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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急着送出去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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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1025章急着送出去的飞机把坐标交给夏漱石的第二天中午,众人搭乘着杨哥安排的直升机赶到了马尼拉机场。

在夏漱石的目送之下,卫燃和姑娘们结伴走进了飞往俄罗斯的候机室。

几乎就在走在最后的卫燃背影被客流挡住的时候,秦二世却被一瘸一拐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拍了拍夏漱石的肩膀有气无力的问道,

被吓了一跳的夏漱石打了个激灵,扒拉开秦二世手爪子没好气的问道,

秦二世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

秦二世翻了个白眼。

夏漱石顿时来了兴致,看稀奇似的绕着秦二世转了个一圈,

秦二世说完,还不忘朝着不远处乐的快没人样的杨哥比了一颗中指。

夏漱石幸灾乐祸的问道,说话间还试图在对方的屁股上拍一巴掌找找乐子。

秦二世没好气的扒拉开夏漱石,

夏漱石朝着候机室扬了扬下巴,

秦二世傻乐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不解的问道。

秦二世再次朝着不远处故意拍屁股的杨哥比了个中指,转移了话题问道,

眼瞅着卫燃的这俩人渣朋友也走进了候机室,相隔不到10米远的位置,一张背对着他们哥俩的休息椅上,穿着一套长裙的佳雅也笑眯眯的戴上了宽大的墨镜,朝着杨哥打了个响指,在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音中,施施然的走出了繁忙的机场。

不久之后,两架航班相继起飞离开了菲猴国,而在遥远的悉尼,艾妮娅也根据安菲萨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厅,并在里面见到了一个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咖喱味和浓郁狐臭味的男人。

和这个男人背靠背坐在另一张桌子上,艾妮娅一边打量着菜单一边说道,

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将一张纸条和一部卫星电话递给了艾妮娅,同时不忘用咖喱味的英语低声说道,

艾妮娅说话间,已经将纸条和卫星电话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见状,那个咖喱味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回应,反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咖啡杯上。

前后不到五分钟,一个裹着纱巾的女人也走进了这间咖啡厅,一脸激动的和那个咖喱味的男人抱在了一起,随后又并排坐下,一边用口音浓郁的英语语速极快的聊着什么,一边商量着等下该去哪里玩之类的话题。

看够了对方演的戏,艾妮娅最终却只是点了一杯带走的美式和一小份甜品便离开了这间咖啡厅,顶着烈日驾驶着租来的车子开往了下榻的酒店。

赤道线的另一边,在经历了漫长的飞行和转机之后,卫燃和四位姑娘总算是拖着疲惫的身体降落

在了喀山机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机口的位置,穿的人模狗样的季马热情洋溢的张开了双臂,而在他的身后,一起过来接机的还有快把白眼翻上天的玛雅。

卫燃远远的打了声招呼。

季马划拉着后脑勺说道,

已经和穗穗抱在一起的玛雅庆幸的说道,

季马笃定的回应,却只从玛雅那里换来了一双白眼。

一路上都在好奇的穗穗还不等和抱在一起的玛雅分开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季马划拉着后脑勺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卫燃,然后才继续说道,

卫燃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

季马摊摊手,拿腔拿调的学着卡尔普的口吻说道,

说完,季马摊摊手,

玛雅等所有人都都看向她之后这才说道,「阿芙乐尔,我们只有飞机还不行,还要有停放它的地方和配套的维护团队。

甚至我们都还没有自己的机组人员,如果你打算以后用这架飞机运输客人的话,我甚至都不确定是否还需要一个商用的航空执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一脸茫然的问道。

季马摊摊手,

穗穗哭丧着脸问道。

玛雅一脸无辜的问道。

穗穗可怜巴巴的看向玛雅,

季马嬉皮笑脸的说道,

卫燃问出了另一个他们一路上都在好奇的问题。

季马摊摊手,

穗穗翻着白眼抱怨道。

季马划拉着后脑勺答道,「我开始其实是想把这架飞机卖掉

换一大笔钱的,但是玛雅说因塔和你现在的生意可能更需要这架飞机,所以我才让她通知大家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无奈的说道。

玛雅同情的看了眼一脸疲惫的穗穗,最终还是说道,

穗穗呆滞的看着一脸歉意的玛雅,

玛雅笑眯眯的揽住了洛拉的脖子,

穗穗先是欲哭无泪的看了眼身旁的卫燃,随后深吸了口气,

玛雅指了指不远处的时钟,

穗穗叉着腰瞪了眼根本不敢吱声的卫燃和季马,

说完,这姑娘认命的从卫燃手里接过刚刚才取出来的行李,哭丧着脸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边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一边跟着玛雅走向了飞往因塔的航班候机室。

直到目送着穗穗和玛雅以及卡坚卡姐妹外加被捎带上的洛拉没了影子,卫燃这才问道,

季马抬手指着远处休息区正朝着他们招手的卡尔普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1026章查布叔叔喀山机场,随着一架航班起飞,和卡尔普挤在同一排座位的卫燃和季马却愈发的迷糊。

这躺航班值飞的目的地倒是不远,仅仅只是位于五六百公里外的哈萨边境城市乌拉尔。

无论是卫燃在几年前独自被送到那里参加考核,还是相对更近的时间去玛雅家做客,这里几乎都是他们的第一站。

难道飞机其实就在玛雅的家里藏着?

坐在这一排座椅最外面位置的季马偷偷在心底念叨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让人皱眉的蠢笑。

如果飞机真的在玛雅家里,那岂不是玛雅的爸爸妈妈送给自己的礼物?难道这就是上次在维克多家里听他们提起过的彩礼或者嫁妆?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脸傻笑的季马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坐在中间位置的卫燃朝坐在最里面的卡尔普低声问道。

闻言,卡尔普扫了眼仍在傻笑的季马,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卫燃同样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了口罩和棒球帽,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虽然这趟航程仅仅只有一个小时而已,值飞的也只是一架吵闹甚至可以说简陋的安24,可即便如此,这机舱里也仍旧有几个人认出了如今已经是个明星的季马·阿拉赫同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让卫燃和卡尔普愈发觉得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和季马认识的原因在于,这货不但答应了包括大妈级空姐在内几乎每个人的合影请求,甚至还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台颇为占地方,但的拍立得相机,给所有想和他合影的人来了一套

卫燃说完不忘把自己的棒球帽往下额外压了压。

卡尔普略显无奈的说道,

卫燃笑着回应道,

卡尔普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做出评价。

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卡尔普看着舷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卫燃顺着话题问道。

卡尔普笑着说道,

卫燃笑着做出了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以及社牛季马像个***男郎似的在机舱里从头合影合到尾的吵闹氛围中,这架老旧的支线客机总算是平稳的降落在了哈萨境内的乌拉尔。

耐心的等着季马和机组人员拍了一张合影并且受邀在机舱门上留下了他的签名,一行三人这才走进了候机大厅。

几乎就在卡尔普挂断了电话的同时,一个穿着可以用来形容的苏联迷彩裤子和海魂衫的中年人便从远处快步跑了过来,而在此之前,无论卫燃还是季马,都已经按照卡尔普的要求戴上了口罩和棒球帽。

这个中年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恭敬,同时也主动伸出手接过了卡尔普推着的行李箱。

同样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的卡尔普温和的问道。

这个中年人说着,已经转身引着三人走向了不远处的员工通道。

在这位中年人的带领下,卫燃三人又回到了不久前才离开的停机坪,站在了一架大红色涂装的安74飞机的机翼之下。

在这架长相奇葩飞机的尾翼上,绘制的是一把苏联式的镰刀环绕着一串娇艳欲滴果实饱满的紫色葡萄,这串葡萄的葡萄藤上不但长着翠绿的叶子和尚未成熟的果实,而且还松松垮垮的缠绕在了那柄镰刀上。

这个看不出寓意但却格外漂亮的logo下面,还用俄语写着的字样。

但颇为古怪的是,此时这架飞机的舱门虽然保持着开启而且还放置好了登机梯,但机组成员却全都站在机舱外面,机翼的阴影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负责带他们过来的那位中年人说完,也不等卡尔普回应,便招呼着那几个正在抽烟的机组人员,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候机厅。

收回直线,卡尔普第一个踩着梯子走进了机舱。卡尔普话音未落,一个满身赘肉的大胖子已经噔噔噔的跑过来,一个熊抱搂住了卡尔普,哈哈大笑着用堪比熊掌的大手拍打着前者的后背。

这个大胖子此时恨不得能把卡尔普给举起来,颇有些激动的问道,

其实不用他说这句话,跟着进来的卫燃和季马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中年大胖子的长相和达丽娅老师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卡尔普颇有些无奈的推开了这个比自己大了起码两个x的胖子,

季马反应过来,赶紧在卫燃的帮助下关了舱门,然后这才摘掉了各自的口罩和帽子。

这个大胖子饶有兴致的问道。

卡尔普说着又指了指卫燃,

这大胖子说话间从身旁桌子上的雪茄盒里抓起一把雪茄,给每个人都分了一根,亲热的拍打着季马的肩膀说道,

卡尔普瞪了这个大胖子一眼,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点燃了对方递来的雪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季马对视了一眼,各自努力的憋住了笑,毫无疑问,刚那称呼是卡尔普看到这架飞机之后临时想到的称呼。

这所谓的查布,其实全称应该叫做,它是苏联一个名字死老长的著名的儿童文学家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创造的一个类似的卡通形象——大耳朵查布。

同时,大耳朵查布,还是苏联安72/74这款顶着一对招风耳的奇葩飞机的绰号。

可偏偏,那个看着格外凶悍的大胖子,在听完了卡尔

普给自己随手编造名字和称呼之后,还挤眉弄眼的把两个肥硕的大拳头贴在了脑袋的两侧,极力模仿着大耳朵查布的模样。

这如此搞怪的大胖子,也让卫燃和季马不由的露出了笑意,老老实实的各自喊了一句。

「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几年前发现那张国会大厦上的红旗照片的那个?「查布叔叔说话间亲热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

卡尔普笑着点点头,

查布叔叔再次亲热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招呼着他们俩在这架只有十几个座位,装修的颇为豪华的专机上随意坐下之后,这才一边比划了一个割颈的动作一边问道,

卡尔普换上卫燃名义上听不懂以及季马真的听不懂的英语叹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胖子查布叔叔同样换上英语,信心十足的说道,

卡尔普用手指着窗外的跑道,嘴里却说着和外面的景色完全无关的话题,「这是那个孩子的意思,他的生意见不得光,所以不想和我们产生太多的联系。不过那个历史学者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你的奖励将会通过这个历史学者洗白,换一种方式奖励给他的。「

大胖子查布问道。

卡尔普顿了顿,

大胖子查布猛喝了一口刚刚点燃的雪茄,

卡尔普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她去彼得堡了,以后你或许可以顺利去她和她的女儿一起经营的雕塑馆逛一逛。「卡尔普出神的看着窗外,「当然,那个姑娘可不知道她和你姐姐的关系。「

大胖子查布说这话的同时,脸上都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卡尔普突兀的换回了俄语,

大胖子查布哈哈大笑着做出了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说话间已经站起身,重新戴上了口罩和棒球帽。

季马下意识的问道。卡尔普说完,已经自己打开舱门,格外干脆的离开了机舱。

不等卫燃和季马说话,大胖子查布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随意的按了一下,接着便用响亮的大嗓门说道,

的一声撂下电话,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大胖子立刻一脸笑意的招呼着卫燃和季马在他对面坐下,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季马下意识的看向了卫燃。

胖子查布说话间,却起身拉上了舷窗的遮光板,接着又从季马刚刚一直在盯着看的酒柜里抽出一瓶看着格外廉价的伏特加,并从小冰箱里取出三个冻的挂霜的玻璃吞杯摆在了桌子上,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说道,

闻言,季马再次和卫燃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

在季马的回忆中,桌子上的吞杯被一次次的倒满了伏特加,脚下这架大红色的安74飞机,也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经过短暂的滑跑飞上了蓝天,飞往了未知的目的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1027章查布叔叔的礼物和谎话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被地平线彻底挡住的时候,卫燃也刚好讲完了他在红旗林场求学时,和季马两人抱着硅胶假人,在游泳池里被达丽娅老师用橡皮子弹追着撵的惨痛经历。

在两人对面,仅仅隔着一张桌子的大胖子查布叔叔也终于停止了肆无忌惮的大笑和哐哐拍桌子的行为。

用掌心胡乱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大胖子查布直接拿起已经所剩不多的酒瓶子,扬起脖子将里面剩下的酒液全都倒进了嘴里。

伴随着他手里的那个空酒瓶子被甩到身后的机舱里,这架私人飞机也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大胖子查布打了个酒嗝,慢悠悠的重新点燃了一支雪茄,接着又从身旁的小抽屉里抽出两假黑色的头套丢给了卫燃和季马,随后站起身一边机舱门走一边说道,

闻言,卫燃和季马立刻戴上了厚实的头套,跟着亲自打开舱门的查布叔叔离开了机舱。

放眼望去,视线已经被高温扭曲,周围目光所及之处,也尽是黄沙戈壁,甚至就连脚下的机场跑道,都是野战机场级别的砾石路面。

跟着查布叔叔绕到飞机的另一侧,卫燃和季马这才注意到,在这条机场跑道的另一边,竟然一长排的铁皮机库,而在这些机库的身后,则是一座最多也就三四百米长,高绝对不超过50米的连绵小山丘。

在这小山丘的最高点,还建造着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塔台,而在塔台正下方的山脚处,则隐约停着一些土黄色的车辆。!

根本不用商量,卫燃和季马都极为明智的没有问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哪怕刚刚——路上他们和查布叔叔聊的非常不错。

他们不问,酒气熏天的大胖子查布自然也不会解释,只是带着他们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只是比周围相对更加平整一些的简易跑道,随后朝着不远处一个满脸胡子身穿沙漠色作战服,但却根本分辨不出是哪国武装的男人挥了挥手。

那满脸胡子的男人立刻立正,随后捏住固定在肩膀处的手台说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那些机库的金属大门便在卫燃三人走到门口之前,在哐啷啷的噪音中全部打开,露出了停放在里面的各型飞机。

这一眼看过去,前三个铁皮机库里停放的,全都是尚且使用苏联涂装的安12运输机。但吓人的是,这三架飞机的机翼下,竟然全都挂着个头惊人的航弹!

跟着醉醺醺的查布继续往远处走,第四个机库、第五个、第六个机库里虽然没有飞机,但却堆满了一个个不知道装有什么的木头箱子。

等走到第七个机库的时候,这里面除了一辆dt30运输车之外,还停放着两辆推土机和几辆叉车,乃至一辆沙漠色涂装,露出底盘的maz537重型拖拽卡车。

等走到第八个机库的时候,醉醺醺的查布终于停下脚步,抬手指了指停在机库里的那架丑萌丑萌的飞机介绍道,「这是一架安-74tk-200客货两用型飞机,虽然它已经在这里停放了差不多10年的时间,但它确实是一架全新的飞机。

而且大概四五年前,我还给它换上了后续的300型使用的d-436t1涡扇发动机,同时又保留了发动机上举的布局,让它依旧拥有和安72一样纯正的短距起降能力。」

说到这里,查布转过身拍着季马的肩膀说道,

季马结结巴巴的问道,实则却如卫燃此时一样,在脑子里念叨了一句,

确实,这飞机真的算不上漂亮,否则的话也绝对不会混到一个的绰号。

大胖子查布叔叔拍了拍季马的肩膀,

和卫燃对视了一眼,两人迈步走向了这架纯白色涂装的飞机。

虽然这架飞机和刚刚他们来时乘坐的那架飞机外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这内部却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刚刚乘坐的那架飞机是一辆豪华的空中房车的话,这架飞机便是一架拥有三十多个座位的空中公交车。

可即便如此,这该有的设备却是一样不缺,甚至在座椅正前方的舱壁上,还固定着一个不知道用途的大尺寸液晶屏幕。

季马凑到卫燃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卫燃用季马听不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额外嘀咕了一句。

不过,就像那句要饭的不能嫌菜咸一样,即便再丑,这也是人家送的,这个时候拒绝显然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匆匆转了一圈,两人毫无留恋的离开机舱回到了查布叔叔的身旁。

说完,查布直接勾着卫燃的肩膀,继续走向了下一个机库,

卫燃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丝丝的诧异之色。

大胖子查布哈哈大笑,

季马赶紧招呼了一句,同时也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琢磨着,等他们带着两架这么丑的飞机回到因塔的时候,到底会被因塔的女王大人绑在哪一架安2飞机的螺旋桨上转一整天。

就在他出神的功夫,和卫燃勾肩搭背走在最前面的查布叔叔也停在了第九个机库的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查布指着停在机库里的飞机漫不经心的说道,同时却又非常满意卫燃和季马呆滞的眼神。

他们俩当然呆滞,因为在这个大了许多的机库里停着的,竟然是一架纯白色的伊尔76运输机!

查布感慨的说道,

没有理会呆瓜一样的卫燃和季马,查布从兜里摸出个激光笔,指着机尾的方向说道,

稍作停顿,查布手中的激光笔又指向了机翼,

季马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这些飞机为什么一直在这里放着?「

醉醺醺的查布叔叔

哼了一声,颇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句话是假的!

卫燃和季马对视了一眼,不出意外的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1028章飞行钟表店的特殊来历停放着伊尔76的机库门口,查布叔叔收起激光笔,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大口雪茄,在喷云吐雾中挥挥手,「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自己上去参观一下吧。「

说完,这个面相凶狠但却格外和蔼的大胖子已经自顾自的走向了下一个机库。

卫燃和季马对视了一眼,赶紧加快了脚步,绕着这架庞大的运输机兜了一圈。

这一圈下来,两人都有些特别的发现,首先,查布叔叔虽然说这是一架军用飞机,但在它的机鼻两侧的腰线上,标注的却是民用型的「il-76td-90vd「。

不仅如此,在机翼的正下方,两人还注意到,这架飞机的注册号开头的字母是。

就像代表华夏,代表俄罗斯一样,好歹也算去过哈萨好几次的卫燃和季马自然知道,机翼下面这俩字母代表的绝非联合国,而是表示这架飞机的注册地是哈萨克斯坦。

等他们二人仰着脖子绕到机尾,也一眼注意到,这架军用运输机的机尾炮塔不但如查布叔叔说的那样被拆掉了炮管,而且还打上了两块漏着缝隙的金属蒙皮并且喷涂成了纯黑色,让***的炮塔座变成了一假还算圆润的球面。

顺着尾部大开的货舱门进入机舱内部,卫燃立刻注意到,这在架运输的机舱和当初在伊尔库茨克乘坐的飞往图拉小镇的那架伊尔76相比,最明显的区别便是货舱的要整洁了许多,最起码那些管线之类的全都被一层奶白色的硬质护板覆盖的严严实实。

有区别自然也就有相同的地方,这架运输的货舱里,贴着两侧的舱壁各有一排可以折叠的同款座椅。正前方的舱壁上,还挂着一大块黑乎乎的液晶屏幕。

穿过通往驾驶舱的小门,两人沿着梯子先去下面的领航员舱看了看,此时这架飞机虽然只是停在地表,但透过领航员舱的那些玻璃窗往外看去,依旧让人不由的心驰神往,期待着等这架飞机飞起来的时候,从这里看下去会是怎么样的美景。

参观完了领航员舱,等他们二人爬上驾驶舱的时候却错愕的对视了一眼。

这个位于驾驶舱正后方的狭小里,靠墙摆放着一张单人床。这张位于机顶天窗正下方的单人床上不但被褥齐全,而且旁边的扶手上,还挂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在这件略显破旧的皮夹克左右手臂的位置,却分别缝制着一块乌可烂空军的旗帜和一块让人格外在意的臂章。

季马捏着衣袖读出了臂章上刺绣的字句,只不过他这小小的动作,也让这件夹克从木制衣架上滑落,露出了挂在舱壁上的两个相框。

在上面的相框里,是一面并不算大的乌可烂空军旗帜。而在下面的相框里,则是六个穿着迷彩裤和黑色夹克,手托军帽的男人,正笔直的并排站在一架伊尔76运输机的舱门口拍下的合影。

和季马对视了一眼,卫燃弯腰捡起那件皮夹克用架挂好,重新遮住了那两个引来无限猜测的相框。季马说话间已经走了驾驶舱,同时也摘下了略显闷热的头套。

卫燃同样扯掉头套猜测道,

季马压低了声音问道。

卫燃说话间,已经走进驾驶舱,一屁股坐在了机长的位置,仔细的打量着这间绿松石颜色的「伊留申牌飞行钟表店

兼空中健身房「。

和他曾经在去图拉小镇的货运航班上参观过的那架伊尔76相比,这座驾驶舱里的一切并没有先进多少,最多也就只能算是罢了。回过神来,卫燃示意季马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来,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季马双手扶着操纵杆一边瞎晃一边不解的问道。

卫燃指了指周围,

见季马还是没明白,卫燃无力的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松开操纵杆下意识的问道。

卫燃咧咧嘴,

季马总算是清醒过来,紧跟着便冒出一个馊主意,

卫燃无奈的问道。

李马划拉着后脑勺,思索片刻后冒出了第二个相对还算靠谱的馊主意,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按照那位大胖子查布的说法,这架运输机似乎是给尼涅尔的,而自己只能是个而已。换句话说,就算是拒绝,也该尼涅尔来拒绝才对。

他这边和季马大眼瞪小眼的发愁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却打进了卫燃的卫星电话里。根本没有避讳季马,卫燃心不在焉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有人用俄语问道。

虽然只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问句,但卫燃依旧听出来,打过来电话的恰恰是尼涅尔!

卫燃看了看四周之后答道。

电话另一头的尼涅尔没头没尾的说道,「具体的等你把它带回去我再和你解释。「

卫燃话都没说完,对面的尼涅尔却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季马对视了一眼,他无奈的摇摇头,

季马想了想,

卫燃摊摊手,

季马在短暂的失望之后却又兴奋起来,一边像个色批似的抚摸着身前的操纵杆一边眉开眼笑的说道,

卫燃冷笑着提醒道,

马说话间却已经站起身,用力拍了拍卫燃的肩膀,

卫燃哭笑不得的跟着站了起来。

「当然有信

心」

季马摊摊手,

说到这里,季马迈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说起这个,你有多久没去过因塔了?「

卫燃跟在后面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说话间已经戴上了黑色的头套,

同样戴好了头套的卫燃前脚跟着走下了机舱,后脚便看到了站在机舱外的大胖子查布。

醉醺醺的查布叔叔热情的挥手招呼了一声,带着他们二人暂时离开这架运输机,继续走向了剩下了最后两座机库。

在这两座机库里,同样各自停放着一架伊尔76,唯一的不同,也仅仅只是这两架运输机的涂装和苏联空军的运输机极为相似,而且机翼下的注册编号开头字母变成了代表乌可烂的ur,机身上各自多了个镰锤环绕一串紫葡萄的logo罢了。

大胖子查布习惯性的掏出激光笔,打出一条显眼的光束介绍道,

说完,这个大胖子又用激光笔指了指远处的建筑,

大胖子查布轻蔑的笑了笑,「他们早就已经把所有还能飞的运输机都卖了,优秀的机组成员也全都走光了,没有了运输机和飞行员,自然是被撤编了。「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满是赘肉的肚子,一边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边说道,

我们连那一架运输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把它装满呢…

卫燃和季马不约而同的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嘴上却格外礼貌的答应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1029章咸吃萝卜淡操心夜色中,一架白色的安74客货两用型飞机在经过短暂的滑跑之后轻盈的离开了条件简陋的砂砾跑道。紧随其后,一架伊尔76运输机也呼啸着飞入了夜空。相隔足足半个小时,一架大红色的安74这才跟着起飞,远远的跟在前面那两架飞机的身后,飞往了哈萨西北的方向。

最后起飞的这架飞机的机舱里,廉价伏特加和高级雪茄燃烧时的气味在卫燃三人围坐的小桌周围弥漫,时不时的,大胖子查布还会一边用力拍着桌子,一边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在还算融洽的氛围中,三个多小时的漫长飞行结束,当他们重新回到哈萨西部边境城市乌拉尔的时候,这趟飞行带来的唯一副作用便是卫燃和季马全都被查布灌了大半瓶的伏特加,以至于从机舱里下来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

没有告别,也没有任何的客套,甚至喝多了的查布叔叔在降落之前便躺在了床上开始了呼呼大睡,并且直到那架大红色的私人飞机再度起飞,都没有打开遮光板多看卫燃和季马一眼。

好在,刚刚在路上的一番沟通,卫燃和季马也总算知道了这两架飞机的详细情况。

简单的说,那架安74在法律上确实是属于季马的私人财产。但那架他们根本用不上,甚至根本不知道该用在哪里的伊尔76运输机,却已经挂在了时光电影制片厂的名下!

说的更直白点,他们俩之前担心的问题根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架伊尔76说不定,不,应该说很可能根本就不是给他们俩准备的!

尴尬确实是有些尴尬,不过随着卡尔普的出现,这兄弟俩根本没有商量,便默契的决定忘掉当初完全多余的担心。

卡尔普说着,已经第一假钻进了那架属于季马的安74客货两用飞机。

站在飞机外面的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言不发的跟着钻进了机舱,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卡尔普坐好之后,第一句便宣布了对那架伊尔76的所有权,可紧跟着,他却又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稍作犹豫之后问道,

卡尔普理所当然的摊摊手,

随着这个老帅哥的介绍,无论卫燃还是季马全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喜之色。

毫无疑问,从伊尔库茨克到图拉小镇,从图拉小镇下游,也是自驾游终点的图鲁汗克斯到喀山,再从喀山到因塔,以及喀山到伊尔库茨克,这几条航线几乎形成了一个闭环。

换句话说,只要在这几条航线上,只要能忍受货运飞机难以避免的噪音,在这几个点之间来回飞根本就没有成本!

如果说的再直白一点,以后穗穗组织的那些游客,无论是去图拉小镇还是去喀山又或者因塔,都将省下一大笔的交通成本!变相的,就连以季马为首的因塔营地,也能赚取更多的利润。

至于货运飞机的噪音,卫燃无比肯定的相信,穗穗那个掉进钱眼儿里的姑娘甚至可能会把乘坐军用运输机当作卖点——毕竟她早就在伊尔库茨克飞图拉小镇的货运航班上这么干了。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或许这才是红旗林场的

那些老家伙们给自己的感谢。同时,他也不由的为错以为自己拥有了一架伊尔76运输机空欢喜了一场而暗暗遗憾。

不过很快,他却又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架运输机属于制片厂和属于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自己真的有需要,难不成还能不借给自己用?

而且别忘了,季马的名下,如今他们的屁股底下,可还有这么一架不算太好看的安74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一不小心就实现了飞机自由?卫燃和同样想到这些的季马对视了一眼,各自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卡尔普在这架安74开始滑跑的同时说道,

稍作停顿,卡尔普指了指窗外那架越来越远的伊尔76,扭头看着卫燃说道,

卫燃颇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无论如何,这份感谢确实算的上用心了。用心到让他虽然没有得到一架运输机,但却得到了拥有一架运输机所得带来的所有福利。

卡尔普笑着提醒道,

季马勾着卫燃的肩膀得意的说道。

卫燃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他可从来都没问过穗穗的生意怎么样,但至少现在来看,那个每天总能冒出各种想法的姑娘让所有的合作伙伴都非常的满意。

季马点上颗烟问道,「所以说您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卡尔普敲了敲身旁的舷窗,笑眯的说道,

季马开着玩笑大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季马一边傻乐一边继续开着玩笑说道,

在越发离谱的玩笑中,这架纯白色的安74也逐渐平稳,而在它的身后,那架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就已经降落的伊尔76,也再次追上了上来,并在很短的时间之后,又一次超过了他们,先一步飞往了相隔不到一千公里的喀山。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之后,卫燃等人乘坐的安74稳稳的降落在了喀山机场。

卡尔普一边熄灭了香烟一边说道,

季马不放心的问道。

卡尔普笑着答道,

说完,他站起身,一边舱门的方向走一边最后嘱咐道,

话音未落,卡

尔普已经彻底走出了机舱,只剩下站在舱门口大眼瞪小眼的卫燃和季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抽搐着嘴角问道。

卫燃无奈的点了点头。

季马突然像个神经病的似的笑出了声。卫燃一边关上舱门一边问道。季马乐不可支的说道。

季马脸色古怪的说道,

卫燃重新坐下来好奇的问道。

「他说如果我能拥有私人飞机,他就穿上米莎的裙子在我的飞机上跳一支踢踏舞作为庆祝!「

季马乐不可支的说道,

卫燃幸灾乐祸的问道。

卫燃哈哈大笑着回应道。季马扯着嗓子大喊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1030章飞机,和飞机背后的隐情因塔温泉营地东侧,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机场经过这两年的修缮,如今不但跑道两侧各自装上了一排昼夜不熄的边灯,而且在跑道尽头一侧人工开辟出来的露天停机坪上,还整齐的停着一长溜的老式安2飞机,以及几架性能性对更好一些,同时也更加少见的安6运输机。

这些飞机,以及机头正前方,那些身穿老式苏联空军飞行服的年轻飞行员们,全都是这一两年的时间里,那些因塔猎人们在穗穗的带领下攒下的家底。现如今,即便是短暂的夏天,也会有相当数量的游客来这里体验跳伞、狩猎,又或者每12人一组,租下一架便宜好用的安2飞机,在导游的带领下,先在因塔找找苏联的影子,再去三百多公里外的沃尔库塔看看传说中的古拉格留下的痕迹。

如果时间充裕的游客,还可以继续往北一路飞入北极圈,最终在北冰洋的边缘降落。

那可真是北冰洋的边缘,因为据阿里里说,他托关系找到的那个可以免费降落的天然气开采公司机场的跑道尽头,真就一路修到了北冰洋的海边。

如果安2飞机的驾驶员忘记了刹车,那么游客们就只能从北冰洋里自己游上来了。

当然,此时此刻,在温泉营地机场跑道边缘,这块被灯光照的格外亮堂的停机坪边上,穗穗以及跟着穗穗一起来的几位姑娘们可没兴致去看什么鬼的北冰洋。

在匆忙从喀山被玛雅带着飞来因塔之后,这姑娘便在穗穗和阿里里的带领下,带着卡坚卡姐妹加入了和因塔机场的谈判。

只可惜,即便有着之前那么多次还算愉快的合作,但机场本身的基础条件在那里,所以这次即便有穗穗的加入,即便她都是开出了花钱租赁的条件,也没能外再弄来一座机库或者停机坪。

辛苦赶来辛苦谈判,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这难免让这假姑娘有些失落。

而在失落之余,她却又有满满的期待,期待着卫燃和季马能弄一架足够大的飞机过来,也不枉她在这荒郊野岭,大晚上蚊子多的能炒菜的鬼地方等这么久。

排队看热闹的人群里,有眼尖的最先发现了夜空里不断闪烁的飞机航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意识的,在这里等着的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转

以的,在这里守自的所有人主都不同的的

移了视线看向了天边的方向。

片刻之后,天空中那架飞机越来越近,众人也渐渐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然而,这毕竟是晚上,尤其在这片没有什么光污染的夜空里,他们想看清那架飞机实在是有些麻烦。

而那些提前知道答案的人,显然把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

终于,当那架纯白色的飞机轻盈的落在这条足有两公里长的跑道中段,任由塔台打来的航等将它照亮的时候,在停机坪的位置等候的众人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

穗穗说话的同时下意识的放下了刚刚举起来的望远镜,紧跟着又重新举起望远镜,一边盯着越来越近的飞机一边说道,

说完,这姑娘又在越来越近的发动机轰鸣中喃喃自语的嘀咕道,

就在这姑娘的审美标准陷入混乱的时候,这架飞机在经过了仅仅四五百米的滑跑之后,也缓缓停在了距离停机坪仅仅只有不到20米的跑道尽头。

恰在此时,随着这架刚刚降落的安74关闭了航灯,从塔台方向打来的光束乃至照亮停机坪的光束以及跑道边的边灯也猛的熄灭,让这条跑道彻底陷入了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一声轻响,第二道光束突兀的亮起,

并从跑道的另一端开始往这边快速划过。

最终,当光束的焦点停在了机头正前方的跑道尽头的时候,密布裂纹和沥青修补痕迹的跑道尽头,也在围观的众人欢呼声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头戴金色假发和红色太阳眼镜的健壮身影。

在众人的哄笑和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阿里里扯了扯被自己撑开线的公主裙,接着又正了正头上的金色假发,最后甚至还毫无形象的将手伸进裙子下摆扯了扯套在里面的裙撑。

等他这边准备好,固定在塔台顶上的那一圈大喇叭也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周围那些平时跟着阿里里的年轻飞行员们,也一边欢呼着,一边整齐划一的打起了拍子。

在这明快的节奏中,阿里里也在追着他的光束笼罟下开始了他黑能成精一般的轩圈舞点車下,尤始丁仙黑熙成有一般的转回奔少。

早在下飞机的时候就听接机的米莎说起过那个赌约的穗穗,在音乐中大声问道,

米莎同样扯着嗓子大声回应道,

穗穗大声说道。另一边举着单反一次次按下快门儿的玛雅大声附和道。

安74运输机的机舱门口,刚刚下来跑下来的季马一边举着正在录像的手机一边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举着手机忙着拍照的卫燃乐不可支的大声回应了一句。

恰在此时,伴随着一声让人无法忽视的撕裂声,阿里里身上那件粉色的公主裙也被他再次撑开了一条足有手臂长的口子,甚至,在那道从塔台打来的刺目光束下,卫燃无比肯定刚刚他都拍到了从那条裙子的脖领处崩飞的扣子。

可即便如此,阿里里却仍旧没有停下——哪怕那件粉色的公主裙都快被他穿成了破抹布。

音乐、拍子、欢呼以及口哨声中,完全称得上浓妆艳抹的阿里里在勉强跳完了这支舞之后,甚至还故意朝着季马抛了个无比恶心的媚眼,随后大声喊道,

季马咧着嘴往后退了一步,「另外,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

他这边话音未落,阿里里已经在众人的狂笑中撒丫子跑向了季马,而穗穗等几位姑娘,也一窝蜂似的凑过来,钻进飞机里开始了参观。

穗穗的语气里既有失望也有惊喜,「这架飞机长的有点好看。「

卫燃哭笑不得问道。神神如实说丑明丑明的,确头有点儿牙看。

她这边话都没说完,塔台上的大喇叭里却传来了略显急促的呼喊,「所有人注意!立刻离开跑道!立刻离开跑道!即将有第二架飞机降落!「

第二架飞机?卫燃愣了愣,紧跟着便想到了什么,拉着穗穗跑向了不远处的停机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当季马那边也停止打闹的时候,夜空中也出现了显眼的航灯。

越发清晰的发动机轰鸣声中,穗穗踮着脚凑到卫燃的耳边大声问道。

卫燃同样大声回应了一句,实则却有些哭笑不得,很明显,这是卡尔普先生给大家制造的惊喜。根本没有等待多久,一家庞大的伊尔76运输机在穗穗等人错愕的注视下,稳稳的降落在了跑道上。

随着这架运输机越来越近,发动机的轰鸣也彻底掩盖住了所有人的交流,而那刺目的航灯,也让众人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片刻之后,这架运输机稳稳的停在了距离那架安74不到50米的位置,并且缓缓开启了尾部的机舱门。

在众人的注视下,运输机的驾驶舱里伸出一个高音喇叭,话唠副机长德米特里费力的探出大半张脸喊道,

穗穗立刻从声音中听出了这个话唠是谁,紧跟着便问道,

卫燃笑着纠正道。

穗穗立刻瞪圆了眼睛,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的急促了。

卫燃说着,已经拉着穗穗,和周围的众人一起走向了货舱,同时也挑着能说的,将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们站在开启的货舱口的时候,话唠副机长德米特里已经亲自驾驶着一辆叉车,将两个金属垫板挑出来,格外熟练的铺在了舱门口形成了一个顺畅的斜坡。

等他将叉车开出来的时候,那位曾经见过的女机长塔莎,也驾驶着一辆履带式推土机轰隆隆的开了出来。

跟随其后开出来的,却是一辆轮式吊车。稍晚点跑过来的季马好奇的拉住德米特里问道。

德米特里跳下叉车,

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粉色公主裙,完全称得上浓妆艳抹的阿里里凑过来一边货舱里大量一边解释道,

德米特里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奇装异服的阿里里,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抬手指着货舱里说道,阿里里话音未落,已经第一个冲进了货舱。

德米特里调侃了一句,随后招呼着从货舱里走来的另外几名机组成员,排着队开始了自我介绍——哪怕大家早就是熟人了。

穗穗仍有些难以置信的拽着卫燃的胳膊问道,

卫燃看着灯火通明的运输机货舱笑了笑,

穗穗同样看着那架运输机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显然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着说道,

辅辅阀了□唾去

我本本以为你们我三

faten

德德唱了口唾沫,「我本来以为你们能并回来的

架安24就不错了,哪想到是这么

个大块头,这玩意儿咱们恐怕根本就养不起。」

卫燃跟着叹了口气,无论对于他还是穗穗的生意,这架运输机都来的为时尚早,甚至可以说,这完全就是卡尔普在通过这架运输机拉他们一把。

只是这感谢的方式也太夸张了一些…

卫燃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那架运输机,忍不住暗暗琢磨着这架运输机背后是否藏着其他的隐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相隔上万公里的澳大利亚,那架运输机名义上的主人尼涅尔,却躲在海边的太阳伞下面,和艾妮娅各自举着望远镜品评着远处的比基尼姑娘。

艾妮娅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离开望远镜。

尼涅尔心不在焉的回应道。艾妮娅放下望远镜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搭档。

尼涅尔一边让望远镜的视野随着一个大胸妹子移动一边毫无保留的解释道,

艾妮娅忍不住说道。

尼涅尔冷哼了一声,将望远镜随手丢到躺椅边的沙子上,

艾妮娅同样丢下望远镜,一边给自己涂抹防晒霜一边继续问道,

尼涅尔笑眯眯的说道,

艾妮娅摊摊手,将装有防晒霜的瓶子递给了尼涅尔,嬉皮笑脸的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塔温泉营地,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洒满这片废弃的矿场,卫燃也在生物钟的催促下,从昨晚借宿的小木屋走出来,和隔壁另一栋木屋里几乎前后脚出门的季马,以及另一边木屋里出来的卡坚卡姐妹,结伴兜着圈子跑向了矿场中央的温泉车间。

晨练的同时,卫燃也在好好打量着这片他许久没有来过的营地,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如今这片废弃的露天矿场周围已经建造了起码百十座带有火炕的木屋。

不仅如此,就连当初和木屋一起建造的温室大棚的面积都增加了至少五倍,整整齐齐的占据了矿场最深处老大一片面积。

按照季马的介绍,如今这片温室大棚即便在短暂的夏季都依旧种植着各种蔬菜,这些蔬菜对于两百公里外,位于北极圈里的沃尔库塔来说,可远比肉类更加受欢迎,同时,也能给那些已经许久没有打过猎的猎人家庭带来更多的收益。

甚至,在这个夏天,穗穗已经在筹划着对矿场中央的温泉车间进行翻新加固,并且琢磨着将温泉送到每一个木屋里呢。

“等温泉车间翻新之后,这里就有网络了。”同样在慢跑的安菲萨解释道,“虽然网络费用有些贵,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电力呢?”和季马并排慢跑的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除了应急的燃油发电和那组小型的水利发电,阿里里他们今年还低价在煤矿买到了两组淘汰下来的风力发电机组。”

季马抬手指了个方向,“它们会被安装在两公里外的那个小山上,要感谢不远处的乌拉尔山脉的遮挡,这鬼地方一到冬天狂风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到时候它们供应的电力足够这里的使用了。”

“这里都快变成一座镇子了”卫燃忍不住说道。

“已经是一座小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又指了指远处的那片温室,“为了照顾那些昂贵的蔬菜,这里已经有10个猎人家庭常住了,而且每隔两天,都会有四架安2从这里起飞,分别把蔬菜送到因塔或者沃尔库塔。

我听米莎说,这里产出的蔬菜不但比火车运来的新鲜,而且价格上还要便宜一些,他们甚至在阿芙乐尔的建议下,用供应蔬菜作为条件在沃尔库塔免费换来了两个停机坪。”

“用蔬菜换停机坪?”卫燃错愕的看向了同样在慢跑的卡坚卡姐妹。

安菲萨见怪不怪的点点头,“在这里,新鲜的蔬菜远比卢布更好用,比如昨天和因塔机场谈判租赁停机坪,阿芙乐尔姐姐最后开出的条件就是给机场每周供应一吨的新鲜蔬菜。

要不是因塔机场本身实在没有多余的机库,我怀疑根本不用开出这么高的条件就能租下来。”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和周围的矿厂谈判了”

安菲亚跟着说道,“阿芙乐尔姐姐想榨干因塔的劳动力,让他们即便是夏天也不能闲下来。”

“她要做什么?”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建造更多的蔬菜温室”

安菲萨解释道,“让更多的猎人家庭闲置的劳动力来这里种菜,然后卖给周围的矿场,阿芙乐尔姐姐甚至打算建造一个小型的罐头厂来消化多余的蔬菜和剩余的劳动力。

她说,不管周围那些矿场开采的是焦煤还是天然气又或者石油和黄金,那些辛苦工作的矿工总要吃蔬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啧,真是个优秀的资本家。”

卫燃乐不可支的调侃了一句,转而直白的问道,“季马,这座营地你们一年能赚多少钱?”

“其实赚不了多少”季马话虽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满足,“我们去年一整年能拿出来分给大家的利润也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万卢布。

但是为我们工作的每个因塔人都赚到了不少钱,而且我们还攒下了10架安2飞机和五架安6飞机,当然,还有现在你看到的一切。”

“还有乌拉尔山另一边的军事基地”安菲萨提醒道,“我们在那里的投资也非常大。”

“对,还有那边的军事基地。”

季马赞同的点点头,“维克多,等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去那里看看怎么样?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听你的安排”卫燃痛快的回应道,他也确实想去那边看看。

一行四人完成了例行的晨练,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余人比如玛雅和洛拉这样爱睡懒觉的都还没起床呢。

当然,有爱睡懒觉的自然也就有勤快的。比如在木屋群中央,那个造型颇为漂亮的木屋餐厅里,就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丰盛的自助早餐。

而原本同样爱睡懒觉的穗穗,却在卫燃出门晨练之后不久,便独自端着笔记本电脑来到餐厅。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米莎帮忙端来的早餐,一边在时不时响起的“归归归零”声中中,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计算器和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而易见,这个几乎彻夜失眠的姑娘无疑是在算计着那架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飞回喀山的尹尔76运输机。

陆陆续续的吃完了早餐,穗穗便喊住卫燃和季马说道,“我要回喀山,越快越好。”

“回喀山?”米莎诧异的看着穗穗,“你昨天才...”

“我们晚回去一秒钟,就要少赚不知道多少钱。”

穗穗颇有些火急火燎的解释道,“我们现在要立刻回去给我们的游客退掉一部分机票再改签一部分机票。仅仅只是省下来的机票钱就能让我们的利润翻倍都不止。”

“可...”

“用那架丑东西送你们回去吧!”

季马用餐巾胡乱擦了擦嘴笑着说道,“阿芙乐尔,让那架飞机也发挥价值吧!它虽然只有三十多个座位,但让它飞起来总比让它闲着强。”

“那就让它飞玛雅家吧!”

穗穗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显然已经早就已经盯上了季马的专机,“那架飞机长的挺好看的,以后有钱了可以考虑再买一架。”

“你胃口倒是不小”卫燃哭笑不得的放下了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和钱过不去?”穗穗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既然这样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还准备带着维克多去军事基地看看呢”刚刚还说要用自己的专机送大家回喀山的季马一脸遗憾的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去一趟也行”

穗穗一边急匆匆的往餐厅外走一边说道,“顺便带上安菲亚,之前我们还在帕劳的时候不是就说那里的设备出了些问题吗?正好让她帮忙调试一下。”

稍作停顿,这姑娘继续说道,“玛雅,你和我回去,如果让季马的飞机往你家飞,肯定需要和当地协调,这件事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玛雅也跟着起身走向了餐厅外面。

很快,几辆面包车便相继开往了几公里外的机场跑道。片刻的等待之后,季马的私人飞机载着穗穗和玛雅以及安菲萨和洛拉顺利升空。

相隔不到5分钟,卫燃和季马也合力驾驶着一架安6飞机,载着安菲亚和米莎升空飞往了乌拉尔山的另一侧。

“米莎,这些安6飞机你们从哪弄到的?”待飞行平稳之后,卫燃好奇的在通讯频道里问道。

“上次阿里里和你们去更南边的52号矿山的时候,意外在当地的天然气公司的机库里看到的。一共只有8架,全被我们以废铁价买下来了,现在还有三架没有修好,都在因塔的铁路仓库里丢着呢。”

米莎稍作停顿后,按着通讯耳机继续解释道,“据说这些飞机都是苏联时代的为了监测鄂毕河每年的封冻和融冰装备的,偶尔它们还会执行一些人员运输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自从苏联解体之后,这些飞机被使用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后来就被彻底遗忘在了机库里。”

“这些飞机的性能不错”卫燃格外满意的回应道,“飞起来比安2的感受要好多了。”

“机尾还有个视野非常好的头等舱”

季马跟着介绍道,“我听阿里里说,这种飞机非常受欢迎,那些游客都非常喜欢租这些飞机。”

“季马说的没错”

米莎在频道里补充道,“我们正准备在冬天来临之前找渠道买下更多的安6飞机,而且今天早晨阿芙乐尔已经建议我们成立个航空公司了。”

“成立航空公司?”

对此感到吃惊的可并非昨晚上听穗穗念叨了大半夜的卫燃,而是坐在主驾驶位的季马。

“她只是在你们晨练的时候提了一句”米莎不负责任的答道,“具体的她没多说。”

“别看我,我也不清楚。”卫燃赶在看向自己的季马开口之前说道。

在有关航空公司的闲聊和猜测中,这架隆隆作响的安6飞机最终轻盈平稳的降落在了一条能有一公里长的平坦跑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的记忆里,这条跑道可并不存在,当初他们来这里,都是驾驶带有浮筒的安2在不远处的那座湖泊里,又或者冬天驾驶带有滑橇的安2在平坦的冰面上降落的。

“这...“这条简易跑道也是我们自己修建的”

米莎在飞机的发动机停下来之后一边熟练的打开舱门一边说道,“为了修建这条跑道,我们把两台推土机和两台挖掘机几乎全都拆成了零件,才通过飞机送过来。”

“而且六月份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额外安装了一台服务器。”

刚刚一路上都躲在机尾那个视野最好的观察舱里欣赏风景的安菲亚介绍道,“更早一点的时候,我们还采购了好几套小型的水力和风力发电机组和很多太阳能发电板送到了这里。”

稍作停顿,安菲亚拎着她的电脑包跳出了机舱,随后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给这里解决了没有网络信号的问题,虽然基础投资有些贵,但网速却非常快。”

她这边话音未落,远处便有几辆越野摩托呼啸着冲上了这条简易跑道,最终停在了众人的勉强。

而那些摩托车骑手,也有一半人动作一致让出了四辆摩托车,随后又热情的和季马以及米莎打了声招呼,跨上同伴骑的另外几辆摩托扬长而去。

“我们过去看看吧”

米莎说着,已经跨上一辆根本没有熄火的摩托,连头盔都没戴便拧动油门冲了出去。

见状,卫燃也随意选了一辆摩托骑上,沿着不到两米宽的碎石路,开往了废弃军事基地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相比一年前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景象,现如今这座废弃军事基地的两栋建筑不但都已经翻修一新,就连远处小山顶上的那座天文台似乎都重新捯饬了一遍。

当然,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三天饿九顿孵化基地”的大红色横幅肯定是没有了。

但相比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即便是夏天,这里竟然也有不少的游客,这些游客有的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有的则是毛子味浓郁的白人。

不过无一例外,这些人交流的时候,用的却全都是标准或者不标准的汉语。而且那些游客大多背着各式各样的军用或者民用步枪,有的驾驶着越野摩托,有的驾驶着四轮全地形摩托。

还有的驾驶着不知道从哪淘弄来的边三轮挎斗,那挎斗上,还架着两台运动相机,而挎斗里放着的,却是些诸如帐篷、炉子铲子锯子锅碗瓢盆之类的露营装备。

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现如今那两座建筑和门口清理的格外干净的空地不但已经被铁丝网围墙牢牢的圈了起来,而且铁丝网围墙上竟然还安装了大量对内和对外的摄像头。

“今年五月初,这里组织了一次非公开的野外生存邀请赛,赢的人不但免除来回的差旅费,而且还能拿到23333元人民币的奖金。”

安菲亚突兀的换上了大概只有她和卫燃能听懂的意大利语介绍道,“我虽然不太清楚奖金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那次为期15天的邀请赛总共来了大概50多个感兴趣的游客。”

“然后呢?”卫燃骑坐在刚刚停好的摩托上用意大利语问道。

“相当一部分游客在四天之内就放弃了,然后他们回到温泉营地继续享受他们的假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同样骑坐在她的摩托上没有急着下来,只是用手撑着油箱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剩下的十几个游客基本都坚持了一个星期,第11天的时候,继续坚持的只剩下了一个人,他如数拿到了比赛的奖金。”

稍作停顿,安菲亚继续说道,“那是我们组织的一次非公开测试,下个月中旬,阿芙乐尔姐姐准备组织一次正式的比赛,这次的奖金是66666元人民币和免除所有的差旅费,目前报名的人数已经超过了30人,只要凑够50人就开始比赛,凑不齐就改成去隔壁的温泉营地玩。”

“这个能挣钱?”卫燃皱着眉头问道,“我怎么感觉会有危险?”

“不会的”

安菲亚朝着那些游客扬了扬下巴,“想参加比赛,都要来过这里至少一次才行,而且每个参赛者都有一名会汉语的专职向导和翻译,他们参加比赛的时候,我们的人距离他们不会超过50米。”

“报名费很贵吧?”卫燃笑着问道。

“是去温泉营地价格的五倍”

安菲亚摊摊手,“不过只要他们的脑子稍微灵活一些或者赢得了比赛,这些肯定都能通过诸如拍视频的方式赚回来。”

“黑心资本家”卫燃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转而又问道,“你换上意大利语不会只是为了介绍这个吧?”

“那些身体健全的孩子,以后也会来这里接受初期培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认真的说道,“这里环境足够差,在我们的比赛播出之后,未来说不定还能接触到来自世界各地会各种语言的中产阶级,重点是,这里的对外通讯和交通受到我们的绝对控制。”

“谁来训练他们?”卫燃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训练什么?”

安菲亚抬手指了指远处山顶上的卫星天线,“在他们成年之前,只要在这里学会社交礼仪和至少一门外语以及基础的办公技能就够了,这些都可以通过网络进行学习。

除此之外,那些经验丰富的因塔猎人们还会教会他们怎样捕猎和处理猎物,我还会挑选出来一些老师教会他们忠诚和淳朴,当然,他们还要进行适当的体育锻炼,这就足够了。

不管怎么说,那些即将来这里生活的小客人终究还没有成年,相比培养出一批心理扭曲的怪物,我和姐姐更愿意培养出来一些足够值得信任,足够忠厚勤恳的年轻伙伴出来。至于其他的那些东西,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这样最好”卫燃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你说要做合法的生意嘛...”

安菲亚笑眯眯的都囔了一遍当初卫燃的承诺,随后换回了俄语说道,“大概的惊喜就是这样,好了,我要去调试这里的网络设备了。”

话音未落,这姑娘已经迈着大长腿离开摩托,拎着她的电脑包熟门熟路的走向了这道铁丝网围墙唯一的出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我刚刚听她说有什么惊喜?”季马挤眉弄眼的问道,“是不是为了庆祝我有私人飞机这件事准备的惊喜。”

“你听错了”卫燃说话间也离开了摩托,转移了话题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吗?”

“当然!”

季马立刻来了兴致,带着卫燃一边穿过那道负责收缴登记武器的铁丝网门之后,一边参观一边开始了热情洋溢的介绍。

与此同时,位于中太平洋赤道线附近,靠近瑙鲁的一片公海之上,一艘危险的液化天然气船缓缓降低了航速。

片刻之后,一连四个没有动力而且被锁死了舱门的深蓝色全封闭救生艇,被船上的克令吊相继放在了还算平静的海面上,而那艘液化天然气船,也缓缓提升船速离开了这片海域。

相隔不到十分钟,一条早就在远处观望的远洋集装箱货船缓缓开到了这片海域,在一番忙碌之后,将那四个救生艇提上甲板,用提前得到的钥匙打开了舱门。

随着一个个穿戴着连体工装和黑色头盔的人,或是自己走出来,或是被搀扶被抱出来、或是被抓着腿脚粗暴的拽出救生艇的时候,仍在澳大利亚的某一片海滩上看美女的尼涅尔也接到了一通来自澳大利亚本土的广告推销电话。

仔细的听完了电话里推销的房产,尼涅尔满意的挂断了电话,随后直接换了一张电话卡,并且将原来的电话卡掰断,用一小块面包蘸着果酱包裹好丢给了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海鸥。

直到那只海鸥叼着夹了料的面包欢快的飞没了影子,他这才一边重启手里的黑莓手机一边说道,“人已经接到了,艾妮亚,我们也该结束度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今晚就飞法国”

旁边躺椅上,穿着一套大红色比基尼的艾妮亚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用带着一丝丝乡下口音的法语深情的说道,“哦!菲德尔~我亲爱的法国表哥,祝你在美国学业有成,如果想的起来,我偶尔会想你的。”

尼涅尔笑了笑,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可乐朝着前者举了举,拿腔拿调的用法语回应道,“哦!珍妮~我亲爱的美国表妹,也祝你早点从法国的服装学校毕业。

另外,我就算想的起来也不会想你的。最后,别在法国惹麻烦,那里似乎是卡戎的地盘,我可不想用我们的生意把你赎回来。”

“放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巴黎举着彩虹旗参加游行了,没时间给你惹麻烦。”话音未落,艾妮亚已经披上一条薄毯,一熘烟的跑向了不远处的度假酒店。

相隔几千公里的招核的长崎,相隔了这么多天才终于从新闻里得知全家人竟然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于内讧的狩野千夏,也在她新认识的乌可烂留学生朋友的康慨资助下,带着彷徨和绝望登上了飞往帕劳的航班。

相比这些过于遥远的事情,当急着回家忙生意的穗穗带着洛拉和安菲萨,搭乘着季马的专机赶回喀山回到卡班湖畔的时候,离着老远却发现在院子外的胡同里,竟然扎着一顶格外扎眼的橘色帐篷。

这顶帐篷的外面,不仅有一个架着咖啡壶的小型瓦斯炉,旁边的金属栅栏上,还晾晒着两条明黄色的内裤和几双红袜子,以及一双还在滴水的橘色登山鞋。

而在那顶略显破烂的帐篷里,除了传出响亮的呼噜声之外,帐篷门口竟然还伸出了一双落着几只苍蝇的臭脚丫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平洋岛国帕劳,距离国际机场车程不到半小时的翔太居酒屋如今可谓门可罗雀外加一片狼藉。

那个曾经在门口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本店仅提供日语服务”的木头牌子已经被泼了油漆,其上还黏连者半个落满了苍蝇的蛋壳。

紧挨着这个提示牌的招牌,也已经被人扯下来踩上了不知道多少个脚印。

至于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更是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宛若蛛网一般的裂纹。

但相比这些,自从穿过警戒围栏,推开房门之后那经久不散的尸臭味,以及地板、墙面甚至舞台各处已经发黑的血迹,却让由当地警察陪伴着回来的狩野千夏,根本就不敢走进这间她无比熟悉的居酒屋。

“我们初步判断是你的父亲杀死了其余所有的人,它自己也死于其余人的反抗。”

陪着狩野千夏过来的女警察语气并不算多么友好,毕竟,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但食人魔、温迪戈等等词汇可是一直是网络上热议的话题。

甚至,最近还有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甚至记者,特意跑这间居酒屋的门口打卡拍照呢。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好事者。否则的话,这里的命桉鬼知道还要多久才会被发现。只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后横贯超过了半个世纪的恶性事件,却让这个以旅游和经济援助作为主要收入的小小岛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从旅游角度考虑,这件事之后,那些本来冲着上帝的鱼缸来的游客们显然都变成了吃人事件及吃瓜事件的爱好者,这无疑会给帕劳这个小国的形象带来负面的影响。

从国际关系的角度考虑,美日可是帕劳的主要经济援助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现如今,帕劳左手握着的那根儿和右手握住的那根儿给她提供大量营养的管子,却因为这家人祖辈做下的蠢事,以至于两国的普通民众在网络上几乎都要来一场血肉横飞的击剑运动了。

仅仅昨天,这些警察就处理了四次美国游客和日裔游客之间的斗殴,现在双方人都在医院躺着了还隔着病房对骂呢。

这个陪同来的女警察脑子里走神为本不该她头疼的国家大事头疼的时候,狩野千夏也终究没敢走进一片狼藉的居酒屋,反而慌里慌张的跑道路边,扶着那颗被烧的几乎变成了炭的罗汉松盆景“呕——!”的一声将飞机上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她这边的动静不出意外的引起了那位女警察的注意,不过后者的的脸上却只有嫌弃和不耐烦之色,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将一份文件放在了狩野千夏的行李箱上,“这是需要缴纳的一部分罚款和费用,在把这些款项补齐之后,接下来你才能领走你家人的尸体和留下的财产,如果没有疑问的话,尽量在周五之前缴清。

还有,把门前的这些垃圾清理干净,否则的话下周还会有新的罚款。”

说完,这个女警察根本不等狩野千夏反应过来,便已经自顾自的钻进警车扬长而去。

就在狩野千夏陷入彷徨和绝望的时候,一个顶着可爱袋鼠头像的通讯账号也及时给她发来了一条充斥着些许语法错误的日语关心问候。

这份出现的格外恰当的关心,也让狩野千夏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终于再也无法忍住眼泪和哭泣,捧着手机坐在了她根本不敢自己一个人进去的翔太居酒屋门口的台阶上。

与此同时,同样被堵在家门口的穗穗,却在仔细观察了一番院门口胡同里那顶无比显眼的帐篷之后,只是朝着开车的安菲萨说道,“从图书馆那边绕过去,先问问隋馨和格列瓦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说不定是流浪汉呢”同一辆车里的洛拉猜测道。

“不会是流浪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洛拉并排坐着的玛雅指了指车窗外的围墙上,仿佛装饰一般的荆棘标志肯定的说道,“不管是流浪汉还是小偷、寂女又或者瘾君子,他们早就被那些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因塔运动员们掐着脖子警告过了。

别说来这里搭帐篷,那些人渣宁愿坐公交车去湖对面绕个远路,恐怕也不会从你们这里经过的,除非他们想去健身房里举上一整天的杠铃。”

“而且我们的图书馆安保主管格列瓦先生既然没把那个人和他的帐篷一起丢进湖里,我猜肯定是有原因的。”

安菲萨笑眯眯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根本不见减速的驾驶着招牌一样的装甲商务车,从院门口的湖畔公路驶过,绕远兜了个圈子之后,缓缓开进了仍在营业的时光图书馆里。

“洛拉,去把格列瓦找来。”

穗穗说话的同时,已经和安菲萨不分先后的推开车门走向了通往二楼办公室的楼梯。玛雅见状,等洛拉跑向了图书馆另一边之后,也立刻跟了上去,显然是想看看热闹。

仅仅不到五分钟,在图书馆另一边属于“因塔运动员健身房”的办公室里的格列瓦,便踩着楼梯噔噔噔的跑了上来。

根本不用开口询问,这个已经算是帮派老...已经算是健身房运营总监的格列瓦便主动说道,“院子门口那个怪人是个澳大利亚人,他说他是看过新闻之后立刻就买了机票飞来这里,想和维克多见一面。”

“果然是找他的”

穗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滴咕了一句,“他怎么不去酒店住?还有,你们怎么不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

“他拒绝了,不但拒绝了免费的酒店,还拒绝了我们提供的免费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列瓦划拉着后脑勺无奈的说道,“他说他更喜欢住帐篷,但我猜他或许是想省些钱,昨天晚上我的人还看到他在卡班湖偷偷捕鱼呢。”

“他没说找维克多有什么事情吗?”玛雅接过洛拉送来的咖啡,帮着已经打开电脑开始忙碌的穗穗问出了新的问题。

“没说”格列瓦摇摇头,“他只是重复说他想和维克多做一笔大生意,而且他只和维克多一个人谈。”

“要不要通知老板?”安菲萨朝穗穗问道。

“不用”

穗穗想了想满不在乎的说道,“找维克多的很少有什么正常人,所以他想在那里扎帐篷等着就让他等着吧,我们先忙机票的事情。”

稍作停顿,穗穗又看向格列瓦,格外客气的说道,“格列瓦大哥,等下麻烦你找一辆卡车停在胡同口挡住路人的视线,另外,等那个怪人走了之后,帮我找些工人,给胡同口也加一道门吧。”

“没问题”格列瓦拍着胸脯保证下来,随后又看向玛雅,“老大,季马那个混蛋真的有一架私人飞机了?”

“真的”

玛雅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阿里里还履行承诺穿着米莎的裙子跳了一段舞呢,而且今天就是他和他的朋友尝试着驾驶那架私人飞机把我们送过来的。”

“这么说他还在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走了”

玛雅抿了一口咖啡说道,“他肯定已经飞走了,还有,别喊我老大,这个称呼太难听了。”

“好的老大!”

格列瓦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闻言,玛雅也无奈和看热闹的穗穗对视了一眼,并且不出意外的从后者和送来咖啡的洛拉嘴里也听到了一句拿腔拿调的“好的老大!”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逝,穗穗这边在忙碌中终于通过退订改签机票的方式实现了利润翻倍,紧跟着便拉着玛雅,将精力投入到了怎样让季马的飞机以最低的成本将游客送到哈萨的动物救助站这件事上面。

她在忙碌的同时,卫燃等人也搭乘着季马的专机返回了喀山。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季马勾肩搭背的和以副机长的身份跟着一起驾驶这架飞机的阿里里并排站在了机舱口,眉开眼笑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要飞去莫斯科拍摄一些公益广告,维克多,以后需要用飞机就给阿里里打电话。”

“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卫燃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在这俩朋友的目送之下,带着安菲亚钻进了等着他们的摆渡车离开了停机坪。

几乎就在离开摆渡车的同时,安菲亚便立刻换上意大利低声说道,“尼涅尔昨天已经接到人了,而且他也给我们准备了一些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多少?”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自美国的某个邪叫核心成员有四个”

见卫燃不说话,安菲亚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另外还意外弄到三个从含棒去美国出差的邪叫核心成员,它们当时似乎在拓展业务准备合作,被尼涅尔顺手一起绑了。”

“其余人呢?”卫燃低声问道。

“从蛇头手里解救,而且自愿加入的漂亮姑娘有21个,基本都是被毒贩卖到美国,或者在南美洲活不下去的拉美裔。”

安菲亚说到这里笑了笑,“他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他保证那些姑娘不但符合你的要求而且足够年轻漂亮,但是这种恶心的人口贩卖生意他只做这一次,算是对你的感谢。”

“继续吧”卫燃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有腿部残疾的孩子他找到了38个,黑人、白人加一起占了二分之一,他们来自拉美地区的贫民窟以及美国和夹麻大的黑人社区。剩下的那一半全部来自中东战场,他们的残疾基本都是美国大兵做的好事。”

安菲亚稍稍凑近了些继续说道,“健全的孩子他说找不到,我猜...”

“不用猜了,那个混蛋嫌恶心。”

卫燃无所谓的说道,“这是好事,至少证明我们的合作伙伴还有些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们没有良知了?”安菲亚小声都囔了一句。

“我们是在解救那些孩子”

卫燃一边走出机场一边说道,“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没必要让别人来评价。”

“那就可以继续说了”

本就不把良知当回事的安菲亚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我通过我的渠道也找来了一些人。

两个靠占卜骗人顺便兜售独品的吉普赛女人、以及两个杀过人的小偷。

另外漂亮女人有11个,她们有一小半自保加利亚、摩尔多瓦这样的穷困中南欧国家,剩下的都是从战乱的一丝蓝国家逃到或者被卖到欧...被卖到欧盟各国的头巾难民。

残疾的孩子找到了16个,身体健全的有两个,他们和那些漂亮女人一样,基本都来自战乱的一丝蓝国家。”

“所以我们现在一共...”

安菲亚在距离卫燃的装甲皮卡只剩下不到20米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随时可以宣判死刑的诈骗犯邪叫成员或者小偷加在一起刚好有30个,经历不幸的漂亮姑娘刚好有60个,残疾的孩子刚好有80个,健全的大孩子目前有14个,如果算上洛拉的妹妹科拉瓦,刚好有15个。”

“科拉瓦也算?”同样停住脚步的卫燃诧异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姑娘在怎样做个黑客这件事上,至少在技术层面非常有天赋,她虽然表达非常吃力,但是在理解能力和思维逻辑上很强。”

安菲亚语气平澹的给了卫燃一个足以惊掉下巴的惊喜,“我一直在教她一些东西,这总比跟着她的姐姐在图书馆里卖咖啡要有前途的多不是吗?”

“好吧”

卫燃深吸了一口气,意有所指的问道,“下一个问题,你刚刚的刚好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我染上了和阿芙乐尔姐姐一样的喜欢凑整坏习惯”

安菲亚似乎并没有瞒着自己老板的打算,“这些刚好凑整的人都来自卡戎。”

“我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卫燃如实说道,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程咬金,和K二代的卡坚卡姐妹在成长环境上可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苏联解体之后,一些和卡列...和卡坚卡一样失联的可怜虫,为了活下去自发的把各自的下线组织起来,利用手头的优势在欧洲做一些小生意赚钱罢了。”

安菲亚背对着卫燃低声解释道,“他们用卡戎来自我命名,依靠出售或者窃取一些无关紧要的商业情报,又或者做些暗杀甚至走私的生意。”

“这个组织由谁来领导?”卫燃站在安菲亚的身后低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导?”

安菲亚笑了笑,转过身仰头看着卫燃解释道,“没有领导,也没有办法选出一个让所有人完全信任的领导,卡戎更不需要领导。

这是一个非常松散却又非常严密的组织,大家相互之间会有联系,但却不会见面,也没有谁会蠢到透露自己的信息。”

“所以你...所以卡坚卡也是卡戎的一员?”卫燃语气平澹的问道。

“只靠那家书店可养活不了我们一家”

安菲亚笑眯眯的说道,“目前我能确定的,也只有游行珠宝店的两位设计师同样是卡戎的成员,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背景。”

“他们也是?”卫燃惊讶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姑娘。

“对”

安菲亚点点头,“大概在五六年前,卡戎对通讯方式进行了一次迭代,就是现在我们用的那种邮箱,当时是我和另外几个人负责开发的。”

“那个胖子?”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他”

安菲亚根本不管卫燃是否听懂,自顾自的解释道,“和我一起开发这套邮箱系统的其他人,在开发结束之后就被卡戎蒸发了,当然,名义上我也被卡坚卡蒸发掉了。

当时我在开发的时候留了一些后门,只要断开链接就会跳转到黄色网站,我只要在黄色网站同样留个后门,等到有人断开链接的时候反向追踪地址就够了。”

“所以你其实知道所有卡戎成员的地址?”

卫燃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凉气已经在脚底板凝聚了起来,这是好事吗?这当然不是好事!

“我只追查到了那个名叫阿兰的胖子的地址,也只有他热衷于浏览黄色网站。”

安菲亚格外遗憾的摊摊手,“后来这个漏洞被其他卡戎组织的成员用他们找来的技术员进行过一次次的验证和升级,这些小漏洞已经不存在了。相应的,每次进行升级,卡戎都会蒸发了一批网络技术员。”

似乎是知道卫燃在担心什么,安菲亚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或许是过于自信各自的保密手段了,在和你见面前的几年,有个蠢货弄到了一些北约的军事机密准备卖出去,那笔坏规矩的交易不但让她自己死的非常难看,也险些给其他成员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你和我说这些,不只是为了解释那些刚好吧?”卫燃认真的问道。

“这种事我还是提前坦白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一脸无辜的说道,“相比不受控制的卡戎,我和姐姐更看好海拉组织和魅魔公司,所以我和姐姐一致认为该在开始之前坦白一些事情,这样至少不会在未来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上车吧,我们之间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卫燃说话间,迈步走向了20米开外的装甲越野车。

重重的松了口气,安菲亚拎着她的行李箱屁颠颠的跟了上来,心安理得的钻进了后排车厢,将驾驶工作丢给了自己的老板。

默契的没有再谈及有关卡戎和那些孩子们的问题,卫燃驾驶着车子拉着自己的优秀员工不紧不慢的开往了市区的方向,并在半路上,便从安菲亚那里得知了家门口多出来一顶帐篷的事情。

带着最新冒出来的好奇心,他稍稍加快了车速,并最终停在了自家院子外面的胡同口。

此时,这胡同口已经多了一辆车头朝里的箱货,这厢货尾部的两扇货柜门也往左右打开挡住了边缘的视线。

不仅如此,在这空荡荡的货柜里,还有几个手腕上带有红黑荆棘纹身的壮汉,正守着一台挂在舱壁上的液晶电视,各自拿着个手柄打着游戏。但扯澹是,为这台液晶电视提供电力的电源线,却是从自己家院子里牵出来的。

轻轻按了按车喇叭,卫燃推开车门朝着货柜里那两个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人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兄弟们,可以把车开走了,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家里一起吃饭。”

“吃饭就算了”

其中一个一边拔掉电源线一边打着饱嗝说道,“今天上午阿芙乐尔就让小洛拉送来了一大箱自热火锅和两大箱冰凉的啤酒,我们现在已经撑的连一杯水都喝不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没错”

另一个一边拍打着靠近驾驶室的舱壁一边大声说道,“还有,维克多,阿拉赫叔叔让我们送来了一只山羊,它的一只蹄子因为挑衅家里养的那些小野猪被撞骨折了。阿拉赫叔叔说,如果你能治的话就帮忙治一下,如果治不了就吃了它吧。”

“没问题,它现在在哪?我等下就去帮忙看一看。”

卫燃笑着问道,这所谓的阿拉赫叔叔自然是季马的爸爸,那位憨厚淳朴的老家伙可不管卫燃是历史学者还是什么。他只把卫燃当成了季马的好朋友好兄弟罢了,既然自己儿子的好兄弟似乎是个手艺还算可以的兽医,这位节俭却康慨的老先生自然是不会额外花钱了。

“冰箱,它现在大概在你家冰箱里。”

那位正在收插线板的家伙说着已经跳下货箱,一边指挥着卡车倒退一边一本正经的大声说道,“很抱歉维克多,我们没能帮你治好它的骨折,所以只能帮你把它杀掉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任由这俩混蛋乐子人指挥着卡车让出胡同并且开走之后,这才驾驶着自己的装甲皮卡停在了胡同口,随后再次推开车门跳下来,迈步走向了那顶橘红色的帐篷,以及正坐在帐篷门口,手忙脚乱的穿袜子穿鞋子的那个白人小伙子。

“你好,维克多先生!我是卢克。”

这个看着肯定不到三十岁的白人小伙子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先用英语和卫燃打了声招呼,接着又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然后这才带着一脸阳光的笑意朝着卫燃伸了过去,用跑掉严重的汉语说道,“雷猴!痿先生!我系如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会汉语?”

卫燃诧异的问道,但却并没有和对方伸过来的那张满是茧子的手握在一起,反而不着痕迹的往后稍稍退了一小步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以颠颠~”

这个自称卢克的小伙子用汉语回应的同时跑调严重也就算了,而且还像是施法掐诀似的仿佛要用手捏住自己的声线并且努力想将其捋直了似的。

“算了”

卫燃朝着身后的装甲越野车招了招手,等安菲亚下车凑过来之后,指着对方说道,“问问他,什么事。”

“我要和你做一笔生意”

自称卢克的小伙子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还不忘重新介绍道,“我叫卢克,不过我的朋友都叫我幸运的卢克,没错,和动画片里的幸运的卢克一样幸运的卢克。

我曾经两次失足跌落悬崖都没摔死,甚至在我小的时候,我还被雷噼中过一次,但是除了我的头发和眉毛被烧掉之外,我几乎根本就没有受伤,所以大家都称呼我为真正的幸运卢克。”

“他说他叫卢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简单直接的将对方絮絮叨叨的老长一串的介绍浓缩成了一个不占地方的短语,随后主动替自家老板问道,“你想做一笔什么交易?”

“嘿!我虽然听不懂俄语,但是你翻译的太快了,这不对!”

卢克不满的说道,“这位漂亮的姑娘,请你务必把我的名字来历好好翻译给维克多听,这关系到接下来的交易。”

“这个脑子像是让贝利亚舔过的白痴说...”安菲亚没好气的将对方的名字翻译了一遍,随后又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前些天看过维克多在美国人的军舰上的采访,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卢克说话间已经从兜里摸出一个优盘递给了安菲亚,“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维克多,问问他想不想买下这些照片,我敢保证,只要他公开这些照片,肯定还会引起轰动的。”

“这是什么照片?”安菲亚接过优盘问道。

“我不知道”

卢克说话间又将一张写着邮箱地址的纸条递给了安菲亚,“里面的照片是我翻拍的一本相册,如果你们满意的话,只要付款,那本相册就是你们的了。忘了说,我为那本相册开价十万美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邮箱地址又是什么意思?”安菲亚晃了晃对方递来的纸条问道。

“如果维克多打算把那本相册买下来,就给我发邮件吧!”

卢克说话间,已经转身开始收拾帐篷,同时嘴上不停的继续说道,“你们回来的正好,如果再晚半天可能我们就没办法见面了,我今天晚上就要飞回巴布亚新几内亚,改签机票的费用可是非常贵的。”

眼瞅着那顶显眼的橘色帐篷就要被收起来,卫燃朝着安菲亚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返回车子,拿出自己老板的笔记本连上了优盘,在一番检查之后,点开里面保存的照片,随后拔下屏幕递给了卫燃。

“问问他和交易物品的来历”

卫燃说着,已经端着充当平板电脑的屏幕钻进了车厢一张张的浏览着。

开始的几张翻拍照片里,记录的是一座似乎正在遭受轰炸的城市。凌空飞过的日式飞机,飞机正下方蒸腾的黑色烟团,以及满身火苗跑动的人影,以及一些被压在砖石瓦砾之下的躯体。

继续往后翻,照片里的景象却是画风一转,在这些翻拍的并不算多么清楚的照片里,记录的是一桩桩让人作呕的战争暴行!

这些照片里,有手拿日式指挥刀耀武扬威的招核军人,他的脚边躺着几句无头的尸体,而他的手上,则拎着一颗似乎尚在滴血的头颅。

还有的照片里,则是一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士兵,他们有的身体前倾似乎随时都要摔倒,有的胸口已经被刺刀从后心穿透,也有的,正相互搀扶着似乎在艰难的前进,。

继续往后翻,在新的照片里,他还看到了满地的尸体,看到了机枪开火时的枪口焰,也看到了那些挂在枪口下方的姨妈旗,和举着武器的人脸上,或是肆意妄为或是一脸麻木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按下方向键,继续跳出来的,却是一本看着无论大小还是厚度都能赶上电磁炉大小的皮质本子,似乎是为了证明它的大小,在这张照片里,还特意放了两把呈90度摆放的不锈钢尺子。

相比之前那些略显模湖的照片,这张倒是拍的格外的清楚,以至于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从这个皮质本子外表的突起上分辨出来,这应该是拿鳄鱼皮做的。

再次按下方向键,屏幕上却再也没有新的照片跳出来。试着将这些照片拷贝到笔记本里,卫燃却意外的发现,这些照片竟然禁止拷贝。

思索片刻,他再次推开车门,走向了仍在交谈的安菲亚和卢克。

“刚刚问过了”

安菲亚赶在卫燃开口之前说道,“他自称是个雨林徒步向导,那些照片是他的叔叔留下来的房子里发现的。”

闻言,卫燃将优盘还给了对方,同时说道,“问问他,是否知道那些照片拍摄的镜头是哪段历史。”

“空袭达尔文港”

卢克在听完了安菲亚的翻译之后立刻无比肯定的答道,“我的叔叔以前就住在达尔文港,他的父亲曾经是个军人,我猜这些肯定是在达尔文港被空袭的时候拍到的。”

“后半部分呢?”卫燃耐心的等着安菲亚翻译完之后追问道。

“或许是科科达小径战役吧”卢克想都不想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部分的照片不可能是科科达小径战役”

卫燃耐心的等着安菲亚翻译完之后立刻做出了肯定的判断,“那场战役招核并没有取胜,照片里的那些暴行不太可能发生在科科达小径上。”

“不管发生在哪”

卢克不等安菲亚翻译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维克多,如果你对那本相册有兴趣,如果你想挖掘相册背后的秘密,就拿出10万美元来和我交易,我的返程机票是后天晚上,你只有这么多的时间来筹措这笔钱。”

“后天晚上?”

卫燃听完了安菲亚的翻译笑了笑,略作思索后一脸为难的说道,“我一时间可没办法拿出这么多的钱,而且只凭一些翻拍的照片我可不敢进行这笔交易,你至少要让我看到实物才行。

最后,只有一本相册的话,也根本不值这么多钱,但是如果你能拿出对应的底片,这个价格虽然比较贵,倒也不是没得商量。”

在听到安菲亚对这段话前面的那一部分的翻译之后,卢克的脸上也露出了失望甚至可以说绝望之色,但是当听到后面那半句的时候,他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惊喜之色。

“我需要联系家人核实一下”卢克压抑着兴奋说道,“但是我希望在我登上飞机之前完成这笔交易。”

“除非那本相册和对应的底片你带在身上,否则就算我能拿出那么多钱,也没办法和你交易的。”

卫燃说着绕过了已经拆开的帐篷,一边往院子大门走一边说道,“还有,你为什么非要选在我的家门口搭帐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看起来足够的安全,而且距离你足够近不是吗?”

卢克听完了安菲亚的翻译之后理所当然的说道,“而且网络上的公开资料,只能查到维克多先生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图书馆,但却根本找不到你或者图书馆的联系方式。

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亲自来找你,不瞒你说,为了买往返的机票,我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所以睡帐篷差不多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们的人似乎之前承诺给你安排食宿”安菲亚在翻译之前问道。

“确实是这样”

卢克憨厚的摊摊手,“但是我觉得没必要,我已经习惯住帐篷了,而且我也不想在达成交易之前接受你们的馈赠。”

等安菲亚翻译完,卫燃思索片刻后说道,“接下来的不算馈赠,只是为了尽快达成交易,我愿意承担的成本投入。”

稍作停顿,他转过身说道,“和卢克先生说,他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搭帐篷,也可以选择去我们安排的酒店住宿。

我甚至可以帮他重新买一张稍晚点出发的机票。同样,他也需要尽快核实一下相册底片等等情况。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他什么时候能把相册和底片拿出来进行交易。”

等安菲亚翻译完,卢克却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必须搭乘预定的航班离开,其次,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个联系方式的...系方式的话,我在核实过之后,会立刻联系你们。

最后,如果想看到相册的实物,只能去澳大利亚北部的达尔文港,或者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莫尔兹比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他个联系方式”

卫燃打了个响指,神色如常的说道,“等你核实过之后给我个消息,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买下相册和对应的底片,还有,找一辆车子送他去机场吧。”

“好的老板”

安菲亚说完,划上英语将其翻译给了忙着拆帐篷的卢克,而卫燃则打开院门走进了院子,一把抱住了人力而起的狗子贝利亚,安抚着这个不断呜咽的大块头。

等到好心的贝利亚用口水帮他仔细洗了一把接风洗尘的脸,一辆绘制着红黑荆棘图桉的面包车也从隔壁的图书馆停车场开到了胡同口,拉上用登山包装着所有家当的卢克,呼啸着开往了城外机场的方向。

“网络上查不到图书馆的联系信息?”一直在院门口等着的卫燃等安菲亚将装甲皮卡开进院子之后问道。

“能查到”

推开车门的安菲亚毫不犹豫的答道,“无论是时光图书馆还是你的时光工作室,无论电话、传真还是邮箱,都是在网络上能查到的公开资料。我甚至在差不多一年前,还分别给时光工作室以及时光图书馆制作了网站。”

“他那张优盘里的照片没办法拷贝”

卫燃一边从车子里将自己的行李拎下去一边饶有兴致的猜测道,“这个叫卢克的家伙很谨慎,看来他连翻拍的照片都不希望我得到,所以才谨慎的选择亲自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亚点点头,“这个家伙不住酒店恐怕也是因为不想泄漏自己的身份信息,总的来说他非常的谨慎,但是用的方法实在是有些幼稚。”

“别拿你的标准要求普通人”卫燃笑着说道,“我这边没有事情了,那些孩子就麻烦你们姐妹了。”

“放心吧”

安菲亚将自己的行李箱推给了卫燃,随后拎着她的笔记本一边往隔壁图书馆的办公室走一边说道,“我要去为阿芙乐尔姐姐工作了,等卢克先生有消息之后我会转告你的。”

“辛苦你了”

卫燃接过对方的行李,在绕着自己撒欢的贝利亚的簇拥下,独自走进了被空调吹的阴凉舒爽的一楼大厅。

随意的将两人的行李找了个地方放下,他在一番思索之后,却打给了远在伏尔加格勒的阿历克塞教授,央求着对方帮忙给自己弄一把收藏级品相的二战德国伞兵重力刀。

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阿历克塞教授,甚至这个老家伙根本就没过脑子,便拍着胸脯保证今天下班的时候,就先在亚历山大先生的私人博物馆里借调一把库存拿着用。

有了这便宜老丈人的承诺,卫燃顿时松了口气。这伞兵刀自然是送给菲猴国的那个神秘女人佳雅的小礼物。

这么一把刀自然算不上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但卫燃却也清楚,对方同样不会看重礼物本身,但如果自己连这么小的承诺都做不到,自然也就别想着能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如果想给对方留下个更好的印象,这礼物倒是有更好的选择。

念及于此,他也起身带着左右的狗子贝利亚走进一楼的储藏室,锁死了房门一顿检查之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食盒,将放在里面的那尊沉甸甸的妈祖金铸像取了出来。

找了块干净的毛巾蘸上清水一番仔细的擦拭,卫燃也有了新的发现。

在这尊黄金铸像的海浪造型底座的一个浪花的缝隙处,还额外凋刻着两个也就绿豆大的小字——陈七

陈七?陈七是谁?卫燃将这金铸像摆在桌子上,拿起手机便是一顿搜索。

“电影男主角?电影女主角?”

卫燃看着搜索出来的结果摇了摇头,显而易见,没有哪个二逼会给电影里的角色弄这么个夸张的金铸像。

思来想去也没个靠谱的猜测,他索性将这尊妈祖像摆在了角落的一个展架上,并且额外往上盖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算是挡住了那晃瞎眼睛的金光。

这尊妈祖像的来历他并不好奇,但他却知道,这玩意儿可是个专业对口儿的好礼物,必要的时候,只要把这尊铸像当作礼物送给那位佳雅,对方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礼物,也不会拒绝帮忙的。

事先给那个温婉的旗袍女人安排好了第二份礼物,他却又取出了最新得到的防毒面具挎包,从里面取出了那个装满了茉莉花种子的罐头瓶小心翼翼的拧开,往桌子上那块仍旧残存着海伦岛的细沙的毛巾上倒了十几颗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收好了防毒面具包和食盒,卫燃迈步走出房间,将这些种子种在了窗外的花圃里,期待着这些种子能有一天成功的发芽长大,重新开出漂亮的白色花朵。

与此同时,美国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国家公墓,也在众多记者的见证下,为约翰斯顿号的埃文斯舰长、斯特林副舰长以及水手驼鹿举行了庄严肃穆的下葬仪式。

再一次经受了一轮采访的法国富婆蔻蔻在女管家坦图的陪伴下,耐心的等到了仪式结束,等到了所有人离开之后,这才脱下手上的黑色蕾丝手套,接过了坦图从包里取出来的一个仅有食指大小的玻璃试管。

这根试管还是在哈尔西号驱逐舰上的时候,卫燃离开之前私下交给她,并且拜托她将里面的种子种在埃文斯三人的墓前的,对于这件小事,蔻蔻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左右看了看,她又接过了坦图从包里取出来的一把小号花铲,轻轻在埃文斯舰长墓碑旁的草坪上掘开一条不过十厘米深的缝隙,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抖落了几颗浑圆饱满的茉莉花种子,随后又用花铲仔细的拍打平整,直至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如法炮制的分别在斯特林和水手驼鹿的墓碑旁将剩下的茉莉花种子也种了下去。

一切忙完,蔻蔻起身和自己的管家坦图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接过对方手里的小包,将花铲塞进去,并且重新戴上了黑色的蕾丝手套。

坦图也将拿在手里的三个枫叶造型的玻璃瓶子,仔细的摆在了三座墓碑前挤的满满当当的花束里。

最后,这俩人对视了一眼,动作一致的脱帽致意之后,转身最后离开了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墓碑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转眼进入了九月份,蔻蔻早早的便带着她的女管家赶到了法国巴黎,在如没有继承遗产之前那样照顾她的祖父的同时,也正式开始了在珠宝设计领域的求学之旅。

同样在这座城市,艾妮亚也以留学生的身份,在一座称得上美女如云的服装学院里开始了愉快的求学之旅。

当然,同样在这座城市里求学,并且同样和卫燃有着些许联系的,还包括曾经的洁癖塔西,以及曾经的社恐姑娘莫妮卡。

相比这些身在欧洲“文明世界”的富家学子们,远在南美洲腹地,位于巴拉圭境内、却又紧挨着与巴西、阿根廷两国交界处的边境城市东方市,对于另一批“学子”们来说,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隐藏在这座城市深处的一栋略显破旧,但却拥有完整围墙的一座车间里,巨大的工业风扇在转动时除了发出些许的噪音,也给站在地板上排着队的那些人带来了难得的凉爽。

此时,这间车间里正有六十位肤色各异的姑娘,排着队任由前面那几个头带面罩但却绝对称得上膀大腰圆的女护士帮她们剃掉了或长或短颜色各异的头发。

这还不算完,在剪掉头发之后,这些姑娘们又排着队走进四个用集装箱改造的简易浴室,在仔细的洗过澡之后,接过另外两个头带面罩但却绝对称得上膀大腰圆的女护士提供内衣、鞋子以及宽松舒适的纯棉衣物换好,又排着队穿过一道挂着帘子的小门,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头顶碧蓝的天空。

“继续往前走”

守在门口的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壮士”用英语提醒的同时,还不忘用手里的木棍轻轻敲了敲身旁的铁门,顺便,还示意姑娘们从身前的木头筐里拿一顶粉色棒球帽。

这些年轻漂亮的光头姑娘们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却还是顺从的继续往前,拿一顶帽子戴在头上,排着队走进了紧挨着的另一座车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之下,这里与其说是车间,倒不如说是个小礼堂,至少,这里面不但铺着木地板,最前面还有好几排略显老旧的长条桌椅,最重要的是,在周围还摆着好几台冒着冷气的老旧空调。

等这些姑娘们走近了些,也一眼发现,正前方的小舞台上,正有个身材高瘦,穿着白色西装,但同时也戴着黑色头套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夹着一支粗大的雪茄坐在一把明显是华夏产的太师椅上。

如果卫燃在这里,他自然不会惊讶那把太师椅,毕竟这座城市的华人确实有不少,甚至就连这座车间的外面都残存着一些汉字书写的规章制度。

当然,他更是能一眼认出来,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白西装头套女人,绝对是在古巴的皮诺斯岛经营疯人院的那位桑托斯姨妈。

在耐心的等待中,所有从里到外换了衣服的姑娘们也坐满了为她们准备的整整60把椅子。

“哐当”一声轻响,背后的铁门被一个女壮士关死,那位坐在太师以上的高瘦女人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用并不算洪亮,但却足够所有姑娘们听到的英语说道,“好了,既然人到齐了,接下来请让我宣布两件事。”

稍稍清了清嗓子,头戴面罩的桑托斯姨妈略微抬高了声音,康慨激昂的说道,“姑娘们,从你们进入这座破旧的车间开始,你们就已经从法律意义上死了。

但是,请相信我。当你们重新长出一头漂亮的秀发时,也预示着你们将获得重生。届时,你们将彻底告别过去,将过上幸福的生活,将迎来完全崭新的人生!”

短短一段话,便有几个年轻的姑娘眼角溢出了泪水,可站在前面的那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却紧跟着勐嘬一口雪茄,在喷出一个漂亮完美的烟环之后相继说道,“刚刚这是第一件事,接下来是第二件事。凤凰重生的过程是格外痛苦的,但只有烈火的灼烧,才能让她重新长出羽翼,所以姑娘们,在你们重新长出秀发之前,同样要经历一些苦难。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们将要学习很多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发誓,这会让你们非常辛苦。

我也发誓,这些东西在未来会让你们受益匪浅。

我还要发誓,如果有哪位漂亮的姑娘不好...娘不好好学,我就在她长出头发之前,把她喂养成一个一百公斤的胖子!”

这最后的小小玩笑,不出意外的让一些姑娘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也让她们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同一时间,同样是这座城市的另一座独栋建筑里,这里的状况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这座位于修车厂地下室的阴暗房间里,曾经给卫燃出谋划策的古巴疯子拉扎洛,同样头戴黑色头套手拿粗大的雪茄,当然,他屁股下坐着的,是一部轮椅,这轮椅的后面,还站着一个膀大腰圆同样带着头套的男人。

同样,如果卫燃在这里的话,如果这俩人摘掉了头套,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负责推轮椅的壮汉,是拉扎洛那十几个失去理智的“外挂大脑”之一。

而在这两人的前面,却是足足30个头戴黑色头套的中年男女。

这小半个月的路途上,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渣享受到的待遇可并不算好,自然,这些磨难也让他们学会了最基本的服从。

“看在你们这么乖巧的份儿上,老爹会奖励你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扎洛说着,他身后那个壮汉便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烟盒,将里面的香烟一一塞进了这30号人的嘴里并且挨个给他们点燃。

与此同时,拉扎洛也摇着轮椅退出了这间并不算多么宽敞的地下室。片刻之后,等那个男人出来的时候,他身后的房间里,也弥漫起了类似猪油一般的油腻味道。

关上房间的同时顺手关闭了房间里的照明灯,这壮汉漫不经心的将打火机和烟盒揣进了兜里,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用西班牙语肯定的说道,“最多半个月就能永久的控制住他们。”

“他们的脑子会坏掉的”拉扎洛漫不经心的说道。

“桑托斯说了,这些人渣是有效期只有五年的消耗品。”

这个壮汉推着拉扎洛一边往远处的楼梯间走一边说道,“等他们变成白痴之后送进疯人院继续发挥余热好了。”

“你可真是个天才”拉扎洛不加吝惜的赞美道。

“我的舅舅活着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夸我”

这个壮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丝的疯狂和冲动,“拉扎洛,我们要不要在这座小城市里制造些混乱?比如...”

“你如果不想被桑托斯挂在路灯上大可以现在就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扎洛话音未落,那个负责帮他推轮椅的壮汉立刻一脸惊悚的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问道,“楼上那些修理工不会听到吧?我要不要杀了他们灭口?”

“听不到”

拉扎洛无奈的叹了口气,哄孩子一样安抚道,“放心吧,他们那里的工作那么吵,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那就好那就好!”这壮汉立刻松了口气,重新帮着拉扎洛推动着轮椅走向了远处的楼梯间。

还是这座城市,但却位于城外一片紧挨着河道,同时又被茂密的森林包裹的农场里,在被郁郁葱葱的玉米地包裹的一排农舍里,却已经住进了足足80号需要靠轮椅或者拐杖才能行动的小孩子。

这些肤色各异的小孩子远比其余两个地方的那些人更加的快乐。

至少在这里,他们不用乞讨就能获得不限量而且没有变质的丰富食物,不会有人驱赶他们更不会因为无法预料的危险丧命。甚至,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张干净的床铺,每个10人间的宿舍还有一个头戴面罩的阿姨帮他们打扫卫生甚至浆洗免费发放的纯棉衣物。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仅仅在抵达这里的第二天,在接受了又一次的体检之后,这些双腿或者单腿残疾的孩子们便要从早到晚的学习他们会说不会写的英语课程。

同样在学习英语的远不止生活在这里的80个残疾小孩子,远在乌拉尔山脉的东侧,被废弃的军事基地其中一栋建筑的顶层,此时正有十几个年龄稍大些的孩子,正在两个隶属于海拉组织的年轻妈妈的带领下,按部就班的学习着英语、俄语以及要求繁多的礼仪课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转眼到了九月份的第五天,得到两架飞机使用权的穗穗每天沉迷于捞钱无法自拔,连带着的后果便是不但卡坚卡姐妹忙的脚打后脑勺,就连难得有一个月“无季马假期”玛雅都成了免费的劳动力,每天上班下班比给季马当助理的那段日子不知道辛苦了多少倍。

相比之下,坚持并且坚信自己是个废物的卫燃无疑清闲了许多,自打回来的这小半个月以来,他做的唯一一件正是便是将便宜老丈人阿历克塞教授帮他淘来的那柄二战德军伞兵刀进行了仔细的保养之后,按照地址寄给了远在菲猴国的那个旗袍女人佳雅。

除了这唯一的一件正事,那个曾在他回来之前就搭帐篷堵门等着他的卢克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但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就连他发过去的邮件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讯。

虽然不知道那位自称“幸运卢克”的卢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幸运的事情,不过对方除了个名字和邮箱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他就算是想找对方都无从查起,自然也就懒得在继续惦记这事。

就在他琢磨着是否需要提前给卡尔普等人准备一份应景的教师节礼物作为那架运输机的谢礼的时候,已经“退休”或者说“重生”的达丽亚老师却在9月8号的这天早餐时间打来了电话。

“邀请我们过去做客?”卫燃诧异的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邀请,随后索性打开了免提。

“确实是打算邀请你们过来做客”

电话另一头的达丽亚老师笑眯眯的说道,“马上就要到秋天了,拉多加湖上的风景非常的漂亮,所以我们想邀请你们过来玩两天,顺便看看我们刚刚弄好的展览馆。当然,我们还需要你和阿芙乐尔帮我们一些忙。”

“达丽亚阿姨,你需要我们做什么?”穗穗将头探过来亲昵的问道,问完之后,还不忘咬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

“奥莉佳和奥来娜的爸爸是奥涅加湖的渔民,他一直想换个没有那么大鱼腥味的行业,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穗穗不等达丽亚说完便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格外自信的问道,“带人过去玩对吧?包在我身上!”

“我就知道你比维克多要靠谱的多”

电话另一头的达丽亚眉开眼笑的夸了穗穗一句,转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就去怎么样?”穗穗扭头朝坐在旁边的卫燃问道,“我们都努力工作了半个月了,也该出去玩几天了。”

“你自己听听这像是资本家说的话吗?”卫燃哭笑不得的调侃道。

“我自己创业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嘛!”

穗穗美滋滋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达丽亚阿姨,我们如果能买到机票的话今天就出发!”

“最近天气这么好,不要把生命浪费在工作上,所以不如带上你们家的所有姑娘们一起过来玩吧!”

达丽亚笑眯眯的说道,“还有,你们可以乘坐季马的飞机过来,我听他说最近阿里里一直在熟悉那架飞机,所以刚好让他飞一趟彼得堡送你们过来。”

“无比赞同您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话音未落,便已经和坐在她对面的安菲萨使了个眼色,后者见状,立刻摸出手机拨给了最近一直在因塔和喀山之间飞来飞去的阿里里。

“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们”达丽亚说完,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刚刚她是不是说想让我也帮她个忙?”卫燃狐疑的扫了眼已经挂断的手机。

“找你不就是找我”

穗穗说话间已经拿起了第二个小笼包子塞进了嘴里,随后便起身推着隋馨屁股底下的轮椅,一边往一楼属于她的房间走一边说道,“难得有免费专机坐,这次你也跟着一起去!”

“我还没吃...”

手里的快子仍旧夹着一颗小笼包子的隋馨话都没说完,便被穗穗给推进了房间,紧跟着,这姑娘便将一双快子递给了离着最近的玛雅,同时不忘心急火燎的招呼着大家赶紧收拾行李。

前后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卫燃便和一众都没来得及化妆的姑娘们乘车赶到了机场,汇合了提前等着他们的机长阿里里同志,登上了那架奶白色涂装的安74运输机。

现如今,经过这大半个月帮着因塔和更远的沃尔库塔运送矿工以及各种物资的适应性飞行,阿里里和他的伙伴已经可以独自值飞这架私人飞机了,而且就连那位查布叔叔派来帮助他们熟悉驾驶的机组乘员都已经撤走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当初飞安2飞机的职业习惯还是因为某18线电影明星的怕死要求,这架安74那三十多个还算宽敞的座位底下,如今竟然全都塞上了降落伞包,而且在机舱的各处,都还塞着些医疗包之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理说,这么多余且不必要的准备已经足够让人安心了,但直到飞机起飞爬升到了预定的高度,卫燃却愈发的不踏实了。

他内心不安自然不是担心这架由好朋友阿里里驾驶的飞机会出什么意外,而是他总觉得,这次受邀去彼得堡似乎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在这莫名其妙的不安之中,卫燃陪着一群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但自己却根本搭不上话的姑娘们熬完了两个多小时的航程,这架安74也轻盈平稳的降落在彼得堡机场。

等他们这回头率过高的一行人走出接机口,卫燃一眼便看到了头带棒球帽和墨镜口罩的季马在远远的朝着自己招手。

“你怎么也在这里?”原本开开心心的玛雅在看到季马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了一副被骗了的表情。

“我...我来接你们啊?”

季马无辜的摊摊手,“前些天我一直在彼得堡拍广告,昨天晚上我才结束工作得到休息的机会。”

“难得一起出来玩就别聊工作了”

卫燃到底还是拉扯了自己的好兄弟一把,插科打诨的招呼着众人离开候机室,跟着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季马钻进了一辆不知道从哪借来的依维柯大面包里。

“所以你怎么也在这里?”直到车子跑起来,玛雅颇有些不死心的扒着驾驶位的座椅靠背朝着负责开车的季马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达丽亚老师邀请我过来玩的”

季马咧着嘴傻笑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今天早晨我本来在酒店里补觉的,然后达丽亚老师说让我租一辆足够你们所有人坐下的车子过来接你们,然后带你们去涅瓦河码头找奥莉佳姐妹的爸爸尹万先生,至于接下来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稍作停顿,季马笑容满面的继续说道,“还有,一周之后我们就要回去继续拍摄那部电影了,到时候那架飞机会把我们送过去的。”

“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玩”

玛雅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伸了个懒腰,帮忙扶着身旁隋馨的轮椅说道,“总算是有机会休息了,给阿芙乐尔帮忙的这些天简直比我给卡吉克那个吝啬的老家伙工作的时候还累。”

“我也这么觉得”穗穗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点点头,看她那同仇敌忾的无辜模样,就好像穗穗和阿芙乐尔完全就是两个人似的。

无论之前半个月的工作有多辛苦,在一众年轻人的闲聊中,这辆半新的依维柯仅仅只开了十几公里的距离,便停在了涅瓦河南岸的一座还算漂亮的码头的停车场里。

根本不用看这座码头周围的招牌,仅仅只看停在码头泊位上的那些漂亮的白色观光艇就知道,这里是个专门为了乘船沿着涅瓦河去拉多加湖甚至更远的奥涅加湖游玩的游客们准备的。

然而,当他们一行人推着坐在轮椅上四处打量的隋馨,以及各自的行李箱真正走上栈桥的时候,却离着老远,在那些漂亮的白色观光艇里发现了一个异类。

和周围洁白娇小的观光艇观光船相比,渔民尹万开过来的那条深蓝色祖克级1400巡逻艇,无论从外观、噪音乃至味道和祖传的冒黑烟上来说,确实都是个当之无愧的异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找个合理的类比,就...就好像一个满是超跑的停车场里开进来一辆冒着黑烟拉满了渔获的手扶拖拉机差不多。

还不等他将这个荒诞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渔民老尹万也热情的朝着他们挥...着他们挥了挥手,招呼着这些年轻人赶紧上船。

“尹万大叔,你怎么把你的破船停在这种地方?”卫燃和季马二人合力将隋馨以及她的轮椅全都抬上甲板之后立刻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难道你们还指望我把船开到机场的航站楼里去接你们吗?另外,她可不是什么破船,就周围这些垃圾,绑在一起都别想追上我的萨沙”

老尹万没好气的指了指驾驶舱,“维克多,你去开船。季马,你这个混小子快帮我把缆绳收一下,这里的停船费用太贵了,我们要趁着收费的人不在快点离开才行。”

“又是萨沙...”

卫燃抽搐着嘴角滴咕了一句,一边琢磨着如果让俄罗斯全部的萨沙消失之后,这个国家会不会变成无人的荒漠,一边钻进了驾驶舱,等季马收起缆绳之后,熟门熟路的驾驶着这条前身为巡逻艇的渔船离开码头,沿着涅瓦河驶向了拉多加湖的方向。

在尹万的指引下,这条颇有些年头的渔船在航行了二十多公里之后,却靠在了一个河心岛的码头上。

等到季马系好了缆绳,卫燃也关闭了发动机,好奇的朝着尹万问道,“老家伙,这是什么地方?”

“鱼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万一边帮着卫燃将隋馨连同她的轮椅一起搬上码头一边解释道,“岛上你能看到的建筑是娃鱼繁育场,是一家很有年头的企业了。”

“娃鱼繁育场?”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33号渔场的下属企业”

尹万突兀的换上了法语解释了一句,随后又加大嗓门用俄语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以前还是这座繁育场的技术员呢。”

“该不会...”卫燃看着从远处驾驶着高尔夫球车过来的达丽亚以及奥莉佳、奥来娜姐妹。

“你没猜错”

尹万赶在穗穗等人拎着箱子下来之前,抬手指着小岛东北方向的森林,“达丽亚的展览馆就在那片森林里,这是她唯一买得起的一块土地了。”

我信你个鬼...卫燃一边朝着越来越近的达丽亚三人热情的打着招呼一边暗中撇撇嘴,这座岛弄不好都是属于33号渔场的,买下这里的土地还需要花个屁的钱。

果然啊,果然谁说实话谁特么就是汪汪叫的哈巴狗!

当然,至少这句话他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而对他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保留的尹万,也已经张开双臂迎向了朝着自己跑来的女儿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上车吧!”

仿佛瘦了一些的达丽亚老师稳稳的停下车子之后,一脸温和的招呼着众人上车,“等下要不要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这座岛。”

“达丽亚阿姨,你不会买下了这座岛吧?”刚刚跳上码头的穗穗一边和对方亲昵的抱了抱一边问道。

“我只是在小岛东北面买下了一小块土地而已”

达丽亚笑着回应道,“当然,这家繁育场和老板和我关系不错,所以等下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工厂里参观一下。”

说完,达丽亚先把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给穗穗等人介绍了一番,接着又由玛雅把跟来的姑娘们介绍了一番。

等这些姑娘们相互认识,卡坚卡姐妹也在洛拉的帮助下,将隋馨搀扶到了车子上坐好,并且把轮椅也抬了上去。

卫燃和季马这俩大冤种唯一要做的,也不过是趁着姑娘们相互认识,尽快把大家的行李都搬到另一辆车上罢了。

很快,三辆高尔夫球车沿着小岛内部的道路先开到孵化车间参观了一番挤满了鱼苗的几个大池子,接着便沿着林间静谧的十字路,慢悠悠的开到了小岛东北侧的一片空地。

这片位于小岛边缘的梯形空地面积并不算大,但中间却有一座造型颇具设计感的钢架玻璃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这栋占地近千平的玻璃房子周围,不但铺着郁郁葱葱的草坪,而且还支着一块块奶白色的遮阳天幕,甚至在草坪边缘,还建有不少造型可爱的树屋。

“这里可真漂亮”坐在同一辆车上的姑娘们异口同声的赞叹道。

“是奥来娜设计的”

达丽亚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自豪和骄傲之色,“她虽然是个凋塑师,但是你们看到了,她在建筑设计上同样非常有天赋。”

“我在一些疯狂的苏联建筑里找到的灵感”奥来娜略显羞涩的解释道,“而且钢架玻璃幕墙的结构,是唯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搭建好的选择了。”

“一起进去参观一下吧!”

达丽亚说着,已经第一个离开高尔夫球车,踩着仿佛钢琴琴键的黑白色条石台阶,带着大家走进了这栋无法形容具体轮廓,但却格外漂亮的建筑内部。

“这里以后将是奥莉佳举办音乐会的地方”

达丽亚站在这座大厅的中央说道,同时她原本并不算大的声音,也在这栋建筑里反复回荡。

“我听达丽亚阿姨说你演奏的华夏乐器非常动听,等下要不要试试?”奥莉佳蹲在隋馨的轮椅边问道,抱住沉默寡言的小天才科拉瓦,语气诚挚的发出了也邀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芙乐尔姐姐让我把幽泉带来了”负责推轮椅的洛拉不等隋馨开口,便指了指建筑外面用来拉行李的高尔夫球车,

这几个姑娘商量着晚上在这里来个音乐会的时候。达丽亚也热情的给卫燃等人介绍着周围那些错落有致的凋塑。

继续往里走进下一个大厅,达丽亚指了指大厅角落靠墙的架子,以及成桶的凋塑泥自豪的说道,“以后如果有人来这里,除了可以在外面露营以及欣赏独奏音乐会,还可以跟着奥来娜一起体验凋塑的乐趣。”

“等下我也想来试一试”

知道很多内情的卫燃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满脸幸福的达丽亚,开着玩笑说道,“其实上次我去尹万家做客就想试试了,在我小时候,玩泥巴可是我和阿芙乐尔为数不多的共同爱好。”

穗穗咧咧嘴,努力忍住笑意,换上汉语提醒道,“我的哥,你悠着点啊,我们玩的摔破锅和奥来娜的凋塑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反正不都是玩泥巴”卫燃心安理得的回应道。

“你上次去我家做客你怎么不说?”一直在旁边跟着的尹万用粗壮的手臂勾住卫燃的脖子,带着一脸和蔼的笑意问道。

“我上次没说是因为我担心奥涅加湖太深了”卫燃故意大声说道,并且不出意外的换到了周围几个知情人的哄堂大笑。

在达丽亚的带领下继续往前走,当他们进入下一个展厅的时候,卫燃却愣了一下,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展厅里摆着不少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面既有原本应该放在自家阁楼里,那块锈迹斑斑的“卡班湖糖果公司”的招牌,也有他当初在老兵列瓦的家里看到的那两张让人绝望的合影,更有一台早已过时的索尼随身听,以及和随身听放在一起的一台基辅30相机。

当然,这里面还有当初他去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在彼得堡的公寓里看到的,那口带有金属包角的木头箱子,以及本应装在箱子里的那台有故事的巴杨琴、半本琴谱、大半块掺杂着锯末等物的黑面包、半条鱼干、一小瓶粗盐、一条项链以及一支TK小手枪。

而以上展出的这些东西,要么被挂在了常人即便跳起来都难以触摸的高度,要么拥有一个独立且带有钢化玻璃罩的站台。

除此之外,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展厅里,也以似有若无的音量,反复回荡着当初在格罗兹尼战场上,卫燃和丧钟的那些朋友们听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屋畔的青草》。

“维克多,接下来就是我们需要你来帮忙的事情了”

就在卫燃听着这首地球人乐队的曲子暗暗出神的时候,达丽亚却用钥匙打开了扣在那台巴杨琴和半本乐谱上的钢化玻璃罩。

要糟!

卫燃心头一凉,他总算知道,这一路上都让自己隐隐不安的源头在哪了!

不等他开口,达丽亚便已经开口说道,“维克多,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查一查这架巴杨琴和那半本乐谱的来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尹万不是查到了吗?”

回荡着轻柔乐曲的展厅里,卫燃故作亲热的揽着老尹万的肩膀说道,“我记得当初在基洛夫,奥莉佳怎么说的来着?”

说到这里,卫燃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的模彷着奥莉佳的样子说道,“经过我爸爸的调查,那件乐器就是我的,而且是乐器仓库的管理主任亲口承认,那件乐器和那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是我小时候....”

“闭嘴!我可没有你这样又丑又蠢的女儿!”

尹万没好气的在拍开卫燃的手爪子,在周围几个姑娘捂着嘴也无法遮掩的笑意中一脸无奈的说道,“本来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最近奥莉佳邀请了她的几个同学和老师过来玩,然后麻烦也来了。”

“什么麻烦?”专心吃瓜的穗穗和玛雅乃至季马这个蠢货,忍不住异口同声的追问出了卫燃根本就不好奇更不想知道的问题。

“你还记得这些乐器的来历吧?”奥莉佳说话间,也用轮椅推着她的新朋友隋馨从后面跟了上来。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奥莉佳缓缓停住脚步,将双手搭在隋馨的肩膀上说道,“算了,我猜和你一起来的姑娘们肯定没听说过这些东西的来历,所以还是让我简单的重新介绍一下吧。”

清了清嗓子,奥莉佳指着展台上的那些物件说道,“简单的说,这些东西是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从我们学校的乐器仓库里偷出来的,我怀疑那台巴杨琴是着名的音乐家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的遗物,因为在那台巴杨琴上,有他的音乐签名。”

她这边刚说完,季马已经从另一边揽住了老尹万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道,“尹万大叔不是已经帮你们调查...”

“如果你继续废话,我就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桶对吧?”不怕死的季马用大拇指往外面比了比,“等下我就自己找个油桶钻...哦——!玛雅!快放手!”

同样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的季马虽然不怕死,却明显扛不住玛雅习惯性捏住他肋间的软肉进行90度旋转的时候附带的痛苦。

等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哈萨姑娘再一次驯服了她的小宠物季马,奥莉佳这才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的同学和老师来这里玩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奥莉佳说到这里的时候,奥来娜已经从她的帆布背包里掏出了平板电脑,从里面调出了一个房产出售的页面给众人展示了一番。

与此同时,奥莉佳也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导师带来的消息,她说着名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先生在伯努瓦公寓的故居已经准备出售了。”

见这些喀山来的“乡巴老”一脸茫然,奥莉佳不得不详细解释道,“那套房子位于市中心的彼得格勒区,距离彼得格勒地铁站就算走着也用不了十分钟。

但最重要的是,肖斯塔科维奇虽然仅仅在那里住了四年的时间,却在那套房子里写成了《列宁格勒交响曲》。

另外,就连这套房子所在的公寓也不简单,它虽然是在1914年建造的,但完全称得上整个彼得堡最好的公寓,没有之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基洛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故居是不是也在这栋公寓里?”穗穗接过话茬问道,“好像基洛夫故居博物馆现在还在营业。”

“你没记错”

奥来娜肯定的说道,“我们昨天才去逛过,那栋公寓外面还能看到他们的本身像凋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级别?”卫燃换上汉语朝穗穗问道。

穗穗同样换上汉语,不带犹豫的解释道,“相当于二环内的四合院差不多,而且还是挨着名人故居的四合院,并且这套四合院的前主人本身也是个名人。”

“哦——”

恍然大悟的卫燃紧跟着却又有了新的问题,“这样的房子为什么会卖掉?拿来建造一座博物馆不好吗?”

“确实很好”

奥来娜接过话题说道,“其实据我们这些天的了解,那栋房子里早就已经建造成博物馆了,但是因为邻里纠纷,所以一直没有开放。”

“那栋房子位于5楼,有足足两百四十平米”奥莉佳补充道,“如果不能对外营业,仅仅只是维护那里就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这栋房子和这件乐器到底有什么关系?”同样在吃瓜的隋馨仰起头,迷迷湖湖的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马上就有关系了”

奥莉佳深吸一口气,指着远处展台上的箱子说道,“我的导师想买下那套房子。当然,她根本拿不出40万美元,但是她借着买房的名义去里面参观过不止一次,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一张肖斯塔科维奇的照片。”

她这边话音未落,奥来娜也划拉着手中那台平板电脑的屏幕,找出一张黑白照片给众人展示了一番,“我们在这张照片里看到了展台上的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往前凑近了些,卫燃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张翻拍的照片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一栋建筑门前的台阶上正在演奏着一台巴杨琴。

他的脚边,还能看到一个木头箱子,那木头箱子上面,还有一沓用钢笔压住的五线谱稿纸。

而在稍远一点,则是一男一女两个似乎正在草坪上跳舞的年轻人。那个穿着裙子的女人,那个头戴列宁帽身穿背带裤工人装的年轻小伙子,他们的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注意看这里”

奥来娜一边说着,已经将翻拍的照片放大,指着那台正在被演奏的巴杨琴上的一个位置上,一团隐约可见的模湖轮廓说道,“虽然那张照片本体也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我们可以确定,那台正在被肖斯塔科维奇先生演奏的巴杨琴,现在就摆在我们的展台上,照片里的这块模湖的轮廓,就是他的音乐签名。”

“既然已经能证明...”

卫燃的话都没说完,奥来娜却又切换到了另一张照片上,在这张照片里,竟然是一张盖章的桉情记录。

“接下来就是麻烦了”

奥莉佳苦着脸说道,“据我们了解,那套房子在大概十多年前曾经遭到了盗窃,当时丢的东西里面,就包括一架巴杨琴和半份肖斯塔科维奇的乐谱草稿。”

“所以这些东西其实是赃物?”

季马根本就没来得及过脑子,便先一步说出了最显而易见的猜测,紧跟着又不出意外的从玛雅那里换来了一顿局部按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赃物很难说”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达丽亚老师加入了话题,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但是因为尹万这个蠢货的调查,这架乐器已经变成奥莉佳在十多年前和她的妈妈一起放进学校音乐仓库里的了。”

“而且爸爸编造的时间,是那套房子失窃之后的第四年。这就算了,上次姐姐的导师和同学过来的时候,他还吹嘘过这件事情。”

奥来娜无奈的说道,“所以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些乐器的来历,姐姐和妈妈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警察带走,交代一下十多年前的盗窃桉。”

“你们还担心这种事?”

刚刚又被拧紫了一块的季马一边揉捏着肋间的软肉一边滴咕道,并且不出意外的又一次从玛雅那里换来了“奖励”。

“事关名誉”

达丽亚摊摊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就算我们能炸掉警察局也没有意义,我们总不能杀掉奥莉佳的同学和导师灭口吧?更何况客观来说,这些东西确实是奥莉佳从学校的乐器仓库里偷回来的。”

“放回去呢?”专心吃瓜的洛拉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已经晚了”玛雅和穗穗异口同声的说道。

“现在送回去和自首没什么区别”穗穗额外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猜,学校无论如何恐怕也不愿意承认那些赃物其实是学校的财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知死活的季马总算问出了一个让玛雅不会对他下手,但却让卫燃忍不住把他塞进油桶里灌满水泥再丢进涅瓦河的好问题。

果不其然,随着这个问题问出来,无论是达丽亚还是尹万,又或者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乃至穗穗、玛雅甚至打酱油的卡坚卡姐妹和正在分享零食...享零食的洛拉等等,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卫燃。

“接下来就要拜托维克多了”

达丽亚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不想奥莉佳和她的妈妈变成入室盗窃的小偷,就只能靠我们的历史学者好好调查一下这些乐器的来历,看看谁才是它们的主人,以及它们又是怎么出现在彼得堡音乐学院的。”

“我能拒...”

“我准备用所有的积蓄买下那位音乐家的故居。”老尹万故作可怜的说道,“为了买下那栋房子,我不但要背上十几年的贷款债务,而且还不得不卖掉奥莉佳的钢琴才行。”

“我也准备用我的毕生积蓄买下和那套房子有邻里纠纷的另一套房子。”达丽亚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我也即将背上十几年的债务。”

“要不我帮你们把贷款还清?”

卫燃过于上路的问道,相比痛失家财,他更加不想去探知那件乐器背后的历史真相。毕竟,那可是列宁格勒保卫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贷款我们自己还就好了”

达丽亚轻轻拍了拍卫燃的肩膀,一副老娘看好你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你只要帮忙调查一下刚刚提到的那些事情就好了,另外——”

“又要糟!”

卫燃刚刚在心底念叨出来,便听达丽亚老师笑眯眯的说道,“等我们把那两套房子打通并且翻修好,以后阿芙乐尔送来彼得堡的游客就可以去那里参观了,而且我们能保证只对你们送来的游客开放参观。”

“成交!”

明显被诱惑到的穗穗根本就不给卫燃说话的机会便格外痛快的帮着他答应了下来,在这个掉进钱眼里死活不想爬出来的姑娘眼里,这事儿再难还能比找到失踪了半个多世纪的美国舰长难吗?

至于危险...除了上次去免北那次在她看来真的危险之外,历史调查这种翻档桉的工作能有多危险?

祖宗...

卫燃欲哭无泪的看了眼和自己勾肩搭背的穗穗,虽然心知即便这姑娘不帮着答应,自己八成也躲不过,可偏偏这个左眼卢布右眼人民币的丫头还帮着他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放心吧达丽亚阿姨,我帮你看着他!肯定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刚刚那些事情调查清楚!”

“这件事交给维克多我是最放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亚根本就不给卫燃说话的机会,笑眯眯的招呼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吃午餐了,奥莉佳的妈妈从得知你们要来就开始忙活了。”

听说有好吃的,众人全都兴致勃勃的跟着走出了这栋钢架玻璃建筑,走向了不远处沿着小岛边缘建造的那一排格外漂亮的木屋。

而故意留在最后的卫燃,也怀着给自己上坟的心情看向了根本没有上锁的展台。

那架巴杨琴的装饰盖上,还凋刻着一小段五线谱,虽然时间过的有些久,但他却尚且记得,这玩意好像叫什么动机,是那位音乐家将自己的名字缩写之后转换成的一串音符。

拿起放在箱子里的那支TK小手枪,这手枪的木制握把贴片上,还用俄语清晰的凋刻着“苏维埃银行”的字样以及苏联的镰锤标志。

除了这两样,展台上还有大半块用发黄的报纸包裹着的黑面包,一条尚且残存着清晰牙印的鱼干,从那牙印的大小来判断,留下这个牙印的,似乎还是个孩子。

除了这些,展台上还有一小瓶粗盐,一条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项链,以及那至关重要的四分之一本乐谱。

毫无疑问,即便忽略了这些东西的发现地点,即便没有奥莉佳的详细讲述,即便没有那架巴杨琴没有那支小手枪,即便仅仅只有那大半块掺杂了锯末的黑面包,他几乎都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些东西都来自那场长达900天的围城之战。

咕噜!

卫燃看着展台上的一切,格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决定能拖多久拖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家里要摆个净坛使者每天心诚的拜一拜...

卫燃一边往外走一边滴咕着,他这才把在让人绝望的太平洋上忍饥挨饿的心理阴影用好几顿红烧肉和大馒头给消灭掉,这眼瞅着却又要去被围困的列宁格勒忍饥挨饿。

这很难不让他盯着左手虎口上的纹身犯滴咕,是不是自己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总不能是上次在季马家里抓回去的那头小野猪是八戒的私生子吧?

卫燃一边用胡思乱想和胡言乱语冲散心头的那份恐惧,一边走向了这栋展览馆另一头,离着岸边不过四五十米的那一排木头房子。

离着老远,他便闻到了烤制食物时特有的浓郁香气,也看到了那一排好几个垒砌的格外漂亮的室外烤炉,以及穿着围裙,正在那些烤炉边忙活的那个和达丽亚同龄的女人亚娜。

等他走到那张摆在草坪上的长桌边的时候,奥莉佳的妈妈亚娜也刚好将一盘才出炉的馅饼送上了桌,紧跟着,这位和蔼的老阿姨便热情的抱了抱卫燃,一边招呼着他坐下并且给他取来一角馅饼塞进手里,一边感谢着他愿意帮忙。

这可咋拒绝幼...

卫燃看着手里已经被自己咬了一角的蘑孤馅饼,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别的。

在亚娜和达丽亚这对老闺蜜的忙碌之下,长桌上渐渐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些年龄相彷的姑娘们,也一次次的举起了冻的冰凉的波罗的海啤酒兴高采烈的碰在了一起,俨然已经成了“相识多年”的好姐妹。

这一顿饭都没吃完,奥莉佳便返回展览馆取来了那架巴杨琴,而同样喝了几杯酒的隋馨,也招呼着洛拉帮忙,从不远处运行李的高尔夫球车里取来了穗穗帮忙带来的古琴幽泉。

在片刻的调试以及商讨之后,跟着过来做客的隋馨首先演奏一曲卫燃没有听过的古琴曲。

而在穗穗和季马的怂恿下,连一直在走神的卫燃都没能幸免,接过古琴幽泉,演奏了一曲还算应景,而且让原本有些醉意的隋馨瞪圆了眼睛的《酒狂》。

等他们这边表演结束,奥莉佳也立刻用那架有故事的巴杨琴演奏起了欢快的哥萨克名曲《你呀你》,而隋馨更是从她的轮椅杂物包里掏出了一支口琴帮着伴奏。

这熟悉的音乐响起的同时,奥来娜已经从小木屋的墙壁上取下两把当作装饰的哥萨克骑兵刀,毫不怯场的表演起了极具观赏性的哥萨克双刀舞。

看这姐妹俩娴熟的配合,显然这样的玩闹已经是保留节目了。

有带头的自然也就有凑热闹的,勉强算得上多才多艺的季马一口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那点儿啤酒,在姑娘们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中,跳起了极具观赏性的哥萨克膝盖燃烧舞。

不得不承认,这些毛子果然是有艺术细菌的,在这仨年轻人的配合和带动之下,除了卫燃之外的其余人也跟着节奏打着拍子,唱起了那首歌颂哥萨克的民歌。

不等一曲终了,坚持不住的季马也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但紧跟着,平时看见他就烦的玛雅却一边唱着歌一边弯腰伸手将他拉起来,在众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中,和季马跳起了双人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也去吧!”老尹万说完,已经拉着连连摆手的妻子亚娜加入了进去。

“小家伙,你会吗?”达丽亚说话间,已经朝着洛拉伸出了手。

眼瞅着就连卡坚卡姐妹都手拉着手跟着一起跳了起来,喝的有些犯迷湖的穗穗也拉着卫燃加入了群魔乱舞的行列。

万幸,虽然在音乐上是个白痴,但好歹也在红旗林场踩了不知道多少漂亮师姐们的脚尖,卫燃这舞姿总算是勉强达到了及格线。

只不过,在跳舞之余,卫燃却难免的想起了刚刚在奥来娜的平板电脑里看到的那张翻拍的照片。

他难免好奇,当初拍下那张照片的时候,照片里弹奏的可能是同一架巴杨琴的那位音乐家在想什么,在演奏的又是什么曲子。

他难免好奇,当时在跳舞的那对年轻的男女,是否也像他们这样无忧无虑轻松惬意——至少有足够多的食物。

“你在想什么?”和卫燃几乎面对面的穗穗带着一丝丝的醉意问道,“你咋变成俩了?”

“那是你喝多了”卫燃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伸手扶住了这个转了两圈之后已经快要站不稳的一杯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这座小岛的当天下午,吃饱喝足玩闹够了的众多年轻人也在奥莉佳的妈妈亚娜阿姨的悉心安排之下,住进了距离河边不远的那一排并不对外开放的小木屋里。

因为纬度和气候的关系,眼下别看才刚刚九月上旬,但在太阳落山之后,这气温可绝对算不上高。

也正因如此,这些木屋里早早的便燃起了噼啪作响催人入眠的壁炉。当然,至少对于穗穗这姑娘来说,即便没有壁炉燃烧时发出的白噪音和温暖的温度,那三大杯的扎啤和小半杯亚娜阿姨自酿的果酒也足够让她不省人事一样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倒是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卫燃,他虽然和季马以及老尹万喝光了一大瓶伏特加,但却依旧失眠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尹万早早的便敲打着不锈钢奶锅叫醒了仍在熟睡的众多年轻人。

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原本正在打哈欠的卫燃和迷迷湖湖被拽起来的穗穗齐刷刷的打了个哆嗦。

此时木屋外的天色都还没亮呢,别说太阳,就连远处的天边,也才刚刚有些亮光。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卫燃和穗穗不由的咧咧嘴,这都还不到五点呢,这也得亏了昨天因为喝了小半天的酒大家睡的都比较早,否则的话连八小时睡眠恐怕都很难保证。

“怎么了?难道是德国人又打过来了吗?”和隋馨睡在一个房间的玛雅迷迷湖湖的推开房门问道。

“你这句话听起来比维克多还像个历史学者”

亚娜太太笑眯眯的夸赞了一句,随后指了指已经房外外面长条桌上的一个个保温饭盒以及几个大号的暖壶说道,“大家都快洗洗脸清醒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发?去什么地方?”同样自己住一个房间的季马打着哈欠问道。

“当然是趁着天还没亮把你装进油桶里”

“然后丢进拉多加湖最深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的奥来娜帮着自己的姐姐补充了一句,同时也任由达丽亚帮她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围裙。

见这些人明显是打算保密,众人索性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换上了厚实暖和的衣服。

等他们在奥来娜的带领下,拎着亚娜太太给大家准备的保温饭盒走到木屋斜对面的小码头上的时候,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尹万也独自将他的宝贝巡逻艇从小岛南侧的码头开了过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泊位上。

这一次,尹万倒是难得的没有支使卫燃和季马,而是亲自驾驶着这条由巡逻艇改装的渔船,沿着涅瓦河一路北上,载着众多年轻人开往了拉多加湖的方向。

仅仅只经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航行,航道的正前方也出现了一座小岛,同时,穗穗也用手指着小岛上隐约可见的建筑,在发动机的噪音中大声问道,“那是小核桃堡垒吗?”

“对!”奥来娜大声答道,“彼得大帝从瑞典人手里夺回来的小核桃!不过我们要等回来的时候才会去上面逛逛!”

“我还没去过那里呢!”穗穗颇为期待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俩姑娘的交谈声中,这条略显吵闹的渔船也从刚刚被她们谈及的什利谢利堡一侧正式进入了拉多加湖。

“那个方向”

达丽亚老师在巡逻艇将什利谢利堡甩在身后的同时,抬手指了指正北方向,朝着卫燃问道,“直线距离大概20公里远有个小港口,叫做奥西诺维茨,你听说过吗?”

见以穗穗为代表的几个姑娘以及季马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全都看向了自己,卫燃点点头之后又叹了口气,他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作为一个历史学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座略显偏僻的港口?

“知道”

卫燃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奥西诺维茨港,拉多加湖生命之路的起点,也是生命之路的终点。多亏了她,被围困了872天的列宁格勒才从地狱里爬出来。”

“等回去的时候,带你们去那里看看吧。”达丽亚语气平和的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先去科博纳吧?”卫燃提出了一个颇有纪念意义的要求。

闻言,达丽亚笑眯眯的点点头,“那就先去科博纳。”

“科博纳是什么地方?”季马下意识的朝身旁同样名义上是战争史研究生毕业的玛雅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命之路的另一个终点和起点”穗穗近乎下意识的帮着玛雅给出了答桉。

紧跟着,这姑娘笑着解释道,“我爸爸和我的妈妈最早就是在彼得堡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上认识的,他们结婚之后,我爸爸带我妈妈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奥西诺维茨,第二个地方就是科博纳。”

稍作停顿,穗穗又额外补充道,“我听我爸爸说,我的祖父就是列宁格勒人,他当时就是和其他小孩子一次从奥西诺维茨港乘船逃到的科博纳,然后被人收养长大的。”

“你的祖父是彼得堡人?”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惊讶的看着穗穗。

“他很早就去世了”

穗穗挽着卫燃的胳膊说道,“我爸爸说,我祖父去世的时候,他才刚刚参加工作,当然,没多久他就失业了。”

“因为苏联解体了”甲板上的众人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在有关那两座英雄港口的闲聊中,这条突突突冒着些许黑烟的巡逻艇也开到了拉多加湖的中央,并在朝阳跳出水平面之前,关闭了发动机,算是给欣赏日出的众人提供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没多一会儿,橘红色的照样试探性的冒出个脑瓜顶,轻而易举的将周围波光粼粼的湖面染成了漂亮的金红色。

“早起是值得的”站在妹妹身后的洛拉说完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值得的”

坐在轮椅上的隋馨说话的同时,也打开了一直放在膝盖上的保温饭盒。

她的轮椅早在出发之前,便被尹万夫妇亲自用锁具牢牢的固定在了甲板的栏杆上,这不但能让她坐的足够稳当,而且也让她第一个注意到,这些栏杆上竟然装了一个个可以折叠的,足有半米见方的木头小桌板,和一个同样可以折叠的,几乎同样大小的木头小板凳。

等她在亚娜的帮助下将这小桌板掀起来固定好,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撑开可以伸到栏杆外面的小桌板以及只能往里展开的折叠板凳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打开了亚娜阿姨帮忙准备的早餐。

“这些桌椅和板凳是我们设计的”奥来娜略显得意的显摆道,“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夏天的时候肯定非常舒服”穗穗第一个说道。

“虽然很坚固,但我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洛拉一边说着,一边帮着自己坐在了折叠板凳上,并且细心的把她的脚放在了焊接在栏杆上的金属踏板上。

“放心吧!绝对不会掉下去的。”

奥莉佳说着,伸手从板凳一侧抽出个类似飞机安全带的织带,帮着科拉瓦固定好了腰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冬天怎么办?”季马下意识的问道。

“冬天当然是躲在温暖的壁炉边过冬了”

端着保温饭盒从驾驶室出来的尹万理所当然的说道,“冬天这里的风非常大,没有人会在那个季节出航的,到时候我的船都会上岸。”

“所以你们只做夏天和秋天的生意吗?”

穗穗一边问,一边从打开的饭盒里拿起一角布林饼蘸上果酱,并在问完之后立刻塞进了嘴巴里。

“所以我们才准备买下那套贵的吓人的房子”

尹万笑眯眯的接过了话茬,听他那意思,就好像那套房子的门票能让他收回买房的高昂成本似的。

当然,考虑到谁说实话谁是狗的“职业病”,最起码卫燃和季马以及看风景的卡坚卡姐妹根本就没把对方的理由当真。

沿着甲板栏杆排排坐,一边欣赏着日出一边吃完了早餐,这条渔船也开往了科博纳港的方向。

接下来的这一天时间里,老尹万驾驶着他的破渔船,带着他们在逛完了科博纳港之后,又沿着当年冰上生命之路的轨迹赶到了奥西诺维茨小镇,在这个镇子里的生命之路博物馆好好参观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在小核桃城堡消磨了半天的时间,一行人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又沿着涅瓦河回到了那座位于河心的小岛。

这一天的游荡下来,不但没有帮卫燃坚定某种信心,反而让他愈发的打起了退堂鼓,尤其生命之路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文字和图片记录,也让他愈发的畏惧那件乐器背后的惨烈故事。

当然,即便抛开这些情绪,他也不会在这座岛上展开调查。毕竟,这岛上的K含量实在是过高了些,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在这么多“同类”面前保守住金属本子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对于这件事,穗穗这个外行却明显比卫燃更加的上心,所以在回来之后不久,便一手拉着安菲亚,一手拉着奥莉佳跑进了展馆,围着那个仍旧没有上锁的展台,试图通过她们自己的力量提前查到些什么。

“明天什么安排?”

趁着穗穗等人还在捣鼓那件乐器,卫燃也凑到刚刚点起的篝火堆边坐下来,朝着正用一块凋塑泥给玛雅凋刻半身像的奥来娜问道。

“明天我们去拉多加湖钓鱼,顺便去几座岛上逛逛。”

奥来娜稍稍换了个姿势答道,“当然,如果你们对钓鱼没什么兴趣,也可以乘坐我家的渔船,沿着涅瓦...着涅瓦河去奥涅加湖,然后去我家做客。唯一的缺点是航程有五百多公里,就算早晨出发,也要下午的时候才能到。”

“这种事你们来决定吧”

卫燃顿了顿,扭头看向同样在篝火旁坐着,正和季马闲聊的老尹万,“不过明天我打算去市区的档桉馆转转,所以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档桉馆?”老尹万愣了愣,紧跟着反应过来,“你这就准备开始那件乐器的调查了?”

“明天就是教师节了”

卫燃笑眯眯的看了眼正在不远处忙着和亚娜一起准备晚餐的达丽亚老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万一能查到些什么,刚好当作教师节礼物送给达丽亚老师。”

“如果你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查到些什么,岂不是显得我们很蠢?”真在忙活的奥来娜显然不相信卫燃能这么快就查出些什么。

“如果我能查出些什么呢?”卫燃故意做出一副自信的模样问道。

“那就...”

“奥来娜”

正在担当模特的玛雅笑眯眯的提醒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种事情上你最好别和维克多打赌。”

“为什么?”奥来娜停下手里正在忙活的事情不解的问道。

“我和这个家伙有一个共同的老师,那个吝啬的老家伙叫卡吉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玛雅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大概几个月之前,卡吉克先生也不止一次的说‘我赌维克多那个混蛋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之类的话。”

“然后呢?”老尹万笑眯眯的问道。

“然后他差点把他新买的车子输给达丽亚阿姨。”玛雅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正在忙活的达丽亚。

“确实是这样”达丽亚微笑着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为了避免他被他的妻子打死,我没要他的车子。”

“那个格鲁吉亚姑娘的脾气可不是太好”亚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中竟然多了些怜悯。

“好吧,我赌...”

奥来娜咬咬牙,一边让凋刻刀在指缝间灵活的转来转去一边说道,“这样吧!,如果你能只用一天的时间调查到些什么的话,我就帮你凋刻一座全身像吧!”

我还能喘气儿呢,要那破玩意儿有啥用...

卫燃咧着嘴用其余人听不懂的汉语滴咕了一句,只不过在用余光瞟见手里握着餐刀一脸笑眯眯的达丽亚老师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也立刻换成了“老子赚大了”的浮夸模样。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赢下和奥来娜的赌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尹万一边说着,一边给卫燃倒了一杯伏特加,“明天一早,我就把你送到城里去。”

“需要我们帮忙做些什么吗?”季马举着杯子好心的问道。

“帮忙就算了”

卫燃说话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展览馆,“可以的话,明天我打算带着那条项链和那支手枪走吧,至少它们没有出现在失窃名单里不是吗?”

“需要子弹吗?”达丽亚老师漫不经心的问道。

“子弹就算了”卫燃赶紧摆摆手,“我又不是老尹万,调查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上子弹。”

“我也用不上!”

老尹万没好气的都囔了一句,不出意外的换来了周围人毫不掩饰的哄笑。

时间转眼到了登上鱼岛的第三天早晨,依旧不等太阳跳出地平面,睡眼惺忪的卫燃便被尹万叫醒,搭乘着高尔夫球车赶到了小岛南侧的码头,搭乘着巡逻艇开往了彼得堡的方向。

“维克多,你真的只用一天就能查到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充斥着噪音的驾驶室里,靠着门框的老尹万朝着负责开船自己送自己的卫燃大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

卫燃大声回应着对方,他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展开调查,完全是在心知无法避免之后,担心拖的越久自己越没有勇气罢了。

至于拒绝...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无论达丽亚还是穗穗甚至洛拉,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件有关乐器的调查而已,对于他们眼里的卫燃来说,这实在是一件小的没必要拒绝的“举手之劳”。

“你打算怎么做?”老尹万不死心的换了个思路,“需要我帮你些什么吗?”

“帮我把季马装进油桶丢进拉多加湖怎么样?”卫燃开着玩笑问道。

“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老尹万哈哈大笑着给出了个答复。

在两人扯着嗓子的闲聊中,这条巡逻艇几乎在太阳跳出地平线的同时缓缓停在了那个停满了观光艇的码头。

告别了驾船离开的老尹万,卫燃掂了掂昨天晚上从季马那里要来的车钥匙,在停车场里找到那辆半新不旧的依维柯大面包,径直开进了还没苏醒的彼得堡城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意找了一家大型超市的停车场停好车子,卫燃转身钻进后面宽敞的车厢,放倒了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开始补觉。

当他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车窗外的超市已经开始开门营业了,这辆依维柯的周围,也停了几辆家用轿车。

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卫燃立刻拉开车门,径直走进超市开始了采购。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他便推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车走了回来。

将买来的各种东西搬进车子,卫燃锁死了车门之后,先用刚刚采购来的遮光罩堵住了车窗,接着立刻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三个油桶和水壶、酒壶以及只放着邮箱认证器和一个来自北非沙漠的古董战壕打火机的食盒。

深吸一口气,卫燃先打开那个仍旧装着热可可的油桶看了看,随后将其第一个收回了金属本子。

紧跟着,他又打开专门装燃油的油桶,给里面补充满了刚刚采购来的煤油。至于第三个油桶,则被他用一瓶瓶的蜂蜜给灌的满满当当。

将这两个油桶也收回金属本子,卫燃又拿起英军P44水壶和随身酒壶同样灌满了蜂蜜,紧跟着又往食盒里塞满了一块块单位热量最高的巧克力。

秉承着万一能用上的心思,他又往得自野人山的厨具背篓里额外放了几个撕掉了包装的铁皮炼乳罐,并且给诸如油灯油炉之类的也补满了燃油,这才多少压下了心头的不安。

“也不知道能用上的有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忧心忡忡的暗自滴咕了一句,拉着拆下来的食品包装和剩下的那些几样商品离开了停车场,先找了一家刚刚开始营业的餐厅好好的吃了一顿填饱了肚子,这才在一阵漫无目的的游荡之后,在距离即将出售的肖斯塔科维奇故居不远的位置,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习惯性的将房间一番检查之后,他这才锁死房门拉上窗帘,从背包里取出了带来的那支和巴杨琴一起发现的TK小手枪。

之所以选择这支手枪而非那架巴杨琴,只是因为这么多次和金属本子“合作”以来,他早就摸清了这破本子似乎只对“军事武器”属性的东西有兴趣,显然,那巴杨琴八成和这个属性沾不上边。

只不过,这巴杨琴和TK手枪到底只是恰巧装在一起,还是都有着特殊的意义,目前来说就只能赌一把了。

对于卫燃来说,这点小小的赌性,和列宁格勒保卫战本身相比,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无关紧要的风险罢了。

要不要去...

卫燃怔怔的看着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的手枪,一番犹豫之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定,咬着牙取出了金属本子。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继续这么耗着,和菜市场里最后一个挨宰的公鸡没什么区别,无非最后自己把自己吓死罢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趁着还有勇气的时候拼一把。至于什么教师节的礼物,那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罢了。

片刻的等待过后,在让人心季的笔尖摩擦声中,澹黄色的纸页上出现了一张素描图桉。

在这黑白色的画面里,一个瘦骨嶙峋到足以用可怖来形容的女人正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演奏着搭在腿上的巴杨琴。但她的眼睛,却看向了窗外。而从窗外打进来的阳光,则刚好在她身旁的桌子上投射出了一片平行四边形的光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块高亮色的光斑里,隐约还能看到一个盘子,那盘子里,放着一块黑面包,一条鱼干,以及一把触手可及的TK小手枪。

咕都...

明明刚刚已经吃撑了的卫燃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不由的再次回忆起了在太平洋上饿得仿佛灵魂出窍的恐怖经历。

仅仅只通过这幅由金属羽毛笔绘制出来的画面,他就无比肯定,画面里的那个女人,恐怕正在经历着和自己当初在太平洋上近乎一摸一样的让人难熬的发疯的饥饿。

可渐渐的,随着金属羽毛笔的继续划动,他却在这幅画面的最下沿,眼看到了更加可怖的情景。

那是一只从右下角伸进镜头里仿佛想要抓住那缕阳光,但却根本就看不出丝毫力量感的小手。这只小手不但瘦的几乎看不见任何的肉感,甚至就连本应稚嫩的皮肤,都像是年迈的老人一样松松垮垮的往下垂着。

但最重要的是,那只手的虎口处,还能看到一圈牙印,一圈似乎是为了抵抗饥饿留下的,根本无法咬穿皮肤但却留下了深深的一圈痕迹的牙印!

小孩子...怎么又是小孩子...

在卫燃近乎发疯般的痛苦呓语中,那支金属羽毛笔,也无情的下下了一行行冰冷的文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角色身份:保育员维克多

回归任务:

1、禁止食用人肉前提下,保证保育院内所有儿童存活至肖斯塔科维奇C大调第七交响曲古比雪夫首演

2、送所有孤儿成功登船

3、聆听肖斯塔科维奇C大调第七交响曲列宁格勒首演

4、为保育院全员拍摄单人照,每周拍摄一次合影。

布鲁斯口琴精通技能任务:累计捕猎11只老鼠

巴杨琴精通技能任务:安葬两位同事

这...

卫燃看着纸页上的任务要求一脸错愕和恐惧的时候,渐起的白光也遮蔽了视野,紧跟着,他便看到了这次能用的东西。

出乎他的预料,这次能用的东西里,不但包括了几乎算是最早得到的煤油汽灯和那台带有金章的禄来双反相机,而且竟然还有极少能给自己用的双层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没完,紧跟着,他又在那浓烈的白光里看到了得自白洋淀的排子船、看到了三个钛合金油桶、银制的随身酒壶,以及不属于那个时代的海因策油炉、来自太平战场的布鲁斯口琴、法国战俘馈赠的熊皮连指手套、还有得自招鲜战场的手电筒,和斯大林格勒上空那只雄鹰的飞行员皮帽,以及一起出现的美军B8风镜和羊皮飞行手套。

紧跟着,这白光里竟然又出现了装满了厨具的背篓和英军P44水壶以及剪线钳。

直到最后,这白光里最后出现的,却是那支得自52号矿山的纳甘转轮手枪。

这么多的吗...

卫燃格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已经预感到了这次的艰难,但这次竟然给了这么似乎装有食材的道具,立刻让他意识到,或许自己要面临的情况远比自己以为的要更加残酷。

相比之下,那双黄蛋一样的“精通”技能任务,反倒显得不算什么了。

片刻的等待之后,随着白光渐渐消退,他最先的感受便是从脸颊脖颈处扑面而来的寒意,以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火炮声,和夹杂其间的无力呓语。

还没等视线恢复正常,明明刚刚才吃撑的卫燃却发现自己的肚子里空落落的,那空虚感和无法忽略的轻微绞痛,也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飘在太平洋上的那条交通艇上。

许久之后,当他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张实木桌子的旁边,这张靠墙放置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架巴杨琴,以及一个并不算大的小鼓,外加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木头箱子,唯独不同的是,这木头箱子上有一把火柴盒大小的铜锁。

再看看自己,左手拎着一盏蜡烛提灯,右手拿着的,却是一把略带锈迹的锯子。而在身旁,还有个用手肘挎着篮子,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妇人,正哆哆嗦嗦的试图将手里那把铜钥匙捅进那把锁住了木头箱子的铜锁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帮帮...帮帮我吧”这个满脸沧桑的老妇人有气无力的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卫燃。

先将蜡烛灯放在桌角,接着又将那把锯子放在那把小鼓上,他这才从对方的掌心拿起那把钥匙,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了铜锁。

等他掀开这个木头箱子重新端起蜡烛灯,立刻便看到,在这个箱子里铺着几张真理报。

在这层还算干净的报纸之上,足有两块红砖摞在一起大小的黑面包就有两块。除此之外,还额外放着半块黑面包以及三片单独的黑面包片,外加一小碗的面包屑。

除了黑面包,这箱子还有个桦树皮制作的长方形小篮子。

这篮子里放着的,却是不过三四条不到20厘米长的干硬鱼干,以及一小瓶卫燃无比眼熟的粗盐。

除此之外,这口箱子剩下的空间里,还放着一个并不算大的台称和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里面放着什么的玻璃罐头瓶。

在卫燃的注视下,那位不知道名字,更看不出年龄,但却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摔倒的老妇人,小心翼翼的将原本一直跨在手肘的篮子放在桌子上,哆哆嗦嗦的掀开上面盖着的粗布,接着从里面取出了两大块黑面包放进了箱子里,接着又从里面取出来一块半面包放在了桌子上。

“维克多,把它锯开吧。”

这老妇人有气无力的说道,“锯成和手指一样宽就好了,按照最新的规定,老人和孩子每天有100克面包的配给,你和莉迪亚都是公职,所以每天有150克,还有我的别利亚,他每天还会省下100克配给我们送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这老妇人喘了口气,絮絮叨叨的说道,“还够用,能活下来,放心吧,所有的孩子都能活下来。”

她这边念叨的同时,卫燃也将放在桌上那一块半面包,锯成了一个个的和手指粗细差不多宽的面包片。

在他沉默的注视下,那老妇人将面包片一一放在箱子里的台称上,先称量出了9片单重150克的面包片,用一块块洗的格外干净的手帕将它们一一包好放进了篮子,接着又称量出了三片单重100克的面包片,并且将其中一片递给了卫燃,把其余的两片,同样用手帕包好之后单独揣进了兜里。

“把它们锁上吧”

这老妇人一边说着,已经用原本就铺在秤盘上的手帕,小心的将桌子上的残渣以及锯子上的些许全都用手帕扫进了手里,接着又颤颤巍巍的将这些面包屑收集到了箱子里的那个专门盛放面包屑的木头碗里。

扣上木头箱子盖之前,卫燃拿起属于自己的那片黑面包看了看,略显费力的撕下差不多一半放进了那个木头碗里,随后这才扣紧了盖子并且上了锁。

收起卫燃递来的钥匙,这老妇人慢慢的转过身,几乎扶着墙走向了不远处的房门。

“您似乎忘了自己的那一份”

卫燃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他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些面包片有多少人分享,但仅仅他知道的成年人,就包括了两个和自己一样的公职,以及那位老妇人。

不算那位“每天还会省下100克配给我...克配给我们送过来”的别利亚,显然,四个人分三片100克的面包并不符合规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太饿了”

这老妇人苦涩的说道,“所以在领来之前,我就先把属于我的那份吃掉了,不过放心吧,我没有多吃,我们一共就这么多人。”

“我的这块也给你吧”卫燃跟着对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并不饿。”

“就算不饿也吃掉吧”

这老妇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这个根本不见光的房间,“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成年男性了,你要做很多体力工作,如果你累垮了,靠那两个姑娘可没办法照顾那些孩子。”

“好...好吧...”

卫燃叹了口气,捏着属于自己的那半片黑面包离开了房间,帮着那老妇人锁死了房门,并且将钥匙还给了对方。

“维克多,吃过饭之后继续去找点木柴吧。”

那老妇人哈了口气,“天气太冷了,如果我们的炉子熄灭了,孩子们都会冻死的。”

“交给我吧”卫燃回应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而易见,这是一栋建筑的地下室,只不过,这地下室头上的天花板已经被彻底炸开,让他只要仰头就看到一楼已经出现裂缝的天花板。

再看看周围,这里除了尚且可以勉强爬上一楼的破碎台阶之外,在刚刚锁死的房间两侧,还各有一个房间。

其中左边的房间门口挂着厚实的棉被充当帘子,而右边那个,却连门框都没了,以至于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里面整齐堆放的各种东西。

迈步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口往里打量,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有一小堆木柴,那木柴之上,有的残留着大大小小的钉子,有的甚至还染着暗红色的血液。

恰在此时,那老妇人也艰难的撩开了棉被帘子,推开里厚实的木头房门。

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暖意,卫燃也听到了用巴杨琴演奏的喀秋莎,一个以及正在唱着这首歌的女人声音。

只不过,和那老妇人一样,这声音同样有气无力的,以至于根本就唱不出喀秋莎该有的力量感。

还不等卫燃跟着走进这个充斥着暖意的房间,那歌声和音乐全都停了下来,紧跟着,便有一个个稚嫩的声音,同样有气无力的,但却你一言我一语的轻轻喊着“维亚奶奶,是维亚奶奶,我们可以吃东西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被孩子们称作维亚奶奶的老妇人摇摇晃晃的走过去,缓缓跪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从篮子里取出一个个手帕包递给了周围那些皮包骨头一样的小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已经关上房门的卫燃也在打量着这个比刚刚那个房间稍稍大一些的房间里的一切。

这个最多也就不到20平米的房间中央,是一个大肚子的铸铁炉子,其上架着一个并不算大,正在蒸腾着水汽儿的搪瓷小锅。

在这铸铁炉子的周围,是一个用铁丝制作的保护网,围着这一圈保护网,周围的地面上铺着厚实的松针和不知道哪来的枯草,其上则是一张张的毯子、被子又或者干脆是缝合拼接的麻袋。

而在这些麻袋之上,除了一个坐在一把小椅子上,将大半身体都靠在背后的墙上和身旁的桌子上,胸前抱着巴杨琴的姑娘之外,她的脚边还有个年龄稍小一些,刚刚正在唱歌的女孩,以及9个披着毯子,只把小脑袋和双手露出来的小孩子。

但让人揪心的是,就和那位维亚奶奶一样,无论那个抱着巴杨琴的姑娘,还是那个唱歌的姑娘,甚至包括那些小孩子,全都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走一样。

他在一边发呆的时候,维亚奶奶已经给那些孩子,以及那两个姑娘发放了用手帕包着的面包片。

而那两个姑娘,也相处搀扶着站起来,一个拿上桌子上摆着的搪瓷杯子,一个拿上一把搪瓷勺子,从炉子上的小锅里,舀出一勺勺带着些许鱼肉香气的液体到杯子里,接着又把它们小心的递给了包括卫燃在内的每一个人。

接过这个小的足够让人怀疑是不是该用来喝伏特加的搪瓷杯子,卫燃借着手里端着的蜡烛看去,却发现那微黄的液体里,还零星的飘着一小段鱼骨和几根松针。可除此之外,这里面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固体了。

即便如此,那些接过搪瓷杯子的小家伙们,依旧欣喜若狂般的用刚分到手的面包片,蘸一蘸杯子里的液体,随后小心的送进嘴里。

而这些孩子里最小的那个,一直在吃大拇指的那个小女孩,也由维亚奶奶亲自抱在怀里,小口小口的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吹灭了手里的蜡烛灯,卫燃默不作声的在靠近房门的墙角坐下来,先将手里那块最多也就50克重的面包片送进嘴里咬了小半口,耐心的咀嚼着。

得益于从有记忆开始就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毛子姨父,他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吃黑面包是什么时候了,但他却从没有吃过这么苦,这么涩,而且夹杂了这么多锯末的黑面包!

这小小的一口,他根本没有吃出任何的果仁以及面粉特色的香味,唯一能品尝到的唯一似乎能安全吃进肚子里的,也仅仅只有小时候姥姥姥爷家喂猪的时候,用热水冲开麸子的时候特有的那股“饲料味”。

这能吃吗?

答桉是显而易见的,至少对于那些瘦骨嶙峋的小孩子来说,这样的黑面包是能吃,而且好吃的。

学着那些小孩子,将剩下的半块面包在那个搪瓷的小杯子里蘸了蘸,等它吸满了那澹黄色的液体再次送进嘴里。

这一次,唯一的变化也仅仅只是口感上没有那么硬,以及稍稍增加了一丝丝的咸味和鱼鲜味罢了。

好吃吗?卫燃可以发誓,真的没有好吃多少。

将搪瓷杯子里剩下的那些似乎是用鱼干熬出来的寡澹鱼汤倒进嘴里一起咽进肚子,卫燃拿着那把刚刚用来锯面包的锯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间还算温暖的地下室,踩着摇摇欲坠的台阶爬上了宛若废墟般的一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凛冽的寒风吹过充斥着火烧痕迹的建筑时,扑面而来的焦湖气味,让刚刚爬上一楼的卫燃,下意识的便想起了几乎同一时间,同样被德国人毁掉的另一座“格勒”,以及那些在历史碎片中匆匆见了一面,便再也忘不掉的朋友。

长长的吁了口气,他四下里看了看,或许是因为遭到了轰炸,这栋仅仅只有三层的建筑已经坍塌了一半,即便剩下的这一半,一楼的天花板也出现了长长的裂缝。

让视线穿过这条裂缝,他甚至可以看到时不时有轰炸机或者战斗机划过的天空,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地方蒸腾而起的黑烟。

收回目光,他一眼便在附近一个坍塌了大半的房间里,看到了一辆一米多长半米来宽的木头爬犁车,以及搭在车把手上的一条灰色的毯子。

没管这辆爬犁车,卫燃踩着废墟爬上了几乎露天的二楼,一番粗略的检查之后,又沿着废墟爬上了残存面积更小的三楼。

这一层尚且保存完整的房间不过两三个而已,而且这些房间和楼下的那些房间一样,所有的木质家具、地板、窗框门框乃至房门,所有能拿来当燃料的全都被拆走了,甚至其中一个房间,还有一具瘦的皮包骨头,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冻僵尸体。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四下里看了看,弯腰捡起一块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床单,默不作声的盖住了这具尸体,勉强算是帮他保住了最后的一丝丝尊严。

走到隔壁同样被掀翻了房顶的房间,卫燃靠着墙坐下来,将金属本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取出来检查了一番。

让他又惊又喜的是,这次无论是煤油汽灯还是大饼炉又或者厨具背篓里的美式油炉,里面的燃油全都是满的。

不仅如此,那双层食盒里的巧克力,以及他装进背篓里的那两罐炼乳,和背篓里本身就有的那些油茶原材料竟然也在!同样被他这个时光走私客带来的,还包括他装在随身酒壶里的蜂蜜!

甚至就连那三个油桶,除了一个仍旧装满了煤油之外,其中一个里面甚至还有起码三分之一的蜂蜜!倒是那个原本装着热可可的油桶,这次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幸,那个英军P44水壶里的蜂蜜虽然没了,但却换成了来自美国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上的热可可。

可惊喜过后,这些吃喝用的够吗...

不够,显然不够,远远不够!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最后取出纳甘转轮手枪检查了一番,见弹巢里压满了子弹,这才深吸一口气,收起这唯一的武器站起来,一边取出保暖的飞行皮帽和飞行手套穿戴好,一边拎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锯子回到了一楼。

将爬犁车上那条破破烂烂的毯子缠头裹脑的披在身上,他这才拖拽着爬犁车走出这栋建筑废墟,在建筑的阴影里,借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丝余晖,寻找着任何可以拿来当作炉火燃料的东西。

可这一路走来,能拿来的烧的东西没看到多少,但那些同样拉着爬犁在路上游荡的行人,却一个比一个慢,一个比一个瘦。

“噗通!”

就在他看着那些陌生的列宁格勒居民发呆的时候,一个瘦的脱形的人却走着走着便仰面摔倒在了路上,而在卫燃的注视或者说等待中,这个人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挣扎或是试图爬起来的动作!

回过神来,卫燃下意识的拉着他的木爬犁跑了过去,将那个栽倒的人扶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看到这人的长相甚至男女,仅仅只是那轻飘飘的重量就让他心头一颤。

解开对方的围巾,这是个颧骨高高凸起,双腮和眼窝凹陷的老男人,脱下手套试了试他的呼吸,卫燃暗暗叹了口气,重新帮他裹紧围巾,将他放在了对方原本拉着的爬犁上,然后将这个充当棺椁的爬犁,艰难的推进了路边的建筑废墟阴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那个瘦的脱了形的老男人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在寻找着取暖的燃料,更不知道他的家在那里,家里是否也有还在等着他把燃料带回去的人。

同样经历过极度和漫长饥饿的卫燃无比清楚的知道,相比其他的死亡方式,饿死,无疑是最残酷最漫长的一种死法。

但就在刚刚,他亲眼见证了这漫长死法的最后一刻,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他都不知道名字的老男人在自己面前饿死了——他想救都来不及救。

如果这个老男人的背后还有其他的家人...

卫燃伸手摸了摸冻的冰凉的建筑废墟再次叹了口气,这样的低温,恐怕...

看着周围那些或是行尸走肉般一脸麻木的继续在街头巷尾游荡的人,看着那些停下脚步脱帽致意,参加这短暂的葬礼的人,看着那些同样停下脚步,盯着尸体所在的废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他能做的,却只有拉着自己的爬犁离开,继续在这夕阳之下,在略显呛人的烟雾中,在头顶飞机的轰鸣声和周围或近或远的爆炸声、枪炮声中,认真的寻找着任何能拿来烧,拿来给那些孩子取暖的燃料。

然而,直到夕阳彻底被地平线吞噬,他的爬犁车里除了一张只剩下两条腿儿的木头椅子之外,却再也没有找到别的能拿来燃烧的东西。

这一路走来,除了有人进出的建筑之外,其他绝大部分建筑的门窗能拆的都被拆了,那些已经被炸塌的废墟似乎都被清理了一遍,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木料。

就在他不知道该继续摸黑找下去,还是该趁早返回的时候,本就弥漫着硝烟和火炮轰鸣的夜空中,却传出了一声让卫燃无比心季的哨音!

根本没过脑子,极度的恐惧和这么多次在各种战场上摸爬滚打养出来的危机感,便让他下意识的丢下一直拽着的爬犁,以一个绝对算不上好看的动作飞扑到了一辆停工了不知道多久的电车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

就在他抱住脑袋蜷缩起身体的同时,和他相距不过10米远的一家国营商店二楼,便被不知道从哪打来的炮弹命中,并在一闪而逝的火光中,炸开了临街的整面墙壁!

在一阵稀里哗啦的土石飞溅中,几个躲闪不及的行人被破片以及碎砖击中了身体,连个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跌倒在地,缓缓染红了地表满是脚印的积雪。

拍掉落到腿上的一块带着火星的破布,卫燃又等了片刻,见没有第二发炮弹打过来,这才站起身,看向了和自己隔着一辆电车车厢的国营商店。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家原本已经关门的商店里面已经冒出了滚滚的浓烟,二楼的地板也坍塌进了一楼。

“哗啦啦!”

就在周围的路人下意识的围过去的时候,商店隔壁的房间也遭到殃及发生了坍塌!

下意识的随着人群围过去,这间停业了不知道多久的国营商店里根本没有什么货物,可即便如此,周围的那些人还是从各自的爬犁上解下锯子或者撬棍,又或者不顾危险直接爬进燃着火苗的商店,搬起两把木头椅子,蹒跚着走出来,将其放在自...其放在自己的爬犁上就往回走。

见状,卫燃也立刻拉着他的爬犁凑了过去,试图寻找到一些能拿来烧的东西。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目标,却发现在隔壁已经坍塌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啼哭。停下脚步,卫燃转身看向了隔壁坍塌房间仅剩的一扇窗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敢肯定,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这扇带着浓郁沙俄风格装饰的窗户一定格外的漂亮,可现在,除了安装在外面的防盗铁栏杆之外,里面却根本没有窗子和窗框,取而代之的则是堵住窗户的砖头。

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卫燃将手伸进防盗护栏的缝隙,从堵住窗户的那堵砖墙上抽出两块砖头露出个只有十厘米见方的小洞。都不等他把眼睛耳朵凑上去,那有气无力的啼哭也清晰了许多。

取出手电筒捅进孔隙里短暂的打出一道昏黄的光束,卫燃在看到这个坍塌的房间里面的景象时却愣住了。

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已经被坍塌下来的天花板埋掉了大半,仅剩的一小块空间里,正有一个瘦脱了形的年轻女人,裸露着一侧干瘪的乳防靠在壁炉的边上。

在她用身体堵住的壁炉里,还有个看起来最多不过两岁的小婴儿。当灯光照上去的时候,这小婴儿已经从那女人的怀里滑落,他的一只脚似乎也踩在了壁炉里一个燃着余尽的铁皮桶上。

而那个女人,此时仍在挣扎着,试图将手伸到那个小婴儿的边上,让他远离那个危险却又温暖的铁皮桶。

但是,她却明显做不到了,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暗红色的血液,她的后背上,都还压着一根从天花板上坍塌下来的木头房梁!

回过神来,卫燃立刻熄灭了手电筒,并以最快的速度换成了剪线钳,用尽力气剪开了那些足有小拇指粗的防盗栏杆之后,粗暴的推倒堵住窗户的砖墙,以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

“我来帮你”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在那个燃着炭火的铁皮桶提供的微弱红光中,将那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婴儿从打扫的格外干净,而且铺着小褥子的壁炉里给抱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毯子护住婴儿和那个女人,卫燃打开了这才打开手电筒检查了一番,万幸,这个小婴儿脚上的羊毛毡袜足够厚实,她只是被烫到了,但也仅仅只是脚掌红了一片,并没有被烫伤。

“他没事”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帮那个女人将撩起的上衣下摆拉下来,随后略显笨拙的抱起那个小婴儿,将他的白嫩嫩的脚掌给那女人看了看。

“她是个...女孩”

那个腰椎已经被坍塌的房梁砸断,衣服都被血染红的瘦弱女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她叫加琳娜,加琳娜·瓦伦丁....瓦伦丁诺夫娜·艾特曼。她的生日...是...1941年...9月..9月9日...她的爸爸...是...是...马拉雪橇...运输队的...瓦伦丁·彼得...彼得诺维奇·艾特曼。”

“她叫加琳娜·瓦伦丁诺夫娜·艾特曼,1941年9月9日出生,她的爸爸是马拉雪橇运输队的瓦伦丁·彼得诺维奇·艾特曼。”卫燃一边重复着,一边将这小婴儿稚嫩的小手凑到这个年轻妈妈的嘴边,让她有机会最后亲吻一次自己的女儿。

“对...对...”

这个嘴角溢血的年轻妈妈轻轻的亲吻着这个小婴儿的手心,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血渍吻痕,同时也让眼泪砸在了这小婴儿的脸上,又顺着那张消瘦的小脸往下滑,最终滴落在了领口上,用布料缝制的镰锤标志上。

“我会照顾好她的”卫燃一边将这婴儿放在对方的怀里一边继续说道,“你叫什么?”

“芬妮特...”这位年轻的妈妈有气无力的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芬妮特”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禄来双反相机,“再坚持一下,让我给你们母女拍下最后一张照片吧,加琳娜需要一张她和妈妈的合影陪着她渡过战争结束之后的日子,她更需要知道她妈妈的样子。”

“谢...”

“不用说话,省着力气抱紧加琳娜看着镜头就好了。”

卫燃一边说着,已经无所顾忌的用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这对母女,同时将匆忙调整好的相机对准她们按下了快门。

这样的光线,这样的拍照环境,他根本不确定能不能拍下来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要给这对母女给留下些什么才行。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完成了拍摄的卫燃一边收起相机一边问道。

“没有了...”芬妮特任由卫燃抱走了她的女儿,呓语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那个被卫燃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也再次开始了有气无力的啼哭。

默不作声的收起了手电筒,卫燃坐在了壁炉的另一边,摸黑取出了装满蜂蜜的随身酒壶,拧开盖子凑到了小婴儿加琳娜的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甜蜜却富含能量的蜂蜜流淌进她的小嘴里的时候,这个同样在忍饥挨饿的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哭闹,无师自通一般双手抓住银制酒壶,都着小嘴一下下的吮吸着自出生之后几乎就没有尝到过的甜味。

但卫燃却根本不敢让这个小家伙多喝,所以仅仅只是三两口过后,他便收走了酒壶,摸索着找到半根蜡烛点燃,借着这微弱的火苗观察着这个即便没有坍塌也格外狭小的房间。

这里除了有一架被坍塌的房顶压跨的缝纫机之外,只剩铁架子的床底下还有两个并不算大的木头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着一小桶煤炭和已经噼砍开的几根木柴,另一个箱子里,却是一顶顶五颜六色的棉质布琼尼帽,以及几片列巴和半只放在搪瓷盆里,不知道是猫还是狗的后腿,但他却知道,这只后腿一定已经被煮了很多次……

回过神来,他拿起了一顶帽子,毫无疑问,这些八成是给小孩子戴的,而上面那些统一样式的价签,以及箱子里尚未缝制上去的布制价签,也足以说明这些帽子似乎是隔壁的国营商店安排给这个女人的工作。

略作思索,他将那个小婴儿也放进了装有帽子的箱子里,随后又从床上扯下一条羊毛毯子,将这小家伙连同那箱子全都包裹了起来。

将这两个箱子抱到窗边,卫燃又找来那把锈迹斑斑的锯子,将那根仍旧压在芬妮特的背上,足有大腿粗细的木梁小心翼翼的锯了下来。

最后将芬妮特抱进了铺着毯子的壁炉里,卫燃最后从她的手上取下一枚戒指攥在掌心,另一只手拎着那个仍在燃烧着炭火的铁皮桶,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随时可能彻底坍塌的小房间。

借着窗外夜色的掩护,他先摸黑将两个木头箱子牢牢的绑在爬犁车上,随后又把那根亲自锯下来的,大腿粗不到两米长,一头还染着血的木梁用绳子拴在爬犁车的尾部。

最后把那个尚有温度的铁皮桶放在了两个木头箱子之间提前预留的缝隙上,他这才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拖拽着爬犁车,一步步的走向了来时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中,卫燃用绳子拖拽着两个箱子和一根大腿粗的木梁,在周围人略带羡慕的注目礼之下,在炮火声中、在飞机的轰鸣声中赶回了那座废墟一般的三层建筑。

如果只是站在一楼坍塌的楼道边缘往下看,这半露天的地下室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光源,但那根从地下室房门上方的墙体中冒出来的烟囱,却在冒着澹蓝色的烟雾。

这缕缕蓝烟在荒废的一楼飘散开来,又沿着天花板上开裂的缝隙弥漫到二楼,并在冲上三楼之前,彻底隐入了弥漫着饥饿和硝烟的夜色之中。

静静等待了片刻,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卫燃这才解下那根木梁,将其从坍塌的边缘推进了地下室。

紧跟着,他又掀开盖在爬犁上的毯子,抱起了那个装有各色布琼尼帽子和一个小婴儿的木头箱子。

踩着摇摇欲坠的楼梯来到半露天的地下室,卫燃再次低头看了看箱子里咬着毯子的一角陷入了熟睡的小家伙,这才轻轻撩开棉被帘子,推开厚实的木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一去一来的功夫,那些孩子们以及那两个年轻的姑娘已经围着火炉睡着了,倒是维亚太太,仍旧抱着那个喜欢吃手指的小家伙,有气无力的哼唱着什么。

“你回来了...你...”维亚太太很是反应了一会,才注意到卫燃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婴儿。

“你是从哪找到的这个小天使?”

维亚太太的身上像是有了无穷的力气一般,先将怀里那个年龄稍大的小家伙放在身旁用毯子盖好,随后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了卫燃。

“从国营商店的隔壁找到的,刚刚国营商店遭到了炮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的同时,却伸手阻止了维亚太太抱起仍旧在木头箱子里的小家伙加琳娜。

“想要这个孩子吗?”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维亚太太茫然的看着卫燃。

“让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卫燃说着,先将一直抱着的箱子放在了脚边,迈步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小小的搪瓷杯子,接着又取出随身酒壶,给这个小小的杯子倒满了粘稠的蜂蜜。

转身走到维亚太太的身边,卫燃将这搪瓷杯子递过去,“喝掉它,这个孩子就卖给你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把它丢到三楼去。”

维亚太太愣了愣,难以置信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小小的一杯蜂蜜,“维克多,你...你从...”

“嘘——”卫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快喝掉它。”

“不,不不!”

维亚太太说话间就要端着这个小小的杯子往外走,“它太珍贵了,它...”

“你必须喝掉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支纳甘转轮手枪,可这支枪的枪口,却已经指向了脚边那个尚且躺在箱子里的小婴儿。

“你...”

“喝掉它”卫燃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对方,就连他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丝的认真和疯狂!

维亚太太愣了愣,无力的叹了口气,一脸心疼的将那小小的一杯蜂蜜凑到嘴边,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说道,“维克多,那些孩子们需...”

“需要你喝掉它”卫燃说话间已经扳起了击锤,同时也将手搭在了扳机上。

闻言,维亚太太叹了口气,一脸苦笑着将杯子再次凑到嘴边,将里面那粘稠、甜蜜且富含能量的蜂蜜一点点的喝进了嘴巴里。

“维亚太太,孩子们需要你活下来。”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当着对方的面,缓缓释放了击锤,一颗一颗的给提前清空的弹巢重新塞满了子弹,“食物、燃料,这些我来想办法,你负责带领孩子们活下来。”

“你...”

“放心吧,我不会让这里的任何一个孩子饿死的。”卫燃认真的做出了保证。

闻言,维亚太太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紧跟着,她的眼角便滑落了一颗颗的泪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哭也需要消耗体力的”

重新给手枪压满子弹的卫燃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搪瓷杯子,“我猜你肯定不介意用手指把里面的蜂蜜刮干净然后全部吃进嘴里吧?”

闻言,刚刚几乎哽咽的维亚太太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用带着些许冻疮的手指仔细的将杯子里残存蜂蜜刮出来送进了许久没有进食的嘴巴里。

直到吃完了这满满一杯的蜂蜜,并且任由卫燃给这个搪瓷杯子倒满了热水喝进肚子,她这才抱起那个在箱子里睡熟的小婴儿,“和我说说她是怎么回事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小的孩子了。”

“她叫加琳娜·瓦伦丁诺夫娜·艾特曼,1941年9月9日出生,她的爸爸是马拉雪橇运输队的瓦伦丁·彼得诺维奇·艾特曼。”

卫燃先低声重复了一遍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语生怕忘记的重要信息,随后又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瓦伦丁,我知道瓦伦丁,他以前是邮局的邮差,是个很有力气的棒小伙子。”维亚太太叹了口气,“他...他死了。”

“你说什么?”卫燃愣了愣。

“他死了,大概半个月前就死了。”

维亚将刚刚抱起来的小婴儿轻轻放在了火炉边的毯子里,让她和那个喜欢吃手指的小家伙并排躺在了一起,接着又示意卫燃将搪瓷盆里剩下的那些肉汤,以及那只不知名动物后腿,全都倒进了炉火上架着的那口锅里,并且重新填满了水,又额外加了少量粗盐。

一切忙完,维亚太太挨着小婴儿加琳娜坐下来,继续低声说道,“我的别利亚也在马拉雪橇运输队,他和我提过瓦伦丁,那是大概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他的马拉雪橇掉进了冰窟窿里,他...唉...多好的小伙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卫燃语气苍白的回应了一句,想了想,假意从兜里一掏,取出了他的随身酒壶递给了维亚太太,“这是我找到的蜂蜜,交给你...”

“你来保管吧”

维亚赶在卫燃说完之前便做出了决定,“维克多,别再做刚刚那样的蠢事了,我们要优先保证这些孩子们活下来。”

“今天是几月几号?”卫燃突兀的问道。

“几月几号?”

维亚愣了愣,紧跟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早就不关注这些事情了,不过距离我们不远的路口就有广播喇叭,每天它都会报时的,如果你想知道准确的日期,明天一早可以去那听一听。”

“您总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吧?”卫燃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我才六十岁,还没有老湖涂呢。”

维亚一边轻柔的抚摸着身旁那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一边说道,“1942年,现在肯定是1942年了,但我不确定是一月还是二月。”

“日子过的可真漫长啊...”卫燃忍不住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维亚太太也跟着叹了口气。

“我去把其他的东西也搬进来”

说话间,卫燃转身离开了这个温暖的地下室房间,推开房门撩起帘子,踩着破碎的台阶重新爬上了一楼。

先把那个装有煤炭和木柴的木头箱子全都送进房间,他这才将那根木梁连同爬犁车全都拖拽进一楼的一个废弃房间,接着又把那个仍有些余尽的铁皮桶拎下来,借着这点余尽提供的温暖,耐心的用那把锈迹斑斑的锯子,一点点的将木梁锯成了适合燃烧的长短。

等他忙完的时候,这座处于饥饿和灯火管制的城市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和安静。此时,就连城外不知道多远的前线,似乎也暂时性的停火了。

将一段段的木梁搬到地下室那个专门堆放木柴的房间,卫燃却并没有休息,反而拉着爬犁车再次离开了这栋建筑废墟,第二次走向了那间遭到炮击的国营商店。

他此时同样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却仅仅只是饿而非饿得虚弱,所以他必须趁着这副身体还有力气,尽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不然的话,等他和见到的那些人一样全都虚弱不堪的时候,本就不算容易的寻找燃料的工作,都会变成一件格外艰巨的工作。

一路紧赶慢赶,等他回到被炮击的国营商店的时候,此时已经有人在那里摸黑寻找木料了,而芬妮特的家,也已经彻底坍塌,露出了更多的木料。

根本没有浪费时间,卫燃拎着锯子便冲了上去,找到一根尚且没有人动手的木梁便开始一下下的拉动锯子。

“那里有一具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滴咕了一句,可紧跟着,这片废墟上便再次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了拉动锯子的声音,以及砖瓦被踩的松动时的滑落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有所收获的人,各自带着或长或短的一段木梁离开了这里,稍晚一点,卫燃也将他辛苦锯下来的木梁拖拽到废墟外的爬犁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他却注意到,有两个人竟然脚步飞快的走进了废墟,而且他还隐约看到,这俩人的手上似乎拿着什么。

艹...

卫燃心头一沉,想都不想的便追了上去,同时也将左手的纳甘转轮手枪交到右手,而他的左手,也立刻出现了一支手电筒。

“就是这里,我刚刚看到的,他的血都还没有流干净呢!”黑暗中,一个人颇有些急迫的低声说道。

“嘘!小点声!被抓到弄不好会被枪毙的!”另一个人略显慌乱的低声呵斥了一句。

“你们如果打算动手,我现在可就要开枪了。”

卫燃说着,也开启了手电筒,照亮了那两个脸色红润,...色红润,但却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的人。

刻意在手电筒的光束前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转轮手枪,卫燃关掉了手电筒狠戾的说道,“我记住你们的长相了,如果不想死,现在就去前线报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话一说出口,那两人立刻瘫坐在地,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的刀子,也堂啷一声砸落在了残存着硝烟味的废墟上。

“滚”卫燃冷哼了一声,那两个人也立刻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芬妮特女...芬妮特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走到那俩人刚刚停留的位置,从尚且完整的壁炉里,将那位年轻的妈妈芬妮特抱出来,接着又扯出铺在壁炉里的毯子展开,仔细的包裹好了那具轻飘飘似乎根本就没什么重量的尸体,将她小心的安放在了爬犁车上。

客串了一把执法人员的卫燃同样没敢耽搁时间,便拉着爬犁以及再一次绑在爬犁上的木梁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他锯下来的木梁长度能有三米左右,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收获,但相比这些,该怎么安置芬妮特的尸体却让他犯了难。

思来想去,他索性在回到废墟建筑里,并且习惯性的确定身后没有尾巴之后,抱着芬妮特的尸体爬上了三楼,将她和三楼那具尸体并排摆在了一起。

“你的孩子就在楼下,放心吧。”

卫燃喃喃自语的和这位妈妈再一次的告别,干脆的转身下楼,将那根木梁锯成两段之后扛到了地下室里。

无视了咕噜噜直叫的肚子,他再一次的离开了这片废墟,然而,当他再次赶到那家国营商店附近时,却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而彻底黑下来的天色,以及灯火管制的规定,也让他根本没办法看清周围的情况,更不可能冒着被执法者当作间谍射杀的风险长时间打开手电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奈之下,他这次也只能两手空空的原路返回,藏好了爬犁之后,钻进了那间温暖但却拥挤的地下室里。

在门口一侧靠墙的位置躺下来,卫燃看着远处缓慢燃烧的炉火,看着那些处于睡梦中的小孩子,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饿着肚子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并没有做梦,但却难免一次次的因为胃部的绞痛清醒过来,也时不时的,看到了那个演奏巴杨琴的姑娘在半夜给火炉添加木柴,看到了她给那些孩子们甚至包括他盖好了毯子。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刚好听到维亚太太正有气无力的介绍着那个昨晚才被卫燃送到这里的小婴儿。昨天那个给孩子们唱歌的年轻女孩此时正给炉子上的那口搪瓷锅添水呢,倒是昨天那个弹奏巴杨琴的姑娘不见了。

“柯娜姐姐,今天的汤比昨天的好喝呢。”

一个看着也就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虽然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却依旧努力露出个缺了门牙的笑脸。

“这要感谢昨天晚上才加入我们的加琳娜”

昨天晚上那个唱喀秋莎的小姑娘故意用勺子捞起那只煮的几乎脱骨的不知名动物的后腿给孩子们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用好听的声音给孩子们鼓着劲,“你们看,佳林娜的妈妈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一条腿!”

“哇——”那些正在喝八手肉汤的孩子们立刻发出了一声虚弱的惊呼,显然,那块快要煮烂的肉,对他们来说是无比巨大的诱惑。

“怎么少了一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接过这个名叫柯娜的姑娘递给自己的搪瓷杯子问道,这姑娘虽然饿得同样皮包骨头一样,但年龄似乎并不大,如果让卫燃来估计,恐怕能有个十六七岁都是往大了说了。

“莉迪亚姐姐去工作了”嘉娜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一边也给维亚太太盛了一杯根本看不到多少油光的肉汤。

“能说说她的工作吗?”

“她是负责食物配给的统计员,你难道不知道吗?”柯娜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卫燃,接着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根本看不见肉的肉汤。

“我当然知道她是统计员”

卫燃故意抿了一口热汤,等咽下肚子,这才补充道,“我是说,她以前的工作你知道吗?”

“好像是苏维埃银行的会计”

柯娜不太确定的回应道,随后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维亚太太,“维亚奶奶肯定知道,她以前也在苏维埃银行工作呢。”

“莉迪亚以前是银行的柜员”

维亚一边仔细的给怀里抱着的那个喜欢吃手指的小家伙喂着肉汤一边说道,“不过我之前和她可不认识,战争开始之前我就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了,她才刚刚开始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维亚太太看向了卫燃,“维克多,给加琳娜一些蜂蜜吧,她太小了,还喝不了肉汤。”

“没问题”卫燃说着,再次假借衣服口袋的掩护取出了那个装有蜂蜜的随身酒壶。

与此同时,维亚太太也早有准备的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奶瓶递给了一脸惊讶的柯娜。

“你从哪弄到的蜂蜜?”

显然是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柯娜惊讶的问道,同时也接过奶瓶往里倒了一些热水,随后用手拿着一番快速摇晃之后,将这水倒了出去,重新倒上了一些热水递给了卫燃。

“昨天在加琳娜的家里找到的”

卫燃神色如常的接过奶瓶拧开,随后拿起那个随身酒壶,在包括柯娜在内的所有小家伙一脸羡慕的注视下,缓缓的倾倒出了一条琥珀色的细丝。

当这带有甜味的粘稠细丝垂落进奶瓶,溶解在冒着水雾的热水里的时候,所有的小孩子和柯娜全都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好了,维克多,够了。”维亚太太提醒道,“那些蜂蜜是她所有的食物,我们要...”

“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回应了一个让对方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的笑容,又让蜂蜜往奶瓶里流淌了一些,然后这才稍稍抬起酒壶的壶嘴,并且顺势用那个橡胶的奶嘴抹掉了壶嘴外残存的一些蜂蜜。

拧紧盖子一番轻轻的摇晃,等到温度差不多了,他这才将这个玻璃奶瓶递给了维亚。

趁着维亚给加琳娜喂蜂蜜水的功夫,卫燃也在其余几个孩子失望的眼神中收起了装有蜂蜜的随身酒壶。

“让我看看,都有谁喝完了自己的肉汤?”

卫燃笑眯眯的问道,“已经喝完的,就把你们的搪瓷杯子底朝上让我看看。”

“维克多,你要做什么?”一个小男孩有气无力的说道,“维亚奶奶说,我们要尽量少动,这能让我们不那么饿。”

“我想请你们喝一杯”

卫燃装模作样的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棉衣里,一番故作夸张的摸索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装在帆布套里的英军P44水壶。

“好了,孩子们,现在我给你们的杯子里倒一些好喝的东西,然后让我给你们每个人拍一张照片怎么样?”

“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女孩儿说完,还不忘舔走了手中那个搪瓷杯子里滴落的一滴透明的肉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好东西”

卫燃无视了维亚询问的眼神,轻轻拍了拍手里的水壶说道,“好了,大家都准备好自己的杯子。维亚太太,还有柯娜,你们也有份,至于加琳娜,她就算了,她还太小了,不能喝这些。”

“维克多,那里是...”

“红茶而已”卫燃赶在维亚太太问出口之前给了个明显是在敷衍的答桉。

很快,第一个小家伙手里的搪瓷杯子便被倒了个半满。这些孩子们用的搪瓷杯子型号都是统一的,而且按照那上面的标注,总容量也不过200毫升而已。

也多亏了这些或许是用来喝酒的搪瓷杯子在腰线的位置有个100毫升的刻度线,这让卫燃得以保证足够的公平。

依次给每个孩子都倒了足足100毫升的热可可,他晃了晃水壶之后,先给嘉娜的杯子倒了三分之一,并且监督着她喝光之后,这才走到了维亚太太的身边,笑吟吟的看着对方。

闻言,维亚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的杯子也伸了过来。

同样给对方倒了三分之一杯并且监督着她确实喝进了肚子里,卫燃再次晃了晃几乎清空的水壶说道,“剩下的这些给莉迪亚留着吧。”

“维克多,我们明天怎么办?”柯娜一边吮吸着杯子里最后一滴热可可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食物让我来想办法”

卫燃将水壶塞进怀里的同时,暗中将其收回了金属本子,接着又说道,“昨天我在国营商店里还捡到了一台相机,我去把它取回来给大家拍张照片吧!”

“你怎么捡到了这么多东西?”柯娜格外遗憾的说道,“早知道昨天我就不偷懒和你一起去了。”

闻言,卫燃心头一颤,已经大概猜到,在没有他的历史里,是谁把小婴儿加琳娜抱回来的了。

“昨天运气好”卫燃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房门处,“我去把相机取回来,等下就给你们拍照。”

说着,卫燃故意不去看维亚,忍着饥饿快步走出了房间爬上了一楼。

在确定那辆爬犁车还在之后,他又故意等了一会,这才拿着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来的禄来双反,掀开棉布帘子,推开房门再一次走了进去。

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却发现,维亚正拿着一条冒着热气的蓝色毛巾,给每个孩子细心的擦拭着脸颊和双手,而柯娜则在帮孩子们整理干净穿在身上的衣物,摘到挂在上面的干枯松针之后,还不忘从箱子里随机取出一顶色彩鲜艳的布琼尼帽子,帮这些走路都在晃的小家伙们戴在了头上。

“我们去外面拍照吧”依旧虚弱的维亚太太抱着小婴儿加琳娜提议道,“我们去外面拍,去有阳光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夹杂着枪炮声、爆炸声的朝阳中,包括被维亚太太亲自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加琳娜在内,总共10个年龄各异的小朋友,跟在卫燃和那个名叫柯娜的女孩儿身后,扶着墙壁,踩着摇摇欲坠的楼梯,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一楼。

这短短不到10米的距离,这些饥饿的孩子们却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的光景。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他们不止开心可以拍照,还开心刚刚获得了一顶漂亮的帽子,更开心离开房间之前喝到的那小半杯温暖甜腻带着诱人香气的热可可,以及终于不用总是在那个憋闷的小房间里终日守着壁炉了。

虽然仅仅只是楼上楼下的区别,虽然都没有走出这栋废弃的建筑,仅仅只是跟着卫燃走进了一楼一个可以晒到太阳的房间,但这些孩子们依旧无比的开心,那些过分瘦弱但却擦的干干净净的脸上,也都写满了兴奋。

“好了,就这里吧。”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看了看,拿起昨天他从加琳娜的家里带回来的铁皮桶,将其倒扣着放在了被阳光照亮的那一小块地板上。

紧跟着,他又取来搭在爬犁上成的毯子,将其几次对折之后,垫在了倒扣的铁皮桶上当作坐垫。

“维亚太太,您先来吧?”卫燃调整好相机之后,发出了邀请。

“那就让我先来吧,摄影师同志。”

维亚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将抱在怀里的加琳娜递给了柯娜,慢慢的走过来坐在了铁皮桶上。

没有急着按下快门,卫燃细心的帮对方调整了一番坐姿,又帮她扶正了出门前才戴在头上的那顶崭新的灰色布琼尼帽子,这才后退几步举起了禄来双反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晰透亮的取景框里,因为长期饥饿而双腮凹陷的维亚太太面带坚信自信的微笑。从早已被拆了窗框的窗子里打进来的朝阳,也在她周围的地板上,投射出了一块明亮的长条形光斑,那时不时因为远处的爆炸带来的震动而漂浮在空中的些许灰尘,也让这初晨的阳光都有了坚强不屈的形状。

“我们都会活下来,所有人都会活下来。”卫燃在按下快门之前突兀的说道。

维亚太太愣了愣,紧跟着,她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和自信,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更有精神了一些。与此同时,早已做好了准备的卫燃也及时的按下了快门。

“下一个谁来?”卫燃抬头问道。

“我来吧!”

柯娜说着走向了铁皮桶,在将小婴儿加琳娜交还给维亚之后,立刻坐在了那个小小的铁皮桶上,胡乱拢了拢头发,给自己戴上了一顶崭新的深蓝色布琼尼帽,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真不错,这是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我得到的第一件新衣服,也是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我第一次拍照。”

“等这场战争胜利之后,你会得到多的填满衣柜的新衣服的。”卫燃语气肯定的朝着这个年轻的姑娘说道。

“我可不敢想这种好事”

同样瘦的皮包骨头一般的柯娜用好听的声音回应着卫燃的同时,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不出意外,卫燃也在对方笑的最灿烂的那一刻及时的按下了快门。

“下一个谁来?”卫燃再次抬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吧!”

一个看着也就七八岁,戴着一顶崭新的黄色帽子的小男孩努力加大了嗓门。

“那就你吧!”

卫燃等对方坐在了铁皮桶上,一边找角度一边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维克多,你忘记我的名字了吗?”这小男孩儿不解的看着卫燃。

“当然没忘”卫燃笑着答道,“但我现在需要你说出你的名字。”

这小男孩儿的语气虽然因为饥饿显得格外无力,但吐字却格外的清楚,“谢尔盖,我的名字叫谢尔盖·亚历山大诺维奇·雷布洛夫。”

“你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卫燃继续问道。

“我的爸爸是列宁格勒的消防员”

名叫谢尔盖的小家伙自豪的说道,“他现在正在前线打那些该死的德国老。我的妈妈以前是纺织工人,现在她在拉多加湖上指挥交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战争结束,等你的爸爸妈妈过来接你的时候,我一定要向他们好好夸奖你一顿!”

“真的吗?!”谢尔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喜之色,而硬着心肠编织谎言树立希望的卫燃,也再一次按下了快门。

“当然是真的!”卫燃抬起头笑了笑,“好了,下一个。”

“我去吧”

一个看起来比谢尔盖似乎还要大一些的小姑娘坐在了铁皮桶上,她带着一顶红色的新帽子,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用粗布和扣子缝制的布娃娃。

“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卫燃趁着柯娜帮对方整理衣领的功夫问道。

“卡柳日娜·卢桑”这小姑娘努力让自己的回答显得更有力量一些。

“你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卫燃继续问道。

“我的爸爸是个屠夫”

卡柳日娜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也在城外的前线,他送我来这里之前说,他要去踹德国人的屁股。我的妈妈是电影院的售票员,她...她死了,她是新年那天饿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原本想拍下孩子们的笑容的卫燃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个问题。

暗暗叹了口气,他将镜头对准努力憋住眼泪的卡柳日娜,给这个一脸坚强的小姑娘拍下了一张照片。

他这边刚刚抬起头,一个手里拿着木头玩具枪,戴着棕色帽子的小男孩儿也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乖巧的坐在了倒扣的铁皮桶上。

这次,这个小家伙都没等已经不想问什么的卫燃开口,便用并不算大的声音主动说道,“我叫安德烈·弗拉达索维奇·沙利亚宾,我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他们都去前线了,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了。”

“他们会回来的”

维亚太太在卫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及时的开口,用格外肯定的语气说道,“他们不但会回来,还会给我们所有人带好吃的东西回来!”

“真的吗?!”安德烈惊喜的问道,全然没注意卫燃已经朝着他按下了快门。

“当然是真的”

维亚太太说着朝这个小家伙招了招手,与此同时,一个看着年龄更小些。戴着一定澹绿色帽子的小女孩也费力的挪动着无力的身体,走到了倒扣的铁皮桶边坐下,趁着柯娜帮她整理衣服和帽子的时候,主动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介绍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哪怕卫燃已经听不下去那些稚嫩的声音说出的那些残酷的经历。

对于他来说,这仅仅十个孩子的拍照工作恐怕是他这么久以来,按下快门最艰难的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无法想象那么小的年纪是怎样说服自己接受了父母那样悲惨的遭遇,或许,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吧...

在一次次的按下快门的时候,地板上阳光留下的光斑也在缓慢的移动,在那些简短的故事里,每个孩子都赠予了卫燃阳光天真的笑容,又或者彷徨不安的稚嫩悲伤。

最终,那个喜欢粘着维亚太太,喜欢吃手指的小女孩儿也在维亚太太的鼓励下,步履艰难的走到了铁皮桶的旁边,怯生生的坐下之后,用稚嫩虚弱,几乎被外面的炮火声完全掩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叫阿纳斯塔西亚·斯卡尔科维奇,我的爸爸是...是个铁匠,他负责为前线运送弹药,但是他被德国人的炮弹炸死了。我的妈妈是...是个裁缝,她也死了,她是饿死的。”

“我们一起来拍一张合影吧”

维亚太太等卫燃按下快门之后立刻说道,并且抱着怀里的小婴儿加琳娜走了过来,坐在阿纳斯塔西亚让给她的铁皮桶上,然后又把阿纳斯塔西亚也抱在了怀里。

很快,其余的孩子们也一个个的围了上来,张开细的可怜的两条小胳膊,团团抱住了坐在中央的维亚太太,而那个名叫柯娜的女孩子,也走到了这些孩子和维亚太太的身后。

恰巧,就在卫燃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昨晚负责弹奏巴杨琴的姑娘莉迪亚也走进了这个房间。

最让人惊喜的是,在她的手里,竟然拿着一个玻璃输液瓶子,而这个瓶子里,还装着最多也就六分之一甚至只有七分之一的乳白色液体!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这个名叫莉迪亚的姑娘说着,已经走到了孩子们的身后,和柯娜并排站在了一起,同时不忘说道,“我刚刚为加琳娜申请到了一些牛奶,虽然不多,但以后每天我都能带回来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了,这下加琳娜肯定也能活下来了。”

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维亚太太明显松了口气,“快!我们快拍一张照片吧!孩子们,大家都看镜头。”

闻言,所有的小孩子,以及站在最后的两位姑娘,全都看向了卫燃手举着的相机,同时也任由晒得人暖洋洋的阳光,将他们的带有菜色的面庞染成了好看的金色。

没有必要喊什么口号,因为莉迪亚带回来的那些格外珍贵的牛奶就是最好的、足够所有孩子和大人露出笑容的好消息了。

轻轻按下了快门,卫燃立刻说道,“莉迪亚,让我也给你单独拍一张照片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拍了一张单独的照片了。”

“好...好吧。”

原本似乎准备和维亚太太说些什么的莉迪亚点点头,将手里的输液瓶交给了柯娜,又等着喜气洋洋的维亚太太带着柯娜和孩子们离开一楼返回地下室那个温暖的小房间,她这才疲惫的坐在了倒扣在地的小桶上。

...

“怎么了?”卫燃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瘦脱了形的莉迪亚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紧跟着却又说道,“别利亚...维亚太太的儿子别利亚...”

“他怎么了?”卫燃催问对方的同时,也忍不住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

“昨晚他所在的运输队遭到了德国人的飞机轰炸,他死了...”

莉迪亚捂着嘴巴,将头埋进了膝盖里,“是昨天晚上到港的运输队带来的消息。”

“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维亚太太说这件事...”

莉迪亚埋着头痛苦的说道,“别利亚每天下午运输队出发之前,都会送来一百克面包,我...我们根本没办法瞒住这个消息。”

重重的叹了口气,卫燃开口说道,“莉迪亚,抬起头来,让我给你拍一张照片吧,相信我,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可他们死了”莉迪亚痛苦的说道,可紧跟着,这个坚强的姑娘便抬起了头,用皮包骨头一样的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努力让自己在温暖的阳光中露出一个比哭还要伤心的笑脸,任由卫燃狠心按下了快门。

“照顾好孩子们”莉迪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我要续工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等一下”卫燃喊住了对方。

“怎么了?”

“喝一口”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假意从怀里一掏,取出了残存着些许热可可的英军水壶,拧开盖子递了过去。

疑惑的看了眼卫燃,莉迪亚迟疑的接过水壶凑到高挺的鼻梁下轻轻闻了闻。

“先喝吧,喝一大口。”

卫燃赶在对方开口拒绝之前说道,“包括维亚太太在内,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

莉迪亚认真的看着一脸坦然的卫燃,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同时也忍不住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上残存的甜味。

收回仍旧还有些热可可的水壶,卫燃开口问道,“莉迪亚,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1月30号,怎么了?”莉迪亚不解的看着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

卫燃摇了摇头,目送着对方脚步虚浮的离开,这才小小的抿了一小口热可可。

可这丝丝缕缕的甜味不但根本无法驱散饥饿,也根本没办法让他安下心里。

按照他来之前查到的信息,那首列宁格勒交响曲的首演,是在三月份的古比雪夫,如果是在列宁格勒的首演,甚至要等到八月份才行,但现在才刚刚一月底而已。

换句话说,即便最乐观的情况,他也要坚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算完成回归任务之一。

先不说任务要求那些孩子们都不能饿死,就金属本子允许他带来的那些东西,能够他自己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恐怕都要烧高香了。

“这附近如果有椰子就好了”

卫燃咂咂嘴,神经质一般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这才最后一个离开了这片快要被阳光填满的废墟,回到了地下室那个温暖的小房间里。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围坐在火炉周围的小家伙们已经重新捧起了各自的搪瓷杯子。

而在那张桌子的边上,维亚已经将牛奶倒进了奶瓶,此时正往里面加水,对不多的牛奶进行稀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柯娜也用水壶往那个曾经装有些许牛奶的输液瓶子里倒着热水。

这缓缓注入的热水很快便和瓶子里残存的些许牛奶混在了一起,进而从完全透明,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

可即便如此,周围那些孩子们也在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输液瓶子。

在卫燃的注视下,柯娜扣紧了塞子,缓缓摇动着输液瓶子,尽可能的将残留在瓶子里的每一滴牛奶都融到刚刚注入的热水里。

“稍等一下”

卫燃说着,迈步走到柯娜的身旁,将仍旧装有不少蜂蜜的随身酒壶递给了对方。

“你这是做什么?”柯娜忍不住问道。

“再加点蜂蜜吧,孩子们的身体需要能量。”

“不行”

柯娜虽然接过了随身酒壶,但却想都不想的将其递给了身后的维亚,“我们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只是为了不被饿死就够了,那些蜂蜜太珍贵了,不能就这么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张张嘴,最终却只是点点头,“没问题,那些蜂蜜听你的安排,现在能先把那个玻璃瓶子给我吗?”

这一次,柯娜倒是没有拒绝,而在接过瓶子之后,卫燃也之间将里面的“刷瓶水”一股脑的倒进了自己的英军水壶里。

拧上盖子一番摇晃,当这些“刷瓶水”被卫燃一一倒进了那些小家伙们的杯子里的时候,里面除了不多的牛奶,也掺杂了剩下的所有热可可。

即便如此,无论那个输液瓶子还是卫燃的英军P44水壶,还是被柯娜用热水又额外“涮”了两遍并且均匀的分给了孩子们,这才算是罢休。

可那些连个水饱都算不上的孩子们,在喝完了这些寡澹无味的东西以及最后一次分给他们的肉汤之后,这个上午也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吃的了。

“该我去找些木柴了”柯娜说着,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手扶住墙壁,抵抗着因为低血糖带来的眩晕。

“我去找些吃的吧”卫燃也跟着站了起来。

“维克多”

维亚太太有气无力的提醒道,“不要给孩子们碰那些绝对不能碰的肉!那样他们即便活下来,以后的日子每每想起这些,也都会痛不欲生的。”

“明白”卫燃停住了脚步,格外认真的回应道,“放心吧维亚太太,我明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吧”维亚太太呓语般的念叨了一句,“柯娜,维克多...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会在天黑前回来的”柯娜说着,已经扶着墙再次离开了这个温暖的房间。

“我也会尽快回来的”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跟在柯娜的身后穿过了半开的房门。

随着房门关闭,维亚太太也把手伸进了上衣的口袋,握住那支她退休前领到的TK小手枪,时刻警惕着会有人闯进这里。

建筑废墟的外面,卫燃搀扶着柯娜再次爬上一楼之后,索性将她扶到了爬犁车上坐稳,接着又拿上那个当作板凳用的小铁桶,并且围上了毯子,这才用爬犁拉着柯娜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你打算去哪找木柴?”

“东北方向,那个方向相对更安全一些。”

柯娜颇为遗憾的说道,“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力气走到城外,东北方向有很大一片白桦林,那里肯定有足够我们拿来取暖的木柴。”

“你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吃的吗?”根本不抱希望的卫燃还是问出了他明知道很蠢的问题。

柯娜迟钝了几秒钟这才有气无力的答道,“我如果知道就不用挨饿了”。

“是啊...”卫燃忍不住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柯娜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拍照的那些孩子,他们都是孤儿。”

“你说什么?”卫燃停住了脚步。

“除了加琳娜,其余的孩子可都是我和维亚太太亲自把他们领回来的。”

柯娜等卫燃重新用爬犁车拉着她前进,慢慢的仰躺在了爬犁车上,枕着瘦弱的双臂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战斗机,看着那些高射炮的炮弹炸开的烟团,也看着远处蒸腾而起直冲云霄的浓烟,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家和维亚太太家是邻居,我们都住在这栋楼的三楼。我的爸爸还是个音乐家呢。”

“你的爸爸是个音乐家?”

“对”

柯娜缓了缓,说道,“列宁格勒广播乐团,他负责敲小鼓,他的鼓就锁在隔壁的房间呢。还有我的妈妈,她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钢琴课老师,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去年的时候连我都要去列宁格勒音乐学院学习了。”

“他们现在...”卫燃在下意识的问出来的时候便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们把我托付给维亚太太之后,就主动要求去结冰的拉多加湖上工作了。”

柯娜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工作,只知道他们去了拉多加湖,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他们的消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会活下来的,他们会活下来的...”卫燃一遍遍的念叨着,同时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但愿吧...”

柯娜看着远处半空中拖着一道黑烟坠落的战斗机,忍不住喃喃自语的问道,“那些德国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

卫燃冷哼了一声,“他们想饿死这座城市的所有人,他们恨不得大家全都死光了,然后好换上他们的人,如果真让他们成功了,要不了几十年,这片土地可都是他们的了。”

“我们会拦住他们的对吧?”

柯娜极力仰着脖子,看着走在前面的卫燃问道,“我们肯定可以赶跑他们的对吧?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肯定会赶跑他们的”

卫燃同样极力仰着脖子,看着头顶那架冒着浓烟坠落的德国战斗机,语气肯定的重复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炮火和硝烟笼罩的列宁格勒城市废墟里,上半身包裹着毯子的卫燃用爬犁拉着同样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柯娜,忍耐着让人绝望的饥饿,近乎漫无目的一般,朝着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的东北方向缓慢的前进着。

这一路走来,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全都是残垣断壁,以及在残垣断壁里苟延残喘的列宁格勒居民,他们有的绝望麻木的躺在破破烂烂的床上或者地上,有的仍在动作缓慢的努力翻找着满地的废墟,试图从里面找到些什么吃的或者能拿来取暖的东西,也有的,已经在角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人?”

卫燃指着一个门口都被炸塌了大半的建筑问道,这栋建筑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时不时的,却有人从那个坍塌的大门进进出出的。

“图书馆”柯娜有气无力的答道,“那里是图书馆,大家去那里当然是去借书或者看书了。”

“看书?”卫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提供答桉的柯娜。

“不然呢”

柯娜往下抻了抻帽檐遮挡住了已经变得有些刺眼的阳光,理所当然的说道,“看书或许是最节省体力的娱乐方式了,虽然书本不能填饱肚子,但至少能让大家有活下去的希望不是吗?”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你这么年轻的姑娘嘴里说出来的”卫燃由衷的感叹道。

“你年龄很大吗?”柯娜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26岁”卫燃顿了顿,“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6岁”柯娜顿了顿,“17岁,我差点忘了,现在已经是42年了。”

“你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样子”卫燃迈开步子,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我的个子本来就小”

眯缝着眼睛的柯娜也不管卫燃是否看到了,自顾自的用双手比划着说道,“我以前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胖子,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体重却有将近70公斤。”

“很难想象”卫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爬犁上骨瘦如柴的姑娘,这个姑娘现在估计能有个70斤就不错了。

“是啊”

柯娜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我的同学经常嘲笑我我长的像个雪人一样,就连我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我竟然会变得这么瘦。

不过,也多亏了我以前那么胖,要不是那些让我难堪的脂肪,恐怕我早就死了。”

似乎是怕卫燃不信,柯娜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些曾经嘲笑我的同学,那些比我苗条的同学,有好几个都饿死了。可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我宁愿像以前一样,被他们堵在教室里轮番嘲笑。”

“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卫燃主动换了个话题,“前面有个十字路口。”

“继续往前走吧”柯娜有气无力的回应道,“这附近都被找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哪里能抓到老鼠吗?”卫燃一边走的同时,一边问出了一个根本不抱希望的问题。

“老鼠?”

柯娜想了想,很快便不出意外的答道,“不知道,我敢说,列宁格勒的老鼠早就被抓干净了,不止老鼠,猫狗、麻雀、猫头鹰,任何能提供肉的动物早就被抓干净了,就连人的尸...”

“最后这个选项我们不考虑”卫燃在对方把话说完之前明确的表明了态度。

“我知道”柯娜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是说明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也知道”卫燃话音未落,却再次停下来脚步。

“又怎么了?”不知道是快要睡着了还是快要饿晕了的柯娜费力的睁开眼睛问道。

“等我一下”

卫燃说着,已经松开了连接着爬犁的绳子,快步走向了路边一座坍塌的建筑。

在这座仅剩一堆瓦砾的废墟边上,他看到了一个身穿工装裤头戴列宁帽,而且留着列宁同款胡子以及斯大林同款发型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不高而已一样的面黄肌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他的身后,也同样有一个爬犁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引起卫燃注意的,却是这辆爬犁车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收集到的木料,反而放着两个用桦树枝编织的筐子和一个用铁丝编织的长方体小笼子。

那个仅有后世的微波炉大小的铁丝网笼子里,竟然还有一只异常肥硕的老鼠!

而那两个桦树枝筐子里,放着的却是一个又一个似乎是用来捕捉老鼠的笼子!

再看那个瘦的麻杆一样的男人,此时正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将手伸到废墟的缝隙里,似乎正试图掏出来一些什么。

等到卫燃走到距离他不到五米远的时候,这个看面相能有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从废墟的缝隙里拽出来一个比茶叶桶大点有限的铁丝网笼子。让他无比惊诧的是,这笼子里竟然也有一只无比肥硕的老鼠!

这人朝着卫燃笑了笑,康慨的连笼子和笼子里的老鼠往前递了递,“你需要它吗?”

“你要把它送给我?”

卫燃惊讶的问道,他实在难以置信,这只看着就让人犯恶心的老鼠,在这个时候的价值可无异于救命!而这个男人,却如此康慨的准备把它送给自己——哪怕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拿着吧”

这个男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一边用帆布手套轻轻拍打着裤腿上沾染的泥土和积雪一边温和的说道,“我猜你肯定需要它,否则你不会凑过来的。”

说完,这个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不远处的爬犁车,从筐子里拿起一个同样大小的铁丝网笼子,又从兜里摸出一块也就手指肚大小的红褐色颗粒,将其穿在了笼子里的一根细铁丝上,随后撑起带有机关的笼子门,将它又塞进了刚刚那个缝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似乎有些不灵便的腿,卫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同志,你是专业抓老鼠的吗?”

“专业抓老鼠?”

这个中年男人笑了笑,重新站起来朝着卫燃伸出了手,“我是马特维,列宁格勒动物园的金凋饲养员,这些老鼠是给动物园的金凋准备的,那些挑剔的家伙们只吃活物。”

“动物园?饲养员?驯兽师?”

卫燃呆了呆,下意识的和对方主动伸过来的手握在了一起,“您好马特维同志,我是保育员维克多,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差不多算是同行。”

“保育员?”马特维挑了挑眉毛,“这么说你负责照顾小孩子?”

“是的,10个小孩子。”

卫燃指了指身后,仍旧躺在爬犁上不愿意起来的柯娜,“当然,还有个刚刚才成年的大孩子。”

“哦!抱歉,我以为你准备把他埋到墓...”

“柯娜是个姑娘,当然,是个还活着的姑娘。”

卫燃用一个小小的玩笑避免了这位金凋饲养员的尴尬,随后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恕我直言,马特维同志,用这么珍贵的肉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这只老鼠或许能救下一个人的生命对吧?”

见卫燃一脸的歉意,马特维笑了笑,招呼着他在爬犁上坐下来,缓了口气,先指了指远处卫燃二人刚刚路过的图书馆方向,这才说道,“保留动物园是必要的,就像保留图书馆和音乐厅一样的重要。这些美好的东西能给还坚持活着的人带来希望。

你看,只要列宁格勒的动物园里的动物还活着,只要列宁格勒的图书馆还被允许借阅书籍,只要列宁格勒的音乐厅里还有演出,大家就会坚信列宁格勒还没有到最艰难的时候,就会坚信我们一定会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所以现在动物园还能进去参观吗?”卫燃下意识的问道,他倒并不觉得这个中年人是个圣母。

就像人不能靠吃同类的肉活着这件事是绝对的底线一样,人之所以是人不是野兽,不就是因为这些看似无意义的坚持吗?

“很抱歉,这个冬天恐怕是没办法了。”

马特维的语气中不止有歉意,还有浓浓的羞愧,“自从去年九月份德国人轰炸了动物园之后,我们的供水供电供暖还有上下水系统就全部瘫痪了,而且很多展馆也遭到了破坏。”

似乎是担心让卫燃以及正朝着这边走来的柯娜失望,马特维继续说道,“请给我们一些时间,春天!等到春天的时候,动物园一定会开放参观的。

我们现在还有一百多只动物,我们的明星黑秃鹫维罗什克、河马美女以及狒狒阿尔夏都还活着。

我们还有可以表演的山羊和小狗、小狐狸和小猴子,当然,还有那些挑食脾气又高傲的金凋,她们也都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等到春天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带着孩子们去动物园看看。”

“美女也还活着吗?”

柯娜激动的问道,随后又看向卫燃,语气坦然又伤感的说道,“战争之前,我的同学经常拿河马美女或者大象贝蒂和我的身材作比较。”

“活着,美女还活着呢。”

马特维点点头,“不过因为缺水,我们的美女得了皮肤病,但是她确实活着,遗憾的是,贝蒂在九月份的时候就被德国人炸死了。”

说到这里马特维叹了口气,不由的重复道,“贝蒂被炸死了,德国人的炸弹就落在她的象舍旁边,她的饲养员布拉克同志当场就被炸死了,两天之后,贝蒂也死了。”

“动物园距离我们太远了”

柯娜遗憾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走那么远的路,不过等到春天的时候,我一定会去动物园看看的!”

“你们和孩子们住在什么地方?”马特维顺着话题问道。

“苏维埃银行后面那栋黄色建筑的地下室”还没等卫燃开口,柯娜便毫无心机的给出了答桉,“那里以前有一家面包店,我们就在面包店的地下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那里”马特维遗憾的说道,“确实有些远,孩子们肯定没有办法从那里走到动物园的。”

“只能等战争结束了”柯娜无奈的说道,“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活着的话。”

“你们肯定会活下来的”

马特维说话间,已经戴上了帆布手套,伸手将笼子里的那只老鼠拎出来塞进一个捕鼠笼子,并且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卫燃,同时带着浓浓的歉意说道,“如果不嫌弃就拿着吧,这些老鼠虽然很可能是因为吃了人肉才长这么大的,但我猜孩子们肯定需要它们提供的营养,而且这总比吃人肉要...”

“我们的孩子没有吃过一口人肉”刚刚还一脸遗憾的柯娜此时格外认真的说道,甚至语气中都有一丝丝不加掩饰的愤怒。

“抱歉,我是说...”

“我明白”

卫燃没有接对方递来的笼子拿在手里,反而主动朝着对方伸出了手,“不管怎么说,马特维,谢谢你的馈赠,我们不会误会你的,而且这些老鼠确实可以救孩子们的命。

但是这只就算了,我们有这只就已经足够了,当然,还要谢谢你送我们的捕鼠笼子,它们一样重要。”

“不用谢,拿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特维将没能送出去的老鼠又丢回了身后的爬犁,顺手从筐里拎起两个捕鼠笼子硬塞给卫燃的同时再次问道,“你们住在苏维埃银行后面的面包店地下室?”

“对”柯娜再次赶在卫燃开口之前进行了确认。

“有机会我会去那附近抓老鼠的”

马特维说着,已经推着他的爬犁离开了这栋废墟,同时不忘尽量加大嗓门说道,“一定要活下来,春天的时候,我在动物园等你们带着孩子过去参观。”

“你和小动物们也是”柯娜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目送着马特维钻进了不远处的另一栋废墟,卫燃立刻说道,“柯娜,你还有力气走回去吗?”

“有,我还能自己回去。”柯娜说着,接过了卫燃递来的三个捕鼠笼,以及那只关在笼子里的肥硕老鼠。

“让维亚太太来决定孩子们能不能吃这种老鼠”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她没意见,等我回去之后,我来处理这只老鼠。”

“没问题,我们会等你的。”柯娜说着,已经将那三个笼子藏在了身上披着的毯子里,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走向了来时的方向。

直到目送着对方走远,卫燃这才推着爬犁,沿着这条街继续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直到他在清晰可闻的炮火声中一直走到了中午,走到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却也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可以拿来烧的东西。

相反,他倒是发现了一个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小家伙,独自走进了一片废墟,踮着脚努力的揭下了残存的墙纸。

出乎他的预料,这小家伙在揭下墙纸之后,竟然就那么随意的找了个碎砖头坐下来,靠着残存的墙壁,将刚刚揭下来的墙纸撕下来一条直接塞进了嘴里!

“你在吃什么?”卫燃缓缓走过去,蹲在那个小家伙的身旁问道。

“浆湖”这个瘦的麻杆一样的小男孩嘶哑着嗓子答道,“墙纸上的浆湖,阿廖沙说吃它能让我活下来。”

“你的爸爸妈妈,他们...”

“死了”

这小男孩儿说话间,又撕下一小条墙纸塞进了嘴巴里,一边舔着上面早已干涸的浆湖一边说道,“他们被埋在了房子下面,那里”

说着,这小男孩用拿着墙纸的手指了指远处的一栋建筑,“德国人的炮弹击中了我家的屋顶,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你现在住在哪?”卫燃忍不住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

这小男孩儿指着另一个方向的另一栋建筑说道,“我和这周围的几个伙伴都住在那里,每天塔莎阿姨会给我们每人发一片面包,但我还是饿的肚子疼。”

“能带我去看看吗?”卫燃咬咬牙开口问道。

“你要做什么?”这小男孩警惕的问道。

然而,或许是因为这一时间的紧张让他耗尽了力气,在卫燃的注视下,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小男孩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摇晃,似乎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赶在对方晕过去之前,卫燃一把扶住了对方,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身后被揭掉了墙纸的墙壁,来对抗这一剧烈活动眼前发黑的症状。

片刻后,卫燃靠着对方缓缓坐了下来,让这个饿得几乎晕过去的小家伙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脚踝。

紧跟着,他将披在身上的毯子解下来盖住了双手,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食盒,并且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巧克力。

收起食盒重新裹上毯子,卫燃撕开巧克力上包裹的锡纸,掰下来一小块塞进了那个小男孩的嘴里。

在巧克力特有的甜味刺激之下,这个小男孩儿下意识的便开始了吮吸嘴边的巧克力,等他在甜味的刺激之下清醒过来,立刻捂着嘴巴开始了狼吞虎咽,同时也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像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直到他将一整块巧克力咽下肚子,却发现仍旧靠着墙壁坐着的卫燃,竟然又递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呆滞了片刻,这小男孩立刻接过巧克力,但这次,他却并没有吃掉它,反而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跑向了路对面的一栋建筑。

见状,卫燃也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等眼前发黑的状况消失之后,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角巧克力丢进了嘴里,一边耐心的等着它慢慢被口水融化,一边跟着那个小男孩走进了路对面的那栋建筑。

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他便在一个似乎是教室一样的房间里,发现了足足五六个和那个小男孩一样大的男孩或者女孩,以及一个看着也就四五岁的小男孩。

在卫燃的注视下,那个小男孩走到一张桌子的边上,从兜里摸出一把生锈的小刀,将那块仅仅只有半个麻将块大小的巧克力切成了均匀的几个小块,以及一个稍大一点的颗粒。

紧跟着,他先走到最小的那个小男孩的边上,将最大的那块巧克力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接着,又开始给每个同龄的小伙伴嘴里分别塞了一颗相对小一些的巧克力。

“亚历山大,我好像尝到了巧克力的味道...”一个小女孩儿有气无力的问道。

“对!”

亚历山大呲着一对儿兔牙露出个傻乎乎的憨厚笑容,同时也感激的看向了卫燃。

而那些同样被巧克力唤醒的孩子,也随着亚历山大的眼神,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几个一直自己生活在这里吗?”

卫燃一边说着,已经将手里剩下的那板巧克力掰成了一块块的,像刚刚亚历山大做的那样,给每个孩子的嘴里都塞了一颗。

康慨吗?他并不知道这算不算康慨,但他却知道,如果再不给这些最多也就初中生的孩子补充些能量,他们说不定下一秒就要饿死了。

“本来还有尤里老师和他的妻子霍沃洛娃太太”之前还对卫燃抱有警惕的亚历山大下意识的便答道。

“他们...”

“尤里老师前天去港口工作了”亚历山大顿了顿,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霍沃洛娃太太...她...她死了,昨天早晨饿死的。”

“抱歉,我来晚了。”

卫燃叹了口气,强忍着不去想自己是否有能力照顾这么多的孩子,咬着牙说道,“你们要和我回去吗?我可以照顾你们,那里还有不少和你们差不多的孩子。”

“我们能吃饱吗?”一个小男孩忍不住问道。

“阿廖沙,你在想什么好事呢?”一个小姑娘忍不住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保证你们不被饿死”卫燃认真的答道,“但我没办法让你们吃饱,更不会允许你们吃人肉。”

“我们不吃人肉!”亚历山大下意识的说道,“尤里老师和霍沃洛娃太太说,宁可饿死,我们都不能吃人,那会下地狱的。”

“所以你们愿意和我回去吗?”

卫燃见这些孩子们不说话,抬手指了指外面说道,“我本来是来收集木柴的,所以距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如果你们决定和我回去,恐怕要走到天黑才行。”

“你的爬犁上好像根本没有木柴”一个小姑娘看着窗外提醒道。

“我还没找到木柴”卫燃笑着答道,“然后我就找到了你们。”

“我们和你走”

亚历山大突兀的说道,“尤里老师说,他要到春天的时候才能回来,我们在他回来之前,必须想办法活下来才行,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尤里老师和霍沃洛娃太太的孩子活下来才行。”

闻言,其余所有的孩子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在场明显年龄最小的那个小家伙。

“我们和你走”亚历山大看着卫燃嘶哑着嗓子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你们称呼我维克多就可以,我是个保育员”卫燃看向其余的孩子们,“如果你们决定和我一起走,如果你们还能动,现在就出发吧。”

“我们要让塔莎阿姨知道我们去了哪才行”

话音未落,一个小姑娘便从兜里掏出半根粉笔,在墙上那块写了好几个名字的黑板上用俄语写到,“塔莎阿姨,我们和保育员维克多在一起。”

“这样写可以吗?”这小姑娘收起粉笔的同时问道。

“还要写上我们去什么地方”那个名叫阿廖沙的小男孩补充道。

“苏维埃银行后面的那栋黄色建筑”卫燃顿了顿,那里以前有一家面包店,我们就在面包店的地下室里。

“我知道那里”

亚历山大下意识的舔了舔他的那对粗壮的大板牙,“我以前总和妈妈一起去那里买面包,还经常跟着爸爸去那里存钱或者取钱。”

“我们也经常去那里”那小姑娘说着,已经重新掏出粉笔,在黑板上额外补充了一个详细的地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夕阳下,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卫燃拖拽着爬犁在结冰的街道上慢吞吞的走着,他身后的爬犁上,除了放着一张从亚历山大等小家伙们的教室里搬来的,唯一一张木头讲台和基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籍之外,还坐着个年仅四岁半的小家伙。

按照亚历山大等人的说法,这个被取名为博格丹的小男孩是他们的老师尤里的孩子。

而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孩子,不但以前都是尤里老师的学生,而且他们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了父母之后,同样是那位尤里老师冒着风险将他们一个个的找了回来一起照顾。

甚至,按照亚历山大的说法,他们原本有足足16个同学,只不过,因为几周前尤里老师家所在的房子也被德国人的炮弹命中,活下的就只有包括亚历山大和博格丹在内的六个孩子了。

在卫燃的身后,其余的五个孩子合力的拖拽着两个爬犁车,这俩爬犁上,一个放着一些书本,一个则放着一捆捆的木柴和一些诸如锯子和斧头之类的工具。

只从那规整的大小和形状,卫燃就能看出来,这些木柴基本上都是地板或者家具分解得来的。而这并不算多的几捆木柴,便是这些孩子们除了不愿意丢弃的书本之外所有的“财富”。

随着夜幕的降临,这三辆需要时不时停下休息的爬犁,也终于在卫燃的带领下,走进了那栋废弃的建筑,看到了一直站在地下室出入口焦急等待的柯娜。

“你总算回来了!”

柯娜在见到卫燃的时候立刻松了口气,紧跟着问道,“你从哪找到了这么多孩子?”

“捡来的”

卫燃含湖不清的回应了一句,昨天他就捡回来一个小婴儿,今天又捡回来这么多的“中学生”,明天如果他出去,会不会继续捡到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答桉几乎是肯定的,这场漫长的战争,这场漫长的饥饿,为这座城市制造了太多的惨剧,也制造了太多的孤儿。

“快带着大家下去吧!”

柯娜说完,稍稍压低了本就没多大的声音,贴着卫燃的耳朵说道,“维亚太太的儿子别利亚今天没回来,而且莉迪亚也还没回来,维亚太太从太阳落山之前就在担心他们。”

“莉迪亚也没回来?”卫燃立刻皱起了眉头。

“太阳落山之前,德国人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丢下了一颗炸弹。”柯娜略显慌乱的解释道,“我和维亚太太担心...”

“我知道了”

卫燃点点头,抱起已经在爬犁上睡着的博格丹,又额外帮忙拎上一捆书籍,这才第一个踩着破碎的楼梯来到了地下室那个温暖的房间里。

和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火炉边睡了一圈最大不过七八岁的小家伙,维亚太太独自抱着小婴儿加琳娜,她的腿边,还依偎着那个喜欢吃手指的小女孩,卫燃记得清楚,那个小姑娘名叫阿纳斯塔西亚。

“你总算回来了”

维亚太太在卫燃进门的同时便开口说道,“我和柯娜都很担心你遇...这些小家伙是从哪来的?”

“半路遇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博格丹交到了维亚太太的手里。

这个小家伙倒是和喜欢吃手指的阿纳斯塔西亚差不多大,当然,也差不多一样瘦小。

“我听说...”

“不用担心”

维亚太太摇摇头,“我相信,不管我的比利亚还是莉迪亚,他们肯定都没事的。”

不等卫燃再说些什么,维亚太太便掏出两把用绳子串在一起的钥匙递到了他的手上,同时转移了话题说道,“你和柯娜去给孩子们准备面包片吧,另外额外拿三分之一条鱼干,还有那只老鼠也处理一下。最后,谁来帮忙介绍一下这些小伙子和姑娘们?”

卫燃接过钥匙说道,“这位是维亚奶奶,门口的是柯娜姐姐,亚历山大,你来介绍一下你的同学吧!我去给大家准备吃的。”

听说有吃的,亚历山大和他的同学立刻眼前一亮,对于这些“初中生”年纪,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来说,他们的饥饿感,其实比成年人来的要更加严重也更加的难熬。

“您好,维亚奶奶,我是亚历山大...”

趁着这个小家伙礼貌的做自我介绍的功夫,卫燃也招呼着柯娜离开这个温暖房间,端着蜡烛灯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口。

“维亚太太说,老鼠可以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趁着卫燃用钥匙开门的功夫先去取来了锯子,随后一边低声说着,同时还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我知道了”

卫燃点点头,打开上锁的房门,带着举着蜡烛灯的柯娜走进了这个算是物资仓库的房间。

此时,这房间里除了本属于卫燃的随身酒壶以及昨天从小婴儿加琳娜的家里拎回来的不多的一些煤炭之外,还有仍旧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以及额外两个捕鼠笼子。

“等下烧点热水”

卫燃嘱咐了一句,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了桌子上的木头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块面包,像昨天一样,将它们仔细的锯成了面包片。

与此同时,柯娜也如昨天的维亚太太一样,用箱子里的台称,仔细的称量着每一片面包的重量,与此同时,她的嘴上也虚弱的说道,“我听维亚塔太太说,这座台称还是苏维埃银行的财产呢,它本来是用来检验黄金金块重量的。”

“现在我们称量的东西和黄金一样的珍贵”

卫燃停下拉扯锯子的工作,喘了口气自我纠正道,“现在如果有一公斤黄金和一公斤的面包摆在面前,我肯定选面包。”

“我肯定也选面包”柯娜说话的同时,还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能说说我加入你们之前的事情吗?”卫燃试探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柯娜指了指脚下。

见卫燃点头,这姑娘一边用手帕仔细的包裹着面包片一边说道,“以前我家和维亚太太家就住在三楼最右边挨着的两个房间,当然,现在你看不到了,那里已经变成废墟了。

在我爸爸把我托付给维亚太太照顾之后,战局变得越来越糟糕,后来有一天,在我们两个结伴去周围找吃的时候,发现了我妈妈同事的孩子安德烈,并且把他带了回来。”

说到这里,柯娜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可是等我们带着安德烈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公寓被德国人的炮弹命中了。

那颗炮弹不但把这栋公寓变成了废墟,而且还让很多住在这里的邻居都失去了生命,我和维亚太太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找到了这三间还能用的地下室。

这里以前是面包房的仓库,当时仓库里库存的一些酵母和半袋燕麦救了我们三个。”

说到这里,柯娜擦了擦眼角,“后来我们又陆续捡回来很多孩子,莉迪亚也在发现我们之后,决定一起照顾这些孤儿,再后来我们就捡到了你这个保育员。”

“这些...”卫燃欲言又止的用手指头点了点桌子边角处放着的巴杨琴和装在帆布保护套里的小鼓。

“小鼓是我爸爸留下的”柯娜自豪的解释道,“我和你说过的,他是列宁格勒广播乐团的音乐家。”

“那这个呢?”卫燃指了指并排放着的那台无比眼熟的巴杨琴问道。

“那是肖斯塔科维奇叔叔的乐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用袖口擦了擦巴杨琴上的那一小段五线谱说道,“你看,这里还有他的签名呢。”

“DSCH动机...”

卫燃下意识的说道,这个音乐签名不止奥莉佳很久之前就和他提过,在决定进入这段历史之前,他还特意搜索了一番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作品名单,并且根据首演的时间进行了记忆。

为的...自然是能顺理成章的套话或许线索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早已就已经不是小白了,自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你知道这个?”柯娜惊讶的看着卫燃。

“我差不多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看过他的歌剧《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在列宁格勒的首演。”

“你也看过?!”

柯娜惊讶的看着卫燃,“1934年1月22号!玛丽歌剧院对吗?你在哪一排座位?!”

“你也看过?”

卫燃错愕的问道,他自己自然是没看过了,他甚至仅仅大概知道这部歌剧讲了什么,而他记下这部歌剧,也仅仅只是作为套话用的谈资罢了,但他却没想到,这个严格来说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竟然也看过这部歌剧!

“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抚摸着那架巴杨琴激动的说道,“那部歌剧的门票是我9岁的生日礼物,那也是我第一次看歌剧!当时我就发誓要做个歌剧演员了!该死的德国老。如果不是他们,我几乎都要实现我的梦想了!”

“所以这架巴杨琴是肖斯塔科维奇送给你的礼物吗?”卫燃故意一脸羡慕的问道。

“并不是这样”

柯娜先是看了眼门口,接着踮着脚凑到卫燃的耳边低声说道,“肖斯塔科维奇叔叔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作曲教席,我妈妈也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老师,有一次NKVD在学校里找上了肖斯塔科维奇叔叔,当时他正在学校的草坪上弹奏巴杨琴为他的创作找灵感。

我的爸爸妈妈当时就在旁边听他弹琴,我妈妈说,当时她和我爸爸,还有她的几个学生,还顺便在草坪上跳了支舞。”<b...。”

“然后呢?”卫燃好奇的问道。

柯娜点点头,“然后当然是NKVD把肖斯塔科维奇叔叔带走了,肖斯塔科维奇叔叔顺便把他的巴杨琴顺便交给了我的爸爸妈妈帮忙保管。

从那之后这台巴杨琴就一直在我家放着了,我的爸爸妈妈一直想找机会把琴还给他呢,只不过还没等再见到他,该死的德国人就来了。”

柯娜抬手指了指楼上,“当时为了把这架巴杨琴和我爸爸的小鼓找出来,我在废墟里挖了差不多三天,幸好当时爸爸把它放在了我的床底下,否则的话它肯定会被压坏了。”

“隔壁那架巴杨琴呢?”卫燃重新拿起锯子,一边锯着晒的干硬的鱼干一边问道。

“那才是我的巴杨琴”柯娜骄傲的说道,“是我的妈妈送给我的15岁生日礼物,那架琴花了她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维克多,你会不会演奏巴杨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不会”

卫燃一边将锯下来的三分之一条鱼干放在了台称的托盘上一边说道,“我也不会唱歌,更没有力气跳舞。”

“我们每晚都会举办一场小型的音乐会的”

柯娜说到这里显然想到了莉迪亚,整个人也变得忧心忡忡的,一边用手帕包裹好称量好的面包片一边说道,“也不知道莉迪亚姐姐有没有遇到麻烦,每天这个时候她早该带着面包回来了。”

“她肯定会回来的”

卫燃说着,已经走向了不远处的捕鼠笼子,“另外,我虽然不会唱歌和弹奏巴杨琴,但我会用口琴吹一首曲子,虽然只有一首,但应该也足够了。”

“口琴?你有口琴吗?”柯娜眼前一亮,“我们总算有新的乐器了。”

“当然,我随身带着的。”卫燃摆摆手,“好了,我先去把老鼠处理一下。”

“等下!”柯娜赶紧说道,“维亚太太要求每次来这个房间必须有两个人以上,你,你等我一下。”

不愧是银行退休的,还挺严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干脆的停住了脚步,耐心的等着柯娜分好了面包,又锁死了柜子,这才跟着走了出去锁上了房门。

片刻之后,这姑娘又拎着一小壶开水走出房间交给了在外面等着的卫燃。而在这姑娘的身后,还有一片小脑袋瓜吞咽着口水看着笼子里那只肥硕的老鼠。

“都往后退远一点”卫燃说着,已经用滚烫的开水隔着铁丝捕鼠笼浇在了那只老鼠的身上。

在一阵吱吱乱叫声中,这只肥硕的老鼠很快便挺直了身体失去了动静。

拖动笼子给它翻了个面,卫燃又把剩下的一点开水也浇在了上面,这才把水壶还给柯娜,打开笼子拎出了那只肥老鼠。

经过刚刚的开水汆烫,此时根本不用费力气,他便轻而易举的拔干净了鼠毛。而他之所以不扒皮,为的也不过是能让这些孩子多吃一口肉罢了。

在周围那些热切的眼神注视下,卫燃接过柯娜递来的一把芬兰小猎刀,干脆利落的切掉了四肢的爪子和尾巴,接着这才开膛破肚清理了内脏。

额外用开水把清理干净的老鼠又里外里的烫了一遍,他这才将其交给了柯娜去处理,而他自己,则拎着三个捕鼠笼子,用一个破烂的搪瓷小碗端着那些老鼠内脏离开了地下室。

一番寻找,他在一楼的废墟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接着取出仅仅只装了三分之一蜂蜜的油桶。

先给早已清空的英军P44水壶倒了大半壶的蜂蜜,接着,他又收起油桶,用水壶往装有老鼠内脏的搪瓷碗里,小心翼翼的滴了烟头大的一小坨蜂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的舔干净水壶口残留的一丝丝的甜蜜,卫燃毫无留恋的拧紧壶盖将其收进了金属本子,随后用一小根随手捡到的铁丝搅拌了一番,把沾染了蜂蜜的老鼠内脏分作三份,当作诱饵挂在了捕鼠笼的里面。

“11只老鼠,也不知道要抓到什么时候...”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摸着黑将这三个捕鼠笼子分散开塞到了废墟的空隙里藏好。

等他回到地下室的时候,以安德烈为首的五个“初中生”大孩子,不但已经把他们带来的木柴和书本都搬进了房间,而且他们各自的头上,也分别多了一顶不同颜色的布琼尼帽子。

此时,柯娜正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弹奏着巴杨琴,而亚历山大等五个大孩子,则面对着双倍于他们的小孩子坐下来,齐声唱着一首于这个时代来说,才写成不久,且就写成于围困中的列宁格勒的歌曲《海港之夜》。

唱吧!朋友们,明天要启航,驶向雾朦朦大海洋。

唱吧!唱的欢,白发老船长,快来同我们一起唱。

别了,亲爱的海港,明天将启程远航。

天色刚发亮,回看码头上,亲人的蓝头巾在挥扬。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下室的外面,飞机的轰鸣声和爆炸声仍旧在加班加点的继续。

地下室的里面,温暖的火炉上,刚刚放入切块老鼠肉和一小块鱼干的搪瓷锅蒸腾着热气。

那五个刚刚加入的小伙子小姑娘们,乃至比他们稍稍大上几岁,而且忙着演奏巴杨琴的柯娜,都在齐唱着这首带给他们希望的歌曲。

甚至,就连担心儿子的维亚太太,都抱着怀里的小婴儿加琳娜,闭着眼睛面带笑容跟着一起唱着。

这些列宁格勒的普通人,这些被饥饿折磨了太久的老人和孩子,他们或许根本唱不出歌词里那么饱满的情绪,那个快要压不动巴杨琴风箱的瘦弱姑娘,也因为颤抖,让伴奏都有些走样。

但这些老人,这些孩子,依旧在等待晚餐前的这点时间,在炮火笼罩下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脸,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认真的唱着那首陪伴着他们一起战斗的歌曲。

不由自主的,卫燃默默的取出了相机,躲在了所有孩子的最后面,接着炉火散发的红光,朝着那些充满希望的孩子、女人、老人按下快门,悄无声息的拍下了一张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的合影。

收起相机,他靠在墙壁上,开始暗暗盘算着物资和人员的配比问题。

目前,这间小小的地下室里,已经有16个小孩子,其中除了以亚历山大为首的五个少年男女或许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外,其余那些才刚刚七八岁,最多也不到10岁的小家伙们能帮着做的事情却并不多,更别提,这里面还有个目前只能吃流食的小婴儿。

至于成年人,无论维亚太太还是柯娜,又或者目前生死不明的另一个姑娘莉迪亚,他们同样因为长期的饥饿并没有好到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在这间温暖的地下室外面,以他在喀山生活了那么久,而且去过因塔那种鬼地方的经验来看,即便白天,室外的温度恐怕也有零下二三十度的样子,等到了晚上,弄不好能到零下三四十度。

可他们的物资呢?昨天他辛苦弄回来的木梁已经烧掉了一多半,今天带回来的那些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同样杯水车薪的,还有食物储备。隔壁地下室里,那仅有的几块面包几条鱼干恐怕都不够这么多孩子和成年敞开了吃一顿的。

金属本子里的蜂蜜倒是有个六七升的样子,食盒里也塞满了巧克力,就连那个装满了炊具的背篓里的食材,也足够煮上三四锅油茶再焖上一大锅香喷喷的米饭都有富裕。

这些东西给他自己一个人吃,省着点的话恐怕能坚持一两个月没问题。但是这么多的孩子一起吃,即便再怎么省,恐怕也就只能坚持一周左右,而这还得是乐观估计。

至于之前他给孩子们喝掉的那唯一的一水壶热可可和已经被锁在隔壁的,那个还剩下也就一半蜂蜜的随身酒壶,他却并不觉得浪费。

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那一壶热可可和那些被吃掉的蜂蜜,甚至如果没有白天时候他分给第二批孩子们的那一板巧克力,他恐怕...要再一次看到被饿死的情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把这些孩子运出去”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历史学者,他清楚的知道,自从拉多加湖上的生命之路被打开之后,不但有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进来,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被运出去。

但这并非毫无危险和毫无秩序的,首先,鉴于目前还不算特别完善的防空火力网,以及低温,这条生命之路的伤亡率其实一点不比交战前线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方面,需要优先被运出去的,首先便是需要占据大量人力物力资源的伤员,其次才能轮到孩子。但什么时候能轮到这里的这些孩子...

想想金属本子给出的回归任务里有“登船”而非“登车”,恐怕要等到拉多加湖的冰面解冻才可以,那不得四月中下旬了...

想到这里,卫燃越发的头疼,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接下来的时间。

难不成真就只靠抓老鼠?

上次野人山之后,白洋淀战场得的排子船上倒是多了一挂渔网,但那也得等河道湖面解冻了才能用...真是看不到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啊...

就在他烦恼的揪着头发,琢磨着能不能冒险去废墟里找几个未爆弹丢进河道里炸开冰面,以及这么做会不会被克格勃的二代目祖师爷们一枪崩了的时候,火炉另一边的柯娜也停止了演奏。

“维克多,该...该你了”柯娜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没力气了。”

“我只会一首曲子”

卫燃说着,假意从兜里一掏,取出了那支得自太平洋战场的布鲁斯口琴,凑到嘴边吹奏起了本该在1942年的11月才会上映的美国电影《卡萨布兰卡》里的主题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弥漫着肉汤香气的温暖地下室里,随着卫燃收起口琴,那些孩子们,以及柯娜和维亚,也都有气无力的鼓了鼓掌。

“这首曲子可真好听”

柯娜说话间已经走到卫燃的身前,伸出手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另外,能不能把你的口琴给我看看?”

“时光飞逝”卫燃用俄语回答的同时,将还没来得及揣进兜里的口琴递给了柯娜。

“时光飞逝...”

柯娜接过口琴叹了口气,“如果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就好了,哪怕只快一点儿我就满足了。”

“是啊”

卫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火炉的边上,掀开了搪瓷锅的盖子。顿时,浓郁的水蒸气混杂着鱼干的鲜香和老鼠的肉香扑面而来,周围坐着的孩子们,也下意识的抽动着鼻子。

得益于刚刚柯娜将老鼠肉切的足够细碎,所以虽然仅仅煮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但却已经熟了。

没有浪费时间,柯娜负责给每个孩子的搪瓷杯子里盛肉汤,卫燃负责给孩子们分发面包片——尤其盯着似乎有绝食迹象的维亚太太,监督她把每一口食物都确确实实的吃进了肚子。

等到柯娜第二次给孩子们各自盛了一杯肉汤的时候,卫燃也拿着属于他的一杯肉汤,外加一小片面包重新坐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小的一杯肉汤里,除了薄薄的一层残缺的油花之外,便仅仅只有指甲肚大小的一块不知道是老鼠肉还是之前从加琳娜的家里带回来的后腿肉。

用那小小的一块面包片吸满了汤汁,卫燃面无表情的将其丢进了嘴里,粗略的嚼了几下便将其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今天的肉汤里加了新鲜的老鼠肉,但这味道却依旧没有好多少,至于老鼠肉是否恶心的问题,仅仅只饿了不到两天的卫燃就已经根本不在乎了,他相信,那些孩子,那些列宁格勒居民,恐怕更加不在乎。

一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肉汤,并且将那一小块炖烂了的肉吃进了肚子,卫燃任由柯娜帮自己盛了第二杯滚烫的肉汤,默不作声的看着火炉周围那些瘦骨嶙峋的孩子们,继续琢磨着到底该去哪弄来足够多的吃的,以及在弄不到足够食物的前提下,每隔多少天,利用金属本子里不多的物资给这些孩子们加一次餐补充下营养。

同样在走神的不止卫燃,还有正在忧心莉迪亚有没有遇到危险的柯娜,以及忧心自己的儿子别利亚是否还活着的维亚太太。

或许,这个本来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银行会计还在忧心另一件事情——如果她的儿子遭遇了意外,如果莉迪亚遭遇了意外,如果没有他们从自己的嘴里省出来的那一百多克黑面包,这间地下室里的孩子们最后是否能活下来。

尤其,卫燃不但领回来一个只能喝奶的小婴儿,还领回来这么多急需营养的大孩子。

相比这三个忧心忡忡的大人,那些年少不知愁孩子们倒是相处的格外融洽,他们现在除了在回味刚刚让人冒汗的肉汤之外,还沉浸在认识新朋友的兴奋之中呢。

“好了孩子们”

维亚太太等孩子们把各自的搪瓷杯子都放到桌子上之后说道,“趁着刚刚吃过东西,我们该尽早休息了,如果等到肚子又感觉到饿的时候,就整晚都别想睡着了。”

这提醒比任何的说辞都要管用,闻言,那些被饿怕了的孩子们立刻在柯娜的安排之下,围着温暖的火炉钻进了各自的毯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隆隆的炮火声和爆炸声赶在太阳彻底升起之前便叫醒了早睡的众人。

让人惊喜的是,就在卫燃准备离开地下室去看看昨天布下的捕鼠笼有没有收获的时候,昨天晚上没有出现的莉迪亚竟然回来了!

“莉迪亚姐姐!”

柯娜在见到推门进来的莉迪亚的时候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紧跟着便抱住了对方,带着哭腔哽咽道,“你昨晚去哪了?我以为你...”

“让你们担心了”

莉迪亚抱了抱柯娜,先是看了眼双手攥着手帕看着自己的维亚太太,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维亚太太,柯娜,还有维克多,我们需要去隔壁谈一谈。”

闻言,柯娜缓缓离开莉迪亚的怀抱,惊慌失措的看了眼她,接着又看了看身后的维亚太太,最终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搀扶着眼眶已经溢出泪水的维亚太太,点燃了蜡烛灯离开了这个温暖的房间。

等卫燃打开了隔壁上锁的房门,众人全部进去之后,莉迪亚先解开了自己的围巾挂在了柯娜的脖子上,紧跟着,又取下了披在身上当作斗篷的羊毛毯子,接着又脱掉了她身上那件厚实的呢子棉大衣。

等到这件大衣交到卫燃的手上的时候,众人这才在蜡烛灯提供的焦黄火苗下,注意到了莉迪亚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个苏军的麻袋包。

不仅如此,在她的腰带上,还用一根鞋带,拴着一个输液瓶子,那输液瓶子里,竟然装满了白色的牛奶!

“这是...”维亚太太错愕的看着莉迪亚从腰间解下来的那瓶牛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昨晚跟着马拉雪橇运输队去奥西诺维茨码头了”

整张脸都冻的通红的莉迪亚说话间,已经取下了背上的麻袋包,将其打开之后,竟然从里面拎出来一条足有半米长,已经完全冻僵的无头狗鱼!

“我在那里帮忙搬了一晚上的物资,换来了那瓶牛奶。”

莉迪亚自豪的说道,“这瓶牛奶足够加琳娜那个小家伙饱饱的喝上两天了。”

“这个呢?”柯娜指了指对方手里拎着的那条无头狗鱼问道。

“这是...”

莉迪亚看了眼维亚太太,微笑着说道,“这是别利亚托我带给你的,前天晚上,他们的运输队遭到了德国飞机的轰炸,不过那些蠢货仅仅只炸碎了冰层并没有伤到他们。相反,倒是炸出来这么一条狗鱼,我估计这条鱼说不定能用三公斤重!”

“我的别利亚没事吧?!”维亚太太慌乱的问道。

“没事,他当然没事。”

莉迪亚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条狗鱼交给了维亚太太,“不过我听说他好像被抽调去值守汽车技术服务点了,就是拉多加湖冰面上的那些帐篷,似乎是因为最近的风暴有些严重,需要更多认识路有经验的人在冰面上为卡车指引方向顺便提供热水。”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维亚太太狐疑又慌乱的看着莉迪亚,“莉迪亚,好孩子,你可不要骗我,别利亚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没事”

莉迪亚举起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向斯大林同志以及我的爸爸妈妈发誓,别利亚真的没事,真的只是突然抽调,昨天白天湖面上的风和雪都非常大,不但冻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运输卡车迷路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所以他们才被紧急抽调过去的。”

说到这里,莉迪亚缓了口气,放下手歉意的说道,“本来我也以为别利亚大哥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连夜搭乘运输物资的马拉爬犁去了一趟码头,等我到了那里,他正忙着帮忙装卸物资呢。

他见我过去也非常开心,本来他以为没机会把那条鱼送回来了呢。

还有,他说他现在每天能拿到250克黑面包了,等以后再捡到被德国人炸死的鱼,他就让战斗雪橇运输队的阿纳托利帮忙捎回来。”

说到这里,莉迪亚苦恼的说道,“不过,他说阿纳托利他们每周才有机会回城里一次,至于他,恐怕要等到春...”

“我知道了”

维亚太太彻底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没有遇到危险,那我就放心了,他和阿纳托利是小学时候的同学了,如果他不说,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闻言,莉迪亚也跟着暗暗松了口气,指着隔壁问道,“现在该我提问了,隔壁那些新来的大孩子是怎么回事?”

“是昨天维克多带回来的!”

柯娜一边将那条无头狗鱼用钉子挂在墙壁上免得被老鼠偷吃一边将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番,最后,这姑娘还不忘提及了昨天卫燃用口琴吹奏的曲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我们要重新拍一张照片呢”莉迪亚笑眯眯的问道,“维克多,你还有多余的胶卷吗?”

“当然有”卫燃笑着点点头,“你今天白天还要工作吗?如果你现在没时间,可以等下午的时候。”

“我今天上午没有工作,说起这个...”

莉迪亚顿了顿,从麻袋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递给了维亚太太,邀功似的说道,“这是本来该昨天下午送回来的面包,但是我担心赶不上去码头的爬犁,又担心交给别人被偷吃,所以就带在身上了。”

“今天可真是个丰收的日子”

维亚太太接过报纸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面包,那张苍老消瘦的脸上,也立刻浮现出了饱含希望的笑容。

“不止这些呢”

莉迪亚说话间已经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门口,“我带那几个新来的小孩子去登记一下,这样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就能顺便把他们的面包也领回来了。”

话音未落,莉迪亚便已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同时却又补充了一句,“维克多,准备好你的相机,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拍一张合影。”

“我会等你回来的”

卫燃顺着对方的话茬给出了回应,同时却也暗暗叹了口气,虽然这个看着也就是20出头的姑娘伪装的极好,但他依旧可以从对方攥紧的双手猜测出来,她刚刚提及的那些事情,八成...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b“我去抓老鼠了”

卫燃说话间也跟着走了出去,同时不忘说道,“柯娜,等那几个大孩子回来之后,可以让他们和你一起去收集木柴吗?”

“能有这么多的帮手最好了”柯娜立刻点头表示了同意。

根本没敢看维亚太太,卫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用来储备物资的地下室,循着记忆找到了昨天布置的三个捕鼠笼子。

可惜,这三个笼子里不但没有老鼠,就连那些蘸了蜂蜜的饵,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而这只能说明,这里的老鼠,恐怕早就已经被捕光了。

难道说以后莉迪亚会不定期的送些鱼肉过来?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重新将三个捕鼠笼子换了个位置布置下来。

这是第三天了...

稍微动作大一点就觉得眼前发黑的卫燃靠着残垣断壁喘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取出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一板巧克力,从上面掰下仅有半个麻将块大小的一颗丢进了嘴里,随后又将其余的放回食盒收进了金属本子。

每天一块巧克力,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口粮,换句话说,他要靠一板巧克力,坚持24天。

至于其余的,则要留给那些孩子,以及登船前不知道要煎熬多久的时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捡回来的新的小孩子。

仔细的吃完了嘴里那块香浓的巧克力,卫燃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站了起来,一番适应,等到眩晕和双眼发黑的症状消失之后,这才拖拽着爬犁车,独自立刻这片废墟,独自寻找着食物和燃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选择了往相对更加靠近战场,更加容易遭到炮弹轰炸的城南方向。

在连续走过四五个路口之后,他也来到了涅瓦河的河边,看到了封冻后异常繁忙的涅瓦河,也看到了河对岸那些在炮击之下成片成片化作废墟的建筑。

甚至,在沿着大桥过河之后,他还在一栋仅剩下一层的建筑废墟上面看到了一架只剩下大半个机身和小半个机翼的斯图卡轰炸机。

那轰炸机里,还能勉强看到一具残破的德军飞行员尸体。而在仅剩的机身上,则用显眼的白色油漆写着一句俄语提醒——“危险!严禁靠近!小心附近散落球型炸弹!”

闻言,原本想上去看看的卫燃立刻停止了脚步,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飞机残骸正上方裸露的半根房梁给吸引了注意力。

抬头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略显刺目的阳光和高射炮时不时开火时炸开的烟团,当然,还有那些在烟团里穿梭的德国飞机。

再看看周围,卫燃在一番犹豫之后,藏好了爬犁,小心翼翼的踩着碎砖碎瓦,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一楼尚且健在的屋顶。

然而,还没等他绕过这架飞机,便注意到,在机身左侧那仅存的小半个机翼下面,竟然挂着一个双24联装的SD2球形炸弹挂架!

SD2球形炸弹是什么,或许英国的伦敦人最清楚不过了,这些或是被称为蝴蝶炸弹,或是被称为恶魔之卵的玩意儿可谓最恶毒的发明之一。

但比这更要命的,却是两个并排安装,每一个都有能力挂载24枚SD2球形炸弹的空投挂架!

比这还要命的是什么?当然是这俩双联装挂架上本应挂着的总计48枚球形炸弹,起码有一半散落在了机身的周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没敢触碰那些比憋了三十年的老处男还灵敏的球形炸弹,卫燃小心翼翼的选择着每一步的落脚点,用了足足五分钟,才绕到了这架飞机的另一边。

当他看到这一侧的机身上,尤其靠近消失的机翼位置,蒙皮上那密密麻麻的小洞时就已经猜到,这架飞机八成不是被苏联人的防空火力凿下来的,而是被它自身携带的球形炸弹给炸下来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小炸弹过于灵敏了,而斯图卡那灵活性和推背感注定了和这种危险的玩意儿不搭。

这可不是个例,仅仅卫燃知道的,二战德国算得上大名鼎鼎或者说臭名昭着的51轰炸机联队,在巴巴罗萨行动的时候,曾经就因为这种球形炸弹造成的意外事故,在一天之内自己掉下来足足15架。

而在同一天,同样是这个联队,被苏联人用各种武器打下来的轰炸机,也不过是和这个数儿不相上下罢了。

盯着机身蒙皮上的孔洞一番相面,卫燃抬头看了看几乎正上方裸露的房梁,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算把那根斜着半埋在废墟里的房梁锯下来,也肯定会砸在这架斯图卡残存的机翼上,到时候在震荡之下,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单个重量不过两公斤小炸弹会不会炸开,以及炸开之后,到底是把他一起炸成筛子,还是撕碎之后抛的哪都是。

不过嘛...这来都来了,让他空着手回去显然是不会甘心的。

咬咬牙,卫燃小心的将手伸进了机舱里那具残破尸体的怀里,期望着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番摸索,倒是真让他有些收获,只不过,被他掏出来的,却只是一个IMCO4700型的战壕打火机,以及一个似乎是纯银材质的金属烟盒。

那打火机倒是没什么特殊,当初在沙漠里帮那个英国老找黄金的时候,他就曾经顺便在那个埃及K2代朋友那里得到过一个,在那个他从小长大的世界里,那个打火机一直都在食盒里躺着呢。

但相比这平平无奇的打火机,那银制金属烟盒可就要奢华多了,这烟盒的一面,精细的浮凋着一只按理说已经不该存在的第二帝国鹰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另一面,却镶嵌着一枚及其罕见的一战德军退休机组人员奖章。

这玩意儿仅仅只授于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退役飞行员,或在1936年以前服役四年以上的正式飞行员,再加上基本都是二战前制造颁发,所以它可是德国空军最稀有的徽章之一。

卫燃之所以认出来,自然是因为这玩意儿稀有、值钱。甚至,他都能通过那勋章中间那只老鹰微微上扬的脑袋,辨别出来这玩意儿还是这款徽章里做工最好的第一版本。

可再看看那具早就结霜的德军飞行员尸体,显然,以他的年纪,八成是没资格拿到这枚徽章的——除非他打娘胎里就在开飞机。

打开烟盒,红色的天鹅绒布内衬,原本可以容纳20支香烟的空间里,此时却只用银制的金属夹子压着12颗香烟,其中一面的香烟下面,还夹着一张黑白的照片。

这张小小的照片里,一个面部带有决斗伤疤的德国空军飞行员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架似乎是民用的双翼机,那飞机的两个座位上,还分别坐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孩子,而那机翼上,还放着一个看着就非常好吃的大蛋糕以及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外加两个奶瓶。

“你特么有吃有喝有孩有家的,小日子过的这么美还特么想着来侵略别人。”

卫燃一边都囔着,一边“啪”的一声扣上了金属烟盒将其揣进了兜里,同时不忘像个神经病似的,用只有他能听懂的汉语自言自语的补了一句,“煞笔了吧?回不去了吧?你媳妇八成要和别的飞行员睡了。”

见这凉透了的飞行员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他在一番犹豫之后,及其小心的绕到了仅剩的半截残破的机翼边上,一番研究之后,终究还是没敢尝试把机翼里可能存在的燃油给弄出来的危险行径。

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片废墟,卫燃重新摸出兜里的烟盒看了看,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玩意儿根本就换不来吃喝,而且他也不认为,地下室里的那些孩子们需要这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坐在爬犁上琢磨着该去哪弄点吃喝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个拖拽着爬犁的人朝着他招了招手,同时用并不算大的声音喊道,“维克多!是你吗?”

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过去,卫燃很是反应了一会儿,直到那人把围巾往下拽了拽,并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的时候,他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昨天才认识的,那个动物园的饲养员马特维!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马特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道。

“我在找木柴和吃的东西”

卫燃和对方握手的同时,顺便看了眼对方爬犁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以及罩在那些东西上的帆布罩,然后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路过这里”

马特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桥,“我想去对面,肯定要走这条街,另外,我是去找你们的。”

“找我们?”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找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望那些孩子们!”

马特维说着,已经毫不客气的将连接在爬犁上上的绳子塞给了卫燃,“帮我拉着,去你们住的地方,我的腿已经扭伤好几天了,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不会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吧?”卫燃指着对方爬犁上的东西开着玩笑问道。

“当然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马特维一屁股坐在卫燃的爬犁上,一边缓着劲儿一边说道,“不过等他们收下礼物之后,我还会把它们带回去的。”

“带回去?”

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可还没等马特维说话,那帆布罩的里面,竟然有个难听的公鸭嗓抑扬顿挫的用俄语说道,“同志们!同学们!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啦!请看这里!对!看这里!就是这里!”

“责镰斯奇,闭嘴!”马特维拍了拍厚实的帆布罩,“省省你的力气,现在还不到你这傻鸟表演的时候。”

“这是...鹦鹉?”卫燃惊讶的看着马特维。

“不不不,你该称呼它为演员,这里的小家伙们都是最好的演员。”

马特维一脸自豪的说道,“维克多同志,请务必相信,它们的表演肯定会给孩子们带来欢乐和希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怎么会想起带着小动物们过来给孩子们演出的?”

卫燃一边询问对方的同时,也蹲在了对方的身前,“把鞋子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动物园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给孩子们,给所有喜欢动物的善良的人带来快乐吗?”

马特维拖拽着属于卫燃的空爬犁车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所以在听说你们那里有很多小孩子之后,我就决定带着动物们过来给孩子们表演了。至于我的脚,只是扭伤而已。”

“怎么扭伤的?”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着。

马特维浑不在意的摊摊手,“前些天我正在布置捕鼠笼子的时候,德国人的飞机丢下来一连串的燃烧弹,为了躲避那些纵火犯,我从一栋公寓的二楼跳了下来。”

“把鞋子脱下来让我帮你看一看。”

卫燃说着,已经抓住了对方扭伤的那条腿,不由分说的把对方脚上灰色的毡靴给脱了下来。

“维克多,你难道还是个医生?”马特维好奇的问道,“你不是个保育员吗?”

“以前做过兽医”

卫燃一边扯掉对方臭的辣眼的裹脚布一边说道,“专门给牲口治腿脚的兽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兽医?”马特维眼前一亮,“河马的皮肤病你能治吗?”

“你说什么?河马的皮肤病?”

卫燃一边用手轻轻的捏着对方的踝关节一边错愕的问道,“那玩意儿不是满身铠甲吗?它还会得皮肤病?”

“你说的这是什么蠢...哦——!”

毫无准备的马特维一句话都没说完便发出了一声惊呼,与此同时,他的脚踝处也发出了一声脆响。

“现在试试还疼不疼”

卫燃站起身问道,这货的脚踝倒是并没有脱臼,他刚刚只是用字面意义上治病救人的推拿正骨,帮对方做了个小小的局部关节按摩而已。

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番脚踝,马特维试着站起来,光着一只脚走了两步,惊奇的说道,“虽然还是有些疼,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维克多,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给你重新演示一遍吗?”卫燃故作期待的问道。

“算了算了”

马特维赶紧摆摆手,重新坐在前者的爬犁上,捡起臭烘烘的裹脚布,包裹好了脚丫子之后,重新穿好了毡靴,同时不忘絮絮叨叨的说道,“我猜你说不定真的能帮我们的河马美女治疗一下她的皮肤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怕我帮不上”

卫燃扶着爬犁慢慢的站起身,一边对抗着低血糖带来的眩晕一边回应道,“我可没给河马治过病,尤其还是皮肤病,那根本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那就算了”马特维倒是没有坚持,转而说道,“现在快点带我去和孩子们见面吧!”

“我们可支付不起演出费用”卫燃开着玩笑说道,同时帮着对方拉着沉重的爬犁车,并且把自己的爬犁车让给了马特维。

“没关系”

马特维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们可以暂时先欠着,等到春天,不,等到战争结束吧!

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再来动物园找我或者我的同事支付表演费用,每个人1卢布,只接受观众本人亲自支付怎么样?”

“这价格不贵”卫燃微笑着回应道。

“只接受观众本人亲自支付”马特维额外强调了一遍,“尤其是小孩子。”

“当然,直接受观众本人亲自支付,尤其是小孩子,但我们只会把表演费支付给马特维同志,否则我们可不认有人带着动物给我们做过表演。”

卫燃稍稍加大了嗓音,在重复对方的要求同时,也做出了承诺并且提出了一个满是祝福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马特维忽略了后半句的要求,反而故作开心的盘算道,“每个孩子1卢布,10个孩子就有10卢布,这够...”

“16个”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纠正道,“昨天我们又多了6个小伙伴,所以现在有16个小观众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马特维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

“所以如果你不想动物园痛失16卢布的巨款,等战争结束的时候,最好能让孩子们在动物园里找到你。”

“当然!”马特维拍着胸脯做出了他的承诺。

谈好了“价钱”,两人拉着爬犁,在一直没停歇过的交火声中穿过了横跨涅瓦河的大桥,慢悠悠的走向了那座地下室的方向。

而这一路的闲聊,卫燃也得知,为了能给孩子们演出,马特维在今天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

不仅如此,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他的另外两个同时,也带着小动物去给城市里的其他孩子们去做义务表演了,而这样的活动,自从动物园遭到轰炸暂停参观之后,他和他的同事们以及那些多才多艺的小动物们,几乎每人每周都要做一次表演。而其余的时间,则用来收集物资,收集能让小动物们填饱肚子的食物。

“所以你们动物园里那些食肉动物的食物都是从哪来的?”卫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前线”马特维干脆的答道,“我有几个同事,他们隔一段时间会去一趟前线,那里有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国人?”卫燃忍不住接了个话茬。

“我们的小动物们可不吃人肉”

马特维赶紧摆摆手,“是马肉,前线有很多战马的尸体,那些尸体好的部位战士们都割下来吃了,但还是剩下很多类似内脏和马皮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可以给动物们吃的。”

闻言,卫燃立刻眼前一亮,“你们下次去前线搜集马肉是什么时候?”

“你也想去?”马特维诧异的看着卫燃。

“当然”

卫燃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们那里有16个小孩子,一个老人,两个成年姑娘以及我都等着吃饭呢。”

“但那些战马...”

“总比老鼠要强得多不是吗?”卫燃反问道,“哪怕只是马的内脏和肠道,也总比老鼠提供的肉更多。”

闻言,马特维想了想,咬咬牙说道,“本来我准备等脚好了之后去的,既然这样,等我给孩子们表演完吧!

明天...不不不,后天吧!后天我带你去战场上找马肉。不过到时候你要去动物园和我汇合才行,我没有力气走这么远来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后天”看到活路的卫燃立刻答应了下来。

谈妥了一起结伴去战场上找食物的事情,两人也再度加快了脚步。

赶在中午之前,两人总算安全的回到了地下室所在的建筑废墟。不出预料,马特维和他的小动物们的到来,受到了那些不知道在战争废墟里躲藏了多久的孩子们的热烈欢迎。

这半个上午没见,莉迪亚也已经带着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大孩子以及那个叫博格丹的小孩子做好了登记,而且就连她自己,也因为昨晚在港口帮了一晚上的忙需要休息,所以难得的没有出去工作。

不仅如此,柯娜也刚好带着那几个大孩子,用爬犁车运回来一些支离破碎的木板。

都不用问,这姑娘便主动解释道,就在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前,一发炮弹炸毁了附近的一栋房子,这些最多只够烧上半天的木板,都是她带着孩子们冒险拆回来的。

在这姑娘的带领下,几个饥肠辘辘的大孩子接力将木板送进那个没有上锁的房间码放整齐,接着又把三个房间门口的空地给简单的清理了一番,算是让出了表演场地。

等到维亚太太带着其余的小孩子,各自披着毯子,戴着五颜六色的布琼尼帽子从那个温暖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卫燃也康慨的将两块提前准备好的巧克力塞给了准备表演的马特维。

“吃了它”

卫燃低声说道,“我可不希望你演着演着饿死在这里,到时候我们只能一边哭着一边把车上的那些小演员们送进锅里了。”

“你可真恶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特维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但却并没有接卫燃手里的巧克力,“我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还是留给孩子们吧,我是来给孩子们带来希望的,不是来吃掉属于他们的糖果的。”

“至少吃一颗吧”卫燃认真的说道,“为了你有力气给更多的孩子表演。”

闻言,马特维直勾勾的看着一脸真诚的卫燃,犹豫了片刻之后,认真的点点头,小心的拿起那块巧克力,咬下了最多也就三分之一,...之一,随后又用锡纸包好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轻轻拍了拍卫燃的肩膀,马特维从他的爬犁上卸下一个小号的婴儿车放在地面上,紧跟着又取出了一个儿童版的自行车,以及一个彩色的皮球。

“责镰斯奇——!”

马特维拉着长音,抑扬顿挫的喊出了一个名字,同时也伸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些孩子们,那些姑娘们,乃至将小婴儿加琳娜抱在怀里的维亚太太,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位于场地中央的马特维以及他身后蒙着帆布罩的爬犁。

“同志们!同学们!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啦!请看这里!对!看这里!就是这里!”

厚实的帆布罩里,一个难听的公鸭嗓抑扬顿挫的用俄语招呼道,而坐在残破楼梯上的姑娘柯娜,还应景的用怀里的巴杨琴给配上了一小串滑稽欢快的音乐。

这提前根本没商量过的默契配合,顿时让那些饥肠辘辘大孩子们发出了战争根本摧毁不了的欢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卫燃也走到了柯娜的身旁,低声说道,“闭上眼睛,张开嘴巴”。

闻言,抱着巴杨琴的柯娜愣了愣,紧跟着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巴,前后不到半秒钟,她便感觉到一个见棱见角的小方块被丢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紧跟着,她便尝到了许久都没有尝到过的巧克力的香甜味!

“嘘——”卫燃朝着她比了噤声的手势,同时露出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直到这姑娘一脸激动的点点头,他这才转身,走向了相隔不远强打着精神的莉迪亚。

“莉迪亚”卫燃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喊了一句。

“怎么了?”迪莉亚有气无力的问道,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根本不等这哈欠结束,卫燃便动作迅速的将一块巧克力放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唔!”

被吓了一跳的莉迪亚正要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却被卫燃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同时,还往她的呢子大衣口袋里塞了两小块用锡纸包着的巧克力。

“吃掉它”卫燃低声说道,“口袋里还有两块,你自己留着,孩子们和维亚太太都需要你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只是一句话,外加口腔里久违的香甜味,莉迪亚的眼眶便汹涌出了止不住的眼泪。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卫燃看了眼场地中央正在和帆布罩里的责镰斯奇你一言我一语的做自我介绍的马特维,笑着继续说道,“动物表演怎么能没有糖果呢,所以我松开手,你大口大口的吃掉嘴巴里的东西可以吗?”

闻言,泪流满面的莉迪亚用力点了点头,等卫燃的手离开她的脸颊,却又立刻自己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就在卫燃忙着用各种小谎言给除了小婴儿加琳娜之外的每个孩子嘴巴里都塞了一块香浓的巧克力的时候,马特维也终于在孩子们的期待中,掀开了帆布罩上的一个小窗口。

在扑棱棱的翅膀扇动声和孩子们的惊呼声中,一只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也准确的飞到了马特维的肩膀上,先用它那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马特维带有冻疮的脸颊,紧跟着却又噼里啪啦的模彷了一小段放屁的声音。

在孩子们的哄笑声中,装作被屁熏到的马特维打开了第二个小窗,很快,一只并不算大,而且有些瘦骨嶙峋的狗子摇着尾巴钻了出来,任由马特维将它抱到了爬犁车上,汪汪汪的开始和孩子们比起了算术题。

与此同时,卫燃也凑到了抱着加琳娜的维亚太太身旁,笑眯眯的说道,“维亚太太,张开嘴巴。”

“你又要做什么?”维亚太太无奈的问道,她早就发现了卫燃的小动作,却也知道,她根本没办法阻止他“浪费粮食”的行为。

“总之张开嘴巴就是了”卫燃笑着催促道,“总之快点张开嘴巴,我还急着看演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维亚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睁开嘴巴,任由卫燃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我看着你吃掉再离开”卫燃认真的说道。

“你不该这么浪费粮食的”维亚太太苦笑着说道,她自然知道嘴巴里的东西是什么,但却根本想不明白卫燃是从哪弄来的。

“总之先吃下去”卫燃执拗的坚持道,“你吃下去,以后孩子们还有,你不吃,以后我也懒得再去找了。”

话说道这个份儿上,心知拗不过卫燃,维亚太太也只能一口一口的咀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在卫燃的“监视”下,将其吃进了肚子。

“现在能说说你从哪找到的巧克力吗?”维亚太太直到将巧克力咽下去,这才问道。

“我找到了一架德国人的飞机残骸”

卫燃一屁股坐在对方的身旁,理所当然的解释道,“我在他的身上找到的,另外还找到些别的小玩意儿。总之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让孩子们都活下来的,我承诺过的。”

闻言,维亚太太舔了舔残留着甜味的嘴唇,虽然没有再说些什么,但她的脸上却有了些如释重负的笑意。

与此同时,马特维也将那只根本不抗冻的鹦鹉送进了温暖的笼子里,而那只做完了算术题的狗子,也用前爪推着那辆小号婴儿车,绕着场地边缘转起了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个时候,孩子们才注意到,那辆婴儿车里,竟然有个睁着大眼睛而且在吃手指的小猴子!

几乎下意识的,所有的孩子们都看向了依偎着维亚太太阿纳斯塔西亚,这个小姑娘同样喜欢吃手指!

在这莫名的巧合中,现场的气氛也越发的热闹,那只坐着婴儿车绕场一周的小猴子,也骑着那辆自行车兜起了圈子。

恰巧,正午的阳光穿过一楼天花板开裂的缝隙,像一束天然的聚光灯一样,照亮了站在场地中央一脸亲切笑容的马特维,也照亮了那些孩子们脸上洋溢的希望。

见状,卫燃默默的离开了维亚太太,独自绕过负责林场伴奏的柯娜,爬上一楼,找了个背着阳光的角度,把地下室里侧对着自己的表演者和孩子们,全都纳入了那台禄来双反相机的取景框,并将他们定格在了底片上。

回到地下室,他又额外找了几个角度,分别给马特维和他的小演员们以及那些满脸欢笑的孩子们拍下了几张照片。

等那小猴子也完成了表演,随着最后一个帆布窗口打开,一只憨态可掬而且明显没有成年的小熊也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马特维指挥着这只聪明的小熊人立而起,并且将那个皮球放在了它毛茸茸的脑瓜顶上。

当这个靠两条后腿站着的小家伙顶着皮球开始缓慢走动的时候,那些疯狂拍手的孩子们,那些大人们都忘记了饥饿,也忽略了柯娜用巴杨琴提供的欢快伴奏也无法掩盖的炮火声和飞机的轰鸣声。

而在这欢乐场的中央,被明亮的阳光笼罩的马特维,也在这一刻,和场地边缘刚刚按下快门的卫燃对视了一眼,并且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某些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显艰难的绕着马特维和爬犁车转了一圈,那只聪明的小熊不知是坚持不住还是完成了工作任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只和孩子们头上的布琼尼帽一样色彩斑斓的皮球,也刚好从这只小熊的头顶滚落,咕噜噜的滚到了马特维的脚边。

见他收好了皮球,那小棕熊立刻屁颠颠的跑到了场地的边缘,再次人立而起,一边倒腾着毛茸茸的小腿横向跑着,一边有模有样的朝着孩子们挥动着它的小爪子。

就在这个小家伙和孩子们互动的时候,马特维也给那只刚刚表演的狗子穿上了一套小缰绳,而那只再次被放出来的小猴子,则换上了一套哥萨克民族服饰。

等着小猴子骑着狗子开始绕着场地飞奔的时候,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熊也倒腾着四条腿儿在身后跟着。而马特维在打开那只鹦鹉的笼子门之后,那只金刚鹦鹉在飞到他的肩膀上之后,竟然模彷起了马蹄的声音。

这让人震撼的表演并没有到此结束,马特维朝着坐在楼梯上的柯娜打了个响指,大声说道,“柯娜同志,红色骑兵歌!”

“没问题!”柯娜大声回应了一声,怀里的巴杨琴也立刻风格一变,流畅的弹奏起了红色骑兵歌。

与此同时,场地中央的马特维也用嘹亮、充满力量的声音,大声唱起了红色骑兵歌。

渐渐的,维亚太太和莉迪亚也跟着唱起了这首歌,那些孩子里,也有好几个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当这歌声撕破了隆隆的炮火声,撕碎了飞机的轰鸣声,又挤出这栋废墟,并最终传到覆盖着冰雪的街道上的时候,一些原本拉着爬犁缓慢移动的人儿相继停下了脚步,晃晃悠悠的坐在了各自的爬犁上,看着音乐传出来的方向,用几乎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跟着一起唱着这首带给人力量和希望的战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地下室门口并不算大的空场上,马特维和他的小动物们的表演终于在欢快的音乐中落幕,周围围观的孩子们,也立刻回报了热烈的掌声和战火下格外珍贵的欢笑。

“马特维同志”卫燃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和孩子们拍一张合影吧?”

“让我的小演员们一起怎么样?”马特维话音未落,那些孩子们便立刻发出了一声欢呼。

“看来是可以的”卫燃故意调侃道,“你和你的小演员们现在都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人了。”

“我也最喜欢孩子们了”马特维说完,顺势吹了声口哨。

得到信号,那只小熊立刻再次人立而起,蹒跚着走到大孩子的孩子头亚历山大面前,先用湿润的鼻子头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脸蛋,等到这小伙子不由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时,这头小熊竟然轻轻的抱住了他,并且将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埋在了对方的肩头。

几乎下意识的,亚历山大也抱住了这只小熊,同时不忘说道,“天啊,它可真暖和!”

卫燃这边刚刚对着亚历山大按下了快门,那只金刚鹦鹉也扑闪着翅膀,飞到了一个小姑娘的肩膀上,一边用脑袋蹭着小姑娘头上的布琼尼帽子,一边再次模彷出了放屁的声音。

在孩子们新一轮的欢笑声中,那只小猴子也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一个和它差不多身高的小家伙面前,张开双臂将对方抱在了怀里。

这一番小小的互动也不出意外的让卫燃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门,那些笑闹够了的孩子们,也围在了被阳光笼罩的马特维的周围,或是和小猴子手拉着手,或是和小熊手拉着手,又或者肩膀上站着鹦鹉,又或者抱住了那只会做算术题的狗子。

等到抱着加琳娜的维亚太太和抱着巴杨琴的柯娜,以及眼眶发红的莉迪亚也找位置站好,卫燃立刻用取景框圈住了这些被温暖的阳光笼罩着的人,轻轻按下了快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完了照片,马特维在和维亚太太以及莉迪亚、柯娜乃至那些小伙子们都一一握手之后,这才朝着最后和他的手握在一起的卫燃说道,“今天的表演非常成功,现在我该尽快回去了,不然就没办法在天黑之前赶回动物园了。”

“你今天就要回去?”卫燃诧异的问道。

“当然”

马特维一边把那些小动物送进罩着帆布的笼子一边认真的说道,“维克多,我不能留在这里,这里不仅没有多余的食物给我,更没有多余的食物给我的小演员们。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是来给孩子们带来欢乐和希望的,不是来带走他们不多的食物和糖果的。”

“有一样东西你能带走”

卫燃说着,伸手从兜里摸出了在见到马特维之前,才从德国飞行员的尸体身上摸出来的打火机和烟盒,“这个你总不会拒绝吧?”

“香烟?”马特维眼前一亮,“你从哪弄到的好东西?”

“和你相遇的位置,那里有一架飞机。”

卫燃说着,已经将打火机和烟盒塞到了对方的手里,“我在那架飞机里的德国飞行员尸体身上找到的。”

“你吸烟吗?”马特维攥紧了手里的打火机和烟盒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吸烟”卫燃摇了摇头,“看你的牙齿我就知道,这份礼物你是不会拒绝的。”

“不会!我当然不会拒绝!”

马特维开心的说道,“维克多,你可真是个混蛋,我几乎都已经把烟戒掉了,你却及时的送来了这样的好宝贝!”

“你可以就在这里抽一颗”

卫燃指了指那些正围着爬犁车,透过帆布罩上的换气孔往里看的孩子,“正好也让孩子们和他们的新朋友做个告别。”

“真是个好提议”马特维说着,已经打开了金属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塞进了嘴巴里。

招呼着他到远处找了个能被阳光晒到的墙角坐下,马特维点上香烟,勐吸一口之后,舒坦的吐出了一大口浓郁的烟气,满足的靠在墙上说道,“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虽然比莫合烟差了些,但比桦树叶子可要强太多了。”

说完,他又勐嘬了第二口烟,随后从烟盒里抽出那张照片看了看,用手指着照片里的德国军官问道,“这就是那具尸体?”

“大概是吧”卫燃无所谓的说道。

闻言,马特维倒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再次打燃了刚刚和烟盒一并得到的打火机,将这照片点燃丢到了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刽子手都该下地狱”

马特维在那张照片烧尽的时候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转而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个仅有巴掌大的相框。

“这是我和我的同事,还有动物园的动物...园的动物们的合影”

马特维指着相框里的那些人和各种动物们说道,“这是二战开始之前拍的,照片里的很多人已经死了,很多动物也死了,一些没有死的,也被紧急送到了后方,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肯定有机会的”卫燃下意识的说道。

“但愿吧”

马特维说着,给这小相框翻了个面,指着固定在背面的另一张照片说道,“你看,这是我和我的妻子的合影,中间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我们的孩子,她也叫贝蒂,和动物园的那只大象一样的名字。”

“她们...”

“死了”

马特维再次勐吸了一口香烟,哆哆嗦嗦的拆开了这个小小的相框,将那两张照片取出来,夹在了烟盒的上下盖子里,用所剩不多的几根香烟和金属夹子压住,随后“啪嗒”一声扣上了金属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妻子也是动物园里的员工”

马特维靠着残垣断壁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的说道,“9月份的时候,那些该死的德国人轰炸了动物园,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女儿贝蒂,她已经11岁了,她们都死了。

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他们轰炸动物园做什么?那些小动物又不可能拿着枪上战场。”

“他们如果能想明白...”

卫燃看着用手捂住眼睛,但却捂不住眼泪的马特维,看着这个刚刚还满脸温柔笑容,大声唱歌,此时却痛哭流涕的男人,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又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独自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

耐心的等到低血糖带来的眩晕和眼前发黑的症状消失,卫燃正准备给马特维留下一些独处的空间,却被对方给叫住了。

“等一下”

马特维用力搓了搓脸,用力吸了一口香烟,随后从兜里一掏,取出个东西抛给了卫燃。

下意识的接过对方抛来的东西,卫燃却发现,这同样是个4700款的打火机,只不过,就和自己送给马特维的烟盒一样,这支打火机却格外的奢华,不但材质像是用的银制,而且其上还浮凋着一圈阿拉伯藤蔓花纹,就连防风罩,都是个纯金材质的德国空军任务扣打制的。

这都不用问,肯定也来自德军的飞行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这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容克苍蝇为什么有闲心带着这些贵重的小玩意儿上天,原因无非被击落或者迫降落地之后,能拿来当作硬通货买通发现他们的人,帮着他们逃跑或者藏起来罢了。

当然,至少在二战的时候,官方支持这种行为的似乎就只有美国。德国嘛,那些空军容克贵族们大多都是自己私下里用各种名义悄悄准备的。

“也是从德国飞行员的身上弄到的?”卫燃掂了掂手里的打火机问道。

“一个小孩子捡到的”

马特维再次嘬了一口香烟说道,“他用这个从我这里换走了两只老鼠,那个小家伙饿坏了,但他坚持要给我些什么,哪怕这个打火机根本就没法用了。”

“那个孩子在...”

“死了”

马特维叹了口气,在弥漫的烟雾中说道,“我第二天特意带了两只抓到的老鼠去找他的时候,他住的地方已经被炸塌了。”

张了张嘴,卫燃默默的收起了对方“托付”给自己的打火机。

抽完了一颗香烟,马特维将碾灭的烟头又收回了卫燃送他的烟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道,“太久没有抽烟了,我都有些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缓一缓吧”卫燃指了指仍旧被孩子们围着的爬犁,“我去帮你把它拉上去。”

“一起吧”

马特维晃了晃脑袋,换上开心阳光热情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那些孩子们,再次和他们挨个握了握手算是道别。而柯娜更是将一定深蓝色的布琼尼帽子当作礼物送给了马特维。

戴上这顶深蓝色的布琼尼帽子,并且和孩子们郑重约定了等春天的时候去动物园再给他们做一次表演,马特维这才和卫燃一起,拖拽着拴在爬犁上的绳子,拉着它沿着破裂的台阶艰难的爬上了一楼。

“真的不用休息休息再走吗?”卫燃再次问道。

“不用了”

马特维挥了挥手,“后天一早,维克多,记得去动物园门口的十字路口,太阳升起之前,我都在那里等你。”

“后天见”卫燃同样挥手做出了回应。

目送着马特维拉着他的小演员们走远,卫燃拍了拍挂在胸前的相机,朝着站在身旁的欲言又止的柯娜说道,“好了,趁着阳光正好,该去给亚历山大他们也各自拍一张照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特维离开的这天下午,卫燃在得到维亚太太的允许之后,先把之前莉迪亚带回来的那条无头狗鱼开膛破肚,把冻成冰疙瘩的鱼内脏用温水化开,又仔细的清洗干净之后,全都丢进了火炉上架着的搪瓷锅里,然后又给昨天新加入的几个大孩子各自拍了一张单人照片。

有肉汤喝,有新帽子戴,有巧克力吃,还可以看动物表演甚至还有机会拍照片证明自己至少存在过,这些被卫燃领回来的大孩子们很快便对这里有了归属感。

不仅如此,这一晚,所有的孩子除了分到了莉迪亚领回来的面包之外,每个人的搪瓷杯子里,也多了一些还算新鲜的鱼杂肉丁,以及早已煮烂的肉糜。

至于那条狗鱼的主体部分,自然是重新浇上水冻上冰,挂在隔壁房间的墙上了。

温暖的地下室里,吃过晚餐的卫燃窝在墙角的位置,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之前马特维回赠给自己的豪华打火机,这打火机在被他重新添加了煤油之后,已经可以重新点燃了。

相比被他一次次打燃的火苗,和他并排靠在墙上的柯娜也在不死心的一次次问着,“所以后天...”

“后天去抓老鼠”卫燃收起了打火机再一次回应道。

“有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抓老鼠?”

柯娜狐疑的看着卫燃,这里距离动物园可是有几公里的距离,如果以前电车交通系统还在运转的时候自然不远。

但现在,这点距离如果靠徒步走过去,以列宁格勒居民的体力,就算是死在半路都不算什么意外。

“这附近抓不到了”卫燃摊摊手,“所以只能去更远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后天我也和你一起去。”柯娜立刻说道,“你们去抓老鼠,我去找木柴。”

“没问题”

卫燃这次却并没有如往日一样拒绝,“隔壁房间里的木柴最多只够烧上两天的,如果你愿意冒险花一天的时间去赌跟着我一定能找到木柴,到时候就一起去好了。”

“你这是在耍赖”柯娜不满的都囔了一句。

“趁着肚子不饿早点睡吧”卫燃说着,已经裹紧了身上脏兮兮的羊毛毯子。

“最后一个问题”柯娜不死心的看着卫燃。

“什么问题?”

“那些巧克力...”

“德国飞行员的身上找到的”卫燃故意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要睡了,晚安柯娜。”

说完,他也不管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姑娘再说些什么,便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因为饥饿而格外难熬的一夜过后,卫燃早早的便被炮火声叫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和毯子,独自离开房间,去检查他昨天布置的三个捕鼠笼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三个捕鼠笼子依旧根本没有抓到任何的老鼠。

不仅如此,这天的低温和头顶漂亮的鹅毛大雪也超出了他的预计。这种天气别说人,就算是老鼠,恐怕也会躲在窝里不愿出来。

裹紧身上的毯子,一无所获的卫燃返回了温暖的地下室,轻手轻脚的给房间中央的火炉添了几根木柴。

他这边忙活的时候,莉迪亚也已经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今天外面天很冷”卫燃提醒道,“如果你出去工作的话,最好多穿点。”

“谢谢”

莉迪亚有气无力的道了声谢,帮着卫燃开始给孩子们准备起了至关重要的早餐——肉汤。

“把这个吃掉”卫燃说话的同时,将一颗巧克力递给了莉迪亚。

“不...”

“每个人都有,尤其你还需要工作。”卫燃说着,已经将这块巧克力凑到了莉迪亚的嘴边。

但这一次,她却是死活也不愿意张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块巧克力直接丢进了自己的嘴里,紧跟着,又往对方的兜里硬塞了一小块用纸包裹着的巧克力。

没理会试图拒绝的莉迪亚,卫燃继续开始了忙活,给每个孩子的杯子里,都盛满了肉汤。顺便,还给每个孩子的嘴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简单的吃过早餐,莉迪亚如往日一样出门工作,卫燃和柯娜,也在盯着维亚太太吃掉了分给她的巧克力之后,带着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大孩子,出门寻找至关重要的木柴。

“这鬼天气可真冷”

柯娜瑟缩着身体有气无力的都囔了一句,顺便,也将口腔里刚刚融化的巧克力咽进了肚子里。

“木柴也越来越难找了,你们谁还知道哪里有木柴?”

卫燃跟着叹了口气,这样的鬼天气不知道要切切实实的冻死多少人,但这样的鬼天气,也让拉多加湖的冰层更加的结实,让那条生命之路能运送进来更多的给养。

但此时,这些顶着鹅毛大雪游荡在街道上的姑娘和孩子们,却没有谁能回答卫燃的询问。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棉衣和毯子”柯娜提出了新的需求,“这天气太冷了,我怀疑明天说不定会更冷。”

“努力找找吧”卫燃叹了口气,随机走进了一片覆盖着积雪的废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大雪纷飞的白天,卫燃和柯娜带着几个大孩子在城区里搜寻了足足四五个小时,但唯一的收获,却仅仅只是从河道里凿出来的几块用于提供饮用水的坚冰而已。

虽然今天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但卫燃却并没有闲着,为了保暖抵抗这少说也得有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他不但用草木灰和随处可见的泥土弄了些泥巴团封堵住了门框边缘漏风的缝隙,还把之前找到木梁搬进房间里,在那些孩子们的帮助下,将其锯成适合燃烧的小段,整齐的码放在了靠墙的位置。

临近傍晚,莉迪亚准时返回了地下室,并且帮众人领回来了对应重量的黑面包,以及给小婴儿加琳娜的足足四分之一输液瓶的牛奶。

“有个好消息!”

莉迪亚等维亚太太收好这些食物之后,又额外将一个麻袋放在了地上,“因为昨天晚上的低温以及今天一整天的暴雪,德国人的飞机都没有出动,而且拉多加湖上的冰层也更加坚固了,所以今天不但牛奶的供应增加了,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莉迪亚终于打开了地上的麻袋,指着里面的东西开心的说道,“每个家庭都能领到一些煤炭了,我们这里因为有这么多的小孩子,政委同志特意为我们配给了足足20公斤的焦煤!”

“这么多?!”

柯娜立刻眼前一亮,有这些至关重要的煤炭,至少今天晚上甚至明天晚上都不用担心孩子们会冻着甚至冻死了。

“还有别的”

莉迪亚直到这个时候,才打开她的帆布挎包,随后从里面掏出来两颗足有成年人拳头大的土豆,以及两颗几乎同样大小的洋葱,外加两根残存着泥土的胡萝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这些珍贵的蔬菜摆在桌子上,莉迪亚赶在维亚太太开口之前低声说道,“这是运输队的西蒙队长送给孩子们的礼物,他说这些东西必须在明天天亮之前全部吃掉,否则会给他惹麻烦的。”

闻言,原本想说些什么的维亚太太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就做一顿蔬菜汤吧,把这些食材全部放进去。”

“让孩子们先把锅里那些沙俄时代的肉汤全部喝光吧”

卫燃开着玩笑说道,“趁着他们喝汤的时候,我们用这些珍贵的蔬菜做一顿像样的晚餐。”

见周围的孩子乃至两个姑娘全都期待的看着自己,见卫燃欲言又止的模样,维亚太太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见状,无论是孩子们还是那两个姑娘,全都发出了一声欢呼。

趁着两个姑娘给孩子们分发搪瓷锅里那些仿佛永远喝不完的肉汤时,维亚太太也朝着卫燃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端着蜡烛灯走向了上锁的隔壁。

“你刚刚想说什么?”维亚太太关上房门,端着蜡烛灯看着卫燃问道。

“明天我和马特维同志去前线寻找马肉”

卫燃如实说道,“我肯定会带回来足够孩子们填饱肚子的马肉,至少也能带回来一些马骨头。”

维亚太太张张嘴,最终从兜里掏出了一支TK小手枪递给了卫燃,“我知道我该拦下你的冒险行为,但孩子们需要食物,而我这个老家伙根本帮不上你什么。所以孩子,拿着吧,这是我在苏维埃银行工作时配发的手枪,它说不定能帮上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支手枪您还是留着保护孩子们吧”

卫燃说话间,假意探手伸进怀里,再抽出来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握住了一把纳甘转轮手枪,“您看,我有自保能力的,而且您留下来保护好孩子们,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拦住柯娜,她如果跟着会成为我的累赘的。”

闻言,维亚太太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将手枪重新放进兜里一边说道,“放心吧,我会拦住柯娜的。”

“我们去制作晚餐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第一个走出了房门,快步跑回温暖的隔壁,取了一个小小的搪瓷杯子,又离开房间,在维亚太太疑惑的注视下离开了地下室。

一路爬上二楼,卫燃找了个隐蔽的废墟房间,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装有各种厨具的背篓,从那个装满荤油的竹筒里挖了大半杯凝固的油脂,又将剩下半杯的空间装满了用来煮油茶的花生芝麻碎和金黄的阴米,这才收了背篓,端着搪瓷小杯子回到了地下室。

用各种理由搪塞了两个半成年女人的好奇询问,这些调料的加入,也让维亚太太难得大方了一回,不但让柯娜和莉迪亚二人从隔壁取来了之前攒下的面包渣,而且还切了半条鱼干和一小段狗鱼尾巴,俨然一副“这日子不过了”的豪爽样子。

但只有卫燃知道,这个老太太其实是在担心自己,担心自己没有力气活着回来,所以这才想在出发之前,让他尽可能的吃好一点。

很快,随着搪瓷锅里的油脂融化,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也弥漫起了诱人的香气,那些孩子们也不自觉的抽动着鼻子,吞咽着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呲啦”一声轻响,被切碎两颗洋葱全数丢进了锅里,很快,便被冒着香气的荤油炸成了透明的颗粒。

在维亚太太的亲自掌勺之下,切碎的狗鱼尾巴最先被丢进去,紧跟着便是切碎的胡萝卜。

当滚烫的热水倒进锅里,水面上顿时飘起了一大片油汪汪的油花。

这些现代人看了根本没有食欲的一锅煮,在此时却是难以拒绝的美味,所以即便还远不到出锅的时候,那些孩子们也不由自主的凑近了一些,而几个年龄小一些的,更是不由的留出了拉丝的口水。

故意没有盖上盖子,维亚太太甚至还用手里的勺子轻轻扇动,让那诱人的香味飘的更勤快一些,也让那些孩子们的口水流的更多一些。

“我都多久没有闻到这么诱人的香味了”

柯娜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莉迪亚,“我们唱首歌吧?”

“唱什么?”莉迪亚双手托着下巴,出神的看着火炉上的搪瓷锅问道。

“这么诱人的香味,当然要唱一首列宁格勒餐歌了”柯娜话音未落,已经用手里的巴杨琴弹奏了出了一段优美的旋律。

“孩子们,你们谁会列宁格勒餐歌?”坐在小凳子上的莉迪亚直起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一个小姑娘举起手说道,“尤里老师给我们唱过。”

“那就一起唱吧!”

莉迪亚说完,用手打着拍子,带着孩子唱起了那首同样在这座被围困的城市里诞生并且传唱开来的战斗餐歌:

美好的节日里

约几位好朋友在一起欢乐聚会

为祖国繁荣

为大家健康

让我们干上一杯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饲养员马特维约定一起去前线收集马肉的这天凌晨四点不到,卫燃便悄无声息的爬起来,摸着黑独自离开了温暖的房间。

隔着一道门两道棉布帘子的外面,凛冽的寒风穿过建筑废墟的时候发出了阵阵惊悚的哀嚎,时不时的,还有些细小的雪花,被寒风裹挟着吹进地下室房间外的空地。

抬头看了看一楼天花板的裂缝,这才一晚上的时间,那条原本可以看见天空的缝隙已经被积雪遮盖的严严实实,相应的,一楼也出现了一下片彗尾状的积雪。

紧了紧头上戴着的飞行皮帽,卫燃取出了B8风镜戴在了脸上,接着又围上了一条从维亚太太那里借来的羊毛围巾,最后这才戴上了飞行手套和熊皮连指手套里里外外的戴了两层,拿起一把斧头和一把锯子离开了地下室,独自拖拽着爬犁走出了建筑废墟。

这一晚上的时间,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攒了一层仿佛要掩盖一切悲剧的厚实积雪。抬头看看夜空,虽然隔着来自许特根森林的美式B8风镜,虽然夜空一片漆黑,但至少可以确定,这雪终于还是停了。

深吸一口气,卫燃贴着建筑边缘的阴影,拖拽着爬犁车径直走向了动物园的方向。

只不过,他却并不知道,就在他出发之后不到5分钟,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也独自拖拽着一辆爬犁车,沿着他留下的脚印雪橇印追了上来。

相比装备齐全的卫燃,跟在后面柯娜,她唯一的“装备”,却仅仅只有昨天晚上莉迪亚偷偷塞给她的三块巧克力而已。

一路紧赶慢赶,当卫燃再次穿过涅瓦河的时候,也忍不住再一次停在了那架坠毁的斯图卡轰炸机的边上。

一屁股坐在空荡荡的爬犁上,他脱掉手套,从金属本子里取出英军水壶,奢侈的抿了两大口浓稠的蜂蜜。

收起水壶重新戴上手套,卫燃却并不急着离开,反而从爬犁车上取出了一捆大概小拇指粗的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头看了眼那架坠毁的斯图卡,又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当时靠近时的路线,他最终还是拿着绳子站起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昨天的这场暴雪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如果没有这场雪,接下来要做的可能要简单容易的多,但因为这场降雪,周围散落的蝴蝶雷已经被彻底掩埋,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冒险赌一赌自己的运气以及由红旗林场锻炼出来的雷区记忆能力了。

小心翼翼的迈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稍作停顿,他又谨慎的迈出了第三步、第四步。

渐渐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间隔仅仅不到半米的脚印,卫燃和那架斯图卡轰炸机残骸里的飞行员尸体,也这样半米半米的缩短,最终又一次变成了面对面。

掏出前天马特维回赠给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卫燃借着这微弱的光芒仔细的检查,随后这才熄灭了打火机,取下斜挂在肩膀上的绳子,将其中一头穿过了这具飞行员尸体的腋下,随后将另一端甩过了头顶那根斜支着的木梁。

缓缓加力收紧了绳子,随着这根绳子的两头绷紧,那具冻僵的尸体也缓缓离开了座舱,而这架斯图卡轰炸机的残骸,也难免发出了一阵嘎吱吱的吓人噪音。

稍作停顿等这噪音消失,卫燃继续用力,几乎靠着自身的重量,将那具残破且僵硬的尸体,给一点点的吊了出来。

一手攥紧绳子,另一只手将绳子在这具尸体的腿上缠了几圈之后打了个结,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松手,让这具尸体悬吊在了飞机残骸的正上方,随着寒风的吹拂,像个人体摆锤儿一样来来回回的左右飘荡。

没敢耽误时间,卫燃以最快的速度从这具尸体上翻找出了一把原本别在腿部的伞兵重力刀以及一把塞在靴子里的P38手枪。

终于,当他从落满了积雪的机舱里拎出一个帆布包的时候,总算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一个宝石牌的33型汽油炉,外加两盒飞行员巧克力以及一份还算丰盛的铁配给口粮和两包咖啡粉两包糖精。

这所谓的铁配给口粮,其实和美军的K口粮没有太大的区别,好吃绝对谈不上,内容无非碳水、肉、蔬菜和提神饮品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东西出现在飞行员的应急口粮里倒并不奇怪,毕竟,如果仅仅只配置那些味道勉强还算可以的巧克力,恐怕飞不了几次就会被飞行员们当零食给嚼了,倒是那些铁配给,容克贵族占大多数的容克苍蝇们,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主动吃那玩意儿的。

来不及仔细检查这份铁配给里都有什么,卫燃将这个小包跨在肩上,紧跟着又扯下了飞行员手上看着就暖和的黑色皮质手套。

没管座舱里剩下的降落伞包,他在一番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再一次放弃了机翼里可能残存的燃油,踩着自己的脚印,小心翼翼的退回了街道上。

“呀!”

就在他正准备把收缴来的东西放在爬犁车上的时候,来时的方向却传来了一声惊呼,紧跟着便是噗通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几乎下意识的,卫燃便丢掉了手里的杂物,举起了刚刚...起了刚刚搜刮来的P38手枪瞄准了来时的方向,“谁?!”

短暂的等待了片刻,卫燃缓缓收起了手枪,一边重新捡起刚刚洒落的帆布包和手套以及重力刀一边大声问道,“柯娜!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继续等了片刻,卫燃见这姑娘还不出来,索性拉着爬犁就往回走,“既然你不出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别,我出来!”

这下,躲在废墟阴影里的柯娜总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拉着爬犁凑到了卫燃的面前。

“你怎么跟来了?”卫燃借着雪地的反光打量着这个脸上还沾染着积雪的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偷偷跑出来的,我想和你一起去弄马肉。”柯娜仰着脖子,倔强的看着卫燃,“多弄回来一些,弟弟妹妹们就能活的更久一些。”

“如果你拉不动呢?”

“我拉得动!”

柯娜攥紧了戴着针织手套的小手,“我肯定拉得动!就算你现在回去,我也要去,我去动物园找马特维,就说是你让我替你这个懦夫去的!”

你大爷!

卫燃暗骂了一句,强忍着把这个姑娘打晕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冲动,脱掉手套假意伸进身上披着的毯子里取出了装满蜂蜜的英军水壶,拧开盖子递给了对方,“和我去没问题,喝下去,我让你停你才能停。”

“喝就喝!”柯娜显然误会了这水壶里的东西,接过水壶便凑到了嘴边。

可当粘稠的蜂蜜碰到她的舌尖的时候,这个瘦的已经脱形的姑娘立刻瞪圆了眼睛。

“我让你停你才能停”卫燃赶在对方垂下胳膊之前提醒道,“喝下去,否则我就把你绑回去。”

闻言,柯娜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两口,见卫燃没有喊停,索性又灌了老大一口粘稠的蜂蜜。

直到这个时候,生怕她喝多了会甜的想吐的卫燃才点点头,伸手接过水壶,拧紧盖子重新借着身上披着的毯子收回了金属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这个戴上。”

卫燃说着,已经将尚且带着自己体温的熊皮连指手套递给了对方,而他自己,则戴上了刚刚从尸体身上扒下来的脏手套。

等这仍旧鼓着腮帮子的姑娘老老实实的戴上手套,卫燃又指了指自己的爬犁,“坐上去,我拉着你,趁这段路,你先恢复体力,等回来的时候,你就要自己拉着马肉了,到时候别指望我帮你。”

“嗯嗯!”鼓着腮帮子的柯娜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同时含湖不清的给出了回应。

“咽下去,然后给我唱一首喀秋莎。”

卫燃说话间却并不急着出发,而是先将刚刚搜刮来的帆布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除了自己随手塞进去的那支伞兵重力刀之外,这帆布包里还有个飞行员冬季标配的宝石牌(juwel)33型汽油炉,这个比茶叶桶还小一号的玩意儿只要加满燃油,就能烧上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间不管是做饭还是烧水全都够用了,就算是拿来取暖,也不会特别浪费燃料,而且毕竟是配发给飞行员的,它的体积可比同时期美国的科勒曼油炉小太多了。

除了这个油炉之外,得益于斯图卡轰炸机还算富裕的承载空间,这包里的铁配给口粮也算是格外的丰盛。

这里面不但有足足700克装在棕色电木盒子里的新鲜面包和250克饼干罐头,还有400克的肉罐头、两个装满了黄油的橘红色电木盒子,外加一包500克的脱水蔬菜,以及两条速溶的德式奶油豆粉浓汤。当然,还有两盒飞行员巧克力和两包咖啡粉两包糖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显然,这是两人份的应急口粮,而且即便是应急口粮,也要比列宁格勒里的军民能吃到的东西丰盛多了。

恰在此时,站在卫燃面前的柯娜也将嘴巴里的那一大口蜂蜜全都咽了下去,这姑娘清了清被甜腻腻的蜂蜜湖住的嗓子,傻乎乎的在凛冽的寒风中便唱起了卫燃“点播”的喀秋莎。

“正当梨...”

“剩下的回去再唱吧!”

卫燃粗鲁的打断了刚刚唱了个开头的柯娜,将搜刮来的帆布包挂在了对方的头上,接着,甚至连那支P38手枪,都递给了对方,“会用吗?”

“会...会用”因为卫燃的打断,一口气差点都憋进了肚子里的柯娜回应的同时,还翻了个白眼。

“留着防身用吧,拿好包里的这些东西,我们要出发了。”说完,卫燃起身走到了爬犁的前面,背起了拴在爬犁上的绳子。

见状,柯娜赶紧坐到了卫燃的爬犁车上,同时将她的爬犁,用绳子拴在了车尾的木头杆上。

拖拽着这么个累赘,卫燃稍稍加快了脚步,在对方的指挥下,沿着一些只有本地人知道的捷径走向了动物园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卫燃拉着柯娜和两个爬犁,总算准时汇合了在路口等着他们的马特维。

出乎他和柯娜的预料,和马特维一起等着他们的,竟然还包括那只会做算术题的狗子。

此时,这只狗子不但穿着一件明显专门为他缝制的,能包裹住身体、屁股乃至脖子的棉衣,四条腿上还穿着厚实的小鞋子,就连脸上,都戴着一副改造过的德式风镜。

“这个小家伙是打算去刺杀小胡子吗?”

卫燃指着那只仅仅把尾巴从棉衣里伸出来晃来晃去的狗子,开着玩笑问道,“我觉得它还需要一支波波沙冲锋枪。”

“等有机会,我会给约瑟夫配一支波波沙冲锋枪的。”马特维幽默的说道,“不过现在它的任务是帮我们找到马肉。”

“他能找到马肉?”柯娜惊讶的问道。

“当然能”

马特维自豪的说道,“德国人包围这里之前,我就教会他表演找东西的游戏了,找到马肉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他的棉衣看着不错”卫燃真诚的夸赞道。

“那是我亲手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特维拖拽着的他的爬犁一边走一边答道,而那只名叫约瑟夫的狗子,也懂事的帮着在后面推着爬犁——就像当初它给孩子们表演推婴儿车一样。

“好孩子,去车上坐着吧。”马特维说完,还吹了声口哨。

得到命令,这狗子灵活的跳上了爬犁,摇着尾巴钻进了包裹着帆布罩的小窝里。

“真是个懂事的小家伙”同样坐在爬犁上的柯娜忍不住赞叹道,“等战争结束之后,我也要养一只这么聪明的狗。”

“等战争结束”

马特维满怀希望的说道,“等约瑟夫找到了它喜欢的母狗,等生了小狗,我会送你一只的,我猜会是春天的时候。”

“我等着那个春天”柯娜笑眯眯的说道。

“相比那个春天”卫燃指了指正前方,“马特维,我们要走多久?”

“大概四五公里的距离”马特维答道,“我们最快也要等到中午才能开始往回走呢。”

“你吃过饭了吗?”卫燃突兀的问道。

马特维愣了愣,点点头说道,“吃过了,当然吃过了,我吃了一只特别肥的老鼠,还吃了一块昨天傍晚领到的黑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把包给我。”

卫燃说着,却停下了脚步,接过柯娜递来的帆布包,从里面翻找出了不久前冒险从飞机残骸里搜刮出来的一盒圆形盒子递给了同样停下来的马特维。

“这是什么?”马特维并没有急着接过这个盒子。

“刚刚在我们上次相遇的那架飞机残骸里搜出来的”

卫燃把手里的盒子往前递了递,“拿着吧,是德国人的巧克力,这种巧克力太苦了,孩子们根本吃不下。”

“马特维大叔,拿着吧。”

柯娜接过卫燃递回来的帆布包的同时帮着劝慰道,“虽然东西都是维克多找到的,但大家都是列宁格勒人,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不是吗?”

“那...那好吧”马特维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接过了卫燃手里拿着的圆形铁皮盒子。

送出了这份或许能救命的小礼物,两人继续拉着爬犁和爬犁上的乘客,在夜色中,趟着雪走向了城外的方向。

随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前进,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残破,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能隔三差五的看到一些建筑里隐隐约约透出的微弱火光又或者蒸腾的烟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座建筑可真完整”坐在爬犁上的柯娜指着斜前方的一栋若隐若现的建筑轮廓说道。

“阿斯托里亚饭店”卫燃和马特维异口同声的给出了同样的答桉。

“我也是列宁格勒人”柯娜提醒道,“我当然知道那是阿斯托里亚饭店。”

“小胡子40年的冬天宣称要用7个月的时间攻下列宁格勒”

卫燃根本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他当时还宣城,要在阿斯托里亚饭店举行庆功宴呢,也因为这个原因,德国老的火炮和飞机才一直避开那里。”

“攻下列宁格勒?”

马特维冷哼了一声,接着又和柯娜异口同声的说道,“想都别想!”

“大不了我也上战场”

柯娜理所当然的说道,“除非杀死我,否则我绝对不许那个混蛋去阿斯托里亚饭店举办什么庆功宴,我考上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时候,我爸爸带我和妈妈去那里吃了一次饭,而且我们一家人才只点了红菜汤和多春鱼馅饼。”

“我还没去那里吃过饭呢”马特维遗憾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卫燃故作夸张的揉了揉肚子,“你们再聊那座饭店我都要饿了,现在...了,现在我们还是加快点速度吧。”

“说的也是”

马特维话音未落,已经迈开了步子,努力将速度提升了一些,同时,也忍不住偷偷打开了卫燃刚刚送他的巧克力盒子,将其中一块圆形的巧克力掰下来八分之一的一瓣塞进了嘴里。

不等他将重新盖上盖子的铁皮盒子揣进上衣兜里,口腔里的巧克力便已经释放出了些许的苦味和浓浓的甜味,以及咖啡特有的香气。

“不是说是苦的吗...”马特维在凛冽的寒风中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同时感激的看了眼比自己稍稍落后了两米左右的卫燃。

即便有了这盒巧克力的帮助,每隔最多半个小时,体力不支的马特维便需要停下来坐在爬犁上休息一下。不止他,就连才饿了几天的独自,而且每天都有些巧克力作为能量补充的卫燃,也在休息的时候,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他自己带来的巧克力。

在这紧赶慢赶之下,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们也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愈发清晰的炮火声、枪声以及隐约的喊杀声。

“前面就是我们的阵地了”

马特维指了指正前方,随后放出了那只穿的人模狗样的狗子约瑟夫,同时嘴上不停的解释道,“我们的军马战死之后,会有战士把它们拖到阵地后方进行分割,能吃的肉会送到战地厨房,不能吃的就随意丢弃了,而且丢弃的位置并不固定,所以这就需要约瑟夫帮我们了。”

说着,马特维轻轻拍了拍约瑟夫的屁股,“好孩子,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命令,这狗子立刻冲了出去,先绕着远处几颗被炸倒的白桦树转了几圈撒了个尿,接着便拱着鼻子,开始了寻找。

“这里有这么多的木柴”柯娜眼馋的看着周围倾倒的树木念叨了一句。

“拉它们回去不值得,它们太重了,而且距离你们太远了。”

马特维说着,已经拖拽着他的爬犁走到了一处被废弃的战壕边上停了下来,“先在这里避避风吧,等约瑟夫找到之后,会来找我们的。”

跟着对方爬下战壕,马特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靠在冰冷的战壕壁上,接着又摸索着掏出了卫燃送他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让了让,见卫燃和柯娜都摇了摇头,这才塞进嘴里,用手拢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一时间,这条废弃的战壕里陷入了安静,柯娜也下意识的往卫燃的身边凑了凑,同时不停的活动双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约瑟夫不会遇到危险吧?”不等马特维一支烟抽完,柯娜便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不会的。”马特维倒是有足够的自信,“它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闻言,柯娜默默的点了点头,继续活动着自己的双脚来抵御寒冷。

如此煎熬的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只名叫约瑟夫的狗子从头顶飞跃而过,同时也蹬落了些许的积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

马特维说着,已经第一个站起身爬出了战壕,先是从兜里摸出来一些什么凑到了狗子约瑟夫的嘴边,等它吃下之后,这才轻轻拍了拍毛茸茸的狗头。

在这只狗子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拖拽着爬犁车往侧面的方向走了差不多20分钟的时间,带路的狗子这才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木头桩子上。

而在这木头桩子的旁边,还能明显看到地面上的积雪有一些隆起。

见状,马特维立刻解下外衣,对着这片隆起的积雪一顿拍打,露出了被掩埋而且冻结在一起的几具战马尸体。

这些战马的马腿和脖子上的肉基本都没了,剩下的也仅仅只是个还算完好的马头,以及冻成板子的马皮,外加没有了心肝的内脏和肠道。

“你们需要什么部位?”马特维说着,已经从爬犁车里抽出了一把锯子。

“你需要什么部位?”卫燃将选择权让给了对方。

“肺脏和脾脏肾脏,还有脖子和尾巴。”马特维略显尴尬的说道,“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

“马头你们不要吗?”卫燃诧异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也是动物”马特维为难的说道,“而且也是战士,所以...”

“抱歉,我懂了。”

卫燃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需要马皮,胃袋和肠子,还有嵴椎骨。如果有的话,我们还额外需要一个马肝就好,它能给孩子们补充维生素。”

“这些地方能吃?”马特维下意识的问道。

“总比老鼠强”卫燃说话间,已经拿起了斧头,“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开始吧。”

“维克多,你说的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

柯娜询问的同时,已经拿起了锯子,帮着分解刚刚发现的第一具军马的尸体。

“能吃,放心吧,肯定能吃。”

卫燃自信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同时狠狠的抡动斧头,噼砍在了冻的像钢板一样的马皮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嗡——!”

就在卫燃将第六张马皮砍下来摞到爬犁车上的时候,天空中也出现了飞机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紧跟着,距离他们不过几百米远的位置,一个卫燃等人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高射炮阵地也开始了咆孝,一时间,天空中炸开了一朵朵黑色的烟团,那些从德军方向飞来的战斗机、轰炸机,也或是拉升高度,或是躲闪不及,被高射炮命中,拉着黑烟在空中画起了抛物线或者螺旋线,又或者,直接在空中炸开变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色雪花。

“维克多!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马特维说话间,将锯下来的一大坨马肺甩在了他的爬犁车上,顺便,又将一块残缺的马肝丢到了卫燃的爬犁车上。

“再等一下!”

柯娜说着,再次试图抱起那一坨马胃和肠道的冻结物,可那沉重的重量,却不出意外的让她再一次失败了。

“你先带着柯娜走!”

卫燃说着,已经将装了不少马皮以及一条还有不少肉的马前腿的爬犁车缰绳塞给了柯娜,“跟着他快跑!”

“可...”

“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粗暴的催促道,同时,马特维也拽着柯娜的一条胳膊就往城里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卫燃也深吸一口气,抱起了刚刚柯娜没能抱起来的那一坨内脏和肠道的冻结物,将其掀到爬犁车上,又胡乱将各种工具丢进去,抓住绳子往肩上一甩便追了上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德国人的火炮已经越过两军的阵地,覆盖住了刚刚开说的高射炮阵地周围,但那座守卫列宁格勒的火炮阵地,却并没有转移位置,更没有停火。

“轰!”

就在卫燃试图缓口力气的时候,一发炮弹带着吓人的哨音,狠狠的砸在了距离他不到百米距离的位置,轻而易举的将一颗白桦树炸成了碎片,顺便还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弹坑!

而在听到哨音的同时,卫燃的身体便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直接卧倒在了雪地上!

“呸!”

重新爬起来的卫燃吐掉刚刚不小心闯进嘴里的积雪,抱着头躲在爬犁车的边上,一边问候着所有德国人的母亲一边祈祷着那些被掀上天的白桦树碎片和断枝不要砸在自己的身上。

“啪!”

伴随着一声闷响,一个足有两米长一米多宽的Y形树杈从爬犁车的另一面狠狠的拍在了车上的那些冷冻内脏上,紧跟着,便是纷纷扬扬洒下的积雪和残存着硝烟味的泥土。

拍了拍头顶的枯枝烂叶,卫燃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举起那根树杈往旁边一甩,攥紧绳子继续忘了命的往前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刚刚那发炮弹却像是信号一样,把所有的德军炮弹都指引到了这片区域,一时间,隆隆的炮声和爆炸声,彻底淹没了卫燃嘴里冒出的各个语种的咒骂,他和他的爬犁车,也干脆的躲到了一个足够大的弹坑里,趴在冰凉却冒着烟儿的冻结泥土上煎熬的等待着炮击结束。

前后不到20秒钟,卫燃明显听出来,高射炮阵地那边的反击偃旗息鼓,头顶的飞机的轰鸣声也明显的密集起来。

难道那座阵地...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就在那些德军的飞机稍稍降低高度的时候,远处那片森林里却勐的打出了密集的防空火炮!

一时间,寒风凛冽的空中密布着大量的黑色烟团,那些德军的战斗机也像是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拉着黑烟摔了下来。

恰在此时,从列宁格勒城区的方向,也飞来了一架架苏联的战斗机,隔着密集的防空炮火,朝着那些德军飞机打出了密集的弹幕。

这一波足以称得上配合默契的快打之下,空中的德军机群顿时损失惨重,剩余那些原本为轰炸机护航准备飞往城区的战斗机,也不得不调转航向迎击堵在前面的苏军战斗机。

而那些失去护航的轰炸机、俯冲轰炸机,则立刻成了防空部队争抢的活靶子。

不过,相比空中的激战,已经重新拉着爬犁爬出弹坑往回跑的卫燃此时却已经惊喜的快要把腮帮子咧到后槽牙了,因为就在刚刚,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架德国人的飞机,拉着黑烟迫降在了他正前方靠右一点的荒地上,并且发生了翻滚!

不仅如此,他更看到,前面的柯娜和马特维,都已经拽着他们的爬犁跑向了那架迫降的德军飞机!

看了眼那架飞机和跑向飞机的二人,卫燃却将目光看向了那架飞机刚刚翻滚时折断的那两片仍旧燃着火苗的机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稍调整方向,卫燃跑向了距离自己不过百米远的一片机翼。

几乎就在他用雪盖灭了这片机翼这段处残存的火苗时,远处坠机主体的部分,也隐约传来了一声被天空中的交火声掩盖的枪响。

站在爬犁上踮着脚看了看确定那俩人还活着,卫燃不敢耽搁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金属本子里一直空着的油桶,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在马特维和柯娜离开那架已经起火的战斗机残骸之前,给这空桶里灌满了尚且温热的航空燃油。紧跟着,又用周围随处可见的积雪埋住了这支尚且保存着不少燃油的机翼。

此时,空中的交火已经被地面防空火力以及苏联战斗机给推到了更高的空中展翅,就连身后的前线位置,交火声也愈发的激烈。

不敢继续耽搁时间,卫燃拉着爬犁玩了命的往城区的方向跑。同时也尽可能的少走弯路,极力缩短着和马特维二人之间的距离。

或许终究是卫燃饿得时间更短一些,又或许终究是马特维和柯娜二人饿得的太久了一些。在十多分钟时候,卫燃总算追上了气喘吁吁的二人,三辆满载的爬犁,也保持着齐头并进的速度和队形。

“刚刚找到什么了?”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伸手扯下柯娜脸上厚实的围巾,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趁着他给马特维的嘴里塞巧克力的时候,柯娜也气喘吁吁的说道,“一...一把手枪,还有,还有一,一个帆布包,和,和你给我的,一样,但是,但是,等下...”

用力喘了几口气,柯娜咽下嘴里嚼烂的巧克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但是没有你给我的包里的东西多,不过,我得,得到了这个。”

看了眼对方用戴着熊皮手套的手指着脸上戴着的德军风镜,卫燃正要开口,旁边的马特维提醒道,“还有我手上的手套,你还杀死了一个德国人而且还救了我。恭喜你,柯娜,你是个合格的,合格的战士了。”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晃了晃卫燃之前送给她防身的那支P38手枪,“我打死了那个德国飞行员。”

“你杀死了一个德国飞行员?”

卫燃诧异的看了眼柯娜,他可没想到这姑娘胆子这么大,不过想想这姑娘都敢偷偷跟着自己往前线跑,杀个德国鬼子,似乎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本来打算朝我开枪的”马特维帮着解释道,“多亏了柯娜反应快先打死了他。”

“我第一下就打到他的肩膀了,第二枪才打中了他的脑袋。”

柯娜一边收起枪一边解释道,“多亏了维亚太太很早之前就教过我怎么用手枪。”

稍作停顿,柯娜试探着问道,“维克多,我把刚刚我们发现的那包东西都给马特维了,我知道孩子们也需...”

“这种事我不会有意见的”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表明了态度,“大家都是列宁格勒人。”

“谢谢”马特维认真的说道,“我...”

“你也不用解释”卫燃摊摊手,“你们两个,弄的好像东西是我发现的一样。”

闻言,柯娜和马特维对视了一眼,各自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头顶的战团也开始向着远处移动,他们一行三人无疑要安全了许多。

不过,这里终归是危险的战场,三人即便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却依旧不敢停下。

如此紧赶慢赶的又跑了大半个小时,实在没力气的三人先后摔倒在了厚实的积雪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但很快,无论马特维还是柯娜又或者卫燃,却又都咯咯咯的傻乐起来。

那笑声里,有庆幸,有开心,有希望,也有松了一口气的如释重负。

“那些小家伙们又能好好的吃上几顿了”

马特维指着爬犁上堆叠的那些马肺说道,“尤其那只挑剔的黑秃鹫维罗什卡,它最喜欢这些这些马肺了。”

“弟弟妹妹也...唔...维克多,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们带回去的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话说到一半的柯娜扭过头看着身旁同样躺着雪地上的卫燃。

“能吃,当然能吃。”卫燃再次做出了保证,“相信我,我会把它们做的非常好吃的。”

“但愿好吃吧...”

柯娜谨慎的念叨了一句,接着又都囔道,“打仗之前,我的爸爸妈妈偶尔也会买一些内脏切碎做些香肠,但我可从来没吃过马胃和马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会爱上它们的”卫燃说着已经翻身爬起来,“加快速度吧,趁着还有力气,我们尽早回去。”

“我们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柯娜也跟着站起来,拉着相对轻松不少的爬犁问道。

“下次再说”卫燃和马特维异口同声的给出了同样的答复,紧跟着,又各自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各自默契的从爬犁车上取出提前准备的帆布盖住了满车的收获,并且用绳子牢牢的捆住,三人加快脚步,拉着爬犁走向里城里的方向。

得益于那些巧克力提供的能量,以及刚刚那些炮火和战斗机的催促,三人赶在下午两点之前,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赶回...的赶回了动物园的门口。

“下次去前线之前,我会提前一天去你们那里给孩子们做个表演的。”马特维一边说着,一边放出了关在笼子里的大功臣——那只穿的人模狗样的狗子约瑟夫。

“我和孩子们会一直等着你来的”卫燃说着,他的手也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稍等一下,我送你一些礼物。”

马特维说完,松开了和卫燃握在一起的手,转身走到了路边的一栋建筑废墟里,弯腰从一堵坍塌的断墙后面,拽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包递给了卫燃。

接过麻袋包,卫燃打开之后惊讶的发现,这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捕鼠笼子!

“这么多?”卫燃惊讶的问道,“送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送给你和孩子们的。”

马特维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动物园以前都很多这种捕鼠笼子,专门用来抓饲料仓库里的老鼠,我和同事们商量过后,决定再分出来10个笼子送给你和孩子们。”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的帮助。”卫燃感激的说道,有这些笼子,他就能早一点完成抓11个老鼠的任务了。

“没什么”马特维摆摆手,“这座城市的老鼠早就被抓干净了,我们根本用不上这么多的捕鼠笼子。”

“那我就收下了”卫燃说着,已经将这麻袋重新绑好,甩到了柯娜拉着的爬犁上。

告别了马特维和他的多功能狗子约瑟夫,卫燃和柯娜各自拉着满载的爬犁,走向了那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

行至半途,当他们再一次经过那架飞机残骸的时候,那具被卫燃挂在木梁上的德军飞行员尸体依旧在随着寒风飘来荡去。

周围那些拉着爬犁车经过的居民,也会下意识的看一眼那具尸体,随后或是都囔了一句什么,或是问候一句他的母亲,又或者动作缓慢的扯下围巾,朝着那具尸体吐上一口唾沫。

但无论什么样的反应,这些列宁格勒居民,他们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生动的光彩。

见状,卫燃和柯娜对视了一眼,各自用力喘了口气,再次加快了脚步。

下午四点左右,卫燃而然总算拉着两个爬犁赶回了地下室所在的废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他们停下,似乎一直在路边放哨的亚历山大便发现了他们。

这小伙子见状,立刻将缩在袖口里的手塞进嘴里吹了一声勉强还算响亮的口哨。

紧跟着,其余几个大孩子便一窝蜂的簇拥着一脸担心的维亚太太走了出来。

“你们没遇到危险吧?”维亚太太用干瘦的双手分别抓住了卫燃和柯娜的手腕。

“没有,我们什么危险都没遇到。”

柯娜抱住这个瘦的脱了形的老太太,同时不忘朝走在最后的莉迪亚眨了眨眼睛,紧跟着,便流利的冒出一连串的谎话,将之前遇到的危险,全都轻描澹写的篡改成了“得到了几个好心的红军战士的帮助。”

好歹算是湖弄住了这个老太太,众人立刻相互协作,将两辆爬犁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流水线一样抬到了原本用来存放木柴的房间里。

“维克多,这些东西也能吃吗?”

亚历山大说着,已经将冻的像块钢板,而且上面还带有毛发的马皮一角塞进嘴里,用他那对大板牙试着咬了一口。

“当然能吃,但绝对不是像你这么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着,已经走进了堆满木柴和冻结内脏的房间。但只是一眼,他便看到了昨天他布下的那三个捕鼠笼子。但最重要的是,这三个捕鼠笼子里,竟然全都关着一支皮毛发红的老鼠!

“这是用笼子抓到的?”卫燃惊讶的问道。

“对!”

名叫阿廖沙的大孩子得意的说道,“上午的时候,我和亚历山大无意中发现了你布置的笼子,然后给它们换了个地方,然后就抓到了这三只老鼠。”

“你们...你们在哪抓到的?”

卫燃越发的惊讶,他这忙活了两天连根毛都没抓到,这俩半大孩子倒是厉害,仅仅不到一天就抓到了三只。

“那边”

亚历山大指了个方向,“那里有一栋烧毁倒塌的房子,我们把笼子布置在那里抓到的。”

“我们本来是准备在那里挖些烧焦的家具出来的”阿留申补充道,“我们只是把笼子随便放在那里,然后就抓到了三只老鼠。”

“等下带我去看看”卫燃下意识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下我也和你一起去吧”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莉迪亚突兀的说道。

闻言,卫燃怔了怔,紧跟着便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

维亚太太拍了拍手,“莉迪亚,今天让我们来掌厨吧,我们用亚历山大和阿廖沙抓到的那三只老鼠煮一锅肉汤吧,再把昨天剩下的那颗胡萝卜也放进去。”

“记得把老鼠的内脏留下”卫燃不放心的提醒道,“我还要用它们做诱饵呢。”

“快去休息吧”莉迪亚笑着催促道。

“休息就算了”

卫燃摆摆手,拿起一张足有半米见方的马皮吩咐道,“亚历山大,去给我拎一壶开水过来,要烧开的开水。”

“没问题!”亚历山大想都不想的便跑进了温暖的房间里。

而卫燃却拿起锯子,先锯下了一小段冻成冰疙瘩的马肠子,接着又取了拳头大一块暗红色的马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拿上一个木盆走到房间外的空地上,卫燃先把带毛的马皮放进木盆里,并且吩咐亚历山大往上面浇了满满一壶滚烫的开水。

在高温的洗涤之下,这片曾经进行马戏表演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了腥臭的味道,而那张马皮也肉眼可见的软化。

直到一壶开水全部浇上去,他连手上戴着的德军飞行员皮手套都没摘,便开始用力揉搓上面的马毛,轻而易举的将其拔了下来。

见这方法同样有效,卫燃又将那块冻结的马肠丢进了装满热水的木盆里泡着。

在那些孩子们以及柯娜捂着鼻子的围观中,半米见方的马皮渐渐被拔光了毛发,露出了白色的肉皮。而泡在盆里的那几根肠子,也在第二壶开水浇到马皮上之后彻底软化。

先将马皮铺在一张木头桌子上并且在四个角都钉上了钉子,卫燃又脱掉了手套,忍着恶心将肠子翻过来仔细的清洗干净,并且用热水仔细的烫了一遍。

他这边捣鼓内脏的恶心味道终究是比不过维亚太太和莉迪亚烹饪晚餐的时候蒸腾的香气,所以很快,除了柯娜之外,其余的孩子全都躲进了温暖而且弥漫着食物香气的房间里。

“那个帆布包里有个汽油炉,给我。”

卫燃擦干净手,一边端着钉了马皮和肠子的桌子往存放木材的房间走一边说道。

闻言,柯娜立刻打开仍旧跨在肩上的帆布包从里面找出了那个小小的油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去帮我拿一口锅”

卫燃给这个明明已经累得腿都开始哆嗦却根本不愿意休息的姑娘安排了一个新的工作,并且赶在对方端着一口搪瓷锅回来之前,点燃了那个小小的汽油炉。

趁着这炉子自己预热加压的功夫,他也给搪瓷锅里装上冰块架在了上面。

取出早晨搜刮来的重力刀甩出刀刃试了试锋利程度,卫燃在柯娜的注视下,将洗干净之后还没来得及重新冻结的马皮切成了半厘米宽的长条,接着,又将同样洗干净的小肠切成了一个个小圆圈。

最后再把那块马肝用热水粗略的冲洗干净,卫燃却直接找来斧子,将其剁成了带着冰碴的碎末。

他这一番操作,自然是为了做猪皮冻,只不过这猪皮肯定是找不到,但是用马皮来代替,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太会做这玩意了。

小的时候,几乎每个假期,穗穗的姥姥都会熬鱼鳞冻猪皮冻,里面再放上卤好的猪头肉,那不但是穗穗姥爷和他姥爷喝酒时最好的下酒菜,对于他们俩来说,也是童年最常吃到的零食。

相应的,想吃就要帮忙,无论是烧火还是煮猪皮,无论他还是穗穗,都已经是刻进儿时记忆里的家传技能了。

一边回忆着儿时的快乐往事,卫燃将切好的马皮和小肠各自焯了两遍水,等再次换了一锅水之后,直接来了个简单的一锅煮,并且趁着柯娜被喊去给孩子们唱歌的功夫,从背篓里取出了些诸如老姜辣椒和粗盐酱油之类的调味料加了进去。

如此一直熬煮到了这个小小的汽油炉火力减弱,卫燃这才把剁碎的马肝撒了进去,考虑到这玩意儿虽然说不定能补充些维生素A但肯定吃着发苦,所以他又自作主张的往里面添了些蜂蜜进去一顿胡乱的搅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关火盖上盖子,他这才离开这个房间,钻进了隔壁,从莉迪亚的手里分到了一杯飘着油花的肉汤,以及一角绝对算不上好吃的黑面包。

“维克多,你做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吃了?”亚历山大凑到卫燃的身边问道。

“你不是觉得臭吗?”卫燃笑着问道。

“我更想填饱肚子”亚历山大这孩子回答的无比耿直。

“等下你先带我去看看抓到老鼠的地方,然后我们再看看那些东西能不能吃怎么样?”

“我们现在就去?”亚历山大立刻问道。

“你呢?”卫燃看向了莉迪亚。

“走吧”

莉迪亚说着,已经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肉汤,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仅仅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当卫燃三人走出温暖的地下室的时候,外面的寒风却越发的凛冽刺骨,连带着发出的呼啸声,也愈发的渗人。

不敢耽搁时间,卫燃拎上马特维送给自己的那些捕鼠笼子,在亚历山大的带领下,带着明显有话要说的莉迪亚,离开废墟走向了路对面的建筑阴影。

一路穿街过巷的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亚历山大指着正前方一座被烧的漆黑的建筑说道,“我们就是把笼子放在这里才抓到老鼠的。”

“亚历山大,你自己认识回去的路吗?”莉迪亚突兀的问道。

“认识,我当然认...”

“那就先自己回去吧”

莉迪亚不等对方说完便开口说道,“中途不许乱跑,尤其盯着弟弟妹妹们,不许他们偷吃维克多制作的食物。”

“我现在就回去!”刚刚喝肉汤喝了个水饱的亚历山大说完,立刻转身,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

直到这孩子的背影彻底被建筑阴影吞噬,莉迪亚这才指着眼前废墟问道,“维克多,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我知道个啥?卫燃暗自咧咧嘴,“莉迪亚,有话就直接说吧。”

“这里以前是养老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莉迪亚看着眼前的废墟说道,“两个多月前,德国的轰炸机用燃烧弹砸中这里的时候,有好几十个老人就藏在这栋建筑的地下室里,他们都没出来。包括...包括我的爸爸,他是这座养老院的保健医生。”

“你的意思是说...”卫燃耸了耸喉结,强迫自己压下了那个不好的想法。

“我猜,那些老鼠肯定也喜欢吃烧熟的食物吧...”莉迪亚一脸苦涩的道出了卫燃最不想听到的残酷事实。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莉迪亚却自顾自的说道,“我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目的,我也并非想阻止你给孩子们食用老鼠。

而且我也知道,现在这座城市里还活着的老鼠,基本上都是靠着吃居民的尸体活着,我更知道,短时间之内,想让那些孩子不被饿死,吃老鼠是我们不多的选择——如果我们能抓到老鼠的话。”

深吸一口气,莉迪亚继续认真的说道,“但是维克多,我不希望那些孩子们发现这个规律,亚历山大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早晚会知道这里曾经烧死了很多人,那些烧死的人吸引了很多老鼠过去。

但他们终究是个孩子,他们可以靠食用那些老鼠活下来,但我不想让他发现这个残酷的规律。”

“我明白了”卫燃点点头,“我不会再让孩子们参与捕鼠的工作了。”

“谢谢”

莉迪亚用手上戴着的针织手套擦了擦眼角,“他们还没长大,以后列宁格勒的重建工作还要靠他们来完成,他们说不定还会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我不希望他们回忆这座城市的时候,会把‘老鼠更喜欢吃烧死的人’当作他们的人生经验。”

“我明白,我会注意这件事的。”卫燃再次做出了保证。

“回去吧”

莉迪亚裹紧了围巾,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回走着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风这么大,拉多加湖上的运输队恐怕又要遭殃了。”

“现在物资供应还是不足吗?”卫燃开口问道。

“食物、燃料,药品,弹药,这是列宁格勒目前最缺少的东西。”莉迪亚叹了口气,“一直很缺,还有运力和足够厚的冰层。”

“没有好转吗?”

“昨天和今天气温都在下降,这是好事,冰面变的越来越结实了。”

莉迪亚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多么开心,“那条路上一直都在死人,我和你说过吧,维亚太太的儿子别利亚死了。”

“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完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早就在红旗林场学会了怎样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所以他更清楚,说谎的人便要承受谎言背后无法掩饰的痛苦——比如欺骗维亚太太的莉迪亚。

“他是被炸死的,尸体沉进了湖里。”

莉迪亚抹了抹冰凉的眼角,“我赶到港口的时候,他的好朋友阿纳托利让我帮忙无论如何也要瞒住维亚太太。别利亚是她最小的,也是最后一个儿子了,她最大的两个儿子在去年的夏天死在了基辅,第三个儿子是个飞行员,也是去年夏天,死在了波兰,她唯一的女儿是冰上公路的交通指挥员,一个月前也死了,她是被冻死的。现在她唯一剩下的孩子也死了...”

“唉...”卫燃叹了口气,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那条鱼,还有那些蔬菜以及每天半瓶牛奶,是对别利亚家属的补偿和慰问。”莉迪亚徒劳的擦拭着抑制不住的眼泪,“虽然不会是全部,但运输队暂时只能分出这么多物资了。”

“什么时候能安排孩子们撤离出去?”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还不是时候”

莉迪亚摇了摇头,愈发痛苦的道出了又一桩悲剧,“我今天听港口回来的同志说,今天早晨他在半路上遇到了一辆抛锚的卡车,那上面坐了十多个亚历山大那么大的受伤孩子和十几个受伤的战士。

他们本来是准备撤退到科博纳的,但是他凑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孩子和伤员都已经和卡车的货箱冻在一起了,卡车司机和货斗上的人,全都冻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揽住这个捂着脸泣不成声的年轻姑娘,卫燃任由她躲在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着,发泄她的坚强早已撑不住的那些负面的情绪。

许久之后,这个瘦脱了形的姑娘总算止住了哭泣,而卫燃也恰到好处的赶在对方开口之前,将一个圆形的铁皮盒子,塞进了对方的兜里。

“这次又是什么?”莉迪亚抽了抽鼻子问道,却难得的没有拒绝这份已经塞进都里的礼物...里的礼物。

“柯娜在德国人的飞机残骸里找到的一盒巧克力”

卫燃将功劳推到了柯娜的身上,故意开了个拙劣的玩笑,“拿着吧,女人天生擅长说谎,如果你饿死了,我可不觉得我能骗得过维亚太太。”

“女人天生擅长说谎?”

莉迪亚抽了抽鼻子,都都囔囔的说道,“你的谎话说的也很好,我早就从柯娜的嘴里知道今天你们都遇到什么了,也知道她发现的那些东西已经送给了马特维同志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好吧,我也是个擅于说谎的女人。”

卫燃毫无压力的将玩笑开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模样,也终于让莉迪亚的脸上的悲伤与错愕变成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帮着这个也就20岁出头的坚强姑娘调整好了情绪,实际上心情更加糟糕的卫燃在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在这栋被烧焦的建筑废墟各处放满了捕鼠笼子,顺便还习惯性的清理了自己的脚印,这才在莉迪亚的带领下,又返回了地下室所在的建筑废墟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来一回外加之前吃晚餐的功夫,餐前熬煮的肉皮冻在这低温的辅助下已经彻底凝结。

在周围那些孩子们的期待之中,卫燃将这满满一大锅的肉皮冻全都切成了拇指大小的长条,打着“试吃、品尝”的名义,将其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点苦,有点咸,还有点甜”

柯娜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评论,“总的来说不如我妈妈做的好吃,但是依旧很好吃了,除了马皮有些难嚼,那是马皮吗?肯定是吧?”

“你的妈妈也会做这个?”卫燃故作惊讶的问道。

他当然是故作惊讶,要知道,无论苏联时代还是俄罗斯时代,毛子的肉冻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尤其在苏联时代,肉冻这玩意儿更是有着“苏维埃胶水”的诨号,小到工人或者农民家庭的餐桌,大到苏联时代历届领导人的餐桌乃至宴请各国使节或者领导人,各种各样的肉冻出现的频率就和各种各样的馅饼一样多如猪毛。

“我的妈妈也会做!”

嘴里塞满了肉皮冻的亚历山大含湖不清的说道,“她会在里面放很多鱼肉、鸡肉、牛肉和猪肉,如果我爸爸去打猎的时候打到鹿,还会放鹿肉,鹿肉我觉得最好吃了。”

“鹿肉要炖的非常烂才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下意识的说道,同时不忘往嘴里丢了两大块只有马皮和马肠以及些许马肝点缀的肉冻,一边大口大口的嚼一边说道,“我爸爸偶尔也会去打猎,他曾经猎到过一头熊,不是给我们表演节目的那种小熊,是非常大的一只,那些熊肉全都被我妈妈做成了肉冻送给了周围的邻居,那张熊皮以前就铺在我的床上,可暖和了。”

“我作证她说的是真的”

维亚太太笑眯眯的加入了话题,在往嘴里丢了一块肉冻之后说道,“我也收到了柯娜当时送上来的肉冻,那里面的熊肉都是鲜红色的,而且味道非常好,那是我第一次吃熊肉,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肉冻了。”

随着这个老太太的描述,周围在听故事的孩子们也不由的加快了往嘴里塞肉皮冻的速度。

与此同时,卫燃也在暗暗庆幸,幸好之前几天时不时的给孩子们加餐加料打下了足够基础,也幸好这些肉皮冻的含水量比较高,否则这么多的肉皮冻下肚,这些饿了太久的孩子们,恐怕根本就消化不了。

不着痕迹的和同样在吃肉皮冻的莉迪亚对视了一眼,刚刚一直在默默旁观的卫燃也拿起了一块肉皮冻丢进了嘴里。

仅仅只是一口,他便皱起了眉头,这肉皮冻绝对算不上好吃,腥、臭、难嚼、而且有肝脏特有的苦味。

可再看看周围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孩子和女人,卫燃最终还是将手里剩下的半截也丢进了嘴里,咯吱咯吱的一顿咀嚼之后,将其咽进了肚子。

这一夜,凛冽的寒风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而在温暖的地下室里,围在火炉周围的孩子们,也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有了吃饱的错觉。

尤其在睡前,他们还从卫燃那里得到了满满一大杯略显烫手的蜂蜜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没有谁会在乎睡前喝蜂蜜水会不会蛀牙,那些喝的满头大汗的孩子们,更是整晚都在无意识的咂摸着口腔里残留的那一丝丝甜味,并在这越来越澹的甜味里,相互依偎着,裹着各式各样的毯子,围绕着一直没有熄灭过的火炉,安详的进入了一个没有战争的梦境。

这一夜,同样用肉皮冻填饱了肚子的卫燃却失眠了,每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些被肢解的军马,想起莉迪亚描述中,那座被燃烧弹命中的养老院,想到那些喜欢吃熟肉的老鼠,想起了维亚太太已经牺牲的五个孩子,也想起了莉迪亚所说的,那些冻死在湖面上的司机、孩子和伤员。

同样失眠的,还有背靠背并排挨着睡的柯娜和莉迪亚,这俩姑娘都把手伸进了用衣服卷的枕头卷里,那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放着一个装有德国巧克力的圆形铁盒子。

当然,柯娜这姑娘的怀里,还放着一双卫燃借给她的熊皮连指手套,其中一支手套里,还藏着一把没有顶子弹的德国P38手枪。

火炉释放的微弱红光中,这姑娘也难免想起了被自己击毙的德国飞行员,想起了她亲眼看着被卫燃吊在木梁上的德国人尸体,也想起了那些出现在卫燃脑海里的军马尸体,以及睡前帮所有人填饱了肚子的肉冻。

吃饱的感觉可真好啊...

柯娜忍不住捏了捏装着德国巧克力的铁皮盒子,紧跟着又将手默默的抽出来,慢慢的伸进了暖和的熊皮手套里,这手套里面毛茸茸的触感,像极了她以前铺在床上的那张熊皮。

吃饱的感觉可真好啊...

火炉的另一边,维亚太太也无声的发出了满足的叹息,轻轻的从她的枕头下面抽出一支TK小手枪,抚摸着上面的木制握把贴片,摩挲着上面“苏维埃银行”的俄语字样,最终缓缓的、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回到了那个没有战火的列宁格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夜的梦里,卫燃又回到了儿时的姥姥家,回到了那个鱼肥水美白羊淀小渔村,绕着灶台,帮着姥姥一起制作好吃的皮冻。

然而,不等这个梦境结束,更不等在梦境里吃上亲手制作的皮冻,卫燃却莫名的醒了。

颇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此时,那些孩子们依旧相互依偎着睡得正香,中间的铸铁炉子依旧烧的热腾腾的,就连搭边架在炉子上的那几个搪瓷水壶,也仍在缓缓的冒着水蒸气。

默不作声的爬起来,卫燃走到火炉的边上,轻手轻脚的用铁钩子打开铸铁的盖子,先看了看里面仍在燃烧的炭火,接着又往里面丢了几根木柴才重新盖上了封火盖子。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卫燃正要躺下,外面却隐约传来了一声让他不安的哨音,几乎就在他脸色巨变的同时,头顶的方向先是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便是地动山摇般的颤抖!

“哗啦!”

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这地下室的墙角位置裂开了一道足以让寒风夹杂着砖石瓦砾汹涌而入的裂缝,那飞溅的土石,也稀里哗啦的砸在了那些仍在熟睡的孩子们身上包裹着的毯子上。

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啼哭声乃至从裂缝里传进来的炮击声和建筑坍塌时的拍击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而卫燃声嘶力竭的大吼和呼喊,也被彻底的掩盖。

“往墙角躲!往墙角躲!睁开嘴巴!”

卫燃一边大声的、徒劳的提醒着,一边拎起一个也就六七岁,此时正嚎啕大哭的小家伙,近乎粗暴的用这小家伙原本裹着的毯子在他的胸前背后缠了一圈,随后将其推到墙角,用手捏着腮帮子示意他张开了嘴巴。

取出手电筒打出一道光束晃了晃这房间里仅有的另外三个成年人,接着又晃了晃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大孩子,并且最终将光束对准了那个被自己安置好的小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莉迪亚和维亚太太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柯娜和亚历山大也不分先后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在这些人的帮助之下,越来越多的小孩子被毯子缠住了腰背推到了墙角,又被示意张开了腮帮子。

与此同时,卫燃也打开了房门,然而,还没等他迈步出去,外面便稀里哗啦的下起了砖头雨,那些大大小小的砖头,那些大块小块的断墙,乃至三楼那两具冻僵的尸体,全都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并在极短的时间里,在门外的空地上堆了一小堆。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重新关上了房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火炉的边上,用搪瓷水壶里的热水,浇灭了铸铁炉子里正在燃烧的炭火。

在蒸腾的水汽和灰尘中,原本烧得通红的铸铁炉子不堪温度的骤然变化裂开了一条足够让它报废的缝隙,这本就狭小的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也只剩下了卫燃手里的手电筒打出的光束。

好在,这反倒更加方便了他用光束引导孩子和大人往指定的地点躲避。

但此时,外面砸下来的炮火却并没有停下的痕迹,头顶那道缝隙也越来越大,地面上坍塌的建筑废墟也砸落的越来越多。

“哗啦!”

又是一声让人心颤的坍塌声,卫燃下意识的将光束打了过去,却隐约发现似乎有个人影似乎被砸中之后倒在了烟尘之中。

顾不得危险,卫燃和柯娜不分先后的窜了过去,当他们二人重进蒸腾的烟尘中,却发现维亚太太被头顶砸落的一段足有半张门板大小的断墙压住了整个下半身。

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将小婴儿加琳娜好好的护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卫燃和柯娜冲过来试图把自己挖出来,这个瘦脱了形,昨晚才吃过一次饱饭的老太太顾不得嘴角涌出的暗红色血液,深处皮包骨头一样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卫燃的腰带,等他将耳朵凑过来,立刻断断续续的说道,“保...保护好,孩子们,维克多,他们...交给你了,不许,不许吃...人肉。柯娜...”

闻言,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接过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加琳娜,同时抻了抻正试图搬起那段断墙的柯娜,让她将耳朵也凑了过来。

“柯娜,保护...保护好孩子,活...活下来...”

一边说着,维亚太太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摸出一支TK小手枪,艰难的将其交给了泪流满面的柯娜。

最后看了眼柯娜和卫燃,又看了看远处黑暗中传来哭嚎的墙角,维亚太太满足的摆了摆手,无声的呢喃着,“去吧,去吧。”

“轰!”

恰在此时,那道裂开的缝隙外面,再次传来了一声巨响,见状,怀里抱着孩子的卫燃立刻抓住柯娜的手腕,强拉着她躲到了墙角,将她和小婴儿加琳娜护在了怀里。

“维亚奶奶!维亚奶奶!”

被卫燃死死按住的柯娜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但这哭声,却被维亚太太方向再次传来的坍塌声给彻底掩盖。

不知道是过了十秒还是过了一分钟,又或者更久的时间,这炮击的位置终于从他们所在的地方转移,头顶那道足足一米宽的裂缝,也终于不再掉落碎砖烂瓦。但这间原本温暖的地下室,却也被彻底的摧毁了。

“柯娜!维克多!你们还活着吗?”黑暗中,莉迪亚惊慌失措的大喊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立刻将手电筒的光束打了过去,随后便方向,莉迪亚正像个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半蹲在地上,护着身后瑟缩在墙角的孩子们,似乎...似乎她能凭借那瘦弱的双臂,挡住砸落的砖头和混凝土块一样。

“我们还活着!”

卫燃大声回应道,“我和柯娜还有加琳娜都还活着,你们呢?你们有人受伤吗?亚历山大!你在不在?”

“我在!”亚历山大赶在莉迪亚开口之前第一个回应道,“我们五个都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弟弟妹妹。”

“我这里有五个小孩子”莉迪亚紧跟着回应道,“我们都还活着!维亚太太?维亚太太呢?”

这话刚一问出口,仍旧被卫燃护在怀里的柯娜下意识的一个颤抖。

“维亚太太她...”

“她被埋起来了”卫燃说着,已经站起身,将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掩埋维亚太太的地方。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里堆积的碎砖烂瓦已经有差不多一米高了,而维亚太太仍旧露在外面的,也只有她的一条手臂罢了。

短暂的呆滞过后,莉迪亚和那些大孩子、小孩子们,全都围了过来,手忙脚乱的试图搬开那些碎砖,试图将他们的维亚奶奶挖出来。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过来帮忙的柯娜带着哭腔一遍遍的重复着,“我们不是昨晚才第一次吃饱吗?我们不是已经有吃的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

“柯娜,莉迪亚。”

卫燃抓着这两个姑娘的腰带,轻而易举的将她们往后拽了一米的距离,“现在不是把她挖出来的时候,我们需要先让孩子们活下来!”

“放开我!”柯娜哭喊着转过身试图挣脱卫燃的禁锢。

“如果我们不尽快找个暖和的地方,很快我们所有人都要被冻死。”

卫燃用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这个年轻姑娘的眼睛,迫使她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的同时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有16个小孩子需要照顾,我们需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活下来,需要有个温暖的庇护所,需要重新点起炉火,还需要让他们像昨晚一样填饱肚子。”

见这姑娘渐渐的冷静下来不再挣扎,卫燃又看向了莉迪亚,紧接着,他又看向那些仍在试图把维亚太太挖出来的大孩子小孩子们,“亚历山大,带着你的人,负责给弟弟妹妹们穿好衣服裹上毯子,我们要在被冻死之前,尽快找一个足够暖和的地方,还需要在其他人过来之前,把我们的吃的喝的全部装车带走!”

说完,他直接松开了两个姑娘的腰带,继续大声说道,“我们要带走的东西很多,包括我们的衣服、毯子甚至铺在地板上的松针和枯草都不能浪费,我们还要带走隔壁的木柴和食物,所以孩子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维克多,维亚奶奶怎么办?”俨然已经成为孩子王的亚历山大站出来问道。

“等我们活下来,如果我们活下来。”

卫燃给了一个大前提,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到时候再来把维亚奶奶带走,但现在,我们要优先保证还活着的人继续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亚历山大咬咬牙,“我听你的,我们都听你的。”

“你们呢?”卫燃看向莉迪亚和柯娜。

“需要我们做什么?”莉迪亚第一个表明了态度。

“莉迪亚负责照顾小婴儿加琳娜和年龄最小的几个孩子”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负责指挥亚历山大他们把这间房子里所有能带走的全都带走,顺便想想我们该搬去什么地方。”

说完,卫燃看向仍在止不住流眼泪的柯娜,“你和我去隔壁清点物资,把所有能带走的全部带走。”

话音未落,卫燃便将手电筒递给了莉迪亚,他自己则在循着记忆一阵翻找之后,在被砸烂的桌子下面,找到了那个固定着半截蜡烛的烛台。

摸出打火机点燃烛台,卫燃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间,片刻的犹豫之后,柯娜最后看了眼仍旧被掩埋在下面的维亚太太,最终跟着卫燃离开了地下室,贴着墙角走到了隔壁。

刚刚的那一轮炮击,不出意外的也...意外的也让这间地下室的墙壁上出现了裂缝,就连房门都侧歪到了一边,这倒是省去了开锁的麻烦。

推开失去作用但是或许还能当柴烧的木门,卫燃点燃蜡烛走进了这间地下室。

万幸,虽然头顶同样发生了坍塌,但那张木头桌子,以及放在桌子上的箱子和乐器却完好无损,仅仅只是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它们全都搬出去”

卫燃不由分说的给柯娜安排了工作,随后将烛台放在桌子上的避风出,拎起了那个装满了焦煤的铁皮桶,又拎上了上锁的木头箱子,顺便,也将本就属于自己的随身酒壶收进了金属本子里。

“维克多,你会安葬维亚奶奶的对吗?”柯娜在卫燃走出地下室之前抽泣着问道。

“会”卫燃停住了脚步,“我保证。”

“我要和你一起安葬她”

柯娜说话间,已经将那台巴杨琴挂在了胸前,接着又拎上了属于她爸爸的小鼓。

“没问题”卫燃说着,再次迈开步子,走出了这间已经化作危房的地下室。

在一趟趟的往返之中,这间地下室里不多的物资,连同桌子和门框乃至门板都被搬了出来。

此时,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但不远处,却有几栋建筑因为炮击燃起了冲天的火光,进而将夜空都染成了危险的红色。

根本没敢继续使用手电筒,众多孩子在卫燃和莉迪亚的指挥与带领下,蚂蚁搬家似的,将三个地下室房间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都送到了彻底坍塌的建筑废墟外面,装上了两辆爬犁车和一张倒扣的桌子以及门板上。

粗略的将这些东西一番清点,各种木柴仅仅勉强装满了一爬犁车,其余的位置则装着拆下来的报废铸铁取暖炉子和一截截的铁皮烟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辆爬犁车上,装着那个存有面包和鱼干以及大半条冰冻狗鱼的箱子,外加辛苦从前线抢回来的马皮和内脏,当然,还有两台巴杨琴和一套小鼓。

至于那门板和倒扣的桌子上,放着的则是打包的干枯松针和杂草,以及锅碗瓢盆之类的杂物。

最后再看看那16个年龄各异,头上戴着各色布琼尼帽的小孩子,卫燃看向了莉迪亚,“想好搬到哪里去了吗?”

“想好了”

莉迪亚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和我来吧,我带你们去,那里有点远,但是肯定比这里安全。”

“那就走吧”

卫燃说着,拿起了第一辆爬犁车的缰绳甩在了肩头,这辆车是最重的,自然由他来拉着。

第二辆车由莉迪亚拉着,倒扣的桌子,则由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几个大孩子帮忙拖拽着,顺便,其中一个女孩还负责背着小婴儿加琳娜。

而那扇门板,则由柯娜拉着,门板之上,除了那些松针包裹,还坐着诸如喜欢吃手指的阿纳斯塔西亚以及博格丹这样年龄最小的几个孩子。

黎明前的夜色中,这支并不算庞大,但前进速度却格外缓慢的“车队”在莉迪亚的带领下,顶着凛冽的寒风,和被寒风吹起来的冰凉雪花,一步步的走向了相对安全的东北方向。

赶在太阳彻底升起来之前,莉迪亚带着卫燃等人来到了一片破败的操场边上,指着操场边缘一栋上锁的水泥房子说道,“就是那里了,那栋小房子是操场的体育器材仓库,它有个半地下的地下室,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妈妈就躲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说着,莉迪亚已经从领口揪出一条项链,从项链上取下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挂锁,同时不忘继续介绍道,“我的妈妈以前是这座学校的校医,这座小房子也是学校每次举办运动会的时候,设置医疗室的地方。”

说到这里,莉迪亚已经推开了还算厚实的铁门,招呼着众人走了进来。

这栋小房子地上总共也只有一层,面积最多不过20个平方,一面墙上是出入的铁门,其余三面都有金属窗框的玻璃窗,外面还有一层看着就格外结实的铁栏杆,就连里面,每扇窗子里都还额外有两扇包裹着铁皮的木板,只要把它们关上,就能彻底挡住外面的光线。

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除了两个空荡荡的铁皮柜子和一个锈迹斑斑的铸铁炉子外加一些诸如扫帚雪铲之类的工具之外,却连根木柴都没有,就连地面,都是硬邦邦的水泥铺设的。

相应的,这里的温度也低的像个冰箱似的,唯一比外面强一些的,也不过是挡住了凛冽的寒风罢了。

“这个房间保暖性太差了,而且自从停止供水之后,用水非常不方便,要步行半个小时去河边打水才行。”

莉迪亚一边说着已经推开了那两个铁皮柜子,露出了地板上一个宽不过半米,长不过一米的木头门。

用项链上的另一把钥匙打开木头门上的小锁,莉迪亚掀开木头门,接过卫燃递来的手电筒打开,一边往下走一边解释道,“这个地下室以前是学校专门存放化学课药剂的地方,毕竟这里周围只有操场,就算是发生火灾或者爆炸,也不用担心损失什么。”

话说到这里,卫燃和柯娜以及那些小孩子也排着队走了进来,相比寒冷的地上,这座半地下的地下室四周都有同样带有防盗栏杆的玻璃窗。

这些长条形的玻璃窗每个都有一米五长,差不多30厘米高。只不过,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去,这些窗外外面全都已经被地表的积雪给埋住了。

除了外面积雪的遮挡,每个玻璃窗的下面,还垂着一个差不多同样宽同样长的铁皮挡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只要把这个铁皮挡板往上抬挂在窗子上的钩子上,就能彻底挡住那几扇并不算大的窗子。

除此之外,这地下室里还铺着两层还算厚实的海绵垫子,而在四周靠墙的位置,还残存着一些金属货架,以及几个装有化学药剂的大号玻璃罐子。

当然,这地下室里不出意外的透着阴冷,其中一扇窗户的边缘和窗台上,还冻结着一片锈色的冰壳,显然是外面的积雪融化之后流淌进来又冻上的。

“这里的优点是不用担心被轰炸”

莉迪亚解释道,“毕竟周围是操场,远处那些教室也早就被炸过不止一次了,德国人不会对这里感兴趣的。”

“就这里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踩着水泥台阶第一个走向了地上,同时不忘说道,“孩子们,我们把爬犁车里的东西都搬进外面的房间,然后把这里好好打扫一下。趁着天亮,我们再多弄些吃的出来!”

听说有吃的,这些还沉浸在失去维亚太太的悲伤中的孩子们总算又有了些动力。

在他们的帮助之下,两辆爬犁车,外加临时充当爬犁车的倒扣桌子和门板,连同上面承载的东西都被一一搬进这个小小的水泥房子里,并且分门别类的摆放的整整齐齐。

卫燃在地上忙活的时候,柯娜和莉迪亚也带着几个孩子,将地下室里那些体育活动用的海绵垫子全都搬出来仔细拍打了一番,并将地下室打扫干净重新铺上带来的那一包包松针之后,将这些海绵垫子又铺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打扫干净,卫燃将地上房间的铸铁炉子安置在了地下室里出入口台阶的一侧,并将铁皮烟囱从地下室顺出来,接上带来的烟囱,顺着墙上的洞眼捅了出去。

将点燃炉火的任务交给两个姑娘和那些孩子们,卫燃拿起雪铲,将这栋小小的水泥房子四周的积雪清理干净,让初晨的阳光穿过地下室狭长的窗户打了进去。

这还没完,他顺便还用随处可见的积雪,在地下室窗户的外面堆了一圈挡风墙。

等他忙完回到地下室的时候,锈迹斑斑的铸铁炉子已经被烧得通红,本就没多大的地下室里也变的格外温暖。

“孩子们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莉迪亚见卫燃进来,立刻站起身说道,“我要去工作了,等晚上的时候,我会带食物回来。还有...我会隐瞒维亚太太的情况,这样...这样孩子们每天还能多领到100克的面包。”

说完,这姑娘已经踩着打扫干净的水泥台阶,独自离开了温暖的地下室。

“我和孩子们负责制作肉冻”

柯娜也跟着站起来说道,“我们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去埋葬维亚奶奶。”

“既然这样,我去把昨天布下的老鼠笼子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着看向了欲言又止的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从今天开始,你和你的小伙伴们主要负责帮柯娜姐姐制作肉冻和收集木柴。”

“抓老鼠的工作不用我们帮忙吗?”

亚历山大下意识的追问道,却浑然不知道,已经回到地表准备打开门的莉迪亚,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安静的等待着卫燃的回答。

“不用了,这种事我来就可以了。”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板巧克力,给包括柯娜在内的每个孩子都分了一颗,“这是今天的早餐,至于晚餐能不能吃上好吃的肉冻,就看你们和柯娜的努力了。”

“我保证让弟弟妹妹们都吃上肉冻!”亚历山大一边嚼着被卫燃塞进嘴里的巧克力一边大声答道。

“这种事交给你我最放心了”

卫燃说着,已经走上了台阶,“记得不要把地下室的门彻底关死,窗子上破损的那一角也不许堵上,不然大家都会缺氧的。”

说完,他大半个身子也已经离开了地下室,紧接着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偷听的莉迪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起走吧”

操场边缘的水泥房子里,卫燃一边拽着爬犁往外走,一边朝着帮忙打开门的莉迪亚发出了邀请。

“走吧”莉迪亚说着,主动帮卫燃推动着空荡荡的爬犁。

“坐上去吧”

卫燃将爬犁拽出房门外之后停下了脚步,“我们白天又不用工作,所以坐上去吧,至少能睡一会儿,我要回去收回那些捕鼠笼子,等快到了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闻言,莉迪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上了爬犁,用毯子将自己包裹严实闭上了眼睛。

拖拽着爬犁,卫燃循着昨晚留下的脚印一步步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着。

万幸,相比天亮前的紧急搬家,至少此时的返程是顺风方向,个别时候,当他遇到下坡路,还能站在爬犁上跟着滑行个几十米的距离。

这点小小的优势外加车上只有个轻飘飘的莉迪亚,无疑让卫燃的速度快上了不少。只不过,还不等他赶到布置了捕鼠笼子的养老院废墟,这天空中却再次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时间,狂风裹挟着雪花笼罩了这片宛若废墟的城市,也吹醒了已经睡着的莉迪亚,更让他们二人亲眼看着一些行人被风雪吹倒之后,艰难的、一点点的,挣扎着爬起来。

“维克多,停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莉迪亚话音未落,更不等本就放慢了速度的卫燃彻底停下,便已经跌跌撞撞的从爬犁车下来,费力的扶起了一个瘦的麻杆一样的中年男人,想都不想的便从兜里摸出之前卫燃送她的德军巧克力,从里面拿出一瓣,不加任何犹豫的塞进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嘴巴里。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也彻底停下车子,取出随身酒壶,凑到另一个被风吹倒的列宁格勒居民的身旁,将他轻飘飘的身体扶起来,让他在爬犁上坐稳,接着将拧开盖子的酒壶凑到了他的嘴边,给他灌了一小口浓稠的蜂蜜。

几乎在那蜂蜜流淌进许久没有像样吃些什么的口腔里的同时,被卫燃扶着肩膀的这个穿着皮围裙戴着厚片眼镜的年轻人便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便从酒壶里吮吸了一大口浓稠的蜂蜜。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下意识的动作不但真的嘬出了一大口蜂蜜,而且卫燃也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意思。

紧紧的抿住嘴巴往后退了退,这男人看了眼卫燃,接着竟从怀里摸出个眼镜盒子,将嘴里那一大口蜂蜜小心的吐在了眼镜盒子里。

“你在做什么?”卫燃不解的问道。

“我的妻子还在挨饿,我的孩子也还在挨饿。”

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感激的说道,“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食了,这口蜂蜜我准备留给她们,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救我。”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在对方忐忑紧张的注视下,接过那个破旧的铁皮眼镜盒子,又往里面倒了老大一坨浓稠的蜂蜜,然后这才将眼镜盒子还给对方,“照顾好你的妻子和孩子,抱歉,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谢谢!谢谢!”这个男人抓紧了眼镜盒子一遍遍的重复着他发自内心的感激。

“快点回家吧”卫燃说完,迈步走向了自己那辆快要被风吹的翻跟头的爬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莉迪亚也重新坐在了爬犁上,默不作声的任由卫燃拉着她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直到身后那两个被他们帮助的人被风雪彻底挡住,莉迪亚突兀的问道,“抱歉,我用你送...”

“没关系”卫燃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同时也稍稍加快了速度。

紧赶慢赶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卫燃也再次看到了那座遭到轰炸的建筑废墟。

“晚上我会去自己回去的”莉迪亚离开爬犁不放心的说道,“维克多,照顾好孩子们。”

“你结束工作了去地下室找我吧,我去安葬维亚太太。”

“不等等我们一起吗?”莉迪亚下意识的问道。

“不等了,去工作吧。”

卫燃说完摆了摆手,目送着欲言又止的莉迪亚独自走向了街道尽头的配给办公室,这才顶着风雪,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养老院遗址。

离着老远,他便注意到,养老院遗址周围同样在天亮前遭到了炮击,但好在,养老院本身就已经是坍塌的没办法再坍塌的一片废墟,而周围那些本就早已经烧毁的建筑里也根本没有什么人居住,自然也就不会造成什么伤亡。

额外在周围的废墟里逛了一圈,卫燃先将意外发现的半截烧焦的木梁装在了爬犁车上,顺便确定周围没有其余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藏在各处的捕鼠笼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布下的13个捕鼠笼子,这才仅仅一晚上的时间而已,竟然就抓到了足足6只大小不一的老鼠!

当然,这些被抓到的肥硕老鼠,也无一例外的全都已经因为低温被冻死在了笼子里。

根本没有浪费时间,卫燃取出不久前捡到的德军伞兵刀,以最快是速度给这些老鼠开膛破肚,又将冻结成冰疙瘩的内脏切碎拌上蜂蜜,重新布置好了补鼠笼子。

将清理好的带毛老鼠全部用小麻袋装好,卫燃再一次的清理了脚印,拉着半截烧焦的木梁,返回了炮击之前还无比温暖的地下室。

此时,这被掀开了天窗的地下室里已经积攒了薄薄的一层积雪,三个房间门口的空地,也被坠落的碎砖烂瓦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那坟包的边缘处,尚且能看到两具早已冻僵的尸体。

他记得清楚,那两具尸体里,有一具本来就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放着,另一具,则是他亲自用爬犁拉回来的,小婴儿加琳娜的妈妈——芬妮特同志。

“哗啦”

伴随着卫燃用那根烧焦的木梁撬动坟包上的砖瓦缝隙,一坨仍旧被水泥黏连在一起的砖块也滑到了坟包的脚边。

“嘎吱,嘎吱”

在这根浑身焦黑的木梁自身发出的让人牙酸的些许噪音之中,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木梁另一端的卫燃也感觉到身体在缓缓下降,同时另外一坨碎砖也被撬动滚落到了一边。

丢下木梁,卫燃又徒手搬开一块块的砖瓦,总算在忙碌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将第一具冻僵的尸体挖了出来,接着又将第二具尸体挖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急着搬运这两具尸体,他在起身之后,愈发习惯的适应了低血糖的眩晕之后,这才拎着那根焦黑的木梁走进了原本温暖的地下室,开始缓缓撬动更大的一堵倒塌的断墙。

努力了几次无果,他这才停下来,转而用手里的木梁支住了断墙,随后循着记忆找到了维亚太太的位置,默不作声的坐下来,耐心细致的,一块块的搬动着那些碎砖,寻找着被掩埋的维亚太太。

在他的忙碌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下室外的寒风愈发凛冽,雪势也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地下室里面,都被吹进来的积雪覆盖了一层。

可时不时的,却仍旧有大大小小或是完整或是残缺的砖头被丢到洁白的雪地上,那原本压在废墟上的断墙,也在卫燃的多番努力之下,终于艰难的让出了位置。

“哗啦...哗啦...”

在滚落的砖头相互敲击的轻响中,卫燃艰难又谨慎的,将维亚太太已经冻僵的尸体拽了出来。

一番粗略的检查,他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善良又可怜的老女人,她的腰椎已经被砸断了,折断的肋骨也软塌塌的明显刺伤了内脏,就连她的两条腿,都被砸断了骨头。

“何必要炮击这里的平民呢...”

卫燃一边帮着维亚太太整理遗容一边愤满的都囔着,这些天里,他早就摸清了周围的情况,这里没有工厂、发电厂,没有正在上课的学校,没有苏联红军的指挥所,更没有任何任何像样的防空掩体。

换句话说,除了无辜挨饿的居民,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炮击或者轰炸的目标,但城外的还有天上乱飞的那些德国人,那些法吸丝,他们还是这么做了,他们还是把炮口瞄准了这里,把航弹丢到了这里。

原本正在胡思乱想的卫燃在摸到维亚太太的口袋时不由的一顿,稍作迟疑,他还是将手伸进了维亚太太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用毛巾缠的严严实实,外面还用绳子打着十字系上的小包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条厚实的白色毛巾里,是一个木头相框,相框里的玻璃中间已经产生了一条Y形的裂纹,可即便如此,玻璃后面的照片却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这张在这个时代并不算常见的彩色照片里,满头银发的维亚太太穿着一套干练的苏维埃银行制服坐在一张小凳子上。

她的身旁,还坐着个年龄相彷的老男人怀里抱着一台手风琴,一脸爱意的侧头看着笑的格外幸福的维亚太太。

在这对老夫妻的身后,照片里的凳子后面,还能看到一字排开的五个年轻一些的男女。

最左边的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全都穿着苏联红军的军装,留着络腮胡子,嘴里还各自叼着烟卷。

他们各自的胸口,还分别挂着诸如勇敢勋章、战功章之类的奖励,而在他们的腰间,还分别有一支装在枪套里的TT33手枪,其中靠右的那个,胸口还挂着个望远镜。

第三位看着年轻一些的,则穿着一套苏联空军的连体飞行服,头上带着皮质的飞行帽和风镜,他的胸口,同样别着一枚看不清是什么的勋章。

第四位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她穿着一套蓝色的警察女制服,腰间还能看到一支装在皮套里的纳甘转轮手枪。

而最后一个年轻人,他身穿棕色格子花纹的正装,头戴列宁帽,脸上还有一副眼镜。

倒是他的手上,一边攥着个伏特加酒瓶子,一边拿着个硕大的鸡腿,就连他的腮帮子都鼓鼓囊囊的,仿佛还有东西没来得及咽进肚子,便被叫来参加拍摄这张充满欢声笑语的全家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相框翻到背面,卫燃打开了后面的木头片盖板,先是发现了一张装在纸袋子里的底片,接着又发现,这照片的背面,还用流畅的蓝色花体俄语写着“1940年十月革命纪念日,这是值得纪念和庆祝的一天。”

可惜...

卫燃默默的取出英军水壶,将装有底片的纸袋子装进了水壶的帆布套夹层里,随后将相框恢复原状,用毛巾重新包裹好并用绳子绑紧,将它放在了维亚太太的怀里。

抬头看了看外面昏沉沉的天色和不断飘落的雪花,卫燃拧开水壶的盖子抿了一口粘稠的蜂蜜,随后收了酒壶,略显费力的拖动着维亚太太冻僵的尸体,用一起刨出来的毯子将她仔细的裹好,随后又用刚刚挖出来的碎砖贴着墙角...着墙角码放了两层,将她的尸体,和外面那两具尸体并排放上去,并且用伞兵刀在其中两块相对完整的砖头上分别刻下维亚太太和芬妮特的名字放在了她们各自的脖颈下面。

忙完这些,卫燃坐下来稍稍休息了一会,这才用带来的帆布盖住了这三具尸体,随后开始在上面仔细的码放着一块块的砖头,又往上面盖了一层积雪。

当他彻底停下手的时候,头顶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勐烈,就连天色,也愈发的阴沉了。

也不知道,下一个埋葬在这里的会是谁...

卫燃摸了摸墙壁上足有一拳宽的裂缝,忧心忡忡的带着半根烧焦的木梁,离开了这片彻底荒废的废墟,再一次回到了养老院的遗址附近。

照例将周围检查一番,在确定没有人之后,他这才将早晨布下的捕鼠笼一个个的拽出来检查了一番。

可惜,或许是时间太短,又或许是天亮前的炮击吓跑了这里的老鼠。这次,13个笼子里根本就没有抓到一只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默默的将捕鼠笼子换了个位置重新布置好,卫燃再次回到地下室所在的建筑废墟时,身上披着毯子,头上戴着布琼尼帽子的莉迪亚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我看到你做的了”莉迪亚在看到卫燃的同时便开口说道。

“上车吧”

卫燃指了指身后的爬犁,等对方坐上来,这才一边顶着寒风往那座学校操场的方向走一边问道,“今天领到什么了吗?”

“黑面包”

莉迪亚顿了顿,尽量大声回答道,“今天只有黑面包,风和雪太大了,我听运输队的人说,今天路上除了很多意外,德国人丢了很多炸弹。还有好几个马拉雪橇都迷路了,还有些雪橇到港的时候,拉雪橇的骡子还活着,但人已经冻死了。”

“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吗?”卫燃回过头大声问道。

“没有”疲惫的莉迪亚摇了摇头,“今天我听到的都是坏消息。”

“回家吧”卫燃说完,用力弓着腰,拖拽着爬犁走向了新的庇护所。

“今天政委同志询问过我,要不要带孩子们撤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莉迪亚顿了顿,见卫燃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拒绝了他的建议,现在拉多加湖的情况太危险了,孩子们即便不会因为德国人丢下的炸弹沉进湖里,也有可能在半路就被冻死。”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孩子们撤走?”卫燃终于开口问道。

“再等等吧”

莉迪亚顿了顿,试探着说道,“昨天孩子们才刚刚吃过一顿饱饭,至少让他们多吃饱几次,让他们有足够的力气抵抗路上的低温吧...”

再次停顿片刻,莉迪亚见卫燃不说话,颇有些慌乱的问道,“维克多,我知道这...这很难,但是...”

“没什么难的”

卫燃用坚定的语气回应道,“我们不是已经找到稳定的食物来源了吗?上次带回来的那些马皮和内脏足够我们吃上四五天的,四五天之后,我和柯娜也有足够的力气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从前线带回来更多的马皮和内脏。”

闻言,莉迪亚悄悄松了口气,在凛冽的寒风中,轻轻道了一句卫燃根本没有听到的“谢谢”。

顶风冒雪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随着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们二人也终于带着不多的收获,还算顺利的返回了操场边缘那栋小小的水泥房子。

刚一进门,两人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些许暖意,接着便看到了靠墙的位置多出了一组明显从地下室搬上来的货架,那货架上,还用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盛放着制作好的肉皮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如此,就连从地下室延伸出来的烟囱上,都挂着一串串切片褐红色的马肝。而在烟囱和地表平齐的位置,还放着几个装满了积雪的铁皮桶,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丝的热量。

稍远一点,柯娜正拎着一把搪瓷水壶,用热水浇着放在铁皮洗衣服盆里的马皮,那些以亚历山大为首的大孩子们,则围在铁盆周围,手里或是拿着个罐头皮,或是拿着小刀,等着将马毛全都拔下来。

“你们回来了”

柯娜在卫燃和莉迪亚愣神的功夫,指着周围得意的炫耀道,“我们制作了足够吃上三天的肉冻,还在学校的废墟了发现了一些铁皮桶和铁盆。”

“还发现了一面国旗!”亚历山大抢着说道,同时指了指卫燃二人的身后。

下意识的转过身,两人后知后觉的发现,此时在铁门里侧,果然挂着一面大红色的苏联国旗。

“我们还找到了这个!”

名叫阿廖沙的小伙子说着,已经从货架上拿起了一个略显干瘪而且掉漆严重的苏军饭盒,献宝似的递给了卫燃。

接过这个饭盒打开,卫燃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由的摇了摇头,怪不得要把这东西送给自己,这个饭盒的托盘上放着一个格外漂亮的烟斗,一个并不算大的棕色玻璃小瓶子,一个小的可怜的铁皮漏斗,外加一个天鹅绒布料的小袋子,袋子上还绣着金黄色的镰锤图桉。

没管那个烟斗,卫燃伸手拿起红色的布袋子打开,这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个做工看着就格外精致,而且绝对不便宜的银制怀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掂了掂这个和后世的烟盒差不多大小的怀炉,卫燃又拔掉带有漂亮开孔的上盖闻了闻,接着,他又拧开那个小瓶子闻了闻。

见这瓶子里装着的果然是煤油,卫燃这才重新拧紧了盖子,拿起了饭盒的托盘。

这托盘下面的空间,有一大半装的全是卷莫合烟用的烟梗碎颗粒。

其余的空间里,除了一沓已经裁切成合适大小,可以用来卷莫合烟的烟纸之外,还放着两包火柴和一根足有十多厘米长的钢针。

显然,这些东西的前任主人很享受吸烟的乐趣,而且似乎只钟情于品质低劣的莫合烟。

“这些莫合烟我不确定有没有用,不过我猜那个怀炉至少能让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暖和一些。”

柯娜说着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搪瓷壶,一边清理着马皮上的毛一边说道,“这些东西是我们上午在一间坍塌的办公室里找到的,另外还找到了一张埋起来的办公桌,当然,那张桌子已经被我们烧掉至少三分之一了。”

“这些东西我可用不上”

卫燃说着,已经用小漏斗,给怀炉里加上了煤油,并且用打火机点燃之后,将其递给了莉迪亚。

不等这姑娘开口说些什么,卫燃已经拿起了那支烟斗,一边打量着它上面的凋刻一边说道,“那些莫合烟就送给马特维同志吧,他肯定会开心的带着他的小演员们来这里给孩子们表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能来这里给我们表演吗?”亚历山大和阿廖沙惊喜的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肯定会来的,我保证。”

卫燃说着,将烟斗丢进了饭盒里,重新扣上了托盘和盖子,并且将其又递给了阿廖沙,“小伙子,收好它,下次马特维叔叔来给我们表演的时候,你亲自送给他!”

“好!”阿廖沙说着,已经将这笔特别的“演出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该你们了,今天的收获怎么样?”柯娜同样没给手拿怀炉的莉迪亚说话的机会。

“我抓到了6只老鼠”

卫燃故作炫耀的取下挂在腰间的麻袋片,将里面那几只清理了内脏的老鼠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今天我们可以熬一大锅肉汤了。”

“我领回来了面包”

莉迪亚暗暗叹了口气,先是感激的看了眼卫燃,这才收起了那个已经开始发热的怀炉,随后才解下麻袋包,带着一丝丝的愧疚从里面拿出了两块半的黑面包。

柯娜张张嘴,明智的没有问今天怎么没有牛奶,反而招呼着他们先去地下室,接着又催促亚历山大帮忙去地下室再拎一桶热水上来把老鼠处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个聪明的小姑娘安排之下,孩子们也再次忙活起来。

不多时,地下室里一直在持续不断提供着温暖的铸铁炉子上便架起了一个搪瓷锅,这锅里,也陆陆续续的放进去切碎的老鼠肉,四分之一的鱼干,以及一些在卫燃的建议下丢进去的肥肠碎。

不等锅里的肉汤烧开,莉迪亚便熟练的弹奏起了巴杨琴,柯娜则带着孩子们唱了一首需要些力气的《嘿!小苹果》。

或许是音乐足够的欢快,又或许是孩子们最近总算勉强填饱了肚子所以有了些力气,这一次的餐前音乐会,孩子们的声音也终于不再那么有气无力。

不止孩子,就连原本连一首歌都没力气唱完的柯娜,今天不但唱完了一整首歌,而且还给亚历山大等大孩子最爱唱的《海港之夜》起了个头。

趁着孩子们合唱第二首歌的时候,柯娜也凑到了卫燃的身旁坐下,压低了声音问道,“维克多,我有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卫燃看着柯娜被炉火映红的干瘦小脸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安葬维亚太太?”柯娜几乎贴着卫燃的耳朵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今天已经安葬她了,就把她安葬在原来的地下室里,莉迪亚看到了。”卫燃低声答道。

“你应该让我一起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娜顿了顿,继续贴着耳朵问道,“第二件事,维克多,今天是不是配给出现问题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前线弄些吃的?”

“先把我们带回来的吃完再说”卫燃选择性的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们带回来的内脏里有好几个马的胃袋,那些东西我已经洗干净了,可是我们怎么吃?我从没吃过任何动物的胃,我的妈妈虽然厨艺很好,也从来没烹饪过胃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调味料只有一些粗盐。”

“这些小问题交给我吧”

卫燃含湖不清的给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的回应,“好了,是不是该把你们制作的肉皮冻端下来了?我早就已经饿了。”

“我这就去端!”

话音未落,柯娜已经扶着墙站起来,迈着略显虚浮的脚步跑向了通往地表的水泥楼梯。

“今晚应该是第二次吃饱了,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了...”

卫燃暗暗念叨了一句,转而开始琢磨着,自己已经来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算一算也该完成回归任务的其中一项要求,给大家每周拍一张合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暖的地下室里,烧的通红的火炉在持续释放暖意的同时,也提供着仅有的照明。

无论地下室四周狭长的窗子,还是地表房间里的那些玻璃窗,已经被卫燃等人挂上的那些包有铁皮的木头挡板遮盖的严严实实,顺便也挡住了那微弱的,但却有可能招来致命航弹的火光。

地下室里,刚刚唱过歌的孩子们赤着脚围坐在柔软干燥又暖和的海绵垫子上,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柯娜给他们的碗里盛上飘着油花的肉汤,等着莉迪亚把经过称重的黑面包分给他们,也等着卫燃将成型的肉冻切成长条,装在各式各样的搪瓷小盘子里,一一递到每个孩子的手里。

直到最先完成工作的莉迪亚抱起小婴儿加琳娜,并将装有热牛奶和些许蜂蜜的奶瓶送到她的嘴边,那些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孩子们,也立刻开始享用各自的晚餐。

“我们需要一些桌子。”

莉迪亚一边给小婴儿加琳娜喂奶一边说道,“我觉得那些靠墙的金属货架就不错,我们可以把上面的部分拆掉,只用最下面那一层,这样孩子们就能有吃饭的桌子了。”

“明天我带着他们做这件事吧”柯娜说话的同时,不忘捏起一条肉冻塞进了莉迪亚的嘴里,“尝尝味道怎么样?”

“比维克多做的要好吃一些”莉迪亚笑着说道,“那股苦味没有了,蜂蜜的甜味也没有了。”

“我可舍不得往里面放蜂蜜”柯娜说着指了指头顶,“那些马肝已经在一楼的烟囱上挂了一整天了,我觉得他们已经可以吃了。”

“等下就给孩子们每人分一片吧”

卫燃三两口吃掉绝对不算好吃的黑面包,又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肉汤,这才继续说道,“但是只分一片就够了,马肝能补充一些维生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也捏起了一条肉冻丢进了嘴里。确实就像莉迪亚说的,柯娜制作的肉冻因为没有加苦涩的肝脏和蜂蜜,所以味道确实还算不错,只是那股澹澹的腥味却是难免的。

三两口吃完了属于自己的这份儿肉冻,卫燃独自离开地下室,穿过虚掩着的木板来到了相对要冷上许多的一楼。

这个小小的水泥房子里,四面的窗户同样被包着铁皮的木板遮掩的严严实实,唯独离着地下室出入口最近的窗户上沿,在呼呼的往里灌着寒风。

但卫燃不但没有把这风口堵上,反而特意离开铁皮房子,顶着狂风和暴雪,将风口处的积雪全都拍打的干干净净。

这些从一楼灌进房子里的寒风可是至关重要的换气来源,如果把这里堵死了,根本用不了一晚上的时间,地下室里的孩子们恐怕便会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重新返回水泥房子内部,卫燃反锁了铁门之后,仔细的拍打干净身上的积雪,这才借着地下室出入口透出来的红光指引,踩着水泥台阶走了进去。

在那些孩子们期待的偷偷注视下,卫燃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他的英军水壶,拧开盖子,将粘稠拉丝的蜂蜜,缓缓倒入了一个提前清空的搪瓷烧水壶里。

直到粘稠的蜂蜜覆盖了壶底,他这才在莉迪亚和柯娜心疼的目光中,拎起一壶提前放凉的开水,缓缓浇进了搪瓷水壶里,冲开了那些充当睡前牛奶的蜂蜜。

每天晚上睡前一杯蜂蜜水,每天早晨起床一小块巧克力,这是这些天的时间里,卫燃给包括柯娜和莉迪亚甚至去世的维亚太太在内的所有大人、孩子养成的习惯。

所以几乎在他盖上搪瓷水壶的盖子的时候,离着最近的一个小家伙,已经下意识的用干瘦的小手举起了刚刚用来盛肉汤的搪瓷杯子。

见状,卫燃笑了笑,轻轻给对方倒了满满一杯甜腻腻的蜂蜜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忙着给孩子们倒水的功夫,柯娜也在后面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小片早已经烤熟而且烤没了水分的马肝。

最后给莉迪亚和柯娜以及自己的杯子里也额外倒满了蜂蜜水,这个搪瓷烧水壶也刚好清空了所有的存货。

一口喝光了飘着油花的蜂蜜水,卫燃又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一杯略显烫手的白开水,将残存的蜂蜜和肉汤的油花全都带进了肚子,这才起身再次来到楼上,用斧头噼砍下来一小节勉强能放进锅里的军马嵴椎骨。

这嵴椎骨上大块的肉已经被剔干净了,但在骨头缝隙里却仍有些肉和骨髓,只要把这节骨头丢进锅里煮上一晚,第二天的肉汤里肯定能多出不少的油花和碎肉。

他这边还没忙完,柯娜和莉迪亚也相继走了上来。

“明天我打算带着亚历山大他们去周围收集木柴了”

柯娜站在从地下室延伸出来的烟囱边说道,“我们的木柴最多只够再烧上两天的,这么冷的天气,没有木柴孩子们肯定会冻死的。”

“明天我也会想办法弄些煤炭回来的”莉迪亚跟着做出了自己的承诺,只不过那语气里,根本就听不出多少的底气。

“你们俩要说什么?”卫燃不解的看着她们问道。

“我觉得我们该去城外弄些木柴回来”莉迪亚和柯娜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为了木柴不值得”

莉迪亚不等卫燃把话说出来便急忙解释道,“相比拉同样多的木柴,肯定不如同样多的军马内脏更划算。

但只是吃饱根本不够,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冬天遇到过这么冷的天气。维克多,我们必须为了应对低温储备足够多的木柴才行。”

“我准备让亚历山大和阿廖沙跟着一起出城”

柯娜说出了一个更加危险的想法,“我们已经连续两天都能吃饱了,他们两个肯定能合力拉动一个爬犁,我和莉迪亚各自拉一个爬犁,你也拉一个爬犁,这样我们就有四辆爬犁车可以用了,哪怕他们的车子只能装...”

“如果遇到危险呢?”

卫燃打断了对方的设想问道,“四辆爬犁车的目标太大了,一旦被德国人的飞机发现,我们根本跑不掉。”

见这俩姑娘陷入了沉默,卫燃一边用锯子切割着刚刚砍下来的军马嵴椎骨一边做出了保证,“我会想办法解决燃料问题的,等下次我们和马特维同志再去城外收集军马尸体的时候,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不过现在,先帮我按住这块骨头。”

闻言,莉迪亚和柯娜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忙不迭的凑上来,合力按住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块硕大的嵴椎骨。

“另外”

卫燃犹豫片刻后,一边来回拉动锯子,一边提出了新的要求,“明天下午,我们再拍一张合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不是...好吧,那就再拍一张吧”莉迪亚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己改变了主意。

见状,卫燃也就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耐心的将这块嵴椎骨锯成了四半,随后丢进了地下室火炉上放着的搪瓷锅里。

这一夜,再次吃饱了的孩子们终于不再紧皱着眉头对抗梦境里的饥饿,因为他们每次呼吸的时候,都能闻到格外浓郁的肉汤香气。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外面的风停了,但雪却一直在下,连带的后果便是,无论莉迪亚出门工作还是卫燃出去寻找能吃能用的东西都变的格外的艰难。

可即便如此,卫燃还是如昨天一样,在给孩子和两个姑娘各自分了一颗巧克力之后,用爬犁拉着莉迪亚,一步步的走向了养老院遗址的方向。

“下午一起回去吧”卫燃在莉迪亚离开之前说道,“我会在地下室里等你。”

“我结束工作会去那找你的”

莉迪亚说着,已经离开了爬犁,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走向了一条街之外的配给办公室。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卫燃在周围一番检查之后,从被积雪掩埋的废墟缝隙中,将那13个捕鼠笼子一一拽了出来。

这一次,13个笼子却仅仅只捕捉到了三只已经冻死的老鼠。

虽然数量有些少,但这三只老鼠各个都称得上是膘肥体壮,即便相对最小的那只拿出来,不算尾巴都能有大半个矿泉水瓶子大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旧是原地开膛破肚,将冻结的内脏拌上蜂蜜充当诱饵,卫燃将三只老鼠装进腰间的麻袋里,惯例清除了自己脚印,拽着爬犁车走向了埋葬维亚太太的地下室方向。

这才一晚上的时间而已,这间头顶开裂的地下室里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冰雪,就连卫燃用砖头垒砌的简易坟墓,都被埋上了大半。

见状,他也彻底松了口气,离开这栋几乎彻底坍塌的建筑,随便换了个方向,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任何能用的资源。

“给我!把它给我!”

就在他走进一栋坍塌了大半的建筑时,却听到了一阵有气无力的争抢声。

快走几步绕过了一堵断墙,卫燃一眼便看到,正有一个女人试图从另一个瘦弱的男人怀里试图抢夺着什么,而那个被抢的却并没有还手,只是死死的将争夺物抱在了怀里。

“你们在抢什么?”卫燃说话的同时,也举起了一支纳甘转轮手枪。

“那是我发现的!”被抢的那个男人仍旧死死的抱住了怀里的东西,同时希翼的看着卫燃,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

“这里以前是我的家,那是我的东西!”那个女人恼怒的说道,“快把它给我!”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卫燃凑近了些,同时已经扳起击锤。

“你如果想开枪就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抢东西的女人浑不在意的说道,“要么快把它给我!要么就杀了我。”

“我不能给你!”

被抢的小伙子虚弱的说道,“我的妹妹需要这颗土豆,我不能把它给你!”

“我的孩子也需要这颗土豆!”

一直试图抢走土豆的女人毫无征兆的崩溃了,跪坐在碎砖烂瓦间捂着脸抽泣道,“我的丈夫死在了城外的战场,我的孩子昨天被炸断了两根手指头,他难道不需要补充些营养吗?他才五岁,他快要饿死了!”

闻言,那个死死把土豆捂在怀里的小伙子颤了颤,缓缓的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土豆放在了一块碎砖上,接着从他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费力的将这颗黑乎乎,皱皱巴巴的土豆切成了两半,并将其中一半递给了那个女人。

“我...我只能给你一半”

这个小伙子带着哭腔愧疚的说道,“我的妹妹已经发烧好几天了,她真的需要这颗土豆,对不起,我...”

可那是怎样一颗土豆啊...

卫燃缓缓垂下了用于恐吓的转轮手枪,那颗被争抢的土豆,即便没有被切成两半的时候,恐怕都没有他手里这支转轮手枪的弹巢大!

暗暗叹了口气,他借着身上披着的毯子掩护收起了手枪,“女士,你的孩子在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做什么?”那个女人一把抓起土豆,护在怀里警惕的问道。

“我这里有些吃的”

“快给...”

“但是要让我先看到你的孩子才行”

卫燃说完又看向那个同样将半颗土豆塞进怀里的小伙子,“还有你的妹妹,让我看到她,我就能给她一些吃的。”

“你真的有吃的?”那个小伙子立刻问道。

“我还是个兽医而且有一些急救药品”

“和我来!”这小伙子说完便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墙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带你去,快,快和我来。”

“你呢?”卫燃却并不急着离开,反而看向了那个一直护住胸口的女人。

“我不相信你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女人警惕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给我的孩子一些吃的,就让他把另外半颗土豆给我吧!”

“你愿意相信我吗?”卫燃又看向快走到外面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如果你骗了我,能用你的枪杀死我和我的妹妹吗?”

这小伙子艰难的回过头,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被饿死,也不想我的妹妹被饿死,可我没有勇气自杀。”

“把土豆给她吧”

卫燃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这片废墟,而那个小伙子,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也掏出了怀里那半颗皱皱巴巴的土豆,轻轻将其放在了断墙上。

“你们住在哪?”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往对方的嘴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这是...”

这个小伙子下意识的咬住了巧克力,但反应过来之后,他却立刻用脏兮兮的手将这块巧克力取出来,接着又舔了舔嘴唇残留的甜味,随后弯腰捡起卫燃刚刚丢掉的锡纸,赶在这张锡纸因为低温发生锡疫之前,重新包住了手里那块带有牙印的巧克力,随后将其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见状,卫燃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再次问道,“你们住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这小伙子费力的抬手指了个方向,“离这里有两个十字路口。”

“我拉你过去”

说着,卫燃便将这小伙子扶到了自己的爬犁车上,“你叫什么名字?”

“帕维尔”这个小伙子有气无力的回应道,显然是已经饿得不行了。

“刚才那块巧克力是对那半颗土豆的补偿”

卫燃说话间又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对方,“如果你吃掉这块巧克力,等下还能得到一块,否则的话就没有了。”

“你是糖果工厂的员工吗?”

帕维尔有气无力的问道,同时也立刻掏出了被自己咬过的巧克力,撕开锡纸丢进了嘴巴里,而卫燃给他的第二块,则被他塞进了兜里。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糖果工厂的员工。”

卫燃说着,已经拉着爬犁走向了两个十字路口的方向,“帮我指路,我可不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前走吧”

帕维尔一边吮吸着口腔里融化的巧克力,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第二个十字路口右拐,左手边的一栋四层建筑,楼下有一辆被烧毁的卡车,我们就住在二楼阴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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