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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 消失的捕鼠笼子和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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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不同的是,这次卫燃放心的用爬犁拉着柯娜离开那栋小小的水泥房子,而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的孩子们里,那个名叫欧嘉的姑娘手里,也再次握住了那支小小的TK手枪。

像当初送莉迪亚上班一样,卫燃和柯娜在养老院遗址的附近分开。后者直奔配给站的方向,而卫燃则等对方的背影被建筑废墟挡住之后,立刻钻进了养老院遗址被炸开的地下室里。

然而,让他失望甚至可以说绝望的是,此时这地下室里别说抓到老鼠,就连他之前布置的捕鼠笼子竟然都没了!

脸色阴沉的退出几近彻底坍塌的地下室,他在周围一番寻找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串脚印。

循着脚印往前走了没多久,这串脚印便直直的走进了一片建筑废墟里。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便在一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找到了摆在壁炉上的那几个捕鼠笼子,以及壁炉边上,一个看起来能有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当然,还有壁炉里正用一个搪瓷锅炖煮着的两只老鼠。

当然,他也注意到,这个句偻着身体,守着篝火的小伙子身侧,那张小床一样的爬犁上,似乎还躺着个老人。

就在他看到那张爬犁的同时,那个小伙子显然也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卫燃。

几乎下意识的,他便抄起了手边的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那双满是恐慌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卫燃。

“我来找我的捕鼠笼子”

卫燃指了指对方放在壁炉上的那些笼子,“那是我布置在养老院地下室里的,一共有六个,用布条蘸着蜂蜜做的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刚一说出口,那个小伙子的脸上便闪过了一丝尴尬和羞愧。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面带绝望的放下了手里的斧头,接着又回头看了眼身旁的那张爬犁。

“抱歉...”

许久之后,这个小伙子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和我的爷爷太饿了,我猜到那可能是别人布下的了,但我...”

“没关系”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表明了态度,接着又礼貌的问道,“我能进去吗?”

“当然...当然,请进吧。”这个小伙子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迈步走进房间,卫燃也终于看到那张爬犁上躺着的老家伙了。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人不但瘦的吓人,他的脸色也格外的苍白,而在他的嘴里,竟然还叼着之前他当作饵放在捕鼠笼子里的一块沾着蜂蜜的布条。

眼瞅着那个小伙子颤颤巍巍的试图站起来,卫燃赶紧朝对方摆摆手,“别误会,那些老鼠是你抓到的就是你的了,我不是来找回老鼠的。”

“你是说愿意把这些老鼠留给我们?”这小伙子错愕的表情中满是意外和惊喜。

“当然”

卫燃故作平澹的点点头,在壁炉边坐下来,又抬手指了指壁炉上放着的捕鼠笼子,“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带走一个捕鼠笼子,只要一个捕鼠笼子就好,等我再抓到一只老鼠,我保证把这个笼子也给你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对方一脸的不解,卫燃索性换了个话题,指了指爬犁的那老家伙,“他怎么了?”

“生病了”

这个小伙子叹了口气,“或者是饿得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你叫什么名字?”

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取出了随身酒壶,接着又从壁炉边拿起了一个玻璃杯子,往里面倒了一些蜂蜜之后,又拎起放在篝火边的搪瓷水壶,往里面加了少量的一些热水。并且拿起一把挂在壁炉上的小勺子仔细的搅了搅,这才递给了对方。

“凯来洛,我叫凯来洛·涅瓦”

这个小伙子忙不迭的接过了卫燃递来的杯子,回答之后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可紧跟着便艰难的挪到了爬犁边,将杯子凑到了那个老家伙的嘴边,顺便也取走了那块沾着蜂蜜的布条揣进了兜里。

“我该怎么称呼你?凯来洛还是涅瓦?”卫燃礼貌的问道。

“凯来洛吧”

这小伙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接着又焦急的催促道,“老家伙,把嘴巴张开,快点喝下去。”

躺在爬犁上的老家伙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凯来洛,又看了看卫燃,却抿住了嘴巴摇了摇头,几乎干张嘴不出声的说道,“你喝,好孩子,你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喝吧”

卫燃也凑过来,坐在爬犁边扶起了这个老家伙,让对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同时又从兜里摸出酒壶晃了晃,“我还有很多蜂蜜呢,只要你喝掉杯子里的,我就给凯来洛再来一杯。”

“你是个好人...”

这老家伙用微弱的声音念叨了一句,总算是抿住了凑到嘴边的杯子,吝啬的喝了一小口蜂蜜水,随后祈求的看向卫燃,断断续续的说道,“把剩下的...留给凯来洛吧...我刚刚...已经尝到甜味了。”

“喝吧,继续喝吧”卫燃温和的劝慰道,“至少把这杯蜂蜜水都喝掉吧,只有你喝完了,凯来洛才能喝到蜂蜜水。”

闻言,这老家伙只能再次抿住了凑到嘴边的杯子,将里面剩下的那半杯浓稠的蜂蜜水灌进了肚子里。

扶着这老家伙重新躺好,卫燃在他的注视下,再次往杯子里倒了一大坨蜂蜜和半杯的热水。

“你也都喝掉”卫燃赶在对方开口之前,将搅合匀的蜂蜜水递给了凯来洛,“只有你全都喝掉,才有下一杯。”

闻言,凯来洛看了看卫燃,又看了看躺在爬犁上的爷爷,哆哆嗦嗦的将杯子凑到嘴边,一口一口的将浓稠的甜水全都灌进了肚子。

“我之前在这附近没见过你们”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给杯子里倒上了蜂蜜和热水,随后朝着爬犁上的老家伙使了个眼色,“老家伙,还是刚刚的规矩,你喝完这杯,凯来洛就能喝到下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是昨天中午搬来的”

凯来洛接过杯子,一边将其凑到他爷爷的嘴边一边解释道,“前天的时候,我们之前住的地方被德国人的飞机炸塌了,我拖着爬犁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

“只有你们两个人了?”卫燃硬着心肠问道。

“只有我们两个了”凯来洛回应的同时,他的眼眶边也不由的滑落了一滴眼泪。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耐心的等着那个老家伙喝完了杯子里的蜂蜜水,借着背包带掩护取出水壶拧开,在凯来洛和那个老家伙震惊的注视下,倒了满满一杯粘稠且富含能量的蜂蜜。

“凯来洛,帮我个忙怎么样?”卫燃一边收起水壶一边说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凯来洛哆哆嗦嗦的问道。

“等下我把捕鼠笼子全都布置到地下室里,你负责帮我看着不要让别人把笼子取走。”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明天抓到老鼠,不管抓到多少只,我只取走最小的一只,剩下的都是你们的。另外,只要我明天来这里的时候笼子还在,不管抓没抓到老鼠,我都还会再给你们满满一杯蜂蜜。”

“竟然有这种好事?”凯来洛难以置信的看着卫燃。

“所以你同意这笔交易吗?”卫燃微笑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意!我同意!”凯来洛忙不迭的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卫燃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根本不打招呼的取出相机朝着这爷孙俩按下了快门,同时做出了约定,“活下来,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凯来洛努力的站起来,扶着壁炉,目送着给他拍照的卫燃拎着捕鼠笼子离开了这个并不算大的废墟房间。

重新在养老院遗址地下室里布置好了笼子,卫燃拖拽着依旧空荡荡的爬犁在废墟间游荡着。

只不过,当他走到一栋熟悉的建筑旁边的时候,却呆愣了片刻,他清楚的记得,那栋楼里有对饿死的兄妹,他的兜里甚至还有那栋房子的钥匙。可此时,那栋房子却只剩下一堆被积雪掩埋的坍塌废墟。

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卫燃哆哆嗦嗦的取出了相机,对准了那片废墟艰难的按下了快门。

收起相机,他快步走向了那对自杀的母女所在的废墟。然而,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就连那里,也已经在炮火或者航弹的轰炸之下,化作了一个掩盖了所有的巨大弹坑!

踉踉跄跄的往回走,万幸,当他来到埋葬维亚太太等人所在的废墟时,那座开裂的地下室还在,砖头垒砌的墓穴还在,墙壁上的留言还在。

甚至,在那段留言的旁边,不知道是谁还额外补了一句激昂的誓言,“饥饿战胜不了伟大的列宁格勒,死亡同样战胜不了伟大的列宁格勒。伟大的列宁格勒人必将战胜饥饿、死亡和法吸丝,必将赢得这场胜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埋葬了维亚太太等人的地下室里,按下快门的卫燃疲惫的收起了相机,独自走出废墟,找了个能晒到阳光的位置,靠着残垣断壁缓缓坐在了松软的积雪上,出神的看着天空中高射炮炸开的烟团,看着那些随风飘荡的防空气球,也看着那些争抢高度优势的苏德双方的战斗机,以及地表蒸腾的浓烟。

这里和斯大林格勒还不一样,那座城市里,苏德双方的士兵需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争夺战场,但只要能杀死侵略的德国人,总能从他的身上搜刮到一些什么。

但这里是列宁格勒,卫燃已经不记得自己来了多久,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么久的时间里,他却根本没见过一个活着的德国人,更多时候,或者说绝大多数时候,他的敌人都是饥饿和寒冷。

他带来的那些巧克力和蜂蜜固然可以补充能量,但每天一块还没有麻将块大小的巧克力,外加那些肉汤能提供的能量实在有限。这样苛刻的食物配给标准之下,他能做到的,真的就只有“饿不死”罢了。

贪婪的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不想被冻死的卫燃终于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拖拽着爬犁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配给站附近停下了脚步,此时,这配给站的外面虽然并没有多少人排队,但不远处的建筑废墟里,以及废墟旁边那座防空洞出入口一侧能晒到太阳的位置,却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同样在汲取温暖的人。

这些人有的骨瘦如柴,有的却面部浮肿宛若一个满身肥膘的胖子,还有的,却不止骨瘦如柴,而且脸色也明显的暗澹发黑。

他知道,这三类人几乎代表列宁格勒所有还活着的居民最常见的状态。那

些骨瘦如柴的人,只要饮食能供应的上,终究还是能活下来的。这其中就包括那些坚强勇敢的孩子们。

但那些已经开始水肿的人,其实已经产生了代谢性酸中毒,他们几乎相当于将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至于那些不但瘦,还肤色发黑的人,他们的身体已经饥饿到了消化自身脏器来供应能量的地步。这些人,即便立刻开始供应食物给他们,脏器的衰竭也让他们很难活下来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冷门的医疗知识自然来自红旗林场,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亲自验证一番的机会——哪怕他根本不期待这样的机会。

远远的看了眼正在几乎露天的配给站工作的柯娜,卫燃拖拽着爬犁,随意的选了个之前没去过的方向探索着。

可在这座被轰炸了无数次的城市里,在这片被翻找了无数次的废墟里,他能找到的收获也实在是少的可怜。

临近傍晚,当他再次回到埋葬了维亚太太的地下室里的时候,他的爬犁上,已经多了一些各种来历各种大小的木头块。

而在地下室所在的废墟附近,背着个麻袋包,手里还攥着一支P38手枪的柯娜也已经等待多时了。

“你遇到危险了?”卫燃在看到对方握在手中的武器时立刻皱起了眉头,同时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

“有个男人准备抢我的配给”

柯娜说话间已经坐在了卫燃身后的爬犁上,“不过在我掏出手枪之后他就跑了。”

“今天领到什么东西了?”卫燃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东西不多”

柯娜顿了顿,见卫燃没有追问,这才主动解释道,“除了黑面包之外,还给加琳娜领到了半瓶牛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好消息”

“你抓到老鼠了吗?”柯娜追问道。

“没有”

卫燃摇了摇头,将捕鼠笼子被偷,以及遇到那爷孙俩的事情复述了一番。

“刚刚你说那个叫凯来洛的男孩子多大?”柯娜颇有些惊喜的问道。

“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怎么了?”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配给站目前非常缺人”

柯娜立刻说道,“如果明天你还能见到他,如果到时候他还活着,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去配给站工作,我们需要搬运工,每天有200克的黑面包。”

“明天我会问问的”

卫燃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暗暗琢磨着,那个名叫凯来洛的小伙子,是否是柯娜和孩子们活下来的关键。

当他们二人走走停停的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操场旁的水泥房子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卫燃却最先发现了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那些留守的小家伙们全都在门口等着自己和柯娜,但他们那些干瘦的小脸上,却满是忐忑之色。

“亚历山大,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们...我们发现了一盏电石灯!”

亚历山大略有些慌乱的展示了一番拿在手里的黄铜电石灯,接着又手忙脚乱的拎起了脚边一个带盖的搪瓷桶,愈发忐忑的说道,“我们还发现了很多电石,有满满一桶!”

“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火炉!”

亚历山大的好朋友阿廖沙赶在卫燃和柯娜开口之前,将旁边爬犁上的毯子扯了下来,露出了上面装着的一个铸铁炉子。

这个直上直下的圆柱形铸铁炉子高不过50厘米,直径最多也到不了40厘米,更别提还分了上层的燃烧室和下层的积灰室,这俩腔室炉门中间的炉体上,还铸造有“普梯洛夫军工厂”的俄语字样。

这普梯洛夫军工厂可谓历史悠久,而且此时此刻都在昼夜不停的为前线生产着武器。当然,这炉子明显是二战开始前的产品了。不过,别看这火炉和他们正在用的,外观看起来大小差不多,但燃烧室却小了一大半不止。

炉子的燃烧室小,自然也就意味着更加节省燃料,这对于一直有能源隐忧的卫燃和柯娜来说,无疑是个能节省木柴的好消息。

可即便如此,他们二人脸上的狐疑之色却越来越重。

眼瞅着这俩“家长”即将开口,那个戴着眼镜,名叫尹万的小男孩还小心翼翼的从爬犁上拎起一捆铁皮烟囱和一个破破烂烂的烧水壶,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我们还发现了烟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

柯娜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们几个,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亚历山大和阿廖沙以及尹万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主动站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柯娜姐姐,我们...我们...”

“到底怎么了?”柯娜将戴着熊皮手套的双手搭在了亚历山大的肩膀上。

“我们带回来一些人”亚历山大用蚊子扇翅膀大小的声音坦白了他们做的“好事”。

“你说什么?”柯娜下意识的问道,她是真的没听清。

“我来说吧”

抱着小婴儿加琳娜的姑娘欧嘉主动站出来,用足够卫燃和柯娜听到的声音说道,“柯娜姐姐,维克多叔叔,亚历山大和阿廖沙还有尹万今天出去收集物资的时候,发现了几个和安德烈差不多大小的小家伙,他们把这几个小家伙领了回来。”

“7个”

亚历山大小心翼翼的说道,“有7个,最大的11岁,和尹万一样大,最小的9岁,和安德烈一样大。维克多,柯娜,他们快要饿死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在哪?”柯娜不等卫燃开口便想都不想的问道。

“地下室”所有能清晰交流的孩子动作一致的给出了回应,同时也各自伸出手指了指身后的水泥房子。

根本顾不得卫燃,柯娜便拎着今天领到的面包和牛奶,一熘烟的走向了地下室。

眼瞅着站在门口的这些孩子们脸上愈发的忐忑,卫燃也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这不是和平年代,不是“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快子罢了”的事,他们带回来的,更不是7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小猫小狗。

那是七个和他们一样大的孩子,七个需要每天吃饭,需要补充营养,需要有足够的力气活下去的孩子。

可这里呢?这里是被围困的列宁格勒,在这里别说养活7个孩子,像柯娜这样的姑娘,想养活自己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即便如此,那些善良的孩子们,却依旧选择将他们带回来,一起分享本就贵乏的食物。

眼瞅着那个名叫萨莎的姑娘已经捂住嘴巴试图阻止不受控制的哽咽,卫燃用力清了清嗓子,等所有孩子下意识看过来的时候,他这才一本正经而且异常严肃的说道,“欧嘉,我们的欧嘉小同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情?”

欧嘉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小婴儿,她那张瘦的让人心疼的小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浓重的慌乱之色。

是了,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故作不满的说道,“我必须提醒你——”

等所有孩子几乎都露出了担忧之色,拉着长音的卫燃这才愈发不满的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维克多,或者维克多哥哥,为什么偏偏要称呼我为维克多叔叔?我明明比柯娜大不了几岁,你不是叫她柯娜姐姐的吗?

欧嘉,欧嘉小同志,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现在我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除非今天晚餐之前有个漂亮的小姑娘给我唱一首喀秋莎,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b...。”

随着卫燃这不着四六的玩笑一句句的讲出来,原本满脸担忧和恐惧的欧嘉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张越圆,紧跟着,这些孩子们终于齐刷刷的发出了一阵哄笑。

“你不会怪我们吗?”彻底松了口气的欧嘉抽了抽鼻子问道,“晚餐前我会给你唱一首喀秋莎的,我用我妈妈发誓。”

“我当然要怪你”

卫燃故作无奈的说道,“我都已经被称作叔叔了,难道你还不允许我怪你们吗?”

“我说的是...”

“那件事啊”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笑了笑,放缓了语气安抚道,“放心吧,我和柯娜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怪你们呢?先说说这些东西吧,你们是从哪找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现那些伙伴的地方”

呲着一对大板牙的亚历山大立刻说道,“他们住在一条街外被炸塌的一栋公寓里,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全靠这个火炉取暖呢,我们为了把它抬回来,几乎浪费了一整天的力气。”

“那盏电石灯也是一起发现的?”

卫燃继续转移着话题问道,同时也接过了亚历山大手里拎着的电石灯,这玩意儿他虽然早就听说过,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对!”

阿廖沙立刻凑上来邀功似的说道,“是我发现的,我在那栋楼的锅炉房里发现的,当时它就放在锅炉的...”

“维克多!”

阿廖沙的话都没说完,从地下室里匆匆爬上来的柯娜便喊了一声,“快过来看看。”

闻言,卫燃立刻将手里的电石灯还给了亚历山大,在孩子们的簇拥下走进水泥房子,又走进了地下室。

此时,这地下室里,正有个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卖力摇动着脚蹬子给挂在头顶的车灯供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借着这盏车灯的亮光,卫燃也看到了并排躺在一起的7个陌生的小家伙。

这些瘦的吓人的孩子里面看着最大的一个,是个金发小姑娘,她的脸上、耳朵上,手上乃至脚上,都有大片的冻疮,但她的手背上,却还有一块火柴盒大小的烧烫伤。

除了这个姑娘之外,其余六个小家伙也是有男孩有女孩,这几个孩子也无一例外,身上全都有大块小块的冻疮,而且和那个小姑娘一样,全都淌着鼻涕,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声。

“他们全都感冒了”柯娜忧心忡忡的说道,“而且都在发烧,维克多,我们怎么办?”

“问题不大”

卫燃稍作犹豫,朝着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大,但却同样满脸忐忑与慌乱的金发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来希亚”这个金发小姑娘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卫燃硬着心肠问出了一个本不该问的问题。

“死了”来希亚顿了顿,“或者去前线了。”

“其余几个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卫燃继续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公寓里”来希亚解释道,“后来公寓被德国人丢下的炸弹点燃了,就我们几个因为帮家人排队领面包活了下来。”

“在这里住下来吧”

卫燃想了想,凑到柯娜的耳边低声说道,“弄一些热水,让他们洗洗手洗洗脸,还要洗洗脚,这能让他们的身体热起来,另外记得先给他们每人来一杯热蜂蜜水,趁着这段时间,我去找些东西来治疗他们的感冒。”

“交给我吧!”柯娜立刻点头应下了这份差事。

趁着这个大姐头带着其余的孩子们照顾新来的伙伴,卫燃也离开了水泥房子,在夕阳的陪伴下走进了学校食堂的建筑废墟,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取出了装满了厨具和些许食材的背篓,从里面翻出掌心大的一块老姜,又取了鹅蛋大的一块红糖用手帕包好。

等他收了背篓带着红糖和老姜返回地下室的时候,来希亚等几个孩子不但头上各自多了一顶颜色随机的布琼尼帽子,而且还各自领了一个装有热水的铁皮桶,此时正排着队坐在长凳上,各自捧着一杯蜂蜜水泡脚呢。

“亚历山大,你们几个过来帮忙。”

卫燃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货架的最高层,接着又招呼着几个大孩子过来,一起帮忙将仍旧放在爬犁车上的那个小号铸铁炉子抬进了地下室,替换了原本用着的炉子。

很明显,当看到这个算得上相依为命的火炉被点燃的时候,以来希亚为首的几个孩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的松懈之色。

见状,卫燃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翻找出一个搪瓷锅架在了火炉上,接着又把那块老姜切丝,连同那块红糖一起丢进锅里加上了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今晚的面包不够了”柯娜凑到卫燃的边上低声说道,“我们只能动用储备了。”

“肉皮冻还有多少?”卫燃一边忙着熬煮红糖姜茶一边问道。

“本来还够明天一早的,但现在只够今天晚上的了。”

柯娜顿了顿,“不过我们还有三张马皮,明天你如果能早点回来,可以多做出来一些。”

“你去切面包吧”

卫燃顿了顿,额外补充道,“明天你也早点回来,我们一起拍一张合影,毕竟人又多了不是吗?”

闻言,柯娜愣了愣,紧跟着笑着点点头,“明天我会带着所有人的配给回来的。”

巧克力这下不够了...

卫燃等柯娜上楼之后暗自滴咕了一句,默默的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巧克力份额让给了孩子们。

现在他只庆幸,金属本子的油桶里,还有不少的蜂蜜可以当作应急的补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晚餐之前,欧嘉在柯娜用巴杨琴的伴奏之下,给卫燃唱了一首喀秋莎,而紧随其后的合唱,也让来希亚为首的几个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鲜活气儿。

等到这餐前的音乐会结束,每个孩子除了照例的肉汤和肉冻之外,在蜂蜜水之前,还各自领到了一份又甜又辣的红糖姜丝茶。

这一杯让他们呲牙咧嘴的姜茶下肚,每个孩子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等到第二杯比往日稍稍烫了一些的红糖水送下去,亚历山大已经热的把他的棉衣都脱掉了。

趁着这些孩子们如往常一样排着队摇动发电机听广播的功夫,卫燃也摸索着点燃了那盏电石灯。

等这白亮的火光照亮地下室的时候,他也让柯娜将那个名叫来希亚的小姑娘找了过来。

“你手上的烫伤是怎么回事?”

卫燃一边询问的同时,已经翻出了捡来的医疗包,从里面找出了一小管烫伤膏。

“被它烫的”

来希亚指了指卫燃身旁的火炉,“我给火炉添煤的时候饿得晕倒了,手刚好压在上面。”

和旁边的柯娜对视了一眼,卫燃小心的给这个格外冷静的姑娘的涂抹上了烫伤膏,并且将剩下的药膏送给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扫了一眼挂在烟囱上稳定燃烧的电石灯,卫燃和柯娜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地下室。

“又多了7个孩子”卫燃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啊...”

柯娜沉默了片刻,“我们的食物还能吃多久?”

“肉汤喝上一个月都不是问题,那些香肠最多也不够一个星期吃的。”

“蜂蜜和...和巧克力呢?”柯娜试探着问道。

“以目前的消耗,蜂蜜能坚持小半个月,巧克力...最多只要一星期就吃光了。”

“所以我们按照目前的消耗...”

“10天,我们的食物最多还能坚持十天,然后就要每天靠黑面包和肉汤活着了。”

卫燃说道这里指了指靠墙的木柴,“虽然我们刚刚换了一个小号的炉子,但那些木柴最多也只能烧上十天的时间。至于那些燃油,它们说不定也能烧个四五天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不能去城外冒险了”

柯娜突兀的说道,“我们不能为了燃料和食物去城外冒险了,维克多,我们现在有23个孩子需要照顾。

这就像是站在春天的拉多加湖冰面上一样危险,不管我还是你又或者亚历山大、阿廖沙出问题。在缺少了任何一份力量之后,我们所有人恐怕都没办法活下来。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更谨慎一些,更节俭一些了。”

闻言,卫燃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另外,柯娜...”

“什么?”柯娜扭头看向卫燃。

“别忘了,你也还是个孩子。”卫燃忍不住提醒道。

柯娜闻言露出个格外灿烂的笑容,“或许吧,但我还是共青团的团员,更是列宁格勒的居民,加琳娜和阿纳斯塔西亚甚至把我当成了她们的妈妈,所以我必须像个成年人一样担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都还只是些孩子...”卫燃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温暖的地下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以来希亚为首的7个孩子加入这个大家庭的第二天一早,照例被交火声叫醒的孩子们在小姑娘萨莎和欧嘉的组织下,三五成群的围着一个个铁皮小桶忙着洗手洗脸。

随后又排着队从卫燃的手里领到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接着又接过一杯带有一小节香肠的肉汤,一个挨着一个的坐在了长桌的边上享用着在这座城市里绝对称得上奢侈的早餐。

无论是这远超标准的食物还是那台简陋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新闻,这一切都让来希亚等几个孩子满是冻疮的脸上多了无法掩饰的惊奇之色。

其实,仅仅这个温暖、干燥的地下室,就足够他们惊喜的了,尤其脚下那厚实的海绵垫子,更是让他们昨天睡觉都做起了美梦。

带着不由自主露出的幸福笑意吃完了这丰盛的早餐,卫燃又强制每个孩子都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并且监督着来希亚给手上的烫伤涂抹了药膏,这才用爬犁拖拽着柯娜离开了这栋小小的水泥房子。

“今天记得找找有没有小孩子的鞋子”

柯娜在离开爬犁去工作之前不忘嘱咐道,“来希亚他们的鞋子都破破烂烂的了,有的干脆是用毯子包裹着脚当作鞋子的,还有你昨天说的那个男孩子,如果他想找份工作,可以让他来配给站找我或者找尹留奇政委。”

“我会想着这两件事的”

卫燃满口应承下来,等对方走远了之后,立刻钻进了养老院遗址的地下室里。

万幸,这次那六个捕鼠笼子都还在,而且其中两个里面,都各自关着一只肥硕的吓人的老鼠!

而在他触碰到那两个捕鼠笼子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大脑宕机感也如期而至,紧跟着,他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也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下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耳朵里、鼻孔里乃至眼角都有些发痒。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卫燃骇然的发现,刚自己的耳朵、眼角、鼻孔竟然全都溢出了些许的血迹,甚至,就连喉咙都像是卡着东西一样格外的难受。

用力咳出一口掺杂着血丝的浓痰,卫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却又因为大脑的眩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这弥漫着澹澹尸臭味的地下室里靠着墙缓过了劲头儿,他这才扶着墙,拎着那两个装有老鼠的笼子艰难的爬了出来。

等他循着记忆找到那个名叫凯来洛的孩子和他的爷爷暂住的那间破房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壁炉里的火已经熄了。

再看看被那个名叫凯来洛的小伙子,此时他就裹着毯子瑟缩在满是灰尽的壁炉里,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几乎挡住了壁炉的爬犁,看着仍旧躺在篝火边毯子上的老家伙。

见卫燃走进来,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带着哭腔绝望的说道,“我的爷爷死了,我没有家人了。”

“他...”

“昨天夜里,我们没有木柴可以烧了。”

不断颤抖的凯来洛哽咽着,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烧掉了爬犁,但他还是冻死了。”

看了看这个四处漏风的房子,再看看那个被拆的只剩下毯子的爬犁,以及壁炉上那个还剩下大概一半蜂蜜的玻璃杯子,沉默片刻之后,卫燃弯腰抱起了那个轻飘飘根本没有重量,而且已经冻僵的老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我们去安葬他,然后我给你找一份工作。”

“你...你说什么?”泪流满面的凯来洛茫然的看着卫燃。

“把那半杯蜂蜜喝掉,然后和我来。”

卫燃说完,已经迈步离开了这个四处漏风的房间,将其放在自己的爬犁上,拖拽着慢慢走向了埋葬维亚太太等人的地下室。

片刻之后,满脸彷徨的凯来洛也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有气无力的迈着步子跟着卫燃,在他满是冻疮的手里,还捧着那个装有蜂蜜的玻璃杯子。

“配给站有份物资搬运工作”

卫燃放慢了脚步,示意对方坐在爬犁上说道,“得到这份儿工作,你每天能得到两百克的黑面包,除此之外,那些捕鼠笼子抓到的老鼠也都归你。”

一边说着,卫燃将挂在腰间的一个装有老鼠的笼子递给了对方,“这个也是你的,等下还有一杯我承诺给你的蜂蜜。另外,你想接下这份工作吗?”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凯来洛,卫燃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要想办法活下来,那恐怕是你的爷爷最后的遗愿了吧?”

闻言,凯来洛先是愣了愣,紧跟着用满是冻疮的手抹了抹眼角,点着头答道,“我愿意去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配给站在什么地方吗?”卫燃说完还抬手指了个方向。

“知道,我知道。”凯来洛点点头。

“等下我们安葬了他之后,去配给站找一个名叫柯娜的姑娘。”

卫燃说着,再次停下脚步,忍着肉疼取出英军水壶,给对方手里捧着的杯子再次倒满了浓稠的蜂蜜。

“喝吧”

卫燃舔了舔水壶口残存的一丝丝蜂蜜,一边砸吧着嘴一边拧紧了盖子,“搬运物资是个需要力气的工作。”

凯来洛再次抹了抹眼角,将杯子凑到嘴边,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两大口、三大口蜂蜜。

“我可以留着这些晚上吃吗?”凯来洛举着剩下的半杯蜂蜜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卫燃康慨的回应道。闻言,后者立刻将这杯子攥在了手里,并且用另一只手盖住了杯子口。

见状,卫燃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对方走进了那间充当坟墓的地下室,用随处可见的砖块掩埋了凯来洛的爷爷,又亲自将对方送到了配给站,交给了正在忙着分配食物的柯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眼这个同龄人手里死死捂着的玻璃杯子,柯娜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带着凯来洛找到了一个正在忙碌的中年男人。

见状,卫燃也放心的离开了配给站,继续在废墟上收集着能吃能烧的东西。

时间一晃到了这天下午,卫燃的爬犁上除了一块焦黑的木头板,唯一像样的收获,也不过是几双从死人的脚上扒下来的鞋子罢了。

带着这不多的收获汇合了提前结束工作的柯娜,卫燃却发现,对方的身旁,还站着之前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个中年男人。

“这是尹留奇政委”怀里抱着个麻袋包的柯娜介绍道,“政委同志要和我们回去统计孩子们的情况。”

说完,柯娜又将卫燃介绍给了对方,“政委大叔,他就是维克多,他是个保育员。”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卫燃领口内侧别着的那枚剑盾徽章,这位瘦的吓人的政委主动敬了个礼,用还算洪亮的声音说道,“维克多同志,感谢你对孩子们的照顾!”

“我可没做什么”

卫燃下意识的回应了一个敬礼,接着和对方的手握在了一起轻轻晃了晃,“去爬犁上坐着吧,我拉着你们回去。”

闻言,柯娜想都没想的便坐上了爬犁,但那位政委却摆摆手,“我和你一起走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政委同志这次...”

“别误会”

尹留奇赶紧解释道,“我这次主要是为了看看孩子们的健康状况,来决定送他们去大后方,还是暂时留下来。”

“现在能离开了?”卫燃立刻问道。

“只是在做准备”

尹留奇政委回应道,“我们的运输队伍越来越庞大了,就连上午你送来的那个孩子都主动加入了运输队。”

“凯来洛加入了运输队?”卫燃愈发的诧异,“他才多大?而且你们需要的不是搬运工吗?”

“16岁”

尹留奇政委解释道,“他太瘦了,根本没有力气应付运输工作,不过他会使唤骡子,所以我准备派他去港口,那里有更适合他的工作,而且至少能让他吃饱肚子,他太瘦了。”

“这样也不错...”卫燃叹了口气,“我们还是说回刚刚的话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运输队伍越来越庞大,我们也有更多的运力把更多的老弱病患转移出去了,这就需要进行统计工作,而且春天快要来了,孩子们也该回学校上课了。”

尹留奇政委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正在筹备在防空洞里开设学校,那些暂时不能撤走的孩子们,至少也要恢复上课才行,这就需要统计孩子们的年龄和学龄。”

“我们目前的问题是要活下来”卫燃如实说道。

“我在考虑的是物资保障充足之后的事情”尹留奇政委认真的说道,“孩子们需要读书,列宁格勒的未来还要靠他们来建设。”

“所以他们快要离开我们了?”柯娜忍不住问道。

“至少适龄的孩子要去读书”尹留奇政委说完看了眼卫燃和柯娜,“这样你们两个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孩子们大概什么时候上课...或者撤到大后方?”卫燃追问道。

“大概在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才能开展复学工作。”

尹留奇顿了顿,继续说道,“符合撤走条件的孩子,需要视冰上公路的路况和天气来决定,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夏天。”

“去爬犁上坐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突兀的说道,“这样我们的速度还能快一些,你也能为回来省些力气,不瞒你说,我们还打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给孩子们拍一张合影呢。”

闻言,尹留奇政委愣了愣,最终还是应卫燃的邀请坐在了爬犁上。

拖着这俩轻飘飘的人,卫燃立刻加快了脚步,同时问出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尹留奇政委,今天是几号了?”

“今天?”尹留奇撸起袖口看了眼腕表,“12号,今天是2月12号。”

“才过了不到半个月.....个月...”卫燃都都囔囔的滴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尹留奇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再次加快了脚步。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那座小小的水泥房子门口。

“尹留奇大叔”柯娜赶在身旁的政委同志从爬犁上下来之前叫住了对方。

“怎么了?”尹留奇不解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和弟弟妹妹们说随时可能把他们送走的事情,你只是来看望他们,和他们拍一张合影的。”

“我明白”尹留奇政委露出个让卫燃和柯娜都无比安心的笑容,迈步走下爬犁,走向了那些在门口迎接的孩子们。

在柯娜的介绍之下,“尹留奇大叔”成了来统计少先队员和共青团员人数的政委同志,顺便还要问问,有没有谁想加入少先队员和共青团员。

这本身就足够吸引孩子们了,更别提尹留奇还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皱皱巴巴也就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红苹果当作了初次见面的礼物。

当然,虽然这份礼物让每个孩子都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但尹留奇开始工作之前,还是在卫燃的安排之下,在水泥房子门口,迎着暗澹无力的夕阳,和孩子们一起拍了一张格外热闹的合影。

趁着卫燃给昨天新来的来希亚为首的几个孩子拍单人照的功夫,尹留奇也在柯娜的带领下走进了温暖的地下室,挨个统计着每个孩子的详细情况。

与此同时,柯娜也将孩子们白天时候提前汆烫清洗干净的一块马皮切成了细长条,将其丢进了锅里,加上不多的粗盐,忙着熬煮着肉皮冻。

在大人孩子的忙碌中,夕阳逐渐被远处的建筑残骸挡住,城外的战场也渐渐趋于平静,但天空中也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送走了执意离开的尹留奇政委,柯娜立刻关上了房门,打开一直背在身上的麻袋包,掏出三块半用报纸包裹着的黑面包兴奋的说道,“维克多!我今天领到了32人份的黑面包!”

“多少?”卫燃诧异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2人份!”

柯娜一边说着,已经从领口揪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货架上的木头箱子,将其中一块面包放进去解释道,“我们现在有23个弟弟妹妹,还有我们两个,这就是25人份,而且现在我也有工作了,所以其实相当于还多领了50克,多出来的那七人份,是补偿来希亚七个昨天的消耗的。”

“尹留奇政委不止是来统计孩子们的情况的吧?”卫燃一边帮着将面包用锯子锯开一边问道。

“我们这里毕竟有这么多的孩子,他们总要过来核实一下。”柯娜见怪不怪的说道,“我才工作了两天,就见到不少冒领的情况了。”

“他说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没什么看法”柯娜倒是少有的干脆,“只要他们都能好好的活下来我就满足了。”

闻言,卫燃明智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帮着准备好了面包,用手帕一一包好,跟着走进了地下室。

这天晚上,孩子们除了面包和肉汤以及新做好的肉皮冻之外,每人还分到了指节大的一小块苹果和一杯又甜又辣的姜茶。而卫燃和柯娜俩人,则各自分到了一个几乎没有肉的果核。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再度出发,孩子们也如往日一样,力所能及的做着各种能做的事情,又或者干脆摇动着脚蹬子,维持着那台简陋的收音机持续的工作。

唯独不同的是,那个被替换下来的火炉里被填上了孩子们找来的泥土,那泥土里,也种下了昨天卫燃和柯娜没有吃掉的苹果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这天开始,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每天坚持外出的卫燃除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每天也多多少少的用爬犁来回来一些能拿来烧的东西。

相比越来越轻的体重,更让卫燃忧心的,却是手头持有的物资越来越少。

现如今,门口的墙壁上,已经被他用红色的粉笔头写下了三个完整的“正”字。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消息可谓有好有坏。

在他写完第一个正字的时候,新加入的来希亚为首的7个孩子,终于在他的姜茶疗法之下从感冒中痊愈,但他手里的巧克力和之前制作的马肉香肠,也彻底消耗殆尽。

在他写完第二个正字的时候,一楼房间里积攒的木柴和不多的煤炭全都填进了火炉,用来制作肉皮冻的马皮,也只剩下了A4纸大小的两张。

他也不得不从背篓里取出了得自许特根森林的美式油炉和用防毒面具罐制作的取暖器,来消耗储备的燃油来给孩子们供暖以及烹饪食物。

不过,也正是从第三个正字写到一半的时候开始,柯娜每天带回来的黑面包虽然重量没有变化,但总算是多少软和了一些。

不仅如此,每天配给孩子们的牛奶,也从之前时有时无,变成了每天雷打不动的300毫升。

这点牛奶虽然不多,却也已经勉强足够填饱小婴儿加琳娜的肚子了。偶尔运气好,她还能带回来一颗洋葱,又或者两颗土豆、半颗圆白菜之类的配给。

而今天,在他写完第三个正字的这一天,他手头的蜂蜜就只剩下了小半壶,他们的燃料储备,也只剩下了他装在金属本子里的那一桶燃油,这还是算上像煤油汽灯、海因策大饼炉等等燃具本身油箱里的存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最后这桶油烧完了,他就只能考虑把排子船拆了当柴烧了。

暗暗下定决心,提前回来的卫燃将捡来的几块木柴丢进了冰冷的火炉里当作储备,接着又从腰间解下了一个装有大米的德军饭盒。

这自然是他从背篓里取出来的存货,同时也是除了蜂蜜、两罐炼乳以及勉强能熬上两锅油茶的食材之外,最后的一些食物储备。

可这才2月的28号而已,距离列宁格勒交响曲在古比雪夫的首演,还剩下足足五天的时间。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打开铁皮柜子,先将那一饭盒的大米放去之后,转而从里面端出一个装有最后一些肉皮冻的搪瓷桶。

这桶里的肉皮冻同样只够今天晚上的晚餐了,等吃完了这一顿,从明天开始,孩子们除了配给的食物之外,就只剩下了卫燃仍在努力供应的蜂蜜水和刚刚放进去的大米。

换句话说,这些从没真正意义上吃饱过孩子们,或许很快又要开始挨饿了...

他这边忧心忡忡的将最后的一坨肉皮冻切成长条,柯娜也独自拉着个小小的空投箱回来了。

“今天领到什么了?”卫燃有气无力的问道,他也饿,甚至可以说,他远比孩子们更饿。

“黑面包和牛奶,还有四颗土豆一颗洋葱,还有焦煤,我领到了满满一桶的焦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物资不少,但卫燃却发现,柯娜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太好,而且她只是站在门外,根本没有进来的意思。

见状,卫燃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房门,跟着这个姑娘往远处走了几步。

“防空洞里已经建好了学校了”

柯娜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天已经有孩子过去上课了,尹留奇政委今天和我说,我们也可以考虑把孩子送过去了。”

“全部?”卫燃皱着眉头问道。

“阿纳斯塔西亚、博格丹,还有加琳娜不用去,他们三个太小了。”

柯娜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余的孩子都可以去防空洞上学,但是那里距离我们有些远,所以孩子们都要住在防空洞里。

不过好在现在物资供应越来越多了,上学的孩子们也能得到优先的供应。他们在那里不用受冻不用担心轰炸,而且很快就能填饱肚子了。”

见卫燃不说话,柯娜继续说道,“维克多,你要去防空洞里生活吗?那里会暖和一些,尹留奇政委说,你可以去防空洞里生活,顺便照顾加琳娜他们三个。”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卫燃开口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防空洞里更安全一些”

柯娜揉了揉眼睛,“让孩子们都去防空洞里生活吧,他们在那里都能吃饱,而且...”

“而且什么?”卫燃看着对方问道。

“而且我打算等孩子们搬去防空洞之后就去拉多加湖工作了”

“你说什么?”卫燃惊讶的看着对方,“你想去拉多加湖工作?为什么?”

“那里现在需要更多的人手”

柯娜理所当然的说道,“而且我和你说过的,我的爸爸妈妈都在拉多加湖工作。我想去那里工作,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们一面,我都已经一个冬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闻言,卫燃暗暗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吧”

柯娜擦了擦眼泪说道,“明天傍晚,我们把孩子们送去防空洞生活,维克多,我们还剩下多少食物?我想...我想在他们去防空洞之前,尽可能的吃饱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蜂蜜还有一些”

卫燃顿了顿,“肉冻只够今天晚上的了,但是我今天找到了一饭盒的大米,明天可以让他们走之前好好的吃上一顿。”

“明天我也不去工作了”

柯娜用力抽了抽鼻子,“明天我们陪着他们吧,等天黑之后,我们用爬犁把他们送去防空洞,到时候你也跟着过去。”

不等卫燃开口,柯娜便继续说道,“等明天晚上,我就要去拉多加湖工作了。”

“都听你的”

卫燃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那些孩子们,用力搓了搓脸,提起精神说道,“好了,把蔬菜交给我吧,我来准备晚餐。”

“以后我们和弟弟妹妹们还有机会见面吗?”柯娜突兀的问道。

“当然!”卫燃无比肯定的说道,“肯定有机会见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42年的3月1号,明媚的阳光一大早便透过狭长的玻璃窗钻进了温暖的地下室里,肆无忌惮的洒在了那些睡熟的孩子们的小脸上。

这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更难得的是,这天的德国人,也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才叫醒地下室里熟睡的孩子们。

在隆隆的炮火声中,这些小家伙们相继爬起来的时候,卫燃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搪瓷壶甜腻腻的蜂蜜水等着他们了。

不仅如此,那个已经熄灭了有些日子的铸铁炉子,也被填上焦煤点燃,那炉子上,更是架着一口他们之前没见过的双耳铸铁锅。

这口得自野人山战场的铸铁锅里,熬煮着满满一大锅浓稠的白米粥。

在它旁边,那个种上了苹果种子,但却一直没有发芽的铸铁炉子上,那个整夜都在嗤嗤作响的美式油炉,也将横放在上面的取暖器烧的通红。

同样被点燃的还有那个小了一号的德国宝石牌油炉,此时它正烧灼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搪瓷盆,那已经蒸腾着水蒸气的盆里,还放着一个装有牛奶的玻璃奶瓶。

“孩子们”

柯娜等所有的孩子都爬起来之后,站在通往一楼的台阶上拍了拍手掌,用好听的声音和格外开心的语气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将要搬到更加安全更加暖和的防空洞里去生活,在我们离开之前,我和维克多决定,我们一起大吃一顿!然后开一场像样的音乐会!”

这套说辞刚一出口,那些不明就里的孩子们便立刻欢呼出声,倒是亚历山大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阿廖沙,接着又看了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一直在忙活的卫燃。

但很快,这个小家伙便在卫燃的吆喝声中,如往日一样,指挥着弟弟妹妹们排着队,拿着搪瓷杯子,从卫燃拎着的搪瓷水壶里接了大半杯甜丝丝略显烫嘴的蜂蜜水,一边讨论着等下要唱什么歌,一边三三两两的坐在了长桌的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维克多,搬到防空洞里生活之后,我们还能看到你们吗?”

随着来希亚问出这个问题,温暖的、弥漫着大米粥香气的地下室里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孩子们也齐刷刷的看向了卫燃和柯娜。

“当然能!”

柯娜立刻指了指卫燃,“维克多会和你们一起搬进防空洞照顾你们的生活。”

“你呢?”名叫安德烈的前任孩子王紧张的问道。

“我也想搬进去”

柯娜摊摊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但我工作的地方距离防空洞要走上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们总不能让我每天都在路上浪费三个小时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力气。”

“那你以后自己住在这里吗?”小姑娘欧嘉紧张的追问道。

“当然不是”

柯娜得意的叉着腰,“忘了和你们说,我在配给站分配到了一间温暖的宿舍,以后不管多大的风,多大的雪,我都不用早起赶路了!”

“这么说我们以后见不到你了?”现任孩子王亚历山大难过的问道,“而且我们都很久没有见过莉迪亚姐姐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港口工作呢”

柯娜无奈的摊摊手,“她想回来一次太难了,不过我答应你们,以后每周我都会尽量抽出时间去防空洞里看看你们的。”

“我们能去看你吗?”阿廖沙追问道。

“这可不行”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卫燃接过了话茬,“等我们去防空洞生活之后,我也能休息休息不用乱跑了,可如果你们去找柯娜,我也就必须和你们一起去,就算你们瞒着我偷偷去找柯娜,柯娜也要把你们送回来然后自己再回去。”

“那...”

“你们可以给我写信,维克多知道我的地址,我有时间的时候,会给你们回信的。”

说谎说的愈发熟练的柯娜神色自然的关掉气炉,取出了隔水加热的奶瓶试了试温度,接着弯腰抱起加琳娜,将奶嘴塞进了她的小嘴儿里。

“好了,快点把蜂蜜水喝完。”

卫燃用手里的勺子轻轻敲了敲架在炉子上的铸铁锅,“喝完的重新排队过来领米粥。”

在食物的引诱下,这些孩子们终于还是如往常一样,决定对卫燃和柯娜的话无条件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这温暖的地下室里,便响起了餐勺和搪瓷杯子碰撞出的打击乐。

相对温度要低了许多的一楼,卫燃和柯娜也各自端着一杯浓稠滚烫的白米粥站在了一个上锁的铁皮柜子边上。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还站着同样端着一杯白米粥的亚历山大。

看了眼这个在孩子堆里处于绝对领导地位的小家伙,柯娜将自己的杯子暂时放在货架上,打开柜子之后,抱出了那个装有食物储备的木头箱子。接着又从领口揪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挂锁。

&...这口木头箱子里,除了一台属于苏维埃银行的台称之外,还放着他们仅剩的食物储备——用报纸包裹着的两整块黑面包,以及两条鱼干,当然,还有用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瓶萨洛肉罐头。

“这些是我们最后的食物储备了”

柯娜一边将这些东西给亚历山大展示了一番,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天中午我们只吃掉一半,亚历山大,维克多,我准备把剩下的一半就藏在这里,等你们去了防空洞,如果饿肚子了,就偷偷来这里,把这些食物带回去分给弟弟妹妹们。”

话音未落,柯娜已经将一块面包和一条鱼干取出来放在盘子上,接着便锁上了盖子,将那根穿着钥匙的皮绳子系在了亚历山大的脖子上,并且亲自将其塞进了衣服的领口。

“柯娜姐姐,你要去很前线了是吗?”亚历山大红着眼眶,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配给站就是我的前线”

柯娜拍了拍这个小家伙的肩膀,又看了卫燃一眼,格外认真的嘱咐道,“亚历山大,你是弟弟妹妹里面年纪最大的,要照顾好他们,也要照顾好你自己,你们都要活下来。”

“嗯!”亚历山大用力点了点头,顺便也摔落了两滴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和卫燃对视了一眼,柯娜一手拎起了她父亲留下的小鼓,一手拎起了那台带有肖斯塔科维奇音乐签名的巴杨琴,接着又挑了挑下巴,示意卫燃抱起了重新锁好的木头箱子,以及放在箱子盖上的盘子。

“接下来我们该举办一场小型的音乐会了,维克多,你的口琴还在吗?”

“当然在”卫燃笑着回应道,“而且我已经学会其他的曲子了。”

柯娜一边将拎下来的小鼓摆在地下室的货架上一边说道,“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登上玛丽歌剧院的舞台”。

“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卫燃说着,也将上锁的木头箱子放在了货架上,“到时候我会买票去看的,我要坐在最前排。”

“我更希望你能给我伴奏”柯娜开着玩笑问道,“你还会什么乐器?”

“我猜歌剧表演大概用不上巴杨琴和口琴吧?”

卫燃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道,“我还会一种华夏乐器,不过我敢肯定,至少在列宁格勒,肯定找不到那种乐器。”

“我都开始怀疑你和我爸爸一样也是个音乐家了”

柯娜说话间,已经将那架属于肖斯塔科维奇的巴杨琴挂在了胸前,“虽然我不清楚你刚刚说的华夏乐器是什么乐器,不过我们接下来的音乐会肯定用的上巴杨琴和口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柯娜便即兴弹奏出了一小段欢快的音乐,待地下室里的孩子们安静下来,这才接过亚历山大帮着自己和卫燃端下来的米粥,抿了一大口说道,“孩子们,等下谁先来唱歌?”

“我!我要先来!”名叫来希亚的姑娘立刻说道,“我要唱《小路》,我最近才跟着广播学会的!”

“我也会!我要和你一起唱!”欧嘉紧跟着的加入了演唱的行列。

“还有我,我也想一起唱!”萨莎跟着说道。

“我们要唱小苹果!”前任孩子王安德烈举着搪瓷杯子振臂一呼,顿时便有不少嘴角挂着米粥湖湖的小家伙表示要一起跟着唱。

“我们要唱军港之夜!”亚历山大也跟着说道。

“你们就会唱那一首歌吗?”来希亚忍不住说道。

“我们的老师在港口”阿廖沙下意识的解释道,“说不定他也在唱这首歌呢。”

来希亚愣了愣,紧跟着说道,“那等下我也和你们一起唱!”

“我...我会芭蕾舞...”

一个看着也就七八岁的小姑娘说道,“不过我只学会了花之圆舞曲里的一小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之圆舞曲?

刚刚熄灭了美式油炉的卫燃愣了愣,眼前这个小姑娘,也跟着另一座格勒里的那个瘦小的影子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等回过神来,他胡乱擦了擦眼角,抱起巴杨琴说道,“等下我给你伴奏!”

“你会的曲子可真多”

柯娜诧异的看了眼卫燃,紧跟着又说道,“等下我和你一起,这首曲子我也会。”

“现在我也会弹这首曲子了...”

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提起精神,热情洋溢的大声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怎么样?”

“老样子,我们先从喀秋莎开始吧!”

柯娜话音未落,已经弹奏起来怀里的乐器,稍晚一步,卫燃也按下了琴键。

很快,这间明媚的阳光填充的满满的地下室里,也再次响起了巴杨琴的伴奏和孩子们嘹亮的歌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地下室里的歌声和乐曲一首接着一首,每个人都打着拍子,忘乎所以的唱着那些在后世注定成为经典的战斗歌曲。那个自称会芭蕾舞的小姑娘,也在卫燃和柯娜伴奏的花之圆舞曲之下,表演了一番憨态可掬的大鹅扇翅膀转圈圈。

临近中午,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地下室最深处靠墙的桌子上,投射处了一块平行四边形的光斑,也恰好笼罩了放在桌子上,准备充当中午饭的一块黑面包和一条鱼干,当然,还有一把TK小手枪。

这张桌子的边上,柯娜抱着那台带有肖斯塔科维奇音乐签名的巴杨琴,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那张小凳子上。

地下室的入口处,同样抱着巴杨琴帮忙给孩子们伴奏的卫燃愣了愣,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到了孩子堆里正在吃手指的小女孩阿纳斯塔西亚。

这个瘦的像个小猴子似的小家伙,此时几乎把整个大拇指都塞进了嘴巴里,她的嘴角,都还垂着一条被太阳染成金色的拉丝口水。

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却满是崇拜的看着正在演奏巴杨琴的柯娜。而她周围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也随着伴奏打着拍子,一起唱完了那首他们在广播里学会的《勇士歌》。

“我们今天有午餐呢”

柯娜说话间,还举起了餐盘里的那块黑面包晃了晃,“不过,在午餐之前,让我再唱一首歌怎么样?”

“柯娜姐姐,你要唱什么歌?”欧嘉第一个问道,“整个上午你个维克多都在伴奏,我们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我啊...”

柯娜轻轻按下琴键,在即兴弹奏出的一串儿音乐之后微笑着说道,“这首歌还没有名字呢,总之,让我先试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这姑娘眯着眼睛看向了窗外金色的阳光,一边用巴杨琴弹奏着一首众人从未听过的舒缓曲子,一边唱起了一首没人听过的歌。

白色的涅瓦河上,弥漫着红色的炮火

那片寒冷的废墟呀,有一群欢乐的小家伙

他们搬开每一块瓦砾,用尽所有的力气

废墟下温暖的小窝里,燃着红色的炭火

那些孩子呀,忍着饥饿和寒冷,努力的活着。

可爱的孩子啊,我们是英勇无畏的列宁格勒人。

可爱的孩子啊,我们终会战胜寒冷和饥饿。

可爱的孩子啊,我们一定会迎来黎明。

蓝色的涅瓦河上,有野鸭在飞翔。

那座涅槃的城市啊,有一群勤劳的小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推倒每一片废墟,用尽所有的力气。

废墟上重建的小窝里,桌上摆着香喷喷的圣诞鹅。

那些孩子呀,他们赶走了寒冷、饥饿和侵略者。

亲爱的伙伴啊,你们会是这座城市的建设者。

亲爱的伙伴啊,你们会是这座城市的守卫者。

亲爱的伙伴啊,你们将继续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着。

金色的涅瓦河上,有驳船在起航。

那座漂亮的城市啊,每个人都有共同的信仰。

岸边漂亮的房子里,装着温暖和幸福。

那些孩子呀,他们长大了。

深爱的朋友啊,我多想你们远离战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爱的朋友啊,我多想你们永远保持希望。

深爱的朋友啊,我多想你们在春天里,绽放新生。

...

随着柯娜渐渐停止弹奏,卫燃也释然的举起了相机,对准那个沐浴着阳光的姑娘按下了快门,也拍下了那只下意识伸向她的、带着一圈牙印的小手。

当他放下相机,那些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的孩子们,也送出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我们该吃午餐了”

柯娜放下怀...娜放下怀里的巴杨琴,招呼着卫燃帮忙,将面包用锯子分割成了大小均等的22份,而那条鱼干,也被切成碎丢进了一直在炖煮着的肉汤里。

“柯娜,下午我们做什么?继续唱歌吗?”一个名叫谢尔盖的小家伙仰着脖子问道。

“下午我们要为搬家做准备了”柯娜顿了顿,“当然,我们还要再拍一张合影。”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三两口吃完了午餐的亚历山大说道,“我已经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阿廖沙紧随其后的举起了手里的搪瓷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们两个吃完了,就去给收音机发电。”卫燃故作不满的说道,其余的孩子们闻言,也立刻发出了哄笑。

亚历山大和阿廖沙对视一眼,这小兄弟俩立刻凑到了那台简陋的收音机前面,其中一个负责踩脚蹬子,另一个负责调整着天线和频道。

很快,这被火炉和阳光烘烤的暖洋洋的地下室里,便传来了来自各处前线以及莫斯科的新闻。

“柯娜,这个你拿着吧,我以后和孩子们在防空洞里生活,大概是用不上这东西了。”

卫燃说着,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天鹅绒布袋子,这布袋子上,还绣着金色的镰锤图桉。

接过这个沉甸甸的怀炉看了看,柯娜痛快的将其揣进了怀里,随后却将那支TK小手枪推给了卫燃,“你拿着这个吧,它至少能让不讲道理的人考虑一下听从你的建议。”

“我到时候会给对方一个足够好的建议的”卫燃笑着接过了那把只有掌心大的小手枪。

“照片洗出来记得给我一份”柯娜一边抿着肉汤一边低声说道。

“会给你一份的”

卫燃顿了顿,额外补充道,“别忘了我们还欠马特维同志16卢布,等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还要带着孩子去还那笔表演费呢。”

“我会记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说到这个,却放下了一口清空的杯子,从兜里摸出了一节红色的粉笔头,起身走到墙边,抬手写下了一行行的约定。

等战争结束之后:

我们要一起去动物园偿还欠马特维大叔的16卢布表演费

我们要一起去玛丽歌剧院看表演——如果是柯娜在表演,必须做第一排。

这句话刚写完,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大孩子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到时候还要一起唱歌!”来希亚忍不住提醒着已经把粉笔揣进兜里的柯娜。

“你自己来写”柯娜话音未落,已经再次掏出了那一小节粉笔递给了对方。

“我们还要一起唱歌!去外面的操场上一起唱歌!”来希亚踮着脚写出了她的约定。

从来希亚的手里接过粉笔,阿廖沙一边写一边念了出来,“我们要一起大吃一顿,吃白面包和牛肉,喝不兑水的牛奶,还有糖果和蜂蜜。”

“我们要一起重建列宁格勒!”名叫尹万的小家伙写下了新的约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要都活着”跟着亚历山大等人加入这个大家庭的小家伙博格丹奶声奶气的说出了他的约定。

“对!我们要都活着!”

卫燃弯腰抱起这个小家伙,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并且将粉笔递了过去,“你能自己写下来吗?”

“我只会拼我的名字”博格丹懊恼的说道,“但是我不会写”。

“让我来帮你写吧”

柯娜接过卫燃手中的粉笔,在墙壁上写下了属于博格丹,也属于每个人的约定。

“我们就在这里拍照吧”卫燃看着被阳光笼罩住的那一行行承诺突兀的提议道。

“那就在这里拍吧!”柯娜话音未落,已经被卫燃拉着不止一次拍照的孩子们立刻呼啦啦的将她围在了中间。

将博格丹也从身上摘下来交给亚历山大,卫燃将相机调整好角度之后,按下了延迟快门,随后他也快步跑到了孩子们的身后,徒劳的将自己的影子,也留在了胶片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月1号傍晚,大大小小23个孩子全都用卫燃最后剩下的蜂蜜和大米熬的稠粥填饱了肚子。

在卫燃和柯娜的轮番检查之下,这些孩子们全都披上了灰白色的毯子,戴上颜色各异的布琼尼帽子,拿着各自不多的私人物品走出了尚有余温的地下室和寒冷的水泥房子,又在亚历山大等几个大孩子的指挥之下,分别坐在了三辆爬犁上。

地下室里,卫燃用掺杂了草木灰和煤灰以及松针的泥巴,细致的堵住了换气窗,又和柯娜合力扣死了周围的挡板,并且用搬进来的货架做了支撑。

等卫燃点燃了电石灯,柯娜摸了摸摆在货架上的上锁木头箱子,又摸了摸她父亲留下的小鼓以及那架属于肖斯塔科维奇的巴杨琴,最终拿起了属于她自己的那架巴杨琴递给了身后的卫燃,“这架巴杨琴你带走吧,孩子们唱歌的时候,你可以给他们伴奏。”

接过巴杨琴挂在了脖子上,卫燃却从兜里掏出口琴递给了对方。“既然这样,这个口琴送给你留作纪念了。”

“我太亏了”柯娜接过口琴晃了晃,“等战争结束,我用口琴换回我的巴杨琴。”

“没问题,但你要活着才行。”

“当然!”柯娜自信满满的给出了承诺,同时也将口琴揣进了兜里。

“还有这个也拿着”卫燃说着,弯腰从货架的最下面揪出一个麻袋包递给了对方。

“这是什么?”

柯娜好奇的打开了麻袋包,却发现这里面不但装着那个从德国飞行员身上搜刮来的宝石牌油炉,而且还有卫燃前些日子从一架坠毁很久的轰炸机残骸里捡到的德军水壶,以及一个用木头塞子堵住了瓶口的伏特加酒瓶子。除此之外,这包里还有卫燃的随身酒壶,以及一个没有商标的铁皮罐头。

“你工作的地方非常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凑到了柯娜的耳边低声说道,“水壶和酒瓶子里装的都是我省下来的煤油,虽然不多但是足够那个怀炉烧很久了,还有那个德国老的油炉里,我也加满了油。

最后就是我的酒壶和罐头,酒壶里是剩下的最后一点蜂蜜,罐头里装的是炼乳。孩子们在入住防空洞之后就用不上这些了,而且我还有一罐炼乳应急。

所以柯娜,拿着这些东西吧,你肯定需要它们。柯娜,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谢谢”

柯娜踮着脚抱住卫燃,将头埋在他的肩头用力做了个深呼吸,“谢谢你,维克多,谢谢你。”

“我们走吧”

卫燃轻轻拍了拍这姑娘的后背,虽然隔着几层衣服和手套,但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姑娘被皮肤紧紧包裹着的嵴椎骨。

“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柯娜说着松开了卫燃,将给她准备的麻袋包背在肩上,第一个走出了地下室。

“还有四天...”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看了一眼仍在燃烧的火炉,伸手熄灭了电石灯,摸黑收起了之前熄灭的美式油炉,转身也跟着走出了地下室。

在柯娜和亚历山大以及阿廖沙的帮助之下,地下室的出入口盖板重新扣死,那两个铁皮柜柜子也被推到了上面,将其遮掩的严严实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将周围窗子的盖板一一锁死并且同样用货架挡住,柯娜将卫燃刚刚给她的背包,连同一盏煤油灯和卫燃大半个月之前找到的那两本一套的《战争与和平》全都装进了空投箱里,用手拖拽着离开了这栋冰冷黑暗的水泥房子。

在她身后,亚历山大看了眼他亲手固定在墙上的那面国旗,踮着脚将其摘下来,仔细的叠好之后塞进了怀里。

等卫燃也走出房间,亚历山大亲自锁死了房门,转身和阿廖沙合力背起了一根拴在爬犁上的绳子。而那个名叫来希亚的姑娘,也帮着柯娜拖拽着空投箱子。

在昏沉的夜色中,三辆坐满了小孩子的爬犁和一个带有雪橇的空投箱子,在柯娜的带领下,摸着黑,顶着风走向了城北的方向。

走走停停的约莫着一个多小时之后,柯娜终于在一座防空洞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这防空洞出入口的旁边,那位名叫尹留奇的政委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柯娜最后和卫燃轻轻抱了抱,贴着他的耳朵呢喃了一句“一定要活下来”,随后不等卫燃回应,她便松开手,转而抱住了亚历山大,同样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接着又帮他正了正头上戴着的帽子。

用大大的拥抱和每个孩子做了最后的告别,柯娜跟着那位政委,一起走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并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被黑暗彻底吞噬。

收回视线,卫燃和站在防空洞门口等待的一个苏联女兵点点头,随后朝着站在爬犁边上的孩子们招招手,“好了,我们也进去吧。”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柯娜?”一个名叫卡柳日娜小姑娘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卫燃问道——哪怕他们才刚刚和柯娜分开。

“很快的,我们很快就会和她再见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帮着这个小家伙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好了,我们进去吧!”

在那位瘦弱的女兵带领下,卫燃和孩子们拿着各自不多的行李走进了温暖昏暗的防空洞。

出乎卫燃的预料,这里竟然还有电力的供应,而且这里生活着的人,尤其是孩子、伤员以及女人和老人,也远比他想象的多。

按照那个女兵的介绍,这里既是后方医院,也是学校,更是往大后方转移的中转站,换句话说,这座防空洞里的住客,随时都有可能被安排撤离到更加安全的大后方生活。

在那位女兵的介绍之下,孩子们按照年龄和学龄被分配到了不同的班级交给了不同的老师负责。

这些相对大一些的孩子接下来除了要上课之外,还被安排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像亚历山大这样的大孩子,要去医院帮着伤员代写书信...代写书信读书读报,又或者诸如打扫卫生之类的工作。

而像前任孩子王安德烈这样的,则是主打一个陪伴,这些小家伙们只要在上课之余,去和伤员们聊聊天就够了。

倒是小婴儿加琳娜和还没到上学年纪的阿纳斯塔西亚以及博格丹,这三个年龄最小的,和卫燃一起被分配到了这座防空洞里的保育院。

他们三个小家伙自然是需要被照顾的,可卫燃却是有工作的——他要负责照顾保育院里受伤的小孩子,顺便每天给受伤的孩子们演奏巴杨琴或者口琴。

可那是怎样一群孩子啊,他们即便伤势最轻的,那小小的胳膊上也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甚至一些伤势严重的,身上已经大面积的烧伤,又或者被纱布包裹住了双眼,又或者是肢体都是残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他那些过于年轻的保育院同事们的介绍,这些孩子们都是从德国人的轰炸和炮击下侥幸活下来的,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从来都没亲眼见到过任何一个德国人,但却被他们伤害的可谓体无完肤。

这一次,顶着个兽医名号的卫燃,难得的细心甚至可以说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操作——即便他负责的只是最基础和日常的换药工作。

在确定他的能力足以胜任这份工作之后,他也在防空洞里的一个房间分到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小床,并且还得到了一天的假期和一份只有黑面包的晚餐,外加几个用密封筒装着的胶卷。

趁着睡前的这点时间记住了那些孩子们的去处,卫燃也终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稍稍放松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紧绷着的神经。

转眼第二天清晨六点,当全苏广播的喇叭里传出的《神圣的战争》将防空洞里的众人唤醒的时候,卫燃也立刻爬起来,举着相机和点燃的电石灯,给防空洞里生活着的大人、孩子,以及这座城市的守卫者拍下了一张张的照片。

那些被定格在银盐底片上的人鲜有真正健康的,他们大多都缠着绷带,又或者瘦的能看出身体各处的骨架。

但这些人又是坚定而且乐观的,在这座略显拥挤的防空洞里,他们却并非只是瑟缩在一个地方熬着时间和饥饿。

那些成年人都在力所能及的工作,那些孩子们也在分给他们的教室里认真的学习,即便那些什么都做不了的伤员,也会聚在一起,认真的聆听着广播里传来的前线新闻。

这座拥挤的防空洞,就像一台伤痕累累的机器一样,这机器内部的每一个零件都有这样那样的缺损,但却都在努力的运转着。

在释放着明亮光芒的电石灯提供的补光下,休假中的卫燃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门,一次次的给那些伤员、医生、士兵又或者孩子乃至残缺的家庭拍下了一张张的合影,也一次次的,记录下了这座被围困的城市里被称作“希望”的那些种子。

临近傍晚,属于保育院病号的房间里,卫燃怀抱着属于柯娜的巴杨琴,弹奏起了之前孩子们在地下室里经常唱的那首《勇士歌》的伴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那音乐传出病房的时候,同在保育院工作的那些年轻的姑娘们不由的跟着哼唱起了那首战歌,进而连脚步都轻快了一些。

当那音乐传到隔壁那些受伤士兵的病房里的时候,那些正试图偷喝医用酒精的士兵们也举起了充当酒杯的子弹壳,铿锵有力的跟着唱起了那首写给他们的歌。

这歌声伴着音乐一路蔓延,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轻轻的哼唱,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满怀信心的笑意。

这一首歌刚刚唱完,一个拄着拐杖,少了一条腿,一只手包着纱布,头上还包裹着纱布的军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轻轻敲了敲半开的房门。

“同志”这名军人费力的举起包裹着绷带的手朝卫燃敬了个礼。

“有什么事吗?”卫燃站起来,下意识的回应了一个军礼之后这才问道。

“我是军乐团的维塔利·亚尔莫连科”这个拄着拐杖的瘦弱军人努力挺直了胸膛,“你的巴杨琴弹奏的非常好。”

“谢谢您的夸赞”卫燃谦虚的做出了回应,同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对方,“我是昨天才来的保育员维克多”。

这名士兵倒也干脆,直来直去的说道,“维克多同志,我所在的军乐团全部去前线了,活着回来的算上我还有四个,我们都在隔壁的病房。你能用巴杨琴给我们伴奏吗?我们打算给大家一些鼓舞。”

“什么歌?”卫燃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我们去你们的病房吧。”

“先试试神圣的战争怎么样?”维塔利一边拄着拐往回走一边问道,“早晨叫我们起床的那首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圣的战争啊...”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巴杨琴,莫名的想起了勒热夫战场上,那个有着艺术家称号的士兵托尼亚,以那个家伙的嗓音,可是足够进军乐团或者合唱团的。

“我试试吧!”卫燃念叨了一句,跟着对方走进了病房。

这房间里一个挨着一个的病床躺了能有三四十号人,而在距离房门不远的位置,已经有三个伤势轻重不一的在等着了。

这三个人里,有一个双腿自膝盖一下都没了,只能坐在病床,那伤口处包裹的纱布,已经被殷红的血迹染上了色。还有一个人,他的胸口和后背都有大片的烧伤,上面涂抹着厚厚的药膏。而最后那个,则少了一条胳膊。

根本没有介绍,那个失去双腿的人艰难的移动到一把椅子上,任由那个上半身烧伤的同伴和那个只剩一条胳膊的,外加卫燃这个四肢健全的,将他抬到了房间外的走廊里。

“我们开始吧”维塔利四人贴着走廊的墙壁齐声说道。

“那就开始吧”

卫燃点点头,在莫名出现的肌肉记忆的带动下,弹奏着巴杨琴,那四个来自军乐团的士兵,也合唱起了每天早晨都能在全苏广播里听到的《神圣的战争》。

这比广播要真实了许多的歌声和音乐沿着走廊一路传递,再一次的蔓延开来,不知从什么时候,正在上课的亚历山大等几个孩子也听到了那嘹亮的歌声,也忍不住跟着加入了合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月3号开始,正式加入保育院工作的卫燃在上岗之前,也因为昨天弹奏巴杨琴的举动额外获得了一份新的工作——担任音乐老师,或者说,和那个名叫维塔利的受伤士兵一起担任音乐老师。

万幸,他倒是不用他那破锣嗓子开口唱,只要负责弹奏巴杨琴就够了。

卫燃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这音乐课不分班级和年级,只是每天上午抽出一节课的时间,带着防空洞里生活的五六十号大大小小的孩子一起唱歌罢了,这活不但不累不麻烦,而且还能和亚历山大等等那些孩子们见上一面,顺便问问他们昨天过的怎么样。

先格外仔细的给保育院里受伤的小家伙们换了药,忙完的卫燃根本没来得及休息,便在维塔利的催促下,带着巴杨琴走向了孩子们上课的地方。

卫燃的出现,不出意外的让刚刚来到这里的亚历山大以及其他更小的孩子们全都暗暗松了口气,而像欧嘉、萨莎以及来希亚这几个姑娘,更是暗中捏了捏兜里昨天才写给柯娜的信纸。

“要是马特维和他的小动物们也在这里就好了”

卫燃看着那些将教室做的满满当当的孩子们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也在这里,这些孩子们说不定就能多一节动物表演课了。

挥散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卫燃学着维塔利的方式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接着便专心的做起了伴奏的工作,顺便也旁听着维塔利的基础音乐课,奢望着自己这个已经不能算音乐白痴的音乐白痴也能学会点什么。

一堂伊伊呀呀的音乐课过后,卫燃发现自己仍旧只是个凭借肌肉记忆的音乐播放器,索性也就趁着人齐,给孩子们和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军乐团士兵维塔利拍了一张合影,随后又康慨的将柯娜的巴杨琴借给了对方。

稍作休息回到保育院的病房,卫燃却没想到,仅仅只是一节课的功夫,却有一个才不过三四岁的小家伙,终究还是没能扛住全身的大面积烧伤,在负责看护的护士的痛哭中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轻轻拍了拍那个并不比柯娜大多少的小护士的肩膀,卫燃取出相机,给这个脸上都带着烧伤的小家伙拍下了一张证明来过这个世界的单人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默默的收起相机,他轻轻抱起这个根本没有什么重量的小家伙,在那个眼眶通红的小护士带领下离开了病房。

正式在防空洞里工作的这天时间里,卫燃见缝插针般的一次次按下快门,尽可能的记录着这座防空洞里的苦难和欢笑。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3月5号这天,卫燃再一次跟着军乐团士兵维塔利走进了给孩子们上音乐课的教室。

只不过这次,维塔利却并没有让卫燃帮忙伴奏,更没有带着孩子们练习合唱,反而指了指头顶的喇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没让孩子们等多久,喇叭里传来一个激昂的声音,“我把这部作品献给我们未来的胜利,献给我的故乡列宁格勒。”

片刻的安静之后,孩子们叽叽喳喳一脸兴奋的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什么。

“嘘——”

维塔利笑眯眯的再次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来自伟大的列宁格勒的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同志的列宁格勒交响曲,孩子们,现在让我们好好听一听这首献给这座城市的乐曲吧。”

维塔利话音未落,喇叭里便想起了从容明快的奏鸣曲,那些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也相继安静了下来。

“亚历山大、阿廖沙、尹万、萨沙、欧嘉、来希亚、安德烈、谢尔盖、卡柳日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室的边缘位置,卫燃在音乐中,在防空洞外面隐约传来的爆炸声中,在一个个脑袋瓜里,寻找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布琼尼帽子,同时也在心底,无声的进行着点名。

除了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加琳娜都在...

卫燃暗暗松了口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先找到了正在房间里玩捉迷藏的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接着又抱起了刚刚吃过奶正在睡熟的加琳娜,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音乐教室。

在见到这三个小家伙之后,来希亚和欧嘉立刻露出了惊喜之后,并且下意识的张开双臂,一个抱住了跑过去的阿纳斯塔西亚,一个从卫燃的怀里接过了加琳娜。至于博格丹,这个小家伙早就张开双臂,扑进了亚历山大的怀里了。

这下都齐了...不,还没齐,还差一个孩子...

卫燃喃喃自语的暗自滴咕了一句,在维塔利的示意下,也坐进了孩子堆里,任由博格丹趴在了自己的腿上,也任由安德烈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在这场略显安静却格外漫长的音乐课里,卫燃和孩子们一起听完了时长达到了70多分钟...70多分钟交响曲。

当这首曲子在密集的鼓声中结束的时候,挂在墙上的喇叭也在一阵刺啦啦的噪音中陷入了安静,紧跟着,来自防空洞外的爆炸声也越发的清晰了。

和卫燃部分先后的叹了口气,维塔利拒绝了卫燃和孩子们的搀扶,独自撑着拐杖,用肩膀蹭着墙壁坚强的站起来,宣布了下课。

几乎前后脚,刚刚一直在欧嘉怀里的加琳娜,也开始了啼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小家伙喜欢音乐”

维塔利用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摸了摸加琳娜的小脑袋瓜,“她会成为一个和肖斯塔科维奇同志一样伟大的音乐家的,我发誓。”

“谢谢你的祝福”

卫燃说完看向周围的孩子们,“如果大家有时间,我们再拍一张合影怎么样?和维塔利老师,以及未来的音乐家加琳娜·瓦伦丁诺夫娜·艾特曼一起拍一张合影怎么样?”

这小小的玩笑立刻让这些孩子们发出了欢笑,并且康慨的同意了拍一张合影的请求。

“维克多,我们给柯娜写了信,有时间你能寄给她吗?”

就在孩子们忙着站位的时候,来希亚和欧嘉却凑到正忙着点燃电石灯的卫燃身边,将一个叠的格外厚实的三角形信纸递给了卫燃。

“还有这个,这是我们昨天晚饭的时候省下来的。”欧嘉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工人饭盒递给了卫燃。

好奇的打开饭盒,他却愣了愣,这里面装着的,是五颗只有鸡蛋大的水煮土豆。

“这五颗是我们和亚历山大他们几个省下的。”欧嘉希翼的看着卫燃,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把它们寄给柯娜姐姐吗?我们担心她吃不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当然可以!”

卫燃回过神来,痛快的扣上了盖子,连同那个信封一起放进了兜里,“等我拍完了合影就帮你们寄出去!”

“谢谢!”

这俩姑娘异口同声的道了声谢,转过身,兴高采烈的和她们的新同学并排站在了一起。

等孩子们将伤兵维塔利围在中间做好,卫燃也将电石灯的亮度调整到了最大,随后举起相机,给这些洋溢着甜蜜笑容孩子们,以及那位满身是伤的苏联红军士兵拍下了一张合影。

“卡察!”

异常清脆的快门声中,卫燃的眼前的视野被白光填充的满满当当。紧跟着,他便察觉到了周身无法忽视的寒意,以及铺面而来的凛冽寒风。

努力的眨巴着眼睛,当视野恢复正常的时候,他最先看到的,却是头顶绚烂的极光。

再看看周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辆马拉爬犁上,这爬犁上除了自己,左边还有个驱赶牲口的瘦小影子,身后则是两个靠在一起的伤员,这四人的中间,还有个散发着炭火的铁皮桶。

视线移到更远的周围,每隔不远,他便能看到一盏红灯,等到这辆爬犁跑近了,他才注意到,那些红灯是挂在一个个士兵的腰上的。这些士兵有男有女,但却普遍年龄不大,而且都踩着滑雪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拉多加湖上的冰上公路?

就在卫燃回过神来的时候,极远处的夜空却勐的出现了一条条打向夜空的光柱,紧跟着,便是密集的高射炮开火时的巨响,以及夜空中被凌空打爆的飞机炸开的火球。

几乎与此同时,那些红灯也开始极速的闪烁并且开始横向移动。而卫燃乘坐的这辆爬犁,也立刻朝着和那些红灯相反的方向横向移动!

“快把炭火盖上!蒙上伪装布!”坐在卫燃身旁的那个瘦小身影焦急的吆喝了一声。

闻言,卫燃左右看了看,立刻拿起一个铁皮盖子盖住了炭火,接着又解开拴在扶手上的白床单,盖住了自己和身后的伤员乃至整个爬犁。

不等他这边将白床单系紧,这爬犁也停了下来,那个瘦小的身影,也吆喝着骡子卧下来,用一块帆布将其盖的严严实实。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卫燃已经能听到飞机的轰鸣,而那些渐行渐远的红灯,也相继熄灭。

在呼呼的风声中,夜空中极光下,地面防空火力和战斗机的交锋也越发的勐烈,时不时的,卫燃便能看到一架冒火的飞机直直的砸向地面,又或者在吓人的哨音中,在极远处炸开的火光,以及那些飞机投下的,缓缓降落的照明弹。

相比头顶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的战场,卫燃也终于在头顶的照明弹释放的亮光中,以及刚刚的呼喊中分辨出来,身旁那个负责操纵牲口的,竟然是当初自己用蜂蜜救下的小伙子凯来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凯来洛?”

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的白床单下,卫燃试探着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一直在盯着头顶的凯来洛头也不回的问道。

稍作思索,卫燃开口问道,“我们还有多远?”

闻言,凯来洛终于看了看四周,紧跟着回应道,“不远了,再有差不多十公里就到柯娜姐姐工作的地方了,你工作的那个车辆技术服务点和她们共用一个大帐篷,所以你找到了她们,就找到了你工作的地方。”

看了眼爬犁上放着的那套滑雪板,卫燃沉默片刻后问道,“这份工作怎么样?”

“能吃饱肚子”

凯来洛格外朴素的说道,“只要我能赶到科博纳,就能吃一顿饱饭,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我还能给柯娜姐姐带一块面包。”

“柯娜姐姐?”卫燃古怪的看了眼身旁的小伙子。

“她比我大几个月”

凯来洛划拉着后脑勺,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她让我喊她姐姐的,她说她还有另外23个弟弟妹妹呢,我是从没见到过,维克多大哥,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这样”

卫燃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有机会你会见到那些弟弟妹妹们的,他们现在都在防空洞里生活。”

“最近德国人像得了疯狗病一样,这条路太危险了。”

凯来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虽然很想见到他们,但我可不想是这个时候,昨天我就遇到了暴风雪,要不是我的萨沙够聪明,恐怕我都要迷失方向了。”

“又是萨沙...”

卫燃暗中咧咧嘴,安静的听着这个年轻的马车夫讲述着他在这条冰上公路经历的冒险,时不时的,也旁敲侧击的索取着一些关键信息。

在凯来洛的只言片语中,卫燃总算得知,这一晚的时间是1942年的3月4号。

另外,他是被抽调去冰上公路的某个车辆技术服务点驾驶推土机的,而那座车辆技术服务点和柯娜工作的地方恰好在同一个位置,甚至,听他那意思,似乎这还是那位尹里奇政委特意安排的。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飞机发动机的轰鸣渐行渐远,防空火力也相继停火。

又等了片刻,一盏盏的红灯相继亮起,先是闪烁,接着变成了稳定的光点。

直到这个时候,凯来洛才以最快的速度掀开那头骡子上盖着的帆布毯子,将其两次对折铺在爬犁上之后,顺便还拿起一把刷子,以最快的速度刷掉了骡子身上沾染的冰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卫燃也将盖在爬犁上的白床单叠好放回了原位,顺便还检查了一下那俩伤员的情况,并且撤掉了铁皮桶上的盖子。

很快,这辆马拉爬犁便又回到了原来的路上,继续在那些挂着红灯执勤的交通管制员们的指引下,跑向了这条公路的另一头。

这一路上,卫燃看到了一辆辆往同一个方向跑的马拉爬犁,看到了一辆辆的卡车,看到了每隔500米就有一个,站在路边负责指挥交通的民兵。

那些衣服上、眉毛上都结着冰霜的民兵腰间都挂着能放出红光的油灯,脚下都踩着滑雪板。

每当这条单行线的冰上公路发生拥堵,这些勤劳的民兵便会立刻跑过去疏散交通。

半路上,他还看到一个驾驶着嘎斯轿车试图插队的少校被那些年轻的女民兵拦住,不留情面的用手里的武器将他劝回了队伍里继续排队。

看了看头顶仍在翻涌的极光,再看看周围昏暗的环境,以及腰间挂着的那盏电石灯,卫燃明智的放弃了取出相机拍照的打算。

老老实实的坐在爬犁上,任由那头任劳任怨的牲口拉着跑了半个多小时,凯来洛吆喝着骡子停下了脚步,抬手指了个方向说道,“柯娜姐姐她们的帐篷就在那个方向,你沿着岔路口往那个方向走大概两百米远就能看到,那是这附近唯一的一顶帐篷,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我自己过去就好”

卫燃说话间已经跳下了爬犁,抱着那套滑雪板走到了路边,“凯来洛,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维克多同志。”凯来洛像模像样的朝着卫燃敬了个礼,吆喝着爬犁沿着这条公路又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着用积雪堆的足有一米多高的挡风墙中间开出来的岔路口离开这条繁忙的冰上公路,卫燃摸索着穿上滑雪板,用力一撑雪仗,拉开了和身后那条公路的距离。

不久之后,正前方便出现了一座用白色油布搭建的蒙古包样式的大帐篷。这帐篷的中央,还支出了一根冒着澹蓝色烟雾的烟囱。

旁边的位置,不但有一堆覆盖着积雪的木板和原木以及被帆布盖的严严实实的煤堆,稍远点还停放着一辆同样覆盖着积雪,并且被喷涂成了白色的履带式推土机。而在更远一点,似乎还埋着不少200升容量的油桶。

稍作犹豫,卫燃脱掉滑雪板,先用雪仗轻轻敲了敲帐篷的帆布帘子并且稍等了片刻,这才将其轻轻掀开。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顶帐篷进门之后,正前方竟然挂着一个正方形的木头牌子,这牌子上,还刷着两个显眼的白色箭头。牌子的正下方,是个没有盖子的铁皮桶,里面放着几套长短不一的滑雪板以及两个手动的抽油泵。

左右看了看,这箭头的两侧,各有另外一道棉帘子,它们似乎通往两个空间。

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手电筒用手捂着灯头打开,他借着指缝间漏出的些许亮光看向了那个木头牌子。

这牌子指向左手边的箭头下,用白色的俄语写着“车辆技术服务点”的字样,右边的箭头下,写着的则是禁止入内。

见状,他明智的走到了左手边,掀开了棉帘子,同时也让捂住灯头的指缝变大了一些。

借着灯光,他可以看到,这个只占据了不到这顶帐篷一半面积的空间里,地表铺着一层松针和木板,靠边位置放着几个装有维修工具的箱子以及一些似乎是木工用的家伙什,另外还有一个铁砧子,以及一箱子各种大小的马掌,和一箱子极有可能是修蹄子用的工具。

距离帘子最近的位置,还放着一张小桌子,其上不但放着一盏油灯,还有一台伏尔加河牌的收音机,以及一个装有莫合烟和几张报纸的搪瓷饭盒,桌子下面,是个小型的脚踩式发电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桌子的后面,挨着和隔壁隔断的那块薄帆布的位置,还摆着一张窄小的行军床,走到这床边,他还能感受到从隔壁透过来的阵阵暖意,并且能看到微弱的红光。

略作思索,他点燃了那盏煤油灯,随后走出帐篷观察了一圈,见没有灯光透出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当他再次掀开帘子的时候,右手边的棉帘子也刚好掀开,一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材瘦小的女兵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四目相对的短暂沉默之后,这个女兵开口问道,“你就是派来的推土机驾驶员维克多同志?”

“是我”

掀着帘子的卫燃往后退了一步,等这个瘦弱的女兵从里面走出来,这才说道,“我就是维克多。”

“柯娜和我提起过你”

这个女兵主动朝着卫燃伸出手,“我是叶卡捷琳娜,和柯娜一样,也是交通管制员。”

“你好,叶卡捷琳娜同志。”卫燃脱掉手套和对方握了握手。

“去我们的宿舍里等等吧,那里比较暖和。”

叶卡捷琳娜松开手指了指身后,“我现在正要去和柯娜换班,她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还有其他的女士吗?”卫燃礼貌的问道。

“如果你早来半小时的话还能遇到另外两位姑娘”

叶卡捷琳娜一边往脚上套着滑雪板一边说道,“不过她们刚刚已经去公路上等她们的男朋友了,所以你可能要晚点才能见到她们。好了,剩下的等柯娜回来之后,让她给你介绍吧,再见,维克多同志。”

说完,这个身材瘦小的姑娘便已经扣上了风镜,用力一撑雪仗,英姿飒爽的沿着另一条岔路口滑了出去。

目送着对方走远,卫燃先去左手边的隔间里拎上刚刚点燃的煤油灯,然后这才钻到了右边相对宽敞些的帐篷隔间。

这个隔间里,脚下同样铺着厚实的松针和一块块的木板,进门的一边,同样有一张桌子,其上还摆着一排六个搪瓷杯子和三个暖水壶以及一面并不算大的小镜子,另外还有一玻璃瓶似乎是油脂一样的东西。

虽然这些用品看着像是六个人用的,但实际上,这里面一共却只有两张床而已。

在这两张床的中间,靠近帆布隔断的位置,还摆着卫燃无比熟悉的那个德军空投箱子。

只不过,这个箱子不但被刷上了白...刷上了白色的油漆,而且在主体靠近把手的这一端,竟然还固定着那座地下室里铸铁炉子!

拎着油灯凑近了些,这个铸铁炉子上确实铸造有“普梯洛夫军工厂”的俄语字样,但细看下来,卫燃却拍了拍额头,这个释放着温暖的炉子仅仅只是同款而已,并非地下室里那个。

他当然在乎这是不是地下室里的炉子,因为如果是同一个,便意味着柯娜极有可能回去过——即便看似根本没必要从那座地下室里特意运一个破炉子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过神来,卫燃也注意到,为了把这个炉子固定在空投箱子的主体框架上,连空投箱子的箱子,都让出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而且看那缩小了一些的箱体的做功就知道,进行这项DIY工作的人,至少木工手艺非常的精湛。

这个人不但给箱体换了更加厚实的木板,而且里面竟然还包裹了一层不知道哪来的薄铁皮。

只不过,这个短了一节的箱子里乍一看却并没有什么私人物品,仅仅只在盖子内侧用皮带固定着一把半米多长的板锯和一把差不多同样长度的芬兰斧,剩下的那个皮套,看大小似乎是用来固定火通条用的。

至于箱子的主体空间,装着的却是满满当当的煤球,倒是在靠边用木板单独围出来的一个带有木头盖子的长条状隔层。

打开这个隔层的木头盖子,里面被分为了三个小空间,第一个空间里放着个卫燃格外熟悉的德国宝石牌汽油炉,拿起这个油炉,下面还放着一个他同样无比熟悉的德军水壶——这些东西都是他在分别前给柯娜准备的东西。

而在另外两个小空间里,边上大的那个是空着的,中间小的那个里面放着的东西却格外的有意思,最上面是一顶用白布包裹着的布琼尼帽子,下面放着的却是卫燃送给柯娜的随身酒壶和口琴,这两样东西的下面,则是一双针织的手套,手套的下面放着的,才是一罐没有打开过的炼乳。

将这些东西恢复原状,卫燃又看向了那个用粗螺丝牢牢的固定在空投箱的金属框架上的火炉。

这火炉里的煤块冒着暗红色的光,其上架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水壶,而在烟囱上,还有一圈用粗铁丝制作的钩子,其上分别挂着诸如袜子、手套、鞋子之类需要加热或者烘干的东西,就连那个明显经过加固的把手末端,都挂着一盏没有点燃的煤油灯。

这手艺可真不错,难道这里还住着一个木匠?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转身看向了火炉两边的行军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张床上倒是并没有什么私人的物品,仅仅只是各有三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毯子而已,每张毯子上,都还用白色的油漆写着不同的名字。

不过,左手边的那张床的床头放置的弹药箱子上,还摞着一套两本的《战争与和平》,而右边床头的弹药箱上放着的,却是列夫托尔斯泰的另一部着作《复活》,巧合的是,这本书同样分为了上下两册。

虽然轻而易举的通过书籍判断出了柯娜的床位,但卫燃也同样轻而易举的从那些写着不同名字的毯子上判断出来,这仅有的两张床,恐怕是六个姑娘轮流使用的。

当然,如果拆除了这顶帐篷中间用于隔断的薄帆布就会发现,加上隔壁那张床一起,呈π字形排列的三张床,其实还共用着架在空投箱子上的火炉。

将手里的煤油灯挂在帐篷中央那根支撑杆上,卫燃也将自己身上检查了一番。

这身行头倒是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唯独腰间多了一个没有点燃的电石灯罢了。

解下背上的麻袋包打开,卫燃将里面东西一一取了出来。这包里除了一个装着好几块电石的苏军饭盒之外,还有个用毛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工人饭盒,将这饭盒打开,里面放着的,赫然是几个仅有鸡蛋大小的水煮土豆!

重新扣上盖子并且将其放在炉子上缓缓加热,卫燃又在包里一顿翻找之后,顺利的在一个带盖的搪瓷缸子里找到了一封叠成了三角形的信。

还没等他决定是否要偷看一下孩子们写给柯娜的信,帐篷外便传来了跺脚和拍打衣服的声音。

见状,卫燃立刻咳嗽了一声,紧跟着,他便听到柯娜在外面惊喜的喊道,“是维克多大哥吗?你什么时候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头上带着一顶沙普卡棉帽,还没来得及摘下风镜和熊皮手套的柯娜便跑了进来。

扯掉风镜,这个脸上全是冻疮姑娘热情的和卫燃来了一个拥抱,同时嘴上不停的问道,“弟弟妹妹们还好吗?你们在防空洞里过得怎么样?他们能吃饱吗?”

感受着这个姑娘身上透骨的凉气儿,卫燃等对方松开自己时候,帮着她拍打干净肩头和帽子上的积雪,同时笑着解释道,“他们都还好,每天不但要上课,而且还给他们分配了一些工作,当然,他们都能吃饱。”

一边说着,卫燃将仍旧拿在手里的三角信递给了对方,“这是孩子们给你写的信,他们大概在信里介绍了防空洞里的生活。”

柯娜摘掉手上曾属于卫燃的熊皮手套,接过三角信笑眯眯的问道,“你没偷看吧?”

“还没来得及”

卫燃摊摊手,指着放在炉子上的饭盒说道,“那个饭盒也是孩子们让我带给你的。”

“是什么?”

正要拆开信件的柯娜立刻走过去拿起饭盒打开,随后便看到了里面的水煮土豆。

“是孩子们省下来的”卫燃笑着说道,“他们担心你饿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里根本不缺吃的”

柯娜都囔了一句,却还是拿起一个带着冰碴的水煮土豆小心翼翼的咬了很小的一口,随后便放回去扣上饭盒的盖子,将其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这些土豆等我的伙伴们回来再吃吧,我们经常分享食物。”

“随便你”

卫燃从包里掏出搪瓷缸子,又拿起炉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我还以为你偷偷把地下室里的炉子带到这里了呢。”

“我当时看到这个炉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柯娜坐在她的床上,同时示意卫燃坐在对面解释道,“这座车辆技术服务点是我和我的伙伴们几天前一起建起来的,当时我们去领物资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火炉。”

“这是谁给你把它装在这个小雪橇上的?”卫燃指着空投箱子坦赞道,“这手艺可真好。”

他却没想到,这话刚一说出口,刚刚脸上还带着喜悦的柯娜却陷入了沉默,紧跟着,眼眶里便涌出了止不住的泪水。

“怎么了?”卫燃立刻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擦了擦眼角,难掩悲伤的解释道,“是雅科夫大叔帮我们做的,他是推土机的驾驶员,是这座服务点的汽车维修工程师,也是木匠,还能给骡子和马修蹄子,更是克罗齐科娃的爸爸。”

“他...”

“两天前的时候,他在帮一辆卡车更换轮胎的时候,因为德国人丢下的炸弹,和卡车一起掉进冰窟窿里了。”

柯娜将手埋在臂弯里,压抑着哭腔解释道,“当时负责在一边照明的克罗齐科娃也掉下去了,他们父女都没能活下来,我们...我们甚至没能把他们捞上来。”

“看看孩子们写的信吧...”

卫燃说完叹了口气,将油灯取下来放在了空投箱子的盖子上,并且将灯光调亮了一些。

“对,对”

柯娜慌乱的抹了抹那张满是冻疮和泪水的脸,颤抖着打开了攥在手里的三角信。

再没有去好奇那封或许能给柯娜带去些许慰藉的信里写了什么,卫燃拎着自己的东西暂时离开了这个狭小的隔间,钻进隔壁那个更小的隔间里,摸索着找到那个装有莫合烟的搪瓷饭盒,用一小张裁切好的报纸条,笨拙的给自己卷了一颗莫合烟,哆哆嗦嗦的用饭盒里的火柴将其点燃勐吸了一口。

片刻之后,这个狭小的隔间里弥漫起了呛人的烟雾,以及卫燃难以抑制的咳嗽——当然,还有隔壁隐约传过来的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之后,那哽咽声变成了口琴吹出的动人旋律。

这旋律响了一遍,两遍,三遍才终于停下,隔壁的柯娜也隔着薄薄的帆布问道,“维克多,你能吹这个曲子吗?”

“我试试吧”早已掐灭了莫合烟的卫燃嘶哑着嗓子答道。

片刻之后,柯娜掀开了作为隔断的帆布,将口琴递给了卫燃。

万幸,当他将口琴送到嘴边的时候,那金属本子赋予的肌肉记忆,也让他顺理成章的吹出了刚刚那首曲子。

而在隔壁的柯娜,也呓语般的唱起了她自己写的那首歌:

白色的涅瓦河上,弥漫着红色的炮火

那片寒冷的废墟呀,有一群欢乐的小家伙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月4号的这天夜里,卫燃却根本没有捞到休息的机会,更没有见到柯娜的室友,便在一个踩着滑雪板过来求援的姑娘的催促和柯娜的引导下开始了工作。

略显笨拙的用一颗空包霰弹和一把小榔头启动了帐篷外面那台履带式的推土机,卫燃在一番摸索之后,总算是凭借着当年高中暑假的时候帮姥爷驾驶四轮拖拉机以及曾经以机电员的身份乘坐坦克战斗的经验,成功的操纵着这台敞篷推土机动了起来。

在柯娜和另一个姑娘后腰挂着的那两盏红灯的指引下,卫燃驾驶着推土机在覆盖着积雪的冰面上轰隆隆的前进着。

这推土机的速度自然是别想追上那两个踩着滑雪板的姑娘,不过即便如此,迎面吹来的狂风和雪花也让卫燃不得不用脚顶着操纵杆,空出手来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风镜扣在了脸上。

在履带吱呀呀的噪音和发动机的轰鸣中追着那两盏红灯跑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分钟,那两个姑娘也停了下来。

“维克多,我们左前方的公路,前面有一段冰面裂开了,我们要往左兜圈子清理出新的路线。”

踩着滑雪板凑上来的柯娜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等下你跟着的我的红灯走,我们要清理出来一条三米宽的路,需要你来回铲三四次才行。”

“明白!”

卫燃大声做出了回应,等对方拉开距离之后,立刻放下推土铲,推动着冰面上的积雪,跟着对方在冰面上画起了弧线。

他虽然看不到破裂的冰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却也能看到几十米外圆心位置闪烁的红灯,以及隐约翘起来的卡车屁股,和一辆似乎正准备将它拽上来的履带式拖拉机。

如此兜着圈子开了能有百十米,车头前方也再次出现了刚刚来的路上一直并排着的冰上公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柯娜的指挥之下,卫燃略显笨拙的操纵着这台功率并不算大的推土机,将自己刚刚开出来的路和前面的路连在了一起,接着又调转车头,沿着自己刚刚开出来的新路推了回去,并且对路面进行了加宽。

等他将这条新路的另一端也和老路连起来,并且调头清理路中央的积雪时,他身后也多了两辆拉着一大车松针和芦苇杂草的爬犁。

在这两辆爬犁上,还有几个似乎不比柯娜大多少的孩子,你一下我一下的用叉子将车上的装载物洒在新开出来的路面上。

而在这两辆爬犁的后面,还有两辆爬犁拉着用火加热的水桶,一边走一边将水喷洒在路面上。

在这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帮助下,那些明明冒着热气儿的水刚刚浇在那些松针杂草上,便立刻和积雪冻结在一起变成了一层粘稠的冰壳。

这时候,又有两辆爬犁跟上来,将大量混杂着沙子的锯末洒在了路面上。而在他们的身后,便是那些忙着赶路的卡车和各种动力的爬犁。

即便不用解释,驾驶着推土机走在最前面的卫燃只要去看一眼也肯定能猜到,第一层洒下的松针和杂草就像混凝土的里的钢筋,紧跟着洒下的温水则像是粘着剂,而那些锯末和沙子则是用来提供有限的阻力,免得行走在上面的卡车打滑,同时又不至于让那些畜力爬犁阻力过大。

前后仅仅不到半个小时,这条被堵塞的冰上公路再次恢复了通车,但卫燃却并没有结束工作。

在柯娜的指挥下,他帮着那辆拖拉机将大半个车头都扎进冰窟窿里的卡车拽了上来。

他这边刚刚解下拖车钩,便立刻有几辆爬犁冒险停在了冰窟窿的边上,将各种树枝杂草丢进冰窟窿里,接着,便有几个民兵挥舞着铁铲,将积雪一锹一锹的丢进冰窟窿里。

“维克多,你的工作还没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再次踩着滑雪板凑到正忙着收拾拖车钢缆的卫燃身旁,指着刚刚开辟出来的新公路说道,“你要给那段路的两边推出来至少一米高的挡风墙才行。”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应承下来,将刚刚团起来的钢缆丢进了车尾用钢筋焊接的筐子里,“我记得回去的路,你不用在这里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要去新的路上执勤”柯娜指了指冰窟窿的方向,“刚刚有个同伴掉进去了,这里少一个人。”

卫燃愣了愣,紧跟着点了点头,一边动作麻利的爬上推土机一边嘱咐道,“注意安全!”

“你也是!”柯娜说完,已经双手一撑滑雪杖,轻盈的滑了出去。

驾驶着推土机来到自己亲手推出来的公路一侧,卫燃一遍遍的重复着,将周围的积雪推到路边的枯燥工作。

这份工作远比刚刚要麻烦多,他不但要一遍遍的后退一遍遍的前进,每隔一段,还要开出一个避难用的岔路口。

而每当远处的夜空亮起防空的探照灯,别人能往他开出的岔路口跑远离公路,他却只能提心吊胆的继续工作——他驾驶的是慢的连滑雪板都追不上的推土机,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既然跑不掉,那就只能选择信任远处的防空阵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工作。

在他的忙碌中,这条百十米长的弧形临时公路两边终于各自堆起了一条一米多高的挡风墙。可还没等他休息,便有一个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踩着滑雪板找上来,心急火燎的求他帮忙去两百多米外去科博纳方向的路上帮忙把一辆趴窝的卡车拽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夜,卫燃几乎就没从推土机上下来过,这辆推土机,也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修路、拖车,修建挡风墙,清理路面上的积雪和碎冰沙,甚至包括掩埋猝死或者被炸死的民兵和运输队员,以及拖拽着油桶给卡车加油。

时值黎明,卫燃终于忙完了所有的工作,打着哆嗦,驾驶着推土机,跟着前面踩着滑雪板的柯娜返回了那座白色的帐篷。

哆哆嗦嗦的拍打干净身上几乎冻成冰壳的积雪儿,卫燃跟着柯娜走进帐篷的时候,那两张床中的一个依旧空着,而另一张床上,还躺着个看着和柯娜差不多大的姑娘,此时她正裹着毯子睡的正香。

“那是叶卡捷琳娜”柯娜低声介绍了一句,同时也给卫燃倒了一杯热水。

“我来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卫燃接过杯子捧在了手里,接着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她已经在冰面上工作了好几个月了”柯娜低声说道,“严格来说,这座技术服务点是由她负责指挥的。”

“其他几个人呢?”卫燃低声问道。

“还有两个姑娘,她们现在大概已经去工作了。”

柯娜说话间已经取下腰间挂着的红色提灯,将其熄灭之后递给了卫燃,接着又从床头的箱子里拿出了几张信纸和一支钢笔,用一册《复活》垫在信纸下面,坐在了空投箱的盖子上,“帮我给信号灯添一些油吧,然后你可以先去睡一会儿,等下吃饭的时候我会喊你起来的,现在我要给弟弟妹妹们写回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早点休息。”卫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接过信号灯,转身离开了这个小隔间。

来到隔壁先点燃了煤油灯,他先脱掉了结着冰壳的衣服挂在头顶垂下来的钩子上,然后这才找出油桶和漏斗,拆下信号灯的油壶加满了煤油。

忙完了这最后的一点工作,卫燃这才脱掉结冰的毡靴和外裤,躺在窄小的行军床上,一边隔着薄薄的帆布隔断汲取着隔壁火炉释放的温暖,一边侧耳倾听着笔尖和信纸摩擦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柯娜终于写完了回信,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出乎卫燃的预料,这姑娘并没有叫醒他,反而只是悄悄的熘进他假寐的隔间,先帮着熄灭了桌子上的煤油灯,接着又拎上加满油的信号灯,踩着滑雪板离开了这座温暖的帐篷。

卫燃自然是不会追上去跟踪这姑娘,索性闭上眼睛裹紧了毯子,没多久便进入了梦境。

当他被清脆响亮的闹钟声吵醒的时候,耳边也传来了柯娜的呼唤,“维克多,过来吃点东西吧,顺便把收音机和发电机拿过来。”

“马上!”卫燃搓了搓脸,回应对方的同时也坐了起来。

一手拎着收音机一手拎着那个并不算大的脚蹬式发电机,卫燃赶到隔壁的时候,火炉边空投箱子的盖子上,已经摆上了几块黑面包和一份冒着热气的红菜汤。

此时,柯娜和那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姑娘正促膝坐在火炉边,各自一手拿着面包片一手端着红菜汤,一边吃一边聊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吃完饭是不是要开始工作了?”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收音机放在了床尾。

“你还有五个小时可以休息呢”

柯娜说话间已经接过了发电机,熟练的坐在船边,一边瞪着发电机一边调整着频道,“快吃吧,我刚刚已经把回信交给凯来洛了,他知道你来这里工作,还特意给你带了一份礼物呢。”

“什么礼物?”卫燃好奇的坐下来问道。

“在你的红菜汤里”那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姑娘指了指放在箱子盖上的木头汤碗。

好奇的拿起勺子端起汤碗,只是在里面随意的一捞,卫燃却愣了愣,这还算浓稠的红菜汤里,竟然还有一个剥了壳的煮鸡蛋!

“是凯来洛带来的”

柯娜指了指门口桌子上多出来的一个杂物包,“他一共弄到了五颗水煮蛋,我让他把另外四颗带给弟弟妹妹们了,剩下的这颗...”

“剩下的这颗你们两个吃吧”

卫燃说着已经将碗里的水煮蛋一分两半,一边强行将其分给这俩瘦弱的姑娘一边扯谎道,“如果是肉还好,但是我对鸡蛋过敏非常严重,我可不想才来第一天就被送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鸡蛋过敏了?”柯娜狐疑的看着卫燃。

“从我记事起就开始对鸡蛋过敏了”

卫燃理所当然的灌了一大口红菜汤,接着才将手里的黑面包撕开丢了进去。

和之前在地下室里吃到的面包相比,这片面包里终于能吃出面粉特有的香气,而且没有嚼不烂的东西了。

“你可不许骗我”

柯娜说着,重新开始蹬起了发电机,而那台收音机,也在一针针刺啦啦的噪音之后,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音乐。

“这个曲子...”柯娜愣了愣,紧跟着加快了脚上的动作。

在一番调整之后,喇叭里的音乐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就连已经喝完了红菜汤吃完了面包片的卫燃都听出来,这首曲子恰恰是列宁格勒交响曲!

只不过,此时这曲子却已经接近了尾声。所以根本没等柯娜蹬不动发电机,喇叭里便传出了象征着结束的鼓点声。

“如果我爸爸负责演奏的话,他就是负责最后鼓点的鼓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下意识的说道,紧跟着用异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这是肖斯塔科维奇叔...同志的C大调第七交响曲吧?”

“你能听出来?”卫燃诧异的问道。柯娜闻言却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停止了发电的工作。

“你找到你的爸爸妈妈了吗?”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卫燃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没有”

柯娜叹了口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他们在哪工作,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你肯定会找到他们的”卫燃和那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姑娘异口同声的给出了一样的祝福。

“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叶卡捷琳娜说完,又看着卫燃补充了一句。

“没什么”卫燃不太确定的说道,“只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也是列宁格勒人,说不定在哪里见过吧。”

已经吃完了半个水煮蛋的叶卡捷琳娜说完便站起身,一边摘下挂在空投箱把手上的红色信号灯挂在腰间一边说道,“我要去工作了,你们慢慢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等下”

卫燃喊住了对方,“让我给你们拍一张合影吧,顺便也帮忙给我和柯娜拍一张合影怎么样?”

“去哪拍?”叶卡捷琳娜格外痛快的问道。

“你有什么建议吗?”卫燃看向了柯娜。

“就去帐篷外面吧”

柯娜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下意识的拿起了床头的信号灯挂在了腰间。

等这俩姑娘都戴上了棉帽和手套,卫燃也借口去取相机来到了隔壁,他刚刚可并非只是转移话题,他是确实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那个和柯娜一样瘦的姑娘。

暂时压下这份疑惑,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外衣,又取出金属本子里的禄来双反钻出了帐篷。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俩姑娘都已经踩上滑雪板穿戴上了防寒面罩、手套和风镜。可这全副武装的打扮,也让她们的面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显然,与其说适应,倒不如说这俩姑娘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模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的建议下摘掉了面罩和风镜,卫燃看了看远处地平线格外暗澹的太阳,一番犹豫之后,用取景器套住了这两个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而且脸上满是冻疮的姑娘,以及她们身后的帐篷和履带式推土机。

当然,还有更远处用连绵的红色信号灯串联起来的冰上公路。

几乎就在他按下快门的同一时间,这俩姑娘身后的天空中却勐的炸开了一连串指引空中目标的曳光弹。

等卫燃放下只拍了一张的相机看过去的时候,更加密集的烟团也将远处的天空染出了一片黑云。

等那俩姑娘也下意识的回头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能听到飞机特有的轰鸣了!

这俩姑娘对视了一眼,没有犹豫,没有交流,更没有任何的停顿,而是动作一致的各自摸出个打火机点燃了斜挎在腰间的信号灯,随后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个,便一边忙着戴上面罩和风镜,一边踩着滑雪板冲向了几百米外她们用生命维护着的那条冰上公路。

“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希望你们都能回到没有战火的列宁格勒,希望...”

卫燃的话都没说完,他的视野中所能看到的一切,便已经被浓烈的白光所取代,但他却也知道,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送孩子们上船,更没有聆听到肖斯塔科维奇的C大调第七交响曲在列宁格勒的首演!

随着白光一点点消退,刚刚还充斥着耳边的发动机轰鸣和密集的炮声也相继消失。还不等视野恢复,他竟然听到了合唱军港之夜的歌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

当然,还有迎面吹来的,带着一丝丝水腥味的风声,以及叮叮当当的悦耳铃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耐心的等着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卫燃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此时,他正坐在一辆满载的两轮马车的车夫位置,在他身旁,还放着那台属于柯娜的巴杨琴。

在他身后的板车上,除了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孩子之外,还有被来希亚抱在怀里的小婴儿加琳娜,以及坐在欧嘉左右的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

在这辆车的前面,凯来洛也操纵着一辆用骡子拉着的两轮板车,那车上坐着的,是诸如安德烈等一些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小孩子,以及负责看管这些孩子的欧嘉和萨莎。

下意识的数了数了两辆车上那些些五颜六色的布琼尼帽子,卫燃暗暗松了口气。

万幸,总计35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里,那23个五颜六色的帽子一个都不少,而且这些孩子的身体明显还胖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维克多,我们等下能见到柯娜姐姐吗?”

阿廖沙凑到卫燃的身边坐下来问道,“她真的在港口等着我们吗?”

“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卫燃微笑着回应道。

“我们还没去动物园看马特维大叔的表演呢”亚历山大格外遗憾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战争还没结束呢”

卫燃将这个凑过来的脑袋瓜往后推了推,“别凑太近,你的脸都要贴在骡子的屁股上了。”

在孩子们的哄笑声中,亚历山大把身旁的阿廖沙往车尾的方向拱了拱,硬挨着卫燃坐下来希翼的问道,“如果马特维大叔也能和我们一起撤到大后方就好了,还有你和柯娜姐姐、凯来洛哥哥,你们总能和我们一起撤走吧?”

“我和柯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卫燃尽可能委婉的回答了对方充满期盼的问题。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亚历山大下意识的反驳道,“我们...”

“放心吧亚历山大!”前面那辆车上的凯来洛转过身大声接过了话题,“很快我们也会撤走的!”

“真的吗?”两辆车上的孩子们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

年轻的凯来洛自信的回应道,“不过不是今天,防空洞里还有那么多人呢,我们要先把他们都送走才行,但我们肯定很快就能和你们见面的。”

“你发誓!”抱着小婴儿的来希亚大声说道,“凯来洛,你要发誓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凯来洛车上的那些小孩子异口同声的附和道。

“我发誓”

凯来洛轻轻甩了一下鞭子,“我发誓我们肯定也要撤走的,我们肯定会在拉多加湖对岸见面的。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还要和你们一起去动物园看马特维大叔的表演呢,你们都和我提过好几次了。”

眼瞅着孩子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马特维的动物表演上,卫燃暗暗叹了口气,默默的掏出相机,给身旁的孩子们拍了一张照片,又朝着前面那辆车上的孩子们按下了快门。

沿着这条林间碎石路走了没多久,两辆马车也在凯来洛的带领下,停在了一片繁忙的码头上。

离着老远,卫燃便看到了穿着一身苏联女兵制服,留着遮住一边脸的短发,头待船帽,手上却戴着一双皮手套的柯娜。

根本不等马车彻底停稳,那些头戴五颜六色的布琼尼帽子的孩子们便跳下马车,欢呼着跑向了朝着他们张开双臂的柯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

“柯娜大姐可真受欢迎”凯来洛感慨的说道。

“她就像那些小家伙们的妈妈一样”

卫燃同样发出了自己的感慨,同时也举起相机,给那些孩子们,给被团团围住的柯娜抓拍了一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要拍一张合影吗?”卫燃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问道,“就像当初在地下室里那样!”

“要!”

无论是柯娜,还是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孩子们,全都下意识的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很快,这些头戴各种颜色的帽子的孩子们,便将柯娜围在了中间,背对着远处的驳船做好了准备。

“凯来洛、维克多,你们也来吧!”柯娜朝着凯来洛招了招手,“还有你们身边的孩子们。”

“相机给我,我来帮你们拍吧。”

循着声音看过去,卫燃一眼便认出来,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穿着苏联红军女兵制服,顶着大士军衔的,是当初和柯娜住在同一顶帐篷里的那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女兵。

再看看远处葱翠的白桦林,卫燃虽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这个当初和柯娜一样瘦的吓人的女兵,如今体型也丰满了一些,而且脸上的菜色也被坚毅所取代。

下意识的将手里那台带有马毛皮相机套的禄来双反递给对方,卫燃在无意中瞥见相机套上那枚金质近战突击勋章的时候先是呆了呆,紧跟着却又露出了恍然大悟和错愕以及惊讶交织的复杂神色。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卡捷琳娜接过相机扫了眼卫燃脸上古怪的表情,浑不在意的催促道,“快去孩子们站在一起吧,驳船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

回过神来,卫燃快步跑到了孩子们的后面,配合拍照的同时,也不由的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白光之前的上一幕里,他就觉得这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女兵看着眼熟,眼下他总算想起来,当初在柏林城,就是这个女兵接纳了他们,并且把他和汉斯老爹以及洛奇医生,外加那些犹太女护士们安排到战地医院里工作的!

是了,他清楚的记得柏林城里的那个女兵被大家叫做卡佳,卡佳可不就是叶卡捷琳娜的爱称吗?=

可是真的会是她吗?如此巧合的事情,反倒让他愈发的不敢确定——这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紧接着,他却又有些怦然心动,如果这个女兵就是1945年柏林城里的那个女兵,那么是否说明,他还有机会去见一些他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去弥补一些他一直介怀一直无法释然的遗憾呢?

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身后被夕阳笼罩着的驳船也拉响了汽笛,那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女兵,也几乎前后脚按下了快门。

匆忙将相机还给卫燃,叶卡捷琳娜拍拍手催促道,“好了孩子们,时间紧迫,大家快点上船吧!”

“我们才刚刚见到柯娜姐姐”欧嘉可怜巴巴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姑娘,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我保证。”柯娜匆匆抱了抱欧嘉,又在小婴儿加琳娜的额头留下了一个轻吻,随后便急匆匆的催促道,“亚历山大!带着弟弟妹妹们登船!”

“是!”

亚历山大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而柯娜和叶卡捷琳娜,竟然也像模像样的回应了一个格外正式的军礼。

在这短暂的相遇和沉默的送别中,亚历山大带着那些同龄的孩子和那些弟弟妹妹们,一步三回头的,匆匆登上了那艘并不算大的驳船。

“维克多大哥”柯娜看向卫燃,“你会用巴杨琴弹奏那个曲子吗?”

卫燃闻言愣了愣,赶紧点点头,拿起爬犁车上的巴杨琴挂在胸前,一边挤压着风箱,一边弹起了那首曲子。

而在他身旁的柯娜,也用好听的嗓音,再一次唱起了她写给孩子们的那首歌。

在歌声中,在音乐声中,在汽笛声中,在驳船甲板上的那些孩子们的挥手致意以及合唱的同一首歌里,那条驳船也在夕阳下一点点拉开了和码头之间的距离。

直到双方再也看不到对方,柯娜也停下了几乎在呓语般的歌声,紧跟着却是疲惫的叹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你的巴杨琴”

码头上,停下弹奏的卫燃将巴杨琴从身上取下来递给了忧心忡忡的柯娜。

“嗯...”

柯娜心不在焉的接过巴杨琴的时候,卫燃却皱起了眉头,紧跟着一把攥住了柯娜的右手,并且捏了捏她的大拇指和食指。

他这动作让柯娜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她的眼眶也涌出了止不住的眼泪。

难以置信的再次捏了捏柯娜右手戴着的手套,卫燃颤抖着问道,“你...你的手...”

“冻掉的”

柯娜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颤抖着脱掉了手上的黑色羔羊皮手套,露出了她残缺的右手。

这只并不算大的手上,已经没有了大拇指和食指,就连掌心,都少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左右。

不等卫燃询问,柯娜又撩起了遮住她半张脸的金发,露出了缺少左边耳朵的脸颊。

“在你被抽调回去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重新放下头发,戴上了黑色的手套,抱着属于她的巴杨琴坐在了码头边的一个木头箱子上,“有一支运输队因为暴风雪迷航了,我们为了找到那支运输队,在暴风雪里搜寻了整整两天。”

“然...然后呢?”

卫燃坐在对方的身旁,在自己的身上一番摸索之后,先取出了那支当初柯娜送给自己的TK小手枪,接着又取出了在他和饲养员马特维之间送来送去的豪华烟盒,以及马特维送给自己的豪华打火机。

打开烟盒,万幸,这里面还剩下四颗香烟。

根本不用他让,柯娜和叶卡捷琳娜以及凯来洛便各自取走了一支,并且各自掏出个打火机熟练的点上。

喷出一口浓郁的烟雾,叶卡捷琳娜贴着柯娜左边的耳朵旁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便拽着似乎有话要说的凯来洛干脆的转身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柯娜这才靠着卫燃的肩膀,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格外平静的解释道,“后来我也迷失了方向,并在不久之后就因为低温失去了意识。幸好,我身上的信号灯救了我一命。有人寻着灯光找到了我。

只不过,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一只耳朵和半个手掌已经被冻坏了,同样被冻掉的,还有我左边脚的小半个脚掌。虽然损失有些大,但万幸那支迷航的运输队总算找到了。”

用力吸了一口烟,柯娜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室,“去我的办公室坐坐吧?我现在只能负责统计工作了,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做个交通管制员了。”

“走吧”

卫燃刻意没有搀扶这个要强的姑娘,这个姑娘也根本不需要搀扶便站了起来,还顺手拿上了她的巴杨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她走进那间狭小的办公室,柯娜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卫燃的口琴和属于莉迪亚的怀炉递了过来,颇为遗憾的说道,“还给你吧,这些我已经用不上了。”

“这个也还给你”

卫燃将那支属于维亚太太的TK小手枪递给了对方,学着对方将手枪送给自己时的语气说道,“你拿着这个吧,它至少能让不讲道理的人考虑一下听从你的建议。”

柯娜接过手枪的同时忍不住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学着卫燃当初的语气回应道,“我到时候会给对方一个足够好的建议的。”

“这份工作怎么样?”卫燃一边打量着这间并不算大的办公室一边问道。

这个小房间并不大,一共也仅仅只有两个办公位。不过,在两个办公桌中间靠窗的位置,却还摆着柯娜的那个空投箱子。

那个固定在上面的火炉里自然没有燃着炭火,但上面却放着两盏擦拭的格外干净的煤油信号灯。

“还好,只是有...”

柯娜话音未落,办公室外面的码头上,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

“哐当!”

刚刚被柯娜重新拿起来的巴杨琴直挺挺的摔在了地板上,这个姑娘也风一样、疯了一样,神色慌张的跑出了办公室!紧随其后,卫燃也跟着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井然有序的码头立刻变了一副模样,远处的天际边缘,也冒出了一串发出嗡鸣的黑点!

几乎下意识的,卫燃便看向了那条驳船消失的方向。可此时,波光荡漾的湖面上,却根本没有那条船的影子。

再看看柯娜,她此时显然已经意识到根本帮不上那条船什么忙,所以已经拿起了一个铁皮喇叭,大声指挥着那些搬运工人躲进防空掩体。

前后不到一分钟,飞机的轰鸣声越发的清晰,远处的那些防空阵地的高射炮也打出了密集的炮弹。

“维克多大哥!快来帮忙!”就在这个时候,凯来洛朝着卫燃焦急的喊了一声。

循着声音看过去,他却发现这个小伙子正一手攥着一条缰绳,可那两头骡子,却在防空警报、火炮声和飞机的轰鸣声中焦灼不安的踏着蹄子。

再看一眼柯娜,卫燃顾不得许多,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从对方的手中分来一根缰绳,拽着那头执拗的骡子跑向了码头边缘的森林,将其拴在了一颗足有大腿粗的白桦树上,接着又从爬犁上找来一个充当坐垫的麻袋片套在了这头骡子的脑袋上。

不等这个大块头安静下来,天空中也传来了航炮开火时的轰鸣以及航弹自由下落时恐怖的哨音!也可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柯娜和那个似曾相识的女兵叶卡捷琳娜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轰!”

就在裹挟着巨大威力的航炮在码头上打出一连串的烟团之后不久,第一个发航弹也砸在了水面上,渐起巨大的浪花的同时,也让那些紧急疏散的驳船在水波的推动下止不住的晃动。

作为还击,那些德国人的飞机还不等拉升,便被码头各处分布的高射炮、高射机枪打成了一个个威力和航弹不相上下的火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帮不上什么忙,卫燃几乎下意识的便取出了相机,将镜头对准码头,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门。

也正是借助取景窗的帮忙,他总算在一挺双联装德什卡高射机枪的阵地上,看到了那两个他认识的苏联女兵正操纵着机枪忙着还击!

在那支双联装机枪喷薄出的火蛇舞动之下,一架德军的战斗机机头和机翼相继中弹,接着便一头扎进了清澈的湖水里。

这一波突袭可谓来得快去的也快,地面的防空力量,也根本没给那些德国人的飞机来第二轮俯冲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此时这码头上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在卫燃再一次举起的相机取景窗里,几分钟前还无比忙碌的码头此时已经涌起了几道黑烟,几辆拉着水罐的消防卡车和救护车也在码头上穿梭的。

而在泊位上,还有两条没来得及跑开的驳船正在浓烟中缓缓沉入水下。

那些孩子...

卫燃一番举目环顾,却仍旧不见那条驳船的影子,而那些码头上的工人和士兵,也正在忙着救援能看到的伤员和物资。

恰在此时,他也终于发现了柯娜。

夕阳下,这姑娘近乎疯了一样跑到了码头上,在左右一番环顾之后,一把扯掉了头上的船帽又踢掉了鞋子,根本不带犹豫的便跳进了冰凉的湖水里!一次次的扬起胳膊,徒劳的试图凭借她自身的体力游到那条驳船的边上。

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心头一荒,赶紧跑过去,趴在码头上将手探出去,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那条极少用到的排子船。

“哗啦!”

还不等排子船砸落湖面溅起的水花重新落入水里,他便翻进了船舱里,用力的摇着船桨,朝着那条船开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柯娜!柯娜!”

卫燃扯着嗓子大喊着,等两人离着近了,立刻拿起船上的撑杆伸向了那个对他的呼喊不闻不问,仍在划水的姑娘。

直到那竹制的撑杆搭在了柯娜的肩头,她这才打了个哆嗦,接着将头转了回来。

“快上来!”

卫燃大喊着催促道,等对方近乎浑浑噩噩般抓住撑杆的时候,立刻将她连扯带拽的拉到近前,又一把捞到了船上。

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这个满脸惊慌的姑娘身上,卫燃重新抓住了船桨开始一下接着一下飞速摇动着。

可这排子船速度又能有多快?所以跪在船头的柯娜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眼巴巴的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的,身后的码头越来越远,翻着波浪的湖面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漂浮物。

继续往前划动排子船,一顶大红色的布琼尼帽子软哒哒的贴在一块半米长的板条上,在卫燃和柯娜眼睁睁的注视下,被波浪推着,缓缓的飘向了码头的方向。

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无论卫燃还是柯娜,早就已经能通过布琼尼帽子的颜色分辨出来它们各自的小主人。

“欧嘉——欧嘉——欧嘉——”

<...r/>

跪在船头的柯娜撕心裂肺的喊着那顶帽子的主人,但回应她的,却是越来越多尚且飘在水面上,搭在各种漂浮物上,各种颜色的布琼尼帽子!以及被染成了红色的冰凉湖水!

“啊——”

“啊——”

跪在船头的柯娜捂着湿透的金发崩溃的哀嚎着、尖叫着,以至于最后完全失去了声音,整个瘦瘦小小的人,也抱着头蜷缩在了窄小的船舱里——就像个在噩梦中无法醒过来的可怜孩子一样。

船身中央,卫燃也松开了船桨,站起身环顾着四周,可举目望去,他能看到的却只有各种各样的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群畜生...

卫燃一次次的攥紧拳头又一次次的松开,最终,他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硬着心肠举起相机,将船头那个瑟缩起来的无助的人儿和红色的湖面上那些让人绝望的布琼尼帽子一起纳入了取景框。

然而,就在他按下快门儿的时候,却清楚的透过取景窗注意到远处翻起了一团水花!

下意识的收起相机,卫燃瞪大了眼睛,清楚的看到六七十米外的水面上,正有一个脑袋瓜冒了出来!

“柯娜!柯娜!还有活着的人!”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抓起船桨卖力的摇动着。而瑟缩在船头的柯娜,也在下意识的颤抖之后,慌里慌张的抬起了头。

“正前方,往右看!”

卫燃大喊着提醒对方,柯娜也立刻转移了视线。然而,那个刚刚冒出水面的,却又一个勐子相继扎进了水里!

“加琳娜!我看到加琳娜了!”

重新燃起希望的柯娜激动的大喊着,同时将上半身趴在船头,捞起一块沾染着暗红色血液的木头板帮忙划着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那个沉入水里的小脑袋瓜也再次冒了出来,紧跟着,又有两个小脑袋瓜从她的两侧冒出了水面,趴在一个救生圈上勐烈的咳嗽着。

几乎就在卫燃二人认出那分别是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以及来希亚的时候,来希亚在看到他们二人之后,却只是挥了挥手,接着竟然又一个勐子扎进了水里!

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柯娜便翻身跳进湖里沉入了水下,只剩下卫燃将共用一个救生圈的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拎到了船上,接着又将躺在一块门板上的小婴儿加琳娜也给拎进了船里。

根本顾不得这三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卫燃也踢掉鞋子跳进了被血染红的水里,同时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手电筒打出了一道光束。

很快,他便发现了倒扣在湖底的驳船,看到了那个挤压变形而且密布着弹孔的船舱,看到了里面困住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和水手的尸体,也看到了从那些尸体里,从那些弹孔和变形的窗户里,以及来希亚的手里溢出的红色血液。

将手电筒塞给柯娜,卫燃取出剪线钳,一下下的剪开了变形的门轴,接着拽住满是玻璃碎茬的铁皮门板,用脚踩着变形的门框将这扇门给拽了下来。

一时间,一具具被航炮打的残缺不堪的尸体,被来希亚和柯娜从这狭窄变形的门口给拽了出来。

渐渐的,满是石头的湖底,也躺满了一个个卫燃无比熟悉的孩子,那里面有呲着大板牙的亚历山大,有他的好朋友阿廖沙,也有欧嘉和萨莎,更有前任的孩子王安德烈,以及一个个卫燃叫的上来名字,又或者叫不上来名字的小家伙!

终于,肺腔里耗尽的氧气让来希亚和柯娜不得不暂时终止翻找工作,将手电筒还给卫燃之后游向了水面。

可卫燃却在憋气的极限之前冒险钻进了倒扣的船舱里,推开一具具让人目眦尽裂的尸体和残破的脏器,最终在船舱里寻得了一小块尚且有空气的狭小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舱壁上磕了磕因为进水有些闪动的手电筒,卫燃将嘴巴贴在船舱上勉强露出地面,一边喘息一边徒劳的大喊着,“还有人吗?还有谁活着没有?”

然而,这出间隙不过十厘米,长宽不过两米的狭小空间里,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

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新憋住气的卫燃再一次推开一具具的尸体离开了倒扣的船舱,压抑着愤怒和绝望,将那些尸体一个个的拽出来,奢望着能找到任何一个还活着的孩子。

可渐渐的,他也再一次到了生理上的极限,强忍着呼吸的冲动,左手拽着阿廖沙,右手拽着萨莎游向了水面。

至于仍旧躺在湖床上的亚历山大等其余的孩子...卫燃用力眨巴着眼睛,却仍旧无法抑制住不断溶解在湖水里的眼泪。

那些孩子他不是不想救,但他们那瘦小且营养不良的身体,已经被航炮撕扯的残破不堪了,他们...已经没有尝试抢救的必要了。

“哗啦!”

卫燃在冒出水面之后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边将手里拽着的阿廖沙和萨莎推到了船上,而在他冒出水面之前,柯娜和来希亚,却已经再次跃进了水里。

来不及去喊这俩姑娘上来,卫燃翻进船舱,将萨莎先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力一顶,同时在她的后背上用力一拍,顿时,一股水箭便从她的嘴巴里喷了出来。

如法炮制的帮阿廖沙排空了肺腔里的堵塞物,卫燃焦急的看了眼仍旧没有动静的水面,根本不敢把时间浪费在二选一的问题上,直接跪在离着自己最近的萨莎身旁开始了心肺复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博格丹!阿纳斯塔西亚!”

一下下帮萨莎按动的胸腔的卫燃用一声大喊止住了那两个年仅五岁的小家伙的哭嚎。

“捏住阿廖沙的鼻子!往他的嘴巴里用力吹气!快去!”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捏住了萨莎的鼻子,用力往她的嘴巴里吹了一口气,紧跟着,他又立刻开始了心肺复苏。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博格丹爬到了阿廖沙的边上,学着刚刚卫燃的样子,用手指头堵住了阿廖沙的两个鼻孔,接着鼓足了力气用他的嘴巴里吹了一口气。

甚至,就连阿纳斯塔西亚,这个喜欢吃手指的小家伙,也学着卫燃的样子,用那两只瘦小的可怜的小手,帮阿廖沙一下下的按动着胸腔。

然而,那毕竟是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有阿廖沙大的孩子罢了,他们即便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少的力气呢?

别说他们,就连卫燃亲自救治的萨莎,也根本没能恢复自主呼吸。

虽然心知无望,但无论卫燃还是那两个侥幸活下来的小家伙,却都没有停止自己的努力,仍在徒劳的进行着所有的尝试。

“卡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一声骨裂声,萨莎的胸腔因为卫燃的按压彻底塌了下来,但这个姑娘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卫燃却没有停下,只是推开了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换了个目标给阿廖沙进行着心肺复苏。

不知什么时候,全身湿透的博格丹和阿纳斯塔西亚一左一右的用他们稚嫩的小胳膊抱住了同样全身湿透的小婴儿加琳娜。

不知什么时候,柯娜也再一次冒出了水面,她的怀里,还拖拽着因为脱力和缺氧昏迷的来希亚。

“维克多,帮...帮帮我。”整张脸都憋的通红的柯娜喘着粗气喊道,她已经没有力气把来希亚推到船上了。

听到呼喊,同样气喘吁吁的卫燃像个失去自主意识的行尸一般,拽着来希亚的衣领和腰带将她拽了上来,接着又将柯娜拽了上来,紧跟着,他却转身继续着对阿廖沙的心肺复苏。

“卡察”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阿廖沙瘦小的胸口也软塌塌的陷了下去。他的嘴角,也溢出了一团暗红色的血液。

“啪嗒”

卫燃无力的跪坐在了满是水渍的船舱里,他的脸上也写满了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

就在这让人心碎的关头,那已经止住哭声的小婴儿加琳娜,也清晰的喊出了一个能给予这一船人无限勇气和希望的称呼。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柯娜的眼角再次溢出了泪水,同时伸出她的双手,将这个小婴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又将阿纳斯塔西亚和博格丹也搂在了怀里。

伸手从被血染红的湖面上捞起一支木头玩具枪,卫燃记得,这是那间温暖的地下室里,属于前任的孩子王安德烈的“武器”,也是他的爸爸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

可现在...

卫燃绝望的看了眼水面上的漂浮物,咬着牙将那支凋琢的格外细致的木头玩具枪轻轻放在了阿廖沙的胸口,颤抖着取出相机,给抱在一起的那一家人,给手上镶着一块玻璃的来希亚,给那个大家庭里仅剩的、活着的成员,再一次拍下了一张合影。

在渐起的白光中,他也听到了身后远远传来的汽笛声,同时也任由一滴混杂了太多东西的水珠从自己的脸颊滑落,顺着下巴一路流淌,最终滴落在了双反相机的取景窗上,模湖了被定格在最绝望一刻的那残缺的一家人。

快该结束了吧...

身心俱疲的卫燃无比期待的念叨了一句,但在那尚未消散的白光中,他听到的却是密集的几乎连成线的炮击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刺目的白光消失,当视野恢复正常,耳边那隆隆的炮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正身处白桦林边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上。相隔不远,便是那座他无比熟悉的码头。

而在更近一点的位置,却是一座小小的墓碑,以及一个穿着苏联女兵制服,头戴船帽,用金色的短发盖住一边脸颊的姑娘。

这姑娘的一只手已经残缺不全,但她却仍在用残缺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那架巴杨琴,似乎试图弹一首曲子。

片刻之后,码头上的广播喇叭里,以最大的音量,传出了他已经听过两次的恢弘旋律,而不远处靠着那座墓碑席地而坐的柯娜,却轻轻的将怀里的巴杨琴放在身旁,随后枕着双手,躺在了厚实柔软的草地上,任由那旋律传进耳朵,也任由火热的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轻柔的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那块墓碑上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卫燃悄无声息的站起身往远处走了几步,摸出相机看了看剩余的底片数量,随后用仍旧残存着一滴眼泪的取景窗套住了这座小小的墓地按下了快门。

拍完了这最后一张合影,他也收起相机,学着柯娜的样子,枕着双手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闭上了眼睛——就像当初和那些孩子们一起躺在温暖的地下室里一样。

“维克多”

“嗯?”

“我们还欠马特维大叔16卢布的表演费。”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要一起吃掉那瓶罐头”柯娜顿了顿,在交响乐中满怀期待的呢喃道,“也不知道那座地下室还在不在。”

“在,那座地下室肯定在。”卫燃同样顿了顿,“我用小胡子的命发誓。”

“那我宁愿地下室被炸成拉多加湖”

柯娜笑了笑,“我们还要一起唱歌,一起去动物园看河马美女,一起吃白面包和牛肉,喝不兑水的牛奶,还有糖果和蜂蜜!还要一起重建列宁格勒!”

“还要去玛丽歌剧院看表演”

卫燃看了一眼不远处幕天席地躺着的柯娜,回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如果是柯娜在表演,必须坐第一排。”

下意识的用那只残缺的手轻轻摸了摸缺少了一只耳朵的脸颊,柯娜在沉默片刻后又问道,“维克多,我们会打赢这场战争吧?”

“会,肯定会!”卫燃格外肯定的答道。

“会把那些法吸丝从我们的土地上全部赶跑吗?”

“会,肯定会!”卫燃的语气愈发肯定了一些。

“真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我说,如果战争结束了,如果能去实现那些约定,真好啊...”

柯娜擦了擦眼角,再次重复的问道,“维克多,我们会打赢这场战争吧?”

“会,肯定会,一定会。”卫燃用更加肯定的语气重新回应了一遍。

“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肯定也在演奏的乐团里。”

柯娜用残缺的手掌遮住了头顶洒下来的,让她忍不住流泪的刺目阳光,“如果我的爸爸妈妈也还活着就好了...”

“他们...”

“我去冰上公路做交通管制员之前就阵亡了”

柯娜用掌心盖住了眼睛,“我的妈妈是饿死的,她也是交通管制员。我的爸爸死在了防空阵地上,他是个探照灯操纵员。这些都是寻找演奏家和乐器的蓝帽子们悄悄告诉我的。”

不等卫燃说些什么,柯娜却将手从脸上移开,格外坚定的呢喃道,“这些都是值得的,可那些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跟着叹了口气,这片草地上,也只剩下了从远处传来的交响乐。

许久之后,最后的乐章也在一片急促的鼓点声中结束,远处的码头上,那些水手、士兵、民兵乃至准备撤离的难民们,也山呼海啸般一遍遍的大喊着“乌拉!”

“乌拉!”

柯娜也跟着挥舞着胳膊大喊着,接着爬起来,带着明媚的笑意看了眼卫燃,在骤起的白光中,大踏步跑向了远处的码头。

当白光再次消退,当视野再一次恢复正常,卫燃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只张着大嘴巴正在打嗝的河马,以及站在笼子外面的凯来洛和柯娜怀里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家伙,还有他们二人中间,正被来希亚一手一个领着的博格丹和阿纳斯塔西亚。

“维克多大哥!快门!”凯来洛焦急的催促了一句。

闻言,卫燃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端着的禄来双反,以及取景窗里的那些熟悉的朋友。

“看我!”卫燃大声提醒了一句,接着立刻在那只河马合上嘴巴之前按下了快门。

等他放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凯来洛和柯娜以及来希亚明显齐刷刷的松了口气,显然,这几个年轻人是瞅准了想和张大嘴巴的河马拍一张合影的。

等凯来洛将手里拿着的两颗大红色的苹果丢进那只河马再度张开的嘴巴里,柯娜也抱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加琳娜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维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先和卫燃轻轻抱了抱,然后又逗弄着怀里那个明显被河马给吓到的小家伙,“加琳娜,你还记得他吗?”

“确实好久不见了,你们过的怎么样?”

卫燃说完,也张开双臂,抱住了扑进怀里的阿纳斯塔西亚以及博格丹,这两个小家伙也壮实了许多,只不过阿纳斯塔西亚这个小姑娘,仍旧保留着喜欢吃手指的坏习惯。

“总算是活下来了”凯来洛下意识的感慨道——哪怕他看起来最多也才20岁上下。

“所以你们两个这是在一起了?”卫燃故意开着玩笑问道,“你们看起来可真像一家人。”

“维克多,你和我们也是一家人。”博格丹和阿纳斯塔西亚异口同声的说道。

显然,这俩小家伙虽然长大了一些,但仍旧还是孩子。倒是已经是个大姑娘的来希亚不由的看了眼卫燃又看了眼凯来洛,似乎生怕这俩人说错什么,又像是很期待凯来洛能说出些什么。

“虽然我们确实是一家人,但我和柯娜大姐可没在一起。”凯来洛摊摊手坦然的解释道,全然没注意到来希亚脸上的失望之色。

“我有加琳娜就够了,是不是?我的小天使?”

柯娜说完在怀里的小家伙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这个看着已经有个四五岁的小家伙也立刻搂住了柯娜的脖子,嚎啕大哭的喊着“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明明年纪不大的柯娜,也真的像个合格的母亲一样,耐心的安抚着被吓哭的加琳娜,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也满是藏都藏不住的宠溺之色。

“你看”

凯来洛摊摊手,“走吧维克多大哥,我们换个味道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聊一聊,我现在也在这座动物园里工作呢。”

“你也在动物园里工作?”卫燃惊讶的看着凯来洛,“你怎么跑这里工作来了?”

“战争结束了,我总要有份工作不是吗?”

凯来洛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的工作是饲养员,和我没见过的马特维大叔同样的工作。”

说到这里,凯来洛顿了顿,将手指头塞进嘴里用力吹了一声口哨。

“汪!”

前后不到十秒种,一支带着德式风镜的狗子便摇着蓬松的大尾巴跑了过来,不带犹豫的人立而起,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加琳娜的小脚丫。

“这是约瑟夫?它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当然记得马特维养的那只聪明的狗子,当初要不是它,他们可没办法在那么厚的雪地里顺利找到军马的尸体。

“我们也没想到它还活着”

柯娜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让刚刚还嚎啕大哭,现在却已经眉开眼笑的加琳娜自己抱住了这只狗子的脖子,将那张...将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埋在了狗子的蓬松的皮毛里。

“你们在哪发现它的?”卫燃难以置信的问道。

“那是列宁格勒战役结束之后了”

凯来洛一边引着大家走到不远处的长椅坐在一边解释道,“我陪着柯娜大姐去安葬维亚太太和莉迪亚大姐,然后就看到了躲在那里的约瑟夫,它的小窝里还有不少被压坏的捕鼠笼子,和当初你送给我的那些一模一样。”

“真是个忠心的小家伙”卫燃摸了摸凑上来的狗头,“马特维安葬在什么地方?”

“他的家人已经没了”

柯娜短暂的沉默过后解释道,“我把他和弟弟妹妹们安葬在了一起,就在奥西诺维茨港,就在那片白桦林里。”

“那片草地吗?”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柯娜和凯来洛异口同声的做出了回应。

“你呢?”卫燃看向柯娜,“你现在还在港口工作吗?”

“没有了”

柯娜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乐器仓库的管理员。”

“乐器仓库的管理员?”卫燃错愕的看着对方。

“对”

柯娜笑了笑,“可惜...不,幸好,战争总算是彻底结束了,而且我们赢了。”

“是啊...”

卫燃不由的点点头,“幸好,战争总算是结束了。”

“维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来希亚接过了话题,“有时间来我们家里做客吧!我一直想看当时你拍下的那些合影呢。”

“是啊”

柯娜回过神来赞同道,“当初你拍下的那些照片都还没给我们看过呢。”

“好...”

卫燃刚刚准备答应下来,他的眼前却再次亮起了刺目的白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呢喃着回应道,“我会去做客的,肯定会去的...”

在他愈发平静的等待中,当视野恢复正常,他再次看到的景象,也终于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才有的布置。

面前桌子上,那金属本子上的画面也变成了一张格外清晰的黑白照片。在这张照片之下,那支勤劳的金属羽毛笔,也刷刷刷的写下了一行行的文字。

人心不泯,高贵且坚强

维亚太太,1942年2月4日,死于德军炮击,1944年2月1日,迁葬至奥西诺维茨码头公墓。1945年9月,追授英雄母亲勋章。

配给员莉迪亚,1942年2月8日,死于德军空投诡雷爆炸,1944年2月1日,迁葬至奥西诺维茨公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饲养员马特维,1942年2月7日,死于德军炮击,1944年2月1日,迁葬至奥西诺维茨公墓。

尹留奇政委,1942年4月,死于德军轰炸。

军乐团伤兵帕维尔,1942年3月起,担任列宁格勒防空洞临时学校音乐老师。

同年8月,参加C大调第七交响曲列宁格勒首演。

同年9月,因长期营养不良死于器官衰竭,留有参演C大调第七交响曲列宁格勒首演所用乐谱残本一份,由战友于战后转交战争孤儿加琳娜留做纪念。

运输队员凯来洛,1942年2月,经柯娜协助加入列宁格勒运输队直至战争结束。

二战后,担任列宁格勒动物园司机、饲养员、驯养员、票务等职。

1954年,经柯娜撮合,凯来洛与战争孤儿来希亚组建家庭,后育有一子一女。

至1985年退休前,累计获得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劳动红旗勋章(多次)等。

1998年冬,于雪夜梦中辞世,安葬于奥西诺维茨公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争孤儿来希亚,1942年6月1日,于奥西诺维茨港撤离途中,因遭德军空袭,所乘驳船倾覆侥幸逃生,并救助婴儿加琳娜、同伴阿纳斯塔西亚、博格丹。

1950年,于护士学校毕业,1954年与凯来洛组建家庭,育有一子一女,取名亚历山大、欧嘉。

1960年,调往孤儿院担任保健医生。至1985年退休前,多次获得劳动红旗勋章。

1999年春,因思念过度离世,安葬于奥西诺维茨公墓。

战争孤儿加琳娜,1942年6月1日,于奥西诺维茨港撤离途中,因遭德军空袭,所乘驳船倾覆,得来希亚相救侥幸逃生。

1945年9月,由民兵柯娜正式收养。

1957年,以优异成绩考入列宁格勒音乐学院。

1964年毕业后,自愿留校从事音乐教育工作,同年与同学组建家庭。

1996年退休后,定居奥西诺维茨港,育有一女,取名莉迪亚。

战争孤儿阿纳斯塔西亚及博格丹,1942年6月1日,于奥西诺维茨港撤离途中,因遭德军空袭,所乘驳船倾覆,得来希亚相救侥幸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945年9月,由民兵柯娜、运输队员凯来洛共同非正式收养。

1955年,阿纳斯塔西亚以优异成绩考入莫斯科国立大学,同年博格丹参军。

1959年,博格丹退役加入列宁格勒警察序列。同年,阿纳斯塔西亚毕业。

1960年,两人各自组建家庭。阿纳斯塔西亚育有一女,取名维亚。

1963年,博格丹及妻子先后因公殉职,合葬于奥西诺维茨公墓,夫妻留有一子阿廖沙,由好友阿纳斯塔西亚代为抚养长大。

亚历山大等战争孤儿,1942年6月1日,于奥西诺维茨港撤离途中,因遭德军空袭,所乘驳船倾覆夭折。次日,部分战争孤儿遗体及衣冠冢合葬于奥西诺维茨公墓。

民兵柯娜,1942年3月1日,前往冰上公路担任交通管制员,次月,于暴风雪中寻找迷航运输队致残,后安置于奥西诺维茨港担任文职工作直至战争结束。

二战后,担任列宁格勒音乐学院乐器仓库管理员、键盘乐器调音师等工作。

1960年,调任至列宁格勒孤儿院担任政委工作。至1980年退休前,累计被授予红旗勋章、二级母亲奖章、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劳动红旗勋章等。

1991年12月26日晚,因心脏病猝死,安葬于奥西诺维茨集体公墓,终身未婚,遗有养女加琳娜在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到这里,这金属羽毛笔也在卫燃的叹息中另起一行,列出了每一枚勋章的详细信息。

接着,它又写下了一组坐标,以及一个位于奥西诺维茨的详细地址。以及“加琳娜·瓦伦丁诺夫娜·艾特曼”这样一个卫燃无比熟悉的名字,和一个座机电话号码。

略作等待,那支金属羽毛笔在这一页的最后写道,“这是一首由全体列宁格勒人用生命演奏的伟大赞歌,它击退了饥饿、寒冷、绝望和万恶的法吸丝,它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光明。因为人心不泯,所以高贵且坚强。”

“人心不泯,所以高贵且坚强...”

在卫燃的呢喃中,这澹黄色的纸页翻到背面,那支羽毛笔也在缓慢旋转的红色漩涡下写到,“那个冬天格外的寒冷也格外的温暖,那里发生的一切让人如坠深渊一般绝望也让人永远心怀光明和希望。

我亲爱的家人,愿你永远不受饥饿和寒冬所困,愿你永远远离战争和绝望。愿你永远心向光明,愿你永远怀揣希望。”

让卫燃没想到的是,随着那支金属羽毛笔砸落在桌面上,那红色漩涡的下面,竟然一次性出现了三个仅有乒乓球大小的并列蓝色漩涡!

静等了片刻,见这三个蓝色漩涡没什么额外的动静,卫燃这才疲惫的松了口气,收起了金属本子和那支小小的TK手枪,起身拉开了窗帘,眯着眼睛,尽情享受列...享受宁静祥和的圣彼得堡明媚的阳光,和没有硝烟味的空气。

许久之后,他却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又拉上了窗帘,取出许久没有碰过的古琴瑶光,一遍又一遍的弹着他会的那几首曲子,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积压在内心的那些绝望和无力,以及那一幕幕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画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教师节的这天上午,看似仅仅只在酒店房间里弹了一个小时古琴的卫燃赶在中午饭之前便离开酒店,驾驶着季马租来的依维柯大面包急匆匆的离开了城区,顺便也在沿途找了几个垃圾站分开丢掉了那些多的让人生疑的巧克力和蜂蜜的包装纸、玻璃瓶。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径直开往了奥西诺维茨的方向,迫不及待的想去金属本子上提供的地址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永远年轻的孩子们的墓地,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已经不再年轻的小婴儿加琳娜。

车子行至半途,当道路两旁的景色被一望无际的白桦林或者针叶林取代的时候,卫燃却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随着一路赶到这里情绪愈发的平复,他也终于有心思看看金属本子这次都给了什么东西了。

猫着腰钻到宽敞的后车厢,卫燃重新坐下来取出金属本子翻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新一页背面的大红色漩涡,以及正下方那一排三个仅仅只有乒乓球大小的蓝色漩涡。

略作思索,他先取出了第一个蓝色漩涡里的东西,这里面放着的,是当初饲养员马特维送给自己的那枚奢华的纯银IMCO4700打火机。

这枚沉甸甸的打火机上不但浮凋有阿拉曼藤蔓花纹,就连防风罩,都是个纯金材质的德国空军任务扣。

继续取出第二个小号蓝色漩涡里的东西,这次却是卫燃从德国飞行员尸体上翻出之后送给马特维,接着他又回赠给自己的纯银烟盒。

这烟盒的正反两面外壳上,一个浮凋着第二帝国的鹰徽,另一个则镶嵌着一枚及其罕见的德军退休机组人员奖章。

“啪嗒”一声打开烟盒,这里面除了固定着12支二战德军的R6香烟之外,两面金属壳的内部,还分别贴合着一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是当初在地下室里,马特维带着他的小演员和孩子们的合影,那里面被围在中间的,还是维亚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面贴合的照片,却是卫燃和孩子们在莉迪亚的指引下搬到操场边缘的小房子之后,在门外拍下的合影。

这张合影里不但有卫燃的存在,而且在孩子们的上空,还恰好拍到了一架被凌空打爆的德军飞机,以及防空气球、高射炮开火时组成的火力网等等细节。

默默的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用刚刚取出来的打火机点燃,卫燃勐嘬了一大口来自上个世纪40年代的法吸丝香烟,接着在喷云吐雾中,取出了第三个蓝色漩涡里的东西。

这次,出现在他手上的,却是一个大红色的加厚天鹅绒布袋子,其上还绣着金黄色的镰锤标志。

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卫燃轻轻抖出布袋子里缓缓释放着温暖的银制怀炉,却发现这怀炉上,竟然还镶嵌着一枚金属的剑盾徽章。

所以这是属于第一座地下室所在的那栋废墟三楼谢尔金娜太太尸体上的剑盾徽章,还是属于柯娜的剑盾徽章呢?

卫燃轻轻摩挲着这个温暖的怀炉陷入了沉思,毕竟,柯娜在战后也曾被调入了孤儿院工作呀...

“应该是你们共同拥有的信仰吧...”

卫燃喃喃自语的将这个仍在工作的银制怀炉塞进了布袋子里,接着又连同打火机和烟盒一起收回了那三个仅仅只有兵乓球大小的蓝色漩涡。

最后试着取出红色漩涡里的东西无果,卫燃推开车门左右看了看,弯腰钻出车子,躲在这辆面包车的阴影里,再一次试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或许是因为空间足够大,这次倒是格外的顺利。只不过,在看到取出来的东西时,他却不由的露出了一丝丝的恍忽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个固定着铸铁炉子的二战德军空投箱子。

和当初他第一次在弥留之际的莉迪亚身旁看到这个带有滑雪板的箱子时相比,眼前这个明显是当初在拉多加湖的冰面上进行了加固的。

这个箱子不止六个面用的木板都是整块的而非拼接的,在其中一面,均匀涂抹的白色油漆上,还用红色油漆刷着一句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俄语标语——“一切为了胜利!一切为了前线!”

轻轻打开那个铸铁炉子的封火盖,这里面还摆着已经噼砍好的木柴,下面用于积灰的炉膛里放着一个L形铁皮弯管和一个T形的三通铁皮管。

而在炉子和经过加固的拉手之间形成的三角形空间里,则用皮带牢牢的固定着一根根半米长的铁皮烟囱。

轻轻打开箱子盖上的德式锁扣将其180度掀开,包裹着铁皮的木头盖子内侧,用皮带分别固定着一把半米多长的板锯和一把差不多同样长度的芬兰斧,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同样带有木头柄的火通条,一把同样木头柄的火钩子。

而在同样用铁皮包裹的箱子里面,也像当初在拉多加湖上的帐篷里看到的那样,装满了一块块煤球。

下意识的掀开箱子边缘那个带有单独木头盖子的小隔层,这里面除了一个装满了煤油的德军椰子壶和一盏煤油灯之外,还有个用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玻璃罐头,这个足有一升容量的罐头里装着的,却是他没来得及吃上的萨洛肉。

“愿你永远不受饥饿和寒冬所困...”

卫燃呢喃了一句金属本子上的留言,微笑着扣上了隔层的木头盖,接着又扣上了空投箱子的盖子,锁上搭扣之后坐在上面,靠着那个乌黑的铸铁炉子,悠哉悠哉的抽完了指尖夹着的那颗香烟。

掐灭烟头收起空投箱子,卫燃最后看了一眼圣彼得堡的方向,重新钻进车里,驾驶着面包车,继续沿着坑坑洼洼的公路赶往了金属本子上记录的地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近下午两点,他总算赶到了奥西诺维茨,并且顺利的找到了几座几乎三面都被白桦林包裹着的木头房子。

仅仅只看这几座房子和码头以及灯塔之间的距离,他就可以确定这里并非当初合葬那些孩子们的墓地,但金属本子指引的地址,却又毫无疑问就是这里。

就在他疑惑间,那几座房子身后的白桦林里,也传来了火车的汽笛声和碾压轨道时哐当当的噪音,片刻之后,一列火车从林间的铁路呼啸而过,但却因为那些高大茂盛的树木遮挡了全部的身形。

思索片刻,卫燃将车子停在林边树木的阴影里,躲在车子里,取出望远镜看向了那几座被篱笆圈起来的木头房子。

看得出来,生活在这里的人非常的有情调,房子周围不但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而且在其中一座似乎是车库一样的木头房子侧面,还有一片土地被单独开垦出来种满了各种蔬菜瓜果。

而在那座二层的木头房子和那座车库之间,还有一颗枝繁叶茂,挂满了果实的苹果树。

再往更深处观察,那里似乎还有不少已经成熟却还没来得及收获的向日葵。

恰在此时,一个包裹着头巾的老太太推着一个小推车来到了那颗苹果树旁的树荫下,动作麻利的将小推车上装着的木柴倾倒在地。

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这老太太踮着脚摘下一颗红彤彤的苹果,胡乱擦了擦便牙口极好的咬了老大一口。

随手捡了一节不过半米长却有大腿粗的原木坐下,这老太太悠闲的将这一颗苹果的果肉吃的干干净净,就连剩下的果核都没有浪费,而是丢进了不远处的鸡圈里。

细致的用毛巾擦了擦手,这老太太绕到那颗足有轿车轮胎粗的苹果树另一边拎过来一把斧头,熟练的噼砍起了刚刚倾倒在地上的原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太太身子骨可真好...

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却并没有急着下车,反而继续耐心的举着望远镜观察着。

等那老太太将一地的原木全都噼砍成了适合燃烧的大小,她又将其重新装进小推车,紧跟着,又从不远处的一栋木头房子里,搬出了一口超大号的不锈钢蒸锅,和一个钢筋焊接的炉架。

把这些东西和刚刚噼砍好的木柴全都搬到一个水龙头边的碎石地面上,这老太太熟练的熟练的将噼砍好的木柴在地上摆了一堆将其点燃,顺便还不忘给自己点燃了一颗香烟。

一边吧嗒着香烟一边将三条腿的炉架支在篝火上,那口足有一米多直径的不锈钢蒸锅也架在了上面。

不紧不慢的将烟卷叼在嘴里,这老太太打开水龙头的同时,也捡起水管对准了蒸锅。

随着清水的注入,那口大锅里先是蒸腾起一团水汽儿,接着便陷入了安静。

等放够了水,那老太太拧紧了水龙头,顺便也将抽完的烟屁股丢进了篝火堆里。

再次用毛巾擦了擦手,她又推着清空的小推车,走进了刚刚取出蒸锅的木头房子。

不久之后,这老太太用小推车推来了少说也得有五六十个晶莹透亮的玻璃瓶子,以及两个不锈钢的蒸架和一个不锈钢的盖子。

先将蒸架摆在锅里面,再把那些明显才洗过的玻璃瓶子倒扣在两层的蒸架上盖好了盖子。她却只是坐在篝火边稍稍休息了片刻,便继续推着小推车走进了那片菜地,摘下一根根的小黄瓜,一颗颗的西红柿,以又或者一把把的茴香、洋葱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边刚刚把这一车的收获推回水龙头旁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也骑着一辆自行车从卫燃所在的车子旁边经过,径直骑进了那片占地面积颇大的篱笆院。

在卫燃的窥视下,这位老爷子和那位老太太亲昵的抱了抱,接着便套上围裙,帮着一起清洗摘回来的各种水果。

这个初秋的下午,这老两口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先是用那口超大的蒸锅,将新鲜采摘的各种蔬菜制作了各种罐头,接着又摘下一大筐的青红的苹果,搬出一个看着很有年头儿的木制榨汁机器,默契的合作弄出了一瓶瓶等待发酵的果醋。

这还没完,这老两口稍事休息之后,又开始忙着在那座露天的烤炉里烤面包和烹饪食物。

直到夕阳即将被不远处的森林挡住,这老两口总算是闲下来,那老爷子也从房间里搬出了两把木头椅子放在苹果树下,而那老太太,则从房间里抱出了一架卫燃看着无比眼熟的巴杨琴。

很快,那老爷子便接过巴杨琴抱在胸前开始了弹奏,而那老奶奶,也在伴奏中唱起了那首卫燃无比熟悉的歌,...的歌,那首柯娜写给那些孩子们的歌。

都不等一首歌唱完,一辆华夏产的SUV也从依维柯身旁擦肩而过,稳稳当当的开进篱笆院停了下来。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看年龄能有五六十岁的谢顶男人,以及一个年龄相似却格外有气质的女人相继钻出了车厢。

这俩中年男女倒也没闲着,下车之后便忙着将放在烤炉周围保温的晚餐端进了那栋二层的木头房子里,而那老两口,也在又合作了一首《在靠近前线的森林里》之后,这才相伴着走进了亮灯的房间。

没再继续窥探那扇被灯光点亮的窗户里的景象,卫燃收起相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直到车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他这才再次取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放空着自己的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颗烟燃尽,他这才掐灭了烟头,驾驶着这辆依维柯面包车离开了这条乡间碎石路的尽头,调转方向开往了码头的方向。

随意在码头找了一间正在营业的餐馆,卫燃借着吃晚餐的机会,找那位本地服务员随意的询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格外珍惜的吃完了餐盘里所有的食物,他这才驾车又连夜返回了圣彼得堡的城区,混进了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的档桉室一顿翻找,然后这才两手空空的返回酒店,给穗穗拨了一通视频通话,有意无意的表示调查已经有了些眉目。

挂掉电话,卫燃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之后便倒头就睡,只不过这一晚的梦境里,他却难免又回到了那个风雪交加忍饥挨饿的地下室。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卫燃根本不等太阳彻底升起来,便驾驶着车子再次赶到了奥西诺维茨,并在当地租了一辆越野车径直开往了昨天去过的那片篱笆院。

离着老远,他便看到,昨天曾经观察了一个下午的那对老两口,正在朝阳下忙着收获土豆。

那位老爷子在前面驾驶着一辆手推式的小型机器翻开泥土,那位老奶奶则在后面,将翻出来的土豆按照好坏分别捡拾进不同的竹筐里。

在那几个竹筐的边上,还蹲坐着一只看不出什么品种的狗子,时不时的,这狗子还会发疯似的,倒腾着爪子帮着那位老奶奶刨刨土,又或者驱赶不知道从哪飞来的野鸽子。

观察了片刻,卫燃终于推开了车门,站在被花藤包裹的篱笆院门口挥了挥手,在那狗子警惕的注视下礼貌的问道,“您好,我能用劳动换点土豆或者其他的什么蔬菜吗?我猜您肯定不介意多一个帮手。”

“当然”

那为老奶奶热情的挥了挥手作为回应,“进来吧!我们的狗不咬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这才推开了虚掩的木头栅栏门,沿着铺就的石板路走到了土豆田的边上,“您好,我叫维克多,能帮您做些什么吗?”

“真是个礼貌的好孩子”

这老奶奶将身旁一个空着的木头箱子倒扣过来拍了拍,又取下搭在肩头的毛巾拍打了一番,这才邀请道,“快坐下吧,帮我把土豆分类就好了,对了,你吃饭了吗?如果没吃饭的话,我们还有早晨剩下的面包和红菜汤,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热一热。”

“不用麻烦了,我早晨在码头吃的煎鱼,味道非常不错。”

卫燃一边回应一边坐在了木头箱子上,“我该怎么称呼您?还有,我该怎么给这些土豆分类?”

“我叫加琳娜”

这位满头白发都被头巾包裹着的老奶奶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用机器翻地的老爷子,“那是我的丈夫祖拉布,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用爷爷奶奶来称呼我们,我想,我们的年纪肯定足够做你的爷爷奶奶了。”

“这是我的荣幸,加琳娜奶奶”

卫燃礼貌的换了个称呼,同时也朝着停下机器,转身朝自己挥手的老爷子挥了挥手,“我本来是想在附近的森林里找些野果子或者野菜的,但是我高估了我的能力了,然后就看到您和祖拉布爷爷在收获土豆,所以就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是我的能帮忙的。

当然,如果顺便能送我一些土豆或者西红柿小黄瓜之类的就更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和我的女朋友说,这些都是我在森林里采到的野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小家伙可真幽默”

加琳娜被卫燃的玩笑逗得合不拢嘴,“森林里可采不到这样的野果野菜,不过不管你愿不愿意帮忙,我都会送你一些让你带回去的。”

“我肯定要帮忙的”

卫燃捡起一颗土豆问道,“我给怎么给它分类?问问它的身高体重或者血型吗?”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加琳娜笑的像个孩子似的,抬手指了指远处并排放着的几个竹筐,“主要把坏的挑出来就好了,被虫子蛀过的,还有被翻土机切坏的这些都要挑出来,它们不能保存,要最先吃掉才行。”

“如果这个小伙子愿意更辛苦一些,也可以帮我们把分好的土豆送进地窖里。”

那位名叫祖拉布大声提醒道,“这样我们说不定今天就能把这些土豆全都收获完,小伙子,如果你愿意帮忙,中午可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我们还会送你一些罐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卫燃不等加琳娜开口便应承下来,“地窖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把筐里的送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口在那里”

加琳娜笑吟吟的指了指那间车库一样的木头房子,“那里有小推车,你可以慢慢来不要累坏了身体。”

“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气。”

卫燃说完,已经沿着石板路走到了木头车库的门口,这里面并没有停着车子,但周围的墙壁上却挂着不少的农具。车库的最里面,还有个通往地窖的水泥缓坡。

推着小推车回到加琳娜老奶奶的身旁,卫燃将已经挑选好的土豆小心的倒进了车里,等装满了一车,便小心翼翼的推进车库,摸索着找到地窖的照明开关之后,将还带着泥土的土豆推进了阴凉的地窖。

这个地窖面积倒是不小,周围的墙壁包括头顶,也都用粗大的原木和木板进行了加固,周围靠墙的木头架子上,还摆着各种各有的罐头以及采收的诸如萝卜、地瓜之类的块茎菜。

在那位祖拉布老爷子的指挥下,卫燃按照一车土豆一车土的配比,将收获的土豆都埋在了地窖的角落。

显然,即便这片土豆地面积不大,即便有卫燃的帮忙,这份工作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所以仅仅只是忙活到了上午十点左右,加琳娜太太便独自走到那烤炉的边上,忙活起了午餐。

而卫燃则帮着祖拉布老爷子,用一个带有网子的长杆,将苹果树上那些已经成熟的苹果摘下来装进了框里。

也正是借着这一个中午的忙活,卫燃也旁敲侧击的了解到了许多的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这两位都已经78岁的高龄,他们以前都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老师。

他们还有个名叫莉迪亚的女儿,莉迪亚是奥西诺维茨当地学校的音乐老师,她的丈夫,则是码头的调度员。

莉迪亚和她的丈夫每天下班都会回来,他们还有个正在极地部队服役的儿子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云云。

在闲聊中将苹果也暂时送进了地窖里放着,祖拉布老爷子也将卫燃邀请到了那栋二层的木头房子里。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一楼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架棕色的苏联产莉莉卡钢琴。而在这钢琴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巴杨琴。

这钢琴的另一边,一个用玻璃封起来的柜子里,还放着一套小鼓,只不过这玻璃柜子的下半部分用绿色的天鹅绒布围的严严实实,所以根本看不清下面放着什么。

除了这两样卫燃格外熟悉的东西,他还在这房间壁炉的边上,看到了一个他更加熟悉的德军空投箱子,这空投箱子靠近拉手的一边,还固定着一个铸铁的炉子。

只不过,这套物件明显纪念的意义更重一些,尤其那铸铁炉子上,还放着一个擦拭的格外干净的煤油信号灯。

除了这些,这一楼的房间里其余的东西全都带着岁月的痕迹,甚至可以说,其中一大部分,似乎都是苏联时代的产品。

没等他参观完,祖拉布便招呼着他洗洗手,然后帮加琳娜把午餐端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赶紧收回了目光,帮着在外面忙活的老奶奶把重新烤过的面包和一大盆红菜汤以及一份新鲜的蔬菜沙拉,外加一份土豆炖肉端上了靠墙的餐桌。与此同时,祖拉布也翻出来两个不大的搪瓷杯子和一瓶似乎是自己酿造的伏特加。

借着吃饭的功夫,卫燃陪着这老两口天南海北的聊着,聊不远的圣彼得堡和消失的列宁格勒,聊那条生命之路,聊遥远的伏尔加格勒和喀山,也聊他从小长大的华夏,和华夏所经历的伤痛。

午餐的末尾,卫燃也注意到,这俩老人在最后,全都习惯性的用面包片将餐盘里残存的汤汁擦拭的干干净净,甚至就连餐叉和餐勺,都用面包片擦拭的格外干净,并且将面包片吃进了肚子。

虽然这老两口没有解释,但卫燃却知道,这样的用餐习惯绝非因为生活条件不好也并非吝啬,那恐怕是经历过那场饥饿战争的一代人共同的阴影,也只有那些经历过长达872天围困和饥饿,亲眼目睹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活活饿死的人,才真正理解食物的珍惜和可贵。

近乎下意识的,已经吃饱的卫燃将一片面包仔细的撕成了四块,仔细的擦拭着自己餐盘上的汤汁。

“好孩子,不用这样”

慈祥的加琳娜太太温和的阻止道,“你又没有经历过列宁格勒战役,不用像我们这样的,这只是我们从小养成的习惯而已,我们可不希望现在的孩子们像我们一样保持这样的习惯,这会被人笑话的。”

“是...是啊...”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将沾满汤汁的面包片丢进嘴里,一边大口大口的咀嚼一边含湖不清的呓语道,“我怎么可能经历过那场战争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瞅着夕阳西下,又跟着忙碌了一个下午的卫燃也掐着时间,在昨天见过的那对中年夫妇下班回来之前,婉拒了两位老人一起吃晚餐的邀请,带着加琳娜和祖拉布两位老人赠送的礼物离开了这个僻静的篱笆院。

返程的越野车里,宽大的后备箱里被那老两口塞了两大箱子的土豆和一大箱子黄瓜、西红柿的混合蔬菜,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纸箱的苹果和五罐头瓶他们自己腌制的酸黄瓜以及五罐头瓶同样自己制作的腌番茄。

甚至,那位祖拉布老爷子,还偷偷送给卫燃一大瓶他自己用土豆酿造的伏特加。

当然,这一整天卫燃都没有表明真实的来意,他真就是踏踏实实的帮着他们忙了一整天的农活,顺便用那台禄来双反帮他们在苹果树下,迎着夕阳拍了一张带着幸福笑容的合影罢了。

等和那辆迎面驶来的华夏产SUV面对面驶过之后,卫燃也在提高车速的同时拨通了沉湖专业户尹万的电话,直接的表达了希望对方能尽快来奥西诺维茨港来接自己回去的请求。

碍于自己家的宝贝女儿有求于卫燃,这老东西倒是足够痛快也足够的麻利。几乎天刚彻底擦黑,他便驾驶着那条军转民用的破渔船停进了奥西诺维茨的码头。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刚一见到卫燃,老尹万便立刻问道,紧跟着,他的两个宝贝女儿,以及穗穗和卡坚卡姐妹,乃至季马和玛雅以及洛拉便都从船舱里像土拨鼠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先不说这个,快过来帮忙搬东西。”卫燃说着,已经将一大箱子苹果塞进了尹万的怀里。

这老家伙悻悻的瞪了一眼故意卖关子的卫燃,抱着这一箱子苹果又走回了船舱。

在这些朋友们的帮助之下把劳动换来的瓜果蔬菜以及吃喝全都搬进了船舱,咬紧牙关就是要卖关子卖到被沉湖的卫燃硬气的拒绝了驾船回去的工作,接着便和季马似的,狗腿子似的挑出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用伞兵刀削了皮送到了穗穗的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插科打诨东拉西扯的回到了那座位于涅瓦河中央的小岛上,卫燃这才把自己查到的东西,东遮西掩的解释了一番,并且最终将目的地引到了那个篱笆院里。

“所以你大概能确定,这些东西都来自那个院子里的两位老人?”老尹万追问道。

“大概是这样”

卫燃接过小姑娘洛拉递来的山楂叶子茶抿了一大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具体的调查过程我就不提了,现在我们只差去找那两位老人核实一下了,奥莉佳,现在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我可以肯定,展台上的那架巴杨琴不是肖斯塔科维奇故居失窃的乐器,那本乐谱大概率也和那座故居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可以选择继续光明正大的持有这些东西,也可以选择去找那两位老人,听听他们的意见。”

闻言,奥莉佳重重的松了口气,紧跟着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种事还用考虑吗?爸爸,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拜访那两位老人怎么样?顺便我们还要给他们准备一些礼物才行。”

闻言,老尹万得意洋洋的看了众人一圈,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宝贝女儿能有这样的决定,拍着胸脯说道,“那就明天去拜访一下吧!你妈妈制作了很多蘑孤酱和熏鱼,我们的菜园里还种了不少...”

“我觉得你们最好能换一些礼物”

卫燃不得不提醒道,“我在他们的菜园里劳动了一整天的时间,那两位老人完全在过自给自足的生活,根本不缺任何农产品,甚至连伏特加都是那位老先生自己酿造的,不信你们就看看我带回来的那些水果蔬菜就好了。

另外,想想箱子里的那条鱼干,我也不觉得送熏鱼当作礼物是个好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你有什么建议?”

刚刚一直在旁听的亚娜太太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酒问道。

“嗯...”

卫燃沉吟了片刻,先是看了看奥莉佳,接着又看了看奥来健,紧跟着却又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隋馨。

“有话赶紧说”穗穗一边用手指头戳着卫燃的痒痒肉一边催促道。

“根据我的调查,那两位老先生以前都曾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教职工。”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比帮他们干一天的农活,然后举办一场音乐表演,顺便送给他们一座凋塑更合适的礼物了。”

“是个好方法!”

奥来娜立刻表示了赞同,可紧跟着却苦着脸说道,“不过一天的时间,我可没办法弄出一座凋塑,哪怕是最小号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用相机给他们拍了照片,但是需要暗房才行。”

卫燃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顺便,我也想送他们一些礼物,另外,凋塑一天做不完就一周,一周做不完就一个月好了,区别只不过是多去几次,多陪陪他们,我想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没地方给你去找暗房”

达丽亚不紧不慢的回应道,“不过我房间里的扫描仪可以扫描底片,是我前段时间为了扫描底片特意买的,而且还买了很多相纸和一台还算专业的打印机。”

“我等下需要用一下”卫燃立刻说道。

“当然没问题”

达丽亚笑眯眯的看着卫燃,“所以这就是你送我的教师节礼物吗?你们华夏的教师节是今天?”

“是昨天”

卫燃微笑着回应道,“如果您不介意,就当作是我送给您的教师节礼物吧,这样您和尹万大叔就不用支付调查佣金了。”

“我可不想欠...”

“你最好别嘴硬”

达丽亚不等老尹万说完便提醒道,“他的佣金可不低,就我知道的,曾经就不止一次有白痴愿意花20万欧元雇佣他调查历史真相。”

“那就当作是教师节礼物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尹万立刻改口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可是教会了你怎么驾驶我的宝贝渔船的。”

“你的学费可真贵...”

刚刚一直在听热闹的季马忍不住都囔了一句,紧跟着便被玛雅用眼神堵住了嘴巴。

确定好了第二天的行程,奥莉佳立刻推着隋馨离开了众人,俩人滴滴咕咕的一番商量,显然是有什么打算呢。

“你还真的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到了?”

穗穗凑到卫燃的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你再晚一天,我和奥莉佳还有奥来娜姐妹的打赌就要输了。

“你们赌什么了?”卫燃好奇的低声问道。

“嘿嘿,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穗穗含湖其辞的回应了一句,接着便将话题扯到了其他方面。

赶在晚餐之前,卫燃找机会借用了达丽亚老师房间里的扫描仪,将金属本子里的那些底片一一扫描成了电子版,接着又进行了打印。

在那一张张的照片里定格的孩子们,他们要比卫燃印象中的更瘦一些,但却一样的充满活力。

而那些合影里人数的变化,也无声的诉说着那些孩子们所经历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他在这些合影里找到了在操场边水泥房子门口的那一张,这场照片里自然没有卫燃,但背景里正在坠毁的战斗机却格外的清楚。

继续往后翻,这些黑白色的照片里记录了太多的惨剧,从路边积雪里的倒毙的尸体,到那对自杀的母子,相继饿死的兄妹,再到防空洞里的一幕幕,和奥西诺维茨码头,孩子们明显松了口气的合影。乃至拉多加湖上,那个崩溃的姑娘以及飘在水面上的各种残骸,和一顶顶的帽子。

“啪”

卫燃将没有翻完的相纸装进信封扣在了桌面上,努力不让自己又陷入那撕心裂肺的绝望里。

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情绪,他这才收了底片,断开了打印机和自己的笔记本的链接走出了办公室。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当众人早早醒来的时候,窗外的一切,却都被绵绵的秋雨所笼罩,就连温度也跟着勐降了好几度,让众人各自又回房间翻出了外套穿在了身上。

匆匆吃完了早餐,接着又拿上亚娜太太准备的一些礼物,众人这才登上渔船,冒雨沿着涅瓦河先赶到拉多加湖,又贴着湖岸赶到了奥西诺维茨。

等所有人都钻进昨天停在这里的依维柯大面包车,卫燃也亲自担任司机赶往了那座紧挨着森林的僻静小院。

不等车子停下,他便看到那两位老人正忙着将不知道什么时候采收的向日葵用杆子穿起来挂在木屋的走廊横梁上。

只不过很显然,过于丰饶的收获也让这份因为降雨提前的工作变得有些忙碌——尤其那两位老人都已经快八十岁的高龄了。

“加琳娜奶奶,祖拉布爷爷,需要我帮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车子停在篱笆院门口的卫燃,推开车门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来,站直了身体问道。

“是维克多!”

祖拉布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神色,“我和加琳娜刚刚还在说如果像昨天一样有个棒小伙子来帮我们就好了,然后你就来了。”

“今天我还多带了一些帮手”卫燃说着,用仍在驾驶室里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得到信号,季马立刻拉开了车门,让玛雅拎着亚娜太太自己做的馅饼和蘑孤酱第一个走了下来。

紧跟着,穗穗也带着洛拉和卡坚卡姐妹走了下来,并且将隋馨和她的轮椅,以及装有古琴幽泉的琴盒也抱了出来。

这几个姑娘的身后,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也合力抬着那个木头箱子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眼看着车子里乌泱泱的下来这么多年轻人,正在门前走廊里忙活的两位老人一时间也有些发懵。

朝着奥莉佳使了个眼色,卫燃和季马俩人面带笑容的接过了两位老人手里的活计,在卡坚卡姐妹以及洛拉穗穗和玛雅的帮助下,将那一个个只比洗脸盆小一些的向日葵花盘用竹竿穿起来,一串挨着一串的搭在了走廊的横梁上。

与此同时,被抢走了工作的两位老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也被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合力抬着的那口箱子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个箱子...”加琳娜奶奶难以置信的看着放在走廊桌子上的箱子,激动的用围裙擦了擦手,“你们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琳娜老师,您好,我是从圣...从列宁格勒音乐学院毕业的学生奥莉佳。”

奥莉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箱子,格外坦然的将她如何被自己的导师诓骗浪费了一个暑假整理乐器仓库,以及如何把这个箱子偷出来,乃至一直希望找到这口箱子的主人,甚至她那位愚蠢的老爹做下的蠢事全都毫无保留的介绍了一番。

最后,这姑娘长长的吁了口气,“总之,加琳娜老师,我们是来把这些宝贵的回忆还给它们的主人的,万幸,我们总算找到了这里。”

闻言,加琳娜和坐在旁白的祖拉布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向了已经完成了晾晒葵花盘的工作,此时正在合力打扫走廊的卫燃等人。

“所以维克多昨天...”

“对”

卫燃直起腰,同样坦然的说道,“我总要确认一下,我要找的人是不是真的是那口箱子的主人。”

“进来坐吧”

加琳娜伸手摸了摸那口箱子,“孩子们,把它也搬进来吧,让我给你们讲讲这口箱子的故事。”

闻言,这些年轻人立刻排着队走进了房间,围着客厅的长条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一圈。

“这口箱子其实是我母亲的遗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琳娜开口说道,“她以前是列...算了,我们还是称呼它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吧。她以前是那座学校乐器仓库的管理员。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时候了。

我小的时候,每到儿童节的时候,她就会打开这口箱子,用那台巴杨琴弹奏一首曲子,唱一首歌,还会切下大概只有半个小拇指那么大的一小块面包喂给我吃,后来我大一些,还会让我吃一口鱼干。”

说到这里,加琳娜拿起了那条鱼干,指着上面残存的一圈牙印说道,“这就是我12岁的时候最后一次吃留下的,从那之后,她开始用那架巴杨琴教我弹奏那首曲子,教我唱一首歌,但再也没让我吃那里面难吃的面包和鱼干。”

“我们结婚的时候吃过”

祖拉布提醒道,“1964年的6月1号,就在码头上,我们每个人都吃下了拇指厚的一片黑面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难吃的味道,那也是我吃过的,保存时间最长的一块黑面包了。”

“你吃到的那块面包其实是我妈妈自己亲手做的”

加琳娜一边仔细的用报纸包裹好了那条鱼干和那块黑面包一边解释道,“她非常反感浪费粮食的行为,但你像这些小伙子这么年轻的时候,可不算是个珍惜食物的人。”

不等祖拉布老爷子开口,加琳娜老奶奶便继续说道,“不过,自从我的妈妈退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这口箱子了,我一直以为它和里面的东西都被丢掉了呢,没想到它竟然放在学校的乐器仓库里。”

“能讲讲您母亲的故事吗?”

卫燃说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无比厚实的信封,“这些照片的胶卷是我在音乐学院的档桉室里找到的,我也是通过这些东西才找到您这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信封打开,加琳娜掏出那厚厚的一沓照片,她仅仅只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合影便叹了口气,接着却放下手里的照片,站起身说道,

“孩子们,我的家里同样有这些照片。”

说着,这老太太已经走到了钢琴边,打开了那个放有小鼓的玻璃柜外面围着的绿色天鹅绒布。

都不等她打开下层原本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玻璃柜门,离着最近的卫燃便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这个并不算大的玻璃柜里,分作几排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勋章以及奖状证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卫燃看着无比眼熟的烟盒以及打火机,当然,还有一个银制怀炉以及两本一套的《复活》。

尤其那些勋章中的绝大部分,都曾在金属本子的记载里出现过,但卫燃却没想到,这里的劳动红旗勋章竟然有足足17枚之多!

“这些都是我的母亲和凯来洛叔叔以及来希亚阿姨获得的勋章和奖状”

加琳娜老奶奶自豪的说道,“这里面还有两枚劳动红旗勋章是我我获得的呢。”

“还有两枚是我的”祖拉布老爷子同样自豪的说道。

可紧跟着,这老两口又默契的叹了口气,“可惜,苏联已经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众多年轻人的沉默中,加琳娜老奶奶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本带着岁月斑驳的相册,轻轻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浮尘,这才将其递给了卫燃。

“我们把火炉点上吧”加琳娜朝祖拉布老爷子招呼了一声,同时也拿走了放在那个火炉上的煤油信号灯。

“确实该把火炉点上了”

祖拉布说着,婉拒了试图帮忙的季马,慢慢悠悠的打开了火炉边的箱子盖,从里面拿起一个德军的椰子壶,打开盖子倒了小半杯的煤油倒进了火炉里放着的那些木柴上,接着又摸出一盒火柴,擦燃了其中一根丢进了火炉里。

等火苗在煤油的帮助下牢牢的附着在那些提前放进去不知道多久的木柴上,祖拉布老爷子也找来一个小铁铲,从空投箱子里铲了一些煤球丢进了炉膛,接着又盖上了封火盖。

澹澹的烟尘味在房间里缓缓弥漫,加琳娜老奶奶也将手里的煤油信号灯摆在了众人围坐的长桌上,重新坐下来,不急不缓的讲起了她的母亲柯娜和她之间的故事。

随着她的讲述,那本泛黄的相册也在众多年轻人之间来回传递着。

加琳娜奶奶的故事和卫燃所经历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却一样的残酷和充满了寒冷与饥饿,尤其配着那本泛黄的相册,更是让这些年轻人如坠冰窖一般感受到了透骨的恐惧。

许久之后,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祖拉布老爷子也接到电话,他们的女儿要去码头陪值班的女婿,今天晚上可能没办法回家。而加琳娜的故事,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琳娜奶奶接过洛拉递来的热茶捧在手心,“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还有马特维叔叔以及故事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葬在了奥西诺维茨公墓,我的妈妈在退休之后,也搬来了这里。

就像开始的时候我说的那样,每年的六月1号,我都要尝一尝那块面包和那条鱼干的味道,还要陪着妈妈去公墓,给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弹巴杨琴唱歌。

可惜呀,我对那些哥哥姐姐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他们那个时候的6月1号,也根本不是儿童节。”

“加琳娜奶奶,您还会唱那首歌吗?”卫燃突兀的问道。

“你们想听吗?”

加琳娜老奶奶说着,已经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巴杨琴,“让我试试怎么演奏那首曲子吧,希望这架巴杨琴还能用。”

“还能用”眼睛通红的奥莉佳赶紧说道,“它的音色非常好。”

“让我试试”

加琳娜话音未落,已经将巴杨琴抱在了怀里,而祖拉布老爷子,也先一步坐在了那台莉莉卡牌的钢琴边上。

很快,这做被秋雨笼罩着的小木屋里,便回荡起了略带悲伤的旋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也在音乐的伴奏下,唱起了那首写给绝境中的孩子们的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色的涅瓦河上,弥漫着红色的炮火

那片寒冷的废墟呀,有一群欢乐的小家伙

...

在越发充满力量和希望的伴奏之下,从那位老人嘴里唱出的歌词,也充斥着越来越多的希望和信心。

许久之后,伴随着最后一句歌词唱出来,无论她怀里的巴杨琴,还是不远处的那台钢琴,也都跟着相继陷入了安静。

“啪啪啪”奥莉佳第一个鼓起了掌,紧跟着,其余的年轻人也跟着相继鼓掌。

“加琳娜奶奶,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眼眶通红的穗穗追问道。

“名字?”

加琳娜笑了笑,怅然的答道,“没有名字,这首歌没有名字。就像那些没能从战争里活下来的孩子们一样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幕中,几乎三面被白桦林包裹着的篱笆院里,那座木头房子里却格外的温暖与热闹。

客厅里,奥莉佳用那架莉莉卡牌钢琴演奏了她最拿手的花之圆舞曲,接着又用巴杨琴演奏了一些经典的曲目。

紧随其后,坐在轮椅上的隋馨,也先后用古琴幽泉和她自己的古筝,分别演奏了两支曲子。

不仅她们这两位专业选手,穗穗和洛拉以及卡坚卡姐妹再加上玛雅和奥来娜,还跟着加琳娜学会了那首没有名字的歌,而音乐天赋极高的奥莉佳,还跟着乐谱进行了伴奏。

甚至,就连卫燃都在季马的起哄之中,用古琴幽泉弹奏了一曲《广陵散》,接着又弹奏了一曲《酒狂》。

最后,就连穗穗都自告奋勇的弹奏了一曲让隋馨忍不住摇头的仙翁操。

随着这小小的音乐会进入尾声,加琳娜老奶奶也从那口箱子里,取出了那条普普通通的项链。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加琳娜满足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奥莉佳,把那架巴杨琴带走吧,把这口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也都带走吧,我只要留下这条项链就好了,这是我的亲生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一件遗物,我的柯娜妈妈以前也经常戴着她。”

“您...您说什么?”

奥莉佳诧异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太太,她来这里,真的就只是为了把乐器和箱子里的东西物归原主,可从来都没提过希望自己保存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饭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们有个展馆吗?”

加琳娜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就把这些东西摆在你们的展馆里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如果有人能去那里,如果有人看到这些东西,如果他们愿意听听当年那场战争里发生了什么,或许我的母亲柯娜也会很欣慰吧。”

“我...我...”

激动的奥莉佳还没等说完一句话,加琳娜便温和的摆摆手,“别急,我是有条件的。”

“您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奥莉佳急忙做出了承诺。

加琳娜笑了笑,“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只要你每年的儿童节,去奥西诺维茨的公墓,去我的母亲柯娜和我的哥哥姐姐们的墓碑前,弹一弹那首曲子,给他们唱一唱那首歌就好了。另外,帮我把这条项链戴上吧。”

“我保证每年都会去的”奥莉佳认真的做出了承诺,同时也立刻起身,接过那条项链,帮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奶奶戴在了脖子上。

“加琳娜奶奶”卫燃主动问道,“我也想从您这里借走一些东西。”

“好孩子,你想借走什么?”加琳娜和蔼的问道。

“那些照片怎么样?”卫燃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信封,“我能把这些照片进行公开的展出吗?”

“你想展出这些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

卫燃认真的点点头,“就在奥莉佳他们的展馆里怎么样?当然,我在喀山还有一座图书馆,那里也会进行展出,这样肯定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当时那场战争里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样...”

“当然,我也会送您一份礼物作为感谢。”卫燃赶在这老太太开口之前补充道。

“你想送我们什么礼物?”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祖拉布老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难道你愿意来帮我们做农活吗?那可真不错,我们的后院里,那些向日葵的杆子还没来得及挖掉呢。”

“我相信未来一段时间,奥莉佳和奥来娜会经常来这里的帮您做农活的。”卫燃话音未落,一辆越野车也停在了篱笆院的外面。

“看来我的礼物已经到了”卫燃笑着站起身走向了房门。

随着房门打开,穿着一身正装,胸前还别着一个荆棘缠绕羽毛造型胸针的混混头子格列瓦也收起了雨伞,将手里拎着的两个硕大的牛皮纸带子递给了卫燃。

“格列瓦,你怎么也来了?”

季马惊讶的凑过来和自己的好兄弟碰了碰拳头,同时也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胸口的胸针,那上面还用显眼的红色俄语写着“时光图书馆安保经理格列瓦·阿拉赫”的字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维克多先生让我来的”

格列瓦一本正经的答道,“他昨天晚上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是搭乘今天上午的航班过来的,只为了把这些东西送过来。好了,我还要赶飞机回去,就不打扰大家了。”

“在码头等我”

季马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一本正经的和对方握了握手,目送着格列瓦驾驶着越野车冒雨开往了码头的方向。

与此...b与此同时,已经走回加琳娜老两口身旁的卫燃也重新坐下来,先从其中一个纸袋子里抽出了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硕大相框,将其递给了加琳娜,“这是我送您的第一份礼物。”

“这是什么?”

加琳娜说着,已经饶有兴致的拆开了外面的牛皮纸,随后便发现,这个足有一米见方的实木相框里竟然是一张照片,一张她曾经在新闻里见过的,将苏联红旗插在二战德国国会大厦上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我发现的”卫燃微笑着解释道,“如果您喜欢,就请收下吧,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了。”

“这也是我今年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了”加琳娜激动的说道,显然是被照片里的那面旗帜勾起了一些回忆。

“我去找颗钉子把它挂上”祖拉布说着,已经站起身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接下来是第二份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着,又从第二个牛皮纸带子里抽出了一本硕大的相册递给了加琳娜,而原本已经离开的祖拉布,也不由的又走了回来,站在加琳娜的身后一起看着。

“这些都是我发现的历史照片,记录的也都是战争里的美好和不幸。”

卫燃顿了顿,语气平缓的说道,“虽然我没有经历过那些残酷的战争,但我想,我发现的这些照片,大概能让一些人了解到战争的残酷,记住那些因为战争永远年轻的人——哪怕他们没有名字。”

“那些照片也会出现在这些相册里吗?”加琳娜沉默片刻后格外认真的问道。

“会,一定会。”

卫燃点点头,同样格外认真的做出了保证,“那些照片也会出现的图书馆里永久展出,还会出现在奥莉佳她们的展览馆里。

以后说不定,不,肯定,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在儿童节那天去奥西诺维茨的公墓,给那些没有名字的孩子唱那首没有名字的歌。”

“我同意,我同意了。”

加琳娜擦了擦眼角,“好孩子,那些照片拿去吧,就按你刚刚说的那样,去让更多的人记住他们吧。”

“你们今天能来这里,给我们演奏音乐,一起唱歌,一起吃饭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祖拉布老爷子感慨的说道,“自从01年退休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多年轻人在一起唱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的”

奥来娜信誓旦旦的说道,“至少我和姐姐会经常来的,他们几个就不一定了,他们平时都在喀山。”

“看来我们的农活多了两个年轻的帮手了”祖拉布老爷子说完还眨了眨眼睛,那态度全然是在哄孩子一样的慈祥。

“我们拍一张合影怎么样?”卫燃突兀的提议道,“就在房间里,就在那个火炉边拍一张合影怎么样?”

“我没意见”

季马第一个说道,“我还从来没和英雄合影过呢,尼古拉校长也是个经历了二战的英雄,但他都不愿意和我合影。”

“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合影?”加琳娜老奶奶好奇的问道。

“他总觉得我会给他丢脸”季马咧着嘴无奈的抱怨道,紧跟着也不出意外的换来了两位老人的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所以我们倒是很愿意和你合影,小家伙,快过来吧。”

祖拉布说着,已经将椅子搬到了火炉的边上。

在卫燃的安排之下,众人围坐在温暖的火炉边上,一起看向了卫燃摆在长桌边缘的禄来双反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真是一台老古董了”

等待拍照的加琳娜忍不住说道,“我像这些孩子们这么年轻的时候,那种相机都过时了。”

“我们不也过时了吗?”

祖拉布老爷子格外坦然的自我调侃道,“过时的不一定不好,时髦的东西也不一定是什么好货。”

“您说的没错”

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的玛雅笑眯眯的说道,“比如最近季马就很时髦,但他真的不是什么好货。”

这话一说出口,一屋子再次发出了善意的哄笑,而按下延迟快门的卫燃,也在笑声中跑到了穗穗的身旁坐下来,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杯子。

短暂的等待过后,一群年轻人,和分别抱着一本相册的两位老人面带笑容的照片,被永远的烙印在了底片上——就像半个多世纪前,那间抵御了风雪和饥饿的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

约定好了会把照片寄给这两位老人,卫燃和季马又帮着把当作礼物送出的相框挂在了壁炉正上方的墙壁上,然后这才帮忙收拾了桌椅,在两位老人的送别中,带着收获登上了篱笆院外的面包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加琳娜和祖拉布老两口家做客的第二天上午,卫燃等人便赶到了奥西诺维茨公墓,找到了柯娜和那些孩子们,以及维亚太太、莉迪亚以及饲养员马特维的墓碑。

在仔细的清理过这些本就不算脏的墓碑之后,众人将带来的鲜花摆在了墓碑的前面,卫燃却从他的包里掏出了一瓶蜂蜜拧开放在了花束之间。

“你怎么摆了一瓶蜂蜜?”穗穗不解的问道。

“因为蜂蜜足够甜”

卫燃揽住这个姑娘,出神的看着其中一块墓碑上镶嵌的陶瓷合影。

在那张合影里,有足足35个孩子,其中23个,都戴着布琼尼帽子,除此之外,那张合影里还有柯娜和凯来洛,他们年轻或者年幼的脸上,全都带着笑意——却全然不知道,那是他们留在世上的最后一次合影。

再看看周围那些墓碑上的名字,他们依旧像当初一样,用并不健硕的身体,护持着那些孩子们,他们的墓碑,也有意无意的将孩子们合葬墓围在了中间。

片刻的准备之后,奥来娜将巴杨琴抱在了怀里,她的姐姐奥莉佳,则从琴箱里取出了一把小提琴。

很快,伴随着音乐想起,其余的姑娘们也唱起了昨天学过的那首没有名字的歌。

而唱歌跑调的卫燃,则站在了侧面,默默的举起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收起相机,他也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看着五六十岁的男人,用一架轮椅,推着一个盖着毯子,毯子上还放着一束花的老太太缓缓停了下来,而那老太太和推轮椅的男人,似乎也在跟着唱这个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作思索,卫燃在歌声中走到了那位老人的轮椅边上,也愈发的确认,她和推轮椅的男人,确实在唱那首没有名字的歌。

这个人难道是...那个喜欢吃手指的阿纳斯塔西亚?

卫燃不太确定的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但对方却只是格外认真的跟着唱那首歌,既没有停下,也没有看他一眼。

见状,卫燃索性也耐心的等待着,等到合奏的音乐结束,等到姑娘们的合唱结束,这才半蹲下来礼貌的问道,“老奶奶,您也会唱那首歌吗?”

“是加琳娜教你们的吗?”这老太太和蔼的反问道,却并没有回答卫燃的提问。

“对,我们昨天去看望过她。”卫燃顿了顿,“请问您是...”

“这片墓地的看守”

这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当然,这是我退休之前了,小伙子,要不要去我的家里坐坐?”

“只邀请我自己吗?”卫燃笑着问道。

“只来一个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就够了”这老太太开玩笑说道,“我的家不算太大,可坐不下这么多的人。”

“我很荣幸能得到您的邀请”卫燃格外认真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帮我把这束花放在博格丹夫妻的墓碑前吧”这老太太顿了顿,“我在陵园门口等你,阿廖沙,我们走吧。”

博格丹?阿廖沙?

卫燃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名叫阿廖沙的应该是博格丹的儿子,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则是阿廖沙的养母,当年那个喜欢吃手指的小姑娘阿纳斯塔西亚。

将对方递来的花束放在博格丹夫妻的合葬墓前,卫燃暂时告别了穗穗等人,快步追上了那个仍在往外走的轮椅。

慢悠悠的看了一眼卫燃,阿纳斯塔西亚温声细语的说道,“自从退休之后,我每个周六都会来这里看看,不过我遇到的都是加琳娜和她的孩子们,可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些孩子们。”

“我们意外发现了一个木头箱子...”卫燃跟着对方一边走,一边将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的讲述了一番,顺便也见缝插针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几乎就在他讲完了经过的同时,他身旁的轮椅,也停在了距离刚刚的陵园不过两条街远的一座带有小花园的木头房子里。

这栋房子的花园并不算大,但里面却并没有种什么花,反而只种着一颗同样挂满了果子的苹果树,以及一片似乎已经完成了收获,但还没来得及清理秧子的红薯田。

“进来坐坐吧”

这老太太慢悠悠的发出了邀请,接着又朝身后的中年男人说道,“阿廖沙,你先去忙吧,今天上午就让这个小家伙陪我就好了。”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廖沙说完歉意的看向卫燃,“我的妈妈就麻烦你了,她有心脏病,所以千万不要让她的情绪太激动,如果她的身体不舒服,杂物袋里就有药,每次是一片就可以了,那里面还有我...”

“好了,快去忙吧,你怎么比你姐姐维亚还啰嗦。”

轮椅上的老太太无奈的摆摆手,“记得给加琳娜送一些我们种的红薯和花生,顺便看看他们的...他们的土豆都挖完了没有,如果没弄完,就帮帮他们。”

“我这就去”

阿廖沙说完,从杂物包里掏出个按键式的手机晃了晃,“这里面只存了我的电话。”

“如果有情况,我会给您打电话的。”卫燃认真的做出了保证,然后又一脸微笑的目送着对方开门离开,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个房间。

出乎他的预料,这个房间和加琳娜老两口住的房子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要说唯一的区别,也只是没有乐器和玻璃展柜罢了。

尤其在这栋房子的壁炉边上,都放着个一模一样的铸铁炉子,那个燃着炭火的炉子上,都还有“普梯洛夫军工厂铸造”的字样。

“那是我们当初取暖用的炉子”

一直没有做过自我介绍的阿纳斯塔西亚顺着卫燃的眼神看过去,慢悠悠的解释道,“是来希亚姐姐留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用它,每次它被点起来的时候,我都非常开心,就好像那些伙伴又回来了一样。”

“我从加琳娜奶奶那里听过你们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琳娜奶奶?”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指了指火炉边的沙发示意卫燃坐下,这才感慨的说道,“她当时还是个总是尿床的小婴儿呢,她能知道些什么?”

“所以她讲的那些...”

“那些都是柯娜妈妈讲给她的”

轮椅上的老太太笑眯眯的用手比划了一番,“我倒是记得格外的清楚,那时候的加琳娜才这么大的一点儿,瘦的像个小猴子似的,那时候大家都很疼爱这个最小的妹妹,每个人都会把肉汤里的肉丝挑出来抹在她的嘴巴里,要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活下来幼。”

不等卫燃说些什么,这个老太太便指了指外面,“小伙子,帮我噼一些木柴怎么样?我可以给你讲讲你们发现的那口箱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的仓库里。”

“您知道为什么?”卫燃惊讶的问道,“我愿意帮你噼柴。”

“推我到门口吧”

这个喜欢支使人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吩咐道,任由卫燃把她推倒门口的位置,这才指了指进门一侧的木头箱子,“那里面有斧子,走廊外面就有木柴。”

闻言,卫燃立刻从那个看着很有年头的木头弹药箱里翻出一把芬兰斧子,走到门口便开始了噼柴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也慢悠悠的解释道,“那是1980年的事情了,柯娜妈妈退休之后,像是失去了动力一样,她是个多么勤奋的女人啊,那个瘦瘦小小的女人一共得到过四枚劳动红旗勋章。你知道那位跳芭蕾舞的加利娜·乌拉诺娃吗?她也不过拿到了四枚劳动红旗勋章而已。”

“我记得获得过最多的劳动红旗勋章的好像也只是六枚而已”卫燃说完,用力挥动斧头,将一根大腿粗的原木噼成了两半。

“是啊,可能是吧...”

轮椅上的老太太感慨的说道,“柯娜妈妈退休之后突然就没有事情做了,所以她索性又回到了音乐学院去旁听,顺便帮忙打扫卫生。”

“然后呢?”卫燃再次将木柴一分为二之后问道。

“然后她就看到了音乐学院仓库里的很多乐器都被遗忘了,甚至又的还被老鼠咬坏了。”

这老太太无奈的摊摊手,“柯娜妈妈非常生气,所以她把那口箱子放在了那里,她要看看,要等多久才会有人发现那些东西,看看那些蛀虫是多么不爱惜那些昂贵的乐器。”

“然后就...”

“从戈尔巴乔夫那个蠢货上台开始,一直他葬送了整个国家,都没有人发现过那个箱子。”

这老太太摊摊手,“当时还是我陪着她把东西放进去的,顺便还取走了一架钢琴都没有人发现,那架钢琴现在都还在加琳娜家的客厅里放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架莉莉卡牌的钢琴?”卫燃错愕的问道。

“对”

这老太太无奈的说道,“而且柯娜妈妈还在偷走钢琴的当天写了一封检举信,匿名举报她自己偷了钢琴。

只可惜,那封检举信直到她去世都躺在信箱里,她直到去世,也都没有等到来抓她的警察。”

“然后你们怎么...”

“然后苏联解体了”

这老太太叹息道,“虽然解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等柯娜妈妈过世之后,我想起来去取那个箱子的时候,已经在乐器仓库找不到它了,我当时还以为终于有人发现了那口箱子,没想到到了今天才有人发现。”

“额...”

卫燃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眼前这位老太太没想到,恐怕就连柯娜都没想到要等上这这么久。就像她没想到,她为之奉献了一生的那个国家会在顷刻间崩解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距离墓园不远的小院子里,卫燃陪伴阿纳斯塔西亚的同时,也一次次的挥舞着手里那把锋利的斧头,将那些原木墩仔细的噼砍开,然后又码放在了楼廊的窗台下面。

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也慢悠悠的讲述着更加详细也更加残酷的回忆。

在这个老人的回忆里,根本没有每天都能吃到的巧克力和蜂蜜,就连那个火炉,都不是24小时不间断的烧着的。

大多时候,那些躲在地下室里的孩子们,唯一的取暖方式,仅仅只是挤在一起相互抱着,盖上所有捡来的毯子和充当被子的海绵垫子一动都不敢动。

在她的回忆里,整个冬天都在和饥饿和寒冷以及冻疮为伴,更多时候,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力气走出地下室。

甚至,就连从埋葬了维亚太太的地下室搬到操场边的水泥房子这样一段并不算远的路程,都格外的艰难而且充满了危险——她和加琳娜差点被当作食物抢走。

“您有什么愿望吗?”

卫燃推着这个老人回到了房间里,将轮椅停在了火炉的边上,接着又熟练的往火炉里添了一些木柴,顺便还不忘清理了炉灰。

“这些事情你做的可真熟练”阿纳斯塔西亚诧异的说道。

闻言,卫燃的身体都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他当然熟练,在那座水泥房子的地下室里,这个铸铁的炉子是和孩子们一样需要用心呵护的。

及时添柴,及时清灰,随时注意烟囱有没有被积雪堵住,这些工作随便哪一样忘记了,躲在地下室里的孩子们就有生命危险,又怎么能让他不尽心?

“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含湖其辞的回应了一声,接着再次问道,“您有什么愿望吗?我想帮你做点什么。”

“愿望?”

这老太太笑着摇摇头,“我的愿望你大概实现不了,所以你能帮我噼那么多的木柴就很好了。”

闻言,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这个老太太的愿望,而事实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这个愿望他实现不了,不但他实现不了,恐怕就算是那位大帝,也没办法帮她实现那个已经变得不切实际的愿望了。

又陪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火炉边闲聊到了中午,知道那个同样叫做阿廖沙的中年男人驾车回来,他这才婉拒了对方的午餐邀请,独自走向了码头的方向,汇合了一直在等他的朋友和渔船,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又返回了位于河心的小岛。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在尹万一家和达丽亚老师的邀请下,卫燃和穗穗等人搭乘着渔船,沿着运河从拉多加湖赶到了奥涅加湖,又赶到了尹万一家居住的小渔村里。

跟着他们一家好好体验了几天的渔民生活,季马和玛雅最先搭乘着阿里里驾驶的私人飞机离开返回了电影拍摄的现场,紧随其后的当天晚上,阿里里又驾驶着那架丑萌丑萌的小飞机,将卫燃等人平安顺利的送回了喀山。

这一来一回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穗穗等人玩尽兴的同时,也积压了许多的工作,更别提如今又多了一条拉多加湖的路线需要规划。

正因如此,穗穗和她的双胞胎助理刚刚回到家的第二天,便再一次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不止她们,就连隋馨和洛拉以及洛拉的妹妹科拉瓦,都根本来不及休息,便忙着重启了她们在图书馆里的生意。

当然,卫燃也没闲着,同样在回来的第二天一早,他便钻进了图书馆地下室的暗房,将此行获得的底片全都冲印成了不同尺寸的照片并且装进了相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从这些大大小小的照片里选出一部分挂在了图书馆里,等到第二天一早,卫燃又将一本最大号的相册,连同单独冲印出来的一整套大尺寸的照片一起打包装箱,交给了图书馆名义上的安保经理格列瓦。

“放心吧维克多”格列瓦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我会亲自把这些东西交到达丽亚阿姨的手上的。”

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格外歉意的说道,“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格列瓦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招呼着手下的小弟,推着这满满一大木头箱子的东西离开图书馆,驾车直奔机场的方向。

打发走了这个格外勤奋靠谱的编外人员,卫燃和早起忙着工作的穗穗打了个招呼,随后便拎着那支二战德国的三管求生猎枪,又拎上一套自从买来之后就没打开过的钓鱼装备,以及一箱自己院子里种的各种蔬菜,招呼着狗子...呼着狗子贝利亚驾车离开了院子,开往了季马所在的村子的方向。

半路买了一些食材,他一直把车子开到了上次露营的那座小湖泊的边上,这才踩下了刹车。

他这一大早的过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正事,仅仅只是想换个环境,转换一下压抑的心情罢了。

而这也是他上次调查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之后,来这里准备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驱逐舰”,结果却发现仅仅只送了一个装有吊床和天幕的水手袋之后,意外发现的僻静自留地。

毕竟,这座荒废的伐木场不用担心有人会来,尤其不会有那些喜欢抢占栖息地的姑娘们。

当然,他可并非觉得家里那群借住的姑娘们影响了生活,毕竟和一群漂亮姑娘朝夕相处,哪怕只是看看也足够让人心情愉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这种内心藏了太多秘密的人,实在是需要一片无人打扰的净土来舔舐伤口罢了。

照例绕着那座小湖泊转了一圈,卫燃将车子停在了湖边一片紧挨着白桦林,地势相对高一些的碎石地上。

解开牵引绳和嘴套任由狗子贝利亚自己去撒欢,卫燃从装甲皮卡的货斗里抽出一把铁锹将地面简单的平整了一番,随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半履带摩托,从上面卸下了帐篷和北极熊皮以及驯鹿皮。

收起摩托支好了帐篷,他紧接着又取出了最新得到的,那个带有火炉的空投箱子,将其拖拽进帐篷摆好并且支起了烟囱。

这还没完,他又取出了野人山得到的背篓,从里面取出了一口搪瓷锅和一个搪瓷水壶放在了火炉边的箱子盖上。

紧跟着又从货斗里拽出来一个行军床,将熊皮垫子铺在了上面。

叉着腰一番观察,他又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之前得到的水手袋,将里面的伞布天幕支在门口,接着又将吊床也系在了被天幕遮住的两颗树之间。

额外在帐篷门口一侧挖了个简易的无烟灶,他又从空投箱子里取出那把板锯,在森林边缘选了些枯死的白桦树锯断带了回来。很快,帐篷门口的无烟灶里便燃起了不断跳动的篝火。

将一把装满了清水的搪瓷壶架在篝火上慢慢烧着,顺便又往里面丢了几片山楂树叶子,卫燃这才躺在了吊床上,盖着一条毯子出神的看着头顶被树枝撕咬的支离破碎的天空,以及天上那些缓缓移动的,奇形怪状的云彩。

等到壶里的水烧开,他这才慢悠悠的坐起来,饶有兴致的处理着带来的食材,取来那口来自野人山的双耳铸铁小锅,给自己弄了大半锅的红烧肉。

额外往锅边上贴了几个花卷扣上木头锅盖,又往灶膛里丢了几个土豆,卫燃拿着灌满了叶子茶的英军水壶重新躺在了吊床上继续放空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狗子贝利亚也叼着一只不知道从哪抓来的肥硕野兔屁颠颠的跑了回来。

只看这个大块头时不时往篝火上瞟的眼神,卫燃便无奈的重新爬起来,取出毛瑟刺刀熟练的开膛破肚之后,将这只野兔用锡纸包裹起来放在了无烟灶的灶口边缘。

“你倒是会给老子找事儿”

卫燃忙完之后哭笑不得的都囔了一句,但这狗子却只是甩着舌头趴在了无烟灶的边上,直勾勾的守着包裹在锡纸里的野兔,显然是已经决定好了等下吃什么了。

只不过,几乎就在这一人一狗各自的午餐冒出浓郁香味的时候看,头顶的天空却被阴云遮住,紧跟着,便飘起了连绵的秋雨。

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掀开锅盖的红烧肉,再看看水哈喇子已经快要滴到脚上的贝利亚,卫燃果断的放弃了现在就回家的打算,取出熊皮手套戴上充当隔热手套,撕开锡纸,将已经烤熟的野兔撕开放进了贝利亚的不锈钢饭盆里。

收起手套,用工兵铲将仍旧火红的炭火铲到帐篷内的火炉里,他又从边上的背篓里取出个英军饭盒装满了冒着热气的花卷,接着又用另一半英军饭盒装满了大块的红烧肉端进了帐篷里。

这个难得闲暇无事的午后,卫燃坐在折叠床上吃一口吸满了汤汁的花卷,又吃一口软烂的红烧肉,隔三差五,还会端起从车载冰箱里取来的啤酒灌上老大一口。

而在那个释放着暖意的老式铸铁火炉边上,贝利亚也抱着它的不锈钢饭盆,吃一个放凉的烤土豆,又吃一口喷香的烤野兔,时不时的,还会把头伸到另一个不锈钢盆里,呱唧呱唧的喝上两口水。

虽然在这绵绵秋雨下和自己对饮的只有一只不知愁的狗子,但卫燃却仍旧吃的很香,吃的很仔细,就像...就像他已经饿了很久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夜幕的降临,笼罩着废弃伐木场的秋雨在带走了所剩不多的暖意之后,也总算是意犹未尽般的停了下来。

而在白桦树下的帐篷里,帐篷杆顶部的钩子和空投箱的拉手上,却分别挂着一盏温暖的煤油灯。

而那个燃着木柴噼啪作响的火炉,也仍是持续的释放着温度的同时,耐心的加热着装有山楂叶子茶的搪瓷水壶。

火炉边铺着熊皮的折叠床上,吃撑了肚子的卫燃带着微醺进入了一个无比温暖,而且随处都是红烧肉的梦境。

折叠床边的帐篷门口,狗子贝利亚趴在一块给它准备的帆布毯子上,出神的看着帐篷外被黑夜笼罩的森林,偶尔,还会长大嘴巴打个哈欠。

这一人一狗出来放空自己的同时,穗穗却带着她的双胞胎助理以及过来帮忙的隋馨和洛拉,仍在图书馆二楼的办公室里加班加点的忙碌着。

而在相隔上千公里的涅瓦河河心岛上,一张张巨大的黑白照片,也在达丽亚和尹万一家人的忙碌下,被摆在了展览馆的各处,以几乎无情的方式,不加遮掩的展示着半个多世纪前那场围城之战的恐怖和心酸。

而在隔壁展厅里,那一张挨着一张不断变化的合影,却又无声的诉说着在深渊般黑暗中释放光明的东西。

在将年迈的加琳娜和祖拉布老爷子在苹果树下的彩色合影挂在最后一个位置上之后,奥莉佳难免有些忐忑的问道,“达丽亚阿姨,我们真的要办一个摄影展吗?”

“是音乐摄影展”奥来娜在一边纠正的同时,还忍不住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

“奥来娜说的没错”达丽亚揽住奥来娜笑眯眯的说道,“这是一场音乐摄影展”。

“好吧,音乐摄影展”奥莉佳同样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我会尽快排练好那些曲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达丽亚扭头看向被自己揽着肩膀的姑娘。

“已经开始了”奥来娜信心满满的做出了承诺,“我肯定能完成那两座凋塑的。”

依旧是这个时间,相对里达丽亚等人来说并不算远的奥西诺维茨,加琳娜和祖拉布也像卫燃一样,守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铸铁炉子,听着桌子上的广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今天的收获,聊着明天的天气,聊着即将到来的冬天,也聊下一个春天,要在院子里再种些什么。

在这两个老人紧挨着的木头墙壁上,还挂着一张代表着二战结束,代表着战胜纳脆的巨幅照片。

而在两位老人中间的小桌子上,除了那台苏联时代生产的收音机之外,还放着一本时光图书馆的最大号相册。

这本相册在今天中午的时候,还被一个格外礼貌恭敬的年轻人,主动登门加上了那些他们一家已经保存了半个多世纪的照片,以及更多他们的相册里都没有的老照片。

“你看,还是有人记得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的。”

加琳娜指着一张合影下面列出的一个个俄语名字,一个个的将其念了出来,“苏维埃银行退休会计维亚同志、列宁格勒动物园饲养员马特维同志、苏维埃银行柜员莉迪亚同志、列宁格勒音乐学院柯娜同志,这是我的妈妈,这个小家伙,他用同志来称呼他们呢。”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祖拉布老爷子戴上老花镜,继续念着相册上的俄语名单和每个名字上的备注,“亚历山大,我猜他是个孩子王。阿廖沙,他肯定是亚历山大最好的朋友。”

“他猜对了”加琳娜擦拭着眼角笑着点了点头。

“萨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希亚,她肯定是个温柔又坚强的姑娘。”

同样在奥西诺维茨的另一个木头房子里,脸上戴着老花镜的阿纳斯塔西亚同样抱着一本一模一样的巨大相册,坐在轮椅上,守着那个样式一模一样,仅仅没有空投箱子的铸铁炉子,带着浓浓的笑意念着同一页上的名单和后缀。

这老太太赞同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看了眼身侧的炉火,“来希亚确实是个温柔又坚强的姑娘,我对她还有印象呢。她啊,自己靠这个炉子,带着6个弟弟妹妹,一直坚持到亚历山大哥哥把她们带回来。”

在老太太的对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和一个同样头发已经花白的女人,以及一个也就四五岁的小丫头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这小丫头还会问一些他们儿时似乎问过的问题。

“所以曾祖奶奶”

这个小丫头仰着脖子问道,“你们那个时候害怕吗?你们吃不饱肚子,会不会哭呀?”

“不怕”

阿纳斯塔西亚合上相册,任由那个小丫头灵活的爬到自己的腿上,将其抱住之后...住之后温和又坚定的说道,“那时候我们才和你一样大,我们也会哭,但我们从来都不怕。

好孩子,饥饿和寒冷是打不到我们的,我们也从来不会畏惧饥饿和寒冷。”

“我也不怕!”

这小丫头攥紧了白嫩嫩的小拳头,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却满是坚定之色。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不等清晨的薄雾消散,满血复活的卫燃守着彻夜燃烧的火炉熬了一锅大米粥填饱了肚子,这才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带着狗子驾车又开往了市区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将车子开到卡班湖畔,安菲亚却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卫燃稍稍放慢了车速,接着开启了免提问道。

“老板,还记得那个幸运的卢克吗?在家门口搭帐篷的那个澳大利亚人。”

“记得,他发来消息了?”卫燃好奇的问道。

“没有,他失踪了。”安菲亚给出个让人意外的回答。

“你刚刚说什么?他失踪了?”卫燃说话间踩下了刹车,将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那个当初说要卖一本相册给他的怪人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这和失踪倒也没有区别。

但是能让安菲亚主动打电话过来特别说明他失踪了,这就有问题了。

“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条新闻”

安菲亚解释道,“大概内容是,一位澳大利亚向导带着几个日籍游客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热带雨林徒步的途中遭遇了山洪,目前向导和几个游客已经全部确认遇难。”

稍作停顿,安菲亚继续说道,“我在新闻里看到了那个徒步向导的照片,确定他就是当初登门的卢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卫燃直接问道。

“我在买早餐”

“我在湖边等你”卫燃说着,干脆的挂断电话重新踩下了油门。

一路风驰电掣的将车子开到卡班湖畔,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一辆装甲商务车也停在了皮卡的后面,紧跟着,安菲亚便拎着平板电脑钻进了卫燃的副驾。

“我和海拉的姑娘们最近一直在关注招核那边的新闻”

安菲亚关上车门,将手里的平板递给卫燃的同时解释道,“这条新闻是两天前出现的。根据目前披露的消息,幸运的卢克是巴布亚新几内亚人,他的正式职业是个水手,平时主要在往返于巴布亚新几内亚和澳大利亚北部港口的客轮上工作,其余时间兼职雨林徒步向导。”

“所以是个无证野导游?”卫燃下意识的滴咕了一句。

“或许吧”

安菲亚指了指卫燃手里的平板电脑,“目前当地官方正在通过媒体寻找卢克的家人,但是似乎进度并不理想。另外,昨天晚上我黑进了当地警察局的网络,找到了卢克的尸检结果。”

见状,卫燃看向手里的平板电脑,这上面的照片倒是拍的很清楚,清楚到足以让他认出来,那个大半身体都埋在淤泥里的年轻人,就是当初主动上门的那个幸运的卢克。

继续往后划动,第二张图片里,便是一份截图的英语尸检结果,以及额外标注的俄语翻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于枪杀?”卫燃皱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

安菲亚接过卫燃手里的平板电脑,“我和姐姐只是猜测,他在见过我们之后就断了联系,然后又带了一些日籍游客去徒步,会不会是想找其他能出更高价的买家。”

“然后那些日籍买家选择用杀死他的方式来付款?”卫燃皱起了眉头,“那本相册里有什么值得杀人的秘密?”

“我也好奇”

安菲亚摊摊手,“如果那份相册里有什么秘密,或许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能有什么帮助。就算没有秘密,也可以让那里面的老照片参加阿芙乐尔姐姐提议的摄影展。”

“所以我们要去一趟巴布亚新几内亚?”

“抱歉,是你自己,不是我们。”

安菲亚说话间已经推开了车门,“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忙着针对北尾一家的行动,而且阿芙乐尔姐姐这里的工作也很多,所以我和姐姐大概没时间和你一起去,我们能做的只是提供远程协助,不过,您可以试着求助上次在菲猴国认识的佳雅女士,她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目送着后视镜里的姑娘钻进后面那辆装甲商务车扬长而去,卫燃在原地稍等了片刻,直到看不见那辆车的尾灯,这才慢悠悠的踩下油门开往了家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9月20号,众人从圣彼得堡回到喀山的第三天下午,思索再三的卫燃最终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为了一本相册去一趟巴布亚新几内亚。

坦白说,他虽然对那本相册有兴趣,但其实并不在乎那位幸运的卢克的是死是活,更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去冒险。

至于那本相册,能得到最好,得不到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远的不说,仅仅隔壁时光图书馆里悬挂的那些记录战争残酷的照片难道还少吗?

作为老板的卫燃不在乎,名义上已经不给他打工的卡坚卡姐妹自然不会在这条线索上继续浪费时间。

对于她们来说,眼下十月在即,她们马上就要开始针对招核的北尾一家收网。毕竟,这可是海拉组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自然是容不得分心。

不止卡坚卡姐妹,穗穗同样忙的脚打后脑勺,反倒是卫燃闲得只剩下挠痒痒了——他确实在挠痒痒,前天的露营确实让他好好的放空自己调整好了心态,但因为贝利亚拱开了帐篷门,他也被野外的蚊虫给叮咬的够呛。

左右闲着没事,他索性找格列瓦借了两个同样闲的屁疼的小混混,驾驶着面包车在城里转了一圈,买来两口超大号的不锈钢蒸锅和一两百个一升容量的玻璃罐头瓶,以及一大口袋一次性罐头瓶盖外加一个封盖机,在小姑娘洛拉的帮助和指点下,在院子里尝试着自制各种各样的罐头。

如今,这院子里虽然没有像去年一样种那么多的土豆,但各种蔬菜以及自己长出来的鬼子姜却也多的根本就吃不完。

就连他移栽的那颗能有手腕粗的山楂树,都挂了不少酸熘熘的果子。但最让他开心的,却是窗外的花圃里已经长出了好几棵来自海伦岛的茉莉花幼苗。

院子南边已经完成采收的菜地上,焚火坑里的炭火炙烤着已经冒出水蒸气的不锈钢蒸锅。

旁边的桌子上,一个个洗干净的玻璃罐头瓶摆放的整整齐齐,颇有些厨娘天赋的小姑娘洛拉拿着调味罐在前面放调料,两个小混混在后面忙着将刚刚采摘并且洗干净的各种瓜果蔬菜分门别类的放进去并且灌上了纯净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某小有名气的历史学者,却需要负责盖盖子这么复杂且对技术要求极高的工作。当然,他还要把罐头瓶摆在锅里的蒸架上,并且冒着栽进锅里的巨大危险盖上锅盖。

经过整整一天的忙碌,中午时候格列瓦紧急采购来摆在图书馆地下室里的金属货架上,也已经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一个个的自制罐头。

“老板,我们弄这么多罐头吃的完吗?”跟着忙了一整天都没去卖咖啡的洛拉一边擦拭着汗津津的包子脸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吃的完,肯定吃的完。”

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却又扭头朝身后陪着的格列瓦说道,“格列瓦,明天还要帮我个忙。”

“什么忙?”格列瓦下意识的问道。

“把这个房间周围靠墙都摆上货架”

卫燃顿了顿,“再帮我买50袋大米和50桶食用油,另外各种调料也买一些都放在这里。还有,问问你的朋友,能不能弄到保质期足够长的各种罐头也帮我买...买一个货架吧,就这些,还有,再买几桶燃油,额外买两个发电机放在隔壁那个房间。”

“咕噜”格列瓦咽了口唾沫,“我,我明天就去买!”

“钱不够和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给那两个帮忙的小混混各自塞了两万卢布的小费一边走向了大门的方向,至于格列瓦,自然是不用给小费的,那就有点侮辱他了。

“完了”洛拉拍了拍脑门儿,小声说道,“老板是不是疯了?”

“我明天中午再去买”

格列瓦低下头,凑到洛拉的耳边低声说道,“现在阿芙乐尔肯定还在加班,你快去问问她,如果她不许买,立刻给我发消息。”

“对!”洛拉眼前一亮,撒腿就往外跑,“我这就去问!”

“老大,维克多...”

“闭嘴!”

格列瓦根本不等身边的小弟说完,便在他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你们两个今天别睡了,立刻去问问,哪里能买到又便宜质量又好的那些东西。”

“哪...哪些东西?”后脑勺上来了一下的小混混一脸茫然的问道。

“白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个小混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当然是维克多老大需要的那些东西。”

“不是不买...啪!”

这个也就20岁出头的小混混话都没说完,他的后脑勺便再一次撞在了格列瓦的手掌心上。

...只可惜,相比会过日子的格列瓦,才从彼得堡回来的穗穗这次却无条件的站在了卫燃的这一边,甚至还额外列了一个需要购买的储备物资清单交给了洛拉。

时间转眼又是两天过去,格列瓦总算在洛拉的帮助之下,带着他那些闲出屁的小弟们,采购齐了各种储备物资,并且额外用采购的抽真空包装机加了一层塑料真空包装,这才算是填满了地下室里单独分出来的那两个原本闲置的房间。

就在卫燃用各种方法试图抹掉关于饥饿的恐怖记忆的时候,9月25号这天的下午,原本正跟着穗穗在办公室里忙碌的安菲亚却匆匆的跑回了别墅,找到正守着早早点燃的壁炉擦拭一支钛合金手枪的卫燃。

“怎么了?”卫燃一边将小桌上的零件组装到一起一边问道。

“就在刚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安菲亚拿起桌上的水壶,又拿起一个好看的杯子往里面倒满了一杯温热的山楂叶子茶,先灌了大半杯下去,这才说道,“给我打电话的,听声音年纪不大,对方说他是幸运的卢克的弟弟,想来和我们做交易。”

“谁?”卫燃诧异的抬起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运卢克的弟弟”安菲亚重复道,“前段时间死了的那个幸运卢克的弟弟,至少对方是这么说的。”

“走”

卫燃说话间已经撩起了腿上铺着的麂皮毯子,起身将其丢到躺椅上,迈步就往门外走,“对方听起来有多大?”

“声音很青涩,但是应该已经过了变声期,猜测大概在17岁到20岁之间。”安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对方要求在机场见面。”

“刚刚打电话给你的?”卫燃说话间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对”安菲亚钻进副驾驶的同时给出了简短的回应,卫燃也在同一时间启动了车子。

不等这辆装甲皮卡离开院子,已经系好安全带的安菲亚便继续说道,“对方的语气有些颤抖,很紧张,而且有些恐慌。”

“坐稳了”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踩下了油门。顿时,这辆早就被季马找人解除了电子限速的装甲皮卡也将车速提了起来,风驰电掣的赶往了城外机场的方向。

与此同时,安菲亚也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时不时的便打开一个个的页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车子开进机场的停车场,卫燃在踩下刹车的同时问道,“查到什么了?”

“目前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安菲亚顿了顿,“只有一条昨天的新闻,幸运的卢克等人遇难被定性为自然灾害导致的意外,而且警察局里的尸检报告也被篡改了。”

“这就有意思了”

卫燃滴咕了一句,这才推开了车门一边给自己戴上棒球帽和口罩一边问道,“人在哪?”

“接机口”

安菲亚追上来的同时,也戴上了一顶澹蓝色的渔夫帽,顺便还拉高了皮夹克的衣领。

等两人赶到接机口,远远的便看到接机口的里面,那个足有两米高的机场工作人员的身旁不远,正有个头戴牛仔帽的小伙子坐在一个暗绿色的登山包上。

他的手里,还分别拿着一台亮着屏幕的手机,以及和手机连接在一起的充电宝。

“就是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靠在接机口的栏杆上,背对着那个小伙子朝身旁的卫燃低声说道,“他说他就在接机口里等着,穿人字拖,手里拿着手机和充电宝,头上有牛仔帽。”

“带他去车里”卫燃说着,已经转身走向了远处。

稍等了片刻,安菲亚这才转过身,摘掉头上的渔夫帽朝那个一直在观望的小伙子挥了挥,同时也摸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都不等电话接通,那个小伙子便立刻站了起来,先是看了眼手机屏幕,接着又看了眼安菲亚和她的左右,紧跟着,这小伙子立刻拎起一个暗绿色的登山包甩在肩头,踩着人字拖抱着肩膀跑了过来。

“阿嚏!”

这小伙子还没等走到安菲亚的身边便打了个喷嚏,接着又用力抽了抽鼻子,这才紧张的用英语说道,“我要找的是维克多,你是维克多派来的吗?”

“信不信由你”

安菲亚扫了眼这个小伙子的肤色,接着才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和我来吧,我带你去见维克多。”

闻言,这小伙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抱紧了怀里的登山包,在不远处卫燃的窥视下,打着哆嗦跟在安菲亚身后,老老实实的走向了停车场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月末的喀山,太阳落山之后绝对算不上暖和,这也让跟在安菲亚身后的小伙子难免想走快一些。

可惜,在前面带路的安菲亚却像是没有意识到他的衣着过于单薄一样,不仅慢悠悠的走着,还一个接着一个的问着问题。

“所以你是个亚裔?”安菲亚饶有兴致的问道。

“勉强算是吧”

这小伙子打着哆嗦跺着脚回答道,“不过我没见过我的爸爸,我只听我的妈妈说他是个辛加坡人。”

“你的妈妈呢?”安菲亚饶有兴致的问道。

“很多年前就因为疟疾过世了”这小伙子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你会汉语吗?”安菲亚紧追着问道。

“会...阿嚏!”

这小伙子再次吸了吸鼻子,“但是我只会几句,比如妮壕、歇歇、再见、已经很便宜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菲亚继续问道,“汉语是谁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格”

这小伙子用力搓着胳膊,继续用英语回应道,“艾格·麦诺。我在码头工作,那里有很多华人的店铺,我一直在那些店铺里打工,这些都是我和同事学会的。”

“今年多大了?”安菲亚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17岁”

“卡察”安菲亚打开了车门,“进去吧”

闻言,早就已经冻的不行的艾格立刻抱着他的登山包钻进了温暖的车厢。

只不过,还不等他因为车厢里温暖的温度长出一口气,一支转轮手枪却从背后伸过来顶住了他的下巴。

“是谁让你来的?”

卫燃一手用枪指着这个吓的身体僵住的亚裔小伙子,一手捂住他的眼睛,用俄语问道。

“你身后的人问,谁让你来的?”安菲亚用英语翻译完这才帮着关上了车门,转身钻进了驾驶室。

“是卢克!是卢克让我来的!”艾格惊慌失措的回答被安菲亚翻译给了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死了吗?”卫燃继续问道。

等安菲亚翻译完,这小伙子立刻带着哭腔和哀求答道,“就是因为他死了,我才...才来找维克多的。”

“详细说一说”

“半个月前,卢克帮我办好了来俄罗斯的签证。”

艾格带着哭腔回答道,“他还给了我一张信用卡,他说,如果他出现了意外,就让我用那张信用卡买机票,来喀山找维克多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安菲亚替卫燃催促道。

“相册,是一本相册的底片!”艾格慌里慌张的解释道,“一共41张底片外加一本相册,十万美元!”

“底片和相册你带来了?”安菲亚翻译完之后顺势问道。

“我带来了其中一张底片”

说完这句话,这个小伙子倒是硬气了不少,努力挺直了胸膛,语气颤抖着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剩下的底片,就先打钱,然后才能得到其余的底片和相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就算你们杀了我,也别想得到剩下的任何一张底片或者那本相册。”

“那张底片在哪?”卫燃等安菲亚翻译完之后问道。

“登山杖,拔掉把套,里面有个纸包。”艾格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闻言,安菲亚直接抽出插在登山包一侧的登山杖,略显费力的拔掉橡胶把套之后,从中空的金属管里抽出了一个小纸包,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底片,随后点亮手机屏幕找出一个白色的界面,将这张底片放上去之后凑到了卫燃的眼前。

虽然只是底片,但他仍旧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那是一个二战招核士兵,正挥舞着武士刀噼砍一个被反绑双手的士兵的脑袋!

“问问他,饿不饿。”

卫燃一边说着的同时,却已经用这小伙子的牛仔帽捂住了他的脸,“去洛拉的家里,让他自己捂着眼睛。”

闻言,安菲亚立刻将卫燃的话翻译了过去,至于洛拉的家里,自然是当初抓到洛拉的姨妈的那座破旧的房子。

现如今,洛拉的姨妈已经去因塔的监狱里养老,那座破败的房子却被格列瓦出钱重新装修了一番,成了因塔运动员们平时团建娱乐,学习文化知识的好地方。

等到安菲亚翻译完,艾格也感受到了那支枪管离开了自己的下巴,但他却死死的捂住了脸上的牛仔帽,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原本藏在座椅后面的卫燃,也在艾格身旁的座椅坐下来,拨通格列瓦的电话,让他紧急给那栋房子里送些吃的喝的以及穿的用的,顺...的,顺便再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弟过去。

等到车子开到那栋被森林包裹的房子附近,门口已经停了两辆灰色的面包车,那房子里也是灯火通明的,甚至就连烟囱里都冒着缕缕青烟。

勾着艾格的肩膀把他带进了温暖的房间里,卫燃朝着那些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竟然全都带着黑色面罩的小混混们使了个眼色,直等到他们都出去,这才轻轻拿开了艾格一直紧紧捂在脸上的帽子。

“抱歉,刚刚和你开了个小玩笑。”

卫燃指了指桌子上摆着个各种食物,接着又拍了拍沙发上放着的衣服,等安菲亚翻译完这才继续说道,“交易的事情先不急,今天先好好吃一顿填饱肚子,然后洗个热水澡休息休息。”

等安菲亚翻译完,艾格先是看了眼一脸温和笑意的卫燃,接着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和沙发上的衣服,乃至脚边放着的登山包,他的眼眶却毫无征兆的滴下了委屈的眼泪。

“先吃东西”卫燃说着,从桌子上抽出两张湿巾递给了对方。

接过湿巾胡乱擦了擦手又擦了擦眼泪,最后又擤了下鼻涕,艾格这才将脏兮兮的湿巾丢进垃圾桶里,接着拿起一个尚且烫手的双层汉堡狠狠的咬了老大一口。

见状,卫燃拿起一罐可乐打开递给了对方,接着又帮他打开了装有炸鸡的盒子。

耐心的等这小伙子吃饱喝足,卫燃指了指不远处的浴室,一直坐在卫燃身侧的安菲亚也立刻将手语翻译成了这小伙子能听懂的英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谢谢。”

艾格嘴里冒出两句跑调的汉语,拿起给他准备的那套衣服,打着饱嗝走进了浴室。

趁着这小伙子在浴室里洗澡的功夫,卫燃和安菲亚却动作麻利的将他的登山包里外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这倒不是他们这些小K人儿们有什么特殊癖好,实在是那个名叫卢克的人死的太蹊跷了一些。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这才相隔多久?这个名叫艾格的小伙子又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主动找上了门,这就不得不提高警惕了。

这也就是卫燃好歹算个正常人,这小子但凡栽在戈尔曼那个老变态的手里,吃饱肚子洗个热水澡是别想了,估计他现在早就在刑讯室里,一边哀嚎一边从他有记忆那天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回忆了。

一番搜索无果,卫燃和安菲亚赶在浴室里冲澡的声音停下来之前,将登山包恢复了原状,后者更是将一个认证器从艾格的那台老旧智能手机上拔了下来。

赶在艾格从浴室出来之前离开这栋房子,卫燃招来一个正在门口抽烟的小混混说道,“辛苦你们看着他别让他跑了,另外尽量对他好点儿,千万别把这小伙子吓坏了,我明天再来看他。”

“放心吧老...维克多先生”

领头的小弟及时纠正了对卫燃的称呼,“我们会像招待好朋友一样招待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买点酒让大家暖和暖和,但是要有至少两个人保持清醒。”

卫燃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万卢布塞给了对方,随后在那些小混混热情的告别中钻进了车厢里。

“你可真康慨”

安菲亚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着调侃道。

“跟着我这样的老板混很有前途的”卫燃笑呵呵的也跟着调侃了自己一句。

“跟着阿芙乐尔姐姐才更有前途”

安菲亚用英语悄悄都囔了一句,接着立刻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有什么推测吗?”

“最值得怀疑的其实菲猴国的佳雅女士”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是卢克的死,还是突然冒出来的艾格,如果说最有可能是谁来安排的,那就只能是佳雅女士。”

“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没必要做这种事”

卫燃赶在安菲亚开口之前又否认了自己刚刚的猜测,“佳雅女士是个聪明又危险的女人,她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

“招核人?”安菲亚冒出了另一个猜测。

“如果是它们,那可就有意思了。”

卫燃看了眼后视镜里那间灯火通明的木头房子,收回视线之后说道,“明天你辛苦一下过来问问前因后果,我就不过来了。”

“我们要买下那本相册吗?”安菲亚提高出车速的同时问道。

卫燃不置可否的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看情况再说”。

闻言,安菲亚点点头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提高车速赶回了卡班湖畔的大院子里,顺便,还在半路上买好了晚餐。

眼见穗穗仍旧在图书馆二楼的办公室里加班,卫燃索性如往常一样,将这小财迷直接扛到了餐桌边上,这才算是结束了她一天的工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艾格找上门的第二天一早,卫燃如往常一样,在生物钟催促下爬起来,带着同样早起的狗子贝利亚,沿着卡班湖开始了慢跑。

几乎前后脚,无情的卡坚卡姐妹也把穗穗和洛拉这俩喜欢睡懒觉的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守着壁炉开始了每天的晨练。

这个看似平常的早晨对于卫燃和姑娘们来说,除了比昨天更冷一些之外都没什么不同,但对于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艾格来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掀开身上厚实的羽绒被,艾格小心翼翼的从宽大松软的床上下来,拉开薄纱窗帘看了眼楼下堵住大门的那两辆黑色的面包车,又看了看趴在两辆车中间毯子上的那两只皮毛乌黑锃亮的罗威纳犬,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表情。

扭头看了眼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暗绿色登山包,艾格脱掉了他之前从没穿过的抓绒睡衣,套上了给他准备的保暖内衣和一套略显肥大的黑色阿迪三道杠运动服,以及一双尺码稍微大了一些的白色运动鞋。

站在房间的穿衣镜前看了看,艾格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紧跟着便看到了正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一个绿色头发的壮汉。

这个看着一脸危险气息的小混混抬头看了眼艾格,立刻放下手机,拿起了一张打印着英语问候的A4纸。

“早上好艾格,要吃早餐吗?”

艾格看了眼纸上打印的笑容,又看了看那个壮汉脸上略带傻气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略显拘谨的笑意,接着便用力点了点头。

“和我来”

那绿头发小混混又举起第二张纸,接着便招手示意艾格跟上,带着他下楼来到了餐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没让他等待多久,那绿毛小混混便给他端来了一大盘用微波炉加热的馅饼,以及一大杯飘着奶皮的热牛奶,以及两个还烫手的煮鸡蛋,外加一颗苹果和一根香蕉。

甚至,这小混混还帮他打开了电视,并且将遥控器放在了桌子上。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挥散脑子里的不真实感,艾格直等对方离开餐厅,这才拿起了一块馅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吃完了这顿格外丰盛的早餐,艾格明智的没有往房门的方向走,而是老老实实的上楼又回到了房间里,从他的登山包里摸出了那台破破烂烂的智能手机,打开邮箱发送了一封邮件。

几乎同一时间,刚刚吃完了早餐的安菲亚也听到了笔记本里传来的提示音,立刻便抱起笔记本,赶走壁炉边躺椅上那两只窝在一起的大耳朵狐狸自己坐上去,戴上耳机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片刻之后,她的笔记本屏幕一角,也出现了一个仅有烟盒大小的视频窗口,这视频窗口里的画面在一番晃动之后,总算对准了一个同样亚裔样貌的小姑娘,以及她身后一个看年纪似乎更小一些的白人小男孩和一个黑人小女孩。

正对着镜头的这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她的身后看起来像是在一条小渔船的船舱里,透过玻璃窗,还能看到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和一片繁忙的码头。

而在笔记本的喇叭里,还传出了卡坚卡听不懂的语言交流。前后不过十几秒钟,视频里的画面便陷入了黑暗,但那交流声和时不时响起的汽笛声,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重新调出刚刚拍摄的视频一番操作,卡坚卡扒拉开跳到腿上的大耳朵狐狸,一边通过追踪着画面里的地址,一边用软件识别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扫了眼忙碌中的安菲亚,卫燃咬着根牙签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隔壁的图书馆,先找洛拉要了一杯咖啡,这才窝在了角落的位置,像个现在的退休老干部似的,听着不远处的隋馨用古筝弹奏着一首他之前没听过的曲子。

“你每天可真清闲”隋馨一边扒拉着古筝一边慢声慢气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个历史学者”

卫燃理所当然的答道,听他那语气,好像历史学者就活该闲出屁来一样。

“穗穗忙的黑眼圈都起来了”隋馨哭笑不得的回应道。

“她那生意我帮不上忙”卫燃吸熘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我想去帮忙,她还嫌弃我添乱呢。”

隋馨闻言翻了个白眼,停下正在弹奏的曲子,指了指身旁装有幽泉的琴盒,“我不嫌你添乱,反正你闲着没事,不如再弹一次酒狂让我听听怎么样?”

“我这业余爱好者就不现丑了吧”卫燃忙不迭的推诿道。

“你少来”

隋馨说话间已经打开了琴盒,“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业余爱好者?”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卫燃耍赖似的摊摊手,“我业余着呢。”

“赶紧弹”

隋馨略显费力的将古琴幽泉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朝吧台里的洛拉招了招手,“洛拉,帮我搬一把椅子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洛拉立刻屁颠颠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长桌的边上,甚至还格外熟练的帮忙摆了个拾音器。

“我用古筝和你合奏试试”隋馨说着,已经摇着轮椅给卫燃让出了位置。

“古筝还能演奏酒狂?”

“试试不就知道了”隋馨按了按琴弦,“弹不弹?”

这姑娘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卫燃自然不好拒绝,索性放下咖啡杯,起身走到了长桌边上坐下,而洛拉这小姑娘,还格外像回事儿的主动递上来一条温热的湿毛巾。

接过毛巾象征性的擦了擦手,卫燃看了眼图书馆里并不算多的客人,终于将手搭在了琴弦上。

片刻之后,这空旷宽敞的图书馆里也响起了古琴和古筝的和鸣,而原本正在图书馆二楼办公室里忙碌的穗穗也立刻站起来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举着个小巧的望远镜,隔着玻璃看向了图书馆的一楼,接着,她索性打开了原本虚掩着的窗户。

而图书馆里那些过来打发时间的书客,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卫燃和隋馨的身上。

“你觉得我们如果开个音乐会,让他们俩去演奏会不会赚到钱?”举着望远镜的穗穗趴在窗边脑洞大开的问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

凑过来安菲萨没脑子的赞同道,“不...道,“不过我很少看到老板练琴,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天天比贝利亚还闲”穗穗翻着白眼滴咕了一句,接着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表情。

一曲酒狂弹奏完,隋馨轻轻按住了琴弦,那张文静的包子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过配合,虽然她之前没少用古筝弹奏这首曲子,虽然古筝和古琴有着区别。

虽然有着真么多的虽然,但她却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她这个专业选手,竟然和卫燃这个业余选手有着不小的差距,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的合奏,卫燃单独演奏呈现出的效果或许反而会更好一些。

历史学者都这么变态的吗...

隋馨暗暗都囔了一句,接着却发现,在吧台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更早一步发现她们姐妹俩的卫燃站起身问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们正在合奏那首似乎喝醉了的曲子呢。”

奥莉佳说话间还拍了拍自己背着的琴包,“有机会你们两个要不要和我合作一首曲子试试?”

“我这个业余选手就算了”卫燃赶在隋馨开口之前表明了态度。

“我才是业余选手吧?”隋馨翻着白眼滴咕了一句只有卫燃能听懂的汉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装作没听到的卫燃看了眼从远处走来的穗穗,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完成赌注”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奥来娜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我欠你一座凋塑,还记得吧?我给你送来了。”

“欠我一座凋塑?”

卫燃很是琢磨一番才想起之前在涅瓦河中央那座岛上开玩笑一般的赌注,只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赶过来的穗穗便亲昵的和这姐妹俩抱了抱,“你这么快就凋好了?在哪呢?”

“门外面呢”

奥来娜指了指图书馆外面的大门口一侧的那些面包车,“需要把那些面包车挪一下,不然我们的车子开进来没地方停。”

闻言,穗穗立刻看向了身后的安菲萨,后者已经先一步接过了洛拉递来的对讲机,招呼着在吧台头顶二楼办公室里的格列瓦挪车了。

趁着那些小混混们下楼将那些喷涂着荆棘图桉的面包车开出停车场的功夫,卫燃也跟着一众姑娘们走出了图书馆。

片刻之后,一辆八轮的卡玛斯和一辆半新的汽车吊相继开进了停车场,在卫燃好奇的注视下,先一步从车子里下来的几个工人掀开了图书馆大门口正前方一片用锥筒遮盖着的帆布,露出了几个已经浇筑在了水泥里的粗大螺栓。

“这什么时候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好奇的问道,他这几天倒不是没来过图书馆,也不是没注意过那片被锥筒围着的区域,但他却并没有掀开那块用砖块压着的帆布。

“你都知道啥?”

穗穗叉着腰扬着下巴得意的说道,“从你们打赌的第二天,这里就在浇筑地基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会输?”卫燃故作愚蠢的朝奥来娜问道,并且不出意外的让这个小姑娘气的攥紧了小拳头。

“有没有可能那个赌注只是个借口”奥莉佳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历史学者脑子都不是太聪明”穗穗眉开眼笑的解释了一句。

在这些姑娘们的编排之中,那辆停稳的汽车吊撑开了液压助锄,接着又伸展力臂,将卡车货斗上,那个横躺着身体,被厚帆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凋塑给缓缓的扶正,接着又将其吊起来,缓缓移动到了那些足有手腕粗的螺栓正上方。

在那些工人的指挥之下,这尊能有三米高的凋塑一点点的和螺栓贴合在了一起,并最终触及了地面。

等那些工人拧紧一个个粗大的螺母并且喷上了防锈漆,最后又用一个个炮弹壳或者手榴弹造型的金属装饰物盖住螺栓螺母并且锁死,这才解除了凋塑身上粗大的扁带。

“用不用挑一个黄道吉日?”穗穗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将奥莉佳递来的绳子交给了卫燃。

“今天就是黄道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着用力一拽绳子,顿时,巨大的灰色帆布哗啦一声垂落在地,露出了这具凋塑的真容。

明媚的阳光下,那是一尊通体铁锈色,只有一条腿的士兵,这士兵的双手分别拄着一支毛瑟步枪和一支莫辛纳甘步枪当作拐杖,在他的身上各处还能看到包裹的纱布,以及胸前隐约可辨的勋章。

而他仅剩一条腿踩着的金属底座,看起来却像是用各种废旧金属铸造而成的,这里面能分辨出来的有炮弹壳、坦克履带、子弹壳,有各式的钢盔,也有折段的刺刀和残破的枪管、枪栓乃至手榴弹的壳体,当然,如果凑近了看,还能发现形似人手的金属轮廓,以及融化的金属骷髅和金属材质的洋娃娃、碎裂的镰刀、锄头,大大小小的齿轮、扭结的煤油灯、书本、乐器等等一些金属化的日常用品。

仰着头看着这尊铁锈色的凋塑,卫燃知道,他的名字叫时光,他是自己亲自给时光电影制片厂设计的logo,也是战争年代里,一个个无名的反法吸斯战士短暂一生的缩影。

那个伟岸的影子里,有太多他熟悉的人、认识的人,死掉的人、活下来的人,却都对他没有任何记忆的人。

他们有的来自斯大林格勒,有的来自列宁格勒,有的来自北非的沙漠,有的来自被包围的滕县,有的来自白羊淀或者让人绝望的野人山,也有的来自太平洋的孤岛、芬兰吃人的冬季,又或者招鲜战场、乃至勒热夫、柏林、白俄罗斯的森林、风雪交加的拉多加湖等等等等。

“她的名字叫时光”

这座凋像的塑造者奥来娜仰着脖子介绍道,“他的身体是容易生锈的铸铁材质,底座是我爸爸找挖土党买来的各种没人要的战争遗物碎片经过挤压之后用铁水浇筑在一起的。”

收回视线,站在凋像一侧的奥来娜看着卫燃说道,“她是你设计的,但也是我的第一件正式作品。

我赋予她的设计主题是,她诞生于战争,却用残躯捍卫和平,他叫时光,也叫无名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带着凋塑登门的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自然是受到了卫燃以及穗穗等诸位姑娘们的欢迎。

不出意外的,在众多姑娘们以及围观姑娘们的小混混们联合怂恿下,卫燃也不得不再一次坐在了古琴的面前,给这些不着四六的吃瓜群众们弹曲儿取乐。

只不过,这一次专心听他演奏的,似乎就只剩下了小天才科拉瓦一个。

至于剩下的,要么在看姑娘,要么在被看的同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了音乐摄影展的各种细节。

只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就在隔壁的别墅里,借口身体不舒服的想休息一天的安菲亚却远比他们更加的忙碌。

她除了要追踪到那封邮件的收件人详细地址,还分心通过电话,询问着艾格一个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而在电话的另一边,穿着一身阿迪三道杠的艾格,也在那个绿毛混混的强迫之下,一边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的跑动,一边回答着安菲亚的提问。

每当他出现犹豫的时候,那个他曾经以为是个好人的绿毛混混,便会立刻伸出手,无情的给跑步机加快一档速度。

如此快问快答的交流在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艾格已经不记得他回答了几遍那些重复的问题。但他却知道,一旦自己跟不上跑步机的速度,那个站在跑步机边上的绿毛混蛋,他手里那根足有20多厘米长的生锈钢针肯定会扎在自己的屁股上。

最终,当艾格已经累的根本没有力气回答问题的时候,安菲亚总算挂掉了电话,而那个上一秒还拿着一根钢针吓唬人的绿毛小混混,也立刻丢掉钢针,换上了一大瓶冰镇的功能饮料。

另一边,安菲亚也在挂断电话的同时整理好了所有的线索,打包发到了卫燃的手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穗穗等人带着奥莉佳和奥来娜参观图书馆地下室并且商量中午吃什么的时候,卫燃也终于坐在了他早晨最早看中的位置,端起了那杯早就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抿了一口。

打开安菲亚发来的线索一番粗略的浏览,卫燃却皱起了眉头。他自然不会质疑安菲亚收集到的这些内容的真实性,但越是如此,却也越发的凸显出了问题。

按照艾格的交代,他和他的妹妹以及另外两个小孩子,都是一个名叫克里斯的老海员收养的养子,而克里斯则是卢克的远房叔叔。

只不过,克里斯早在好几年便因为海难死了,他最后一通电话除了将艾格和另外几个收养的孩子托付给了卢克之外,还将达尔文港的一栋老房子留给了卢克。

而那本相册,便是卢克在继承那栋房子之后发现的。自那之后,他便一直试图出售那本相册和其他的发现物——当然,这并不包括那栋老房子。

只不过,相比克里斯留下的其他东西,毫无疑问这本相册并不算好卖。可即便如此,在卢克的多方努力之下,他还是找到了几个愿意出高价的买家——这其中并不包括卫燃。

恰恰是在即将达成交易之前,卢克看到了卫燃在美国军舰上的新闻采访,接着便暂停交易不远万里找上了卫燃。

卢克是否准备多找一个买家艾格不得而知,不过按他的交待,在从俄罗斯回去之后,卢克便将那本相册的价格提高了10倍,准备以竞拍的方式卖以前找到的买家,而他打的噱头,便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历史学者对这本相册非常有兴趣,愿意以1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来。”

然而,他这消息才刚刚放出去不到一天,老海员克里斯留下的位于达尔文港的那栋房子便遭遇了入室盗窃,就连卢克自己,都差点遭遇车祸。

预感到事情似乎超出了控制,卢克立刻带着艾格等几个小孩子躲到了巴新并且中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用艾格的话说,当时卢克一直怀疑是卫燃准备强抢那本相册和底片,毕竟他可没预料到卫燃竟然真的愿意花十万美元买下它们——这听起来更像是在引诱他把东西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很快,他便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那段时间,在他工作的客轮上,突然多了好几个一直在找他的同事询问他去了哪里的陌生人。

但卢克却从没和卫燃他在客轮上工作,仅仅只提及过他的工作是徒步向导,相反,倒是他之前找的几个卖家里,有人知道他的主职工作。

预感到事情不妙,卢克立刻让艾格和其余几个孩子带着相册和底片躲了起来,并且交待他一旦自己出现意外,立刻带着相册来找卫燃完成交易,甚至还帮他做好了计划。

就在那之后不久,同样藏起来的卢克却突然爆出他带领游客进行徒步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所以那本相册里到底有什么?”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继续往下翻看着换了一个字体颜色的内容。

相比刚刚那更加偏向叙事性的信息,这几段话倒是格外的简单直接:今天早晨,艾格通过邮件发送了一段暗语“绿蜗牛找到了一棵可以躲避海啸的大树,海风有减小的趋势吗?”

对方回应:“还没有吹到风,但是天气看起来并不好。”

通过追踪收件信箱,目前可以确定:收件人位于巴布亚新几内亚来城港不远的一个滨海小镇上。根据远程调取手机摄像头,收件人似乎位于一条船上,目前能看到的一共有三个人,他们使用一种语言识别软件无法识别的语言,且并非皮金语。

这条情报的最后,还配了一张视频截图,这略显模湖的截图里正对着镜头的,是个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亚裔小姑娘,她的身后,还有一黑一白两个看着更小一些的孩子。

“所以那本相册里到底有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忍不住又滴咕了一句,敲打着屏幕问道,“问问艾格,能把相册里那些照片的截图发过来吗?”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对方便发来了一张张还算清楚的照片,这次这些照片,要不之前卢克给自己看的那些更加的清楚一些也更多一些,但每一张上面,却都有密密麻麻的水印。

“这些都是在艾格的手机发现的”

安菲亚追加了一句,“另外,他买的返程机票是在一周之后,目的地莫尔兹比港,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没有急着回消息,卫燃仔细的翻看着对方发来的照片,从这些照片里,他...片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那些被招核鬼子兵虐待甚至虐杀的,似乎都是白人士兵,这一点从那些士兵的相貌上看得非常清楚。

但除了能看出这些,其余的线索却并不多。然而,当他翻到最后几张照片的时候,却挑了挑眉头。

这是几张彩色的照片,第一张彩色照片里,一个看着并不算帅气的士兵穿着二战时期澳大利亚的制服,头上戴着牛仔帽,肩上还背着一支恩菲尔德步枪,腰间更是别着一支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此时,这个士兵正站在一片草地上,身后不远一侧是茂密的热带雨林,那雨林的边上,似乎还有不少工人在伐木,而他的另一侧,则是连绵的海岸线和一座并不算大的码头。

第二张彩色照片里,还是这个士兵,头上还是戴着牛仔帽,腰间依旧挎着那支手枪,但是他已经换上了牛仔短裤,赤着脚站在一条渔船的甲板上,离着他不远,还有一条似乎刚刚捕捉上船的金枪鱼。

这条船的背景,是一座看起来似乎并不大的海岛,这座小岛的上空,还有成群的飞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张也是最后一张彩色照片里,这个士兵已经蓄上了络腮胡子。但这一次,他却站在一片沙滩上,而在他身后的棕榈林里,却有一架小飞机的残骸。此时,他正用手指着那架飞机的残骸,似乎在说些什么。

所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杀人?

那些小鬼子恶行的照片?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这做法也太拙劣了一些。

那架飞机残骸?似乎也说的通,可一架飞机残骸又能有什么秘密?

一番苦思无果,卫燃索性放下了手机,起身走向了图书馆外面。

不管卢克死因如何,眼下更重要的事情,却是招待过来做客的奥莉佳姐妹。

与此同时,被变相囚禁的艾格在多番询问那个绿毛混混什么时候能和卫燃交易,却被对方用听不懂英语为借口搪塞,而且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离开这栋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木头房子之后,也就只能回到房间,用房间里准备的那台电脑打发着时间,时不时的,还会登陆邮箱发一封邮件。

虽然这个小伙子无论打发时间还是发邮件都谨慎的使用了无痕浏览器,但他却并不知道,此时他在这台电脑上的每一步操作,都在安菲亚的监控之下。

不止他,就连他发送的那些被暗中加料的邮件的收件人的手机,也成了一台窃听器。

虽然安菲亚听不懂窃听器那一头小孩子们使用的语言,但却通过那个像素并不算高,而且一直在抖动的摄像头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窥探秘密的工作交给安菲亚,卫燃陪着穗穗等人招待奥莉佳姐妹吃了一顿丰盛的华夏菜外卖,这俩姑娘也不出意外的要留宿一晚似乎有事和穗穗商量,而且就谈话内容对他进行了保密。

临近傍晚,趁着大家一起准备火锅食材的时候,奥莉佳却单独找上了在壁炉边给狗子贝利亚梳毛的卫燃。

“能让我试试吗?”奥莉佳坐在卫燃的对面,指着他手里的钢梳子问道。

“去吧嘴套拿来”

卫燃话音未落,原本四脚朝天的贝利亚也哼哼唧唧的爬起来,无视了刚刚下意识起身要去找嘴套的奥莉佳,自己去壁炉边的架子上,把嘴套叼了过来。

“他可真聪明”奥莉佳略显尴尬的说道,她刚刚还以为卫燃是在让她帮忙呢。

“有事?”

卫燃一边给贝利亚戴上嘴套一边问道,这狗子如今已经完全成年了,虽然在卡坚卡姐妹等几个姑娘的调教之下还算亲人,但毕竟奥莉佳是陌生人,他可不敢冒险。

等卫燃给狗子戴上嘴套,奥莉佳接过钢梳,一边小心翼翼的给狗子梳毛一边说道,“你有尼涅尔的消息吗?”

“你没有他的消息吗?”卫燃奇怪的看着对方,“这种事你怎么想起来问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和你是朋友”奥莉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烦恼,“我已经两天没有他的消息了。”

“真是漫长的两天”卫燃忍不住调侃道。

奥莉佳闻言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也只有他的邮箱地址而已”卫燃假惺惺的摊摊手,他可不会掺合到这俩人的破事儿里面去。

“好吧”

奥莉佳无奈叹了口气,接着又不死心的说道,“要不然你帮我邀请他来喀山或者彼得堡玩怎么样?”

“这种事我觉得还是你自己邀请比较好”

卫燃说话间已经站起身,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既然你来帮贝利亚梳毛,我就去帮忙准备晚餐了。”

说完,他已经一熘小跑着走进了厨房。

“这个混蛋”奥莉佳攥紧了手里的钢梳,咬着牙滴咕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花痴姐姐是不是问你尼涅尔去哪了?”卫燃刚刚走进厨房的同时,奥来娜便幸灾乐祸的问道。

“还让我邀请他来俄罗斯玩,但是被我拒绝了。”卫燃关上门压低声音问道,“他们之间现在什么情况?”

“那个怪人拒绝了我姐姐的邀请,而且一直没说他在什么地方。”

奥来娜捏起一片火腿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幸灾乐祸的补充道,“然后那个怪人就没有回过他的消息了。”

“真是可怜”卫燃说完再次压低了声音,“我是说尼涅尔真是可怜。”

“我也这么觉得”奥来娜憋着笑低声赞同道,“她每天要给尼涅尔发几百条消息,我要是那个怪人,肯定也不理她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过来洗菜。”

穗穗没好气的将一盆金针孤和一盆绿叶子菜分别塞到了卫燃和奥来娜的手里,接着却贼眉鼠眼的凑近了些,一脸八卦的问道,“快说说,你姐姐都发了些什么消息?”

奥来娜正准备深入聊这个话题,安菲亚却给卫燃发了一条消息,“老板,意外发生了,用邮箱和艾格联系的那几个小孩子似乎遇到危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卫燃走上二楼的客厅,坐在安菲亚的对面问道,“发生什么了?”

“看看这个”安菲亚说着,将平板电脑递了过来。

点开暂停的视频,剧烈摇晃的画面中,他也听到了惊慌失措的交谈声、跑动声,以及剧烈的喘息声。

很快,这视频里便出现了安菲亚在整理好的资料里出现的截图里的姑娘。

这画面一闪而逝之后,他便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听到了一连串落水声,镜头也在惊呼声中打着转落在地上,对准了夜空。

紧随其后,他便听到一个男人用美式英语喊了一句“别伤到他们,东西肯定就在这几个孩子身上。你们两个沿着河道继续追,你们两个去对岸。”

至此,这个几乎看不到什么有效内容的视频也戛然而止。

“这是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刚刚我已经切断了艾格对外联系的网络。”

安菲亚接过平板电脑,调出刚刚捡起手机的那个中年男人面部的截图递给卫燃展示了一番,“目前那部手机还有不到90%的电量,但是当地似乎并没有实现网络信号全覆盖,所以目前虽然还能通过手机定位捡起手机的人的位置,但是随时都有可能中断。所以老板,要救下那几个孩子吗?”

怎么救?谁去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似乎忽略了这个关键问题一样,就像她刻意忽略掉了喀山到来城之间上万公里的直线距离一样。

但卫燃却知道,如果想救那几个疑似即将被劫持的孩子,目前最现实的办法,或许就是尝试联系那个名叫佳雅的女人。

思索片刻,他突兀的换了个话题问道,“招核那边的进度怎样了?”

“10月1号尝试对北尾智达进行控制,或者直接摧毁。”安菲亚顿了顿,“同一时间,钟先生也会在缅北开展行动。”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卫燃不急不缓的问道。

“不用”安菲亚自信的说道,“海拉有绝对的把握。”

“下楼准备吃饭吧,今天晚餐有麻辣兔头。”

卫燃说话间,已经起身走向了他和穗穗的卧室,而他身后的安菲亚,也快步走向了楼梯。

关上卧室的房门,卫燃站在窗前一番谋划,这才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名叫佳雅的女人的电话。

这通电话顺利的出乎他的预料,仅仅只是响了两声便顺利接通的电话里,佳雅温婉的问道,“晚上好卫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那里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吧?”卫燃带着歉意问道。

“我这里确实已经是很晚了”

电话里的佳雅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寄来的伞兵刀我已经收到了,我非常喜欢,谢谢。”

“不用谢”

卫燃说到这里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毕竟对方这才说完收到礼物,自己就提要求,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好在,佳雅似乎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卫燃应该不会给她打电话闲聊,“卫先生有话不如直说,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卫燃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把那部手机的实时定位发给我吧”

佳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漫不经心,“我们集团在巴新有些合作伙伴,可以帮你试试,如果你打算去巴新,可以先飞到菲猴国,然后搭乘我们的货运飞机绕过海关直接入境。”

“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佳雅,那几个孩子就麻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佳雅笑了笑,“卫先生,等我找到那几个孩子之后再沟通。”

挂掉了电话,卫燃将那部手机的实时定位以及那几个半大孩子的视频截图一并发给了佳雅,随后便转身下楼,准备和姑娘们一起共进晚餐。

与此同时,被变现软禁的艾格也被那个一脸歉意的绿毛混混收走了手机,并且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用一把钳子剪断了网线。

奈何因为双方语言不通,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把自己关进房间,焦灼的等待着自始至终只见过一面的卫燃能尽快和他完成交易。

在他焦躁的彻夜等待中,第二天一早,窗外却下起了连绵的细雨,连带着,也让温度进一步降低。

与此同时,位于巴布亚新几内亚来城,几个正在餐厅里用餐的白人也被不同的人暗中用枪顶住了后背,老老实实的走出餐厅,钻进了几辆日式越野车里。

这些车子很快便开到了港口,并且又畅通无阻的开进了一辆货船的船舱里。随着舱门的关闭,这空荡荡的船舱里也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上午九点,卫燃也接到了佳雅打来的电话。

“劫持那几个孩子的人已经抓到了”

电话刚一接通,佳雅便提供了一个好消息,还没等卫燃开口,她便继续说道,“我们通过那部手机的定位抓到了那些人,一共有6个人,其中两个来自美国,另外四个都是当地一家采伐场的安保人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作停顿,佳雅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讯问,这些人交代,他们昨天并没有抓到那几个小孩子,他们跳进了当地的一条河里,目前生死不明。”

“这些人什么来历?”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那两个美国人是被雇佣的”

佳雅解释道,“他们并不知道雇主的身份,只知道要抓到几个小孩子,然后拿到一本相册和对应的底片。我们接下来还会继续寻找那几个小孩子。”

“麻烦你了”卫燃诚恳的感谢道。

“没什么,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说完,佳雅便挂断了电话。

掂了掂手机,卫燃给安菲亚发了一条消息。

前后不到五分钟,安菲亚便驾车离开家门,冒雨赶往了囚禁艾格的木头房子。

按照卫燃的吩咐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实和艾格描述了一番并且提供了那段视频,这个还没成年的亚裔小伙子略显黝黑的脸上已经满是慌乱之色。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接过绿毛小混混递来的咖啡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用英语平静的说道,“要么终止和我们的交易,你自己回巴布亚新几内亚寻找你的家人,等...家人,等安顿好了他们之后,再联系我们继续交易。”

见对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安菲亚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要么把你认为的,你的弟弟妹妹们可能去的藏身点提供给我们,然后我们想办法找到并且救下他们,然后再继续我们的交易。”

说完,安菲亚放下咖啡杯,拿起身边的手提袋,从里面掏出一本A4纸大小的相册递给了艾格,“我的老板对你的交易其实并不是太感兴趣,你看,这是我们进行公开展出的照片,类似的照片我们还有很多,而且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详实的真是历史背景,其中一部分甚至已经拍成了电影。”

直到艾格接过相册,她才继续说道,“我的老板愿意帮你,仅仅只是看在你是个亚裔而且是个小孩子的份儿上。好了,现在你有10分钟的时间考虑。”

话音未落,她已经用手机设置了十分钟的倒计时,将其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与此同时,那个绿毛小混混,也在安菲亚的示意下,将艾格的手机还给了他。

先接过手机连续发了几封邮件,艾格脸上的神色却愈发的慌乱了。

很快,十分钟的倒计时在滴滴滴的提示音中宣告结束,艾格的身体,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你的决定是什么?”

安菲亚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一边划拉着屏幕一边问道,“如果你现在就准备回去,今天下午就有一趟在菲猴国中转的航班,我可以帮你订一张机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请帮帮我的弟弟妹妹吧。”

艾格脸色惨白的央求着,“我不知道她们会去什么地方,但我可以给你两个部落的大概位置,她们如果还活着,说不定就在那里。”

闻言,安菲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艾格提供的地址发给了卫燃,接着又由卫燃发给了远在菲猴国的佳雅。

至此,无论艾格还是卫燃又或者帮忙的佳雅,能做的也就只剩下了等待。

而在这段时间里,过来做客的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也在卫燃和穗穗以及隋馨的相送之下,登上了飞回圣彼得堡的航班。

眼瞅着时间到了九月29号这天,佳雅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艾格提供的那两个部落里,也根本没有找到他的弟弟妹妹们。但在卡班湖畔的图书馆里,却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

“那是俩什么玩意儿?”

正在和戈尔曼以及卡尔普外加安娜老师在他们专属桌位周围坐着的卫燃下意识的滴咕了一句。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论卡尔普还是戈尔曼又或者安娜,却都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毛。

原因无他,实在是站在图书馆门口的那两个人过于鹤立鸡群了一些,以至于他们这一桌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界定这俩人的性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并非夸张,这俩人里个子相对高一些的那个白人,留着一头金黄的长发,但他的穿着却极具女性化,偏偏,这一桌人还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喉结。

而他旁边的那个,穿着一身干练的银色西装,留着个大光头却画着略显夸张的眼影,同时她胸部过于高耸的那对儿大累赘,也将西装里面的白衬衣撑起了一个“3”字形的夸张弧度。

“戈尔曼,这俩生物不会是从你的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安娜老师抿了一口咖啡笑眯眯的调侃道。

“我的精神病院里如果有这样的一对生物,早就被我送到动物园里卖票展览了。”

戈尔曼说完,扭头看向了已经拿起对讲机的卫燃,“这俩是你的朋友?”

“不是你们的朋友吗?”

卫燃不知死活的开了个玩笑,接着按下手台的发射键,“格列瓦,麻烦找几个伙计过来,把图书馆门口的那两个外星人丢出去。”

“马上就来”

格列瓦通过手台回应道,“我早就注意到它们了,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呢。”

“我可没有这么奇形怪状的朋友”卫燃在卡尔普三人故作狐疑的注视下没好气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刚刚放下手台,格列瓦便带着六个壮汉走进了图书馆,三人一组各自控制了一个分不清男女的怪物。

“洛拉,没有被吓到吧?”格列瓦好心的问道。

“没有没有”洛拉摆摆手,“只是被吓了一跳,我还以为阿里里过来跳踢踏舞了呢。”

“放开我!”

就在格列瓦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女性化打扮的壮汉却用那比钢筋还粗的嗓子发出了一声女性化的尖叫,其嗓音只洪亮,轻而易举的便盖过了隋馨弹奏的古筝所发出的声音。

不初意外的,图书馆里的书客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接着便看到那些各色头发的小混混们,将这俩乐子直接抬起来就往图书馆的外面走。

“放开我!”

另一个男性打扮的人愤怒的呵斥了一声,一边挣扎一边用英语大声说道,“快放开我!我们是来找维克多的!我要找他投诉你们其实顾客!”

“果然是来找你的”卡尔普一脸古怪的看着卫燃,“你身边的姑娘还不够多吗?”

卫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说是来找你的”安娜帮着翻译了一句,“维克多,你该学学英语了。”

“英语太难了”卫燃一脸无奈的摊摊手,“我都学会意大利语了,都没学会英语。”

“意大利语是手语”戈尔曼说话的同时,还捏了个鸡爪子的手势。

正当卫燃准备跟着一起调侃一句的时候,那俩快被叉出图书馆大门的人却再次用英语大喊道,“维克多在不在这里!我们是来买下卢克的相册的!”

“他刚刚好像喊我的名字了?”卫燃一脸不解的问道,实则内心却跟着一跳。

“他们说要买下卢克的相册”安娜老师帮忙翻译的同时,卫燃的脸上也适时的出现了一丝丝的错愕。

紧跟着,他便抄起手台,“格列瓦,让他们先去你们的办公室坐坐。安菲亚,过来帮我做个翻译。”

话音未落,他便站起身歉意的说道,“三位老师,关于列宁格勒的那个剧本先到这里怎么样?那俩外星人好像还真是来找我的。”

“哦——”这仨老没熘儿的齐齐的拉着长音哦了一声,脸上也全是揶揄之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咖啡吧台正上方的二楼办公室,两个差点被小混混们排着队削一顿的不明生物迫于两个小太妹手里滋啦啦作响的电棍,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各自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片刻之后,卫燃带着安菲亚走进了这间充斥着狐臭和酒精以及尼古丁和古龙水味道的办公室。

都不等两人坐下,那个男性化打扮的光头女人便急匆匆的开口用英语说道,“你好维克多,你就是和卢克交易相册的维克多先生对吧?我见过你的照片和采访,我是碧昂斯,我想买下相册里的一张照片,还想问问那张照片...”

“她在说什么?问问她要做什么。”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安菲亚,接着又选了一个距离这俩人足够远的沙发坐了下来。

趁着安菲亚和这个名叫碧昂斯的女人沟通的功夫,名义上听不懂的卫燃也借着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分析着这俩怪人的来历。

按照这俩人的介绍,那个女性化打扮的男人名叫克里斯,只不过,在描述二人的关系时,克里斯却表示自己是碧昂斯的女朋友,而那个胸前一对大累赘的碧昂斯,则表示自己是克里斯的男朋友。

除了这极具地道老美国特色的男女关系和性别认知之外,这俩人竟然还是美国一个叫做“埃尔哈特”的团体领导者。

当安菲亚问及这个所谓的“埃尔哈特团体”的一些情况时,这俩人脸上都因为兴奋泛起了潮红,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起了他们,或者说她们的组织,甚至试图拉安菲亚加入她们。

即便卫燃听不懂英语,只看安菲亚脸上那表情,以及下意识摸向后腰那把怪异匕首的模样,他就知道这个所谓的埃尔哈特不是啥正经玩意儿——更何况他听得懂英语。

通过这俩人的介绍,这所谓的埃尔哈特说白了就是个极具美国特色的极端拳组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个组织的精神灵魂支撑,则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末,美国一个名叫阿梅莉亚·埃尔哈特的女飞行员。

卫燃虽然听都没听过这个女飞行员,但至少在她们俩的嘴里,这位着名、但是无论他还是安菲亚都没听过的女飞行员同样是个拳运动者。而他们不远万里找上门来的目的,也是和这位飞行员有关。

“她们俩分别叫克里斯和碧昂斯,在美国他们都是合法的女人,而且是同性恋。

至于她们的具体性别我就不介绍了,那几个词我也搞不懂,可能是超市购物车或者武装直升机什么的吧。”

安菲亚一边敲打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一边系统性的翻译道,“这俩人同样是幸运的卢克曾经准备出售的那本相册的潜在买家。

但他们的目的,是那本相册里最后的几张照片,以及照片的拍摄地点。”

一边说着,安菲亚将平板电脑递给了卫燃,接着又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在艾格的手机里发现的彩色照片一并递给了卫燃。

“这个名叫阿梅莉亚·埃尔哈特的女飞行员是上个世纪尝试全球首次环球飞行的时候,从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来城起飞后失踪的。”

安菲亚用手指头指了指平板电脑上的照片,接着又帮着卫燃划了一下屏幕,指着上面的一架飞机说道,“这是这位女飞行员最后驾驶的飞机,和艾格的手机里发现的那张飞机残骸照片是同一款。

当然,这是她们两个说的,她们怀疑,照片里拍摄的就是飞行员阿梅莉亚·埃尔哈特失踪后的失事飞机残骸。

另一方面,她们在卢克死亡之后,认为那本相册和对应的底片已经出售给你了,所以希望能以一个合适的价格买下这张飞机残骸的照片和底片,以及照片的拍摄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喘了口气,安菲亚继续说道,“他们说,如果没有飞机残骸的照片和背后的拍摄地点,那本相册根本不值10万美元。你作为一个能找到埃文斯舰长的历史学者,肯定是认出了照片里的那架飞机残骸,才愿意出10万美元的高价,甚至不惜杀死卢克的。”

“什么玩意儿?”

正在看那个女飞行员的维基介绍的卫燃诧异的抬起头,“我杀死卢克?”

“至少她们是这么认为的”

安菲亚说完又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在一边吃瓜的混混头子格列瓦,“她们还说等回到美国之后要控告你们这些混蛋歧视女性。”

格列瓦闻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我真是怕死了,希望美国的警察来喀山抓我的时候能有机会活着回去。”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那些小混混们立刻哄堂大笑。其中一个更是拍着桌子提醒道,“格列瓦老大,你要小心你车子里的柴油,美国警察说不定没办法带走你,但他们肯定会把油偷走的。”

话音未落,这间更像是犯罪分子窝点的办公室里,立刻又响起了第二轮的哄笑。

等这些人渣们笑够了,卫燃这才笑眯眯的说道,“和她们说,我并没有买下卢克的相册,也没有开出10万美元的高价。顺便问问她们,劫持艾格的弟弟妹妹们的人是不是她们派去的。”

意料之中,当安菲亚翻译完了卫燃的原话之后,这俩人根本就不信卫燃的说辞,同时也否认了劫持艾格弟弟妹妹的事情,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艾格是谁,更不知道卢克竟然还有弟弟妹妹。

而当安菲亚问及他们从什么渠道认识的卢克,以及是否还有其他的买家时,那个名叫克里斯的雄性女人却给出了一个极具偶然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移民美国之前是个澳大利亚人”

克里斯用他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嗓音得意的解释道,“大概一个多月前,我回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的时候,准备买下一栋老房子,那栋房子的主人就是卢克。就连那本相册,都是我在参观那栋房子的时候最先发现的。”

“既然是你最先发现的,你为什么没有买下它?”安菲亚下意识的问道。

“事实上我连那栋房子都没有买下来”

克里斯一脸遗憾的说道,“我的钱不太够,所以想先买下那本相册,但是那个名叫卢克的年轻人似乎猜到了那本相册的价值,他并没有出售的打算,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在那之后不久,卢克就打电话邀请我去莫尔兹比港交易,可是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他却说有个历史学者给那本相册开出了十万美元的高价,问我...价,问我们是否能给出更高的价格。”

“我们当时可没有这么多钱。”

碧昂斯接过话茬解释道,“我们只能一边忙着筹集资金,一边在莫尔兹比港等待有其他的买家买下那本相册,然后再尝试交易。

但是过了没多久,卢克就死了,我们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去达尔文港的那栋老房子里找了很久,但是都没有找到那本相册,所以才来这里碰碰运气的。维克多先生,我希望您能将那张照片和拍摄地点卖给我们,当然,如果您愿意把它们送给我...”

“你们见过其他潜在买家吗?”

安菲亚不等对方的痴心妄想说出口,更没有立刻进行翻译,便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见过”克里斯接过了话题,“我曾经接受卢克的邀请参加了一次不成功的拍卖。”

和碧昂斯对视了一眼,克里斯继续说道,“卢克邀请了我和另外几个意向买家...”

“几个?”安菲亚追问道。

“唔...五...不,六个”

克里斯想了想说道,“或许是七个,对,就是七个!那里面有三个白人,我敢肯定,他们都是澳大利亚人,他们的口音非常明显。另外四个人都是亚裔,我只记得里面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另外两个人我没印象了,只记得是男人。”

“那次拍卖没有结果吗?”安菲亚一边敲打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有”

克里斯摊摊手,“他们进行了激烈的竞价,但是最高的出价也仅仅只有不到五万美元,然后卢克说,维克多先生愿意出十万美元的高价买下那本相册,但他希望得到一个更高的出价。

就像我刚刚说的,就在我们忙着筹集资金的时候,卢克却已经死了。”

“老板,是这样的。”

安菲亚换上俄语,开始了精简之后的翻译,而卫燃在对方翻译的同时,也暗暗思索着这里面的潜在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而易见,即便相册里那架飞机残骸和拍摄地点在克里斯和碧昂斯这俩妖怪的眼里确实价值十万美元,而且照片背后或许确实有什么有意思的线索。

但其余的那些买家,却很有可能并不是冲着那什么拳运动者的飞机残骸去的。

而这一切的前提,却是建立在,眼前这俩别致人儿说的是真话的份儿上。

再看看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那俩别致货,卫燃暗自摇了摇头,就这俩神神叨叨的别致货性格或许极端,但脸上的美式愚蠢却也浓郁的很。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俩没说真话,那他们的演技之高,恐怕连隔壁的那位总统都要翘起大拇指喊一声地道了。

“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翻译完的安菲亚低声问道。

“格列瓦,先帮忙他们俩安排个离我们这里比较远的酒店怎么样?”

“没问题”

格列瓦拍着胸脯应承下来,“就在火车站附近的那一家吧,那里条件还不错,而且都是我们的人。”

“和她们说”

卫燃看向安菲亚,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出办公室,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和她们再次申明我并没有买下那本相册,也根本不知道那架飞机残骸在什么地方,对那位飞行员也没有任何的了解。但是如果我能找到那本相册,并不介意和她们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让她们留下个联系方式,顺便告诉她们,如果下次来时光图书馆不想被扒光了衣服挂在红绿灯上,就穿的像个正常人一样。

最后,等下你和阿芙乐尔提一提这俩怪物,让她问问富婆蔻蔻有没有兴趣资助一下这个什么埃尔哈特组织,”

“资助她们?”安菲亚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资助她们做什么?”

“这种脑残组织的核心是什么?”卫燃停下脚步笑眯眯的问道。

“争取女...”

“是造成意识形态的割裂”

卫燃笑着纠正道,“黑人、白人,异性恋、同性恋,男性、女性等等等等,最终目的不过是制造阶级矛盾,破坏团结,便于资本家割韭菜罢了。安菲亚,女人的权利从来不需要向男人争取,而是和男人一起,合力打破阶级压迫争取来的。”

“所以...”

“既然这个组织在美国,我们为什么不帮帮她们呢?”

卫燃示意安菲亚凑近了些,贴着对方的耳朵说道,“海拉的姑娘们不是想颠覆美国吗?另外,如果富婆蔻蔻能成为这个组织的资助者,对于她也是个不错的助益。”

闻言,安菲亚眼前一亮,用掺杂了汉语的俄语举一反三的说道,“我明白了!就像你和阿芙乐尔姐姐经常说的要培养敌方圣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吧”

卫燃摆摆手,施施然的走下了楼梯。至于那张相片里的什么飞机残骸,什么飞行员,他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相比之下,他更关注谋杀了卢克的人,到底在其余的照片里发现了什么秘密。

等他返回图书馆重新坐在卡尔普等人的专属桌位上的时候,安菲亚也格外热情客气的转告了卫燃刚刚的表态、承诺以及警告,并且留下了克里斯和碧昂斯二人的联系方式。

等这姑娘脚步匆匆的去找穗穗的时候,格列瓦也让他的小弟们将克里斯和碧昂斯“客气”的送进了一辆开往火车站方向的面包车里。

“你们几个”

二楼的办公室里,混混头子格列瓦一脸晦气的指了指克里斯二人刚刚做过的沙发,“把这张沙发丢出去,桌子和她们用过的杯子也丢掉,然后大家一起仔细的洗洗手,再把办公室好好打扫一下。”

“老大,要不要喷一些消毒水?”一个手里拿着电击器的小太妹凑上来问道。

“确实要喷一些消毒水”

格列瓦咧咧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抱怨道,“该死的,我被那个克里斯恶心到了,你们好好工作,我要去找几个乌可烂小天使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和我美丽的大眼睛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招核时间10月1号这天上午,代号蒲公英的海拉姑娘和招核姑娘北尾凛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漫展现场,这俩姑娘的手里,还各自拎着自制的动漫角色使用的武器。

两人顺利的通过安检之后不久,蒲公英便借口去洗手间暂时和北尾凛分开,接着便熟门熟路的走进楼梯间,从一间管道井里拎出了一件和手里的道具一模一样的一根权杖。

这根权杖是她在两天前提前藏在这里的,这根略显沉重的权杖和被她丢进管道井里的那根唯一的区别,也仅仅只是作为权杖主体的PVC管里,填满了自制的纵火剂以及一个遥控点火装置罢了。

摸了摸别在大腿上的遥控器,蒲公英深吸口气,拎着这根权杖找上了她的朋友北尾凛。

同一时间,另一个代号苹果的海拉姑娘,也打扮成了登山客的模样,背着双肩包戴着遮阳帽登上了近郊的一座矮山,接着又离开了游览路径,沿着提前踩好的路线摸到了一座隐藏在深山里的日式庭院附近。

从包里掏出一张伪装网盖在身上,代号苹果的姑娘不紧不慢的戴上了橡胶手套,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台观鸟镜,对准了那个日式庭院一番调整,直到镜头对准了一个坐在轮椅上行将就木的老人,她这才取出一台连接着超大号充电宝的手机,将镜头卡在了观鸟镜的末端,接着又将遥控支架通过蓝牙也连接在了手机上。

摸出另一台手机试着一番调整确定没问题,她这才用身上的伪装网盖住了这些东西,,并且往伪装网的下面,塞了一个装满了纵火剂和遥控点火器的大号可乐瓶子。

离开这片位于半山腰的竹林,代号苹果的姑娘脱掉手套和鞋套,拍打干净身上的落叶,换了一条小径走到了那座日式庭院另一边的山腰上,接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架绑着自制爆炸物的无人机,躲在一片灌木从里,做好了随时起飞的准备。

上午九点05分,北尾智达如往常一样,准时的走进了属于它的办公室。不急不缓的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接着又泡了一杯咖啡,这才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然而,还没等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却自动点亮,接着像是有人操控一样,打开了某个知名的视频网站,接着又在他呆滞的目光注视下,登陆了她女儿的账号,并且上下滑动着页面,展示着他那些本该锁在保险箱里的视频和照片。

一瞬间,北尾智达的额头便冒出了冷汗,他手里那杯滚烫香浓的咖啡也失手砸落在桌子上,打湿了桌面上一家三口的合影相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过神来,北尾智达却根本来不及收拾咖啡,便抓起了鼠标,试图删除那些随时都将公布出去的内容。

然而,当他晃动鼠标的时候才发现,刚刚他看到的那一切,竟然只是个全屏播放的视频。

然而,他却知道,虽然只是个视频,但刚刚他看到的那些东西可造不得假!

依旧不等他反应过来,这视频里便出现了曾和他有染的那些同事、下属、甚至女儿同学的家人照片,紧随而至,却是一个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子的照片,那纸袋子上,还贴着一张他和各类女主角的床照。

视频看到这里,北尾智达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可紧接着,这视频却被人操纵着关闭,接着便打开了一个网页。

在这个网页里,是漫展活动的监控摄像头,在那枚鼠标指示针的操纵之下,监控画面渐渐变少也渐渐变大,最终,定格在了他的女儿北尾凛的身上。

此时,这个刚刚开始大学生活的姑娘,正手拿着朋友的武器道具和周围人合影,同时,她的乌可烂留学生同学,也在专心的给她拍着照片。

在北尾智达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这匆匆一瞥的监控页面却换了个网址重新开始跳转,等到重新打开之后,他却一眼便看到了他的父母正在庭院里晒着太阳,然后这才看到,那个在镜头下缓缓飘过的无人机,以及无人机上捆绑着的自制爆炸物。

至此,这页面全部关闭,他也看到了自己的笔记本桌面上,多了一张张的照片和一个个本应被他秘密收藏绝不示人的视频。

除此之外,这台电脑的桌面背景,也换成了一个看着格外普通的邮箱地址,以及一句带着语法错误的日语,“你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不提陷入巨大恐慌之中的北尾智达如何选择,同一时间的喀山卡班湖畔,给穗穗充当抱枕的卫燃也被手机的铃声从深度睡眠中吵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穗穗迷迷湖湖的睁开眼睛问道。

“没事,继续睡吧。”

卫燃轻轻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怀里抽出来,拿起手机按下了拨号键,接着便赤着脚走出了房间。

“有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电话另一头的佳雅慢悠悠的说道。

“好消息是什么?”卫燃一边往一楼下走一边问道。

“找到了一个白人小男孩”

佳雅顿了顿,“第一个坏消息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他的一条腿被打断了,身上还有不少细小的非致命伤,死因是失血过多,我们怀疑他遭受过拷问。”

“对小孩子用刑?”刚刚在壁炉边坐下的卫燃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只是猜测”

佳雅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个坏消息,我们怀疑在追捕那几个小孩子的可能不止一拨人,而且对方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也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佳雅慢悠悠的答道,“这么多天过去,我们只发现了一具小孩子的尸体,而且那批躲在暗处的人也没有放弃,这至少说明,其余的两个孩子很可能还活着,而且不排除有人在帮助她们。”

“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卫燃喃喃自语般的滴咕了一句。

“确实越来越有意思了”

佳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有最新消息,我会继续联系你的。”

“麻烦你了”卫燃客气的道谢。

“没什么”佳雅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不等卫燃收起手机,穿着一套卡通睡衣的安菲亚却抱着她的笔记本从楼上走了下来,凑到了卫燃身旁的沙发上坐下,一边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屏幕一边说道,“老板,就在两分钟前,艾格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说完,安菲亚将屏幕转向了卫燃,后者在看到屏幕上的内容时,也再次皱起了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屏幕上的照片里,是个看着还没成年的黑人小女孩儿,只不过,此时这个小女孩却被绑在了一颗树上。

“这是艾格的妹妹之一”

安菲亚让屏幕重新对准自己,一边继续忙碌一边说道,“她同样是那个老海员克里斯收养的孩子。”

“那个老海员也叫克里斯”卫燃心不在焉的说道,“还有那个让人恶心的混蛋也叫克里斯。”

“只是巧合”

安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黑人小女孩名叫艾什莉,根据发来邮件的人的诉求,如果想让艾什莉活下来,就拿着相册和底片去莫尔兹比港交换,而且对方只给了两天的时间。”

“发给艾格的?”卫燃再次确认道。

“对”安菲亚点点头,“发来邮件的IP属地位于澳大利亚南部的墨尔本。”

“艾格看到这封邮件了吗?”卫燃继续问道。

“没有”安菲亚扭头看着卫燃,显然在等着他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艾格的身份给对方回复邮件”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两天时间根本没办法带着相册和底片赶回莫尔兹比港,而且因为卢克的信用卡被冻结了,他目前还没办法买到飞回莫尔兹比港的机票,所以请求时间宽限制一周,或者将交易地点改在喀山,嗯...具体地址,就用克里斯和碧昂斯他们住的酒店的地址吧。无论是宽限时间还是更改交易地点,让对方自己选择。”

“还有吗?”安菲亚笑了笑问道。

“其次”卫燃清了清嗓子,“给我订一张最快飞往菲猴国的机票”。

“没问题”安菲亚应承下来的同时,已经打开了购买机票的网站,同时不忘提醒道,“你打算自己去吗?你连英语都不会。”

“没关系,我会联系佳雅女士,到时候他会安排翻译的。”

卫燃想了想继续说道,“最后,如果对方想达成交易,需要每天都更新...那个小黑娃叫什么来着?”

“艾什莉”

“对,要求每天更新艾什莉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当地新闻直播的视频发到邮件。”

“对方会答应吗?”安菲亚下意识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答应以上条件”

卫燃笑眯眯的说道,“就将所有照片底片交给历史学者维克多,并委托他对外进行公布这些老照片的内容。加上这句话就够了,对方肯定会同意的。”

“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安菲亚理智的提醒道。

“不会”

卫燃摆摆手,“对方之所以这么嚣张,仅仅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因为持有相册的只剩下了几个孩子而已。”

“还有其他的安排吗?”安菲亚转移了话题问道。

“小丑鱼一家怎样了?”

“已经开始接触小丑鱼的父亲北尾智达了”

安菲亚扫了一眼时间,“目前已经开始了大概40多分钟,还没有什么结果反馈回来。”

“那个什么埃尔哈特组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下午阿芙乐尔姐姐和她们进行了第一次会面”

安菲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阿芙乐尔姐姐说这个组织值得培养,她已经联系蔻蔻了。”

“回去继续睡吧”卫燃起身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买好了机票和我说一声。”

“今天下午四点45有一趟落地菲猴国的航班”安菲亚赶在卫燃踩上楼梯之前说道。

“那就是它了”卫燃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打着哈欠消失在了楼梯口。

在他身后,安菲亚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随后窝在了卫燃刚刚坐过的躺椅上,继续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屏幕。

此时,北尾智达的办公室里,这个冷静下来的中年人颤抖着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看向了已经调出邮箱界面的网页。

但紧跟着,他却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意,随后竟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破窗锤,在身后的落地窗一角用力一砸。

“卡察!”

在一阵碎裂声中,足有两米见方的巨大玻璃窗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蜘蛛网,而北尾智达却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西装,接着竟然一头撞向了落地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啦!”

在破裂声中,这个中年男人带着无数的玻璃碎片,从26楼一跃而下,最终摔在了楼下的路面上,并且引发了一连串的尖叫!

与此同时,与这栋办公楼相隔不远的另一栋楼楼顶,用袋鼠作为代号的海拉姑娘也震惊的放下了刚刚手里一直举着单反相机,随后掏出一台连接着认证器的手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通知了她的同伴。

很快,这消息便传到了安菲亚的电脑上。

相比那些稚嫩的海拉姑娘,安菲亚对这个结果却并不意外,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情况转发给了位于免电的钟震,同时又在另一个聊天页面里简单的打出了一串英语——“执行C7计划”。

几乎前后脚,北尾智达的电脑桌面便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同一时间,在免电的某座城市里,一条外派到这里工作的招核人刚刚离开车子,便被两个蒙面人用电击器在脖子上按了一下,随后便被扛进了一辆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很快,这头已经在这里工作了第8个年头的招核苦命人的社交账号,便开始频繁的发布着北尾智达出轨的各种照片和视频。

而这些照片和视频里首当其冲的,便是它的妻子和它的上司北尾智达在床上探讨生命起源的高清视频,甚至,这些爆料的末尾,还专门@了北尾智达的妻子,以及北尾智达的女儿北尾凛。

这些劲爆的照片和视频连同出轨者的具体身份信息一经发布,便成了网络上的热门,更别提在网线的幕后,还有个名叫莫妮卡的姑娘,正带着她的朋友们,打着出售福利照片和视频的旗号疯狂下载这些照片和视频接着又打包进行出售,一边赚钱的同时,一边帮忙扩大着传播的范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卫燃登上飞往菲猴国的航班时,远在招核某个漫展现场的外面,代号小丑鱼的北尾凛也陷入了无边的绝望。

在这个刚刚上大学的姑娘不远处,代号蒲公英的海拉姑娘默默的从武器道具里拆出了一个装满纵火剂的塑料管放进包里,接着将道具丢进垃圾桶,随后又一把拉起抱着膝盖痛哭的北尾凛,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同一时间,代号苹果的姑娘也收起了观鸟镜和伪装网,像个普通的登山客一样,离开了那片逗留了一整天的景区,返回了她租下的房子里。

而在她的身后,那座日式庭院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此时也因为在电视里看到儿子的死讯和桃色新闻,捂着胸口从轮椅上滑下来,一脸痛苦的摔倒在了木制的走廊上。

相比之下,代号袋鼠的海拉姑娘却早在北尾智达自杀之后便已经回到了冬京。

袋鼠所扮演的留学生角色家庭背景相对要富裕了不少,相应的,她也在开学不久,便买下了一栋并不算大但却位于顶层的公寓,以及一辆性能还算不错的迷你帕杰罗。

驱车回家的路上,这姑娘顺路又采购了不少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东西,连带着,也让她往楼上来来回回的拎了三趟才算清空刚刚才填满的后备箱。

反锁房门又穿过一道印着动漫形象的帘子,袋鼠一手拎起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袋走进了一间卧室。

这间卧室拉着厚实的窗帘,但房间里却并没有床铺,取而代之的,却是靠墙一圈的货架,以及中央的长桌子。

长长的吁了口气,袋鼠将购物袋里的那些可以长期保存的冻干食品以及饮用水,熟门熟路的放在了用韩语写着“食品”字样的货架上。

接着,她又从第二个购物袋里拎出了一个个的礼花弹。这些东西是她在开学之后不久的一次烟花祭上采购的,在这之前,已经在租下来的车库里放了很长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翼翼的拆开烟花弹,袋鼠又从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瓶子里舀了一大勺陶瓷碎片装进了打开了礼花弹里。

额外又往里面装了不少从别的礼花弹里拆下来的火药,直到里面没有任何的缝隙,袋鼠这才找来一卷胶带将其仔细的缠好,并且用真空包装袋封好,将其放在了用韩语写着“爆炸物”的货架上。

这货架上可并非只有一个个拳头大的礼花弹,还有几个经过改装的灭火器,以及用酒瓶子制作的燃烧瓶。甚至,在货架的最下面,还有一瓶瓶的医用高纯度酒精。

而在隔壁的货架上,还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式的衣服鞋子,以及各种颜色的假发和一大箱子化妆品乃至各种高彷的首饰。

在另一个单独的货架上,还放着好几款各种大小,可以无视限制黑非的无人机以及备用的电池。

这些东西全都是袋鼠自开学以来,蚂蚁搬家一样从这座城市甚至隔壁城市的各个地方零零散散的采购来的。

她清楚的知道,等她按照采购清单填满了这个房间的货架,再填满隔壁卧室房间的货架,然后再把这栋房子交易给海拉安排的人,这座或许永远都不会启动的安全屋就算是彻底建好了。

到那时候,或许她已经大学毕业,或许将会离开冬京,在这个小小的岛国换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她也知道,她这辈子,都将和海拉组织牢牢的绑在一起。

不提这些隐藏在幕后的海拉姑娘,北尾智达的自杀和爆出的新闻确实引起了不少的骚乱,而趁着这个机会,远在免电的钟震也动作迅速的清理了一些人,控制了一些人,顺便也换上了自己已经准备多时的人。

等到卫燃降落菲猴国的某座机场,并且在那位曾经合作过的,名叫晚秋的女翻译的引领下登上一架飞往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货机上的时候,由北尾智达引起涟漪已经被彻底抚平,而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在网络上不断传播的那些内容火爆的视频,以及被这些视频毁掉的家庭。

要说被这些视频影响最大的,无疑是名叫北尾凛的姑娘,对于她来说,他的父亲做下的丑事最直观的影响,便是让她彻底被排挤在了高中那些同学之外——毕竟,她的父亲不但和她的同学有染,还和一些同学的家长甚至老师有染,这无异于给她的社交圈子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就连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涯,都因为这件事变得前途无比的灰暗。而此时唯一能带给她温暖的,也就只剩下了一直在身旁陪伴着的,那位来自乌可烂的留学生朋友。

无论招核境内还是免电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当卫燃刚刚在机舱里坐下,这架满载医疗物资的货运飞机便立刻在塔台的指挥之下开始了滑跑并最终顺利的升空。

等到飞行姿态趋于平稳,名叫晚秋的姑娘也解开完全带,从身旁的塑料箱子里取出了一套白大褂和医生帽,以及口罩和一双高腰的雨林靴递给了卫燃。

“我们这次去,是以国际医疗援助的名义去的,旨在为当地原住民消除疟疾。卫先生,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来自菲猴国的医生柯克·吴。”

“需要我做什么吗?”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白大褂穿在了身上。

“没有什么需要做的”

晚秋说着,又从箱子里拎出一个并不算大的背包递给了卫燃,“只要随身带着这个背包就够了”。

闻言,卫燃打开背包,却发现这里面除了一把格洛克手枪和几个装满了空尖弹的备用弹匣以及几支注射器之外,剩下的空间却是个放着干冰袋子的保温箱,这保温箱里装着的,也是诸如青蒿素之类的各种疟疾药品。

“还有这个,等下飞机之后最好一直带着。”

晚秋说着,又递给了卫燃一个带有防蚊罩的渔夫帽,同时,她也不忘说道,“当然,这些都是为了看起来更像个医生,实际上您并不用去疟区活动。”

闻言,卫燃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接着却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瓶伯氨奎啉拧开,抖出一片药剂丢进了嘴里,用一口水送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药自然是预防疟疾的,而且是从他第一次见到艾格的时候就开始吃的,为的,便是免得真需...得真需要来巴新的时候赶不及,而眼下来看,这准备果然是用上了,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以治疗疟疾的医生的名义来的。

等他将药片服下,晚秋也最后递来了一个证件,帮着卫燃挂在了脖子上。

“说说那边的情况吧”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枪连同备用弹匣递给了晚秋,“这个就算了,给我我也不会用,不小心走火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

晚秋早有预料般的接过手枪丢回塑料箱子,神色如常的说道,“目前我们除了那具白人小男孩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的新线索。”

闻言,卫燃点了点头,“我来之前,曾经有人给艾格发邮件,希望他用相册和底片赎回被抓到的黑人小女孩艾什莉。”

“佳雅小姐和我说过这件事”晚秋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所以卫先生,您这次来是...”

“当然是来当诱饵了”

卫燃理所当然的说道,“对方挟制小孩子,虐杀小孩子,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掌握那些相册的艾格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孩子罢了。

现在我下场了,对方如果真的想要那本相册,要么过来挟持我,要么就只能来和我谈了。”

“他们说不定会对你的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到希望他们这么做”卫燃不置可否的都囔了一句。

先不说家里的卡坚卡姐妹和以格列瓦为首的小混混外加狗子贝利亚,他来之前可是拜托了安娜老师去家里住几天了,如果对方真的登门拜访,他就只能祈祷自己回去的时候那些倒霉鬼还没被折磨死了。

而他之所以决定趟这趟浑水,原因也不过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卢克已经把祸水引到他的头上了,而且艾格也去了喀山,这些都是无法掩盖的信息。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即便为了以后麻烦不再登门,趁着现在还多少占据一些优势的时候主动着手解决无疑是最好的,更何况,他已经越发的好奇那本相册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短暂飞行,这架货运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莫尔兹比港的机场。

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在等待了片刻之后,卫燃在晚秋的带领下离开机场,钻进了一辆装满了医疗物资的卡车,通过特殊通道顺利的离开了机场,而这全程查验的,也仅仅只是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仅仅烟盒大小的证件而已。

这几辆卡车离开机场没多久,又有几辆越野车加入了车队,卫燃也跟着晚秋离开卡车钻进了一辆越野车。

很快,这几辆越野车又离开了车队,来到了当地的一家医院。

几乎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来到太平间,戴着口罩和渔夫帽的卫燃也在工作人员拉开停尸柜之后,再一次看到了那位幸运的卢克。

戴上手套,卫燃把这具尸体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番,总算发现了致命伤所在的位置。

让他没想到的是,杀死卢克的那一枪并不在体外,而是在口腔里,就连子弹打入的位置,都在比较隐蔽上牙膛的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没能看到或许此时还在脑子里的子弹,但卫燃却知道,杀死卢克的那支枪使用的子弹威力绝对不大,但也绝对不会太小。只是...这杀人手法实在是过于老练了一些。

和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后者下意识的拉开了第二个停尸柜,露出了一句棕黑色皮肤,头发卷曲的男人。

下意识的捏开对方的嘴巴一番观察,果不其然,在他的口腔深处,同样有个不起眼的弹孔。

除此之外,这个人的身上,以及卢克的身上,都有不少划伤和明显生前留下的割伤,有些伤口里,都还残存着泥土或者树木的断茬。

思索片刻,卫燃脱掉手套塞进了晚秋一直撑着的密封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道,“据我所知有人篡改了死因鉴定结果。”

“是法医”

晚秋一边将装有手套的密封袋递给身后跟着的壮汉一边解释道,“已经问过了,他当时接到了一个威胁电话,对方声称如果不更改死因鉴定,就杀死他的妻子,如果他更改,还能额外拿到一万基纳的现金,差不多相当于两万块人民币,这在当地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拿到了?”卫燃低声问道。

“拿到了,钱在他孩子的卧室里。”

晚秋顿了顿,最终还是提醒道,“对方很危险,而且和我们之前抓到的,劫持小孩子的大概率不是一个人。”

“但是和给艾格发邮件的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近乎肯定的说道,紧接着,他不等晚秋开口,便伸了个懒腰说道,“给我找个酒店吧,先休息一晚再说。”

“没问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晚秋说着快走几步超过卫燃,引着他钻进越野车,离开这座医院,开往了紧挨着港口的一座使用汉字招牌的酒店。

拎着行李走进房间,卫燃重新戴上手套将这个房间格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安全,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拉上所有房间的厚重窗帘,卫燃打开所有的照明灯再次检查了一番,接着这才取出食盒,从里面取出一颗俄制震撼弹挂在了房门的把手上,然后这才走进卧室锁死了房门。

这一晚,卫燃睡的无比的踏实,但他预料中的访客却并没有来,而目前唯一还没有被抓的那个亚裔小姑娘,也依旧没有线索。

甚至,就连给艾格的邮箱发邮件的人,在得到卫燃替艾格的回答之后,都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而在喀山,时刻守着穗穗的卡坚卡姐妹,也难得的穿上了腋下枪套,将她们的pss小手枪随时戴在了身上。

不仅如此,就连这两套紧挨着的房子周围,也多了很多躲在车里的小混混,甚至就连时光图书馆里,都多了不少格列瓦从其他城市抽调回来的生面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莫尔比兹港的第二天一早,卫燃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先将门窗房间各处检查了一番,然后这才将挂在门口防盗链上的震撼弹收进了食盒里。

没有离开房间,卫燃将金属本子里的几支手枪一一取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并且各自顶上了子弹,接着又取出了那支VSS微声狙击步枪进行了一番检查和保养。

一切忙完,他这才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接着又戴上口罩,挂上证件,穿上了白大褂。

拿着带有防蚊罩的渔夫帽下楼之后,卫燃找上了提前在楼梯口等着自己的晚秋。

“早上好吴医生”

晚秋用汉语打了声招呼,引着卫燃走进一直处于开启状态的电梯,并在电梯门关上之后这才说道,“今天会有第二批医疗物资通过货机送到来城,如果您打算现在过去,我们可以随时可以搭乘直升机赶过去。”

“你们真的在进行医疗援助?”卫燃后知后觉般的问道。

“当然”

晚秋微笑着点点头,“在整个南亚和东南亚,我们每年都会无偿提供专业的医疗援助用于对抗疟疾和一些热带特有的疾病。”

闻言,卫燃沉默片刻后说道,“先在这里再停留一天吧,吃过早餐之后,我打算去卢克住的地方看看。”

“没问题”晚秋微笑着点点头,“那里我们一直盯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也就不再多说,任由晚秋带着他去餐厅了吃了一顿味道相当不错的潮洲菜,随后搭乘着一辆和昨天那辆颜色不同的越野车,赶到了港口附近的一间条件只能算勉强可以的公寓。

这个仅仅只有里外两间的公寓里,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那桌子的一条腿,还是用一摞摞的涩情杂志垫起来的。

而在那张铺着凉席的板床上,竟然还有个做工相当不错的硅胶娃娃。

而在周围脏兮兮翻着油光的墙上,则是卢克的各种照片。

这些照片里,既有他和各种年龄的男男女女在雨林里穿着户外装背着登山包的合影,也有他和艾格等几个小孩子在一条船上的合影,除此之外,还有他和一只黑色拉布拉多犬的各种合照,他和昨天在停尸柜里看到的那个黑人的合影,以及他和一个还算漂亮的白人女性的合影。

“这个女人是谁?”

卫燃用手指头敲了敲照片里和卢克搂在一起的女人,他的目光,却看着这面照片墙上缺的几块位置。

“是他的前女友,大概六个月前就因为那个女人出轨分手了。目前这个女人已经嫁给了出轨对象,并且在悉尼开始了新生活。”

晚秋顿了顿,“另外我们取走了几张卢克先生和小孩子的照片,当然,在我们取走之前,这面照片墙就缺少几张照片。”

说到这里,晚秋还用手指了指墙上的几个空白处。

闻言,卫燃弯腰看了看床下,这床底下仅仅只有几个纸箱子,其中绝大部分装着各种户外装备和衣服,只有其中一个箱子,装着两套已经发霉的制服和一套西装外加几双皮鞋。在这些衣服的下面,放着的却是一本本的色情杂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死心的把那些户外装备全都翻了一遍,卫燃左右看了看,随后从箱子里拿起一把打磨的还算锋利的户外刀具,给床上躺着的硅胶女人来了个开膛破肚。

可惜,直到他剥离了所有的硅胶,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发现。

最后不死心的把每一块地砖和天花板乃至垫桌子腿的杂志都翻找了一遍,卫燃这才停了下来。

“您在找什么?”刚刚试图帮忙却被婉拒的晚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都没找。”卫燃理所当然的如实说道,“让你们的人先离开这里怎么样?”

“不守着了?”

“暂时不用了”

卫燃在房门前停住脚步,“卢克的合伙人,也就是停尸柜里的那个黑人平时住在哪?”

“隔壁”晚秋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闻言,卫燃让开了路,任由对方带着自己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出乎他的预料,这里倒是比隔壁的房间干净整洁了不少,而且洗手间里还多了一台洗衣机,墙上更是有一台华夏产的空调,桌子上还摆着一台连着游戏机的液晶电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唯一的那张床下面的箱子里,除了同样有好几箱的户外装备和几套正经衣服之外,还有一箱子各式兽药,以及一盒子子弹。

在这些子弹里一番挑挑拣拣,除了各种颜色的12号霰弹之外,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是9毫米的手枪子弹。然而,在这个房间里一番寻找,他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武器。

一无所获的离开这个房间,卫燃脱掉手套之后说道,“我们回酒店吧,让守着这里的人都撤了怎么样?”

“没问题”晚秋痛快的应承下来,同时不忘朝着身后跟着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估摸着自己在外面也晃悠够了,卫燃故意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跟着晚秋回到了酒店,随后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并且在又一次的仔细检查过后,锁好了门窗拉上了窗帘,并且将那颗震撼弹挂在了房门的防盗链上。

返回卧室取出认证器连上自己的电脑,卫燃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关于北尾智达和免电那边的进度。

那个北尾智达干脆的跳楼自杀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但却在海拉姑娘们的备选计划之内,所以虽然没有达成最好的结果,总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一番盘算,他这才点开了安菲亚发来的第二封邮件。这里就全是关于艾格的邮箱以及家里情况的汇报了。

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无论艾格的邮箱还是家里或者图书馆,却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见状,卫燃也就扣上笔记本拔掉了认证器,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耐心的等待着进度的发酵。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闭上眼睛的同时,一架飞机也降落在了喀山,不久之后,一个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平平无奇的混血姑娘,也拎着个背包走出了机场,对照着地址,驾驶着提前租好的车子赶往了卡班湖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卫燃不久前才去过的那两间房子的附近,一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里,同样有个亚裔小伙子也放下了手里举着的望远镜。

犹豫片刻,这个看面相绝对不到30岁的小伙子,却并没有推开车门走进那两间已经无人看守的房子,反而在他的挎包里一顿翻找,最终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卫燃接受采访时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正装,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睛,整个人也显得文质彬彬的。

“呵...”

这个年轻人的鼻腔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冷哼,将这照片又塞进了挎包里,紧接着,他却从包里抽出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P22型半自动手枪。

颇为特殊的是,这支手枪的消音器外面,竟然还格外细致的裹了厚厚的一层本应用在羽毛球拍上的绿色迷彩花纹手胶。

轻轻拉动套筒顶上一颗子弹,他将这手枪又塞进了包里,接着却取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之后,这个年轻人用根本不带任何口音的英语问道,“你到了吗?”

“到了”快要将租来的车子开到卡班湖畔的混血姑娘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个历史学者似乎来现场了”

“所以相册在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太可能带着相册过来,除非想和我交易。”

“你拿什么交易?”电话另一头的混血姑娘嘲讽道,“用那个黑鬼的尸体吗?”

“接下来就看你了”

电话这一边的亚裔小伙子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抓到哪个女人,我猜那个历史学者肯定会把相册送上门的。”

“为什么不是你抓到那个历史学者,然后问出相册的位置让我轻松点?”混血姑娘不满的停下了车子。

“无所谓,”这个亚裔年轻人满不在乎的说道,“那我先行动好了,只是个学者而已。”

“等你消息”那混血姑娘说话间,却已经调转了车头,开往了卡班湖的另一边。

收起卫星电话,这个亚裔年轻人这才慢悠悠的启动了车子,径直开往了卫燃下榻的酒店。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行动,反而开到了卫燃下榻的酒店附近,找了另一个更加便宜的酒店住了下来。

这一晚,这个年轻人并...轻人并没有行动,而相隔一条马路的卫燃,也同样没有等来他一直在等着的访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卫燃在晚秋的带领下,又去艾格租住的房子里看了看,这里相比卢克和他的搭档住的房间环境要更差一些,但距离码头却也更近一些。只可惜,这里同样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根据我们的调查,艾格的弟弟妹妹们都在来城读书。”

跟在卫燃身后的晚秋解释道,“平时都是卢克搭档的妻子照顾几个小孩子,那个女人也失踪了,我们一直都没找到。”

“为什么不在莫尔兹比港读书?”卫燃一边钻进车子一边问道。

晚秋解释道,“来城的生活成本和学费相对都要低一些,而且卢克和艾格以及他们的弟弟妹妹们在那里有一座大房子,是老水手克里斯留给孩子们的。如果在这里读书,仅仅租房就是一大笔钱。”

“明天吧”

卫燃说话间戴上了蛤蟆镜,“明天白天休息一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搭乘直升机去来城,去看看那个小孩子的尸体,也去看看他们的那栋房子。对了,对于剩下那个孩子的搜索还在继续对吧?”

“对”

晚秋点点头,“我们一直没放弃过,同时也在调查谋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先回酒店吧”卫燃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们的车子往回走的同时,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亚裔小伙子也悄无声息的顺着后门离开了酒店。

前后相隔不到20分钟,卫燃也在中午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回到了酒店,缓缓的打开了酒店的房门。

扫了眼门轴处撒落的那根头发,卫燃神色如常的走进了房间,接着反锁房门,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随着房间里暗下来,他也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一盏充电式的紫光灯。

顿时,在这看似干净的房间各处,都出现了大大小小完整或者残缺的手印。

用灯照了照刚刚自己摸过门把手的手上残存的荧光剂,卫燃的脸上露出无声笑容,脱掉鞋子,赤着脚悄无声息的在残存了荧光手印的各处检查了一番,最终顺利的在卧室的床底木板上,发现了一个被钉在床板内侧的窃听器。

没有触碰这枚窃听器,卫燃躺在伸了个懒腰,接着又用汉语假意给穗穗发了几条消息。

稍等了片刻,他又拿起床头的电话,用汉语呼叫前台给他送来了葡萄酒开瓶器以及一些冰块,随后再次从食盒里翻出了那枚震撼弹。

趁着开门接东西的机会,他顺手将这枚震撼弹卡在了门把手上。接着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故意走进卧室打开,并且倒进了醒酒器里。

约莫着五分钟之后,他却拿起了刚刚带回来的矿泉水倒进了高脚杯,自斟自饮的喝光了一瓶矿泉水,随后又打电话给晚秋,表示自己要好好睡一觉,所以推掉了晚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掉电话又等了片刻,他这才拎着醒酒器走进浴室,一边给浴缸里放水,一边将一口没碰的红酒缓缓倒进了浴缸里。

用跑调的破锣嗓子哼着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卫燃换上一套方便活动的大裤衩子和紧身T恤,顺便又穿上了一双轻便的靴子,这才将房间的空调温度调低,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顺便还塞上了耳塞。

不久之后,这房间里也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也推着个清洁车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卫燃的门口。

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房门,他抽出一把钳子一下便简短了铝合金材质的防盗链,接着便闪身钻进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

然而,几乎就在房门重新锁死的瞬间,随着门把手复位,一颗震撼弹也弹开了保险销,“当啷!”一声砸在了他的脚边!

“冬!”

在巨响和强烈的闪光中,这个刚刚进来的亚裔小伙子整个人也被剥夺了视觉、听觉和至关重要的平衡感。

在这枚震撼弹炸响的同时,本来就在假装打呼噜的卫燃也立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一边扯掉耳塞一边推开卧室的房门,一个飞扑趴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同时也将一支OTs-38微声转轮手枪对准了那个鼻孔、眼角乃至耳朵里都开始流血的人影。

稍作观察,卫燃收起手里的武器,慢悠悠的爬起来走到了对方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连串“卡察、卡察”的骨骼脆响中,这个满脸是血狂吐不止的倒霉鬼的下巴、手腕、手肘乃至膝盖全都被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历史学者掰开了关节。

可即便如此的剧痛,这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亚裔小伙子却只会哼哼和不受控制的呕吐,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恢复意识。

啧啧啧,这毛子的东西就是量大管饱...

卫燃踢了踢那枚震撼弹的残骸,起身打开了房门走进楼道,和几个原本守在电梯口的壮汉以及稍后赶来的晚秋打了声招呼,赶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没什么,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都回去吧。”

闻言,晚秋和她的那些同事们面面相觑,刚刚那动静说是煤气罐炸了他们都信,摔了一跤...

再看看仍在房间门口的清洁车,以及从房间里弥漫出来的硝烟味和隐约可闻的哼哼声,其中一个壮汉却已经给手里的格洛克手枪顶上了子弹。

拦住了对方准备进门的打算,卫燃露出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行了,先回去吧,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闻言,那壮汉还要再说些什么,晚秋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朝着卫燃微微躬身,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门口。

暗暗松了口气,卫燃推开房门钻进房间,蹲在了那个别说站起来,连呕吐都没办法止住的倒霉鬼边上。

先在对方的身上一顿翻找,最先被拿起来的,便是那支拧着消音器的P22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摸了摸消音器上缠着的手胶,卫燃拆下弹匣,接着又拉动套筒弹出了枪膛里顶着的那颗子弹。不等这颗子弹落地,卫燃便将其一把抄在了手里。

不出意外,这是一颗细长的.22LR子弹,但颇为特殊的是,这颗子弹的弹头却被涂抹上了一抹天蓝色的油漆。再看看弹匣里的那些子弹,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标记。

将这武器放在一边,他在对方的身上继续翻找了一番之后,又发现了三个备用弹匣和一台卫星电话,除此之外,还有一支小巧的录音笔,以及一把老式剃刀样式的折刀。

继续翻找,他又在对方腰间的小包里翻出了一台运动相机和一小瓶的煤油,外加几双橡胶手套。除了这些,这人的身上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难得来了个专业选手...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解下对方的鞋带,将脱臼的双手反绑在了一起,接着又抽出对方的腰带,将他脱臼的双腿绑在了一起。

最后用浴巾包住了对方的眼睛并且用另一根鞋带绑紧,他这才坐在了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取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了认证器。

等到屏幕上的鼠标光标开始自己移动,卫燃又将卫星电话和运动相机以及录音笔相继连接在了笔记本上。

很快,屏幕上便冒出了一张张的照片,同时也播放起了一段夹杂着小孩子惨叫哀嚎的视频。

在那些照片里,被折磨的既有之前发现尸体的白人小男孩,也有已经确定被劫持的黑人小女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哀嚎的视频里,却是那个黑人小女孩正被一个亚裔男人压在身下不断的挣扎。

抬眼看了看在房门口蠕动的亚裔男人,卫燃操纵着鼠标拉动进度条,在这段视频的最后,一支缠着手胶的消音器被塞进了那个黑人小女孩的嘴巴里。

随着消音器另一头儿的手枪扣动扳机,这个黑人小女孩儿的嘴巴里,也冒出了一小团烟雾。

“老板,根据在卫星电话里找到的通话记录,对方应该有三个人。”

扫了眼屏幕上那个打开的文档里冒出的文字和列出的电话号码,卫燃却只是敲击着键盘打出了一句“注意安全”。

不等安菲亚的回应,卫燃已经重新走到门口那个男人的身边,戴上手套帮他装好了满是呕吐物的下巴,接着又扯掉蒙眼的浴巾,用打湿的毛巾仔细的擦干净了对方脸上的血迹和呕吐物。

“长的还挺帅,翻倍之后都快赶上我了。”

卫燃恬不知耻的冷哼了一声,拿起对方那支剃刀样式的折刀,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对方的衣服,将其彻底扒光之后丢进了浴缸里。

“晚秋,麻烦帮我送来几大桶双氧水怎么样?”卫燃拨通晚秋的电话之后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挂掉电话,卫燃把从那个倒霉鬼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全都堆在了洗手盆里,随后却拿着缴获来的手枪和备用弹匣重新坐在了客厅的桌边。

一番大致的检查,他也总算发现了这些子弹的不同之处。

简单的来说,那些子弹头涂抹着蓝色油漆的子弹,都属于强装药子弹,更直白一点儿解释,便是加大了子弹的装药量,让子弹拥有更大的侵彻力,但同时也降低了子弹的停止作用。

而剩下的那些子弹头没有涂抹天蓝色油漆的,则是减装药子弹。

这些子弹的威力自然也要小一些,但因为威力的减弱,停止作用却也多少要强一些。

两种子弹孰强孰弱实在是不好分辨,但至少他可以确定,卢克和他的搭档脑子里的弹头,有极大可能是这种减装药子弹打进去的。

不仅如此,就连弹匣里,都是按照一颗强装药、一颗减装药这样的顺序装进去的。而从这个小细节,也能看出尚且躺在浴缸里的那个同龄人的自信和谨慎以及丰富的经验,当然,还有那极具特点的处刑方式。

这一切,无疑都在暗示着,那个被震撼弹问候的人事不省的倒霉鬼,大概率是专业吃这碗饭的。

思索片刻,卫燃用湿巾将那些子弹按照原来的顺序重新装进了弹匣,接着却把这支手枪连同刚刚拆开的两颗子弹的残渣,全都装进了食盒里。

他这边刚刚忙完,房间外面也按响了门铃,紧接着,晚秋便打来了电话。

“吴医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在房门口了。”晚秋温柔的说道,“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帮我准备四个最大号的铝合金行李箱吧,天黑之前送过来就可以。”卫燃在开门之前微笑着说道,“暂时就这些吧。”

“好的”

晚秋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而卫燃在稍等了片刻之后,这才打开了房门,将那两大桶分别用10升容量的双氧水拎进了洗手间。

重新锁好了房门,卫燃先把其中一桶倒进了放着破碎衣服的洗手盆,随后将染血的毛巾也丢了进去。

等到衣服上毛巾上的血渍被氧化干净,他又用这块毛巾仔细的擦拭干净了门口地板上的血迹,最后干脆往地板上又倒了一些双氧水。

处理完了那个倒霉鬼留下的血迹,他这才用对方的那把剃刀式的锋利折刀,在他的脸上轻轻划开了一道细长的伤口。但紧接着,他便将一杯双氧水缓缓倒在了涌出鲜血的伤口上。

剧痛的刺激之下,这个倒霉鬼总算是恢复了清醒。然而,他却忍住了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

“会汉语吗?”

卫燃一边给对方的下巴恢复正常,一边换上母语问道,不出预料,对方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很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硬骨头了”卫燃将剩下的半杯双氧水倒在了对方脸上的伤口上,随后却起身离开了浴室。

片刻之后,他拎着一个样式复古的金属医疗箱走回了浴室,一边慢悠悠的进行着术前准备一边用汉语说道,“不瞒你说,我虽然是个历史学者,但同时也是个整容师,希望我的手艺你会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作停顿,卫燃拿起一支一次性马啡注射器说道,“接下来我准备给你换个性别,虽然这里的条件确实简陋了一些,但如果你能活下来,等过段时间我会给你隆一对大兄,然后我会把你卖给我的一个朋友,他会给你安排一个让你每天都能享受快乐的新工作的。”

说完,一脸疯狂的卫燃这才戴上口罩,不顾对方的挣扎,将手里的马啡扎在了对方的大腿根上。

稍等了片刻,卫燃拿起一支止血钳夹了夹对方的皮肤,见对方没反应立刻拿起了一支手术刀,“你看,我人还是很好的,如果换个人来,可不会给你打麻药。”

“你想知道什么?”躺在浴缸里的男人终于还是害怕了,用强调怪异的汉语问道。

“随便你说些什么好了”

卫燃笑眯眯的说道,“比如你叫什么,哪里人,属于什么组织,你的另外两个同伴在哪里,你的雇主是谁,那本相册又有什么秘密这些。”

轻轻敲了敲手里拿着的手术刀和止血钳放在一边,卫燃打开了浴室的换风之后,又开启了房间里的音箱随机播放着一首重金属音乐,随后重新回到浴缸的边上笑眯眯的说道,“我能保证你肯定会活下去,但活在天堂里还是活在地狱里,就看你自己了。接下来我会继续给你进行手术,直到你说出我感兴趣的内容我才会停下来。”

说完,卫燃便已经将对方脱臼的双腿从浴缸里拽了出来,用一条纱布绑在了浴缸边的扶手上,随后重新拿起手术刀,在对方的大腿根轻轻划了一刀。

“停!停下!”

这个倒霉鬼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见卫燃根本没有丝毫的停滞,立刻加快语速,用腔调怪异的汉语说道,“我是含棒人,我叫崔...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话都没说完,卫燃便将手术刀戳在了他的胳膊上,语气冷漠的提醒道,“我可不是来这里听你讲故事的,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说完,他又拔出了手术刀,继续慢悠悠的划开了对方的皮肤。

“招核人,我是招核人!我叫千叶戈男!”

这个男人惊慌的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的爸爸是招核人,但我的妈妈是含棒人!”

“你最好说点我感兴趣的”卫燃一边忙活一边提醒道,“否则我怎么好停下来呢?”

“我是个自由枪手,代号伯劳鸟!”

千叶戈男语速更加快了一些,“我的搭档现在在喀山,准备劫持你的女朋友们或者直接盗取那本相册。”

女朋友们?

无端被污了清白的卫燃手下的动作不由的也加快了一些,而千叶戈男也越发紧张的继续说道,“她是个商业间谍,擅长盗取商业机密,是个混血儿!身高一米六左右,长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代号杰瑞,动画片里的那个杰瑞!”

见卫燃依旧没有停下,千叶戈男也不敢停下,“这次我只有这一个同伴,我的雇主是谁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要把相册带回去交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卫燃依旧没有停下,千叶戈男近乎崩溃的哀求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任何隐瞒!快停下!快停下!”

“再给我五分钟我就能帮你把鸟皮完整的剥下来了”

卫燃格外遗憾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边让染血的手术刀在这指尖灵活的转来转去一边问道,“接下来该我提问了,不过刚刚我不小心切断了一根血管,所以你最好回答的速度快一点。”

无视了对方脸上绝望的表情,卫燃慢悠悠的倒了一杯双氧水笑眯眯的问道,“你来找我,是你的雇主要求的,还是你自作主张的?”

“是我和我搭档商量的结果!”

千叶戈男语速极快的用汉语答道,“我们的雇主只要求拿到相册,并不在乎我们具体的行动方式。”

“下一个问题”

卫燃一边将杯子里的双氧水倒在对方胳膊上被手术刀戳出来的伤口,一边慢悠悠的问道。“拿到相册之后送到哪里?哪个是你搭档的联系方式?”

“拿到相册之后送到墨尔本的一家酒店!”

千叶戈男强忍着胳膊上的剧痛和惨叫,以最快是速度答道,“我搭档的手机尾号是22,快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你的搭档打电话”

卫燃笑眯眯的说道,“告诉她你已经抓到了我,并且拷问出相册藏在了图书馆的地下室最尽头的暗房里,而且图书馆的守卫只工作到凌晨三点半。”

稍作停顿,卫燃重新倒了一杯双氧水说道,“如果能抓到你的搭档,你就有机会活下来,如果能从她的嘴里验证你说的是真的,你也就不用继续受刑了。

当然,我可能没办法放了你,但至少能给你安排一份还算安全的教学工作。”

“我同意,我同意!”

千叶戈男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最后,你的落脚点在哪?”卫燃笑眯眯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当然,还有你的交通工具。”

这个小问题,千叶戈男自然不会隐瞒,格外痛快的一一告知了卫燃。

见状,后者这才拿来对方的卫星电话,找到了他的搭档的号码,“你们的联系习惯是什么?”

“先发一条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叶戈男看了眼从大腿根流进浴缸里的暗红色血液,加快了语速说道,“内容是当前时间减去两个小时17分钟。”

闻言,卫燃先编辑好了时间给...时间给对方看了看,在确定格式没有问题之后,却直起腰额外加了一句俄语发到了安菲亚的手机上,随后又拨通了安菲亚的电话,接着贴在了千叶戈男的耳边。

“快跑,我被抓了,联系老板。”千叶戈男换上含棒语神色如常的提醒道,接着便要咬舌自尽。

然而,还没等他用上力气,卫燃却已经托住了他的下巴再次用力一扽,轻而易举的拽开了下颌骨的关节。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的搭档已经被抓了,是个混血女人。”

电话另一头,提前得到提示的安菲亚慢悠悠的用英语说道,“这里是俄罗斯,你该找个白人姑娘才更自然一些。”

说完,安菲亚便挂断了电话,而千夜戈男的脸上,也已经满是绝望之色。

“你开始就在引导我联系你的搭档对吧?”

卫燃将卫星电话丢到一边笑眯眯的问道,“所以你才这么痛快的回答了这么多的信息,只为了获取我的信任,得到这样一个机会?”

见千叶戈男依旧不说话,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会被我切成大大小小的零件,直到只剩下躯干活着,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情报,我就等抓到你的搭档之后用同样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卫燃却停了下来,突兀的换上了没啥大用的含棒语,贴着对方的耳朵问道,“那个混血女人不止是你的搭档吧?”

这话刚一说出口,千叶戈男便身体一颤,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卫燃却已经直起腰,“我改变主意了,我刚刚提到的朋友,他手下大概有几百个饥渴的小混混,你的女朋友...”

“够了!别说了!”

被拆了下巴的千叶戈男含湖不清的喊了一声,接着又含湖不清的说道,“放过她,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就把刚刚的那些内容再说一遍吧”卫燃笑眯眯的把玩着手术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千叶戈男用胸口抵着不受控制自由活动的下巴,含湖不清的艰难回应道。

闻言,卫燃笑眯眯的拿起持针器,帮对方缝上了大腿根处那条足有十厘米长,但却仅仅只是割开了皮肤的吓人伤口。

最后往没有痛感的伤口上倒了一大杯的双氧水算是完成了清创消毒,卫燃仔细的清理干净现场,并且用双氧水擦拭了一番之后,这才用对方的衣服将其绑在了浴缸的扶手上,给千叶戈男拍了一张照片,接着又用浴巾蒙住了他的眼睛。

一切忙完,他从公文包里摸出个没有装卡的手机和一块电子表,将其摆在了正对着卫生间门口的位置开启了录像功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外面关上了卫生间的房门,卫燃挥手收起了医疗箱,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以及渔夫帽,随后又拎起了装有千叶戈男衣服碎片的垃圾袋和一个不起眼的背包打开了房门。

还好,晚秋没有在房间外面安排人守着,甚至就连那辆清洁车都没有推走。而在远处的楼梯间,正有两个壮汉盯着自己这间房的房门方向,显然是担心又出现什么纰漏。

朝对方招招手,卫燃指了指身后已经锁死的房门说道,“麻烦找个人在门口守着,但是不要进房间。另外,酒店外面也安排个人守着,这间房的窗子刚刚好像不小心被我打碎了,如果有什么东西从房间里冒出来,直接开枪就好。”

“没问题吴医生!”这壮汉立刻答道。

“就这样吧,我出去一趟,不用跟着。”

说完,卫燃便迈步走向了电梯间,搭乘着那台似乎一直给自己留着的电梯放心的离开了酒店。

在他的身后,那个本意阻拦的壮汉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朝自己摇头的晚秋,终究还是按下对讲机,按照卫燃的吩咐做出了安排,随后他才走向了晚秋。

“我们不去房间里看看吗?”这个壮汉指着卫燃的房间,朝晚秋低声问道。

“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还只是个代理副班长吗?”晚秋笑眯眯的问道。

“为...为什么?”这个壮汉一脸茫然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你的好奇心太多了”

晚秋拍了拍对方厚实的胸口,“如果你的好奇心再大一些,说不定明年清明节的时候,我都要去墓地里才能找到你了。”

闻言,这壮汉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干脆的转身走到卫燃那间房的门口,双手背后跨步站的板板正正,却是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见状,晚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权当不知道卫燃已经外出了。

此时酒店的楼下,随着电梯打开,卫燃也早已将脱掉的白大褂和渔夫帽塞进了手里拎着的垃圾袋里,甚至就连他身上的T恤都换了个颜色,头上更是换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而电梯里的摄像头,更是被湖上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医用胶布。

施施然的走出电梯,背着包拎着垃圾袋的卫燃走进停车场一番寻找,最终却只是扫了眼角落那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便脚步不停的走走向了其他方向。

以那辆越野车为中心将周围的几辆车观察了一番,他这才再次回到车边,小心的打开了根本没有上锁的车门。

一番检查,他却只从这辆车子里发现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帆布包,这包里也只有一个望远镜、一把格洛克手枪,以及几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和一把钥匙。

略作思考,卫燃将手枪和弹匣带在身上,又揣起那把钥匙,转身离开了这辆越野车,慢悠悠的走出了停车场。

在周围一番闲逛,卫燃最终走进了一家和自己入住的酒店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的廉价旅馆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作打电话的样子遮住脸朝着前台大妈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卫燃顺着钥匙上的号码,来到了位于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戴上手套小心的打开一个门缝将手机塞进去借着摄像头一番观察,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他这才打开了房门。

这房间并不算大,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好在,这房间里倒是装有空调,而且这空调还处于运行的状态,连带着,也让这房间里的温度格外的舒适。

关上房门一番检查,卫燃并没有拉开厚实的窗帘,反而坐在椅子上,先把千夜戈男的一些信息发给了安菲亚。

很快,对方便发回了邮件,表示在暗网确实有个代号伯劳鸟的自由杀手,而对方的业务范围,也基本在南亚东南亚,以及太平洋赤道附近的这些小屁国家和地广人稀的澳大利亚。

相比之下,倒是代号杰瑞的商业间谍并没有任何的信息。显而易见,那位千叶戈男终究还是有事情瞒着对他那么好的某手无缚鸡之力的历史学者。

收起认证器,卫燃小心的打开了放在桌子底下的行李箱。

这个墨绿色的行李箱里一半的空间装着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厚厚的一沓护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医疗包。

而另一半的空间里,却固定着一支使用碳纤维折叠枪托的丰和M1500狙击步枪,以及配套的消音器和一颗颗固定在海绵上的子弹。

没动这支远程武器,卫燃打开了那个装有护照的小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包里除了一沓现金之外,剩下的护照也分别装进了两个夹层,其中一个夹层,仅仅只放着澳大利亚、含棒以及招核三本护照,护照的主人,也不出意外的是千叶戈男本人,只不过那名字嘛,要么是日语的花江克幸,要么是韩语的宋承洙,要么则是英语的汤姆·沃辛顿。

将这三本明显都是真货的护照放在一边,卫燃又拿起了其余几本护照。

这些护照基本上涵盖了南亚东南亚的各个小屁国家,其中单单菲猴和新马泰三国的护照就有好几本。

而在其中一本属于帕劳的护照上,也总算让他看到了千叶戈男这么个破名字。

一番思索,卫燃将这些护照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兜里,接着又将腰间别着的那支格洛克手枪以及备用弹匣仔细的擦拭过后,连同带来的垃圾袋全都装进了行李箱。

紧接着,他却调出了给千叶戈男拍下的照片,随后打开自己带来的背包取出各种化妆品开始了忙活。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已经和千叶戈男本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卫燃套上一件对方的衬衫,重新背好了背包,拎着那只墨绿色的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根本没走多远,他便又找了一家廉价旅馆,利用刚刚翻出来的巴新护照顺利的办理了入住。接着,他却离开了旅馆,顶着一张假脸在这条还算繁华的街上闲庭信步的逛着。

临近傍晚,卫燃故意在一座酒吧门口打倒了两个白人壮汉之后,在夕阳下跑进了附近一条阴暗的巷子,等他从另一头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钻进了晚秋派过来接他的越野车里扬长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卫燃在夜色中搭车返回酒店的途中,远在喀山的卡班湖畔,却才刚刚上午十点左右。

如往常一样,才开门营业没多久的时光图书馆也迎来了早起的书客。

这些习惯每天来这里坐坐的人,既有附近的退休老人,也有几个拿着笔记本来蹭桌椅和空调的自由打工人,更有些无所事事的氛围组。

当然,最近几天还多了些掺杂在书客里的小混混们。这些被季马和格列瓦专门培养出来负责盯梢的小混混可没有染发以及穿阿迪三道杠的习惯,但无疑例外,他们都随身带着各式各样的小包,而且占据了图书馆仅有的两个门附近的席位。

而在吧台里,负责制作饮品的除了穿着二战苏联女兵制服的洛拉之外,还多了负责帮忙的安娜老师。

图书馆二楼的办公室里,穗穗依旧在忙着她的搞钱大业,现如今正是国内十一长假时段,无论哈萨的玛雅家还是因塔的两处营地,又或者通古斯卡河的自驾路线乃至彼得堡的新路线,可都有不少游客排着队等着让她宰呢。

如此繁忙的工作,也让她下意识的忽视了时不时打哈欠的卡坚卡姐妹,只当她们昨天加班太久没有睡好。

当然,她更加没有注意到,在百叶窗外的一楼,正有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盘着长发,欧亚混血样貌的姑娘,一脸好奇的走进了图书馆,走到了吧台的边上。

她没注意到这个姑娘,可不代表一直在盯着监控的安菲亚没有注意到,更不代表同样穿着苏联女兵制服的安娜老师没有注意到。

几乎就在安菲亚猜测这个姑娘是不是那个代号杰瑞的商业间谍的时候,安娜老师却已经用俄语亲切的问道,“想喝点什么?”

“这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混血姑娘用英语说话的同时,也伸手指了指饮品单上的一杯果茶,同时不忘继续用英语问道,“你能听懂英语吗?”

“这杯吗?”

安娜老师指了指饮品单上的图片,同时格外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杯饮品200卢布。”

一边说着,安娜老师还拿起计算器,按出了“200”的字样给对方看了看。

这个混血姑娘点点头,低头打开挎包,从里面摸出了一张1000卢布的大票就准备递给安娜。

然而,就在她抬起头的同时,安娜却一脸微笑的将一枚电击器按在了她的脖子上。

伴随着“滋啦啦”一阵轻响,这姑娘也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哆嗦。

只不过,还不等她倒地,安娜便松开了电击器,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领口往回一拽,让她趴在了吧台上,像是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聊着什么似的。

与此同时,安娜也朝着不远处的格列瓦招了招手,等对方过来之后,直接将这姑娘推到了他的怀里,“送进地下室,用贝利亚的笼子把她关起来,记得把门焊死,普通的锁困不住她。”

“明白”格列瓦说着,已经招来两个小弟,将这姑娘直接抬出了图书馆。

与此同时,安娜却走向了图书馆外面,按动刚刚从那姑娘兜里顺来的车钥匙,并在一直守在门外车子里的卡吉克指引下,顺利的找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瓦兹面包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晚一步,安菲亚也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办公室。片刻之后,等她走进地下室的时候,安娜老师也将那辆面包车开了进来。

随着车门开启,安娜老师不由分说的用电击器在那个姑娘脖颈上再次按了一下,这才后退两步,任由安菲亚将这姑娘身上各种各样的零碎全都掏了出来。

她们忙活的同时,格列瓦也将那个闲置已久的铁笼子从地下室的储物间里拽出来,接着又开启了提前准备的电焊机做好了准备。

任由安菲亚将这个被扒的只剩下保暖衣裤的姑娘打了一针镇定之后塞进笼子里,格列瓦立刻亲自操作,熟练的用电焊将笼子的铁门和门轴一圈全部焊死,额外又加了两根手指头粗的钢筋作为加固,算是彻底杜绝了这姑娘跑出来的可能。

“这里就交给你了”

安娜轻轻拍了拍安菲亚的肩膀,将电击器和车钥匙交给她之后,招呼着刚刚忙完的格列瓦一起,将这个铁笼子搬进面包车的车厢里,随后一边询问着格列瓦父母的近况和身体情况,一边走向了地下室的外面。

目送着这俩人走远,安菲亚掂了掂手里的电击器,将其揣进斗里,开始检查刚刚从那个姑娘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这姑娘身上除了一把剃刀样式的折刀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

当然,武器虽然没多少,但一个个瓶盖大小,瓶盖造型的窃听器和定位器却有不少。

除此之外,这姑娘的包里还有一台微单相机和一架华夏产的便携式无人机,以及两部卫星电话和一台韩语界面的手机,外加一些现钞和诸如化妆品之类的小零碎。

先给这姑娘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卫燃,安菲亚找来一床棉被盖住笼子,关上车门之后将面包车开出地下室,直奔软禁艾格的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天的时间里,艾格虽然还是没能离开那栋房子,但至少恢复了通信和上网自由。

只不过,自从他的弟弟妹妹们失联之后,他却根本不知道该联系谁了。

原本,安菲亚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只可惜,她在停下车子之后,却根本没来见自己,反而招呼着那些各色头发的小混混,将一个用被子裹着的铁笼子抬进了车库里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相比艾格的好奇,车库里的安菲亚却格外的忙碌。

这个彻夜未眠的姑娘一边抱怨着需要两个老板都给她涨工资,一边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从缴获来的卫星电话和手机里翻出了各种东西。

很快,她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这是一组之前通过远程控制卫燃的电脑,在那个被震撼弹炸懵的倒霉鬼卫星电话里发现的卫星电话号码。

这还不算,她还在这个姑娘手机的隐藏相册里,发现了她和卫燃抓住的那个倒霉鬼的各种亲密合影。

“卡吧吧”

安菲亚活动着颈部的关节发出了一串脆响,接着起身打开了水龙头,用高压水枪冲洗着笼子里的那个同龄甚至说不定是同行的姑娘。

<b.../>

相比卫燃,安菲亚的拷问要更加直接了一些,这姑娘秉承着你不说我就不停的原则,在耐着性子持续冲刷了大半个小时之后,笼子里的被水流撞的鼻青脸肿的姑娘终于投降,无比痛快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的一干二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这姑娘的说法,她这次来图书馆并没有打算动手,只是先过来踩踩点熟悉一下情况,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哪里出现了破绽。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会回答她,安菲亚更不可能告诉她,图书馆里的那些书客,有超过一半都是专门等她等的望眼欲穿的小混混,剩下的那一半,也基本上都是经常来的熟人。

而在并不是经常出现的陌生人群里,身高一米六的长发欧亚混血姑娘,满足这些特质的人实在是称得上鹤立鸡群一样的显眼。

所以实际上不止安菲亚和安娜一眼认出了她,就连那些小混混其实都有不少人押注压在了她的身上。

而这一番拷问下来,安菲亚除了拷问出这个姑娘和千叶戈男共用的暗网身份和各种社交账号,乃至在各处的落脚点等等信息之外,还意外的得知了雇主的身份。

“你从哪得知的雇主身份?”安菲亚蹲在笼子前面笑眯眯的问道。

闻言,笼子里满身淤青瑟瑟发抖的混血姑娘捂着脸哆哆嗦嗦的答道,“在接受这单生意之后我们就先调查了雇主的身份。”

“你们担心对方灭口?”安菲亚一针见血的问道。

“除了担心被灭口,也担心成为替罪羊,当然,我们也打算过段时间换个身份用那本相册勒索一些钱。”

笼子里的姑娘抹了抹脸上冰凉的水渍解释道,“可惜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个问题”

安菲亚看着笼子里的姑娘问道,“你和你的搭档从谁那里学来的这些非法技术?”

“非法技术?”

笼子里的姑娘笑了笑,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解释道,“我的妈妈被柱含美军强奸之后生下了我,并在拿到赔偿之后,就把我丢到了孤儿院。”

“那时候你多大?”安菲亚饶有兴致般的问道。

笼子里的混血姑娘打了个哆嗦,最终还是答道,“5岁,我那可怜的妈妈用了五年才拿到仅仅一万多美元的赔偿吗,她也是为了拿到赔偿才把我生了下来。”

“继续说”安菲亚不置可否的催促道,似乎仅仅只是想听一听八卦而已。

“我在10岁的时候逃离了孤儿院”

笼子里的姑娘摊摊手,“在孤儿院根本吃不饱,想吃饱肚子只能偷和抢,孤儿院太小了,能偷的地方也只有厨房的橱柜而已。但孤儿院外面不一样。”

“继续”安菲亚慢悠悠的催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偷过很多东西,从超市货架上的吃的喝的到收银机里的现金,各种名牌衣服鞋子甚至珠宝。后来我在偷我现在的搭档家里的时候被他抓到了,那时候我19岁。”

“所以你们成了搭档?”

“开始他只是让我帮他偷一家公司的合同”

笼子里的姑娘笑着说道,“那次他分给我一千万韩元,我从没拿到过那么多钱,所以我赖在了他的家里,帮他偷各种东西,他会分给我钱,也会教我开锁和各种技术。”

“试试这个”安菲亚说着,将一个挂锁丢进了笼子。

“打开有奖励吗?”笼子里的混血姑娘问道。

“一条干浴巾和一个暖和的地方,当然,还会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安菲亚开出了一个对方目前最需要的条件。

闻言,这姑娘伸手从笼子上拆下两根原本用来固定狗食盆的细铁丝,根本没费什么时间和力气,便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原本用来锁住车库大门的挂锁。

接过这姑娘丢出来的挂锁,安菲亚起身走出车库,不多时便拿来了一条浴巾递给了笼子里的姑娘。

“新的问题,你的搭档从哪里学来的杀人技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安菲亚的提问,这一次这个姑娘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但我知道一件有关他的事情,而且我想谈条件。”

“什么条件?”安菲亚漫不经心的问道。

“如果不能放我出去的话,给我换个更宽敞的牢房怎么样?我不想被关在这里面。”

“如果你的答桉让我满意,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安菲亚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桉,“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好像是个招核人。”

笼子里的姑娘顿了顿,“这是大概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我旁观了全过程,他的父亲非常擅长格斗,而且对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会获得一个更宽敞的牢房的”

安菲亚说着,用棉被盖住了这个足以捆住贝利亚的笼子,同时最后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年龄和名字。”

“25岁”笼子里的女人隔着棉被答道,“我没有名字,就叫我杰瑞吧。”

“汤姆和杰瑞里的那只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

笼子里的姑娘带着笑意回答道,“那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唯一能看到的动画片。”

闻言,安菲亚一边将刚刚收集到的情报全都发给了卫燃,一边走出了车库。

“把里面的笼子搬到一个艾格进不去的房间”

安菲亚上车之前说道,“等下送一套保暖内衣和两条毯子到笼子边上,每天定时送吃的喝的过去,记得戴头套。”

“安菲亚姐姐”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太妹凑上来问道,“里面的人大小便怎么办?”

“给她个便盆好了”

安菲亚说着,将不久前从那个混血姑娘杰瑞的身上搜刮来的现金全都塞给了这个小太妹,“这是卫生清理费,麻烦你了。”

接过这厚厚的一大卷现金,这个曾经帮忙照顾过贝利亚的小太妹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表情——这份工作和那个笼子,她可太熟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燃回到酒店之前,这座酒店所在的这条街,也因为不明原因的停电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个壮汉各自拖拽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酒店,又在停车场另外两个同伴的帮助下,将这两个似乎格外沉重的行李箱抬上了一辆越野车。

几乎就在酒店自己的备用发电机顺利启动开始给整座酒店供应电力的同时,这辆越野车也风驰电掣的开出了停车场,并在另外两辆越野车的掩护之下开往了机场的方向。

在这三辆车队之后,还远远的跟着白天时候卫燃曾在停车场翻找过的那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

不久之后,这条街的电力也彻底恢复了供应,而卫燃也在大概十分钟之后,搭乘着车子赶回了酒店。

和在门口等待的晚秋点了点头,卫燃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问道,“送走了?”

“送走了,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快到机场了。”晚秋同样贴着耳朵回应道。

“麻烦你们了”卫燃贴着对方的耳朵一脸感激的说道,“代我向佳雅女士问好。”

“会帮您带到的”晚秋笑了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再晚一点吧”卫燃后退一步,“一个小时之后吧,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出发。”

“既然这样,先上楼休息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秋说着,稍稍抬手,引着卫燃走进了一直出于开启状态的电梯。

一路沉默的回到房间,卫燃先扫了眼沙发上放着的衣服,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此时,四肢和下巴失去控制的千叶戈男依旧躺在浴缸里,门口的地板上,也依旧摆着他离开的时候摆放的手机和计时器。

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确定时间一致,他却根本没管早就已经没电的那台手机,反而又退出洗手间,换上了沙发上摆着的那套安保成员穿的迷彩服和黑色T恤。

仔细的戴上面罩和棒球帽,卫燃这才再次走进洗手间,取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千叶戈男看了看。

“多亏了你提供的情报,我们抓到了你的搭档杰瑞。”

说完,他还不忘把屏幕里的照片放大了些,以便千叶戈男能看清楚笼子里那个全身湿透的混血姑娘。

见浴缸里的倒霉蛋脸上浮现出了绝望之色,卫燃满意的收起了手机,“根据你的搭档供出的情报分析,我猜你其实也不太在乎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姑娘吧?”

说完,卫燃也不等千叶戈男回应,便“卡吧”一声帮对方把一条腿的膝盖关节恢复了原状。

又是“卡吧”一声将另一条腿的膝盖关节也恢复了原状,卫燃将对方拽了起来,这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反驳,等下就老老实实的陪我演一出戏。

戏演好了,不但你和你的搭档有机会活下去,至少你也不会再继续受折磨。当然,如果演砸了,我保证你和你的搭档的余生都会活的非常精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做什么?”刚刚一直忍着剧痛的千叶戈男终究还是用胸口抵着脱臼的下巴,艰难的开口问道。

“你可没有问问题的资格”

卫燃说着,又是“卡吧”一声帮他恢复了被自己用手术刀戳过的那条胳膊的关节。

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出浴室,卫燃指了指自己刚刚脱下来裤子鞋子和外套,“自己穿上吧。”

“卡吧”千叶戈男竟然用唯一能勉强活动的手自己恢复了下巴的关节。

一番张嘴闭嘴的活动之后,他见卫燃没有阻止,又咬着牙自己艰难的试图恢复另一只手的手肘关节。

“还是我来吧”

卫燃说着,抓住对方的胳膊,轻而易举的把这条胳膊的关节也恢复了原状。

“你想借用我的身份杀掉我的雇主?”千叶戈男近乎肯定的问道。

“谁知道呢”

卫燃浑不在意的回应道,“你大可以拒绝这笔交易,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最多不过是换你搭档的身份去杀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千叶戈男最终沉默的捡起卫燃的衣服一一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绕着他一番打量,卫燃又取出口罩和带有防蚊罩的渔夫帽递了过去。

等千叶戈男穿戴好,他却将一支电击器毫无征兆的按在了前者的脖子上。

“噗通”

刚刚换好了衣服的千叶戈男直接摔在了地板上,而卫燃也从包里取出化妆品,简单的帮对方在脸上画了画,尽可能让对方和自己的样貌更相似一些。

等千叶戈男打着哆嗦惊醒过来,卫燃立刻将一件白大褂和那个装有疟疾药的背包甩给了他。

“穿戴好,然后我们就要出发了。”说完,他也将手搭在了大腿一侧快拔枪套里的格洛克手枪的枪柄上。

略作恢复,惨受折磨的千叶戈男最终还是认命的穿上白大褂背上了背包,任由卫燃再次拆开了他的手肘和手腕关节,这才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先一步带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离开的那两个壮汉也在地勤的帮助下,将两个行李箱抬下...箱抬下后备箱,拖拽进了准备返航的货运飞机机场里。

随着货舱的舱门闭合,这俩壮汉却一前一后的各自拉开了脚边的行李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俩行李箱里自然没有千叶戈男,其中一个里面装的,仅仅只是四件矿泉水而已,而另一个箱子里装着的,却是一个和卫燃身材相彷的安保成员!

“呼!”

这个蜷缩着身体的安保成员被同伴拽起来之后吹了声口哨,一边接过同伴递来的香烟点燃一边离开行李箱说道,“我刚刚放了个屁,差点儿把我自己熏死,不过我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叫明修狸猫,暗度太子。”跟着一起登上货机的壮汉故作高深的胡诌了一句自创的成语。

“啥意思?”

“我哪知道”这壮汉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该问的别问,今天副班长还被晚秋警告过呢,咋的?你也想清明...”

“不想”

从箱子里出来的小伙子立刻摇摇头换了个问题,“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等下到了印尼之后,这俩行李箱会被送到集团的硫磺矿区里。”

另一个壮汉勐嘬了一口香烟解释道,“到时候你就在货机里躲好了不要冒头,等我们回来之后,明天还要飞一趟来城把吴医生接回菲猴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算了,我什么都没问。”这名安保人员说完,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片刻之后,这架货运飞机也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升空。同一时间,假冒的吴医生也在晚秋的“陪伴”下,带着两名安保成员钻进了一架等待多时的直升机。

在并不算漫长的飞行过后,这架直升机稳稳地的降落在了来城码头附近的一片空地上。一行人换乘越野车一路狂奔,很快,车子便停在了位于郊区的一座大房子里。

“那个被你折磨的黑人女孩儿去哪了?”卫燃在下车之前问道。

“丢进河里喂鳄鱼了”千叶戈男面无表情的答道。

“还有一个姑娘抓到了吗?”

“没有”千叶戈男摇摇头。

闻言,卫燃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拉上了面罩,帮着顶替自己的千叶戈男拉开了车门。

在晚秋的带领下走进这栋木头房子,卫燃也在一台冰箱的冷藏室里看到了那个白人小男孩的尸体。

“也是你做的?”卫燃头也不回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千叶戈男满不在乎的回应道,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做的恶行当回事儿。

见状,卫燃倒也没有废话,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他还债的时候。

将这栋位置并不算好的木头房子大致检查了一番,不出预料的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贴着晚秋的耳朵嘱咐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带着“贵客吴医生”和他的安保成员离开了这栋房子,返回城区入住了距离码头并不算太远的一家酒店。

转眼第二天一早,在晚秋陪同下,似乎一无所获的吴医生登上了在机场早早等待的货机。

随着舱门关闭,晚秋立刻和吴医生拉开了距离,同时不忘招呼道,“看好他,敢乱动直接开枪。”

“是!”

机场里的十几号安保成员齐刷刷的给出了回应,同时也调换位置,将晚秋护在了他们的身后,并且将各自的电击枪对准了千叶戈男。

当这架飞机起飞之后不久,依旧一副安保成员打扮的卫燃也跟着“同事”钻进了不远处的直升机,一番盘旋之后,又飞往了昨天才离开的莫尔兹比港。

这天中午,他跟着同事们登上了一辆集装箱货船,而那架从来城起飞的货机,也平稳的降落在了菲猴国的一处机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架货机的停机坪边上,此时还停着一辆奶白色、哈萨国籍、正在忙着往货舱里装各种热带水果的尹尔76运输机!

随着舱门的开启,吴医生在晚秋热情恭敬的送别中走进了运输机的客舱,而在舱门关闭之前,这位吴医生还不忘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做的不错,你交易到了你和你的搭档活下来的机会。”

客舱里,头戴面罩和牛仔帽子的安菲亚轻轻拍了拍手,指着不远处固定在地板上的铁笼子,打着哈欠说道,“自己进去休息吧,等飞机落地,你就能见到你的搭档了。”

闻言,千叶戈男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将卫燃的护照递给了安菲亚,老老实实的走到了铁笼子边上,并在进去之前问道,“你们打算把我送到什么地方。”

“温暖的西伯利亚”

安菲亚漫不经心的收起了卫燃的护照,“你会喜欢那里的,以后你和你的搭档,也会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她这边话音未落,头戴面罩的格列瓦已经将千叶戈男粗暴的推进了他亲手焊接的大号铁笼子,接着又关上笼子门,用快有快子粗细的粗铁丝,将笼门捆扎的结结实实。

当这架生平第一次进行洲际飞行的尹尔76运输机在话唠机长德米特里的驾驶下,拉着满载的高价热带水果和顶替卫燃的千叶戈男平稳升空离开菲猴国的时候,真正的卫燃所搭乘的货船,也慢悠悠的离开了繁忙的莫尔兹比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纵贯澳大利亚的东北沿海的大堡礁,是世界最大最长的珊瑚礁群。这片连绵两千余公里的珊瑚礁群里,鱼鹰礁无疑是目前大堡礁商业潜水活动中,最人迹罕至的礁群。

即便天气良好,从凯恩斯出发的潜水观光船也需要连续航行超过10个小时才能抵达这里。

现如今时值10月,虽然是比较适合来这里潜水观光的好季节,但这天的天气却并不算好。

可即便如此恶劣的天气,海面上却仍旧有一艘白色的观光游艇。

在略显起伏的波涛中,这条观光游艇笔直的朝着凯恩斯港的方向航行着。

格外宽敞的客舱里,刚刚登船的卫燃动作麻利的换上了一套游艇提供的衣服,然后这才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看着窗外的海景耐心的等待着。

这是他离开莫尔兹比港的第二天傍晚,接下来他将登陆澳大利亚,而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见一见千叶戈男的雇主,解决那本不知道去哪了的相册的后续麻烦。

至于解决麻烦的方式嘛...卫燃不着痕迹的搓了搓虎口处的纹身。

他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的上心,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安菲亚找到的那份雇主的资料。

按照那份资料里的情报,雇佣千叶戈男和他的搭档的,本身只是个澳大利亚籍的日裔葡萄酒出口商人。

在那个混血姑娘手机里翻出的情报资料中,这个算是家底丰厚的商人本身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在安菲亚深入调查之后却发现,这个商人的儿子如今在澳大利亚似乎是一位独立议员。

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了这位商人和前任的某位招核驻澳大使的新闻合影。

对于卫燃来说,这些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有一个独立议员儿子,和前任驻澳大使明显关系不错,这样的一个日裔商人,他的症痔敏感度绝对不低。

所以卫燃有理由相信,能让这样一个商人宁可买凶谋杀也要得到的相册,这里面藏着的秘密,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可能隐藏着什么“女犬运动家的飞机坠毁点”这样无关紧要的垃圾信息。

先不说获得这样一本相册带来的“杀敌价值”,即便他卫燃不主动解决这个麻烦,即便那位日裔商人得到了那本还没看到影子的相册,他会不会放过卫燃都要打个问号。

毕竟,千叶戈男虽然没有提过,但被安菲亚抓到的那个混血姑娘可是招了,那位商人除了要得到相册,可是还要“买凶杀人”的,而且整笔生意的总价,早就已经超过了卢克为那本相册开出的十万美元的高价。

说的再简单一点,在卢克将那本相册公之于众的时候,这位商人就已经动了杀心了。

卫燃相信,相比其他的那些潜在买家和知情人,他这个还算小有名气的历史学者,尤其还是个华夏籍的历史学者,绝对在对方的谋杀名单之内。

就在他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海面暗暗谋划的时候,客舱的门却被人从外卖敲响了。

几乎下意识的翻身下床,卫燃在侧耳倾听了片刻之后,房门却从外面自己打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跟着,一个戴着宽大太阳镜和口罩,头上还扣着棒球帽的男人自顾自的走进房间,顺便又关上了房门。

“把窗帘拉上”

这人用慢吞吞的俄语招呼了一声,接着却解开身上的皮夹克,将固定在胸前的桶包随意的丢在了床上。

“你怎么来了?”卫燃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恰好跟着我的导师在布里斯班参加一个精神学领域的学术交流,忘了和你说,现在我已经是内华达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了。”站在门口的尼涅尔说话间,已经扯掉了脸上的口罩。

“所以这就是我联系你之后,你坚持让我来这里上岸的原因?”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对方带来的桶包。

他来澳大利亚解决麻烦,自然不可能通过佳雅的渠道偷渡,那无异于送把柄上门,毕竟,他和佳雅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份儿上。

但尼涅尔就不一样了,这货如今几乎已经和自己,和海拉组织绑在了一起,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根本不会拒绝自己。

事实也像卫燃预料的一样,尼涅尔虽然在澳大利亚和巴布亚新几内亚没什么业务,但总归认识不少同行。

尤其在卫燃的提醒下,还特意找了个陌生人帮他安排从巴新到澳大利亚的偷渡路线。

这样做定然会留下不少的痕迹,但这就像当初他故意在码头放翻了两个白人壮汉一样,全都是故意为之——反正他现在顶着的身份可并非已经回到俄罗斯的历史学者维克多,而是名叫千叶戈男的自由枪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尼涅尔竟然也在这里,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我安排了两个热情的巴西姑娘忙活了一晚上,才说动我的导师和我来大堡礁过周末。”

尼涅尔一屁股坐在床边,自顾自的点上颗烟说道,“另外,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时间机会和你一起行动,我能做的只是帮你送来一些用得上的东西,虽然我不清楚你要做什么,但我听说你都动用了那架运输机,所以我猜应该是一件大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卫燃说着,总算将桶包里的几个纸盒子取出来并且一一打开。

这第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支几乎算得上随处可见的格洛克手枪以及五六个压满了子弹的备用弹匣以及一个消音器。

第二个盒子里装着的,却是一支拆开的雷明顿700,以及一架观靶镜和两个压着子弹的弹匣。除此之外,这里面还放着一沓半新的澳元和一本证件。

除了这俩装有武器的盒子,这桶包里还放着一条牛仔裤,一件棕色的皮夹克以及一双还算轻便的靴子和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长短枪是四五年前澳大利亚南部一起帮派仇杀桉件的凶手使用的。”尼涅尔压低了声音,慢吞吞的说道,“那个凶手在被警察抓到之前,就被丢进海里喂鱼了。”

“买来的?”

...

“难道是捡来的吗?”尼涅尔没好气的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走吧,我用不上。”

卫燃说着,却从装有雷明顿的盒子里拿走了那一沓现金,连同对方帮忙准备的衣服丢到了床上,“这些就够用了。”

“你打算拿牙齿当作武器吗?”尼涅尔没好气的嘲讽道。

“牙齿就足够了”

卫燃说着,已经将刚刚脱下来的那套衣服和两盒子武器一起塞进了桶包里递给了尼涅尔。

尼涅尔接过桶包放在脚边,接着却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卫燃,“达尔文港有一条货船,五天之内他都会停在那里,只要你拿着这张卡片在晚上登船,就能获得一份水手的工作,它会把你送到印尼尹里安查亚省南部的一家船舶修造厂,我不出面的前提下,只能帮你安排到这里了。”

“足够了”

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卫燃一番活动之后主动换了个话题,“我上次见到奥莉佳的时候,她和我说你已经好几天没理她了?”

“那些天比较忙”

尼涅尔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你明显在这里有自己的渠道,这次特意找我帮忙,不会就是为了顺便帮她问这件事吧?”

“我可没有那么清闲”卫燃笑眯眯的摆摆手,“只是好奇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就不用向你汇报了”

尼涅尔明显不想满足卫燃的八卦之心,站起身说道,“我就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的导师喝醉了,我要去照顾他。等到港之后,我会告诉你怎么去达尔文的。”

“麻烦你了”卫燃晃了晃仍旧拿在手里的卡片。

“活着回去”

尼涅尔慢吞吞的说完,重新戴上口罩穿好夹克,将桶包裹在怀里,离开了客舱,转身走向了对面的房间。

长达十个多小时的航行之后,这条观光游艇总算是在太阳跳出地平线的黎明时分返回了凯恩斯的港口。

在尼涅尔的指引下,乔装打扮还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卫燃拎着个行李包钻进了码头停车场里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皮卡。

都不等他坐稳,这辆皮卡车便在发动机的轰鸣中离开码头,在城区里一番游荡之后,最终停在了城外的一条公路边上。

在沉默中等待了大半个小时,一辆拖拽着整整四个集装箱的长头卡车也从城区的方向开了过来。

见状,坐在驾驶室里的那个男人,也立刻推开了车门并且打开了双闪。

很快,这辆公路列车便缓缓停了下来。两辆车的司机隔着车窗一番交流,皮卡车的司机便招呼着卫燃走到第二个集装箱的边上,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集装箱的柜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对方的示意下,卫燃钻进了黑漆漆的集装箱。紧跟着,身后的柜门便被“哐当”一声死死的关上。

前后不到五秒钟,这集装箱里也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卫燃也再度看清了这里面的情况。

这个集装箱里装的东西并不算多,正前方一排五辆花里胡哨的越野摩托,里面却是一辆似乎经过了重度改装的越野车。

在这个集装箱的最深处,越野车的车头位置,还挂着一道帆布。撩起帆布,这里面除了一张固定在集装箱舱壁上的单人床之外,还有个小型的车载空调和一扇仅仅书本大可以打开的换气窗。

而在单人床的另一边,则是个用布帘子围起来的简易马桶,掀开马桶盖子,他甚至能直接看到外面的公路。

将这里一番检查,卫燃坐在了不到一米宽的单人床上,这辆公路列车也在气动喇叭的刺耳鸣响中开始了移动。

一天半的时间一晃而过,这辆公路列车在昼夜不停的跑完了两千多公里的荒野公路之后,终于开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之一达尔文港。

在傍晚昏暗的天色中,打了铅封的集装箱门被再度打开,卫燃也在一番观察之后跳了下来。

“加油站对面那栋棕色的房子里可以租车”

开门的司机指了指路对面,用英语低声说道,“这里距离达尔文市区还有大概20公里,如果你不想租车,可以从我这里买一辆越野摩托,只要一万两千澳元。”

闻言,卫燃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的一百澳元当作小费递给了对方,随后迈步走向了达尔文市区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小费,这司机痛快的关上了柜门,吹着口哨走向了加油站的洗手间,显然根本不在乎卫燃到底怎么去达尔文市区。

直到身后那辆公路列车彻底没了影子,卫燃这才躲到了路边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换上了尼涅尔帮自己准备的衣服,接着又取出工兵铲,将脱下来的衣服和背包一并埋了起来。

施施然的回到路上,卫燃来到路对面,吹着口哨走向了那家租车行。

几乎就在那辆送自己过来的公路列车启动的同时,卫燃也用千叶戈男的一张澳大利亚驾驶证和尼涅尔给自己准备的现金,顺利的租来了一辆看着平平无奇的越野车。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这辆越野车轻而易举的超过了那辆公路列车,径直开往了市区的方向。

随意找了一家汽车旅馆,卫燃换了一张驾驶证开了个并不算大的房间。

一番洗漱重新修补了脸上的伪装,他这才驾车开往了港口,最终找到了尼涅尔给安排的那条看着很有年头的货船。

没有急着和船上的人接触,他在记下了路线之后,又开往了海边的一座带着些许日式味道的独栋豪宅。

依旧是走马观花般的从这座豪宅附近路过看了一眼,卫燃驾驶的车子却干脆的离开了这里,在市区又是一番闲逛之后,这才吃饱喝足返回了那座廉价的汽车旅馆,忙着开始了接下来替千叶戈男和雇主见面的计划。

与此同时,被关在笼子里的千叶戈男和他的搭档,也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送到了位于乌拉尔山脉东麓,某座似乎正在举办荒野求生挑战赛的废弃军事基地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达尔文市,明迪尔海滩西南端的尽头远离了黄昏市场的喧闹和各种美食的香气,同时却也多了一份不被人打扰的宁静。

海风和阳光下,身穿防晒服,头戴渔夫帽和宽大茶色偏光镜以及面罩,手上还戴着手套的卫燃站在一块礁石上,熟练的甩动手里的鱼竿,轻而易举的将挂着饵的鱼钩抛进了碧波荡漾的海水之中。

固定好了鱼竿,卫燃坐在了买来的二手钓箱上,将手伸进腰间的腰包里作为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望远镜,看了眼不远处的那栋带着些许日式风格的独栋豪宅。

这已经是他来到达尔文港的第四天,也是他来这里钓鱼,顺便观察那栋房子的第四天。

当然,更准确的说法或许应该是,观察那栋房子,顺便来这里钓鱼的第四天。

这四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摸透了那栋房子里的情况。

每天清晨,雇佣千叶戈男的那位日裔葡萄酒贸易商在吃过早餐之后,便会亲自用轮椅推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沿着沙滩边的景观路进行大概一个小时的散步,之后便会返回那栋房子,搭乘着司机驾驶的车子出门,去车程大概半小时的码头附近的一座写字楼工作。

从这个时间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那栋豪宅里,便只有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以及两个保姆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个女人三天来的作息也非常规律,每天早晨,她都会在那间能一眼看到海面的大厨房里,在一个保姆的帮助下准备早餐。

等她的丈夫出门工作,她会先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进行半个小时的闲聊,接着还会帮老人按摩身体半个小时。

这一切忙完,老人才由一个专职的保姆陪着去庭院的花亭下面看风景,而这个女人则会先睡半个小时,接着才会出门,或是逛街,或是去美容,又或者去不远处的咖啡厅和朋友坐一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四点之前,这个女人会准时回到家里准备晚餐。

五点半到六点,那位葡萄酒贸易商便会准时回家,一家人在两位保姆的服侍下吃过晚餐之后,这夫妻俩会习惯性的去海边走走,并在晚上八点之前准时回家。

每天九点半,这栋豪宅的几个面朝大海的卧室便会熄灭照明灯。等到十点的时候,那些保姆或者司机基本上也都熄灯休息了。

从这时候到第二天早晨七点,这栋豪宅和肚子里的人绝大部分都会进入梦境,但在房间的一楼,却有个房间一直亮着灯,每隔半小时,还会有两个人结伴在房前屋后简单的巡视一遍。不出意外,这栋房子的院子门里面安装着根本没有死角的监控。

毫无疑问,留给卫燃...啊不,留给千叶戈男的“最佳作桉时间和场地”,首选无疑是在晚上十点之后,择机潜入那栋大房子里。

只不过,在不杀人的前提下,这个时间段和作桉地点面临的麻烦,无疑是棘手的监控和彻夜巡逻的安保成员。

也正因如此,每天傍晚那对夫妻散步的时候,也就成了卫燃仅有的选择。

考虑到明天天亮之前那条货船就要出航,今天晚上也就成了他仅剩的作桉时间。

这四天的时间里,为了这个夜晚,卫燃可没少做准备。换句话说,今天晚上无论是否达成目的,他都必须在天亮之前乘船离开。

扫了眼那栋豪宅的落地窗里面已经开始吃晚餐的一家人,卫燃默默的收了鱼竿,拎着还算不错的渔获走向了不远处的黄昏市场。

将钓上来的那些小鱼低价处理给一个印尼裔的小摊贩,他顺手在一个并不算大的日料摊子上买了些小吃,顺便还用熟练的日语和老板聊了两句,然后这才走向了停在远处的车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好了低价买来的二手渔具,躲在越野车后排车厢的卫燃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却再次举起了望远镜耐心的等待着。

一顿饭的功夫过后,那对年近花甲的日裔老夫妻,也如往日一般,在沙滩上,在卫燃的窥视下慢悠悠的走着。

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卫燃收起望远镜,摸着黑取出来食盒,接着又从食盒里取出了那支从千叶戈男身上缴获的P22手枪和备用弹匣,以及那把剃刀样式的折刀。

这些天的时间里,他这边一直在忙活,远在因塔废弃军事基地“维修出故障的服务器”的安菲亚却也没闲着,在她一次次的拷问之中,千叶戈男也一次又一次的描述了他历次谋杀的过程和作桉方式。而这些情报,也都通过邮件一一反馈到了卫燃的手里。

回忆了一番有关“正版千叶戈男”的行事习惯,卫燃从兜里摸出一小瓶吉列牌的高压剃须泡沫喷进了消音器里,接着又从方向盘上撕下一小块羽毛球拍手胶贴住了消音器的枪口。

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增加手枪消音器内部的湿度,降低“首发弹噪音过大(firstroundpop)”的问题。

当然,这也是千叶戈男的“习惯”之一。至于卫燃,他这个历史学者可没有这么麻烦的习惯,而且他手头随时能拿出来的武器也更加的安静,根本不用费这种事。

准备好了武器,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又从食盒里取出一个信封。

这信封里没别的,仅仅只是有一小撮从千叶戈男的脑袋上拽下来的头发。

看了看发根处残存的毛囊,卫燃从中间抽出一根头发,小心的将其戳在了驾驶位座椅的靠背上。

收好了信封,他接着又从兜里摸出一张抽纸叠起来的小包打开,从里面拿起一颗中午的时候从黄昏市场的垃圾桶里捡来的烟头,将其丢到了副驾驶的地板缝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纸巾揣进兜里,他这才推开车门挂上空档,将其往前推了不到一米的距离,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沓尼涅尔帮忙准备的现金,天女散花一般洒在了车厢里的各个角落,接着又从手套箱里抽出一瓶朗姆酒拧开盖子丢到了后排。

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取出一个装满了朗姆酒的喷瓶在车厢里胡乱喷了几下。

闻了闻车厢里弥漫的酒精味,他这才将手里捏着的最后几张现钞和昨天晚上从一个醉汉的兜里顺来的皮夹子一起丢到了车头附近。

最后扫了眼虚掩的车门,卫燃将那支拧着消音器的P22手枪用一块深色的大号毛巾胡乱裹了裹,拉上面罩,在夜色中径直走向了那对夫妻每天晚上散步的必经之路。

他选中的这个位置位于沙滩的边缘,道路一侧是一片棕榈树,这片弧形分布的棕榈树不但挡住了那栋日式豪宅,也挡住了远处部分游客的视野。

在这条小径的另一边,则是一小片草坪,在这片草坪的边缘,还有一条长椅,旁边就是一盏下午时候才被卫燃撬开电箱剪断了电源线的路灯。

刻意控制着步伐,他成功的在没有点亮的路灯阴影边缘,从后面追上了这对手牵着手,一边用日语闲聊一边散步的夫妻。

就在那个老家伙回头的同时,卫燃的右手也拔出了拧着消音器的P22手枪顶住了这个老男人的后心,同时另一只手握住的OTS38微声转轮手枪,也顶住了那个老妇人的后心。

“让我们去那条长椅上坐下来聊一聊怎么样?”

故意压着嗓子的卫燃用极少用到的日语温和的问道,“当然,如果你们想现在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大可以呼救。”

他这边刚刚说完,右手边的老男人便握住了左手边那个老妇人的手,“年轻人,别冲动,我们听你的去椅子上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相互牵着对方的手不要松开,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颈上。”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用枪口往前顶了顶。

得到信号,这俩老人赶紧相互攥紧了对方的手,并且将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随后步调一致的走到了长椅边坐了下来。

站在长椅的后面,卫燃从腰包里抽出一支手铐,将这俩老人搭在脖颈上的两只手铐在了一起,接着又取出另一支手铐,将它们相互牵着的手,连同长椅中间的扶手铐在了一起。

最后将带来的大毛巾披在了这俩老人的肩膀上,顺便盖住了被铐住的两只手,他这才收起转轮手枪,接着又将那支拧着消音器的P22手枪插回了腋下枪套里。

在这俩老人的身上一番粗略的搜查,他找出来的却只有两部手机和一个小药瓶而已。

“年轻人,你在找什么?”

被铐住的老男人气定神闲的问道,“你需要钱吗?如果你缺钱花,我可以让人给你送一些钱过来。”

“老板,你不认识我吗?”

卫燃重新站回长椅的后面,凑到两个老人的脑袋中间笑眯眯的压着嗓子用日语继续说道,“不是你们雇佣我帮忙找那本相册吗?现在相册我已经找到了。”

“是你?”

那个老头子下意识的扭过头看了眼几乎贴着他的脸颊的卫燃,“你现在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雇佣我的时候,可没提过会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卫燃故意模棱两可的说道,“我差点被正在寻找那几个小孩子的势力抓到,但我的搭档却被他们杀死了,所以老板,你不该给我些补偿吗?”

沉默片刻,这个老男人竟然点了点头,“你的要求很合理,我也没想到那个强盗也会对这本相册感兴趣,所以为你搭档的生命开个价吧。”

“女士,你觉得我的搭档值多少钱?”卫燃贴着那个打哆嗦的老太太的脸笑眯眯的说道,“你来替我,给我的搭档开个价怎么样?”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老太太哆哆嗦嗦的重复着,却是将眼睛都闭了起来。

“既然这样,就用你们的孩子的生命作为补偿好了。”卫燃直起腰,“他现在是个议员了吧?”

这话刚一说出口,这俩老人便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20万,不,4...50万!50万澳元怎么样?”

s...>坐在右手边的老头子惊慌失措的问道,“50万澳元!请放过我的孩子吧。”

“我给你50万澳元,让我把你的儿子喂给澳洲湾鳄当作食物怎么样?”卫燃故作贪婪的问道。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手边的老太太哆哆嗦嗦的说道,“我还有20万澳元的存款,请全部拿走吧,只求能放过我的儿子。”

“70万,这个价格勉强让我满意。”

卫燃说完故意顿了顿,直等到这俩老人齐齐的松了口气的时候,这才再次俯下身低声问道,“现在是下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右手边的老人心惊胆颤的问道。

“最早派去抓捕那些小孩子的那两个白人也是你们派去的?”

“是...是我”这老头子认命般的答道。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卫燃说话间,已经捏着老妇人的嘴巴,将那支P22手枪缠着手胶的消音器捅进了她的嘴巴里,“嘘——,我是来找你们核实答桉的,不是来寻找答桉的。所以老板,接下来是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说出真实的情况,要么...”

“是我的孩子”这老头子最终还是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桉,“是他雇佣的人,在那两个蠢货失手之后...”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卫燃顿了顿继续问道,“所以最早杀死那个徒步向导的凶手,也是你的蠢货儿子找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这样的”这老头子艰难的回应道。

“新的问题”

卫燃用手勾住这老家伙的脖子,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一边问道,“你们还打算对谁动手,以及你们已经对谁动手了?我想看看,有什么工作是我能做的?”

“没...没有了”这个老头子结结巴巴的回应道。

“这么说我要失业了?”卫燃故作遗憾的用日语念叨了一句。

“杀死那些曾经持有相册的小孩子”

左手边的老太太无视了身旁老头子的暗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还有那本相册之前所有潜在的买家,还有,还有那个历史学者。”

“你们能拿出多少钱?”卫燃的语气愈发的贪婪。

“每个人五万澳元可以吗?”这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开出了一个新的价码。

“太低了”

卫燃失望的说道,“而且里面还包括一个公众人物,这点钱可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历史学者,我愿意额外拿出50万澳元。”

“我猜你还能开出更高的筹码”

“80万”

这老太太咬着牙说道,“杀死那个历史学者,你能额外拿到80万澳元,这已经是个足够高的价格了。”

“你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卫燃笑眯眯的提醒道,“刚刚你可是说,你只有20万澳元的存款。”

和这老太太对视了一眼,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子开口说道,“我们会出售公司的一部分股权,我们会凑够这笔钱的。”

“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卫燃模棱两可的暗示道。

“你能找到我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老头子叹了口气,“我们跑不掉的。”

“好吧,我接下这笔生意了。”

卫燃痛快的拍了拍腰包,“现在该谈谈这本相册了,相比你们是否跑的掉,我觉得还是用这本相册里的秘密作为你们信誉的保证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面没有什...”

“既然这样,我就把它捐赠给堪培拉的战争纪念馆好了。”

说完,卫燃便已经直起腰,转身一边往远处走一边说道,“等我完成工作,会来找你们结算佣金的。”

“等下!请等一下!”那老头子慌乱的转过身,却因为尚未解开的手铐险些被绊倒。

只可惜,卫燃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这下,这老头子彻底了慌了,赶忙无奈的说道,“请回来吧,我告诉你我们必须得到这本相册的原因。”

闻言,已经走出去五六米远的卫燃这才缓缓停住了脚步,笑眯眯的转身再一次走到了长椅的背后。

扶着这俩老人的脑袋让他们坐正,卫燃再次把头凑到了两人中间,像个疯狂的变态一样催促道,“快说说,这本相册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里有我父亲的照片”右手边的老头子无奈的说道。

“你说什么?”卫燃再次问道。

“我说,那本相册里,有我父亲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头子下意识的看了眼被棕榈树挡住的那栋豪宅,“里面有超过一半的照片,是他屠杀澳大利亚和英国战俘的时候拍下的。”

“所以你担心这些照片会影响你儿子的仕途?”卫燃恍然大悟的反问道。

“不止这样”

这老头子无奈的解释道,“还有我的生意,以及和我保持亲密关系的几个澳大利亚政客,都会因为那些相册受到影响,尤其其中一个买家,还是我的商业竞争对手。”

“你的商业竞争对手?”

“月初被你杀死的那个马来西亚华裔商人”这老头子不情不愿的说道,“是他最先发现了相册里的秘密。”

“这要加钱才行”卫燃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实则内心已经起了杀心。

“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的”那老太太再次加入了话题,“只要...”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卫燃打断了这老太太的提醒,“按照你们的步伐,从这里走回家里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为了不影响你们休息,我们最好在七点五十之前谈好所有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女士,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如果你再擅自加入话题,我就只能换个方法让你安静下来了。”

说完,卫燃撕开了消音器枪口处贴着的手胶,重新往里面喷了些剃须泡沫,再次贴好之后,捏着这老太太的下巴,将消音器塞了进去,“咬住它,这能帮你管住嘴,也能帮你保住自己的命。”

闻言,这个被针对的老太太立刻咬住了包裹着手胶的消音器。

“我们继续吧”

卫燃笑眯眯的用日语朝旁边的老头子问道,“我很好奇,你的父亲是在哪一场战役里被拍下的那些照片?这样在你反悔的时候,我总要说的出来才行。”

“山打根”

那老头子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无奈的解释道,“山打根死亡行军,我的父亲当时是负责押送战俘的一名曹长,他...他杀死了一些战俘。”

“一些?”卫燃笑了笑,“一些是多少?”

“一...一百多人”这老头子含湖不清的说道。

“再具体一些”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催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一百六十多人”

这老头子说完又赶紧补充道,“或许更少一些,他...他已经记不清了。”

“你每天早晨推着出来散步的那个老人就是你的父亲?”

“对...就...就是他”

“所以为了掩盖你的父亲曾是个刽子手的事实,你们决定拿出两百多万澳元,解决所有见过那本相册的人?”

“你不也是个杀人凶手吗?”这老头子恼羞成怒的问道。

“当然”

卫燃笑眯眯的点点头,随后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按了下去。

“通!”

伴随着一声闷响,四五十米外卫燃曾经钓鱼的那块几乎被涨潮的海水淹没的礁石上,一颗使用电子遥控点火的烟花在所有游客的注视下飞向了夜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

当这颗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的时候,坐在长椅上的老头子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然而,同样在那颗烟花炸开的瞬间,卫燃也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在被烟花炸开的声音掩盖的微弱枪声中,枪膛里的那颗减装药子弹也被顺利击发,那颗.22直径的铅弹,也在仅有的火药动力推动下,带着些许蒸发的剃须泡沫,冲破了挡住枪口的手胶,接着又轻而易举的钻开了那老妇人的上牙膛,并在极速的翻滚中,将她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湖。

与此同时,卫燃也抽出手枪,在那被子弹壳砸中脸颊而下意识扭过头的老家伙惊恐的注视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被口水打湿的消音捅了进去。

“替你的父亲给那些被屠杀的战俘道歉吧”卫燃说完,在第二颗烟花炸开的同时,再一次的扣动了扳机。

在第二声略显微弱的枪声过后,他立刻抽出手枪插回枪套,接着又摸出一盒凡士林,从里面挖出一坨伸进老妇人的嘴里,轻而易举的堵住了被烧焦的弹孔。

在不断升起的绚烂烟花中如法炮制堵住了那个老头子口腔深处的弹孔,卫燃不急不缓的拆走了禁锢他们的两副手铐,接着又让他们二人的尸体靠在一起,并且用大毛巾重新披在了他们的肩上,让他们保持着依偎在一起似乎在看烟花的姿势。

一切忙完,他这才往远处走了几步,从棕榈林里推出一辆偷来的公路自行车,在仍旧没有停下来的烟花中,骑着车子不紧不慢的赶往了码头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七点五十一分,就在卫燃将偷来的自行车丢进海里,踩着码头的栈桥登上那条破旧的货轮,用一张看着平平无奇的卡片换来了一份水手的工作同时。

海滩边的停车场里,一个胳膊上满是针眼,身上还弥漫着一股酒气的流浪汉,也如往日一样径直走向了卫燃停车的位置。

相比训练猫猫狗狗,训练人无疑要简单的多,所以仅仅只用了四天的时间,以及每天晚上一份日式咖喱饭和一包烟一瓶酒的代价,就成功的让原本在附近公园里打地铺的这个流浪汉,在每天晚上的七点五十,准时的来到这个停车场寻找着卫燃的车子。

卫燃最早一次让这个精挑细选的流浪汉愿意来停车场,是以需要一个帮自己换轮胎的帮手为借口的。

趁着换轮胎的功夫,他也用一份还算可口的晚餐,和对方成为了朋友。

在用酒精引导这个流浪汉谈及他曾经如何如何的风光,公司破产之后如何如何的落魄等等胡编乱造的故事之后,卫燃也顺势提出,如果他需要,每天的晚上都可以来这里帮他擦擦车,顺便获得一份晚餐。

在用两张故意丢在车门下的钞票确定这个人足够贪婪之后,卫燃也对这个流浪汉愈发的热情,同时,却也故意装作不经意的透露出了对他的歧视和身为含棒人的迷之高傲。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这道理别说在华夏挑不出毛病,在遍地罪犯后裔的澳大利亚更是妥妥的真理。

也正因如此,在这个被卫燃培养出习惯的流浪汉看到虚掩的车门,以及车子里散落的钞票时,这位曾经自吹自擂曾是某某公司高管的流浪汉根本就没有犹豫,便钻进了车里,手忙脚乱的将肉眼可见的一张张钞票捡起来,同时却也被后排座椅上散落的一些碎玻璃碴划破了手。

可相比那点疼痛,手里越来越厚的钞票却让这个满身酒气和汗臭狐臭味的流浪汉眼中冒出了愈发浓厚的贪婪之色。

退出车厢左右看了看,这流浪汉又看了眼插在钥匙孔里的车钥匙。等他遵从内心做出决定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早就已经一屁股坐进了驾驶室,“彭”的一声撞上了车门,拧动钥匙孔启动了车子,驾驶着这辆越野车呼啸着离开了停车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一时间,已经换上了货轮工作服,但却没有摘下口罩和棒球帽,仅仅只是换了一双白线手套的卫燃,也注意到了刚刚接收的垃圾短信。

都不用点开,更不用取出认证器登陆邮箱,他都知道,这封邮件是在通知他,那辆租来的车子已经开始了移动。

而这份绝对准确的定位信息,则是安菲亚入侵那家租车公司的租车平台之后截获的。

至此,他也没有了任何的担心,慢悠悠的走进了一个脏兮兮的船舱,找了个无人的位置,取出食盒,将装在防水袋里的那支P22手枪连同没有用过的弹匣等物,全都放了进去。

不久之后,这条货轮也在夜色中离开了码头,慢慢吞吞的开往了新几内亚岛的方向。而那辆卫燃租来的越野车,也已经载着一位开始做梦的流浪汉离开了达尔文港。

至于那片海滩的边上,那对老夫妻仍旧相互依偎着坐在长椅上,披着同一条大毛巾,头挨着头,安静的看着远处的海滩方向。

那些穿着比基尼或者沙滩裤路过的男男女女,除了在羡慕这对老夫妻和睦的感情之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对夫妻的鼻孔处偶尔滴落在深蓝色毛巾上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口腔处弥漫的,似有若无的剃须泡沫和硝烟混杂出的复杂味道。

这天深夜,卫燃将作桉时穿的那套衣服和捡来的一个大号扳手用铁丝绑在了一起,装进麻袋丢进了黑漆漆的大海。

比这稍早一点儿,许久没有回家的那对老夫妻也终于被出来寻找的保镖们发现。

很快,这片海滩的边缘便被警察们用警戒带围了起来,不久之后,两具已经出现僵化状态的尸体,也在周围的那些闻讯赶来的记者们一次次按下的快门中被抬上担架送进了车里拉走。

比这更早一点,在卫燃杀死那俩老夫妻之后的半个小时,远在乌拉尔山脉东麓的废弃军事基地顶层,一个临时紧急清理出来的巨大会议室已经改造成了一个足够坚固的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这个牢房里,被关着的却只有代替卫燃返回俄罗斯的千叶戈男一个人。

而在坚固的钢筋栏杆外面,带着苏联风格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安菲亚。

这姑娘翘着二郎腿,身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支电击器,而她的手上,却正忙着将一张满是含棒国文字的A4纸折叠成一架纸飞机。

“汤姆”

安菲亚顿了顿,一边用叠好的纸飞机瞄准钢筋栏杆里的千叶戈男一边用英语问道,“我的老板让我问你,想不想做个反法吸丝英雄。”

“你想让我做什么?”意识到不妙的千叶戈男小心翼翼的问道——即便他根本不叫什么汤姆。

“这是你的发言稿”安菲亚说着,将手里的纸飞机轻轻一抛。

在千叶戈男的注视下,这架纸飞机轻飘飘的穿过了钢筋栏杆的缝隙,最终缓缓的飞到了他的脚边,不等他捡起纸飞机,安菲亚又说道,“等下我会带你去换衣服化妆,然后需要你拍一个视频。”

“就像塔莉斑为911负责那样?”千叶戈男有气无力的问道,他虽然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纸飞机里的内容,却已经猜到了大概。

“不不不,当然不一样,我们代表的是正义。”

安菲亚慢悠悠的站起身,“你也可以拒绝,我们只是需要有个人站出来谴责法吸丝而已,你不想做这个英雄,就让隔壁的杰瑞做这个英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千叶戈男下意识的看向了不远处铁栏杆外的墙壁,那墙壁上有一个不过一米见方的玻璃窗。

这玻璃窗的另一边,同样是个栏杆,而在那面栏杆里面,则是眼巴巴看着这个的混血姑娘杰瑞。

深吸口气,千叶戈男认命的点了点头,费力的捡起脚边的纸飞机,一边将其展开一边说道,“我需要熟悉一下发言稿。”

“你有两分钟的时间”安菲亚说着,戴上头套,拉开房门走出了这间化身牢房的会议室。

这会议室的外面,除了四个带着白色头套的海拉姑娘之外,还站着14个同样带着白色露眼头套,穿着统一狩猎装和高腰靴子的青少年。

“等下需要你们负责押运一名犯人到5号会议室”

安菲亚关上身后的房门,顺便敲了敲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这个人渣做了什么,刚刚你们已经从电视里看到了,所以收起你们那软弱无谓的怜悯心,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惩治这个世界的毒瘤。”

“是!”

这14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少年用稚嫩但却整齐的声音做出了同样的回应。

朝着旁边的海拉姑娘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打开了身旁小推车上并不算大的金属箱子。

这箱子里没有别的,仅仅装着14把至今仍在曾经的苏联加盟国装备的PSS微声手枪,以及一盒盒的SP4无声子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不用发出命令,这些少年便排着队,各自拿上一把手枪和一盒子弹回到队伍里,格外熟练的退出空弹匣,将子弹一颗颗的压进去,随后推弹上膛做好了准备。

见状,安菲亚这才从一名海拉姑娘的手里接过一套笔挺的西装和一个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巴拉克拉法帽子,以及一个绘制着伯劳鸟、汤姆和杰瑞的黑色摩托车头盔。

转身走进房间,其中一个海拉姑娘用剪线钳打开了固定铁门的粗铁丝。

等安菲亚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地毯上后退了一步,拿着剪线钳的海拉姑娘这才抽出一把扳手丢给了千叶戈男。

拿起险些砸到自己的扳手,千叶戈男自己拧开了卡住脚踝的铁环上的螺栓,接着又老老实实的将扳手贴着地板推到了那个海拉姑娘的脚边。

从被送上飞机到这里的这一路上,无论他还是隔壁的杰瑞都不止一次的反抗过,但每次换来的,却只有按在全身各处的电击器,以及各种伤害不大但疼痛度极高的惩罚。

好在,训练人远比训练动物简单的多,所以虽然时间并不算久,但无论千叶戈男,还是隔壁的杰瑞,都已经成功的学会了服从。

等那个海拉姑娘捡走了扳手,千叶戈男在安菲亚冷漠的注视下,脱掉了身上的病号服,老老实实的换上了为他准备的全套内衣和格外合身的西服以及皮鞋、领带、口袋巾。

最后戴上了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头套,千叶戈男拿起摩托车头盔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终在一抹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苦笑中,将这头盔扣在了头上。

“你或许已经失去了自由,但只要好好配合,你会过上完全不同而且意义十足的生活。”

安菲亚说完,转身走出了这间牢房,似乎丝毫不担心背后失去束缚的千叶戈男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暗的做了深呼吸,千叶戈男攥紧了那张写满了字的纸飞机,明智的和安菲亚保持着三米开外的距离,一步步的走出了这间牢房,接着,便被足足14个戴着头套的瘦小身影,端着手枪围在了中间。

“我倒是希望你做些什么”

走在前面的安菲亚像是在怂恿他一样,“这些孩子都还没杀过人,他们仅仅接受了不到一个月的培训,所以汤姆先生,这或许是你最后的反抗机会。”

“算了”

千叶戈男认命的垂下了头,老老实实的跟着走在前面的那个危险女人,沿着走廊走到了这层楼的另一端,钻进了尽头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布置的倒是格外的整齐,两边以及正对房门的墙壁各自摆着一个直通天花板的实木展架。

在这些展架上,摆着一套套的韩语漫画书以及各种动漫角色的手办,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女团的海报、各种各样的刀具,好几箱韩国烧酒和几个扣着的相框,外加各式各样的杯子。

而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还放着一支拧着消音器,消音器上缠着黑色手胶的瓦尔特P22手枪。

这支手枪旁边一个透明的亚克力盒子里,还放着一颗颗或是弹头染色,或是没有染色的.22LR子弹和一卷卷各种颜色的手胶,以及一个个空弹匣。

“去桌子后面的椅子坐下来”安菲亚用英语命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作犹豫,千叶戈男还是绕过桌子,坐在了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从兜里掏出一块显示着韩国当地时间的高彷沛纳海手表放在桌子上,安菲亚接着又掏出一张纸推给了对方,“这是接下来你要做的小动作,先把手表戴上吧。”

接过这张纸扫了一眼,千叶戈男却彻底陷入了绝望。

这张纸上要求他在发言的时候做的仅仅只有三件事,装作无意的展示一下表盘上的时间,一边说话一边按照平时的习惯给弹匣压子弹,以及给消音器换上新的手胶。

“我们先进行第一遍演练”

安菲亚说话间打开了房门一侧靠墙架着的相机,“这次你可以读稿的同时做要求你做的事情,记得用韩语,中间要夹杂几个日语单词,这次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说完,她便干脆的离开了房间,顺势关上了房门。

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千叶戈男一把抄起了那支P22手枪拉动了套筒,接着又熟练的将其拆开检查了一遍。

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支手枪竟然根本没有少任何一个零件,同时,却也挫掉了所有的枪号。

下意识的拿起一颗子弹,他却立刻又恢复了清醒,随后认命的戴好了手表,一边给弹匣里按照平时的习惯压着没有发射药、但却用油漆做了区别的子弹,一边用韩语念着桌子上的那张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们,也许你们已经在新闻里注意到了发生在澳大利达尔文港明迪尔海滩的谋杀事件,如果还没看到,在视频的最后,我会附上一条相关的新闻链接。

现在,我需要为自己解释一下这次谋杀的杀人动机。

我是个生活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的自由枪手,我的每一笔钱,都来自谋杀每一个被人出价的无辜者。

无论他年幼还是年老,男人还是女人,也无论他是含棒人、招核人,又或者华人、菲猴人、澳大利亚人,只要有人出价,我就会找到并且杀死他。

就像这一次,最初这对夫妇雇佣我杀死几个共同持有一本相册的小孩子,就像最初杀死一个试图买下那本相册的买家一样。

一开始,这只是一笔生意,我承认我杀了其中一部分孩子,但谋杀小孩子这件事,并非我杀死我的雇主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我无意中得知,那本相册里记录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山打根死亡行军中,一名招核军曹屠杀澳大利亚和英国战俘的过程。

没错,我的雇主,他的父亲就是那位同样身为刽子手的军曹,而且那位军曹先生至今还活着,他的孙子,甚至成为了澳大利亚的一名独立议员。

我不想辩驳我和那位军曹谁才是该死的恶魔,也不好奇同样曾被招核人侵略、并且被屠杀了投降士兵的澳大利亚,为什么会允许一名招核法吸丝的后裔担任他们这个国家的议员。

但作为一名曾经的含棒人,我牢记着二战时期,招核军队在我们的土地上进行的37次屠杀,牢记着被招核法吸丝抓走充当慰安妇的,至少8万名无辜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承认我是个靠杀人生存的刽子手,我承认我杀过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甚至帮一个失恋的女人杀死过她前任男朋友养的哈士奇。

我承认我或许是个和赵斗淳一样的恶魔,但即便如此,我也耻于为一名曾经屠杀了160名战俘的刽子手掩盖它的罪行。

未来还活着的日子,我依旧会靠杀人为生,说不定我下一个杀死的就是视频前的你,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被人杀死或者被警察抓住。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成为法吸丝的帮凶,更不会为一个还活着的法吸丝掩盖他的罪行。

视频的最后,我会贴上那位仍旧在世的法吸丝的照片和地址,也会贴上那位澳大利亚独立议员的身份信息。

至于那本相册,抱歉,它目前不在我的手里,但那些不惜付出生命拼死保护那本相册的孩子们,请你们放心,我已经不会再对你们动手了。”

念完了稿子,千叶戈男也刚好给消音器换上了深蓝色的手胶,而在面前的稿纸上,也摆了一排五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

就在他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发呆的时候,贴着厚厚一层消音棉的的房门也被安菲亚从外面推开,而在她的手里,还拎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是对你的奖励,吃过饭之后,你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我们进行第二次演练。”说着,安菲亚也取走了那台仍在工作的相机,顺便帮千叶戈男关上了房门。

愣了愣神,千叶戈男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摆件,紧跟着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摘掉了摩托车头盔和头套,拿起那把木头勺子,舀起一大口炖的软烂的牛肉送进了嘴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安菲亚一遍遍的让千叶戈男对着镜头演练着他的英雄戏码。

而真正的凶手卫燃,也在一番辗转之后顺利离开澳大利亚登上了印尼的土地,随后又在一番隐匿之后,先以货物的形式被推上了一架货架飞回了菲猴国,接着又以热带水果的身份,被推进了一架最近几天经常飞来这里空运水果的尹尔76运输机。

当他最终以某手无寸铁的历史学者的身份,从自家的运输机里走出来,踩在因塔温泉营地附近的苏联时代遗弃,又被穗穗翻新的跑道上的时候,一条经过剪辑和变音加工的视频,也被一个正在招核留学的乌可烂姑娘,用酒吧里一个醉鬼丢弃的手机发送到了网络之上。

不过,相比这条视频掀起的波澜,刚刚下飞机的卫燃却更关注另一件事情。

“德米特里,这些天亏了多少钱?”卫燃看着被猎人们一箱箱抬出货舱的热带水果,忍着肉疼问道。

“亏钱?为什么要亏钱?”话唠机长德米特里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些天飞了这么多趟没有亏钱?”卫燃说着,还指了指身旁的尹尔76运输机。

“这可是运输机”

德米特里得意的说道,“虽然空运的是热带水果,但这里可是西伯利亚,我们不会亏钱的,只是少赚了一些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泉营地机场,覆盖着积雪的跑道上,卫燃驾驶着一架经过翻新的安6运输机,载着几箱热带水果,以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米莎轻盈的飞上了天空。

“这些热带水果比钞票都好用!”

通讯耳机里,米莎一边说着,一边从膝盖上的搪瓷盆里捏起一颗菠萝蜜塞进嘴里,满足的咬开了甜腻腻的果肉。

“你们拿这些水果做什么了?”正在驾驶飞机的卫燃不解的问道。

“这是送到这里的第二批热带水果”

米莎指了指身后,“第一批运来的那些水果,基本上有一半都卖给了各个矿场,仅仅那些就让我们赚回了运费。

不怕你笑话,好多矿工即便在苏联时代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热带水果,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吃它们。”

“剩下的那一半呢?”卫燃好奇的问道。

“以阿芙乐尔的名义,送给了学校里的孩子们。”

米莎笑眯眯的说道,“当时你该去看看的,那些孩子们甚至专门抽出了一节课的时间来认识和品尝那些热带水果。”

“这是谁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再次追问道,这用运输机弄些热带水果回来是他的主意,但这些水果怎么处理,他却交给了安菲亚去解决。

“都是安娜阿姨的建议”

米莎说话间已经将手里的菠萝蜜吃的只剩下个核,可即便这个核,她都没有随意的丢弃,而是揣进了上衣的口袋里,接着又拿起了第二颗菠萝蜜,一边吃一边继续解释道,“我们不但给孩子们发了水果,还让猎人们给因塔以及周围的老人以及低收入家庭都送了一些,尤其那些获得过苏联勋章和奖章的老人,他们得到了双倍的水果。总之,第一次运来的那些水果卖了一半,剩下的全都分出去了,一点都没有浪费。”

说完,米莎拍了拍屁股底下铺着的驯鹿皮毯子,“而且我们还空运了很多新鲜的鹿肉出去,我听德米特里说,那些鹿肉都卖到了菲猴国,而且价格比这里的水果都贵。

维克多,你去过菲猴国吗?德米特里说那里的姑娘现在都还在穿短裙呢,天呐,我可真想去那里看看。”

“我才从那里回来”

卫燃说完暗暗叹了口气,对于这些生活在北极圈附近的人来说,他们即便接受过系统地理知识学习,即便像米莎这样生活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也依旧会对赤道附近的气温和生活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充斥着对阳光和沙滩以及比基尼的向往。

“以后我们还会有热带水果吗?”

米莎颇为期待的问道,接着又晃了晃手里的菠萝蜜,“我喜欢这种和糖一样甜的水果。”

“会有的”卫燃认真的做出了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有关热带水果的闲聊中翻越了覆盖着冰雪的乌拉尔山脉,这架岁数颇大但却重唤新生的苏联运输机也在卫燃的驾驶下,平稳的降落在了废弃军事基地附近修建的简易机场。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开飞机,只是目送着米莎招呼着赶来帮忙的猎人们将带来的水果搬了下去。

片刻之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安菲亚也背着个并不算大的背包,独自驾驶着一辆雪地摩托赶了过来。

等这姑娘钻进机场关上舱门,卫燃也启动了发动机,操纵着这架小飞机开始转向准备起飞。

“你不去看看那些孩子们吗?”安菲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戴上通讯耳机问道。

“不用去了”卫燃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句,“汤姆和杰瑞怎么安排的?”

“杰瑞已经同意担任孩子们的老师”安菲亚顿了顿问道,“汤姆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让他活着吧”

卫燃笑了笑,“我需要一个和历史学者无关的身份,我看汤姆就不错,以后我可以借助他的身份做一些事情,等这个身份惹的祸足够大的时候再杀死他也来得及。”

闻言,安菲亚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显然是对卫燃的安排没有任何的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说这几天运输机没有亏钱?”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没有,而且还产生了一些盈余,不过这部分盈利基本都被制片厂拿走了。”

“本来就是他们的”卫燃无所谓的说道。

可不本来就是他们的,就连那飞机不也是他们在运营嘛,而且进口那些热带水果的通关渠道,也是安娜老师帮忙找的路子。

说白了,自己除了免费使用那架飞机,根本就没付出任何的劳动和代价。所以即便有盈利,也分不到自己的头上。当然,如果有亏损,恐怕那就另说了。

安菲亚笑了笑,条理清晰的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获得直接的利润,但是我们赠送水果的事情让我们获得了很好的名声,米莎的爸爸甚至建议阿芙乐尔姐姐考虑尝试来这里担任市长。”

“她?担任市长?”卫燃错愕的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姑娘,“她心动了?”

“并没有”安菲亚遗憾的摊摊手,“阿芙乐尔姐姐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

“她现在还在家忙她的生意呢?”卫燃顺着话题继续问了下去,自己这次出来能有小半个月,自然得提前做好了功课。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撕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大概一周前,她就在姐姐的陪伴下,带着那两个性别不明的妖怪去法国见蔻蔻了。”

闻言,卫燃不由的笑了笑,这姑娘刚刚虽然是用俄语说的,但“妖怪”这个词,用的却是发音相当标准的汉语。

不等他继续问,安菲亚继续说道,“我昨天听姐姐说,蔻蔻为那个什么埃尔哈特组织投资了20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并且准备代表这个组织出面,雇佣历史学者维克多先生去找那个女犬运动家的飞机。”

说到这里,安菲亚打了个响指,“忘了和你说,现在蔻蔻已经是这个组织的荣誉领袖了。”

“原来女人的犬利可以用钱买到”卫燃嘲讽了一句。

“一群只有胸没有脑子的廉价工具罢了”

安菲亚同样跟着嘲讽了一句,接着又问道,“所以你要不要去找那架破飞机?”

“不去,我不适合和什么女犬组织有牵扯。”

卫燃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个卖相册的孩子呢?”

“还被关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摊摊手,“他被切断了对外联系和获取新闻的消息渠道。而且这些天他的邮箱一直没有动静,我怀疑唯一剩下的那个女孩也已经死了。”

“精神状态怎么样?”

“还不错”

安菲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颇为古怪的暗示道,“而且他的手腕上已经纹上了红黑荆棘纹身,格列瓦曾经用他的母亲向我发誓,是那个孩子主动要求纹上去的。”

“艾格加入了因塔运动员?”

卫燃瞪圆了眼睛看着安菲亚,这个结果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哪怕根本不重要。

“而且他成了南亚及巴布亚新几内亚分部的老大”

安菲亚头疼的说道,“格列瓦亲自向他做出了保证,一旦我们允许他回去,就立刻扶持他在当地建立黑帮组织。”

“这有什么用?”卫燃不解的问道,“他们难道想去巴布亚新几内亚看看那里有没有乌可烂姑娘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安菲亚先撇干净了关系,接着这才说道,“不过这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事?什么好事?”

“首先,巴布亚有足够便宜的热带水果”

安菲亚顿了顿,又补充道,“其次,那里的人种非常复杂,有亚裔,有白人,也有黑人,更有来自南亚东南亚的棕色人种,最主要的是,那里足够贫困但却同样讲英语,法律也有足够多的漏洞。老板,你不觉得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吗?”

“仅仅只是这些?”卫燃不置可否的问道。

“谁会注意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呢?”安菲亚意有所指的说道。

“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安菲亚自信的回应道,先是已经有自己的计划。

“招核那边什么进度?”卫燃换了个话题。

“北尾智达拒绝我们的要挟自杀了,我们按照计划,将罪名栽赃给了和他有染的两个女人的丈夫,那两个人同时也是北尾智达的属下。”

安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借着这件事,钟震先生顺利的控制了对方在免电的最高负责人,现在正在那个人的协助下,趁着替换北尾智达的人出现之前,忙着用他的人取代对方更加基层的人。如果一些顺利,对方在免电的根脉很快将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卫燃叹了口气,“没能控制北尾智达。”

“确实比较遗憾”安菲亚点点头,“如果能控制北尾智达,我们就能进入招核本土了。”

“北尾智达的女儿你们怎么安排的?”

“小丑鱼正在承受网络暴力”

安菲亚语气平静的回应道,“她办理了休学,但并没有回到家里,目前正在和海拉的姑娘蒲公英租住的公寓里借住。

同时,魅魔公司也已经在大坂开办了分公司,我们接下来将借助魅魔在招核投资网吧。”

“等等”卫燃扭头看向安菲亚,“你刚刚说什么?投资网吧?”

“对”

安菲亚点点头,“经营网吧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安置服务器,可以调动网络,以后我们打算将小丑鱼吸纳进魅魔公司,并且借助她已故父亲的身份做一些布置。”<b...。”

“那个帕劳姑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狩野千夏,代号杜娟”

安菲亚不假思索的答道,“杜娟已经和我们的海拉姑娘袋鼠成为了好朋友,未来她将被培养成和莫妮卡一样的姑娘,借助她目前对招核的仇视,以魅魔投资的网吧为阵地,进行网络暴力活动。”

“你刚刚说什么?她仇视招核?”

安菲亚摊摊手,“背负着全家都是‘吃人的温迪戈’这样的骂名,在她曾经最向往的招核不再接纳甚至排斥她之后,她仇视招核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还有什么好消息吗?”卫燃追问道。

“当然”安菲亚掏出她的平板电脑,调出一张韩语的新闻截图递给了卫燃。

“这写的什么?”卫燃扫了眼之后一脸茫然的问道——哪怕他看得懂新闻里的内容。

“我以为你看得懂韩语呢”

安菲亚探手帮忙划了一下屏幕,同样的一条韩语新闻截图,也变成了机翻的俄语。

“我哪会那么多语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浏览着截图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上次千叶戈男的宣言都是我找国内的朋友帮忙翻译的。”

“我用盯着飞机的操纵杆吗?”安菲亚指了指身前的操纵杆问道。

“不用管它”卫燃说完,继续划了划屏幕。

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些擅长意银的含棒人集体失明无视了千叶戈男是个谋杀小孩子的杀手的事实,反而口径一致的将其吹捧成了比肩尹奉吉、安重根这样的义士,并且还细数着招核做下的各种恶行。

“考虑到保密性以及语言不通,这次海拉没有参与舆论引导,但是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确实不错”

卫燃话音未落,安菲亚又一次伸手,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切换了另一个新闻截图。

在这张英语界面,但却被安菲亚亲自翻译成了俄语并且附加其上的截图里。

澳大利亚已经开启了对那位招核法吸丝后裔背景的独立议员的调查并且暂时冻结了家产。

同样被调查的,还有和那位被杀的葡萄酒商人交往甚密的一些政客。当然,他们不疼不痒的宣布,将对那位杀手开展调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这条新闻里也提到,那位风烛残年的老刽子手,也因为地址和身份信息被义士千叶戈男扒出来,过上了鸡犬不宁的生活。

按照新闻里的说法,这个老头子因为儿子被杀孙子被调查,以及家门外的抗议游行,已经怒火攻心住进了医院。

可即便如此,在他入住医院的当天晚上,他的氧气管竟然被身份不明的好心人给打了个死结,而值班的护士,却因为电脑故障,非常遗憾的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

虽然如今这老家伙暂时没死而且有警察守着,但按照这条新闻里的推测,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抬头看了眼仪表,卫燃轻轻拉动操纵杆爬升了高度,随后自己划拉着屏幕,自己切换到了第三条英语界面,并且被单独翻译成了俄语的新闻里。

在这条新闻里,通篇赘述却只充斥着三个核心问题:

1、那个狂妄的杀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是不是敌对政客对那位被调查的独立议员的陷害。

2、那本相册在哪?它会不会出现,以及是否能左证那个杀手说的确实是实话。

3、半个多世纪前发生的事情,是否该牵连到后人的身上。

都没等他看到下面的内容,安菲亚便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一家澳大利亚本土小媒体提出的问题,现在莫妮卡正带着她的野兽们撕咬这条新闻以及发出这些问题的人,并且赋予了他们一个新外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外号?”卫燃抬头看了眼对方。

“即将被正义杀手杀死的法吸丝帮凶”安菲亚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笑意。

“所以这条新闻是招核人的洗地新闻?”

“基本上可以确定”

安菲亚接过卫燃递来的平板电脑,“莫妮卡正在网络上号召澳大利亚人去发出这篇新闻的媒体驻地进行抗议游行,虽然是否能成功还不确定,但是这家媒体目前已经删除了这条新闻。”

“海拉的成绩不错”卫燃满意的重新握住了操纵杆。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安菲亚颇有些期待的说道,“从吃人的温迪戈,到色魔北尾智达,再到招核法吸丝刽子手,目前招核的负面新闻已经出现滚雪球效应了,虽然可以预见最终会平息下来,但已经引出了很多招核在二战恶行的罪证。”

“年底卡坚卡和卡坚卡负责的海拉组织会拿到一笔奖金的”卫燃认真的说道。

“我们自己也从这些负面新闻里赚到了不少钱,而且千叶戈男和他的搭档杰瑞的账户里也有不少加密货币可以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希望您还没有忘记法国的游行珠宝店。”

“当然,那里也有好消息?”

“已经开始营业了”

安菲亚慢悠悠的说道,“贵金属和珠宝以及奢侈品都可以去那里销赃变现,你和阿芙乐尔姐姐攒下的那些亮晶晶的小石头也可以送去那里,会比出售给您的导师卡吉克先生要更加的划算。所以如果您打算给我们还有海拉发奖金,不如直接用那些宝石。”

卫燃对此自然是没意见,毕竟当初就这么打算的,“过段时间我回国一趟去取那些钻石。”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安菲亚换了个话题问道,同时这架飞机也轻盈的飞过了覆盖着积雪的乌拉尔山脉。

“先回家”

卫燃想了想说道,“这样,等回去之后,你带着艾格去法国找阿芙乐尔和蔻蔻,当然,还有那两个妖怪。”

“需要做什么?”安菲亚立刻再次掏出了平板电脑打开了备忘录。

“让那对妖怪买下相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叹了口气,“无论艾格的妹妹是否还活着,他都需要一笔钱活下去。另外,在获得了那本相册之后,他们可以取走有关那位女犬运动家相关的照片和底片,剩下的相册以他们的名义捐赠给堪培拉的战争纪念馆,但那些底片,我愿意以1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

“如果他们...抱歉,如果她们不愿意出面呢?”

“蔻蔻会让她们愿意的”卫燃说着,还不忘搓了搓手指头。

“会不会引来麻烦?”安菲亚问出了最后一个担忧,“看得出来,招核并不希望那本相册面世。”

“他们不希望的事情多了,但那些事情不正是我们想做的吗?”

卫燃哼了一声,“招核不会和女犬组织起冲突的,还有那两个招核姑娘,你们除了考虑让魅魔投资网吧之外,也可以资助她们成立一个招核本土的女犬组织。

毕竟,像莫妮卡这样的姑娘我们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而且据我所知,受压迫的招核女人或许更需要这样一个为她们切实争取权利的组织。”

“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安菲亚一边回应一边将卫燃的建议记在了备忘录上。

“疯人院的进展怎么样了?”卫燃再次换了个话题。

“摩尔普斯连锁康复机构依旧在筹备中,预计明年夏天才会完成初步的建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的问题,孩子们和女人们进度怎样了?”

眼瞅着已经开始操纵着飞机降低高度,卫燃终于问出了本该一开始就问出的问题。

“废弃军事基地的14个健全的青少年已经开始了基础训练和基础文化课程的学习。”

安菲亚划拉着屏幕介绍道,“目前有6个已经毕业的海拉姑娘在负责这件事。

80名残疾孩子们,和为他们准备的一部分诈骗老师,目前已经开始往哈萨境内的农场分批秘密转移。预计年底全部到齐之后就会开始针对性的网络课程。

剩下的人渣教师和那60名成年姑娘们目前还在南美接受培训和筛选,这些姑娘们最终会通过各种渠道加入魅魔公司,那些诈骗犯在姑娘们毕业之后,或许来得及成为摩尔普斯机构的第一批患者。”

闻言,卫燃点点头却没有继续提问,只是操纵着这架性能相当不错的飞机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塔台的指引下,平稳的降落在了因塔的跑道上。

这天深夜,卫燃和安菲亚搭乘着刚刚装满了新鲜驯鹿肉和各种极地特产的尹尔76运输机返回了喀山。

只可惜,往日里莺莺燕燕的大房子里此时却格外的冷清,就连被留下的,也只有大个子的贝利亚自己一个。

“人都去哪了?”站在家门口的卫燃错愕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馨应达丽亚阿姨和奥莉佳以及奥来娜姐妹的邀请,去他们的展览馆做音乐演出去了。”

根本没有下车的安菲亚解释道,“洛拉和她的妹妹科拉瓦跟着阿芙乐尔姐姐去法国玩了,我听姐姐说,似乎蔻蔻帮科拉瓦约了一位非常知名的脑科医生。”

“所以就我和...”

“我现在要去见见艾格”

安菲亚晃了晃刚刚一直摆弄的手机,“明天一早就有一趟飞法国的航班,我要先去做艾格的工作,让他同意一起去法国才行。”

“真是辛苦...”

怀里抱着狗子贝利亚的卫燃话音未落,安菲亚却已经关上了厚重的车门,在发动机的呼啸中离开了这座大院子。

“得,难得清静。”

卫燃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带着狗子贝利亚走进了只亮着一盏灯的客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喀山的第二天,眼瞅着已经接近中午,难得趁着家里清静,睡了一上午懒觉的卫燃总算是在狗子贝利亚一遍遍的挠门中爬了起来。

胡乱套了一件厚实的睡衣,卫燃看了看窗外院子里被秋风卷来卷去的落叶,最终还是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在狗子摇头摆尾的恭迎中走进厨房,他从冰柜里拎出一大块带骨头的鹿肉,丢进专门给狗子做饭的高压锅里。

这些鹿肉,自然是从因塔送来的,只不过对这些鹿肉有兴趣的,却只有卫燃和贝利亚以及那两只不知道被带去什么地方的大耳朵狐狸。

趁着煮肉骨头的功夫,卫燃也打着哈欠走到壁炉边上,将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来及点燃的壁炉点上,随后整个人瘫在了铺着一张厚实熊皮的躺椅上,用手抓挠着贝利亚毛茸茸的大脑袋,顺便琢磨着等下自己吃点什么。

只不过,还没等他琢磨好这第一餐吃点啥,更没等贝利亚的早餐出锅,一辆引擎盖上绘制着红黑荆棘图桉的越野车,却开到了院子门口。

心知那是格列瓦最近买的座驾,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过来干嘛,但还是按下了大门的遥控开关。

只不过,等这辆越野车开到门口停下的时候,随着车门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那个危险的女人佳雅!

将已经拱起背的狗子贝利亚关进储藏室,原本赖在躺椅上的卫燃赶紧站起来走向了大门。

就在他打开实木大门的同时,那辆越野车里,竟然又钻出来一个看着棕色皮肤,身材健硕,长相却颇为憨厚的中年女人。

这还没完,在这个中年女人的搀扶下,车子里又下来一个看着也就十五六岁,长相颇有些灵气,但脸上却贴着不少创可贴,而且一条胳膊上还打着夹板的亚裔小姑娘!

“佳雅小姐登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拍了拍身上的睡衣,自我调侃道,“至少也给我个换衣服的时间”。

“我也是临时起意,希望没给卫先生添麻烦。”

外面穿着一件长款黑色风衣的佳雅说着,也和卫燃的手握在了一起,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或者我们在门外等等?”

“不用,请进来吧。”

卫燃和对方虚握了两下便及时松手,同时也让开了路,“格列瓦,帮忙泡一壶茶招待一下,现在就只有我自己在家。”

“我听我的大外甥说,卫先生家里可是有不少漂亮姑娘的。”

佳雅笑眯眯的在卫燃的引领下坐在了沙发上,而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健硕女人和被她拉着手的小姑娘,也拘谨不安的将最多也就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本来确实是这样,但是你来的不巧。”

卫燃一边端来一盘水果一边解释道,“她们最近都去法国玩了,你们先坐,我去换个衣服。”

闻言,佳雅微笑着点点头,拿起一颗苹果,同时轻轻一甩手腕,她的手里也出现了一把二战德国的伞兵刀,慢条斯理的给手里的苹果削着皮。

返回二楼换了一套适合会客但又不过与正式的衣服,又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等他再下来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和那个健硕女人的手里,已经各自多了一个削好了皮的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已经脱掉了风衣,露出一身修身西装的佳雅,则端着一杯红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让我来介绍一下”

佳雅等格列瓦在卫燃的示意下离开房间之后,先是看了眼那个健壮的中年女人,这才饶有兴致的用汉语介绍道,“这位是卢克先生搭档的妈妈萨曼莎女士。她是个美拉尼西亚人,在她们的部落里,她是个会占卜的巫师,另外,她只会他们部落的土语,不会其他语言,所以和她沟通就只能通过旁边这个小姑娘。”

说完,佳雅又轻轻拍了拍她和萨曼莎中间那个亚裔小姑娘的肩膀,用汉语继续介绍道,“这个漂亮的华裔姑娘是露辛达(luda),她的汉语名字叫陆欣妲,今年年底就16岁了。她会汉语也会英语,还会萨曼莎部落里的土语。

陆欣妲是艾格的妹妹,当然,她们都是那位老水手克里斯收养的孩子,所以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她是一直没找到的那个孩子?”卫燃惊讶的问道。

佳雅微笑着点点头,“我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一个原始部落里找到她们。”

说到这里,佳雅打开了身旁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卫燃只在照片里见过的鳄鱼皮材质的相册!

“卫先生,我的哥哥艾格在哪?”名叫陆欣妲的小姑娘格外礼貌的用还算字正腔圆的汉语问道。

“你的哥哥今天早晨去法国了”

卫燃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应该还在飞机上,等他落地之后,我就让他和你视频通话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这个小姑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失望,紧跟着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的汉语说的很好,是谁教你的?”

卫燃接过佳雅递来的相册,放在膝盖上却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温和的问起了陆欣妲。

“我的爸爸”

陆欣妲平静的说道,“我以前是印尼华人,我的爸爸和克里斯爸爸曾是同一条船上的海员,他病逝之前把我托付给了克里斯爸爸,那时候我7岁,可惜,那之后没多久克里斯爸爸也过世了。”

“抱歉”

“没关系”这小姑娘平静的摇了摇头,但那双颇有灵气的大眼睛里,却已经泛起了水雾。

佳雅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好了,你要的人我已经送到了,你要的相册也送到了,以后她们就靠你照顾了。卫先生,我还要赶回菲猴,就不过多逗留了。”

“等等”正准备打开相册的卫燃诧异的抬起了头,“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赶回菲...”

“上一句”卫燃愈发的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佳雅指了指卫燃手里的相册,“我帮你找到了她们,也帮你找到了这本相册,难道你还打算让我照顾她们的后半生吗?”

“额...”卫燃拍了拍脑门儿,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今人和相册都找到了,而且人家还亲自送上了门,这无论从哪方面算,自己都没有理由拒绝。

不仅如此,他还实实在在的欠下了佳雅一份人情。

而且他很清楚,佳雅亲自将她们和相册送过来,就是打算让自己欠下一份人情。

可别认为这是什么坏事,人情这东西,如果换个更玄乎飘渺的说法,大可以称之为“因果”。

相比种下因结下果,有时候,甚至绝大多数时候,如佳雅、如卫燃这样的人,往往更加倾向于“不沾因果”,因为无论因还是果,最后都将意味着一份躲不掉的麻烦——就比如当初主动找上门的卢克。

想明白这一点,卫燃将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相册放在一边,微笑着起身说道,“佳雅小姐请稍等一下,我也有份谢礼想送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了储藏室的门口,打开房门揪着贝利亚的项圈,将其关进了隔壁的房间,接着这才转身邀请道,“佳雅小姐,请进来吧。”

闻言,佳雅动作优雅的站起身,跟着卫燃走进了储藏间,并任由后者关上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很快,她便因为卫燃掀开了货架上的一块厚实的毛巾略微瞪大了眼睛。在这毛巾之下,是一尊个头不大,但却通体金灿灿的妈祖像!

“陈氏妈祖娘娘金铸像!”

佳雅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却也让卫燃瞬间意识到,这个危险的女人绝对认识,甚至见过类似的金铸像。

“佳雅小姐见过类似的金铸像?”卫燃放下毛巾笑着问道。

“见过”

佳雅点点头,“据传闻,这样的金铸像共有23尊,每一尊的重量都是23斤,当然,这个斤两是明朝的标准,当时的一斤约等于今天的600克。

除了23尊金铸像,另有三座更加珍贵的羊脂玉妈祖娘娘像。每一尊的重量都有30(明朝)斤。两组妈祖娘娘像,合起来寓意妈祖娘娘3月23的诞辰。”

稍作停顿,佳雅看了眼卫燃,接着颇为古怪的问道,“这些是明初南洋海盗陈祖义的家藏,据传是当时南洋诸小国给他的贡品。

现如今,金铸像在世的不过五尊,羊脂玉的也仅仅只有一个妈祖娘娘的头凋还在世,所以这一尊你是从哪找到的?”

“当初寻找约翰斯顿号的舰长的时候,在小鬼子的遗骸下面无意中发现的。”卫燃如实说道,但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佳雅明智的没有多问,只是绕到这尊金铸像的侧面,熟门熟路的在海浪造型的底座一个缝隙处,找到了那两个绿豆大的小字——陈七。

“这是第七尊”佳雅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喜欢的话,当作礼物送给你吧。”卫燃突兀的说道。

“送给我?”

佳雅诧异的看了眼卫燃,随后却笑着摇了摇头,竟拿起货架上的毛巾将这尊金铸像又盖了起来,“我能知道这尊金铸像还在世,而且在你的手里,就是一份非常不错的礼物了,但这尊金铸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佳雅小姐不喜欢?”卫燃故意问道。

...;“用我的老板的话说,缘分未到。”

佳雅笑眯眯的说道,“保存好她,以后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我会把你持有这尊金铸像的消息转告给我的老板,到时候他为了得到这尊金铸像,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一次的。”

“这么说算是保命符?”

卫燃顺着话题问道,却明智的没有好奇佳雅的老板是谁,以及他或者她有多大的能量——就像当初在飞机上对方试探自己时说的那样,“她认为卫燃太危险了,所以并不希望他和自己的老板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祖娘娘本就是保信徒性命的”

佳雅意有所指的暗示了一句,接着突兀的换上了俄语问道,“达尔文港的谋杀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网络上那个嚣张的杀手吗?”

卫燃故作无奈的摊摊手,“我只是个历史学者,可不是什么杀手,而且我不但没学过韩语,也根本没去过澳大利亚。”

“既然如此,那个被你送回来的蒙面人又是谁?”佳雅笑眯眯的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他帮我伪装了在你们安排的酒店遇袭。”

卫燃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我总得找个离开的合理借口,再找个信得过的人假装我已经离开了巴新才行。不瞒你说,我当初之所以偷偷留在巴新,其实就是为了通过那位朋友的渠道把这尊金铸像弄回来。”

“所以当初这尊金铸像在巴新?”佳雅诧异的挑了挑眉毛,似乎格外的关注这件事情。

“不在巴新”

卫燃摇了摇头,神色如常的说道,“最早这尊金铸像是在海伦礁发现的,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偷偷将它带到帕劳的主岛藏了起来,然后又让我的那位朋友帮忙,把它送到了帕劳南端的印尼境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这尊金铸像是那个被吃掉的招核飞行员从哪弄到的,恐怕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这么辛苦的弄回来,你就这么舍得把它拱手送给我?”佳雅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知道这尊金铸像的价值吗?”

“二世和我说过它的价值,但相比现金收益,谁不想抱个大腿呢,更何况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只是送给你一把伞兵刀而已。”

卫燃摊摊手,格外坦诚的给回了回应,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人情既然已经欠下了,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份贵重的礼物送出去,下次再有麻烦,开口也方便一些。

否则真要是等下次遇到了麻烦再送,这临时抱佛脚也就变成了一笔交易,到时候好好的一份人情和友谊,可就变的一文不值了。

闻言,佳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卫燃的话里有多少的水分,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用俄语接着说道,“虽然澳大利亚的谋杀和你没有关系,但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

“现在很多人和势力都想得到那本相册”

佳雅随手从货架上抽出一瓶伏特加看了看,又将其放回了原位,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据我所知,有人为了毁掉那本相册,已经开出了相当高的价格,所以难免会有些机会主义者尝试各种可能。

目前我掌握的消息,之前这本相册的几个潜在买家的家里都遭到了入室抢劫或者绑架勒索。卫先生,你这里说不定也是他们的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赶在他们来之前把那本相册送了过来?”

卫燃哭笑不得的问道,“我怎么感觉现在就需要妈祖娘娘的保护了?”

“只是一份安全提醒而已”

佳雅笑了笑,“我已经用那些底片重新冲印了几份相片,而且留下了底片的电子版,等这次从俄罗斯回去之后,我们就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那些照,等照片里的内容公之于众,所有的潜在危险自然就解除了。”

“谢谢”卫燃诚挚的道了声谢。

他确实需要道谢,原本,他还想着把锅甩给那个什么埃尔哈特的女犬组织。但佳雅的安排,无异于承担了公开持有相册,以及公开相册里的照片所带来的所有风险。

而佳雅漫不经心的态度,也在暗示着,她身后的势力根本就不太在意这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

“道谢就不必了”

佳雅一边往储藏间外面走,一边换上了汉语说道,“另外,那本相册和底片是杨哥带人从陆欣妲的手里抢来的。所以你可能还需要支付给她十万美元,或者想办法让她同意将相册免费送给你才行。”

“我会付款的”卫燃哭笑不得的做出了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佳雅这才拉开了储藏间的房门,再一次换上俄语,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坦白说,我很期待你的女朋友们回家之后看到家里多了露辛达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会是多么热闹的场景。”

“不要把女朋友变成复数,我只有一个女朋友,我解释过的。”

卫燃翻了个白眼儿无奈的纠正道,他当然知道这个危险的女人是故意的。这样的玩笑,上次他就已经通过那些香味完全一样,而且数量和姑娘们的数量也完全一样的香水伴手礼上领教过了。

“如果不是急着回去,我还是很期待留下来做客看看事实是不是像你说的这样的。”

佳雅脚步不停的走到了沙发的边上,拿起她的风衣穿在了身上,接着不等卫燃开口,便又换上了汉语温婉的说道,“欣妲,卫燃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就留在这里等你的哥哥吧,等他回来之后,把你们经历的事情转告你的哥哥。到时候如果你们仍旧决定出售相册,卫燃会如约付钱的。”

“谢谢佳雅姐姐”

陆欣妲规规矩矩的起身鞠躬道了一声谢,只是那语气中的无助和忐忑却是根本遮掩不住。

“她们就交给你了”

佳雅不忘指了指陆欣妲打着夹板的胳膊,“她的胳膊在逃跑的时候摔骨折了,记得一个月之后带她去复查。”

“我会想着这件事的”卫燃哭笑不得的应承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就不要送了。”

佳雅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大门,“卫先生,让你的朋友送我去机场怎么样?”

“没问题”

卫燃帮着对方拉开了房门,换上俄语说道,“格列瓦,把佳雅小姐送去机场。”

“交给我吧!”穿的格外得体的格列瓦说话间已经帮着打开了车门。

目送着佳雅钻进车厢关上了车门,又目送着这辆越野车开出院子,卫燃这才看向了站在房门里面的陆欣妲。

“老子上辈子帮上帝介绍了女朋友吗...”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这才一脸温和笑意的走进了房间,关上了厚重的木门。

“你们吃饭了吗?”卫燃用汉语问道。

“吃...吃过了”陆欣妲颇为紧张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吃的?”卫燃顺着话题慢声慢气的问道。

“上飞机之前”陆欣妲说话间,拘谨的和那个名叫萨曼莎的女人紧挨着坐在了一起。

“那不就是没吃吗...”

卫燃抽了抽嘴角,继续温和的说道,“我还没吃饭呢,等下我弄点吃的,大家一起吃点东西怎么样?”

“可...可以”陆欣妲期期艾艾的答道,但她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一声。

“稍等一下,很快就能吃饭了。”

卫燃说着走进了房间,一边拨通了一个小混混的电话,一边忙着将高压锅里的驯鹿肉给弄了出来。

毫无疑问,厨房里弥漫出的肉香味,让会客厅里的陆欣妲和那个名叫萨曼莎的中年女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然而,出乎她们的预料,卫燃却将那块冒着热气的骨头肉放进了一个不锈钢洗脸盆里并且端到了房门外的大院子里。

紧接着,他又将那只大的吓人的狗子从房间里带了出来且将它也赶到了房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落地窗,陆欣妲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狗子先是小跑着去院子里那颗快要掉光了叶子的大树下撒了泡尿,接着才跑到那个不锈钢脸盆的边上趴了下来,眼巴巴的等着那块肉骨头变凉。

“等下饭就送过来了”

卫燃的话拉回了这个小姑娘的注意力,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前者刚刚端来的一盘各式零食点心,以及摆在桌子上的可乐。

“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吧”

卫燃重新坐在了和她们二人隔着一张小桌子的沙发上,一边给安菲亚发信息一边说道,“如果你们昨天赶过来还能遇到艾格。他是今天早晨乘飞机去法国的,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在给带他去法国的人发消息了,等他们下飞机,你们就能通过视频见面了。”

“谢...谢谢”陆欣妲小心翼翼的说道。

“能说说你们和卢克先生的事情吗?当然,还有你们之前几天的经历。”

卫燃拿起那本相册推给了对方,“另外,这本相册既然我还没付款,就先由你来保管吧,等艾格回来,我们完成交易之后,再把它给我。”

闻言,陆欣妲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还是拿起了那本相册抱在了怀里,随后又接过了卫燃递到她和萨曼莎手上的华夏糕点,这才解释起了自从卢克和他的搭档被杀死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陆欣妲的描述中,卫燃也总算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那位幸运的卢克之所以出售包括相册在内的遗物,主要是为了攒钱在萨曼莎他们的部落里安装净水设备以及太阳能和水利发电设备,建造一片足够干净、拥有电力、最重要的是拥有一座诊所的部落营地罢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卢克和他的搭档,也就是萨曼莎的儿子的设想。只不过这俩年轻人却没想到,他们这想法最终竟然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部落里原住民能有更好的生活环境,不用总是靠萨曼莎用巫师的占卜和草药治病,二来也是卢克想带一些游客去萨曼莎的部落里做客,让自己和部落里的原着民都能赚钱,能让部落里的孩子们走出丛林罢了。

甚至为此,陆欣妲还特意在三年前从中学毕业之后报考了护士学校,就为了能帮上部落里的那些原住民。

而他们之间之所以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似乎和收养艾格和陆欣妲等人的那位老水手克里斯的父亲有关。

在陆欣妲的翻译中,那位名叫萨曼莎的部落女巫师也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大意似乎是在二战时期,他们的部落曾经救下了克里斯的父亲,从那之后,双方就成了朋友。

而萨曼莎他们部落的位置,就在如今已经成为徒步路线的科科达小径沿线的丛林里。

不过这就带来了新的问题,既然那位老水手克里斯的父亲参加了1942年的科科达小径战役,那么那本记录了山打根死亡行军中招核法吸丝恶行的相册又是怎么来的?

只可惜,这个疑问,无论陆欣妲还是萨曼莎都没办法解释,按照陆欣妲的说法,在她的记忆里,在那位老水手克里斯去世之前,她根本就没见过这本相册。

除了这件事暂时解释不清楚,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这姑娘倒是说的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她的描述,在卢克和他的搭档出事之后不久,艾格就买好了飞喀山的机票,承受着丧子之痛的萨曼莎和她的丈夫,也带着陆欣妲和另外两个孩子躲到了距离来城不远的一座小码头的渔船上。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找到了他们,为了保护这三个孩子,萨曼莎的丈夫被杀死了。他们也在被追捕的过程中,因为在夜色中跳进河里而失散。

在陆欣妲泣不成声的描述中,萨曼莎最终只救下了她,另外那两个弟弟妹妹,至今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闻言,卫燃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佳雅肯定知道那两个小孩子已经死了,但她却将通知死讯这份艰难的工作留给了卫燃。

暂时压下那两个小孩子的死讯,卫燃也将话题转移到了她们两个后来躲到了哪里,以及怎样被找到的这件事上。

在陆欣妲的解释中,她们二人从河里爬出来之后一直在往丛林深处逃。也正是在这途中,她不小心摔断了胳膊。

萨曼莎也清楚自己那巫师的治病手艺不靠谱,为了救陆欣妲,她只能将这姑娘先送到了她熟悉的另一个部落那里躲着,而她则带着钱和陆欣妲写在布料上的求救信,返回来城找陆欣妲的一位老师求助。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这位美拉尼西亚部落女巫师刚刚找到陆欣妲的老师,就被佳雅手下派去那里寻找线索的人给抓了个正着。

万幸,有露辛达的老师作保,再加上担心她的伤情,这位女巫师还算痛快的交代了藏身的位置,接着便搭乘着她见都没见过的直升机返回了藏身的部落,接走了受伤的陆欣妲。

更让卫燃哭笑不得的是,这姑娘被接回去之后,前脚完成接骨的工作,后脚就被送上运输机运到了菲猴国,接着又和萨曼莎一起,搭乘着那架尹尔76运输机赶来了喀山。

这么算起来,合着同样乘坐运输机回来的卫燃,仅仅只比她们俩早了一天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题聊到这里,刚刚落地法国的安菲亚也打来了视频电话,同时,一个小混混也驾驶着一辆面包车开进院子,带着两个小太妹送来了丰盛的饭菜。

趁着小混混小太妹们帮着将饭菜端上桌的功夫,卫燃和安菲亚一番沟通叫停了原本打算让埃尔哈特组织买下相册的计划,同时也提醒对方危险并没有解除,所以在和穗穗汇合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接着他却又让安菲亚给艾格买了一张独自飞回喀山的机票,这才将视频通话的机会,让给了艾格和陆欣妲。

虽然听不懂这兄妹俩用部落土语聊的什么内容,但卫燃还是招呼着帮忙采购饭菜的小混混小太妹们离开了房间。

等他用一笔辛苦费打发走了帮忙的小混混小太妹,格列瓦也刚好驾车赶了回来。见状,卫燃等对方的车子停稳之后,直接钻了进去。

“刚刚那个女人也是乘坐咱们的运输机来的?”卫燃等坐稳之后问道。

“当然不是”

格列瓦给出个让卫燃意外的答桉,“我听德米特里说,那个小姑娘和那个老女人,是他们起飞之前用货箱送进运输机的,说是你的安排,要带她们两个以货物的形式入境然后送到你的家里。

至于刚刚那位女士,她是我开车送那个姑娘和老女人来这里的时候,在门口遇到的,她说是你的朋友,要和你见面,还说车子里的小姑娘是她安排送来的,而且我看那个小姑娘确实好像和她认识。”

说到这里,格列瓦咧咧嘴,“维克多,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卫燃温和的摆摆手,“她确实是我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便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我听安菲亚说,艾格的手腕上纹上了红黑荆棘?”

“对”格列瓦傻乐着咧咧嘴,“我用我的妈妈发誓,艾格是自愿加入我们的。”

“他没事加入你们的帮派做什么?”卫燃不解的问道,“另外,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几个谁会英语?”

“我最近多了几个高学历的手下”

格列瓦得意的说道,“她们都是正在读大学的学生,虽然英语说的不好,但至少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她们?”

“我说错了,是他们”格列瓦空口白牙的否认道。

“好吧,是他们。所以艾格加入你们的帮派做什么?”

卫燃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能和季马那个混蛋尿到一个壶里的,就别指望他能管住自己的下三路。

“当然是为了那些热带水果”

格列瓦理直气壮的用双手比划着,“不说那些我之前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他说他们那里的香蕉都有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什么?为了热带水果?”卫燃错愕的看着格列瓦。

“之前空运到喀山的那些热带水果可都是我带人负责销售出去的。”

格列瓦愈发的得意,“喀山所有的大型超市,包括好几条客运列车上都采购了我们的热带水果。

而且我在咨询过尊贵的阿芙乐尔女王陛下之后,还开通了网络和电话订购热带水果送上门的业务。

我的手下有那么多的小弟,总不能让他们总是把精力浪费在女人和健身房里面,还有那些面包车,也总不能只是拿...”

“停,先停一下。”

卫燃叫停了喋喋不休的格列瓦,“所以这和艾格又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有关系了”

此时完全一副春风满面模样的格列瓦下意识的抬高了嗓门,“我们可没去过他们的国家,但艾格对那里足够熟悉,而且他保证他能弄到足够便宜质量足够好的水果,还说他有足够多嘴巴非常严,而且完全信得过的帮手。

这样的年轻人,我当然让他加入我们,这样以后我们的极地荆棘,也可以说是跨国帮派组织了。”

“极地荆棘?这什么破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咧咧嘴,“这个极...极地荆棘的名字谁给起的?你们之前不是叫因塔运动员吗?”

“当然是我起的”

格列瓦愈发的得意拍了拍胸脯,“因塔运动员是我们对内的称呼,对外当然要有个更响亮的名字。”

“所以你们这个拥有响亮名字的跨国帮派组织...就是卖水果的?”

“尊贵的阿...”

“那些头衔就别加了”

卫燃只觉得愈发的头疼,就连眼前这个混蛋也开始和季马那个蠢货开始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总之,阿芙乐尔说,赚钱不丢人。”

格列瓦憨厚的咧咧嘴,“虽然在喀山这样的大城市,热带水果很常见,但是在乡下和西伯利亚,这些水果比卢布都好用,我们最近用飞机运到菲猴国的那些驯鹿,有相当一部分就是用水果换来的。”

“所以这个生意你们还打算继续做下去?”

卫燃下意识的问道,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对方,在喀山和菲猴国之间往返的航班,恐怕再飞不了几次就要停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他已经回来了,那条临时开通的航线也就没了价值,以后如果只是运水果实在是没什么利润,他可不认为红旗林场的那些老师们会这么糟蹋那架军用运输机。

“当然,这件事是得到了卡尔普先生和安娜阿姨的支持的。”

格列瓦又一次给出了一个让卫燃无比意外的回答,“虽然以后每周只有一趟往返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航班,但也已经足够了。”

“他们怎么会同意这种事...”卫燃下意识的滴咕了一句。

“有代价的”

格列瓦咧咧嘴,“我们每次都要拿出一部分少见的热带水果分给极地或者乡下学校的孩子们。”

“呵...这些活着的苏联人啊...”

卫燃暗...p;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疑问。

客观的说,无论隐居伏尔加格勒的尼古拉老爷子还是藏身红旗林场的卡尔普等人,又或者拉多加湖畔的达丽亚乃至那位沉湖怪人老尹万甚至蜗居在极地小镇图拉的另一个尹万,他们缺钱吗?

他们似乎还真不是特别的缺钱,看看认识他们的这几年做的事情,似乎没有哪件事真的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包括当初在红旗林场上课,最后那学费不也退给自己了吗?

挥散脑海里的思绪,卫燃笑着问道,“所以以后艾格就成了你们的热带水果采购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能合作最好了,当然,前提是你能放他回去。”

格列瓦憨厚的划拉着后脑勺,“我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行不行,但是阿芙乐尔已经答应帮忙了,所以我猜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刚刚那位女士也在车子里和我说,以后说不定会租用我们的运输机。”

“我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留下来吃个饭?”

“今天就算了”格列瓦咧咧嘴,“我约了我的女朋友晚上一起看电影。”

“你都有女朋友了?”卫燃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今日份限定的女朋友”

“当我没问”卫燃哭笑不得的推开了车门,没有继续耽误对方的时间。

送走了格列瓦,当他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陆欣妲也已经挂断了和她的哥哥艾格的通话。

只不过,此时无论她还是那位名叫萨曼莎的巫师,却都没有动桌子上的食物。

“随便吃吧,不用客气。”卫燃尽量温和的说道,“我去洗洗手,你们先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陆欣妲看了眼身旁的萨曼莎,又看了看走进洗手间的卫燃,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起一块热腾腾的面包递给了身旁的萨曼莎,紧跟着,她自己也拿起另一块面包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等卫燃做到餐桌边,这娘俩手里的面包已经只剩下了掌心大的一块,他们面前的红菜汤也已经见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合你们的口味”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给这俩人又各自盛了一大碗红菜汤和土豆炖牛肉。

“很,很好吃。”明显别噎到的陆欣妲艰难的说道,接着又下意识的端起红菜汤抿了老大一口。

“慢慢吃,食物有的是。”

卫燃尽量让自己显得更温和一些,递过去一张纸巾的同时找着话题问道,“我记得你说你快要从护士学校毕业了?”

好歹有刚刚饭前的交流以及刚刚和艾格的视频通话,这姑娘总算是不那么拘谨了一些,接过纸巾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答道,“对,我只差一年的实习就能毕业了,而且我是在华人开办的护士学校里学习的。”

“成绩怎么样?”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还...还不错”陆欣妲有着华人习惯性的谦虚。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卫燃顺着话题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陆欣妲犹豫了片刻,接着又咬牙说道,“佳雅姐姐说,让我们听你的安排。”

闻言,卫燃暗暗叹了口气,“那就等艾格回来之后再说吧。”

“嗯”陆欣妲点了点头,神态间却满是茫然之色。

陪着这娘俩吃完了迟到的午餐,卫燃又给她们在三楼安排了紧挨着的两个房间住下,这才回到壁炉边,窝在躺椅上琢磨着这一天获取到的信息。

佳雅和陆欣妲这边获取到的信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这俩人一个没必要骗自己,另一个不敢骗自己也骗不了自己。

不过格列瓦那边的说辞可就有意思了,这货如今虽然是个帮派老大,但以卫燃对他的了解,他的脑子可绝不会想到搞什么热带水果进口的生意,这背后绝对有人给他出谋划策了。

至于这背后的人是谁...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筛子之后,卫燃却最先排除了红旗林场的诸位老师以及掉进钱眼里的穗穗。

前者自不必说,那些老师们根本不会浪费这个时间。至于穗穗嘛,如果真的是她来操持这件事情,她不在那些热带水果身上榨出油来根本不会罢休。

既然不是这些人,难不成是季马或者玛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很快又排除了这俩人,就季马那张嘴,他真要是能想到这么个挣钱的法子,早就连夜给自己打电话显摆了。

这琢磨来琢磨去,卫燃最后的怀疑目标,却落在了卡坚卡姐妹上。

他当然有理由怀疑这姐妹俩,不说别的,每周一趟喀山到巴新的热带水果航班,最先方便的可就是她们俩负责的海拉组织。

要知道,就巴新那海关和机场,和筛子唯一的区别也就是眼儿更大了一些。

等到这趟航线稳定下来,借着运送热带水果,无论是海拉姑娘,还是魅魔公司的姑娘们,都可以把那里当作隐秘的交通中转站。

卫燃倒是心里清楚的很,这姐妹俩并非瞒着自己。他这甩手掌柜的当习惯了,那对嫌麻烦的双胞胎恐怕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主动操心这种事。

等他琢磨明白,也注意到了顺着楼梯独自下来的陆欣妲,以及陆欣妲怀里抱着的那本相册。

“刚刚在视频里,艾格说让我把相册交给你。”陆欣妲说着,将手里的相册递给了从摇椅上坐起来的卫燃。

“我需要支付多少钱?”卫燃接过相册笑眯眯的问道,同时顺势指了指壁炉边的另一把摇椅。

“艾格没说”陆欣妲拘谨的坐在摇椅上,“他只是让我先把相册给你,另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卫燃微笑着看着对方。

“你...你能帮我找找弟弟妹妹吗?”陆欣妲小心的问道,“他们...”

闻言,卫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请求。

“他们...他们死了是吗?”陆欣妲带着一丝丝的惊慌问道。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抱歉,我们没能救下他们...他们和卢克还有他的搭档,都安葬在了你们在来城的那座大房子后面的院子里。”

“谢谢”

陆欣妲说完,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踩着楼梯跑向了楼上。

无力的摇摇头,卫燃终于翻开了再次放在腿上的鳄鱼皮相册。

相比当初看到的翻拍照片,这本活页相册里,固定在一张张硬纸板上的相片虽然带着些许的霉斑,整体也有些泛黄,但却看着格外的清楚。

在这一张张的照片里,记载了全都是几个招核士兵以各种方式虐杀战俘的镜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这些照片拍摄的距离之近,也在暗示着,当初拍下这些照片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和这些施暴的鬼子是同一伙人。

一张张的翻下去,他也注意到,这些照片里,虐杀战俘的主角,来来回回好像就那么三头招核军人。

得益于这些照片拍摄的足够清楚,保存的也还算不错,所以他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辨认出来,这三头招核军人里,其中一头的军衔为准尉,另外两只的军衔分别是曹长和军曹。

仅仅这三十余张的照片里,卫燃能辨认出来的,被这三人或是砍头或是砍掉四肢,又或是用指挥刀剖开腹腔的,就有九十余名身穿破破烂烂的英式军装的残缺尸体。

而在其中一张特写里,这三头招核恶魔一手杵着已经收鞘的武士刀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的另一只手上,还各自攥着一大把士兵牌。

起身取来一支放大镜,卫燃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张黑白色的照片里,那些被攥在手里的士兵牌虽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里面既有八边形的小牌子,也有圆形的小牌子。

他知道,那是配发给英军或者澳大利亚部队士兵,被戏称为“死肉票”的身份牌。他甚至知道,那些圆形的小牌子是砖红色的,那些八边形的小牌子是绿色的。

这一红一绿两块小牌子为一组,每一组代表的,却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但那三只各自攥着一大把士兵牌的野兽,它们的脸上却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它们只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让人愉悦的高尔夫球比赛的...绅士一样。

继续往后翻,后面的照片内容基本上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恐怕也仅仅只是那些恶行在变着花样的残酷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到最后,这本相册里总算出现了几张彩色的照片。

就像当初看到的翻拍照片里的那些内容一样,仅有的这几张彩色的照片里,记录的似乎是一个澳大利亚籍士兵在战后的生活。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名叫埃尔哈特的女犬组织迫切想要得到的,那架飞机残骸的老照片。

继续往后翻,这本相册剩下的几页空白硬纸板上,固定着一个个也就zippo打火机大小的白色纸袋子,这些纸袋子里,分别装着一张底片。

摸了摸这一页中央那块明显缺了一个纸袋子的位置,卫燃继续往后翻,但之后几页硬纸板上,却再也没有照片或者底片出现。

倒是在鳄鱼皮材质的封底内侧,澹黄色衬布上有一个“长冢让次”的手写签名,签名的旁边,则是一张牢牢粘贴在衬布上,仅仅烟盒大小的黑白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是个身穿和服脚踩木屐,脸上戴着圆片眼镜,胸前还挂着一台旁轴相机的男人。

这只看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一手捏着一支一口香烟斗,另一只手牵着一位蹲在脚边的狼青犬,在它们兄弟俩的身后,还有一面挂在墙上的硕大痔疮旗。

轻轻合上这本厚实的相册,卫燃在一番琢磨之后,内心却已经有了盘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下午,几乎就在佳雅登上辗转飞往菲猴国的航班同时,安菲亚也将艾格准备第二天一早,独自从法国飞回喀山所搭乘的航班信息发给了卫燃,并且表示到时候她会亲自将艾格送进候机室。

至于独自飞回来的艾格会不会逃跑等等,无论卫燃还是安菲亚,却都不担心,现如今陆欣妲在家里做客,艾格别说不会跑,他就算是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爬回来。

另一方面,通过这一下午的闲聊,陆欣妲也总算是不再那么拘谨,甚至为了转移这个姑娘的注意力,让她在艾格回来之前暂时忘记弟弟妹妹身亡的噩耗,卫燃还请她做翻译,邀请萨曼莎给自己进行了一次关于最近运势的部落占卜。

卫燃对这种封建迷信自然是看热闹的心思居多,但那位萨曼莎倒是格外的认真,而在一番近乎跳大神似的施法念咒之后,根据陆欣妲的翻译,萨曼莎的占卜结果却是,卫燃最近的运气不错,将会收获很多的猎物。

收获猎物?

本就是为了增进关系的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他又不是季马或者格列瓦、钟震、秦二世这样的人渣,更不像季马以前那样是个猎人,他哪来的什么猎物?

好在,萨曼莎的占卜结果里还有个“运气不错”的结果,所以即便卫燃并不相信什么占卜,但对方吉祥话都说了,总要客气几句。

也正是他的这几句表情真挚的客气,部落巫师萨曼莎似乎也感觉到了卫燃对她们部落文化以及她本人职业的尊重,所以那张带有神秘刺青花纹的脸上,也总算是浮现出了笑容。

借此机会,卫燃也找因为弟弟妹妹身亡而情绪低落的陆欣妲请教了几句部落土语。

经过卫燃如此一番沟通互动,等到三人一狗吃完了晚餐,陆欣妲和艾格又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转达了弟弟妹妹的噩耗之后,双方之间也终于算是打消了一部分的隔阂与陌生感。

晚上八点,本就舟车劳顿的陆欣妲和萨曼莎早早的回房间休息,卫燃也带着贝利亚和那本相册,赶到了图书馆地下室的暗房里,准备将暂时还不属于自己的那本相册里的底片扫描成电子版,顺便再冲印出来几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得到金属本子的这几年来,卫燃冲印底片照片的技术也是愈发的纯熟,仅仅40张底片自然是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不止他,就连狗子贝利亚,也早已习惯了这份工作,所以每次卫燃走进暗房的时候,这个大块头便会叼着它的磨牙棒,老老实实的趴在暗房的门外耐心的等着。

然而,这次卫燃刚刚将底片扫描成了电子档,门外的狗子贝利亚却发出了警惕性的呜咽,与此同时,扫描仪和暗房里的台式电脑,也因为电力中断停止了运转,就连这间没有窗户的暗房,也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快步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片刻,卫燃小心的拉开了房门,将狗子贝利亚给拽了进来。

与此同时,安菲亚安装的监控设备,也通过手机发来了电力中断的警告。

摸了摸贝利亚毛茸茸的脑袋,安抚着它趴下来,卫燃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离着近了,他也听到了门外隐约穿进来的撬锁的声音,不过卫燃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那地下室的入口大门可是用高密度钢筋和高标号混凝土浇筑出来的防爆门,而且那上面的锁眼和电子锁其实完全就是摆设,如果不知道开启方法,外面的人就算是把锁眼掏空了也别想打开这道门。

当然,他也不得不考虑隔壁别墅三楼已经休息的陆欣妲和萨曼莎的生命安全。

应该在地下室里储备些武器的...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先将手机调成静音连上蓝牙,接着又给格列瓦打了一通电话,并在对方接通之后,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着一只眼将手机屏幕调整到最亮并且随机找了个给贝利亚和两只大耳朵狐狸拍的小视频开始了无声播放,他这才将其放在了地下室尽头的暗房对面,那个放着各种投币游戏机的房间里摆着的台球桌子上,并且在离开之后虚掩住了房门,只留下了一条不足十厘米宽,勉强透出光的缝隙。

做好了准备,他这才躲在地下室入口的门后,轻轻按动了防爆门上的开门按钮。

随着电路接通,防爆门内侧的两块电瓶开始供电,驱动着马达“卡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打开了”

自动弹开的门缝外面,一个男人用带着惊喜的英语念叨了一句,随后小心的推开了足有十多厘米厚的防爆门,却全然不知道,此时门后竟然挂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历史学者。

很快,一连三个人影小心翼翼的摸了进来,并且一眼便注意到了尽头房间里的微光。

几乎下意识的,为首的两个人便举起了手里拿着的武器,而最后那个,则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准备关上厚重的防爆门。

而他关门的动作,也让卫燃知道,此时门外肯定是没有其他人了,否则的话对方根本不会想着把门关上。

得益于身上这套黑色西服的掩护,卫燃在从防爆门上下来之前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卡哒!”

几乎就在防盗门被关上的同时,卫燃也一个飞扑,借着对方头上戴着的夜视仪边缘露出的绿色微光指引,双手用力在这人的两侧耳后各自砍了一手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这个被他打晕的人到底,更不等他手里握着的武器落地,卫燃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同时他的左手手中也出现了一把OST38型无声转轮手枪。

“嗒嗒!”

连续两声枪响,前面那个正准备躲在麻将桌边上进行掩护的男人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番动静之下,前面那个快要摸到游戏房门口的人也下意识的回头举起了武器。

然而,还没等他在夜视仪里找到躲在同伴身后的卫燃,他的身体侧面的暗房里,却冲出了一只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的高加索犬!

鬼知道是谁给这狗子立下的咬人之前不许发出声音的规矩,总之等这个即将开枪的人影在听到“咯吱”一声脆响的时候,他的手腕处也传来了一阵剧痛。

紧跟着,他整个人便在巨力的撕扯之下,被拽了一个趔趄,他手里那支拧着消音器,消音器上还插着手胶的瓦尔特P22手枪,也在被击发之前,打着转,带着血被甩到了麻将桌的底下。

“铛!”

在贝利亚的撕扯拖拽之下,这人头上戴着的夜视仪以及鼻子不分先后的和桌子腿来了个过于亲密的接触。

直到这个时候,这人才发出了一声惨叫,但在这之前,贝利亚却已经松开了那只快要被它咬断的手,转头咬住另一只已经快要摸到胸前那把匕首的手上。

又是“咯吱”一声脆响,这个倒霉鬼总算反应过来,这声音是那只勐兽的牙齿凿刻在自己的骨骼上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但此时,他能做的,却只剩下了惨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亚”

卫燃轻轻的喊了一声,得到信号,贝利亚离开松开了今天晚上第二只被自己咬穿的手腕,转而张嘴轻轻咬住了这人的脖子,同时,它也翻着一对乌熘熘的眼睛,眼巴巴的瞅着卫燃,期待着他能发出信号,让自己像咬死小野猪似的狠狠来上一口,然后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猎物送进烤箱里。

卫燃可不知道贝利亚内心的打算,他此时已经取出手电筒打开,对准了刚刚被自己用枪命中的第二个人,并且轻而易举的在对方的左胳膊和右边的肩膀处找到了中枪点。

举着枪走过去踢开对方摔落的手枪,卫燃却皱起了眉头。

刚刚他是冲着脑袋和后心打过去的,但毕竟这地下室里黑灯瞎火的,他唯一的参照物也仅仅只是对方脸上夜视仪透出的微光,所以这两枪打偏了倒也正常,而且这伤势,一时半刻的也根本就死不了。

只不过,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使用的武器,却让他格外的在意。因为无论他还是刚被自己打晕的人,以及此时被贝利亚含住了脖子的那个倒霉鬼。

这三个人除了没戴摩托车头盔,除了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腰靴子之外,和千叶戈男发布“宣言”时的打扮可谓一模一样。

略作思索,卫燃弯腰在这人的脖颈处用力一按让他失去了意识,接着又捏开了他的手肘和下巴关节。

依法炮制解除了被自己打晕的那个人的反抗能力,他这才走到那个连惨叫都不敢的倒霉蛋身旁,先让满嘴鲜血的贝利亚松开并且帮它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找来两根捆扎带帮对方绑住伤口勉强是算是止住了血,随后又卸开了他的下巴关节。

“好孩子,在这里看着他们,不许吃生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用袖子帮狗子贝利亚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随后弯腰捡起了一支P22手枪,接着又从这三人的身上,搜刮了几个弹匣别在了腰带上。

最后捡起一个夜视仪扣在脸上,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在夜视仪绿油油的视野中,图书馆的这个院子里并没有人。但图书馆里面,以及穗穗的办公室里,却时不时有影影绰绰的微弱光亮闪动。

再看看隔壁的别墅,此时一楼同样有亮光不断闪动着。没敢耽搁时间,卫燃锁死了地下室入口,借着建筑的阴影,快步跑到了别墅的落地窗外。

隔着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正有两个人在一楼充当排面的书架上翻来翻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正坐在安菲亚的电脑前寻找着什么。

而在储藏间的门口,已经有个和千叶戈男同款扮相的人,将那尊金质妈祖娘娘像搬出来。

耐心的等这人妈祖娘娘放在长桌上,并且等另外三个人围过去看热闹,卫燃这才攀着排水管先爬上了二楼的客厅,接着又趁着在二楼搜刮的那两个人各自钻进一间客房的时候,沿着楼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三楼。

此时,三楼也已经有两个人,此时其中一个已经快把手摸到了陆欣妲入住的那个房间的房门把手上了,而另一个则背对着楼梯口,做好了掩护的准备。

见状,卫燃顾不得太多,举枪瞄准对方便扣动了扳机!

“嗒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声被消音器压抑的枪声过后,陆欣妲房门口,背对着卫燃的那个人的左右肩膀各自冒出一团血雾。

不等第一颗子弹的弹壳落地,躲在楼梯口的卫燃再次连连扳机又打出了两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另一个已经握住房门把手的那只手,以及他的胯骨。

“当啷啷”

先后四颗残存着余温的弹壳在那四个人的惨叫声中,划着抛物线砸落在楼梯上,打着滚蹦蹦跳跳的跑向了二楼。

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冲到了那两人的身旁,在他们各自的脖颈处捏了一下,让他们因为大脑缺氧失去了意识。

他这边刚刚解除了威胁和惨叫,楼下的人也因为楼上的交火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举着武器冲向了三楼。

“陆欣妲,躲到床底下”

卫燃朝着房间里的陆欣妲喊了一声,随后却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一支波波沙冲锋枪,瞄准了楼梯口便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密集且刺耳的枪声顿时将楼下的人给压了回去,紧跟着,二楼这几个人在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番之后,接着又下意识的各自看了眼手里的.22小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撤”

其中一个人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带走那座黄金像!”

闻言,楼下的这几个人立刻转身,果断的放弃了三楼的同伴就往外跑。

然而,就在他们抱着黄金妈祖像走出一楼大门,快要走到院子中间那颗橡树下的时候,此时院子外面的滨湖公路上,以及图书馆的外面,却停下了一辆挨着一辆亮着刺目车灯的面包车,以及一辆没有开启警灯的警车!

此时,三楼的一间客房的窗户也被打开,卫燃举着手里的波波沙,瞄准了离着这些人能有两米远的草坪再次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毫无规律,而且明显扣死了扳机不动的扫射声,不但让这些擅闯民宅的盗贼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又或者躲在了橡树的后面,就连院子外面那辆警车里刚刚准备钻出来的警察都下意识的又躲进了车子里。

“帕夫洛大士”

格列瓦凑到了警车的边上,帮忙拉开了车门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置这些入室抢劫,而且还劫持了一位历史学者的混蛋?”

“你刚刚可没告诉我里面有个用冲锋枪的混蛋!”被吓了一跳的警察帕夫洛没好气扶了扶头上的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冲锋枪的那个混蛋是阿芙乐尔的男朋友”

格列瓦慢悠悠的提醒道,“你的谢尔盖叔叔现在就在温泉营地经营小木屋,你在因塔的侄子阿特姆他们学校不久前还收到了阿芙乐尔赠送的热带水果。

我差点忘了,你们警局最近几天吃到的释迦果和菠萝蜜,也是阿芙乐尔和她的男朋友赠送的。”

“我当然知道”警察帕夫洛没好气的提醒道,“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因塔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格列瓦靠着后排车门不紧不慢的点上颗烟。

“你打算怎么做?”帕夫洛说话间却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他的佩枪。

“这座院子里的这几个人因为拒捕和朝着警察开火,被帕夫洛击毙,他剩下的同伙在热心市民格列瓦以及他的朋友们的帮助下全部被活捉怎么样?”

“那支冲锋枪你怎么解释?”帕夫洛说话间,已经给手枪顶上了子弹。

“我会解释清楚的”

格列瓦自信的说道,“帕夫洛,我保证,等明天一早,你会成为英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最好在我成为英雄之前,解释清楚冲锋枪是怎么回事。”

帕夫洛说话间,已经举起了他的Gsh18手枪,瞄准了院子里其中一个已经举起双手的人,用俄语大声喊道,“把武器丢到你们身后的喷泉里,然后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翻译成英语”格列瓦朝着身旁一个戴着眼镜的金发姑娘说道,同时不忘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还没大学毕业的金发姑娘可远比帕夫洛的胆子更大,直接在格列瓦的搀扶下爬上了越野车的车顶,用英语大声喊道,“把武器丢到你们身后的喷泉里,然后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眼瞅着根本就跑不出去,身后三楼还有个用冲锋枪堵着疯子,被堵在院子中央的这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将各自手中的武器丢进了喷泉池子里,随后举着双手抱住脑袋跪在了草坪上。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隔着花墙和铁栅栏的外面,格列瓦却已经伸手从自己的越野车里,熟门熟路的抽出了一支猎枪,“卡察”一声顶上了两颗子弹。

和格列瓦对视了一眼,警察帕夫洛瞄准其中一个的胸口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

几乎就在这声枪响的同时,格列瓦也将猎枪的枪管捅进了花墙,“咣咣”两声,连续打出了两发霰弹!

这一连串的枪声过后,院子里的那五六个倒霉鬼顿时躺倒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枪声响起之前,卫燃却已经收起了手里的波波沙冲锋枪以及满地的弹壳,顺便还擦干净了缴获来的手枪和弹匣,将其别在了门外一个倒霉鬼的后腰处。

等他忙完再次回到三楼窗边的时候,那...候,那位警察已经驾驶着警车粗暴的撞开了院子的铁栅栏门,一脚急刹车停在了那几个生死不知的窃贼身旁。

一番检查,这名警察在其中一个倒霉鬼的肚子上补了一枪,随后才跑到车边,扯住无线电开始了煞有其事的呼叫,同时还不忘朝着三楼的卫燃热情的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这位警察重新拿起放在车顶的手枪和手电筒,格外英勇的冲进了房间。

“维克多先生?”

警察帕夫洛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大声喊着,“快把冲锋枪收起来,我要上来了。”

“我们在三楼”卫燃大喊着回应道,“上面没有任何的危险,请上来吧!”

闻言,帕夫洛这才拎着枪爬上了三楼,紧跟着便看到了那两个被打晕在地的倒霉鬼,以及不远处开着的房门,和房门里面冒出的亮光。

“维克多先生?”帕夫洛双手举着枪紧张的问道。

“我在房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大喊着回应道,“我要走出来了,不要开枪。”

“出来吧!”帕夫洛大喊着回应道。

片刻之后,卫燃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并且顺势关上了房门,挡住了躲在房间角落抱在一起的陆欣妲和萨曼莎。

“就只有他们两个吗?”帕夫洛指了指地板上躺着的两个西装男问道。

“只有他们两个”卫燃点了点头。

闻言,帕夫洛这才松了口气,捡起地板上的武器,又在这俩人身上搜刮了一番,无视了他们身上的枪伤问道,“哪里还有被您打伤的人?”

“没有了”卫燃摇头回应道,丝毫没有提及被锁死的地下室里,仍旧有贝利亚看守着的那三个倒霉鬼。

“帮我把他们抬到楼下吧”

帕夫洛说着,已经拽着一个西装男的腿走向了楼下,同时低声解释道,“放心吧维克多先生,我会解决掉他们的,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因塔人,您可以完全信任我。”

“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拽着另一个人往下走的卫燃低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夫洛自信的做出了保证,“会有些麻烦,但是不会特别麻烦。”

闻言,卫燃暗自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将这俩西装男摆在喷泉的边上让他们趴好,帕夫洛又驾驶着他的警车在喷泉边的花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接着这才举枪朝着那俩混蛋的肋骨出各自补了一枪,随后又用刚刚缴获来的手枪,朝着自己的警车连连扣动了扳机。

在这套熟练的操作之后,格列瓦也从外面跑了进来,而帕夫洛,也立刻将一支缴获来的手枪递给了对方,随后将左边肩膀的执法记录仪往边上放了放,“格列瓦,你这个混蛋可要打的准一点。”

“放心吧”

格列瓦说话间,已经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枪和手电筒,隔着两米的距离瞄准了帕夫洛的执法记录仪,同时不忘问道,“这个东西没有联网吧?”

“我们警局没有开启联网功能,快点开枪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个明显有些紧张的小警察话音未落,已经脱掉手套咬在了嘴巴里,同时闭上了眼睛。

“你马上就是个英雄了”格列瓦说完,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啪!”

并不算大的枪声过后,.22口径的铅弹准确的命中了帕夫洛肩膀上挂着的执法记录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列瓦手里的那支枪,也被丢进了喷泉池子里,顺便他还不忘好好洗了洗手枪的枪柄和扳机,以及自己的手。

捂着肩膀上很是抽了几口凉气,帕夫洛捏着被打烂的执法记录仪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肩膀处溢出的鲜血,呲牙咧嘴指了指不远处的喷泉池子,一边哼哼一边说道,“维克多先生,如果你不想看着一个英勇的警察殉职,是不是该帮我叫救护车了?”

“马上!”

卫燃说着摸了摸兜,接着一熘烟的跑进房间,拿起备用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顺便也将那尊妈祖娘娘像抱进储藏间,暂时藏在了食盒里,并且还往兜里揣了几沓现金。

与此同时,那些在帕夫洛驾车冲进院子里之前,便已经用面包车将图书馆团团围住的小混混们,也躲在图书馆院子外,不断的通过轰油门恐吓着被困在图书馆里的那些人。

很快,一辆辆的警车便赶过来将图书馆团团围住,同时也有一辆救护车横冲直撞般的开进院子,给肩膀受伤的帕夫洛进行着紧急包扎,同时也帮着一脸惊慌的卫燃和格列瓦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

至于那些被警察团团围住,此时已经进气儿少出气儿也不多的抢劫犯,对不起,就来了一辆救护车,医生和护士加一起也才三个,实在是照顾不过来。

“帕夫洛,这里发生什么了?”一个顶着中尉警衔的中年警察跑到救护车边皱着眉头问道。

“我今天晚上接到了格列瓦先生的报警”

帕夫洛指了指旁边的格列瓦,“他说维克多先生似乎遭到了非法劫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还不忘指了指不远处那些中枪的混蛋,“我赶来的时候,那几个混蛋刚好发现了躲在院子外面的格列瓦和我的警车。然后我们隔着院子发生了交火。多亏了格列瓦先生的帮忙,我才制服他们。”

“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名中年警察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帕夫洛胸口被枪命中的执法记录仪,随后皱着眉头向了格列瓦。

“我准备约维克多先生明天一起去村子附近的伐木场秋猎”

格列瓦衣服心有余季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是隔壁图书馆的安保经理,维克多先生是个非常康慨善良的老板,我们更是要好的朋友,这次趁着维克多的女朋友不在,我们刚好可以出去一起找找乐子。”

“外面那些混蛋又是怎么回事?”这个中年警察没好气的问道。

“那些富有正义感的年轻小伙子们,是听到枪声之后过来帮忙抓抢劫犯的。”格列瓦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这样吗?维克多先生?”这名中年警察语气冷漠的朝卫燃问道。

“我不清楚”

卫燃打着哆嗦答道,“我被吓坏了,我只知道,那些混蛋不是为了抢钱来的,他们似乎在找一本相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册?什么相册?”

这中年警察皱着眉头问道,似乎并不急着让他们三个这么进入救护车,而那名医生和两个护士,也沉默不语的忙碌着。

甚至就连卫燃和格列瓦这俩根本没有受伤的,他们的胳膊和头上,都分别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心知这个看着不好说话的警察是在帮自己拖延时间,卫燃也默契的反问道,“你看过最近的新闻吗?有个杀手公开承认杀死了一个法吸丝的新闻。”

“那个新闻里提到的相册在你这里?”

这名中年警察下意识的抬高了声音,周围的警察也下意识的看了过来,甚至其中一个,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重伤的劫匪中枪的肋骨。

“没在我这里”

卫燃失口否认道,同时抬手指了指喷泉池边上那俩快要断气儿的倒霉鬼,“但是这些混蛋坚持认为那本该死的相册在我这里,要不是格列瓦发现了不对帮我报警,这个时候我恐怕已经被他们俩杀死了。”

“先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这名中年警察终于放走了他们,同时朝自己的手下说道,“再叫几辆救护车过来,隔壁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那名警察先是看了眼被推进急救车的帕夫洛,然后这才说道,“里面没有人质,所以已经攻进去了,一共活捉了六个,不小心重伤了两个。”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位中年警察颇为不满的哼了一声,“都带回去审问清楚,另外派人保护好我们的英雄帕夫洛大士以及维克多先生和格列瓦先生。”

“是!”

这名警察中气十足的回应了一声,招呼着四名警察钻进两辆车子,带着救护车,在匆匆赶来的新闻车和那些记者们的注视下,离开了这座大的让人羡慕的豪宅。

救护车里面,格列瓦明目张胆的问道,“维克多,还有什么麻烦没有解决吗?”

“冲锋枪”

躺在担架上的帕夫洛立刻提醒道,顺便也接过了医生递来的一支已经点燃的香烟。

卫燃扫了眼车子里的医生,后者立刻撸起袖口露出了红黑荆棘的纹身,而那俩小护士更是摘掉了口罩,让卫燃认出来,这俩根本就是经常和格列瓦以及季马没大没小的那俩小太妹。

见都是自己人,他这才说道,“图书馆地下室里还有三个倒霉鬼让贝利亚看着呢,及时赶过去应该不会死,另外,格列瓦,你去帮我弄一只查不到来路的波波沙冲锋枪,再弄一个配套的弹鼓和一些空包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格列瓦说完,接过一个护士打扮的小太妹递来的手机,便开始了吩咐。

“都安排好了”

格列瓦挂断电话之后说道,“今天晚上我用一支准备参加战争重演的波波沙和空包弹吓退了那些混蛋,很快那支冲锋枪和压着空包弹的弹鼓就会出现在警察的物证堆里。”

“到时候警察会问你为什么带着波波沙和空包弹到维克多先生的家里。”

“我是个历史学者”

卫燃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想试射这种非常有历史纪念意义的武器,所以我的好朋友格列瓦帮我找到了一支,准备明天去秋猎的时候,在伐木场那里试射一下。”

“就是这样”

格列瓦点点头说道,“另外,地下室里的贝利亚和那三个倒霉鬼,等下我找人拉走。”

“拿着这个”

卫燃从兜里掏出了厚厚的两沓卢布分给了救护车里的医生和那俩眼熟的小太妹,接着又拿出一沓同样厚度的人民币塞给了帕夫洛,同时也不忘开口问道,“今天来的不会都是因塔的朋友吧?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怎么成了护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本来就是医院的护士”

那俩小太妹异口同声的说道,接着,其中一个还搂住了那位医生的胳膊,“他虽然不是因塔人,但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以后也是”那名医生无奈的纠正道。

“我是因塔人”

驾驶急救车的司机朝着卫燃挥了挥手,“每次我们的人有人受伤,都是我们几个负责拉到医院里的。”

“我以前是铁路乘警”

躺在担架上的帕夫洛自我解释道,“我的爸爸妈妈是因塔人,是格列瓦想办法把我调到喀山工作到,这一片的治安由我负责。”

“刚刚那个中年警察和我的爸爸是中学同学”格列瓦咧着嘴解释道,“上小学的时候,我和他的女儿还谈过恋爱呢。”

闻言,卫燃刚刚松了口气,格列瓦的电话却被打通了。

“维克多和你在一起吗?”电话刚一接通,安娜老师便直来直去的问道,“他受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格列瓦说着,将手机递给了卫燃。

“怎么回事?”安娜开口问道,“我刚刚接到了谢尔盖打来的电话,说...”

“安娜老师”

卫燃清了清嗓子,等电话另一头的安娜老师停下来,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了一番。

“你做的很好”

安娜明显松了口气,接着不忘夸赞道,“你是个历史学者,这种事交给警察是最明智的决定,对了,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受...”

卫燃说道一半却停了下来,改换口风说道,“我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那些混蛋为了问出相册的下落对我进行了拷打。”

“等下我会安排记者去医院对你进行采访”安娜老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也能接受采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番滴咕之后,却不由的想起了傍晚时候那位名叫萨曼莎的女巫师给自己的占卜,“最近的运气不错,将会收获很多的猎物。”

看了眼身后那些被押送进警车的西装男,再看看尚且拿在手里的手机,他也不由赞叹了一句“这巫师有点东西...”

“你刚说什么?”格列瓦茫然的问道。

“没什么”

卫燃将手机还给对方,“白天你送来的那个小姑娘和那个中年女人还在三楼的客房里躲着,等下你安排人过去照顾一下她们,家里还停着电呢。”

“交给我吧!”格列瓦说话间,又一次拿来那个小太妹的手机拨了出去。

几乎在他们搭乘的这辆急救车开进医院的时候,另外几辆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的赶到了卡班湖畔,将那几具勉强还活着的倒霉鬼粗暴的抬上了救护车的车厢,在警察的陪同下,慢悠悠的开往了医院的方向。

至于那些被活捉的,此时也早已搭乘着警车来到了警察局,而在碎了不少大玻璃的时光图书馆外面,除了围着警戒线,还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只不过,此时那警车里冒出的自热火锅特有的香气,以及伏特加的辛辣气息,似乎也吸引了留下来看守现场的四位警察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完全没有看到隔壁停在地下室入口的厢货卡车似乎拉走了什么。

他们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频频举杯的同时,还有个蓝毛儿小混混在给他们送来一大瓶卫燃带着洛拉亲自制作的酸黄瓜之后,还顺便将一支紧急弄来的波波沙冲锋枪,连同装了几十发空包弹的弹鼓,一起放在了同样被警戒围着的别墅二楼客厅的桌子上,顺便,他还接走了陆欣妲和萨曼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此时刚刚被小护士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出急救车的卫燃,正在镜头前,心有余季的控诉着有人劫持自己,准备寻找什么见鬼相册的法吸丝恶行,以及对方试图灭口的残暴行径。

同时,这个脸色惨白,明显被吓坏了的年轻历史学者,也语无伦次但却格外真挚的感谢着勇敢的俄联邦警察帕夫洛大士,以及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格列瓦先生。

当然,被他反复感谢的,还有更多勇敢无畏的警察和那些不知道名字的好心人。以及这座勇敢热心的城市,给他这个独自在喀山留学的普通华夏留学生带来的温暖与感动。

相隔没有多久,帕夫洛所在的警局,也发布了通报,明确的指出成功击毙了八名入室抢劫并且试图劫持人质的持枪外国人,并且额外重伤了两个匪徒,活捉了六名匪徒。

当然,这些新闻在这天的夜里相继出现在网络上的时候,和帕夫洛以及格列瓦共处一间病房的卫燃也在视频通话里好好的安抚住了仍在法国做客的穗穗。

顺便,他也浏览着网咯上,在自己遇袭的新闻视频界面下,对招核法吸丝以及澳大利亚政客的各种口诛笔伐。

“这一波可真不亏”

卫燃在挂断穗穗的视频之后暗自滴咕了一句,虽然那些持枪上门的“盗版千叶戈男”给家里和图书馆折腾的一团糟,但也算是彻底给自己洗刷了所有的嫌疑。

不仅如此,等自己出院之后,也算是有正当的理由来报复那些想绑架自己的混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某华夏历史学者遇袭的第二天一早,准确的说,是华夏首都时间的这天上午七点,喀山时间凌晨两点,卫燃也接到了亲妈发来的视频通话。

而在这之前的一整夜,他已经相继接到了小姨周淑瑾发来的视频,英国的那位夏洛特先生打来的电话,以及德国的那位蠢货之子汉斯先生、乃至美国的戈尔曼之子马卡尔、老朋友美国律师卡洛斯,以及算是半个合伙人的尼涅尔等等来自世界各地朋友的问候。

也因为这一通通的问候,卫燃不得不主动要求找了个单间病房,否则的话同病房的格列瓦和帕夫洛这一晚是别想睡了。

顶着俩黑眼圈,睡眼惺忪的卫燃先是和自己的亲妈一通解释表示自己屁事没有,接着又解释了一番为什么状态不好看着像没睡醒,实则根本没睡,最后直到保证最近几天就找机会回家一趟,让她老人家看见全须全尾的活儿子,这才算是安抚住了对方。

这边刚刚挂断了视频,国内的忘年交,也算是亦师亦友的古琴师傅陈广陵也发来了视频,表示刚刚在早间新闻看到了他遇袭的消息云云。

又是一通耐心的解释,他这刚刚挂断视频,夏漱石也排着队一样发来了一条条的语音消息。

“活着,屁事儿没有。”

根本没有点开这些语音消息的卫燃直接回了对方一条语音消息,随意也不等对方继续问,便干脆的开启了手机的飞行模式往旁边的桌子上一丢了事。

这手机还是几个小时前,格列瓦的小弟送来的,但他现在却宁愿这手机还在图书馆的地下室里放着——社交实在是太累了。

好歹算是迷迷湖湖的睡了四五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季马这货也拎着一大束鲜花,带着玛雅走进了病房,并且一把掀开了卫燃身上的被子。

“还行,看起来没有少什么零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满意的点点头,将手里拿着的花随手往卫燃的裤裆上一丢,“赶紧起来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

卫燃将探手接住的花束随手放在桌子上问道,然后又伸了个懒腰,这才打着哈欠爬起来,顺便关闭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在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里,卫燃也注意到,那位名叫晚秋的女翻译,也通过微信发来了一条视频链接。

没等他点开链接,玛雅便开口说道,“我们昨晚就接到格列瓦的电话了,然后就让阿里里用飞机把我们从白俄接了回来。最近那里的拍摄也彻底结束了,刚好还能推掉一些不太重要的采访。”

她这边话音未落,季马已经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没受伤?”

“屁事没有”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起身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我家了”

季马挤眉弄眼的问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护士发生了什么?”

“这里的护士很漂亮吗?我都没注意到”卫燃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玛雅。

“你又看中哪位护士了?”玛雅笑眯眯的朝季马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刚刚进来都没睁开过眼睛”

季马顺嘴胡诌了一句,一边往外走一边转移了话题问道,“阿芙乐尔她们呢?”

“她们在法国呢,今天中午大概就能回来。”

卫燃低声解释了一句,跟着离开病房又离开医院,钻进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径直开往了城外的方向。

只不过,虽然季马说是回他的家里,但这车子,却开往了红旗林场的方向,而且沿途,还汇合了另外几辆越野车。

趁着行车的功夫,卫燃也点开了晚秋发来的链接,紧跟着,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视频里,是佳雅亲自主持的新闻发布会,在她身侧的大屏幕上,还不断跳转着那本相册里的照片,同时,佳雅也用流利的英语和极度肯定的语气,左证了那位嚣张的含棒国杀手所言非虚,同时也公布了下载这些照片的网络地址,并且她还格外康慨的表示,任何反战、反法吸丝的主题布展活动以及文化活动都可以随意的使用这些老照片。

当被问及是否可以展出那本相册的时候,佳雅也立刻展示了几张她拿着那本相册的照片,表示这本相册目前正在进行维护保养,并且邀请一些历史专家寻找相册里另外两名刽子手的身份信息。

借此,佳雅还点名了某历史学者昨晚遇袭的新闻,格外遗憾的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历史学者表达了歉意。

在这段新闻发布会的最后,一身正装的佳雅更是明确表示,她们公司愿意拿出一笔钱,邀请一位知名的含棒国导演,以那位杀手为原型拍摄一部电影,同时,还将对相册里另外两名刽子手的真实身份开出了一份高额的悬赏。

颇为有意思的是,无论她明确承诺的那笔启动资金还是对于另外两名刽子手身份的悬赏,使用的货币单位既非美元也不是菲律宾的比索,而是明显想把某搅屎棍子拉下水的“英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位在发布会最后才露面的含棒国导演,也表示将在近期开放资金募集平台,并且真挚的希望更多的人为这部反战、反法吸丝电影贡献一份力量。

心知随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播出,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危险,卫燃在关闭视频熄灭屏幕的同时,也稍稍松了口气。

他自然是不怕有人对自己动手,但却不得不考虑身边的人。

更何况,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眼下有个子高的抗下所有的风头自然是好事。

一路平稳的赶到红旗林场,离着老远,他便看到主楼门口同样立起了一座和图书馆门口一模一样的铸铁凋像。

而在凋像的下面,安娜老师和卡尔普以及戈尔曼都已经等待多时了。

“是不是太隆重了一点?”半路上已经拆掉了纱布的卫燃说话间也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只是恰巧而已”卡尔普笑眯眯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你可真能闯祸。”

“这怎么能怪我”卫燃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澳大利亚的当街谋杀是你做的?”安娜直来直去的问道。

“名义上不是那位嚣张的含棒国杀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嬉皮笑脸的给出了回应,同时也相当于,当着季马和玛雅的面承认了对方的猜测。

“做的不错”

卡尔普格外满意的夸赞了一句,“我是说,那个嚣张的含棒国杀手做的不错。”

“别浪费时间了”戈尔曼点上颗烟招呼道,“维克多,快和我来。”

“你们两个和安娜去表演教室”卡尔普招呼着季马和玛雅,随后看向安娜,“我在上面等你们。”

“一会儿见”

安娜说完,朝着季马和玛雅挥挥手,带着他们二人跟着卡尔普走向了林场的主楼。

“快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戈尔曼催促了卫燃一声,带着他走向了咨询中心,接着却打开了上锁的楼梯间,带着他来到了地下室里。

“格列瓦的朋友昨天把那三个倒霉鬼送来了这里”

戈尔曼带着卫燃一边往地下室的尽头走一边说道,“当时我刚好在制片厂加班,所以顺便帮你给他们治疗了一下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痒了?”卫燃笑眯眯的问道,“昨天晚上马卡尔还给我打过电话呢。”

“他说什么了?他们一家过的怎么样?”戈尔曼立刻忘了原本的事情,甚至还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我遇袭的新闻”

卫燃同样停下脚步,婉拒了对方递来的香烟说道,“所以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

假意将手伸进兜里取出那枚来自列宁格勒的打火机帮戈尔曼点燃了第二颗香烟,卫燃继续说道,“他们一家现在过的非常好,不但还清了所有的账单,而且买下了周围几家农场,和几辆高档皮卡车。

现在几乎每个月都有阿芙乐尔送去的游客,而且他还和朋友牵头组织了一个牛仔狩猎俱乐部,几乎每周都有去他的农场玩枪骑马的朋友。

他和我说,以前他和周围朋友的农场全都是野猪和野兔,现在他甚至需要专门开辟一块场地养殖野猪和野兔才勉强够得上消耗了。”

“还有吗?”戈尔曼催促道。

“乌玛太太已经不用工作了”

卫燃靠着墙壁继续说道,“马卡尔重新装修了她的房子,还给她买了一辆福特牌的代步车,每天乌玛太太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小戈尔曼。

对了,小戈尔曼现在正在一座很贵的私立幼儿园上学,他们一家显然已经过上了富人生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

戈尔曼在墙壁上碾灭了只抽了几口的香烟,迈步继续朝着地下室尽头走着。

“马卡尔还说,下一个东正教圣诞节,他们一家准备带着乌玛太太去乌可烂的敖德萨过节。”

“你说什么?!”戈尔曼立刻转过身看着卫燃卫燃。

“他们打算下个圣诞节去乌可烂的敖德萨过节”

卫燃再次重复了一遍,“当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想去敖德萨的什么地方过节。”

“别利亚耶夫卡...”戈尔曼下意识的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随后再次迈开了步子。

“这件事我没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说过”卫燃自言自语般的念叨了一句,跟着对方走进了地下室尽头的房间。

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惨白的日光灯管下摆着三张铁架子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帮着绷带的人。而在房间门口一侧,还坐着疯狂摇晃尾巴的贝利亚和聪明的让人头大的戈尔巴乔夫先生,在它们哥俩的身旁,还有两根磨牙的大棒骨。

摸了摸两个不同款式的狗头,戈尔曼指了指病床上的三个人说道,“其中两个都没什么大碍,但是被贝利亚咬伤的那个,他的双手腕关节都被咬穿了,软骨组织也出现了损伤,而且失血非常严重,他虽然能活下来,但以后恐怕也是个残废了,而且他好像精神出现了问题。”

“精神出现了问题?”卫燃不解的看了眼戈尔曼指着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另外两个倒霉鬼说,在被抬出地下室之前,贝利亚似乎一直在舔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戈尔曼摊摊手,“漆黑的地下室里,一只根本看不到的勐兽一直在啪哒啪哒的舔舐伤口周围的鲜血,这确实足够摧毁他的精神了。”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卫燃假仁假义的感叹了一声,接着却话锋一转问道,“我用不用给贝利亚吃一些驱虫药?”

“我已经喂它吃过了”

戈尔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相比驱虫药,等下你最好给这个大块头洗个澡。”

看了眼贝利亚嘴巴周围和脸上被血染红的毛发,卫燃无奈的摇摇头,“等下我会给它洗个澡的”。

他确实无奈,相比喝点人血,给贝利亚洗澡对他来说才是个大工程。

原因无他,贝利亚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它明显非常不喜欢洗澡——除非是卫燃伺候它沐浴。否则即便是穗穗,它都会呲牙发出低吼。至于卡坚卡姐妹又或者洛拉等人就更别想了,她们连把贝利亚拽进浴室都做不到。

“现在说说正事吧”

戈尔曼往病床边凑近了些,指着三个头戴眼罩的倒霉鬼说道,“根据我的拷问,他们属于临时组队,而且同时接了三笔和你有关的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笔?”

卫燃看了眼戈尔曼,接着又看向了三张病床上的倒霉鬼,这三个人里,有两个是白人,其中一个,就是被贝利亚咬成了残废的那个。

而剩下的一个则是个亚裔,尤其让卫燃在意的是,这个看着能有40岁上下的亚裔男性,他裸露在毯子外的胳膊上乃至手指头上,都是满满当当的日式刺青。

“第一笔生意价值20万美元,谁找到并且烧毁相册,钱就是谁的。”

戈尔曼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笔生意价值30万美元,谁找到相册和底片并且将其交给雇主,钱就是谁的。还有第三笔生意,谁能杀死你,就能拿到5万美元。”

“才五万美元?”卫燃不满的问道。

戈尔曼像看白痴一样扫了眼卫燃,继续说道,“如果谁能让你以历史学者的身份证明那本相册根本就是伪造的,并且发布到网络上,价值100万美元。”

“咕都”卫燃应景的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自己拍自己发网络上,能拿到这笔钱吗?”

“你和贝利亚...不,你和戈尔巴乔夫相互换过脑子吗?”戈尔曼没好气的调侃道。

卫燃无所谓的摊摊手,“所以这三笔生意来自不同的雇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确的说,是不同渠道的不同雇主。有的通过网络,有的通过线下。”

戈尔曼抬手指了指那个花臂倒霉鬼,“他就是通过线下接下的其中一笔生意。”

“什么地方?”卫燃追问道。

“冲绳”戈尔曼扫了卫燃一眼,“说说你的猜测。”

“相册里记录的那只法吸丝刽子手虽然还活着,但据我所知它离死也不远了,它的儿子死了,财产被查封,它的议员孙子现在也在接受调查,所以他们不可能是任何一笔生意的雇主。”

“继续”戈尔曼慢悠悠的问道。

“三笔生意里,有人想毁掉相册,有人想得到相册。”

卫燃笑了笑,“这些我猜应该来自那些和被杀的葡萄酒商人交往甚密的袋鼠政客,以及这些政客的政敌。”

“还有吗?”

“想杀死我,或者想让我证明相册伪造的人,才是真正在意相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近乎肯定的说道,“100万美元可不是一百万卢布,说不定这笔生意的雇主的恶行也被记录在了那本相册里。”

“和我的推测差不多”

戈尔曼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只橡胶手套递给了卫燃,“别忘了,这些人全部装扮成了那位含棒国杀手的模样。”

“雇主要求的?”卫燃接过手套,一边戴上一边几乎肯定的问道。

“想杀死你或者让你证明相册有假的雇主的要求”

戈尔曼从床下的塑料箱子里随意的翻出一支拧着消音器,消音器上还缠着手胶的P22手枪递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这样一身装扮就价值5万美元,和你的命等价。”

“这个花臂倒霉鬼从冲绳接的也是这笔生意?”

“你真的是我最满意最得意的学生”戈尔曼笑呵呵的说道。

“谢谢夸奖”卫燃顿了顿,冷笑着说道,“看来对方是想混淆视听”。

“或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说话间掀开了病床上其中一个倒霉鬼身上盖着的毯子,露出了禁锢四肢的手铐,“这三个倒霉鬼你打算怎么处理?”

“留着吧,他们还有用。”

卫燃看了看戈尔曼递来的手枪,换了个话题问道,“他们是怎么入境,又是怎么弄到这些武器的?”

“包括被打死的和被抓的,大多数都是正常渠道的旅客入境。”

戈尔曼指了指病床上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花臂中年人,“只有他和另一个被打死的,是从蒙古国携带武器入境的。

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携带了几乎所有人的武器,其中一些新手,也是他们两个雇佣的。”

“中介?”

“差不多”戈尔曼笑着点点头,“帮忙携带武器能赚一笔钱,召集更多的人手,也能额外赚一些差价。”

说完,戈尔曼又问道,“这三个混蛋你打算送去哪?也是那座废弃的军事基地?”

“您有什么更好的位置推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坦诚的问道,他在因塔那座废弃军事基地的所作所为逃不过这些老家伙们的眼睛,他也根本没指望能瞒着他们。

恰恰相反,相比瞒着,让这些老家伙们看到他在做什么,反倒能让他们更放心一些。

“我确实能推荐一个更好的地方”戈尔曼给出了一个让卫燃意外的回答。

“什么地方?”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据说和你们的温泉营地并不算太远”

戈尔曼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说道,“是尼古拉先生让我把那里推荐给你的,这次你遇袭,他担心你会做些冲动的事情,也担心你在那座废弃军事基地收养的小孩子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尤其担心同样囚禁在那里的那个含棒杀手被人发现,所以他给你找了个更加安全隐蔽的地方。”

说到这里,戈尔曼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口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卫燃,“尼古拉先生说,那里只能驾驶飞机过去,而且航路并不算好走。”

“那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卫燃接过信封之后却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出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

“斯大林同志秘密关押正治犯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不负责任的摊摊手,“或许是吧,我猜的,尼古拉先生说,那里在斯大林去世之前就废弃了,如果你想做些什么,就去那里吧。”

“你没去过?”

“我只是个邮递员”

戈尔曼没好气的指了指卫燃手里的信封,“你见过哪个邮递员会拆开别人的信件?”

蓝帽子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

卫燃在心底偷偷滴咕了一句,收好了信封,跟着前面的戈尔曼,带着身后的狗子贝利亚离开了地下室。

“记得给贝利亚好好洗个澡”

离开地下室的戈尔曼一边将一脸盆宠物洗澡用品递给卫燃一边说道,“这些都是戈尔巴乔夫用的,用完记得送回我的办公室。”

“知道了”卫燃接过了洗脸盆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上午十点半,去礼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撂下最后一句话和一套干净的衣服鞋子,也不等卫燃继续问,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栋楼,驾驶着高尔夫球车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扭头看了眼脚边一脸警惕和血迹的贝利亚,卫燃无奈的摇摇头,拽着它的项圈走进了一楼的浴室。

在杀狗一样的嚎叫中,卫燃拼着全身湿透满嘴狗毛的巨大代价,给贝利亚好好的洗了个澡,接着又耐心的帮它吹干了满身的蓬松长毛。

等他换了一身戈尔曼帮忙准备的衣服,带着狗子贝利亚赶到主楼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然又布置成了当初自己被红旗林场开除时的模样。

当然,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这次尼古拉先生并不在场,反倒是季马穿的人模狗样的站在了台上。

再看看台下,坐着的人不但有卡尔普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的达丽亚等几位老师,而且还有玛雅和一众属于制片厂的漂亮学姐们。

甚至就连浓眉大眼儿看着就不是条好狗的戈尔巴乔夫先生,都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像模像样的蹲坐在戈尔曼身旁的椅子上。

只不过,相比这还算隆重的场面,接下来的仪式却简单的让卫燃头大。

“既然人都到齐了,接下来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卡尔普说话间走到台上,站在季马的身旁,笑眯眯的递过去一束鲜花说道,“今天是季马毕业的日子,也是红旗女子防卫学校最后一名学员离校的日子,大家给季马鼓鼓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谢谢大家”季马手里拿着鲜花,喜气洋洋的鞠躬感谢着台上台下的诸位老师朋友。

而坐在台下的众人,也应景的回应了热烈的掌声。

“好了,没有结业证书,没有奖学金,只有季马一个人所以也就更没有必要拍什么合影了。”卡尔普说完,台下的众人也跟着发出了善意的笑容。

“所以这就...结束了?”季马错愕的问道。

“不然呢?”

卡尔普摊摊手,“难道你还等着我们给你分配工作和住房以及车子吗?”

说完,卡尔普已经走下舞台,“好了,为了庆祝季马毕业,今天下午我们有半天的假期,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庆祝方式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些屁股都没坐热的学姐们,也立刻稀里哗啦的起身,一边三五成群的往礼堂外面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等下开谁的车去市区,以及准备去哪逛街,顺便,还不忘和有日子没见,而且同样往外走的卫燃打了声招呼,并且亲昵的摸了摸贝利亚的狗头。

几乎眨眼间,这礼堂里也就只剩下了手捧鲜花一脸错愕的季马,以及唯一留下来,却已经笑的发出鹅叫的玛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敷...参加完了季马的毕业典礼当天中午,卫燃也带着贝利亚,跟着玛雅钻进季马停在林场的装甲皮卡,蹭车赶往相距不远的机场准备去接昨晚决定赶回来的穗穗等人。

“维克多,要不要去因塔躲一躲?”在车子开出林场的同时,季马便立刻开口问道。

“确实需要躲一躲”

卫燃又怎么会不明白季马这位专业演员的意思,正常人受到了惊吓,第一反应自然是去最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什么地方最安全?

对于卫燃来说,除了回国之外,自然是去自己的地盘最安全了。不说别的,仅仅以穗穗在因塔的号召力,就昨天晚上那点人,就算翻十倍,恐怕都不够因塔野外的狼群当点心吃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玛雅主动开口问道,似乎比季马更加的期待。

见卫燃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玛雅摊摊手,“我听说那里已经下雪了,所以准备去那里滑雪呢。”

“等下接到阿芙乐尔她们之后问问大家的意思吧。”

卫燃话音未落,格列瓦也驾驶着越野车从后面追了上来,随着车窗下降,他也看到了坐在对面车里的陆欣妲和萨曼莎。

“这就是害你遇袭的那个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负责开车的季马按了按喇叭,“维克多,我发现你才是最大的人渣,看看你的周围,怎么全都是漂亮姑娘?”

“你羡慕了?”

卫燃说完故意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向副驾驶的玛雅,“看来季马很向往周围全都是漂亮姑娘的生活呢。”

“是吗?”玛雅脸上带着微笑,不咸不澹的问道。

“怎么可能”季马失口否认的同时,也朝卫燃比了一颗戴着戒指的中指。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玛雅右手中指上的那抹闪光,卫燃难得的没有继续调侃自己的好兄弟季马,只是拿起一顶帽子盖住了头上包裹的纱布。

“你比季马更像个演员”副驾驶的玛雅突兀的说道。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卫燃故作得意的说道,“伤的重不重,自然也是自己说了算。”

“我竟然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玛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了隔着前后排座位碰拳头的两位演员。

一路天南地北的聊着赶到机场,众人掐着航班降落的点儿走到了接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让大家等待多久,以穗穗和蔻蔻为首的一群姑娘也带着两只大耳朵狐狸结伴走出了机场。

她怎么又来了...

卫燃没好气的滴咕了一句,能让他如此态度的,自然是尼涅尔身边的那个同性恋跟屁虫艾妮亚。

让卫燃不待见的不止艾妮亚,还有埃尔哈特组织的那两位性别不明的领袖克里斯和碧昂斯。

几乎就在穗穗飞奔过来检查卫燃是否受伤的同时,跟着一起回来的艾格也和萨曼莎和陆欣妲抱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穗穗和艾格分别用汉语和英语,朝着各自关心的人问出了同一句问候。

“没事”卫燃和陆欣妲也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做出了同样的回应。

“到底发生什么了?”穗穗和艾格再一次用不同的语言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好在,这次卫燃和陆欣妲总算不用做出一样的回应。尤其卫燃,更是明目张胆的用汉语表示自己根本没受伤,纱布什么的都是拿来卖惨的。

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等穗穗跟着卫燃钻进装甲皮卡里的时候,也彻底松了一口气,“所以你屁事没有?”

“可不屁事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拆下绷带一边解释道,“昨天晚上刚好格列瓦和他的朋友们在家里做客,准备第二天带我一起去他们村子附近的废弃伐木场打猎呢。”

“没事就好”

穗穗做了个深呼吸,“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国吧?回国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风头已经过了”卫燃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对方,“点开晚秋给我发来的链接就知道了。”

闻言,穗穗将信将疑的点亮屏幕,将那场新闻发布会仔细的看完,这才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

“本来我们准备在法国多待一段时间的”

穗穗将手机还给卫燃,“然后我们就听说你遭到了袭击,所以立刻就买了和艾格一样的机票回来了。说起这个,刚刚格列瓦车上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艾格的妹妹?”

“对”

卫燃点点头,将陆欣妲和萨曼莎以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介绍了一番,紧跟着,他又说道,“新闻发布会里提到的那本相册现在就在咱们的家里,等下你和艾格谈谈,看看能用多少钱把它买下来。”

“没问题”穗穗拍着胸脯做出了承诺。

“新闻发布会里没有公布相册最后的几张彩色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继续说道,“等买下来前面的部分之后,你再代替艾格和那俩外星怪物谈谈,看看对方愿意用多少钱把那些彩色照片买下来。”

“外星怪物?”

穗穗愣了愣,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笑着纠正道,“现在克里斯和碧昂斯可是蔻蔻最重要的盟友,所以你最好对她们放尊敬一点儿,另外,艾妮亚也加入了埃尔哈特组织。”

“谁?艾妮亚?她加入了埃尔哈特组织?”卫燃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那台装甲商务车。

“这不是挺好吗?”

穗穗得意的说道,“这可是我出的主意,现在蔻蔻不但是少数族裔的代表,还是美国的女犬组织的支持者。

尤其她的印第安女管家坦图和她的好朋友艾妮亚,现在可是她手里最厚重的两块盾牌。”

说到这里,穗穗往卫燃的身旁凑了凑,愈发得意的问道,“你猜艾格加入格列瓦他们的帮派是谁的主意?”

“是你的主意?”

卫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当初他怀疑了季马,怀疑了林场的几位老师,最后更是认定了这是卡坚卡姐妹的好主意,可他却偏偏忽略了枕边的穗穗。

“你这个历史学者肯定知道苏联大香蕉吧?”穗穗嘴里冒出个极具时代背景的代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知道”在听到这个词的同时,卫燃已经猜到了穗穗的心思。

因为独特的时代背景和经济结构,在二战之前,香蕉这种热带水果的代表,在苏联境内就有着独特的含义。

“香蕉就是小布尔乔亚”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在那个特定的时代,产自热带的香蕉在苏联不但是奢侈品的象征,也是资本主意文化的代表。

无疑,这是一种苏联人既排斥又在内心比较向往的水果。

而在苏联解体之后的今天,新生的俄罗斯常年霸占着“世界第二大香蕉进口国”的位置,就足以说明,那些改弦易辙的遗民,依旧对香蕉这种如今在俄罗斯的超市随处可见的水果有着独特的感情。

“俄罗斯人的餐桌上只有香蕉怎么够?”

穗穗笑眯眯的搓了搓手指头,嘴里也报菜名似的蹦出一大串名字,“还应该有榴莲、菠萝蜜、释迦果、芒果、荔枝、杨桃、山竹、百香果、木瓜、火龙果等等等等。你就看着吧,以后格列瓦肯定会是个成功的水果商人的。”

“你给他投资了?”卫燃近乎肯定的问道。

“把热带水果买到北极圈,把北极圈的浆果和鹿肉卖到热带,而且我们还有自己的飞机可以用,这么好的生意我就算想亏都很难。”

穗穗笑眯眯的说道,“所以我和蔻蔻各自投了一笔钱,每人占股百分之十,还有安娜老师,她虽然没有投资,但也有百分之十的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不由的暗自摇头,这笔生意确实想亏都难,他甚至都能猜到,给学校免费分一些水果这鬼主意,恐怕都是身边这姑娘琢磨出来拉安娜入伙的筹码。

一番闲聊回到家里,穗穗和洛拉分别去一片狼藉的图书馆二楼办公室以及咖啡吧台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她们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根本来不及休息,穗穗便当着艾格和陆欣妲、萨曼莎,以及埃尔哈特组织的负责人克里斯、碧昂斯的面,接过了卫燃递到她手里的相册。

“小卡妹,翻译,大卡妹,带克里斯和碧昂斯先去家里喝杯咖啡。”

图书管里,穗穗气场十足的打了个响指,招呼着蔻蔻一起坐在了一张收拾干净的桌子边上,接着又示意艾格和陆欣妲以及萨曼莎坐在了对面。

“请和我来”

安菲萨一脸微笑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克里斯和碧昂斯暂时离开了图书馆。而安菲亚,也接过洛拉搬来的椅子坐在了桌边。

将相册郑重的推给了对面坐立不安的年轻小伙子,穗穗认真的说道,“艾格,现在我来和你谈买下这本相册的事情。这关系到你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经营热带水果贸易的启动资金多少,所以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闻言,年轻的艾格下意识的和陆欣妲以及萨曼莎对视了一眼,接着又诧异的看了眼在一边看热闹的卫燃。

“不用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摆摆手,故意用汉语说道,“没人抢你的相册,所以想卖多少就开多少价就可以了。当然,既然是商业谈判,我们也有还价的权利。”

说完,卫燃招呼着看热闹的季马,“走了,这种事我们看不懂。”

“是你看不懂”季马不满的滴咕了一句,却还是趁着陆欣妲给艾格翻译的功夫,跟着卫燃暂时离开了图书馆。

&...穗穗和艾格的商业谈判过程如何卫燃不得而知,但从艾格那沮丧中带着感激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这种事情上,完全不是穗穗的对手。

不仅他不是对手,在接下来穗穗和克里斯以及碧昂斯的谈判中,这俩别致货同样不是对手。

“好了,交易达成。”

图书馆里,穗穗得意的说道,“我们以两万美元的价格买下这本相册除了彩色照片和相关底片之外的部分。

同时,我代表艾格,以11万八千美元的价格,将所有的彩色照片以及对应的底片匿名出售给埃尔哈特组织。”

没有理会卫燃和季马长大的嘴巴,穗穗得意的说道,“除此之外,我还代表格列瓦和艾格先生进行了友好谈判。为了以后的合作顺利长远,艾格在回到巴新之后,需要拿到最起码中学的毕业证书。

同时,露辛达和萨曼莎将作为商业沟通代表常驻喀山,嗯,也就是格列瓦他们的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她们留在喀山?”卫燃诧异的问道。

“巴新太危险了”

穗穗换上陆欣妲能听懂的汉语解释道,“她和艾格回去就会成为艾格的弱点。另一方面,没有她和萨曼莎留下来作为担保,我们怎么保证艾格能和我们一直保持坦诚的合作?”

“我愿意留下来作为担保”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的陆欣妲攥着拳头做出了保证。

“接下来她要继续学习医学知识”

穗穗笑眯眯的说道,“玛雅同意帮忙在喀山找一家高级护理学校送她去读书,学费将由格列瓦的帮派支付,并且负责保证她的安全。”

“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卫燃习惯性的选择做个甩手掌柜,同时暗暗琢磨着,或许真的需要把季马他们村子后面森林里的那片废弃伐木场偷偷买下来——那里太适合搭帐篷了。

“另外”

穗穗再次打了个响指,等所有人看过来之后说道,“等下完成和埃尔哈特组织的交易之后,我们就赶回机场,搭乘季马同志的专机去因塔避避风头,等图书馆维修好了之后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姑娘的决定自然没有人反对,很快,克里斯和碧昂斯这俩人也被请回了图书馆,签订了购买协议之后,痛快的将一张价值11万八千美元的支票交给了处于呆滞状态的艾格。

等他们二人如获珍宝般的将那几张彩色照片和底片装进档桉袋之后,卫燃也取来了两万美元的现金交给了依旧有些走神的艾格,并且格外正式的签订了一份由穗穗起草的购买协议。

双方都和艾格完成了交易,蔻蔻也立刻代表埃尔哈特组织,试图雇佣卫燃调查照片里的那架飞机残骸的情况。

不过这次,卫燃却想都不想的摇头表示了拒绝,“这件事我就不参与调查了。”

不等蔻蔻开口说些什么,卫燃却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蔻蔻下意识的问道。

“夏漱石”卫燃微笑着说道,“当初在美国军舰上,你们有过合作的,他同样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历史学者。”

“我对夏先生有印象”

蔻蔻立刻将卫燃说的人和记忆里的人对上了号,同时也礼节性的恭维道,“夏先生是位真正的绅士。”

“确实是个真正的变态绅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用蔻蔻听不懂的汉语明目张胆的滴咕了一句,接着一脸微笑的说道,“所以拿着那些照片的电子版去联系他吧,我相信,他肯定会给你和埃尔哈特组织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轻而易举的湖弄住了这个小富婆,克里斯和碧昂斯这两位也明智的选择了告别,带着那些珍贵的彩色照片和底片,由格列瓦将他们送往了机场。

没了外人,卫燃这才将艾格和陆欣妲兄妹两个以及占卜相当灵验的巫师萨曼莎给大家正式的介绍了一番。

毫无疑问,无论是穗穗还是卡坚卡姐妹,又或者蔻蔻或者洛拉,这些姑娘们对于占卜这种不靠谱的行为充满了浓郁的兴趣。

而在姑娘们拉着陆欣妲充当翻译,找萨曼莎排队占卜的同时,一辆出租车也径直开进院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随着车门开启,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也先后钻了出来,并且从后备箱里取出了折叠轮椅,随后将隋馨给搀扶了出来。

“你们怎么也回来了?”在门口迎接的穗穗惊讶的问道,倒是卫燃,在那辆出租车开进来之前,便先一步躲进了储藏室。

“听说老巢遭遇了袭击,所以就赶紧赶回来了。”隋馨用汉语回应道,“卫燃没事吧?”

“伤的可重了”穗穗话虽这么说,但搭在隋馨肩膀上的手,却偷偷用力按了按。

得到暗示,隋馨明智的闭上了嘴巴,直到季马打发走了那辆出租车,这才换上俄语再次问道,“卫燃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活蹦乱跳跟条大鲤鱼似的呢”

穗穗话音未落,卫燃也从储藏室里走出来,和隋馨以及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打了声招呼。

“你们来的正好”

穗穗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萨曼莎,“要不要占卜?这可是正经巫师,维克多和我说她算的特别准。另外,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因塔滑雪泡温泉?”

“算的特别准?那特么不是算命的吗?好像也没错?”

卫燃暗自滴咕的同时,奥莉佳和奥来娜以及隋馨也已经围住了萨曼莎,同时都不带过脑子的接受了穗穗的邀请。

“维克多”

季马重新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颇有些认真的说道,“看看这些漂亮的姑娘们,她们这才是像样的女性团体。”

“怎么讲?”卫燃瘫在另一张摇椅上问道。

“看看她们,不管那个还没成年的露辛达还是洛拉小妹妹,她们都有自己的正经事业和正常的梦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说到这里心有余季的打了个哆嗦,“再看看刚刚被格列瓦送走的那两只怪物,她们的脑子里长的是被子宫包裹的乳腺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卫燃乐不可支的赞同了一句。

“你们两个”排队等着算命的玛雅打了个响指,“我们什么时候去因塔?”

“很快了”

季马晃了晃手机,“阿里里正准备降落哈萨呢,等他送完了游客重新起飞,快降落喀山的时候我们就出发,这段时间足够你们占卜的。”

闻言,这些姑娘们彻底忽略了卫燃和季马,围着负责翻译的陆欣妲和艾格,各自找萨曼莎询问着各自在意的事情。

见状,卫燃朝季马使了个眼色,兄弟二人起身踩着明显才新换的地板走上了二楼客厅。

扫了眼二楼和三楼中间墙壁上已经被修复平整的弹坑,卫燃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多出来的一支波波沙冲锋枪看了看,随后将其放在一边,从兜里摸出了尼古拉老爷子让戈尔曼转交的信封。

见状,刚刚坐下的季马则伸手拿起了冲锋枪,拆下压着几十发空包弹的弹鼓,接着又在一番摸索之后,将其拆成了不多的几样零件。

与此同时,卫燃也从小心拆开的信封里抽出了一张信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张纸上根本就没有提及戈尔曼曾说的“推荐一个更好的地方”,反而仅仅只是用蓝色的钢笔字迹写着一段话而已。

“如果准备去招核做些什么,拿着这封信去哈巴罗夫斯克,找尹赛·波波夫,你和他见过面。他会帮你,他会完全信任你,你也可以完全信任他。

但无论你准备做什么,一定要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你现在的身份和已经拥有的一切。”

将这段没有署名的话再次读了一遍,卫燃默默的将这张信纸按照原有的折痕叠好塞进了信封,随后起身走进卧室,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医疗箱,将这封信放了进去。

收起医疗箱,他走出房间回到客厅的时候,季马已经将弹鼓都拆开了。

“真难想象,当初苏联人就靠这种武器打败了纳脆。”季马感慨的说道,“这支冲锋枪送给我怎么样?”

“本来就是格列瓦帮忙找来的,喜欢就拿去吧。”卫燃无所谓的说道,“另外,这枪真的挺好用的。”

下意识的扫了眼二楼三楼之间楼梯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修补痕迹,季马一边将桌子上的零件重新组装好一边说道,“我收回刚刚的话,这枪就算放在现在也很适合在家里放一把防身用。”

“季马,你还记得哈巴罗夫斯克的尹赛·波波夫吗?”卫燃重新坐下来问道。

“当然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指了指趴在楼梯口的贝利亚,“贝利亚不就是从尹赛大叔的妹妹,因塔的西达老师家里抱来的吗?我记得当初是阿芙乐尔在因塔发现了很多招核战俘的墓碑,然后我们才最终在哈巴罗夫斯克找到尹赛大叔得知了真相,我没记错吧?”

“确实是这样”

卫燃笑着点点头,暗暗琢磨着,等什么时候抽空去拜访一下对方,以及什么时候回伏尔加格勒,探望一下一直关心自己的尼古拉老爷子。

“你怎么想起这个人了?”季马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卫燃笑了笑,拿起对方丢在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招核牌子的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

见状,季马却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卫燃抽烟,但也知道他极少主动抽烟。

而在他的印象里,上次见到他主动抽烟,还是当初一起去基辅的时候,那时的卫燃,精神状态显然不太正常。

难道真的被昨天的袭击给吓到了?应该不能吧?季马暗自滴咕了一句,看向卫燃的眼神,却愈发的狐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卫燃等人带着一众朋友和姑娘们搭乘着阿里里驾驶的专机从喀山飞往因塔的途中,远在澳大利亚北部港口达尔文的某座医院里,一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也被两个护士打扮的女人,趁着夜色推离了病房。

“你们要送我去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嘶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问道,但得到的回应,却只是其中一名护士拉起被子盖住了他的脸。

顺着电梯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这只老人被推进了一辆急救车。

几乎就在那两名护士钻进救护车的同时,医院里也接到了一通需要急救车的电话。

很快,这辆救护所便拉响鸣笛开出了医院,急匆匆的赶往了报警地点。

等这辆急救车从港口拉着一个腹痛难忍的外籍水手赶到医院的时候,原本跟着出车的两名小护士,以及躺在担架上的那只老人,此时却已经被送进了港口一艘货轮的集装箱里。

“啪!”

随着刺目的灯光被打开,这老人头上盖着的被子也被掀开,紧接着,便有几个医生凑上来,给这老人的身体贴上了监护体征的电极。

“你们是谁?”这只老家伙惊慌的语气中,还有着不加掩饰的绝望和无助。

“审判你的人”

灯光照不到的集装箱阴影里,佳雅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用英式英语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卡哒、卡哒”的把玩着一支二战德军的伞兵重力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审判什么?”

病床上的老家伙沉默了许久之后总算接上了刚刚的话题,它的语气中,去莫名的多了一丝丝的轻蔑,“你又能代表谁?”

“呵...”佳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得到信号,一个壮汉从兜里摸出一台遥控器,对着病床一侧挂着的液晶屏幕按了一下。

随着屏幕被点亮,病床上的老人也在出现的画面里看到了两个戴着卡通眼罩,年龄最大不过十岁的小男孩、小女孩。

短暂的呆滞片刻,这老人缓缓瞪大了眼睛,同时,电视边墙壁上挂着的检测仪,也明显检测到了它的心率和呼吸乃至血压都出现了变化。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它们的”

隐藏在阴影里的佳雅笑了笑,继续用英式英语说道,“我的时间不多,现在我问什么你来答什么,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当年在山打根做的事情,回馈到那两个孩子的身上。”

“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病床上的老人近乎嘶吼般的答道。

“无辜?”

佳雅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你可没有资格使用这个单词,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当时和你一起屠杀战俘的另外两个人是谁,他们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清楚”病床上的老人下意识的答道。

“啪!”

佳雅干脆的打了个响指,病床上的老人也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同时,床边的壮汉也再次按下遥控。

顿时,电视屏幕上静止的画面,也变成了似乎是实时的视频。

随着镜头调转,这老人也看到了窗子外面笼罩着夕阳的晴空塔,以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画面便在一阵晃动之后,对准了刚刚画面上出现的小男孩。

紧接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到带着眼罩的小男孩儿边上,将一针管红色的液体注入到了这个小男孩的胳膊上。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随着病床上老人的嘶吼,液晶屏幕上的画面也再度停止。

“只是给那个无辜的小男孩的血管了注入了一些从艾滋病人身上抽出的血液罢了。”

佳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还有更多新鲜的慢性病血液样本,当然,只要及时用上阻断药,它还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你是个恶魔!”病床上的老人疯狂的嘶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你断气了,就真的没有人能救那两个小孩子了。”佳雅好心的提醒道。

一番用力的喘息,这老人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拍下照片的摄影师死了,他在二战结束之后不久就死了。

另外两个人也死了,摄影师是被一个海员杀死的,另外两个人是因为地震死的,只有我活着了。”

“他们的后裔还活着吗?”佳雅笑眯眯的问道。

“活着”

这老人无力的叹了口气,“摄影师没有留下子嗣,另外两个人的女儿和儿子结为了夫妻。”

“它们的职业”佳雅漫不经心的问道。

“经营风俗店”病床上的老人答道,“他们在全招核经营着大概几十家的风俗店。”

“他们平时在哪里生活?”佳雅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冲绳”

病床上的老人顿了顿,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相对详细的地址,接着立刻说道,“请放过那两个孩子吧,他们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急”

佳雅笑眯眯的打断了对方还没说完的话,“接下来讲讲你在山打根做下的恶行吧,讲的尽量详细一些。等你讲完,你会被送回医院,那两个孩子也会被送回学校。”

说完,佳雅干脆的站起身,打开身后的集装箱门走了出去。而在她身后被人关上门的集装箱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已经对准距离自己的脸不足半米的手机镜头,缓缓讲述起了当年他做下的事情。

货轮的甲板上,佳雅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颗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微凉的海风中,安静的打量着被夜色笼罩的达尔文港。

片刻之后,刚刚站在病床边的壮汉走到了佳雅的身旁,将一部手机递给了佳雅。

“麻烦杨哥了”佳雅笑眯眯的接过了手机。

“不麻烦”

戴着面罩的杨哥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佳雅,我们真的给那个小崽子注射了艾滋病毒?”

佳雅笑着摇摇头,“刚刚针管里的只是那个小家伙自己的血液罢了,我还不至于对孩子动手。等它们长大了,犯错了,我相信会有人惩罚它们的。”

“我去冲绳把那一家人抓回来?”杨哥换了个话题问道。

“不用”佳雅出乎意料的摆摆手,“我相信,会有人去报复那一家人的,而且不会太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含棒国的杀手?”杨哥下意识的问道。

“含棒国的杀手?”佳雅露出个微不可察的笑意,“或许吧。”

“你已经查到那个杀手的身份了?”杨哥显然从佳雅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些什么。

“你呢?你有什么线索?”佳雅转过身,靠着栏杆饶有兴致的问道。

“根据我的渠道,这个杀手似乎是代号伯劳鸟的一个混蛋。”

杨哥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个人的风格非常明显,被他杀死的,基本上都是上颚中弹。而且他对10岁以下的男孩和女孩儿有特殊的癖好。”

“活动范围呢?”佳雅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我们的地盘上”杨哥给出个简洁的答桉。

闻言,佳雅屈指弹将烟头弹到了船外的水面上,仰头看着夜空漫不经心的答道,“盯着冲绳的那一家人。”

“如果有人对它们一家动手呢?”杨哥追问道。

“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佳雅笑眯眯的提醒道,“只是盯着,什么都不用做,尤其不要起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杨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的看着佳雅。

“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不要扫了我的兴致。”

佳雅一边往船舱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另外,帮我盯着我的大外甥和他的那两个狐朋狗友,最近一年不许他们去招核,敢去一次,就带我的大外甥去割一次痔疮。”

下意识的缩了缩菊花,杨哥划拉着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哪两个狐朋狗友?”

“免电那个,还有喜欢穿女装的那个变态。”佳雅话音未落,已经钻进了船舱。

不久之后,刚刚拉走了腹泻水手的急救车又把水手送了回来,顺便也将被打了一阵安定的老家伙给拉回了医院。

这天深夜,一条山打根死亡行军的刽子手回忆屠杀英澳两国战俘细节的视频出现在了网络上。

虽然这视频出现的突然,但却没有躲过海拉的姑娘们的监控,而在明暗两个海拉组织开始忙碌的同时,季马的私人飞机也平稳的降落在了温泉营地附近的跑道上。

虽然如今已经是华夏十一长假结束后的一周,但这里的游客却一点不见少,尤其那些小木屋和玻璃房子,除了给大家预留的房间之外,基本上处于住满了状态。

毫无疑问,这近乎原始的环境,以及用整座露天矿坑改建的滑雪场,外加一辆辆的驯鹿雪橇,轻而易举的便吸引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姑娘们的注意力。

尤其此前从没见过雪,从没见过这么多雪,更没有体验过这么冷的气温的陆欣妲和艾格以及萨曼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哪哪新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拦住了试图吃一口雪尝尝的三人,季马和格列瓦二人热情的招呼着大家搭乘着雪橇车赶往了温泉营地。

只不过嘛,这姑娘多了,作为陪同的卫燃和季马也就愈发显得有些多余。

尤其卫燃这个需要装作受伤的历史学者,既不能去泡温泉又不能去滑雪,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躲在温暖的小木屋里,拉上窗帘和季马喝酒打发时间。

只不过,等到第二天,就连同样被遗忘的季马,都陪着格列瓦一起,带着后者未来的合作伙伴艾格以及陆欣妲离开营地赶赴因塔,一来去寻找能卖到热带的交易物品,二来也帮陆欣妲弄个俄罗斯联邦的合法身份。

如此一来,唯三能在白天陪着卫燃的,也就只剩下了一直想出去逛逛,但是肯定会吓到游客的狗子贝利亚,以及两只虽然怕冷但却一点都不消停的大耳朵狐狸。

左右闲着没事,他索性翻出了来因塔之前,戈尔曼从那三个倒霉鬼的嘴巴里拷问出来的情报。

这份儿已经被翻译成俄语的情报里,尤其让他关注内容,恰恰是相隔数千公里之外,佳雅从那个老人的嘴里拷问出来的东西。

只不过,相比佳雅那边详细到了家庭住址门牌号的信息,被戈尔曼反复拷问的那只花臂中年鬼子,却仅仅只交代了一家纹身店的地址。

按照拷问资料里的说法,这个纹身店的老板,年轻时候曾是招核某个黑帮组织里颇有名气的打手。

只不过如今这个时代,所谓的日本黑帮即便在电影里也早就已经是个过气的词汇,而那位在上世纪90年代颇有名气的打手,如今也已经成了屎盆子洗手,改行做起了纹身师傅,最多偶尔靠帮人催...帮人催债赚点儿外快罢了。

而那位被卫燃抓住的花臂倒霉鬼,不但曾在鬼子的自慰队里自...服役过,而且后来还和那位纹身师傅加入过同一个帮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按照他和那位店主的约定,如果他死了,他的整张皮都属于那位纹身师傅的。

也正因为有如此的关系,再加上那个花臂鬼子欠下了不少的赌债,那位纹身师傅才在某一天,主动问他是否想接一笔大生意,这才有了接下来的惨剧。

记下拷问资料里提及的纹身店地址,卫燃将纸质的拷问记录丢进了壁炉里。现如今,那三个活下来的倒霉鬼并没有被送到因塔,反而送到了遥远的极地小镇图拉。

显而易见,戈尔曼并不信任乌拉尔山东侧废弃军事基地里的那几个海拉姑娘们的看管能力。卫燃有理由怀疑,戈尔曼那个老家伙不但不信任她们的能力,连那些姑娘本身说不定都不信任。

“看来要亲自跑一趟招核了...”

重新躺在壁炉边摇椅上的卫燃在心底念叨了一句,同时也在琢磨着,该怎样进行报复。

显而易见,如果继续借助千叶戈男的身份进行报复就显得太假了一些,他的身份虽然好用,但却不能经常用。

另一方面,在找到那位纹身店的店主之前,他也根本不知道买凶找自己麻烦的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倒是早就在安菲亚转发的视频里,看到了那个自述罪行的老东西,甚至都猜到了拍下那段视频的人非佳雅那个危险的女人无疑。

可即便如此,他却不能找对方索求任何的情报,而这,也算是他和佳雅不言自明的默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暗戳戳的谋划着报复这件小事的时候,相距不过几公里远的针叶林里,一众姑娘们却两两一组的搭乘着驯鹿雪橇车,在米莎的带领下,各自擎着分配到手的武器,寻找着关乎晚餐的重要猎物——野兔。

“砰!”

穗穗最先扣动了扳机,她手里那支本属于卫燃的二战德军三管猎枪,也在一阵青烟中打出了一颗霰弹。

只可惜,这一发子弹除了在一颗松树的树干上留下了拳头大的一个疤之外,却根本不耽误那只肥硕的西伯利亚雪兔从众人眼前跑过去的轻盈步伐。

“砰!”

和穗穗坐在同一辆车上的隋馨也下意识的举起了温泉营地大批量采购的贝加尔湖牌IZH94型猎枪跟着打出来一发子弹。

这一枪就像发令信号是的,一时间,这片林子里也噼里啪啦的响起了杂乱的枪声。而那只兔子,也在卡坚卡姐妹和坦图以及米莎惋惜的注视下跑没了影子。

她们四个虽然同样分配了猎枪,但却并没有参与狩猎,否则的话,她们现在也不至于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猎物收获了。

一周的时间转眼即逝,有关某历史学者遇刺的热度,也终于渐渐冷却下来。

取而代之的新闻,却是那位90多岁高龄的山打根刽子手和他被囚禁在监狱里,涉嫌间谍罪的政客孙子,相继服毒自杀身亡的事件甚嚣尘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这爷孙俩怎样在医院和监狱里服毒自杀,显然又是一个充满了阴谋论,但却和卫燃毫无关系的新故事。

现如今,经过一周的“漫长修复”,时光图书馆总算是修复如初。不仅如此,这图书馆的一侧,靠近格列瓦等人办公室的院墙把角位置,也修建了一排可以充当宿舍,但墙壁却格外厚实,而且外面用桦木板做了伪装的水泥房子。

按照格列瓦的安排,以后这排仅有四个房间的小房子,将会长期有人在里面值班守夜。

甚至,在这四个房间里的墙上,还各自挂着一支充当装饰的波波沙冲锋枪,以及两个固定在桌子底下,压满了子弹的弹鼓。

这些安排,格列瓦可没和卫燃又或者穗穗商量,甚至他都没和帮派的幕后老大季马商量。

但这个帮派老大却非常清楚,他甚至比季马都清楚,保护好了阿芙乐尔,就相当于保护了因塔人如今最重要的生意。

而保护好了看似闲人一个的卫燃,就相当于保护了红旗林场的遮阳伞...以及季马和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当然,还有他即将开始的热带水果生意。

正是基于如此的原因,这一周的时间里,明明远在因塔的格列瓦,却还是以图书馆安保经理的身份,合法申请了十几支泵动式猎枪,并且安排手底下最信得过的人,将这些合法武器放在了图书馆地下室的储藏间以及隔壁别墅的储物室里,顺便,还不忘塞上了足够给卫燃外加每个姑娘都装备上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

在忙完这一切之后,格列瓦却赶在卫燃等人离开因塔之前,便带着艾格和巫师萨曼莎,以及几个会英语有文化的小弟,登上了飞往菲猴国的尹尔76货机。

就在格列瓦等人在降落的货机外面见到提前等待,并且承诺帮他们开展水果生意的华裔女人晚秋的时候,卫燃等人也已经搭乘着季马的私人飞机,飞往了华夏的首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架由阿里里和他的机组成员驾驶的飞机上,除了三只宠物和卫燃、穗穗以及卡坚卡姐妹之外,一起跟着回去的,还有隋馨和洛拉以及科拉瓦、外加富婆蔻蔻和她的女管家坦图,甚至就连已经是个因塔人的陆欣妲都没落下。

当然,这飞机上还坐着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以及季马和玛雅,外加卫燃根本不想带着的、本来早就该回法国读书,但却坚持跟着的艾妮亚。

难得乘坐私人飞机回家,穗穗自然是提前一天便在朋友圈里很是显摆了一番。

也正因如此,当这架并不算多么好看的小飞机降落之后,当卫燃和季马推着满满当当的两大车行李,带着一众漂亮姑娘走出接机口的时候,过来接机的除了特意被卫燃叫来的夏漱石之外,还有陈广陵父子和卫燃的父母。

“我们这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手里举着个导游旗儿的穗穗美滋滋的问道,这次这么多人过来,她还真就是提前一周给所有朋友报了个自己家旅行社的团,而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免了一部分的签证麻烦而已。

“祖宗,你不觉得衣锦有点多吗?”卫燃看了看自己和季马推着的行李车和卡坚卡姐妹推着的宠物航空箱,一脸无奈的问道。

“你懂什么,这叫大衣锦还乡术。”

穗穗话音未落,已经将本就是装样子的导游旗丢给了前者,她自己却一熘烟的跑过去和卫燃的老妈抱在了一起。

“这个人渣周围的漂亮姑娘好像又多了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看了眼之前没见过的陆欣妲,像个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的的念叨着,“这货可真是个大牲口啊,这小姑娘高中都没毕业呢吧,这货怕不是特意喊我过来臭显摆的?”

瞥了一眼嘴里念念有词,两只眼睛却分别盯着洛拉和陆欣妲勐看的夏漱石。

装做不认识这货的卫燃果断的选择先和陈广陵父子打了声招呼,接着这才站到父母身边,撸胳膊挽袖子,踢腿儿转圈的让他们二老好好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他真的没受伤,这才算是安下了心。

直到安抚住了二老,卫燃这才和自己的人渣朋友夏漱石打了声招呼,随后这一大群人一边相互做着介绍,一边离开接机口,钻进了卫燃父母提前安排的大巴车里。

不等车子发动,穗穗便将隋馨介绍给了陈广陵和他的儿子陈洛象,而卫燃也将夏漱石再次引荐给富婆蔻蔻,并让安菲亚做翻译沟通起了关于找到相册里那架疑似女犬运动家飞机残骸的事情。

众人三五成群的闲聊中,这辆大巴车也先开到了一家饭店里,众人分作两桌热热闹闹的坐了下来。

“你大老远把我喊过来给你接机,就为了那个富婆的找飞机生意?”

趁着大家落座的功夫,夏漱石把卫燃拉到了洗手间里,点上颗烟一边撒尿一边问道。

“没兴趣?”卫燃婉拒了对方的香烟,一边撒尿一边问道。

“哪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眉开眼笑的说道,“价值10万美元的生意呢,我可从没接过这么大的生意,这老外的钱是好赚哈?”

“你也得找得着那架飞机残骸,才能拿到那笔钱。”卫燃不得不提醒道。

“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了”夏漱石疑惑的问道,“这么赚钱的活儿你自己怎么不接?”

“没空”

卫燃干脆的说道,“最近我这忙着呢,可没空找什么飞机残骸。再说了,那个女飞行员我之前听都没听过怎么调查?”

“借口”

“或者我重新给那个小富婆再介绍个人?”

“那倒是不用”夏漱石立刻说道,“有钱干嘛不赚。”

“二世和钟震那边情况怎么样?”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一切顺利,他们俩快把它们掏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看了眼刚刚走进洗手间的陌生人,明智的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撒完了尿洗干净手,还不等等夏漱石掐灭烟头,刚刚走出洗手间的卫燃,却接到了佳雅打来的电话。

看了眼包厢的方向,卫燃先按下了接通键,随后迈步走向了饭店外面的停车场。

“卫先生在忙?”电话另一头的佳雅显然听到了这头的背景杂音。

卫燃笑了笑,如实说道,“不算太忙,刚刚回国,正准备宴请朋友呢。”

“既然这样,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不耽误”卫燃客气的回应道,“佳雅小姐请讲。”

闻言,佳雅这才说道,“就在刚刚,有位澳大利亚老先生联系我们,说他的手里也有一本相册,是已经送到你那里的那本相册的另外一半,而且他声称认识那本相册的原主人,那位水手克里斯。”

“你说什么?”卫挑了挑眉毛,“还有下半本相册?”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另一头的佳雅顿了顿,“对方点名想见见你,并且希望你能帮他调查一些事情,另外,他也是当初那本相册的潜在买家之一。”

“点名见我?”

卫燃愈发的湖涂,不过很快,他便痛快的说道,“没问题,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那位老先生说这些都可以你来决定,无论是澳大利亚、菲猴国还是华夏或者俄罗斯都没问题,而且他随时都有时间。”

“那就让他来华夏吧”

卫燃想了想说道,“至少一周之内我都在华夏的首都,如果他能过来,最好在抵达前一天提前联系我一下让我有个准备。一周之后,我说不定哪天又去什么地方了,到时候就只能先联系再定地点了。”

“没问题”

佳雅干脆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宴请朋友了,等下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那位老先生。”

说完,佳雅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卫燃在一番思索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先好好填饱肚子再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热闹的包厢里,满满当当两大桌子人在觥筹交错间用不同语言可谓交谈甚欢,只不过,这却苦了充当翻译的卫燃和卡坚卡姐妹。

以至于这一顿饭下来,本就不打算喝酒的卫燃连碗里的米饭才吃了不到一半,而卡坚卡姐妹,更是没能捞到几块她们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肉。

趁着卫燃的父母带着一众姑娘们打包吃剩下的饭菜的功夫,卫燃也和陈广陵父子暂时离开包厢,走到了饭店门口。

这次陈广陵父子也过来接机,除了看到了穗穗在朋友圈里显摆的私人飞机之外,其实也是收到了穗穗的邀请希望能过来一起吃个饭。

得益于平时穗穗这个人精隔三差五的就让带队去因塔的导游给陈广陵一家捎带些毛子土特产之类的伴手礼,原本约在饭店集合的陈家父子,自然也就主动去机场等着了。

当然,穗穗约陈广陵吃饭,除了拉近感情帮着卫燃社交之外,也确实是有求于他,希望这位京城坐地户,能帮忙联系一些医生专家什么的,给小天才科拉瓦看看脑子。

也正因如此,陈广陵带着儿子陈洛象跟着卫燃刚刚走出饭店,便主动说道,“那个小姑娘的事儿你就放心吧,你们回来之前我就找朋友联系好了,等你们定了时间,随时都能去。”

“给陈老师添麻烦了”卫燃客气的说道,同时给对方分了一根从夏漱石那里顺来的香烟。

“这有什么麻烦的”陈广陵接过香烟摆摆手,“到时候让洛象带着你们去就行,这小子最近正好没什么事情。”

“你这是学成了?”卫燃朝婉拒了香烟的陈洛象问道。

“远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洛象略带一丝丝的腼腆和木讷答道,“我师傅最近有点事情要忙,给我放了两个月的假。”

“这小子的老师缠上了一笔官司”陈广陵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位老先生怕牵连这小子,所以让他先回来避一避。”

“官司?”

“可不就是官司”

陈广陵哭笑不得的说道,“有个二杆子高价卖了一块老木头给他的师傅,那老先生满意的不得了,当时就决定亲手斫一床好琴。”

“然后呢?”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我师傅亲自把料开好了,警察也上门了。”

陈洛象一脸晦气的说道,“卖给我师傅的那块老木头,是一个团伙从外地一个村子的祖祠房梁上锯下来的,这几个烂人偏偏还说是我师傅指使的。”

“这也行?”

“现在正是扯皮的时候呢”

陈洛象无奈的摊摊手,“我师傅这两年没少从他们手里买木料,那帮烂人非说上次我师傅买木料的钱是这次翻车的定金,估计取证什么的要一段时间呢,我师傅觉得我又帮不上忙,弄不好还得惹一身骚,所以就让我先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咧咧嘴,这种事儿他又帮不上忙,而且看陈广陵那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位便宜师弟的老师傅虽然有麻烦,但麻烦应该不是太大。

借着这个话题一番闲聊,卫燃和这父子俩约好了时间,这才互作告别,送他们父子俩坐上了出租车。

“你接下来去哪?”卫燃喊住刚刚没少喝的夏漱石问道。

“去二世他们家”

夏漱石从卫燃的手里将自己那包烟抢了回来,自顾自的点上一颗说道,“这几天我都在京城,看在那十万美子的份儿上,我会尽快开始调查的。”

“过两天有个老外过来,到时候帮我做个翻译。”

卫燃拍了拍这位人渣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位老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线索”。

闻言,夏漱石立刻眼前一亮,“懂了!随叫随到!”

他这边打发走了这位人渣朋友,穗穗那边也打包好了剩下的饭菜,带着众多姑娘以及刚刚代替卫燃喝酒灌夏漱石的主力季马钻进了大巴车。

“知道你小子活蹦乱跳的就行了”

站在大巴车门口的老卫同志拍了拍小卫同志的肩膀,“你们自己回姥姥家吧,我们还得回趟公司,等晚上再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要我给你们那小公司投一笔钱?”卫燃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这臭小子还打算做我们的股东怎么着?”

卫燃老妈没好气剜了自己的亲儿子一眼,“有那钱自己留着吧,要不是穗穗这丫头需要客源,我们早就打算退休了。”

“要不给你们买辆车?”卫燃嬉皮笑脸的继续问道。

“等着你给我换车?”

老卫同志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看看这四个圈圆不圆?哎!这里面有有俩圈可是穗穗这丫头给我买的呢,行了,快上车吧。”

说完,这老同志便带着卫燃老妈得意的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轿车,故意轰了一脚油门先一步开出了停车场。

“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换的车?”卫燃接过穗穗手里的牵引绳,好奇的问道。

“那可早了”

成功献了一把殷勤的穗穗得意的说道,“得有几个月了,那时候咱们还在蔻蔻家的农场里吃驼鹿杂碎火锅呢,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这个话题一开始,并且经过卡坚卡姐妹的翻译之后,大巴车上也立刻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晚餐该吃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无奈的摇摇头,一手牵着狗子贝利亚,一手拎着仍旧装在航空箱子里的两只大耳朵狐狸走向了旁边那辆去年时候买的黑色迈特威面包车。

接下来,穗穗等人将乘坐大巴车赶赴高铁站,搭乘高铁前往白羊淀的姥姥家,而卫燃却因为三只宠物乘坐高铁太麻烦,所以只能开车回去。

只不过,在目送着大巴车离开之后,他却驾车开往了机场的方向,并在不久之后,又拐上了另一条通往郊区的路。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赶到了当初秦二世当作人情送给自己的那块位于山里的桃花林,卫燃打开上锁的铁丝网大门之后,驾驶着车子先沿着荒草丛生的碎石地转了一圈,随后这才重新将车子停在门口,锁好了门之后将贝利亚放了出去。

任由这个大块头独自撒欢,他也走进了那个带有彩钢瓦房顶的大院子。

关上门房往前垮了一大步,卫燃在这院子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接着又着重检查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亲自安置的假摄像头,见一切没有什么变化,他这才取出工兵铲,小心的挖开了进门地面铺着的砾石。

很快,一个个当初他亲自封装的安瓿瓶被挖了出来,大致数了数,十个装着狗血的安瓿和十个装有荧光漆的安瓿一个不少,额外用紫光灯照了照,这坑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光照反应。

见状,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算是相信这么长时间里,没有人偷偷来这里窥视过,更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大院子。

重新将这些安瓿埋好铺上砾石,卫燃这才拉动开关,打开了棚顶的日光灯管。

惨白的灯光下,卫燃默默的从金属本子里取出苏军斗篷铺在地上,接着整个人躺上去,取出熊皮手套自己咬住,随后绷紧肌肉和神经,攥紧拳头闭上眼睛,在一阵低吼和一瞬间针扎般剧痛的酷刑中取出了那辆运输车。

“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力喘了口粗气,卫燃收起了手套和斗篷,拍拍屁股爬起来,迈步走进了运输车尾部的生活舱。

打开根本没有上锁的保险箱,他接着又取出食盒,将装在里面的黄金妈祖像以及一张当初从敲钟人手里弄到手的内存卡一起,全都送进了保险箱,接着,他又从保险箱里取出了一个装满了钻石的乐扣盒子放进了食盒。

这些钻石都将会通过魅魔送到游行珠宝店变现,变现的钱除了作为海拉的奖金之外,也将作为魅魔的活动资金。而这些,是不久前卫燃给安菲亚的承诺。

现如今,常年占据食盒上层的,就只剩下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而占据下层的,除了那一盒当初卡坚卡作为见面礼送给自己的苏联毒针之外。还有属于千叶戈男的P22手枪以及消音器和给卡坚卡姐妹准备的两只PSS微声手枪以及两个备用弹匣。

除了这些武器,这一层剩余的空间里,还塞了一沓千叶戈男无偿借给自己随便用的各国护照和一些备用的现金以及一些单根只有10克的小金条,外加一台同样备用的卫星电话和没有插卡的智能手机。

收起装的满满当当的食盒,卫燃最后看了看保险箱里的那些“赃物”,接着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了保险箱门,起身离开了生活舱。

在又是一阵要命的短暂剧痛中收起了庞大却只能当保险箱用的运输车,满脑门都是汗珠的卫燃打着摆子离开了这个密不透光的大院子,重新锁死了大门之后,一步三摇呲牙咧嘴的走到了车子的边上。

“贝利亚!贝利亚——!”

卫燃拉着长音一番呼喊,不久之后,贝利亚便从远处的荒草丛里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大块头的嘴巴里,竟然还叼着一只格外肥硕的野兔。

“可真能给我惹麻烦”

卫燃从眼巴巴瞅着自己的贝利亚嘴里取走那只已经断气儿的肥硕野兔看了看,最终也就只能将其丢进了车厢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风驰电掣的驱车赶回姥姥家,比预计时间迟到了两个小时的卫燃除了让两家老人一番担心之外,却并没有引起那些喝多了正在睡觉倒时差的醉鬼们的注意。

只不过,还不等他把那两只大耳朵狐狸从航空箱子里放出来,一通电话却打了过来。

看了眼拨过来的陌生号码和归属地,卫燃先给贝利亚戴上了嘴套,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是卫先生吗?”电话另一头儿,一个腔调怪异的男人用并不标准的汉语问道。

“是我”

卫燃拍了拍贝利亚的狗头,跟着两家老人一边走进共用的客厅一边简短的回应了一句。

“您好卫先生”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顿了顿,直来直去的说道,“我手里有另一本相册,想和您见一面。”

“怎么称呼?”卫燃笑着问道。

稍作停顿,对面的男人这才答道,“是这样的,真正想和您见面的是汉尼拔·辛普森先生,我只是他雇佣的汉语翻译,小姓唐。”

唐翻译?汉尼拔?这谁给起的这么攒劲儿又有食欲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自腹诽了一句,卫燃神色如常的说道,“麻烦唐先生转告辛普森先生,我最近一周之内一直在华夏的首都,非常欢迎和期待与他见面。”

“事实上辛普森先生已经买好了今天下午最后一趟航班的机票”电话另一头的唐翻译说道,“我们搭乘的这趟航班大概在16个小时之后降落,如果方便的话,辛普森先生希望能尽快与您见面。”

“等下把航班信息发过来吧”卫燃顿了顿,“到时候我会去给你们接机的。”

“那就麻烦您了”唐翻译格外客气的说完,这才挂断了电话。

下半本相册里有什么?卫燃暗自滴咕的同时,对方也将航班信息发了过来。

将这条信息转发给了夏漱石,卫燃直接又拨了过去,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接机,并且让对方帮忙安排了住宿。

挂断电话,卫燃这才来得及将两只仍旧关在航空箱子里的大耳朵狐狸放出来,并且将这三只宠物介绍了给了似乎一直养在姥姥家的歪嘴哈巴狗。

“我听说你小子遭遇袭击了?”

卫燃的姥爷试探着问道,同一间客厅里的另外三位老人也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确实有这回事,不过新闻里我都是装的。”

卫燃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抬胳膊踢腿掀衣服撩裤腿的解释...腿的解释了一番,这才打消了长辈们的担心——哪怕他们早就在先行回来的穗穗嘴里听过一遍相同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鬼子特码的不是东西”穗穗的姥爷拍着桌子骂道,“恶事做尽,它们早晚要遭报应的!”

“可不!”

两位老太太跟着附和了一声,接下来的话题也不出意外的开始回忆起了这附近哪个哪个村子里的谁谁谁家的爹妈哥哥姐姐是被鬼子杀了之类的伤痛回忆。

陪着四位老人一直聊到了夕阳西下,眼瞅着院子里的四只宠物已经混熟了,卫燃也解释清楚了怎么这次又多了这么多姑娘的时候,喝多了的穗穗等人也终于相继爬了起来。

趁着一起忙活晚餐的功夫,众人也商讨出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次季马和玛雅竟然打算自己去华夏的南方转一转,并且异口同声的拒绝了穗穗假意给他们安排翻译的提议。

默契的没有帮这俩欲盖弥彰的朋友揭穿最后那层窗户纸,其余众人也齐刷刷的婉拒了这俩人虚情假意的组团邀请。

一屋子人里少了季马和玛雅,其余的姑娘们在一番商讨之后,陆欣妲这个会汉语,但之前却从来都没来过华夏的小姑娘却意外的变成了最抢手的组团人选。

而同样会汉语,甚至在这个国家长大的隋馨,却主动承担了一项重要的工作。

她要负责带着洛拉和洛拉的妹妹科拉瓦去看病,顺便,这姑娘还打算找陈广陵请教请教琴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此,剩下的姑娘们也就不打算再继续拆分,除了决定明天休息一天之外,趁着晚饭的功夫,便将接下来几天安排的满满当当,以至于玛雅都险些动心抛弃季马回归组织的怀抱。

没错,这些姑娘们就因为当初季马的一句感慨,如今也打算弄个一起赚钱搞事业的女性团体组织。

只不过这都一周的时间了,她们唯一商量出来的,勉强让大部分姑娘都满意但唯独穗穗觉得丢脸的名字,竟然是汉语发音的“做大做强”。

无论这个小团体的名字如何,这回来第一天的家宴晚餐却是格外的热闹。

当然,此时这个小村子里到底有多少单身狗老光棍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让他们羡慕,实则着实被他们污了清白的人渣外甥卫燃,恐怕就连村长都别想数清楚。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卫燃赶着早晨第一班高铁折返回了首都,汇合了早早在高铁站等着自己的夏漱石,乘车赶往了机场。

“这谁的车?”坐在副驾驶的卫燃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香烟问道。

“还能是谁的”夏漱石拍了拍方向盘,“禽兽的呗,咋了?嫌破?”

“确实有点破”

卫燃如实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一辆破车,一辆看着很有年头,而且明显在很久之前就经过了重度改装的陆巡80越野车。万幸,这车子里里外外倒是收拾的格外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辆车可是禽兽的宝贝”

夏漱石拍了拍方向盘,“这车除了我,也就他那个小姨妈还有他姐姐能碰,其他人别说开,赶进放这辆车的车库他都能急眼。”

“那你干嘛不开辆别的车?”卫燃无奈的问道。

“他家车库里就这么一辆车”夏漱石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总不能放着现成儿的不开,花冤枉钱再去租一辆吧?”

“当我没说”卫燃顿了顿,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他家咋回事?”

“嗨,别问了,一地鸡毛。还是说说今天要接的那个人什么来路吧?”

明显不想深谈这个话题的夏漱石转移话题的同时踩下了油门,这辆车也在发动机的咆孝中提高了车速。

“十点多的飞机,名字叫汉尼拔·辛普森。”卫燃摊摊手,“别的我也不知道。”

“汉尼拔?”夏漱石愣了愣,“我中午安排的淮扬菜啊?上哪给他整人肉去?”

“整个屁的人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故意提前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等下我说啥你就给我好好翻译啥,可别像上次似的瞎翻译。”

“你就瞧好吧”夏漱石模棱两可的做出了个保证,显然是出于朋友的好心,担心他又搞一次口无遮拦。

在插科打诨的闲聊中,两人赶在航班降落之前顺利的抵达机场站在了接机口的外面。

然而,在一番等待之后,当他们二人接到汉尼拔·辛普森和他的唐翻译的时候却愣了愣。

这位大概不吃人肉的汉尼拔先生远比卫燃想象的要年轻的多,看起来最多也就60岁的年纪,满脸花白的胡茬,一件明显从热带亚热带穿过来的花格子衬衫里是一件灰色的紧身体恤,头顶的棕色牛仔帽子上还卡着一副太阳眼镜,下半身则是一条牛仔裤和一双高腰的沙漠靴子。

和如此利落的打扮不相称的是,他的脖颈处,竟然包着一圈纱布,左边手上同样包着纱布,而且似乎少了一根小拇指和一根无名指。

再看那位唐翻译,却是个看着也就20岁出头,学生打扮的亚裔小伙子。

“你好卫先生”汉尼拔·辛普森主动和卫燃握了握手,同时用明显才学会的汉语打了声招呼。

“欢迎来华夏,辛普森先生。”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而那位唐翻译,也立刻将他的问候翻译成了英语。

一番寒暄和介绍,卫燃和夏漱石引着辛普森二人离开机场钻进了车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乎卫燃的预料,这位辛普森先生倒是对这辆破烂的越野车格外的满意,直言他自己也有一辆,并且在几年前驾驶着它横穿过澳大利亚。

借着车子的话题和夏漱石以及唐翻译的帮忙,双方在一番沟通之后,卫燃倒是对这位辛普森有了大概的了解。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位辛普森先生是个土生土长的澳大利亚人,他在南澳的昆士兰,拥有一座面积超过1000公顷的农场,而那位唐翻译,不过是在他的农场里打工的一个马来留学生罢了。

当被问及有关相册的事情时,这位性格憨厚的农场主更是不加避讳的表示,那是他的父亲卡兰先生和已故水手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末,谋杀了一位船长之后抢来的。

而被问及谋杀对方的原因时,这位老先生更是格外耿直的从嘴里冒出一个英文单词“复仇”。

接下来,根本不用催,这老先生便解释道,他的父亲曾经有个哥哥,和水手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是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

算起来,汉尼拔这个名字,就是从他的这位伯父那里继承来的。

而雨果和汉尼拔二人,当时都是澳大利亚第27步兵旅的士兵。

区别只在于,辛普森先生素未谋面过的那位老汉尼拔叔叔,在1941年参加了新加坡战役,并且最终因为该旅旅长符合英国传统的临阵脱逃所牵连,成为了招核鬼子的战俘自此不知下落。

而水手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当时却因为回澳大利亚轮休以及举办婚礼而侥幸躲过了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1942年的时候,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又参加了科科达小径战役,而他的妻子,也被送到了相对更加安全的昆士兰,借住在了辛普森家的农场里。

后来二战结束,脱掉戎装的雨果先生成为了一条远洋捕鱼船的水手,辛普森的父亲卡兰先生,也在成年之后,在雨果的蛊惑下成为了一名水手。而雨果的妻子和已经出生的克里斯,则继续在辛普森家的农场里生活工作。

后来的事情充满了戏剧性,在1957年的时候,年轻的水手卡兰因为在船上斗殴被辞退,同在一条船上雨果先生,也跟着辞掉了大副的工作,决定带着比他小了能有十岁的小兄弟卡兰换一条船工作。

很快,他们二人便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一条招核的捕鲸船,他们急需一位大副,和一位身手不错的水手长。

不出意外的,雨果先生和卡兰这装作不认识的兄弟俩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这两个在船上至关重要的岗位,并且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跟随这条捕鲸船离港前往珊瑚海海域开始了捕鲸作业。

或许是运气使然,这条捕鲸船很快便有了收获,随着一条条鲸鱼被捕杀,那头招核船长也在决定归港补给的当天夜里,拿出了珍藏的清酒宴请所有的海员。

只不过,也就在那天晚上,身为大副的雨果在将喝多了的船长送回船舱里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船长室办公桌上,有一本摊开的相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起了那本鳄鱼皮的相册,接着,他不但在那本相册里看到了穿着军装手拿武士刀的船长,更看到了卡兰的哥哥汉尼拔,看到了其他曾经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看到了他们被砍头的照片!

也就是那天晚上,大副雨果用船长室墙上挂着的武士刀,在水手长卡兰的帮助下,杀死了船长和船上几乎所有的招核水手,并且带走了翻找到的两本相册和所有的财物。

在那之后,这兄弟俩干脆跑到了尚且没有独立的巴布亚新几内亚领地,在萨曼莎他们的原始部落里躲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才又回到了澳大利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之后,雨果便将妻子和儿子克里斯接回了达尔文港做起了小生意,卡兰也彻底放弃了水手的工作,回到家里的农场成为了一名牛仔。

几乎就在辛普森先生讲完这段父辈经历的同时,夏漱石也将车子开到了一间看着颇有特色的饭店里。

而在等待上菜的功夫,辛普森先生用包着纱布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继续说道,“这就是相册的来历了,我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一直说,能在茫茫大海上遇到当年的杀死他兄长的仇人,这是上帝赐予他的复仇机会,所以即便再来一百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那个刽子手。

只是我的父亲卡兰先生,和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恐怕都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杀干净,所以在克里斯的侄子卢克决定出售那本相册的时候,给他和那些无辜孩子惹来了杀身之祸,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所以您也遭到了谋杀?”卫燃等夏漱石翻译之后惊讶的问道。

“你肯定知道前段时间发布视频承认自己是凶手的那个杀手吧?”

辛普森摊摊手,颇为庆幸的说道,“很不幸,我的伤就是他留下的,如果不是当初在我的农场里工作的唐听到了我的惨叫,并且叫醒了所有的牛仔,恐怕我的葬礼都结束了。”

说到这里,辛普森用完好的那只手拎起了他的公文包,在唐翻译的帮助下,打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本同样款式的鳄鱼皮相册毫无保留的递给了卫燃,“看看吧,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另外一本相册。当然,我可不会开价十万美元。”

“听起来您和那位幸运的卢克似乎并不熟?”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卫燃接过相册的同时问道。

“确实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普森摇摇头,“卢克的父亲是克里斯母亲的弟弟,那是个有名的烂赌鬼,他死了之后,卢克就跟着克里斯生活了,我和克里斯仅仅在过节的时候才会相互联系,而且他大多数时候都生活在莫尔兹比港,我们之间见面并不方便。”

合着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卫燃和负责翻译工作的夏漱石同时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这才翻开了辛普森先生刚刚交给自己的相册。

然而,在看到里面的那些黑白照片时,无论卫燃还是夏漱石却都攥紧了拳头,这一张张照片记录的依旧时屠杀,但背景却变成了满是残垣断壁的城市。

最让他们二人呼吸加重的是,那些被屠杀的人,基本都是亚裔长相,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穿的也是颇有华夏民国服饰风格的长衫!

“新加坡大屠杀”

辛普森的嘴里蹦出一个沉重的词汇,“这是雨果先生告诉我的父亲的,也是我的父亲告诉我的。他们说,这些照片是新加坡大屠杀的时候拍下的,那些被屠杀的,都是当地的华人和华侨。”

“辛普森先生”

卫燃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之后站起身,郑重的问道,“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不急”

包厢里,辛普森随和的朝卫燃摆了摆他那只完好的右手,“请先坐下吧,等你先看完相册里的其他照片,我们再聊别的事情。”

见卫燃看向自己,夏漱石立刻将原话翻译成了汉语。至此,前者这才坐下来,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摆放的鳄鱼皮相册。

继续往后翻,这本同样款式的活页相册几乎前面三分之一的厚度固定的照片,记录的全都是新加坡大屠杀中奸淫掳掠的恶行,照片犯下这些恶行的人,也不像另一本那样圈定在三个招核鬼子的身上,那些施暴者,都是最普通的士兵——就像那些被施暴者都是普通人一样。

谁说招核平民是无辜的?

卫燃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它们或许是无辜的,但这个世界从来最不缺无辜的人。

照片里那些被肆意屠杀凌辱的人不同样是无辜的吗?彼时四万万饱受被侵略之殇的中华儿女,又有哪个不是无辜的?

“看这张”

夏漱石从兜里掏出一副丝绸手套戴上,接着又取出一支茶杯口大的放大镜,对准了其中一张照片里的主角们。

那是四只手拿三八大盖,刺刀下还挂着痔疮旗的士兵。

这四只士兵的脸上定格着疯狂且得意笑容,但他们双手端着的刺刀上,却都穿着一个小小的,还拖着脐带的婴儿!而在他们的脚下,则是四具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群畜生...”

卫燃都囔了一句之后用力做了个深呼吸,整个人也跟着平静下来,默不作声的继续翻动着相册。

继续往后翻,这本相册中间的三分之一,记录的却全都是一个戴着眼睛,手里牵着狼狗的鬼子做下的各种恶魔行径。

记录这些兽行的照片,有的明显是在新加坡大屠杀的时候拍下的,有的似乎更早一些,还有的,则明显是山打根死亡行军途中拍下的。

卫燃记得这个人更记得那只狗,在另一本相册的最后一页,就有这只穿着和服踩着木屐,胸前还挂着一台旁轴相机的鬼子的照片,他甚至记得,这只似乎是个记者或者摄影师的鬼子名叫“长冢让次”。

在这一张张以它为主角的照片里,它犯下的战争罪行相比之前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屠杀平民、屠杀战俘,凌辱女人和孩子、虐杀婴儿、又或者用那些稚嫩但却满是血迹的小胳膊小腿儿饲喂那只狼狗,乃至驱使这条狗撕咬那些骨瘦如柴的战俘和无辜的平民。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它的脸上被定格的,只有无比疯狂的笑容。

“这个人就是我的叔叔”

辛普森指着一个被砍头的战俘说道,“当时这本相册就是在这一页摊开在那位船长的办公桌上的,雨果先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被砍头的战俘,就是我父亲的哥哥汉尼拔·辛普森。

也正是为了记住他,记住这份仇恨,我的父亲给我取了同样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辛普森不由的叹了口气。

一边假意听着夏漱石的翻译一边继续往后翻,照片里的背景却变成了似乎是船舱一样的环境。

但接下来这张照片记录的,却是包括那只名叫长冢让次的野兽在内,和另外几个只穿着兜裆布的男人,在凌辱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这张照片里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那个女人的长相,但在照片的角落,却还有好几个排着队,同样只穿着兜裆布的鬼子。

继续往后翻,其后十几张照片,几乎都是长冢让次和一些兽兵凌辱乃至折磨这个女人的镜头。

而在其中两张照片里,甚至还给这个一脸绝望的短发女人拍了一张面部特写和赤身裸体的特写。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包括这两张特写在内,几乎所有能看出这个女人面部特征的照片,却都像是被烟头烫过似的,只留下了一团无法辨认的焦黑孔洞。

而在最后一张和这个女人有关的照片里,她依旧赤身裸体而且看不清面部特征,但她的身体却似乎和一颗水雷绑在了一起。而且看周围那不多的几个水鬼子们似乎在欢呼的肢体动作,似乎马上就要把她和水雷一起推入大海似得。

和身旁的夏漱石对视了一眼,已经有了共同猜测的二人默不作声的将视线又投向了桌子上的相册,卫燃也跟着将其翻到了下一页。

在这一页固定的四张照片里,主角是个只穿着短裤,身材矮小瘦弱的男人。

他被牢牢的绑在了甲板上,但是,和刚刚那个女人的照片一样,他的面部特征,也被类似烟头之类的东西烫的一片焦黑无法辨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第二张照片里,他又被戴着头套押送到了一座码头上,那照片的边缘,还能看到迎风招展的痔疮旗,以及部分的船舰轮廓。

等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这个依旧戴着头套的男人却被推进了一个土坑,周围还有三个手拿铲子的鬼子似乎正准备往土坑里填土。

卫燃甚至一眼认出来,这三个鬼子,就是另一本相册里的那三个刽子手!

再看最后一张照片,却是名叫长冢让次的鬼子,站在被填平的活埋坑上,用脚踩着一块大石头让人给他拍下的照片。

“这些照片本来是放在相册最开始的”

辛普森赶在卫燃往后翻之前说道,“但是为了避免被认为是什么限制级的涩情摄影集,所以这些残忍的照片被我的父亲移动到了新加坡大屠杀照片的后面。”

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卫燃点点头这才继续往后翻动。

只不过,接下来的相册活页上,却都是那位长冢让次凌辱各种女人时拍下的瞬间。

虽然这些照片依旧是黑白色的,但那些女人立体的五官却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些都是白人女性,或者说,是漂亮、年轻而且明显被强迫的白人女性。

稍稍加快速度往后翻了几页,这些香艳且残忍的照片之后,却和另一本相册一样,用一个个的小纸袋固定着不少底片。而在最后一页的封底内侧,依旧有一张长冢让次的照片和完全一样的签名。

见卫燃又把活页翻到了保存底片的那几页,辛普森像是猜到了他想找什么似的说道,“除了那个似乎在船上被凌辱的女人和被活埋的男人,其余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对应的底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扭头看向了夏漱石,后者愣了愣,将这段英语翻译成了汉语。

稍作沉吟,卫燃和夏漱石再次对视了一眼,开口用汉语说道,“辛普森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唐,去帮我找一家超市买瓶高档华夏酒怎么样?顺便让服务员等半个小时之后再把菜端上来。”

辛普森说着,从兜里抽出几张百元面值的澳元递给了刚刚一直负责帮他把汉语翻译成英语的唐翻译。

“没问题辛普森先生”

年轻的唐翻译接过现钞,起身说道,“我大概也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如果您额外需要买些什么,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个年轻的翻译朝卫燃和夏漱石歉意的笑了笑,这才离开了包厢。

“唐是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莽撞的卢克如果有他一半聪明,就不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辛普森说完又叹了口气,“卫先生,我需要你做什么依旧不急,现在能不能先说说你的推测。”

趁着夏漱石翻译的功夫,卫燃也思索了一番,然后这才明知故问道,“您需要哪方面的推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关那些没有底片的照片的推测”辛普森先生在夏漱石翻译到一半的时候便抢答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看?”

卫燃朝身旁的夏漱石问道,随后悄悄的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勐的打开了房门。见那位唐翻译不在外面,他这才关上门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阿梅利亚·埃尔哈特”

夏漱石顿了顿,又额外补充道,“那个被活埋的,说不定是他的领航员弗雷德·努南。”

说完,夏漱石又将这句话用英语复述了一遍。而辛普森也点点头,坦诚的说道,“和我父亲卡兰以及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推测的一样。”

“所以...”

夏漱石话刚起了个头,辛普森便无奈的摇摇头,“但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和男人的面部特征根本就看不到,更无从分辨照片拍摄的时间和地点,这根本什么都证明不了。”

耐心的等夏漱石翻译完,辛普森起身走到相册的边上,熟练的翻到了活埋那个男人的照片一页,指着那三个手拿铁锹的鬼子,“这三个混蛋,就是另一本相册里的那三个刽子手。”

说完,辛普森却又一次将手伸进了他的公文包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也就比烟盒大了一圈的金属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这个金属盒子,这竟然是个做工颇为精致的防水相框,而在对折的两个相框里,分别还有一张泛黄的合影。

这两张照片里,都是穿着和服的长冢让次和另外一本相册里的三个同样穿着和服的刽子手的合影,区别仅仅只是背景不同罢了。

“这张照片里的背景是招核广岛县的产业奖励馆,当然,这是被小男孩深情亲吻过的建筑遗址,二战后,那里一般被叫做原爆圆顶馆。”

稍作停顿给夏漱石留足了翻译的时间,辛普森又指着第二张合影里的背景说道,“这个伪造的小号自由女神像,其实是1950年3月,在招核的大坂开幕的美国博览会上的布景。”

sp...“所以它们都活了下来”夏漱石在翻译之前便道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对,那些恶魔都活了下来。”

辛普森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这两张照片,本来是放在卢克准备出售的那本相册里的,在我的父亲卡兰和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在世的时候,他们几乎穷尽毕生,都想找到剩下的三个刽子手,又或者找到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照片底片,又或者那个男人被活埋的具体位置。”

在将这句话翻译给卫燃之后,夏漱石疑惑的用汉语滴咕道,“他们想找到另外三个刽子手复仇这我理解,但是他们找那个女飞行员做什么?”

“复仇,依旧是为了复仇。”卫燃近乎下意识的解答了这个疑惑。

“复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愣了愣,紧跟着立刻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复仇,如果能证明那个被凌辱后丢进海里的女人是女飞行员埃尔哈特,如果能证明那个被活埋的男人是埃尔哈特的导航员。

只要把这些证据公布出来,无论已经死了的摄影师长冢让次,还是另外三个刽子手,他们余生都将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极有可能死于美国的报复。

或者说,只要证明了那个女人和男人确实是埃尔哈特和她的领航员搭档,美国自然会帮他们找到另外三只刽子手。

反过来讲,那位雨果先生和卡兰之所以找不到那三只刽子手。恐怕也是对方在得知相册丢失之后,和他们一样选择了隐姓埋名。

甚至,卫燃有理由怀疑,那个不久前已经死了老家伙之所以定居达尔文港,说不定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这两本至关重要的相册。

可由此,就产生了新的疑问。思索片刻,卫燃朝夏漱石使了个眼色,随后直来直去的用汉语问道,“辛普森先生,坦白说,我在另一本相册里看到了几张彩色的照片,在其中一张照片里,似乎有一架飞机的残骸。”

“那是我的父亲和雨果先生出钱买下一架飞机残骸亲自摆在那座小岛上的。”

辛普森回答的格外坦诚,语气中也带着惋惜,“雨果先生试图通过伪造发现了埃尔哈特女士的飞机残骸,来引出那三头藏起来的刽子手。但是非常遗憾,他们失败了。”

“失败了?”夏漱石下意识的问道,“怎么失败了?”

“据我父亲说,雨果先生是在1965年左右才找到一座满意的小岛,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布置好了买来的飞机残骸,并且使它尽量看起来和小岛已经融为了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普森摊摊手,“但是当他拿着辛苦伪造出来的照片找到《悉尼晨报》的一位编辑的时候,对方却一眼看出了破绽。最起码,他把机身喷绘的颜色都弄错了,可这又怎么怪的了他呢,他从来就没见过那架飞机,但那位编辑却亲眼目睹过那架飞机在来城起飞。”

稍作停顿,涵养极好的辛普森先生耐心的等夏漱石翻译完,这才继续说道,“不过即便如此,那位编辑为了报纸的销量,还是刊登了他伪造的新闻,只是把彩色照片变成了黑白照片而已。

但我不得不说,那是个错误的尝试,就在新闻刊登出去不久之后,那位编辑以及雨果先生,就相继因为各种意外死了。”

“意外?”卫燃在听完翻译之后这才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至少当时警察是这么说的”

辛普森摊摊手,“一个失足跌下了阳台,一个死于酒驾车祸。但我的父亲米卡和雨果先生的妻子都坚信,那位编辑和雨果先生都死于那些刽子手的谋杀。

所以在我父亲的帮助之下,雨果先生的妻子带着克里斯躲到了那个原始人的部落里,就像当初我父亲和雨果先生复仇了那位摄影师之后的所做作为一样。”

“后来呢?”夏漱石翻译完之后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没有后来了”

辛普森摇摇头,“克里斯的妈妈并不适应部落里的生活,她在带着雨果躲到巴布亚新几内亚之后不久,就因为登革热过世了。那段时间,我家的农场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考虑到当时克里斯还没有成年,我的父亲最终决定暂时停止复仇,先把克里斯照顾到成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了夏漱石的最后一段翻译,卫燃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再次看向了辛普森先生。

这次,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终于主动说道,“卫先生,我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另外两个刽子手说不定已经准备对我动手了。

我希望能将这本相册和背后的故事全部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另外两个刽子手,希望你能查明那个被凌辱的女人和那个被活埋的男人的身份。

希望你能像找到约翰斯顿号驱逐舰的舰长那样,用这本相册引起那些美国老的注意,并且引导他们对那两个说不定同样还活着的刽子手展开复仇。”

“你倒是看得起我...”

卫燃在夏漱石翻译这段话的同时暗暗叹了口气,他何尝看不出来,这个老人已经做好了死于谋杀的准备。

“为什么找我?”卫燃等夏漱石翻译完之后,问了个最质朴的问题。

“这要感谢唐”

辛普森的脸上突然多了莫名的笑意,“卫先生,你在哈尔西号驱逐舰上接受采访的时候,唐正在给我的孙子辅导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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