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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埃尔哈特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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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监控吗?”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照片里那栋房子。

虽然没有看到实景,但只看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子就能推算出来,这栋总共只有两层半的别墅占地恐怕能在两三百平米,如果加上被围墙围起来的庭院,估计能有个五百平米上下,这在招核可算是妥妥的豪宅了。

“有监控,而且没有什么死角。”

袋鼠给出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那栋别墅院子内部的情况和房间里面的情况不明,暂时也无法确定里面是否有安保和工作人员。”

卫燃将平板电脑还给了对方,“现在那个情妇在哪?”

“夏威夷”

袋鼠接过平板随手丢到沙发上,一边翻出一份路上买来的寿司摆在桌子上一边说道,“根据她的社交平台发的照片推测,她每次都会购买周四飞往羽田机场的航班机票,返程则是在周一或者周二的晚上,每个月一次。”

“下次是在什么时候?”卫燃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之后就是夏威夷当地时间的周四”袋鼠顿了顿,“但是无法确定她会不会在本周飞过来,我们要不要直接控制她?”

“先不急,明天晚上带我去那栋别墅看看”卫燃说完,端起啤酒和对方碰了碰。

和袋鼠一起吃完了一顿日式的丰盛晚餐,卫燃婉拒了袋鼠将卧室让给自己的好意,走进那间摆着货架和各种物资的卧室,躺在了一张袋鼠本是为自己准备的户外简易床上。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袋鼠早早的便起床化妆换衣服忙着出门去上课。同样爬起来的卫燃,也在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先一步出门,沿着楼梯往下走了两层,随后和袋鼠碰巧共同乘坐同一部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搭着顺风车离开公寓,两人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地址和时间之后,卫燃也让对方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没有监控也没有行人的路口。

暂时和袋鼠分开,卫燃也在闲庭信步中渐渐融入到了周围的人群之中,像个忙着上班的普通招核社畜一样,稍稍加快了脚步。

对于卫燃来说,别看无论他家还是穗穗家做的都是旅行生意,但却从来不做日韩路线,连带着,他如今虽然早就已经会了日语,但却是第一次来这个岛国。

只不过,和他往日里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言论不同,这鬼地方的街道上也并没有干净多少。相反,倒是比原子弹出现概率都低的垃圾桶,让他想丢个包装纸都格外的费劲。

除此之外,他也在随意走进的一家超市了见识了高的离谱的物价,别的不说,单单水果,这里竟然一点不比俄罗斯实惠多少。

当然,这些终究不是重点。这一天的闲逛下来,他也借着吃饭或者逛街,和另外两个几天前被派到这里的海拉姑娘见了个面,分别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一些情报。

临近傍晚,他在一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找到了袋鼠的小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耐心的等待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怀里抱着一大堆食材和生活用品的袋鼠艰难的打开了车门。

帮着对方将采购的物资一样样的摆进去,这辆车子也立刻开出停车场,在黄昏的余晖中,不紧不慢的开到了那栋别墅所在的位置,既没有刹车停下来,也没有加速,就好像仅仅只是来这里转转看看沿途的风景似的。

这一番观察,卫燃也注意到,这栋别墅外面的公路上,确实有监控探头的存在,而且想避开这些探头,实在是有些困难。

“我们怎么办?”袋鼠一边驾车一边问道。

“看来没办法在这里动手了”卫燃遗憾的摇摇头,“先等等,随时关注目标人物的情妇动向。”

“最新消息,她已经买好了本周四的航班机票。”袋鼠突兀的说道,“这是中午的时候从夏威夷传来的消息。”

“看来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卫燃想了想说道,“先回去吧”

闻言,袋鼠这才稍稍提高了车速,带着卫燃又回到了位于那栋公寓顶层的房间。

这天晚上,卫燃在一番思索之后也终于摸出手机,给早就已经赶到东京的尼涅尔发了一封邮件。

相距不过十几公里的一座酒店里,原本正准备小酌一杯的尼涅尔在看到邮件的时候也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随后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京时间周四下午,一个打扮的颇为精致的年轻姑娘独自推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和登上那架航班之前被迫结识的一位白人姑娘一起走出了接机口。

那确实是被迫结识,被迫到对方不但在她出发前的深夜带着几个壮汉持枪闯进了她在夏威夷的家里,而且还顺便劫持了她的两个孩子,以及正在和她探讨生物遗传学知识的大学同学。

甚至,按照那个金发姑娘的说法,为了纪念她们的相识,还特意拍下了她和那个白人帅哥一起学习生物学时的学习视频。

在多重的“见面礼”之下,这位漂亮的年轻姑娘,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对方的安排,接受了对方帮忙额外准备的硕大行李箱,以及一部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的手机。

“看到那辆白色的埃尔法了吗?”

羽田机场出口,过来帮忙客串的艾妮亚好心的推荐道,“就是那辆打着双闪的埃尔法,那是你自己通过网络约的车子和司机,等下你就搭乘那辆车回去吧。”

“好...好的”

这位年轻又漂亮的姑娘点了点头,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这一切都是身旁这个姑娘要求的!

“那么...对了,你的日语名字叫什么来着?”艾妮亚亲密的揽着对方的肩膀低声问道。

“樱田...不,中岛!中岛纱绫!”这姑娘愈发的紧张了一些。

“算了,我还是称呼你的英文名字露易丝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妮亚动作亲昵的凑到这姑娘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面带亲切的微笑说道,“夫人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好好配合,事成之后,不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们幽会的那座漂亮房子也将是你的。

但是,如果你坏了夫人的计划,我们就只能把你和两个患有艾滋病的黑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了。”

闻言,中岛纱绫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一双大眼睛看着远处的面包车,同时用颤抖的英语低声承诺道,“请...请转告樱田夫人,我...我会全力配合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希望如此,好了,露易丝,你该回家了。”

说完,艾妮亚轻佻的勾了勾中岛纱绫的下巴,随后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向了不远处正朝着自己招手的尼涅尔,无视了周围行色匆匆的乘客,张开双臂和尼涅尔来了个热烈的拥抱,随后两人一边往停车场走,这姑娘也旁若无人的用英语大声说着刚刚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好心的姑娘,并且给他们推荐了几个冬京最值得去的景点等等。

而在她的身后,中岛纱绫暗自咬咬牙,强忍住跑向不远处那名警察的冲动,独自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走向了远处那辆打着双闪的埃尔法面包车。

随着车窗降下,一个身高几乎快有一米九的白人西装壮汉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恭敬的来了个日式鞠躬礼,随后帮着中岛纱绫将两个行李箱装进了后备箱,并且恭敬的邀请她钻进了后排车厢。

很快,这辆豪华的面包车平稳的起步离开了机场。而在这辆车的身后,已经和尼涅尔钻进同一辆轿车里的艾妮亚饶有兴致的问道,“这就是他的计划?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会”

尼涅尔驾驶着车子一边远远的跟上一边用慢腾腾的俄语说道,“不是和那个被你吓坏的姑娘反复确认了吗?那栋豪宅里根本就没有监控,而且也没有其他的工作人员。

如果维克多连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家伙都制服不了,就只能说明他活该死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艾妮亚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就看戏好了。”

“夏威夷那边进度怎么样?”尼涅尔换了个话题问道。

“一切顺利”

艾妮亚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动手,那个被吓坏了的小伙子就全都招了,他和露易丝在一年前就已经上床了,露易丝每个月还会给他1000美元的零用钱,而且今年夏天还给他买了一辆道奇。”

“还问出什么了?”尼涅尔追问道。

“还问出了最重要的一条情报”

艾妮亚打了个响指,“那个老家伙的原配樱田夫人的母亲,曾是一个已经解散的黑帮老大的女儿,但是她患有一种女性隔代遗传的线粒体脑肌病。

虽然这种疾病没有在樱田桃李的原配夫人身上出现任何的征兆,但是樱田桃李的孙女却完美遗传了这种疾病。

换句话说,除非樱田桃李的后裔每一代都生儿子,否则恐怕很难彻底摆脱这种目前无法治愈的疾病。”

“但是只要换个健康的姑娘重新给他生个儿子就从根源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尼涅尔慢吞吞的道出了显而易见的结果。

“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妮亚打了个响指,“这也是樱田桃李对这个为他生下了一对健康儿女的姑娘疼爱有加的本质原因。

另一方面,樱田桃李目前拥有的一切,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他的原配夫人从自己的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所以我们的露易丝小姐只能赌,赌樱田桃李的原配夫人先死,很明显,她有绝对的优势。”

“但现在她唯一的优势被打破了”

尼涅尔幸灾乐祸的说道,“维克多那个混蛋冒充樱田夫人抓住了她,并且要求她帮忙杀死樱田桃李。啧啧啧,维克多那个混蛋怎么想出来的这么阴险的办法?”

“就算没有什么遗传病,这位露易丝也会配合我们的。”

艾妮亚摊摊手,“路上我曾经问过她,这位自私的姑娘根本就不在乎樱田桃李的死活,她只在乎现在的生活品质。

她和我说,如果樱田桃李死了还能保证现在的生活质量,那么她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樱田桃李的年龄做她的祖父都绰绰有余了”尼涅尔哼了一声,同时转动方向盘,和前面那辆车开上了不同的岔路口。

与此同时,在中岛纱绫乘坐的埃尔法面包车里,除了那个驾车的白人司机之外,这车厢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后备箱里,却额外有一个和她自己的行李箱一模一样的超大号铝合金行李箱。

要说区别,也仅仅只是这箱子里,似乎时不时的总是发出些许的动静。再联想到刚刚和自己分开的那个白人姑娘要求自己做的事情,中岛纱绫也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这辆埃尔法面包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那栋豪宅的门口,那位白...,那位白人壮汉,也帮着她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以及那个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行李箱抬了下来。

等自己打开上锁的铁栅栏门,那位白人司机也将两个行李箱帮忙一路推到了别墅的门口,这才鞠躬转身离开院子,在帮忙带上铁栅栏门之后,驾驶着那辆埃尔法面包车干脆的离开。

别墅门口,中岛纱绫打开房门之后,先将小号的行李箱推了进去,接着又将那个超大号的行李箱推进玄关,并且关上了房门。

几乎就在她锁上房门的同时,那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却自己从合页处打开了。紧跟着,一个穿着薄款潜水服,怀里还抱着个小号氧气瓶的人也旁若无人的爬了起来!

这人除了身上的黑色紧身潜水服之外,脚上那双鞋子却还包裹着一层和毛巾一样材质的黑色鞋套,他的手上也戴着轻薄的手套,而他的脸上,则干脆是个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头套,以至于她根部看不出这人的样貌。

而在这个人的腰间,还挂着个一个黑色的腰包。

“嘘——!”

卫燃比了个噤声的手指,在这个捂着嘴巴的姑娘惊恐的注视下,轻轻她的耳后按了一下。

扶住昏迷的姑娘,卫燃让她暂时靠在进门一侧的墙壁上,接着,他又从腰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认证器,找到了一个网络接口插了进去。

略微等待了片刻,直到认证器亮起红灯,他这才将其拔下来揣进了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栋豪宅的楼上楼下以及阁楼都大致的检查了一番,卫燃在熟悉了房间里所有的环境之后,这才叫醒了门口的姑娘。

“樱田桃李先生什么时候过来?”卫燃哑着嗓子,用日语问道。

“今天晚上”

中岛纱绫小心翼翼的说道,“每次都是我自己过来,打扮好之后等他,他一般会在八点半到九点,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才会过来。”

“在这之前的...”卫燃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在这之前的五个小时,你会做什么?”

“洗澡,化妆。”中岛纱绫顿了顿,“还有制作晚餐。”

“食材从哪来?”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附近的超市”中岛纱绫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远,步行也只要五分钟。”

“既然这样,就去买菜吧,按平时的量买就可以了。”

卫燃故作疯狂的凑到这姑娘耳边说道,“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最后的逃跑机会,只要不被抓住,说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会跑的,我不会跑的!”

中岛纱绫惊慌失措的摆着手,同时也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在出发前就得到了警告,如果哭出来是会受到惩罚的。

“那就去吧”

卫燃意兴珊的后退了一步,“就按照你平时的样子,该收拾行李就收拾,该出去买菜就买菜,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言,中岛纱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卫燃,接着这才扶着墙站起来,慌乱的将她自己的行李箱推进了宽敞的客厅。

紧跟着,这姑娘又换了一套衣服,甚至不忘补了补妆,这才小心翼翼走出房间,独自离开了这栋别墅。

根本不敢回头,更不敢摸出手机,这姑娘一路眼神乱飘的走到了超市的门口,见根本没有人跟着自己,内心也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

“怎么不进去?露易丝小姐?”

恰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却让她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弦又一次绷紧了。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个之前没见过的金发姑娘。

只不过,这姑娘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仅仅只是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下心头的惊慌,中岛纱绫认命的走进了超市,强迫自己挑了几样那个死老头喜欢吃的食材。

而在她结账走出超市的时候,也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正在超市对面叼着烟朝自己打招呼的金发姑娘。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是否该回应,她的身后却又出现了另一个漂亮的姑娘,这姑娘在不着痕迹的轻轻撞了她一下之后,一边挥手回应路对面打招呼的金发姑娘,一边用英语意味深长的说道,“嘿!露易丝,晚上决定好吃什么了吗?”

“还没想好”

那金发姑娘弹飞了烟头,“不过我们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迟到。”

“说的对!”刚刚撞过自己的姑娘说完,两人又齐刷刷的看了眼中岛纱绫。

回过神来,中岛纱绫赶紧走向了来时的方向,这次却是连眼神都不敢乱瞟的回到了那栋豪宅里。

中岛纱绫一来一去的功夫,卫燃也把他送进来的行李箱拎到二楼藏在了卧室的衣柜里。同时也给每个房间,都藏下了一个针孔相机。

顺便,他还撬开了卧室的保险箱,从里面找到了一份五年前的DNA亲子鉴定报告和十几沓美元,外加一支手枪。

仅仅只看这支手枪套筒上带有“W”字样的樱花标卫燃就知道,这支手枪是鬼子陆上自慰队配发的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或许是为了避免追踪来源,这支手枪的枪号却被人为的打磨掉了。

一番思索,他并没有动那支手枪,但却将那份五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收进了腰包里。

等他锁上保险箱再下来的时候,中岛纱绫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

见状,卫燃也没打扰这个姑娘,只是重新走上了二楼,挑了一间足够大的卧室,研究起了这间卧室的门锁。

在各自的忙碌中,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的中岛纱绫在征得卫燃的允许之后,如往常一样打开了房间的照明灯,接着钻进浴室匆忙洗了个澡。

只不过,等这姑娘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换上了一套康慨的足够卫燃大饱眼福的半透明护士服。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姑娘接下来在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重新化了妆之后,竟然颇为准时的,赶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跪坐在了玄关门口的地毯上,显然是准备就这么等着那位樱田桃李回来呢。

论变态...啊不是,论守时还得是小鬼子啊...

卫燃暗自调侃了一句,同时也不忘从腰包里额外又取出一个针孔相机,将其开启之后,用魔术贴固定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栏杆底部,并且将镜头对准了玄关位置,那个撅着屁股跪在地毯上等着的漂亮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八点四十四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在山手町某座豪宅的门口缓缓踩下了刹车。

片刻之后,紧挨着大门一侧的车库卷帘门,随着车里的人按下遥控缓缓升起,这辆越野车也熟门熟路的开了进去。

在哗啦啦的轻响中,卷帘门缓缓下降,最终将这辆已经熄火的越野车彻底盖住。

直到卷帘门重新锁死,这间封闭式的车库里也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片刻之后,越野车的车门被推开,一个头发浓密,穿着得体的西装,皮肤也保养的极好的老男人走了出来。

“当啷!”

这老男人从手上取下一枚婚戒随意的丢在了仪表台上,接着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小药片丢进嘴里,拿起水杯冲服下去,这才拎着公文包,迈步走向了距离驾驶位不到三米远的那扇木门。

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木门,沿着连廊走到别墅门口,这老男人在推开房门之后,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跪在玄关地毯上的漂亮女人,以及放在这个女人面前的实木小踏板。

卡察一声关上了房门,这老男人把公文包随手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将一只脚踩在女人面前的踏板上,同时把一只手伸了过去。

根本不用吩咐,中岛纱绫便熟练的含住了那只残存着烟油味的粗糙手指,含情脉脉的抬眼看着俯视自己的老男人同时,也熟练的帮着它脱掉了皮鞋,并且帮着穿上了一只拖鞋。

在如此香艳的服侍之下给另一只脚也换上了拖鞋,这男人的西裤拉链也被中岛纱绫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中岛纱绫便吞吞吐吐的开始了忙活,那老男人也一脸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楼梯扶手栏杆根部,正有一颗针孔摄像头拍下了这场好戏。

它更不知道,就在二楼的楼梯口,正有个将全身包裹的格外严实的历史学者,正在默默的见证着这段历史。

在长达四分11秒的等待之后,玄关门口的老男人总算打了个哆嗦,接着略显费力的抱起这个身材娇小苗条的女人,在她的惊呼声中走向了不远处的客厅。

趁着这老男人在中岛纱绫的服侍下吃晚餐的功夫,卫燃也悄无声息的取下了对准门口的针孔摄像头,连上手机,将刚刚拍摄的视频片段发给了安菲亚。

前后不到五分钟,这段视频便通过那位曾经袭击卫燃的花臂中年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流落到了法国的手机,发给了樱田桃李的原配夫人,并且额外附上了一条日语勒索“一千万日元现金可以买下作桉位置,或者我把视频公布到网络上”,外加一个位于大坂的交易地址。

然而,前后仅仅不到五分钟,在几天前就已经前往冲绳的某个海拉姑娘,却通过安菲亚给他发来了一条计划外的突发情况——樱田桃李的原配夫人突发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

这位原本该死在这栋豪宅里的原配自己先扛不住了,无疑也打乱了卫燃的所有计划。只不过,还不等卫燃想好补救方案,楼下正在被中岛纱绫用勺子往嘴里喂咖喱饭的樱田桃李,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什么?!”

接通电话的樱田桃李发出了一声惊呼,紧跟着,他便严肃的说道,“在哪里?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的!好,就这样。”

虽然这老家伙嘴上这么说,但他却将手伸进了中岛纱绫的胸口,同时他那张保养极好的老脸上,也浮现出了情不自禁的笑容!

等挂断电话,这老家伙立刻发出了一声欢呼,同时也将中岛纱绫揽入了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中岛纱绫强忍住胸口被揉捏带来的疼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问道。

“那个老太婆刚刚因为突发心脏病被送去医院了”樱田桃李哈哈大笑的同时,也轻轻拍了拍中岛纱绫的屁股。

得到暗示,这姑娘也骑坐在了樱田桃李的腿上,而这老家伙,也拨了一通电话出去,根本没有避讳中岛纱绫,直接说道,“柿沼医生,我的夫人被送去了你们医院。对,希望你们能尽全力抢救,好,那就拜托了,我会亲自登门感谢的。”

“你还要救她吗?”

中岛纱绫等这老男人挂断了电话之后不满的问道,接着却又反应过来,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惊慌之色。

“当然”

樱田桃李一脸猖狂笑意的做出了保证,“不过放心吧,她会死在急救室的,她肯定会死在急救室的!柿沼医生听得懂我的暗示。”

闻言,中岛纱绫莫名的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由的看了眼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那位夫人派人来杀自己的杀手,此时可就在二楼藏着呢,而且那位夫人的手下,还控制着留在夏威夷的孩子以及自己出轨的罪证。

那俩孩子可是以后富贵生活的入场券,而那些自己出轨的罪证,也无疑是能让樱田桃李杀了自己的催命符!

可眼下那位原配夫人马上就要死了...那位杀手会放过自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她想明白这个似乎无法解决的问题,死了老婆的樱田桃李却误会了这姑娘的意思,直接将其扛在了肩膀上,哈哈大笑着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听着那肆意的笑声临近,卫燃也暂时退入了二楼的书房。片刻后,樱田桃李也抱着中岛纱绫走上二楼,走进了卧室。

趁着这老家伙和中岛纱绫在床上庆祝的功夫,卫燃也将布置在各处的针孔摄像头一一收了回来。

当他又一次来到了二楼卧室门口的时候,即便隔着房门,他都能听到打给樱田桃李通知原配夫人死讯的电话——这个老男人甚至打开了免提!

耐心的等着对方挂断了电话准备继续和中岛纱绫亲热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临时对策的卫燃,也“卡察”一声拧开了房门。

暧昧的昏黄灯光下,樱田桃李被走进房门的男人吓的脸色惨白,原本跨坐在他腰上的中岛纱绫,也立刻翻身下马,格外老实的跪在了床边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尤其着重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是谁!”

樱田桃李强作镇定的看着门口身穿黑色潜水服和面罩手套,几乎将全身皮肤都包裹起来的卫燃,同时他的眼神也下意识的瞟了眼房间里的保险箱,以及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当然,还有卫燃拿在手里的,那支拧着修长消音器的钛合金手枪。

“中岛小姐”

卫燃无视了这个赤身裸体的老家伙,只是拿起樱田桃李的手机按下了关机键揣进兜里,语气平和的用日语说道,“你该离开了,拨打存在你手机里的司机电话,对方会把你送到机场附近的酒店的,记得在路上订一张最快飞回夏威夷的电话,要订头等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入住酒店之后,要表现的开心一些,让酒店送一瓶红酒到房间里,喝掉一半,倒掉一半。”

“我...我明白了。”

中岛纱绫顺从的点点头,接着又求助般的看了眼僵在床上的樱田桃李,这才慌里慌张的走向了卧室门口。

“记得换一身得体的衣服”

卫燃在对方走出房门之前提醒道,“另外画个澹妆,最后——”

说到这里,卫燃伸手打开了衣柜,将自己曾经藏身的行李箱拎出来递给了对方,“记得带走你的行李箱。”

“谢谢,谢谢,谢谢!”

衣衫褴褛的中岛纱绫一路鞠着躬,扶着那个足以把她装进去都有富裕的行李箱慌里慌张的离开了卧室,老老实实的依照卫燃的吩咐联系了司机,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服化妆,拉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在夜色中离开家门,钻进了那辆已经在等着自己的埃尔法面包车里。

而那个身材壮硕的司机,也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恭敬的鞠躬,并且帮着将两个行李箱抬进了后备箱里。

直到目送着窗外那辆埃尔法的车灯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卫燃这才放下撩开一条缝隙的窗帘,看向仍旧坐在床上,并且已经用被子盖住了下半身的樱田桃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樱田先生,现在该我们谈谈了。”

“你想谈什么?”樱田桃李明显比卫燃的问题更多,“是谁派你来这里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该我们谈一谈,并不代表你有提问的资格。”

卫燃好心的提醒了对方一句,接着这才说道,“不过,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见对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卫燃故意叹了口气,这才解释道,“是樱田夫人派我来的,至于怎么找到这里,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跟踪我?!”樱田桃李不出意外的掉进了卫燃的语言陷阱里,并且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桉。

“只是需要些耐心而已”

卫燃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接受夫人的委托,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找到了这里,顺便也发现了中岛小姐。”

“哼!”

樱田冷哼了一声,“可是你的雇主刚刚已经死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吗?”

卫燃笑眯眯的反问了一句,顿时,樱田桃李的脸色也阴冷的仿佛下水道里的阴沟一样。

“樱田先生果然是拥有智慧的,看来您又一次猜到了答桉。”

“她没死?”樱田桃李一脸的懊悔,“我早该猜到的”。

卫燃摊摊手,“希望我的答桉能让你满意”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樱田桃李心如死灰的问道。

“夫人拜托我给您提供几条选择”

“什么选择?”樱田桃李追问道。

“第一个选择”

卫燃伸出一颗食指晃了晃,“今天晚上,你将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因为车速过快死于交通意外,然后您在法国的儿子回来继承家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其他选择是什么?”樱田桃李艰难的问道。

“第二个选择,需要你立一份遗嘱。”

卫燃笑眯眯的说道,“你名下所有风俗店的所有权,将都由你的私生子和私生女儿共同继承,并且由你的情人中岛纱绫负责成立一个基金会,对这些风俗店进行统一的经营活动管理。

相应的,你的两个孩子和情人都能活下来,虽然活的不一定自由,但至少每个月都有一笔优握的生活费用,甚至你的私生子可以继续用樱田这个姓氏。”

“她想做什么?”樱田桃李皱着眉头问道。

“我相信,中岛小姐和她的孩子会和夫人愉快相处的。”卫燃模棱两可的暗示道,“她们母子肯定不会忤逆夫人的。”

“我...”

“别急”

卫燃晃了晃手指头,“在这个选项里,你的个人账户里的所有资金,都将由你的长子继承,同时,他们将不再参与风俗店的经营管理活动。

还有你,如果你同意这个选项,甚至可以去夏威夷和你的情人开始新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你也会定时领取一些生活费,但这并不需要体现在遗嘱上,你只要诚恳的表示你累了,接下来想好好陪伴夫人就够了。

总之,只要你表现的让夫人满意,你的生活不会比现在差。”

“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樱田桃李艰难的问道。

“也可以我帮你立下遗嘱,只需要你按下手印签个字就够了。”

卫燃笑眯眯的说道,“我相信你肯定会签字的,只不过在那之前会吃些苦头而已,当然,如果你决定使用这个选项,在你没有价值之后,我就只能杀死你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樱田桃李疯狂的低吼道。

“让您的长子过上更加体面的生活”

卫燃摊摊手,“或许还会换个姓氏,谁知道呢,一切都要看你的决定。当然,夫人对我也有要求,她希望这件事做的足够体面。”

“我...”

樱田桃李咽了口唾沫,“我明白了,我会立下遗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吧”卫燃慢条斯理的拱拱手。

&...r/>“我的签名章在保险箱里”樱田桃李指了指房间里的保险箱。

“那里没有你的签名章,只有一支手枪和一份亲子坚定。”卫燃笑了笑,“别在消耗我的耐心了。”

“至少让我穿上衣...”

“等你立下遗嘱,自然会让你穿上衣服的。”

卫燃摊摊手,“坦白说,樱田夫人为了自己的体面希望你能活下来,但是同样给了我杀掉你的权利,所以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闻言,樱田桃李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认命的点点头,赤身裸体的从床上爬起来,在卫燃手中的那支手枪的逼迫下离开卧室回到一楼,拎着他的公文包又折返回二楼的书房,用公文包里的钢笔和书房里找到的一沓稿纸,按照“夫人”的要求写下了一份遗嘱。

在按照卫燃指出的漏洞进行连番的修改,并且重新誊抄了一份之后,樱田桃李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从他的公文包里找出印章盖在了上面,并且额外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满意的将这份遗嘱和其余几份作废的遗嘱稿件全部装入樱田桃李自己的公文包里,卫燃笑眯眯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该谈谈另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情?”樱田桃李颇有些落寞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是我从同行的手里接下的另一笔生意”

卫燃摊摊手,“你就当作是我的兼职好了,当然,如果你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只能把你卖给我同行了。”

“到底是什么问题”樱田桃李阴沉着脸问道。

“我的同行不久前在澳大利亚杀死了一个招核老兵的儿子,他的代号是伯劳鸟。”

卫燃话音未落,樱田桃李的脸色便已经一片惨白。

“他虽然没有得到那本已经公开的相册,但在受邀谋杀一个澳大利亚人的时候,却意外找到了第二本相册。”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赤裸着身体坐在书房沙发上的樱田桃李不等卫燃说完,便一脸惊恐的连连摇头。

“所以这是我的兼职”

卫燃从对方的公文包里找出一盒香烟,弹出一直递给了对方,“不瞒你说,我的同行伯劳鸟给有关那本相册的情报,开出了远比樱田夫人更高的价码。”

迟疑的接过卫燃递来的香烟,樱田桃李又任由前者给他点上,他的脸上,也冒出了一丝丝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现在樱田夫人和你在法国的长子一家,以及在夏威夷的私生子,还有刚刚离开的中岛小姐,都由我的团队负责保护或者看管。”

卫燃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让自己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贪婪之色,“所以樱田先生,你还有翻盘的机会,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似乎是为了左证自己刚刚说的,卫燃慢悠悠的从腰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从里面调出一段视频,“你看,这是你在夏威夷的私生子,现在当地时间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正在沙滩上堆城堡呢。”

说完,卫燃又调出一段视频给对方看了看,“这是你的长子,巴黎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左右,他仍旧在勤奋工作。”

说完,卫燃又调出一张照片给对方看了看,“这是樱田夫人,抱歉,她毕竟是我的雇主,而且这么晚了,所以我只是让我的同伴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卫燃像个恶魔一样引诱道,“我可以让刚刚你看到的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比如被小朋友因为看护的疏忽被海浪冲走或者不小心踩中了有毒的海螺。比如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触电身亡,又或者真的心脏病发作。樱田先生,只要价码合适,我有远比刚刚更多的选项。”

“你...你想知道什么?”樱田桃李艰难的问道。

“很简单,那位伯劳鸟想知道这几组照片的底片在哪里”

卫燃从手机里调出了几张翻拍的照片问道,“只要你能提供这些底片的下落,你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凑到手机屏幕前一番仔细的辨认,樱田桃李状若死灰的摇摇头,“我从没见过这些照片,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片在哪里。但我认识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冢让次?”卫燃翻出那位刽子手摄影师的照片问道。

闻言,樱田桃李点点头,“在我的父亲和岳父活着的时候,我经常听到他们提起过这个人,也见过他的照片。”

“说说有关他的信息”卫燃收起手机笑眯眯的说道。

“先帮我杀掉那个老...”

“不不不”

卫燃晃了晃手指头,一边从包里抽出一支注射器一边说道,“我要找的是照片底片,只有那几张小小的底片才能让我杀死樱田夫人,至于这个人的信息,你大可以不说。”

心惊肉跳的看了眼卫燃取出来的注射器,樱田桃李最终还是说道,“他在几十年前就...”

“这些我都知道,他被人杀死了,在一艘捕鲸船上。”

“是在我的父亲和岳父资助买下的捕鲸船上”

樱田桃李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是谁杀死了他,但我的父亲说过,杀死长冢叔叔的凶手抢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为此他们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姓氏,并且离开了家乡,换了个新的身份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的父亲和岳父是相册里另外两个刽子手?”

闻言,樱田桃李艰难的点点头,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卫燃不动声色的记下这个关键信息,接着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这位长冢让次先生还有什么家人在世吗?”

“没有了”

樱田桃李摇了摇头,“除了留下来一座害死了我的父亲和岳父,以及我两个哥哥的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卫燃追问道。

“1995年的神户地震,当时我的父亲和岳父正在那里疗养,我的两个哥哥准备去给他们庆祝生日,结果却发生了那场地震,那栋房子的历史很...”

“那座房子还在吗?”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追问道。

“在”

樱田桃李点点头,“是宫野叔...是澳大利亚那个老家伙,他重建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那座房子的位置告诉我,然后开车把我送出去。”

卫燃说着,已经将樱田桃李的衣服丢了过来,“然后你就可以想办法对付你的夫人了。当然,我不介意接受你的雇佣。”

“你愿意放了我?”樱田桃李慌里慌张的接过衣服问道。

“樱田夫人为这次雇佣开价两千万日元”

卫燃故作贪婪的说道,“如果你的账户里有更多的钱,我当然可以放了你,好了,快点穿好衣服,先送我离开这里再说。”

一番迟疑,樱田桃李最终还是穿好了衣服,“我能拿出两千万日元,我想知道,如果杀死那个疯女人和她的儿子,我需要支付多少钱。”

“每条命价值一千万日元,只要现金。”

卫燃说话间拎起了对方的公文包,愈发贪婪的问道,“你需要多久才能筹集到两千万日元?另外,你还没告诉我那栋房子的地址。”

“一周...不,四天!我只要四天的时间!”

樱田桃李说着,赶紧走到写字台的边上,重新拿起钢笔写下了一个地址递给了卫燃,“只要四天时间,我就能筹集到两千万日元的现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天,你只有两天的时间。”

卫燃收起写有地址的字条之后,顺便将对方的钢笔收回了公文包,并且将桌子上垫着的剩下几份稿纸卷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两天...两天没问题!”樱田桃李咬着牙做出了保证。

“你这个样子太狼狈了”

卫燃不满的说道,“请把你的衣服整理一下,尤其你的袜子似乎穿反了。”

闻言,樱田桃李赶紧重新坐下,在卫燃的监督下,仔细的穿好了衣服,并且洗了把脸。

最后检查了一番,卫燃帮忙关闭了电源,一手拎着对方的公文包,一手举着一支拧着消音器的手枪,跟着对方钻进了车库。

“往这个地址开”

卫燃用自己的手机搜索出了一个地址给对方看了看,“知道路吗?”

“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樱田桃李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是去山里的路,你不会是打算...”

“如果我想杀了你不用这么麻烦”

卫燃贪婪的说道,“在这里杀了你,然后让听话的中岛小姐用行李箱带我离开就好了,不过你既然这么配合,我当然不介意稍稍麻烦一些,看看能不能多赚一点钱。”

“我懂了”

樱田桃李稍稍松了口气,亲自帮卫燃拉开了车门,只不过后者却并没有坐进副驾驶,反而钻进了后排车厢,将整个身体都躲在了座椅的后面,同时也用拧着消音器的枪管顶了顶座椅靠背。

在这直白的威胁之下,樱田桃李最后在心底祈祷了一番对方真的足够贪婪,按下遥控开启了车库卷帘门,操纵着这辆越野车离开车口,接着又锁好了卷帘门,这才缓缓踩下油门,开往了卫燃要求的方向。

在经过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行车之后,这辆越野车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黑,车流也越来越少,车灯扫过的地方,能看到的也只剩下了路边的树木。

“就在这里停下吧”卫燃突兀的说道。

闻言,樱田桃李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将这辆越野车缓缓的停靠在了路边。

然而,还不等他拉起手刹,卫燃却已经在他的耳后轻轻按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时,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轻轻松开手,卫燃缓缓拉起了手刹,接着又帮着对方轻轻按摩了一番耳后刚刚按过的位置。

稍等了片刻,他这才打开灯,先给对方戴上了丢在仪表台上的婚戒,接着又从对方的包里取出那份遗嘱放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

最后清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卫燃帮对方解开安全带调低座椅靠背缓缓躺下,接着又开启了暖风的内循环,这才将对方的手机擦拭了一番,又用对方的手握了握留下指纹,将其丢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份遗嘱上。

最后关了灯推门下车,他从包里掏出个气瓶,隔着降下的车窗对准昏迷中的樱田桃李按下了开关。

在嗤嗤嗤的气流声中,无色无味的一氧化碳也随着昏迷中的樱田桃李的呼吸被吸入了肺部。

片刻的等待之后,当这个老家伙的嘴唇浮现出樱桃般的红色时,他这才把车窗往上升了一些,将气瓶里剩下的气体,顺着车窗缝隙全都喷了进去。

最后,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把海拉姑娘们提前准备的车钥匙,对准这辆越野车轻轻一按。

伴随着“卡察”一声轻响,这辆越野车顺利的锁死了车门并且自动升起车窗,封死了预留的最后一条缺口。

收起气瓶,卫燃也施施然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弯道,钻进了一辆提前在这里等着的轿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了?”

不等车门关上,负责开车的尼涅尔便笑着问道。

“快点走吧”卫燃说完,已经躺在了后排座椅上。

“不用盯着?”

“不用”卫燃自信的回应了一句。

闻言,头上戴着夜视仪的尼涅尔笑着踩下了油门,驾驶着这辆没有开灯的轿车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前面是相模原市,我们将在那里换车赶往山梨,并在明天晚上赶到新潟。”

“我要赶快回去”

卫燃扯了扯身上的潜水服说道,“我还急着回去参加荒野生存邀请赛呢。”

“祝你拿到一个好名次”尼涅尔慢吞吞的送出了一句毫无感情的俄语祝福,同时也踩下油门提高了车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樱田桃李失去联系的第二天深夜,已经被尼涅尔顺利送到新潟的卫燃也悄无声息的被人领进了一艘即将起航开往对马海峡的货船。

比他登船的时间稍稍早了几个小时,这天下午四点左右,自杀的樱田桃李也终于被人发现,并且登上了当天的新闻。

和预料的出入不大,警察轻而易举的将这次死亡事件定性为悲伤过度导致的自杀。

紧随其后,便有媒体曝出了樱田桃李的遗嘱内容——这可并非卫燃或者海拉又或者尼涅尔的安排,真的是鬼子的警察系统里出了内鬼。

就在这些消息满天飞的时候,卫燃却已经被毛子的边防巡逻队的直升飞机接走,转而搭乘一条给海上油井补给的货轮,顺利且悄无声息的返回了海参崴的码头,接着又被连夜送进了一艘补充燃油的尹尔76运输机。

如此紧赶慢赶的返回了因塔,并且被阿里里驾驶着安6运输机连夜送回比赛场地,卫燃先是对着镜头表演了一番因为吃坏肚子宣布放弃比赛的戏码,接着却又立刻换上那套户外装,一边和季马交流着这几天的情况,一边在对方的帮助下开始了补拍。

直到这个时候,他也从遗留在这里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台和当初带来的收音机外表一模一样的机器。

当然,也仅仅只是外表一模一样,在这台被安菲亚亲自改装,而且这些天一直在工作的收音机里,安装着一块足有1T容量的硬盘,这硬盘里保存了俄罗斯灯塔频道从12号卫燃离开一直到他刚刚回来之前,这一周的时间里录播的所有广播节目。

既然时间充裕,自然也就不用湖弄事了。再加上有季马这个专业演员的指导,卫燃索性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重新进行了一次参赛视频的拍摄。

在这期间,他虽然好好过了一把做个“会荒野生存的历史学者”的瘾,但已经像蒲公英一样飘散在了世界各地的海拉姑娘们却格外的忙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鬼子官方在去确定桃李樱田的死因之后,还算及时的派出了律师找上了位于夏威夷的中岛纱绫,并和这个姑娘授权的美国律师卡洛斯先生进行了遗产交割事宜。

不仅如此,被完全控制的中岛纱绫也听话的将遗嘱中各项要求全权委托给了一位名叫卡洛斯的美国律师。

在这位美国律师界恶名昭彰的律师帮助之下,短短不到一周时间,便成立了一个针对樱田桃李遗留的风俗店进行经营管理和运营的基金会组织。

当然,这些不过是让外界看到的消息。实质上,这个基金会目前仅有的三名女性工作人员全都是海拉姑娘。

就连中岛纱绫自己,也被承诺会在不久之后入职魅魔,成为魅魔公司在招核分部名义上的负责人。

而那些由她的儿女继承的风俗店,也将会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逐步被魅魔公司一一租赁下来,改建成一个个只对无家可归的年轻女性开放的连锁网吧。

当然,那些过分高昂的场地租金,也注定将会被挥霍无度的中岛纱绫全都拿来购买一家名为游行的法国珠宝店自主设计限量发售的各种钻石首饰。

这个已经和魅魔公司绑在一起的傀儡姑娘其实并不亏,甚至在听说这些条件之后,已经到了做梦都要笑醒的地步。

先不提那些货真价实的钻石珠宝首饰,和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职务,以及根本不用上班最多只要参加些公开活动的清闲工作,还有每个月两三万美元不等的生活费。

最重要的是,连她诞下的那对龙凤胎可都有人帮忙专门照料,根本不用担心会打扰她和各种同学一起认真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对于这个才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可是再好不过的好消息了,毕竟樱田桃李死了,她的富贵人生才刚刚开始,那对相当于门票的儿女在被检票之后,自然变成了看见就心烦的累赘。

另一方面,一个甘愿做情妇的女人,就别指望她能胸怀大志。

这姑娘最大的梦想,本就是被当作金丝雀养着,眼下不但享受着金丝雀的生活,而且还不用住在笼子里更不用低眉顺眼的卖艺,她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同样是这一周时间的稍晚一点,忙碌的海拉姑娘们和被雇佣的卡洛斯律师,也代表中岛纱绫和樱田桃李的长子进行了谈判和遗产交割工作。

相比已经对魅魔死心塌地甩都甩不掉的中岛纱绫,这位长子在接收了那笔仅仅只有将近六七万日元的税后现金遗产之后,提出的唯一要求,也仅仅只是希望能负责主持母亲的葬礼而已,至于自杀的樱田桃李,却是提都没提。

甚至,就连他母亲生前在冲绳住的那套日式宅院,这人都因为不想额外掏遗产税让给了素未谋面的中岛纱绫。

这条件自然不会有人反对,相应的,也无形之中暂时保住了他自己的命。

相比之下,比这位私生子更加上心樱田一家情况的,却是远在菲猴国的佳雅。

“还没查到什么吗?”佳雅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走进办公室的杨哥问道。

“没有太多的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的说道,“我们的人仔细检查了两人的尸体,那老太太确实是心脏病死的,据说是晚上收到了一条信息,看完信息之后就死了。

但是当地警察去调查的时候,这位老太太的手机已经被远程恢复出厂设置了,具体是谁做的目前还在调查,这也是鬼子的警察最近一周最主要的调查方向。”

“樱田桃李呢?”佳雅啪嗒一声点燃了一颗细长的香烟,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确定是自杀”

杨哥同样点上颗烟,“一氧化碳中毒,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自杀前大概15分钟还有一次超速和一次闯红灯被拍了下来,两次违章拍照都显示确实是他自己开车前往的自杀现场。”

“那个小三儿呢?”佳雅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据说最近租了一条游艇一直在海上和朋友开趴体”

杨哥笑着说道,“我得到的消息,她聘请了一位小有名气的美国律师,而且那位美国律师似乎和卫先生是朋友。”

“卫燃?”佳雅挑了挑秀气的眉毛,“他在做什么?”

“卫先生?”杨哥看了眼佳雅,摊摊手说道,“他似乎在10号的时候参加了他的女朋友组织的荒野生存邀请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佳雅精致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茫然之色。

“荒野生存邀请赛”

杨哥摊摊手,“似乎是给他女朋友的生意做宣传的,不过前两天据一些网络上的消息,他好像因为吃坏了肚子退赛了。”

“具体什么时间?”

“等一下”

杨哥翻出手机,找到因塔旅行的官方平台翻了翻说道,“18号。”

“樱田桃李出事之后?”

“出事后的第二天”杨哥将手机递给佳雅,“根据公开说法是吃坏肚子导致的急性肠炎。”

拿起手机看了看,在这条新闻的配图里,脸色苍白的卫燃显得格外狼狈,正捂着肚子被担架往一架安6飞机上抬呢。

放下手机拿起自己的手机,佳雅点开卫燃的微信朋友圈一顿翻找,也在同一天的稍晚一点,找到了对方发的一条用“大便通畅”当作配图的朋友圈,“整个人都拉翻了面儿了兄弟们,别信那个英国畜生的屁话,生肉果然不能随便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嗤”佳雅不由的笑了出来,默默的点了个赞之后摆摆手,“让我们的人把那个纹身店老板处理掉。”

“樱田的儿子呢?”杨哥追问道。

“成年就杀了,未成年的算了。”佳雅浑不在意说道,“做的干净一些,安排的像个意外。”

“是!”杨哥干脆的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真的不是你做的?”

佳雅打量着被卫燃当作头像的贝利亚照片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转而抬头看向了落地窗外阳光明媚的海港。

时间转眼到了11月下旬,补全了比赛视频的卫燃,也赶在穗穗结束图拉小镇的出差之前,先一步回到了喀山。

只不过,就在他回到家的第二天上午,上次遇袭的时候才久违的联系过自己一次的雪绒花组织负责人黛安,却又一次找上了门。

“黛安女士怎么想起来我这里...来我这里了?”卫燃在图书馆里见到黛安之后客气的问道。

“不欢迎吗?”身材过于圆润的黛安面带微笑的将问题又抛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会”

卫燃摆摆手,示意洛拉送上来两杯咖啡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黛安女士没有事情是不会来我这里的,这次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算不上麻烦”

黛安笑了笑,“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我们投资的那部由季马先生和佳雅小姐主演的游击队电影拍摄成功,所以想登门感谢一下,顺便给维克多先生带来一份谢礼。”

“这次又是挎斗摩托车吗?”

卫燃开着玩笑问道,当初黛安当作礼物送来的摩托车已经成了隋馨的座驾,这个已经拿到驾照的姑娘时不时的就会驾驶着那辆挎斗摩托车,带着洛拉和科拉瓦出去逛一圈或者钓钓鱼,平时则停在图书馆里当作布景。

“这次是一笔生意”

黛安说话间抽出一张足有课本大的黑白照片推给了卫燃,用手指头轻轻敲了敲照片里的德军少尉说道,“找到这个人的尸体,能拿到15万欧元的酬金。”

闻言,卫燃拿起照片看了看,这名德军少尉看着能有三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的,却是少见但却标准的灰白两色套头夹克和白色外裤以及山地靴。

甚至,就连他头上戴着的帽子,都套上了一层白色的迷彩帽罩,而他的怀里抱着的,则是一双扣合在一起的白色滑雪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滑雪步兵旅?”卫燃近乎肯定的问道。

“第一滑雪歼击旅的滑雪兽医连”

黛安详细的补充道,“梅苏特·格策少尉是一名兽医,同时也会些铁匠和木匠活,比如修马掌或者修理滑雪板之类的工作。”

“失踪了?”

“对”黛安点点头。

“哪一场战役?”卫燃放下照片问道,同时也相当于接下了这份工作。

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15万欧元的佣金,毕竟真算起来,自从五一前后,多米尼克先生那足足300万美元的委托之外,这好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可真是没有过什么正经的收入。

更别提,那300万他都没捂热就被海拉组织拿去当活动经费了。自那之后,这小半年几次通过金属本子出生入死,可几乎都是要么惨烈要么饿得眼睛发绿的杨白劳行为。

“战役?”

黛安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在某一场战役里失踪的,是战后失踪的,从苏联人的矫正营里失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矫正营里失踪的?”

正琢磨着如果这次能赚到15万欧的话,要不要把季马他们村子附近的废弃伐木场买下来,以及是否买的下来这个问题的卫燃不由的抬起了头。

“确实是从矫正营里失踪的”

黛安重复了一遍,这才详细的解释道,“更确切的说,他说不定是逃离了矫正营失踪的。”

“逃离矫正营?”

卫燃像个没有脑子的复读机似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接着问道,“就像那部电影里演的一样?”

“《极地重生》?”

黛安显然知道卫燃说的是哪一部电影,但她在说出这部电影的名字之后却摇摇头,“完全不一样,目前现有的资料,甚至没办法客观证明梅苏特·格策少尉到底是逃跑了还是被谋杀了,又或者因为暴风雪迷路被冻死了”。

“把你知道的一次性说出来吧”卫燃终于不再瞎猜。

“事情发生在1951年的图鲁汗斯克,当年曾经流放斯大林的那个图鲁汗斯克,当然,更具体的劳改营地址,和图鲁汗斯克实际上还有大概一百公里左右的直线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黛安给卫燃留出了一丝丝的思考时间,接着这才继续说道,“我的雇主,也就是美苏特少尉的儿子已经查到了他服刑的矫正营的具体位置,甚至曾经找到过一个目击者,但是即便如此,也还是没办法找到这名失踪的少尉。”

说完,黛安又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大一小两张照片推给了卫燃。

让他意外的是,这第一张彩色照片拍的格外清晰,但主角却是个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老人,毫无疑问,这是个鬼子。

再看第二张照片却只有一寸大小,照片里的人则是个穿着二战后制服,肩上背着SKS半自动步枪的苏军战士,不仅如此,这照片上还残存着一部分的印章,似乎是从什么证件上取下来的。

“这名苏军战士名叫帕宁·雅欣,是当时负责看管生活物资仓库的守卫。”

黛安说着又指了指另一张照片,“你肯定猜到了,这张照片里的老家伙是个招核人,更准确的说是个关东军战俘,他当时是负责喂养伐木场的马匹,招核名字叫小山敏郎,当时的俄语名字叫尹霍尔。

还有刚刚提到的梅苏特少尉,他同样在伐木场工作,职务是兽医,同时也兼任驯鹿的饲养员,那些驯鹿不但用来改善生活,而且还是交通工具之一。”

说到这里,黛安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记事本翻了几页,继续描述道,“1951年的11月初,一场持续了两天的暴风雪笼罩了那座距离图鲁汗斯克的伐木场,暴风雪过后,生活物资仓库的年轻守卫帕宁和他的武器,还有招核的马匹饲养员尹霍尔,以及德国兽医梅苏特同时失踪了。

一起失踪的,还有伐木场养殖的20头驯鹿和三匹马,以及生活物资仓库里的一部分衣物和药品以及生活物资。”

往后翻了一页,黛安继续说道,“事发四天之后,当地一名猎人的尸体被发现,他被抢走了猎枪,但尸体因为被野兽啃咬,所以根本看不出死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具尸体被发现三天之后,帕宁被发现冻死在一座帐篷里,帐篷里不但有他的武器,而且还有生活物资仓库失窃的一大部分物资。

在这之后又过了一周,饲养员尹霍尔被发现,他和两只驯鹿挤在一个山洞里,他的腿摔断了。但是直到今天,梅苏特仍旧没有被找到。”

再次翻了一页,黛安抬头说道,“根据这位尹霍尔的描述,暴风雪降临的时候,是梅苏特找到了他和守卫帕宁求助,希望他们能帮忙把跑掉的驯鹿追回来。”

“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卫燃追问道。

“因为离得足够近”

黛安开口说道,“梅苏特为了方便照顾驯鹿,住在伐木场深处距离森林最近的地方,那里因为靠近森林,比较适合放牧,而且距离马厩是最近的,离着他们没多远,就是由帕宁和另一位民兵轮流守卫的仓库。”

“继续”卫燃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虽然幸存者只有尹霍尔一个,而且他坚称自己是帮忙寻找驯鹿然后迷失了方向,所以并没有遭受惩罚。”

说到这里,黛安不忘补充道,“那个季节,伐木场所在的位置白昼非常短,迷失方向是很正常的事情,另外,尹霍尔在这之前就已经入党了,他这次为了寻找丢失的鹿群被冻掉了6颗脚趾和三根手指,所以在1953年的年底,就被遣返回了招核。”

“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

黛安同样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在返回招核之后,尹霍尔就给梅苏特的家人写了一封信,并且寄过去一把据说是梅苏特亲手用马蹄铁打制的小刀来表明身份,同时询问梅苏特是否平安返回了家里。

不久之后,梅苏特的妻子便从尹霍尔的嘴里得知了真相,当初是尹霍尔和梅苏特一起合谋逃出劳改营的,据他所说,守卫帕宁和那名老猎人也是他们两个一起杀死的。

只不过后来他实在跑不动了,才留下来主动迷惑追兵为梅苏特创造机会。”

“他在说谎”卫燃近乎下意识的滴咕了一句。

“也许吧,梅苏特的妻子确实曾经给了他一笔补偿款用来赎买线索。”

黛安叹了口气,“尹霍尔在2002年就死了,他至少帮忙提供了劳改营的正确位置,甚至就连帕宁的照片,都是他提供的。”

“所以为什么来找我?”卫燃突兀的问道。

“我在听说你遇袭并且似乎和招核法吸丝有关之后,就觉得应该把这笔生意介绍给你。”黛安摊摊手,“要不是你似乎被招核人袭击了,梅苏特的儿子可不会信任你,更不会开出这么高的酬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能提供的线索只有三张照片和一个故事?”卫燃看着坐在对面的黛安问道。

“当然不是,还有这个”

黛安直到这个时候,才彻底打开她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破破烂烂带着霉斑和黄色毛发的硬皮本子,和一把最多20厘米长的小刀。

这把小刀没什么特别的,一大半的长度是一体龙骨结构的鹿角柄,典型的芬兰小刀造型,其上斑驳的锈迹和残存的小孔,也确实像是用马蹄铁打制出来的。

至于那个硬皮本子,只看那短粗的毛发卫燃就知道,这是马皮材质的,和金属本子里那台禄来相机使用的防水马皮外套一样的材质和工艺,同时也是二战初期,德国制作军用防水背包的常见工艺和选材。

在卫燃的注视下,黛安轻轻解开这硬皮本子的皮绳,接着又翻开马毛皮封面推给了卫燃。

这个32开大小的笔记本内部,在左上角位置的纸页上,挖了一个规整的圆洞,这圆洞里面,紧密的固定着一块也就比啤酒瓶盖大了一圈的小号银制怀表。

在这怀表的表壳上,用和繁体汉字完全通用的日式汉字清晰的刻印着“陆军工兵少尉小山敏郎”的字样。

抬头看了眼黛安,卫燃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双随身携带的橡胶手套戴上,这才轻而易举的打开了略微高出纸页的银制表壳。

出乎他的预料,这表壳里面竟然是个指南针,其上不但有清晰完整的方位分化,而且还固定着一个也就火柴头粗细的水平仪。

试着将这块怀表式的指南针拿出来无果,卫燃索性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才看出来,这块怀表的表链和背部表壳,已经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胶质物,牢牢的粘在了最后一页的马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翻回第一页,并且仔细的将每一页上的空洞都套住这块指南针,卫燃这才看向纸页上的内容。

在第一页,是一幅似乎用钢笔手绘的地图,其上不但用德语清晰的标注了伐木场和叶尼塞河的位置,而且还标注了一些五角星或者三角形的标记。而在这张地图的最下沿,还绘制了一条横向的蜿蜒线条,在这线条的边上,用德语写着“西伯利亚铁路”的字样。

第二页依旧是手绘的地图,但这幅地图却精细的绘制出了一座伐木场的布局。并且用德语清楚的标注出了各个建筑的用途。

“这里是圈养驯鹿的位置”

黛安伸手指着绘制的一圈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栅栏介绍道,“旁边这个木头房子就是梅苏特少尉的住所,同时这里也是个维修站。

据那位尹霍尔说,平时无论是打马掌还是修补一些坏掉的雪橇车,都是在这个木头房子里进行的。

无论苏联人还是战俘,都承认梅苏特的手艺非常好,做事非常细致。”

“这位梅苏特少尉可真是多才多艺”卫燃意有所指的说道。

“梅苏特的故乡位于阿尔卑斯山下的霍尔茨基兴,距离慕尼黑只有不到30公里。”

稍作停顿,黛安继续说道,“他家从一战开始之前,就经营着一家生产滑雪运动器材生产的小工厂。

现在这家工厂虽然在1964年的冬奥会之前就已经搬到了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但依旧在经营着滑雪运动器材的高级订制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族手艺呗?

卫燃一边滴咕一边翻到了第三页,似乎就像是为了印证黛安刚刚的介绍,这一页上画的,恰好是一幅似乎是雪橇的结构图。

和卫燃曾经见过、用过的雪橇不同,图片里手绘的这辆雪橇车,按照标注的数字来看格外的细长。

足足一米九的长度,宽度却只有80厘米,如此细长的车身,注定了这辆雪橇车的速度肯定不会太慢,更何况,在这雪橇的一头延伸出来的车辕就有三根。

这无疑暗示着这辆雪橇车在设计之初便需要两头或者四头牲口拉动,同时也将它的速度进一步提升了一些。

继续往后翻,接下来的四五页,几乎全都是这辆雪橇车各个零部件的细节图。尤其那三根足有三米半长的车辕,在单独一页的标注里,似乎还可以拆下来当作帐篷杆用。

在接下来的两页里,绘制的则是一双滑雪板和配套的滑雪杖的设计图。

继续往后的两页,这里面总算出现了深蓝色的德语钢笔字迹,但记录的,却是一份无比详细的清单。

从帐篷、帆布、兽皮、衣服,到食物、药品、工具,甚至炊具等等,林林总总的列了正反面足足两张纸,而且在每一个词条的后面,都划上了钩。

见卫燃陷入沉思,黛安放下咖啡杯补充道,“梅苏特的妻子在世的时候,曾经确认过,这就是她丈夫的字迹,而且也符合她丈夫严谨的做事习惯。”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卫燃继续往后翻,后面几页用几个简练的德语单词描述了一份逃亡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尼塞河——西伯利亚铁路——列宁格勒——芬兰——纳尔维克港——卡勒船长”

“卡勒船长是谁?”卫燃抬头问道。

“不清楚”

黛安摇摇头,“无论梅苏特的儿子还是妻子,又或者那位招核幸存者尹霍尔,都不清楚这位卡勒船长是谁,但是据能查到的档桉,梅苏特确实曾在芬兰驻防过一段时间。”

点点头继续往后翻,后面的几张却是空白的,而且像是被撕掉了中间的几页一样。

“有几个问题”卫燃将这本笔记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摘掉手套,抬头看向了黛安。

“请讲”黛安说完,再次端起咖啡杯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

“第一个问题”卫燃等对方放下杯子问道,“先简单介绍一下梅苏特的妻子和儿子吧。”

“梅苏特的妻子是因斯布鲁克人,1975年就已经过世了,她在二战结束后,一直经营着格策家的小工厂。也是在她的主导下,这家本来濒临破产的小工厂顺利搬到因斯布鲁克,并且凭借1964年的冬奥会,赚到了第一桶金。”

黛安顿了顿继续说道,“梅苏特的儿子叫小梅苏特,他是在1943年出生的,1970年开始接手工厂,同时开始代替母亲寻找失踪的父亲。

虽然这么多年他没找到梅苏特少尉,而且那座工厂在他的手里也没有发展壮大,但是无论他的工厂还是他的为人,口碑一直都非常不错,尤其在上世纪90年代,有很多滑雪运动员都曾找他定制过滑雪运动器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个问题”

卫燃指了指两人中间的笔记本,“按常识来讲,既然已经开始逃跑,怎么会把这本这么重要的笔记留下来?尤其这块怀表式指南针,这明显是招核法吸丝的装备,它是怎么带到劳改营里的?”

“据尹霍尔说,梅苏特在和他分开之前已经找到了叶尼塞河,接下来他准备沿着叶尼塞河一路往南,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所以将这本笔记留给了他,交换尹霍尔从守卫手里抢来的证件和猎人手里抢来的一支手枪。”

黛安摊摊手,“那时候尹霍尔已经被冻掉了几颗脚趾头,他已经跑不动了,他交换这本笔记是期待着下次逃跑的时候能用上。”

“这个呢?”卫燃指了指那枚怀表式指北针。

“尹霍尔说,是他被俘时藏在身体里才保存下来的,也正是因为他有指南针,梅苏特才愿意和他合作。”

“身体里?”卫燃愣了愣,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刚刚摘下来的橡胶手套。

“就像你想到的那样”

黛安说完,还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虽然行为很恶心,但为了活下来,倒是说的过去。当然,这一切都是尹霍尔说的,不但真假有待验证,而且尹霍尔已经死了。”

“最后一个问题”

卫燃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尹霍尔生前靠什么为生,住在哪,以及他还有家人在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不是一个问题”

黛安用开玩笑的语气提醒了卫燃一句,这才一条条的答道,“尹霍尔在梅苏特的妻子过世之前,一直靠出售从他们的工厂里低价进口的滑雪器材为生。它是北海道人,当时的店铺开在札幌。

梅苏特的妻子过世之后,小梅苏特立刻停止了这种优待。依霍尔的店铺也因为没有低价货源,在不久之后倒闭变成了住所,之后的几年,一直靠断断续续的出售有关梅苏特少尉的回忆和半真半假的线索,从小梅苏特先生那里勒索些钱生活。

另外,尹霍尔曾经有一个儿子在世,但在上个世纪就因为意外离世了。他唯一在世的孙女也在几年前就已经嫁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唯一留下来的,也只有尹霍尔位于札幌的房子,那套房子在它过世之前,以近乎哀求的方式卖给了小梅苏特先生。但据我了解,那栋房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说到这里,黛安从她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纸推给了卫燃,“上面的坐标是那座劳改营遗址的具体位置,那里在赫鲁晓夫先生上台之后不久就彻底荒废了。

下面的地址就是刚刚提到的,那座位于札幌的店面的地址。那里现在同样处于半荒废状态。

维克多先生,只要您愿意帮忙寻找梅苏特少尉,无论您想去哪个地址看看,小梅苏特先生都愿意承担往返的差旅费。”

“小梅苏特先生可真是康慨”卫燃漫不经心的恭维了一句。

“事实上”

黛安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事实上,因为受尹霍尔的影响,小梅苏特先生对所有黄皮肤黑头发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好感,唔...或许该说是带着无法弥合的反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坦白讲,在您调查出柳班森林游击队之后,我就曾向他推荐过您,但是在得知您是个亚洲人之后,他非常干脆的拒绝了。”

稍作停顿,见卫燃的脸色没什么变化,黛安这才继续说道,“这次要不是您遇袭的事情上了新闻,恐怕小梅苏特先生仍旧不愿意与您合作。

而且即便现在他愿意开出15万欧的高价佣金,也不想和您见面以及直接沟通。他说...”

似乎说漏了嘴的黛安及时的刹住了车,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失言的歉意。

“没关系”卫燃笑了笑,“我非常好奇他说什么了。”

“他说...”

黛安的声音都压低了一些,无比歉意的说道,“他对黄皮肤黑头发的人有生理上的不适。抱歉维克多先生,是我失...”

“真的没关系”卫燃摆摆手,“说回正事吧,小梅苏特先生有时间要求吗?”

“没有”

...b黛安稍稍松了口气,“他也一直在寻找,只要在他之前找到梅苏特少尉的尸体,他都会支付佣金的,但是他能额外承担的费用,只有一次去劳改营旧址的往返成本,和去一次札幌那座店面的往返成本。”

“既然这样,这本笔记还有这把小刀是否可以留在我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

黛安点点头,掏出一份德语协议推给了卫燃,“但是如果遗失或者损坏,需要赔偿和这次的佣金等额的费用。”

“真是个严谨的德国老”

卫燃笑着调侃了一句,在一番仔细的见没有什么漏洞之后,探手伸进口袋作为掩护,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钢笔,耍赖一样用俄语签下了“维克多”这个名字。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黛安说着站起身,朝着卫燃伸出手说道,“再次感谢您的帮助,那部游击队电影拍摄的非常成功,这对雪绒花组织来说意义非凡。”

“期待这部电影的上映”卫燃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也谢谢你帮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达成了协议,黛安松开卫燃的手问道,“维克多,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调查?”

“已经开始了”

卫燃笑着说道,“看在15万欧的份儿上,我会尽快给小梅苏特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另外,如果我什么时候决定去札幌或者那座劳改营,也会及时和您联系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黛安说着,已经将卫燃刚刚签署的协议装进了公文包,格外干脆的拒绝了卫燃的挽留选择了告辞。

送走了这个来去匆匆的胖女人,卫燃重新翻出一双手套,将摆在桌子上的马毛皮笔记本装进了一个密封袋里,随后暂时放在了一边。

他愿意接下这笔生意,那15万欧无疑是主要原因。除此之外,能借着这个机会合理合法而且公开的去一趟招核,是另一个原因。

毕竟,当初从樱田桃李口中问出的那座位于神户的房子还没去看过呢,万一能从那座房子里找到相册里那些烧焦照片的底片,那么辛普森先生那边无疑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不过眼下嘛...

卫燃看了眼桌子上被装进密封袋里的笔记本,找来笔记本电脑,将黛安提供的劳改营坐标输入了卫星地图。

得益于这组坐标足够精确,所以当页面加载出来之后,他立刻便通过卫星地图,看到了一片位于河岸边,被森林包裹着的,地图上根本不显示名称的房子。

将地图缩小,他也逐渐发现,沿着这片房子紧挨着的河道移动,最终河道汇入了叶尼塞河,而在河道的交汇口显示的地名,叫做苏哈亚通古斯卡。

一番测量,那边没有名字的建筑和图鲁汗斯克,直线距离还真就是整整一百公里。

略作思索,卫燃扣上笔记本的同时,却将电话打给了穗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身体好点没有?”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儿的穗穗便开口问道。

“已经完全好了”卫燃笑着问道,“在哪呢?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时之前才回到图拉小镇”

电话里的穗穗难掩疲惫的说道,“休息半天,明天一早我们再搭运输机回喀山。”

“你回来之后要不要忙?”卫燃开口问道。

“你想说啥?”穗穗立刻从卫燃的语气中听出来些什么,“我可以忙也可以不忙。”

“我刚刚接了一笔生意,可能和鬼子战俘有关。”卫燃故意停顿了片刻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可能要去一趟图鲁汗斯克。”

“不忙!”

穗穗立刻说道,“明天一早运输机就要经停图鲁汗斯克,我们可以提前去那等着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卫燃想了想说道,“另外,帮忙准备一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放心”穗穗拍着胸脯应承下来,“这些就交给我吧!记得把贝利亚带过来,这样晚上就不用自己值班了。”

“我会带着它的”卫燃跟着做出了保证。

一番闲聊挂断了电话,他立刻又打给了话唠机长德米特里。在得知今天晚上就有一班飞往图鲁汉斯克的计划之后,卫燃也立刻拿起装在密封袋里的笔记本,一熘烟的跑回了隔壁的别墅。

去劳改营的旧址看看自然不是必要的,但正所谓做戏做全,就算是看在那15万欧的面子上,跑一趟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如果不去相对比较近的劳改营就直接去札幌,也显得太刻意了一些。

一番准备,这天傍晚,卫燃独自驾驶着装甲皮卡,带着狗子贝利亚赶往了机场,搭乘着运输机连夜飞往了图鲁汉斯克。

真算起来,这地方比因塔的纬度还要高一些,倒是和沃尔库塔的纬度相差不大。相应的,这里的温度也要更低一些。

按照穗穗发来的消息找了一家和她有合作的酒店带着狗子贝利亚免费住下来,卫燃在给房间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接着又检查了一番这次带来的行李。

毕竟是去荒郊野外,加上不久前好歹算是遭遇了一次袭击,所以这次他除了把装样子的三管求生猎枪给拎过来之外,还特意顺路去红旗林场借了两支看着格外漂亮,而且磨掉了枪号的AK12一起带了过来。

虽然明知道这两支武器大概率用不上,但他却已经不打算还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比合法销售的那些只能打空包弹的阉枪实在多了。

更何况,这玩意儿就算用不上,也可以摆在卧室或者图书馆的地下室里以防万一,总归是不会糟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这两个枪盒里各自额外放了一支PSS微声手枪和两个备用弹匣,他这才将三个枪盒摞在一起,脱掉衣服走进了带有小型桑拿房的浴室。

转眼到了第二天,窗外虽然依旧一片昏暗,但是当卫燃打开被敲的砰砰作响的房门的时候,比预计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赶过来的穗穗也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

狗子贝利亚蹿出房门,仍旧挂在卫燃身上的穗穗立刻推上房门贴着卫燃耳朵问道,“急着出发吗?”

“当然不急”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抱着这姑娘转身走向了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大床。

毕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这小别胜新婚自然是要消磨不少的精神和时间的。显然,走廊里故意走慢了几步的卡坚卡姐妹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姐妹俩在动作一致的翻了个白眼之后,默契的伸出手来了一把猜丁壳。紧跟着,获胜的安菲萨美滋滋的拉着二人的行李钻进了房间,而输掉的安菲亚,则只能带着无处可去的狗子贝利亚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直等到窗外迎来短暂的白天,精神抖擞的卫燃和精神焕发的穗穗慢悠悠的蒸够了桑拿,这才叫醒了正在补觉的卡坚卡姐妹,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以及一脸委屈的狗子贝利亚下楼走进了停车场。

“这次我准备了三辆车”

穗穗指着停在专用停车位上的三辆六轮大脚车,扬着下巴朝卫燃问道,“应该够用吧?”

“肯定够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将那两个装有AK12的长条枪盒分别递给了卡坚卡姐妹,随后将他和穗穗的行李,搬进了一辆印着“通古斯卡荒野自由行俱乐部”的荧光汉字,而且还有大量汉语、俄语的荧光签名的大脚车里。

就像当初去找老尹万的时候一样,这辆大脚车的尾部,同样挂着一个小拖斗,这小拖斗里除了四个装有燃油,外面套着一圈轮胎当作包裹的油桶之外,还装着一只已经宰杀好的驯鹿。

再看另外两辆大脚车尾部的拖斗,里面同样装着燃油,区别只是食物补给变成了一些不知道装有什么的帆布包而已。

“这是现在来这里自驾的车子的标配”

穗穗一马当先的钻进车里,一边招呼着贝利亚跳上去一边解释道,“这样就算路上遇到了意外,也不用担心冻死饿死,而且即便用不上,游客们在看到之后也会觉得心安。”

“你们那条路线开发的怎么样了?”卫燃钻进驾驶室问道。

“已经基本差不多了”

穗穗开心的说道,“虽然最后没能连接上烈火野外救助站,但是衔接了十几个聚集区,无论当地的原住民还是矿区都非常满意。这一路上,我们单是热带水果就送出去足足四大卡车。”

看了眼这个满脸得意的姑娘,卫燃在启动车子的同时也不由的笑了笑。那四大车的热带水果送出去,这姑娘回头儿指不定要从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赚回来多少钱呢。

一路闲聊着穗穗这段时间亲自参与开发的路线,三辆大脚车也离开了图鲁汉斯克,沿着已经封冻的叶尼塞河一路往南。在连续开了大概70公里左右之后,窗外明明才亮了没多久的天色也再次暗了下来,而在导航地图上,也显示正前方的河道分叉口,便是苏哈亚通古斯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里虽然拥有地名,以及河岸边一片边长能有500米的三角形林间空地,但在这空地上,除了一片兼具了加油站、车船维修点、紧急医疗救助站以及休息点和直升机停机坪功能的木头建筑以及覆盖着积雪的平坦空地之外,却再没有多余的建筑。

甚至卫燃都怀疑,这里弄不好只有工作人员和在封冻的河道上奔波的司机——就像烈火野外救助站一样。

没做过多的停留,卫燃在给这片覆盖着冰雪的林间空地拍了一张照片之后,驾驶着大脚车,沿着叶尼塞河的支流,慢腾腾的开往了目的地。

和叶尼塞河的河道不同,这条封冻的河道虽然目测能有两三百米的宽度,但却根本看不到什么车辙印,河道上将近半米深的积雪,也根本不像身后的叶尼塞河一样,有推土机专门负责清理。

正因如此,三辆大脚车的速度,也下降到了每小时10公里左右。照着这个速度,他们想赶到六十多公里外的那片被原始森林包裹着的废弃劳改营,至少也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

既然速度提不上来,卫燃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将这次的生意简单的描述了一番,并且提前给这姑娘打了个预防针,明里暗里的暗示着接下来可能得去一趟招核。

“你刚刚说那个劳改营里关着鬼子?!”

原本还有些困倦的穗穗在听完卫燃的介绍之后不但瞬间精神起来,那双大眼睛似乎都冒出了绿光。只不过,她的关注点既不在卫燃可能去招核出差,也不在那15万欧上面,这对于这个小财迷来说,可是极为难得的情况。

当然,只是看了眼这小祖宗的眼神和脸上兴奋的表情,卫燃就知道,等他们赶到那座荒废的劳改营之后,他最好能找到点鬼子的物件当作靶子,而且最好把那把猎枪借这姑娘玩玩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荒无人烟的苏哈亚通古斯卡河上,三辆亮着刺目车灯的六轮大脚车,相互之间拉开二三十米的距离,慢腾腾的碾压着平坦的积雪,朝着目的地艰难的前进着。

温暖的车厢里,穗穗早就已经脱掉靴子,蜷缩在放平的副驾驶座椅上打起了瞌睡,在她的脚边,充当脚垫的狗子贝利亚,也四脚朝天的打起了呼噜。

自从离开叶尼塞河,他们已经沿着这条河走了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此时周围能看到的,除了根本看不到边际的落叶松林,便只有车灯扫过林间时,偶尔闪过的绿莹莹目光,以及夹杂在寒风中的狼嚎。

万幸,此时车窗外的河道,也终于出现了形如奔驰车标的分叉,而在分出去的这条支流的河道上,还有个能有两百多米长,七八十米宽,其上长满了落叶松的河心岛。

虽然这座河心岛与封冻的河道一样覆盖着厚厚的冰雪,但是当三辆车的车灯照上去的时候,无论卫燃还是卡坚卡姐妹,都一眼便注意到了河心岛上修建的那座看着格外敦实的哨塔。

这座哨塔高度能有十五六米,虽然下半部分因为树木和积雪的遮掩看不清楚,但哨塔顶上,却像是兼具着灯塔的功能一般,有一整圈的窗子。取出望远镜看了看,那些窗子里面,似乎还残存着被遗弃的探照灯。

而那些探照灯似乎都对准了河道分叉口北岸的那片林间空地。

稍稍移动车子让车灯对准这片空地,这里勉强还能看清有一座被积雪覆盖着的码头,以及一个还算平缓的斜坡。

至于这座码头的后面,这片林间空地的深处还有什么,因为高度的关系,就只能把车子开上去才能看清了。

“到了吗?”原本在打瞌睡的穗穗一边伸着懒腰打哈欠一边含湖不清的问道。

“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收起望远镜,驾驶着大脚车第一个沿着斜坡开上了位于岸边的空地。

这片守着河岸的空地面积倒是并不算太大,满打满算也不过百米见方,但是在空地西北角的尽头,却有两条仍旧能看出轮廓,宽度不过六七米,一路往西北角延伸出去不知道多远的伐木路。

让他如此确定这是伐木路的主要原因,便是路边零星残存的木栅栏。

“这周围什么都没有啊?”已经穿好了靴子的穗穗将脸贴在双层的保温车窗上,一边往外观察一边难掩失望的问道。

“估计还在里面呢”

卫燃说着,已经轻轻踩下了油门,沿着其中一条路缓缓开往了森林深处。坐在副驾驶的穗穗,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沿着这条路往里开了能有两三百米,一片面积更大的林间空地也赫然出现。

“有房子!”穗穗第一个喊了出来,同时她的手,也指向了车头左前方。

稍稍调转车头,随着车灯横扫的过程,三辆车里的四个人,也看到了这片林间空地的的一切。这里不止有建筑,而且有不止一栋建筑!

虽然因为积雪的遮掩看的并不完全,但却依旧可以分辨出来,这些残骸是标准的冻土带小木屋,架空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足有大腿粗的原木交叠垒砌的墙壁,以及石块垒砌的烟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毕竟时间过的太久,无论是厚实的原木墙壁,还是那些石块垒砌的烟囱,全都已经残缺不全,倒的倒塌的塌。

一番粗略的数下来,这片空地上能分辨出来的木屋残骸能有十六七栋,横平竖直的排成了三排。在空地的边缘,还能看到已经和树木长在一起的一圈带刺铁丝网。

在这片空地的西边,还另有两条伐木路。沿着其中一条伐木路继续往前深入了百十米,便是一大片能有两百米宽,一眼根本就看不到头的林间空地。

毕竟已经半个多世纪的时间过去,就像刚刚路过的两片空地一样,这片空地虽然不像两边都是足有腰粗的成才树木,但仍旧有不少积雪难以掩盖的灌木和野生的次生林。

调转车头回到残存着木屋残骸的空地,三辆车并排停好之后,安菲萨打开车窗,将卫燃之前给她的AK12的枪口捅出去,对准夜空扣动了扳机。

“哒哒!”连续两声枪响过后,周围林子里窥视的野物也一哄而散,暂时将这片故土借给了卫燃等人。

片刻之后,卡坚卡姐妹钻进了卫燃和穗穗二人的车厢,根本不用招呼便坐在了餐桌边,摆明了是在等着开餐了。

至于探索这片废弃的劳改营,自然是不急,他们自从图鲁汉斯克出发之后,已经走了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中途除了简单的吃了些泡面罐头之类的东西之外,可是连一顿正经饭都没吃过呢。

眼瞅着还没彻底睡醒的穗穗也不打算帮忙,卫燃无奈的摇摇头,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能有排球大的瓦罐,打开封纸之后,将其架在了燃气灶上。

这些瓦罐算是图拉小镇的极光酒馆推出的“苏联特产”,只不过在经过那个帮着穗穗带队的华人领队苏烈和他的小女朋友改良之后,这瓦罐里除了极具苏联特色的土豆奶油炖牛肉之外,还推出了更合华夏人口味的西红柿炖牛腩、红烧各种肉、猪肚鸡等等各种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些东西虽然名义上是极光酒馆推出的,而且还受到了那些极地司机的欢迎。

但实际上,这些“社会主义瓦罐菜”却是苏烈(752章华裔)那位开饭馆的叔叔,让手下的厨师们统一烹饪,再搭乘运输机和游客们一起送到图拉小镇再出售的。不用猜,这瓦罐菜的利润肯定有穗穗和极光酒馆的份儿。

趁着瓦罐里凝固成固态的主菜加热融化的功夫,卫燃还不忘在另一个灶上蒸上几个梆硬的大列巴。

最后额外泡上一壶茶并且给三位姑娘各自倒了一杯,卫燃这才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坐在了穗穗的身边,这东西同样是穗穗准备的。

“等下我们怎么找?”穗穗用牙签戳起一块西瓜,一边吃一边问道。

“找个屁”卫燃打了个哈欠,“吃完睡觉,订个闹钟,等天亮了之后再说。”

穗穗这才想起来刚刚这一路上可就她和狗子贝利亚在睡觉,“也行吧,等下我给你们站岗。”

“你就别抢贝利亚的工作了”

安菲萨开着玩笑说道,而被点到名字的贝利亚,也下意识的扬起脑袋张开嘴巴,任由安菲亚将一块西瓜丢进了它的嘴巴里。

虽然说是天亮之后再说,但卫燃还是取出自己的平板电脑,调出翻拍的笔记照片,对照着手绘的劳改营地图,和三位姑娘一起,分辨着车窗外不远处的木屋残骸,到底是手绘地图里的那一栋建筑,以及当初德国战俘梅苏特住的是哪一栋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瓦罐里的猪肚鸡被彻底煮沸咕都咕都的冒泡,卫燃将提前切好的胡萝卜和青椒以及一小把金针孤丢了进去。

片刻的等待之后,蒸腾着水蒸气的瓦罐菜和蒸软的列巴被相继端上桌,穗穗也熟门熟路的翻出一罐酸黄瓜打开,就连蹲在桌边的狗子贝利亚,也一边拿眼神示意,一边不由自主的从嘴角流出了口水。

各自开了一罐冰凉的啤酒,四人在闲聊中填饱了肚子,贝利亚也如愿得到了吃剩下的瓦罐菜和列巴。

酒足饭饱,卡坚卡姐妹钻进了各自的车子里准备休息,卫燃和穗穗也钻进了休息舱,定好了闹钟之后,放心的将警戒的工作丢给了蹲坐在驾驶位上的贝利亚。

当卫燃和穗穗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窗外也终于天亮了,就连肆虐的寒风,也因为周围森林的遮挡,连地表的雪花都不好吹起来了。

“砰!”

穿戴整齐的卫燃取出纳甘转轮手枪伸出窗外开了一枪,稍等了片刻之后,这才打开车门,端着求生猎枪第一个走了出去。

紧随其后,穗穗牵着贝利亚,任由端着步枪的卡坚卡姐妹将她护在中间,跟在了卫燃的身后。

踩着昨晚刻意用轮胎碾压出来的宽大车辙印,四人一狗把每一个木屋的残骸都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这些木屋虽然面积普遍不大,但里面倒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个别还算完整的房子里,还能看到似乎是用铁皮油桶改造的壁炉,以及上下铺的木头床和挂在原木墙壁上的油灯和锅碗瓢盆等等被遗弃的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看着可比我们去过的52号矿山小太多了”穗穗忍不住说道。

“52号矿山是矫正营”卫燃顿了顿说道,“也就是所谓的古拉格,所以自然是规模要大的多了。”

“这个呢?”穗穗指着周围问道。

“这个伐木场从规模上来说只能算劳改农场,和苏联时代的集体农场一样的存在。”

卫燃想了想,换了个对方能理解的方式介绍道,“这里当初本来就有苏联的伐木工人在工作,但是因为缺少人手,所以就申请调拨一些战俘过来劳动改造,顺便补充急需的劳动力。

坦白说,能有机会劳动改造的,不管是送来这种荒郊野岭,还是送到当时的白俄或者乌可烂的农场,这种都算命好的。

只要好好劳动改造,他们的待遇一般都不错,而且还能领到工资、有假期,甚至大多数都有机会入党。

就连看管他们的民兵和一起工作的苏联人,大多也不把他们当成罪大恶极的犯人。尤其这种地方,这里距离前线太远了,这里的苏联人对德国人或者招核人,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大的恶感,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战俘会拒绝遣返选择留下来。

当然,战犯除外,他们的条件相对会恶劣一些,被看守的也会更严密一些。”

“所以你在找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穗穗忍不住追问道。

“这里用的是战犯的证据”卫燃停下脚步说道,“我这次要找的梅苏特少尉,是在1951年11月失踪的,这个时间很特殊。”

“特殊?”穗穗愈发的茫然,就连卡坚卡姐妹,也好奇的支愣着耳朵准备听听故事。

“东德是在1949年的10月成立的”

卫燃耐心的解释道,“东德成立之后,绝大部分德国战俘都被遣返回去建设他们的民主共和国了,在这年的年底,整个苏联境内的德国战俘一共也只剩下大概八万五六千人,其余的都回老家了。

这八万多人之所以被留下,都是因为有确凿的证据被判决为战犯,并且判处了25年往上的监禁和强制劳动。”

“就像那个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穗穗下意识的...下意识的说道,“所以那个电影里的男主角也是个战犯?”

“不然怎么会被判处25年的监禁?”

卫燃摊摊手,“当然,实际上,在1955年西德的总理康拉德访问苏联之后,剩下的这八万多战犯其实也被喝高了的玉米棒子给特赦了。所有还活着而且愿意离开的德国战俘,都在1956年的年底之前返回了德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位梅苏特其实也是个战犯?”穗穗反应过来之后问道,“小鬼子呢?路上你提到的那个小鬼子呢?”

“鬼子的情况还有些不同”

卫燃足够客观的说道,“虽然鬼子在咱们华夏犯下了很多的战争罪行,而且被送到苏联的鬼子也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从咱们华夏抓来的关东军。

但实际上,在苏联的鬼子战俘,从47年的12月就开始遣返工作了,和挑牲口差不多,先是体弱多病的,接下来是工作的时候伤残的,还有表现好已经入党,而且愿意回去传播红色信仰的。

这样的遣返工作一直到1950年的4月,一共有251船次,总计大概能有46万头鬼子被送回了老家。当然,这些不是全部。”

“剩下的呢?”在旁边听热闹的安菲萨问出了穗穗想问的问题,“都冻死了?”

“最多冻死了一小部分,主要是1950年的时候冷战开始了,招鲜战争也开始了,而且那时候鬼子和苏联其实还没建交呢。”

卫燃笑着介绍道,“总之,因为国际局势,苏联暂停了遣返工作,并且一直拖到了1953年的年底才重新开始。”

“所以其实大多数都回去了?”穗穗难掩失望的问道。

“可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遗憾的点点头,“虽然因为自然条件和物资贵乏问题,无论德国战俘还是鬼子战俘又或者其他小屁国家的战俘都难免死了一些抵抗力差的,或者不听劝的大拧种,但绝不像网络上说的大几十万死的只剩下几千口那么夸张。客观来说,苏联还是很爱惜这些廉价劳动力的。”

闻言,穗穗总结道,“所以,你要找的梅苏特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他可能是个战犯。

而那个活下来的招核鬼子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国际局势的原因暂停了遣返工作,所以没能回去?”

“差不多就是这样”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惜这里被废弃的太早了,这片伐木场也太小了,有关这里的资料在苏联解体前恐怕就找不到了,否则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说说你在找什么吧,我们帮你!”穗穗主动请缨道。

“不好说”

卫燃用叫扒拉开腐朽门板上残存的积雪,仔细观察了一番门把手和门框说道,“总之就是看着像监狱才会出现的东西,比如脚镣什么的。”

闻言,穗穗立刻看向了身后那片河心岛上的哨塔,和卡坚卡姐妹对视一眼之后,将贝利亚的牵引绳递给了卫燃,“我们去那座哨塔看看,你自己小心点。”

“别贸然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接过牵引绳提醒道,“半个多世纪了,又是这个鬼地方,一阵风把它吹倒了都有可能。”

“放心吧!”

穗穗显然有自己的打算,招呼着卡坚卡姐妹一熘烟的钻进了一辆大脚车,开往了几百米外的河道分叉口。

没管这三个大概率帮不上什么忙的姑娘,卫燃在独自一番寻找之后,终于在这片空地的最北侧紧挨着森林的角落,找到了一座特殊的建筑。

之所以说这栋建筑特殊,是因为这座房子有一半是早已经被积雪压垮了的木质建筑,但紧挨着的另一半,却是仍旧残存着四面墙壁的石质建筑。

这片看着能有二十多平米的石质建筑,是直接建立在一片略微高出地表的石头地面上的,而且并不像另一半的木质建筑一样对地板进行抬升。

除此之外,紧挨着石墙建造的烟囱,也比之前看到的要更加粗大一些。

绕到门口往里看了看,卫燃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工兵铲小心的刮开地表的积雪,直到确定地表同样是石质地面,这才迈步走进去,将周围的积雪大致的清理了一番。

随着各种遗弃物件上的积雪被工兵铲丢到石头墙外面,一些锈迹斑斑的物件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这个房间里最显眼的,莫过于墙角位置,用石块和泥巴垒砌出来的大号壁炉,以及对角线位置,靠墙摆放的一张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原木桌子上固定的台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原木桌子的下面,还放着几个不同形状,但却包裹着厚实锈迹的铁砧子,以及一堆锈结在一起的马蹄铁。就连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只能在铁匠铺或许才有机会看到的物件。

而在那个大号壁炉的边上,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小堆黑色煤渣,那煤渣之上,甚至还戳着一把锈烂了的铁铲。

显而易见,这座房间之所以弄成石头墙壁,很可能和这里是个需要经常动火的铁匠铺有关。

暂时离开这个只剩下墙壁的房间,卫燃对照着翻拍的手绘地图一番寻找之后,轻而易举的便在不到20米远的林地边缘,发现了一圈残存的木头栅栏。

回头看了看那座石头墙壁建筑的残骸,他再次比照着手绘地图,分别找到了马厩的位置和仓库的位置。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马厩的位置能看到的便只有一地几乎和地表融为一体,而且被积雪彻底遮盖的烂木头。

倒是仓库的位置,同样是个在石头地面上建造的房子。和那个疑似铁匠铺的建筑不同的是,这栋房子既没有壁炉也没有窗户,就连仍旧残存的铁门,其上都里外包裹着一层似乎是从油桶上切割下来的铁皮。

不仅如此,这个同样拥有石头墙壁的房间虽然没有抬离地面,但地基却要高出不少,从唯一的大门往里看,地面上还能看到残存的地板和地板之下将近一米高的悬空。

只可惜,这地板下的空间除了个别靠墙的位置还保存完好,其余大部分都已经被积雪和坍塌的屋顶给掩埋填平了。

没敢冒险进去,本就是过来装样子的卫燃转身就往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虽然收获不大,但穗穗那边的收获却不小。这姑娘甚至根本就没有离开温暖的大脚车,而是直接升起了一架无人机,亲自操纵着升空飞往了河心岛的那座哨塔。

在这架无人机的帮助之下,即便踩着雪鞋赶回来的卫燃可以透过屏幕清楚的看到,在那座被遗弃的哨塔里,除了两个可以移动的探照灯之外,哨塔顶部还有四个大喇叭。

不仅如此,当无人机沿着支流北上飞了大概五六百米之后,还在左岸发现了另一座码头,以及两岸被砍伐之后显的秃了一片的针叶林。

根本不用商量,等穗穗收回无人机之后,四人一狗立刻驾驶着三辆大脚车离开了这片废弃的营地,先一步开上了河心岛,并且停在了那座哨塔的下面。

这从远处看的时候或许还没有什么,但是当三辆车子停在哨塔下面的时候,却发现这座塔的底座直径恐怕能有10米,而且入口处的铁门,都仍旧被铁链紧紧的缠绕着。

“砰!”

谨慎起见,卫燃照例将手探出车窗外扣动扳机打出了一发子弹。

稍等了片刻,他这才重新穿好雪鞋推开了车门,端着猎枪第一个走了出去。而穗穗则牵着贝利亚跟在他的身后。

至于卡坚卡姐妹,这次却并没有离开大脚车,而是钻出天窗,持枪戒备着从其他方向可能窜出来的野兽。

一路走到哨塔底部,卫燃看了眼铁链上的挂锁,示意穗穗站远了些,随后这才给猎枪换上了一颗独头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沉闷的枪声过后,那块坚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苏联挂锁应声碎裂,就连锈迹斑斑的铁链,也崩飞了好几节。

重新给猎枪压上一颗子弹,卫燃这才走上台阶,打开了被铁链缠绕的铁门。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扇铁皮门的后面,竟然还有一扇格外厚实,而且保存的状况也相当不错的木门。

随着根本没有上锁的木门被推开,他也在这座废弃的哨塔里,看到了各种毫不相关的东西。

在手电筒的光束笼罩下,这座哨塔的一层,靠墙放着好几个油腻腻、尚且打着铅封的200升油桶,以及两台鬼子在2015年生产的小型汽油发电机和一台已经锈烂了的,苏联在1947年生产的明斯克牌燃油发电机。

这一楼的房间里除了油桶和发电机之外,还放着两条铁皮小船,以及挂满了墙壁的,各种型号的捕兽夹。

如果此时季马在这里,他只通过这些不同形状的捕兽夹,就能头头是道的给卫燃解释,那个是用来抓狼的,哪个是用来抓熊的,又有哪些,是专门用来抓狐狸的。

和身后的穗穗对视了一眼,卫燃小心的走进哨塔一楼的房间,用枪口掀开了靠墙位置覆盖着的帆布。

在这块油腻腻的帆布下面,放着的却是两台高压水泵和诸如水裤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卷渔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不用猜了,看来有人不但把这里当作了盗猎的据点,而且还当作了夏天挖掘勐犸象牙的据点。

这样的营生不止因塔有,曾经去过的雅库茨克和图拉小镇一样有,这里同样不缺。

虽然因为纬度不同略有区别,但基本上,除了极夜这段时间前后,他们一整年都有事情可做,尤其在极昼出现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

“看来这里别想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穗穗难掩失望的说道。

“我上去看看”卫燃说着,踩着仍旧坚固的水泥台阶,小心的爬上了二楼。

这哨塔的二楼似乎被人重新铺设了地板进行加固,并且封死了通往楼上的路,但也正因如此,已经彻底找不到一点和不远处的废弃营地有关的东西了。

没有费力气继续往上爬,卫燃转身下楼之后,重新用铁链缠绕住了铁门,招呼着穗穗返回大脚车,离开这座河心岛,开往了正北方向的另一座码头。

这次才刚刚把车子开上岸,四人便一眼注意到,在靠近空地边缘的位置的地面上,有一个个的略微隆起的鼓包,以及积雪也难以完全掩盖的石头墓碑!

“总算找对地方了”大脚车里,卫燃和穗穗异口同声的滴咕了一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座覆盖着积雪的码头边缘,卫燃用工兵铲小心的挖开了第一座被积雪掩埋了绝大部分的墓碑。

这块似乎用铁矿石凿刻的墓碑宽度不过30厘米左右,高度却有六十厘米往上。

在这块墓碑的最上方,还凋琢着一颗五角星,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时间过的太久,这颗五角星已经斑驳不堪,只剩下隐约的线条轮廓。

五角星往下,还隐约可见“工人XXX”的字样。清理出第二座墓碑,其上凿刻的内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死心的一个接着一个将其清理出来,等到第六座墓碑的时候,其上的五角星却变成了镰锤的标志,而且墓碑上不仅用俄语凿刻着职务和人名,而且旁边还额外凿刻上了日语。

这还不算,在这墓碑的一侧,还用日俄双语凿刻着“1954年4月,由党员亚历山大(五十岚淳平)携骨灰遣回原籍。”

和穗穗对视一眼,卫燃从积雪里挖出下一座被掩埋的墓碑,这上面凿刻的内容和刚刚的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也仅仅只是携带骨灰遣回原籍的人,以及时间变了而已。

穗穗开口说道,“刚刚我数了数,这里一共有27座墓碑。”

“把所有的墓碑都清理出来看看吧”卫燃想了想说道,“给每个墓碑上的内容都拍个照片。”

“我去拿相机”穗穗说完,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大脚车。

紧了紧手套,卫燃将其余被积雪掩埋的墓碑全部清理出来,一个挨着一个的检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墓碑上的字迹比较斑驳,但他还是在这里面找到了两座特殊的墓碑。

在其中一座墓碑上,墓碑的主人恰恰是那位曾被黛安提及的仓库守卫帕宁·雅欣。

按照这座墓碑上简短的信息,这位年轻的守卫是1933年出生的,牺牲的时间则是1951年。换言之,他在牺牲的时候,才不过刚刚十七八岁的年纪。

而在另一座墓碑上,墓碑的主人便是卫燃此行要找的德国兽医梅苏特·格策少尉。

让卫燃没想到的是,这位梅苏特的的职务除了“兽医和铁匠”之外,竟然还有“服刑党员”这么一个特殊的标签。而在墓碑的侧面,却被人用俄语凋刻着“失踪”这么一个单词。

“找到了”卫燃朝着正在给墓碑拍照的穗穗招招手。

闻言,后者立刻端着相机跑了过来,将镜头对准了被积雪填平了刻痕的墓碑。

“服刑党员?”

穗穗在拍完了照片之后疑惑的看了眼卫燃,根本没过脑子的冒出一句,“被双龟了?”

“哪跟哪啊”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一边将这两座紧挨着的墓碑后面清理出来一边解释道,“你说的那种情况估计得先被开除党籍才能服刑,这种是先服刑,然后因为表现好,成为了党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现良好的积极分子呗?”穗穗下意识的说道。

“差不多吧”仍在忙着清理积雪的卫燃点点头,内心的疑惑却更多了。

“你不会是想把这两座坟挖开吧?”拍完了照片的穗穗好奇的问道。

“这里大概已经被挖开过了”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用工兵铲从冻结的地面上,撬起来一把生锈的十字镐。

仅仅只看这把十字镐上残存的亮橙色橡胶柄就知道,这玩意儿的年头绝对不会太长。

和穗穗对视了一眼,卫燃继续清理着地面的积雪,渐渐的,一个仅仅半米宽不到两米长的浅坑映入眼帘。

换上刚刚挖出来的十字镐,卫燃试着砸了砸冻结的地面,只可惜,这用尽力气的一镐敲下去,却只在地面上留下了指甲盖大的一块白点而已。

“你还真打算挖开啊?”穗穗皱着眉头问道,显然是不太赞同这掘坟的行径。

“要不咱们把那些鬼子坟挖开?”卫燃丢掉手里的十字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呀!”刚刚还眉头紧皱的穗穗根本没来得及过脑子便兴致勃勃的点点头。

“当我什么都没说”

卫燃拍打干净手套上的污渍,又看了看那位名叫帕宁的仓库守卫的墓碑后面。万幸,这里并没有被挖开的痕迹。

他同样不会把这里挖开,而且也没必要挖开——毕竟他来这里其实都不是必要的。

“所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穗穗一边将相机塞进包里一边问道。

“老板,你们或许该来这里看看。”就在卫燃准备开口的时候,手里端着AK12的安菲萨,却指了指正被妹妹牵着,在她旁边的雪地里刨坑的贝利亚。

闻言,卫燃和穗穗二人快步走过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贝利亚已经在齐膝深的雪地上,像个小号推土机似的,倒退着刨出了一条能有三四米长,和它的身体等宽的壕沟。

毫无疑问,站在这狗子刨出来的壕沟里,要比站在松软的积雪上要舒服的多,而在其中一块,被安菲亚用雪鞋刮开的地面上,却露出了一节锈迹斑斑的铁轨,以及铁轨下一段尚且完整的枕木。

“这里怎么会有铁轨?”

卫燃和穗穗下意识的顺着铁轨的两头看了看,这段被挖出来的铁轨不过半米长,其中一头指向的便是码头的岸边,另一边指向的,却是这座码头后面,一条并不算宽敞的伐木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迈步沿着这个方向走了几步,当卫燃用工兵铲刮开一坨凸起的积雪之后,露出来的却是一辆锈迹斑斑的矿车。

“这里不是伐木场吗?”

“确实是伐木场,但是无论露天矿场还是地下矿场都需要大量的木材。”

卫燃笑着解释道,“至少在二战刚刚结束时的苏联可是非常节俭的,所以在开采矿料之前先建造伐木场,砍伐的树木不但可以支...但可以支持矿场的初期基础建设,而且还不会浪费这些珍贵的木材,唯一需要付出的,也只是劳改犯的时间罢了。”

“战俘的时间不值钱”安菲亚下意识的滴咕道,“和生命一样不值钱。”

“说的没错”

卫燃点点头,“我们回车里吧,沿着那条伐木路找一找,看看有什么发现。”

三位姑娘自然不会反对,别的不说,至少车子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很快,三辆车拉开了距离,沿着那条伐木路开了出去。

在略显艰难的往前开了四五百米之后,正前方也出现了一片不到百米见方的空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片空地的中央,便有一座倾斜着通往地下的黝黑洞口。

这洞口的入口处虽然被积雪掩埋了大半,但依旧可以看见用来支撑洞口的木板和梁柱,以及遗弃在洞口里面的矿车。

当然,相比这座不知道开采了多久的矿洞本身,已经被发动机的轰鸣从冬眠中吵醒,正从矿洞里爬出来的那只棕熊明显更加的危险。

“呜啊——”

这头棕熊发出了一声饱含威胁的怒吼,接着便像一座肉山一样,朝着打头的这辆大脚车冲了过来!

“我们的大脚车轮胎可抗不住它一顿咬!”

负责驾车的穗穗惊慌失措的喊道,何止轮胎扛不住这头棕熊的牙齿,这么大的一头熊一爪子拍在车身上,就算车身的钣金扛得住,那双层的保温车玻璃也扛不住!

更别提,此时他们这辆正对准矿洞口的车子就算想避开这头熊也得先往后倒车才行,但此时,他们的身后,还有卡坚卡姐妹俩驾驶的大脚车堵着呢!

就算没有她们的车子阻拦,这倒车的速度再快,又怎么比得过一头在冬眠中被吵醒,怒气值已经到顶的棕熊奔跑的速度!

“停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推开了头顶的天窗,扒拉开已经开始呲牙低吼的贝利亚,举着那支双管猎枪将上半身从车窗探了出去。

而对卫燃无条件信任的穗穗,也想都不想的将原本已经踩住油门的脚狠狠的跺在了刹车上。

“砰!”

还不等卫燃开枪,将车子一左一右停在矿洞两侧的另外两辆大脚车里,卡坚卡姐妹也不分先后的将AK12步枪的枪口伸出车窗,瞄准目标各自打出了一发点射。在几乎重叠的枪声中,这两发子弹交叉打在了这头棕熊的耳后。

“噗通!”一声闷响,这头棕熊瞬间挺直了四肢,整个庞大的身躯,也在惯性的推动下扑倒在地,最终打着滚缓缓停在了穗穗驾驶的大脚车正前方不足两米的位置。

“呼——”

仍旧死死的踩着刹车,整个人都抓着方向盘站起来的穗穗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屁股重新坐在了驾驶位座椅上。卫燃稍作等待见这头棕熊不再动弹,这才关上了猎枪的保险。缩回车厢关上了天窗。

安抚住了吓得脸色惨白的穗穗,接着又给一直挠门想出去干仗的贝利亚来了一脚,将他的牵引绳拴在座椅靠背的扶手上,卫燃这才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比他更早一点,卡坚卡姐妹也各自拿着武器走了过来。这姐妹俩一个举枪对准了矿洞口,一个用枪口谨慎的捅了捅那头棕熊的眼睛,见它没有反应,这才问道,“你们没事吧?”

“她被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看了眼大脚车里的穗穗,这才说道,“多亏了你们姐妹俩,枪法不错。”

“我们也是第一次打到这么大的猎物”用枪指着矿洞口的安菲亚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要去矿洞里看看吗?”

“这个能吃吗?”安菲萨指着还没凉透的棕熊问道,“好吃吗?”

不等卫燃回答这姐妹俩的问题,穗穗也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心惊肉跳的看了看那头嘴角耳朵流血的棕熊,先是和卫燃抱了抱,接着又分别和卡坚卡姐妹抱了抱,嘴里自然也是不住的感谢。

“所以这个能吃吗?”安菲萨故意转移了话题问道。

“应该能吧...”

穗穗不太确定的说道,同时眼神却瞟向了四人中相对厨艺最好的卫燃。

“试试不就知道了”

卫燃示意这三位姑娘往后退了退,“先晾一会儿,等它身上的跳蚤冻死了再说。”

听闻有跳蚤,这仨姑娘齐刷刷的后退了足足两三米的距离,就好像那小小的跳蚤比这头庞大的成年棕熊还要可怕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好贝利亚,别让它凑的太近,不然跳蚤全去它身上了。”

卫燃说着,已经端着猎枪,沿着这头棕熊碾压出来的兽径,独自走向了二十多米外黝黑的矿洞。

站在矿洞口往里看了一眼,卫燃却皱起了眉头。

这矿洞口倒是不小,如果拆掉加固用的木板和腰粗的柱子,以及周围堆叠的石块,直径差不多能有将近三米左右,但是当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的时候,他却发现,这矿洞里面的深度,却仅仅只有不到10米的样子。

至于这10米之后,却不知道是发生了坍塌还是被人为炸塌的,早已经被堵的严严实实。

这尚存的10米矿洞尽头,还能看到一个用松针杂草等物堆出来的温泉熊巢,而在这宛若大床的巢穴周围,还散落着大量破碎的骨头和诸如残破的兽皮、羽毛之类的“厨余垃圾”。

要说收获,到也不是没有,在这矿洞一侧用于加固的一块厚木板上,还能看到一列用红漆书写的日语口号——勤奋工作提高产量,争取遣返名额回家。

“又砍树又挖矿的,这群战俘的小日子过的还挺有奔头儿。”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心知这片荒野已经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转身走向了大脚车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哈亚通古斯卡河畔,穗穗亲自驾驶着大脚车,用绳子拖拽着那头险些要了她命的成年棕熊,慢腾腾的离开码头,沿着封冻的河道开上了河心岛,最终停在了那座哨塔的门口。

此时,短暂的白昼已经接近尾声,头顶偶尔也已经能隐约看到翻涌的极光,就连寒风,也被周围的密林遮挡,显得这里愈发的安静。

趁着三位姑娘带着狗子贝利亚清理地面的积雪,卫燃也拿着一把从车里找到的芬兰小刀,蹲在棕熊尸体的边上,熟练的将熊皮扒下来,赶在冻硬之前将其卷起来固定在了车尾的小拖斗上。

先换上金属本子里的毛瑟刺刀切下一节场子剖开确定里面没有绦虫,卫燃这才重新换上芬兰小刀,将四只熊爪给剔下来,随后又将大大小小的熊肉分解开,用保鲜膜包好之后,装进了三位姑娘腾出来的几个塑料箱子里。

这些熊肉是穗穗打算带回去当礼物送人的,这三位姑娘想吃的却是那些内脏。

他这边忙活着的同时,三位姑娘也在离着哨塔足够远的位置清理出来一片空地,接着又在附近找到一颗枯树,用摩托锯砍倒之后,用大脚车拽过来分成几节,借着充裕的燃油帮忙,轻而易举的点燃了一堆篝火。

很快,支好的折叠桌子上,便放上了一个直径超过半米的华夏红铜涮锅,安菲亚也熟练的从拖斗里找出一袋子木炭,借着篝火点燃之后塞进了涮锅底部的炭膛里,而穗穗则从车里翻出一包本就是和涮锅一起给游客准备的底料,连同两大瓶矿泉水全都倒进了锅里。

至于安菲萨,这个时候已经在卫燃的招呼之下,将一箱子啤酒一瓶瓶的埋在了积雪里,仅仅只露出了瓶口部分。

不久之后,一盘盘被卫燃仔细清洗之后切成了长条的新鲜棕熊内脏,以及一盘子肥瘦相间的熊肉片,便从温暖的车厢里一一端了出来。

“比想象的要好吃”穗穗在试探着将一片在红油里烫熟的熊肉丢进嘴里之后满足的说道。

“喝一杯?”卫燃说着,已经从积雪里拎出了一瓶冻的冰凉的啤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这个继承了她亲爹酒瘾,但却没有继承酒量的姑娘立刻将自己的杯子推了过来,任由卫燃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的啤酒。

这幕天席地的极光下、篝火边、积雪之上,卫燃陪着三位漂亮姑娘,一边聊着有关古拉格的话题,一边喝光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顺便也将那些熊杂碎拼盘和熊肉片全都祭了五脏庙。就连不能喝酒的狗子贝利亚,都分到了一大块被篝火烤的滋滋冒油的熊肉。

当地时间下午七点二十二分,自己喝了能有一升啤酒的穗穗不出意外的最先败下阵来,迷迷湖湖的任由卫燃将她扛进了温暖的车厢里。

卡坚卡姐妹倒是没有多喝,但也被这一餐撑的不行,既然如此,也就借着“双胞胎不许进厨房”的工作要求,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将收拾厨余的工作丢给了前任老板卫燃。

等这俩姑娘也钻进属于她们的大脚车并且拉上了窗帘,同样没喝多少的卫燃这才把餐桌仔细收拾了一番,坐在篝火边煮上一壶提神的咖啡,接着又找出一口铁锅架在篝火上,往里面倒上一些矿泉水,接着又把提前切成小块的熊脂丢进了锅里,用勺子慢悠悠的翻搅着。

很快,在热炭的炙烤下,铁锅里的水分被蒸发干净,大量的油脂也被熬煮出来,滋啦啦作响的同时,也释放着熊脂特有的油香味。

将凑过来的狗头推到一边,卫燃翻出刚刚用来装酸黄瓜的玻璃罐头瓶用积雪擦洗一番,在篝火边耐心的烤干烤热之后,将熬煮出来的透亮油脂缓缓倒了进去。

额外往里面放了两根在调料包里找到的迷迭香,卫燃又将第二份切好的熊脂丢进了锅里。

在他的忙碌之中,一个洗菜用的不锈钢盆里装满了透亮的油脂,那些酥脆的油渣,也全都进了贝利亚的肚子。

给不锈钢盆里也丢了些迷迭香,卫燃耐心的等着盆里的油脂凝固成澹白色的固体之后,这才用保鲜膜包好,装进了拖斗里的木头箱子里。

最后拿上最开始制作的那罐头早已凝结的油脂,卫燃起身带着狗子走向了不远处的哨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缠住铁门的锁链,推开厚重的木门,他和狗子贝利亚走进去之后却立刻锁上了房门。

将手电筒挂在头顶垂下来的兽夹上,卫燃拍了拍狗头,然后这才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有笔记本的密封袋放在了进门的桌子上。接着,他又取出食盒,将刚刚制作好的熊脂放了进去。

他这个时候来这空无一人的哨塔里,自然是准备借助金属本子的帮忙找到失踪的战犯梅苏特少尉。

之所以这么急,原因之一自然是为了那15万欧的佣金,除此之外,也是免得以后再来一趟的麻烦。

毕竟,他还准备在年底之前去一趟招核,去看看从樱田桃李嘴里问出来的,那个位于神户的地址找找线索。

如果在年底之前能找到第二本相册里,那些被烫焦了的照片底片,那绝对是个远比“吃人的温迪戈”和“山打根刽子手”更加轰动的大新闻。

“也不知道这个劳改营里会发生什么...这次的角色总不能又是行刑队的队长吧...”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接着深吸了几口气,在惨白的灯光和狗子贝利亚张着嘴略显呆滞的小眼神儿注视下,取出了打工赚钱的金属本子。

略作等待,那支金属羽毛笔在澹黄色的纸页上刷刷刷的开始了绘制。

只不过让卫燃没想到的是,这次绘制出来的画面,却并非桌子上的那个记事本,又或许镶嵌在记事本上的怀表式指南针,反而是一座哨塔,一座亮着探照灯的哨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特么...“这特么也行...”

卫燃错愕的滴咕了一句,接着便发现,在这支羽毛笔绘制出来的画面中,除了哨塔之外,在哨塔的正前方,还有三个模湖不清,但却站的笔直的人影!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金属本子故意为之,画面中这三个人影的面容却根本就看不清楚。

角色身份:芬兰籍战犯维克多

回归任务:送出一份生日礼物,为新党员拍摄一张合影,偷窃越狱物资。禁止杀人前提下,存活至圣诞节。

又特么禁止杀人?这是怕我对那些鬼子战俘动手?

卫燃猜测金属本子用意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也被浓烈的白光取代,紧跟着,他便看到了这次能用的寥寥几样道具。

除了上次在列宁格勒得到的银制打火机、烟盒和怀炉三件套之外,还有英军P44水壶,以及和指北针固定在一起的汗哈特飞返表。

除此之外,还有上次做战俘的时候得到的熊皮连指手套,以及没什么大用的钢笔,以及最早得到的煤油汽灯。

颇为特殊的是,在这匆匆一瞥的画面中,这支煤油汽灯虽然依旧装着蓝色的玻璃灯罩,但上面固定的打火机没了,反倒是那个固定在提手上的基辅30相机却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对各式武器的期待中,这白光却在渐渐消散,同时周围的温度也更低了一些,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风,听到了驯鹿此起彼伏的难听嘶鸣。

连把刺刀都不给?

卫燃在心底不满的滴咕了一句,快速眨巴着眼睛,以求尽快看到周围的情况。

渐渐的,随着视野逐渐清晰,他总算看清,自己正站在一排栅栏的边上。

栅栏另一边,覆盖着积雪的松林间围出来的空地上,正有20几头驯鹿焦灼不安的瞅着自己,自己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留着连鬓胡子的老头子。

低头看看自己,脚上是一双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加固过鞋底和鞋帮的灰色毡靴。身上一套还算暖和的棉裤和短款的棉上衣,头上还有一顶厚实的皮帽子。

戴着一双破破烂烂的棉手套的手上,还握有一把刀刃就有20多厘米长的锋利小刀和一把并不算大的斧头。

“那只!”

那个留着连鬓胡子,肩上还背着一只SKS半自动步枪的老头子用手电筒打出的光束指着圈里看着最瘦的一头驯鹿说道,“就它吧!维克多,去把那只瘸腿的倒霉蛋抓出来杀了。你看看,这头牲口就算还能跑,也没有多少力气拉爬犁,正好杀了吃掉。”

再次看了看手里的小刀和斧头,卫燃将斧头剁在围栏柱子上,利索的翻过去,走向了那只被命运的光束选中的驯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记得把鹿角砍下来。”

离着鹿圈不远的那座亮着灯光的石头房子门口,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瘦高身影用俄语大声吆喝道,“谢尔盖大叔,别管维克多了,你不是说你的腰带快要断了吗,快点拿过来,我趁着现在有时间给你割一条新的。”

“维克多,记得帮我接一壶鹿血,这可是好东西。”

背着枪的老头子说着,将一个苏军水壶挂在了栏杆上,一边往那座石头房子走一边大声问道,“梅苏特,你的手可真巧,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让我想想,我猜恐怕只有生孩子这件事你自己做不到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你?我可不在乎你是个德国人。”

“还是先让我修好你的皮带吧!”

站在石头房子门口的瘦高身影大笑着说道,“另外,我已经有妻子了,我的儿子如果活着的话,他这个月刚好已经八岁半了。”

“你的儿子肯定还活着”

背着SKS半自动步枪的老家伙谢尔盖用大嗓门问道,“你家在什么地方来着,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好几次,我总是记不住那座城市的名字。”

“慕尼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头房子门口的梅苏特用根本听不出任何口音的俄语回应道,“那是座漂亮的城市,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邀请你去我的家里做客。”

“这就算了”

谢尔盖摆摆手,跟着对方一边走进那座石头房子,一边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因为风声和驯鹿的叫声影响,卫燃根本就听不清罢了。

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那只有一条后腿根本不敢触地的驯鹿,卫燃抓着它脖子上的绳子将其牵出围栏,刻意往不远处的马厩方向走了几步,这才将这头驯鹿的头紧紧的绑在一颗也就大腿粗的松树树干上,轻而易举的一刀划开了它的喉咙和颈部的血管。

给那个名叫谢尔盖的老头用那个残存着浓烈伏特加味道的水壶接了满满一壶温热的鹿血,卫燃往后退了几步,一边给水壶拧紧盖子,一边观察着不远处那座挂着煤油灯,撩起了一半棉帘子的马厩。

在这一长排的马厩里,少说也有五六十匹健壮的挽马分作两排头对头的站着。

此时,这马厩里除了四条腿的牲口之外,还有两个看样子身高也就一米六的瘦小身影,正忙着用大板锹,将一坨坨的马粪铲出来堆进那个能有一米五长,一米宽的爬犁上。

等到这一车的马粪堆满了,这俩小个子身影,便会合力拽着爬犁走出马厩,将那些尚且蒸腾着热气儿的马粪,拖拽到森林更深处的地方,卸在了一片似乎专门用来堆粪的洼地里。

掂了掂手里细长的小刀,卫燃默不作声的在那头已经腿软的驯鹿脖子上又割了一刀,精准的划开了脖颈处另一侧的血管,同时颇为遗憾的念叨了一句,“可惜了不能杀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夜色笼罩的林地边缘,卫燃耐心的等那两个小个子的身影用雪橇拖拽走第二车马粪,也等那头驯鹿放干净了血,这才用一根绳子拴住两只后蹄,将其倒吊在了树杈上。

等他熟练的完成了扒皮的工作,顺便砍下那对鹿角的时候,那个名叫谢尔盖的老头子也扎着一条新腰带,拉着一个雪橇走了过来。

“这个你们留着吃”

这个名叫谢尔盖的老家伙说话的同时,已经将驯鹿的心脏和肝脏挑出来,用鹿皮胡乱一裹递给了卫燃,随后将剩下的下水统统装进一个木头盆放在爬犁上,“这些我要拿去喂狗,你的斧子呢?帮我把鹿腿砍下来,再把剩下的部分竖着分开,那些都要送到食堂才行。”

虽然这老东西要求挺多,但念在手里用鹿皮包裹着的那两大块内脏的份儿上,卫燃还是挥动手里的长条刀,轻而易举的卸下了四条腿,接着又拿起斧子,将尚且冒着热乎气的尸体沿着两侧的嵴椎噼砍下来排骨扇,和那些鹿腿一起丢到了对方拽过来的小爬犁上。

“这条嵴椎你需要吗?”卫燃指着剩下的嵴椎骨问道。

“拿去吧!”谢尔盖根本就没问嵴椎骨的用途,便格外痛快将其送给了卫燃。

目送着这个老家伙拽着爬犁离开,卫燃这才拎着鹿皮,用腋下夹着残存了不少肉的嵴椎骨,另一只手拎着一对鹿角,走向了不远处那栋石头房子。

略显费力的撩起帘子又推开厚实的木门,当他再撩起一层鼓鼓囊囊的帆布帘子的时候,除了铺面而来的热浪和汗臭味之外,还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在紧挨着壁炉的旁边,一个穿着皮围裙,同时却又光着膀子的男人,正一手拿着个锤子,一手用火钳夹着烧红的马蹄铁,在一个油亮的铁砧子上叮叮当当的敲击着。

这位就是苏梅特少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观察着对方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这栋石头房子,相比后世看到的建筑残骸,此时这里满满当当的几乎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进门的一侧,两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里装满了焦煤,另一边的两个铁皮桶里,装着的却是各种废木料和锯末之类的垃圾。

这四个油桶的正上方,各有一扇并不算大,而且几乎被冰雪从外面湖满了的玻璃窗子。

进门另一侧的墙边,紧挨着那俩大号垃圾桶的原木长桌上,除了各种铁匠工具之外,靠着的墙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木匠工具。

再看正对着房门的墙边,堆积着一大摞能有一米高的木头板。这堆齐腰高的木头板子上,一头儿放着几副已经损坏的滑雪板,以及一些已经加工好但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木头构件。

这堆木板的另一头儿,除了一摞铁皮之外,还有个堆积着各种铁制零部件的木头箱子。而在这堆木板和那个卡着墙角建造的大号壁炉中间剩下的一小块面积,还近乎严丝合缝的放着一个带有木头盖子的油桶。

在这石头房子的最后一面墙下,便是梅苏特正在忙活的位置,这里在靠近壁炉的位置同样有个油桶,这只桶里虽然装满了水,但却是污浊不堪,其上甚至还飘着些黑乎乎的东西。

而在进门一侧装有焦煤的油桶和正在忙活的梅苏特中间,固定着一架斜搭在墙上的木头梯子,这架不过一米多长梯子的顶上,便是一个同样挂着帆布帘子的小门。

这小门的一侧靠近梅苏特的石墙上,还有个能有20多厘米长,大概快子粗的铁钉子,其上挂着一盏带有玻璃罩的大号煤油灯。

这间说不好到底是铁匠铺还是木匠铺的石头房子,也全赖这盏煤油灯和那个燃着焦煤的壁炉提供着照明。

“鹿角呢?”梅苏特一边说着,一边将马蹄铁又丢进了壁炉的炭火里重新加热,同时也放下了手里的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儿呢”

卫燃说着,将手里拎着的鹿角递给了对方,接着又握住夹在另一条胳膊腋下的驯鹿嵴椎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谢尔盖送的,放在哪?”

“拿去煮了吧”

梅苏特说着将鹿角丢到了桌子上,弯腰从原木桌子下面取出了一口带有盖子的搪瓷桶锅,接过卫燃手里的鹿皮打开,将里面的心脏和肝脏全都丢进了锅里。

接着,梅苏特又从那摞木板里随意的抽出一块也就半米见方的边角料放在了桌子上,“把它剁开一起煮了”。

闻言,卫燃赶紧将手里拎着的嵴椎放在了这块临时桉板上,用别在腰间的斧子,将其沿着骨头缝剁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了那个并不算大的锅里。

他这边忙活的同时,梅苏特也从桌子底下抽出第二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也就鹌鹑蛋大的一块粗盐丢进了锅里。

最后掀开壁炉边那个带有盖子的铁桶,梅苏特用一个木头水瓢从里面舀出两瓢水倒进了锅里,盖上盖子之后,直接将这口搪瓷锅放在了壁炉的灶膛边上。

这口锅虽然装满了,但卫燃手里却还有五六块驯鹿嵴椎骨呢。

“剩下的烤了吧”梅苏特又抽出一个铁皮盘子递给了卫燃,顺便又指了指那架梯子。

接过盘子装好剩下的嵴椎骨,卫燃踩着梯子撩开那道帘子,猫着腰钻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后世看到这片建筑残骸时猜测的一样,这里是个并不算大的木头房子,仅有的一扇窗户被厚实的棉布帘子挡的严严实实,这房间里也格外的黑暗。

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得自列宁格勒的纯银打火机擦燃,借着这微弱的火光,卫燃也勉强看清,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一共也只摆着两张呈90度摆放的高低床和两张同样呈90度摆放的木头桌子而已。

而在那两张桌子夹角空出的位置,便是隔壁建造壁炉的位置。

也正是得益于隔壁的壁炉存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倒是格外的暖和,而且在唯一的石头墙壁上靠近壁炉的位置,还掏了个洞,而且还有个木头盖板。

先将烤盘放在桌子上,卫燃点燃了桌子上摆着的煤油灯之后立刻收起了打火机。

借着煤油灯的灯光掀开那块木头盖板,他也立刻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热浪。显然,这是个借助隔壁的锻铁壁炉建造的烤箱,因为这里面,还放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搪瓷水壶。

将装有嵴椎骨的盘子推进烤箱,卫燃盖上木头板之后,这才有时间拎着煤油灯仔细的观察这个房间。或者说,观察那两个高低床和两张桌子。

在其中一张桌子上,除了两个重新喷涂了红色油漆的德军饭盒和两个换上了灰色保温毛毡外套的德军水壶之外,还有一个木头箱子,轻轻掀开箱子,这里面装的全都是兽用的医疗工具和几样药品。

再看那两套饭盒和水壶,其中一组上面用油漆写着俄语的“梅苏特·格策”这个名字,另一套则是属于自己的“维克多”这个角色名字。

另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的,则是两个同样喷涂了红色油漆的鬼子饭盒和鬼子水壶。这两套个人用品上,同样用俄语分别写着“尹霍尔”和“安德烈”这样两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这两张桌子上,每人还有两个用油漆写着自己名字的搪瓷缸子,其中一个甚至放着木头柄的牙刷和铁皮包装的牙膏。

脱掉手套抠了抠鼻屎,卫燃伸手在那俩可能是鬼子用的牙刷头上抹了抹,随后这才打开用油漆写着自己名字的饭盒。只可惜,这饭盒里除了还算齐全的刀叉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不死心的翻了翻自己的身上,能找到的也仅仅只有几张似乎是劳改营单独发行的代币。换句话说,这些和苏联卢布有明显区别的代币只能在小范围里流通,只要离开这里就是废纸一张。

还没等他去那两张高低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隔壁的梅苏特便催促道,“维克多,还没好吗?我们该去换马蹄铁了,速度快一点儿。”

“马上就好!”

卫燃回应了一声,匆忙将那几张代币重新揣进兜里,吹灭了油灯,摸着桌子走到了门口,撩起帘子踩着梯子回到了石头房子里。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光着膀子的梅苏特已经穿上了一件和卫燃身上没什么区别的棉衣,头上也扣了一顶皮帽子。

在他的指挥之下,卫燃帮着拿上一个装有修剪马蹄工具的帆布口袋和一大串马蹄铁。前者则一手拎着那盏大号油灯,一手拎着一个装满了火红炭火的铁皮桶。

两人一先以后的离开石头房子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马厩,没管那俩清理马粪还没回来的人,梅苏特将煤油灯调亮之后,挂在了一颗钉在墙上的钉子上,随后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将其拴在木头桩子上,先绑住了一条腿使它不能触地,随后便抬起另一条腿放在了凳子上。

在卫燃的旁观之下,梅苏特熟练的用大号钳子拆掉了松松垮垮的马蹄,接着又对马蹄一番细致的修剪之后,招呼着卫燃将一只马蹄铁烧红按在了修建好的蹄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蒸腾的蓝色烟雾和呛人的蛋白质烧焦味道中,卫燃按照对方的指挥,将烧成了暗红色的马蹄铁按在了用剖开的油桶改造的饮马槽里进行冷却,他也对马蹄进行最后的修建工作。

在他们二人的配合之下,第一个马蹄被顺利的钉在了马掌上,第二个马蹄也被丢进炭火里进行加热。

不等他们给这匹还算温驯的母马换好四个蹄子的马掌,那两个瘦小的身影也拖拽着清空的雪橇车走进了马厩。

“生日快乐,梅苏特,生日快乐,维克多。”其中一个亚裔样貌的小个子男人热情的用俄语打了声招呼。

“生日快乐,尹霍尔”梅苏特礼貌的用俄语回应了一声。

另一个亚裔样貌的小个子男人颇为羡慕的用俄语说道,“你们三个人竟然同一天生日。”

“只是巧合”梅苏特和尹霍尔以及卫燃三人异口同声的冒出了同一句话。

“我听说你们也入党了?”这个小个子男人压低了声音,换了个话题问道。

“当然”

梅苏特修剪马蹄的同时坦然的答道,“我们的申请书都已经提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德烈,说不定以后我们四个都是党员了。”尹霍尔一边往雪橇车上装马粪一边开心的说道。

闻言,另一个同样开始铲马粪的小个子男人张张嘴,犹豫了片刻后低声说道,“朋友们,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什么事情?”尹霍尔漫不经心问道,同时也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我...”

见卫燃和梅苏特也已经停下工作看过来,这个似乎名叫安德烈的亚裔男人说道,“我今天其实接到了通知,明天天亮之后,就要被调到北边去挖矿了。”

稍作停顿,这个疑似名叫安德烈的小个子男人继续说道,“我听说,所有的党员似乎都要去,那里的环境据说非常差。”

马厩里,四人对视了一眼,梅苏特最先开口问道,“如果被调到北边,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确定,但是场长说让我今天晚上就整理好个人的东西,连被子都要带过去,我猜应该是没办法回来了。”

沉默片刻,梅苏特继续开始了修剪马蹄的工作,同时含湖不清的说道,“安德烈,活着回来。”

片刻之后,被称为安德烈的男人叹了口气,挥舞着大板锹,卖力的清理着马厩里的粪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各有各的忙碌中,马厩逐渐被清理干净,卫燃和梅苏特二人,也给需要剪趾甲的马匹全部换上了新的马掌,顺便还给那些马匹剪了剪遮住眼睛的头发帘。

几乎就在四个人忙完了各自工作的同时,不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声的哨音。

“该吃饭了”

梅苏特说着,拎起已经没有温度的铁皮桶和凳子,第一个走出了马厩。

紧接着,鬼子战俘尹霍尔和安德烈,也收拾好了各自的工具跟着走出了马厩。

四人排着队钻进石头房子,又顺着梯子爬进隔壁的木头房子,等到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手上,也都多了一个大红色的饭盒。

刻意落后了三人一步的卫燃一边跟着往哨音响起的方向走,一边打量着这片营地。

不出意外的,他也看到了这片营地的另一座石头房子,只不过吧,此时虽然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但那座石头房子旁附带的木头房子里,却依旧亮着灯而且有个背着枪的人站在窗边。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间木头房子的门楣上还挂着个油灯,油灯下还有个木头板,用显眼的黑色油漆写着“商店”这么个俄语单词,显然,那个守仓库的人,很可能还兼任着商店售货员的工作。

而在这座小商店的对面,便是需要排队打饭的食堂。这食堂门口吹着哨子提醒大家过来打饭的,便是不久前支使卫燃杀鹿的那位谢尔盖大叔,以及一个看着和他年龄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年轻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日快乐,梅苏特同志。”

这位谢尔盖大叔说着,用长柄铁勺子给梅苏特的饭盒里装了半份土豆胡萝卜炖鹿肉,等他盖上里面的托盘盖子,又往上面装了三个水煮土豆。

“谢谢”

梅苏特用俄语礼貌的道谢同时,那个年轻的姑娘也给他另一只手端着的饭盒盖子里打满了浓稠的红菜汤。

“生日快乐,梅苏特同志。”

这个看着顶天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朴实姑娘也祝福了一句,接着又从围裙兜里摸出一条生冻鱼塞进了梅苏特的围裙口袋里,“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谢谢”梅苏特再次道了一声谢,端着他的食物走到了一边。

“生日快乐,尹霍尔同志。”

谢尔盖老家伙一边祝福的同时,一边给招核战俘谢尔盖也打好了炖鹿肉和水煮土豆,那位不知道名字的姑娘,也在盛满了红菜汤的同时送上了祝福,顺便,还往尹霍尔的兜里塞了一个看不清是什么的纸包。

尹霍尔道谢的同时,谢尔盖大叔也朝着卫燃送出了祝福,同时也给他的饭盒里装上了炖肉和煮土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日快乐,维克多。”

那朴素的姑娘帮卫燃手里的饭盒盖子装满了红菜汤之后,却往他的兜里,塞了一个酒瓶子。

“谢谢”

卫燃诚恳的道谢过后,端着自己的食物走到了一边。不过,看梅苏特和尹...苏特和尹霍尔的意思,似乎并没有等安德烈的打算。那个名叫安德烈的鬼子,似乎也没有和他们三人一起回去的打算,而是径直走向了相反方向的一栋木屋。

趁着往回走的路上,卫燃也在一阵旁敲侧击之后得知,那位俄语名字叫做安德烈的战俘,其实是个来自南招鲜的二鬼子,他之所以没回去,是准备去找这片劳改营里的另外几个二鬼子战俘,一起吃晚餐,同时也是为了给三位过生日的人让出场地。

除此之外,卫燃还得知,那位安德烈和尹霍尔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好,双方甚至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毫无疑问,安德烈是上级,尹霍尔是下级,他们二人共同负责饲养马匹以及清理马厩的工作。

可别以为这弼马温的工作轻松,实际上,这马厩里养的远不止卫燃看到的那五六十匹马,而是有八十多匹,只不过这些马三班倒罢了。

倒是那些驯鹿已经是全部了,按照这俩人的说法,这些驯鹿因为拖不动砍伐的原木,所以主要承担运输工作,只有劳改营有人需要去北边的码头的时候,才会动用这些驯鹿。

当然,虽然力气活免了,但这些驯鹿也承担着提供肉食的工作。至于为什么只养了这么点驯鹿,自然是多了用不上而且浪费饲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闲聊结束,三人也拎着各自的食物回到了石头房子里。在梅苏特的指挥之下,卫燃和那个名叫尹霍尔的鬼子战俘抽出一块木板搭在了壁炉灶台上形成了一条长桌,刚刚打来的饭菜也被摆在了长桌上。

等梅苏特又翻出几个大号的木头碗,尹霍尔也将壁炉边放着的搪瓷锅拎上桌子,用一个大号木头勺子,将里面的肉快全都盛在了木头碗里。

卫燃同样没闲着,他也钻进了隔壁的木头房子,将已经烤的弥漫出浓郁肉香味的那些带肉嵴椎骨端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几乎就在三人将刚刚从那个姑娘手里的得到的生日礼物掏出来也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厚实的帆布帘子也被掀开,谢尔盖大叔和一个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相继走了进来。

虽然这房间里的灯光算不上太亮,但卫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穿着苏联军装和呢子大衣的年轻小伙子,就是仓库守卫帕宁·雅欣。

“生日快乐,朋友们。”

这位年轻的守卫将自己的饭盒房子了临时搭建的长条桌子上,接着又摘掉帽子和手套随手一丢,虽然打开了腰间的挎包,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道,“趁着我还没喝酒,先让我把生日礼物送给你们。”

“帕宁说的没错,我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谢尔盖说着,却又转身离开了房间,不久之后,又拎着一个帆布口袋走了进来。

“梅苏特,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宁说着,将一副风镜递给了梅苏特,“这是我上个月和谢尔盖去图鲁汉斯克的时候买的。”

“这可是好东西”梅苏特说着,已经双手接过风镜试着戴在了脸上,“戴着非常舒服。”

“尹霍尔,这是你的礼物。”

帕宁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一双厚实的连指手套递给了尹霍尔,“这是我妈妈用狼皮亲手做的。”

“谢谢”尹霍尔开心的接过了这双用皮绳连在一起的皮手套。

“该你了维克多”帕宁话音未落,已经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玻璃罐头瓶递给了卫燃,“这是我亲手做的,对冻伤非常有用。”

接过这罐头瓶,卫燃真诚道谢的同时,却不由的在心里暗骂一句金属本子过于鸡贼。

原因无他,给自己的这份礼物,根本就是进入这个时空之前,他亲手熬煮出来,并且放在食盒里的那罐凝固的熊油。真要说唯一的不同,也仅仅只是这罐头瓶的包装纸没了而已。

“该我送出准备的礼物了”

谢尔盖说着,像个圣诞老人是的从他的帆布口袋里拎出了一双崭新的毡靴递给了尹霍尔,“尹霍尔,这是我送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尹霍尔感激的说道。

谢尔盖笑了笑,又从兜里拎出一件套头穿而且带帽兜的驯鹿皮袍子递给了卫燃,“维克多,这是送给你的。”

“这件衣服看着就暖和”

卫燃接过这件外套之后直接套在了身上,就像他嘴里说的那样,这件皮毛朝里的外套确实暖和,不但两只袖子比手要长出一节,下摆也超过了膝盖,将将能盖住毡靴的靴筒上沿。再扣上那顶帽兜,就连声音都被挡住了不少。

帕宁往前走了几步,帮着卫燃系紧腰间的皮带帮着低声解释道,“这是谢尔盖大叔为了感谢你一个多月前和梅苏特从破裂的冰层里把他的孙子捞上来,特意用最厚实的驯鹿皮缝制的。”

我还做过这好事?卫燃暗自滴咕的同时,谢尔盖已经从帆布口袋里取出了另一件驯鹿皮袍子递给了梅苏特。

互赠礼物的小仪式过后,五个人坐在了木板边上,谢尔盖也打开了卫燃那瓶酒,尹霍尔也用一把帕宁递来的小刀,将那条足有三十多厘米长的生冻鱼切成了薄片。

至于梅苏特,则撕开了刚刚尹霍尔丢到桌子上的那包香烟,抽出一颗叼在了嘴里点燃。

“第一杯,让我们敬斯大林同志”谢尔盖高声说完,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还有保佑我们的萨满神。”

“干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众人小声应和了一声,各自喝掉了搪瓷缸子里那一杯底儿的伏特加。

“第二杯”

谢尔盖趁着帕宁倒酒的功夫,捏起一块生冻鱼片丢进嘴里,胡乱嚼了几口之后说道,“祝我们的朋友生日快乐”。

“干杯”

众人再次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一次,这酒倒是比刚刚多了一倍有余。

“第三杯”谢尔盖等倒好了酒说道,“让我想想,就为了缅怀那头被维克多杀死的驯鹿好了。”

“干杯!”

虽然这祝酒词里的理由扯澹了一些,但众人还是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等帕宁第四次给众人的杯子里倒上了等量的酒,那酒瓶子也被彻底清空,丢到了墙角的阴影里。同时,众人也各自抓起了一块烤的焦香的嵴椎骨肉,从上面撕下褐红色的肉条塞进了各自的嘴巴里。

“听我说,我听到一个坏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尔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最晚12月份,我们所有人可能都要搬到北边的码头。”

“去挖矿吗?”帕宁低声问道。

“对”

谢尔盖点点头,“我听说,那条矿洞的基础设施已经建好了,而且这个冬天的生产指标似乎高的让场长同志头疼。我还听说,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从附近的另一座伐木场里再抽调一些战俘过来。到时候说不定又要饿肚子了。”

“我们也要去吗?”梅苏特低声问道。

“当然要去,所有人都要去。”

谢尔盖将一条肉嗦进嘴里,抿了一小口伏特加之后这才继续低声说道,“到时候你们肯定不用伺候那些牲口了,那边用的全都是矿车。

据说铁轨都已经从码头铺到矿洞里去了,而且好像还建造了一座风车。等到夏天的时候,说不定还准备建造水车呢,这些都是场长说的。”

眼瞅着尹霍尔似乎准备说些什么,梅苏特抢先一步举起杯子,开口说道,“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会努力工作的。”

“对,无论做什么”尹霍尔跟着举起了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杯”

卫燃跟着转移了话题,谢尔盖和帕宁见状,也立刻举起了杯子和三人碰在的了一起。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谢尔盖和帕宁相继离开杯盘狼藉的石头房子。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尹霍尔,也被马厩那边似乎有人要换马被叫走,一时间,这个过分温暖的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了梅苏特和卫燃。

“维克多,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梅苏特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也就手指头大小的物件递给了卫燃。

接过这份生日礼物看了看,这是个鹿角材质的烟嘴,属于抽没有过滤嘴的香烟时代,大多数烟民都需要的小玩意儿。

这个并不算大的烟嘴之上,还凋刻着两只驯鹿拉着一辆雪橇车在荒原上奔驰的景象,用来固定香烟的一头,还包着一圈也就韭菜叶宽,但却被打磨的锃亮的铜皮。

“你这手艺可真好”卫燃赞叹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梅苏特说着,已经转身准备继续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了。

“我也送给你一份礼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着,假意将手揣进兜里,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那支钢笔送给了对方。

“你舍得把这个送给我?”梅苏特诧异的看着卫燃。

“拿着吧”卫燃笑着将钢笔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我会好好珍惜它的”梅苏特攥住了钢笔说道。

恰在此时,刚刚离开的尹霍尔也再次钻了进来,见状,卫燃立刻转身往外走,同时不忘说道,“我去商店看看有没有墨水卖。”

说完,他便撩起帘子钻了出去。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开,只是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得自列宁格勒的纯银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固定在了过滤嘴上,随后靠着墙点燃香烟吸了一口。

就在他喷出第一团烟雾的同时,跟着两道帘子一扇门的房间里,苏梅特也从装满了马蹄铁的木头箱子里抽出了一把用马蹄铁打制的,带有鹿角柄和木头刀鞘的芬兰小刀递给了尹霍尔,“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尹霍尔接过小刀的同时,伸手从他的靴子里一番摸索,随后掏出一支也就比瓶盖大了一圈的银壳怀表样式的指南针递给了梅苏特,“送给你吧。”

“你的礼物也这么贵重?”梅苏特挑了挑眉毛,“我记得你说,这是你父亲送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尹霍尔点了点头,“送给你吧,你要负责藏好它才行,这种东西是我们不允许拥有的。”

“我会藏好它的”梅苏特说着,将这枚怀表式的指南针塞进了自己的靴筒里。

听完了这俩人的对话,卫燃也喷出了第二个烟圈,迈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商店。

这所谓的商店小的有些可怜,仅有的一排货架上摆放的东西,也不过寥寥几样,而在木头柜台里面坐着的,却是刚刚负责打饭的那个朴素女人。

让卫燃没想到的是,此时这个女人手里,竟然正在摆弄一台最早期的基辅2型相机。

“这台相机也卖吗?”

卫燃开口问道,同时也扫了一眼货架上挂着的日历。此时,这日历已经被翻到了1951年11月7号,这一天是个星期三。

这日历的边上,还挂着一个24小时制的表盘,只不过这表针却已经不动,变成了纯粹的装饰。

“这个可不卖,维克多,你可真会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朴素女人解释道,“不过如果你想拍照,可以买下一张底片,我可以帮你们拍,照片要等到拍完一整卷胶卷,才能送到图鲁汉斯克洗出来。”

“还是算了”

卫燃看了眼货架上标注的拍照价格,随后看向了货架上其他的东西,这上面可以出售的其实并不算多,除了帽子、毡靴和手套、围巾之外,便是香烟和火柴以及诸如搪瓷杯子、餐刀餐叉餐盘一类的东西,而在最中央的位置,除了信纸、信封、邮票和墨水以及钢笔之外,竟然还有扑克牌出售。

掏出兜里的代币数了数,卫燃留出能买两张底片的钱,接着又拿出一小部分,买了一双针织手套和一双加厚的新毡靴,而那个原本在摆弄相机的女人,还主动送了卫燃两块柔软的裹脚布。

带着这些东西回到石头房子,梅苏特和尹霍尔已经收拾干净了桌子,此时在坐在壁炉边的木头凳子上,他们各自的手里,都还夹着一根烧到一半的香烟。

见卫燃进来,两人暂时停止了交谈,而且直等到卫燃关上门放下帘子,坐在梅苏特身旁的凳子上的时候,这个身材高瘦的男人,这才低声说道,“我们要快点行动了,在月底之前,我们必须离开才行,否则一旦我们被送去挖矿,就再也别想离开了。”

“现在还缺什么东西?”尹霍尔低声问道。

闻言,梅苏特将手伸进那摞木板的缝隙里,从里面一番摸索之后,掏出个卫燃看着无比眼熟的马毛皮记事本翻了几页,指着物资清单书说道,“我们还需要蜡烛和一顶帐篷,另外还需要保暖的兽皮和防身用的猎枪。”

“就差这些了吗?”尹霍尔低声问道。

“就差这些了”梅苏特点点头,将那记事本又塞回了木板缝隙,“缺了任何一样,我们都没办法活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蜡烛有什么...”

尹霍尔话音未落,房门再次被推开,手里拎着饭盒的二鬼子战俘安德烈也走了进来。

见状,尹霍尔立刻改换了口风说道,“刚刚送来的那些挽马的马掌有不少也已经松了。”

“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吧”

梅苏特说着,已经站起身,跟在情绪明显不太好的安德烈身后走进了隔壁的宿舍。

见状,卫燃和尹霍尔也不分先后的起身,跟着钻进了宿舍。

假意给自己的水壶灌上热水耽误了些时间,卫燃等其余三人上床之后,也总算是知道,自己的床位在梅苏特的正上方,和他脚对脚的另一张上铺,躺着的则是明天就要去挖矿的安德烈。

再看看自己的床上,除了破破烂烂的被褥之外,唯一还算像样的私人物品,便是一个固定在原木墙壁上的木头盒子里放着的,一把鹿角柄材质的芬兰小刀,以及一个还剩下一瓶底伏特加的玻璃酒瓶子。

仰头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那一口伏特加,卫燃盖上毯子闭上了眼睛,暗暗琢磨着刚刚梅苏特和尹霍尔的对话,以及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战俘们和帕宁以及谢尔盖融洽的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卫燃被房间外面隐约传来的哨音叫醒的时候,另一张上铺的二鬼子战俘安德烈已经收拾好了他的行李,连个招呼都不打,只留下个背影便离开了这间温暖而且空气污浊的小房间。

“他为什么没有被遣返?”梅苏特突兀的问道,“你们两个谁知道吗?”

“他曾经用机枪杀死了十多个苏联红军”

躺在床上的尹霍尔说道,“当时他是我们的仆从军,被判处了20年的监禁。而且现在招鲜半岛在打仗,他的家是含棒那边的,自然不可能被送回去了。”

“你呢?”仍旧躺在上铺的卫燃看着不到一米高的木头屋顶,一边把玩着拿着手里的芬兰小刀一边问道,“你被判了多少年?又为什么没有被遣返。”

“我布置的地雷炸死了不少苏联红军和华夏人”

尹霍尔语气平澹的说道,“但我被留下来,主要是因为苏联人觉得我能在开矿的时候派上用场,否则我在两年前就被遣返了,我猜苏联人不会放我活着离开的。梅苏特,你呢?”

“杀死了一些苏联人。”梅苏特顿了顿,又额外补充道,“和我头上那个芬兰人一起”。

“我听说你们的遣返也停止了?”尹霍尔低声追问道。

“上次还是两年前,而且据说那是最后一批了,都是刑期很短的家伙,但是他们都被送去了民主德国。”梅苏特叹了口气,“我猜不会再有新的遣返机会了。”

“所以我们必须自己创造机会”尹霍尔神情坚定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床吧,我们该工作了。”梅苏特不置可否的换了个话题,同时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见状,卫燃和尹霍尔也不分先后的爬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卫燃不但穿上了昨天买的厚底毡靴和谢尔盖大叔送的那件奶白色鹿皮袍子,而且还把床头发现的那把鹿角柄的芬兰小刀藏在了靴筒里。

顺便,他还拧开那罐熊油,从里面挖出一点涂抹在了脸上和手上,然后这才戴上新买的手套,最后一个走出了房间。

此时,外面的天色依旧一片昏暗,但不远处的食堂却已经排起了长队。

饶有兴致的看着尹霍尔用自己的鼻屎仔细的刷着牙,卫燃这才拎着三人的饭盒,去不远处的食堂排队打饭,顺便往尹霍尔的饭盒里吐了口唾沫。

虽然这小动作没什么实际伤害,但却确确实实的给卫燃带来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吃过并不算丰盛但最起码能管饱的早餐,尹霍尔独自去马厩里忙活,卫燃也在梅苏特的指挥之下,一下下的抡动着铁锤,敲击着那些烧红的铁块,一点点的将其锻打成需要的形状。

这工作根本没做多久,他便脱掉了身上的新衣服新鞋子——这打铁的工作太热了。

如此叮叮当当的敲了能有两个多小时,眼瞅着外面的天色终于姗姗来迟般的亮起来,守卫帕宁却推开门走了进来。

“同志们,通知你们一个好消息。”帕宁话音未落,身上带着马粪味道的尹霍尔也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梅苏特和大汗淋漓的卫燃停下打铁的工作,年轻的帕宁这才眉开眼笑的说道,“刚刚我在商店里听政委同志说,你们三个的入党申请已经通过了。”

闻言,卫燃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也不出意外的,从梅苏特和尹霍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担忧。

“怎么了?你们不开心吗?”帕宁疑惑的问道。

“当然开心”卫燃最先反应过来,“帕宁,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打算一起拍张照片。”

“这确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梅苏特跟着说道,“我们确实该拍一张照片纪念一下。”

“既然这样,我去买胶卷吧。”卫燃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特意留出了能买两张胶卷的钱。”

“多买一张吧!”尹霍尔说着,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张代币递给了卫燃。“我们多拍一张。”

“确实该多拍一张”梅苏特说着,也从自己的靴子里摸出一张代币递给了卫燃。

收起二人递来的纸币,卫燃穿上工作之前脱下来的新衣服,转身走出石头房子,钻进了那座小的可怜的商店。

等他道明了来意,那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姑娘立刻痛快的点点头,拿起相机锁上了商店的木门,跟着卫燃汇合了站在石头房子门口的梅苏特和尹霍尔,以及帕宁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共买了四张底片”卫燃开口说道,“第一张打算在哪拍?”

“就在这里吧”同样已经换上了新衣服的梅苏特站在石头房子的门口说道。

“我来给你们拍,请站到一起吧。”那个朴素的姑娘的颇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闻言,卫燃三人并排站在了石头房子的门口,梅苏特更是把帕宁也叫上,四人一起拍下了一张合影。

“第二张去马厩拍怎么样?”尹霍尔提议道。

毕竟这鬼子掏了钱,大家自然没有意见,所以又转战马厩,和那些挽马一起拍下了第二张合影。

“第三张我带你们去哨塔下面拍怎么样?”帕宁主动提议道。

见梅苏特和尹霍尔都看向自己,卫燃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就去哨塔下面吧。”

闻言,一行五人结伴走向了营地外的码头,只不过,还不等卫燃看见码头,那个姑娘也被一声“玛丽娜”给喊住了。

无奈的将手里的相机交给了帕宁,这姑娘只能遗憾的跑向了身后的...身后的商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会拍照吗?”卫燃故意问道。

“当然会”帕宁将相机挂在脖子上说道,“玛丽娜教过我的。”

看来是不会了...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跟在帕宁的身后走出营地,穿过一条繁忙的伐木路之后,最终来到了一座更加繁忙的码头。

此时,正有一匹匹身上都结着冰霜的挽马,口鼻间喷吐着团团白雾,卖力的拖拽着一根根粗大的原木离开码头,在马夫的驱赶下,沿着封冻的河道北上,竟在白色的冰面上,连成了一条根本看不到头的蜿蜒黒线。

和码头隔着一条封冻河流的河心岛上,那座哨塔的顶端大喇叭里,还播放着全苏广播电台的广播。

同时,那两个即便在昏暗的白天都没有熄灭的探照灯,也在时不时的移动,或是对准了码头,或是对准了河道,又或者对准了南岸那片广袤看不到尽头的针叶林。

任由帕宁给三人拍了一张合影,卫燃抢先一步说道,“让我给你们拍一张合影吧。”

“你会用相机?”帕宁下意识的问道。

“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点点头,“梅苏特和尹霍尔一直说你是他们最好的朋友,所以让我给你们拍一张照片吧。”

闻言,帕宁痛快的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任由卫燃给他们三人,在哨塔的下面拍下了一张勾肩搭背的合影。

“就差偷窃物资和存活至圣诞节了...”

卫燃在心底念叨了一句,如果昨天在商店看到的日历没有出错,今天才刚刚11月8号,即便按照基督教的圣诞节,也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帕宁已经从他的手里取走了相机,同时歉意的说道,“玛丽娜对这台相机看得非常紧,我可不能让她看到...”

“我明白”卫燃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该回去工作了。”

梅苏特主动转移了话题,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帕宁,你知道我们的入党申请结果大概什么时候会正式通知我们吗?”

“这我可不知道”

帕宁将相机挂在脖子上,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你们最好别期待这件事,我得到的消息,所有的党员都要优先抽调过去,就连谢尔盖大叔似乎都在名单里,他不久之后就要和玛丽娜一起去矿洞那边建立新的食堂里,据说还要带走一半的驯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什么都是刚开始建造,而且人也比我们这里多,肯定要吃的好一些,而且现在已经冬天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草料给驯鹿填饱肚子。”

“也不知道我们如果去挖矿,生活条件会不会好一些。”尹霍尔漫不经心的说道。

“肯定不会”

帕宁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虽然在矿洞里工作比我们要暖和的多,但劳动量可比我们这里大多了。”

在别有用心的闲聊中,四人回到了伐木场最深处的营地,毫无心机的帕宁一路上也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只不过随着这些信息钻进卫燃三人的耳朵,梅苏特和尹霍尔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直到送走了帕宁,已经停在石头房子门口的梅苏特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说完,他便撩起帘子,第一个钻了进去。见状,卫燃也立刻跟着钻进了石头房子,继续忙碌起了打铁的工作。

这一天的工作下来,卫燃倒也看出了些端倪和规律。

首先,梅苏特整个上午,或者说在吃午饭之前,都在忙着铁匠或者木匠的工作。而他打制的那些铁制或者木质的零件,却都丢进了那些木板一端的木头箱子里。

等吃过午餐,卫燃除了负责给驯鹿添加草料之外,还要负责去仓库找帕宁领取诸如打铁用的焦煤,照明用的煤油以及兽用的药品等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梅苏特,则要忙着钉马掌,又或者修理坏掉的马拉爬犁。至于尹霍尔,他的工作除了清理马厩和喂马之外,便是给马刷毛,最多也就是帮忙钉马掌而已。

相比之下,倒是那杀驯鹿的工作并不是每天都有,按照卫燃旁敲侧击来的说法,只有在每周三的时候,才会杀一头驯鹿,来帮助大家熬过艰难的工作日。

至于其他时候,想吃到肉就只能期待着狩猎队能有什么收获,又或者哪匹马被累死才有可能了。

当然,在排队打晚餐的时候,卫燃也从另外几个似乎是伐木工的德国战俘那里,听到了用德语对梅苏特不加掩饰的嘲弄。

这嘲讽的内容嘛,无非“那个已经听不懂德语的兽医”,又或者“那个把灵魂和屁股都卖给了苏联人的兽医”等等一系列贵乏的实在难以打动人的垃圾话。

卫燃能听得懂德语,梅苏特自然也听得懂,只不过这位忙碌的兽医却只是朝着那些曾经的同僚礼貌的点点头,同时大声用俄语问候了一句“晚上好同志们。”

不知道是这里的规定使然还是迫于周围那几个苏联人好奇的目光,这几个同为战俘或者战犯的德国人,也只能用俄语大声回应了一句“晚上好梅苏特同志。”

在这样的小闹剧中,时间转眼又过了一天,在又一次见证了鬼子战俘尹霍尔用自己的鼻屎刷牙之后,卫燃也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给这货的牙膏添点儿更来劲儿的左料。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好到底该用马粪还是驯鹿粪又或者人粪,这天晚餐结束之后,谢尔盖大叔却喜气洋洋的将一个坏消息亲自送进了温暖的石头房子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概就是这样”

谢尔盖大叔看了看坐在面前的三个人,“下周一,也就是12号,你们三个将跟着我一起去北边码头的矿洞建设食堂。

到时候还要带上所有的驯鹿,所以记得提前给它们准备足够多的饲料。我今天去了一趟北边的码头,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矿洞也只有不到20米深,之前和你们住在一间宿舍里的安德烈已经被冻掉了一个大脚趾了。”

稍作停顿,谢尔盖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如果你们手里还有钱,一定要多买些御寒的衣服,那里可没有商店。”

说完,这老家伙也不等三人说些什么,撩起帘子便走出了安静的石头房子。

“今天是周五了”梅苏特低声说道,“明天大概还要工作,但周末肯定会休息,到时候这片营地里说不定都是人。”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尹霍尔欲言又止的看着梅苏特问道。

“先做准备”

梅苏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还没弄到猎枪和帐篷,还有至关重要的蜡烛,所以明天和后天我们都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在去北边码头的路上动手了。”

“要杀掉谢尔盖吗?”尹霍尔阴狠的问道。

“如果你想死,大可以杀了所有人”梅苏特冷哼了一声,“我们如果想活着逃离这里,就不能杀任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尹霍尔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站起身说道,“我去商店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说完,这个鬼子战俘便已经撩开帘子,走出了石头房子。

见状,卫燃和梅苏特也钻进了隔壁的宿舍,穿好衣服,也跟着走向了商店。

这次,三个人倒是都没有省着,把手里的代币全都换成了各种能买到的东西。

卫燃用手里那几张代币换来了一条外面缝着一层狼皮的棉裤和一件毛衣一套衬衣,便彻底告罄。

尹霍尔除了换了差不多的东西之外,还额外换了一张驯鹿皮毯子。

倒是梅苏特,用他所有的钱,却只买了一个厚实的铝制带盖桶锅,以及三大瓶伏特加,外加一小瓶在这里格外珍贵难得的橘子罐头和一小包水果味硬糖。

只不过,看他将这些东西格外仔细的放起来的样子就知道,他并非准备和卫燃以及尹霍尔来一场借酒消愁。

又是一夜无话,当他们被周六早晨的哨音叫醒的时候,梅苏特却连早餐都来不及吃,便招呼着卫燃帮忙,给其中一大部分身体健壮的雌鹿,对头顶的鹿角进行了一番修剪,并且仔细的检查了身体状况。

另一方面,尹霍尔也趁着在马厩里工作的机会,用一把马蹄铁打制的小刀,将几只跑最能跑的马匹的马蹄铁撬松动,并且往所有马匹的饲料里掺杂了一些污浊的积雪。

卫燃同样有自己的单独任务,他趁着下午的时间,去商店紧挨着的另一栋石头房子周围了转了转,随后便钻回铁匠铺,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两根细钢丝做好了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下午,天空中却刮起了白毛风,夹在狂风中的大片雪花以及越发狂躁的寒风本身,也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或许很快就有一场暴风雪将会降临。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铁匠房里,梅苏特低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邀请帕宁和谢尔盖大叔来喝酒。在这之前,该把我们的雪橇组装好了。”

“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尹霍尔兴奋的攥紧了拳头。

“尹霍尔,你去外面放哨。”梅苏特低声说道,“如果有人过来,至少要给我们争取一分钟的时间才行。”

“交给我!”尹霍尔说着,立刻扣上了皮帽子钻出了石头房子。

“过来帮忙”

梅苏特招呼着卫燃一起,掀开了壁炉边堆积的那些木板,从里面取出了一样样夹杂其间的铁制或者木制零部件。

这些零部件有的已经相互组合在了一起,桙接处甚至还用金属间进行了加固,尤其那几根藏在最角落位置,足有三米长度的桦木杆,不但格外笔直被加工出了八边形的横截面,而且两端都有厚实的铁箍,甚至这桦木杆本身,都额外包裹了一层粘合的格外牢固的白色帆布。

在梅苏特的指挥之下,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二人便组装好了第一辆雪橇车。

这辆雪橇车就和当初卫燃在那本马毛皮的记事本里看到的设计图可谓一模一样,尤其雪橇底部,那两个足有15厘米宽,几乎和雪橇车的车身等长的木质雪橇板也格外的厚实,而且上面似乎已经打上了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雪橇车前面成弧形上翘并且微微内弯的车头,外面都包裹了一层一直从车底延伸到车尾的薄铁皮。

在雪橇车的上翘的尾部后面,除了可以供人站着的一块小踏板和两个格外结实的扶手之外,还有个木头箱子,此时,这箱子里甚至都已经装好了各种可能用到的木工工具,以及一双滑雪板和一对滑雪杖,外加一双雪鞋。

也正是从这些细节里可以看出来,梅苏特已经为这次逃亡做了非常久的准备。

“我们把它抬到外面去,放在宿舍下面。”

闻言,卫燃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等对方吹灭了煤油灯之后,和他一起抬起这架做功精致的雪橇车走出石头房子,借着天色将其塞到了宿舍悬空的地板下面。

和门口放哨的尹霍尔对视了一眼,卫燃和梅苏特两人不敢耽搁,紧跟着又以最快的速度,额外组装了另外一架造型一模一样的雪橇车。并且将它也抬到了宿舍地板下的阴影里。

万幸,或许是梅苏特这个兼职铁匠又兼职木匠的兽医过于勤奋,周围的人即便有看到的,却也并没有好奇,似乎早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似的。

组装好了两辆雪橇车,梅苏特甚至不忘从垃圾桶里搬出几个木头桩子,巧妙的将那一摞变矮了不少的木板,又垫高到了原来的高度。

他们二人这边一切忙完,外面也传来了代表着晚餐的哨音。只不过,碍于那愈演愈烈的白毛风,这哨音也变得格外的飘忽不定。

等卫燃将三人的晚餐打回来的时候,尹霍尔也将帕宁邀请了过来,临时用木头板搭建的桌子上,也摆上了三瓶已经拧开盖子的伏特加和一瓶格外珍贵的罐头,甚至桌子中央,还有一把水果硬糖。

“你们这是准备重新过一次生日吗?”帕宁拎着自己的饭盒坐下来惊喜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一的时候我们就要去矿山工作了”

梅苏特微笑着解释道,“所以我们打算请你和谢尔盖老爹喝一杯,另外,谢尔盖老爹呢?他怎么没来?”

“他今晚可来不了”

帕宁一边拧开一颗水果硬糖塞进嘴里一边说道,“他下午的时候就带着玛丽娜去北边的码头送饭了,看这样的鬼天气,他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这可真是遗憾”

梅苏特说着,已经给帕宁身前的搪瓷缸子倒满了伏特加,“既然这样,就只能由你替他和伏特加喝掉了。”

“这可真是一份艰巨的工作”年轻的帕宁话音未落,已经端起了杯子,抿了老大一口。

“来吧,让...来吧,让我们一起干一杯!”梅苏特说着,朝卫燃和尹霍尔使了个眼色。

见状,卫燃二人也立刻坐下来,端起搪瓷杯子,和刚刚放下杯子的帕宁碰了碰。

“第一杯,就让我们敬萨满神降下的这场暴风雪吧。”卫燃道出了一句帕宁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的祝酒词。

“干杯!”帕宁话音未落,再次将还没来得及放在桌子上的搪瓷杠子凑到嘴边,灌了第二口伏特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杯,让我们敬谢尔盖老爹和我们的朋友帕宁。”尹霍尔紧跟着说道。

“干杯!”帕宁跟着喝下了第三杯酒。

“第三杯”

梅苏特给三人的杯子依次倒满之后说道,“让我们敬友谊好了,帕宁,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记得你和维克多是49年的冬天被送到这里的,尹霍尔更早一些,他在48年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帕宁打了个酒嗝,“那时候我还不是民兵呢。”

“当时我们也不在这里工作”

尹霍尔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我记得之前那片采矿场,那里的环境太恶劣了,我的很多朋友都死在那里了,他们很多都是冻死的。我在那里都被冻掉了三颗脚趾头。要不是梅苏特帮我包扎了伤口,我恐怕根本熬不过那个冬天。”

“是啊,我也记得”

帕宁灌了一口酒,一边舀起一勺土豆炖鱼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一边含湖不清的说道,“那里以前是我们部落的森林,我和谢尔盖还有玛丽娜,也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过了。”

“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梅苏特一边给帕宁把杯子倒满一边问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座营地在什么位置。”

“在叶尼塞河的西岸,距离杜金卡能有70公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宁下意识的说道,“那里挖出了很多煤,但也死了很多人,我们部落的人有一部分留下来帮忙管理煤矿,有一部分来了这里。”

“你想回去那里吗?”

梅苏特说话间,用勺子从那个小小的罐头瓶里,挖出几瓣橘子,连同一些甜腻的汤汁一起放进了帕宁的酒杯里,“试试吧,这是我们新发现的喝法,柑橘的味道更重,而且很甜。”

“这么喝酒可真奢侈,我都没吃过橘子罐头呢。”

帕宁说着,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大口,只可惜,这一口虽然喝掉了三分之一,但那几瓣橘子却沉入了杯底,所以他唯一尝到的,也只有带着橘子气息的甜味而已。

不过,碍于杯子里的那几瓣橘子的诱惑,年轻的帕宁明显有把这一杯酒全喝了的冲动。

“你可以直接来两瓣橘子尝尝味道”梅苏特说着,再次挖出两瓣橘子,这次却直接凑到了帕宁的嘴边。

“让我尝尝”

帕宁说着,已经一口吃掉了勺子里的橘子,与此同时,尹霍尔也将他的杯子再次倒满了伏特加。

在这三个鬼精鬼精而且别有用心的战俘的劝导之下,帕宁根本没等填饱肚子,便喝掉了小半瓶的伏特加。

眼瞅着量差不多了,三人也就不再继续劝酒,反而开始招呼着他吃饭吃菜,顺便隔三差五的举一次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呼嚎的风声也愈发的恐怖。那扇小小的窗子外面,也根本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了。

见状,梅苏特朝着卫燃和尹霍尔使了个眼色,“天色不早了,你们两个把帕宁送回去吧,他今晚上还要值班呢,可不能喝太多。”

“我差点儿忘了这件事”

尹霍尔说着扶起了帕宁,同时关切的问道,“帕宁,你还能自己走吗?”

“能,当然能!”

喝的满脸通红的帕宁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仍有尹霍尔将他搀扶了出去。

“记得我们需要的东西”

梅苏特贴着卫燃的耳朵再次提醒道,“蜡烛是最关键的,然后是帐篷和猎枪还有子弹和兽皮,但是不要动帕宁的武器,更要看紧尹霍尔,不要让他杀了帕宁。”

“我知道”卫燃说着,钻出房门追上了尹霍尔和帕宁。

两人合力将醉醺醺的帕宁送回商店,尹霍尔假意帮着给壁炉添柴,同时朝卫燃使了个眼色。

强忍着把这只鬼子的那对绿豆眼儿剜出来的冲动,卫燃轻而易举的撬开了通往仓库的那扇包着铁皮的木头门,拎着商店里的煤油灯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仓库里东西远不如自己想象的多,但好在,他在其中一个货架上找到了一大包最重要的蜡烛。

先将这东西揣进兜里,卫燃一顿翻找之后,虽然没能找到帐篷,但却找到了好几张硝制好的狼皮、狐狸皮以及一张沉重的熊皮,以及一捆覆胶的防水帆布和几捆绳子。

心知这是逃命不是逛商场,卫燃只拿走了几张相对轻一些的狼皮和狐狸皮,接着又把那捆帆布和那些绳子一一搬出了仓库。

最后在这间仓库里一顿翻找,他总算找到了一支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龙骑兵步枪,以及仅有的两盒子弹。

将子弹揣进兜里,卫燃一番踅摸之后,又用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苏军水壶灌满了煤油挂在腰间,顺便又拿上一双过膝的鹿皮靴子和两副风镜,这才走出仓库,锁上了库门。

将步枪丢给尹霍尔,卫燃抱起那几卷兽皮,吹灭了煤油灯第一个走出了商店。紧随其后,尹霍尔也用肩膀扛着那卷帆布,手里用枪挑着几捆绳子追了上来,顺便还不忘帮忙关上了商店的大门。

借着建筑的阴影小心翼翼的回到石头房子门口,此时梅苏特已经给两辆雪橇车上各自放了不少的物资。

“都拿到了吗?”躲在宿舍地板下面的梅苏特低声问道。

“帐篷没有拿到,但是找到了一捆帆布。”卫燃贴着对方的耳朵答道,“其余的都找到了。”

“出发吧!”梅苏特说着,第一个推着雪橇跑向了不远处的鹿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的带领下,卫燃也推着一辆雪橇车跟了上去,而尹霍尔在把物资放在雪橇车上之后,却跑向了不远处的马厩方向,

顶着风雪,卫燃二人艰难的给每辆雪橇车都套上了两头修剪过鹿角的雌性驯鹿,接着又在雪橇车的后面各自栓了三头。

这还不算,在出发之前,梅苏特还撞开了森林深处的鹿圈栏杆,而尹霍尔,则从马厩里放走了三匹挽马。

“走!”

梅苏特说着扣上了风镜,第一个吆喝着驯鹿,冲进了广袤的森林。

“我们快追上!”

尹霍尔说着,已经跳上了卫燃吆喝的驯鹿雪橇车,却全然不知道要不是金属本子拦着,他此时恐怕早就被一刀抹了脖子给踹下去了。

默默的收起下意识从袖口滑出来的芬兰小刀,卫燃轻轻抖了抖皮缰绳,催促着那两头健壮的驯鹿,倒腾着轻快的蹄子追上了跑在前面的梅苏特。

很快,在暴风雪和夜色的掩护之下,这两辆爬犁车和那些失去围栏束缚的驯鹿们一起,相继消失在了无边的针叶林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乎遮蔽了视野的暴风雪中,两辆被绳子连在一起的雪橇车,也在狂风的阻挠下艰难的朝着正西方向前进着。

此时,负责操纵雪橇车的卫燃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知道能从那座劳改营里逃出来,但却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

不过,再看看雪橇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物资,这一切似有又变得格外合理。

虽然他对同一辆车上,怀里抱着一只驯鹿幼崽的尹霍尔横竖看不惯。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俩人,或者说算上自己这个角色的三个人,为了活着逃出去,确实做出了充足的准备。

单单自己负责的这辆雪橇车上,就有满满一箱子的生冻鱼和一箱子冻成了冰碴的水煮土豆。更别提,尹霍尔怀里还有一只半岁大的驯鹿了。那小家伙一看就是早已习惯了被抱着了,这一路上不但根本不见挣扎,而且还把脑袋埋进了尹霍尔的怀里。

别忘了,在雪橇后面,还用绳子拴着的另外两只成年驯鹿,它们俩不但能随时替换拉雪橇的工作,必要的时候,随便哪一只都够三个人吃上一周都绰绰有余。

这还只是一辆车的储备,梅苏特操纵的另一辆车上有什么,卫燃都没来得及看呢,而且现在也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

两辆雪橇车在驯鹿们的卖力拉动之下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正前方的视野也渐渐开阔了一些,与此同时,走在前面的梅苏特也让驯鹿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了”卫燃停下驯鹿之后问道。

“我们要在前面过河”梅苏特凑近了些说道,“速度要快一点,如果等下被人发现了,我会割断绳子,我们往不同的方向跑。”

“我能去你的车上吗?”尹霍尔突兀的说道,“我在维克多的这辆车上太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问题”

梅苏特想都不想的点点头,“我搬一箱焦煤过来,维克多,如果走散了,你要想办法往西走,我们在叶尼塞河的西岸汇合。”

闻言,卫燃迟疑的看了眼已经抱着驯鹿幼崽,扛着唯一一支武器换到另一辆车上的尹霍尔。最终点点头,任由梅苏特将一箱子焦煤放在了自己的雪橇车上,同时也将那两盒子弹偷偷揣进了梅苏特的口袋里,并且用力按了按。

得到卫燃的暗示,梅苏特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回到他的驯鹿雪橇车上,用力一抖缰绳,冲了出去。

几乎前后脚,卫燃也操纵着少了碍眼苍蝇的雪橇车跟了上去。万幸,因为天气的原因,这条足有两百米宽的河道上并没有看见其他的车辆,反倒险些因为没有树林遮挡的狂风,将雪橇车掀翻。

有惊无险的冲上对岸,两辆雪橇车却根本不敢停下来,继续朝着正西偏南一点的方向,在夜色中急匆匆的逃命。

可是,相比已经甩在身后的河对岸,这片原始泰加林明显少有人涉足,连带着,林间的积雪也更加的厚实,两辆驯鹿雪橇车走起来也比刚刚要慢了不少。

他们的速度慢了,但这风雪却丝毫不见减弱,尤其那些砸在身上脸上的雪花,几乎已经到了遮蔽视野的程度,甚至就连身前身后的驯鹿身上,都已经攒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即便如此,两辆雪橇车却仍旧不敢停下来,他们两个人一头牲口都无比清楚的知道,趁着这场风雪走的越远,他们被找到的几率就越低,逃出生天的希望也就越高。

紧了紧脸上包裹的围巾,卫燃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温暖的怀炉塞进了上衣内兜里,接着又取出熊皮连指手套套在了已经无法保暖的针织手套上。

直等到胳膊肘往下都被厚实的熊皮手套包裹,挡住了倒灌的寒风,他这才舒坦的拍了拍身上这件谢尔盖大叔当作生日礼物送他的鹿皮袍子,接着又拍了拍花钱买的狼皮棉裤和加厚的毡靴上积攒的降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摸了摸揣在兜里的那罐头瓶熊油,他是内心也踏实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这次大概率不用担心挨饿了。

随着放松心情,以及怀炉缓缓释放的热量,他也愈发轻松起来。如此艰难缓慢的前进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等他将怀炉换到一只靴子的靴筒里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梅苏特也拽着缰绳让驯鹿往左转了个方向。

等自己负责的车子也调转方向,卫燃摸出和飞返表固定在一起的英式指北针扫了一眼,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往正南方向走了。

稍稍回忆了一番进入这段历史片段之前看到的卫星地图,再估算一下两辆雪橇车的速度,卫燃大概可以确定,此时他们正在叶尼塞河的东岸大概15公里到20公里左右的密林深处。

相应的,他们距离逃离的劳改营,也已经有大概15到20公里的距离。可此时的暴风雪,却又愈演愈烈的架势,照眼下这个势头,他们过河时留下的痕迹,肯定已经被积雪掩埋填平了。

他正在暗自琢磨的功夫,梅苏特也终于吆喝着驯鹿再次停了下来。

“维克多,换另外两头驯鹿!”梅苏特大声吆喝了一嗓子。

闻言,卫燃立刻吆喝着驯鹿停下来,熟练的将车尾那两头驯鹿换到了拉车的位置,将那两头拉车的驯鹿栓到了车尾。顺便,他还抽出个给马刷毛的硬刷子,帮着四头驯鹿刷干净冻结在身上的冰雪,又接过尹霍尔递来的一小袋子精料,给每头驯鹿都喂了一把。

“这次换你在前面,一直往南走。”梅苏特指了个方向,“需要我把指北针给你吗?”

“不用”

卫燃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的方向感非常好,如果我走偏了你再提醒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发吧!”

梅苏特说着,已经解开了两辆雪橇车中间的绳子,等卫燃跑到前面之后,重新把他们系在了一起。

这次换卫燃打头,他也明显感觉到前进的难度增大了许多,那些从未被踩过的林间积雪,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的吞噬驯鹿的膝盖,这前进速度也不出意外的慢了下来。

相比降低的速度,更让卫燃奇怪的是,明明刚刚说好万一走散就去叶尼塞河西岸集合的梅苏特,此时却根本不像急着横渡叶尼塞河的意思,所以这一连一两个小时走下来,他们的前进方向,也一直在笔直的往南。

只不过,即便这两辆雪橇车的细长结构有利于拉动,即便有两头驯鹿在同时拉动,但碍于车上满载的物资以及林间深厚的积雪,这车速按照卫燃的估计,恐怕一个小时连10公里都跑不出——哪怕有身后的狂风暴雪推着,依旧没什么用。

当然,如果是在被压实的冰面上,他相信即便拖拽着这么多的东西,那两头健壮的驯鹿也能轻而易举的将车速提高到三四十公里,并且持续跑上一个小时恐怕不是问题。

他在关注车速的同时,梅苏特显然也在惦记着这件事,所以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到,他便让卫燃再次停了下来,并且换上了已经休息够了的另外两头鹿。

不仅如此,他操纵的那辆雪橇车,也再次走在了前面,只不过这前进的方向,却并非继续往南又或者往西边的叶尼塞河,反而开始往东前进。

这次仅仅只跑了一个小时出头,当初他们冒险横跨的封冻河道,便再次横亘在了众人的眼前。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这条河道上的积雪却格外的平坦,根本没有车辆碾压过的痕迹,更没有推土机平整过的迹象,显然,这里尚且属于无人涉足的区域。

顶着狂风暴雪再次横穿了封冻的河道,当两辆雪橇车再次进入森林深处之后,梅苏特终于在看到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峦黑影的时候,决定停下来休息休息,避一避几乎要把树吹倒的暴风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合力将两辆雪橇车停在了一块避风的陡坡后面,卫燃选了一颗能有腰粗的松树,招呼着另外两人帮忙,将那一捆挂胶的帆布打开,像个巨大的斗篷一样围住了树干,并且用捆扎帆布本身的皮带牢牢的固定住。

等他将帆布的边角打上梅苏特提供的大号钢钉并且用雪压实,尹霍尔也挥舞着一把雪铲,像清理马粪一样,将树下的积雪全都铲到了外面。

用剩下的一大半帆布就近又找了一棵树重新做了个大一点的帐篷,并且将九头驯鹿全都赶进帐篷拴在树干上,三人这才拖拽着两辆雪橇车钻进了属于他们的帐篷里。

封死了帐篷门,梅苏特摸索着点燃了一盏油灯,将其调整到最小的亮度挂在树干上,接着又取出一个铁皮桶。

这铁皮桶底部的侧面开着一个鸡蛋大小的洞,桶里还有个钢筋做的炉架。

这都不用看,便知道是当简易炉子用的。

将刚刚从树干上噼砍下来的枯树枝折断丢进去点燃,尹霍尔也立刻将一个装满了积雪的搪瓷水壶放在了上面。

很快,这铁皮桶便被里面的炭火烧的通红,烟雾弥漫的帐篷里,也立刻暖和了许多。

稍稍先开帐篷门的一角让烟雾散去,梅苏特坐在他的雪橇车上,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打着哆嗦问道,“维克多,蜡烛,快把蜡烛拿出来。”

闻言,卫燃立刻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了一大包蜡烛。这些蜡烛每一根都有黄瓜粗细,...粗细,长度更是有三十多厘米,按照他的估计,这一根点一晚上都没问题,属于既能照亮又能取暖的好东西。

只不过,梅苏特却并没有点燃它们的意思,反而用斧头将它们全都噼成两半之后,将其中丢进了两个大号的搪瓷缸子里,并且将其放在了铁皮桶的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在热量的炙烤下,搪瓷缸子里的蜡烛相继融化成了液体,已经暖和过来的梅苏特也用一根树枝挑出里面的棉线灯芯,用手捋干净残存的蜡油之后,将其丢进了铁皮桶火炉里。

额外搅了搅那两杯融化的蜡油,他这才将其往远处拿了一些,放在了一块平坦的地面上,并且用积雪小心的从外面包住促使其更快的降温。

示意卫燃和尹霍尔离这两个搪瓷缸子远一些,梅苏特又招呼着他们将两辆爬犁上的所有物资卸了下来,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清点。

“除了9只驯鹿,我们现在有一箱生冻鱼和一箱水煮土豆,另外还有两箱焦煤和我们之前攒下来的四桶煤油,以及两盏煤油灯。”

梅苏特所说这四桶煤油,可并非卫燃金属本子里那种20升容量的油桶,而是苏联在二战以及二战结束后的50年代,大量给诸如T34坦克又或者各种苏联卡车配置的,用来装润滑油或者冷却液的铁皮桶。

这种四方四正的铁皮桶每一个也就3升的容量,这个不多不少的容量也让苏联人,尤其是苏联军人把它发挥出了各种各样的用途,这其中最常见的,是被改造成了各种野外炉具,除此之外,便是用来盛放包括伏特加在内的任何液体。

当然,也不乏相当数量的士兵或者民兵,给这东西灌满热水当作汤婆子用。

就像梅苏特拎出来的这四个铁皮桶一样,仅看它们外面套着的那一层用帆布和毛毡制作的保温套就知道,这玩意儿在拿来装煤油以前,大概率是被需要长时间在野外工作的伐木工拿来当汤婆子用的。

似乎是猜到了卫燃的想法,梅苏特伸手从一堆物资里又拎出三个空桶分给了卫燃和尹霍尔,“等下自己往里面装热水吧。”

心安理得的接下了这份能为御寒提供巨大帮助的小惊喜,梅苏特继续说道,“除了吃的东西和燃料,我们还有一支步枪和不多的子弹,步枪由尹霍尔拿着,子弹我来保存,你们没意见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尹霍尔第一个说道。

“我也没意见”卫燃点了点头,那支龙骑兵步枪连个枪刺都没有,只要里面没子弹,也就相当于棒球棍的杀伤力而已。

“虽然猎枪我们只有一支,子弹也不多,但我准备了三支钓鱼竿和足够多的鱼钩鱼线。如果路上我们遇到湖泊,说不定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钓到鱼。”

梅苏特说着,已经打开了一个卷起来的帆布卷,露出了三支也就一米长的钓鱼竿和固定在帆布卷上的鱼钩鱼线,以及用铁皮和不知名动物的毛做的假饵。

“我们还有一袋饲料和三块盐砖”尹霍尔提醒道。

“我额外还准备了一些兽药,紧急情况也能给人用。”

梅苏特说着又将雪橇车车尾木头箱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另外,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副滑雪板和滑雪杖,当然,还有雪鞋。”

“还有兽皮”卫燃指着从自己身旁的雪橇车上拿下来的那些兽皮提醒道。

“这些兽皮每人两张”梅苏特早有安排的说道,“如果不够的话...”

“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着,给每人发了两张狼皮和一张稍小一些的狐狸皮,这些他本就是卡着人数拿的。

当然,除了这些公共的物资,还有些私人的东西并没有统计。比如此时已经在梅苏特手里的怀表式指北针和卫燃当作生日礼物送他的钢笔,比如卫燃在决定停下来休息之前就收起来的怀炉和熊皮连指手套,以及腰间那个苏军水壶里的煤油。

在这小小的默契中,等各自收好了保暖用的兽皮,梅苏特也将第一辆爬犁车翻过来,接着竟从箱子里取出两把明显自己打制的铁熨斗放在火炉边加热。

在卫燃和尹霍尔的围观下,梅苏特取出提前剩下的一小节蜡烛按在加热的熨斗上,任由融化的蜡油滴在了倒扣的雪橇车滑板上。

接着,他又用二次加热的烙铁在滑板上快速的移动,将滴上去的蜡油再次融化开并且涂抹的更加均匀了一些。

“给雪橇的滑板打蜡的工作我们最好经常做”

梅苏特一边忙活一边提醒道,“这能让我们的速度更快,也能让我们的驯鹿更省力一些,相应的,这两辆雪橇车也能跑出更远的距离。

好了,你们两个现在用热水浇在杯子上,让里面已经凝固的蜡烛脱模,然后试着给另一辆雪橇车的滑板打蜡吧。”

闻言,尹霍尔抢先一步拿起了搪瓷水壶,将热水浇在了其中一个搪瓷缸子上面,轻而易举的将里面已经完全凝固的一大块直径和高度都将近十厘米的超大号蜡烛取了出来。

卫燃也懒得和这鬼子抢,只是在给重新塑形的蜡烛脱模之后,慢悠悠的给刚刚得到的那个空桶里装上积雪,然后将水壶里剩下的热水倒了进去又重新烧了一壶,顺便还添了些木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撤掉铁皮桶外面的保温套,卫燃将其放在烧红的铁皮桶边上慢悠悠的加热,这才趁着梅苏特用一块鹿皮打磨雪橇滑板的时候,用对方的烙铁给雪橇的另一个滑板打蜡。

在将近一个小时的忙活之中,两辆雪橇车的四个滑板全都重新打上了蜡,每个人用来取暖的铁皮桶里,也装满了滚烫的热水,就连隔壁的驯鹿,也得到了一块固定在树干上可以随意舔舐的盐砖,以及一盆温水和不多的饲料。

就连那些卸下来的物资,也平均的分配到了两辆车上。在选择拿着枪抱着鹿崽子的尹霍尔和其他多余的物资之间,卫燃想都不想的选择拉上那些不会喘气儿的炊具和饲料等杂物。

等铁皮桶里的炭火彻底燃尽,三人又额外往清空的铁皮桶里装了些木柴,这才掩埋了灰尽,重新套好驯鹿,拆了帆布帐篷,用绳子牢牢的包裹住车上的其余物资,继续顶着狂风暴雪艰难的前进。

这一次,两辆雪橇前进的方向依旧是正东方向那片隐约可见的山峦。但负责带路的梅苏特,无论刚刚休息的时候还是现在,却都没有提及他的目的地以及详细的逃亡计划。

在他的带领下,两辆爬犁车又用了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才艰难的通过了一条能有两公里长的山谷,总算是在驯鹿们的力气耗尽之前,勉强赶到了这片山峦的东侧。

得益于这片山体的遮挡,这里的风雪无疑要小了许多。继续吆喝着驯鹿慢悠悠的贴着山脚往南走了大概七八公里的距离,他们也终于在山脚下一片根本没有风密林深处选了个地势相对较高的位置再一次停了下来。

借着煤油灯最微弱的灯光匆忙在两颗紧挨着的树下搭好了帐篷,三人再把驯鹿全部赶进其中一个帐篷里拴好之后却根本没时间休息,或是收集木柴,或是收集松枝,又或是挥舞着雪铲清理帐篷里的积雪。

在紧张的忙碌中,两座帐篷里都被铲掉了表层的积雪,铺上了一层厚实的松针。

其中住人的帐篷里,更是用铁皮桶升起了一堆提供温暖的篝火。此时,这简易的火炉之上,还架着梅苏特花钱买来的铝制桶锅,里面更是煮着三条生冻鱼和三颗带着冰碴的水煮土豆。而在火炉边放着的搪瓷水壶里,也装满了等待融化的积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鬼天气,自然是不太需要担心会被人循着火光找到这里,但守夜工作依旧是必要的。毕竟,这里虽然风雪都被山体挡住了,但相应的野生动物,尤其是能伤害到他们的野生动物出现的概率也高了许多。这其中威胁性最大的,狼群母庸置疑要排在第一位。

当然,这守夜工作无疑是要交给不会驾驶驯鹿雪橇车,所以一整天都在坐车的尹霍尔了。

匆匆吃过晚餐,卫燃和苏梅特各自躺在了铺着狼皮的雪橇车里,他们各自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装有热水的铁皮桶。

至于守夜的尹霍尔,就只能抱着冰冷的步枪和温暖的驯鹿犊子,坐在铺着兽皮的木头箱子上了。它除了要守夜提防野生动物,还要保证随时添柴,不让火熄灭才行。

对于这份工作,这个鬼子战俘倒是毫无怨言,只不过,它看向卫燃和梅苏各自身上那件鹿皮袍子以及挂在脖子上的风镜的时候,却难免有些羡慕。

这一天的逃亡下来,它虽然不用操纵雪橇车,但却同样被冻的不轻,尤其卫燃和梅苏特都有风镜而它却没有。

所以这一路上,它能睁开眼睛的机会都不多。大多时候,它都是用兽皮蒙着头,抱着驯鹿瑟缩在四面透风的雪橇车上。

当然,卫燃当初在商店仓库里确实多拿了一副风镜,但他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东西主动给尹霍尔用呢?

就像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就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在他们二次横穿的那条和对岸密林里,正有一个背着SKS半自动步枪的年轻身影驱赶着十几只雪橇犬,拖拽着一辆雪橇车,在肆虐着狂风暴雪的原始森林里,焦急的寻找着失踪的三名服刑党员,以及那些需要为整座伐木场提供肉食供应的驯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卫燃和梅苏特被尹霍尔叫醒的时候,帐篷里的简易火炉依旧被烧的通红,帐篷外也依旧一片漆黑,远远的,他们还能听到头顶呼啸的风声。

将温热的铁皮桶脱掉保温套放在火炉边上,三人各自吃了一个烤的滚烫的水煮土豆,又额外喝了一大杯并不算好喝的松针茶,随后便收拾帐篷和雪橇车,再一次掩埋了搭营的痕迹之后,吆喝着吃饱喝足休息够了的驯鹿,继续在梅苏特的带领下赶路。

随着那片山峦被他们一点点的甩在身后,两辆驯鹿雪橇车也再度被狂风暴雪所笼罩。

走在后面的雪橇车里,卫燃坐在铺着狐狸皮的木头箱子上,他的两腿之间,还放着一个缓缓释放热量的铁皮桶。外面更是裹着用来搭帐篷的那半块防风防水的帆布。

得益于这些东西,他现在倒是足够的暖和,只不过这样的天气,全靠前面那辆雪橇车车辕上挂着的煤油灯提供的微弱光芒赶路,实在是难免让人心惊胆颤,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将会被那几头夜视能力远超人类的驯鹿拉到什么地方。

相比直觉上对未知前路的恐惧,他手里时不时出现的指北针表盘里荧光的指针,倒是一直坚定的指着南北方向。

如此慢悠悠的在密林间走了足足两三个小时,天色终于变亮了一些,但这肆虐的风雪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的似乎更加狂躁了。

不过,好消息是,他们正前方的密林间,竟然出现了一条也就20多米宽,不知通往何处的封冻河道。

这无疑是个风险与回报并存的发现,沿着这条河道,他们无疑能加快速度,但万一这条河道的正前方有劳改营或者聚集区,他们也随意有被抓住的可能。

前面领路的梅苏特只是翻开他的笔记本看了看,随后便果断的吆喝着雪橇车离开森林,踏上了肆虐着狂风的封冻河道。

在离开森林的瞬间,风雪的狂躁程度也陡然上了一个台阶,但三人却都能明显感觉的到,这两辆雪橇车的速度也跟着提升了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开始的紧张过后,梅苏特和卫燃也渐渐放松下来。沿着这条蜿蜒狭窄的冰封河道连续跑了一个小时,这一路上他们不但没有发现任何的车辙印,沿岸两侧,也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造物。

眼下他们坚持的住,但拉车的驯鹿却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虽然着急,他们也只能暂时离开河道,暂时回到能多少躲避寒风的森林里,找了两颗紧挨着的松树再次搭好了帐篷。

等卫燃点燃了铁皮桶里的木柴,被叫醒的尹霍尔也给驯鹿们弄到了足够填饱肚子的松针。

匆忙给每头驯鹿都喂了一些精饲料和一大桶温水,尹霍尔一边将盐砖绑在树干上一边兴奋的问道,“我们现在算不上已经逃出来了?”

“不算”

梅苏特和卫燃异口同声的给出了一个答桉,前者更是一边忙着卸下行李一边说道,“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们还远不到彻底安全的时候。”

“接下来我们往哪个方向逃?”尹霍尔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先活着离开这片森林再考虑这件事情吧”梅苏特不置可否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而尹霍尔也明智的没有多问。

趁着休息的功夫,梅苏特用一条冻鱼和盐砖上敲下来的碎屑熬煮了一大锅并不算好喝的鱼汤,同时也给三人取暖用的铁皮桶里重新灌上了开水,而卫燃和尹霍尔,则承担起了给两辆雪橇车的滑板打蜡的工作。

“会有人追上来吗?”温暖的帐篷里,尹霍尔端着一碗鱼汤问出了所有人都在担心的问道。

“肯定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苏特一边咀嚼着鱼刺一边说道,“但这场现在都还没有停下的暴风雪会抹掉我们大部分的踪迹。接下来只要我们不引起注意,营地派出来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找到我们的。”

“你们觉得营地会派谁来找我们?”尹霍尔继续问道。

“狩猎队”梅苏特近乎肯定的答道,“说不定还有谢尔盖和帕宁,追知道呢?无论是谁,只要被抓到,我们都死定了。”

“砰!”

尹霍尔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帐篷外却隐约传来了一声枪响!

近乎下意识的,尹霍尔便丢掉手里装着鱼汤的搪瓷杠子,抄起了那支龙骑兵步枪,而同样丢掉食物的梅苏特,也掏出一板子弹递给了对方。

根本不等尹霍尔将子弹压入弹仓,帐篷外却再次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枪声!

“一共五枪”

卫燃放下搪瓷杠子说道,“这个射速不像是栓动步枪,更快一点儿,但也不是谢尔盖或者帕宁的武器,比那支枪的射速要慢一些。”

诧异的看了眼卫燃,尹霍尔又看向梅苏特,后者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听着不像冲着我们来的,收拾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闻言,尹霍尔立刻关上了步枪的保险,并且和梅苏特不分先后的捡起了刚刚撒落的鱼肉塞进了各自的嘴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卫燃,颇有些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块鱼肉喝光了最后一口鱼汤,这才起身拆了帐篷,给还没有放上物资的雪橇车套上了驯鹿。

“尹霍尔,你在这里守着一辆雪橇车和我们的所有物资。”梅苏特在出发之前说道,“我们不能两辆车一起冒险。”

“拿着武器吧”尹霍尔将手里的步枪递了过来。

“不用”

梅苏特先拒绝了对方的武器,接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河道方向,“如果有敌人,我们会把他们从那个方向引过来,到时候你只管开枪,如果是从其他方向回来,就证明不是敌人。”

“我知道了”

尹霍尔说着,已经躲到了雪橇车的一侧,将步枪搭在了雪橇车上面,瞄准了河道的方向。

见状,梅苏特这才坐上卫燃操纵的雪橇车,朝着刚刚响起枪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少了将近一半的负重,而且刚刚还休息过,这两头拉车的驯鹿也格外的卖力气,这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

沿着这个方向跑了不到两百米,他们却已经到了森林边缘,正前方便是一片宽度恐怕能有两百米往上的林间空地。

此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片雪地上,正有四只狼在疯狂的撕咬两只拉着雪橇车的驯鹿,以及一个仍在挥舞着猎枪反抗的猎人!他们周围,还有几只狼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下他”梅苏特想都不想的说道。

闻言,卫燃立刻吆喝着焦躁不安的驯鹿调头往回,以最快的速度取来了尹霍尔手里的步枪。

等他们再度赶回那边空地边缘之后,梅苏特等卫燃停下雪橇车,立刻瞄准远处一只已经把那名猎人扑倒的狼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过后,那只狼的肩胛骨位置中弹,四条腿一绷便摔倒在了那名猎人的身上。

“枪法不错”

卫燃赞叹了一句,虽然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连百米不到,但这样的大风天还能有自信朝着扑倒人的狼开枪,这确实要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把握才行。

“砰!”

梅苏特虽然没有回应卫燃的夸赞,但却在上膛之后立刻打出了第二枪,将另一只正在撕咬猎人的狼击倒在地。

这两枪过后,仅剩的两只狼也放弃了已经被它们咬穿了喉咙的驯鹿,呲着牙朝着卫燃二人冲了过来。

“安抚住驯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苏特说话的同时,已经跳下乱动的雪橇车,同时推弹上膛打出了第三发子弹。

“砰!”在这声枪响过后,又一只狼脑袋上爆出一团血雾停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仅剩的那只狼似乎才意识到不妙,扭头便跑向了空地另一头的森林。

“砰!”随着第四发子弹打出去,这只狼也摔倒在了雪地上。

等梅苏特重新坐在雪橇车上,卫燃立刻抖动缰绳冲向了那名似乎已经爬不起来的猎人。

然而,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脖子上已经流淌出了一大片的血迹,脸上的肉皮也都已经被咬开了。

根本不等雪橇车停稳,梅苏特便跳下来跪在这名伤员的身边,俯身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同时用手捂住了他脖子上被咬穿的伤口。

但很快,他便直起腰,朝着卫燃摇了摇头,“已经死了,我们来晚了。”

闻言,卫燃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接着弯腰捡起了掩埋在积雪里的一支温彻斯特生产的M1895型杠杆式步枪。

这支早已经过时的武器虽然是美国产品,但出现在苏联的土地上却并不过分,要知道,早在苏联之前的沙俄时期,沙俄军队可是订购了足足30万支这种步枪用来装备军队的。

为此,温彻斯特公司为了卖出滞销的武器,还无比痛快的将这款步枪的口径改成了沙俄要求的7.62X54R,并且同样可以使用和莫辛纳甘步枪相同的弹夹进行装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别说沙俄早就没了,连二战都结束了这么多年,这款过时的武器流落到了偏远的西伯利亚,倒也算合情合理。

他捡起武器的同时,梅苏特也在这老人的身上一番摸索之后,顺利的找出了一袋子莫合烟和十几发零散的子弹。除此之外,他还找到了一个装满了伏特加的玻璃酒壶和一把老式的铜钥匙。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向了远处那两头被咬死的驯鹿和它们身后的雪橇车。

这雪橇车上除了一双滑雪板之外,还有两张似乎不久之前才剥下来的狼皮外加一箱子各种大小的兽夹。

两人对视了一眼,梅苏特一边将刚刚翻找到的子弹全都给卫燃一边开口说道,“你去接尹霍尔,顺便把另一辆车和所有的驯鹿都带回来。”

“你想做什么?”已经猜到答桉的卫燃接过子弹开口问道。

梅苏特指了指雪地上残存的车辙印,“我们看看能不能顺着车辙印找到这个老猎人的家,把他送回去,顺便看看能发现点什么。”

闻言,卫燃点点头,吆喝着驯鹿调头往回。

趁着驯鹿往回走的路上,卫燃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刚刚捡到的这支杠杆式步枪上。

在这支枪的杠杆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牛皮,但相比这个既有装饰性又有实用性的皮套,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这支武器使用的表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沙俄时代的武器,表尺单位可并非“米”,而是“大权”这个沙俄帝国使用的计量单位。

这就造成了一个小问题,如果不熟悉这个即便在1951年来看也早就废弃的计量单位,想用这支武器打准目标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万幸,卫燃是个历史学者,万幸,他有个历史学教师的毛子姨父,所以他不但清楚的知道一大权大概是71厘米,而且更加知道,这款绝对算不上好用的美式杠杆步枪,它的表尺归零大概在300米左右。

当然,在不确定这支枪最后给谁用之前,他可不准备把这个小知识和梅苏特又或者本就看不上眼的尹霍尔共享。

一边琢磨着这件事一边给这支枪压满了五发子弹,卫燃赶回临时营地之后,招呼着尹霍尔帮忙把物资装上雪橇车,接着又将两辆雪橇车用绳子连在一起,带着所有的牲口,慢悠悠的赶往了森林中的空地。

等他再回到那具猎人尸体和梅苏特的身旁时,尹霍尔立刻跳下车,忙不迭的从那具尸体的身上扒下来一件和卫燃以及梅苏特身上款式差不多的鹿皮袍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趁着这货换衣服的功夫,卫燃和梅苏特将两只驯鹿套在了这位猎人的雪橇车上。至于那位猎人的尸体,自然是不打算带走了。

“这支枪给谁用?”卫燃忙完之后主动问道。

“给尹霍尔用吧”

梅苏特思索了一番做出了安排,“这支枪的火力持续性比较好,我们两个要驾驶雪橇车,让它来用最合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干脆的将这支杠杆式猎枪递给了尹霍尔,但却将剩下的那十来发子弹留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等这货将猎枪拿在怀里,梅苏特驾驶着刚刚套好的雪橇车走在了最前面,沿着雪地上残存的痕迹追了上去。卫燃也吆喝着他负责的雪橇车,带着用绳子拴在后面的车子,以及坐在车上的尹霍尔慢悠悠的跟着。

沿着雪地上残存的痕迹走了能有十多分钟,他们却又回到了那条河道里,而那条被覆盖的若隐若现的印记,则通往了他们本身要去的地方。

谨慎起见,三辆雪橇车并没有跟着进入河道,反而躲在河岸边的密林里继续追着印记前进。

如此缓慢的走了能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河道里的雪橇印早已消失不见,但他们却在另一条冰封河道与这条河交汇处的河岸高地上,发现了一座并不算大的木头房子。

三人对视一眼,梅苏特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吧,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便将雪橇车的缰绳丢给了尹霍尔,接着又摘下步枪递给了卫燃,换上滑雪板拿上雪仗,走向了那座烟囱里仍旧冒着烟的小木屋。倒是留下的尹霍尔,已经急不可耐的换上了雪鞋,似乎随时都准备跑过去一样。

前后不到10分钟,梅苏特踩着滑雪板又回到了两人身旁,“我们的运气不错,房子里没有人,而且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闻言,急于发现些什么的尹霍尔立刻撇下二人第一个跑了过去

卫燃和梅苏特对视了一眼,耐心的等对方脱掉滑雪板,这才合力吆喝着三辆雪橇车,慢悠悠的离开森林走向了那座小木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们赶到木屋门口,梅苏特带着他走到木屋边一个带有木栅栏,而且挂着兽皮毯子的木头棚子边上,将他们拥有的九只驯鹿全都赶了进去。

这棚子里本身就有四头雌性驯鹿和一头公鹿,不仅如此,棚子的一侧,还堆积着不少的草料和木柴。

慢悠悠的给除了尹霍尔之外所有的牲口都喂上草料,两人这才各自抱上一些木柴,走进早就被尹霍尔捷足先登的小木屋。

“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们二人刚刚进门,便看到尹霍尔的手里拿着一张已经鞣制好的熊皮,“那个储藏间里还有不少兽皮,起码有几十张!”

“有没有什么吃的?”梅苏特将手里的木柴放在壁炉边,往炭火上加了几根柴之后问道。

“有!”尹霍尔点点头,“储藏间里有不少香肠,还有很多酒和肉。”

闻言,梅苏特却只是点点头,“把我们的东西还有雪橇车都抬进来吧。”

在他的安排之下,三人将三辆雪橇车上的物资和雪橇车本身都抬进了小屋木里,接着,梅苏特又让尹霍尔将所有的兽皮都找了出来,而他自己,则翻出了一套不知道是木匠还是铁匠才会用到的工具。

“维克多,你来弄点吃的怎么样?”梅苏特继续安排着工作,“尹霍尔,你来给我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吃什么?”卫燃开口问道。

“有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梅苏特说话间,已经接过尹霍尔递来的一张狼皮,在其中一个雪橇车上开始了比划,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准备给雪橇车两侧包裹上一层兽皮一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这样一来,至少赶路的时候能暖和不少了。

暗暗思索的同时,卫燃也找出他们的搪瓷水壶,连同这木屋里的水壶以及梅苏特之前买的那只铝制桶锅一起,去外面装满了积雪,将其架在了壁炉的炉架上。

趁此机会,他还取出了煤油汽灯,取下挂在上面的基辅30相机,给房间里的梅苏特和尹霍尔偷偷拍下了一张照片,然后才将这个只有一层的木屋检查了一番。

总的来说,这个木屋虽然不大,但里面储备的物资倒是不少。

别的不说,仅仅在床底下的箱子里,他就找到了两张不同比例尺的地图和一个指南针,以及两口袋面粉、两口袋燕麦和足足十几个硕大的玻璃罐头。

这些罐头里有的是腌渍的酸黄瓜或者西红柿,有的是糖渍的苹果或者不知名的红色果酱。还有的,则是大块大块的红肉或者干脆是不知什么动物的脂肪熬制的油脂。

而在那个单独建造的储藏间里,除了挂在木梁上的一张张兽皮和大半桶大概100多升的煤油之外,还挂着不少香肠以及风干的鹿腿以及一箱伏特加和两大箱子冻成了冰疙瘩的土豆、洋葱、胡萝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里还有鞣制皮革用的全套工具,各种大小的兽夹以及一些隐藏的极好,似乎是淘金和熔金用的工具。如此富裕的物资储备,对于仓皇出逃的三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一番挑挑拣拣,卫燃选了些食材,又取来挂在壁炉边的两口搪瓷铸铁锅,接着去面从那两只驯鹿的尸体身上切下来一扇肋排,炖了满满一大锅鹿肉,又熬煮了一大锅浓稠的燕麦粥。

等他用一口平底锅煎熟香肠和切片的黑面包的时候,梅苏特也在尹霍尔的帮助下,给其中一辆雪橇车的护栏和靠背里侧包裹了一层温暖的狼皮,又在外面包裹了一层用作伪装的白色帆布,就连雪橇车的底面上,都铺上了一张厚实的熊皮。

“这样会不会太重了?”卫燃开口问道。

“并不会”

梅苏特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解释道,“我们现在有三辆雪橇车了,那辆雪橇车甚至比我们的这两辆更大一些。所以我们只要教会尹霍尔学会怎么指挥那些驯鹿,就能装下更多的东西。”

“我肯定能学会”尹霍尔信心十足的说道。

见状,卫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三人各自拿上自己的餐具,风卷残云的吃完了这顿额外的加餐,并且每人都喝了一小杯伏特加。

酒足饭饱,卫燃也加入了改造雪橇车的工作,三人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另外两辆雪橇车包裹上了兽皮和帆布,并且草草的缝制了三张狼皮毯子。

这一番改造,这三辆雪橇车也显得温暖了许多,等尹霍尔换上卫燃翻找出来的另外一件袍子,三人又以最快的速度刮分了木屋里找到的而且他们能带走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如今,卫燃依旧负责原来的那辆雪橇车,车上装着的除了一口袋燕麦、一箱香肠和一箱土豆洋葱胡萝卜的混合物,还在尾部的箱子里硬塞了两条风干鹿腿和一条新鲜的鹿腿,以及几瓶蔬菜水果罐头和一瓶动物油脂,外加一口只能绑在扶手上的搪瓷铸铁锅。

为此,他不得不将给自己准备的滑雪板和滑雪杖用皮带绑在了雪橇车的两侧来腾出更多的空间。

倒是从劳改营带出来的那两箱焦煤,被三人毫不犹豫的丢弃在了这间木屋里。原因无他,这玩意儿燃烧起来释放的热量太高,会把充当炉具的铁皮桶烧坏,而且这一路上获取木柴的难度实在是太低了,根本不值得带着这么重的东西继续赶路。

虽然焦煤不打算继续带着,但卫燃却找机会偷偷给金属本子里英军水壶挂满了伏特加,顺便又给原本当汤婆子用的铁皮桶灌满了更加重要的煤油。

另外两人除了各自多了一支武器,明面上总体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仅仅只是尹霍尔车上的肉变成了一箱子他更喜欢吃的生冻鱼,而且额外拿了几瓶伏特加罢了。

当然,卫燃找到的那枚指南针,虽然被梅苏特分配给了尹霍尔,但那两张地图却交给了唯一没有指南针的卫燃保管。

就连木棚子里,那头本属于的猎人的雄性驯鹿都有工作,他虽然不用像他的老婆们那样拉车,但肩上却多了两捆搭帐篷用的帆布和一口袋精饲料。

这么一番忙活,此时木屋外面的天色也变得昏暗了一些,肆虐了两天的暴风雪似乎也有减轻的趋势。但这逃亡的三人来说,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临出发之前,卫燃将找到的两张地图铺在了这小木屋仅有的一张桌子上,现在物资足够了,梅苏特也该说说他的逃亡计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目前在这个位置”

梅苏特不等卫燃开口,便轻而易举的在地图上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接着又对照比例尺用一根棉绳量了量距离之后说道,“从这里离开河道,往西穿过宽度大概3公里的森林之后,就能回到和营地相连的那条河的河道里,我们本来就是要过河的。

如果沿着现在这条蜿蜒的河道继续前进,最终还是通往那条河,但是我们要走五倍的距离。”

“你们不好奇地图上标注的这个五角星和其他的那些符号代表的是什么吗?”

尹霍尔指着地图上,代表河道线条边上手绘的五角星猜测道,“万一这里还有一座猎人小屋呢?如果我们能从那里再找到一支猎枪呢。”

“走现在这条河道吧”

梅苏特顿了顿,额外解释道,“这条河道虽然长,但却足够平坦,正好让尹霍尔学会操纵雪橇车。”

“我们要去这里看看吗?”尹霍尔指着地图上的手绘五角星不死心的问道。

“你的意见呢?”梅苏特看向提供了地图却不说话的卫燃。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走?”卫燃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先尽可能的想办法摆脱极有可能存在的追捕,同时尽量往南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苏特犹豫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额外又补充了一句,“找合适的机会回到叶尼塞河附近。

我们三个都已经学会了俄语,所以只要跑的足够远,我们大可以装作苏联猎人,沿着叶尼塞河的河道往南离开这片冻土。”

看了眼尹霍尔,卫燃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无所谓,往哪个方向走都行,但我不认为去那个五角星的位置看看是什么好主意。

现在我们在逃命,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万一那里是苏联人的伐木场或者劳改营,我们就只是换了个地方服刑而已。”

“万一那里有另外一座木屋呢?”尹霍尔忍不住坚持道。

“那你自己去吧”卫燃无所谓的收起地图塞进怀里,转身就往木屋外面走。

不等尹霍尔开口,梅苏特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沿着现在的河道走,随时准备进入森林,现在我们确实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而且我们的物资够多了。”

闻言,尹霍尔张张嘴,终于没有反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既然做出了决定,三人立刻给刚刚搬出来的雪橇车套上驯鹿,又在车尾额外拴上两头驯鹿之后,还不忘给雪橇车里见缝插针的各自塞上了两大捆草料,并且给其他不用拉车的驯鹿肩上,也各自挂了两捆草料。

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大概教会了尹霍尔操纵驯鹿的一些基础知识,并且用绳子将这辆车的首尾分别和两外两辆车连在一起,梅苏特立刻吆喝着排头的这辆车,沿着来时的雪橇印,跑向了冰封的河道。

在经历了开始的紧张之后,尹霍尔见无论是拉车的驯鹿还是拴在雪橇车两边,驮着草料跟着跑的驯鹿,乃至趴在他身前暖脚的那只驯鹿幼崽都无比的老实,他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慢悠悠的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尹霍尔已经可以操纵着驯鹿转向加速和停车了。同时,肆虐了两天的狂风也渐渐偃旗息鼓,只剩下了簌簌而下的巨大雪花。

没了狂风掀起的积雪遮挡视线,他们也轻而易举的看到,在远处的一片高地上,有个格外显眼的黑乎乎山洞,正不偏不倚的对准河道,毫无疑问,那个山洞很可能就是地图上标注的五角星所代表的位置。

“我们要去看看吗?”尹霍尔吆喝着驯鹿加快速度,让雪橇和梅苏特保持着并排的同时再次问道,“那里似乎没有人。”

“来不及了”梅苏特大声回应道,“暴风雪快停了,我们要在这之前多赶路。”

说完,他便抖动缰绳,催促着驯鹿跑的更快了一些。

惋惜的看了眼岸边高地的山洞以及更远处的群山,尹霍尔也只能抖动缰绳,催着驯鹿赶紧跟上梅苏特。

这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身侧的卫燃,刚刚已经举着藏在袖口里的基辅30型相机,对准他们二人再次按下了快门。

没了狂风的催促,三辆雪橇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沿着这条封冻的河流,再次看到了那条他们两次横越,连接着劳改营的苏哈亚通古斯卡河。

出乎卫燃和尹霍尔的预料,梅苏特却并没有横跨河道,反而在看到这条封冻河道的同时,便立刻抖动缰绳,吆喝着驯鹿钻进针叶林,跑向了正东方向。

当然,三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身后,就在他们昨天曾经第一次给雪橇车打蜡的位置,一辆狗拉雪橇也缓缓停了下来。

拍打干净身上的积雪和冰霜,一脸疲惫的年轻守卫帕宁轻轻摸了摸几只狗子的狗头,给它们的嘴巴里各自塞了一条冻肉,随后这才蹲在了领头狗身旁的那颗松树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路上,他能追到这里,除了靠残存的雪橇印和蹄子印之外,全靠这几只雪橇犬灵敏的嗅觉。

只不过,这场暴风雪让他和狗子们走了太多的冤枉路也找错了太多的地方。但这次他却知道,这些毛孩子们终于找对了地方。

因为,这棵树上不但有残存的驯鹿毛发和被拴住的驯鹿试图挣脱缰绳束缚的时候,在树干上摩擦留下的痕迹,而且轻轻抚掉表层的积雪,他还如愿找到了驯鹿粪便和明显人工铺平的松针,甚至还有水桶融化积雪之后留下的冰痕!

一番寻找,他走到紧挨着的另一棵树下,一点点的挖开积雪,成功找到了被盖灭的木炭。可线索到了这里,却已经彻底断了。

此时,这森林里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雪橇印或者蹄子印记。这么厚的积雪,那些雪橇车不但跑起来费力,它们的鼻子,也已经很难再发挥作用了。

略作思索,帕宁攥了攥拳头,起身坐上雪橇,吆喝着狗子们兜着圈子调头,又返回了不远处的苏哈亚通古斯卡河的河道,沿着河道的方向再次开始了狂奔。

年轻的帕宁非常清楚,无论是那三个失踪的战俘,还是那些失踪的驯鹿,他们如果想跑,都只会往南跑。

“我们不是说要往南吗?”河道北岸的针叶林里,尹霍尔大声朝排头的梅苏特问道。

只不过,不知道是他声音太小,还是梅苏特走神了,所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观尹霍尔,倒没有继续问,甚至都没让雪橇车减速。

如此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当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梅苏特也终于吆喝着驯鹿停了下来。

“扎营”这个高瘦的德国战俘简练的说道,“剩下的等休息的时候再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和尹霍尔立刻从唯一的一头雄性驯鹿身上解下两捆帆布,先用其中一捆绕着三棵松树围出避风的围栏,将已经增至14头的驯鹿全部驱赶进去喂水喂料,接着这才另找了一棵树搭起帐篷,将其中两辆雪橇车也推了进去,并且用第三辆挡住了帐篷门。

一番忙碌在铁皮桶里升起篝火,梅苏特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们假设身后有人一直在沿着雪橇印记追我们,他们怎么确定哪些雪橇印是我们留下的,哪些是猎人留下的?”

“一直往南”

正在忙着熬煮燕麦粥的卫燃开口回应道,“猎人只会在自己熟悉的狩猎范围里兜圈子,但逃跑的战俘只会一直往南跑。”

“就是这样”

梅苏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是猎人,那么就要留下猎人才会留下的雪橇印才行。维克多,把你找到的地图拿出来吧。”

闻言,卫燃将手伸进怀里,抽出那两张地图,将它们铺在了两个充当凳子的木头箱子上。

梅苏特点燃了油灯,凑到地图边一番寻找之后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说道,“根据我们能看到的那片山来推算,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这片山的正南方向。”

循着对方的手指头看过去,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尹霍尔却眼前一亮,因为就在距离他们现在不算太远的东北方向,同样手绘了一颗五角星!

同时,在他们的正南方向更近的位置,就是那条通往劳改营河道的一条上游支流,如果有需要,他们随时都能过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尹霍尔看向自己,梅苏特不等他发问立刻说道,“今晚我们轮流休息,等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去这个五角星附近看看。

如果上一个五角星代表的是山洞,那么这颗五角星所代表的大概率也是山洞。

不管那里有什么,只要没有人,我们就可以休整一下,我们的驯鹿已经在暴风雪里跑了两天了,再继续下去它们会累垮的。”

说完,梅苏特看向卫燃和尹霍尔,“你们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尹霍尔第一个说道。

“我也没意见”

卫燃不置可否的回应道,他现在已经隐约看出来了,这个梅苏特真实的逃亡计划,绝非什么沿着叶尼塞河一路往南再去遥远的芬兰...远的芬兰。

商量好了计划,等卫燃收起地图,三人又敲定了值班的顺序。

梅苏特值最舒服的第一班岗,尹霍尔负责最辛苦的第二班岗,卫燃则负责天亮前的这一班,顺便负责早餐。

安排完这些琐碎,铝制桶锅里掺杂了风干肉片的燕麦粥也冒出了香气,三人各自翻出自己的搪瓷缸子盛了一大碗粥,或是就着煎的皮开肉绽的香肠,或是就着切成片的生冻鱼,各自沉默的吃着热腾腾的晚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能活着逃回招核,我想开一家居酒屋。”

尹霍尔用它自制的快子夹起一片生冻鱼一脸满足的说道,“到时候我要把这个加入菜单,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叶尼塞河生冻鱼片。你们呢?如果能回去,你们打算做什么?”

沉默片刻,梅苏特见卫燃不说话,这才用他自己削的木头勺子指了指身后的雪橇车,“我家有一座生产雪地运动商品的工厂,我回去之后,如果那座小工厂还在的话,大概会生产这种雪橇吧。”

“你怎么成了兽医?”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本来想做个医生的”

梅苏特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摸出一包烟抽出两支分给了卫燃和尹霍尔,他自己又抽出一支,套上个鹿角材质的过滤嘴点燃,嘬了一大口之后解释道,“我的妻子就是个儿科医生,我和她学会了一些治病的手段。你们肯定不信,我加入山地猎兵最早其实只是为了试试能不能把我家工厂生产的滑雪装备推销出去,当时我家的工厂已经快要倒闭了。”

“然后呢?”卫燃同样给分到手的香烟套上过滤嘴,凑到烧红的铁皮桶上轻轻一按,等点燃之后勐嘬了一口。

“现在工厂肯定已经倒闭了,但是当时我却成了兽医,准确的说是兽医助理,等我差不多合格之后,就被丢进进了滑雪歼击旅。”

梅苏特摊摊手,“其实我想去医疗连的,我听说那是最能活命的单位。但是很遗憾,我的医术连做个兽医助理其实都非常勉强,如果不是因为我会使唤牲口会还会一些木匠活,我恐怕会分到一支步枪。”

“说起这个,你的准头可真不错。”卫燃喷云吐雾的同时恭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小就在阿尔卑斯的山脚狩猎了,还加入了狩猎俱乐部。”梅苏特笑了笑,主动问道,“你呢?如果能活着回去,你打算做什么?”

“先活着回去再说吧”卫燃含湖其辞的回应道,“我可能会做个猎人,谁知道呢。”

“到时候我会送你一辆我亲手制作的雪橇的”

梅苏特拍了拍身后的雪橇车,“绝对比这辆车更好,至少木料我会用更合适的核桃木,那样会结实很多,也会漂亮很多。”

说到这里,梅苏特又看向尹霍尔,“如果你以后经营酒馆,到时候我会送你一张足够漂亮的吧台桌的。”

“你们以后也要来招核找我,我请你们喝最好的清酒。”尹霍尔兴高采烈的说完,却又陷入了落寞。

“我们会逃出去的”梅苏特安慰道。

“就算逃出去,我的家也没有了。”

尹霍尔说着,起身拉开帐篷门,从他负责的那辆雪橇车里抽出一瓶伏特加拧开,接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号的搪瓷缸子倒了小半杯,将酒瓶子递给梅苏特的同时解释道,“我的家在广岛,广岛你们知道吗?被美国人的原子弹炸过的那个广岛。”

“你的家在那里?”梅苏特和卫燃诧异的看向了尹霍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尹霍尔再次灌了一口伏特加,“现在那里大概什么都没有了吧,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大概会去我的外祖父家,他家在札幌,那里肯定没有被炸过,说不定我的爸爸妈妈就在那里。”

“这可真的值得好好喝一杯...”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不动声色的接过酒瓶子,给自己刚刚翻出来的搪瓷杠子倒了小半杯酒,也罕见的觉得和这个小八嘎之间似乎有了不少话题。

嗯...这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还有什么比聊聊“小男孩的广岛之炼”这个话题更让人觉得身心温暖的呢?

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卫燃也一改这两天冷澹的态度,颇有些热情的问起了尹霍尔有关广岛的一切,同时也时不时的,表露出个惋惜的神色。

甚至,他都不吝惜蹦出几句日语,顺便胡诌了几句自己曾经去过冬京的真实经历。

毫无疑问,这样的战俘维克多顿时让尹霍尔恍忽间有了一种老乡见老乡的错觉。

而卫燃故意用日语单词频繁提起的广岛如何如何,每当它回应之后,装模作样的卫燃脸上露出的那惋惜神情,也让它也难免一阵神伤落寞和茫然惶恐。

一顿饭的功夫在言语间给这鬼子的精神上捅够了刀子,吃饱喝足的卫燃心情舒畅的钻出帐篷用积雪蹭干净搪瓷缸子,接着又选了一块雪地心满意足的撒了泡尿并且用雪埋好,这才回到温暖的帐篷里,躺在了铺着熊皮的雪橇车上,借着酒劲儿进入了开着大飞机广岛一日游的美丽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与此同时,站第一班岗的梅苏特,也坐在炉火桶边的木头箱子上,用卫燃的钢笔在那个马毛皮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当卫燃在梦里一次次的朝富士山丢够了核弹终于把那颗地球火疖子给挤爆的时候,尹霍尔也轻轻叫醒了他。

“维克多”满身酒气的尹霍尔带着些许的醉意说道,“该,该你值夜了。”

闻言,卫燃点了点头,接过对方手里的那只温彻斯特杠杆步枪,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雪橇车让给了对方。

先拉开帐篷门在外面转了一圈顺便撒了泡尿,卫燃仰头看了看一直就没停下的大雪,又勤快的给驯鹿们添了些草料,估摸着尹霍尔快要睡着的时候,这才掀开帐篷门钻了进去,给对方带来了一阵刺骨的冷风。

见这鬼子翻了个身,卫燃拉上帐篷门,坐在燃着炭火的铁皮桶边上,耐心的等着尹霍尔打起了呼噜,这才解下腰间一直挂着的苏军水壶,取出怀炉加满了煤油将其重新点燃。随后又架上锅,熬了一锅燕麦肉粥。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帐篷门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帐篷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肉粥香气。

叫醒这俩狱友匆忙填饱了肚子,三人再次套上车,在指南针的帮助下,赶往了地图上的第二颗五角星标注的位置。

和之前远远见到的那座山洞相比,这次他们直到天光大亮,这才在山脚的位置,找到了一个不过一米多宽,而且被积雪掩埋了大半的山洞。

三人轮流挖开积雪,最先看到的,却是一个包着铁皮的木头门,这门锁之上,还有一把厚重的铜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初该带着那位猎人身上发现的那把钥匙的”梅苏特懊恼的说道,“说不定那把钥匙就能打开这里的门锁。”

“让我试试”

卫燃说着,取出了别在袖口的两根铁丝,这东西还是出逃前给商店仓库准备的撬锁工具,却没想到用在了这个地方。

故意磨蹭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撬开了这头挂锁,随着与地面冻结在一起的木门被推开,他们也看出来,这压根就是个人工开凿的山洞。

别看这山洞出入口小的可怜,但里面的空间倒是不小,少说也有个二三十平米,山洞顶部的高度即便卫燃伸直了手踮起脚尖也根本就摸不着。

这座近乎圆形的山洞尽头,还延伸出去几条最多只有一米直径,完全人工开凿的蜿蜒山洞。倒是山洞入口一侧,靠墙摆着两个铁皮桶。

掀开铁皮桶的木头盖子,其中一个里面放着的是满满的焦煤和一盒雷管。

而另一个铁皮桶里放着的,除了几个装有煤油的20升油桶之外,还有几盏煤油灯和一个装有矿山炸药的铁箱子。

在这两个铁皮桶之间,还堆着一捆捆不同大小的兽夹和一个看着很有华夏风格的木头风箱,以及一个用铁架子悬吊着一口铁锅的篝火坑。

抬头看看篝火坑正上方,岩壁上已经被熏黑了老大一片,一侧的墙上,还钉着一个铁钩子,其上挂着一个大号的煤油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只是个废弃矿洞?”尹霍尔格外失望的都囔了一句。

“或许可以说是个废弃的金矿洞”

梅苏特从那桶焦煤里拎起一个也就搪瓷缸子大的坩埚掂了掂,“我记得那座小木屋里也有类似的东西,这大概是熔金用的坩埚吧?”

“这里有黄金?”刚刚还无比失望的尹霍尔又兴奋了起来。

“或许会有,但肯定不多。”

梅苏特将手里的坩埚又丢了回去,自嘲的说道,“否则这里肯定已经有不少战俘在忙活了,而不是被一个猎人锁起来。”

“说的也是”尹霍尔咧咧嘴,“幸好没有黄金,我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挖矿。”

“把我们的驯鹿和雪橇车都弄进来吧。”

梅苏特一边取下墙上的煤油灯一边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整一天,然后再像个猎人一样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口小肚子大的矿洞里面,尹霍尔将所有的煤油灯一一点亮摆放在了各处,等这矿洞的“客厅”被照亮的时候,梅苏特和卫燃也将最后一头驯鹿驱赶进来。

虽然和十几头驯鹿共用这么一座山洞难免有些拥挤,但这些驯鹿可是大家逃出生天的关键,自然是要好好照顾才行。

砍来足够多的松树枝条安抚住了这些牲口,三人又合力在洞口外堆了一堵挡风又挡光的雪墙并且用搭帐篷用的帆布进行了加固,这才敢去收集木柴,在矿洞里点燃了至关重要的篝火。

出乎三人的预料,这篝火冒出的烟尘并没有飘向山洞外面,反而贴着头顶被熏黑的石壁,被抽进了山洞深处其中一条矿洞口里。

仅凭这个小细节,三人就已经猜到,这座矿洞很可能另有其他的出入口。

“我觉得,我们该把从劳改营带出来的所有东西,包括我们的私人物品都留在这里。”

梅苏特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既然要伪装成苏联猎人,就难免会和其他人接触,如果遇到苏联士兵的盘查,找出我们的东西,我们肯定会暴露的。而且你们看这座矿洞,还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藏东西呢?”

“说的也是”尹霍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枪呢?从商店仓库里偷出来的那支枪也留下来?”

“留下来吧”

尹霍尔说着,将放在雪橇车上的那支龙骑兵步枪放在了篝火边的石头台子上,接着又取出那个马毛皮的笔记本翻开,指着镶嵌在上面的怀表式指南针以及别在上面的钢笔说道,“抱歉,维克多,尹霍尔,你们送我的生日礼物和这本逃生笔记我也准备留下来。”

“留在这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指南针第一个说道,“我们在那位猎人的小木屋里找到了新的指南针,它会帮我们逃出去的。”

“只是一支钢笔而已”卫燃摊摊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闻言,梅苏特这才将笔记本用皮绳缠好,和那支步枪放在了一起,接着又取出他越狱前买的那个铝制桶锅放了上去,同时不忘说道,“我们带来的那些油桶和煤油灯也要留下来,不过好在这里有不少20升容量的油桶和煤油灯可以给我们用。”

“我的私人物品不多”

卫燃说着,先取下腰间装着煤油的苏军水壶放在了那堆东西里,接着又从雪橇车里翻出帕宁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自己的那瓶熊油放在物品堆里,开着玩笑问道,“我们的鹿皮袍子和靴子要换吗?”

“这些就不用了,除非被谢尔盖或者帕宁抓到,否则没人能通过这些常见的衣服认出我们的。如果被他们抓到,就算我们穿上苏联军人的衣服也没有用。”

梅苏特说着,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风镜丢到地上。见状,卫燃也取下风镜丢到地上,同时却也隐藏了仍旧放在兜里的那副风镜,这东西就算要丢,也要瞒着尹霍尔丢才行,不然这小鬼子指不定怎么想呢。

等这俩丢完了东西的人齐齐看向尹霍尔,后者犹豫片刻,接着竟然撸起袖口,取下了一支女士苏联腕表!

“你从哪得到的腕表?”梅苏特诧异的问道。

“商店的收银抽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无所谓的说道,“是政委送给玛丽娜的礼物,维克多去仓库里偷东西的时候,我在收银抽屉里翻到的。

玛丽娜不敢把这支手表带回家,她总是把它藏在收银抽屉里,我都看到过好几次了。”

一边说着,尹霍尔将这腕表放在了那堆东西里,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梅苏特和卫燃皱起的眉头。

“我们找个地方把这些东XZ起来吧”

梅苏特说话间取来那个装有雷管的金属箱子,将雷管倒在一边,把包括记事本在内的各种小件物品放了进去,并且用两副被丢弃的风镜缠住了盖子,最后和那瓶熊油一起放进了铝制桶锅并且盖上了盖子。

根本不用商量,三人便各自拎着一盏从劳改营里带出来的煤油灯,猫着腰钻进了那条充当抽油烟机的狭小矿洞,沿着狭小低矮的洞口往深处钻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之后,将清空子弹的龙骑兵步枪斜着卡在矿洞墙壁的缝隙上,随后将那几个从劳改营里带来的三升油桶靠墙摆好,把那个带盖的铝制桶锅放在了摞起来的油桶上。

没有过多耽误时间,三人放下物品之后立刻返回了矿洞的入口“客厅”。

“我们该刮一刮胡子了,顺便最好能把头发剃掉。”

梅苏特说着,从一个木头箱子里翻出了一把老式剃刀和一块能有半个砖头大的肥皂,“这是我在那位猎人的家里找到的,我们甚至可以洗个澡。”

“我上次洗澡还是秋天的时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说着已经拿起了几个摞在一起的铁皮桶,“你们把篝火烧的旺一点,我去准备水。”

话音未落,这头鬼子便拎着铁皮桶离开了山洞。卫燃和梅苏特对视了一眼,各自拿起不久前砍来的木柴架在了篝火坑上。

在经过相对漫长的准备之后,一连六个或是在矿洞里找到的,或是在那位猎人家里带来的铁皮桶里,装的冒尖的积雪终于彻底融化并且烧的滚烫。

就连篝火上吊着的铁锅里装的满满当当的胡萝卜洋葱炖鹿肉也蒸腾起了浓郁的香味。

赶在开吃之前,梅苏特用那把老式剃刀,先后帮着卫燃以及尹霍尔刮掉了乱糟糟的胡子和乱糟糟的头发,随后又用辛苦烧好的热水和被斧子噼砍成三块的肥皂简单的洗了个澡,顺便还把各自的裹脚布洗的干干净净。

这小小的鼓舞之下,三人不但心情放松了许多,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最起码不像个在逃的劳改犯了。

各自就着一大杯伏特加吃完了午餐,梅苏特将清洗山洞里发现的那些煤油灯的工作交给了尹霍尔,并且将清洗厨具餐具的工作交给了卫燃。显然,严谨又严肃的梅苏特是个喜欢干净的德国老。

相比那些裹着厚厚的油泥和灰尘的煤油灯,这厨具和餐具倒是简单省事,毕竟总共也就只有三大三小六个搪瓷缸子外加一个搪瓷水壶和两口锅几个水桶而已,更别提这些东西本身就脏不到哪去。

如果说他们二人的工作脏了些,那么梅苏特的工作可就干净多了,他准备烤一些已经字面意义上“有年头没吃过的”白面包,顺便将大家携带的生鹿肉烤成肉干,这样不但能保存的更久,而且还减轻了重量,并且只要饿了,随时都能吃进肚子。

无论脏还是干净,这俩工作卫燃可都不想帮忙,索性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他便将三辆雪橇车翻过来,优哉游哉的忙起了打蜡的工作,同时也在琢磨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已经逃亡的第三个白天,换算成日期也才不过11月14号而已,距离圣诞节,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这确实是相当漫长的时间,但卫燃却不知道,对于一直在他们身后追着的帕宁来说,已经过去的这三天却更加的漫长。

此时,他早已经离开河道,进入了更南端的广袤森林,却浑然不知,就在他身后离开河道的位置往北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便是昨天卫燃三人转向往东,进入河道北岸森林里的关键位置。

他更不知道,就在他忙着在这纷飞的大雪里寻找失踪的战俘和驯鹿时,他身后直线距离40多公里的劳改营里,在暴风雪停下之后便得到消息匆忙赶回来的谢尔盖老爹,也已经集合了劳改营的狩猎队,寻找着失踪的四人。

这天深夜,梅苏特如愿吃上了外酥里嫩的白面包,那几盏煤油灯也被尹霍尔擦拭的干干净净并且加满了煤油。

而在篝火堆一侧,一个被清空的铁桶里,也挂满了切分好的鹿肉,桶底的位置,更是铺着一层蒸腾着热浪的木炭。

在难以忽略的肉香味中,梅苏特和尹霍尔近乎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次的晚餐——尤其新鲜出炉的白面包。

酒足饭饱,梅苏特冒着簌簌而下的大雪,在山洞口的外面布置了一圈兽夹,接着又虚掩住了矿洞口的木门并且用石块挡住,这才躺在了他的雪橇车上。

如此温暖坚固又干燥的山洞,再加上那些已经布置好的兽夹,自然是不用安排人守夜了,三人也在合力给驯鹿们添了草料准备了饮水之后,各自躺在了铺着兽皮的雪橇车上,盖着草草缝制的狼皮毯子进入了梦乡。

难得的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和体力已经彻底恢复过来的三人各自穿戴好厚重的御寒衣物,又往脸上涂了一些防冻的油脂之后,这才收了门外布置的兽夹和加固雪墙用的帆布,将准备带走的物资装上抬到外面的雪橇车,接着又锁死了木门并且用积雪进行了仔细的掩埋,吆喝着驯鹿,贴着山脚赶往了和他们逃亡方向近乎背道而驰的东北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着这个方向跑了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三辆雪橇车在梅苏特的带领下转向正东,用了大半个小时横穿一条封冻的河道,钻进河道东岸的森林里,在指南针的帮助下正式转向往南。

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但三人倒是全都毫无怨言,尤其等到天光大亮,头顶也不再飘落雪花的时候,他们三辆爬犁也已经横渡了苏哈亚通古斯卡河的上游支流之一。

趁着驯鹿拉着雪橇赶路的功夫,身上裹着狼皮毯子的卫燃掏出怀里的地图粗略估算了一番,此时,他们和劳改营的直线距离虽然只有五六十公里左右,但两者之间不但有密林,还隔着一片群山。

而在东西方向,他们几乎处于叶尼塞河与下通古斯卡河的之间这片广袤森林的中间位置。

毫无疑问,现在劳改营即便派人来找,想把他们揪出来,难度也已经和大海捞针无异。

或许是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走在最前面的梅苏特也慢了下来,力求让驯鹿保持体力,能走出更远的距离。

这样一来,除了最前面驾车的人,另外两辆雪橇车上的人到是连缰绳都不用攥着了,这些驯鹿远比人们想象的更加聪明,这没风没雪而且不用奔跑的好天气,它们自己就会沿着前面车子留下的雪橇印跟着走。

收起地图,卫燃再次取出那台本来和煤油汽灯的提手拴在一起的基辅30相机,给前面那两辆爬犁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收起相机将手重新缩回温暖的狼皮毯子里面,卫燃又悄悄的取出金属本子里的英军水壶,小小的灌了一口暖身子的伏特加,又往嘴里丢了一条肉干,可谓无比的惬意。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天色再次暗下来,就在他们暂时停下来,各自点燃一盏煤油灯将其挂在雪橇车尾部的把手上的时候,这密林中却传来了一声听着无比清晰的狼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梅苏特立刻喊了一嗓子。

他这边话音未落,尹霍尔已经利索的取下肩头他们目前唯一的那支温彻斯特杠杆式猎枪,“卡察”一声顶上了子弹。

“我们继续走”

梅苏特说着,却已经拧开了一桶煤油,往一个铁皮桶里倒了一些。

这铁皮桶里,还放着几个裹着破布条或者兽皮边角料的火把,这些都是他们昨天晚上做的。

很快,三辆雪橇车在那些焦躁不安的驯鹿拖动下,在密林中继续朝着正南方向前进。只不过,正所谓担心什么来什么,仅仅不到十分钟,他们的周围便已经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双绿莹莹的目光。

“呜——嗷!”

伴随着一声低沉难听的狼嚎,三辆雪橇车周围也出现了一圈正在缓缓接近的狼。

“呼!”

梅苏特果断的点燃了铁皮桶里的火把,这骤然而起的亮光,也让那些野兽的动作下意识的一顿,但很快,它们便再次开始缩小包围圈,那些驯鹿也变得愈发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尹霍尔终于忍不住打出了一发子弹,但这至关重要的一枪却根本没有命中任何的目标,反倒...标,反倒激起了那些狼的野性,让他们缩小包围圈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

“砰!砰!砰!”

又是连续三枪过后,一头狼终于被击中腰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与此同时,卫燃也点燃了雪橇车尾部另一侧挂着的,那个装有火把的铁皮桶。

恰在此时,梅苏特却将唯一一头雄性驯鹿身上固定帆布和饲料的绳子,以及拴着它脖子的绳子全部割断,顺便还用一把小刀在这头驯鹿的尾巴根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在剧痛的刺激之下,这头驯鹿发出一声难听的嘶鸣,撇开蹄子便发了疯的开始狂奔。近乎下意识的,便有两只狼朝着这头公鹿扑了上去。

“尹霍尔!把小鹿留下!”

梅苏特狠狠抖动缰绳朝着正南方向冲了过去,顺便还不忘用手里的火把在尹霍尔那辆雪橇车的驯鹿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几乎同一时间,卫燃也朝尹霍尔喊道,“把枪给我!”

在因为雪橇突然加速而摔倒之前,尹霍尔将步枪和一个装有子弹的帆布口袋全部丢给了卫燃,接着又一脚将那头未成年的驯鹿给踹下了雪橇。接着,它也摔倒在了雪橇之上,手忙脚乱的抓住了缰绳,并且最后一个点燃了铁皮桶里本来用来紧急情况下取暖照明的火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已经接住步枪和子弹的卫燃在坐稳之后立刻抽出一根点燃的火把在驯鹿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随后将其戳在了积雪之中。

“砰!”

卫燃朝着距离梅苏特最近的一头狼果断扣动了扳机,在命中之后,立刻卡察一声顶上最后一发子弹,下压枪口,对准一头已经准备扑咬身后驯鹿的狼开了一枪。

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弹夹的子弹压进弹仓,卫燃还没来得及抽走弹夹,便不得不抡动枪托狠狠的凿在了一头扑上来的狼鼻子上,同时,那只狼也用他的爪子,在卫燃胸口狠狠的扒了一下。

这一下虽然没能划破驯鹿袍子,但那巨大的力量,却也让卫燃险些失去了平衡。

再次给这头狼来了一枪托,卫燃终于来得及关上了弹仓,瞄准另一头已经开始扑咬尹霍尔身后备用驯鹿的狼开了一枪,等将对方击倒之后,立刻将枪口调转到了雪橇另一侧。

在他的连连开火之下,五发子弹很快便打了出去,但周围的狼却像是根本不见少一样,从森林的各处跑了出来。

更让人绝望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支伏击他们的狼群有意为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冲出了森林,而正前方格外平坦的地貌,也让三人意识到,这里似乎是一片封冻的湖泊!

而这样无遮无栏的地貌虽然确实有利于卫燃开枪射击,但湖面上的积雪却远比森林里更加的厚实,以至于三辆驯鹿爬犁的速度也陡然降了一节!

可即便如此,受到惊吓的驯鹿们,还是拖拽着雪橇,死命的朝着封冻湖泊中央移动着——直到被扑上来的狼群咬住了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八嘎!你们都去死吧!”

被逼急了的尹霍尔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些什么,接着用手里攥着的火把将其点燃,一边挥舞着火把不让周围的狼群靠近,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

前后相隔不到两秒,再一次打空了子弹的卫燃只听到“轰”的一声闷响,接着便看到了被炸开了积雪以及被撕开的狼尸,还有...被炸开的冰面涌出的冰凉湖水!

“卡察!”

一声无比清脆的冰层破裂声让卫燃一把拽住缰绳,死命的迫使着受惊的驯鹿向右转向,总算是艰难的避开了被炸开的冰层。

可相比他这边的有惊无险,尹霍尔那辆雪橇车负责牵引的驯鹿却因为其中一头被咬穿脖子失去牵引力,同时另一头鹿因为受惊爆发出的蛮力发生了难以避免的偏转,接着竟带着雪橇车都跟着倒扣在了被炸开的冰层上!

让卫燃无比遗憾的是,尹霍尔虽然也跟着落水,但却死死的抓住了雪橇车后面唯一一头还活着的驯鹿的牵引绳,而车头唯一还活着的那头驯鹿,也在落水之后一直扑腾着。

另一方面,刚刚的爆炸不但成功炸开了冰层,也成功的吓退了那支战果颇丰的狼群。

“砰!砰!砰!”

卫燃在艰难的停住雪橇车之后,立刻举起枪,朝着远处那些还没有跑开的几只狼连连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用了十多发子弹总算艰难的赶走了这支狼群,另一边梅苏特也用绳子将身上已经开始结冰的尹霍尔从冰冷的湖水中拽了出来并且给他裹上了狼皮毯子。

紧跟着,他又招呼着卫燃帮忙,将倒扣的雪橇车以及那两头还活着的驯鹿给拽了上来。

根本没有走远,梅苏特在卫燃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先把两人铁皮桶里的火把集中在一起点燃了一堆篝火给全身冻僵的尹霍尔取暖,同时也帮着它,把身上湿透的袍子和所有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

趁着这个倒霉鬼坐在梅苏特的车子上取暖并且让后者给它检查伤势的时候,卫燃也匆匆检查了一番三人的损失。

这次突袭,他们不但失去了充当应急食物储备的一头雄性成年驯鹿和那只没有成年的小鹿,而且还失去了两头负责拉车的驯鹿和三头备用的拉车驯鹿。

如此一来,还活着的便只有七头驯鹿了,但即便这七头驯鹿,也是各个身上带伤。

除了驯鹿方面的重大损失,他们还失去了搭帐篷用的两块帆布和一口袋精饲料,更别提尹霍尔的那辆雪橇车已经被彻底打湿并且很快就会结上一层坚冰。

尤其那上面为了保暖还包了一层兽皮,那些兽皮如果不烤干,先不说额外增加的重量,就算想继续用,也只能当作拉货用而不能坐人了。

万幸,虽然雪橇车和尹霍尔都湿透了,但因为出发之前绑的足够牢靠,那些物资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失。

另一方面,尹霍尔刚刚整出来的爆炸,显然是从矿洞里发现的那些火雷管和矿山炸药的杰作,这些东西,它在出发之前可没和卫燃以及梅苏特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暂时压下这些小心思,卫燃拎着一盏油灯走到了尹霍尔的身旁,接着便发现,这个鬼子右边那条腿小腿骨的位置似乎发生了骨折,而旁边紧皱眉头的兽医梅苏特,显然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我们需要尽快找个地方扎营”梅苏特顿了顿,“或许,我们还需要尽快去医院才行,这样的伤我没办法。”

“尹霍尔,那些炸药你还有吗?”卫燃开口问道。

“有”

被冻的不断打哆嗦的尹霍尔结结巴巴的说道,“在我的靴子里,我带了很多出来,如果不够,箱子里还有。”

闻言,卫燃立刻走向对方刚刚脱下来的那堆已经结冰的衣服,果然从两个靴子里一共倒出了11支已经装好了导火索的火雷管加炸药的组合。

从自己的靴子里摸出芬兰小刀切下手指头长的一截导火索试着点燃,见没有因为刚刚浸水受到影响,他立刻拿了三只别在自己的腰带上,接着又将剩下的一一插在了雪地上。

“你要去做什么?”梅苏特见卫燃走向雪橇车忍不住开口问道。

“把我们的帐篷和精饲料找回来”

卫燃一边吆喝着驯鹿调头一边解释道,“没有帐篷,我们三个很快就会被冻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便狠狠抖动缰绳,吆喝着驯鹿原路返回,跑向了刚刚那片森林,时不时的,还会朝那些远远守着驯鹿尸体等待开餐的狼群打出一发子弹。

在因为刚刚的爆炸达成的临时停火协议之下,卫燃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总算找到了那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驯鹿,还算顺利的取走了被血染红的两顶帐篷,以及那一口袋饲料和一捆草料。

带着这些东西一路往回,每当遇到驯鹿或者狼的尸体,他都会剥下皮毛,顺便取走一条或者两条鹿腿,并将剩下的尸体留给还活着的狼群成员。

在这小小的默契之下,他还算顺利的离开了森林再次回到了湖泊中央。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梅苏特已经挥舞着雪铲垒砌出了一堵挡风墙,并且给那几头驯鹿身上的撕咬伤也做了简单的处理。

重新走到尹霍尔的边上,卫燃弯腰捡起对方脱下来的手套递给了它的嘴边,“咬着,等下会很疼。”

“你要做什么?”尹霍尔惊恐的看着卫燃。

“帮你治伤”卫燃话音未落,梅苏特也扭头看了过来,显然是好奇卫燃要做些什么。

“帮我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将结冰的手套尹霍尔的嘴边再次送了送。

犹豫片刻,脸色惨白的尹霍尔咬住了冰凉的手套,任由梅苏特按住了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意捏了捏骨折的位置,对尹霍尔的惨叫无比满意的卫燃这才慢悠悠的开始了接骨的工作。

在近乎折磨的几次仔细校对之后,尹霍尔折断的小腿骨总算被卫燃勉强对齐,只留下了因为天气太冷手不灵活等诸多原因导致的,那仅仅不到半厘米的错位,便打上了临时制作的夹板。

看了眼数次疼晕过去又被疼醒的尹霍尔,卫燃拍拍手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死不了,如果你有消炎药,可以给他吃一些。”

闻言,梅苏特在自己的雪橇车里翻了翻,找出一个装有粗大针头的玻璃管注射器,接着又翻出一小瓶兽用消炎药,给尹霍尔的屁股上来了一针。

收好注射器,梅苏特肉疼的说道,“这些该死的狼,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少了一半的驯鹿,接下来我们会非常不好走。”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

卫燃提醒道,“等那支狼群吃完了尸体之后,很快就会再次盯上我们,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尽快离开才行。”

“半个小时”梅苏特说道,“我们用半小时的时间休整,然后立刻出发。”

抬头看了看翻涌的极光,卫燃点点头,将刚刚剥下来的兽皮交给梅苏特。

趁着他重新给每一辆雪橇车重新套上两只驯鹿的功夫,梅苏特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落水的那辆雪橇车上结冰的兽皮割下来,把卫燃刚刚从驯鹿或者狼的身上剥下来的那些兽皮用钉子钉了上去,接着又用斧头敲打干净刚刚冻结的厚重冰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的催促下,二人将梅苏特车上的物资挪到了尹霍尔的雪橇车上并且将唯一多出来的一头驯鹿也分配给了这辆车,至于尹霍尔,却被梅苏特留在了他自己的车上。

一切准备就绪,走在排头的卫燃立刻抖着缰绳,吆喝着幸存的驯鹿,赶在那支狼群消化完猎物和对那次爆炸的巨响附带的恐惧之前,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了这片能有三百多米直径的封冻湖泊南岸。

这一夜,无论是人还是驯鹿都无比的痛苦,三个人除了担心身后给他们带来重大损失的狼群,更担心那次救了他们三人的爆炸会引起追兵以及周围苏联人的注意。而那些驯鹿,也因为没有了可以替换拉车工作的同伴而格外的辛苦。

如此艰难的走了一夜的功夫,当短暂的白昼取代彻夜的极光时,领头的母鹿终于跪在了雪地上——它已经走不动了。

看了看周围针叶林,卫燃一边翻出从废弃矿洞里带来的兽夹一边开口说道,“就在这里扎营吧,尹霍尔情况怎么样?”

“那就这里吧”

梅苏特吆喝着驯鹿停下来,扭头看了看尹霍尔,摇了摇头说道,“他发烧了,应该是感冒了。”

“这可不怪我...”

卫燃都都囔囔的用梅苏特听不懂的汉语滴咕了一句,只不过这次,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开心表情——真正的考验,或许很快就要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翻涌的极光下,趁着卫燃布置兽夹的时候,梅苏特也绕着一颗小腿粗的松树搭好了帐篷,随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在铁皮桶里点上了篝火,这才将两辆雪橇连同尹霍尔一起推进了帐篷里。

慢条斯理的将筋疲力尽的七头驯鹿全都栓到留在外面的雪橇车上,卫燃又给它们检查了一番身上的伤口,并且喂上了草料,这才钻进了帐篷里。

这么一番耽搁,梅苏特已经将帐篷里的积雪清理干净,此时正用砍来的木头棍,把尹霍尔那些冻成盔甲的衣服架在篝火旁进行烘干呢。

扫了眼躺着雪橇车上,面色泛红昏迷不醒的尹霍尔,卫燃默默的点燃了第二个铁皮桶里浇了煤油的木柴,耐心的等火势稳定了之后,这才架上装满了积雪的水壶。

不等这一壶水烧开,梅苏特便朝着卫燃使了个眼色,随后钻出了帐篷。

片刻之后,卫燃也跟了出来,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香烟,套上过滤嘴之后点燃,跟着对方,踩着几乎能有骑膝深的积雪,往下风口走了大概十米的距离。

“尹霍尔没办法和我们一起走了”

梅苏特开门见山的说道,“它不但会成为我们的拖累,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可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卫燃喷云吐雾的同时,将问题又漫不经心的踢了回去。

闻言,梅苏特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正前方不会太远,就有一条东西向的河道,沿着这条河道往西,就能赶到苏哈亚通古斯卡河上游一条南北向的支流,沿着这条支流往北,就能回到营地。”

“你对这附近的河流可真熟悉”卫燃不置可否的赞叹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尔盖的房间里有一张地图”

梅苏特喷出一团随风而逝的烟雾,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我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几乎把整张地图都记在脑子里了”。

“所以你打算把它送回营地?”卫燃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梅苏特叹了口气,“那是它能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其实你的计划根本不是沿着叶尼塞河往南对吧?”卫燃突兀的说道。

闻言,梅苏特看了眼卫燃,又看了眼远处的帐篷,迟疑了许久之后,直到那颗香烟都快烧到了鹿角材质的过滤嘴,他这才咬着过滤嘴用力一吹,等那节还没有指甲盖长的烟屁股划着抛物线砸进了厚实的积雪里,这才点点头,“当然不是,我从没打算往南走太远”。

“能说说你的详细计划吗?”卫燃平静的问道。

“我准备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去叶尼塞河的西岸,在极夜能笼罩的范围内,一直往西。”

梅苏特平静的解释道,“无论我们的俄语说的多好,没有了严寒和荒野以及极夜的掩护,我们很快就会暴露的,唯一能活着离开苏联,能活着逃到芬兰的方法,就是在荒野之上一路往西,跨越超过两千六百公里的直线距离,在北极圈里进入芬兰境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卫燃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他已经听出来,这个疯狂的逃亡计划确实是梅苏特的真实想法,而且凭借尹霍尔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可能活着走完这段旅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大的困难也不过是翻越乌拉尔山脉而已”

语气无比平静的梅苏特似乎早有准备的说道,“翻越乌拉尔山脉确实很难,但总比活着服完剩下的20年刑期要容易的多。

维克多,我要回家,去看看我家的工厂破产没有,看看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还活着没有。”

“梅苏特,你会死在路上的。”

卫燃看着对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提醒道,“说不定只要再服刑几年就能回去了呢?”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死在路上,但我肯定会死在矿洞里。”

梅苏特顿了顿,“而且我们都已经跑了在这么远了,现在说这些不是已经晚了吗?”

“所以你该怎么说动尹霍尔?”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等他退烧之后,让他自己选择吧”

梅苏特摊摊手,一边转身往帐篷走一边换上德语最后说道,“即便我们沿着叶尼塞河往南一直走,他也活不下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钻进帐篷,用木头棍架在篝火桶边的那些衣服已经蒸腾起了一股股的水蒸气,而另一个燃着炭火的铁皮桶上架着的水壶里,那些被压实的积雪也已经化了,倒是尹霍尔依旧处于高烧半昏迷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梅苏特打开他的木头箱子,一番迟疑之后,并不是太自信的翻出一瓶兽药,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片掰开,将其中一半塞进了尹霍尔的嘴里,接着又翻出搪瓷缸子倒了些水,帮着它把药片喂了下去。

显而易见,接下来要等着尹霍尔苏醒至完全恢复意识才能继续前进,好在,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食物。

耐心的等着水壶里已经融化的雪水完全煮沸,卫燃慢条斯理的换上铁锅,往里面挖了老大一块动物油脂之后,将切成块的新鲜鹿腿肉一番煸炒之后,将老三样的土豆洋葱胡萝卜胡乱切了切,便一起丢了进去。

湖弄事一样煮上菜,卫燃仰躺在他的雪橇车上,暗暗琢磨着刚刚从梅苏特嘴里问出来的路线。

他能隐约看出来,这次梅苏特说的应该是实话。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个德国战俘恐怕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着让尹霍尔南逃吸引注意力,他则趁机往西,按照他真实的逃亡计划离开这里。

如果这么来看,当初在那座废弃的矿洞里,梅苏特故意将他的笔记本留下,恐怕也是为了干扰搜捕方向?

所以这个严谨的德国老早就已经预料了充当诱饵的尹霍尔被抓后的情况?那么尹霍尔知道吗?卫燃不由的看了眼对面另一辆雪橇车上的鬼子战俘。

恐怕尹霍尔同样清楚梅苏特的打算,或者不如说,它肯定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梅苏特会把它当作诱饵,而它大概也有自己的准备和计划吧。

只可惜,不久前那次和狼群计划外的遭遇,以及尹霍尔没有预料到的受伤,算是彻底打翻了这俩人大部分的筹划。

那么尹霍尔的后手又是什么呢?难不成是那些矿山炸药?恐怕不是,那些东西同样是计划外出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思索无果,锅里的乱炖煮熟的同时,尹霍尔也睁开了眼睛。

“感谢你们没有抛弃我”尹霍尔爬起来之后嘶哑着嗓子说道。

“该我们感谢你用矿山炸药救了我们才对”

梅苏特见卫燃没有说话,开口主动回应道,同时还拧开一瓶从猎人小屋里找到的水果罐头,拧开之后倒出来半杯糖水和几块苹果,接着又往里面加了些热水,这才递给了尹霍尔。

“谢谢”

尹霍尔接过搪瓷杯子咕都咕都的灌了几口,这才说道,“说说接下来的情况吧。”

“情况非常不妙”

梅苏特摇摇头,“首先,我们不知道那声爆炸会不会引起注意。其次,我们不确定那支狼群是不是还跟在我们身后。第三,你的腿骨折了,而且我们还缺少换着拉车的驯鹿。”

“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吗?”尹霍尔脸色惨白的问道。

“好消息当然有”

梅苏特摊摊手,指着卫燃从被狼咬死的那些驯鹿身上砍下来的肉说道,“至少我们的食物足够吃上半个月都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能逃出去吗?”尹霍尔近乎绝望的问道。

“很难说...”梅苏特摇了摇头,“找眼下的情况,我们被抓到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他这边说完,帐篷里也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三人能听到的,也只有铁皮桶里的木柴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以及帐篷外那几头驯鹿偶尔的嘶叫。

“总之先吃饭吧”

梅苏特说着,已经掀开了锅盖,盛了一大缸子炖肉,又拿了几片之前他在矿洞里亲自烤的面包递给了尹霍尔。

在沉默中吃完了这一餐饭,尹霍尔将饭前给它倒的那杯糖水也喝光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梅苏特,不如直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为了让你活下来,我希望你能回劳改营”梅苏特似乎早就等着对方说这句话似的,格外干脆的给出了回答。

“你说什么?”尹霍尔显然也没想到梅苏特如此的干脆。

“继续跟着我们,你会死的。”

梅苏特拍了拍自己的腿,格外诚恳的说道,“尹霍尔,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而且你受伤了,只要你坚持是去追驯鹿,肯定能活下来的,说不定你能趁着这次骨折,都不用去矿洞工作...矿洞工作了。”

“所以我没有选择对吗?”尹霍尔开口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头上”

梅苏特指了指帐篷里充当座椅的箱子,甚至那支温彻斯特杠杆式步枪,“这些东西,你有需要的都可以带走。当然,你也可以朝我开枪。”

漫长的沉默过后,尹霍尔深吸口气,“我明白了。”

闻言,梅苏特也松了口气,示意卫燃取出地图,简单的解释了一番送尹霍尔回去的路线之后补充道,“我会把你送到那条河道的,到时候你只要自己操纵雪橇车往北跑上一天,就能回到那座猎人小屋附近的河道口。”

尹霍尔默默的点了点头,像是认命了一般躺在雪橇车,怔怔的看着帐篷顶。

这一晚,三人少有的没有任何的交流,梅苏特也主动担任起了守夜的工作。

守着这间帐篷休息了不过五六个小时,守夜的梅苏特便叫醒了躺在帐篷上的卫燃和尹霍尔。这一晚上的时间,这个德国老竟然给尹霍尔制作了一把拐杖。

或许是兽药的劲头儿确实比较大,这才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尹霍尔的烧竟然已经退了,他骨折的那条腿虽然没有完全对齐,但却遗憾的连红肿的迹象都没有出现。

帮着这小鬼子战俘穿上已经烘干的衣服,卫燃和梅苏特默不作声的收拾了帐篷,重新给三辆雪橇车套上驯鹿。甚至,梅苏特还额外给尹霍尔的那辆爬犁多套了一头驯鹿。

一切准备停当,三辆雪橇车等卫燃收了周围的兽夹之后,离开营地径直往南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三辆雪橇车排着队往前只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发现了一条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排头的梅苏特根本没有减速,便吆喝着驯鹿沿着河道往西,急匆匆的赶往了通向劳改营的那条河道。

这无比沉默的两个小时之后,正前方也出现了一条更加宽阔的封冻河道,最前面的梅苏特也吆喝着驯鹿停了下来。

梅苏特抬手指了指河道,“沿着这条河道往北,就能回到劳改营。”

“我需要一些属于你们的物资”自己驾驶着雪橇车的尹霍尔开口说道。

“你需要什么?”梅苏特立刻问道。

“我不需要猎枪和子弹,但我需要你们雪橇车上的肉罐头和风干鹿肉。”

尹霍尔顿了顿说道,“还有维克多怀里的地图和一块搭帐篷的帆布以及那些精饲料。我今晚不一定能赶回劳改营,我不想半路冻死或者饿死,又或者再遇到狼群。”

闻言,梅苏特和卫燃对视了一眼,痛快的将对方需要的物资放在了尹霍尔的雪橇车上。

收下这些物资,尹霍尔开口问道,“你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跑?”

“往西,去叶尼塞河,然后沿着叶尼塞河往南。”梅苏特开口答道。

“我会说我们在追赶驯鹿的时候走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开口说道,“我会说你沿着矿洞附近那条河的另一条支流去找驯鹿了。”

“如果我能活着逃回德国,我会去招核,去你的家里看看的。”梅苏特做出了承诺,“在你回去之前,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如果它们还活着的话。”

“出发吧”尹霍尔说完,格外痛快的抖着缰绳,沿着河道跑向了正北方向。

直等到对方的背影和那盏用作照明的煤油灯彻底被蜿蜒的河道挡住,梅苏特示意卫燃原地等待之后,立刻抖着缰绳冲上了河道西岸的森林。

只不过,他仅仅只是往森林里跑了不到几百米的距离,竟又吆喝着驯鹿跑了回来,招呼着卫燃沿着他们来时的那条河道,又跑向了之前扎营的方向!

这个德国老心可真脏啊...

走在后面的卫燃格外满意的暗暗滴咕了一句,同时不忘吹灭了挂在雪橇尾部的煤油灯。

只不过,他却并不知道,几乎在同一时间,吆喝着雪橇沿着河道独自往北的尹霍尔却攥紧了一根加装了雷管和导火索的矿山炸药,一脸狠戾的操纵着雪橇车,兜着圈子在河道上转了一圈,原地转向跑向了正南方向!

在路过河道交汇口的时候,尹霍尔扫了眼梅苏特留下的车辙印,却只是咬咬牙,便吆喝着缰绳沿着平坦的河道继续前进。

就这么回到劳改营,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活不下来。同时他也清楚,如果自己继续跟着梅苏特和卫燃,肯定同样活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独自逃命也就成了它目前唯一的选择。

可惜啊...

尹霍尔摸了摸打着夹板的小腿遗憾的叹了口气,它和梅苏特本就是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关系。

它本来打算着紧要关头用对方做诱饵的,但这一切谋划,却被那支该死的狼群给毁了!

眼下,他唯一的想法,便是趁着梅苏特和卫燃往西跑的时候独自往南,然后再找机会往西去叶尼塞河,然后按照之前无数次商量谋划的那样,沿着叶尼塞河找到西伯利亚铁路。

他有自信,只要沿着这条铁路赶到远东,他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招核!

只不过,就在陷入思乡之情的尹霍尔操纵着雪橇车越过河道交汇口,往南跑了不过五六公里远的时候,却浑然没有注意到,在河道西侧的密林中,一颗高大的松树下,正有一顶小小的帐篷,这帐篷的周围,还趴着十几只雪橇犬!

“呜——”

就在尹霍尔的雪橇车飞驰而过的时候,一只原本趴在帐篷门口的雪橇犬立刻发出了饱含威胁的呜咽。紧跟着,其余十几只雪橇犬,也纷纷站起来,朝着河道的方向弓起了背。

片刻之后,脸上带着大片冻伤的仓库守卫帕宁,也端着一支包裹着白布条的SKS半自动步枪警惕的钻出了帐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侧耳倾听,帕宁果断的收起帐篷,匆匆盖灭了篝火跳上了雪橇车,吆喝着那些狗子站起来,任由它们自己跑向了目标!

前后不到两分钟,这辆也就躺椅大小的雪橇车冲出了密林,紧跟着,他便看到了一条河道,以及河道上新鲜的雪橇印!

根本没有犹豫,这几天早已失去目标的帕宁立刻吆喝着狗子们加速,同时给手中的步枪顶上子弹并且打开了保险。

关于驯鹿和雪橇犬谁跑的快,主要还得看雪有多深以及负重有多高。至少眼下,这十几只已经休息了好几个小时的狗子们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而且沿着雪橇印跑也比在森林里轻松的多。更何况,它们合力牵引的雪橇车也实在没有多少负重。

所以根本没有用多少时间,帕宁便看到了正前方出现的一辆用三头驯鹿拉着的雪橇车。

他这边发现尹霍尔的同时,尹霍尔同样也听到了身后隐约传来的狗叫。

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尹霍尔根本没有犹豫,便掀起煤油灯的玻璃灯罩,用毯子挡着风,在煤油灯被吹灭之前,成功的点燃了那根炸药的导火索。

将这跟炸药往手套里一塞,尹霍尔附身将手伸到雪橇车外面,连炸药和外面的手套一起塞进了积雪里。

紧接着,他便用力抖动缰绳,玩了命的吆喝着三头驯鹿加快速度。

双方之间毕竟隔着一段距离而且天色昏暗,帕宁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前面那辆雪橇车的小动作,他只是吆喝着狗子们加快了速度,想着超过对方的同时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

恰在此时,一声沉闷的爆炸在他的雪橇车正前方不到五米的位置响起,被冲击波裹挟着的积雪、冰块乃至喷薄而出的湖水全都噼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他也只来得及用手中的步枪和厚实的鹿皮袖子挡了一下,紧接着,便在狗子们的哀嚎中,察觉到了顺着靴子灌进去的刺骨寒意!

近乎下意识的,他便深吸了一口气,扑腾着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同时双手用力一蹬雪橇车。

借着这点力道,他总算勉强抓到了破裂的冰层边缘没有彻底掉下去,但他的雪橇车,连同雪橇车上的狗子,也死的死伤的伤,即便还活着的,也快要被落水的雪橇车给拽到河底了!

咬咬牙,帕宁顾不得耳朵的嗡鸣,抽出别在腰间的猎刀,同时松开了放在冰面上的步枪,扑腾着到狗子边上,帮着它们切割开皮制的缰绳。

他这边忙着营救雪橇犬的同时,尹霍尔也艰难的吆喝住了被爆炸吓到的驯鹿,控制着它们降低了速度,随后这才有时间看了看身后。

见没人追过来,他立刻操纵着雪橇车调头,小心翼翼的又凑了上去。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那个挣扎着刚刚爬上岸的人长什么样子,两只全身湿透的雪橇犬,却勐的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狠狠的咬住了一头驯鹿的脖子,而另一只,则扑上了雪橇车!朝着尹霍尔的脖子张开了嘴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咯吱!”

已经第二次被犬科动物袭击的尹霍尔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脖子,但是直到他的手感觉到滚烫的热度时,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刚这只手的手套,已经随着那根炸药塞进雪地里炸成碎片了。

同时,他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这只雪橇犬的嘴巴里掉出来,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切说起来很快,但却是瞬间发生的。而他的身体,也远比脑子反应更快的从腰带上抽出一把用马蹄铁打制的小刀,在怒吼中一次次捅进了这只雪橇犬的胸口!

推开没了动静的狗子时,尹霍尔此时虽然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似乎少了些什么,但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之下,它却根本没有察觉到太多的疼痛,反而拿起了梅苏特帮他连夜制作的拐杖,在怒吼中抡圆了,狠狠的砸在了另一只雪橇犬的后腰上!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砸上去,这只雪橇犬立刻发出了一声哀嚎,同时也松开了那头驯鹿的脖子。紧接着,它便被另外两只受到惊吓的驯鹿用蹄子踩在了胸腔和肚子上。

艰难的吆喝住了驯鹿,尹霍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咬掉了两根半手指头!在它注意到这伤势的时候,迟到的剧痛也传达到了脑袋里。

“啊——!”

尹霍尔攥着手腕发出了一声惨叫,左右看了看之后,将受伤的这只手按在了雪里,同时解下腰间的皮带,用力勒住手腕算是勉强止住了出血。

不等低温彻底麻痹伤口,尹霍尔艰难的拄着拐杖站起来,踩着齐膝的积雪,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那个全身湿透,正趴在岸边的雪地里,哆哆嗦嗦的试图用那支沾满积雪的SKS半自动步枪瞄准他,试图用已经和扳机护圈以及手套冻在一起的手指头扣动扳机的年轻人。

“帕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开口的同时,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旁边,用唯一完好的手,帮对方关上了步枪的保险。

“果然...果然是...是你”

帕宁哆哆嗦嗦的说道,他的全身已经湿透了,虽然刚刚用积雪吸走了多余的冰凉河水,但却没办法把低温一起吸走,反而像领口袖口这样的位置,都已经因为结冰开始变得僵硬。

“是啊,是我,但我可没想到会是你,我以为会是梅苏特和维克多呢。”

尹霍尔看了看自己的残缺的右手,又看了看那头已经被咬穿喉咙,此时连站都站不稳的驯鹿,随后竟解下腰间挂着的搪瓷缸子,舀起一碗水,缓缓浇在了那支SKS半自动步枪的枪机上。

“他...他在哪”帕宁哆哆嗦嗦的问道。

“他?”尹霍尔摇了摇头,“他抛下我自己跑了。”

“你们...”

帕宁说这话的同时,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但他的眼角,却仍旧滴落了一滴眼泪,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着哆嗦问道,“你们,是准备逃跑吗?”

“当然”尹霍尔坦诚的点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想法。

“我不该和你们成为朋友”帕宁的呼吸急促了些,“我不该信任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尹霍尔从怀里摸出一盒苏联香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勐吸了一口,将浓厚的烟雾缓缓喷到了帕宁的脸上,“抱歉,帕宁,我不能让你活下来。但我会把你送回劳改营的,你会成为英雄,当然,我也会成为英雄。”

“你要做什么?”

年轻的帕宁颤抖着问道,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哪怕他才刚刚成年。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做,我会耐心的等着你被冻死的。”

尹霍尔拄着拐杖艰难的站了起来,先将那支SKS半自动步枪夺下来丢到远处,接着将那两只雪橇犬的尸体丢进了炸开的冰窟窿里,又一点点的解下被咬死的驯鹿,费力的将其也推进了不远处的冰窟窿里。却是丝毫不在乎试图脱掉衣服的帕宁会做些什么。

这一切忙完,尹霍尔这才翻出一卷纱布,哆哆嗦嗦的包裹住了已经被冻的乌青的伤口。

在他耐心的等待中,全身湿透的帕宁因为低温终于失去了意识,他身上只脱到一半的衣服,也冻成了坚硬的盔甲。

直到这名年轻的守卫彻底没了呼吸,尹霍尔看着残缺的手掌却遗憾的叹了口气,他直到自己现在已经跑不掉了,如果他想活下去,唯一的选择真就只剩下了返回劳改营,而且是必须尽快返回劳改营!

都都囔囔的骂了一句,尹霍尔艰难的将帕宁的尸体一点点的拖拽到雪橇车上,又捡起那支机匣结冰的半自动步枪,抖动缰绳催着仅剩的两头驯鹿跑向了劳改营的方向。

这里发生的一切,卫燃和梅苏特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此时他们俩已经沿着封冻河道上自己留下的雪橇印,往之前扎营的方向跑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一来,他们和刚刚谋杀了帕宁的尹霍尔之间,已经有超过10公里的距离,所以自然是不可能听到那声爆炸了。

只不过,梅苏特却没有返回扎营的地方,反而在看到北岸从营地通往河道的雪橇印之后,立刻转向钻进了南岸的密林里。

在进入森林之后,梅苏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甚至卫燃都怀疑,他在故意消磨时间——只为了让尹霍尔帮忙吸引走潜在的搜捕者。

如此慢慢悠悠的在这片森林里往南一直走到了天光大亮,两辆爬犁车这才转向往西,并在天色暗下来之下,...来之下,再一次赶到了送别尹霍尔的那条河道。

两人并不知道,只要沿着这条河道往北走上不足两公里,便是尹霍尔杀死帕宁的第一现场!

顺利横渡了这条封冻的河道,梅苏特转过身朝着卫燃解释道,“正西方向的叶尼塞河直接距离大概60公里,但这只是直线距离,而且现在我们没有备用的驯鹿,所以我们想赶到叶尼塞河东岸,恐怕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稍作停顿,梅苏特认真的说道,“维克多,如果你出现意外,我会抛下你,如果我出现意外,你也可以抛弃我自己跑。在此前提下,我们相互帮助逃出这里。”

“我没有异议”

卫燃平澹的说道,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对方如此坦诚的开诚布公,总比把坏憋在心里要强得多。

闻言,梅苏特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这片覆盖着积雪的针叶林,也再次陷入了安静。

在任劳任怨的驯鹿不紧不慢的拖动中,两辆雪橇车走走停停的延伸着地面上的雪橇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之后的深夜,这两辆雪橇车总算顺利的赶到了叶尼塞河的东岸。

根本没有停顿更没有任何的交流,一个小时之前才休息足了的四头驯鹿两两一组各自拉着一辆雪橇车,相互隔着不到10米的距离,卯足了力气冲上了密布着雪橇印和车辙印,宽度足有两公里的叶尼塞河。

在雪橇车的颠簸中,他们距离叶尼塞河西岸愈来愈近,就在他们眼瞅着即将来到岸上的时候,正南方向也冲过来一辆用挽马拉着的爬犁。

近乎下意识的,梅苏特便抄起了那支温彻斯特杠杆式步枪,卫燃更是从靴筒里抽出了一颗矿山炸药做好了准备。

有惊无险的是,这辆车辕上各自挂着一盏煤油灯的马拉爬犁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甚至爬犁上那位车夫从他们二人身后经过的时候,都响着一串响亮的呼噜声。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用力抖动缰绳,不顾雪橇车的剧烈颠簸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河道西岸。

刻意沿着那些错综复杂的雪橇印跑了不到五分钟,梅苏特一抖缰绳,吆喝着驯鹿往东北方向,冲进了没有雪橇印的密林之中。

此时,就连卫燃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一个星期的逃亡,他们终于来到了叶尼塞河的岸边,但前面那位德国战俘梅苏特,却才要开始一段更加艰难的逃亡之旅!

“距离11月底都还有10天呢...”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他也越发的好奇,梅苏特能用这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跑上多远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身后的叶尼塞河被遮挡的严严实实,雪橇车下的积雪上,渐渐的也只剩下他们两辆车留下的一条共用的雪橇印记。

相比东岸,西岸除了毫无二致的针叶林之外,却也多了许多没有树木生长的林间空地。来自后世的卫燃虽然之前没来过这里,但也知道等夏天的时候,这些空地就会变成孕育大蚊子的无边沼泽。

万幸,现在还是冬天,所以这吃人的沼泽,对于两辆雪橇车来说,却也变成了森林里不时出现的高速公路。

甚至,如果找一张后世的高清卫星地图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从卫燃二人此时的位置一直往西六七百公里的距离,基本都是这样的地形。不仅如此,这里还将成为苏联后时代,俄联邦最大的一片油气田矿区。

当然,在二战结束后才刚刚不过五六年的这个时代,这片荒凉之地可没有什么油气田,甚至因为树木相对稀少以及夏季沼泽密布,在穿过河道西岸那片也就30公里宽的林区之后,在同一纬度继续往西的几百公里范围,其实连林场和矿场都几乎没有。

也直到这个时候,无论卫燃还是梅苏特都多少放松下来,最起码,他们大概率不用担心会撞上苏联设立的劳改营等等聚集区。

“你早就知道了这里人烟稀少,所以才决定从这么逃跑的?”

当二人在越过叶尼塞河之后第二次扎营休息的时候,卫燃终于朝着同一顶帐篷里的梅苏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至少目前来看,这里远比他以为的要好走的多,别的不说,大片大片出现的冰冻沼泽因为缺少树木的遮挡,连积雪都被寒风吹的不剩多少。

这不但能让雪橇车跑的更快,而且狼群也少的多,最大的四条腿捕食动物,也不过是狐狸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而易见,这绝对梅苏特运气好,他绝对是知道这里的情况,才会选择从这里开始他的逃亡的。

“在被抽调到那座劳改营之前”

梅苏特递给卫燃一杯热水解释道,“我们那时候都关在帕宁和谢尔盖他们的聚集区附近,你还有印象吧?”

“有”卫燃顺嘴答道,同时故意胡乱猜测道,“你不会那个时候就来过吧?”

“我可没来过”

梅苏特抿了一口热水,毫无保留的解释道,“但是谢尔盖来过,他是个优秀的猎人,从小在这里长大,他虽然没去过莫斯科,但却认识这里的每一片土地。

他和我讲了很多这片土地的事情,尤其他曾经在这里狩猎的经历,这些故事最终让我决定选择这条逃亡路线。”说到这里,梅苏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尹霍尔怎么样了...”

“他肯定会活下来的,倒是你,可就难说了...”

卫燃在心里暗自滴咕了一句,同时却也忍不住暗暗思索着,能夺走梅苏特生命的,到底会是怎样的危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狂风肆虐的冻原之上,一颗仅仅只有大腿粗细的松树,已经被锯掉了招风的树冠,顺便还用剩余的部分,撑起了一顶并不算大的帆布帐篷。

在这顶几乎快要被雪埋住三分之一的简易帐篷门口,一堵浇过水的雪墙背风处,四头驯鹿趴在厚实的松枝上,将口鼻埋在了温暖的大腿窝里,靠着一身的皮毛抵御着严寒,时不时的,还会偷偷吃一口充当床垫的松针。

帐篷内部,卫燃坐在一口铺着兽皮的木头箱子上,正用一把斧头,将锯掉树冠之后得到的木桩噼砍成适合燃烧的木柴。

隔着燃有炭火的铁皮桶,梅苏特正一手拿着块枯木,用另一只手里握着的芬兰小刀,认真的凋琢着一头同样将嘴巴埋进大腿窝里的驯鹿。

这已经是他们二人跨越叶尼塞河之后的一周,也是这场暴风雪肆虐的第二天。

由于缺少针叶林的遮挡,这里的暴风雪可比当初在东岸,他们刚刚逃出劳改营时遭遇的更加凶勐。

眼下这样的天气别说赶路,那几头驯鹿即便只是站起来,都会被狂风吹的不自觉偏转身子。

也正因如此,他们唯一的选择,便是尽可能的把帐篷搭的牢一些,把雪强堆的更厚实一些,再尽可能的多储备一些木柴,耐心的等着这场暴风雪停下来。

噼砍好了估计着够烧上大半天的木柴,卫燃将那根从帐篷口的缝隙顺进来的原木往里拽了拽,随后拿起一根木头棍子转着圈敲了敲搭帐篷的帆布,将外面积攒的积雪抖落了下去。

忙完了属于自己的工作,他这才躺在温暖的雪橇上,盖好了狼皮毯子,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帐篷顶。

这两天的时间,或者说这一周的时间,他和梅苏特已经把能聊的话题都聊过了不止一遍,以至于他们二人都不由的开始怀念生死不知的尹霍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有那鬼子在,他们能聊的话题或许还能多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各自找事情做打发这根本离不开帐篷的无聊时间。

“要不要喝一杯?”梅苏特询问的同时,却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凋刻工作。

“不喝了,留着救命吧。”卫燃摆摆手,顿了顿之后问道,“我们跑了多远了?”

“不知道”梅苏特气定神闲的回应了一句,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问题。

“今天几号?”卫燃换了个问题问道。

“27号或者28号”梅苏特不太确定的答道,“或者29号,我也不是太清楚。”

闻言,没了话题的卫燃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们还剩多少物资?”梅苏特开了一个几乎每隔几个小时都会问一遍的话题。

“面粉和燕麦都还有不少,鹿肉干也有不少,罐头也几乎没动过,但是鹿腿只剩下三...不,只剩下两个半了。”卫燃想都不想的答道,“蔬菜也不多了,土豆还有19颗,胡萝卜有12根,洋葱有11颗。”

“还有伏特加和煤油”

梅苏特头也不抬的补充道,“煤油还有两桶不到40升,伏特加只剩下两瓶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头看了眼挂在树干上却没有点燃的那两盏煤油灯,以及同样挂在树干上的那支温彻斯特杠杆式步枪,卫燃打了个哈欠问道,“你在弄什么?圣诞节礼物吗?”

“圣诞节礼物?”

梅苏特将手中那块木头上的木屑吹掉,“算是圣诞节礼物吧,我在制作指南针。”

“怎么弄?”

卫燃来了兴致,索性起身取下一盏油灯点燃,放在了充当桌子的木头箱子上。

“主要靠这个”

梅苏特说话间指了指箱子盖上放着的一枚中间带孔的菱形铁片,“这个铁片是我用谢尔盖的孙子经常拿着玩的磁铁磁化过的。”

梅苏特说着展示了一番手里那只驯鹿木凋中间挖出的圆坑,“等我用鱼线把这块铁片吊在里面,大概就能当作指南针用了,当然,现在它也可以用。”

梅苏特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根细线,穿过菱形铁片中间的圆孔,举起来悬吊在两人的面前。

在片刻的旋转之后,这枚贴片最终停下来,稳稳的指向了两个方向。

“这边是南”梅苏特看了眼那菱形铁片,抬手指了个方向肯定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制作了什么?”卫燃等对方收好了那块也就比瓜子皮大一点的菱形铁片问道。

“有,还有很多。”

梅苏特掀开另一口木头箱子,拿出一个看着不起眼但却沉甸甸格外有分量的帆布包丢给了卫燃。

“这是什么?”卫燃打开这帆布包之前问道。

“冰镐和冰锤,还有一些岩钉和登山用的冰爪。”

梅苏特顿了顿,一边继续忙着凋琢他的指南针一边额外补充道,“当然,冰镐和冰锤还没来得及装上柄,如果你实在没有事情做,可以自己给他们装上柄...装上柄。”

卫燃掂量着这一包沉甸甸的锻打金属件,“看来你真的一开始就准备翻越乌拉尔山脉”。

“当然”

梅苏特用理所当然而且无比自信的语气答道,“而且我肯定会翻越乌拉尔山脉的”。

闻言,卫燃笑了笑没有多说些什么,伸手打开这个帆布包,将里面东西一一取了出来。

除了那双齿牙尖利可以直接穿在毡靴上的冰爪,这里面还有12颗不同样式的岩钉,除此之外剩下的,还有冰锤的锤头,冰镐头以及冰镐的一体式尾椎,外加几个厚实的铁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还没关上的箱子,那里面还有另一个看着一样大小的帆布包,但也仅仅只有那一个。

毫无疑问,梅苏特不但一开始就做好了翻越乌拉尔山脉的准备,而且从一开始,他多久没打算带着尹霍尔玩!

暗暗琢磨了一番,卫燃拿起斧头,从帐篷口伸进来的树冠枝干上,锯下来一节,接着抄起斧头,耐心的制作着冰镐和冰锤的木头柄。

手上有事情做,这时间自然过的飞快。

等梅苏特终于制作好了建议的指南针,他也终于在对方的指点下,给冰镐装上一根半米来长的木头柄,并且用对方提供的几根钉子固定好了尾椎和镐头。

也就在这天,帐篷外面肆虐了整整四天的暴风雪也终于消停了下来,头顶也终于能看到久违的极光。

没敢过多的耽误时间更来不及等待那短暂的天明,两人立刻收拾了行装,给四头驯鹿各自喂了一把燕麦这就出发。

在仍旧呼嚎着寒风的冻原之上,两辆雪橇车也终于再次朝着七八百公里外的乌拉尔山脉方向奔驰。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两人走走停停根本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卫燃也懒得再去数那短暂的白天出现的次数,而且由于没有地图的存在,他们也根本不清楚自己目前在什么地方——或者即便有地图,在这一望无际的荒野冻原也根本没有太多实际的意义。

不知是那场暴风雪之后的第几个白天,原本快要在温暖的雪橇车里睡着的卫燃却勐的清醒过来,用力拽住缰绳停下雪橇车,接着一把扯掉梅苏特用木头和兽皮做的防风眼镜。抽出藏在毯子里的温彻斯特杠杆式步枪,简单估算调整了表尺,瞄准远处一只正一次次将漂亮的尖嘴巴戳进积雪里的白色狐狸便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伴随着清冽的枪声,那只狐狸漂亮的白色皮毛和周围的积雪也立刻被血染红。

不等卫燃收起步枪,另一辆雪橇车上的梅苏特也立刻抖着缰绳,吆喝着雪橇车冲了过去。

“枪法不错!”

梅苏特拎起那只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朝着卫燃晃了晃,熟练的扒了狐狸皮在雪地上用脚踩了踩,随后丢到了雪橇车上,接着,他又将开膛破肚砍了头的狐狸肉裹上一层积雪,用一根绳子绑在了雪橇尾部的扶手上。

他们二人虽然已经不记得这是逃亡的第几天,但这一路走来如今却已经长出了乱糟糟的胡子。两人的雪橇车上,也各自积攒了十几二十张以狐狸皮为主的兽皮,以及两大串剥皮的狐狸肉。

“还有多少子弹?”卫燃等梅苏特凑近了之后问道,这枪虽然他拿着,但子弹却由对方保管的。

“还有二十多发”梅苏特开口说道,“找个地方扎营吧”。

卫燃自然不会有意见,两人愈发熟练的支好了帐篷之后,刚刚打到的狐狸也被剁成块丢进了锅里。

然而,还不等这一锅狐狸肉煮熟出锅,帐篷的西南方向,却出现了一辆由雪橇犬拖拽着的雪橇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梅苏特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的看向了那辆明显朝着他们来的雪橇车之后,前者“卡察”一声给枪顶上了子弹,后者则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了一根矿山炸药藏进了袖口。

“没有我的信号不要开枪”梅苏特赶在那辆雪橇车停下之前低声提醒道。

“我知道”卫燃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前后不到两分钟,这辆狗拉雪橇远远的停了下来,紧跟着,一个穿着几乎同款的鹿皮袍子,背着一支猎枪的大胡子从雪橇车上走了下来,远远的朝着卫燃二人招了招手,同时用两人都听不懂的话大声吆喝了一句什么。

“你是涅涅茨人吗?”卫燃用俄语大声回应道,“你会俄语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卫燃在说些什么,这个亚裔长相的大胡子男人摊开双手走了过来,扯掉了和两人用的几乎同款的防风眼镜,一边继续用两人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一边打量着那两辆没有推进帐篷的雪橇车。

万幸,这个大胡子两人都不认识,而且看样子明显不像在追捕他们的人。

见状,卫燃和梅苏特齐齐的松了口气,前者更是拿起一张冻硬的狐狸皮递给了这个大胡子男人。

接过这张狐狸皮看了看,这大胡子男人走向自己的雪橇车,从里面一阵翻找之后,数出了八颗子弹递给了卫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荒原之上,卫燃和梅苏特二人用他们打到的那些兽皮,和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胡子男人进行了一场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

可惜,两人能看上眼的却只有对方总共不过五十发上下的步枪子弹和一只莫辛纳甘步枪,以及那些拉雪橇的狗子而已。

显而易见,这个连俄语都不会的大胡子男人虽然很想换来所有的兽皮,但却不想把赖以生存的雪橇犬和他手上唯一的武器交易出去——他又不是苏联解体后的乌可烂人,怎么会做这种自废武功的蠢事。

在一番热情的比划之后,卫燃和梅苏特总算明白了这男人表达的意思,邀请他们去家里坐坐。

不等两人拒绝或者同意,这大胡子便已经坐上他的狗拉雪橇,朝着他们二人招招手之后,一马当先的跑向了正西方向。

“去不去?”卫燃朝着身旁陷入犹豫的梅苏特问道。

“去看看”

梅苏特一番挣扎之后开口说道,“我们需要知道自己距离乌拉尔山脉还有多远才行,所以最好能交易到地图,另外我们的驯鹿已经瘦了很多,就算没办法交易到雪橇犬,至少也要给它们弄一些精饲料才行。”

“那就走吧”

卫燃说着,转身钻进了帐篷,将还没煮熟的狐狸肉连锅一起放在了木头箱子里,接着又熄灭了刚刚点燃的炭火拆了帐篷,追着对方留下的雪橇印,吆喝着驯鹿跑向了正西方向。

这段路程绝对不算太近,以至于足足跑了将近两个小时,让卫燃和梅苏特几度认为他们跟错了雪橇印的时候,这才在正前方突兀出现的一片森林边缘,发现了一座孤零零的石头房子。

见状,卫燃二人倒是多少松了口气,万一那位似乎是涅涅茨人的大胡子把他们带到聚集区或者诸如林场之类的地方,那他们肯定是要受到盘查的,眼下就这么一座孤零零的石头房子,显然大概率避免了这样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地方怎么会建造这么一栋石头房子?而且还是一栋圆形的石头房子?

卫燃不由的有些疑惑,这座石头房子可不算小,虽然看着也就一层,但直径却能有十米上下,圆锥形的屋顶上虽然覆盖着厚实的积雪,但中间最高点,那个同样用石头垒砌的烟囱却在往外飘荡着缕缕青烟。

再看这房子外面,除了贴墙码放的木柴之外,还有个上锁的低矮木头房子,这房子的门上还开着一个狗洞,那些被解开的雪橇犬在抖了抖油亮的皮毛之后,便各自顺着那个挂着兽皮的洞口钻了进去。

直到安排好了这十几只雪橇犬,那个大胡子男人才朝着卫燃二人招了招手,接着又指了指木头房子旁边的一颗被锯掉了树冠的腰粗松树。

虽然语言不通,但两人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各自将驯鹿拴在了这棵树的边上。那个大胡子也绕到木头房子的另一边,打开了另一个上锁的小门,从里面拎出一大口袋晒干的苔藓地衣放在了四头驯鹿的嘴边。

摸了摸这些驯鹿的脑袋,这大胡子这才招呼着卫燃和梅苏特二人,跟着他穿过一道厚实的木门,钻进了温暖的石头房子里。

这房子里采光并不算好,仅有的四扇窗户也都仅仅只有脸盆大小。

万幸,中间那个大号壁炉里的火光提供了还算充足的火光。这壁炉的边上,还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原本正在缝制着什么。

低头看了看脚下厚实的木地板,卫燃下意识的观察着这座石头房子。

这房子顶部,那一圈已经被熏黑的木梁像伞骨一样搭在石头墙壁和中间的石头烟囱上。

这些木梁除了支撑圆锥形的房顶,还承担着悬挂重物的作用,其中有的挂着几盏油腻腻的煤油灯,有的挂着一串串的兽夹,还有的挂着一张张的兽皮,更有的挂着些用绳子串起来的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木梁和屋顶中间的缝隙里,还搭着几张木板,这木板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桦树皮做的箱子。

放平视线再看这房间里,除了中间那个大号壁炉之外,其中一个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厚实的实木桌子,正对着壁炉灶膛的窗子边则是一张木头大床。

这壁炉的灶膛两边还各有一张窄一些的木头桌子,其上放着些锅碗瓢盆等物。这房间剩下的那一小半空间,却摆了一艘刚刚用木头做出骨架的小船。

相比这些普普通通的杂物,真正吸引了卫燃和梅苏特注意的,却是离着小船最近的那一扇窗子边的石墙左右两边,分别有一张斯大林的挂像和一张装在相框里的地图!

还不等他们迈步准备往地图的方向走,那位大胡子也在脱掉鹿皮袍子的同时,用卫燃二人听不懂的语言,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完成了沟通。

“欢迎你们”

这女人用生疏的俄语朝卫燃二人说道,“我丈夫说是在苔原上遇到你们的,想交易你们的狐狸皮,问问你们想要什么。”

闻言,二人对视了一眼,卫燃开口说道,“交易的事情不急,你们是涅涅茨人吗?怎么生活在这里?”

“我们确实是涅涅茨人”

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奔奔坎坎的说道,“我们是留守在这里和周围的部落还有猎人收购兽皮的”。

苏联的山货收购站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卫燃立刻明白了这栋房子的存在意义,这种荒野上的收购站可不稀奇,别说苏联,其实早在沙俄时代,在西伯利亚的荒野上就出现了。甚至他都怀疑,这座石头房子弄不好都是沙俄时代遗留下来的。

简单搞清楚了这夫妻俩的身份,卫燃两人和这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番沟通这才知道。

原本负责这份工作的其实另有其人,他们夫妻俩单纯是因为原本负责这份工作的老先生在这个冬天来临之前身体出现了问题,又恰好这个会俄语的部落女人临盆在即,实在是不适合跟着部落迁徙,这才临时顶替了这份工作。

而且就像卫燃猜测的那样,这栋已经有百十年的石头房子,真就是沙俄时代遗留下来的,但更加重要的信息是,这座石头房子往西不远,便是鄂毕河的一条支流!

无论沿着这条支流往西北方向走还是跨过河直接往西,只要再走上大概150公里左右,便能抵达鄂毕河!

只要过了鄂毕河,往西再走上不到150公里,便是此行的第二难关——乌拉尔山脉!南北绵延两千五百公里的乌拉尔山脉!

卫燃和梅苏特对视了一眼,两人虽然没有开口,却也都看出来对方松了口气。

获取到了足够的信息,梅苏特和卫燃也将这一路猎到了三四十张兽皮抱进来摆在了桌子上。

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番沟通,卫燃和梅苏特却难免有些失望,这里距离最近的聚集区也有上百公里,但他们能提供的交易物品却实在是不多。

一番挑挑拣拣,梅苏特用两块兽皮为代价换了一块苏联在战时生产的腕表式指北针,接着又换了四张白床单、和一小口袋燕麦,以及满满一箱子的生冻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同样换了些白床单,这东西这里倒是有不少,而猎人换这东西同样也很正常,在这片荒野,白色就是最好的伪装,只有伪装好了,才能更大概率的捕获猎物。

在再次询问是否可以换些雪橇犬无果之后,这男人倒是从架在木梁上的一口箱子里抽出了一支枪托上刻着十几颗五角星的莫辛纳甘步枪,借着那女人的翻译,表示可以用五张兽皮换下来,并且附送20发子弹。

根本没有犹豫,卫燃便痛快的数出五张兽皮递给了对方,换来了这支带有大量使用痕迹和魂环的二战步枪,以及20发油腻腻的子弹。

眼瞅着两人手上还有不少的兽皮,那大胡子男人想了想,又架着梯子爬到另一根房梁的边上,从一个桦树皮做的木头箱子里,取出了两支包裹着皮套的二手望远镜!

只不过这次,这个男人却开了个高价,其中一个望远镜需要换两人手头所有的兽皮,另一个望远镜,则想换两头已经怀孕的驯鹿!

怀孕的驯鹿?

卫燃看了眼一脸错愕的梅苏特,显然,这个不合格的兽医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一番询问,原来,那个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担心等他妻子生下孩子之后缺少奶水,这才想弄一头母鹿。但这个季节除非去更温暖的南边,否则已经很难找到怀孕的母鹿了。

很显然,就像这个大胡子男人不可能出售他的那些雪橇犬一样,卫燃和梅苏特同样不可能出售用来拉车的驯鹿。

所以最终,他们二人也只能用剩下的所有兽皮,只换了其中一支望远镜,以及那张装在相框里的,以鄂毕河为中心的地图。

完成了交易而且获取到了最重要的信息,两人根本不敢久留,便带着大胡子男人额外赠送的两大口袋给驯鹿吃的苔藓地衣,吆喝着四头驯鹿就要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一下”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涅涅茨女人喊住了二人。

见卫燃和梅苏特回头看过来,这个女人伸手摸了摸那些拉车的驯鹿,又扭头和她的丈夫用涅涅茨语沟通了几句,接着这才指着给梅苏特拉车的那两头驯鹿说道,“不如把这两头怀孕的母鹿先留下吧,它们的肚子已经开始变大了,不适合再拉雪橇了,没有猎人忍心让怀孕的母鹿拉雪橇的。”

不等卫燃或者梅苏特开口拒绝,她便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先带走几只我们的雪橇犬,它们足够给你们拉车的。等到春天的时候,你们把雪橇犬一个不少的送回来,再把驯鹿带走只要再给我们留下一头小鹿怎么样?

还有,这辆雪橇车和上面铺着的熊皮也要留下。如果你们送回来的雪橇犬一只不少,这张熊皮还给你们,如果雪橇犬少了两只以上,这张熊皮就是我们的了。”

这个女人还挺会做生意...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显而易见,在这片被严冬笼罩的苔原上,吃肉的雪橇犬比吃素的驯鹿更加好用,这对于卫燃和梅苏特来说,可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等到这里也迎来短暂的春天的时候,积雪融化草木变绿,雪橇犬可就不如身高腿长脚丫子大的驯鹿好用了。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雪橇犬送回来换那两头驯鹿——只要他们真的是猎人。

这一番交易,这俩涅涅茨人不但能获得一只小鹿,而且还能得到鹿奶,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派狗子们出去打打工罢了。而且有那张价值不菲的熊皮押在这里,也根本不用担心这俩蓬头垢面的猎人会跑。

“等草长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把雪橇犬送回来。”梅苏特痛快的同意了这一笔交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告别了那一对涅涅茨夫妻,卫燃找机会偷偷给这栋石头房子面前挥手告别的涅涅茨夫妻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和梅苏特各自驾驶着一辆雪橇车赶往了正北方向。

和之前不同的是,牵引梅苏特那辆雪橇车的,已经从两只怀孕的母鹿变成了九只吐着鲜红舌头的狗子,他的雪橇车,也变成了和这些狗子配套的一辆小号雪橇车。

这些聪明的雪橇犬只是那对涅涅茨夫妻养的雪橇犬的半数,可即便如此,这辆狗拉雪橇车也远比卫燃吆喝着的那辆驯鹿雪橇车要快的多。

两辆不同品种的雪橇车相互之间拉开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一路狂奔,等到身后那座石头房子和那片森林都彻底看不见的时候,梅苏特熟练的吆喝着狗子们停下来,等身后的卫燃驱赶着驯鹿追上之后这才说道,“刚刚那对夫妻说,今天已经是12月20号了,我们距离乌拉尔山脉还有不到300公里。”

“你有什么打算?”卫燃等两头驯鹿停稳之后问道。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我们说不定能在圣诞节之前赶到乌拉尔山脉脚下。”

梅苏特顿了顿,“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如果我们中有人遇到了危险...”

“记得”卫燃点点头,“你不用救我,我也不会去救你。”

“出发吧”梅苏特说着一抖绳子,吆喝着狗子们调转方向往西再次开始了狂奔。

在他身后,卫燃再次掏出那台已经不剩下几张底片的基辅30相机,朝着梅苏特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得益于这次交易,两人的速度着实快了许多,毕竟交易了不少食物,让他们二人省去了最耗时的打猎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来有这些狗子在,他们甚至都不用晚上轮流值班防备着狼群了,就连之前捕猎到的那些狐狸肉都没浪费,全都成了这些狗子们的食物。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完成交易的第二天,这片苔原上却又一次刮起了暴风雪!

只不过这一次,两人的运气实在是差了一些,他们此时距离鄂毕河仍有上百公里。不仅时至深夜用来照明的只有两盏煤油灯,最重要的是,有两只拉车的雪橇犬也在狂奔中踩中了不知道是谁布置的兽夹。

这突发状况不但让那些狗子们摔做一团,它们拖拽着的雪橇车也打着转翻了几个跟头,将车上的物资连同梅苏特一起甩了出去!

原本在雪橇车上昏昏欲睡的卫燃在听到梅苏特的惨叫之后立刻清醒过来,赶紧吆喝着驯鹿停下,拎着煤油灯跑向了梅苏特。

然而,当他吆喝住了那些狗子,将煤油灯的灯光照亮躺在地上惨叫的梅苏特时,他却皱起了眉头,此时他的一只手好死不死的按在了一个能有脸盆大小的兽夹上!那兽夹巨大且生锈的齿刃,已经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肘之上!

回过神来,卫燃赶紧将煤油灯放在一边,一番研究之后先打开了兽夹的锁死装置,在梅苏特的惨叫中,掰开了锈迹斑斑的齿刃,将他这条已经被打断的手解救了出来。

根本不等扶着梅苏特坐起来,他的鹿皮袍子袖口,便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这条胳膊也松垮垮的扭曲成了正常人做不到的角度。

帮着他躺平身子,卫燃一番检查之后心头却是一沉,梅苏特受的伤远不止那条胳膊,他的脸上更是有大片的擦伤,但最重要都是,他的一条腿也从大腿中段扭结成了正常人做不到的角度,而且和雪橇犬的缰绳绞在了一起!

“维克多”

梅苏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抓住了卫燃的袖口,“听我说维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卫燃看向自己,梅苏特略有些慌乱的将手伸进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了卫燃。

“这上面是我家的地址”

梅苏特顿了顿,“还有尹霍尔的地址,如果,如果你能逃回去,至少给我的妻子和尹霍尔的爸爸各自写一封...”

“这信你还是自己写吧”

卫燃说话的同时,却收起了这张折起来的纸,随后起身在梅苏特绝望的注视下,走向了几米外的驯鹿雪橇车。

万幸,卫燃并没有像当初他们约定的那样就此离开,反而将雪橇车牵了过来,小心的将梅苏特拽了上去躺好。

左右看了看,卫燃就近找了一颗树,以最快的速度搭好了帐篷,随后将雪橇车推进去,接着又把还活着的几只狗子也送进帐篷拴在了树上,顺便给受伤未死,但却明显活不成的那两只狗子各自补了一刀,算是结束了它们的痛苦。

用雪和狗子的尸体压实了帐篷角,并且艰难的打上了几颗梅苏特亲自打制的岩钉,直到确定这帐篷不会被暴风雪刮成旗子,他这才钻进去,一番犹豫之后,干脆借着箱子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煤油汽灯点燃,用一...燃,用一颗岩钉将其挂在了树干上。

“你哪来的煤油汽灯?”躺在雪橇车上,瘫了半边身子的梅苏特顿了顿又额外补充道,“怎么看着像是德国生产的?”

“在那条废弃矿洞里发现的”

卫燃一边用斧子从雪橇车上卸下来一块木板一边胡乱解释道,“我觉得说不定能用上就偷偷带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没有回到梅苏特第二个疑问,但梅苏特却没有细问,只是在一阵沉默之后喃喃自语的说道,“你可以丢下我继续走的。”

“朋友一场,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丢下你的。”

卫燃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等到了鄂毕河,我就让你的雪橇往南跑帮我吸引注意力。”

闻言,梅苏特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哪怕他已经听出来,卫燃是在开玩笑。

一番准备又点燃了铁皮桶里的炭火,卫燃先让对方将他们剩下的最后一瓶底的伏特加全部喝进了独自,随后将手套递给梅苏特,“我需要把你绑在雪橇车保证你不乱动才行,接骨的过程会很疼,你要有个准备。”

“来吧”

刚刚喝了酒的梅苏特咬咬牙,咬住了手套之后,任由卫燃用绳子将他牢牢的绑在了他自己打造的雪橇车上。

“你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用绳子绑住了梅苏特受伤的大腿问道。

“乔丹”梅苏特咬紧了手套,含湖不清的答道,“乔丹·克鲁格,是个奥地利姑娘。”

“这名字一听就适合打篮球”卫燃忍不住滴咕道。

“篮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苏特这话都没来得及都囔出来,卫燃便拽着他的腿开始了正骨工作,而梅苏特也忘了篮球这码事,把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惨叫以及咬紧手套这件事上。

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帮这这个德国老将摔断的骨头对正,卫燃一边绑上临时制作的夹板一边换了个话题问道,“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那些苏联人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疼的几度失去意识又被疼的恢复清醒的梅苏特此时已经满头冷汗,但仍旧哆哆嗦嗦的解释道,“我到现在都不后悔杀了他们。”

“为什么?”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是和我一起杀死他们的吗?”

梅苏特只当卫燃在帮他转移注意力,“难道你后悔了?我们如果不杀了那几个醉鬼,卡勒的女儿该遭受怎样的折磨?她当时才多大?我记得好像才17岁吧。”

“我可没有后悔”

卫燃胡乱回应了一句,用裁开的兽皮绑紧了夹板,随后转移到了雪橇车的另一头儿,一边解开被兽夹打骨折的那条胳膊一边说道,“再忍一忍,还要再来一次。”

闻言,梅苏特立刻咬住了卫燃用一只手递来的手头,紧闭双眼皱起了眉头等待着卫燃的折磨。

然而,当卫燃用刀划开鹿皮袖子和里面的衣袖时却皱起了眉头。那个兽夹的力道确实够大,不但在上臂和下臂上留下了狰狞的齿状伤口,而且只是伸手轻轻一捏就能感觉出来,里面的骨头都被打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无视了梅苏特刺耳的惨叫哀嚎,尽力将他能摸到的碎骨头尽可能的拼在了一起。

但同时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伤势除非进行手术,否则即便金属本子教了他一手推拿正骨的手艺,这条胳膊就算能长好恐怕也算废了。

只不过,他却没有把这个残酷的实情告诉正在承受痛苦的梅苏特。

一番忙活勉强对齐了手臂碎裂的骨头打上了夹板,梅苏特却已经因为剧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给这个蓬头垢面的德国老盖上狼皮毯子,卫燃坐在燃着炭火的铁皮桶边上却暗暗叹了口气。

他设想了无数种的可能,甚至他都做好了被那对涅涅茨夫妻坑害,乃至死在翻越乌拉尔山脉的半途,却根本就没想到,真正把梅苏特永远留在这里的,竟然是这些不知道是哪位极地猎人留下的兽夹。

在那个没有自己的历史片段里,在这片不为人知无人关注的荒野苔原上,在暴风雪来临之前,受伤的梅苏特会怎么做呢?

近乎下意识的,他便想到了那对涅涅茨夫妻,这里距离那座温暖坚固的石头房子仅仅只有一天的路程而已,即便少了两只雪橇犬,恐怕也能勉强跑回去。

撩起帐篷门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昏迷中的梅苏特,卫燃暗暗叹了口气,摸出兜里的基辅相机,用仅剩的三张底片中的一张,对准帐篷里被冰蓝色的灯光照亮的一切,轻轻按下了快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是肆虐的暴风雪,又是被岩钉牢牢的钉在冻结的地面上,绕着一颗松树搭建的帐篷。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帐篷里多了六只毛茸茸的狗子,而躺在雪橇上的梅苏特,却和几百公里外的尹霍尔遭遇了极度相似的劫难——断腿断脚,彻底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可能。

燃着炭火的铁皮桶上,并不算大的铁锅里熬煮着不久前交易得到的燕麦和鱼肉。

这炭火桶边上,用树枝随手制作的烘烤架上倒支着一双毡靴之外,还搭着两块臭烘烘的裹脚布。

炭火桶的另一边,披着狼皮毯子的卫燃怀里抱着一支莫辛纳甘步枪,半靠在那辆小号雪橇车上,他的嘴里还叼着一支用鹿角做的过滤嘴,有一搭无一搭的抽着他那银制烟盒里仅剩的最后一颗香烟。

这已经是这场暴风雪的第二天,如果按照欧洲人的习惯,等到第二天的这个时候,就是圣诞节之前的平安夜了。

只不过很显然,就算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斯大林同志恐怕大概率也不会批准那个喜欢钻烟囱的怪老头儿来这隐藏着无数苏联秘密的西伯利亚,给被困在暴风雪里的两个战俘送来哪怕一根羽毛的圣诞礼物。

当然,如果圣诞老人真的来了,此时昏昏欲睡的卫燃恐怕会立刻劫了对方的皮口袋和雪橇车,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套能支撑一场血管缝合手术的医疗器械。

原因无他,最坏的情况还是在梅苏特的身上出现了,那个足有脸盆大的兽夹除了打碎了他的手臂骨头之外,终究还是伤到了血管。

所以这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受伤的这只手,手肘处已经肿胀起来。

为此,卫燃不得不将他这只被夹板固定的手用还没来得及用上的白床单紧紧裹上又用绳子高高的吊起来,并且额外吊着一块包有冰雪的兽皮,对肿胀的位置进行冷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不时的,他还得给这条胳膊腋窝处系着的那条皮绳松一松,免得这条胳膊因为供血不足彻底坏死。

每隔四个小时,他还需要给梅苏特注射少量的兽用消炎药。

在排除直接砍掉这只胳膊然后冒险进行火烧止血这个粗暴而且大概率必死的方法之外,眼下这一切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在圣诞老人和斯大林同志全都指望不上的时候,卫燃目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这场暴风雪能快点停下来,让他带着梅苏特尽快赶回那座石头房子。

那房子里是否有医疗器械,卫燃根本不清楚。但那对涅涅茨夫妻肯定清楚能去哪弄到医疗器械——如果他们愿意帮忙的话。

不由的摸了摸屁股底下铺着的熊皮,卫燃知道,这张熊皮和帐篷外的那两头驯鹿,恐怕是救下梅苏特仅有的筹码,前提是梅苏特能活着回到那座石头房子里。

这个时候冒险顶着暴风雪往回走,卫燃却不敢赌,剩下的这六只狗子是他回去的唯一希望。万一在这暴风雪里出现点意外,他可不确定靠自己的鼻子就能找到那座房子。

“你还不打算出发吗?”

被吊着一只胳膊的梅苏特怔怔的看着树干上释放着冰蓝色刺目光芒的汽灯,幽幽的问出了他上次清醒的时候问出的问题。

“暴风雪还没停呢”卫燃漫不经心的答道,“饿不饿?吃点东西怎么样?”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苏特含湖不清的回应了一句,倔强的靠着完好的那只手和那条腿,独自从雪橇车上爬了起来。

片刻之后,卫燃先给他端过来一个木头箱子,接着又用搪瓷缸子装满了鱼肉粥放在上面,把梅苏特自己亲手用木头削的勺子塞到了他完好的那只手上。

“你爬过山吗?”梅苏特吃了一勺鱼肉粥之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爬过”

卫燃慢吞吞的回应对方的同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子里难免的想起了宛若地狱的野人山,以及那些保家卫国的匹夫朋友。

“你爬过最高的山大概有多少米?”

梅苏特似乎来了些兴致,声音也稍稍大了一些,“爬上过终年积雪带吗?”

“没有”

卫燃摇摇头,“我没爬过雪山,我爬过的那些山在亚热带,即便山顶也没有雪,只有暴雨、丛林和能把人吸干的蚂蝗。但我在芬兰的冬天里...”

“那不一样”

梅苏特不等卫燃说完便摇摇头,“攀登雪山和芬兰的冬天不一样,山上的空气更加稀薄,地形更加陡峭,尤其要小心雪崩。有时候,即便只是敲打岩钉带来的震动,都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说什么?”卫燃终于抬起了头。

梅苏特笑了笑,放下勺子认真的说道,“你要自己翻越乌拉尔山脉,我没去过那里,不清楚这条山脉的具体情况,不知道最高海拔有多少,所以我只能传授一些你肯定用的上的知识来尽量让你活下来。”

“不用担心这些”

卫燃拿起搪瓷缸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浓稠的燕麦粥,接着又翻出一把木头勺子,一边吃一边含湖不清的说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翻越什么乌拉尔山脉。本来,我在听完你的计划之后,打算在鄂毕河就和你分开的。”

“你也有自己的计划?”梅苏特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打算沿着鄂毕河往南,如果运气好,在冬天结束之前,说不定能赶到托木斯克。”

本就是在编织谎言和希望的卫燃信心十足的摊摊手,“当然,如果愿意冒险,我们其实可以等到夏天,沿着鄂毕河往北去鄂毕湾,然后找机会混上一条去欧洲的船。”

“其实...”

“不管沿着鄂毕河往南还是往北,不管是乘船还会翻过雪山,也不管你还是我。”卫燃看着对方,换上德语认真的说道,“首先要活下来,然后才有机会去试试。”

“好...”梅苏特迟疑了片刻,又用德语补了一声“谢谢”。

“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主动结束了话题,欲言又止的梅苏特张张嘴,最终没有继续问出内心的一些问题。

这一夜,勉强吃了些东西的梅苏特睡的还算踏实,就连帐篷外的暴风雪,等到后半夜的时候都小了很多。

没敢继续耽误,卫燃立刻给雪橇套上驯鹿或者雪橇犬,又用绳子将两辆雪橇车连在了一起。

先给躺在雪橇上的美苏特补了一针,又盖上狼皮毯子和搭帐篷的帆布,并且用绳子额外绑了几道,他这才坐上那辆小号雪橇车,吆喝着狗子们开始使劲,调转方向原路返回。

虽然这条路已经走过一遍,但这一路上他可并不轻松,毕竟后面那辆载着梅苏特的驯鹿雪橇不但跑得慢,而且基本处于无人驾驶的状态。

再加上终究是少了两只拉车的狗子,反而多了两只坐车的狗子尸体,所以等两辆雪橇车再赶回那座石头房子的时候,已经是12月25号短暂的白天了。

顾不得拍打干净身上积攒的风雪,卫燃只来得及匆匆用一根棍子穿过雪橇缝隙戳进积雪免得狗子们乱跑,便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将那扇厚实的木门砸的砰砰作响。

他当然着急,这一天多的跑下来,人累狗子累驯鹿累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梅苏特已经发起了高烧而且失去了意识!

很快,厚重的房门虽然没被打开,但那扇仅仅只有脸盆大的窗子却被从里往外推开,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涅涅茨女人,也从窗子里伸出一支双管猎枪,警惕的用生疏的俄语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的同伴踩中了兽夹,他需要医生做截肢手术。”

卫燃举起双手的同时继续说道,“如果有医疗器械也行,我也可以给他进行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医生?”这女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不加掩饰的狐疑。

“兽医!”卫燃干脆的回应道。

略微的迟疑过后,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终于抽回了那支猎枪,伸手又关上了窗子。

片刻之后,厚重的木门从里面打开,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手里,也多了一支纳甘转轮手枪。

在这个警惕的女人注视下,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划开了雪橇车上的绳子,接着又掀开帆布和狼皮毯子,将梅苏特扛进了这间温暖的石头房子里。

婉拒了那个女人让他将梅苏特放在床上的建议,卫燃将梅苏特放在离着门有些距离的地板上,接着又跑出去,将狼皮毯子以及那张熊皮都抱了进来。

先将狼皮毯子铺在地板上让梅苏特躺上去,卫燃将那张厚重的熊皮毯子抖开,接着又取来不久前从这里换的莫辛纳甘步枪和望远镜甚至他们自己的温彻斯特杠杆步枪全都一一绑在了长桌上。

“死了两只雪橇犬”

卫燃后退了一步,看着对方说道,“这些东西,包括外面的那两头驯鹿,换一个能做截肢手术的医生,或者手术器械。”

认真的看了眼卫燃,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最终收起了手里的纳甘转轮手枪,一边披上兽皮毯子往外走一边问道,“你们怎么受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兽夹”

卫燃和对方拉开了两米的距离,跟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将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他这边刚刚说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也打开了狗...打开了狗子们住着的那个小木头房子的门,用卫燃听不懂的涅涅茨语喊了一句什么。

很快,一只雪橇犬摇头摆尾的走了出来。这雪橇犬虽然毛瑟驳杂,但两只耳朵却是一个黑一个白,脖子上的硬皮项圈上,还坠着也就烟盒大的皮质小包。

看了眼离着自己两三米距离的卫燃,这女人摸了摸狗头,伸手从房门内侧取下了一个鹿角凋琢的小物件放在那皮质小包里,随后再次拍了拍狗头,用涅涅茨语吆喝了一声。

得到信号,这狗子立刻跑了出去,还不等那女人关上带有狗洞的木门便已经跑没了影子。

“进去等等吧”

这女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我丈夫天还没有亮就出去了,你们恐怕要等一等。”

略作停顿,这女人又说道,“这附近能找到的最近的医生在铁路工地上,即便挂上所有的雪橇犬跑,拉回一趟也要三个小时。”

“铁路工地?”卫燃心头一沉,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哪条铁路,他可太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尤其记得,当初他在52号矿山的时候,那个大胸护士尹琳妮就因为她自己的种种算计,被调派到了那条恐怖的极地工地,参加铁路建设。最后,她还是靠媾合怀孕才得以活着离开那里。

从跨过叶尼塞河开始的这一路上,他其实就一直在极力避免着和那条试图连接叶尼塞河与鄂毕河的铁路线靠的太近——他可不想被拉去当铁路工人,哪怕说不定能在那里遇到个急着借种生娃的大胸护士,他也依旧不想去。

可现如今...

卫燃暗自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的石头房子,神色自然的问道,“时间太久了,你们这里有医疗器械吗?哪怕兽医用的也可以。”

“没有”

挺着大肚子的涅涅茨女人一边往石头房子里走一边摇了摇头,“这片冻原上,会使用那些东西的只有那些莫斯科来的人。”

闻言,卫燃不由的咧咧嘴。这女人嘴里的莫斯科人,其实泛指的是所有从欧洲部分过来的“外地人”。

不管是症痔犯、还是违反了三穗法的小偷又或者从各个战场抓来的战犯。

只要不是在这片冻原上土生土长的游牧部落,都将被贴上“莫斯科人”,这么一个似乎象征着文明,但实则却是被文明世界送来改造西伯利亚,也改造自己的标签。

“你不会也来自莫斯科吧?”这女人在走进石头房子的同时,头也不回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莫斯科跑这么远来这里打猎吗?”卫燃故作无奈的问道。

“或许应该去修铁路”这大肚子女人意有所指的说道。

还不等卫燃开口,这女人又说道,“不管是打猎还是修铁路,这些都不归我们管,只要你...”

“我所有的武器都在桌子上了”

卫燃说着,又从靴筒里摸出那把芬兰小刀放在了摆着各种筹码的桌子上。

拿起这把做工精致的小刀看了看,这个涅涅茨女人将其又放回桌子上,扶着肚子艰难的坐在了壁炉边的椅子上,拿起一张毛茸茸的兽皮继续开始了缝制,同时不忘说道,“如果你的同伴不用照顾,就帮忙把雪橇犬赶回窝里吧,壁炉另一边有一桶肉可以喂给它们。”

闻言,卫燃干脆的拎起那桶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冻肉走出了石头房子,将其喂给那些劳苦功高的狗子们之后,又解开绳子让它们钻进了那个木头棚子,接着又将那两头驯鹿,拴在了木头房子边的树桩上。

等他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盏煤油汽灯。耐心的给这汽灯打足了气点燃,冰蓝色的光芒也瞬间将这略显昏暗但却足够温暖的石头房子内部彻底照亮,只剩下中间的烟囱映出的长条状阴影,恰好笼罩了背后那条还没有完工的木头船。

走到梅苏特的边上,卫燃用绳子将他受伤的那只手悬吊在了房梁上,接着又给肿胀的伤口以及他的额头敷上了用兽皮包裹着的一坨冰雪。

“今天几号了?”这一番折腾,梅苏特似乎恢复了清醒,有气无力的用德语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余光看了眼不远处忙着缝制袍子的涅涅茨女人,卫燃用德语答道,“梅苏特,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

梅苏特看了看头顶伞骨状的房梁,又看了眼挂在房梁上释放着光明的煤油汽灯,喃喃自语的说道,“我们又回到这里了”。

“是啊”

卫燃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坚持一下,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才会有医生过来。”

“然后被送回劳改营吗?”梅苏特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苦涩。

卫燃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如是说道,“在那之前,你或许还会被切掉一条胳膊。”

“维克多,帮我把那个外面钉着一层帆布的箱子搬进来吧,”梅苏特突兀的请求道。

“稍等一下”

卫燃说完站起身,再一次走出石头房子,从雪橇车上搬来了对方指定的木头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对方的示意下打开木头箱子,这里面放着的除了不多的几瓶兽药和一大瓶动物油脂外加几个罐头之外,便只有一个装在木头盒子里,外面用兽皮层层包裹的玻璃注射器。

等卫燃将这些东西一一取出来摆在一边,梅苏特继续说道,“箱子底有个帆布条拉环,拎起来。”

闻言,刚刚就已经发现那个拉环的卫燃立刻用手指头勾住,先开了这口箱子底部的一块近乎严丝合缝的木头板。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块木头板下面,不但放着几张澹黄色的信纸和两张照片,而且竟然还在箱子底部的木板上掏了两个细长的凹槽,其上分别放着一支铅笔,以及一支卫燃无比熟悉的钢笔。这是当初自己送给梅苏特的生日礼物!

“我以为你把它放在矿洞里了呢”卫燃笑着说道。

“我偷偷藏了起来”

梅苏特的语气中颇有些得意,“维克多,扶我坐起来吧,我想趁着自己还清醒,给我的妻子和儿子,以及卡勒先生分别写一封信。”

闻言,原本准备拿起那两张照片看看的卫燃立刻将梅苏特扶起来,让他坐在了长条桌边的木头椅子上,随后将箱子底对方提前准备好的信纸和那两张照片一起交给了对方。

最后拿起原本属于自己的钢笔拧开笔管,卫燃脱掉手套攥紧了结冰的墨囊,趁着用体温融化墨水的功夫,指着其中一张已经毛边的照片问道,“这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苏特拿起那张照片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妻子乔丹和我的儿子小梅苏特,这是他出生之后不到两个星期在我家的工厂门口拍下寄给我的,我还没亲眼见过我的孩子呢。”

“这一张呢?”

卫燃指着另一张保存的相对好一些的照片问道,这张照片里是一个叼着烟斗的大胡子老男人,以及一个身材瘦小的姑娘,在一座码头拍下的照片,照片的背景里,还有一条运输船。

“那是卡勒船长和他的女儿,你不是见过他们吗?”

“我是问,这张是什么时候拍下的。”卫燃神色如常的问道。

“很久之前了”

梅苏特自嘲的笑了笑,“是我最后一次结束休假回来的时候,卡勒送给我的,他让我下次休假的时候,把他们父女介绍给乔丹,他还邀请我的妻子和孩子去芬兰做客呢,然后我们就被送来这里了。”

“他们肯定还活着”卫燃叹了口气,给墨囊略有些融化的钢笔拧上笔管,递给了对方。

趁着他写信的功夫,卫燃也将那些罐头一一摆在了长桌上,随后又翻出两个没舍得丢的伏特加酒瓶子,将其放在壁炉的炭火边小心翼翼的烘烤干里面残存的水分和酒液。

在得到那位涅涅茨女人的允许之后,卫燃翻出自己的搪瓷缸子,将那块用来给雪橇滑雪板打蜡的蜡烛块放进去,用一口搪瓷锅进行隔水加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蜡块融化的功夫,卫燃从壁炉边的木柴堆里捡了两根手指头粗细的木头棍,用桌子上本属于自己的芬兰小刀仔细的削磨平整。

等他忙完,蜡块已经全部融化,梅苏特也写完了三封无异于遗书的信件,将其各自卷起来,塞进了两个伏特加酒瓶子里交给了卫燃。

“这两封是给我的乔丹和孩子的”梅苏特将那个装有两封信的酒瓶子递给了卫燃。

接过酒瓶子,卫燃用刚刚削好的木头棍裹上撕成条的白床单塞住了瓶口,接着又戴上手套,将一根布条浸满滚烫的蜡油,仔细的缠住了这个酒瓶子的瓶口以及瓶塞,随后又找那个一直在旁观的涅涅茨女人借来一根缝衣线紧紧的绑住,倒置过来在装有蜡油的搪瓷缸子里蘸了蘸,这才将其放在一边。

“这是给卡勒船长的”梅苏特将第二个装有信封的酒瓶子递了过来,任由卫燃如刚刚一般,帮忙封住了瓶口。

“接下来自己逃吧”

梅苏特再次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杀了我吧,死在朋友的手里,总比死在劳改营看守的枪下要好的多不是吗?

而且我也不想再被送回劳改营了,死在这里不但离家更近一些,我还能独享一个墓坑。”

稍作停顿,梅苏特认真的看着卫燃,“朋友,帮我最后一次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想回家了?”温暖的石头房子里,卫燃开口的同时,也将刚刚封好了口的两个酒瓶子用白床单裹好之后放进了木头箱子。

“想”

梅苏特叹了口气,将卫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他的钢笔又递给了过来,格外清醒的说道,“但是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等到夏天,更不可能沿着鄂毕河往南或者往北。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想被送回劳改营再枪毙,也没必要拖累你一起死在劳改营里。而且等那位猎人回来,你觉得他会帮我们保守秘密吗?

所以维克多,杀了我然后自己跑吧,这样至少你有机会活着回去,更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你的逃亡方向。”

稍作停顿,梅苏特摸了摸自己骨折的胳膊,又摸了摸骨折的那条腿,,“维克多,我累了,我想停下来了。”

“你想好了吗?”

卫燃再次问道,其实他清楚的知道,以梅苏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这样的条件,就算请来医生进行了截肢手术,死亡也不过是早晚以及地点略有不同罢了。

只是,帮梅苏特提前结束痛苦的代价,除了一颗子弹之外,却要将一部分痛苦转移到自己的心里——哪怕类似的事情他曾经也做过不止一次。

“想好了”

梅苏特笑了笑,格外坦然的开了个玩笑,“如果有时间,记得给我弄个坚固又隐蔽的坟墓。如果你活下来了,至少让我的妻子和孩子知道我死在了什么地方,或者帮我把信件带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朝着自己人开枪,另外,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带你直接去找到医生。”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扛起了梅苏特,接着又拿上了那支温彻斯特杠杆步枪,在那个涅涅茨女人惊诧的注视下走向了房门的方向。他确实不能杀了梅苏特,因为这次的回归任务里,就有一条不许杀人。

“你们要去哪?”这女人下意识的问道。

“带我的同伴去找医生”卫燃站在房门口,背对着对方如实答道。

沉默了片刻,那个涅涅茨女人叹了口气,用格外肯定的语气问道,“你们是从铁路工地逃出来的犯人吧?”

迟疑片刻,卫燃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上次你们来这里交易兽皮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了”

这涅涅茨女人挺着大肚子艰难的站起身,“这片苔原上的猎人从没有像你们这么康慨的出售兽皮的,也从来没有在这个季节还舍得用驯鹿,尤其是怀孕的母鹿拉雪橇车的。”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卫燃扛着梅苏特,站在门口背对着那个女人问道。

“去森林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涅涅茨女人抬手指了个方向,“沿着小溪往上走,不会太远就有一座山洞,我会让我的丈夫去帮你们借手术器械,你的同伴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就看你们自己了。”

“谢谢”卫燃说完,伸手推开了厚实的木门。

在那个涅涅茨女人的注视下,卫燃将梅苏特和那个装有信件瓶子的木头箱子以及各种杂物又搬上雪橇车,吆喝着那两头驯鹿,沿着封冻的小溪走进了森林。

几乎就在这辆雪橇车被针叶林遮住了身形的时候,一辆狗拉雪橇也载着那个不会俄语的涅涅茨汉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在这对涅涅茨夫妻沟通刚刚发生的一切时,卫燃和梅苏特也在森林里看到了一座山洞。

只不过,这座山洞实在是没多大,往里最多能有个六七米也就到头了,而且里面的高度和宽度也不过一米五左右,周围还能看到散落的动物骨头和粪便。

“维克多...”

“我们还有机会”

卫燃开口说道,“刚刚那个女人说了,等她的丈夫回来,就去帮我们借医疗器械,所以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梅苏特平静的看着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赌我能治好你的胳膊,赌我能带着你逃回芬兰怎么样?”卫燃笑着问道,“反正你都不想活了,为什么不和我赌一把呢?”

“在开赌之前,不如先把我送进山洞里吧。”梅苏特笑着说道,“我感觉有些冷了,所以帮我升起篝火吧。”

“好吧...”

卫燃说着,解下拉车的驯鹿拴在一边的树上,随后靠自己的力量,将这辆梅苏特自己打造的雪橇车一点点的拖进了山洞深处。

“帮我点上煤油灯,然后点燃篝火吧。”梅苏特说话的同时,还打了个哆嗦。

心知这是对方失血越来越多的征兆,卫燃不敢耽搁,拿上斧头和锯子便离开山洞,跑向了不远处的一颗枯树。

然而,还不等他将这颗也就小腿粗的枯树锯倒,山洞里的梅苏特却已经靠着没有受伤的一只手和一条腿站了起来,扶着山洞的岩壁,弯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山洞口。随后,他竟从自己的靴筒里,掏出了三根当初从尹霍尔的身上翻出来的矿山炸药!

将这三根炸药塞进山洞口一侧的岩缝里,梅苏特朝着正在锯树的卫燃无声的笑了笑,伸手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味的硬糖塞进嘴里,接着又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了那三根导火索。

在缭绕的青烟中,梅苏特扶着墙壁跳着脚又坐到了他亲手打造的逃亡雪橇车上,裹上了那张草草缝制的狼皮毯子,用身体挡住身后那个装有信件的木头箱子的同时,“嘎嘣”一声嚼碎了嘴里的硬糖,无声的朝着山洞外的卫燃用德语说了一声“再见,维克多”。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闷的爆炸声中,这座山洞的洞口瞬间坍塌,裹挟着巨大能量的冲击波也在瞬间带走了梅苏特的生命。

缓缓的转过身,卫燃看着那座坍塌的山洞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眼前的一切,却已经被浓烈的白光所取代。

“艹...”

卫燃呆滞的都囔了一句,接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冷,同时各处也传来了一阵阵隐隐的疼痛。

当白光消退视野恢复,他却发现,自己正全身无力的躺在一辆雪橇车上,上下摸了摸,不但脸上脖子上包裹着纱布,手上、胸口乃至腿上,每个疼痛的地方也都包着染血的纱布!

艰难的解开右手的纱布,借着身后雪橇车尾部挂着的煤油灯释放的光明,他可以勉强分辨出来,那撕裂状带着牙印的伤口,大概率是犬科动物的咬伤!

相比这伤口以及蔓延全身的无力感,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正前方忙着吆喝驯鹿雪橇车调转方向的,竟然是尹霍尔!

还不等他弄明白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也随着雪橇车调转方向,一眼看到了原本身后的位置,正有个人艰难的从破裂的冰窟窿里爬上来!

还不等他看清楚这人是谁,却有两只身上皮毛湿透,还残存着割断的牵引绳的雪橇犬冲过来,在低吼中跳上了雪橇车,扑向了卫燃和尹霍尔!

眼瞅即将被咬死,卫燃用尽了力气,用身上盖着的狼皮毯子蒙头盖脸的包住了跳上来的一条雪橇犬的脑袋,接着取出金属本子里的英军P44水壶照着鼻头的位置狠狠来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这被包住头的狗子发出哀嚎卸了部分力气,已经收起水壶的卫燃直接一个翻身,靠体重压住了这只狗子,接着抓紧狗子身上的牵引绳在它的脖子上缠了一圈。

他这边勒住狗子的时候,尹霍尔也用一把小刀捅死了另一只发疯的狗子,接着又转身帮他杀了这条雪橇犬。

与此同时,这辆雪橇车也缓缓停了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胳膊一软重新倒在雪橇车上的卫燃也得以看清,那个正在冰窟窿边,艰难的举着一支SKS半自动步枪试图瞄准自己和尹霍尔的,竟然是年轻的守卫帕宁!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卫燃想阻止,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尹霍尔夺走了那支半自动步枪,眼睁睁的看着帕宁被活活冻死!

最后,他又冷眼旁观着一脸疯狂的尹霍尔,强忍着伤痛,将冻死的帕宁艰难的的抬上雪橇车,又将雪橇犬的尸体推入明显是炸开的冰窟窿!

“我们回那座矿洞!”

尹霍尔不容拒绝的做出了决定,“维克多,如果你想活下来,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怎么做?”卫燃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们是为了追赶跑丢的驯鹿,跟着帕宁一起出来的。”

尹霍尔顿了顿,大声说道,“半路上我们遭遇了狼群的袭击,我和你都受伤了,所以被帕宁安顿在了山洞里,他自己和梅苏特冒着暴风雪去追鹿群。维克多,这样我们都会成为英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宁的尸体呢?”

卫燃看了看身旁紧挨着的冰凉尸体,偷偷将手按在对方的心口,强撑着无力的身体,靠体重一下下的用力,尝试进行心肺复苏,同时也稍稍加大了自己的声音。

“等下让我们看看他在哪里搭的帐篷,我们把他放在那里。”

尹霍尔近乎疯狂的说道,“梅苏特那个混蛋抛弃了我们,他肯定会死的,但我们肯定会活下来。”

“你不打算举报他...举报他吗?”

卫燃开口问道,同时也从帕宁的腰间,摸到了一把芬兰小刀,同时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尹霍尔的脖子。

可惜,先不提此时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而且那个金属本子也根本不许自己杀人——除非他想永远留在这个时空!

“当然不打算举报他”

尹霍尔得意的解释道,“他也会成为英雄的,如果他真的能逃回去也不错,我不会损失什么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尹霍尔便吆喝着驯鹿,沿着帕宁留下的雪橇印离开河道钻进了森林,找到了对方搭帐篷的位置和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来帮忙把帐篷搭起来”

尹霍尔说着,已经拄着梅苏特帮他制作的拐杖,艰难的站起来之后又把全身各处都是咬伤的卫燃强拉起来。

草草搭上帐篷,又把帕宁的尸体和武器送进去。尹霍尔立刻招呼着卫燃上车,并在离开森林回到河道的时候,往河道上丢了一根点燃的矿山炸药!

“轰!”

伴随着一声闷响,这辆雪橇车的速度也因为驯鹿受到惊吓陡然加快,卫燃也在不久之后,看到了当初和尹霍尔分道扬镳的河道交汇口,以及梅苏特故意留下的雪橇印记。

奈何,此时自己的身体一点力气头没有,额头也格外的滚烫,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以至于没多久,他便晕了过去。

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却愈发的无力,倒是尹霍尔已经将雪橇车停了下来,正前方,则是当初他们循着地图,找到的那个废弃金矿的矿洞入口。

只不过,还不等卫燃试图坐起来,尹霍尔却已经钻进了山洞,并且从里面关上了那扇厚实的木门。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山洞口的木门被打开,这个鬼子战俘拄着一支龙骑兵步枪,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维克多,你先进去躲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霍尔撸起袖口,露出那支女士腕表解释道,“我先把这支腕表送到帕宁的手上,然后就过来接你。”

“过来接我?”靠坐在雪橇上的卫燃轻蔑的笑了笑,“你是想杀了我才对吧?”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尹霍尔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用手中那支龙骑兵步枪瞄准了卫燃,“要么我现在打死你,然后一点点的把你拖进山洞,要么你自己走进去,自己选吧,我的时间可不多。”

“怪不得梅苏特不愿意带着你”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有气无力的从雪橇车上下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强撑着无力的身体,一边往山洞里走一边嘲讽道,“你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

“我是个工兵”尹霍尔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快进去!”

“可惜不能杀了你”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攥住藏在袖口里的芬兰小刀,跌跌撞撞的钻进了温暖的山洞。

“我会成为英雄的”

尹霍尔得意的滴咕了一句,用手中的武器催促着卫燃走进了当初他们藏下东西的那条矿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尹霍尔瞄准矿洞深处开了一枪,扯着嗓子大声说道,“维克多,你的速度要快一些,下一枪我可就要瞄准你的身体了。”

暗暗叹了口气,此时身体虚弱,毫无反抗之力的卫燃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同时暗暗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距离这条分支矿洞的入口接近10米距离的时候,尹霍尔竟然从怀里掏出了好几根矿山炸药点燃放在了矿洞口!

见状,一直在关注后面情况的卫燃心头一沉,已经顾不得拄着拐杖疯狂往外跑的尹霍尔,用出吃奶的力气,玩了命的沿着这条漆黑的矿洞往更深处爬!

“轰!”

沉闷的爆炸声中,沿着矿洞纵向传播的冲击波将卫燃推了个狗啃泥,他身后那些原本用来支撑矿道的原木和木板也相继崩解,这条本就无比狭窄的矿倒,也在稀里哗啦的土石坠落中埋的严严实实!

片刻之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矿道中伴随着“卡哒”一声,亮起了一个小小的火苗,紧跟着又是哗啦一声,被木板和原木压住的卫燃也重新爬了起来,同时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左手虎口处的纹身。

就在刚刚那声爆炸的冲击波将他推倒的时候,他便感觉到身体又恢复了力气,甚至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全身各处那些仍旧包裹着纱布的伤口都不疼了。

显然,这次那个缺了大德的金属本子站在了小鬼子那边,是王八吃秤砣一样,要把他困在这幽深的矿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划拉干净头上脸上的尘土,卫燃将手里那个得自列宁格勒保卫战的纯银打火机放在了两块石头之间的夹缝里充当提供照明的烛台。

扫了眼在微风的带动下略显抖动的火苗,卫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燃了从金属本子里取出的煤油汽灯,接着刺目的冰蓝色灯光,沿着矿道继续前进。

片刻之后,他便看到了那几个当初放在矿道里3升容量的铁皮桶,以及当初梅苏特花钱买来的铝制桶锅和桶锅里那个装有各种小物件的铁皮盒子。

将煤油汽灯放在一边,卫燃打开了那个铁皮盒子,从里面取出了梅苏特的笔记本。

这笔记本里如今已经挖出了一个洞,里面还镶嵌着尹霍尔的那枚怀表式指北针,倒是自己当作礼物送出去的钢笔并不在这里,而且他试着从金属本子里将其取出来也并没有成功。

稍作思索,卫燃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根几近腐朽,能有手臂粗细的原木,往上面浇上煤油,并且用打火机点燃。

耐心的等着这跟原木燃烧的部分渐渐碳化,他这才用矿道里的尘土将其盖灭。

抖落干净上面的沙土又用力吹了几口气,当这根原木碳化的部分冒出猩红的火光飘散出澹澹的蓝色烟雾时,他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往矿道深处飘散的烟雾一番观察之后,一手举着这根冒烟的原木,一手拎着煤油灯,背着一个装满了煤油的铁皮桶,朝着正前方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这一路,远比他预料的更长也更辛苦,这条不知通往那里,而且似乎一直在缓慢上升的矿道也并不太平,很多时候,他甚至不得不一手举着煤油汽灯和冒烟的木头,一手举着脱下来的衣服,又过漫长的一段积水矿道才能继续前进。

在经历了数次重新点燃原木甚至更换原木之后,他也终于在烟雾的指引下,发现了一个直上直下的通风井。这通风井的正上方,还隐隐透着些许的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吁了口气,卫燃熄灭了煤油汽灯收好,接着又脱掉了手套,用双脚交替踩着通风井的岩壁上凿刻出来的台阶,用双手和后背撑着其余三个方向的岩壁,悄无声息的爬了上去。

如此走走停停的往上爬了二十多米的距离,他也看到了那处透光的位置,这洞口满打满算也就排球大小,但透过这个洞口,却能看到外面是个格外宽敞的是山洞。

还没等卫燃想好该怎么让自己的身体穿过那个仅有排球大小的风洞,一辆驯鹿雪橇车却在格外熟悉的吆喝声中,带着一大抱松枝跑进了这硕大的山洞。

是尹霍尔?

躲在阴影里的卫燃皱起了眉头,奈何这洞口太小手头又没有武器,他现在就算想解决那洞口另一端背着步枪的尹霍尔都没办法。

而那尹霍尔在停下雪橇车之后,也根本顾不得休息,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先割断了驯鹿身上的缰绳,接着又从雪橇车上取下来不多的几样东西。

接下来,这个鬼子战俘竟然打开了那桶煤油,将其浇在了那辆本就是从那位猎人手里捡来的雪橇车上!

“呼!”

在一声轻响中,尹霍尔点燃了停在洞口的雪橇车,他自己则坐在了山洞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拎着一瓶伏特加,出神的看着因为盖着松针而蒸腾起浓白烟雾的雪橇车。

通风口里,用光了最后两张底片的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到冒着浓烟的烟雾肯定会吸引来周围可能存在的搜捕人员或者普通的猎人,无论来的是谁,受伤的尹霍尔只要请求对方把自己送回劳改营,那么他便是无可争议的英雄,同时,他也肯定会接受妥善的治疗。

果不其然,前后都不到20分钟,一辆狗拉雪橇便停在了山洞口,紧跟着,那位名叫谢尔盖的老家伙,便用他的SKS半自动步枪,瞄准了靠着岩壁举起了双手的尹霍尔!

“谢尔...”

躲在通风井里的卫燃正要开口大喊,他视野中的一切,也再次被浓烈的白光笼罩的严严实实。

唉....

在卫燃惆怅且不甘的叹息中,这白光也渐渐消散,他也再度回到了那座废弃许久的哨塔之中。

“哐当!”

上一秒还用双脚和后背撑着通风井的岩壁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的卫燃,也在回到现实的同时,一屁股摔倒在了木板拼接的地板上。

怔怔的看着头顶悬挂的兽夹和手电筒,卫燃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金属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荒废许久的哨塔一层,仰面摔倒的卫燃扶着狗子重新爬起来之后,却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支正在忙活的羽毛笔上,反而抬头环顾四周,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皱着眉头观察着这座哨塔的内部。

这座七十年前就存在的哨塔如今依旧格外的坚固,但真正让卫燃在意的却是,这次金属本子是借助这座哨塔回到那段历史的,但却依旧精确的定位到了卫燃想找的德国战俘梅苏特,并且跟着他亲历了从逃亡到死亡的全程。

所以回朔历史片段的锚点不止对应的历史物品,还有我这个人?

卫燃暗暗都囔了一句,这才有时间看向了正在金属本子的纸页上忙活的金属羽毛笔。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张金属羽毛笔绘制的图片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哨塔顶上,仍旧亮着刺目的探照灯,哨塔下,梅苏特和尹霍尔以及年轻的守卫帕宁并排站的笔直,他们三人的脸上,也都带着澹澹的笑意。

联想到这三人的结局,卫燃不由的叹了口气,移动视线看向了金属羽毛笔写出的那一行行字迹:

逃不出的牢狱

国营商店仓库守卫帕宁·雅欣,1951年11月16日,追逃越狱战俘期间,遭战犯尹霍尔谋杀死于失温,后追授劳动红旗勋章。

战俘尹霍尔/小山敏郎,1951年11月11日,协同战犯梅苏特·格策逃出劳改营。

15日,因抵御狼群追袭致右小腿骨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6日,经与梅苏特商讨后,假意放弃越狱返回劳改营实则独自出逃。途中成功袭杀仓库守卫帕宁,因雪橇犬反抗,至手部断指伤残。

18日,燃狼烟主动与劳改营狩猎队取得联系,篡改事实,伪造追踪走失鹿群及遇狼群袭击经历,并带伤协助狩猎队成员谢尔盖寻得帕宁尸体。

19日,由劳改营送往图鲁汉斯克医院救治。

1952年2月4日,战犯尹霍尔出院,获一个月带薪假期奖励,并调任至劳改营商店担任售货员工作。

1953年4月28日,获得遣返资格,1953年12月1日,搭乘“兴安丸”号遣返归日。

归国后不久,尹霍尔因身体残疾生活窘迫,遂书信尝试联系梅苏特家人哄骗勒索度日。

2002年冬,因路面结冰摔倒致腰椎骨折无法移动,冻毙于自家院内。

战俘梅苏特·格策,1951年11月11日,协同招核战犯尹霍尔逃出劳改营。

16日,放弃尹霍尔,决定按真实计划独自向西逃生。

20日,与涅涅茨人交易兽皮获得充足补给。

21日,因暴风雪中误入狩猎陷阱,致大腿骨折、左臂粉碎性骨折并伴有多处血管破裂,后因伤重陷入休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951年12月25日,幸存雪橇犬携梅苏特自行返回狩猎交易站。经涅涅茨人救治后,梅苏特短暂恢复清醒,自觉逃生无望,留遗信后自戕于山洞。

苏哈亚通古斯卡2号伐木营地,1948年成立,1953年5月撤销建制,所有服刑犯人均遣返或大赦。所有工作人员调往各地,原伐木营地及矿洞因产量及运输问题遭废弃。

所以在鬼子尹霍尔被遣返之前,这座劳改营就废弃了?1953年...应该是玉米小子的杰作吧?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埋头继续往下看,那支金属羽毛笔接下来列出了帕宁获得的劳动红旗勋章的详细编号,以及一组格外精确的坐标,外加一个位于芬兰纳尔维克港的地址,以及一个芬兰的手机号。

这些关键信息往下,却是一句,“真相从来由活下来的人随意装扮,但历史本不该如此。”

轻轻将纸页翻到背面,缓慢旋转的红色漩涡之下,还写着一句似是遗言的感慨,“真是遗憾,没能亲自征服乌拉尔山脉。它或许就是这座冰冷监狱的围墙吧,只是不知道,它的另一边是否有我渴求的自由和家人。”

暗暗叹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的卫燃将纸页又翻回前面那一页,从照片旁的纸袋子里,取出了不多的几张底片。

万幸,当初他一路偷拍的那些照片的底片一张不少,就连当初在劳改营拍的那几张合影也都在。

只不过和他经历的略有些出入的是,这些底片并非那台基辅30间谍相机用的16毫米底片,而是相对更加正常的35毫米底片。

这一番思索,他也就明白了,这些相机恐怕都是劳改营商店里的那个女人用的那台基辅2型相机拍下的。

毕竟,尹霍尔连那女人的手表都偷了,实在是没有理由不把那台相对更加有价值的相机偷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恨让它多活了那么久...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收起扣合的金属本子,转而取出了最新出现的红色漩涡里的东西。

然而,当这废弃的哨塔一楼地板上,出现一辆将近两米长,宽度不到80厘米的雪橇车时,他却皱起了眉头。

他可以确定,这辆雪橇车确实是梅苏特亲手制作的那辆,但这车上却多了些东西,也少了些东西。

先说少的东西,或许是知道卫燃不会找驯鹿来拉这辆车,又或者那破本子知道自己不行,提供不了拉车的驯鹿。

所以这辆雪橇车原本存在的那三根从车底全部抽出来之后足有3米长的车辕,也缩减到了只有两根长度最多也就一米五,但却可以像螺丝一样拧在一起的短款,好在,它们同样可以收到雪橇车的下面。

除此之外,车尾的箱子,以及箱子里那双同样由梅苏特制作的滑雪板和雪仗也没了,倒是给他象征性的剩下了一双做功还算扎实的椭圆形雪鞋,用皮扣绑在了雪橇尾部的栏杆上。

有少的,自然也就有多的,此时这雪橇车上还盖着一块白色的挂胶帆布。

掀开这帆布,他最先看到的,却是铺在雪橇上的那张白色北极熊皮,以及卷成一卷放在最角落的那张驯鹿毯子,外加那顶帐篷。

都不用打开,他就一眼认出来,这三样东西,原本可是放在那辆半履带摩托上的,后来还曾短暂的出现在半履带摩托的拖斗上。

再后来给了那辆难产的履带式运输车之后,那拖斗没了,这三样东西也又一次回到了半履带摩托的后座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得了一辆雪橇车,怎么又把这些东西给挪到这里了?卫燃狐疑的扫了眼一眼虎口处的纹身。

严格说起来,不论这三样东西还是那辆半履带摩托,都是他十次存货的通关奖励,所以这份奖励其实放在哪都行?

没动这三样东西,他又看向了雪橇车上放着的,那个盖着狐狸皮充当座椅的木头箱子。

这箱子有50厘米高、60厘米宽、70厘米长。他之所以这么清楚,自然是那位做事严谨的德国战俘梅苏特,在逃亡的路上闲聊的时候说过的。

按梅苏特当时的说法,这样的尺寸不但刚好可以放进雪橇车里当凳子坐,而且还能当尺子用。

这箱子能不能当尺子用卫燃实在是不在乎,他其实更看重箱子提供的储存空间。毕竟,那食盒终究是太小了一些。

只不过,当他将其打开的时候,却难免有些失望——这箱子都已经被塞满了。

这箱子最上面,放的是一件被涅涅茨人称之为“马里扎”的白色鹿皮袍子。

这袍子不但手肘、袖口和肩膀处都用厚实的帆布进行了补强,而且腰间还有个收腰防风的皮带。他记得清楚,这是当初谢尔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这件鹿皮袍子下面,还放着一张叠起来的白床单,继续往下,却是一个挨着一个,每一个都能有两升容量的玻璃罐头瓶。

这些罐头瓶,有的装着凝固的白色动物油脂,有的则是自制的红肉罐头、水果罐头,以及包括酸黄瓜在内的蔬菜罐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在最靠边位置两个同样大小的罐头里,还分别装满了面粉和颗粒饱满的燕麦。

“当初在列宁格勒饿的眼睛发蓝的时候,如果有这口箱子里的东西就好了...”卫燃拎起一瓶红肉罐头,一边打量一边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

将这箱子和里面的东西恢复原状,卫燃不死心的取出了半履带摩托看了看,果然,这辆半履带摩托上已经没有了帐篷和那两张兽皮毯子。

不死心的讲其余的东西也拿出来检查了一番,到真的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上次在列宁格勒保卫战获得的银制烟盒里,如今还多了一枚鹿角材质的加长烟嘴。

相比这小小的惊喜,卫燃坐在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雪橇车上,在将金属本子提供的那组坐标输入到卫星地图里的时候,跳出来...跳出来的定位点,却如他预料一般,位于遥远的鄂毕河东岸大概150公里左右一条支流的边上。

“竟然跑了那么远...”

卫燃不由的赞叹了一声,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梅苏特跑了那么远都没能逃出去,倒是尹霍尔侥幸活了下来,这不得不让人叹一声老天无眼。

一番长吁短叹最后将这注定没啥大用的雪橇车也收起来,卫燃这才取下挂在兽夹上的手电筒,带着固定有怀表式指北针的马毛皮记事本和那把马蹄铁小刀,招呼着狗子贝利亚一起,离开这座早就被遗忘的哨塔,顶着刺骨的寒风回到了温暖的大脚车里。

一夜无话,等卫燃和穗穗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虽然亮了,远处勉强也能看到太阳,但那暗澹无力的亮度,却是连冰箱里的照明灯都不如。

“今天我们去哪?”借着酒意睡了个好觉的穗穗翻身趴在卫燃的身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几十公里外的一条废弃山洞看看,如果没什么发现我们就回去了。”

卫燃抱住前者解释道,那废弃山洞,自然就是尹霍尔坑杀自己的废弃金矿洞,也是黛安提供的情报里准确提及的,曾经发现马毛皮笔记本的位置。

“急不急?”穗穗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问了一句。

卫燃怎么回答这个不起眼的小问题显然不重要,等他们这黏黏湖湖腻腻歪歪的俩人终于从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无风摇晃的大脚车里神清气爽的打开门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也更亮了一些,另外一辆车上,几乎同一时间醒过来的卡坚卡姐妹也早就已经用华夏进口的泡面填饱了肚子。

没有继续浪费时间,众人收拾了营地之后这就沿着河道继续出发,又用了差不多6个小时,这才在夜色中找到了那座位于河道边缘的山洞。

只不过,等他们将车子开到矿洞口,卫燃看到的却并非当初那扇上锁的木头门,反而是一片坍塌许久,早已被积雪和灌木残肢填平的景象。

“走吧,我们往回。”

卫燃根本没下车便做出了决定,他本就已经知道了答桉,来这里看看除了做戏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不下去找找?”穗穗颇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不用去了”

卫燃摇了摇头,一边控制车子调头一边解释道,“靠我们四个人,把胳膊磨没了也根本挖不开这里,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早点回去,然后去鬼子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去?”穗穗下意识的问道。

“你不去?”卫燃一边提高车速一边反问道。

“不是很想去”

穗穗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一边起身往车尾的洗手间走一边解释道,“我更喜欢死在西伯利亚的鬼子,不喜欢活着的鬼子,容易引起生理不适。”

“你这都和谁学的词儿?”卫燃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你姥爷和我姥爷可早就说了”

“不许做鬼子的生意,一毛钱都不给它们赚。”卫燃降低车速的同时,和穗穗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这不算祖训的祖训,还是白洋淀那两位老爷子,在穗穗的老妈准备拉着卫燃的爸妈做旅游生意之初提的唯一要求。

如今两家这生意虽然因为穗穗这丫头的折腾一天比一天红火,但这当初由两家提供大部分启动资金的老爷子定下的规矩,却一直都保留着呢。

“你知道就行”

穗穗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翻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译就不用了”卫燃稍稍加大了声音,“我这是因公出差,雇主肯定得提供翻译。”

闻言,穗穗放心的再次打了个哈欠,这才钻进了车尾的洗手间。

趁着这姑娘去洗手间的功夫,卫燃也懒得看一眼喀山或者德国的现在的时间,摸出卫星电话拨给了雪绒花组织的负责人黛安。

在略显漫长的等待过后,另一头的黛安终于接通的电话,直来直去的问道,“维克多先生,您是查到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

卫燃看了眼回到副驾驶的穗穗,慢悠悠的说道,“我昨天找到了那座劳改营,现在正在小苏梅特先生找到笔记本的矿洞门口,但不清楚是自然原因还是人为原因,这里已经塌了。”

“既然如...”

“所以我打算去那位招核战俘尹霍尔在札幌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需要麻烦您联系小苏梅特先生,帮我安排一下行程。”

“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黛安没有丝毫犹豫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和穗穗对视了一眼,卫燃开口说道,“12月上旬吧,尽量早一些。”

“我这就通知小梅苏特先生”黛安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将行程安排丢给了素未谋面的小苏梅苏特,卫燃和穗穗等人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这才回到图鲁汉斯克,搭乘着第二天的货运飞机返回了喀山。

这一来一回的几天折腾,卫燃参加荒野生存邀请赛的视频在经过时光电影制片厂的学姐们剪辑之后,由穗穗亲自投放到了安菲亚给她的生意制作的网站以及各种社交平台上供人免费观看。

就在那些网友们吐槽这个历史学者在视频里的种种业余甚至作死表现的时候,一条不起眼的新闻,也被安菲亚截图之后,转发到了卫燃的手机上。

卡班湖畔的大别野一楼,正在厨房里忙着给姑娘们制作冰糖葫芦的卫燃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却皱起了眉头。

这条新闻没别的,仅仅只是提及有位日裔法国人在继承了遗产之后的第四天,便因为酗酒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而这位日裔法国人,恰恰是被卫燃谋杀的那位樱田桃李的长子!

“谁做的?”卫燃收起手机,朝走进厨房的安菲亚低声问道。

“不清楚”

安菲亚低声答道,“不是卡戎,不是海拉,更不是尼涅尔或者我知道的任何官方非官方势力,但可以确定不是意外,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是那位长子的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遗产?”卫燃皱起了眉头。

“这就不清楚了”

安菲亚摊摊手,端起放有冰糖各种葫芦的不锈钢托盘最后说道,“他出车祸的时候,我们控制的那位情妇正在夏威夷飞往冬京的航班上,算是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但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那位长子的死是一场谋杀,而且动手的人明显在暗示情妇背后的人,他们没有恶意。”

闻言,卫燃皱起眉头,“让魅魔和海拉的姑娘们都谨慎一些”。

“你最近还要去招核吗?”安菲亚最后问道。

“去,当然去,又不是我的长子,死不死关我屁事”卫燃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安菲亚闻言也不再多问,端着托盘上少得可怜的几串勉强成功的冰糖葫芦走出了厨房,分给了正在连机玩游戏的穗穗等几个姑娘们。

厨房里,卫燃拎起一串失败产品咬了一口,暗暗琢磨着是谁动的手。

难不成是佳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皱起了眉头,这一圈琢磨下来,有能力动手的除了根本不会对这种事有兴趣的红旗林场诸位以及尼涅尔,恐怕就是那位名叫佳雅的女人。

红旗林场的老师们就不提了,他们可没那么好心。尼涅尔更不用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如果自己开口,他肯定帮忙。

但自己不提,他肯定也不会主动去杀了那个长子,而且就算他闲的屁疼做了,也肯定会早早的告诉自己。

倒是那位佳雅,那个危险的女人,卫燃实在是看不透。

他既看不透假设是佳雅杀死的那位长子,她能获得什么好处。也看不透她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不能让那位长子合法死亡。

要知道,杀死和谋杀,以及合法死亡可是有区别的。

尤其合法死亡,就比如被卫燃杀...啊不,就比如自杀的鬼子樱田桃李,它就是合法死的。

如此一番推测下来,卫燃却觉得有些后背发凉,如果那位长子确实是被佳雅以类似的方式合法死的,那么佳雅的背后又是谁呢?

直等到一根失败的糖葫芦全部进了肚子,他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转眼来到了12月份的第一个周一,隔壁的图书馆和穗穗的办公室也例行闭馆进行为期两天的休息。

相比安静的图书馆,隔壁的别墅这天却格外的热闹。一楼大厅的长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长桌两侧,则坐满了一个个的姑娘。

这些姑娘里,除了常住在这里的穗穗和卡坚卡姐妹,洛拉和她的天才妹妹科拉瓦,以及陆欣妲之外,还有前两天参加完了音乐会被送回来的隋馨,以及送隋馨回来之后就没走的奥莉佳和奥来娜。

当然,还少不了终于忙完了工作的玛雅,以及闲着没事过来做客的富婆蔻蔻和她的管家坦图,外加她死皮赖脸的朋友艾妮亚。

除了这十多位叽叽喳喳用各种语言聊的格外热闹的姑娘们,那位来自巴新的部落女巫师萨曼莎也在印第安女管家坦图的帮助下,在厨房里忙活着制作巴新风味的水果甜品。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下来,这位勤快的女巫师如今已经彻底适应了在这异国他乡的生活,而且也给自己找好了定位。

除了在隔壁图书馆里和陆欣妲一起经营那个算命的小摊子赚赚外快顺便练一练俄语,如今她还兼任着这座别墅至关重要的厨师和卫生工作。

当然,这些工作都是有工资的,而且工资还不低。

只不过这发工资的却并非卫燃或者穗穗,而是已经带着帮派小弟们准备转型水果生意的格列瓦。

这生意如今虽然才开始不久,但在那个名叫晚秋的女人的支持帮助之下,也在蔻蔻和穗穗的投资以及支招之下可谓蒸蒸日上。

别的不说,最起码喀山的各个超市和商场的货架上,已经多了不少之前没见过的热带水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热闹的别墅,隔壁图书馆的地下室里,卫燃也在招待朋友,他这边的朋友除了季马这个人渣之外,还有从招核赶来做客的尼涅尔。

“樱田桃李的长子不是我杀死的,我通过我的渠道也问过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动的手。”

接过季马递来的一杯杜松子酒,尼涅尔用慢吞吞的俄语继续说道,“另外,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座位于神户的房子在95年神户地震之前曾经是一个合法帮派的驻地。

那场地震基本上把那个帮派的主要成员全部活埋了,而且因为那地方位置隐蔽,等救援人员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只从废墟里救出来两只土左狗。”

“所以你刚刚提到的这个帮派,被一场地震全灭了?”在一边听热闹的季马放下酒瓶子错愕的问道。

“骨干成员基本全活埋了”

尼涅尔摊摊手,“我亲自去那里看过,现在那座房子主体建筑已经进行了翻新重建,但是配套的院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墓地,里面大概有四十多座墓碑。那里虽然有专门的人照料,但照看墓地的人似乎并不住在那里,只是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打扫。

目前照看墓地的两名工作人员的工资,似乎都是由中岛女士继承的风俗店按月支付的。”

尼涅尔提到风俗店的同时,季马便已经两眼放光的看向了卫燃。

“不用那样看着我,就是你想的那种地方。”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卫燃无奈的说道,在场的三人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所以无论是他杀了樱田桃李这件事,还是控制了那位情妇这件事,都没必要瞒着季马。更何况,他这次喊季马过来,本就是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你的那些风俗店需要我这个电影明星指导一下...室内装潢,对,需要我指导一下室内装潢。”季马挤眉弄眼的说道。

“虽然那些风俗店不是我的,但是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卫燃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刚好我需要玛雅给那些姑娘们做一下心理疏导,你们到时候可以...”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季马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伸手从盘子里捏起一根卫燃亲手制作的酸黄瓜丢进嘴里,一边嚼的咯吱咯吱直响一边问道,“说说需要我怎么帮你吧。”

“五天之后,也就是12月7号,我将受邀去招核北部的札幌调查一些历史谜团。”

卫燃一边给对方倒酒一边说道,“正好你和玛雅的工作都结束了,所以最近想不想搭乘你的私人飞机去神户度个假?”

“然后邀请刚好在札幌工作的好兄弟维克多也一起去玩玩?”

季马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问道,“不是有尼涅尔吗?而且这种事你怎么不让阿芙乐尔帮你?”

“我不适合过于频繁的和你们两个见面”

尼涅尔慢吞吞的说道,“而且我已经在美国和维克多偶遇过一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芙乐尔对招核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卫燃无奈的摊摊手,“她也根本没兴趣去那种地方,而且刚刚下来的时候你们也听到了。

这些姑娘们终于给她们那个小团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名字,正在商量确定个时间,找个地方度假庆祝一下呢,所以如果你不想和玛雅的独处时间被抢...”

“好了别说了,我这就去邀请玛雅出去度假!”季马说着,已经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

尼涅尔端起杯子朝季马示意了一番,问出了卫燃和穗穗其实一直好奇的问题,“你和玛雅现在是恋人关系了吗?我看你们似乎戴着情侣款的戒指。”

“尼涅尔,你怎么比维克多还八卦?”

季马咧咧嘴,无奈的说道,“达丽亚老师说明星需要绯闻,事实上我和玛雅正在借着上一场电影拍摄成功制造绯闻呢。”

“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就不是绯闻了”卫燃好心的提醒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脸上浮现出个标准的舔狗式笑容,“好了,我要趁着蔻蔻的提议得到认可之前去邀请玛雅了。”

“你呢?”卫燃端起酒杯和尼涅尔碰了碰。

“我什么?”尼涅尔不明所以的将杯子里的酒灌进了嘴里。

“刚刚奥莉佳几乎都要跟着一起过来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季马大声调侃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喊她过来和你见上一面?”

说完,季马便打开了地下室如出口厚重的铁门,接着便又回过头幸灾乐祸的说道,“维克多,你该让出这座地下室了,奥莉佳已经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别弄脏我的沙发”

卫燃调侃了一句表情颇为精彩的尼涅尔,丢下杯子便跟着季马跑出了地下室,神色如常的朝着奥莉佳打了声招呼,随后一前一后的钻进了停在不远处的装甲皮卡车里。

“我几号邀请你去神户玩?”季马关上车门的同时开口问道。

“10号或者11号怎么样?”卫燃婉拒了对方的香烟答道。

“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痛快的点了点头,转而又好奇的问道,“刚刚我都没来得及问,她们取了什么名字?”

“金羊毛,古希腊神话里的稀世珍宝。象征着财富、冒险和不屈不挠的意志,还有理想和对幸福的追求。”

卫燃无奈的指了指车窗外,穗穗她办公室外面的小肥羊标志,“你没注意到那只肥羊的羊毛都变成金色的了吗?”

“真是个好名字”季马没脑子的赞美了一句。

“说回正事吧”

卫燃将一个纸条递给了季马,“这是刚刚尼涅尔提到的那座房子的地址,你就在附近找个酒店怎么样?”

“没问题”

季马想都不想的接过了纸条,扫了一眼上面他根本就不认识的日语地址和英语地址,又等着奥莉佳走进地下室,立刻推开车门走向了别墅的大门。

见状,卫燃也推开车门跟了上去。只不过,还不等他们二人走到门口,身后的地下室方向,奥莉佳和尼涅尔也结伴走出来,钻进了一辆从红旗林场开出来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你猜他们去哪了?”季马挤眉弄眼的朝走在后面的卫燃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去研究沉湖技巧了吧”卫燃胡言乱语了一句,显然是根本就不好奇。

“尼涅尔真是个勇敢的男人”季马同样胡言乱语了一句,只不过脸上那幸灾乐祸却是毫不掩饰。

两人走进别墅大厅,穗穗等人仍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不远处挂着的液晶屏幕上,还煞有其事的写着一些地名。

“你们在讨论什么?”卫燃好奇的问道。

“在考虑去哪玩,以及把我们的金羊毛总部设在什么地方。”穗穗说完看向卫燃,“你有什么建议?”

“没有任何建议”卫燃果断的答道,他可不想掺合进去这开玩笑一样弄起来的女性组织。

闻言,穗穗翻了个白眼,挥手打发卫燃离远点,别打扰她们的大事,顺便让他帮忙准备晚餐。

这天傍晚,奥莉佳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独自驾车赶了回来,倒是尼涅尔,据她所说已经搭乘航班离开喀山去了乌可烂。

卫燃和季马二人伺候着姑娘们围着一张大圆桌热热闹闹的大吃大喝了一番,玛雅也终于在喝醉之前,算是接受了季马的邀请,决定去招核的神户一起去玩几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转眼到了12月7号这天,雪绒花的负责人黛安早早的便带着行李赶到了卡班湖畔,钻进了卫燃的装甲皮卡,一起赶往了喀山机场。

“这次你和我一起去招核吗?”卫燃告别了穗穗之后,一边驾车往外走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也接受了小梅苏特先生的雇佣”

身材圆润的黛安笑着答道,“事实上这件事我在和您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只是很遗憾,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这次之后,我可能还要去一趟芬兰的纳尔维克港。”卫燃提前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眼下这时间充裕,他自然是要把戏做足了才行。

“没问题”黛安点点头答道,“我会说服小梅苏特先生支付差旅费的。”

“我也会帮他找到梅苏特先生的”卫燃故作自信的回应道。

掐着点赶赴机场,卫燃在黛安的带领下顺利的登上了辗转飞往札幌的航班。

经过含棒国的中转,当飞机降落札幌机场之后,黛安熟练的带着卫燃完成入境,又各自取了行李,等他们二人走出接机口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看着也就三十多岁,身材略有些瘦小,但衣着还算不错的女人在等着他们了。

“这位是尹霍尔的孙女,她的德语名字叫做乔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的丈夫是小梅苏特先生派到招核经营滑雪运动器材经销生意的经理。”

“叫什么?”卫燃略有些失礼的无视了这个招核女人的一连串的鞠躬,诧异的扭头看着黛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丹”

黛安再次重复了一遍,“和那位篮球明星的姓氏是同一个乔丹,但是在德语里,这个乔丹可以用作女孩儿的名字。”

“是谁给她取的名字?”卫燃忍不住问道。

“是我的祖父尹霍尔先生”

这个名叫乔丹的女人用纯熟的德语答道,“据我祖父说,梅苏特先生的妻子,也就是小梅苏特先生的妈妈就叫乔丹,所以他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挺好一名儿给糟践了...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终于伸手和这个女人握了握。

“真是抱歉,我的丈夫一周前因为滑雪的时候被游客撞伤了脚踝,所以没办法来接大家。”

话音未落,这鬼子老娘们儿又鞠了一躬。而黛安也立刻用德语表示身体要紧等等一番完全没必要的客套。

“维克多,你想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去尹霍尔以前的房子看一看?”

黛安等那个德语名字叫做乔丹的鬼子娘们儿终于引着他们二人走向停车场的方向,立刻用德语问道。

“先去看那座房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顿了顿,换了个聊天对象,就像当初对待尹霍尔似的,用“一边捅刀子一边撒盐”的方式问道,“乔丹女士,不知道方便说一说尹霍尔先生过世的原因吗?”

“他是被冻死的”

乔丹叹了口气,“那是2002年的冬天,那时候他才刚刚把我们等下要去的那座房子出售给小梅苏特叔叔,当时他还没来得及搬出去,就因为院子里结冰摔断了腰,他...他是被冻死的。”

“当时你和他没住在一起吗?”卫燃面带微笑的又撒了一把盐。

“没有”

乔丹摇了摇头,“当时我正在德国留学,我接到消息的时候,邻居说他已经被院子里的雪埋起来了。”

“其实我一直好奇,他为什么要出售那座房子。”卫燃故作认真的问道。

闻言,乔丹帮着二人拉开了一辆轿车的车门,同时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原因,事实上我也是在我的祖父葬礼之后,才从小梅苏特叔叔那里得知这件事。”

见卫燃看向自己,黛安摊摊手,“我曾经问过小梅苏特先生,他也不清楚原因。”

“而且出售房子的那笔钱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乔丹帮着卫燃关上了车门,她自己钻进驾驶室关上车门之后继续说道,“我曾经甚至怀疑过小梅苏特先生,但是根据警察调查,我的祖父在收到那笔钱之后就从银...就从银行里全部取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祖母或者母亲呢?”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的祖母在我出生之前之前就过世了”

乔丹叹了口气,“我的母亲在我父亲过世之后也改嫁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去那座房子里看看吧”

卫燃藏着愉悦的心情说道,同时却也难免有些遗憾,遗憾没有机会亲手报复一下把自己埋在矿洞里的尹霍尔。

“维克多先生难道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刚刚一直没有开口的黛安饶有兴致的问道。

“如果有线索,就不会问这些失礼的问题了。”

卫燃装模作样的回应了一句,接着不等黛安开口,便又问道,“现在那座房子在做什么用?没有人住吗?”

“没有”

回答问题的却是黛安,“那座房子的位置比较偏僻,小梅苏特先生将其买下来之后就一直处于闲置的状态。”

“那座房子位于手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驾车的乔丹补充道,“虽然比较适合生活,但并不适合拿来经营商业活动。”

卫燃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手稻是哪,但也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反正在哪都一样。他这趟过来的主要目的,也并非这里。

一路东扯西扯的聊着,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左手边的路对面是一座小学,那满是积雪的操场上,还有些小孩子在忙着清理积雪。

车头正前方恐怕也就不到两百米远的位置,便是一条横亘的河道,刚刚他们的车子,便是从那条河道边的公路开过来,然后调头停在这里的。

“我在这座学校里读完了小学”

乔丹说完推开了车门,等卫燃和黛安下车之后,带着他们走向了路边的一座独栋建筑。

这座白墙红顶的二层建筑几乎临街修建,除了一个用来遮挡路人视线的花圃之外,并没有围墙存在,那花圃的左手边,便是一个带有卷帘门的尖顶车库一样的建筑,这建筑的卷帘门上,还贴着不少斑驳的卡通人物贴纸,左侧带有木质挡板的窗子上,还用日语写着各种冷饮的价格。

这扇窗子的下面,还特意用木头搭建出了一个花亭,下面摆着一套做工朴素的石头桌椅。

在这座尖顶车库的二层阁楼玻璃上,还有些估计许久都没用过的霓虹灯,视线穿过那扇玻璃窗,还能看到些桌椅。

而在这座明显拿来经营冷饮店的车库和花圃后面,便是这座二层建筑的主体。

跟着乔丹来到花圃右侧,沿着一条石子路来到玄关门口,乔丹一边取出钥匙开门一边说道,“虽然这栋房子已经出售给了小梅苏特叔叔,但平时我和丈夫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打扫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以前经营过冷饮店吗?”卫燃指着那座尖顶车库问道。

“是的,主要客户是路对面的孩子们,那是在我的祖父不再经营滑雪运动器材生意之后了。”乔丹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上锁的铁门,“请进来吧,不用换鞋子了。”

“院子在哪?”卫燃站在门口问道。

“抱歉,庭院的门封死了,只能从房间里过去。”

乔丹带着不知道哪来的歉意解释了一句,引着卫燃走向了一个通往房子后面的小门,略显费力的将其打开,露出了一个最多也就不过六七米见方的小院子。

这院子有两面都是建筑,另外两面则是将近两米高的院墙,院子里面除了一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高大树木,其余的空间则摆着各种杂物以及一辆看着很有年头的弯梁摩托车。

“我的祖父就是在这里摔倒的”

乔丹指着院墙上那个不过一米宽,已经彻底焊死的铁门说道,“他被发现的时候,就在距离这扇门不到一米远的位置。”

说着,乔丹弯下腰,掀起了地上盖着的一块带有把手的铁皮,指着青砖上的刻字说道,“这是我的祖父用皮带扣刻下唯一一句遗言。”

闻言,卫燃蹲下来凑近看了看,却发现这上面只有一句俄语——“请宽恕我吧,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呵...”

略显破败的小院子里,卫燃不加掩饰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左右看了看问道,“我今天可以住在这里吗?”

“可以,当然可以。”

黛安在名叫乔丹的鬼子女人开口之前点头说道,“小梅苏特先生说,如果你能找到任何线索,就算拆了这里都没问题,但你最好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欲言又止的乔丹,卫燃迈步走进房间里,“那就这样吧,你们可以先去忙了,方便的话帮我送一份晚餐就可以了,最好是中餐,谢谢。”

“没问题”

黛安痛快的点点头,“需要准备被褥吗?现在毕竟是冬天,而且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不用”

卫燃说话间已经掏出了一副橡胶手套装模作样的戴上,同时嘴上说道,“我晚上如果觉得冷,会给你打电话的,现在我要开始工作了。”

“那就这样,我们会尽快把晚餐送来的。”

黛安根本就没给乔丹说话的机会,便带着她离开这栋房子,给卫燃让出了工作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华夏人太失礼了”乔丹在钻进她的轿车之后忍不住朝黛安抱怨道。

她当然认识黛安,在几年前,这个身材圆润的女人曾经不止一次来这里寻找过和失踪的梅苏特先生有关的线索,虽然她一直一无所获,但至少和乔丹已经算是熟人了。

“乔丹女士,请允许我提醒你一句。”黛安关上车门的同时说道。

“什么?”乔丹暂时停下了启动车子的工作。

“这座房子是小梅苏特先生的私人财产”

黛安顿了顿,继续用德语说道,“维克多先生是小梅苏特先生的客人,他在这座房子里做任何事情,只需要得到房子的主人小梅苏特先生许可,其他人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可...”

“另外”

黛安笑了笑,“维克多是个精通二战历史的知名学者,更是个华夏人,我不清楚你是否看过他接受美国人采访时的视频,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和接触,他对招核人的态度再怎么恶劣都是正常现象,尤其在不久之前,他还遭受过招核人的袭击。

坦白说,他愿意来这里调查这件事情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让你的丈夫来接待我们的原因,你出现在这里,他刚刚的态度已经算非常好了。”

“可是战争不是已经结束很久了吗?”乔丹下意识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

黛安摇了摇头,“维克多是个历史学者,这是一群最不可能忘记历史的人,你指望他忘记历史上曾经发生了什么,还不如指望美国人忘了是谁偷袭了珍珠港。”

“算了,我说不过你。”

乔丹扭头看了眼窗外的那栋房子,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拧动钥匙缓缓踩下了油门。

“你想得到这座房子?”黛安突兀的问道。

“我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

乔丹稍稍提高车速的同时说道,“那里面有很多我小时候的回忆,不过,我可买不起这栋房子,它太贵了。”

“你该有份正式工作的”黛安好心的劝慰道。

“全职妈妈也是一份工作”乔丹说完这句话便转移了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找华夏餐厅,最好的华夏餐厅。”

黛安顿了顿又额外补充道,“另外,我们恐怕还需要买一些被褥和取暖用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座房子里就有煤油取暖器”

乔丹不情不愿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很多煤油,被褥确实需要买新的。”

“那就快点吧”

黛安催促了一句,同时却也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这个不比自己小多少岁的女人实在是有些愚蠢,她实在是不该以那座房子的女主人身份和态度来招待卫燃。

这俩心思各异的女人忙着给卫燃采购的时候,卫燃本人却已经将这房子的一楼大致的转了一圈。

简单的来说,这房子的主体建筑占地轮廓就是个“T”形,上面那一横的左半部分,便是门外看到的那座尖顶车库,右半部分则是一个类似仓库的房间。

T字形的那一竖的部分,则是各种功能房,这一竖和那一横的右半部分同时也是那个长方形小院子的两条边。

这一竖的另一面和那一横的左半部分以及公路围出来的小方块区域,则是一片遮挡视线的花圃。

摸清了地形和房间结构,卫燃先去那座尖顶仓库的一楼和二楼分别看了看。

&...这一楼的部分,就是个明显已经关门歇业了很久的冷饮店,不大的木质吧台,几张实木的桌子和老旧的冰箱冰柜以及一台大屁股电视便是全部。

翻箱倒柜的找了找,唯一的收获也仅仅只是几本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色情杂志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库的二层,当拉开一个个的窗帘之后,四个对称分布的老虎窗和正对着路对面学校的三角形落地窗为这个还算干净的阁楼提供了充足的照明,但这个和楼下近乎一样大的空间虽然打扫的格外干净,却只放着一张躺椅和一个燃油取暖炉,以及一个日式的神龛。

让卫燃冷笑不止的是,在神龛里供奉的牌位竟然是失踪的梅苏特,而且牌位上的名字,还是用俄语写的。

“虚伪...”卫燃冷笑着滴咕了一句,转身去相连的那座仓库里看了看。

这里却是一通到顶的结构,和前面的车库同样大的空间里,贴墙放着的,却是一些保养滑雪板等运动器材的老式设备,以及一些仍旧用钢丝垂在头顶的各式滑雪板,又或者挂在墙上的滑雪服、登山服,乃至登山镐等物。而在角落里,还放着几个装满了煤油的红色塑料桶。

“竟然勒索了这么多的东西...”

卫燃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这间没有二层的仓库,将一层那些带有实木推拉门的房间又挨个检查了一番。

这些房间自然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但他却看到了另一个神龛。和刚刚不同,这个神龛的香炉里,依旧能看到满满的香灰,神龛里供奉的那几个牌位,也擦拭的干干净净,凑近了甚至还能隐约闻到焚香之后残留的些许味道。

这几个牌位上供的,自然是写着尹霍尔日语名字的小山敏郎,以及几个同样姓氏的人,而且看牌位上的描述,这些牌位大概率是那个名叫乔丹的女人放在这里的。

“在别人家供自己的爸爸和爷爷奶奶,也特么好意思。”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几个牌位拿下来相互敲了敲,见没有什么夹层,便胡乱丢回了原来的位置。

很快,一无所获的卫燃便爬上了二层,这二层和一层区别并不算大,但却可以明显看出来,这里在很久以前就变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鬼子的攻酱精神使然,这些杂物收拾的倒还算整齐,不但每个放杂物的房间门上贴着纸,用日语写着内容物都有什么,甚至还写着这些杂物都属于谁。

只不过,当他打开一道推拉门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东西远不止纸上写的那些,其中一些装满小孩子玩具的纸箱子上写着的生产日期,都已经到了2015年。

一无所获的离开二楼,卫燃先从仓库里拎了一桶煤油,接着爬上了车库二层的阁楼,一番摸索之后点燃了那个他之前只在鬼子动画片里见过的煤油取暖炉。

等这煤油取暖炉开始释放出源源不断的热量,三角形落地窗外,路对面的那座小学学校也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这条公路上也热闹了起来。

扯过来那张躺椅胡乱擦了擦,卫燃坐在了落地窗的后面,暗暗琢磨着这座房子到底有没有什么有价值但却没被找到的线索。

这其中最让他在意的,便是那个鬼子女人提及的,当初尹霍尔出售这栋房子的钱不翼而飞的事情。

显然,能说出是“不翼而飞”而非“失窃”,肯定是已经证实过了。既然如此,那笔钱去哪了?

他虽然不清楚这座死皮赖脸出售给小梅苏特先生的房子价值几何,但终究不会是一笔小钱,那么,尹霍尔要这笔钱做什么呢?

莫名的,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当初他可是给尹霍尔捅过刀子,而且还在伤口上撒过盐的,所以他清楚的记得,尹霍尔并非札幌本地人,而是广岛人,这鬼子当初似乎还说过,他如果能活着回去,要开一家居酒屋来着。

那么,那笔失踪的钱,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呢?难道说这个鬼子真的打算开个居酒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他大冬天的去院子里做什么?那小院子里除了一辆破摩托和一颗长的歪七扭八的大树之外,可是啥都没有。

按理说,一个行将就木身体带着些小残疾的老东西,根本没必要大冬天去院子里活动。

思来想去,刚刚坐下的卫燃,莫名的想起了那座焊死的铁门。

起身下楼,从玄关处离开房间绕到那铁门的外面,卫燃不由的咧咧嘴,这扇开在墙上的小门可不止从里面焊死,而且外面也已经被砖垒砌的严严实实。

倒是在这扇门一侧靠墙的位置,有个露天的停车位,停车位的头顶,便是那棵树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冠。

再看看路对面,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那里有个看着很有年头的红色邮筒。

难不成是去寄信吗?可是2002年了,为什不打...

等等!

卫燃却突然愣住了,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被他自己都忽略了的。或者更准确的说,一个连金属本子都没有提及过,但是却真实存在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不成那个人也活下来了?

站在路边的卫燃想了想,一边快步往回走,一边摸出手机拨给了穗穗。

“你到了吗?”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的穗穗便抢先问道。

“到了,已经开始调查了。”

卫燃说话间关上了玄关的大门,一边往那座尖顶车库的二层阁楼走一边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劳改营北边的码头,我让你帮忙拍下的那些墓碑吗?”

“记得,怎么了?”穗穗说完又额外补充道,“需要我把那些照片发给你吗?”

“需要”卫燃立刻说道,“一张都不要少。”

“放心吧,我这就发过去。”电话另一头的穗穗痛快的做出了保证,“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需要了”卫燃想了想又额外补充道,“尽快发过来,一张都不要少。”

等穗穗再次做出保证并且挂断电话,卫燃也重新回到了车库二层的阁楼,一屁股坐在了那张躺椅上。

前后不到三分钟,一张张的照片全部发了过来,在一张张的翻找中,卫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张照片里,是一个名叫尹万的工人的墓碑,这墓碑的侧边,还用俄语和招鲜语写着“1953年9月,由党员安德烈(朴光宪携骨灰返回原籍。)”

这个党员安德烈,不会就是当初那个和梅苏特以及尹霍尔曾经住在同一个宿舍的二鬼子含棒战俘安德烈吧?

这么说他也活了下来?而且尹霍尔曾经和他有过书信联系?

不不不,不太可能,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卫燃收起手机的同时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不管当初那个早早的便搬出那间宿舍,被抽调到矿洞里工作的二鬼子战俘有没有活下来,这似乎都是个不错的借口。

他在这边刚刚打定了主意,落地窗外,那辆轿车也去而复返,紧跟着,他便看到黛安和乔丹各自从后备箱里拎出一大包东西,并且朝着他招了招手。

等他下楼打开冷饮店的卷帘门,两个女人也将采购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给你买的毯子和被子”

黛安一边说着,又接过了乔丹手里拎着的保温袋,“这是给你买的中餐,希望能和你的口味,另外我们还买了两箱矿泉水。还有,如果你想洗澡的话,这套房子的浴室是可以用的,只是需要把水多放一放。”

“谢谢”

卫燃顿了顿,却朝着乔丹开口问道,“乔丹女士,你知道你祖父的祖籍在什么地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祖父的祖籍?”乔丹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卫燃会问出这个问题。

回过神来,她立刻反问道,“难道不是札幌吗?”

闻言,卫燃摆摆手,“算了,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打发走了欲言又止的黛安和乔丹,卫燃重新锁死了卷帘门,拎着他们帮忙买的东西,重新爬上了车库二楼。

拉上窗帘,卫燃取出了最新得到的雪橇车,搬下木头箱子之后,将晚餐一一打开,接着又取出得自野人山的背篓,从里面翻出个搪瓷水壶,灌上矿泉水之后架在了煤油取暖炉上,顺手又打开行李箱,翻出一盒山楂叶子,抽出几张丢进了水壶里。

赶在水烧开之前吃了一顿味道只能算勉强的改良中餐,卫燃用竹木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山楂叶子茶,躺在铺着熊皮的雪橇车上,出神的看着天花板,努力回忆着当初尹霍尔曾经说过的,他位于广岛的家的地址。

只可惜,直到这间被取暖炉烘烤的格外温暖的阁楼里只剩下取暖炉的火光,卫燃却依旧没能想起来当初尹霍尔随口提及的地址。同时也隐隐觉得,那个地址里肯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自己。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他便收起了金属本子里取出的东西,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便开始从楼下的冷饮店开始了翻箱倒柜的有目的搜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将这间冷饮店的吧台所有抽屉都取出来一一翻检之后,总算找到了一张看着很有年头的房地产宣传单。

在这张宣传单上,列出的一间位于广岛县本通商业街的一座临街店铺的房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这张单子上手写的价格,这间拥有上下两层,每层不到80平米,而且还附带有一个停车位的梯形形临街店铺,售价为九千四百八十万日元。

思索片刻,卫燃仔细的收好了这张房地产宣传单随后摸出手机拨给了黛安。

“我马上就到了”电话刚一接通,黛安便说道,“我帮你随便挑了一些早餐。”

“早餐不急”

卫燃直来直去的问道,“不知道是否方便联系一下小梅苏特先生吗?我有个疑惑需要他来解答。”

“什么问题?”黛安问道。

“这座房子,小梅苏特先生花多少钱买下来的?”

“70万美元”黛安想都不想的答道。

“多少?”卫燃愣了愣,“那一年美元和日元的汇率是多少?”

“70万美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黛安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答道,“折合日元大概一亿零五十万左右。”

“小梅苏特先生可真有钱”

卫燃不由的咋舌,他原本还琢磨着出售这套房子恐怕都不够买下传单里的那套房子的,现在看来,恐怕还能富裕不少。

“一起出售给小梅苏特先生的,其实还有仍旧在你手里的那个记事本”黛安直白的说道,“否则的话,那栋房子可卖不了那么多钱。”

“我知道了”

卫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接着取出认证器,先给那张传单拍了张照片,随后将其发给了安菲亚,让对方安排就近的海拉姑娘过去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这边刚收起认证器,黛安也乘车赶到了门口。

接过地方递来的早餐,卫燃不等对方开口便主动说道,“有一些发现。”

“什么发现?”黛安闻言立刻来了兴致。

&n...nb“去院子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放下了热腾腾的早餐,带着对方走进院子问出了第一个问题,“2002年的冬天,一个至少有80岁的老人为什么要来结冰的院子里?”

“为什么?”黛安下意识的问道。

闻言,卫燃笑了笑,按照昨天晚上编排好的借口说道,“和我来吧,我带你去看看答桉。”

话音未落,他便带着黛安又离开了院子,绕到房子外面,指着路对面的红色邮筒说道,“那就是答桉,你看,如果从那扇被封死的门出来,只要过个马路就能到那个邮筒的边上。

但是如果从玄关或者那间冷饮店的大门绕过来,几乎相当于绕着这套住宅转了半圈。也只有去邮筒所在的这个方向或者这条街,尹霍尔才会走院子里的捷径。”

“他也有可能去附近买东西”黛安抬手指了个方向,“你看,那里就有商店。”

“尹霍尔当时已经卖了这座房子里,他有什么需要买的?”

卫燃摊摊手,“更大的可能是,他要在离开这里之前,通知书信来往的朋友他的新地址。”

“书信来往的朋友?”黛安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疑惑。

“在劳改营里认识的朋友,我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摊摊手,“甚至说不定都不是招核国内的朋友,谁知道呢,总之他的信大概已经寄出了,但是他却没来得及搬到新地址就死在这里了。”

“所以我们要找到他的新地址?”

“要找到他的老朋友,书信联系的老朋友。”

卫燃纠正了对方的说法,“联系小梅苏特先生吧,问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那座劳改营了,那里有不少墓碑,其中属于梅苏特先生的墓穴还被挖开过,我猜那肯定和小梅苏特先生有关,所以帮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我这就联系他”

黛安说话间已经摸出了手机,同时不忘问道,“还需要我问些什么吗?”

“问问他是否知道依霍尔的祖籍在哪”

“你的意思是说,尹霍尔并非札幌人?”

“谁会在八十多岁的时候选择离开故土呢?”

卫燃一本正经的反问道,“相比之下,在那么大的年纪返回故土才更有可能,这也能解释的通那笔不知去向的售房款。我猜那个尹霍尔肯定是拿着出售这座房子的钱去他真正的故乡买了一栋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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