的战况,自然越看是越恼火,一抹厉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很有飞扑过去大开杀戒的冲动。
重要关头,少女记起了姑母和老师的一再叮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默念了好几遍“众生平等,不可滥杀”,这才稍稍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指,按捺下屠戮的念头。
此刻诺尔默正在昏睡,倒也无需顾忌些什么,少女摸了摸项链上的吊坠,干脆拎着哈尔登的首级,直接飞上了半空。
“法典的混账东西都给我听着。”
清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的上空,一股威压随之逐渐弥漫、扩散到整片山谷,所到之处,不管是法典盗贼团的成员,苟延残喘的袭击者,亦或是犹自勉力奋战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心头都是一震,战栗的感觉迅速涌上全身,手脚酥软底下,下意识便停止了手头的厮杀,抬头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聆听少女说些什么。
晨曦冷冷俯视着下方的人群,开始下令,道“你们那只嚣张的‘母螳螂’,还有另外几头狗屁副团长什么的,都已经通通完蛋了。从现在起,给你们三十秒钟的时间投降。再敢不知死活负隅顽抗,杀无赦!”
“包括前头蒙着脸放毒箭的那些家伙,一个也别想跑。都给我乖乖放下武器,听候处置。”
对于造成不少佣兵伙伴死亡的袭击者们,少女没忘了补充一句,省得这群没脸见人的家伙摆出“与我无干”的无耻嘴脸,企图逃脱被算总账的下场。以少女想来,反正连“处置”两个字都公然告知了,他们最好就胆子大一些,以继续厮杀的实际行动表明不接受,自己再杀起来也无需犹豫。
伴随着冰冷的杀意,少女的意愿被威压一并注入盗贼与袭击者的脑海中,无形的压力直接逼迫着群盗的身心,令他们呼吸都渐感不畅起来。看着她手中哈尔登那颗脸色发白的首级,一干相应人等瑟瑟发抖,东张西望互相打量着,都不约而同生出了“还是立即投降”的想法。
实力较差的普通盗贼成员,早被少女散发的威压所镇住,除了从头到脚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惧以外,脑里尽是一团浆糊,哪有什么别的感受,更妄论带头抗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实力强劲一些的四五级战兵小头目之流,头脑尚未被震慑到彻底麻木,更是对少女的话深信不疑。对手胆敢独自一人公然叫嚣,己方的麦迪娜等中阶强者,竟无一人跳将出来反驳或者争斗,反常到了极点,反倒证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这样的话,自个儿又哪来的底气和勇气,继续纠缠下去,不想活了不成?
“怎么回事?麦迪娜团长呢?”
谷口一侧,个别脑子里头都是肌肉的盗贼,神色惊惶地询问身边的同伴道。
“估计是死翘了。你没见人家停在半空说了这么久,‘母螳螂’都没现身么?想她往日何等霸道,若是平安无事,见到人家这般打击自家的士气,还不赶紧飞上去拼命么?”
被问到的盗贼显然机灵的多了,虽未亲眼所见,却将实际情况分析得十有七八,大致差不离了。他外表看着尚算镇定,下垂的双手却抖得厉害。
“当啷”一声,两人旁边某位承受不住压力的盗贼,丢下了手中的长矛,率先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标准姿势。
此人乃是兰特的直系部属之一,亲眼见到自家上司败亡于两名少年手下,而随后高声怒吼着冲过去报仇的布鲁克,死得比好哥们还要爽快,一交手就被少女宰掉。全过程之轻松惬意,吓得他小腿肚子直抽抽,若不是酷烈的团规对逃兵构成的震慑力,唯恐最终获胜后麦迪娜执行起来连累满门老小,因而不敢妄动,他老早就逃得比帕森斯还要快。眼下一看最后的倚靠也宣告完蛋,心理防线是一击即溃,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有了领头人,剩余的大队盗贼便找到了主心骨,“乒乒乓乓”丢了兵器,效仿伙伴做出投降的动作。
耳边尽是一片丢弃武器的声响,个别另有想法的骨干只能一声长叹,边摇头,边随之抛下手头的兵器,生怕对手误会他有“负隅顽抗”的胆量。
原本若是万众一心,还能借着人多势众,做点小文章。和少女“比划比划”的脑抽念头自然绝对不敢有,谈谈投降后能否优待一二,不得杀戮俘虏什么的,倒是不妨开口一试。可如今某个脑残的撑不住了带头,引得整个队伍争先恐后的放下武器,便已形成了“无条件投降”的既成事实,平白丢了谈判的一切基础,再敢不知好歹出头谈条件,保准会被少女一刀割掉脑袋,以儆效尤。
换句话说,这么一来,投降之后是否就会马上迎来残忍的杀戮,人头滚滚血流满地,谁也不知道,纯粹要看少女的心情如何了。个别擅长联想的,一念及山谷天然就是执行坑杀之术的最佳地点,吓得脸都隐隐发青。
就算事先信誓旦旦说好善待俘虏,少女大可先忽悠群盗放弃抵抗之后,再翻脸一变进行杀戮。须知战争历来就是残酷的,事后坑杀战俘的先例多得是。但不管怎么说,一旦许下诺言之后再行反悔,好歹也是她背信弃义在先,有天地为证,冥冥中会对少女不利。再说她毕竟年少,想来不至于生性这般残忍,非要一股脑儿杀光几百号俘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揣着一肚子的嘀咕与惶恐,法典盗贼团的群盗与袭击者残部,低下头颅承认了失败的现实,他们按照佣兵们的指示,战战兢兢的排起了队伍。
正提着斧头的巴特尔,漫步走在垂头丧气的一队又一队俘虏之间,左顾右盼,努力装出一副威严与自豪的神情,只是演技欠缺打磨,装逼经验严重不足,落在群盗的眼里,那副嘴脸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小人得志”四个字。
大步走到帕森斯的尸体边上,山地矮人骄傲的情绪终于酝酿到了最高点。
比起乖乖当俘虏的群盗,比起络腮胡子,帕森斯死时候的心境,怕是要更加的惶恐和无助,当然,还有颇多难以置信的成分。
山地矮人俯视着另敌人的尸体,摇摇头表示遗憾,那张原本帅气的脸庞,此际扭曲得厉害,看上去狰狞而恐怖,尤其是除了头颅没被烧焦以外,帕森斯的身躯与四肢,早已被烈火烧得外焦内黄,糊透了,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说不出难闻的气味,让不得不执行任务的巴特尔闻了很难受,很恶心。
为了避免影响今晚的食欲,巴特尔用力一挥手,战斧轻松的砍下了帕森斯的首级,随后,他拎起盗贼的头颅作为敌人死亡的证明,漫步走到了另一侧的山壁下方,仰着头看着上方的“火爆装饰挂件”问道“尊敬的麦迪娜团长大人,请问需不需要我弄您老人家下来啊?”
问得很有礼貌,脸上满是笑意。
身材高挑火爆的麦迪娜,无奈地咽了口口水,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就劳您的大驾了。”
态度相当的客气,尤其是和早前嚣张狂傲的模样相比,简直是淑女的不能再淑女,若是能笑着说出来的话,恐怕会让人误会双方是好朋友,甚至多少还有些暧昧与情感纠葛。
“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您是重要人物嘛。”
山地矮人笑容更盛,同样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就差用看等身金人的尊崇目光盯着盗贼团长了。然后他又面带关切地询问道“请问有哪些地方的骨头断了,我一会动手的时候小心些,免得弄痛了您。”
“随便好了。反正都断的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苦涩的回了一嘴。
对于山地矮人此行的目的,她自是心知肚明,无非是擒拿她回去,折磨一番出气之后,当众斩首罢了。不比麾下的普通盗贼,他们人数既多,犯下的罪行相对也较轻,一个个还有缴纳赎身费用之后卖给奴隶贩子处理的可能。作为团伙首恶的她,绝对是必死无疑,想要获得敌人的宽恕,估计连当年写下《地方日谭》的那位幻想家,也不会糊涂到傻逼的程度,写出这等找骂的情节来。
才几个菜呀?至于醉成这样么?
反正事已至此,也就无所谓了。麦迪娜转念一想,看对方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死了自己的模样,或许还需要严刑拷打,审问出盗贼团藏有珍宝的秘密地点,多少也能弥补一下战后抚恤金的缺口什么的。
用酷刑折磨别人,向来是麦迪娜的乐趣之一,如今轮到她面临这种厄运了,才知道从前落在她手里的那些人,为何只求速死了。原来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呀。
“明白了。”
看着万念俱灰的“母螳螂”,巴特尔点点头,将厚重的战斧往腰间的皮带上一插,顺势扯到身后的位置,接着一脚蹬在旁边的石头上,开始攀登峭壁,动作很是轻松自如。
山地矮人的血统,确实对他在此类地形的行动很有帮助,一块块几乎没有落足之处的石头,便这么被他当成实实在在的垫脚石,从容爬到了“嵌”有麦迪娜的地方。只见他粗壮厚实的身躯紧紧贴住山壁,十根看似粗糙笨拙的手指伸出,已是灵巧快速地开始了“掏挖”敌人的行动。期间为了避免对身后大部分骨骼均已断裂的麦迪娜造成二次伤害,导致她撑不到该死的时候就断气,山地矮人可是全程小心翼翼,一举一动堪称无微不至,那份耐心细致的程度,估计连他自家婆娘都没机会享受过。
足足花了一刻钟,山地矮人终于顺利将失去行动能力的敌酋给弄了出来,活着带回到凯文团长的面前。
巴特尔并不知道,他神情专注、一脸肃穆的样子,被某些有心人记在了心上,专门给这种不怎么正常的行为起了个颇为贴切的新专有名词“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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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比首领也是一嘴的苦涩,原本以为付出大部分财产以后,下半辈子好歹还能带着家小躲到某个偏僻小镇,以“独脚兽”的形象苟活些日子,没想到连这个也成了奢望。
死到临头,才晓得平静与安稳的好处。
他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轻轻抚摸着莱德侯爵夫人光滑的玉背,安慰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们赢了,我不会杀你的。”
动作比往日爱抚情人还要温柔得多,毕竟,这么好的手感,如此迷人的体香,马上就要享受不到了,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据说,亡灵通向阴间的路上,尽是阴冷刺骨的所在,不见天日,狂风呼啸,四周鬼影重重,连一丝温暖都感觉不到,更不要说美人在怀肆意把玩了。
“你看看,骨子里再彪悍再狂傲的战士,一朝失去强者的统率,又同时身处死地,便会连荒野上的独狼都比不上。数量再多,仍然不过是一群群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或者突围的勇气。呵呵呵。”
语带嘲讽的说完,莫拉比长叹一声,注视着兵败如山倒,如同绵羊般被带到一处处圈好,跪了一地的法典盗贼团群盗,尤其是漫步在整整矮了一大截的人丛中,分明是径自向着他走来的少女,心中阵阵酸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趁着麦迪娜等人与诺尔默和晨曦战成一团,莫拉比瘸着一条腿,拄着拐杖,悄悄挪动到莱德侯爵夫人所在的小山坳,这会子当然不会是鬼迷心窍色心大起,故意来轻薄光着身子的侯爵夫人,而是想劫持住她,万一形势不利,好歹能有个讨价还价的筹码在手,谁料到输的竟然会是麦迪娜一方,而且一干人等败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人质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在诺尔默和晨曦心目当中,莱德侯爵夫人活也好,死也罢,问题都不大。作为胜利者一方的他们,才是决定侯爵夫人真正价值的人选。
“我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找个美女陪着说说话罢了,没别的心思。正巧你就在这里,倒是省了许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比语气很温和,缓缓解释道,与先前在马车中的态度判若两人,让莱德侯爵夫人一时间很难接受,只顾着跪在地上,不断抽泣,男人那只粗糙有力的手掌,依旧握在她高耸的胸脯上面,不但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还时不时变换一下位置和力度,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感觉。
晨曦走到了莫拉比面前,问道“怎么,还不死心?”
一黑一白微微下垂的两把剑上,没有一点斗气外放加持,少女很是自信,个头虽然比莫拉比要娇小的多,气势上却要远远胜出了。
“不敢了。只是临死之前,想找个人,静静说一会话。恰好我们的侯爵夫人就在附近,大小也是种缘分。我断了一条腿,无法起身行礼,到让您见笑了。”
莫拉比死到临头,反而淡定从容,一脸的平静,语气里头也没有过多的唏嘘意味。
“那还差不多。男人嘛,临死也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晨曦直视袭击者首领的双眼,看得很认真,确认过那不像是作伪的样子,便肯定他道“别和前头那络腮胡子似的,亏他长得那样粗犷,一看形势不对就要投降,哭哭啼啼的,还一个劲儿跪在我面前作揖求饶,丢人现眼。”
“那是自然。活着也是祸害,倒不如杀了干净。”
莫拉比也相当赞同。
“走吧。”
少女淡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这就来了。”
莫拉比拍拍侯爵夫人的翘臀,示意她自个儿站起来,然后才拿好手上那根临时做的拐杖,慢慢支起身子,临走没忘了朝莱德侯爵夫人笑笑,点头以示道别,这才跟在少女身后,走了。
“朱莉,朱莉。我的朱莉啊!”
一名小个男人跪在朱莉的尸体旁边,将她的脑袋抱在怀中,涕泪四流,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他哭嚎道“你这一走,让娃儿们可怎么办啊!”
“这是朱莉的男人,被分在我带领的后续救援队伍里头。家里三个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九岁,听说身体还不大好。”
阿伦叹了口气,向晨曦解释道。
少女沉着脸,点点头不说话,心里头沉甸甸的,相当不是滋味。
生离死别向来是人间惨事,放在谁的身上都十分难以接受,何况是朱莉这样的家庭,平日再是五大三粗男人婆性格,也是孩子们不可或缺的慈爱母亲。失去她,无论是对其丈夫,或者是三个孩子,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直白说一句,就是整个家垮了半边天。
“老九,你醒醒。你快给我醒醒!”
另一名汉子使劲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本是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他,哭成了个泪人,边哭边捶着胸膛,道“你让我怎么回去跟老娘交待啊!”
“让他痛哭一会吧。哭出来,慢慢也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迎着少女投来的关切目光,狰狞汉子身旁的汉森回答道。
“嗯。”
晨曦再次点点头,本来略带轻快的步伐,下意识慢了下来。
哭泣声与咒骂声慢慢大了起来,随着善后工作的进行,黑狮子佣兵团的佣兵,以及莱德侯爵府的护卫人等,渐渐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一具又一具同伴的尸体被收拢,排成一列摆在地上,种种凄惨的死法与死前的表情,确实很难让人不感到难受、压抑,乃至愤怒。
好些投降的盗贼和袭击者遭到报复,拳打脚踢,若不是巴特尔四处巡视,射手阿伦居中弹压,之前凯文团长又严令不得杀戮俘虏,此刻怕已大范围见血,离真正动手屠杀不远。
即便这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内里夹杂着的劝导声音,大打出手的个别情况依然存在。
少女越往前走,心头的那块大石就越沉重,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领悟到血与火的激情交织底下,付出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绝不是白纸上头印刻着的一行或几行黑色数字那么简单。
山谷中一小块空地上,以晨曦为中心,旁边站着凯文团长、“白鹤”牧师,以及软软瘫倒在凳子上的莱德侯爵夫人。
在他们的面前,则是麦迪娜和莫拉比两名俘虏首领,以及来自法典盗贼团的那位中年法师。
失去近战类盗贼的保护,这位中年法师表现的比普通人还要不如,根本无需佣兵上前逮捕,便自行排到俘虏的队列里头,相当的配合。只因看到他一身法师袍,外加标志性的法杖在手,才被佣兵们带到了几位团长的面前,勉强算是对强者的“优待”措施之一。
“说吧,是谁雇佣你们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问道,神情一如往常,仿佛刚刚见到的一幕幕催人泪下的场景,并未打动她的心弦。
她明明年纪最小,身份不过是一名临时雇佣的佣兵,此时却喧宾夺主的位于核心位置,率先问起话来。
跪着的麦迪娜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屑的回答道“小丫头,凭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答案啊?”
故意歪到一侧的嘴角,额头的疤痕显示出经验上的老道与自傲,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
她的话音刚落,晨曦就朝前一步,对着她一扬手臂。
一颗头颅霎时冲天而起,带起一蓬血雨!
直到麦迪娜的首级重重掉在地上,她的脸上犹自保留着错愕、惊讶的表情,双眼瞪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少女会如此直接的砍了她的脑袋,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更别说后续常见的说服、谈判和讲条件了。
这时候莱德侯爵夫人的尖叫声才姗姗来迟,少说也慢了两拍,她也完全没有想到,晨曦连生气都没有,就一剑杀了顶嘴的麦迪娜,一名彪悍残忍的盗贼团团长,完全不在乎杀了她,会不会影响审问的最终结果。
倘若只有麦迪娜才知道幕后黑手呢?
又过了两三秒钟,麦迪娜失去脑袋的性感胴-体,才歪向一侧,最后整个缓缓软了下去。鲜血从她颈项处的断口汩汩而流,血腥味浓烈,刺激的侯爵夫人鼻子都皱了起来,一脸的嫌弃。
短短的一个下午,她亲眼见识过那么多的死亡和流血,总算对血腥的一幕有了些认识,也有了些免疫力,没有即刻晕死过去,也没有失态的高声尖叫,只是害怕仍然少不了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转头看向莫拉比,静静地看着他。
由于失去一条小腿,眼下的俘虏莫拉比并没有被勒令跪着,而是得到盘腿而坐的许可,他苦笑着回答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没必要再杀人立威了。”
“我不需要立威。”
少女淡淡说道,“只不过单纯瞧她不顺眼,又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已。只要我想知道,就算幕后黑手躲到天涯海角,也别想跑得掉。”
“又或者说,你想尝尝‘搜魂’的滋味?听说体会过的人,都说个中的酸爽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有小姑奶奶亲自动手的话,保证回味无穷哦。”
晨曦似笑非笑的瞅着莫拉比,补充了一句。她瞬间化身为来自恐怖之渊的小魔女,以杀戮和折磨人为乐的小魔女。
莫拉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向来自诩生性强悍、混不畏死的他,一瞬间就感到肝胆俱裂,仿佛被从头到脚的浸泡到冰冷的雪水之中,身体周围都是冰冷彻骨的液体,想呼吸,呼吸不了,整个人还从内向外的透着寒气,笼罩他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所谓“搜魂”,乃是一种极为霸道、邪门的古老法术,根据人族都有三魂七魄的天生特点而制定,能粗暴的突入人的大脑,强行摄取记忆。不管受术者多么的不愿意,多么的意志坚强,只要施术者功力够深,就能在受术者的识海里面予取予夺,得到想要的信息。
而遭受这等邪术折磨的人,会随着法术的逐步施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越是拼命抵抗,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强烈,事后还会大概率的出现失忆的现象,小部分人更是经受不住期间深入脑髓的痛楚,直接沦为了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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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神秘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真如她半开玩笑半认真所说的那样,懂得这门据说失传已久的古老法术?
“能不能先让我把话完整说完,再动手?”
莫拉比咽了口口水之后,委婉地提出了请求。事先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处境,一点准备都没有,有必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既要能将主要情况说个清除明白,又要尽可能言简意赅,省得少女听了不耐烦,甚至觉得他在有意隐瞒些什么。
他很明智的,没有在少女过分强烈的自信心上面过多怀疑和纠缠。
晨曦看着似乎笑吟吟的,又兼尚未成年,如此娇俏动人的美丽少女,理论上不应该具备掌握,并且施展“搜魂”这类邪恶法术所需的深厚知识及功力,问题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故老相传的谚语,经历今天这场杀戮之后,早已在她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提早前震慑全场的惊人实力,死不瞑目的麦迪娜就是最好也最新的例子。
要是知道一言不合,会被立即枭首这样的惨痛后果,相信麦迪娜一定不敢冒失的去激怒少女,试图通过先断然拒绝,再讨价还价来换取一条活路。
万一真的那么巧,少女刚好就有能力施展“搜魂”一术呢?
那么对于莫拉比来说,可就太过“幸运”了。有生之年,他一点也不希望能获得这份“荣幸”。
“这倒可以,”晨曦点点头,爽快地答应道“你说吧。”
“联系我们的是中间人,长期打交道、信得过的那种,而不是委托方直接找上门,所以我并不清楚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为的是避免截杀任务一旦失败,顺藤摸瓜直接牵连到背后的委托方。不信的话,你问问凯文团长他们就清楚了。”
莫拉比斟酌了一下用词,一脸认真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一听他说不清楚委托人的身份,本来已经开始眯眼,同时双手握紧了剑柄,心想我信你个鬼!不见棺材不落泪,真以为只剩你一个知情者,小姑奶奶就不敢杀你?听了莫拉比后边的解释,才扭头看向凯文团长,见到魁梧的黑大个脸色凝重的点头,表示情况确实如此,这才按捺下性子,静候袭击者首领接着往下说。
说得不中听,保证让莫拉比见识见识小姑奶奶的手段。
少女暗下决心。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虽然我确实不知晓委托方具体是谁,但由于这次的委托比较特别,专门含有提交‘战利品’的特殊条款。对方为了事成之后方便联络,专程给了我们联系人有关接头的时间、地点,以及证明我方雇佣身份的信物。喏,就是这个了。”
莫拉比一边说,一边从外袍的内袋里头掏出一块小小的木牌,递了过来。随后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相信‘母螳螂’的身上,也应该有一块相同的牌子。对于查明委托人的真实身份,相信一定能提供有力的帮助。”
期间没忘了飞快扫一眼,恨不得整个人缩在凳子上的莱德侯爵夫人。
被他充满戏谑深意的目光一扫,侯爵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第一时间就想起来,自己正是对方所说的“战利品”中,很重要的某个组成部分,俏脸又有开始发白的迹象。
根据车厢中谈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一旦真的被他们成功捕捉后交出去,等待自己的,就将是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下场,比妓院最下贱的婊子还惨。
晨曦接过小木牌,认真观察起来。
这类地下世界黑暗组织的信物听得多了,神神秘秘的,似乎很不得了的样子,书本上也曾见过一些手绘版的,但是拿在手里头亲眼查看,还是头一回,少女自然是很感兴趣,看得很仔细。
木牌整体呈黑色,正面雕刻着一个恶魔的头像,长在额头的两只尖角弯曲的弧度极小,几乎以笔直朝天的形态出现,配合嚣张的眼神,以及单边夸张翘起滴着血的嘴角,组合成一副藐视众生的狂傲形象。特别是恶魔嘴角的那一滴鲜红色的血液,不知道是用何种材质的颜料制作而成,那红色鲜艳到几近妖艳的程度,在周边全是黑色调的衬托之下,散发出一股别样邪恶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恶魔的面部细节分析,这应当是一位,或者更应该用“一头”雄性恶魔来形容。
翻到背面,是一个裸女匍匐于地面的图案,简洁明了的线条,栩栩如生,勾勒出女子凄惨无助的形象,尤其是神态十分逼真,虽是寥寥几笔,却几乎能让人看了就感受到图案上女子满腔的绝望和无助。
围绕着裸女,是一圈用大陆各国不同时期的通用语,刻着的七个“杀”字。每一个杀字中间的那一“竖钩”,都故意舍弃掉原有的“钩子”,改成了形同长剑的一“竖”,长剑的剑尖对准了地面上那可怜的女子,简洁而形象的表达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隐藏含义。
“这是我从麦迪娜身上找到的。外表看起来,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牧师从旁递给晨曦一块小木牌,少女接过来一看,再和手上原有的那块一对比,包括大小、款式与颜色,果然是完全一致。
这证实,发布截杀莱德侯爵府一行任务的幕后黑手,确实是同一股势力。舍得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雇佣两个大型盗贼团之类的团伙同时出手,看来对莱德侯爵大人的恨意,绝非一般的大,得是恨到了骨子里头。
“呵呵,还真的够自信,够杀气。”
晨曦轻蔑的笑笑,拿着手上的两块小木牌,一抛一接的玩了起来,竟将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黑暗信物,视若无物。
她博览群书,马上认出了这块“七杀牌”的来历,说道“我道是哪家不得了的,不就是‘七杀门’么?找天等我有空了,上门砸了那块‘七杀碑’,再将它们那张臭脸砸个稀巴烂,看看它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能不能歪着嘴坏笑。”
莫拉比顿时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少女不用询问,就辨认出了中间人的身份,例如用“它”字来称呼就能看出来。
认出来也就罢了,顶多说明少女学识渊博,出身不凡,关键是一点都不怵,对于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七杀门”,轻描淡写说要找上门去,砸了人家大名鼎鼎的“七杀碑”,那可不是砸招牌那么简单,而是指连根拔掉的意思,其语气之轻松,简直和吃饱饭下了楼遛弯似的,真当恶魔血统浓郁的它们是可爱的小猫咪,可以随心所欲尽情揉捏,或者可以当成宠物狗,随随便便溜着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份霸气侧漏,绝对是杠杠的,真不知是该佩服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好,还是该哀叹一声,到底是年轻人,无知者无畏好。
定了定神,莫拉比又接着补充道“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我们派人将全部‘战利品’送到澶品尔城之前,要先到城中名叫‘汤姆三叔的小屋’这家酒馆三楼,和委托方的使者见面,提交证物约定交接时间与方式等细节。在所有的‘战利品’交到对方手中,种类和数量确认无误之后,对方才会支付尾款。当然,用的是现钱。”
袭击者首领越说语气越唏嘘,若不是贪图财帛,被明晃晃的金克恩亮瞎了眼,自己又岂会沦落至眼下的地步呢?
好嘛,戏肉来了。
按照大陆某地的方言,这“戏肉”代指事情的精彩部分。承担风险接受委托干劫道杀戮的非法勾当,无非是冲着高额的委托金去的,既然对方主动谈到了钱,少女不接着往下问,反而对不起莫拉比大人了。
于是她一双美眸闪闪发亮,颇感兴趣的问道“这趟差事,想必能赚不少钱吧?”
“预付款是两千枚金克恩,完成任务的话,尾款保底有相同的数额。此外每生俘一名侯爵家的女眷,都有相应的奖励金,数额大小不等,具体要看每一位的身份和地位。例如我们尊贵的侯爵夫人,俘获后交出去,便能拿到二百五十枚金克恩的奖赏。”
莫拉比苦笑着回答道。
前一阵子接下委托之后,他的脑海里头尽是如何全歼车队,俘获莱德侯爵夫人以及她所生养的每一位嫡女,连一枚金克恩都不要遗漏的宏伟目标。未曾想,金光闪烁的大堆金币,原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没想到啊,你这把年纪,还挺值钱的呢!你是二百五哦!”
晨曦冲着莱德侯爵夫人笑嘻嘻地说道,貌似对她的标价颇感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蜷缩着身子的侯爵夫人,顿时便被噎住了,嘴巴哆嗦了半响,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以她所知,在大陆的许多地方,“二百五”可不是什么好话,几乎成了“白痴”的同义词,如今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少女这般当面“夸奖”她,也不知该笑好还是哭好。
况且前头的“这把年纪”几个字,更是十分的刺耳,什么意思?
成功“晋级”二百五的侯爵夫人,多少有些不爽,总算及时想起了少女孤身压全场的壮举,难得理智一回,勉强笑了笑,不作回应就是了。否则,真成了如假包换的“二百五”了。
“男丁呢?女眷的额外奖励都这么高,男性继承人的想来更加厉害吧?说来听听。”
少女继续提问。
在比兹尼斯王国,男尊女卑的现象相当明显,体现到继承爵位和家产上头,男性子嗣的序位,可是远远排在所有女性后裔的前头,哪怕是庶出的男丁,正常来说都要比嫡女靠前,除非出现极其特殊的情况。
谁想莫拉比摇摇头,表示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只听他说道“男丁没有,都算在完成任务的保底里面了。按照委托方的要求,所有的男性继承人,通通就地斩首,一个不留。”
冷漠的回答令晨曦相当的意外,她张开小嘴,又是惊讶又是感慨“这么狠?看来我们的侯爵大人,得罪人家,可是得罪得相当的彻底。”
凯文等人连连点头,高度认同少女的看法。生俘仇人的男性直系继承人,往往意味着可以索取巨额的赎金,所有男丁一网打尽,更是可以开出一个天价来,只要莱德侯爵拿得出来,再心不甘情不愿,砸锅卖铁,都必须乖乖双手奉上。仇家连这点都不在乎,显然是奔着斩草除根满门抄斩的目的而去,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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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默默叹了口气,仇家做得这么绝,莱德侯爵又是身居高位,想来也只有朝堂上的政敌,甚至是世代政敌之家,才会有这等深仇大恨,敢向掌握实权的侯爵大人下死手。
和朝政牵扯到的重大利益相比,寻常江湖上的那点小恩怨,压根就不够瞧的。
想通了这一点,平常总觉得自个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饭吃的几名佣兵强者,纷纷觉得自个的小日子,其实也还凑合,至少敌人都是明着来的居多,很少躲在背后下绊子。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像莱德侯爵这样,看上去风光,谁知道哪一天就被政敌安个罪名来个一锅端,一铲到底全家死尽死绝了。
“不但够狠,还绝对够谨慎。就算我们拿得出信物,证明雇佣身份,不先看到我们提交-合格的证物,委托方的使者,也即是接头人,连亲自出来见我们一面都不会。”
凯文与“白鹤”心生感慨的时候,袭击者首领又说出另一个引人注意的细节。
“还要证物?是什么东西?”
少女觉得更加有趣了,马上追问道。
“就是侯爵夫人随身贴肉戴着的那块玉佩。”
袭击者首领指了指莱德侯爵夫人的胸部说道。此时的她,正同样专心致志的旁听双方的谈话,听得都愣住了,一见莫拉比指向她的胸口,又被吓了一跳。
“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朝着莱德侯爵夫人伸出手掌,说道。
莱德侯爵夫人看着眼前白皙小巧的柔荑,乖乖从脖子上摘下贴身佩戴的玉佩,放到了少女的手上。温热的玉佩表明,此物确实如莫拉比所说,乃是侯爵夫人贴肉戴着的。
“正是这一块。”
莫拉比看了一眼玉佩,就点头予以确认。
“嗯?”
晨曦狐疑的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莱德侯爵夫人,发现高贵的侯爵夫人正满脸通红,神情尴尬,旁边众人也都神色古怪,本来很想多问莫拉比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不再追问内情。
聪慧的少女只是年纪小,不谙世事,并非完全不吃人间烟火,总算是及时刹车,没让侯爵夫人当场下不来台。
接着莫拉比又将接头人的姓名等信息一一告知少女。
“这里到‘澶品尔城’有多远?”
少女向凯文团长问道。
“大约有三十多里地。就是超过三十里,也多不了多少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佣兵团长想了想,回答道。
晨曦收好玉佩和小木牌,又问了接头的具体暗号等相关信息,便向凯文交待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一趟城里,晚点就回来。”
凯文听了大吃一惊,少女这时候去澶品尔城干什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连忙劝阻道“时间太晚了,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太阳马上就要下山,路上又不好走,赶到的时候城门早关了。再说你一个人去也不安全。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和委托人会面,多少有个照应和帮手。”
他一来不知道少女的底细,二来就算少女实力强劲,足以力压群盗,毕竟还是年轻,涉世未深,尤其在江湖经验上头,明显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如此草率从事,不知道对手是谁还罢了,明明知道中间人,也即是组织者乃是凶名在外的“七杀门”,万一它们也有强者在场压阵,少女寡不敌众,麻烦可就大了。
凯文既然从事佣兵这一行业,免不了要和各门各派的地下组织打交道,虽未与“七杀门”打过交道,却深知在这些见不得光的阴暗组织里头,“七杀门”绝对是非常难缠的一家,由不得他不担心少女的安危。
晨曦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明天来不及了。他们今晚没赶去回复接头人,傻子都知道是失手了。要想将幕后黑手的联络人一网打尽,就只能现在赶过去。”
“那我和几个弟兄一块陪你去。”
凯文见状,明白劝不动少女回心转意,于是说道。
少女和诺尔默等人,为了车队浴血奋战,凯文可是全看在眼里,已将三人组当成了自己人,生怕少女此行有个三长两短,便自告奋勇一起去。
“不用了,区区小事,我自己能解决,自会见机行事。去的人多了,反而容易提前暴露,配合起来也不方便。你还是留在这里,处理善后事宜吧。”
晨曦婉拒道,“我去去就来。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边说,边动身走向诺尔默休息的马车,自从普利坦德接手看顾少年,就临时征用了一辆侯爵府的马车,将少年安置在上面。
莫拉比很意外,踌躇了几秒钟,还是鼓起勇气喊道“你就这样离开么?为什么不先杀了我?”
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宽恕。
“不急。等我回来再杀也不迟。”
少女踏着矫健的步伐,轻飘飘的话从前头传了过来,“希望你刚才没有撒谎。不然,等小姑奶奶回来了,有你好受。”
说着,她举起一只拳头,一只白皙而秀气的小拳头,朝着身后的盗贼首领晃了晃,表示自己可不是说笑,而是相当的严肃。
莫拉比不由得身上一寒,嘴唇一阵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大叔,我哥哥还好么?”
晨曦掀开车帘,仔细看了看沉睡中的诺尔默,问道。
整个上身都被白布裹成了“粽子”的少年,估计听不到挚爱之人的问话,很难感受到她由衷的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于更好的治疗伤口、早日痊愈的目的,老管家并未草率的采用法术直接疗伤,而是结合正规的治疗手法,先将已然彻底烧糊了的那部分表层肌体予以切除,再给伤口敷足上好的伤药,至于促成康复的主力,基本全依仗少年体内的旺盛生机,以及浑厚的斗气。过程中施加的水系和木系法术,只是起到清洁、辅助的效果,并未喧宾夺主。
“没什么,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正在深度睡眠中逐渐恢复。休息几天也就康复了。”
老管家打起了保票。
“那就有劳大叔了。哦,对了,大叔,我现在要去一趟‘澶品尔城’,今晚晚点就赶回来。”
晨曦伸手给少年擦了擦额角,拭去上头的一滴汗水,向老管家说道。不知是否在昏睡中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诺尔默隐现几分挣扎的神情,被白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轻微抖动了几下。
落在少女的眼中,芳心一阵揪痛与内疚,赶紧用手掌轻轻盖在诺尔默的手背上头,一脸的温柔。
“有什么需要特别的交代的么?”
晨曦眨了眨眼睛,忍住流泪的冲动,这才抬头请教老管家。
“注意别太着急,凡事别太追求完美,总想着一网打尽。倘若出现个别漏网之鱼,一时半会的不方便处理,就先由它去吧,以后再找机会清洗干净就行。”
普利坦德笑眯眯的建议道,上唇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哦,对了。这类见不得人的家伙,大多是些色厉内荏的怂货,不用跟它们废话,一见面就动手,你下手越狠,它们就越是丧胆,越是自愿选择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也就是说它们畏威不畏德,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典型怂包喽。”
晨曦略带忧愁的俏脸,终于浮现一丝笑容,她理解老管家的意思了。
“还有,小姐可还记得,它们最擅长什么吗?”
老管家又提醒道。
“最擅长什么呀?我怎么记得,它们好像除了擅长耍诈、惯用讹人的手段之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呢?让我再想想。”
少女皱了皱眉头,偏着小脑袋仔细回忆起来,“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幻术嘛。都是些杀伤力严重不足的手段,上不得台盘,难怪我差点就忘记了。”
她虚心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表示抱歉。老管家的提醒显然很是时候。
“正是。既然小姐想起来了,我相信,此行就没什么妨碍的了。小姐定是手到擒来。”
普利坦德对晨曦是相当的有信心。
“明白了。谢谢大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大叔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乖巧的回答道。
随后少女弯下腰,和昏睡中的诺尔默碰了碰额头,轻声说道“哥哥要好好休息哦。曦儿去办点小事就马上回来陪你,别担心。”
说完,少女便开始准备行囊。在她看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需要认真准备,无非是给水囊灌满水,拿够路上人马嚼用的食物就是了,以她的速度,自是很快就宣告完成。
马车旁的凯文团长一阵无语,他一直跟在少女后面,本来想让普利坦德也帮忙劝说两句,让少女不要意气用事。却不想老法师连问都不问一句敌人是谁,有多少强者之类的问题,仅仅简单叮嘱了两句“不要太着急”的“废话”,又告诫少女“出手务必要够狠辣”,话里话外透露出对少女的极度信任,反而让佣兵团长不好再过分执意劝说了。
再联想起少女此前瞬间爆发的高超战力,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正如凯文团长所说,秋天的太阳落山早,酉时未到,太阳便已西斜的明显。
踏着夕阳的余晖,晨曦骑着她那匹神骏的白马,一人一骑朝着山谷的尽头奔驰而去,那是澶品尔城的方向。
残阳似血,天空尽头是一片红云,仿佛预示着少女的此行,满是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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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晚饭时分,作为澶品尔城最热闹的市中心,早已提前进入了喧嚣与忙碌的时间段。
路边的小摊,街上的小饭馆,纷纷进入了一天之中最主要的销售时段,能不能喂饱总是饥渴难耐的空空钱囊,让自己心满意足的进入美美的梦乡,基本就全看晚饭的行情了,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高声招徕顾客。
炊烟袅袅,香气飘逸,往来的行人嗅着香味,行色匆匆的有,慢条斯理挑选合意菜系的有,与身边女伴咬着耳朵商量什么的也有,勾肩搭背的几个好哥们,突然骂骂咧咧吵起架来动手的也有,典型的和平年代的一个普通夜晚,寻常而又寻常。
大街正中央的显要位置上,一座三层高的方正楼房就貌似安静的多了,被大大小小的各式建筑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哪怕底层是一间外表普通的酒吧,也比周边的同类要牛逼的多,立着挂在路灯柱子上头的“汤姆三叔的小屋”招牌,四周尽是七色彩灯,一闪一闪的,如同琉璃一般光彩夺目,既诉说着这间酒吧的与众不同,又恰如其分的透露出“老子背后有人”那样的嚣张气势。
一名身穿玄色衣裳的壮实护卫,挺着个小肚腩,倚在门柱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附近的行人,目光基本不离女性的胸脯或臀部,不时看到一个半个中意的,还会随意的吹一声口哨,挑逗似的冲着目标翘翘下巴,比一般的无赖还要直接。
反正在自家老大的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做得不是太过出格,普通人家的女眷再怎么调戏,都不虞有局面失控的危险。而真正地位高的女性,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从酒吧面向街道的正门出没,不远处小巷子里头的侧门,才是有身份高贵之人选择进出的地方。
因而看似惹是生非,其实反倒安全的紧。
壮汉另一边的门柱上,站着一位门子,无所事事之余,那副架势也和壮汉差不离,挑剔的目光四下游荡着,好像在注视着什么,很在意的样子,却又好像对周边的一切根本就没在意,单边翘起的嘴角,默默诉说着内心的高高在上。
喧闹声从厚实的铁皮包边木门之中,隐隐传了出来,男男女女肆意的笑声,乐器低沉婉转的奏鸣,混合成一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旖旎“风情画”,外人不容易见识到就是了。
门子侧着耳朵,听着门缝里头传出来的种种声音,他聆听了一会,不由得嘴巴一咧,露出个充满讽刺意味的所谓笑容来,对壮汉说道“你听听,这天还没全黑呢,里头就浪上了。说不定再过一时半会的,就有某位爷们喝多了马尿,开始当众上演活春宫的大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这有什么的。能到咱家一楼消费的,兜里多多少少有些银子,却又够不上到二楼的份,只能到一楼凑合凑合,具体什么身份,平日里干些什么勾当为生,也就可想而知了。心理压力太大,说不定明天就要掉脑袋,还不许人家及时行乐么?”
壮汉坏笑一声,貌似看破红尘的样子,回了自己伙伴一嘴道,目光在路过的一名妇人的翘臀之上不住流连,就差伸出舌头舔嘴唇了。
“我说,你用不着紧紧盯住不放吧?这只能‘眼看手勿动’的,有什么乐子不成,值得你天天看个不停?”
门子故意装出一副极为鄙视的模样,对壮汉的无聊之举很是不解,瞧他那混不吝的样子,显然与壮汉的关系颇为不错,否则不敢这么放肆,没事找抽么。
果然,一身黑衣的壮汉听了,也不着恼,反而抠了抠腋窝,笑骂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你小子懂个屁!这‘蹲在路边看小妞’,乃是人生三大乐趣之一,出了名的惠而不费。你小子还年轻,再多活几年,就知道好处了。”
挨骂的门子也乐了,于是问道“哦,原来还有这种说法。说来听听,这所谓的‘人生三大乐趣’,具体有哪三样啊?”
壮汉的兴致也上来了,对于尚未遭受现实生活毒打的门子这类年轻人,他向来有种劫后余生之过来人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无论从经验、见识或者是智商,都对门子有着碾压式的巨大优势,于是便拉了拉衣襟,好让燥热的胸怀稍稍冷却一点,顺便吊足了对方的胃口,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所谓的三大乐趣嘛,说穿了也没什么,无非是穷光蛋闲着无事打发时光,又不用花钱的一些法子,经过长期的实践论证之后,其中有三种得到了不分国籍的闲汉的广泛认可。”
得意地瞥了一眼同伴,看到他虚心聆听的模样,壮汉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传授知识,道“除了方才说过的‘蹲在路边看小妞’,还有‘凑在身旁吸雪茄’以及”
吹嘘尚未完成,一阵“嘀嗒嘀嗒”的马蹄声打断了玄衣壮汉的布道之旅,一匹神骏的白马出现在大街的拐角处,它通体雪白,连一根杂色的毛发也不见,行走之际,姿态优雅,步伐充满舞蹈般的韵律感,随着马蹄的抬起与落地,马背微微起伏,每一处的线条,都充分表现出一匹骏马的先天优美体态。
不消说,能骑着这等良驹之人,非富即贵,通常是他与门子这类下等人需要巴结、仰望的贵族阶级。
不管来者只是单纯的路过,还是准备绕过这里进入侧面的小巷子,玄衣壮汉与门子都必须体现出足够的尊重来,轻慢不得,于是两人下意识的调整了站立的姿势,不那么颓废了,表情也收敛的许多,同时看向了马背上的骑士,然后又同时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第一时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只见马背上面,是一名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身材娇小,曲线玲珑,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漆黑如墨的双眸,在白到几乎透明的娇嫩肌肤衬托下,透着难以言喻的神采,让人见了就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少女一身修身的女式武士服,样式简洁而又大方得体,腰间两侧各挂着一柄短剑。或许是尚未成年的缘故,她那张俏脸并未蒙上贵族女子常用的幕遮,予以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示人。
如果硬要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壮汉与门子,用一句话来描述这名少女的话,估计会用“漂亮的一塌糊涂”来形容。
让贵族与士族一齐鄙夷,但极为贴地气、老百姓一听就明白的一句描述。
然而再漂亮,也不会让玄衣壮汉与门子感到惊讶,能让两人齐齐如此诧异的,自然是别的原因,当他们习惯性的先是望向少女的身后,又转过头来看看前面,再三确认无误了,惊讶的表情不仅没有稍微减少,反倒又在刚才的基础上,略略加重了三分。
少女的身后,并没有随行的扈从,一个都没有,更加不正常的,是无论她的身边以及前头也都没有。
一名年纪尚小,没带任何贴身护卫的贵族小姐?
娇俏少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别有用心的目光,她好奇地打量着两旁的各式店铺,当看清楚壮汉头顶悬挂的招牌时,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了。
“嗯,‘汤姆三叔的小屋’,是这里了。”
带着一丝欣喜的味道,少女的自言自语清晰的落在壮汉的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此距离只有不到三米,玄衣壮汉很确定,自己听得很清楚,也就是说,这位漂亮到一塌糊涂的贵族少女,竟然真的那么巧,要找的地方就是自己身后的这家酒吧。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没等壮汉开腔,少女看向了门前的两人,微笑着问道“请问二位,三楼是从大门这里上去吗?”
机会来了!
壮汉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快得差点要从他的嗓子眼里头蹦出来的地步,一位明显年少无知、谈吐举止很有教养、美貌动人,偏偏很可能是瞒着长辈孤身一人外出,寻求刺激的贵族女子,这算什么?
这就是传闻中标准的水鱼,典型的羊牯,一旦遇上,不马上摁住狠狠宰上一刀,都对不起天地良心,会被雷劈死的那一种啊!
玄衣壮汉有种内牛满面的冲动,伟大而不朽的天神啊,您终于聆听到了小人每个夜里那无比虔诚的祷告了吗?终于要赏赐我奔向富裕美满的幸福明天了吗?
于是壮汉瞬间做出了决断,将仅存的一点点良心都给丢到了天外,他抢前一步,单手抚胸,对着一脸单纯的少女行了个勉强算是合格的鞠躬礼,恭敬地回答道“正是这里,尊敬的小姐。请问您是要到三楼贵宾室消遣吗?”
尽管贪婪已经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壮汉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出于职业习惯,谨慎的多问了一句。
大把大把的金克恩虽好,可总要有命花才有用啊。倘若连脑袋都保不住了,再多钱又有个屁用。即便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位于食物链最底层的从业人员,多多少少还有些生存的小聪明,不然早就埋进土里,沦为种花用的花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来找人的。听说伊森先生就在三楼,我来找他有些事。”
贵族少女依然很有礼貌的回答了壮汉,并未因他一身打手的粗鄙打扮而有所轻视,直接告知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当然,这两句对话也再一次表明,少女确实是不谙世事的紧,连本该存放在心里的一些重要事情,都轻易地告诉了外人,连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雏儿。
免除了最后一点疑虑的玄衣壮汉,顿时心头大定,他仰起头,挤出憨厚可亲的笑容来,向少女温言说道“尊敬的小姐。伊森先生是否就在三楼,可不是小的这样的身份所能知道的。不过要到三楼贵宾室,确实必须从大门这里进去。请您进门以后,直接穿过酒吧,向右转,走到最里面,那儿有一条旋转楼梯,从楼梯那一直往上走,就能上到三楼贵宾室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在“必须”两个字上有所侧重。
“哦,地方没错就好。谢谢啊。”
少女一听说自己找对了地方,便露出一个迷人之极的微笑来,虽然年纪尚小,笑靥依然美得那样的明艳,那样的令人无法抵挡,壮汉见了,心肝都微微颤抖起来,差点为自己正在做的伤天害理之事而后悔。
祸害一名这般美丽动人,这般温柔可亲的少女,是不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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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赶紧低下头,侧过半边身子,朝着少女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同时死死地咬住牙齿,以免心头的愧疚流露到脸上,被少女看出端倪来。尽管他很有把握,就算少女看到了,以她白纸一张般的江湖经验,也不可能猜得出事情的真相。
“可我的坐骑怎么办?”
少女并未立即离鞍下马,而是摆了摆小脑袋,看了看大门左右,并没有找到专门用来拴马的小柱子,一脸的茫然。
“哦。拴马这等小事,自然是小人代劳了。怎敢劳尊贵的小姐您亲自动手。”
玄衣壮汉轻笑一声,一边上前一步,准备接过少女手中的缰绳,一边解释道“旁边的小巷子里头,有我们专供客人们停放马车、拴住坐骑的固定地点,请让小的替您将坐骑牵到那儿。一会等您忙完了,出到大门这里,小的再给您将坐骑给牵出来就好。您放心,马棚那儿不但有专人负责打理的水槽和草料槽,供您的坐骑随时食用,还有完整的顶棚和侧板遮风挡雨。保准不会委屈您的坐骑。”
尽可能放慢了语速,壮汉都快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了,眼前这匹神骏的白马,正是他使劲忽悠的真实目的,为此不惜冒上一定的风险。
不过,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想要一夜暴富,不承担点风险,又怎么可能?再说了,单纯的贵族少女连贵宾出入的真正门户都不知晓,显然与那位所谓的伊森先生,以及酒吧的真正幕后黑手没有任何的交情。那就一切就都好办了。管你是哪一家的女子,只要上了三楼那个所在,落入了马克隆主事的手中,就逃脱不了沦为男人玩物的命运。
能在此处担任打手护卫,对于自家主人到底干的是何种勾当,实力有多雄厚,多少是门清的,也正因为他相信娇俏可人的少女,今晚定然是在劫难逃,他才最后下定决心,为了自家的幸福美满,而将少女往死里坑。
“那可辛苦你了。”
少女一声轻笑,显得心情更好了,她优雅地抬脚下马,把缰绳交到壮汉手上后,还没忘了掏出一枚银可恩,递给了壮汉,说道“这是给你的小费。记得要照顾好我的白马哦。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那句语气娇嗔,带着少女特有的魅力,几乎让接过银可恩的壮汉产生一丝悔过的冲动。
可惜财帛动人心,此刻就在玄衣壮汉的内心深处,摆放着一座天平,一头的托盘盛着他的良心,另一头的托盘上面,是沉甸甸、金灿灿的好大一堆金币。代表美好日子的上千枚金克恩,将放有良心的那头给高高顶了上去,呈现出完全一边倒的迹象,再多放一枚银可恩到良心那一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换而言之,即使到了这会子,少女的友善举动,依然没能感化壮汉那冰冷的内心。
“谢小姐赏赐。”
玄衣壮汉很客气地道了谢,然后对着门子一瞪眼,喝道“还不快给尊贵的小姐开门?”
“哦,是是是。小姐您请。”
门子犹自沉浸在同伴的巧舌如簧之中,总算是没蠢到家,被壮汉这么一喝斥,迅速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重新堆满谄媚的笑容,一手推开厚重的实木门,一手摆出熟练至极的“请进”标准动作,上身更是弯的比平时还要低,还要谦卑。
“谢谢。”
少女甜甜地笑着说道,接着便从门子推开的大门之处,轻盈地走了进去。
两扇实木门合拢的一瞬间,心“怦怦”直跳的壮汉和门子,竟然原地跳了起来,忘乎所以的朝着对方击起掌来!
成功了!一夜暴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千金难买一良驹,绝对不是随便说说或者有意夸张而已,像少女骑着的这匹白马,通体雪白,连一根杂色都没有,虽然以两人的眼光,根本分不清辨不明它的具体种类,然而单纯从外观品相来分析,傻子都知道面前这匹高头大马,绝对是出身高贵血统纯正万里挑一的好马,可遇不可求。再加上白马的一举一动,都是十分的优雅,显然是经过名师的悉心调教。综合上述优点,这匹白马放到市面上,少说也要千枚金克恩起步,还不带还价的!
两人的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不知情的见到了,还以为夜里的风太冷,长时间位于室外的他们,同一时间中风了。
“二八。”
门子涎着脸,言简意赅地提议道。
“放屁!你小子就是个敲边鼓的,有何脸面想要‘二八’分成?”
玄衣壮汉目露凶光,二话不说,直接堵死了同伴的奢望,“顶多给你一成。再啰嗦信不信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说着,壮汉的手朝腰间摸去,那里可是常年别着一把匕首的。
“行行行!一成就一成。老大你说了算。”
门子就坡下驴极为飞快,本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银”的宗旨,索取百分之二十的份额,无非是好让壮汉有往下压价的空间,自个提出来都知道不可能实现,对于壮汉回复的价码,他绝对是一百个满意。
保底一百枚金克恩的巨款,哪怕让他当一百年门子,不吃不喝也存不了这么多钱。有了这笔意外之财,这年头买房子、娶媳妇都不在话下,稍稍给点耐心,想挑个长相标致且身材火爆的妙龄女子都不难。
故意气鼓鼓地瞪了门子一眼,玄衣壮汉对分赃比例其实也很满意,如此一笔巨资,想一个人独吞是绝对不可能的,分润一成给门子,等于封住了他那张嘴,避免了内部火并的风险。剩下的高达九成款项,足以让他做梦都笑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达成了攻守一致的战略协议,彼此又知根知底,倒是不虞有过河拆桥、当面拍胸脯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出现,否则闹将起来,谁也落不着好,于是门子也就正式成为自家人,脑袋瓜子想的,自然也是如何将这笔有些烫手的巨款给安然拿到手,放进口袋,因此也立刻提出了合理化建议“马上到北门找黑哥,他脾气虽臭,杀价又够凶,但好歹讲信誉,没听说过有黑吃黑的不良记录。小心驶得万年船,安全这方面,总之比西门的‘老翁’靠谱。”
老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能在“汤姆三叔的小屋”一楼酒吧当门子,每日拿几个铜可恩的额外小费,黑道上自然也有些门路,光从门子对销赃渠道的了解程度之深来看,此言不虚。
“说的是。听说‘老翁’前几天刚坑了西边来的一伙‘土拨鼠’,吞得那叫个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玄衣壮汉点了点头,认可了伙伴的建议。
门子马上流露出一个颇为淫-荡的笑容,接腔道“也不能说连骨头渣子都没剩,咱说话得厚道,不是还有个娘们,因为身材确实火爆,性子又泼辣,听说被‘老翁’亲自出手废掉了武功,连夜给送到了咱老板这儿?你也清楚,某些‘客人’最好这一口,说不定,这会子已经在接客了。就是不知道价格如何,你我有没有尝尝鲜的福气。”
“呵呵呵。好小子,有你的!果然是消息灵通啊,连这个都知道。”
流露出与门子相同下作的表情,壮汉夸了一句道,他当然明白对方点破的用意,接着说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大把的金克恩在手,还怕找不到称心的婆娘给你暖被窝?何苦在这儿招摇取祸?你继续在这儿盯着,我马上动身赶过去。省得夜长梦多。”
“放心,你赶紧去,动作麻溜点儿,千万别墨迹。这儿我自会应付。”
门子瞅了瞅远处的路人,脸色凝重地叮嘱道。
“我晓得。钱没到手之前,说什么都是假的。”
壮汉回应的也很爽快,拍拍伙伴的肩膀,露出一个拜托的眼神,就拉起了缰绳,准备将白马牵到北门的“黑哥”那儿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兴奋之余,紧张到了有些神经质,看周遭什么人都觉得可疑,偏偏就是没留意到,密谋的时候,壮汉身后那匹寄托着两人今生幸福的白马,眸中尽是讥讽,从马首的正面看去,翘起的嘴角饱含不屑,仿佛正在嘲笑两人的利令智昏,不知死活。
很难想象,门子与壮汉假如见到了白马这极具人性化的笑容,会不会吓得毛骨悚然,接着果断放弃谋财害命的计划。
他们当然也不知道,从那户门扇关闭的那一秒钟起,通往阴间的大门却已朝着两人悄然打开。
正朝酒吧内部走去的贵族少女,借助嘈杂声浪的掩护,摇晃着小脑袋,自言自语道“狼心狗肺,利令智昏,真是死不足惜。给了他们那么多个悔改的机会,都不懂得不愿意抓住。难怪大叔总是念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栽在贪婪二字上头的人,前赴后继,多不胜数啊。”
不消说,这位俏丽清纯的绝美少女,正是晨曦小姑奶奶了,她这一族向来有记仇的惯性思维,后世的历史学泰斗还总结出了“十世之仇,犹可报也”的经典论断,被整个族群奉为圭臬,千载传承下来,演变成了“以德服人”的优良传统。
至于晨曦个人,更是有“报仇不过夜”的好习惯,不信的话,可以咨询一下一肚子委屈的斯迪皮尔德家族,定会一脸哀怨的哭诉道:不就是不小心惹到了您老人家么,至于满门抄斩这么狠吗!
这不一路跋涉,赶了超过三十里路,少女总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顺利入城,正准备快速将伤害诺尔默哥哥的一干幕后黑手揪出来、解决掉,然后找个好吃的饭馆解决吃饭问题,便遇上了门口那俩货。原本像门子、看门护卫之类的小喽啰,只要不主动碍事,依晨曦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去找他们麻烦的,不曾想“人善被人欺”,她没主动招惹别人,别人却看上了她的坐骑,非要主动加戏,跳出来找死不可。
反正杀一群坏种是杀,多超度一两个也不费事,还不用自己动手,一想到待会“马善被人骑”这句话反着来的情景,小姑奶奶就觉得好笑,干脆也就听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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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能不能演得好,演的妙,还是要具体看个人的天赋和努力,后天的锤炼尤为重要。就以把门那两个二货的水平,比晨曦在魔界交界森林地带遇到的魔兽,都要逊色的多,偏偏还不自知。
就以魔兽中智力相对较低的泰戈尔猛虎为例,在变身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之前,看着可是比小猫咪还要乖巧,同属猫科动物的它,让人见了就难免生出怜惜之心来,产生抱着一身温软皮毛的它入怀中的作死念头。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少女联想着两个二货的下场,这头感慨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嘈杂的声浪有着缓慢下降的趋势,除了音乐声照常以外,其余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小了许多,随着酒吧中越来越多的人扭头看向她,交头接耳高谈阔论的声音,通通消失不见,十息的时间不到,整个酒吧就只剩下小舞台上流淌出来的怪腔怪调的所谓音乐声,或者应该说是离跑调不远的噪音了,气氛很是古怪。
晨曦顿时愣住了,下意识便停下了脚步,一双美眸四下打量,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瞧着自己,我走我的,你们玩你们的,不是挺好嘛?眼下都放着正事不干,瞪着我算什么意思?
酒吧里头百十号人也都愣住了,这间位于“汤姆三叔的小屋”一楼之酒吧,绝非寻常的酒吧可比,收费之昂贵与提供的服务种类相匹配,均属于相当出格的那一类。不管男男女女,到这儿来消费都是奔着寻欢作乐、彻底放松心情的,自然是放浪形骸,怎么快活怎么来。
简单说,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来,无论进门前是什么打扮,多么的人模狗样,此刻借助酒精与添加剂的作用,伴随音乐的助兴,都是直奔着远古的莽荒时代而去,通过少穿甚至不穿衣服的实际行动,展示复古思想,袒露躯体表示对祖先的崇敬,体现“破除束缚,释放自我”的精神自由追求,巴不得就此进入极乐世界,得以永生。
从上到下,或许只有负责演奏的乐师,以及吧台里头专门调酒的几位师傅,才穿的稍微得体一点,而拿来招呼客人的十多名妖艳侍女,早就娇-喘细细,和兜里装着不少银可恩的客人们连成一体,不分彼此的打成一片了。
彷如一潭淤泥浊水之中,突如其来的闯进一股清流,荡涤着污浊的一切,原本使劲蹦跶的癞蛤蟆臭虫蟑螂什么的,被晨曦自带的白月光一照,全身的脓包都在往外冒粘稠的污水,臭不可闻,深深的体验一把“自惭形秽”的含义。
在老管家描述的冒险经历中,酒吧通常是大到一座城市,小到仅有数十上百户人家构成的小镇都必备的休闲场所,以及信息集散地。想要最快速度获取当地的相关信息,上至一城总督大人的性格喜好、大致实力等级、后院组成是否和谐等情况,下至地痞流氓的构成与派别,妓院老鸨是否仍然保持亲自接客的好习惯,林林种种,无论重要程度如何,无所不知,无所不包,只要到了酒吧,总能找到消息灵通的人士,提供详尽周到的服务,区别无非是愿意付出的代价或多或少的问题。
当然,做到这点的前提是自个的腰板要够硬、拳头要够大,经得起考验,不然的话,说不定就在酒吧里头,被人家一闷棍敲晕,然后生吞活剥了,只见人进来不见人出去,变成最新的一出悲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少女和诺尔默都对所谓的酒吧,很感兴趣。然而很可惜,上一站的曼尼福斯特城之旅,出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已经让生性好奇的晨曦颇感遗憾,这回有机会到中等城市澶品尔城的核心酒吧见识见识,她可是充满期待,没想到走进来一瞧,竟然是这么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
晨曦很不喜欢看到的所谓“自由奔放”一幕,也不喜欢烟雾缭绕、弥漫在空气中的奇怪味道,第一时间就猜想,是不是莫拉比给她下了套,专门哄她到这里来。否则怎么会故意让她通过这种地方上去揍人,也不提前说一声!
早知道情形如此恶心,干脆跳上三楼破开窗户闯进去,既然都决定要大开杀戒了,动静稍微大点也没什么,就不信雷霆一击之下,那什么伊森先生能跑得出小姑奶奶的手掌心!
少女心中警钟长鸣,根据今晚的亲眼所见,她暗暗在瞬间做出了两个决定
一是要让莫拉比为此付出代价,回去后打断他另一条腿,给自己消消气;
二是今后千万莫让诺尔默哥哥去酒吧消遣,哪怕有自己陪着去都不行!太不靠谱了!会学坏的!
估计是少女的怨念实在太深,夜风中,蜷缩在篝火堆旁打盹的莫拉比,浑身打了个冷战,直接冻醒了。他揉揉干涩的双眼,拉了拉身上残破的衣裳,才想起出门前信心爆棚,根本没带斗篷,于是只好朝着篝火所在挪了挪身子,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失血过多,又断了条腿,气血两亏得厉害,这点寒气都受不了。放在平日,卧雪眠冰都不算什么,哪里会在乎这么点夜风呢,虎落平阳啊!
镜头回到酒吧这里,少女的决心是下了,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的窘况该怎么处理,才是最伤脑筋的。
尤其是当小舞台上,方才还在起劲地演奏助兴曲子的乐师们,也一并停下手头工作的时候,这气氛可就相当的尴尬了。
晨曦定了定神,勇敢的朝前迈出历史性的一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何况只是不带一点法力内涵、徒有其表的“凝视”招数,放马过来就是。
“哇哈哈!大伙瞧瞧,大伙瞧瞧。这年头,什么事都不稀奇啊,这么小的丫头就知道放纵自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少女行走的路线边上,一名敞着怀、胸毛浓密的男子一声怪叫,率先打破了静默状态。没带幕遮掩盖绝色的少女,激发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自然。
这世上,凡事只要有了带头的,盲从的、尾随的傻缺自然不会少,历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看出殡的不怕死的人多。哄堂大笑中,整个酒吧大厅爆发出极大的热情,热烈地回应着那名男子的论调。
“说的是。估计是奶-水喝多了,发育太早。”
一名小个子满面红光的接话道,浓烈的酒味从他口中直喷出来,时间虽然尚早,这位显然马尿喝多了,直向死不足惜的方向狂奔而去,一点犹豫都不带。此人长相一般,算不上难看,偏偏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猥琐的表情,因而看起来也就特别的欠揍。
隔壁桌的大个子也是运气不佳,以远超平时的速度反应过来“说不定人家是家学渊博,长辈一早就教导下了呢?”
“你懂个啥,这还用教?我猜呀,小丫头铁定是她娘在酒吧里头怀上的,泡吧乃是天生自带的属性。怎么说来着?胎教好呀!”
不知死活的显然不止一个,又有某位猥琐男发表了找死的观点。
“那岂不是说,谁是他爹都不好说?”
另一位直勾勾盯着少女俏脸的淫-棍,终于说出了禁忌之言,就此触发了少女暴走的开关。
前头几句或许还只是打打擦边球,算是酒吧这类场所常见的调调,左耳进右耳出也就是了,最后一唱一和的两句,简直就是再没江湖经验,都能听得明白里头的暗示所指。一大群鸟人半场狂欢马尿灌多了导致的悲剧性结局,也就因此而板上钉钉,怪不得老天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原来是一个接一个的作死,作死大赛啊。
晨曦历来以动手能力强而著称,她这一族除了“以德服人”的传统之外,还特别擅长讲道理说服别人,根本立场不同发生冲突不可怕,只要对方还能听得懂人话,就愿意和对方摆事实讲道理,从不服说到服,能动手就绝不瞎哔哔,再桀骜不驯的种族和个体,打趴下了就自然服气了,愿意听,并且听得懂人话了。
简而言之,我保证不打死你,但打死也要让你说是自愿的。
少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朝前缓缓走去,一如先前的优雅,只是方才是哪几头出头鸟,所在的方位、有多少同伙、桌子上或者附近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适不适合临时拿来作为惩戒用的“工具”,扫了一眼,就心里有数了。甚至连分配到每一位头上的打击方式,都做出了具体的安排。
从最开始挑起话题的男子,到如今仍然一脸淫笑不知收敛的那位,通通都被少女列入了需要“照顾”的名单,尤其是说话表情猥琐的小个子,以及长得本来就猥琐的那个,更是重中之重,需要一步到位,将其发展成为永久性的重症患者之列,从此就下不了床才对。
你小个子说话就说话,表情那么猥琐做什么,自带表情包属性么?还有你,本身就长得猥琐不中看,算得上是身怀原罪了,不乖乖待在原地灌你的马尿,居然还特地跳将出来作死,洋洋得意的,想论证一下“不作不死”的观点么?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历史上据说有许多酒鬼喝多了,控制不住狂热的内心,于是主动申请带着一家老小到阴司地府观光旅游,还非要购买单程票不可。晨曦往日读了这类传记,每每觉得匪夷所思,原来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存在这类玩意,而且还不少!
一想通了这点,晨曦也就不再生气,而是将愤怒值迅速转变成战斗蓄力条,准备体现动手能力强的血缘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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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少女朝座位中狭窄弯曲的通道继续前进,蠢蠢欲动的一群男人,呼吸开始急促,仅存的理智完全压抑不住体内高速分泌的荷尔蒙了。
率先作死的,还是那位带头说话,敞着怀的男子。
胸毛茂密通常意味着进化不完全、不彻底,或者说返祖现象远较正常人严重,往好了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往坏了说就是情绪容易失控,身体本能凌驾于理智之上。
此人体格健硕,走的一向是力量路线,眼见少女离自己仅剩半步之遥,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娇嫩脸蛋,处子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香味道,连浓妆艳抹的酒吧侍女一身劣质香水都压不住,心头那股火热与下腹的邪火合于一处,涌上头顶,顿时烧坏了男子的大脑,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汗毛浓密的手掌照着少女的胸脯,一把就抓了过去。
“咔嚓”、“咔嚓”、“咔嚓”三声脆响紧密相连,包括作死的男子本人在内,厅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男子那粗壮的身躯便在瞬间飞了起来,打着筋斗撞到了角落边上的一张桌子上面,身躯重量连同翻滚之力,直接将该桌四五条大汉撞得四仰八叉,一个都少不了,通通撞趴下了。
凄厉的惨叫声姗姗来迟,四分五裂的台面、碎了一地的酒瓶酒杯、被撞倒的一干男子的呻吟与叫骂声,完全压不下粗壮男子的哀嚎声,他长大壮硕的躯体在地上死命翻滚,边嘶声惨叫,边使劲用手握住自己的另一条胳膊,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剧痛,果断地翻了翻白眼,晕死过去,附近有眼尖的这才发现,粗壮男子那条被自己捂住的胳膊,此刻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手腕、肘部以及肩膀三处,齐齐露出了一截或半截惨白色的断骨来,鲜血正从断裂的伤口处,奔涌而出!
周遭看清楚了这一幕的,无不张口结舌,心头巨寒。
看看地上身体呈现一个诡异姿势、下场凄惨的敞怀男子,再仔细想像还原一下整个过程,清纯少女一出手,竟是反客为主,直接一握就握住了企图袭胸的那只手腕,将男子从座位上拎了起来,然后抡圆了胳膊,将手头的男子当成某件没有生命的物体,抡着高速转动。在抡圈的过程中,巧妙的借助男子身躯的自重和抡转的巨大惯性,直接扭折、扭断了男子作死的那条胳膊上述三个部位的骨头,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即使以后接上断骨,这条手臂也恢复不了原来的作用。
完成这可怕的一击,也不知道少女是本身就具备压倒性的力量,或是运用了某种不知名的秘技,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总之强大的躯体力量是少不了的,尤其是臂力之巨,简直就和那条纤细的胳膊不成正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见以粗壮汉子的体型,少说也有一百十斤打上的体重,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娇小玲珑的少女视若无物的抓起、抡圆了远远丢出去,呈现出碾压式的效果来。
心细一点的,还发现另外一个问题看似无辜被殃及的那一桌,似乎就是最早响应粗壮男子,叫嚣也叫得最大声的一桌。此刻,整桌汉子轻则鼻青脸肿,一头一脸的鲜血,显然嘴角撕裂、鼻梁骨骨折、眉骨爆裂什么的肯定少不了;重则不知道被撞断了多少根肋骨,正趴在地上辗转反侧使劲呻吟喊救命,短时间内铁定废了大半。
竟无一人逃过这一劫。
好家伙,仅仅一招,连消带打,“贱”者有份哪。
察觉这一细节之人,不约而同的起了一身的白毛汗,暗自庆幸起来。果然是枪打出头鸟啊!幸亏自个天生嗓子不出众,方才起哄的声音没那么响亮,也就没被娇俏的少女盯上,否则的话,倒霉的就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所在这一桌了。
暴力打击仍在继续。
“嘭”得一声陶瓷破裂传来,一名大个子捂着脑门,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鲜艳的红色酒水浇了他满头满脸,紧接着,更加深红色的液体从他捂头的指缝之间渐渐渗出来,血腥味夹杂着酒精味的古怪气味,飞快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大个子两眼发直地看着身前的少女,对方笑吟吟的和善表情,令他很是疑惑,一时间没搞明白,为什么少女会向他动手,还要是在他扭头嘲笑粗壮男子的时刻动手偷袭。太不讲武德了!
直到他后仰栽倒的时候,酒意上涌一脑浆糊的大个子仍未想起来,自己可是带头诽谤人家长辈的。
于是大个子便成了第二个遭殃的倒霉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这事还没完,被少女拿大号酒瓶砸破脑门的他,酒瓶碎了一地的同时,人也不可避免的被砸晕了过去,他人这么一后仰,双腿自然就向上弹了起来,就在这一倒一抬的一刹那,晨曦已然再次出手,一手握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又是单手一抡,竟然将大个子当成了棒子一类的粗重武器,朝着隔壁桌的小个子就砸了过去。
这位主儿才是晨曦小姑奶奶重点“关注”的打击对象,只不过左看右看,一时间没找到趁手的家伙揍他,一看边上正好就是好死不死高声应和的大个子,少女在瞬间评估了一下大个子的体重,觉得算是勉强合适,这才“优先”跟他先把一部分账给结了,不然按照作死的顺序来排,小个子的“顺位”乃是排在大个子前头的。
按照小姑奶奶的认知,顺序这一点很关键,很重要,凡事要讲规矩,暴打没有区别,排名有分先后。长长一串名单,“排名不分先后”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去!”
喝酒喝得迷迷糊糊满面通红的小个子,明明看见“重武器”近距离袭来,明明想起身躲避,却实在是想得到做不到,思维驾驭不了躯体,这屁股刚从凳子上挣扎着抬起来,超大号“暗器”便已呼啸着,劈头盖脸地砸在了脸上!
有道是“桌椅与杯盏齐飞,脸面共酒水一色”。
流氓地痞喝醉酒打群架,常常用来描述混乱场面的这两句话,成了小个子此际遭遇最好的注解。
仅仅第一下“锤击”,他一脸的猥琐便尽数化为乌有,得意洋洋的脸上开了果子铺一般,青的、红的、紫的、黑的,各种颜色不同季节才能单独出现的特色“水果”,通通一块出现在了他的脸上,鼻血跟水龙头打开了阀门那样,朝着外头一个劲儿地冒。
猥琐的小个子连人带椅子,就这么被直接砸倒了,肿成猪头模样的他,躺倒在碎了一地的椅子“残骸”上头,想起身却又起不来,形象相当的凄惨。
这只是第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胆敢公然讽刺晨曦小姑奶奶喝奶喝多了,发育太早,传承有道的少女不将他一顿胖揍,揍得连小时候喝的奶都给吐出来,那是不可能滴。
少女又一次抡起大个子,照准了小个子砸了下去。
这回换成“噗嗤”声出来了,下意识想站起来的小个子,又被大号的“棒槌”砸中正面,仰头的同时嘴巴一张,先前灌了满满一肚子的酒水,连同鲜血一道狂喷了出来,竟如小型喷泉一般,溅得周边到处都是。
霎时间,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也随之蔓延到四周,正是胃酸混合着尚未消化的酒水食物特有的气味,这股味一经出现在相对密封的室内,那酸爽-劲儿,可真够呛。
晨曦早有准备,早早一个闪身,来到了这一桌的另外一侧,不但避开了恶心的呕吐之物,还顺势再次抡动手中厚重的“大棒”。
不同于前两次的打竖“砸”,这第三回出手,少女使了个“横扫千军”的招数,“乒乒乓乓”外加“你妹”、“我操”之类的江湖中人挨揍时躲避不及最常见的感慨之声次第响起,刚刚基本站直了身子,还没真正做好支援同伴准备的四五名彪悍男子,便被分量十足的“棒槌”扫中,陪着正在飙血的小个子同伙,一道围着桌子边上躺了一圈,一个一个都被砸破了头脸,涕泪四流,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只是这一回,再也没有哪个傻逼不知好歹的,胆敢骂骂咧咧口出狂言,甚至企图站起来反抗了。
少女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这群大汉乃是小个子的同伙,先前他胡言乱语的时候,可没少得到整桌同伴的口哨声、吆喝声之类的助阵,期间他们脸上的猥琐笑容,不见得比小个子这位始作俑者少多少,晨曦动手惩治起来,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三连击过后,“打地鼠游戏”宣告结束,少女随手将彻底晕死过去的“棒槌”给丢到桌子上,拍了拍手掌,将上头的些许灰尘拍去。
“家学渊博”四个字随便张嘴就来招至的惩罚,算是到此为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句公道话,生气归生气,晨曦并没忘记眼前这群下贱胚子的具体身份和实力,也没忘记他们所犯下的只是“过错”,而非“罪行”,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看着惨烈,其实颇有分寸。
否则没刻意控制火力的话,只需稍稍放开一点力道,以大个子超过两百斤的体重,真要抡圆了胳膊照准了脑袋砸下去,无论大个子、小个子还是他一桌的同伙,个个都少不了脑浆迸裂筋骨尽碎的下场。
同样道理,最早被拧断胳膊的那位粗壮汉子,也不仅仅是单只手臂永久残废那么简单了。
收拾了笑得猥琐的“表情包”,少女的目光一转,锁定了本身长得就猥琐的那一个,径自朝着目标走去,依旧一脸的平和。
来来来,大理论家,与其讨论胎教什么的玄乎理论,不如好好探讨一番家教不严,别人说话随便插嘴导致的现实后果问题,岂不痛快?
不过嘛,事出有因,对待有别,痛在你身上,快乐的是我而已。
话说我母上大人知书达理、冰清玉洁,身份何等高贵,岂是尔等下三滥的货色有资格讨论的?别说怀疑和讥讽了,动动歪脑筋都有罪!
准备替母亲讨回公道的晨曦,有些犹豫,是否该像传说故事中的女主人公那样,手指猥琐男,摆出一个威风凛凛的造型,同时一声大喝道“贼子哪里逃?还不速速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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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犹豫,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大家伙儿一起上啊!”
一看少女注视着自己,调笑她乃是她娘在酒吧里头乱搞怀上的猥琐男,立时慌了神,原有的六七分酒意,瞬间在高度惊恐底下,迅速转变成冷汗,一股脑儿朝着体外渗出,比练了传说中某种通过十根手指发射斗气甚至排泄液体的秘技,还要神奇。
巨大的压力迫使猥琐男调动全部的脑细胞,积极进行自救,难得有朝一日被重视并唤醒起来工作的脑细胞,争先恐后的发表意见,促使他灵光一闪,急中生智的高喊了一声,号召进入看戏状态的众人一道围攻少女。
见无人立即响应,猥琐男又接着吼道“别傻了!还没看明白吗?方才只要开过口的,无论是参与调戏或是跟着起哄,一个都少不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别指望袖手旁观就能混过去!”
“有道理。这丫头睚眦必报,此刻被她一一暴揍的,正是前头言语上得罪过她的!”
猥琐男的一名同伴拍了拍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状,大声应和起来。
此人看的通透。真相是不是这样不要紧,赶紧调动整个酒吧的力量,将漂亮的不像话,动起手来也可怕的不像话的少女给击败,至少击退赶出酒吧才是正理。你不见这丫头笑嘻嘻的,下手可狠辣的紧,一动手就必定要揍趴下,问题是“揍趴下”的标准实在太高,只要被揍,少说也是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下场,想想都害怕。
至于应不应该帮猥琐男的问题,现在还是个问题么?对比一下小个子的同桌就知道了。谁叫好死不死的,自己偏偏是猥琐男的同伴呢?铁定株连哪!
眼见四周隐隐骚动起来,另一名高高瘦瘦的同伙也不失时机的挥舞拳头,疯狂鼓动起来“我们这么多好手,总不可能连一个小丫头也收拾不下来吧?大家并肩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准备加大蛊惑力度,强调一下合力击退甚至擒住少女之后,能如何如何享受胜利者福利之际,一个盛有大半杯红酒的酒杯,猛然砸在了他的鼻梁正中间,打断了他的叫嚣,当然也终止了他内心的野望。
光顾着发动大伙围攻晨曦,这货忘了自个个子太高,得意忘形的一站起来,想不成为典型代表都难,也就别怪少女顺手拿了附近一个酒杯,“赏”他一个满脸开花了。
众人又一次觉得眼前一花,少女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已然闪现在猥琐男的身前,半跃在空中的她,侧身飞起一脚,便将猥琐男给飞踹了出去!
“嘭”得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猥琐男高速撞进了墙角的装饰柜,几乎整个人都镶嵌在了里头,完全破碎的柜面玻璃,不知道有多少碎片刺进了他的体内,从他所发出的不似人声的尖利嚎叫来看,估计为数很多就是了。
几个酒劲还未上头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种名叫“蚁噬”的酷刑邪术来,就算和猥琐男没什么交情,都心有戚戚焉的多看了他两眼,无非越看越同情和害怕,庆幸的成分或许更多一些。
还好倒霉的不是我!
没等众人将感慨尽情抒发,晨曦脚尖刚落地,便转身扭胯,一记潇洒的鞭腿,将最先响应猥琐男的那人,踹进了同一位置,与他的猥琐同伴亲密无间的抱成了一团,一并享用“美妙”的针扎治疗科目。
好兄弟,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高高瘦瘦的男子缩在一旁,眼珠子乱转,正试图爬到桌子底下避避风头,无奈少女的眼光何等雪亮,老早就锁定了他的位置,落脚处离得不远,踢出的鞭腿随即上扬,紧接着顺势往下一砸,便将高瘦男子直接给砸趴下了。
随着一口老血的喷出,蛊惑众人围殴的高瘦男子晕厥过去。这下倒好,不用再纠结爬到桌子底下的举动,是否有丢脸丢大了的嫌疑。
“老板,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型的舞台上,一名小提琴手凑到居中的大胖子耳边,一脸紧张的问道“开始砸东西了。这万一场面失控,变成了大规模的群殴,那损失可就”
也难怪他肉痛,从开始动手到踢飞猥琐男,砸烂装饰柜之前,晨曦下手都很有分寸,即便是从附近的桌上拿酒瓶、酒杯什么的砸人,或者砸烂了桌椅之类的木头家具,再怎么小家子气都清楚,这些都值不了几个钱,可装饰柜就不一样了,不但柜子本身价值不低,里头还放着瓷器之类的工艺品,一件件加起来可就挺咬手的了。
“怎么办?凉拌!”
冷冷地打断了属下的话,大胖子伸手摸了摸胡子,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当是提前装修了。”
或许是为了证实小提琴手有先见之明,本来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十号吃瓜群众,不知是谁带头发了一声喊,这回可算是同仇敌忾,奔着娇小的身影便围了上去,手头尽是些板凳、桌板、酒瓶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所谓“凶器”,甚至还有个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生来就明显缺心眼的,拿着红酒用的开瓶器就扑了过去,真不知道有幸冲到少女身边的话,能起什么正面作用。
总之一句话,拿什么的都有,闹哄哄乱糟糟的一拥而上,展开了小提琴手所担心的群殴行动。
“呃,不是吧?”
大胖子身后又凑过来一名下属,他乃是负责弹奏键盘乐器之人,由于乐器个头大、占地面积很不小,所以连人带乐器都被安排在大胖子的正后方,听到向来肚子大心眼小,果敢冷酷、崇尚铁血作风,号称“专治一切不服”的老板大人,突然间觉悟变得这么高,满载唾面自干外加视金钱如粪土的崇高精神,不由得眨巴眨巴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这可是您的产业。再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咱今年可就白忙活了。”
就在他质疑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哇哇哇”怪叫,一名壮汉自人丛中腾空而起,面带惊恐,手舞足蹈的,壮实的躯体划过一条不那么规整的弧线,“噗通”一声,直撞到了吧台的其中一个酒柜上头,接着又被反弹回去,重重摔到了吧台内侧。
无端受到牵连的酒柜,前前后后摇摆了好几下,总算材料结实重量十足,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给撞倒,可那柜门玻璃却“嘎啦嘎啦”的一个劲直响,让人听了都替它担心,结果不到两秒钟,一条又一条毫无规则的裂纹,迅速出现在柜门上头,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有玻璃“哗啦啦”碎着掉了下来,连同倾倒砸破的酒瓶一道,通通劈头盖脸地砸在“肇事者”的身上,顿时又造成一声更加响亮的“嗷呜”惨叫。
听起来,比冬夜里头的丧家之犬有过之而无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悲惨的一幕,看得大胖子和一应下属眼角直抽抽。
“记清楚了没有?刚才是哪个王八羔子挑唆大家一起上的,待会将他留下来,哪怕拆了他全身骨头,也务必让他吐出重新装修的全部费用来!记住,是全部!一个字儿都不许少!”
大胖子从牙关里头挤出一句话来,正式开启了名曰“迁怒”的技能。
惹不起正在“奉旨办差”的“拆迁衙门都指挥使”大人,还惹不起一群专干非法勾当的小瘪三么?管你拿不拿得出这项费用,活活弄死你丫的,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老板放心。具体哪几个挑头的,我们都记住了。保准他们跑不了!”
好几名乐师抢着答话道,个个是双眼发红,一脸的杀气腾腾。倘若连迁怒都不能,这哥几位非给生生憋出心理疾病来不可。
好痛啊!
众所周知,吧台酒柜里头陈列着的,往往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好酒,就连摆放在上头的酒杯,也都是玻璃、瓷器一类制成的高价酒器,光这一个酒柜的损失就显然很是不小,不肉痛是不可能的。
“区区中阶战兵的实力,七到八级的样子,也敢到这里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地盘!不劳您亲自动手,我和彼得上去就足以拿下她了。”
键盘手不忿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她家是谁,都要双倍赔偿损失不可!”
后头补充的这句,是重点。
或许是面临停战协议千年之约即将到期,不安情绪逐渐漫延的缘故,又或许是流年不利经济持续下滑,及时行乐的想法今年大行其道,像他们所在的“汤姆三叔的小屋”这类的销金窝,特别受某类消费人群的欢迎,天天纸醉金迷酒色财气的生活,当然也让相关的经营者挣得盆满钵满,心花怒放,恨不得每个夜晚都能长达二十四个小时才好。
可那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像晨曦小姑奶奶“强制拆迁”般的大打出手,再多的前期利润也要大打折扣乃至化为乌有。这让原本有望拿到不菲分成的诸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们可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乐师这么简单,光靠兼职演出带来的微薄工钱,以及些许可有可无的打赏小费,喝西北风都不够!
“就是。我和山姆上去,保准将她一举拿下,到时候让她知道什么叫”
应话的乃是先前那名小提琴手,也就是键盘手所提到的彼得,他眼见被斗殴砸烂的东西越来越多,早已肉痛的不行,就差破口大骂加跳脚了,须知人丛中发出的每一声“哎呀”,或是“我日”,往往伴随着或清脆或沉闷的物品破裂之声,显然在少女的无差别暴打底下,目标大都是与“武器”“同归于尽”的下场。
直白点说,那里头都有他一份利润,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的,如大胖子老板所说,凉拌了!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乃是历朝历代形成的共识,没听说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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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等彼得讲完满腔的豪言壮语,便再一次被突发事件给粗鲁地打断了。
又一名汉子吱哇乱叫着,一头直撞到位于吧台中部的某个酒柜上面,这一回,估计是被少女踹飞的家伙块头太大、分量太足,惨遭殃及的酒柜表示实在无福消受了,凄惨的发出两声投诉般的哀鸣之后,便宣告不敌,整个酒柜轰然倒下,里头摆满的好酒与酒器,自然是碎的一干二净,发出好大而持续的一阵清脆声响,仔细聆听的话,还能听到酒水洒了一地的微弱之声,汩汩汩的不断流淌。
白瞎了那么昂贵的酒水。
一时间,诸位乐师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好了,小心肝都揪着揪着的疼。
彼得握紧拳头,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的身量很高,四肢颀长,怒发冲冠之下这么一站,很有鹤立鸡群的味道,只是激动的情绪,与修炼之人想要达到的“闲云野鹤”境界,却是背道而驰得厉害。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放你娘的屁!彼得你给老子坐下去。你们懂什么!”
财产损失直接附带的心灵伤害指数,大胖子承受的无疑最多,额头的青筋都开始按捺不住地跳动起来,然而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就你俩瞎眼的程度,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晋身高阶战兵!睁大你们两双黄金狗眼看看,那是中阶战兵的实力吗?别光看表面上显示出来的力量和速度,要看深层次的、本质的东西!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动脑子!否则迟早是送死的料!脑子!脑子!脑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他妈的都没有!”
三字经吼出口,恶狠狠地冲着部下大发了一阵子淫威,借以宣泄心中的痛楚,大胖子翘翘下巴,指点道“你们仔细瞧瞧,那丫头看着似乎一味依靠力量和速度,乱打一通,其实呢?那都是表象!表象懂吗?最能体现人家可怕之处的,是精准到极点的判断水准,还有驾驭全局的统筹能力。要注意观察人家行动的轨迹,瞧出什么来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得和山姆只得按捺下性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照老板的指点,琢磨起少女的行为举止诸般细节来。
“嘶”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此前不声不响的中提琴手,性格相对沉稳的约翰,他咋舌不已道“好厉害,这眼光和预见性可不是盖的,打击的先后次序、行动的进退路线,早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具体到每一个对手,大致什么水平,有什么特点,哪儿是漏洞,出手该用多少力度,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同各大王国格斗学院的实时演示那样,授课的老师负责从旁讲解,两名技击助手负责现场演示,随着约翰充满感慨的话音,晨曦正摁着一名高大彪悍的汉子头顶,以手掌支撑所在为圆心,横着身子迅速转动,两脚高速交叉飞踹,转瞬之间,便向周边吼叫着围上来的众人踹满了一圈。
打击效果相当明显,当她轻巧落地的时候,身子周边三五米内已然全部清空,围攻诸人纷纷躺了一地,捂着头脸或者胸膛小腹不住呻吟叫痛。
一待落地,少女借着微蹲化解了下落之势,随即挺身朝上一拳击出,拳头狠狠命中被她当成旋转支柱的汉子下巴,本已被少女摁得头晕目眩的彪悍壮汉,仅仅来得及摇晃摇晃脑袋,眼珠子跟着转了两转,便以一个经典的“倒栽葱”摔倒在地,正式宣告晕厥。
如此残暴的打击过后,全场顿时静了一静,谁也不愿意当下一回合进攻的发起者,或者准确点说,当出头的那只傻鸟,因为那必然招致少女暴风骤雨般的反击怒火,怎么看都不划算。
彼得和山姆不由得面面相觑,眼前行云流水般一个旋踢,就解决满满一大圈敌人的整个过程,堪称是示敌以弱诱敌出击予以全歼的典范,放到大规模的战斗甚至战役当中,就是经典的歼灭之战。
可问题是,少女只有孤身一人,却反杀了所有的围攻者!
那么多从四面八方嗷嗷叫着,威风凛凛猛扑上去的汉子,别说碰到少女身子,连她一片小小的衣角都摸不到,就惨叫声连成一整片,统统被无一例外地放倒了,毫无还手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预判的速度、诱敌的时机、打击部位的选择、出手的精确以及力道的恰到好处,无不充分体现出少女超一流的眼光。而这当然是构成整体高超战力的各项必备条件,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体两面,不可或缺。而这一点,也正是大胡子老板一再强调的根本原因。
换言之,换成心怀不忿的两人上前围攻,面对少女刹那间爆发出来的真实战力,两人照样是一招倒地的悲催结果,和前面遍地哀嚎的傻帽没什么两样。
这些倒霉蛋所发出的每一声呻吟,都仿佛在嘲笑两人先前的鼠目寸光,以及自不量力,尽管哀婉的叫声低沉、调门也不高,可那嘲讽的力度和深度,直达内心深处的效果,一点也不见削弱。
键盘手山姆和小提琴手彼得,不约而同的红了脸,不吭声了。
然而小号手却在一旁冒了出来,啧啧连声,体现出扎实的补刀水准“不得了,确实不得了。开打到现在,她揍扁了那么多人,身上却连一滴鲜血都没沾上。你们看,拳头一挥,身子早早就避开了血花可能飙出来喷到的地方。可以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会造成怎样的效果,都在默默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毫无纰漏,自然也不允许出现纰漏。咱哥几个一起上去,也就是找虐的份。”
好么,连避开对手身上溅出来的血花、不要弄脏衣服这等旁枝末节,少女都能注意到,那份闲庭信步般的淡定从容,也就可想而知了!彼得和山姆于是更加无语了。
他们一伙搭档、配合了这许多年,私下里的关系自然不用说,小号手虽然不是有意拿两人开涮,可谁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刚刚说了大话,就被现实狠狠的打了脸,滋味那叫一个不好受,和吃了一大坨苍蝇那样的腻味。
损失还在持续增加,饱受煎熬的一众乐师,也就没心情拍老板的马屁,什么“目光如炬”啦,什么“洞若观火”啦,平时滔滔不绝的奉承话,一概收回肚子里头,都憋着吧。
“别说你们,就是我上去,也是白搭。”
大胖子老板幽幽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的阵阵牙疼声音,顿时从围着大胖子的诸人口中传出,一伙“业余兼职乐师”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震惊的表情。
“这个,老板”,小提琴手彼得说话了,他的性子最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率先发言,这会也不例外,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不至于吧?您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强者,那丫头才多大岁数,难道从娘胎里头就开始修炼不成?怎么可能连您也不是对手?”
“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是我上去铁定被揍成个猪头的问题。”
大胖子摇摇胖乎乎的大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虽说以我的眼光,分辨不出那丫头的具体级数,但直觉告诉我,肯定比我强很多就是了。不瞒你们说,别看她一身气息收敛得极其干净,好似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反正只要被她的目光随便扫过,我都有种心胆具寒的感觉,仿佛先天就受到了全方位的压制。别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就是事实如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到这里,大胖子老板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肩膀一阵耸动,连带着整个胖大的身体都在颤动。
我靠!
众人是齐齐无语。
好么,自家老大连“直觉”这种玄学里头,最为艰涩晦涩的研究课题都抛出来,论证的力度之大,显而易见。对此,在场诸人没一个生出质疑的念头,他们都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越是强者,越是修炼的秘技到达高深境界,就越会与天地灵气产生某种共鸣,自然而然的出现某些预感。这类预感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失灵时不灵的,却无疑极为重要,趋吉避凶全靠它了。
再想深一层,连有资格列入强者行列的老板,都要对她生出高山仰止的念头,那俏生生的少女,究竟该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一时间,众人都隐约感到自家脊背上冒出一股凉气来,对于边说边摇头晃脑,不需被胖揍一顿形象也很像猪头的大胖子,竟无一人觉得滑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那我们几个,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们打架,呃,不,应该说是挨揍,什么都不做?”
小号手很是及时的提出了疑问,替伙伴们化解了尴尬的气氛。此时短暂的“中场休息”已经结束,见众人没有上前围攻,晨曦反倒反客为主,抢先出击了。
他问的相当有道理,因为一面倒的揍人行动又开始了,身为酒吧的一名资深成员,请示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很是恰当。
“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的?”
大胖子闻言,仅仅恍惚了不到一息的工夫,便回过神来,他果断下达指令,道“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们是谁?我们是乐师,负责演奏音乐给客人助兴的乐师!”
“要有专业精神!明白么?”
环顾一下左右,个个如丧考妣般的熊样,大胖子老板气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训斥道“怕什么!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咱们酒吧客似云来,只要专心做好服务工作,还怕钱挣不回来?”
有了再次响起的惨叫声作为衬托背景,他这句话显得特别的有魄力,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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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面对老板身先士卒带头当“俊杰”的现实,一应乐师都低下了高昂的头颅,从善如流的保持队型,朝着“俊杰”这个目标而努力。
“继续演奏!刚才到哪一小节了?”
左手按弦,右手运弓的大胖子定了定神,沉吟了好几秒才不好意思的问道。别看他训起人来牛哄哄的,其实有点心神不定,所以记不太清楚,刚才究竟演奏到什么地方了。这对乐队核心、首席、兼职大提琴的他来说,无疑是失职的表现。
“《私语者》第三段,第十四小节。”
小号手马上回答道,再一次体现出他时刻关注老板的优点来。众所周知,能及时替老板解围的员工,才是一名好的员工,一名优秀的员工。
“很好。预备,一、二、三,开始。”
大胖子老板很是满意,随着他下巴翘起后又落下的肢体语言示意,略带慵懒的靡靡之音又一次流淌在密闭的空间里头。
然后,正在胖揍不知好歹上前应战诸人的晨曦,竟然在百忙之中,抽空子看了舞台一眼,目光所至,正是一脸悠闲与惬意、徜徉在乐海之中的大提琴手。
如同被蝎子猛扎了一下手指,大胖子正在拉弓的那只肉呼呼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一声怪异的,音乐人士俗称“冒泡”的走调琴声,便这么由向来深沉老练的大提琴处冒出了头。遒劲洪亮也就罢了,关键是特别的怪异,走调走得那叫一个新颖别致荡气回肠,冷汗瞬间从大胖子的鬓角渗了出来,他连忙轻声叫道“停停停,赶紧都给我停下。错了,我们弄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我们哪儿错了?”
明明出错的是大胖子,中提琴手却主动代表大家共同揽下了失误的责任,开口问道。
倘若屁大一点的事都兜不住,不早早开除了,留着专门扎心么?和及时替老板解围的小号手相比,能主动替老板背锅的中提琴手约翰,展示出更加娴熟高超的团队生存技巧。沉淀多一些时日,这般知情识趣的好下属,定会迎来被上司赏识和优先提拔的一天。
“风格选错了。”
大胖子一脑门的黑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又踌躇了一小会才继续表态道“应该是演奏曲目的风格不对。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啊,她刚刚踏进大门的时候,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咱们这儿有什么不满。我当时见是见到了,没往心里面去,以为是小丫头不适应这里头的气氛。现在琢磨琢磨,估计是对我们演奏的音乐风格很不认同,方才她看我的一眼,就是具体的表示不满,要求更换了。”
这回连中提琴手约翰都傻眼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圆下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是多么清新脱俗的要求啊!
我说这丫头也太难伺候了吧?连揍人时候“伴奏”的背景音乐,都要挑剔具体的风格与类型,那是否还需要先行呈上详细的曲目表,草拟一下演奏的先后顺序与力度、节奏的快慢、停顿的位置供她参考,审核确认后再予以实施?省得到时候人家嫌弃背景音乐的节拍跟不上她动作的速率,衬托不了她优雅的舞姿,哦,说错了,那个海外传过来的专有名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噢,想起来了,是体现“暴力美学”的优美动作与特殊美感。
据说这门诞生自遥远东方大陆之神秘国度的新“美学”,乃是一代宗师斯比屈里斯森先生苦心孤诣别出心裁,历经二十多年锤炼方告大成,以之扬名立万开宗立派,横扫各大陆。这一派的美学,最擅长通过抒情与写意的手法,将无规则攻击技巧与打斗动作融为一体,过程极尽天马行空之想象力,从而呈现出全方位深层次立体打击底下的暴力之美,令人见之血脉贲张目瞪口呆,深深为之折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语归无语,如何将人家的“整改要求”落到实处才是关键,须知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万一演奏的过程中,又出现了方才大胖子老板那样的“冒泡”之类的失误,是继续演奏呢,还是该打回重来一次?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愉快地聊下去,最后还是大胖子老板体现出了当家主事人的决断力,以及负责任的领导态度来。只见他咬了咬后槽牙,跺了跺脚,说道“就彼得伊里奇的《弦乐小夜曲》吧,作品第四十八号。”
“老板,此曲会不会太过深情了。貌似和现在的氛围不太讲究吧?”
小提琴手彼得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不同看法。
此彼得非彼彼得,虽然同样名叫彼得,其实他和大胖子老板所提到的传奇悲催作曲家,彼得伊里奇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不存在“本是同根生”的嫌疑,“相煎”起来自是毫无心理压力。
现场都打成一锅粥了,黄色的酒水、红色的鲜血、透明的眼泪,早就随着少女的无差别暴打,与残破的棕色家具、白色餐桌布一并,搅成了一锅五颜六色的粥,再用抒情性质极强、极具深情的这首《弦乐小夜曲》予以衬托,传出去,绝对能上比兹尼斯王国的报纸头版头条了,若是再让吟游诗人这类骚包瞎编乱造一番之后,四处这么一传唱,保准自家的酒吧蜚声海内外,名噪一时。
可惜与酒吧这类服务场所应有的正面形象全盘反着来就是了,被一扫帚扫进“贻笑大方”的垃圾里头归类,反倒更加可能。
“你小样的懂个锤子的讲究!”
大胖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怼了回去,口水劈头盖脸喷得彼得脸上到处都是。
他示意众人看向少女,道“看看那丫头的衣着款式就知道,绝对是来自贵族之家的女子,而且是老牌贵族中的老牌贵族,底蕴极其深厚。别以为她这身武士服简单,整体设计古朴典雅,处处细节都透着优雅与大方的味道,绝非寻常贵族之家可比;比如袖口与裤脚,收口处向来难以两全其美,顾得了线条就难免影响实用效果,真正动手的时候,很可能让人产生束手束脚的感觉。你们看她打到现在,可有这方面的问题?喏,喏,就正如这一记肘击,多么的轻盈灵动!若是袖口太紧,自然妨碍提肘的高度,接而影响肘击的效果,可从挨揍的那傻逼飞出去后,就死命捂住脸就地翻滚来看,别说鼻梁骨,眼睛都快被打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们,拥有这等底蕴的家族,水面下的实力之可怕,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想象,更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最明智的做法,是见到了就绕着走,远远躲开,越远越好,什么事都千万别掺和,能装成瞎子最好。否则,有我们好看的!”
指点着自个一应“不争气”的下属,大胖子老板很是唏嘘,他将胖乎乎的手伸进兜里,扣扣搜搜一会,才掏出一根大号的雪茄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外头的深色马杜罗包装纸,又仔细清了清本来就没什么灰尘的雪茄头,正准备打火,旁边的约翰已经凑过来一根点燃了的火柴,动作娴熟,时机正好,显然平日里没少干这事儿。
大胖子就着火点着了雪茄,美美吸了一大口,也给够时间一应下属去领悟自己先前的话,才接着补充道“老牌贵族的家庭,往往也最讨厌暴发户那般的粗俗和炫富之举,连日常聆听的音乐,都是古典的一类。越是经受得起时间考验的曲子,越是进得了人家的法眼。否则,免谈。”
轻飘飘下了结论,面带矜持的大胖子老板嘴巴一撅,从口中吐出长而圆的一道烟圈来,功力甚是不凡,他略带遗憾的说道“现在最适合演奏的曲目,其实是弗朗茨的那首《阿佩乔尼奏鸣曲》,作品d821号。要不是你们对这首曲子的领悟总是不够透彻,演奏中情绪表现得不到位,我早就决定选用它了。好了,都他妈的别废话,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就是彼得伊里奇的《弦乐小夜曲》了。”
“明白。”
一干人等齐声应了声。
“预备,一、二、三,开始!”
随着大胖子老板的弓弦拉动,包括小提琴、中提琴与大键盘等在内的众乐师一阵有力的齐奏,《弦乐小夜曲》开头的那段动人旋律,便回荡在酒吧里头。
果然如众乐师暗暗腹诽的那样,深情而悠扬的乐声伴奏之下,是晨曦优雅美妙而极具暴力美学精髓的格斗动作,一抬手,一提足,威力尽显,身前竟无一合之敌,击倒目标的同时,全程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深刻的表现出无差别暴打的酣畅淋漓与痛快,将身边的众多酒客揍得是狼奔豕突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少女越打越顺手,越打越精神,原先满怀愤怒与阴云密布的压抑情绪,通过这场“热身运动”算是得到了初步的释放,动听的旋律流淌之余,还能夹杂着一众“对手”从谩骂转变为的哭嚎的声音,心情自然也是大好特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到后来,连看到形势不妙转身企图逃跑的那些酒鬼,也被她一一从后追上去,或是一拳,或是一脚飞踹在地,朝着“全歼”的预定目标迅速迈进。反正酒吧只有一个大门,晨曦又在速度上头占据了绝对优势,只要她不愿意手下留人,就一个都少不了。
就在《弦乐小夜曲》第一乐章最后一小节音符响起之际,晨曦刚好将一名“小胡子”给踢飞,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名“敌人”,一位满眼惶恐浑身发抖,握紧的拳头都不知道有没有力气的壮汉,看样子少说也有六七分酒意,站在那里举着个尚未开盖的酒瓶,一脸的苦瓜相。
进攻,没那个胆量;
防守,好像没什么卵用;
投降?现在连街头斗殴都算不上,投降一说更不知从何说起,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根本没有废话的意思,上前直接就是一拳,击中了壮汉的胃部,眼见对手眼珠子突出整个身躯软了下去,少女便侧身闪开一步,同时一把握住壮汉的拳头,弯腰一拧,手上轻轻用力一甩,壮汉的身子便整个被掀了起来,从少女的边上越过,朝着酒柜那头飞了过去!
那么喜欢喝酒,喝得醉熏熏的,全身酒气臭烘烘的,真是讨厌,干脆滚过去和摆放在那边的酒瓶子一块过吧,泡在酒缸里头好好反省反省也行!
晨曦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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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肥胖高大的身影,飞一般地出现在壮汉飞行的轨迹路线上,身法之灵动与协调,和想象中的大胖子完全不搭界。
看着一地的彪炳“战果”,躺在地上辗转哀嚎,方圆数十米内的一切家居物品,都化为了地上的碎片,就连远处角落上的陈设架子,也连同酒瓶酒器一道,成为无差别暴打底下的牺牲品,少女正在踌躇满志,就差叉着腰,喝问一声“还有谁”了,背后突然传来某件事物高速掠过的风声,听声势相当的不小,该是某位孔武有力的强者所为,再加上预料中玻璃被丢出的壮汉撞得粉碎的声音,迟迟未至的种种异常,她顿时警觉起来,迅速转身摆出进击的姿势,随时准备面对强敌。
什么人!胆敢躲在一旁这么久,现在才出来找小姑奶奶的麻烦!
晨曦摆开架势的同时,双眼已然微微眯起,杀气凝而未发,隐隐盘旋在她的头顶。不管存心出来单挑的是谁,最好拥有承受她怒火的觉悟与实力,否则,就等着为自己的挑衅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少女决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经过前面的热身,她这会子可是战意正浓,巴不得出来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硬桥硬马好好打一架过过瘾,哪怕退而求其次,能扛住自己几个回合的,多少也还凑合!
然而很可惜,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颇为委屈,同时又相当尴尬的中年大胖子,他一手倒提着方才被甩出去的壮汉脚脖子,另外一手空空如也,嘴角还叼着根老大的雪茄,上头忽明忽暗的火光表明,就在之前的那一秒钟,大胖子还陶醉在云雾缭绕的氛围之中。
自古烟酒不分家,如果将他手上倒提着的壮汉换成大号的酒瓶子,其实更符合他圆鼓鼓富家翁、享受声色犬马的形象设定,离晨曦期盼的“强者”二字,差的实在太远。
总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留到最后,才跳将出来找架打的意思。
“我没恶意。”
大胖子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第一时间表明了态度,免得遭受暴打波及。晨曦的杀意之浓,刺激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连忙冲着少女摆动,苦着脸说道“我真的没恶意。这个,那个后头酒柜上面的酒,实话说,都挺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尴尬地解释着自己的意图,他没忘了及时用大拇指朝着身后的酒柜一指,示意道。
不用说,最后时刻冲出来的,正是酒吧的大胖子老板本尊了,他的本意,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从少女扔出去的大号“暗器”底下,拯救出满满一酒柜的好酒。
好巧不巧,被少女扔出去的壮汉,划着美妙的弧线,直奔着吧台后方正中间的那座酒柜而去,那也是少女给壮汉选中的降落坐标,计划让其与满柜的酒瓶来个亲密的接触,深刻反省。
彷如被人踩中尾巴的猫,原本深情演奏中的大胖子,连“喵”叫一声都来不及,便于瞬间判断出弧线的落点,相当的不妙,于是又瞬间放开了手中的大提琴,迅如奔马的出现在弧线的半路上,总算是抢在壮汉按照“计划”落下之前,捞到了他的脚踝,成功阻止了好大一笔款项的打水漂。
由此可见,自诩享受奢华人生与挣钱两不误的酒吧老板,私下里绝对是常年保持锻炼的,身手一点也没落下,否则无法做到有惊无险的保住自个儿的满满一柜子上等好酒。
当然,现在要直面心情不爽的少女就是了。
晨曦没有即刻表态,冷冷地从上到下,审慎地打量着半路杀出来的大胖子,目光最后落在他倒提着的壮汉身上,脸色颇为不善。
关于对方提到的“酒挺贵”这一重要信息,姑且勿论是真是假,里头有多少夸张的成分,总之被她左耳进右耳出,刻意忽略掉了。想要晨曦小姑奶奶掏腰包赔钱?别忘了还有好几笔账没跟你算清楚呢!这一笔么,且先挂账吧。
“噢。”
大胖子老板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将壮汉给使劲扔了出去,说一百遍比不上具体做一遍,实际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只见壮汉在空中打着滚,拖着长长一声嚎叫,最后“扑通”一声砸到一张塌了半边的桌子上,摔得爬都爬不起来,快要晕厥之际,他还没从大胖子突然翻脸不认人的举动中回过神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刚把我救下来么,怎么又把我给扔出去了?这胖子老板到底算是哪一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地发出几声呻吟,可怜壮汉身下那张倒霉的桌子,最后还是没躲过去,被翻滚而来的他砸得裂成十块八块的。
晨曦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却也仅仅是好一些而已,大胖子这一举动,虽然表示出一些诚意,但人心隔肚皮,天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万一是披着羊皮的狼,存心下套呢?
于是少女朝两边看看,看着一地狼藉,一脸平静,就是没有说话。姑母告诫过,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别胡乱说话,等别人先说。自己把这儿砸了个稀巴烂,眼前这大胖子很可能就是老板,说不定会要自己赔偿的,且静观其变就是。
“此事当然与小姐无关,都是他们的错。鄙人自会找他们算总账。”
大胖子很有眼力,反应自是相当迅速,立即将所有的责任都一推二五六,算到了一众酒客的头上。谁叫你们出言不逊,调戏人家小姑娘和女性长辈的?活该被修理!
估算着有气无力的倒霉蛋大体数量,大胖子老板进入了平摊装修费用的状态。一心两用,可是混得开之人必备的素质。
“哦。”
晨曦故作深沉的点点头,正准备咳嗽两声,然后对大胖子的审时度势表示一下赞赏,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缓缓问道“你,是这儿的老板?”
话说得慢条斯理,只是还没说完,少女的气势已经开始提升,杀意明显冲着满溢的程度而去。如果能用图表来描述的话,估计少说也是一条八十五度角的直线向上走,离彻底垂直很近就是了。
这可把大胖子老板吓得不轻,他连忙撇清道“不是不是,鄙人名叫亨利沃特诺斯,乃是这家一楼小酒吧的小小承租方,‘汤姆三叔的小屋’真正老板另有其人,鄙人只是根据合同,向他缴纳相关的场地租赁费用,日常自负盈亏而已。我和他之间,仅仅是承租了他一楼这一小块场地,独立进行经营的关系,连合作都谈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信的话,您到上头找马克隆主事拿份合同看看?就知道鄙人没有撒谎了。呵呵。”
大胖子亨利沃特诺斯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看着有些恐慌,心里可是对马克隆主事恨得咬牙切齿,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这又矮又胖的家伙惹出来的祸,屁股擦不干净,害得老子遭殃!因此麻溜的试图把祸水往楼上引。
伟大的海洋之主在上!只要这位大煞神肯轻移莲步走上去,见到上头的情形,不将二楼三楼拆成一片白地,不将马克隆主事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我亨利一世就发誓这辈子不再抽雪茄!哦,不,呃,是今年秋天不抽好了。
保持着谦卑的表情,亨利沃特诺斯心中发狠,却依然保持了相当足够的谨慎,及时将发誓的期限改成了今年的秋季。
反正现在已经是深秋,秋天剩下没几天了,就算万一真的玩砸了,顶多忍一忍,不抽就是了。实在不行,拿头撞撞墙也就这么捱过去了。
真要让大胖子老板今后戒掉抽雪茄的习惯,估计他自我了断的心都会有。
可惜晨曦小姑奶奶并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唔!”
她双手背在身后,貌似认可对方说辞那般点点头,淡定地笑了笑,又轻声问道“既然只是承租方与户主的租赁关系,为何“它们”要将通往上面的唯一通道设在你这里?我怎么觉得,你和‘它们’的服务对象、经营标准与盈利手法,可是完全没有一丁点重合,哪怕是类似的地方啊?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少女深深看了亨利沃特诺斯两眼,眸中光芒闪动,白皙的小手从背后收回来,轻轻转动着手腕,开始再度热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然看破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也能清晰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位阶,但倘若大胖子误以为后台够硬有所依仗,因而存心欺骗,或者试图顾左右而言他,把水搅浑的话,小姑奶奶绝对不介意演示一下,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
只是这样一来,亨利一世的传承恐怕就要到此打住,亨利二世、三世什么的,想都别想,连出世的机会都给断送掉了。
明年这个时候,亨利“一世”的坟头草少说也有一尺高了。
少女眸中闪动的光芒,看着淡淡的,可与常日的温柔亲和大不相同,没被目光扫射之人,根本意识不到那种可怕,那是来自生命之链顶端存在的天然威压,根本无从反抗。
“真视之瞳?”
就在晨曦认真审视他的一刹那,大胖子老板感受到了极度的心悸,整个身躯僵直的他瞬间醒悟,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于是光芒甫一淡去,他便忙不迭的鞠躬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请您听我解释。”
面对碾压式的存在,亨利沃特诺斯敏锐地找到了某个重要词汇,急忙分辨道“您一定是误会了。二楼三楼平时的主要出入口,乃是在隔壁的小巷子里头。酒吧尽头这儿的楼梯,一来出自建筑安全方面的考虑,紧急疏散时所用;二来不过是方便上面的某些贵宾临时兴致来了,想要玩‘与民同乐’的游戏而特地设置,只能下不能上,并不对酒吧的客人开放。别的不说,楼梯上到了二楼那儿,有一座时常关闭的大门,里头设有专职的护卫把守,酒吧这儿的客人即使想上去,也不会获得批准。‘唯一通道’一说,真不知从何说起。”
麻溜的将自称从“鄙人”进一步下调成“在下”,大胖子老板鞠着躬,身段放得很低,态度极为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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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弯腰的动作幅度太大,大胖子嘴角叼着的那根雪茄,由于较长时间没有心思抽的缘故,已经自行熄灭了,足有一寸多长的烟灰,本来正坚韧不拔的抱住剩余的大半截本体,死活不肯掉落尘埃,此时终于因大胖子老板的骤然举动,不得不忍痛分离,“噗噗噗”一股脑儿掉在了他的鞋头上,擦得光可照人的黑色皮鞋,被一大团白灰这么一弄,甚是有碍观瞻。
然而亨利沃特诺斯根本无暇顾及个人形象的问题,一滴又一滴汗珠儿从他的额头渗出,小心脏“扑通扑通”的高速跳动,带动着体内的各大器官都在满负荷运作,红潮开始浮上脸庞,仿佛喝醉了酒似的。酒不醉人人自醉,放在他的身上,不知已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这样的异状了。
“嗯?!”
不解释或许还没那么严重,这一解释可把晨曦给惹毛了,她柳眉一竖,顿时大怒着质问道“此话当真?我进门之前,还专程问过你门口那两位把门的,他们俩可是信誓旦旦,说三楼的贵宾区,只能从酒吧这里上去!”
末尾一句,少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离再次暴走已经很近了。
“我勒个去!”
大胖子老板心中一阵哀嚎,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场差点导致老子灭顶的无妄之灾,竟然是门口那俩王八蛋给招惹的,他压抑了半天的怒火不可避免的爆发出来,扭头冲着演奏区一声大喝,道“彼得和山姆,给我将外头那俩鸟揪进来,当面问个清楚!”
“是嘞!”
一前一后两声答应,小提琴手和键盘手矫健的身影晃动着,拖着残影冲到了门外,光看速度,少说也是八级左右的中阶战兵,甚至可能更高。
包铁的厚重实木门前后摇晃,剧烈开关起来,门框发出难堪重负的“咯吱”声,那是短时间内受到的巨大冲击力带动下,门扇超出正常开关频率和力道产生的效果。再来多几回这般不讲理的进出,门非被强生拆下来不可。
没过多久,尖锐的余音尚未彻底消失,又是一阵晃动与更加响亮的“咯吱”声响起,几道身影飞一般冲了进来,站在了大胖子老板的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残影消去之际,彼得和山姆挺立的身姿便现了出来,彼得手中提着一人,刚一松开手,被提溜着的那位便剧烈摇晃起来,站都站不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修为不足之人,骤然承受这等高速度,滋味是相当的不好受,没当场晕厥就算不错了。
只见此人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呵呵”连声,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很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的倒霉模样,正是先前忽悠少女的两人之一,门子是也。
“嗯,怎么只有一个?瑞沃宋呢?哪去了?”
迫切需要当面解释清楚的亨利沃特诺斯,有些奇怪,为何只有门子在这,自己可是吩咐下去,要把两人都一齐拿下的。
“还是让当事人亲口说吧。”
山姆一脸的铁青,轻声回答老板道,看着门子的眼神相当的不善。
他身旁的彼得脸色也很难看,当下便冷着脸喝斥门子,道“大胆的奴才!再不老老实实说清楚,可别怪我不客气,头都立刻给你拧下来!”
面对惹出事端的下人,私人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彼得和山姆,在门外初步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恨不得直接弄死门子和瑞沃宋,也即是那位玄衣壮汉,如今不过是碍着少女在场,否则,门子的脑袋瓜子早就如彼得所说,被两人拧下来出气了。
“我我我”
彼得身量很高,凶名又在外,门子跪在他脚边,被他这么当头喝问,那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说话都不利索,“我”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顾哭丧着脸使劲求饶“都都是瑞沃宋的主意,真的和我没关系,真的。他看上了这位这位小姐的坐骑,想偷去卖了,便哄骗这位小姐,说替她把马牵去拴好。”
“嗯?这和让人家哦,让这位尊贵的小姐通过我们酒吧,上三楼有什么相干?”
大胖子老板显然没干过多少下三滥的勾当,是越听越糊涂,不太明白两名下人的脑袋构造,和正常人有多少区别,很有即刻敲开他的头盖骨,认真研究一番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替尊贵的客人牵坐骑前去安置好,照顾妥当,勉强也可以算是打手的副业,捞几个小费之正常举动。直接牵去卖了,就完全说不通了,难道不怕正主儿回来,无法交差?这又算哪门子的发财方法?找死还差不多!
“呃这个嘛,就要问问瑞沃宋了。”
门子眼见一地的狼藉,百十号彪悍之徒或趴或躺,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呻吟,连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貌似“傻白甜”的坐骑主人却是安然无恙,老神在在的背着双手旁听,哪里还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又哪里敢当着“受害者”的面,自个承认罪行和犯罪的念头,当下嗫嚅着,就是不肯说清楚。
不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了,铁定是脑袋被当场拧下来谢罪不可。
大祸临头,门子不愧是看门看的时间长了,相当的门清。
“俩狗奴才见这位小姐年轻,孤身一人,又找错了去上面三楼的入口,便误以为人家是不懂武功的娇娇小姐,不谙世事,很可能是瞒着家长出来玩的。三楼是个什么去处,俩狗奴才大抵也知道些,想着借刀杀人,这样就能私吞了人家那匹好马,卖了换钱。”
山姆凑到老板耳边,悄声解释起来。
他当然也明白,以少女的超强实力,自个说得再小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悄声解释之举,既是向老板说明了情况,又等同于间接说给少女知晓,却又不至于令少女当场没面子。再怎么说,被身份低微的奴才如此愚弄,传出去,对来自贵族之家的少女也不太好。
“俩奴才就不担心这位小姐真的认识三楼的老板?或者说,没问人家要到三楼找哪一位?”
亨利沃特诺斯更糊涂了,这得脑袋缺多少根弦,才会想出这么“聪明”的法子来?简直就漏洞百出好不?万一少女真的认识上面的某位大人物,事情败露,还不死得肝脑涂地,连点回旋的空间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沃宋那狗奴才自作聪明,以为连门都找错,证明不可能认识上面的什么大人物,无非是道听途说,好奇之下自个儿找了过来。再说了,娇滴滴的单纯少女,有没有命囫囵着通过咱的酒吧,都是两说。”
长长叹了口气,山姆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方才的捕捉过程很短暂,他便从审问门子得到的三言两语,推测出玄衣壮汉的所有想法,非从底层一路闯出来的硬手,见惯了龌蹉事,不能分析得如此透彻。
山姆是有苦说不出,正是眼前这位一脸“单纯”的少女,一小会的工夫,便让他们一整年的努力都变成了白费劲,年终奖金什么的,连想都不用想了,能不赔本就满知足了。
“你妹!”
大胖子老板终于明白过来,气的是额头青筋暴跳,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响,双拳已然下意识握紧,手指骨节都捏的隐约发白。心中的怒火总结成简单直接的两个字,从牙缝里头挤了出来。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原本若没有这么一出,少女的来头再大、身份再高,实力再强,都要背上损坏他人私有财产这口大锅。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是自卫反击也好,主动出手解决矛盾也罢,显然是过火了,将经营得如此红红火火的整座酒吧给拆散架的事实,谁也掩盖不了。越是背景深厚的贵族之家,越是在乎名誉,尤其是未出阁的少女的名誉,那更是重中之重,不会轻易给人留下把柄,诸如赔偿重新装修期间收入在内的一切损失,口头甚至书面致以歉意等高姿态是一定要摆出来的。否则岂不是成了不知廉耻的野蛮人?
届时主动权就回到了大胖子老板这一边,全额笑纳赔偿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又合法;
只收一部分甚至如数退还,客客气气的说些“不过是误会、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之类的场面话,少女的家族要笑着承他的人情,交下这位朋友;传出去外人要夸他讲义气;自家主子要赞赏他懂规矩、知进退,倍有面子;
一句话,就当是花钱买交情了,长远来看,绝对不算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自家门子和打手谋财害命在先,竟然企图谋害一名小姑娘!整件事情,性质可就全变了。
已经不是理亏不理亏的问题,而是无比恶劣,人神共愤的地步。
“打落牙齿和血吞”,“赔了夫人又折兵”,“猪先生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之类的说法,尽数涌到了大胖子老板的头顶,刺激得他杀心大起。
他于是冲着彼得眉头一挑。
“不要,”
门子丝毫不敢放松,一直悄悄盯着老板的脸,一见他挑眉就知道大事不好,尖叫求饶的话仅仅来得及喊出一半,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已经摁住了肩膀,同时脑门也被一股巨力摁住禁锢住,然后颈项处传来一阵剧痛,知觉就这么随之失去。
彼得哼了一声,松开双手,耷拉着脑袋的门子便软倒在地,头颅已如彼得先前恐吓的那样,被活生生拧了下来。
“来人,立即搜捕瑞沃宋那狗奴才,死活不论。最关键的,是务必将小姐的坐骑给安然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不得有误!”
果断处死了门子,亨利沃特诺斯冷着脸继续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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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老板向后一招手,下令的对象,却是小舞台上剩下的两人。
“喏!”
中提琴手和小号手同时站了起来,拱手应了声是,目光冷冽,便准备动身前往追杀玄衣壮汉。
大胖子老板都明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自是授予了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力。在澶品尔城,能吃得下少女良驹的销赃贼,手段必须够硬,无非是北门的“黑哥”和西门的“老翁”两家,虽说都不是什么善茬,然而以两人的真正实力,必要的时候甚至是血洗对方,却是毫无困难。这也是亨利沃特诺斯点名要两人前往的真正原因,而非出于性格谨慎那么简单。
山姆便对两名同伴说道“前头问过地上的死鬼,说是去了北门。”
小号手大卫于是冲他笑笑,表示收到和感谢,有了清晰的目标,追踪的速度自然就快的起来,将少女的坐骑给平安带回来,基本上就有九成把握了。
这时候晨曦说话了,道“这倒不必了。我的坐骑,自有人给送回来。”
众人一听便是一阵汗颜,门口那俩二货,真是死不足惜,依照他们对这句话的理解,身份这等尊贵之人,又岂会没有大高手随身护卫,无非是隐于一旁不做声罢了。连这等常识都欠奉,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最要命的,是祸害自家老板,连累所有人。
“在下管教无方、御下不严,给尊贵的小姐添麻烦了。有罪,有罪。”
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亨利沃特诺斯长揖到地,毕恭毕敬地说道“对于给您造成的不便,以及一应损失,在下自当双倍赔偿。还望小姐大度予以笑纳。若力有不逮,还望小姐宽限些时日,在下定然百般设法,哪怕请出主子来,也要尽量给弥补上去。”
晨曦听得明白,对方搬出主子来,可不是仗势欺人的意思,而是表示负责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有差事办砸了,或者突发事件没处理好,下面具体负责的头目,往往是竭尽全力进行补救,对上则是能瞒则瞒,能拖就拖,看看事情是否能有转机,所谓“欺上瞒下”是也。谁吃饱了撑着,赶着立即上报自认无能外加惹出事端,急需主子出面援助?那和自废武功、不想混了几乎是一回事。
大胖子老板能这么当场表态,已然做到了极致,极有诚意了。
年轻归年轻,社会阅历浅归阅历浅,一回到熟悉的上等贵族之礼的轨道上,晨曦就体现出家学渊博、打小耳濡目染外加名师指点的不凡来了,她轻启朱唇,微笑着问道“你是伊莎贝拉姐姐的下属,还是归阿兰姐姐管辖?”
态度很是温和,语速也很得体,恰当的表现出贵女的气派和教养。
好家伙!
大胖子老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少女这么一说,连同先前展示的异能,等于说出了自己的出身,虽未自报姓名,能与她提到的两位大人物姐妹相称,身份该是何等的尊贵,就不言而喻了。至于少女的芳名,人家不主动提及,就轮不到他区区一名小卒子动问,那样做太失礼了。
“回您的话,在下是大都督的部下,奉命至此公干。”
亨利沃特诺斯保持着一揖到地的姿势,更加恭谨地回答少女的提问。
“噢,是伊莎贝拉姐姐的下属啊。你是来自樊襄战区,还是江九战区,又或是阳鄱本部啊?”
少女“嘻嘻”笑了两声,道“不会那么巧,正好就是出自姐姐的“深蓝之炎”吧?”
“启禀小姐,还真的就是这么巧,在下外出办事之前,恰好就担任大都督的参军一职,不然也不会被大都督派遣到这儿来。可见凡事皆有天定,注定让在下于此遇到您这位贵人。”
胖脸上头浮现出一个真挚的笑容,亨利沃特诺斯乐呵呵的劲头,差点让旁边屏息凝神的彼得和山姆,误以为老板今晚发了一笔大财,竟然笑得这般欢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他讨好少女的意图,除了瞎子以外,谁都看得出来,勉强站在聪明人行列里头的彼得和山姆,心里头还是明白的。
这年头出来混,特别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与真正的强者搭上线,套些交情,其实比单纯的盈利更加重要,只有鼠目寸光之辈,才会沉浸在金钱的光泽里头,难以自拔。这类二货也不用脑想想,赚的钱再多,藏得再密实,没有足够强横的力量保护,别说留着自个慢慢享用,连自家脖子上面那脑袋瓜子都保不住,钱再多顶个屁用。
所谓“怀璧其罪”,正是此理。
“参军?直属亲军的参军可不得了,那你少说也跟了我姐姐三十年,看不出来啊。看你的实际面相,称得上是年少有为哦。”
晨曦半捂着小嘴巴,说得那叫一个老气横秋。
被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夸奖“年少有为”,外表已然远超普通标准的中年油脂男,一切朝着“大号”进发的大胖子老板,不仅没有一丝的尴尬,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微笑着回答道“不敢当,小姐您谬赞了。严格来说,在下蒙大都督亲眼有加,擢升为参军之前,在她的麾下效力整整三十二年有余。”
说到后来,已是一脸的自豪。
开玩笑,大都督是何许人也,乃是所在势力之中的擎天一柱,能够有幸成为大都督的直属战队“深蓝之炎”的一员,无疑表明了他军中精锐里头的精锐之本质,而能被授予参军一职,则说明了大胖子老板不光能征善战,还属于动脑子的那一类人才,绝非只知道埋头厮杀的寻常莽夫可比。
不同的族群,对年龄有着完全不同的评价标准。既然少女以“真视之瞳”看穿了他的真身,当然也就揭穿了面子上的伪装,以他所在的族群来说,大胖子老板的实际岁数不过刚过“弱冠”这条线没多久,“年少有为”四个字放到他身上,可是实至名归的。
“现在是二等还是三等?”
少女又接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小姐的话,因在下办事尚算勤勉,年前刚刚晋升为二等参军。”
亨利沃特诺斯笑容更加灿烂了,伊莎贝拉大都督公正无私,治军严谨,尤其是在军功考核以及人事提拔上头,从不徇私。他能从最开始的三等参军,短短几年便顺利进阶至目前的二等,靠的是真本事和实打实的功劳,自是深以为荣。
“嗯,果然了得,不愧深得我姐姐赏识,以为腹心。既然如此,你就是自己人了。之前发生的小小误会,就付之东流,算了吧。我下回见到姐姐,自会替你分说,不必担心。”
晨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她点点头,很是大度的做出了一笔勾销的表态。
大胖子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听来,两人这番对话平常之又平常,一问一答,都是些寒暄之类的客套话,和普通人初次见面问些家长里短的废话差不多,问的人很随意,答的人也挺轻巧,气氛甚是和睦。只有身处局中之人,才能明白彼此间的试探之意,对实力处于绝对下风的亨利沃特诺斯来说,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全程高度紧张,比与同阶高手全力切磋还要艰难,堪称是斗智斗勇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别看他认出了少女的尊贵出身,晨曦也明确表态与他族中两位贵人关系密切,可那都是少女单方面的一家之言,做不得准,万一有诈怎么办?
各大势力本身就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真正的上层人物彼此间都有关联,或是姻亲,或是旧识,恩怨难分,平常往来交通甚多,天知道真实的私人关系如何?亲姐妹尚且可以成为情敌,直奔不死不休而去的那种,这明显不同种族的“姐妹”,谁知道究竟是什么交情,纸糊般一戳就破的交情,非要弄死对方不可的所谓“交情”,仔细想想,其实都是交情的一种啊!
此际乃是多事之秋,不然他也不会被外派到这儿公干,一身干系匪浅,容不得他大意,面对少女的询问,层层设防才是谨慎的做法,一上来就掏心窝子和盘托出,绝对是取死之道。
所以亨利沃特诺斯态度很好,回答得很巧妙。
以他的具体身份,当然不可能直呼大都督的名讳,然而仅仅笼统地提及官衔,少女便能毫不犹豫的明确所指,接着自说自话般探究更深一层的出身,那可都是他这一族的军事机密,非外人所能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须知任何时候,军队的构成、编制数量、驻地与人事安排,都是机密一级的重要信息,严格对外保密,即便是本国本族之人,身份和层级不到,也不可能掌握多少相关的信息。然而仅凭一个含糊其辞的官衔,少女随口就说出了大胖子老板上司麾下各部名称,并且连直属战队“深蓝之炎”都点了出来,证明绝非人族方言“白撞”那样,纯粹是胡乱瞎忽悠的。
再连伊莎贝拉大都督选拔用人,各个重要岗位的最低参考年限,晋升机制这等机密所在都一清二楚,证明晨曦绝无冒认之虞,当然也再一次间接证实了她的尊贵身份。
少女问完了这些,获得了大胖子老板的信任之后,才做出合理与恰如其分的表示,这样的承诺,分量自然十足。
倘若少女一开始就答非所问,或是多嘴问一声“具体到这里干什么”,反而是画蛇添足,即刻就露出了马脚。
贵族间的交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考验的是得体与否,逢人只说三分话,开口谈天气,闭口约午茶,一举一动多的是门门道道。其间的种种奥妙与机关,绝非圈外人所能了解和掌握,依样画葫芦的简单模仿,甚至是吃了豹子胆冒充贵族骗取好处,骗不了多久,随时就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细节所戳穿。
到了那时,就是杀身之祸。
当然了,如果大胖子老板认定眼前的少女是“假冒伪劣产品”,以他的老谋深算,自然会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翻脸动手基本上不可能,加把劲忽悠才是王道。
能这般轻易化解矛盾和误会,对亨利沃特诺斯这位当事人来说,简直就是做梦一样。而能在晨曦这位主儿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对他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相比起来,酒吧被砸个稀巴烂,根本就不算个事,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
若不是眼下贵人当前,不可造次,大胖子老板都要欢快地跳起舞来,高歌一曲,然后开瓶珍藏多年的佳酿,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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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姐的大度和包容,在下不胜感激。只是您不计较,在下却不能不识好歹。斗胆多嘴问一句,您此行可有什么能让在下效劳一二的地方?若是有,还请您尽管吩咐。”
心中释然的大胖子老板,连忙谄笑着问道,“像是楼上的郭妈妈,以及马克隆主事,在下毕竟和它们打了好几年的交道,多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如由在下先上去打个前站?”
边说还边下意识搓着手,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话说得很客气,在内行人听来,其实已经是自告奋勇,准备充当少女马前卒的表示了。一旦和提到的那两位话不投机,就不是半句多的问题,而是立即拔刀相向的意思。
这投名状嘛,还有什么比贵人仇家的人头更加直观,更能彰显诚意的么?虽说三楼上面的两位,并非人族,它们的脑袋用“人头”来形容不太合适,但道理是共通的嘛。
现实问题在于积怨已久,往日就互相瞧对方不顺眼,今天难得来了大靠山,借此机会痛下杀手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老子是承租方,天生就要看业主的脸色过日子,可你丫的年年涨租金算是怎么回事?既然披着一身人的外衣混饭吃,就要有点做人的基本准则和道德,明明知道这年头讨生活不易,大家应该同舟共济共渡时艰才是。可你丫的仗着物业主人的身份,三天两头动不动就提出要涨租金,而且是翻着倍的大涨特涨,不答应就翻脸下通牒勒令当天之内搬迁走人,一副奸商的嘴脸。老子可是正规生意人,雇佣了那么多的员工,购置了那么多的酒水和家私,一时间到哪里找合适的地点重开酒吧,又如何能挽留住来之不易的客源,这不明摆着讹人嘛!
你妹!
总而言之,说是新仇旧怨一并了结也罢,不要脸取悦上司闺蜜也行,为了老子头上的顶戴更加绚丽夺目,别那么小气,千万借二位人头一用可好?
一肚子怨念的亨利沃特诺斯,联想到亲手割下三楼那对“狗男女”首级的情景,不由得美滋滋的,心花怒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小事,就不必麻烦了,免得耽搁了你伊莎贝拉姐姐交待的正事。反正我有好长一阵子没怎么认真活动了,找它们随便聊几句,就当顺便活动一下身体,放松放松心情,也是好的。”
晨曦微笑着,婉拒了大胖子老板的好意。
“话说你这一族,不是天生就应该对雪茄一类的烟熏气味比较抗拒吗?怎么我觉着你抽烟抽得挺凶的,莫不是我看错了不成?”察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少女又补充道“再说了,你先前抽的雪茄产自何方?闻起来满不错的样子。”
“这不出来的时间比较长,离家又远,想家想得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留神就染上了人他们一族的坏毛病。还真别说,寂寞想家的时候,似乎一抽这雪茄,多少能削弱几分思乡之情,也就糊里糊涂养成了习惯。”
到底是年轻,常年外派的亨利沃特诺斯听到前一句,不由得眼眶发红,苦笑出来,再听到后面一句,顿时便精神一振,笑呵呵的回答道“那是产自加勒比海大安德烈斯群岛的‘桑丘’牌雪茄,尚算是不错。我那还藏着两盒上等的‘高斯巴’牌签字版,您不嫌弃的话,还望笑纳才是。”
话一说完,大胖子老板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闪了两下,便已飞快地钻到了吧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头,动作之敏捷,与他肥胖的身躯形成极大的反差,明显的喜剧效果下面,是高阶战兵才有的身法与速度。
只听得里头“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动静颇为不小,似乎在柜子的深处寻找什么东西,随即亨利沃特诺斯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抱着两个大号的木盒来到了晨曦面前。
每个木盒大约有一尺半长,宽约半尺有余,呈深棕色,分为盒盖与盒身两个部分,除了上下闭合之处外,通身竟无一丝拼接的痕迹,显然是从一整块的实心木头上面,硬生生掏空了雕刻而成,盒盖顶部雕刻有古朴神秘的图案。光这个用来保存雪茄的特制外壳,就体现出十分奢华讲究的味道,非极品雪茄不能有这般排场。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木盒,呈送到少女面前,立时一股淡淡的特殊清香气味,便从中散了出来,悄悄萦绕在晨曦的鼻尖。
只见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共二十五根成年人大拇指粗细、七寸半长的标准规格雪茄,每一根都用褐色的专用包装纸包裹的严严实实,封装边上加盖着金色的商标。
这是专供王室享用的标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木盒的厚度判断,盒子里面应该分为上下两层,按照每层摆放二十五根标准尺寸的大号雪茄来看,一盒就有五十根进贡给王室的极品雪茄,两盒算的话,也就是足足有一百根之多。
要知道这可是有钱没处买的贡品,礼不可谓不重了。
“据说是三年前的出品,在下一直舍不得抽,也不知道真伪。斗胆还请您给鉴定一下。”
弓着身,亨利沃特诺斯那张胖脸露出一个谄笑,和一心讨好长辈的小孩子,献宝那会子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晨曦暗暗觉得好笑,便伸出白嫩的手指,从盒中轻轻抽出一根雪茄,先是看了看上头的包装,再检查了一下封装边上的金色商标,然后横起雪茄烟来,凑到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口,沉吟了好几息的时间,她才微笑着说道“依我看来,应该是真品。这股子独有的醇厚清香,历久弥新,别家就是想仿冒,也没那个本事。至于年份,也没问题,当在三年以上。”
轻轻将雪茄放回原位,合上盒盖,少女从容地下了结论。
清香就是清香,醇厚就是醇厚,表面上看似南辕北辙的两种特性,恰好就是“高斯巴”牌雪茄最引以为荣之处。为了将互相矛盾的两种优点集于一身,品牌的创始人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与时光,历经多少磨难,才终于彻底掌握了其中的奥妙,制作出如此别具一格的顶级雪茄。而历久弥新的评价,更是只有这一品牌中的特供品方能具备。
一句话,遇上真正识货的行家了。
不提因莫托奥子爵夫妇对鉴赏一道的造诣,即便是普利坦德法师,在追求生活品质与享受方面的深厚功底,不知比世上自吹自擂以及互相吹捧的“专家们”高出多少倍,晨曦自小跟在他们身边,琴棋书画烟酒茶道上头的见识,早已进入了宗师的行列。
亨利沃特诺斯自然是喜笑颜开,双手托起两个大盒子,道“既如此,还望小姐您收下,就当是在下对冒犯之举的一点小小心意。”
“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然不是君子,也懂得这个道理。‘高斯巴’乃是雪茄中的顶级牌子,这两盒的封装又盖有‘金质’标签,显然是顶级雪茄中的顶级货,定是来之不易。你珍藏了许久,都舍不得抽一根。我既不好此物,又怎好收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浅笑着婉拒道。
“不妨事,不妨事。有道是‘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两盒雪茄既是上等品相,自该由真正懂得品鉴之人享用,小姐出身不凡,您个人虽不好此道,家中却不乏喜爱此物的尊长,带回去多少也是点手信。”
大胖子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在下粗俗,此物留下来,不就成了别人嘲笑的那般‘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还望您不吝收下。不然,在下愚笨,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歉意了。就请您看在我家大统领的份上,千万不要见外。”
“说起来,我大叔确实对烟草一道情有独钟,就当成这趟外出给他带的礼物吧。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一声谢谢,不跟你见外了。”
晨曦这才笑笑点头,从亨利沃特诺斯手中接过了两个大盒子。朝着武士服的袖口这么一塞,就不见了!
少女可不是索贿,而是今天事出有因,大胖子老板一方犯了大错在先,尽管晨曦明确表示不追究,得罪了上司闺蜜的他心里难免嘀咕和不安,说不定平添出许多误会来,所以才借着雪茄的由头,略微点了点,他果然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便醒悟了自己的用意,并掏出压箱底的宝贝来,算是够机变和舍得了。综合考量,亨利沃特诺斯确实是个人才,难怪向来挑剔的伊莎贝拉大统领,会派遣他到这里负责有关事务。
只是少女变戏法那样,直接当着众人的面便将整整两大盒雪茄给“变没”了,别说近处的彼得和山姆看得目瞪口呆,即使是没口子忙着表态“不必见外”的亨利沃特诺斯,都看傻了眼。
“我还有事,就此告别吧。”
少女点点头,干脆地说声道别,然后一转身,便朝着一楼尽头的楼梯走去。姿态相当的潇洒从容。
“恭送小姐。您走好。”
亨利沃特诺斯赶紧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躬身恭送从容离去,心中暗暗咋舌道“好家伙,果然是传闻中的‘袖中乾坤’啊。那身份绝对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少女的身影自楼梯上消失,大胖子老板一转身,便看见呆若木鸡的几位下属,于是威严地咳嗽两声,道“都愣着干什么?没事干吗?”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去看看小姐的坐骑回来没有?顺带将瑞沃宋给我捉回来,老子非将他的卵蛋给捏爆了不可!”
他冲着约翰与大卫喝道,接着一扭头,又对着彼得和山姆喊道“还有你们,马上带人将地上这堆垃圾清理干净,贵客们躺在上头,多不舒服!赶快帮他们包扎一下伤口,‘顺便’把账给结清楚才是。不足的部分,便依惯例处理了就是。”
“哦,是是是。”
一应骨干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连声答应,然后按照大胖子老板的指示分头行动。
他们听的很清楚,领悟的也很透彻,清理场地和包扎伤口什么的,都是小事,刻意重读的“顺便”两个字才是重点。根据他们对老板的多年了解,今晚的一切损失,重新装修所需的费用,外加期间无法营业导致的各种欠收,都将交由地上辗转反侧不住哀嚎的“贵客”们一力承担,谁让他们嘴欠还要手欠的,好死不死,竟然去惹晨曦小姑奶奶这等大人物。
至于缴纳不出相应赔偿金的倒霉蛋,参照惯例,将被罚在酒吧里头充当苦力,直至完成全部赔偿为止,保证能让他们深刻的领教到自己的傻逼行为到底有多“贵”。
对了,别忘了还要加上老板送给少女的那两大盒,“高斯巴”牌签字版顶级特供雪茄烟的价格,照着现行的市场价,双倍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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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二楼的晨曦,眼前出现了一座大铁门,一座明显是铁将军把门的厚重大铁门。
这让她很不爽,嘴角一翘,冷笑起来。
门锁着无可厚非,一早都明说了,这是隔开有钱人与平民百姓的有形障碍,不然怎么体现两者间的待遇差别?
让少女生气的,是门上挂着的那块大铁铭牌,以及上头写着的所谓警示语句。没多少废话,一共只有两句,第一句是“私家物业,来者概不接待。”这一句勉勉强强算是正常,几乎个个自认为了不起的贵族宅邸都会有类似的标语,无非“来者”换成“外人”两个字,“概”字换成客气一点的“恕”字而已,玩的是文字游戏,没什么好生气的,已经知道里头是个怎样的所在,少女自然不会太过计较这点细微差别。
可第二句话就让人很不爽了,“从哪来,滚回哪去!”的深红色字样,咄咄逼人的笔划,霸道嚣张的无礼程度,与早前见过的“七杀牌”如出一辙,想必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透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味道,也真正激起了少女的怒火。
真不知是谁给了它们目空一切的勇气,某梁姓歌姬么?
本想直接一脚踹烂大门,冲进去,好好教训一下“它们”要讲礼貌、守规矩,然而晨曦转念一想,早前在一楼酒吧大打出手,打草惊蛇是必然的,里头定会早有防备,明里暗里设下了不知多少道埋伏。自己虽是不惧,却要予以重视,省得阴沟里翻船,日后被诺尔默哥哥好一通批评,那就不划算了。
于是少女伸出手,在铁门上头拍了两下,音波恰好控制在某个特殊的频率上头。
随着先后两道音波的荡漾开去,门后的情况,一一呈现在她的“眼”前,纤毫毕现。
晨曦顿时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后面,一米再过多两寸的左侧之处,一名护卫正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坐在一张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酒瓶,显然正在喝马尿,不过从地上横着放的两个空瓶子来看,此人比起下头使劲往肚子里灌的那些酒鬼,总算没忘了自己当班的职责,多少还有点克制。
在此人正对面的位置,略微靠后两寸的地方,同样放着一张椅子,材质应该是松木一类的偏软木种,椅子上头也有一名护卫,不过此人倒没在喝酒,而是秉承“烟酒不分家”的理念,正在吞云吐雾。
从音波反馈的种种细节来看,两人的兵器都离身体颇有一段距离,至少是临时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莫非二楼的所有者和众多从业人员,对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的一楼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视若无睹,丝毫不放在心上?
少女完全无法理解,难得一回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她干脆谨慎到底,又拍了拍大铁门,这回手头还特意加大了一丁点的力度。
这第三回的音波反馈证明,门后头的走廊之中,真的只有这么两名护卫,而且还是毫无戒备之心的两名护卫,坐着喝酒的那位是三级战兵,另一位抽烟的实力更差,顶多二级不到的样子。
这算什么意思,看不起人么?门后边的俩二货,难道是专程派来送死的诱饵么?
“我草泥马!拍什么拍!不认识字吗?”
隔着厚重的大铁门,骂骂咧咧的沉闷声音从门后面传过来“再敢拍,老子一脚踹死你个狗日的。”
听声音传来的角度,分明是右侧抽烟的那名护卫在骂娘,他不但在骂娘,还站起了身子,似乎准备走过来打开门,踹门外的少女一脚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少女很确定,对于门后绝无埋伏这一点,她同样也很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嘴里叼着根烟,正迈步朝铁门走去,打定主意好好“教训教训”不开眼之辈的护卫,倒足了血霉,离着锁好的铁门足足有一米,突然间,整座铁门,从门扇到外框在内,猛地朝他直砸了过来!
护卫吓得魂儿都掉了,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铸铁做成的厚重铁门便已重重砸在脸上,先是将他叼着的卷烟给戳进了嘴巴里头,随后直接砸烂了他的面门和脑袋,推着断气了的他,朝着后头的另一名护卫撞过去。
“我去!”
仅有三四分醉意的护卫,从沙发上猛地窜了起来,一个纵身便往后头跃去,同时手臂一扬,酒瓶子照准明显变了形的铁门飞过去,原本就空着的那只左手,迅速握住右臂手腕,疾速运气之下,一个人脸大小的白色斗气护罩,已经呈现出大概的形状来。
反应尚算迅速,可惜为时已晚。
铁门带着暴烈的气息,径自又撞到了他的身上,白光消散,三级战兵拼尽吃奶的劲,也仅仅多抵抗了半秒钟不到,便与前头的同伴一样,被一举砸成了肉酱。面孔扭曲变形的同时,绝望的惨叫声刚刚从喉咙里吼出,又被狂涌而至的迅风给憋了回去!
呼啸的铁门,如同被激怒的犀牛一般,撞击着走廊的两侧墙壁,进而狂躁的打起滚来,壁上装饰用的名家挂画,与案桌上头摆放的精美瓷器,纷纷成了这头发疯的“铁犀牛”出气的牺牲品,一眨眼就变成了形状千奇百怪的碎片。就连走廊顶部的璀璨吊灯,都有好几盏受到无辜的牵连,被弹起的铁门边角擦中,木头构造发出脆弱而无奈的控诉之声后,彻底粉身碎骨。
直到在厚厚的地毯上头,犁出好几条凌乱的深深划痕,完成了“拆迁通告”的厚重铁门,终于耗尽了少女赠与的动力,横躺在地毯之上不断左右摇晃,嗡嗡作响。
幸存的吊灯“咯吱咯吱”摇曳着,与同样暗自庆幸的几盏壁灯一道,勉强维持着照明的工作,在铁门肆虐过的一路,留下的是断壁残垣到处是破洞的凄凉情景,令人无语的程度,直逼风暴肆虐过的野外和村镇。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晨曦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二楼的这条通道,欣赏着自己“轻轻”一脚造成的战果,她嘴角一翘,心里头多少有点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踹门之类的举动,实在过于“直白”,自然不符合淑女应注意保持的矜持形象,不过姑母告诫过,要么不踹,既然决定要踹,就要踹出气势,踹出威风,这样才能够踹出效果,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不过当她看到地上铺着的猩红地毯之后,不屑的意味瞬间取代了得意。
“哼哼,竟然采用如此鲜艳的深红色地毯,也不知道忌讳一下。活该今天被小姑奶奶把屋子给拆喽。”
晨曦批评道,一点客气都欠奉。
大红色、深红色之类的色彩,看起来鲜艳夺目,很能吸引眼球,却极有讲究,不能随便运用在建筑与装饰设计之中。越是寻常的人家,越是承受不起红色系蕴含的磅礴之力,即便是朝廷在任官员的府邸内外,也应尽量避免大规模大面积的使用,否则别说祈福迎祥,不主动招致祸端就不错了。
和“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谚语一样,作为各大色系中的“镇色”,深红色往往只在朝廷机关的要害部位,例如中书、尚书、门下三省首脑的办公所在,或者兵部、安抚使司衙门、大统领府之类的暴力机关核心之处以及照壁,稍稍点缀一二,起到“画龙点睛”的正面辅助作用。
哪怕是刑部和大理寺,作为掌握司法刑讯大权的主要衙门,都知道刻意避免用深红色作为主色调,省得莫名其妙就倒大霉。
没想到区区一个提供酒水与女性,促进“敦伦友谊”的地下交易场所,藏污纳垢的所在,竟然用深红色的地毯铺满整条走廊,满满当当的,连点缝隙给其他配色“容身”都没有,真以为有点深渊的背景,就能在人间横着走,什么规矩都不用在乎了?
让人不知该夸它们一声“胆肥”好,还是笑骂一句“图样图森破”才对。
随着少女款款前行,两侧墙上的破洞之中,开始传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男男女女都有,一阵一阵的,此起彼伏,自左右两侧传来,共同构成标准而正宗的“双声道”。真不能怪人家沉不住气,任谁沉浸在鱼水之欢的美妙时刻,外头突然来上这么一手暴力宣泄,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点,估计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蒙受“不举”的阴影笼罩,完成不了传宗接代的家庭使命。
没什么矛盾是踹门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踹多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目光一凝,双手握拳,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若果说在一楼酒吧的动作,体现的是“自己人,不可见外”的关系,那么从脚下的二楼开始,则是表现“四海一家,不必见外”的交情,彼此用拳头加深沟通与了解的最佳时刻。
走廊尽头的拐角那儿,已经传来了纷乱嘈杂的脚步声,声音很响,很杂,从声音判断,应该有十一位气势汹汹的“主人家”成员,正满怀诚意地冲过来,“隆重迎接”自己这位不走寻常路的贵宾。这一点,从当中有好几位的脚步声特别沉重可以确定,那不但意味着来者身强力壮块头颇大,手执重兵器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欢迎”的诚意果然很足。
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杂色光,开始从拐角正对的墙壁显现出来,这些反应迅速的护卫,成群结队而来就罢了,关键是训练有素经验老道,丝毫不因人多势众就有所松懈,还未见到“砸场子”的正主儿,就已经外放斗气,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这样的对手,让少女充满了期待,她脚弓一弹跑动起来,几步过后,轻灵的跳跃着,脚尖点在右侧的墙壁上头,借力蹬向了左边的墙壁,人在空中,左腿便已踢出,目标,是墙上的一盏壁灯。
“啪”的一声轻脆响声过后,还点着火焰的壁灯如同离弦之箭,整个朝着拐角处飞了过去。
“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不想活”
骂阵的声音孑然而止,一名壮实的汉子上身后仰,前脚还按照原来的步骤提起迈出,后脚却无法落实跟进的既定计划,紧接着,他便惊惶地叫嚷起来。
无他,尽管他很谨慎,早早外放的斗气护罩护住了大半个人的正面,当然也就挡下了“暗器”的袭击,使得壮汉避免了脑袋破裂的下场,但少女的脚头又岂是容易承受的?凌厉的力道直接便将他砸得头晕眼花,向后仰去,破开的玻璃碎片四下乱射的同时,壁灯里头满满的灯油浇了他一头一脸,到处都是,再被火苗这么迎头一点,好么,人形火炬就这么当场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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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
壮汉身侧的一名护卫眼疾手快,喝道,手上的蓝光冲着同伴头顶一照,一股冰冷的水汽迅速笼罩住“火炬”的所在,修炼水系斗气的五级战兵,功力够浑厚,同伴身上的火焰不过是寻常的灯油所起,“滋滋滋”的声音响成一片,阵阵白烟冒过之后,火焰已被尽数浇灭。
只是再怎么及时,也改变不了壮汉被当成火把“点着”的事实,他那把一向倍感自豪的络腮胡子,已在短短的时间里头,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小股一小股,黑烟袅袅,透着烧焦的味道,再也增添不了一点雄赳赳的助威作用。
勃然大怒的众护卫,眉毛刚刚竖起,又一声呼啸已然扑面而来,一张挂画就这么拐着弯,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走廊通道的宽度有限,晨曦之所以挑选的这幅画,看中的就是它的尺寸够大,此际劈头盖脸的旋转着,竟然将当先的两人都笼罩在打击的范围里头。
打头的壮汉怒喝着,一锤就砸了过去,力度十足的一击之下,出自当地一流画师之手的“春宫图”,便这么四分五裂,连画带框,成了地上的一小堆碎木片。满面春色玉体横陈的画中美妇,便与她身后努力耕耘的恩客一道,上演了一出“殉情记”,双双宣告完蛋,一副令人口干舌燥的写实画作,就这么变得分文不值了。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仇家呀?有本事冲着人来,怎么老拿人家里陈列的艺术品出气呀,也太不见外了吧?
虽然未曾见到少女,然而意识到来者正朝着将“砸场子”的字面含义,以及内里精髓一并尽情抒发的趋势,壮汉身后的瘦高汉子脸色阴郁,本来就深沉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冰冷。他身为“汤姆三叔的小屋”明面上的首席护卫、打手头子,每月领着不菲的薪水,当然也承担着维护主人家安全的重任,这里头的“安全”两个字,可不单单指出入人员的生命安全,当然也包括财产方面的安全。
换句话说,此刻每损坏一件装饰品,都等于在他这张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而且是当众扇的,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余地不给。在他一身闪亮的白光照耀下,情形实在是倍加的难堪。
是个男人都没法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炒鱿鱼的危机感“鼓励”之下,白光瞬间变得更加浓郁了。
“都让开,我先上。”
阴郁汉子轻声喝道。随即瘦高的身子一晃,一钻,已是从打头的两人中间窜了出去,迈出不到两步,就完成了加速的动作,右手的长剑白光明亮,金系斗气充斥着整个剑刃,随时便可以激发至巅峰状态,从剑尖蔓延出来伤敌;而他半藏于身侧的左臂,则已悄悄反握住一把匕首,刃锋上面蓝汪汪的。
身后众人见了,无不大喜。刃上抹有剧毒的匕首,自家老大向来不会轻易动用,一旦连可近身格斗杀敌,可远程投掷偷袭的这把短剑也拿出来,说明老大已经忍无可忍,不管来者是何身份,都决定一见面就弄死对手。
及时止损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瘦高汉子的速度确实很快,身体前倾的他,拐过弯便已将速度提到了最高点,只听见他高声断喝道“拿命来!”右臂一伸,蓄势待发的长剑便刺了出去,左臂的短剑也顺势前掠,一长一短两把兵器,同时展开了攻势。
众护卫连忙跟上,各自握紧了兵器,准备一拥而上,参与围攻。
他们人多,速度难免慢了半拍,刚刚来到拐角,打头的那位尚未转过弯来,尖锐的呼啸声又一次响起,比前头的那张挂画声势还要大,说时迟那时快,一件彷如“人形”的物体,以离开地面约莫一米的高度,瞬间扑到了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
赫然大惊的护卫们,连举起兵器格挡的念头都没来得及闪出,划着弧形轨迹的“物体”,便已直接撞进了人群之中,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物体”延伸至两侧的边缘,早已带着明亮的残影,自护卫们的身体之上划过。
“卧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你妹的!”
乱七八糟的尖叫声、问候之声交织成一片,排在最后面的两人最倒霉,视线受阻的他们,只见到身前的两名同伴突然朝着左右那么一分,眼前就猛扑过来一件块头很不小的“东西”,猝不及防底下,只能是连人带武器被一块撞倒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骂娘自然也骂得最大声,感情最为真挚。
这是没办法的事,供男人寻欢作乐的销金窝,堪称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走廊,不过是连通各间包房的通道罢了,可以装饰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然而宽度却不会太大,否则很难在内饰以及灯光效果之类的配合下,共同营造出旖旎的肉-欲感觉,使人未进房间就已蠢蠢欲动。宽度本来就有限,护卫们的体型又偏壮实,彼此之间的距离当然也就宽松不起来,结果被“人形物体”这么一撞,竟然没有一个逃脱得了被殃及的命运。
此时,拐角那儿才传过来一声娇叱,声音清冷“从哪来,滚回哪去!”
“怪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手执铁锤的壮汉愣了一愣,正准备问同伴一声,队伍的最后面就传来一声尖叫,随即负责殿后的一位同伴惊叫道“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了?”
整个队伍立刻静了下来,无论是先前被撞趴下的,或者是倚着墙壁骂娘的,通通朝着队伍的后头定睛一看,顿时都吓呆了,大多数人下意识地眨眨眼睛,仿佛自己看见的乃是幻象,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幻象!
只见一名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半坐起身的护卫腿上,正半躺着瘦高汉子,向来阴沉沉的面孔,此刻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之色,瞪直了双眼的同时,口吐白沫,四肢耷拉在地上,正在无规则的不断抽搐,嘴唇嗫嚅着,显然想说些什么,可惜落到众人耳里,仅剩下断断续续、完全无法辨认的几个音符。
原来气势汹汹扑上前去的自家老大,正如敌人喝斥的“从哪来,滚回哪去”那样,就这么被敌人正面击垮,仅仅交手一个回合,便直接给击飞了撞回来,直到身体栽倒在地上的一刻,依然保持着面朝前方的姿势!
而惊叫声来自殿后的老二,一来是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了,二来此人的肩上,正插着瘦高汉子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小半截剑身没入肩膀关节处的痛楚,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一时失态也很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更不正常的情况出现了。
一根粗重的铁锤掉在地毯上,打头的壮汉突然捂住一侧的颈部,喊了一声道“不好,头晕!”随后便皱着眉头,眼皮一翻跪了下去。
众护卫又吓了一跳,连忙又将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一观察便发现,乌黑的液体正从壮汉捂住颈部的手指间渗了出来,而壮汉的脸庞,尤其是嘴唇,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显然是中了剧毒发作的样子。
“不好!”
这回轮到另一名护卫惨叫了,只听他嘶声嚷道“不好了,是老大那把匕首!误伤了桑乔!”嚷到后来,已经压抑不住的带上了哭腔,“刚才老大倒撞回来的时候,手里头还握着那把匕首!”
我勒个去的!那可是用五步蛇的毒液,浸泡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剧毒匕首!
排成两列的护卫们纷纷尖叫起来,忙不迭地扔掉兵器,双手同时在自个身上寻摸,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个个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被染有剧烈毒素的兵器划破表皮和肌肉,不一定会像普通的利刃所伤那样,有十分清晰的刺痛感,反而只要是见了血,随着毒素在人体内的高速流动和不断侵袭,伤口附近便会出现酥酥麻麻,甚至是又痒又痛的不同情形。至于体内的脏器,则会呈现疾速衰竭的现象。
所谓的五步蛇,五步蛇,简而言之,人走五步的很短时间里头,毒素就会侵入心脏,即刻发作,人也就彻底没救了。
天晓得完败的老大,方才失控之际,有没有胡乱挥动那把要命的匕首!
“扑通”一声,另一名护卫倒在了地上,眼耳口鼻中流出的漆黑血液,被猩红的地毯这么一衬托,竟然带出一股特别强烈的讽刺意味,一股阴差阳错的死亡气息笼罩之下,谁也逃脱不掉的凄惶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药,快拿解药!我还不想”
毒素发作的太快,又一名护卫捂着肋部的伤口,栽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瞪大的双眼犹如死鱼眼般,高高突出到眼眶的外头。
死状一如先前的那名护卫。
紧接着,最早发现问题所在,哭泣着大声嚷嚷的那名护卫也倒了下去。有别于毒发身亡的三名同伴,此人双手牢牢捧住胸口,全身抽搐断气的时候,脸色煞白,口中吐出的乃是白沫,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中剧毒的样子。有幸没被毒刃带到划伤的他,竟然是被活活吓死的。
窝囊到家了。
整支队伍十个人中,仅有排在最后一排的两人,虽然一个被自家老大捅了一剑,另一个被无意识的“肘击”打得满脸是伤,却多少逃过了一劫,没有哪个成为剧毒的牺牲品。
“不必担心你们的老大。一伙坏种,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我保证会将你们统统送去和他一起上路的。”
清冷的声音,将残余护卫们从侥幸的心理中唤醒,众人抬头朝着拐角处望去,此刻那儿,正俏生生站着一名娇小玲珑的少女,白衣胜雪,一身修身的女式武士服,本该是灵气逼人娇俏无比的美好形象,然而在眼下的氛围渲染之下,却比来自阴间的索命白无常还要可怕。
“站起来列阵,给兄弟们报仇!”
肩膀犹自插着长剑的老二嘶吼道,他边说边举起了弯刀,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瘦高汉子都不是人家一合之敌,以余下弟兄们的三脚猫功夫,报不报得了仇先不说,赶紧鼓起士气拼死抵抗才是正经。二楼这儿的动静如此之大,三楼那几位真正的大人物定然已被惊动,只要撑到他们出手的一刻,敢来砸场子的娇俏少女难逃凄惨的下场。
问题那都是后话,大人物们再牛掰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没能顺利拖延到那一秒钟,自个儿成了倒在黎明前的最后一个倒霉蛋,即使代表黎明的晨曦再美好,试问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二心里面怎么想不重要,他眼前“真正的”晨曦怎么想,才重要。
少女听闻此言,轻轻一声冷笑,也没见她怎么抬脚发力,身影已然高速闪烁起来,眼前一截不怎么宽的通道之中,似乎到处都是她带起的残影,“噼啪噼啪”一连串轻响过后,少女出现在这名使劲叫嚣的护卫面前,一拳挥出,招式极其简单,就是江湖中人人都会的大路货,俗称“黑虎掏心”的那一记直拳。
然而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将出来,效果当然也是完全两样,刚将弯刀举过头顶的老二,瞬间胸膛就凹了下去,后背则微微凸起一小块,紧接着便哼都没哼一声,双膝一软,倒在了瘦高汉子的脚边。
弥留之际,老二依稀看见,位于自个身前身侧的那几名护卫同伴,也摇晃着身子,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一一先后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少女的整个出手过程,明明就在眼前,亲眼所见,却压根就看不清楚任何动作。
双方差距之大,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原来所谓的“止损行动”,不过是一场送死的短途旅行。老二的嘴角一歪,露出了生平最后一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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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名护卫断气,“回”字型结构的走廊,渐渐安静了下来,两旁包间里头寻欢的客人们,明智的选择了扮演好缩头乌龟的角色,既没有冒冒失失地冲出门来看个究竟,也尽可能避免发出任何轻微的声响。
只有位于拐角另一端的那一截走廊,摇曳的吊灯依旧“咿哦咿哦”拖长了调子,缓慢而顽固地证明了自身的存在。
晨曦拍拍手掌,算是简单清洁完被“弄脏”的小手,然后便从早已气绝身亡的瘦高汉子身边经过。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动用武器,对付一长一短两把剑的护卫老大是这样,对付丢掉兵器的其他人也是这样。前者正面生吃了少女一记鞭腿,人被击飞的同时,心脏就这么被直接踹爆了,倒在自家同伴怀中的一刻,就已到了弥留之际;后者则是每人送上一记手刀或者直拳,手刀切在颈部,直拳依旧对准胸膛,用的是一招制敌的标准手法。
跨过走廊与楼梯间的小门槛,少女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恶战,即将正式开始。
踏上楼梯没几步,少女就感受到了上方传来的气息,或绵长,或阴柔,或刚猛,果然,足足有三位相对的强者已经等候她的到来。从气息的外放清晰程度,以及朝着楼梯上行方向刻意层层叠加的做法来看,估计是有意释放给她感受,看看能不能促成下马威的效果。
可惜落在晨曦眼里,这等中阶水平的战兵,只能勉强算是“相对的强者”,而已。
“两侧的两个是八级,男性,分别走的是全能型战士以及法师的路线;剩下的那个,是个九级巅峰的女刺客。不对,看穿你了,应该是十级的刺客!哼哼,竟然想欺骗小姑奶奶,故意收敛了部分气息?小样的,一会有你好看!”
少女一边慢慢走,一边放开触觉与感知,感受着三道气息无形中传递过来的各种信息,进而又分析出了上头三人的具体修为,以及职业技能,颇为用心。
一般的武者,即使面对面的,能做到依靠气息的浑厚程度与身体的外部特征,总结出对手的大致等级和技能走向就不错了,出错的几率还不小,时常有看走眼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晨曦一脉的传承向来特殊,触觉极其的敏锐,与诺尔默又是师承名家,学会了高深的“断气”之道,看得见看不见什么的,不重要,只需感受得到敌人的气息,静下心来,便能通过气息的走向、吞吐频率与深度,将敌人更深一层的内在予以分析和归纳,长项与短处无所遁形,从而完成至关重要的战前评估。预判之精准,几乎称得上是百发百中,堪称从战斗之初,便与敌人站在不同的维度上。除非遇到远超自己的敌人,否则很容易就形成了碾压。
不骄不躁,才是王道。姑母说的。
当晨曦在楼梯上露出小脑袋时,呈“品”字型结构站稳了,等候多时的三名强者,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呵!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猜少说也来了四五个猛人,才能这么快就杀光了约克他们,谁想到,竟然是个漂亮的雏儿!”
率先说话的男人位于小组的左前方,他语气夸张,修剪得相当用心的颌下胡须,随着他动作幅度较大的面部表情而不住晃动,看年纪,大约三十四五,高大的身躯披着制作精良的全身锁子甲,左手骑士盾,右手骑士剑,标准的全能型战士装扮,走的是步战型圣骑士的路线。唯一看起来比较碍眼的,是锁子甲的那面护心镜,又大又圆,横跨了左右两侧,说是“护胸镜”还差不多,明晃晃的,抛光抛得极为明亮,很有一股唯恐自己锦衣夜行明珠暗投的张扬做派。
问题是他长的并不帅,弄得这般显眼,反而起了“插标卖首”的反面效果。
此人的另一侧,是一位打扮中规中矩的中年法师,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两道深长的法令纹刻在了脸上,一身宽松的白色法师袍,右侧胸口绣着朵鲜红色的郁金香,手握一根黄杨木身、杖头雕刻成蟒蛇头形状的法师杖,脸色略显苍白,估计乃是长年累月坐着冥想导致的,典型的法师修行后遗症之一。不过从他气息平稳,一脸的庄重来看,身体倒不算太过虚弱,至少看着就比“白鹤”精神,应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笨蛋。
可惜少女的暗中判断刚下完,中年法师就笑着说话了,只听他嘻嘻笑着说道“嘻嘻,雏儿好啊!给雏儿破-处,对男人来说可是正宗的大补啊!”
慢条斯理走着淑女步的晨曦,差点就是一个踉跄。做梦都没想到,看着一脸严肃沉稳的中年法师,心里面竟然是这般的龌蹉与不堪,说话如此的下作,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中性略偏褒义的评价,委实过于抬举这龟孙子了,脸色不佳的原因,很可能是房事过多、频率过密。
此獠绝对是败类中的败类,最该先杀。
少女暗暗做出了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是再补,也轮不到你享用。”
中间的女人语带嘲讽,冷冷地刺了同伴一句道“别忘了,马克隆主事也是深谙此道的高手。这等好事,定要让他率先品尝才是。”
她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穿着身皂色的紧身裙,两条结实诱人的大长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短裙外头,加上她中等以上的相貌,不知底细的登徒子见了,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再也舍不得从这双大腿上头挪开分毫。
无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目光只看得见大腿迷人的举动,极可能是取死之道。
要知道高挑女子那双弹性十足的大腿上头,可是各绑着一条黑色的兵器带,绕着大腿围了一整圈,增加诱惑力之余,无意中衬托出大腿的上好弹性,兵器带上头,满满当当,尽是一色同等规格的中型匕首,细长的匕身、尖锐的匕尖,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造的利器,少说每边都有十把八把的。再加上小腿上的黑色长靴四周,同样固定着一整圈亮闪闪的小型匕首,这裙子下面的种种矛盾,堪称是将谋杀男人的必要因素都给集齐了。
“嘻嘻,那是正常。不过主事大人享用之后,朝他讨要来用用,想必大人也不会藏私,小气到不肯分润一口两口给咱们尝尝吧?就算真的舍不得,只要老大您亲自开口说一声,保准大人会给您这个面子。”
中年法师笑得那叫一个淫-荡,说完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一副垂涎三尺急不可耐的样子。只是表情与演技尚显生硬,看起来多少有些做作。
“这样的好事,算我一份!”
一身圣骑士打扮的高大男人笑呵呵地应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依旧装得颇为正直,无奈是完全忘记了自己这身闪亮盔甲的原有含义。
代表“光明与正义”的圣骑士,不管是不是步战型,都不应该违背原有的誓言,犯下不应该犯的罪恶。
投靠黑暗的叛徒!应当第二个宰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也给他将顺序安排好了。
少女的小脑袋里头怎么想,为首的女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听到两名同伴争先恐后的发表建议,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虽然对‘磨镜’之举不是那么热衷,不过这小丫头水灵灵的,看着可人,尝尝鲜也是好的。”
“上一个这么说的淫-棍,死前被我哥哥割掉了舌头,然后才被我砍掉了脑袋。”
没有急着反唇相讥,晨曦缓缓登上一级又一级的楼梯级,直到在三楼的小中庭上站好了,才心平气和地进行回应,稍微停顿了一秒钟,又接着补充道“虽然今天我哥哥没有来,但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区区三根腥烂的臭舌头,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就当是宰杀恶犬之前,额外费些工夫,先给三头恶犬拔舌。缺点就是有点脏,弄完了要认真洗洗手,省得恶心。”
扫了三人一眼,少女说话全程都笑吟吟的。
三头乱吠的狂犬,一会打死它们之前,多一道拔舌的工序罢了,生气就正中它们的下怀,实在没必要。
况且这三头恶犬还很狡猾,看上去站得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不擅长近身格斗的法师又位于前排,似乎违背了三人组根据职业技能布阵,互相遮掩不利之处的原则,其实队形相当的讲究,满满的小心机
攻守兼备的圣骑士位于队伍的左侧,也是楼梯的正前方,属于率先迎战的那一个,充当“肉盾”的角色,这很合理;
中间的刺客两腿满是中小型的匕首,手头还有两把中型匕首,正在她的手指间不住跳跃,十分的灵动,恐怕这位表面上是职业刺客的妙龄女子,除了拥有一身近距离无差别格斗的杀人技能以外,还是一名非常擅长使用飞刀,讯息之间便取人性命的暗器好手,匕首上面貌似没有沾染毒液的举动,恰好证明她对自己命中率方面拥有的强烈自信。位于三人中间靠后的站位,由于她擅长飞刀的缘故,反而能通过中远程攻击的方式,及时弥补右侧法师的先天缺陷;
最右侧的中年法师,按照惯性思维,似乎存在防御力严重不足,最适合拿来充当突破口的可能,其实,这正是眼前三人设下的陷阱,专门忽悠敌人上当,一举歼灭之的陷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级的中阶法师,无论此前是否在女人的身上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影响了精神力的充沛程度,以及注意力的专注程度,想要瞬发“冰盾”或者“土垒”之类的三级防御性法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加上手头那根黄杨木材质做成、头部雕成蟒蛇头形状的法师杖,印证了少女不久前通过他那道气息得出的结论,此人乃是修炼木系法术为主的魔法师,精神力持久、法力充沛乃是最基本的素质,那么别的不说,三级的木系防御法术“恐惧纠缠”、“死亡之藤”,或者“坚韧树墙”之流,绝对是想发就发,信手拈来的。
又兼得到同属性材质、外观进一步增益的法师杖强有力辅助,无论是相同法术达成的最终效果,亦或是对法力的消耗与恢复程度,都要比其他类型与属性的要明显的多,说不定连发两道三级的木系防御法术,都没有什么问题。
专门露出的阵型破绽,正是为快速突破二楼护卫的少女所准备的。一旦她稍有大意落入圈套,第一时间选择正面攻击右侧法师这个“弱侧”,就将面临极其不利的局面。
进攻?突破不了连续两道三级法术组成的防御,包括正面抵挡的“坚韧树墙”以及侧面纠缠的“死亡之藤”;
防守?要先面临来自刺客的飞刀,随后的匕首近身突刺,以及圣骑士的长剑攻击。或许,还要再加上喘匀了气的法师施加的偷袭。
即使是高阶战兵,无论怎么看,独自一人承受三人组的默契围攻,怕是都要以悲催而告终吧?
很可惜,所谓是“狮子搏兔,君临天下”,论起奸诈狡猾与狠毒,魔界交界森林中的大小魔兽们,可比眼前的三人组要厉害的多了,区区手段,又如何坑害得了聪慧的晨曦小姑奶奶?少女方才扫过的那一眼,便已洞察了一切的玄机,暗自冷笑的同时,拿出了“狮子搏兔,也出全力”的正确态度来。
所以借着斗嘴的工夫,少女貌似不经意的,横跨了三小步,径自来到了中年法师面前,略微斜斜对着他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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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的笑容顿时一僵,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眼睛眨了两眨,脑筋高速转动起来。
她左边的高大男子也露出了又是愕然,又是尴尬的神色,想跨前一步阻挡,又怕影响了原有战位的效果,微微抬起来的脚掌,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而“独自”直面少女的中年法师,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他是直接脸色一变,不等后头的刺客有所示意,下意识便朝着左后方,斜斜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少女的锋芒!
他这么一擅自挪动,其余两人也只好跟着相应改变,不然就维持不了所谓的阵型,相当的被动,只是这样一调整,整个阵型便顺时针转动了五十多度以上。
少女仅仅多走了三小步,便轻而易举的破掉了他们蓄谋已久设下的陷阱。
完成了调动敌人的举动,晨曦这才站定了,微笑着看向为首的女刺客,就是不急着说话。
“遇上硬茬了。”
居中的女刺客双目一凝,情知少女已然看穿了己方的意图,只得又强笑道“小姑娘,既然你本领高强,这儿地方狭窄,碍手碍脚的东西又多,恐怕动手不便。我看,不如咱们换一个地方,到宽敞的天台上头,好好比划比划如何?”
“依我看哪,不必了。”
晨曦依旧笑吟吟的,直接堵了回去道“反正是你们的地盘,打烂了多少值钱的东西,小姑奶奶也不会心疼。”
她说的可没错,这三楼中庭和楼梯两侧,确实陈设着不少的艺术品,作为“汤姆三叔的小屋”核心地带摆放之物,价格当然也是更贵一些,至少比起二楼的那些来,翻上一倍都不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杀上门来“砸场子”的一方,少女自然不必顾忌周围的一切,大可以从容挥洒“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豪迈气概,怎么开心怎么来;
三人组可就惨了,一花一木都是自家的产业,万万不能抱着“钱多任性害后人”的傻逼宗旨,和少女玩什么奉陪到底,无原则的大打出手。那样即使获胜,也注定是一场惨胜,俗称“赔钱的买卖”。
正当他们一脸错愕之际,晨曦打量了一下四周,摊开双手,又说话了“再说了,别以为小姑奶奶不知道你一肚子的坏水。所谓天台宽敞,无非欺负我年少,想诓我上当罢了。这儿哪来的楼梯上去?想必要通过你身后的贵宾室才可以吧?据说这贼窝里头,马克隆主事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战兵,比你们仨没用的二货要强不少。若是小姑奶奶一时冲动,答应了你的提议,怕是一进贵宾室的大门没几步,这位主事大人就会现身,你们再从身后这么一堵,无论小姑奶奶愿不愿意,都要和你们玩一出‘瓮中捉鳖’的把戏了吧?”
谁家的孩子啊,这是?不懂得“人艰不拆”的道理么?看破不说破,才符合江湖规矩,你家中长辈难道没教么?!
年长许多的女刺客,被怼得两眼直冒金星,很有冲上去暴打一顿少女的冲动。
眼见三名敌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离心脏病突发已经不远,晨曦琢磨着,以他们的心性之差,估计根本没足够的定力,听明白自己话里头的深层含义,为了进一步清晰表达,她又赶紧补刀,道“反正捏死你们仨,也费不了多少工夫,我看就这儿吧,挺好的。地毯够松软,相对也暖和,你们在这永远睡过去,起码比上面又硬又冷的天台舒服些。”
一副好心替三人着想,帮他们选好死亡地点的架势,相当的真挚。
对于少女的“临终关怀”,三人组明确表示无法接受,个个都气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领头的女刺客是怒极反笑,她盯着晨曦问道“好,好,好!这么说来,我们还要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了不是!”
“既然定了要取我等性命,那么,我倒想斗胆请教一声,您老人家准备如何安排,怎么个杀法呀?”
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女刺客所问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头蹦,语速缓慢,铿锵有力,连“您老人家”的敬语都给用上了,绝对是恨晨曦恨到了极点。
一旁的圣骑士也露出残忍的笑容来,应和道“就是,说出来听听。也好让我们几个,知道自个儿会是怎么个死法,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这我还真给想好了,你们仔细听着啊!小姑奶奶只讲一遍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一拍手掌,竟然真的当着三人的面,开始介绍起具体的“安排”来了。
“首先,我会假装先攻击防守最弱的色鬼法师,引诱另一旁的白痴铁罐头上来救援,然后避过中间无耻刺客的飞刀袭击,一脚踹倒铁罐头,再高速杀回色鬼的面前,一拳打倒他,拔了他那条恶心的舌头,再砍了他的狗头。完成第一个任务。”
竖起青葱般的食指,晨曦边摇晃手指,边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
“好。杀了我之后,接下来要对付谁呀?”
中年法师耐着性子听完了自己的“死法”,才开口问询下一个倒霉蛋的情况,算是够沉得住气了。只是那张白脸已经涨成了类似茄子的颜色,色眯眯的火热双眼,此际早已化成无边的煞意,目光冷得几乎能射出冰霜来。
“问得好!”
晨曦赞赏道,“这第二个要杀掉的,自然是那白痴铁罐头了。吃了小姑奶奶一记重踢,估计没半天工夫都爬不起来,只需走上前揪着他的头发,掐开嘴巴割掉舌头,再把首级给拧下来,不就成了?”
“老子就那么容易被你宰掉啊?”
圣骑士不由一晒,道“老子又不傻,难道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被你一脚踹倒?需不需要再‘自觉’一点,干脆自行把脑袋割下来,双手捧好了献给你?”
“那根本不可能。你现在连高阶战兵都不是,就算没半道‘夭折’,以你的资质,今生都无望修成圣阶。凭什么掉了脑袋还能活多几秒钟?况且遇上了小姑奶奶我,你连今晚这道坎都过不去,就别做梦了。收拾好心情,尽早上路吧。”
少女一本正经的驳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的是真话。人族只有修炼至圣阶的层次,才有可能在心脏破碎、头颅被砍之类必死的情况下,凭借圣阶体内的“圣魂”,控制全身的真气继续运行一段时间,能维持多久,就要看具体的修为了。不过再怎么支撑,也不过是人们常常笑称的“死撑”而已,能完成遗嘱的书写或者口述,多看几眼生机盎然的世界就不错了。
能不能有机会做到这一点,还要看灭杀圣阶的敌人愿不愿意。若是恨意太浓,砍下脑袋之后再重重踏上一脚,直接踩个粉碎,就连这点指望也成了奢望,什么都免谈。
就如眼前的三人组,明知少女说的是真话,对她的仇恨值都到了满溢而出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会给对手留下此等念想呢?
“呵呵,小姑娘,你是不是漏掉了谁,比如说我?”
女刺客笑得十分诡异,道“老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先后断送掉我两名好兄弟的性命,而我什么事都不做?专程等你收拾完他们两个,再从容转身过来杀掉我?”
“当然没忘记。只是你本领太过稀松,对小姑奶奶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无论你多么使劲挣扎,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既然这样,小姑奶奶又何须着急?”
晨曦依旧很严肃,摇着头阐述道“所谓的飞刀,只需再跑快一点,就能轻松避开,再锋利也没用。宰掉你两名帮手之后,你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直接走过去,笑纳你的首级就是了。”
“你看,过程多么简单?简直就是完美!”
少女轻轻鼓掌,为自己作战计划的“顺利实施”下了结论,突然又补充道“对了,差点忘了,宰掉这两头色狼之前,要先将他们的蛋蛋给踢烂,让他们为刚才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微微皱起的眉头,证实她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相当的在乎。
看看,多么完美,多么简单的全过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拿人开玩笑的脑筋急转弯问题,“如何把大象装进箱子里头”一样,想要将体积庞大的大象给装进箱子里,听上去似乎很困难很复杂,其实十分容易和简单,整个过程只需要三步
第一步,打开箱子;
第二步,把大象塞进去;
第三步,把盖子给盖上。
你看看,只需简简单单的三步,就齐活了!
问题是,对于被少女当成“装进箱子里的大象”般对待,准备轻轻松松就杀掉的女刺客等人来说,这样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交谈到了这会子,他们心中的怒火,都快可以形成实质外放,吞没眼前的少女了。
“那还等什么?来吧!”
女刺客忍无可忍,连干笑几声,给少女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的演讲捧捧场的礼貌和兴趣也欠奉,直截了当的宣了战。
“来了。”
晨曦微笑着应战道。
四道身影几乎同时一闪,发动了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先出击的,竟然是理论上反应最慢的中年法师,他趁着晨曦和自家老大打嘴仗,悄悄默念起了咒语,少女清冷的声音尚未完全落下,他那根法杖的蟒蛇状杖头之中,便已飞出了一团青色的光芒,又快又准,刚离开杖头,就化为一条粗壮的青色蟒蛇,冲着少女张开大嘴,扑了过去。
四阶的木系法术,“碧血之蟒”!
数十点噬人的寒芒从蛇口之内闪现,那是法术凝成的实质性利齿,猩红的蛇信稍一收缩,便笔直朝着目标刺去,甫一亮相便传送出浓烈的腥味,令人闻之作呕。锋利的牙齿,剧毒的唾液,无论任何一种,都是难缠得很。
然而这还没完,完成了四阶法术的释放,中年法师又深吸了一口气,凌厉的目光从他眸中锁定了娇俏的少女,蛇嘴杖首再一次涌动着浓郁的青光,飞离之后,就迅速四下扩张,变成了一小堵碧绿色的藤萝之墙,仅仅一眨眼的功夫,碧绿色就转化成了深绿色,厚度也从原先的不到半尺,达到了一尺有余,数十根小儿手臂粗细的藤萝呼啸着,向晨曦甩了过去,声势相当的凌厉狠辣!
与此同时,藤萝还继续朝着四周生长,急速完成了上下左右空隙的弥补,在施法者的身前,形成了一堵厚实而凝重的藤萝之墙。
三阶的木系法术,“深情之萝”,名字听着可亲,实则攻防一体,墙身上下尽是剧毒的藤萝组成!
带有剧毒,前端犹如尖刀般锋锐的数十根藤萝,就这么紧紧跟随在青色蟒蛇的身后,一起袭向少女。
一连发出两道中阶木系法术之后,中年法师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脸色白得很不正常。若不是恨透了晨曦,他断然不会下这般重本,连四阶法术也用上了,为了达成虐杀敌人的目的,他甚至连提前偷偷默诵咒语的缺德事都愿意做。
对手,不过是一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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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寒光齐头并进,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锁住了少女的身影,角度相当的刁钻,运用的力度也很讲究,借助甩出那一瞬间使用的相反力道手法,两柄匕首形成了阴阳两极,平行飞出,靠着互相作用,维持同步飞行之余,还巧妙的消除了破空导致的呼啸之声,加之处于少女的视觉盲区,便这么悄没声的从侧面奔着少女射去。
匕首上头附着薄而坚韧的一层白色光芒,正是女刺客修习的金系斗气,果然一出手,就是惯用的飞刀技能。
手头的两柄刚一射出,她细长有力的手指便在大腿上面一摸,又是一连两柄寒光四射的相同匕首在手,随时便可加持斗气发出,整个过程,冷冽的目光从未离开少女的娇躯,神情相当专注;
而圣骑士早已迫不及待的,上跨一步,挺剑直朝少女的肋部刺出。
灌注在长剑上头的金系斗气,白茫茫的,足足替剑刃延长了一米之多,锐利的剑罡与白芒一道,浓缩在巴掌大的宽度之内,声势看着离“煊赫”二字差的有点远,杀伤力却十分可观,刻意减少杀伤范围,换来的是更加凝实锋锐的效果。
有了斗气外放的额外延伸,此际他手中的长剑,其实很接近一杆中等长度的长矛,在室内使将出来,只需根据实际情况变换斗气的输出量,便能调节具体的长度,简直比真正的长矛还要得心应手。
深怀恨意的他,采取了最为务实的态度,同样的力道与斗气,劈砍造成的伤害,远不如直刺带来的可怕,只要刺中了,那可是一击致命的。
包夹之势已然形成,前有凶蟒与毒藤迎头攻击,中有一双灌注斗气的匕首激射而至,后有凌厉的长剑照准了软肋而来,攻防兼备,魔武结合,远近相接,三双杀气满溢的眼睛,牢牢锁定了少女的娇小身影,随时准备根据她的应变调整战术。
配合了这么多年,三人相信,少女很难在他们的联手一击底下,讨得了好。
在他们的眼中,晨曦确实天真自信到了“缺心眼”的程度,竟然真的按她刚刚宣称的那样,朝着“防守羸弱”的中年法师冲了过去,在占据地利与人和双重优势的强敌面前,空谈什么“言而有信”。
瞬间陷入了各种杀招的包围圈,少女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再次提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莹莹白光出现在少女的娇躯上面,她握紧了左手的拳头,迎着猛扑过来的凶蟒就是当头一拳打出去,似乎没有意识到,那是一条浑身上下尽是剧毒的“碧血之蟒”。
正从侧后方包抄的圣骑士见了,不由得暗中大喜,少女到底是年少气盛,容易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这三楼的强者,不过比二楼那群高级打手略高一两线,口出狂言也就罢了,真正实战也仍然这般托大,狂妄到只用斗气遮护的手臂去抵挡凶蟒。须知顷刻间扫尽下头那些护卫,三人组随便哪一个都能轻易做到,没什么稀奇。可八级法师释放的青色蟒蛇,又岂是寻常木系法术可比?光那条吐信的腥红舌头,其毒素便足以即刻毒翻三四头壮实的牯牛,身材如此娇小婀娜的少女,怎经得起此等剧毒的侵袭?
却是可惜了。
然而晨曦的速度,刷新了在场三人对“高速度”一词的理解,残影刚刚带出,少女便已一头撞进了面前的凶蟒口中,有去无回的架势,有如一头愤怒的公牛!
中阶法术化出的凶蟒,并未具备独立的思维能力,眼见“猎物”自投罗网,不管不顾地对准了自个张开的大口冲进来,只是按照身后法师的操控,径自一口咬下去。锋利的牙齿一旦咬住目标,便会与贴上目标身体的蛇信一道,将剧烈的毒素一股脑儿注入其体内,只需短短的几秒钟,少女便会连人带骨头,尽数被阴狠的剧毒化成一滩污血,死的不能再死。
无论是一旁紧盯的女刺客,又或是操纵碧血蟒的中年法师,都没察觉少女眼眸闪过的不屑。
刚触碰到她身上那层淡淡的白光,气势汹汹的青色蟒蛇,就变得和江湖术士施展的“障眼法”那般,经不起任何的考验,表面再是威武霸气,轻轻一戳,便暴露出虚弱不堪的本来真面目,凝实的青光疾速挥发消散,外层的部分还维持着蟒蛇的外形,内层的却随着少女的狂飙突进,眨眼间化为散发着腥味的一道道青气,袅袅消散于自身躯体的上方。
而被认定必死无疑的少女,正一脸淡定的只顾前进,以拳头之处为锋刃,身体前倾的她化身为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
目瞪口呆的表情刚涌上中年法师,以及两名同伴的脸庞,碧血蟒已经被少女当中“剖开”,分成了两半,连嘶吼一声都来不及!
高速的正面突击仍在继续,少女的拳头,自蟒蛇的尾巴现出之后,便一举击中了坚固的藤萝之墙。而直到此刻,数十根张牙舞爪、类似触手般呼啸着拍打过来的狰狞藤萝,已被她尽数甩在了身后,完全起不到与碧血蟒内外呼应的作用,好事没赶上,却迎来了共同遭受暴打的结局。
拳头无声无息地命中了深绿色的墙体,瞬间凹陷的墙身,在白光的冲击下,发出一声无奈而痛苦的呻吟,仿佛不堪忍受暴徒肆虐的无辜民众,轰然四散那样,原本看上去结实坚固的一尺多厚重墙体,竟然以拳头命中之处为中心,猛地朝着该部位这么一收缩,然后便向着四面八方高速喷射出去,就这么散架了!
至于藤萝上头的所谓剧毒,完全成了个笑话。连四阶法术“碧血之蟒”身上的剧毒,都要在晨曦身上的白光面前望风而降,区区三阶木系法术所能达到的毒素层次,根本就不值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去了墙身这等“根本”,触手状的藤萝再怎么张扬,也只剩下胡乱激射出去一途。
它们奈何不了恐怖白光守护下的少女,却不代表不能影响,或者伤害别的事物和人。庞大的墙身一朝崩溃,才知道藤萝的数量何等之巨,枝枝蔓蔓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杀伤力堪比溃败的军团,战场上抵挡不了敌人,却能祸害自家后方的老百姓。
而且是肆无忌惮的祸害。
比如女刺客扔出来的两柄匕首,这会子正飞在半路上,虽说错失高速突进的少女乃是必然,偏偏恰好就遇上了这股“乱兵”,顿时被力道甚足的十多根藤萝接连拍中,没头苍蝇般打着转,一一掉落尘埃。
完成了“替”少女阻挡暗器的任务,这些藤萝继续朝着女刺客进发,汹涌狂乱,逼得正准备补多两刀给少女“尝尝”的她,不得不将“甩出”的力道临时变换成“握住”的方式,握紧手上两柄匕首,围着自个的身躯上下翻飞,左右遮掩,免得给这么些“敌我不分”的剧毒触手给祸祸了,那时候可没地方哭诉去。
随着女刺客屏住呼吸,原来仅胸膛与腹部等处才包裹着的金系斗气,不但飞速延伸到整个身躯,将裸露的大腿、手臂等处通通包裹在内,而且厚度都增加了至少一倍以上,色泽明亮,一身修为已经提了起来。
别看她乃是高达十级的中阶战兵,还要是以身手灵活、机变过人著称的刺客,本应十分擅长在狭窄的场地里面,极具腾挪闪避之类的小巧功夫,无奈有得必有失,这以肉身承受剧毒侵袭的本领,哪怕她修炼到了高阶,照样是唯恐避之不及,别无他法。这眼下么,只能一边后撤闪躲、尽量避免吸入有毒气体,一边将迫近身前的那些触手给削断。
承受着剧毒藤萝的进击,女刺客口中“哼哼”连声,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显然真是被这场变故气得不轻。
圣骑士则是连连怒吼,长剑一往无前的刺出,便被高速冲击的少女一举避过,懊恼之中,还未来得及变换身位,调整外放的斗气,不知多少深绿色的藤萝就已劈头盖脸的扑将过来,架势颇为惊人,唬得他连忙切断与方才那一招外放斗气的联系,全身白色光芒闪动,已是将体内的金系斗气都给外放到身体外头,形成一件凝练厚实的通身战袍,全力应付眼前的乱局。
一句话,即便是一身的锁子甲,他也情知扛不住剧毒,万万不敢让要命的藤萝近身。
“咔喇”一声巨响,从剑尖激射而去的金系斗气,“精准”的命中了一具半身石雕,竟将栩栩如生的裸女雕塑给击成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级圣骑士的全力一击,就这么浪费在了一具造型精美、曲线丰满、动作诱人、却偏偏不会呼吸无法互动的冰冷雕塑身上,典型的浪费表情。
与此同时,中年法师却在尖叫,连失两道防线的他,本想高声大叫一声“不”的,可惜开口音刚发了一半,便被杀至身前的少女给硬生生憋了回去,一腔的愤懑与不解,尽数转化成惊惶不安。
强敌已至,他实在来不及继续喘息了,连吸一口气发出法术都没时间,只能硬着头皮捏碎了保命用的魔法球,一个藏在袖子里头的小小水晶魔法球。
晶莹的蓝色光芒涌现自他的袖口,以他的胸口为中心,一面圆形的水晶护盾开始飞速成形,四阶的冰系防御法术,“剔透之镜”终于发动了。
中年法师正想松一口气,喉头突然涌上一股怪异的甜腥味,直扑到嘴巴里面,他顿时心头一痛,苍白的脸颊上头,突然出现了很不健康的一团红潮,当即就是眼前一黑,身体难以控制的摇晃起来,站都站不稳了。
尚未完成调整气息的他,由于强行捏碎水晶魔法球的缘故,到底是竭泽而渔,透支动用了法力和精神力,伤到了根本,非得马上疗伤不可。
值得了!
能够发动这么一道高达四阶的防御性法术,以坚不可摧著称的冰系“剔透之镜”救命,中年法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太及时了!他感到很欣慰,明知嘴角还在一个劲地渗着鲜血,都不着急要立即擦掉。
笑容隐隐露在了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二章p;p;三角去一
透着刺骨的寒气,水晶护盾越发的凝实,顶多只需要一息的时间,便能宣告彻底成形,届时强度可与存在数百年之久的坚冰相媲美。
可惜他面对的是晨曦,最喜欢,也最善于制造“惊喜”的少女。
“破!”
少女那脆生生的娇叱犹在耳边绽放,无比的清晰。
白皙的小拳头正中水晶护盾的中心点,制止了护盾向着最终形态进化的过程。
“咔喇咔喇”的碎裂声不绝于耳,近在咫尺的中年法师,这一回终于将“不”字给呼喊完整,满载绝望情绪的拖长声调中,数不清的裂纹蔓延到整块护盾上头,伴随着某处率先脆裂,一小块晶莹透亮的碎片弹上了头顶,霎时间,整块晶莹的护盾变成了一大团碎屑,溅了他一身。
透明的冰晶纷纷扬扬,几欲迷人眼,顺带掩盖了少女那迅雷般的拳头,直到胃口传来一阵剧痛,力道瞬间传遍身躯,痛得中年法师浑身痉挛,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才知道已被敌人击中了软弱部位。
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当胸一拳给震得翻转过来,他“啪”的一声便跪了下去,同时张大嘴巴,拼命做出呕吐的动作,无奈喉头再是如何收缩扩张,都未能吐出一丁半点的东西来,过度的干呕严重影响了呼吸,憋得他直翻白眼。
而此时,晨曦早已抽身却步,一个闪烁之后,灵动的跃至了圣骑士的身前,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啪”的一声轻响,连同后头紧随的“嘭”声闷响一道,回荡在整个中庭,接下来便是被少女戏称为“白痴铁罐头”所发出的,极为凄厉与痛苦的嘶吼声,吼声之尖锐与嘶哑,让人听了就直皱眉头,几乎能将屋檐上的瓦片给震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天台上头盖的是瓦片的话。
正忙于闪躲与拍打剧毒藤萝的圣骑士,一直分心关注着少女的动向,见到敌人直奔自己而来,二话不说,便竖起了骑士盾。加持了金系斗气的矩形盾牌,这么一竖,便遮护了他的大半个正面,长剑则及时收回,处于随时可以刺出的状态。
应对的很是迅速、恰当,无可挑剔。
然而继右侧的男性伙伴之后,轮到他来领教少女的不按套路出牌,所带来的身心痛楚了。
晨曦闪到了敌人身前,直接拉开了弓箭步,前屈的右脚脚尖刚碰到地面,就已再次一拳击出,和先前正面击破三层法术防御一模一样,连挥出的都是相同的左手。
圣骑士深知厉害,自是不敢怠慢,迅速将体内的斗气输送到盾牌上头。精钢打造的盾身相当坚固,加上本身厚度足,得以承受大量的斗气加持,若是寻常木料制成的盾牌,恐怕不等少女击中,便被海量的斗气先给撑破了。
眼瞅着白光越来越凝练,他高高悬起的心脏,逐渐趋于回到正常的位置上,无需担忧会从喉咙里头跳将出来。
于是暴击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准确的说,是脚面上头。
少女挥出的拳头突然慢了下来,柔软的纤腰猛然带动着左脚踢出,飞速对准圣骑士一条支撑腿的脚面,重重踏了下去!
这就是前面那声轻响的出处。
“卧槽!小孩子打架么?竟然连踩脚这等龌蹉的手段,都公然拿出来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裹着铁皮的战靴也扛不住这么个踩法,俗话说“十指痛归心”,脚趾头也是一样的,突然袭来的痛感直接传上大脑中枢,高大魁梧的圣骑士满心憋屈,他是又气又痛,下意识便张开了嘴巴,然而蛮性发作底下,叫痛声竟被他生生吞了回去,输人不能输阵,尽管憋得额头青筋暴跳、冷汗直淌,他也不愿当着少女的面,丢脸的叫嚷起来。
握剑的手掌朝前一送,利剑便直直刺了出去,好让娇俏的少女知道他的厉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占便宜的一个。
问题是晨曦既然有本事,将魔界交界森林中的无数魔兽祸害的满头包,出门觅食都要先看看黄历,找长寿猿算算吉凶的方位与时辰,祈求不要遇上恐怖的小魔女,又怎么可能仅仅踩一下脚面那么简单?
看着盾牌后面的敌人,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晨曦秉承着“赶尽杀绝”的宗旨,赶紧将后续的手段送上,只见她柔韧的腰肢再次用力,娇躯翩然跃起,原本保持弓步的右脚已然踢出。目标,正是摆出防守态势的盾牌下方,离下边沿大约四分之一的位置。
一股沛然的巨力,就这么狠狠踢在了少女预定的位置上,将整面厚重的盾牌都给踹得向前一倾,顶向了前方。
也就是说,以圣骑士紧握的把手为支点,盾牌被这一击彻底撬动,上半截前趋的同时,下半截自然是朝着后头高高翘起,速度还很快,快到近乎紧贴盾牌的圣骑士,连身子后缩的念头都没冒出来。
这才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一击,“嘭”的闷响声表明,得到海量斗气加持的厚重盾牌,下边沿就这么势不可挡的,命中了圣骑士的下体!
蛋碎了的滋味,想必能让任何一个亲身感受过的男性,都深恶痛绝,留足一辈子的阴影。
此刻的圣骑士,正是有幸领悟到什么叫做“惨绝人寰”,即使有着锁子甲的保护,男人下体这等极为脆弱,也极为敏感的部位,仍然无法承受这样的一记暴击,霎时间便是蛋壳破碎的下场,蛋黄于是倾巢而出,流了一裤裆。
怎一个惨字了得。
少女借着蹬出的力道,凌空一个翻身,反向跃了回去,娇躯在空中稍微一仰,便让过了圣骑士含恨刺出的一剑,脚掌一落地,就飞速直奔中年法师的方向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光闪烁,刺耳的破空声次第鸣响,四柄匕首共同组成一个扇面,朝着少女激射过去,几乎覆盖了她前进路线上的每一个落脚点。
无奈晨曦仿佛侧面长了好几双眼睛,对来袭暗器的一切了如指掌,看都不用看,仅仅微调了一下奔袭的速度与节奏,便将满是斗气加持的匕首,要么给直接甩在了后面,要么从前方让了过去。
果然如她先前宣称的那样,只需再跑快一点,就能轻松避开那些飞刀,所谓“无快不破”,追不上,飞刀再锋利也没用。
眼睁睁看着四柄匕首一一错失目标,反而将室内的装饰物与柱子什么的,一一予以无情扫荡,女刺客郁闷的几欲吐血。
为了躲避那些剧毒的藤萝触手,她被迫暂时后撤了几步,谁料此举直接导致圣骑士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少女踹成“宦者”,而甩出了足足四柄飞刀,却丝毫起不了什么拦截作用,挫败感涌上她的心头,明知道少女此去,正是要收割法师的脑袋。
避开飞刀还是小事,无情的打击还在继续,奔袭中的少女,没忘了看准横扫过来的某根藤萝,轻轻踹上一脚,带有剧毒的触手便呼啸着,反方向抽了回去。
低沉而压抑的惨叫声出现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释放出来的毒物横扫过来,满头冷汗的中年法师,脑海之中迅速闪过“自食其果”这个成语,心里面那叫一个后悔,却苦于无法挪动身体,别说压住深入体内各处的痛感,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连说话的功能都没彻底重启。
“啵”的轻响过后,藤萝的前端击中了他的下体要害,正式宣告他步了圣骑士“蛋碎”之后尘。
剧痛暂时解开了身体的禁锢,悲催的中年法师“嗷”的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猛然一抬头,眼前就出现了少女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又一次精准的借助外物,替敌人完成“自宫”的善举,少女欺身闪到近前,中年法师眼巴巴的望着她,这一回,眸中再无一丝的淫邪意味,有的,只是无尽的祈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向作为施与者的他,以前不可能知道,大量的毒素侵入体内是种怎样的滋味,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竟是这样的痛苦与绝望,痛苦到令人生不如死,动不了一根手指头,只能任由毒素顺着血液和经络,飞速控制身体,同时腐蚀所遇到的一切肌体组织与器官,偏偏期间头脑极为清醒,他几乎能闻到体内散发出来的腐臭气味。
中年法师很想求饶,却无法如愿操纵嘴巴和舌头。敌人实在快若闪电,从打垮他到进击圣骑士,再重新回到他眼前,总共也就三四秒钟的时间,就算他还能开口说话,要及时组织恰当的言辞换取一条活路,委实太过难为他了。
晨曦可没打算惯着他,对手主动张开的大嘴,正是割掉舌头的最好姿势,那还等什么呢?她的柔荑一伸、一收,便将中年法师的舌头给直接“拔除”了,随即便是再次闪动,直趋圣骑士而去。
启动之际,反手就是一记手刀。
中年法师的头颅冲天而起,从他胸腔之中喷出的血液,经已变成了可怕的墨绿色,仅仅几息的时间,剧毒便已夺去了他的绝大部分生机,哪怕少女不动手,他也难逃一死。
“该死的,快站起来!”
女刺客冲着圣骑士怒吼道“坚强点,否则你死定了!”一头说着,双臂连连飞扬,竟是使出了“连刀”手法,急促之间,向着少女甩出了十多柄匕首,每一柄上面,都裹着凌厉的金系斗气,落在眼里,就是长长一道匹练似的白光。
一滴汗液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她的衣襟上面,这一轮急攻下来,连她都感到有些气喘、吃不消,斗气的消耗远比正常的要剧烈,然而要救下多年的搭档,又岂能顾得了这些,只能不惜一切代价了。
双手摸到自个大腿的武装带上,却不料摸了个空,女刺客赫然发现,所有的中型匕首,竟然都给射光了。
从腰后抽出一把双刃弯刀,女刺客咬着牙,扑了过去,矫健的如同一头猎豹,肆意飞舞的棕色头发,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彪悍的气息。
圣骑士确实在搏命,脸色都涨成了深紫色,颈间的血管绷得紧紧的,一根一根突兀在肌肉外头,随时就可能迸裂的架势,额头的青筋不住跳动。极度的危机感笼罩下,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猛兽濒死前的吼叫,忽然便站直了身体,身外的白光绽放出夺目的光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
疯狂地冲着少女怒喝着,圣骑士一把丢开盾牌,长臂挥舞,手中的长剑光芒大盛,少说也比正常情况下,宽了一倍以上,剑尖之处更是冒出了一米多长的剑芒来,随着高速舞动,超大号的长剑,在他身前舞动出一团炽热的白光来。
他铜铃般大的双眼,此时此刻,已然布满了血丝,红的几乎再也看不见一丝的眼白。
好样的,危难关头,竟然“狂化”了!
眼见同伴及时现出最强态势,女刺客顿时心头放宽,弹性十足的修长双腿交替迈动,向着少女的侧面绕了过去。
趁着抬腿的瞬间,她从小腿的战靴上,摸取了整整一手的小型匕首,随时准备还少女一个大大的“惊喜”。
没有人,能白白杀了她的法师伙伴,而无需付出代价。
是的,没有人。
女刺客默默发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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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圣骑士很喜欢玩“踢沙包”的游戏。身材魁梧,体格强壮的他,总是能在与小伙伴们的身体对抗中,轻易占尽上风,取胜自然不在话下;到了年长,修成中阶战兵以后,更是喜欢将敌人当成沙包来踢,仗着靠山硬、伙伴强,肆意妄为,好些个倒霉蛋被他像踢沙包那样,活活踢死,断气了,身体才能落地。
这样的死法,死者往往是内脏破碎,体表青黑一片肿成猪头,七窍流血而亡的凄惨模样,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相当的具有恐吓效果,往往比肢解等寻常手段更加有效,震慑宵小自然不在话下,因而深受马克隆主事的赞赏与支持。
由此获胜带来的特殊快感,每每让圣骑士倍感兴奋,恍惚自己已然化身为高不可攀的神祇,可以随意断人生死。
然而,他从来没考虑过“沙包们”的感受,更没兴趣去知道。赢家通吃,输家认命,强者为王,弱者献首,天经地义,铁血无情。这一切,本是地下黑暗世界的通行法则,无可厚非。直到今天,他自己变成了沙包,成了挨踢的一方。
狂舞着的长剑,如同光球般滚动着,直奔身材娇小的少女碾压过去。
中庭的空间毕竟有限,不可能像空旷的室外那样,眼见不敌便可选择暂避锋芒,撤往相对安全一些的位置,择机再战。相对于室内,光球的个头何等巨大,彻底锁死了少女的前方,想要避让,只能倒退着撤到来时的楼梯上,届时将面临女刺客飞刀的追击,更加的被动。
鲜血从口中渗了出来,此刻的圣骑士,彷如阴间的厉鬼般,面目狰狞,随着光球的推进,他嘴角一扯,露出了如假包换的狞笑,尤其是顺着下巴滴落的血液,与他眸中的血色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晨曦很沉着地直朝前冲,漆黑色的双眸闪烁着,代表智慧与从容自信的光芒,外人看着无懈可击的光球,在她看来,是一个又一个的慢动作组成,长剑左右交叉挥舞的过程中,存在着无数的空当,每一剑都是如此。
瞅准了其中一个间隙,少女一个冲刺,便突破了光球,欺近了圣骑士的身前,直接就是一个过头的踢脚,踹在了他的下巴那儿。
狞笑瞬间变成了惊惧万分,“扑哧”一声,鲜血狂喷,圣骑士魁梧健硕的身子,立马就被踹得整个飞起,呈现僵直的状态,裹紧全身的金系斗气战袍,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破布条”,散布于躯体四周。
不明真相的或许还以为,圣骑士是个裹着锡纸的大号肉粽子,刚刚新鲜出锅,正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呢。
斜斜朝着侧上方飞起的圣骑士,很想狂呼一声“不可能”!同样的一件事情,落在境界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另一种事情,堪称诡异、恐怖到了极点。少女竟然就这么施施然的,从“密不透风、水泼不进”的光球里头,平白“冒”了出来,没等整个儿现出身影,便已重重地踹了他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么可能?!
须知“密不透风、水泼不进”这句评语,可不是街头混混拿来吓唬人,瞎吹用的,评语本身就是标准,这招名叫“风水诀”,能否出师,就看能不能达到标准的要求,考核的时候,水从身体前方的左中右三个方位同时泼过来,倘若十息的时间之后,受考核者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水渍,则证明顺利通过考核,无需继续深造;反之亦然。
以“狂化”过后的躯体来说,圣骑士足可在三十息以上的时间里头,保持“风水诀”所需的高标准,然而就这么被少女轻轻松松,当面击破,叫他如何肯相信?
若不是后面踹他的那一脚又重又准,他差点怀疑,眼前俏生生的少女,其实乃是来自阴间的幽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世间任何实物的阻隔。
就在此时,剧痛从背后传来,少说也有六七处部位先后出现。间隔实在太短,几乎让圣骑士以为是发生在同一时刻,痛得连身受沉重内伤的他,都忍不住开口呼号。
“啊!”的惨叫声中,一小截一小截寒光闪闪的匕刃,带着深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胸口、腹部、肩胛等处刺了出来,赫然是一柄又一柄的中型匕首,正是女刺客急切之间,拼着耗费大量宝贵斗气,为了救他一命而射出的匕首到了!
而这,正是晨曦将他朝着侧上方踹出的原因。
高大魁梧的圣骑士,正好成了拦截,或者应该严格说,变成承受女刺客“连刀”技法的最好载体,几乎连成一道不间断直线的凌厉匕首,就这么让身不由己的“超大号沙包”,一一扛了下来。加持有足够金系斗气的匕首,锋利无比,射到已然被少女击散护身斗气的圣骑士身上,看上去拉风的全身锁子甲,仅仅比纸糊的稍好一些,却仍然避免不了,被即刻刺穿,紧接着去势不改,进而贯穿了他的身躯。
又一柄匕首带着血花,从圣骑士的胸膛冒了出来,然而他混若不觉,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神情绝望,彻底死了心。
晨曦脚弓再次一弹,便追上了圣骑士,两只白皙的手掌同时伸出,一只朝敌人的口中一掏、一掰、再随手一丢;一只摁着头顶、轻轻一拧。
伴随着口中的撕裂痛楚,圣骑士清楚地听到自个颈部发出的“嘎啦”脆响,当分量十足的躯体摔倒在地上,他看见了少女随手丢下来的东西,那是一条长度大约有十厘米的红色扁状肉条,前端微圆,外观看着颇像一柄小巧的匕首,软塌塌的。原来是他往日用来哄骗贵妇人上床,欺凌平头百姓惯用的,那条如簧巧舌。
不知怎的,濒死的圣骑士有种莫名的释然她果然说话算数!说要踹烂我的蛋蛋,就真的踹烂了我的蛋蛋;说要割了我的舌头,就真的割了我的舌头;说要拧断我的脖子,就真的拧断了我的脖子,而不是去拧其他的部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传来女刺客尖利的“不”字呼喊,可惜对于圣骑士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圣骑士倒毙之处不远,两道闪着白光的身影,高速碰撞在一起,激战起来。
高挑结实的那道,动作彪悍霸道,带着强烈的复仇气息,正是满怀愤懑、誓要为两名伙伴报仇的女刺客;娇小玲珑的身影,一举一动从容不迫,灵动中充满优雅气息,无疑属于上门来“砸场子”的晨曦小姑奶奶。
战斗十分激烈,出乎女刺客的预料,如此激烈的近身格斗,竟然没发出多少声音,有的只是高速打斗动作之下,双方衣裳与空气摩擦产生的些许自然声响。
正面对接、贴身缠绕、迂回侧击、跃起盘旋、附攻下方,身为刺客,自是极为擅长贴身肉搏与格斗,精通各种必要的战法,别说手握利刃,即便是赤手空拳,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部位,都是能用来杀人的利器,理应占尽上风才是。然而目睹同伴身亡的盛怒过后,慢慢冷静下来的女刺客,是越战越谨慎,越打越担心,身前面沉如水的少女,怕是比起她来,更有资格冠以“刺客”的身份,正随着激战的进行,向她诠释着“刺客”一道的精髓,通过实战表现正确的打法。
更令她心惊胆战的是,无论她如何强攻,少女就这么光凭一双素手,便接下了全部的攻势,丝毫不落下风!看那淡定的模样,绝非无暇拔出腰间的武器,而是对自己空手应敌有着极其强烈的自信,脸上呈现出来的跃跃欲试表情,甚至说明,少女很有玩一把“空手夺白刃”游戏的打算!
这简直是裸的当面羞辱,令人根本无法接受。
“哼!”
鼻尖发出不忿的响声,女刺客弯刀一划,朝着少女的咽喉要害割去,晨曦则是不慌不忙,连后仰暂避锋芒都不愿意,竟然抢身近前,拉近距离的同时,左臂向外一挡,便击打在敌人的手腕之上,拨开了满是金系斗气加持的寒兵,右手则是一个手刀,劈往敌人的颈部,试图迫使其主动后撤。
然而女刺客并未退让,她咬着牙关,竖起了左臂格挡,右臂则加力朝回一个直切,利刃闪烁着,依然直奔少女的喉咙而去,大有选择以伤换伤,看看谁先撑不住的架势。
小臂传来一股子巨力,痛得女刺客眉头一皱,她很难理解,为什么看上去苗条婀娜的少女,纤细的身躯里头,能够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对近身格斗的技巧掌握程度,竟然比游走在黑白两道边缘的她,看着还要娴熟得多。种种细节表明,面对她使出的一切杀招,少女总是想都不想,下意识的便做出了反应,而且细想起来,绝对是各种应对措施里头,最正确、最有效的一招!
加上远超女刺客想象的抗打击能力,无论她手头、脚头蕴含的力道有多大,少女总能若无其事的,随随便便就承受下来,不但看似平淡、实则巧妙的卸去大部分力道,而且反震回来的,一点也不比她刚才那一招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娇俏迷人的少女,显然尚未正式成年的少女,会是常年游走于血腥地下世界的顶尖高手,深藏不露的那一种?
深深的无力感,以及不详的预感,随着激战的进行,逐渐笼罩在女刺客的心头,不住盘旋、呼啸,越发的清晰起来。
然而此际的晨曦心里,却是充满不屑的意味。什么十级的中阶战兵、经验丰富的刺客,果然如自己所料,不过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在先后失去圣骑士这个“肉盾”承担正面阻击,魔法师从旁协助牵制以及辅攻之后,顿时暴露出外强中干的真实面目来,一时头脑发热不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之余,敌人连最基本的刺客准则都忘掉了。
所谓的刺客,掌握近身格斗技巧,乃至贴身肉搏的能力,自然是必须的,否则何以执行刺杀的任务,完成雇主的托付重任?
问题是,刺客的安身立命之本,却是清晰的头脑、冷静的思维、承受重压的强大意志力以及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击不中,即行远遁,另择更佳时机再行刺杀,才是刺客遵循的最基本准则,也是一名优秀刺客应该具备的根本性品质,必须时刻谨记,或者说深深烙在骨子里头,永世不忘。
连发出三道中阶防御性法术护体的法师,以及剑盾一体攻守兼备擅长对攻的圣骑士都瞬间惨败,身死道消,舌头都被拔掉了,你区区一个女刺客,虽说层级上头,是比两名同伴高出了足足两级之多,貌似代表着整体战力上的明显优势,可那讲的是整体战力,而不是指正面的强攻能力真的有那么强。老老实实躲起来,抽冷子下黑手,放冷箭,才是正经,远身游斗已是落了下乘,竟敢拿弱项当成主业,和小姑奶奶玩起近身格斗来了!
这也就罢了,勉强还能用伙伴情深、报仇心切来当借口,可鏖战至今,拿着兵器都打不过空手的自己,仍然不懂得抽身却步,就无法以常理衡量了。
敢情真的是脑袋被门缝夹了,嫌命长了不成?
眼见敌人又是抢前一步,一刀当头劈来,晨曦微微一晒,到底是少年心性,正想多戏耍女刺客一会,突然耳朵微微竖起、双目一凝,瞬间改变了主意,伸出的小手手掌形成钳状,朝着呼啸而来的弯刀便迎了上去。
竟是准备直接用白嫩的素手,正面硬挡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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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刺客不以肉搏攻坚见长,然而十级就是十级,做不得假,比起同级同阶的骑士、剑士和刀客等步战类型的战兵,或许略有逊色,但整体战力依然是杠杠的,少说也比九级巅峰的剑士要强一点点,否则便无法通过评定。
见到少女这般托大,竟然以素手来迎灌注着斗气的锋刃,女刺客不禁心中一喜,眉头都忍不住跳了一跳,她连忙力掼双臂,给右手的弯刀额外加多半分力道,务求进一步加大杀伤力。左手则变掌为拳,握于手心的四根小型匕首,从指缝之间突了出来。
左拳呼啸着挥出,名师打造的匕首刃尖,组成了临时的小型臂爪,目标是敌人的肩膀,伤敌还在其次,迫使少女无暇改正错误才是主要目的。
白色光芒催发到了极致,原本液体状的斗气,几乎凝固成了实质,流动得极为缓慢。
她已尽了全力。
和预估那样,弯刀率先接敌,手上反馈回来的轻软触觉,让女刺客很是欣慰,还以为利刃已然剖开了少女的手掌,正准备一鼓作气,将她整只手掌给切下来。没想到对面的少女一脸的若无其事,似乎毫无痛觉,只是手上传递回来的力道,猛然变得十分强硬,颇像被钢钳之类的霸道武器一把钳住,弯刀再也无法前进毫厘。
女刺客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明知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分神乃是大忌,却依然低头瞄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她顿时吓呆了,少女竟然用三根手指头摆出钢钳钳嘴的形状,便一把钳住了光芒闪动的刀刃!大拇指一边,食指与中指一边,共同承担钳嘴部分的角色,三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加持着满满金系斗气的弯刀,彻底给捏住了!
那可是削铁如泥的寒兵!
近在咫尺,她看得分明,弯刀的锋刃离少女的虎口尚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然而利刃可是有着斗气的加持,外延出来的金系斗气,锋利程度连她自己都要小心提防,免得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己,按理早该将少女的虎口给剖开才是,怎会连最表层的肌肤都未能划破?
分心需要付出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疑不定的女刺客一边卯足了劲,企图将利刃继续朝着少女的掌心进发,一边抬头看向少女,左手手腕意外传来的剧痛,便顺着手臂、肩膀,一直飞快的传递到她的大脑中枢,不断地提醒着她,形势很是不妙。
她这才发现,就在过于专注琢磨异常之时,少女早已顺势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的手腕,负责担任奇兵任务的手爪,同样在刹那之间,变成动弹不得了!
怎会如此?!
女刺客是又惊又怒,近身格斗中,双臂同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她再也顾不上强行催发斗气,会不会造成内伤了,意随心动之下,心脏迸发出强劲的跳动,强行运起的斗气,顺着经络高速奔涌,冲到了左右双臂之上,整条臂膀都隐然粗了一圈。
凌厉的目光直射晨曦漆黑的双眸,那儿平淡如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女刺客却深信,她有九成的把握压制住少女的力道,按照常理,身材如此娇小的少女,不可能与十级战兵长时间比拼力气,哪怕身怀秘法也做不到。
无奈晨曦既没工夫、也没心情和她继续耗下去了,猫玩老鼠确实挺好玩,可要分清场合与时机,少女双臂一分,便直接打破了原本的所谓均势,“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闪着寒光的弯刀,竟然被少女生生从捏着的部位掰断了!
与此同时,一记膝踢使将出来,重重顶在了女刺客的下体那儿。
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微微翘起的嘴角出现,只听她冷冷说道“别以为你没有蛋蛋,小姑奶奶就会饶了你这一脚!”
诸如“磨镜”一类的荤话,以晨曦的出身,自是不会轻易说出口,可外人胆敢当面用来调戏,就要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板是否足够厚实,厚实到足以承受得起暴力之惩戒的程度。
奇异而沛然的巨力,瞬间降临到女刺客的身上,从下面的“会阴-穴”直达头顶的“百会穴”,沿路“开枝散叶”、不断反复震荡,来回冲刷,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充斥于女刺客体内各处的护体斗气,一一瓦解、震散。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女刺客就如同被天雷劈中一般,凝聚在身体内外的浑厚金系斗气,尽数被晨曦一膝盖彻底破除,消融的荡然无存。
随着这股子巨力的继续冲击,女刺客再也顶不住了,高挑的身子往后一仰,“哇”的一口血直喷出来。失去斗气的保护,光凭躯体的自身强度予以承受,结果唯有重伤一途。人这么一朝失控,绷紧的四肢自然就向外打开,无力的耷拉着,呈现出来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弱者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没等身子摔落地面,晨曦就飞掠而至,面对与前两名敌人一样,张大嘴巴无法动弹的敌人,手指在她的嘴巴里头一钩、指甲一划,就将第三条舌头拔了下来!
“脏死了!”
完成了惩戒,少女将舌头随手一丢,看着一手的污血皱起了眉头,一股火焰立马出现在手掌上头,燃尽之时,小手已然回复白皙与光洁的模样。
“看清楚了,飞刀是这样子用的!”
少女手臂一扬,女刺客那半截百炼精钢打造的弯刀,正以极高的速度划着弧线,直接朝着敌人身后的大门飞了过去,无声无息,光芒忽明忽暗,说不出的古怪。
只因紧闭的大门那儿,明明空无一人。
直到一声怒喝与轰鸣,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传来,女刺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变化。
“大胆!”
仅由两个字组成的怒喝声出现了,前后两个字带出的声效却是截然相反,前头一个字沉闷阴暗、晦涩无比,让人感觉是在闷罐子里头发出来的;后头那个响亮浑厚、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几欲吐血。对于濒死的女刺客来说,矛盾的感觉特别的明显。
除了这声气势十足的断喝,中间还夹杂着一声巨大的轰鸣。
一道浑身裹着火焰的身影,疾速杀进了战场,原本拦在他面前的,还有一扇结实厚重、装饰华丽的实木门,此刻竟然毫无先兆的,就这么四分五裂,当场碎成了好几块,打着转四处乱飞。所到之处,自然又是一地的鸡毛,将价格不菲的挂画、雕塑乃至造型精美的栏杆砸得稀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来者身体前倾,手中一点红光当先晃动,于空中划着刺眼的五芒星,朝着少女杀了过去。
人还没到,红光组成的五芒星,经已先声夺人,“咻咻咻”的发出尖利的啸声,诡异而乖张,加之此人一身耀眼的火光,从声、光两个方面占尽了风头,牢牢吸引了在场诸人的目光。
虽然偌大个中庭,只剩下两人,其中仅有晨曦是傲然挺立着的,嘴角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冷笑。
“住手”
来人一边飞身跃奔,一边迅速扫了一眼狼藉的中庭。圣骑士与中年法师均已毙命的情况,自是瞒不过他,让他很是心痛,当看到满嘴血污、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刺客,他顿时大怒,手头的红光又亮了两分,瞪着晨曦的双眼,几乎可以冒出火花来,威压死死固定在少女的身上。
竖起的眉毛结合严肃的表情,让人忽略了他矮矮胖胖的可笑身材,改为放在他高阶战兵的真实身份上头。
内层斗气犹如战甲,凝实厚重;外层斗气彷如战袍,飘逸灵动。正是高阶战兵的典型标志。通身上下一色鲜红的斗气,显然是修炼火系斗气的强者到了。
可惜,矮胖子一往无前的高速冲击,尚未如愿展现惊人的效果,便已被其自身随后发出的惊叫声所打断,气势顿消。
刚刚脚踏实地,他手中的红光猛地炸裂绽放,个头比先前的五芒星还要大得多,色泽更是浓艳到微微发黑的地步,煊赫的架势掩饰下,另一只手已然捂着肩膀,前冲的身体陡然一顿,紧接着再次起动,竟是反向朝着来路,飞速倒退了回去。
他的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内里夹杂着三分惊恐。肩膀上头,插着一截弯刀,犹自微微颤动,正是少女方才掰下来的,弯刀前面那一截!
这一切委实怪不得他,任谁牛皮哄哄的破门而出,刚刚见到敌人的真容,倾尽全力的一击还未凑效,便惨遭当头“刀”喝的迎接,出血导致的强烈反差底下,没直接吓尿裤子,勉强也算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样虎头蛇尾,忙不迭的当了逃兵。
“倒是机灵得很,逃得这般果断,连自家人都不要了。”
晨曦“夸奖”道。
她低头看了看开始呼吸困难的女刺客,微微叹息“矮矮胖胖的这位,便是马克隆主事吧?虽说最后关头,他把你给抛弃了,不过从远处尽头专程赶过来,隔着门,他就提起了全身的修为,冲着我刺出了这一剑,算是尽力了。无奈见面之后,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得出来,你已经没救了。为了你和我死磕,不值当。”
“问题是,区区十一级巅峰的实力,未免有些不够瞧了。”少女摇摇头,“或许他以为,躲回里面,就能和‘那一位’一起,给小姑奶奶制造一个大大的‘惊喜’了吧。”
说完,少女背着手抬起脚,施施然走进了马克隆主事逃窜进入的地方,也即是三楼的贵宾区。
在少女的身后,女刺客逐渐停止了呼吸,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一小滴晶莹的泪珠,缓缓从她的眼角之处滑落,尚未来到脸颊的下方,便已干涸。
人未死,心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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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轻快的步伐,晨曦走进了贵宾区,左瞅瞅,右瞧瞧,兴致勃勃地打量起里头来。
这还是她平生头一回见识所谓的“男人销金窝”。俗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与强调威严华丽的宫廷不同,此等专供享乐的场所,讲究的是豪华舒适中透着奢靡,从家具的款式,到陈设的艺术品,再到四周的帷幕与隔断,林林总总,精心摆放的同时,色泽与质地都煞费苦心,布置的很是协调,人一旦步入其中,便会产生宾至如归的感觉,心情再紧张,也会下意识的松弛下来。这一手相当的考验实际功底,非名师之手不能达成。
北阿菲卡的羊毛毯,雪白而柔软,打理的干干净净,踏上去十分舒服;
南阿思翠里亚的黑檀木装饰架,造型别致又优雅,连陈设于其上的异石都倍显古朴;
东珀斯雅的水晶酒具套装,晶莹剔透、线条优美,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西哥特的葡萄酒,殷红如血,尚未开启,便已散发着别具一格的诱惑力;
中意大洛斯的真牛皮沙发,款式厚重却又高贵典雅,让人忍不住就想躺上去,好好休憩一回;
上述各类精品,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一盆来自毗迩尼帝国的国花周围,种植在白色精致瓷盆之中的鲜花,正盛开着一朵朵碗口大小的红色花朵,浅黄色的花蕊,被大红的花瓣衬托得无比娇艳,反季节绽放的现象,显然得益于魔法师的一番精心养护,不惜耗费宝贵法力的栽培之成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花香的成分居多,其中又有若有若无的清新檀香,悄悄萦绕在鼻尖,犹如情人的眷恋,久久不愿离去。
看着居中设计精巧的舞池,少女连连点头,能因地制宜,将室内空间利用的如此巧妙,殊为不易。
再往前望去,舞池的后面,便是一块块由各式隔断分隔开来的功能区域。层层轻纱环绕,隐隐绰绰,貌似分明,却又看不个中真切,道尽“雾里看花最”的意境之美。远处,更有若隐若现的潺潺流水之声传来,偶尔还会发出山泉独有的“叮咚”响声,若不侧耳仔细倾听,难免会误以为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闹市区里、繁华人间的避世桃源,脱俗的所在。
如果说二楼的那整整一层的小包间,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散发着金灿灿可恩的土豪气息,公然地宣扬着肉-欲之美的欢爱场所,连走廊和通往三楼的楼梯都遍布男欢女爱之物,这再上一层楼的迥异之大,几可说是天壤之别,莫说布置大量房事助兴之用的春宫图、裸妇画像或者雕像,连意味稍稍轻佻一些的摆设之物都不见踪影,偏偏从上到下,大到每一处场景的布置,小到每一个细小的装饰件,都隐含着不可言谈只可意会的荡漾春-情,说不尽的风流,尽显含蓄之美。
仅仅一门之隔,只需轻轻迈过门槛,便从俗不可耐的欢场,立刻换成令人心旷神怡的轻奢之地,享受真正贵族才能拥有的高贵与舒适,品尝极致的高雅人生乐趣。
只因外在的一切种种,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算不得什么,真正吸引人络绎前来的,才是此处的点题之作,令人梦寐以求的,活色生香。
此刻的贵宾室,悄然无声,似乎那些能让男人乐而忘返的解语花、忘忧草们,并不在此处,或许是被前头惨烈的厮杀声、轰鸣声,吓得花颜失色,逃之夭夭了吧。
少女环视了一圈,见到四周并无埋伏,便微笑着抬起脚,朝着舞池走去。那儿略略往右,有一座小巧的原色木桥,桥下轻烟朦胧,隐隐正是流水传出的地方,不知通往什么所在。
雪白的羊毛毯上,红梅点点,顺着红梅的走向,就是那座小小的木桥。轻嗅一下,还能闻到鲜血特有的那股腥味。
看样子,肩膀受伤滴血的马克隆主事,已经从这座小桥,逃到了桥后面的区域里头,却不料被滴落的血液,出卖了他逃逸的具体方位,落到了少女的眼中。
晨曦依然走得很轻快,很放松,双臂自然下垂,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尤其当她看见桥头附近的栏杆上面,挂着的几盏灯笼,样式颇为新颖以后,笑容变得更盛了,很快就来到了舞池的后面。
在外人看来,少女似乎被优美的环境所吸引,过分陶醉于其中,不但忽略了可能潜在的敌人,警惕性大减,甚至可能连此行的目的,都暂时忘却了。
只有晨曦自己心里明白,既然都清楚了敌人的具体身份,又怎么会犯下疏忽大意的错误呢?
既来之,则安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舞台既已搭就,静候自己的到来,那么,何妨便当一回角儿,隆重登场呢?说不定,会有惊喜出现的呢。
果然,当她一脚踏上舞池后方的木地板,情况发生了变化。
仿佛那小块木地板,就是触动陷阱的开关一般,少女的前脚掌刚刚落地,尚未真正踏实了,一刹那间,栏杆上头的其中两盏灯笼就自行点亮了,幽幽的灯光,明灭不定,也不知道是否此处的下人太过懒惰,连里面快要燃尽的蜡烛也忘记更换,总之问题很不正常就是了。透过薄薄的灯笼纸,昏暗的灯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照得四周一片惨淡,连周边诸多实物都在微微摇曳。
随着灯光的亮起,微弱的“嘶嘶嘶”从远处而来,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在这点声音出现之后,短短的几息之内,气温就急速下降,变得阴冷刺骨,阵阵寒气,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着少女涌来,将她的娇躯包裹在内,竟然连脚下的木地板缝隙里头,都有丝丝寒气从中渐渐渗透出来。
莫名的呼啸声登场了,阴森森的,既像狼嚎,又有点像人在哭泣,而且是偷偷啜泣的那一种,分不清楚男女,忽隐忽现,紧接着,啜泣声变得清晰起来,只是声音忽前忽后,时而来自左侧,突然又变成了右边,不断变换发出的地点,令人很想察看个究竟,却偏偏就是捉摸不定。
很轻易的,便让人联想起“鬼泣”这个词语,胆都发寒。
最令人恐惧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完全消失的普通亮光。
在两盏灯笼被点亮之前,室内的光线原本很充足,虽不至于用“亮堂堂”或者“亮如白昼”来形容,却是处于最为合适的程度,依靠来自各方、布置得极为巧妙的各种点光源的组合照射,贵宾室内明暗得宜,随手便营造出舒适柔和的光线来,既能令客人放松心情,看得清楚身处的环境,又不会过分明亮或刺眼,导致产生不必要的紧张情绪。
然而此刻,这些使人心安的光源,通通都在同一时间,悄然熄灭了。
如同被一只硕大的盖碗所罩住,来自各方的光线瞬间消失,摆在眼前的,只有桥头栏杆上面的那两盏灯笼,仍在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勉强维持着方圆五六米的可视范围,其余地方则是漆黑如墨。即便是以少女的高超眼力,定睛看去,也只能看得见隐隐约约的一些大小阴影,根本无从辨别。
黑暗中,窸窸窣窣、鬼影幢幢,仿佛就在离少女不远的黑暗之中,潜伏着无数可怕的生物,甚至是恶鬼一类的东西,正悄然结伴而至,随时准备冲出来噬人,看着就吓人。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对!
落脚之处的生硬触觉,使得心细如发的少女立即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脸色顿时一变。
她记得很清楚,这一路走来,哪怕是路过的舞池,都是上好的柚木地板铺就,仅是以颜色的深浅不同予以划分功能区域,软硬适中,走起来很舒服。可眼下的地面,却是一大块的青色岩石,硬邦邦的,看上去就透着股冷漠与生硬。
少女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穿障眼法,又接着重重跺了跺脚,无奈靴底反弹回来的力道表明,脚下踏着的这一块,就是强度十足的正宗岩石,如假包换,厚度很足不说,而且很可能连石头的下面,都是实地。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是从二楼上来的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死心,连忙又扭头朝着石块两旁的地面看去。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入眼处,尽是一水的青色岩石,无论规格、大小,还是表面上的质地、纹路,都和她脚下的这块几乎一模一样,若说青石有表情的话,都是完全相同的冰冷无情,交接处的缝隙很小、很均匀,显然铺工精湛,绝非急切间偷偷换上的可比。
话说晨曦又没聋没瞎,就算想当着她的面,将地上的木地板给换成石材,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空间才是。这点把握,少女是绝对有的。
于是她迈开脚步,向右边走过去,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去,结实、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证明她看到的一切,踩着的石头,并不是幻觉。
当一堵望不见高度的青石墙,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时候,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忍不住伸出手指,敲了两下石墙,随即干脆握起拳头,狠狠捶了好几下青石。无奈,冷酷的现实告诉她,这是一堵毫无虚假的石墙,至于墙身的厚度,更是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
晨曦咬了咬牙,转身朝另外一侧走去,她很肯定,方才进入的贵宾室,绝无可能只有这么点宽度,仅仅从大约中间的位置向右走了四步,就碰到了实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比前一次多走了三步,然而七步之后就遇到的青石墙,使得少女有些慌张起来。这岂不是说,两堵实墙夹着的整个空间宽度,不过是区区七步的样子!
少女猛然回首,准备从来路退出去。
敌人对于她的反应,无疑有了极其充分的预计,提前做好了细致的安排。
刚迈开脚步,少女便赫然发现,身前不过两三步之遥,一堵极其相似的青石墙,彻底堵死了她原路返回的设想,望不到顶的石墙,借助阴暗的光线,在地上投射出巨大的阴影,一如投射于此际少女的心头。
她想都不想,冲着青石墙便是一脚踹去,低沉的锤击声过后,少女恨恨地收回了脚,动都不动一下的石墙,郑重宣告了她以暴力打开局面的企图,已然正式失败。
换句话说,除了充满未知的小桥一面,少女的左右两侧,以及来时的大门,已被凭空而来的三堵厚重青石墙,堵得死死的,毫无离开的余地。
眼前惊人的一幕,明显超出了晨曦的想象,她开始微微颤抖,俏丽的脸庞,自她踏足“汤姆三叔的小屋”以来,首次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脸色发白,连娇嫩的红唇,都嗫嚅着。
一阵巨大而诡异的吼叫声,打破了几近沉寂的气氛,然而响声过后,诡异的情形变得更加明显。
只因那是,极其类似蛤蟆发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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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就算有密闭空间的辅助与加成,再怎么使劲叫,也不可能会产生吼叫的效果,除非,有什么极其特殊的情况。
晨曦扭头望向了左边的角落,那儿,正是诡异的吼叫声发出的地方。
在两堵实墙交界之处,一只大半个成年人身高,浑身青黑色的超大个头癞蛤蟆,正瞪着一对蹴鞠球般大小的怪眼,对娇俏的少女“蛙视眈眈”,目光之凶狠与肆无忌惮,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这等个头的癞蛤蟆,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早就达到了颠覆物种的程度,别说澶品尔城乃是普通人居住的内陆城市,即使是人族与魔界交界之处,号称“禁忌之森”的广袤密林,都不曾存在过。
自打灯笼的幽光亮起,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陆续有来。
无需走进前去看个究竟,晨曦都很肯定,这只目前依旧蹲着、站起来铁定比自己要高的古怪蛤蟆,和三堵实墙一样,都是这处诡异空间“产生”,或者说是“变化生成”的东西,准确的说,比实墙出现的还要稍微晚上一些。癞蛤蟆的身上,到处都长着脓包,好些已然破开,腥臭难闻的怪味,从流出的脓液里头,直传到少女这边,让她很有呕吐的冲动。若是方才上前察看青色石墙的当儿,那里老早就蹲着这么一只硕大的癞蛤蟆,嗅觉何等敏锐的少女,根本不可能被瞒过去。
人们常用“头上长包,脚下流脓”来形容和讽刺坏人,天晓得这只全身流脓的癞蛤蟆变异“坏种”,是如何瞒天过海,被生生弄到晨曦面前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癞蛤蟆仿佛察觉到少女心中的恐惧,竟然朝她咧嘴一笑,伸出了舌头来!
一股子怪异的腥味,顿时充斥着四周,顺着舌尖滴落到地面的涎液,“滋滋”作响,发出的臭味比起它身上的脓液来,还要恶心不知多少倍,晨曦一时间,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很自然的,少女朝着小桥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脚步。
大部分的女孩子,天生就是颜控,从小就爱清洁,诸如癞蛤蟆这类看着就觉得肮脏、恶心的丑陋生物,往往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一丁半点的脓液上身。晨曦显然也不例外,哪怕明知道异变之始的两盏灯笼,就悬挂在小桥前头的栏杆上,试问这座小桥,又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此际的少女,早就被不断出现的各种怪状,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竟然真的就这么慌慌张张的,奔着小桥快步走去,生怕走得慢了,会被腥臭的癞蛤蟆生吞进肚子里头去,变成肮脏腥臭的一部分。
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对于少女这阵子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满意,节奏混乱的脚步,证明此前对她的判断,说一句不离十都过于保守了,用料事如神来描述还差不多。
武力值再高,毕竟岁数摆在那儿,经验和阅历严重不足,心理承受能力更是大幅度存疑。孤身一人出来闯荡,顺风顺水也就罢了,万一遭受严重的挫折,或者面临从未遇见过的严峻考验,身边缺乏长者可供依赖的缺点,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光是自个吓自个,都足以使其彻底精神崩溃。
现在,是时候在她脆弱的心灵上面,压上最后的那一根稻草了。
自认珠玑在握的控制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发动了下一步的攻势。
颇有几分慌不择路的少女,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小巧的木桥前方,走得近了,才发现桥头的第一根栏杆上面,雕刻着桥的名字。
“奈何桥?怎么会是‘奈何桥’?”
标准而工整的大陆通用字体,使得起来毫无难度,少女轻声读着桥名,一下子便是花容失色,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莫非,我已经死了吗?”
众所周知,这“奈何桥”乃是通往阴司地府的咽喉要道,唯一的官方入口。亡灵只要踏上了奈何桥,喝下那碗“著名”的“孟婆汤”,就意味着与前尘往事正式告别,过往的种种,人与事、恩和怨,在喝了这碗汤之后,尽数忘得一干二净,化为乌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说,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着了敌人的道,成了亡灵之路上的一份子,懵懵懂懂的,被阴气牵引着,自行来到了鬼门关前?
那么,孟婆呢?
晨曦奓着胆子,瞅了一眼小桥的另一边。
果然,现实没让少女失望,身为隶属奈何桥的一名资深公门成员、标志性人物,专门负责把守此地的“孟婆”,正端坐在桥尽头的一张四四方方的凳子上,身前一张方形小桌,上头摆放着一摞的小瓷碗,瓷碗的外层色泽斑驳,褪色褪得比较严重,不少还带着大小不一的豁口,一看就知道使用的年份相当不浅,被喝汤的亡灵不小心给磕坏了。孟婆的身旁则放着一口大锅,下头的炭火烧得不算太旺,火光瞅着阴森森的,一点热气也无,而锅里面则是热气腾腾,烟气甚重,骤然间看不清楚汤汁的颜色。
或许是感受到少女的目光,正低头拿着汤勺搅动大锅的孟婆,缓缓抬起了头。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惨白惨白的,妖艳的红唇,呆滞却分明饱含冷漠与绝情的眼神,从孟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头,笔直地射到少女这边,上上下下,来回扫视着。
慢慢的,孟婆一侧的嘴角轻轻翘起,阴恻恻地带出一个笑容来,仿佛是对少女的前来表示热烈欢迎。
估计是守在桥上确实太久,日子很无聊,太长时间没有笑了,孟婆面部的肌肉僵硬的厉害,笑得极其勉强,这么动作稍微大点,那张胖脸上头的白色粉末,便扑簌扑簌直往下掉,让人看了就揪心。这么些不靠谱的伪劣化妆粉末掉进汤锅里,会不会影响忘川河水与“八泪”精心熬制良久才能得来的“孟婆汤”功效,结果亡灵带着前尘往事昔日恩怨重新投胎,闹出一生下来就会说话,稍一长大成人便要不远千里寻仇之类的乌龙事件?
届时的乐子,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少女咽了咽口水,楞在原地,瞪目结舌的,好几息之后,她终于眨了眨双眼,小心脏才开始不争气的,砰砰一阵乱跳。
几乎可以用寂静来形容的环境之下,“砰砰”声越来越响,越演越烈,到了后来,连地面都隐隐有些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更加诧异了,若是自个心脏跳动的这般剧烈,怕是要么即刻爆裂而亡,要么干脆从胸腔里面挣脱出来不可,效果怎么可能这么夸张?
她感到很不可思议,于是连忙环顾四周,查找异常,身后左侧的黑暗之中,一个魁梧,甚至可以用巨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足足将近一丈的身高,光着膀子的上身,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硕大的肌肉,即使是幽暗的灯光,也难掩那油光锃亮的胸肌与腹肌,一双遒劲颀长的胳膊,上头青筋暴跳,紧身裤下的腿部肌肉,鼓鼓囊囊,厚实的大脚掌每踏出一步,都带起四周一阵一阵的抖动,诉说着孔武有力之现状。
来者单手拎着一把双面巨斧,光斧头的单面钺身都有中型的脸盆大小,一亮相,自然而然便带着股强大的震慑力。比起武器,更具有威慑力的,是它的长相与表情,大号铜铃般的双眼目露凶光,红彤彤的,死死盯住娇小的少女,不时从鼻尖喷出的那股浓郁的热气,使得头上那对又大又弯的牛角,尖端之处的寒光又变得更盛了几分。
是的,脖子以下,是大了好几号的人身;脖子往上,是活生生的一颗牛头,头部肌肉灵活、表情生动、真的不能再真的一颗牛头,甫一登场,便将“狰狞”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随着不断的踏步向前,牛头人身的怪物,很快就拦在了少女的身后。彼此的间隔,不过是区区几步路而已,以牛头怪物手中巨斧的长度而言,只需轻轻挥动武器,斧钺就能直接攻击目标。
少女先是看了看对手那柄尺寸惊人的双面巨斧,然后又抬头仰望着这么一“头”怪物,小嘴巴不由张得大大的,艰难地吐着字,说了一句,道“牛头牛头?”
此“牛头”非彼“牛头”,说的是阴间地府的十大阴帅之一,“牛头马面”中的牛头阿旁,力能排山,专门负责带领其他阴差,缉拿造孽作恶的鬼魂、不肯按律前往阴间报到的亡灵,据说见到阴帅牛头,再凶残的亡灵也会被吓得手脚酥麻,乖乖束手就擒。
“哼!”
深知自个形象鲜明,眼见少女认出了他的显赫身份,牛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之意很是清晰,眸中的红光同样充满藐视。缉捕企图逃脱阴司审判的亡灵,乃是上天赋予牛头的神圣使命,自身法力高强,外加本职所在,使得他面对一切亡者,无论其生前地位何等的尊贵,怎样的桀骜不驯,都有居高临下一概予以俯视的底气,当然也包括少女在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乃天地法则赋予牛头的碾压之力。
晨曦显然被牛头的突然出现,吓得很是不轻,为了避开来自阴帅的强大压力,竟然一连又倒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到了“奈何桥”上。
“唉,既然都来了,只能说明你命该如此。”
孟婆带着无尽的沧桑之意,叹息道“踏上了奈何桥,就乖乖喝下这碗‘孟婆汤’,早点往生去吧。”
边说,她边给少女舀了碗汤,伸手递了过来,浑浊的双眼直视少女双眸,隐隐有着几丝异样的精光在闪动。她的动作一如语速,很慢,略带亲和,却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听了孟婆的话,少女眸中的神采渐渐暗淡下来,俏脸生出几分呆滞的模样,提线木偶般转过身来,朝前挪动着,蹭到了她的跟前,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对方端着的小碗。
隐约还能看出是天青色的小碗之中,汤色浑浊,随着袅袅烟气升起,古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晨曦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问道“不喝行不行?我记得很清楚,我还没死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奈何桥上呢?”表情极是哀婉,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碎。
孟婆显然也是于心不忍,长叹一声,道“唉,众生皆苦呐。试问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条亡者之路,喝下这碗‘孟婆汤’呢。”
“可怜的孩子。你早在踏入三楼这道门槛之时,便已香消玉殒,唯有你不自知罢了。天道轮回,谁也违逆不得。‘孟婆’再是同情你,也无奈规则本身如此。你还是早点喝了汤,到判官面前,多说些好话,讨个好点的下辈子出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言开导着少女,孟婆一脸的慈祥,只是那只胖乎乎的手,又将瓷碗朝着她递前了些许,眼中的异样精光,又悄然多加了几分。
“可我还没和我的诺尔默哥哥成亲呢!”
晨曦泫然欲泣,跺了跺脚,求告道“我说过,要给哥哥生个大胖娃儿的!这还没来得及兑现,怎好就离他而去呢!”她颤抖着双手,哪怕已然放到了瓷碗边上,就是不愿意接过碗来。
“前尘往事,尽是虚幻!”
孟婆沉着嗓子说道,随着劝说力度的加大,无形的力场笼罩着少女,“现在乖乖喝下去,说不定缘分未尽,你和你挚爱的诺尔默哥哥,尚有重新见面的一日。一旦错过了投胎的时辰,心生妄念,错投入了畜生道,甚至是饿鬼道之中,怕就永世再难与情郎相见了!”
这最后一句的语气,说得尤其的重,内容更是直击人的内心深处,触动最柔软,也最为脆弱的那一根心弦。
闻得此言,少女浑身一震,这才麻木地接过了瓷碗。
漆黑的双眸,再也不见一丝往日的灵动,仅有的,是那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七章p;p;掀桌动武
是啊,正如身前的孟婆所说,现在投胎的话,只需再过十来年,便已又到了及笄之年,若是天可怜见,两人缘分未尽,自是还有相见乃至相认的一刻,缘法玄妙,阴差阳错底下,再续前缘也未可知;
若是一意孤行,将时间都白白浪费在了这条“奈何桥”上,错过了原定的吉时,变成和传说中某位倒了八辈子霉的水军元帅那样,误投了猪胎,届时哪怕情郎一片痴心,空守到了年近四旬仍未娶亲,见到了化身为小猪的她,也认不出来啊!
以诺尔默哥哥的一手好厨艺,白白胖胖主动扑过去抱大腿的她,被爱郎亲手做成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可能性倒是更加大一些。
尽管从孟婆手中接过了盛有汤汁的瓷碗,少女犹自一脸的挣扎,眼眶都红了,好几次艰难地将瓷碗放到嘴边,嘴唇哆哆嗦嗦的凑上去,眼看着就要一饮而尽,不知是否对爱郎的牵挂委实太重,重到占据了她的全副身心,思绪紊乱,手足无措,犹豫了半响,就是不肯真正喝进嘴里。
一时间,急得孟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张胖大的圆脸上头,竟然渗出了几滴汗珠儿来,那么厚实的粉底都压不住。
少女明明已被说动,偏偏就是不肯就范,这可如何是好?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一缕寒光从浑浊的双眼一闪而过,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悄悄用掩于袖中的手捏了个法诀,发动了最后一个棋子。
“兀那女娃,好大的胆子!一味赖在桥上,哭哭啼啼,不肯按律喝汤。须知这阴司不比那阳间俗世,律法森森,公正严明,绝无半点通融与徇私枉法之余地。”
一阵阴风刮过,奈何桥上,孟婆的身后不远,现出了一位身穿白衣、头戴尖尖白帽、满脸煞白之辈,帽上竖着写有“一见发财”四个鲜红的字样,手执一条明晃晃、亮闪闪的长长锁链,另外一只手指着晨曦,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再敢行此违逆之举,小心拿铁链锁拿了你,发往十八层地狱受罪。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本无常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衣白帽的经典形象,与前头出场的“牛头”一样的无比鲜明,妇孺皆知,加上自报家门“无常”,听着看着都知道,乃是十大阴帅之中,民间尊称一声“七爷”的“白无常”,大驾光临了。
身负接引重任的白无常,通常出现在相对高级的轮回当中,身份普通一些的亡灵,根本没资格惊动他老人家的大驾。当然了,如果碰到了一根筋的死者,死活不愿前往阴司地府报到,当心被“七爷”一棍子敲晕了带走就是。
至于被发配到十八层地狱接受刑罚,那是犯下相当严重的罪行了。
“阴帅何须如此。看这女娃儿也可怜的紧,还请‘七爷’稍微宽限些个,且容她自行改过了便是。”
孟婆及时劝解道“你这孩子,再不好生喝下‘孟婆汤’,便是孟婆我再如何拉下脸来为你求情,也绝难从‘白无常’大爷的手中,将你拯救出来。万一发配往地狱里头受苦受刑,就永生难与你的情郎相会喽。”
唏嘘与拳拳回护之意,纵使铁石心肠,也会有所打动。
果然,历来以铁面无私著称的“白无常”听了,重重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开口逼迫少女,仅仅用无形的目光,锁住几步远的娇小身躯,同时不断晃动着手中的锁链,“叮铃当啷”直响个不停。
一副随时就要动手缉捕少女的架势。
听到没有乖乖喝下手中那碗孟婆汤,便要与罪大恶极的凶徒一道,前往十八层地狱受刑,永世不见天日,少女委屈地瘪起小嘴巴,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头直打转,双手捧起小瓷碗,再一次放到了嘴边。
一番做好做歹,配合的天衣无缝,看着微微翘起一头的瓷碗,孟婆暗中松了一口气,一脸慈祥的注视着少女,准备倾耳聆听汤水被一股脑儿喝掉的美妙声音。
精心熬制的汤汁,配方独特,里头添加了分量绝对够足的十多种珍贵药材,功夫再强、意志力再是坚强之人,只需喝上这么一小碗,都要变成软弱无力的小羊羔,昏昏沉沉睡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如这般娇俏可人的少女,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变成了身无寸缕的小白羊,任人鱼肉了。
桥上的“白无常”、桥头边的“牛头”、齐齐停下了脚步,眸中的冷冽目光,也变得没那么阴冷。虽然过程略有波折,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平安安拿下战力惊人的少女了。
唯有同样悄悄朝着桥头挪动,目露凶光的那“头”癞蛤蟆,不但眼中的阴鸷与恨意不见一丝减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身上的大小脓包尽管不再流出脓液,恶心的味道却不曾稍减,探出嘴巴的猩红舌头,犹自不时轻轻抖动几下,间接反映出癞蛤蟆颇为激动的心理变化。将将停留在灯光照射范围外头的诡异身影,与周围漆黑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散发着无比危险乃至变态的气息。
“听说‘孟婆汤’乃是用这‘奈何桥’下流淌千年的忘川河水熬制而成,还要以‘八泪’为引,色如醇酒,分成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
谁曾想,晨曦突然抬起头,问孟婆道“你给我舀的这一碗,到底是什么味的?”
孟婆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避免另起波折,将大好局面草率葬送,她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着回答道“女娃儿,因你生前杀戮太甚,动不动就取人性命。这一碗,乃是取个‘苦’味,以示惩戒之意。”
缓缓解释着,藏在宽大袖子中的那只胖乎乎的手,早已悄然紧握,指甲都深深刺到了手掌心里头,否则,搞不好便要跳将起来,即刻暴走。
对于少女的怨念,实在是太重了,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二楼、三楼躺下“永眠”的那些人,可都是她手中的骨干,远的不说,光门外那个日常用重金养着的“三人组”,就不知花了她多少的金克恩,赔上多少个从事特殊性质的美貌女子,免费提供服务。结果呢?被少女像杀鸡那样,三下五除二的,轻轻松松宰杀个干净,“吱”一声的工夫都没给。事后就连一路飞奔着去救援的马克隆主事,也给少女一剑刺伤,连魂儿都快吓没了,逃得那叫一个狼狈。
少女孤身一人对她组织成员造成的重大打击,没个两三年时间,都别想恢复过来,期间窝工导致的无形连带经济损失,以及心灵创伤,更是远远无法估量。即使药翻少女之后,再如何往死里头折磨,尽情蹂躏,估计都无法抵消得了。
孟婆此际心头的恨意,都快要凝成实质,压抑不住外放了。
“不要。我喜欢麻辣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将瓷碗朝对方使劲一推,很不客气地说道“马上给换一碗。不然小姑奶奶绝对不喝!”语气那是相当的认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下别说当面的孟婆了,连悄然包围着少女的另外三人,都尽数傻了眼
天呐!这少女到底是从那儿冒出来的,这么彪悍!见到了棺材都不流泪。不对!是见到了“孟婆”、“牛头”和“白无常”的恐怖组合,没被吓晕过去就不说了,还敢公然耍小性子!这年头有谁听说过,亡灵因为嫌弃孟婆汤不合自己的口味,胆敢要求孟婆调换另外一碗的,态度还如此恶劣?
还有没有将地府放在眼里了?
一伙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呆滞的模样,和中了大范围的高阶“石化术”有的比。除了首当其冲的孟婆,被气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一个劲儿地打摆子,她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少女说道“你你你”
足足“你”了好几声,可怜的孟婆都没“你”出个明白来。饶是她自诩足智多谋,藏身于暗处操纵组织多年,所谓见惯了大风大浪,竟是被初出茅庐的少女,呛声呛得毫无章法,使劲咽了好几下口水,都没喘过气来,颇有被直接呛晕过去的趋势。
“我什么我?再敢拿脏兮兮的胖手指着小姑奶奶,别怪我把你手指头都给掰下来!”
晨曦可没打算惯着她,紧接着补刀道“据说汤引里头的第八味,乃是当值孟婆所流下的伤心泪,瞧你这副德行,又何来伤心一说?就算真从你这对黄金狗眼里头,勉强挤出几滴所谓的眼泪来,又能起到什么功效不成?弄坏整锅汤还差不多!”
口头说完对孟婆的人身攻击,少女素手一扬,手中的小瓷碗,连同里面满满的一碗“孟婆汤”,已然闪电般的砸到了“白无常”的脸上!
可怜的“白无常”嗷嗷叫嚷着,应声倒地,晨曦随手便提起整口大锅,劈头盖脸地朝着“孟婆”的大脑袋扣了下去!
滚烫的汤汁顿时浇了孟婆一身,高大肥胖的她,坐在小小的四方凳上,本来就颇为将就,根本无法逃脱得了快如闪电的这一击,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是一黑,一口大锅早已不容分说地盖在了头上,汤汤水水什么的,夹杂着不少的药材,顺着她的头颈,一直浇到了脚底,把她浇成了如假包换的“落汤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门挨了这么一记重扣,孟婆是眼冒金星,摇晃了两下肥硕的身躯,终究是招架不住,一跤跌坐在桥面上头。什么掌控亡灵的嚣张气焰,早都被汤水的本来面目,忘川河水给彻底浇灭了。前提是,那得是真正的忘川河水。
“大胆呃!”
勃然大怒的“牛头”,扬起了手中的双面巨斧,刚刚怒吼了一声,少女矫健的身影已从桥上跃起,飞身而至,一拳打在了它的胃口那儿。由于双方的体型差距太大,少女小半条胳膊都陷进了肌肉群中,搞不好会让人误以为,彻底洞穿了对方的躯体。
威严喝斥的话仅仅说了前面的两个字,便被粗暴地打断了,“牛头”立刻住口,双膝麻溜的下跪,魁梧的身躯软了下来,一双颀长的手臂,同时捂住了遭受暴击的胃部;原本狰狞凶恶、冒着红光的牛眼,此刻瞪得又大又圆,高高凸起,泪水涟涟;嘴巴则是能张多大,就张多大,吐出了牛舌“呵呵”连声,连多发一声惨叫都不能。
怪不得它呀,晨曦出了名的下手重,别说这牛头人身的怪物,眼下不过是区区八级的战兵,就算比它高两三级的魔兽,挨上少女没轻没重的拳脚,少说也要到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否则别想爬起来觅食。
满脑子控告少女“虐畜”罪名念头的它,就这么撅着屁股,直接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姿势很不雅观。
至于那把厚重的双刃巨斧,自然随着兵器主人的晕厥,毫无展示威力的机会,才被举到半路,便“嘭”的重重掉落在地,倘若将木地板给砸烂整整一大片,木屑乱飞,也算成功逞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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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趴下了“牛头”,晨曦脚一蹬地,顺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娇叱一声道“中!”娇小的身影疾如奔雷,竟然就这么背着身,反手一剑,连人带剑掠向了那头诡异的癞蛤蟆!
匹练般的电光闪起,快得令人难以想象,附在匕首上头的白光看着似乎微弱,却透着股出自上苍的雷霆之力,古朴而悠远,煌煌之威,势不可挡,尚未近身便带着“必中”的恐怖意味。
癞蛤蟆瞬间感到头皮直发麻,浑身都被窒息的感觉所笼罩。明明身处幻境的乃是敌人,受到环境影响与秘技压制的,理应是少女才对,他却有种苍茫大地之间,仅剩下他独自一人,面对传说中的天地雷劫,随时都可能被狂暴的雷霆撕得粉身碎骨的错觉。仿佛,他才是误中圈套、真正被算计的那一个。
错觉直接反映在脑海里头,一切实在太过逼真,只见夜色如墨,群星暗淡,浩瀚的星空下,他孤零零的身影,落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视线的尽头,是绵延千里、如蛇般蜿蜒匍匐的群山,此际只剩下一条隐隐约约、弯弯曲曲的黑线;近处,是一片一片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戈壁,粗糙的大小石块无规则地散布在各处,凌乱而单调,没有一丝生气;脚下,是一处微微下陷的沙漠,位于整个荒原的最低洼部分,细如粉末的黄沙,站在上面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很是费力,不要说腾空跃起或者飞奔,动作稍微大点都很吃力。身处这样的洪荒境地,他本来就矮的躯体显得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卑微的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干燥冰冷的空气中,一股强烈的杀机牢牢锁定了他,自星空尽头跨越时空而来的雷霆,拖出长达千里以上的电光残影,浩大无匹、无可抗拒,带着毁灭的气息,直奔他的头顶劈了下来!
天地杀劫之威,委实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明知尚离着大半个天际的距离,也能感觉得到雷霆蕴含的无上之力。随着距离的缩短,大地开始战栗,不远处的石块,从地面径自跳了起来,朝着他的低洼所在跳动而来,借助狂风的力量,“噼里啪啦”敲击着戈壁那坚硬的地面。脚下的黄沙,如同烟雾般逐渐升腾、搅动,而四周原本冷冽的空气,早已被从天而降的高温所炙烧,不断散发出热力,沙漠变成了蒸锅,温度之高,令人难以忍受。
眼见着此处已成死地,他想要飞身跃起逃离,却发现周边的压力之大,早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临界点,狂风呼号,直吹得人眼睛生痛,双腿有如陷在深不见底的沼泽里头,连拔出腿来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腾空而起了。
堂堂高阶战兵,竟是陷入了想逃,逃不了;想挡,挡不住的必死境地!
绝大的绝望感,瞬间占据了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眸中倒映着可怕的电光,仅仅闪动了两下,雷霆便已撕开黑暗,迫近身前,闪避根本来不及了,癞蛤蟆望着雷霆划出的预定路线,浑身毛发都自行竖了起来,他硬着头皮,“哇呀呀”怪叫着给自己鼓了鼓气,朝着少女吐出了长舌。
猩红的舌头顿时变得倍加煞红,热力四射的红光包裹之下,舌头中线彷如一柄造型古怪的长剑,剑身出奇的细,又出奇的长,借助烈火般红光的加成,凶煞之意直追上古时期之猛兽,一招一式充满桀骜的意味,远非寻常剑气的锋锐可比,“怪舌”高速颤动着探出,直奔少女的后心刺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黑的夜色之中,“五芒星”再度亮起,一出手,便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摄人心魂。
疯狂舞动着的红色亮光,以极高的速度,在空气中划着直线,描绘出五芒星图案的每一处细节,仅仅一刹那的工夫,就已催发至浓郁之极的境界,五芒星的每一条边,每一个角,其实都是由无数细小的火舌构成,随着一笔一划的精心勾勒,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描绘,从鲜红色迅速转化为深红色,又从深红色瞬变为接近黑色的地步。炽热的高温,伴随着“嗡嗡嗡”的剑刺之声,发出“噗嗤噗嗤”的烈焰燃烧声音,连同偶尔几声由于温度太高,导致的空气炸响之声,共同组成一阵混响,密密麻麻,毫不间断。
烈火与高温凝就的五芒星,就这么朝着少女的后背,顺时针盘旋转动着,飞速击出,星图所在,足足覆盖了她的整个上半身,外侧的五个锐角,分别对准少女的头部、双肩以及两胯外侧;内侧的五个钝角,则将后背对应的胸腹要害以及腋下软肋,通通囊括在杀伤范围里头。
只要刺中了上述部位的任何一处,都能给少女带来致命的伤害。
这头面目狰狞、造型诡异的“癞蛤蟆”,正是马克隆主事借助幻术所化,受伤败退的他,及时得到同伴幻术的强力支持,本想凭借可怕而又恶心的蛤蟆外形,瞒过战力惊人的少女,进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她的身后,借机报肩上飞刀之仇。不料敌人不但未被幻术所惑,反而机警过人,趁机摆了他们一道,戏耍之后逐个击破。
面对晨曦索命般的一击,马克隆主事已然将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惶恐万分底下,火系斗气爆发得太过激烈和仓促,汹涌的斗气,顺着他的全身经络,自丹田气海出发,飞速蔓延到双手上面,犹如泛滥的洪水一般,所到之处,无论肌肉还是经络,都被过于澎湃的火系力量所冲刷、损伤,源源不断的驰援斗气,演变成一轮又一轮,持续不断的突击和洗劫,肆虐着他的躯体内部,到处都以明显的刺痛感,提醒着他内伤的不断加剧。
然而亲眼目睹过少女的杀伤力之后,他再也没什么“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顾忌,只管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刺痛,拼命将斗气输送到目的地,也即是主攻的右手,主防的左手上面。
迈不过眼前这道坎,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根又一根的青筋,突起并暴露在皮肤上头,剧烈地扭动着,看着就像雷雨天气之前的蚯蚓,忍受不了地里面的极度闷热,明知危险,也要跑到地上透透气的举动,疯狂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以及时日无多的控诉。一条又一条的青色“蚯蚓”,迅速转变成黑色,随即黑色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并且渗透了过去,形成了遍布全身表面的黑色罗网。那是马克隆主事体内的毛细血管,开始承受不住过多过旺的气血,霎时间过度膨胀而导致的迸裂现象。
再接着继续输送,斗气的过载程度,别说肌肉与经络等软组织,即便是坚硬的骨骼都隐隐有些受不住,“噼噼啪啪”脆响个不停,听着倒是和街边炒豆子的声音,颇有几分相像。
都说人是矛盾的生物,越到紧要关头,越是能体现出这个特点。马克隆主事此刻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说明,力量充盈乃至大幅度超出躯体的承受能力,自然对他的造成很大的损伤,然而肌肉越是酸麻胀痛,骨骼越是刺疼明显,他的心里面反而越踏实,越没那么的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他正掌控并驾驭着越来越强大的力量,虽然为时很短暂,而且属于饮鸩止渴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牙龈都咬出血来的他,鲜血顺着嘴唇,流得整个下巴到处都是,加上满眼的血丝,看上去彷如地狱里头潜逃出来的恶鬼,狰狞的同时,是那满满的凶残与暴戾,牺牲似乎是值得的,赶在接战前的最后一秒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主事大人,终于达成了绝技施展所需的一切前提条件。
右手刻画出来的“五芒星”,光芒内敛,气势雄浑,烈火进化成了黑火,周边尽是发白的迹象,光线隐隐有些扭曲,显然达到了“白热”的高深境界;
左手手掌竖起,以掌心为圆心,大量斗气凝成一面圆圆的半身盾牌,护住了躯体上部的各处要害,完全实质化的斗气,足以承受高阶战兵的全力一击;
身上的红色战甲,内层色泽深沉、凝练,贴身保护,外头还有一层缓缓流动的液态状烈火,形同战袍,予以拱卫。二者虚实结合,软硬兼顾,带给他强烈的安全感。
他相信自己这一剑,威力足以粉碎面前的所有敌人,哪怕是实力超过自己足足一个等级的高阶强者,当然也包括少女。以他对自己这一绝招的了解,只要五芒星“印”到少女的身上,她就将毫无悬念的变成一团碎肉,瞬间被高速划动的利剑所肢解,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样就应该足够了,吧?
“叮”的一声轻响,伴随着周边光线的明暗交织与抖动,同一时间出现了。
马克隆主事充满期待的目光,随着这声轻响、这种光线发生的奇异变化,瞬间转变成了茫然,又从茫然变成了惊愕。
少女依旧背着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娇美的身姿如同游龙一般飞掠而至,但是反手挥出的匕首,竟然精准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针尖对麦芒,直接戳到了他的长剑刃尖上头!很难理解,细微到用标准的测量工具,都很难测量具体宽度的兵器前端,能如此精准的,直接对碰在一起,不带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难道是巧合么?
整个时空仿佛都立即停顿了下来,尤其是身体前倾的马克隆主事,呈现冲击状态的矮矮胖胖身影,就这么保持着原有的飞跃动作,前脚弓步,后脚箭步,离开地面大约有一尺多不到两尺的高度,彻底的静止了。连同他眉梢、鼻尖与嘴角等处的细腻表情,每一道皱纹,每一个毛孔,也是如此,尽数凝固在了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约一息的沉寂之后,一圈圈无形的震荡,以两件利器的交汇点为中心,向着马克隆主事的方向,径自冲击开去。
晨曦匕首之上的微弱白光,开始越过马克隆主事的长剑剑尖,飞速涌到了剑身上面。
加持在长剑上头的火系斗气,本是煊赫汹涌的朝前直扑过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横姿态,此刻显然遇到了天敌,狂暴的力量遭受更加狂暴无情的正面打击,被驱使着,压迫着,一眨眼的工夫,便由溃不成军演变成反戈一击,顺着长剑的三道凹槽,朝自身的始发点进军!
马克隆主事所持的长剑,长度要比标准尺寸的长剑多出足足一尺,看着极窄的剑身,其实与寻常规格的脊背厚、刃部锋利的剑身完全不同,横切面呈三棱状,一共拥有三面很窄的剑刃,血槽自然也比普通制式的要多出一道来。这种特殊的构造,除了能在刺中目标要害后,造成更大的创口面积,加快血液流失加速敌人死亡以外,最大的好处,是能更好的契合他修炼的火系斗气,由来自德特里克岛佩洛特精钢锻造的特殊剑身承载,斗气无论是根据需要外放杀敌,又或是随时回收节省消耗,都比标准规格的长剑便捷得多,有效得多。
没想到了这个当儿,优点反而成了送命的缺点,倾注了马克隆主事一身大半修为的斗气,竟成了晨曦用来攻击他的最佳武器,顺着来路,以比出发时还要凌厉的速度,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白光驱赶下,白热化的火系斗气,飞速涌动,一浪接一浪,一浪叠一浪,争先恐后,汹涌澎湃,沉默而无情,迸发出更加炙热的高温。
随着超乎想象的凝聚、浓缩与奔涌速度,德特里克岛千锤百炼锻造的精钢剑身,再也承受不了巨量斗气与超高温度的侵蚀,就在马克隆主事的眼皮子底下,剑身出现消融,一截一截的融成了液态,紧跟着,又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头,进一步变成了气体,冒着青烟,彻底消散了!
我靠,大事不好!
竟然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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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矮胖胖的主事大人,眼珠子都瞪圆了,惊叫着,用力一甩,企图丢弃手中的长剑。
与此同时,他没忘了双脚发力,在空中死命一蹬,向着后头逃去。矮冬瓜一般圆滚滚的身体,古怪滑稽的动作,倒是相当符合他扮演的癞蛤蟆角色。
反噬,通常出现在法师之间的斗法里面,失败的一方遭受对方的全方位碾压,之前竭尽全力发出的法术,被驱使回来,尽数由自己承受的一幕惨剧。由于法师的躯体相对羸弱,法术全面失控以后,哪怕想要逃跑,也会因自身力量、速度等方面的缺陷,心有余而力不足,跑没两步便被法术追上,最终身死道消,惨变成死在自己法术底下的最后一个牺牲品。
同样的现象,在修炼斗气的战兵身上,发生的数量和概率相对就要少一些。
基于斗气数量的稀少,低阶战兵身上,很难出现斗气反噬自身的情况,直接死在敌人裹着斗气的利刃下面,才是最常见的;而中高阶的强者,既然能在残酷的厮杀生涯之中,存活到达成中高阶的一日,丰富的斗争经验,以及杀伐果断的心性,自是一样也不缺。一旦意识到情况不妙,大部分战兵便会果断切掉与外放斗气的联系,例如抛弃手中武器,乃至壮士断腕,把握着兵器的手一块砍掉,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所为只有一个目的尽可能的保留本体,活下去。
听上去似乎很残忍,实则不然。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这脑袋瓜子都没了,还奢谈什么以后呢?
正因如此,察觉大事不妙之后,马克隆主事第一时间采取了正确的应对措施。
他历来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平日里杀戮别人够狠、够绝,不然他麾下金发女子戴安娜之类的尤物,不会怕他怕到了骨子里头,丝毫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如今对自个儿居然也舍得下重手,他不但做出了丢弃长剑的动作,而且左手还立即形成掌刀状,万一未能如愿甩掉武器,便随时准备朝着右手的手腕剁下去。
有着充足火系斗气的加持,左手掌刀的锋锐程度,比普通的刀剑差不了多少,照样能达到切断斗气联系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甩手爆发的力道确实够大,肩膀都发出“咯吱”声来,若是平时,长剑早被甩到了街对面的房子那儿。无奈马克隆主事体内的斗气,一秒钟前还在奔着长剑支援,催发之猛烈,唯恐不能及时赶到,眼下尚未来得及止步,便企图仓促断开一切联系,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都要发生拥挤和混乱。何况是并无自主思想的斗气一物?
长剑猛地抖了两抖,剑柄竟然连主事大人的手掌都没离开,浑厚的火系斗气,便如多情的美女抱紧富商的大腿不放一样,死死吸住了他的手掌心,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本是斗气与长剑通行的唯一出入口。
马克隆主事急得连眼眶都要迸开了,他脸色铁青,猛然举起左臂,就欲充当一回断腕的“壮士”。
事已至此,已轮不到他犹豫了。
然而为时已晚,海量的斗气,本就生发自他的体内,对路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这头正举手,那头早已轻车熟路,和以往不知道多少次的进进出出那样,“轰”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进了他的。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晨曦的斗气实在很给力,品阶与实质远超敌人带来的好处,便是专治一切不服的“以德服人”,马克隆主事的火系斗气,纷纷在微微白光的驾驭和驱赶底下,爆发出远超平时的速度与激情来。
一如人类历史上,某些投降外族的叛徒,一朝刮干净头皮、梳好金钱鼠尾巴样式的恶心辫子,立即摇身一变,战斗力与凶残程度直线上升,翻脸镇压与欺凌起原先的本族人来,比那些一生下来就剃阴阳头的真正外族还要卖力,还要绝情。无他,连自家祖宗都不要了,自然也就奔着“天下无敌”的境界,无耻到底,一往无前了。
深红色的斗气,就这么边散发出浓郁的狗腿子气息,边争先恐后的裹住了马克隆主事,那条圆滚滚的胳膊。继越过手腕之后,又朝着更深的经络之处进军。
悲剧就这样奠定了。
洪水冲垮堤岸,本质是原有的江河容量固定且有限,一时间,无法承载突然猛增的巨大水量,洪水自然要寻找相对较弱的地方,充当突破口予以宣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水性善下”是也。
一经攻入马克隆主事的身体,斗气便发现经络的通道与其容量严重不足,根本容纳不下如潮般持续涌近前来的同类,于是自发朝着体表漫延,总之,一处都不能少。
烈火被点燃了。
陡然一声嘶吼响起,声音里头蕴含着无尽的疯狂与愤恨,马克隆主事刚刚抬起一半的左臂,已经狠狠剁在了自个儿的右手胳膊肘上!
顿时火花四溅,突然间大盛的火光,连主事大人自个都吓了一大跳。晃动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那张难以置信的同时,诉说着惊恐万状的圆脸。此前右臂传来的剧痛告诉他,胳膊内部的肌体几乎已被侵入的斗气彻底摧毁,但是不曾料到,整体强度却在同一时间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仓促剁下去的手刀虽然狠辣,却未能达成斩断小臂的任务,反而快有大半个手掌,卡在了臂骨里面!
最后的自救努力,就这么宣告了失败。
红潮一漫过他的肘部,便自行分出一股支流,顺着主事大人尚未抽走的手掌,殃及到另外一条胳膊。于是乎,黑暗之中,又一条火蛇开始大肆逞凶,双蛇齐头并进,直奔他的肩膀而去。
身为修炼火系斗气之人,马克隆主事的躯体,自然早就在长年累月的苦练里头,被潜移默化的,改造成了适合火系斗气诞生、储存、运转乃至进一步精炼的特殊体质。开句玩笑话,自打踏上高阶强者的台阶之日起,他就等同一具活生生的自行高温火焰喷射器,可以四处移动攻击之余,只要能提供充足的清水和食物,还自带生产和存储功能,堪称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行头。
这一点,乃是修行五行斗气,以及其下各大分支种类所带来的特性之一,基本上大同小异,没什么分别。否则修炼冰系斗气的,竟然因身体无法承受寒气而感冒发烧,甚至死亡,那可真成了黑色幽默,可以毫无悬念地登上大陆各国娱乐版的头版头条了。
正因如此,马克隆主事的体内,时刻存在着大量的火系成分,从心肝脾肺肾,到肠胃胆囊,再到血管、肌肉、经络以及骨骼,以及表面的皮肤,统统都是火系一类的天下,堪称是他横行霸道的最忠心部属。此时此刻,这些原本足以依赖、自傲的火系成分,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最好的燃料。
真实的火焰,自他的胸膛上面冒了出来,接下来便轮到腹部、后背等处遭殃,霎时间烈火熊熊,裹住了他的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马克隆主事的贴身战甲,以及外头缓缓流动的战袍,都是由高品质的火系斗气,外放而成的呢?
谁能预料得到,点燃这些燃料的,正是早前从体内集合出发,雄赳赳气昂昂,奔着少女杀将过去的火系斗气。遭受晨曦高阶力量驱赶的它们,摇身一变,成了明火执仗的匪徒,开始了肆虐自身的旅程,将凶残嗜血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团烈火,从马克隆主事的口中窜了出来,这可不是他在有意炫耀力量,而是体内脏器已被迅速点燃导致的结果。
凄厉到不似人类发出来的惨叫声,从他胖乎乎的口腔与鼻腔里头,直喷出来,无奈刚刚传出来,就被汹涌的烈火所阻隔,紧接着,化身为人形火炬的主事大人,便划出一道近似于直线的低矮抛物线,倒飞了出去。
晨曦一剑之威,又岂是仅为点燃敌人身上的斗气那么简单,蕴含的冲击力道,一样的十分可观。
伴随着浓郁的烟气,火球狠狠地砸在了青石墙上,巨大的撞击力,直接在“坚硬”的墙身上面,撞出了一个大洞来,随后去势不改继续穿行,又“嘭”的撞穿了另外一道墙壁,最终拖着一道长长的黑烟,飞到了小楼的外面。
星光透过马克隆主事撞穿的墙洞,照进了黑黢黢的诡异之境,虽是不够明亮,但胜在真实,还了此处一个本来面目。
少女单手倒握匕首,笑吟吟地看着前头的“奈何桥”,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桥上,满身汤汁的“孟婆”,正一脸煞白地看着同伴就此烧焦,肥胖的躯体不住颤抖,目瞪口呆,无所适从。
“‘五重幻境’不愧是深渊的秘技之一,颇有些独到之处。无奈你功力不够,境界也尚浅。依我看,顶多修成了第二重的‘口蜜腹剑境’,而且离彻底融会贯通还有很大距离,更不要说着手修炼第三重的‘指鹿为马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摇着头,点评道。一回到她熟悉和感兴趣的专业领域,少女顿时回归天才加学霸的本性,娓娓道来的架势,比世间那些喜欢故弄玄虚的宗师来,更加的直截了当,尽展“一鸣惊人”的风采。
“这样的实力,就敢到澶品尔城来,充当‘七杀门’的主持人。可是真当人族无人,可以任由深渊来者胡作非为么?”
“孟婆”听了,眼中的凶光又重了几分,她冲着少女冷笑道“不知是哪儿来的小丫头,街头巷尾听人胡乱嚼舌头,竟然扣帽子扣到了老娘头上。什么‘七杀门’、‘深渊’的,老娘听都没听说过。”
“有种上来砸场子,就别指望东拉西扯的,糊弄过去。今日杀了老娘的副手,老娘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厉声说完,“孟婆”胖大的身躯开始摇晃,双臂一分,指尖处,隐隐有着某些细小的东西在颤动。
在她的身后,捂着脸的“白无常”悄悄蠕动着屁股,向后缓缓退去,脸色比早前更加的煞白。
盗贼组织的背后,有着“七杀门”之类幕后黑暗力量的存在,他当然知道,否则不会专程找上门来,寻求合作,雇佣对方干杀人劫道的勾当。但是“七杀门”的背后,还有“深渊”的背景,可就非同小可,远远不是他所能掺和的了。
据说,那是地狱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章p;p;口蜜腹剑
这位靠着“孟婆”的幻术,假冒阴帅“白无常”的小个子,正是此前曾经出场的伊森先生,被晨曦一碗“孟婆汤”砸破了鼻梁,鼻血哗哗直流,伤口再被混合着多种药物的滚烫汤汁往里头这么一渗,酸爽的他脸上直抽抽,眼泪都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承蒙戴安娜之流的多名尤物,按照马克隆主事“贴身伺候”的严厉叮嘱,连日无微不至的“关怀”之下,伊森先生的身子亏空的相当严重,明显浮肿的双眼左顾右盼,想要找条靠谱一点的路子,迅速逃离险地。
他可是正宗的老牌贵族,社会阅历和眼力远非一般人可比,特别是关闭下半身思考这项错误功能以后,辨别是非的能力就立马上位,并且显示出不俗的功力来。
别看“孟婆”方才叫嚣的厉害,伊森先生却从语气、语调以及停顿次数,以及肥大的身躯发出的颤抖等细节方面,察觉到某些异常,这让他很是担心。
作为老牌贵族的必备基本素质之一,哪怕与素未蒙面之人略为交谈几句,就应该对其所属的阶级身份、阵营以及从中扮演的具体角色,大致有了较为靠谱的判断,否则很容易就被人带到沟里去。何况为了获取莱德侯爵夫人车队的第一手最新消息,他这几天,可是没少和对方打交道,每一次三言两语的废话积累下来,他对这位人称“詹妮弗妈妈”的胖大妇人,脚下此处销金窝的实际操控者,多多少少算是有了初步了解,绝非外人误以为的那样,一味将全部的精力和体力都消耗在金发女郎的身上。
色厉内荏,乃是他对詹妮弗所下的结论。换句话说,来自少女的指责,或许更加接近事实真相。
那么,问题就很严重了。
且不说胖大妇人能不能顶得住战力强横到足以连扫三层楼的少女,会不会顺便连累到他头上,就算真能击退敌人,事后,他也很可能落得个惨遭灭口的下场。
何况此际,已然连累到自个头上了。
伊森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补充了一嘴道。对于遭受牵连导致鼻梁骨断裂一事,怨念可谓十分的重。手头拭去血泪的动作很轻柔,既担心被污血阻碍了视线,妨碍接下来要做的正经事,又怕动作稍大,牵扯到伤口增加痛楚,显得无比的矛盾和别扭。
“深渊的凝视”一说,可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不知多少惨痛的教训以后,人类得出的判断。深渊派到人族大陆“公干”的成员,具体承担的潜伏任务,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绝非“沟通有无、联络感情”那么单纯无害吧。和深渊在此地的主事之人有所瓜葛,下场无非两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一种,到光明神教前伫立的火刑柱上,接受神圣火焰的“净化”,身躯化为乌有,以示赎罪;
后一种,则是沦为深渊操控的傀儡,从此过上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细细一想,恐怕比活活烧死还要可怕。
一时间,伊森先生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此行会牵扯到地狱来客这等凶残之辈,何苦为了得到某位家族大人物的赏识,自告奋勇担任经办人,全权负责对付莱德侯爵夫人一行的有关事宜呢?
小命随时不保啊!
小个子贵族一边埋怨自个,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落实逃命的重要使命,脚底抹油期间,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惊动了前头对峙的两名可怕女子,手脚并用底下,屁股已经悄然挪到了小桥的尽头,也即是所谓“奈何桥”的最后头。按照同样的进度,顶多再挪多两下,就能碰到桥下的地板,跟着便是看准机会,快速通过一水木地板铺就的小路,穿过人工精心培植的小树丛,绕过后面的小水池,再钻进左侧的玻璃房子,踏上通往二楼的大理石楼梯,开始真正的逃亡之旅。
仔细估算了一下整个过程所需要的时间,伊森先生认为,只要不出岔子,绝对有把握在十五息之内,达成计划。或许这算是,他与戴安娜在此地“野-合”多日所带来的,唯一正面收获吧。
他强行在心里安慰了自个一句。
仿佛并未发觉身后雇主的小动作,专注于大敌晨曦的胖大妇人詹妮弗,指尖处泛起七彩光芒,红橙黄绿青蓝紫构成的美丽色彩,朦胧而诡异,顺着她肥肥白白的手指,上下涌动。
“去!”
轻轻说了一声,詹妮弗抬起了一只手,指向少女,脸上浮起胜利的微笑。
“伊森大人,伊森大人。”
娇媚而刻意压低的嗓音,传进了小个子贵族的耳朵里头,音量极小,若非伊森此刻正全神贯注,差点就忽略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于是扭头一看,戴安娜那张俏脸,依稀从侧后方的灌木丛中,露出了大半,从高度上来看,无疑正蹲下了身子,用那双令他神魂颠倒的烈焰红唇,悄悄呼唤道“快,跟我来,从这边走。”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伊森总觉得有些恍惚,神志不清,连带着不远处的妖艳女子,也变得不那么真实,整个人若隐若现。出于多日肌肤相亲产生的特殊信任,他终究是站起了身子,提线木偶般,朝着戴安娜所在的灌木丛跑去。
一朵粉红色的罂粟,盛开在他的面前,可人的花骨朵儿,骤然张开了硕大的花瓣,黄色的花蕊一阵颤动,发出“咻咻咻”的古怪声音。
这时节,也会有蝴蝶采花吗?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小个子贵族狐疑道,就欲伸出手去,抚摸一下美丽的花瓣。
此际状态与醉醺醺极为相似的他,脑袋颇为迷糊,想到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完全忽略了,这朵妖艳的鲜花,竟然是凭空出现在眼前,下面别说没有花盆之类的承载物,连花茎叶子什么的都通通欠奉。
正当他面带微笑,眼睁睁看着好几根黄色“花蕊”,飞到了胸前之际,“呜”的一声呼啸,一根黑黢黢的弩箭激射而来,先是撞飞了那几根花蕊,接着又命中了后头的花心,直接将这朵美丽近乎妖艳的罂粟花,彻底粉碎。
“呵呵,怎么这么着急要灭口呀?莫非这位小个子,还是个重要人物?”
少女清冷而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既然这样,就更加不能让你得逞了。早就说过,你那‘口蜜腹剑镜’还没修炼到家,当着小姑奶奶的面,还敢乱来?”
激战就在眼前,胖大婆娘还不忘要先行杀掉小个子,说不定和自己此行要找的幕后黑手,有着什么重要的联系呢。虽然未曾与其交谈,聪慧的少女,却从蛛丝马迹里头,猜到了几分缘由。
伊森一个激灵,狠狠晃了几晃脑袋,定了定神,定睛再朝灌木丛一看,哪有什么戴安娜的身影?分明是幻觉!再低头找找落在地上的“花蕊”,赫然是几根尖端略带黑色的钢针!
我勒个去的!毒针都用上了,敢情是非要弄死我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渊来者,果然歹毒阴险!
冷汗瞬间从小个子贵族的后背冒出来,一下子就将衣裳都给浸湿了。如果说先前对胖大妇人乃是深渊间谍的论断,高达成的话,从其释放幻觉暗下毒手的一刻起,就立即上升到了百分之百的程度。伊森恨恨地看了一眼詹妮弗,还没想清楚该说些什么,少女又说道“不想马上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躲一边去。小姑奶奶一会有话问你。”
老子跟你丫的死肥婆没完!
死里逃生的伊森先生,双眼冒火,咬牙切齿地发起了毒誓,极度愤恨底下,詹妮弗的所谓深渊背景、惹不起,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随即依言找了棵稍大一些的灌木,躲在了后面。
到了这个时候,逃跑是没可能逃得了的,没听少女说么,还有话要问他呢。他生还的唯一希望,就是少女能够击杀了死肥婆,否则的话,少女能否全身而退不好说,他可是死定了。
“明知老娘自深渊而来,还敢横插一杠,坏了老娘的好事,就不怕被抓住之后,生吞活剥了么?”
詹妮弗“桀桀”怪笑两声,道“别忘了,任何人得罪了深渊,下场可都比死还要惨!”她说着,双下巴都不自觉的翘高了几分,眼神之中满满的肆无忌惮,仿佛占据上风是她,而不是少女。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既然被少女喊破了行踪,她干脆大大方方亮出了深渊的名头,有被誉为地狱核心区域的超强黑暗势力撑腰,说话的底气都强了许多,一张口,就透着股裸的血腥味。
至于身份暴露在阳光底下,会招致光明神教的围剿和追杀,不死不休,且先放一边。只需杀掉,或者吓退了少女,继而再宰了伊森小个子堵嘴,有的是办法善后。必要的话,连他后面的主事者一家,都给连根拔掉就是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晨曦笑嘻嘻的,冲着敌人摇摇小脑袋,翘起一根手指头,晃着说道“小姑奶奶还真不怕。不过呢,我时间紧,没心情听你唠叨,你要是不立即动手呢,就别怪小姑奶奶不客气了。”
“还是说,给多你一次机会,让你表现一下所谓‘口蜜腹剑境’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就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见识见识老娘的真正本领!”
詹妮弗胖大到略显臃肿的身躯,猛然抖动了两下,张开的双手连续变换着手法,十根肥胖的手指,极其灵活地不断上下闪动,双脚也在前后移位。不亲眼目睹的话,很难相信,这般灵巧的身法,竟然是来自一名平日走多几步,就要停下来叉着腰,喘上几口气的肥胖婆娘。
随着她的迅速移动,一股强大、深邃的气息弥漫在方圆上百米的范围里头,周边的环境,也在一刹那间,就变幻成白茫茫一片的冰雪世界。
四周,群山环抱,山上一色的尽是针叶林,落满了雪花的针状叶子,寒光闪烁,一亮一亮的,美到动人心魂;脚下,皑皑积雪,深达一尺有余,抬起脚来都嫌费劲,阳光照射在积雪上头,反射出明亮之极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纷纷扬扬大如鹅毛的雪花,正劈头盖脸地冲着人猛罩过来,密集程度比起夏日的暴雨来也不遑多让,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绕着人的躯体直打转,扰人心神之余,呼一气出去,都能看见立刻结冰的异状,再清晰不过了。
“起!”
深渊来者得意地喝道。
话音刚落,每一棵树上的叶子,都瞬间离开了树枝,飞上了天空,闪着寒光的尖端,统一对准了位于地面的少女,将她团团环绕。滴水成冰的极低温度之下,每一根针状的长长叶子,就是坚逾钢铁的长针!
看那架势,怕不得有过万根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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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古老的童谣是这么唱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的小眼睛”
摆在晨曦面前的,恰好就是这么一幕,由针叶子构成的长针,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立体阵型,从上到下,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对准她一闪一闪的,就好像真的是有无数眼睛在注视着她。充满敌意又不会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任何具备杀伤力的事物,只要数目达到了一定的量级,就算单体的个头再小,也能使人倒抽一口冷气,大量锐利武器排列出来的密集阵型,就更是如此。
那副杀气冲天的气势,密集恐惧症患者见到了,立刻发病倒下的概率,非朝着百分之一千奔去不可。
可惜少女完全不当一回事,俏生生立在漫天风雪当中,神色自若,任由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肩上,她左右瞅两眼,便夸张的大摇特摇起了小脑袋,嘲笑道“都说了,你的‘口蜜腹剑境’火候严重不足,离融会贯通的层次还差得挺远,偏还不服气。这不,随便拉出来溜溜,露馅了吧?”
一根白嫩的手指头轻轻一点,点在某一朵飘落的雪花下面,托着由细小冰晶组成的雪花,少女看着点评道“这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一模一样的。你功力不足,一味追求恢弘壮观的效果,模拟的场景越是宏大,就越吃力,幻化出来的场景错漏之处就越多。比如说这狂风呼啸下的漫天大雪,气势足倒是够足了,体感温度方面就很一般,吓唬吓唬普通人倒还凑合,遇上小姑奶奶,只需稍一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所有的雪花都是同一个模子,除了个头大小略有差别,造型等细节上面别无二致,尽是些没有杀伤力的花架子,又岂会在意?”
“你擅长使用毒针,见血封喉,本是个很大的优势,可要懂得动脑筋,因地制宜,不能为了迁就某一个攻击手段,而忽略了整体架构的重要性。”
肯定了胖大妇人的某一方面,少女继续说道“回到你此刻营造的幻境,出于掩盖真实毒针的目的,你足足幻化出了超过一万根的针叶子,光操作它们,都要耗费你大量的精力与幻术储备能量,那么留给外形细节、光影明暗与速度变化,以及赋予每一根单体的不同气息上面,想想都知道没剩多少。光靠堆砌数量,掩盖不了细节方面的缺失。随便扫两眼,再用心感受一下气息,就能分辨出哪一些是假冒伪劣产品,哪一些是真正抹着剧毒的钢针。”
“说句实在话,幻术的使用,绝非常人所以为的那样,单纯依靠修炼术法、强化意念、拓宽纵深能量场、日常储备好所需的能量就行。想要达成高深的境界,需要平时的日积月累,注意观察生活,留意每一个方方面面,然后在幻化的练习过程中,尽可能做到以最小的代价,模拟出所需场景的一切,才能称得上是活学活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似真似假,似假似真;时真时假,时假时真;是真是假,是假是真。这‘口蜜腹剑境’的所谓四个层次,并非口诀所示的那么泾渭分明、每一层之间都有一条绝对清晰的界限,不过是为了方便修炼时候的理解,而用具体的语言予以描述罢了。若是不能领悟透彻,进而融会贯通,你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休想达到第二重境‘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圆满地步。至于‘五重幻境’最高深的第五重‘无中生有境’,那可是要炼至‘无为有处有还无’的神圣境界,方能勘破大道。以你目前表现出来的悟性,怕是终生无望。”
少女的语气略带唏嘘,显然对胖大妇人的前景不甚乐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以挑选幻术攻击的场景合理性一道,你之前选用的‘阴司奈何桥’情景,远比现在采用的‘狂风暴雪谷’要合适得多,既能充分利用室内不大的空间营造适合的背景,人手方面也能量才而用,又不至于像现在般驾驭不住。失败的原因,一来无非是犯了弄巧成拙的错误;二来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小姑奶奶。日后多注意一下细节,也就可堪大用了。”
晨曦竟是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指点起敌人来。
听到前头一句,詹妮弗相当的不以为然,她向来自负,自从上任以来,业绩是相当的好,遇到再难解决的问题,一旦亲自出马用上幻术,往往只需最基本最粗浅的一二招式,就已是百试百灵,称得上是无往而不利。几年时间下来,就此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小觑起天下的英雄来。火候不足什么的,听着就刺耳。
还有,什么叫做“拉出来溜溜”?这是把老娘当成了马,还是骡子来着?
她本待反唇相讥,却不料少女随后的点评,堪称是一针见血,一下子点破了她目前面临的困境,也是她这几年来百般努力,偏偏迟迟难以突破,深感困惑不解的地方,尤其是谈及“真假”二字的起承转合,简直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面去,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于是便按捺下焦躁急迫的心情,强迫自己继续往下听。
“呵呵,说得轻巧。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关于幻术的些许皮毛理论,就敢到老娘这儿来班门弄斧,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好容易忍耐到最后,詹妮弗讥笑着反驳道“夸夸其谈。既然把老娘的幻术说得这般不堪,何不动手破来看看?说到纸上谈兵,王事学院的那些白面书生,怕是比你这丫头要强上几分。按你这么说,万一见到了他们,老娘岂不是要一一膜拜不成?”
秉承“输人不输阵”的敌对宗旨,胖大妇人撇撇嘴,哂笑着怼了对去。
“就知道你不服气,深渊来者嘛,出了名的‘死鸭子嘴硬’,不在南墙上撞个头破血流,就不懂得回头。你这犟驴脾气,倒是满符合出身的。”
嚣张地晃晃手指头,晨曦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那就如你所愿,试试好了。不过,一会可别怪小姑奶奶出手太重哦。”
“就你废话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大妇人一只手臂扬起,呼喝道“且看老娘这招‘万箭穿心’,去!”
随着她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寒气逼人的万余根“钢针”,气势陡然又是一升,通体浮起莹莹的蓝光,亮度比早前还要亮多两到三分,整个小小山谷之中,瞬间响起“嗖嗖嗖”连成一片的尖锐呼啸声,单一根飞行的声音确实不大,然而数量如此之大的“钢针群”,几乎在同一时间朝着一个娇小的目标发起进攻,又是高速射出,互相激荡造成的巨大声压与锐利声响,绝对能把胆小的人给直接吓死。
无奈晨曦的胆子不但天生就很不小,而且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快就奔着“包天”的程度直线上升,恐怕至今连“害怕”二字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都很难具体描述出来,人家压根就没经历过,让她怎么描述嘛!
眼瞅着如雨点般爆射而至的钢针,少女是见猎心喜,干脆扣起纤纤玉指,做出弹指的准备,嘴里面还不忘了夸奖敌人一句道“呵,不错,不错!都懂得无论真假,通通要在上面幻化出冰系斗气来了。挨了小姑奶奶一顿训,总算知道要注意细节,孺‘女’可教也!”
说着,莹莹白光泛起,笼罩了她的全身,算是对声势浩大的攻击,做出了反应。看斗气外放的厚度与亮度,多少有些敷衍就是了。
一句老气横秋的赞赏,来自一名如此年轻美貌的少女,害得詹妮弗一个踉跄,差点就闪了老腰,刻意维持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造型与表情,便这么被少女破了功。斗嘴斗了半响,她终于意识到,再被少女随意牵着鼻子走下去,聆听她的“谆谆教诲”,自己迟早要呕血三升而亡,只好赶紧收敛心神,专注操控进攻了。
第一根钢针,已然带着冰冷的气息,射到了晨曦的眼前,针尖直奔她清澈而漆黑的眼眸,射中了,绝对是变成瞎子的唯一下场,劲儿大点的话,都能直接贯穿大脑,一击毙命。
然而少女连眼都不眨一下,就这么面带笑容,瞪大眼睛看着钢针呼啸而来,任它射进了眼珠子里面!
面部的斗气护罩,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
一声“哎呀”的惊叫,发自灌木丛中的伊森先生,从旁“观战”的他,此刻完全站在了少女的一边,比身处幻境正中央的当事人还要上心,一见钢针命中少女的眼睛,那可怜的小心脏顿时吓得“砰砰”直跳,小腿肚子一个劲儿地猛抽,当即两脚就是一软,眼前一黑,直接就跌坐在地上。这倒和怜香惜玉扯不上任何关系,无非是心理素质太差,以为“靠山”已经完蛋导致的自然反应。
面对同样的状况,詹妮弗却是冷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继续发动进攻,短短的几息之间,数百根尖啸着的针叶子,已齐齐没入了少女的身躯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少女所评价的那样,无论暴风雪掀起的背景衬托如何逼真,“钢针”飞行突击的声势如何浩大,幻觉攻击一旦被看破,实际效果就等同于零。她甚至干脆闭上了双眼,定于风雪之中的娇小身影,犹如暴风雨侵袭下的海面小舢板,随时就可能被巨浪所覆灭,微弱淡薄的护身斗气,彷如风中的蜡烛,轻易就会熄灭。
可看少女的神态,却是无比的气定神闲。
要是她愿意开口吟唱的话,说不定能唱出一曲美妙动听、高亢嘹亮的《海燕赞歌》来,有了胖大妇人以毕生功力幻化的漫天风雪,翱翔的海燕,定不负人们给予的勇敢不屈之由衷赞美。
“妙极了!”
詹妮弗强忍着心头的快意,脸上故意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大喝一声,双臂连连晃动,十指快得仅剩一团残影,针叶子一根接着一根,前赴后继地扑向风雪中伫立的娇俏少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少女越是托大,她反而越有偷袭得手的可能。须知过万根针叶子幻影里面,可是偷偷裹着数十根货真价实的毒针,每一根毒针的上面,都染有足以毒倒一头大牯牛的猛烈毒素,以少女娇小玲珑的体型,一根就足以致命。
与此同时,詹妮弗胖大的身躯,突然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一时间,这狂风呼啸的山谷,便只剩下娇俏的少女,独自面对着暴雨般的袭击。
得到施法者的全力催发,空中的无数幻影开始加速,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钢针,于空中汇合成一道道溪流,进而汇聚成许多股蓝色的洪流,奔涌向前。流向也不再是单纯的笔直冲击,而是生出许许多多的变化来,有的升到少女的头顶前方,然后如同瀑布直泄而下;有的曲折迂回,眼看已从侧面流过,突然就猛地拐了回来,突击少女的腋下或者身后;还有的化身为龙卷风,绕着少女的娇躯上下盘旋,任何一个角度,都有可能是攻击发起的方向。
空中随之发出惊涛拍岸一般的巨大水声,轰然作响,仅是一刹那的工夫,多少道蓝色洪流便淹没了少女的娇躯。
晨曦仍然不为所动,直到一根外表普通的钢针,裹在外观几乎完全相同的幻影洪流里头,射至了面前,她才举起了扣起手指的小手,朝着袭来的钢针轻轻一弹,动作仿佛是在弹走花瓣上面落着的小雨滴般,轻柔而又优雅,唯恐不小心伤到了娇嫩的花瓣,同时嘴角微微翘起,透着贵族少女独有的恬静与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的清脆之声出现了,耳力足够好的强者,还能从呼啸的暴风雪之中,找到那后续的极微弱“嗡嗡”回响,高速射出的真正毒针,就这么被少女从密密麻麻的无数虚假目标里头,找了出来,轻松化解。
狂暴的风雪与奔涌的洪流底下,一动一静,一刚一柔,一轻一重,对比是那样的强烈。
随着少女柔荑的迅速晃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声又一声“叮”“叮”“叮”的脆响间或响起,暗藏于无数幻影底下的毒针,一根接一根的落在了少女的脚边。此际的少女,犹自一脸的从容,吹弹可破的俏脸,圣洁的有如天上的神祇。
然而,隐于暗处的詹妮弗,一张抹着厚厚脂粉的胖大圆脸,终于忍不住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来,若不是担心笑声会暴露身形,她多么想纵情大笑,好抒发心中的狂喜。
借助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她真正的杀手锏,已悄然降临到少女的身上。
无论洪流再怎么狂涌,暴风雪依旧不曾停歇,鹅毛大雪里头,两朵洁白晶莹的雪花,正与不知多少同类一道,被狂风吹得四处飞舞,毫无规律可言,却恰恰在最合适的时机,来到了晨曦的颈部边上。
一边各一朵。
少女天鹅般曲线优美的颈项之上,隐隐有一条淡淡的青色线条,那自是她的动脉所在。
随风漂浮的两朵雪花,陡然加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二章p;p;动弹不得
不管毒性有多烈,想要最高效的发挥“见血封喉”的作用,将毒素注入目标身上的动脉,都是不二的法门,高速流动的血液,会将毒素带进心脏,届时哪怕高阶级别的牧师及时赶到,也是回天乏力。
何况“砸场子”的少女,显然是孤身一人前来,并无强力后援。
詹妮弗用老了毒针,前期精心铺垫了许久,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和表情,一步步堪称精妙无误的微操下来,终于迎来了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意念操控底下,紧紧贴着雪花下方隐藏的毒针,朝着少女秀美的颈部刺了过去!
区区几寸的距离,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用,少女或许连被蚊子叮咬一口的轻微触觉都没出现,大功便已告成。
胜利来之不易,为了尽量品尝难得的喜悦,詹妮弗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少女的俏脸,敌人身中剧毒之后拼命挣扎直至断气的整个过程,向来是精通幻术的她,最看重、认为最值得回味的一段,尤其是敌人饮恨咽气的最后时刻,惊恐、不甘、愤恨、无助等等诸多复杂情绪,往往会一一浮现并凝固在同一张脸上,此等美妙的情景,定当仔细咀嚼、回味才是!
就在毒针即将触及少女肌肤的一瞬间,晨曦微微张开的小嘴巴,突然飞速冒出了一小段晦涩的咒语。
尖锐呼号的风暴,本身是为了迷惑和干扰敌人的耳目,混淆视听,此刻反倒影响了詹妮弗的判断,她似乎看到了少女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没等她眨巴眨巴双眼,分辨出是否错觉,令人诧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封!”
咆哮的浪头与狂风之中,以少女所在之处为中心,方圆两米以内的整个立体空间,突然呈现出匪夷所思的停顿状态,没等胖大妇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一个六棱柱状的透明晶体,自少女的体内浮现出来,初始只不过是等身大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随即便疾速扩张到直径两米之多,完全透明的晶体,看似单薄到极点,却仿佛巍峨的高山,透着坚不可摧的意志,一经登场,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对着少女身外的一切横扫过去!
什么冰冷刺骨的凛冽寒风,什么大气磅礴的蓝色狂澜,什么扑面而来的漫天雪花,以及隐藏在雪花下面的致命毒针,一切明的暗的,见的人的见不得人的,通通在这股横扫千军的霸道力量下面,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
竟然是七阶的冰系防御法术,“封禁”,而且还要是瞬发的!
看着六棱柱状冰晶的外头,依旧是冰天雪地狂风暴雪外加奔涌不息的“针叶子”洪流,犹自不甘心的冲着少女的方向杀去;六棱柱状冰晶之内,则是一个干净、整洁、安详平和得犹如修行人洞天的清净所在,詹妮弗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傻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她布下的幻境,为了操控一切细节,她强大的意志力已经外延到了极限的地步,界限范围内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都避不开她的灵敏触觉,因此她很确定,眼前发生的异状,既没有外来力量的干扰与侵入,也没有魔法卷轴或者更珍贵的便签点燃时,必定出现的微弱火光。
那就要命了。
一名尚未成年的绝色少女;
一名集战士的力量与刺客的速度诸般优点于一身、战力惊人的高阶武者;
一名能够瞬发高阶法术的法师?
达成中间两者中的任何一项成就,并且安到最前面的“未成年”这个基础之上,都只能令人羡慕妒忌恨的得出,天才中的天才之结论,再考虑到天赋异禀血脉强悍传承异变之类的理由,麻痹一下自个受伤的幼小心灵,多多少少还能接受。然而连最需要时间沉淀的法师,也被同时加持到一个前提底下,就只能让人绝望地仰天长叹,悲呼一声天道不公啊!为什么不是我!
控诉还没正式发起,詹妮弗就原地跳了起来,被汤汁泼湿的头发尽数胡乱飞扬,肥胖臃肿的高大身躯,以超越常理的高速进行着移动,身影不住闪烁,空气中,她那两条大肉腿划动的无比飞快,虽说跳跃的高度连两米都不到,但是效率很高,身影每一次起落,少说都有四五米的直线距离,而且走的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之”字与“日”字型结合的诡异路线,诠释着逃命效率远比形象重要无数倍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因很简单,她这头仍在腹诽,隔着薄薄的冰晶,那头的少女便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有神,正正落在了她的身上,自以为借助高深幻术、潜藏得无懈可击的她身上。
眉心处的微微刺痛,证实了敌人不仅看破了她的行踪,而且直接予以了锁定,攻击随时就可能发起!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熟知人族兵法的胖大妇人,立马开始了逃亡之旅,深知情况很是不妙的她,要么不出脚,一出脚就爆发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来。
“狂风暴雪谷”的幻境仍然有效,这儿本来就是詹妮弗的主场,幻境之下的真实贵宾室,最初的方案即是由她拍板确定,之后任何一次的调整,要么由她亲自发起,要么经她批准后实施,不夸张地说,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哪个位置放有点缀用的四时花卉,具体有多少盆,分别朝着哪个方向摆放,下面的架子有没有外伸的脚架部分,飞奔着路过的时候别给绊倒了;
哪个位置长着一棵名贵的树木,胸径多大,是否长有树冠,能否遮挡少女的视线,别以为人家看不见躲在树后面的自己;
哪个位置安放着范德罗与莉莉两位设计大师合作的“巴塞罗娜椅”,那是专供贵客所用的,半开放式空间,占地面积颇为不小,四周还有超过半个人身高的灌木丛环绕,注意要跃起来跨过去;
哪个位置是备受欢迎的秋千架,四面围着的帷幕有几重,贸贸然高速闯进去,会不会被纱质的帷幕给意外缠上,从而影响了逃跑的大计。毕竟应自个儿的要求,这些特制的帷幕既要保持轻薄半透明的特点,以配合客人需求营造“朦朦胧胧最”的欢乐意境,又要拥有足够的韧度,省得某位贵宾一时半会玩的兴起了,随手一扯就撕破,让不让他赔似乎都不对;
哪个位置的小径拐弯处,坐落着一座高价采购得来的“太湖”牌山石,质地坚硬,可别一头撞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位置是水池的所在,水虽说不深,但一定刚好来到常人的胯部附近,那才符合“水战”的情趣需要,千万不要一脚踩进去,否则必然会拖慢整体速度
最重要的是,左侧那间玻璃房子的门,是要向外拉开的,无论如何也不要紧张之下,拼命向着里头使劲推开导致暴露方位!
所谓是“移步换景”,又所谓是“曲径通幽”,深得毗迩尼帝国园林与建筑营造精髓的此处,按照詹妮弗的精心规划,构造成了别具一格的欢爱场所,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别有一番味道,不愧是城中最出色的男人销金窝。诸多的内部装饰,反而无意中成了她逃命时可以借助掩饰身影的“障碍物”。
前提是不要弄巧成拙,自行栽倒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
仗着熟悉地利,詹妮弗在一瞬间就规划好了逃亡路线,仅仅用了两步,便通过了“奈何桥”。尽管她与伊森先生的目标都是道路尽头,那间精致的玻璃房子,然而机智的“汤姆三叔的小屋”真正拥有者,又岂是大部分时间眼里只有女人的小个子贵族可比?为了迷惑可能追击的少女,她刻意选择了一条令人眼花缭乱的线路。
刚刚踏足木地板铺就的小路,胖大妇人就朝着另外一边的秋千架跑去,三两步从微微晃动的帷幕间隙穿过,她竟然又从另一处的帷幕边上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假山的后头,紧接着,反向折回到灌木丛里,通过“巴塞罗娜椅”的角上空位,再迅速绕道前往水池。
全程离主要的通道,铺着上等柚木地板的蜿蜒小路,绝对是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倒是将大部分的障碍物都给利用上了。
看着微微泛起波纹的池水,詹妮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点,小池子对岸不远的树后,透出了一角晶莹的绿色,那里正是玻璃房子的所在。出于色泽协调统一的考虑,建于此处通道上方的小房子,玻璃等主材采用的都是与树木颜色一致的绿色,无非深浅程度略有不同。
全速冲刺、突然的停顿转向,然后再启动加速,多次重复这一过程,再加上无比复杂和凌乱的路线,使得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不过她却很有信心,相信经过一番如此曲折、繁琐而又大违常理的逃亡步骤,对贵宾室很是陌生的少女,早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场景给绕晕,远远甩在了后头。身后并未传来少女的脚步声,即是明证。
于是急奔中的詹妮弗,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便准备纵身一跃,第一时间越过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点三米宽的小池子,高速助跑之下,绝对是一步跨过的结果。
问题是,晨曦一点动身追赶的意思都欠奉,面对逃亡者标志性的肥硕背影,少女好整以暇的翘起了嘴角,静静地计算着敌人的速度、高度等参数,觉得时机成熟了,纤纤玉指一伸,朝着努力保持隐藏状态死命飞奔的敌人,点将过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已然诵念起咒语来。
如同方才那次一般的淡定从容,连声调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声音实在太轻,即使敌人近在咫尺,也听不清楚咒语的奥妙之处。
“定!”
一道微弱的青光从少女的指尖涌现,一闪而过,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追至了詹妮弗的身后。此刻的她,恰好跃至了小水池的上空,升到了最高点,同时也是水池正中间的位置,速度,恰好也是最快的时候。
按照这样的速度,仅需半秒钟的工夫,她便能安然踏上对岸的地面。
很可惜,詹妮弗没能如愿,正当她脸上刚开始浮现欣慰的笑容时,眼角似乎看到了一抹绿色。与此同时,一个绿色的倒五角锥体,以底部锥口朝上,锥角朝下的方式,将胖大妇人的整个身躯,都给尽数包在了里面。
说时迟那时快,晶莹通透的绿色光芒一阵闪烁,仅仅“嗖”的一声,构成五角锥体的数十道小儿手臂粗细、代表着生机盎然旺盛无比的藤萝,齐齐向着内头收紧,竟然像捆粽子那样,将詹妮弗肥胖臃肿的,当成了大号的粽子馅,顿时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再也动弹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三章p;p;看出端倪
奔袭中的战马,最害怕遇到什么?
泼天迎面射来的弩矢,羽箭?或者是正面一字排开阻拦的鹿砦?
以上都不是。
正确答案是,无良到极点的绊马索。
哪怕只有一道。
若是战马能够开口说人话,它们一定会咬牙切齿、无比坚定地告诉人们,和同样缺德容易造成终生残疾的铁蒺藜相比,绊马索绝对是它们生平最最痛恨的东西,而且没有之一。
须知高速奔跑中的战马,一旦被绳索绊倒,马失前蹄就不用说了,都形象到能以惯用成语的面目出现,实际情形该多么普遍和惨烈,可想而知。要命的其实还在后头,绊马索的两端通常不会绑的太紧,否则过分绷直了容易被骑士发觉,往往发动之后,相对较松的那一端会被战马强劲的冲击力给拉扯开,然后悲剧就这样产生了,遭受外力作用的绳索会被马腿扯着高速打转,从而一圈又一圈,绕到战马的腿上,直到将中招的马匹前后蹄都给捆在一起。
速度越快、冲击的力道越大,捆的就越紧,越难解开。
这给战马带来的伤害,基本上无可挽回,一头重重的栽到地上,没被直接摔死摔残,都要被后面踏上来的同类活活踩死。
此际詹妮弗就“享受”了一回当先战马的崇高待遇,人体高速冲刺跳跃底下,惯性同样不是好耍的。
“我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詹妮弗愤怒中带有几分委屈的呼喊声响起。
正在埋头夺路狂奔的她,一头从半空倒栽了下来,双腿蓄满的力量太大,前冲的势头更是迅猛,猛然中了法术的招,于是便迎来了“倒栽葱”的唯一倒霉下场。
别看晨曦那个“定”字说得轻飘飘的,不带一丝烟火气,颇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样子。这木系法术嘛,名字听着就比较斯文秀气,无非是拿来加快植物生长、确保营养均衡长得更加茂盛的辅助功能嘛,怎么都比杀气腾腾张扬跋扈的火系、金系法术要中正平和些吧?
不好意思,那是错觉。
与木系斗气类似的道理,既然有幸名列“五行法术”的光荣行列之中,地位牢不可破,自然意味着与其他各系的法术一样,拥有十分强大的战斗力和使用功效,否则早被踢出局,除名了。远的不说,一旁的水系主要分支,冰系斗气早就跃跃欲试,“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都已经公然写在了脸上,可惜足足谋划与努力了几千年,混到今天也没成功过。
木系法术一经正式施展成功,往往便意味着生生不息、源源不断,韧性充足的天生优点,会自行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施法者暂时断开了联系,不再具体微操,也能维持原有的法力效果颇长一段时间。
没有外力施加影响的话,这种持久的“疗效”,包括“泛植物系”必备的应激反应,会令承受者明白什么叫做痛苦不堪,甚至是痛不欲生。
开始死命挣扎的詹妮弗,就亲身体验到了这一点。刚一中招,她就拼着内伤,暗中怒喝了一声,体内的斗气疾速外放,加持到四肢上头,整个躯体的力量瞬间暴涨了几倍之多,双手双脚向着外头一抻,就欲挣脱开来。
没想到随着她的迅猛发力,绿色的藤萝感受到了“猎物”的意图,也开始同步加大束缚的力度,听了颇觉得牙酸的“咯吱咯吱”声中,每一条藤萝都在出力,默契而娴熟的进行了快速收缩,从植物表皮的色泽转为墨绿色这一结果来看,显然是诠释了一把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含义,结果就是詹妮弗用力憋到眼珠子都瞪圆了的地步,不但未能从藤萝的捆绑之中解脱开来,反倒被捆的更加紧,每一根藤萝都深深勒到她那身肥肉里头。虽不能语,但植物的触觉很灵敏,一察觉到猎物的心脏乃是发力之源,负责胸部的那几根藤萝镇压得尤其起劲,害得詹妮弗连呼吸都成问题。
眼前已是水面,不断摇曳晃动的反光告诉她,与池水间剩下的距离连“咫尺”都不够了,没法子,受限于体型和重量,原本跃起的高度就不足两米,挣脱失败浪费时间之后,落水已是必然结果。
“不要”
抗拒的凄惨呼号刚开始,便被池水无情的打断了,保持着头下脚上的被动姿势,詹妮弗“扑通”一声,重重砸进了水池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超大号的肥胖躯体,顿时掀起了一阵“巨浪”,水花泼起飞溅得四周到处都是,直接连累了周边的花花草草。
俗话说“爬的高、摔得惨”,换成“大肉球”跳得高摔下来,结局也是差不离的,谁也不用笑话谁,好不到哪里去。
面部与水面来了个很是“深情”的暴力接触,皮嫩肉厚的胖大婆娘,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下意识的高声叫嚷起来。无奈头部先扎入水中的后果之一,便是整体平静的池水,并不因她是此间主人而有所优待,照样不留情面地挡住了那张破嘴后续的呼喊,阻止她发表诸如“我草泥马”之类的真挚问候语句。
口鼻之中一连灌进了好几口水,常年保持温热的池水,直冲进肚子里头的滋味,一样的不好受。
詹妮弗一个激灵,从咒骂的状态切换到呛水状态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温水池子,乃是专门提供给贵客们“水战”的情趣所在,而那该死的伊森先生,甚是爱好此道,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和戴安娜在内的多位美女,在此“深入浅出的嬉戏”了好几回之多!
作为城中最高档的服务场所,每日定时清洁水池、彻底更换一次干净的池水,乃是必须认真贯彻落实的工作,然而考虑到消费群体非富即贵,尤以贵族居多,客人的个人作息时间一向与众不同,此项后勤保障作业,通常是放在寅时进行,免得打扰伊森先生这类“情景爱好者”尽情享受。
这也难怪,贵族嘛,大多数热衷于颠鸾-倒凤的“传统正业”,这日夜自然也连带着颠倒起来,他们又不用考虑生计方面的事情,“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乃是平头老百姓才过的苦日子,委实离他们的现实生活太过遥远,三楼贵宾室这等极具针对性的服务场所,当然要以贵族老爷们的作息为准绳才是。
我勒个去的!
一想到水中充斥着小个子贵族,以及麾下金发女郎等资深执业人员分泌出来的大量私密体液,胖大妇人就涌起了极其强烈的呕吐冲动,刚喝下去的那点温水,比专门催吐的药剂还要灵验,肚子立马开始翻江倒海地闹腾起来,喉咙一阵剧烈抽搐,刚刚闭合的嘴巴和鼻子,下意识又张了开来。
于是乎,更多带有令她无法忍受成分的温水,又一次争先恐后的通过上述两个通道,涌进了她的肚子里面。
这下子可好,呼吸困难直接朝着窒息的严峻地步迈进。
晨曦施施然走到池边往下看的时候,入眼就是詹妮弗被呛得直翻白眼,捆成一条大号“面包卷”的躯体无奈地左右摇摆,随时可能窒息而死的悲催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是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让跟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的伊森先生下水救人。不然的话,堂堂的“汤姆三叔的小屋”实际拥有者,城中大名鼎鼎的詹妮弗“妈妈”,非得溺毙在自家半人高的小水池子里头,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这才多大点事儿,闭个气的粗浅工夫都不会么?若是小姑奶奶走慢些,你这胖婆娘岂不是没命了?”
晨曦责怪道,语气很是不屑。她可没想到池水里头还藏着龌蹉之处。
作为始作俑者,她好选不选,偏偏选取比较罕见的木系高阶定身术--“捆圣之藤”,自是有其深层用意。
五行法术里面,能够达到“定身”效果的当然很多,单是木系里头,都有十分常见的“麻痹术”、“夹生板”、“荆棘之牢笼”等多种可供选择,东瀛岛倭国的法师更是骨骼清奇、脑回路异常,他们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以及传统喜好,开发出极具特色的“龟甲缚”,能够瞬间将目标,特别是女性目标五花大绑,捆成一颗粽子,供其鱼肉。
这上述的任何一种,单纯从实用性判断,都足以将詹妮弗给牢牢束缚在原地。
然而“捆圣之藤”却最能体现藤类植物“一根筋”的死脑筋作风。别的同系法术,即使是出了名让敌人难堪的“荆棘之牢笼”,外观上有着将目标当成狗关进笼子里的侮辱性嫌疑,多少还能稍微活动一下手脚,转动转动脖子,至少呼吸是能够基本保证的。当然了,“龟甲缚”例外,能不能要看法师的心情,功夫到家与否。但论起“固定”的绝对程度来,这么多种法术打包加起来,遇上“捆圣之藤”,怕是都要说一声“小弟甘拜下风”。
无他,管你目标是男是女,块头有多大,当时正在做着些什么样的动作,倒五角锥体一经发动,那数十根强劲的藤萝便会一拥而上,瞬间将目标手脚贴身捆住,上下绑紧了朝两头一扯,整个身子便硬生生给“捋直了”,简单粗暴到极点的一番折腾过后,目标只能摆出一根“人棍”的凄惨模样来。除了脑袋瓜子里头还能大致正常运转,动都动不了,什么威风都扫尽了。
一如方才的詹妮弗,僵直的身体导致她只能一沉到底,想坐起来吸一口新鲜空气都不行。
可怜此刻的她,根本没能力回应少女的责问,只顾抻着脖子,死命朝外头呕吐,无奈眼泪、鼻涕与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喉咙里头“咿哦咿哦”不断,就是吐不出多少东西来,憋得她一双眼睛尽是血丝。
晨曦这才想起来,“捆圣之藤”出了名的霸道,被彻底“捋直了”的人,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光靠内脏器官单独运作,是没能力完成“呕吐”这么一个貌似简单的动作的。不禁是哑然失笑。
随着少女解开法术,詹妮弗二话不说,立刻跪倒在她面前,双手撑地低着头,拼了老命的朝外头呕吐。她那颗大脑袋上下起伏,剧烈之程度,让人不由得不深为佩服,胖成这副模样,跪着肚子都快能碰着地了,竟然也能做出如此深度与高频率的动作来,不愧是从事特殊行业的高层管理人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除束缚之后,她这回可算是吐了个痛快,颇有种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趋势,足足吐了有一炷香以上的工夫,直吐到黄色的胆汁都流出来一小滩,才终于告一段落,撅着个肥硕的大屁股趴在那儿,像条死狗似的大口大口喘气就不说了,竟然还默默地流起了眼泪来!
背靠深渊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这算哪门子的毛病?不就喝了几口水么,有什么好委屈的?洁癖么?
少女也觉得奇怪,当然关注点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她双目一凝,深深看了詹妮弗两眼。
按照常理,人都快窒息了,早该憋得满脸通红,甚至是青紫色的那张面孔,怎么可能依旧白白胖胖的,毫无一点应有的迹象,难不成胖大妇人的神经与呼吸系统,也有着特殊的地方?
随着少女眸中闪起光芒,“真视之瞳”的威力再次显现,这一看,便看出了端倪。
深渊来者的伪装术,果然了得,很有几分天衣无缝的意思,丝毫不让楼下的海族亨利沃特诺斯专美。
“话说你这身皮脏死了,看着就恶心,是乖乖自个儿剥掉呢?还是说,要小姑奶奶亲自动手啊?”
晨曦清冷的声音,从詹妮弗的头顶传来,平静中,满满的杀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深渊恶魔
骂阵,乃是两军交战之前的必备传统节目。除非是遭遇战、袭击战或者夜间暗斗之类的特殊情况,否则的话,两边大军摆开阵势,堂堂正正的进行交锋,都要先行展开骂阵的步骤,权当热身。
一来么,是为了提升士气。
某位哲学家曾经说过,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越是志向远大的政治家,越是需要伟大的胜利进行烘托,用敌人尸首垒就的京观有多高,可供炫耀的武功就有多大;
生活在大约同一时期的历史学家则总结出,战争是最能体现社会组织能力,以及综合国力的人类行为,而且没有之一;
艺术家则一致认为,战争是视死如归的崇高精神,与天才灵感的火花碰撞之下,通过力量的尽情表达,于尸山血海之中诞生出来的伟大壮举与行为艺术。看似残忍血腥的厮杀过程里头,每一步、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无上的暴力美学精髓,诠释着生与死的灵魂拷问。豪壮的呐喊、凄厉的惨叫与低沉的哀鸣,正是画家、吟游诗人等不同种类的艺术家汲取灵感的源泉,用之不竭;
轮到掌握话语权的政治家发表见解,他们会一脸凝重地告诉人们,战争乃是维护利益的必然过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然而他们永远不会公开表态,口口声声所说的利益,到底是谁的利益,是老百姓的利益,亦或是统治阶级贵族老爷们专属的利益;
倘若由经历战火洗礼的真正军事家来负责描述,他们定会不屑一顾地摇摇头,竖起食指用力摇晃着表示,不是有意侮辱谁,事实上,上述说法通通都是放屁!简直是臭不可闻!说话的这些人,都是些如假包换的混蛋、无病呻吟的草包,要么是坏,要么是蠢,也有可能兼而有之,总之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战争的真正实质,无非是解决尖锐矛盾的终极手段,比拼的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更硬!或者直白的说,谁赢了,谁说话就算数,谁就是正义的一方!其它的什么,都是扯淡!
为了赢取最后的胜利,战场上不择手段,才是最符合实际的做法,怎么靠谱怎么来,怎么有效怎么做。
骂阵因而应运而生。通过公开斗嗓门与合法骂娘,提升己方士气的同时,尽可能打击敌人的士气,对于势均力敌的双方来说,无疑是投入少、产出大之举动,惠而不费,堪称是一本万利的不二法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政治家十分看重的宣传战法,强调师出有名是一个道理。
这二来么,是出于恢复体力、转移注意力以便放松心情的综合考虑。
人一过万,人山人海,漫无边际。越是规模大的会战,排兵布阵展开阵型越是需要时间,斥候、轻骑兵、重骑兵、重甲步兵、弓箭手、投石车队等,诸般兵种混合依次排开,每一个军阵的先后及左右次序不得有误,比组装一台精密床弩还要麻烦。无他,小心谨慎才不会自乱阵脚,才能有效发挥各自的长处并配合邻近部队。往往曙光初现离开营房开始摆出阵列,到了日上三竿还没彻底落成,顶盔贯甲汗流浃背,再加上紧张、恐惧等负面情绪的必然影响,管你是新兵蛋-子,还是老兵油子,体力的消耗远比平常厉害得多。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骂阵的重要性了。
一干大嗓门隆重登场,先冲着对面竖起中指,一番污言秽语“深情问候”敌人全体,外带着从精神上与敌人的女性至亲进行“坦诚的交流与深入的灵魂接触”之后,在场战士无不咧开大嘴淫笑起来,紧张的情绪便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消失。
心一静,动起手来都觉得倍加神清气爽。
若是能让己方的战士觉得,自家乃是正义的一方,必定得到光明神的庇护,此战必胜无疑,更是会平添出几分力气来。放到生死搏斗的特殊天平上,这额外多出来的三两分力气,可就显得无比的珍贵了。
万一出现某种异常,导致这项传统节目缺席,通常会让参战的双方将士深感遗憾,心头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多没劲?比地痞流氓都不如。
无下限的泼妇骂街,也就造就了一批声音洪亮、市井出身的士兵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寻常见,造谣生事、道听途说、牵强附会几度闻。“我草泥马”、“龟孙子看什么看”之类的问候语,常常中气十足的出现在两军阵前,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高亢嘹亮得足可绕梁三日。若是得到己方牧师施加“大声公”这一神术予以增益,穿透力保证杠杠的不说,覆盖范围更是囊括全场,绝对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谁都听得见。
然而无下限不代表无底线,有些禁忌之语,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再脑残都不能够。尤其是一军之统帅,与敌人再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之仇,轻易都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说“一会落在老子手里,通通坑杀了你们!”
这自家赢了还罢,万一要输了,而且是大败亏输全军覆没了呢?遇上杀红了眼凶性大发的敌人,借题发挥公然杀俘怎么办?不都是你丫的刚才叫嚣过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合理嘛!贪图一时口快,岂不是悔之晚矣?
同样的道理,江湖上也是有用的,万万不可随意轻慢。
伊森先生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到少女轻飘飘的这句话,再看看那张娇俏到祸国殃民的小脸蛋,依旧笑眯眯的,没什么凶戾之气,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上冲到头顶,冰冰凉的,腿肚子是一个劲儿地打哆嗦,垂在身子两侧的手,开始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到了最后,干脆整个人打起了摆子。他苦着脸,企图稍稍挪开几步,离大煞星晨曦稍远一点,却根本有心无力,做不到。
我靠!至于这么狠么,竟然要活剥了詹妮弗的皮?!
他记性不错,当然也记得,两人先前斗嘴的时候,詹妮弗很嘚瑟地说了句,少女胆敢坏深渊的好事,当心被她抓住了生吞活剥。可问题在于,那不应该是正式动手之前,敌我双方互相龇牙咧嘴,灭对方士气、长自个威风时说的场面话,也即是废话么?除了过过嘴瘾以外,什么实际意义都没有。这架都打完了,是时候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的谈谈赔偿金的问题了,至于玩真格的么?
显然没有人告诫过他,深渊来者所说的每一句“玩笑话”,最好就当成真的,否则一旦身为敌人的它们下起死手来,心理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果然,专注的目光紧盯下,詹妮弗打起了冷颤,连牙齿都开始“咯咯咯”地不住打架。
“嗯?小姑奶奶可没时间陪你磨蹭哟。”
少女冷笑着,催促道。这个时候,形同催命,任何人类皮一剥掉,就万难生存,深渊来的也不例外。
詹妮弗猛地一抬头,望向晨曦的双眸,流露出的尽是难以置信的恐惧,泪水充盈了她的双眼,悄然诉说着无尽的祈求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奈,这会子求饶已经晚了,迎接胖大婆娘的,是少女那平静如水的表情。詹妮弗一身肥肉四下乱抖,嗫嚅了老半天,才颓然垂下胖大的头颅,认命道“我我自己剥,我自己剥。不敢劳您的大驾。”
语气是那样的低沉与凄凉。
她就这么乖乖跪在地上,低着头,开始有规律的颤抖起来,起初还不明显,两三个呼吸以后,全身抖动的频率,快到了伊森看不清楚的地步。
“啪嗒”一声,詹妮弗那足有好几圈的颈间肥肉,率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就在这一刹那,她脖子上油腻的白色肌肤,突然便朝着两侧迸裂开来!
小个子贵族吓得一声尖叫,挣扎着往后头倒退,可惜手脚酥软底下,顿时跌坐到地上,他连忙捂住眼睛,唯恐被溅出来的血花给喷到脸上。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皮开肉绽之后,别说鲜血飞溅的经典恐怖场面欠奉,几滴血珠儿缓缓渗将出来都不曾见到,就连正常皮肤下头,应有的白色脂肪、红色肌肉以及青紫色的大小血管,种种正常“人状”生物应该具备的体内组织,也都完全不见踪影,暴露出来的,是一片雪白之物,貌似人体表面的皮肤。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裂缝里头呈现的肌肤,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都要远比原先外头油腻腻的那一些,看起来要粉嫩光滑的多了。
伊森先生这才恍然大悟,所谓“这身皮”,原来是指詹妮弗穿在外面的伪装之物,难怪她愿意自个剥除,也不早说一声,害得他差点就尿了裤子!
诸如火苗爆裂般的“噼啪”声不断响起,裂纹从胖大婆娘的颈部,一直延伸到她的屁股沟那儿,一眨眼的工夫,厚厚的半透明脂肪状表皮像一件连体衣般轻轻卸落,嘤咛声中,一具前鼓后翘、腰肢纤细曲线无比动人的雪白胴-体,便这么呈现在了晨曦与伊森的面前。
这才是詹妮弗的恶魔真身。
没有尖利弯曲的头角,只有一双可爱迷人的尖尖细长小耳朵,不时轻轻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嶙峋突兀的骨刺,只有一身丰满修长的动人曲线,无声息地散发着诱惑之力;
没有恐怖狰狞的羽翼,只有一对小巧而奇特的黑色翅膀,犹自微微扇动;
没有鱼鳞状的甲片盖满面部,只有二八少女般娇俏妩媚的脸蛋,无需言语便已道尽风流;
唯一稍显特别的,是她屁股后头那根油光水滑造型别致的长长黑色尾巴,不时上下左右地摇晃着,稍稍透露出她内心的强烈不安,自然也同时暴露出她深渊恶魔的真实身份。问题是这根尾巴长得位置极为关键,恰好就在屁股沟的尽头,很容易就让人胡思乱想,生出拨开尾巴看个究竟的旖旎念头。
饶是如此,就拿这一身雪白到极点的娇嫩肌肤,万里挑一的傲人身材,衬以她无比娇艳的相貌,便足以让世间的绝大多数男人昏了头,刻意忘却她的非人类一面。
一如此刻呼吸急促、眼冒红光的伊森先生。
小个子贵族狠狠吞了口唾液,他敢指天发誓,平生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尤物,如果堕落到黑暗面,就能拥有这般千娇百媚的可人儿,与她畅享鱼水之欢,他情愿就此放弃人族身份、永堕魔道!
看着因为摆出跪姿、倍显曲线优点的詹妮弗,伊森的脸颊使劲跳了两下,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捶胸顿足大哭一场的冲动。和眼前的尤物相比,曾经令他迷恋多日的戴安娜,连庸脂俗粉都算不上,简直就是一头又老又丑的母猪,根本不值一提。进而再一想,如此倾国倾城的美女,足足在身边晃悠了好几天,自己却有眼无珠错过了一亲芳泽的大好时机,小个子恨不得将自己这双黄金狗眼给抠出来,一脚踩烂。
就连一贯挑剔的晨曦,似乎都颇为欣赏詹妮弗的色相,啧啧连声之余,少女专程绕着敌人上看下看,左瞧瞧右瞧瞧,如同打量某件稀世珍宝那样,看得是相当的仔细,赞赏中略带诡异的眼神,直盯得跪在地上的詹妮弗飞红了脸。少女后来还特地伸脚,踢了踢地上那一大团脂肪状的东西,这才点点小脑袋,夸奖道“没想到啊,藏在粗鄙表皮下面的,竟然是这么一副精致诱人的皮囊,真真是我见犹怜。所谓‘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说得就是你了,不愧来自魅魔一族啊。”
“咦?话说你怎么光着身子,里面连件小肚兜也没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詹妮弗评头品足完毕,少女突然察觉到不妥之处,一脸呆萌地问道。
“我我”
可怜魅魔都不知该如何解释,羞得那叫一个无地自容,巴不得将脑袋藏进胸前的峰峦里面去,嗫嚅了老半天,她终于扭扭捏捏地回答道“奴家、奴家从来就没想过,会有暴露身份的一天。再说了,里头穿着亵衣,不好打理卫生”
说到后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尾巴都不好意思的卷成了一团,勉强剩下黑桃形状的尾巴尖儿留在外头,缩头缩脑的,一如羞赧的魅魔本体。
若非晨曦拥有超人的听觉,还真听不清楚魅魔在说些什么。
看到原本游走在黑暗地带,手头沾染不知多少无辜者鲜血的“七杀门”组织者之一,竟然如同未出阁的小姑娘那样,羞答答的低着头,乖乖回答问题不说,青葱般的手指还不自觉的绞在一起,往日满嘴粗口与荤话、以“老娘”自居的詹妮弗,竟然淑女般的自称起了“奴家”来,伊森先生的脑海里面,突然响起了某位矮矮胖胖的资深美女鉴赏专家的传世名言,不住激荡回响,震得他呆若木鸡
“女人终究只是女人,不管多么刁蛮狡猾的女人,一旦脱光了衣服,就再难玩出花样来!”
果然是“古龙”诚,不我欺也!(注此处绝非笔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五章p;p;循循善诱
看着可纯可欲,完美将魅惑与清纯融于一体的詹妮弗,伊森的一双小眼睛,已是痴迷一片。
何须刻意施展法力,魅魔只需抛个媚眼,便能令其挥剑自刎,心甘情愿踏上死路。
“知道哪儿露馅了么?”
少女背着双手,问道。
“嗯只顾着盲目追求宏大和逼真的效果,忽略了细节。”
魅魔这会子倒是虚心了许多,立即应声答道。依她想来,这可是少女方才特意指出过的,算是最为正确的“官方”答案,以之报上去总错不了。
“哪一方面的细节呢?”
晨曦继续追问。
“哦”魅魔一脑门的黑线,左思右想,想了好一小会,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耷拉着头,苦着俏脸回答道“这个么,请恕奴家愚笨,急切间真想不出来。”
“都说了‘细节决定成败’,想要幻化出符合实际的场景,就要重视各个方面的细节。大到整个架构,小到里面的每一片树叶,都要务求自然与真实,这必然少不了平日的积累,抱着一颗平常心,对人间俗世的生活、对大自然万物的细致观察,否则便会谬以千里。哪怕‘阴司奈何桥’的场景,远非常人所能经历,却也不违此理。”
“懂得用身边的牛头怪,幻化成阴帅阿旁,本是一招妙棋,算是充分利用身边的一切。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忽略它手头的兵器,人家阴帅的手里头,可是持着一柄钢叉,连神殿的雕像都是如此。刚见到那把双刃巨斧,小姑奶奶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笑吟吟的,魅魔却很不好意思,自以为少女已落入了自己彀中,得意的很,原来从一开始,敌人就瞧出了破绽。
“还有啊,让那头懒牛动起来,别光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晨曦指了指犹自昏厥的牛头怪,撇撇嘴,一脸的嫌弃,道“这都养出一身的肥膘来了,临急临忙抹上层油,死命吸气收肚子、憋肱二头肌,就能冒充阴帅出场了?阿旁力能排山,身材出了名的健硕,让他知道是这么头憨憨在扮演他,有辱他的伟岸与光辉形象,非跑来狠狠收拾一顿假冒伪劣产品不可。”
詹妮弗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将过去,果然,失去知觉的牛头怪,加之撅起屁股倒地的不雅姿势,小肚子早已掩藏不了,明显地凸了出来,忽略那颗硕大的牛头,和寻常的地痞流氓几乎一个模子,顿时那叫一个恼火,暗暗发狠,“只要操不死、就往死里操”的御下之法看来很有必要,事后非将牛头怪往死里操练不可,八块腹肌乃是最低标准,十二块也不嫌多,免得今后再次丢人现眼。
或许是上司充满怨念与愤怒的目光,呈现出了实质性的效果,也或许是长期不锻炼造成的中年油脂男体质影响,光着上身的牛头怪,对低温的抵抗力下降的厉害,忽然打了个冷战。
彼此的距离不算远,冷颤似乎能够传染,魅魔突然一个激灵,望着伊森脱口而出道“奴家明白了!他手里头不该拿着锁链,而应该是‘哭丧棒’!”
这里所说的“他”,自然是指冒充白无常的小个子贵族了。
晨曦一路势如破竹杀上了三楼,连三人组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魅魔除了马克隆主事和牛头怪,手头再无可用的高手,便将贵宾室中流连的他也拉了壮丁,无奈此人本领着实稀松,魅魔生怕他关键时刻拉稀,只好抱着“废物利用”的宗旨,安排在了最后。
锁拿企图逃跑的阴魂,确实属于阴帅“白无常”的职责范围,问题是都凶蛮到敢和阴司地府对着干的地步,又岂是手拿锁链的普通阴差所能轻松解决?谢七爷谢必安的“哭丧棒”,正是这么一件法力惊人的兵器,煞气之盛,再牛逼的阴魂都受不了当头来上一棒,名气之大,堪称是妇孺皆知,连信息闭塞的偏远山村,随随便便找个老妇人问一句,都能准确的说出名字来。
然而魅魔偏偏就在常识方面,又一次栽了跟头。
“总算没笨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夸奖”了魅魔一句道,无奈望向对方的眼神里,满满的“怜悯”意味,道“仅仅是这样吗?人家谢七爷的帽子上面,写着的可是‘一见生财’四个字。我看你是想发财想到魔怔了,脑袋里头全是‘发财’两个字,连七爷的个性化标签都给生生改成了‘一见发财’。”
“若是七爷本尊在此,说不定要和你好好探讨一番名誉损失费的问题。”
戏谑的目光、揶揄的语气,魅魔的小嘴巴一瘪,赶紧又低下头去。
仅在伊森先生这里,就犯下足足两个错误,不被敌人看破才怪!何况是遇到少女这等人物,“学富五车”这个成语都不足以描述她知识上面的深厚造诣。
然而晨曦没打算收手,又接着说道“比起他们,你身为整个场景的操纵者,自个身上露出的破绽才最要命!”
詹妮弗愕然的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知道‘孟婆’的出身么?”
少女摆出资深教授的架势来。
“不是说,‘孟婆’乃是地府的公人,专司熬制与分发‘孟婆汤’,并非单指某一个固定的人选么?盖因人世间的痴情女子,放不下心头的爱人,为了见上最后一面,甘愿承受孤独守在奈何桥执行公务。只需守到心上人阳寿已尽、前往阴司地府报道的一日,心愿已偿的她,方才将手头的职责交给下一位痴情女子,转世轮回?”
魅魔很是疑惑,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萌到家的模样,惹得一旁的小个子贵族心头又是一荡。
晨曦瞥了一眼两者,从詹妮弗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魅惑之力来看,她自诩此前无往而不利,可不是夸夸其谈随口吹法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问题就是出在这儿啊!”
点了点魅魔的脑门,晨曦的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踢了一脚詹妮弗身下那团白花花的“肥肉”,嘲笑道“都说了是痴情女子,泪尽而亡,死前想必是终日茶饭不思,消瘦到不成人形。你早前这般壮硕的体型,心该多大啊?”
“噗嗤”一声,即便是身处惶然与恐惧底下的伊森先生,一时间都笑喷了。
狠狠瞪了一眼落井下石的旁观者,魅魔羞恼得连脖子都变得一片通红,粉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连忙拜倒表示知错、臣服。一身的傲气与自信,早如暴露在夏日的冰块,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嘚瑟不了多会,便消融得无声无息,荡然无存。
所谓的“算无遗策”,真相是错漏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
“好了,起来吧。”
少女一声轻笑,说道。
费了许多口舌,一步一步敲打下来,正是为了彻底降服心高气傲的魅魔。这年头人才最值钱,“魔才”同样难得,似这等天然就具备强大魅惑力,又兼具不俗力量、速度与耐力的魅魔,几乎没有什么先天的缺陷,即使在恶魔的族群里头,也算是不可多得。若是收服了她,对于诺尔默哥哥下一步的发展,说不定能有所臂助。况且“真视之瞳”之下,少女还瞧出了一些潜藏于表层下面的重要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詹妮弗康纳利飒秋芭丝。”
晨曦问的自然,魅魔答得流畅,一问一答之间没有任何的延迟或者凝滞。此刻魅魔就站在少女面前,微微低头一脸恭谨,双手自然交叉收于身前,叠于一起的白嫩手掌放在腹部的下方,既稍稍遮掩不着寸缕的敏感娇羞部位,又恰到好处的表示出对少女的恭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
旁边的伊森先生却是暗自警惕。
他爱好广泛,对各类的冒险家传记或者游记尤为喜好,根据记载,恶魔遵守的规则与人间的大不相同,忌讳之处相当的不少,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例如初次见面彼此互道姓名,放在人族,不过是平常之又平常的一件小事,乃是正常交往礼仪之一,也是良好的开端;可是此举放到恶魔之间,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恶魔各有领地,不同族群的恶魔,领地间隔通常也很遥远,为的就是尽量减少争端。离开自个地盘的两头同一性别恶魔,第一回见面,不狠狠打上一架看看谁更厉害,分出个高低来,已然算是不错的开始。通常来说,在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恶魔世界,偶遇的恶魔会遵循以下的“交往”步骤
第一步,先用凶狠的目光盯住对方,与此同时,有羽翼的张开羽翼,爪牙锋利的亮出利爪和獠牙,头上长角身躯魁梧的竖起毛发,总之有什么依仗的便亮出什么,伴随着或深沉、或尖利的吼叫,龇牙咧嘴互相恐吓一番,显示一下自家的强大与尊严,再正常不过了;
经过初步试探,等到稍弱的一方主动让开通道,点点头,轻声说出自个的名字,而对方也愿意点头致意,回报以自个名字的时候,流血冲突便很可能不会上演。这算是第二步。
到了第三步,则是双方保持警惕,维持相对足够的距离,然后面对面的交换位置,再接着同步倒退出一段足以确保大致安全的距离,期间也没发生偷袭之类的异常,才是挥手告别的一刻。一段未来可期的不错友谊,已经宣告踏上正轨。
下一回碰面,两者间就很可能出现这么一番对话
“我亲爱的乔治布什大人,您最近还好吗?”
“原来是尊敬的威廉克-林顿大人,承蒙您的挂念,一切还好。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热万分的语气、彬彬有礼的寒暄,难掩彼此提防的实质。不同种类恶魔间的私人关系与交情再好,都不会轻易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全名,那不仅意味着暴露自家的底细,更意味着彻底的放弃戒备。只要得悉对方由族名、祖名与个体名字组成的真实全名,另外一方就等于知悉了对方的弱点,从而拥有了全面压制的可能,一旦现实需要进行决斗,很容易便能置其于死地。
比如说上面的对话里头,前者的“威廉”与“克-林顿”之间,最为重要并且刻意省略的“杰斐逊”,后者“乔治”与“布什”中间,专门隐去的“沃克”,乃是两头恶魔各自的祖先名字,也是它们需要时刻注意保守的秘密,所谓真实的血脉之力,才是它们霸道力量的真正源泉,轻易不得泄露。
至于雄性恶魔应该对雌性恶魔保有绅士风度的说法,从来都不曾存在于它们的思维里面。诸如詹妮弗这般的尤物,若是缺乏强大的战力作为自保,遇上了实力更胜一筹的雄性恶魔,经历“袒裎相见与深入浅出之交流”之后,被强行掳掠回去当压寨夫人的结局,才符合恶魔世界的优良传统。
换句话说,魅魔老老实实报上全名的做法,等于向少女表示雌伏,而且是毫无保留的全方位雌伏,只要少女愿意,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虽说以少女表现出来的恐怖战力,要达成同样的目标,无非多费一些手脚就是了,连多点周折都实在算不上。
小个子贵族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目光又在魅魔的娇躯上面来回逡巡,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既然知道了魅魔的全名,是否可能,将眼前的尤物彻底收归己有呢?眼瞅着少女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友善,这么想一点都不过分吧?
“可我怎么总觉得,你似乎年纪还小,到底出阁了没?别是连及笄之年都没到吧?”
晨曦的提问,打断了伊森的意淫之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六章p;p;牺牲之地
少女这头问,那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詹妮弗的纤腰上面逗留了一阵,看得魅魔下意识夹紧了双脚。
“回您的话,奴家还要再过三年,方到及笄之时。”
魅魔羞涩地回答道。
这算什么,一头尚未正式成年的魅魔,擅自跑到人间兴风作浪来了?
“看样子,心大的不止是你,貌似连你家魔主也犯了这个毛病,而且还挺严重。”少女摇着头,揶揄道,“该不是人手紧缺到了这种地步,小丫头片子都要奔赴前线,承担打探消息的重要使命吧?”
“不是不是不是”
魅魔连连摆手,很认真的试图解释。
“噢,不是?”少女夸张地瞪起眼睛,脸上分明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神情,“既然不是公派,那就只剩下私自偷渡一说了。说说看,自个偷偷跑到这儿来,到底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跟我说,你是爱上了某位人族少年哦!”
最后一句故意拖得长长的,八卦之火已然熊熊燃起。
天生擅长蛊惑人心、善于使用精神类魔法的魅魔,意志力与精神属性该是何等的强大,竟然会为了人族的英俊少年而头脑发昏,冒着生命危险,上演一出跨种族的真挚恋情,想想就刺激,结局如何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不是!这人间不比他处,对恶魔来说最不友善,奴家又怎敢偷偷犯戒,擅自跑到这儿来呢。”
詹妮弗被晨曦戏耍得一脑门的黑线,耳边仿佛有数十只硕大无朋的乌鸦在到处乱飞、振翅聒噪,连忙说道“奴家乃是奉我家魔主之命,到比兹尼斯王国公干而来。”
“至于年未及笄就外出办事,只能怪奴家出身不好,想要替家中弟妹搏一个晋身的资格,故此主动申请。”
说到这里,魅魔的神情黯淡了几分,脸上的光泽都隐隐有所减少。
“你究竟来自何处?”
眼前的魅魔明显有什么难言之隐,少女也收起了嬉笑的一面,严肃起来。
表面上说是公干,却要披着一层厚厚的人造脂肪与仿真皮肤进行伪装,不用问都知道,她必定属于不能公开身份的潜伏人员之列,万一被人族识破,十有没有享受外交豁免的权利。
“奴家来自第十二区。”
魅魔说着,眼眶都红了,螓首一低,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自个的脚尖,诱人的纤腰扭动着,想是要掩饰内心的酸楚与不安。
“第十二区,莫非是‘牺牲之地’?”
晨曦一声轻叹,望着魅魔的目光,头一回变得柔和起来,唏嘘道“难怪你甘愿以身犯险。你可知道,依照千年前定下的规矩,未经光明神教许可,任何恶魔出现在人间,无论有着怎样充分的理由,都属于严重的挑衅行为,必将受到最为严厉的制裁。即使常驻毗迩尼帝都的恶魔使者,也无法将你从火刑柱上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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