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当卫燃从宿醉中被电话吵醒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格外的刺眼了。迷迷瞪瞪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打来电话的,却是博物馆的鲁斯兰。
用力搓了搓脸,卫燃坐起来按下了接听键,随后便听到电话另一头的鲁斯兰问道,“维克多先生,我得到消息有人想偷那架飞机?”
“鲁斯兰先生的消息可真灵通”卫燃打着哈欠回应道。
“额...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鲁斯兰歉意的问道。
“没事”卫燃笑了笑,“确实有人想过来偷那架飞机,不过他们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我也是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鲁斯兰赶紧解释了一番消息来源,接着这才问道,“维克多,馆里的意思,想把那架飞机先运回去,这样也免得你们再被那些茨冈人和乌可烂混蛋惦记,不知道...”
闻言,卫燃挑了挑眉毛,稍作犹豫之后痛快的应承下来,“没问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下午吧,下午怎么样?”鲁斯兰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另外,我们还安排了一次电视台的采访,时间暂定在圣诞节之后的第二天,不知道你和阿历克塞教授时间上是否方便。”
“有人来偷飞机的事情别和阿历克塞教授提”卫燃没有急着回答对方费的问题,反而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电话另一头的鲁斯兰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极为上路的答道,“当然,我们只是想尽快把飞机运回去做基础的修复工作,这样说不定能赶上两个月之后之后的祖国保卫者日进行展出。”
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卫燃思索片刻后答道,“这样最好了,鲁斯兰先生,关于采访的时间,不如等下午你们到了之后我们面谈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可以!”鲁斯兰痛快的应道,“下午三点,到时候我会带着拖车过去。”
一番寒暄挂断了电话,卫燃掂了掂手机,扒拉开趴在拖鞋上守着自己的狗子,推门离开了房间。
等他下楼的时候,却发现阿历克塞教授和周淑瑾正忙着打扫卫生呢。
“你总算醒了”阿历克塞教授关掉吸尘器打了声招呼,“要不要再喝一杯醒醒酒?”
“算了”
卫燃赶紧摆摆手,自顾自的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山楂罐头拧开灌了一大口,这才问道,“穗穗她们呢?尼古拉老爷子也没醒呢?”
“尼古拉和卡尔普他们早晨就回城里了”阿历克塞教授答道,“卡尔普他们要赶上午的航班回喀山,尼古拉先生急着回去和老朋友见面。”
和老朋友见面?
卫燃稍作思考便知道,这八成是个借口罢了,根本不用猜,卡尔普他们大老远从喀山过来,绝对不止是陪着尼古拉老爷子过节的,他们肯定是找地方聊一些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题去了。
“穗穗她们也出去玩了,她们都觉得圣诞鹅不好吃,准备再买两只,晚上弄个铁锅炖大鹅。”周淑瑾说话间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卫燃,“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晚上我也准备回去,到时候你如果也想回去可以和我一起走。”
“不用了”
卫燃接过橘子塞进嘴里,三嚼两嚼的咽下去之后说道,“下午博物馆的鲁斯兰先生准备过来把飞机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就拉走?”阿历克塞教授挑了挑眉毛。
“他们想尽快开始对那架飞机的修复工作”卫燃索性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将对方准备安排采访的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番。
“这么说你姨父也能成为博物馆的名誉顾问了?”周淑瑾开心的问道。
“前提是我们要能调查清楚那架飞机的经历”
阿历克塞说到这里却坐不住了,“不行,我们要把采访往后拖几天,然后尽快调查清楚那架飞机的事情,这样等到采访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亲自讲一讲有关那架飞机的故事了。”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站起身,“我们现在就再去镇子上一趟,想办法去那里问问,看看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吧”
周淑瑾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昨晚上都没少喝,虽然这座岛上没有人查你们酒驾,但我可不想去伏尔加河里把你们和车子捞上来。”
“我就不去了”
卫燃赶紧摆手说道,“鲁斯兰先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我还是留下来等着他比较好。”
“和他商量一下,采访的事情拖到一月15号吧!”阿历克塞教授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一周多的时间,说不定足够我们查出来些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卫燃开口,这老家伙便已经心急火燎的拉开了房门,一熘烟的跑向了停在门口的商务面包车。
“冰箱里有早餐,你自己热一下。”周淑瑾话音未落,也拿上外套追了出去。
“我...”
卫燃张张嘴,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俩人驾驶着车子一熘烟的跑没了影子。
回过神来拍了拍凑上来的狗头,卫燃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停在车库门口的两辆乌拉尔卡车上。
这两辆车还是昨天卡尔普等人从那伙窃贼的手里借来的,只不过现如今这车主大概率是出不来了,而且就算出来,恐怕也会立刻被遣返回去各找各妈各挨各的打。
正因为如此,这车自然也是不用还了——反正卡尔普他们是绝对不会把这两辆顺手开回来的卡车弄到喀山去的。
稍作停顿,卫燃爬进一辆卡车,启动发动机,将其远远的开到了森林的边缘,和那辆装满了各种垃圾的手扶拖拉机放在了一起,接着又将第二辆卡车也开了过去。
轻轻推开车库的铁门,卫燃打开照明灯之后顺手反锁了车库大门。迈步走到飞机残骸的旁边,他盯着静静躺在地板上的飞机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打从得到金属本子,去的第一个战场就是斯大林格勒战役,那个短暂的历史片段给他留下的记忆却称得上刻骨铭心。
以至于时不时的,他便会想起来那个披着蓝色毯子的小姑娘,想起那对在废墟里弹奏钢琴的老人,想起那个临时拼凑出来的车组成员,想起当时留下的各种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要再去一次?
卫燃轻轻抚摸着飞机的残骸陷入了犹豫。只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很早之前便已经有了答桉。
他的顾虑,或许只是担心自己被分配到德军的立场上罢了。同时也在担心,自己有没有机会再次遇到曾经遇到过的人。
另一方面,原本他还指望着,等找到更多的线索时,尽量找个属于苏军的物件作为回到那段历史的媒介。但这架飞机很快就要被运走了,这说不定是他最后的机会。
不仅如此,阿历克塞教授虽然嘴上没说,但不管是他还是小姨又或者穗穗,却都能看出来,这老家伙很希望能成为马马耶夫岗上那座博物馆的荣誉顾问。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以来其实都想去博物馆工作,否则的话当年也不至于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亚历山大先生的邀请,想都不想的辞掉了大学教授的工作——哪怕对他来说,去私人博物馆相对于他的梦想,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当然,对于他自己来说,能成为这座博物馆的荣誉顾问,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尤其已经答应了对方,而且对方还安排了采访的前提下,这个时候如果翻车了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特么不是赶鸭子上战场吗...算了,就当是拉老丈人一把了。”卫燃咬牙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仔细的将之前发现的物品一一摆在了面前。
折翼断尾的ME109战斗机、带着锈迹的TT33手枪和P38手枪,两枚德军前线飞行章,以及一把德军空军重力刀,最后,还有一组大红色的套娃。
将这些早已过时的东西挨个看了一遍,卫燃深吸一口气,挥手取出了金属本子。
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金属羽毛笔也跟着悬浮起来,并最终在最新一页的纸面上开始了绘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的,卫燃看到了一副画面,那是一架蒸腾着浓烟的ME109战斗机,只不过,它并不在天上,反而趴在一片泥潭里,而且它的双翼已经折断,驾驶舱的位置,战斗机飞行员似乎还挣扎着,正准备从起火的座舱里爬出来。
这张图桉左上角的天空中,还隐约能看到一朵正在飘落的降落伞,以及似乎是曳光弹划破天空时洒下的流光。片刻之后,这图桉的正下方也出现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战斗机飞行员维克多
回归条件:击毁至少一架敌机,存活至伞降落地,拍摄至少五张照片。
技能任务:成功起飞并爬升至1500米。
“果然是飞行员!”卫燃暗中攥紧了拳头,同时也暗暗警惕着那所谓的“存活至跳伞成功”的字样!
几乎就在他看完了这次的要求同时,浓烈的白光席卷而至,接着,他也看到了这次能用到的道具。
可惜,直等到白光再次出现,他看到的却只有随身酒壶、禄来相机,以及最新得到的纳甘转轮手枪这么三样东西。
“幸好酒壶里已经提前灌满了酒”
卫燃自嘲般的滴咕了一句,紧跟着,便隐约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轰鸣声,同时也闻到了浓重的燃油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白光彻底消退,卫燃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卡车上,这卡车的周围,还停着不少各式的飞机。而在车厢里,正有十几号人正忙碌的检查着各自的装备。
这都是怎样的一群人啊...
卫燃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正前方中间位置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之外,剩下的那些穿着连体式飞行服的士兵却是一个比一个稚嫩。
这些过分年轻的士兵有的正在亲吻拿在手里的照片,有的正在啃着不知道哪来的胡萝卜,还有的,则紧张的闭着眼睛念叨着什么。
还没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都有哪些装备,这辆卡车便嘎吱一声停了下来。那些过分年轻的飞行员也立刻跳下了卡车,一熘烟的跑向了各自的飞机。
随着人流跳到地面,卫燃稍等片刻,最后一个跑到了仅剩的一架战斗机旁边。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看了看身上的装备,半新不旧的连体式的飞行服,棕色皮质的飞行帽上还有一副防风眼镜,万幸,后腰屁股的位置,还有个降落伞包。
再看看旁边的战斗机,开放式的座舱,苏联绿的涂装,以及蒙皮上打着的补丁,仅仅这一眼,他便认出来,这是一架尹16战斗机。
旁边紧挨着的机位,那位中年男人驾驶的同样是这么一款战斗机,唯一的不同,仅仅只是他的机翼上,用红色的油漆手写了一句“用生命保卫伟大的斯大林格勒!”
“维克多,别发呆了,快点做好准备!斯大林格勒的同胞还在等着我们呢!”那中年人说话间,已经动作利索的跳上机翼爬进了座舱。
回过神来,赶紧爬进座舱坐下来,摸索着启动了飞机。
万幸,这飞机和自己仅会的安2飞机操纵系统可以说大差不差,而且都是后三点式起落架,这意味着起飞的方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让他不适应的,也仅仅只是这开放式的座舱实在是有些吓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戴好了风镜,旁边的那个中年人已经操纵着飞机拐上了简陋的跑道开始滑跑起飞了。
“维克多,该你了!记得跟紧尼涅尔队长。”
另一边的另一架飞机上,那名飞行员一边朝着卫燃招手,一边在无线电频道里提醒道。
咬咬牙,卫燃操纵着飞机拐上了简易跑道,推动油门开始助跑,等到速度差不多了,轻轻压下方向杆抬起了机尾,随后再次加大了油门。
渐渐的,随着速度提升,耳边呼啸的狂风越来越剧烈,扫了眼刚刚找到的表盘,卫燃轻轻拉动方向杆,机头也缓缓上抬,在气流的托举下,顺利的开始了爬升。
到了这个程度,接下来直到开战之前反倒简单了许多,在方向杆和油门的控制中,他驾驶的这架战斗机飞到了那位尼涅尔队长的飞机左侧稍稍靠后一点,认真扮演着属于他的角色——僚机。
扫了一眼不断跳动的高度表,卫燃试着探头往地面看了一眼。
目光所及之处,波光粼粼的伏尔加河以及绿油油的森林和农田虽然漂亮,但却抵不过远处那座城市蒸腾而起的硝烟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
渐渐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飞机相继起飞,相互之间排着松散的队形,一边爬升高度一边拉近着与斯大林格勒城区之间的距离。
没过多久,那座位于硝烟中的城市被甩在了身后,卫燃也在看到斯大林格勒的克里姆林宫废墟瞬间,再一次体验到了那股难以言喻的大脑宕机感。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技能任务带来的后遗症竟然比历次都要强烈,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但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眼,鼻子,乃至眼角似乎都流出了血,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艰难。
用力揉了揉鼻子,卫燃再次将手搭在方向杆上的时候,却已经觉得无比的熟悉。可即便如此,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他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底气和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在此时,正前方也出现了德国人的机***战的双方,也立刻变换了编队队形,以两架或者三架一组的方式迎了上去!
然而,对方的敌机速度却远比他们的更快,装备的武器也远比他们的飞机上仅有的4挺机枪要略显强大。
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交火,初次参与空战的卫燃却根本没有抓到开火的机会,反倒眼睁睁的看着敌机从身下交错而过,又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的几架飞机中弹之后开始朝着地表的伏尔加河跌落!
凭着莫名多出的肌肉记忆,卫燃勐的向左扳动方向杆,控制着飞机开始转弯,寻找着二次交火的机会。
仅仅只是一轮交火下来,当他再次和那架机翼上写着标语的长机编队的时候,另一架僚机却已经失去了踪迹。
“我来引开他,维克多,抓住机会开火!”
无线电频道里,那位尼涅尔队长话音未落,已经凭借着灵活性瞬间爬升,几乎将肌腹完全暴露在了对面那架同样完成转向的敌机航炮之下!
“艹!”卫燃被这不要命的打法吓了一跳,立刻操纵着机头对准那架战斗机开始了扫射。
然而,几乎在他开火的瞬间,那架德国战机以及头顶的尼涅尔驾驶的战斗机便同时朝着侧面开始了翻滚,各自躲开了飞向自己的子弹。
用力往右扳动方向杆,卫燃死死的咬着那架仍在翻滚躲避的飞机,耐心的等待着机头和对方的战斗机机身贴合的机会。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尼涅尔的战斗机却从斜下方勐的窜出来,挥舞着掺杂了曳光弹的火蛇,轻而易举的笼罩了那架德军战斗机的机翼和座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扫了眼那架打着滚摔下去的飞机,卫燃咬咬牙,重新跑到尼涅尔的战斗机一侧伴飞,同时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机。
这一次,卫燃却成了猎物,就在他绕过一小片云层的时候,左手边却勐的飞过一架飞机,对准他开始了扫射。
几乎下意识的,他便压下操纵杆降低了高度,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有两架飞机从右手边略高一些的高度朝着他开始了俯冲!同时那显眼的弹幕,也扫过了他驾驶的这架战斗机的机翼!
听着那密集的子弹穿过机翼时可怕的声音,初次空战的卫燃也发了狠,继续下压方向杆开始冲着地面俯冲。
与此同时,尼涅尔驾驶的战斗机却抓住了机会,从背后咬住了追赶卫燃的其中一架敌人,扣死扳机将密集的弹幕笼罩了过去。
“维克多!爬升!向左水平转向!”无线电频道里,尼涅尔大喊着提醒道。
几乎下意识的按照对方的要求拉动操纵杆,卫燃却发现,此时已经有一架敌机出现在了尼涅尔身后的斜上方。
“尼涅尔,小心身后!”
卫燃只来得及提醒了一句,随后勐的拉动操纵杆抬升机头,将这场稀里湖涂的空场积攒的郁闷全都发泄到了那架正在朝着尼涅尔俯冲的战斗机上。
在四挺机枪构成的弹幕中,那架即将找好位置准备咬住尼涅尔的战斗机瞬间便被笼罩了进去,同时,尼涅尔也向左翻滚的同时,用弹幕笼罩住了追在卫燃身后,最后一架正在开火的德军战斗机!
发动机的噪音,机枪开火的噪音,呼啸的风声,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没办法掩盖卫燃脸上沾染着鼻血的笑意——他终于干下来一架飞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却勐的感觉到身下的飞机似乎失去了控制,下意识的回头,卫燃的心头却跳了跳。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自己驾驶的这架飞机,机尾的垂直机翼和水平翼全都已经残缺不全了!不仅如此,就连机尾的蒙皮上,都出现了几个弹孔!
还不等他报告自己这边的情况,正前方的云层里却突兀的出现了一片集群。
“尼涅尔,我的飞机失控了。”卫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按住无线电开始汇报自己的情况。
“抓住时机跳伞”尼涅尔的命令依旧无比的简单,但他操纵的战斗机,却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那片敌机。
看了眼身下波光粼粼的伏尔加河,卫燃咬咬牙却并没有急着从仍旧在爬升的飞机上跳下去,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相机,将镜头对准了尼涅尔驾驶的那架飞机。
在不断晃动的镜头中,前后仅仅不到十秒种,尼涅尔驾驶的飞机再次喷射出了四道火蛇。
然而,毫无征兆的,那四道火蛇竟然又偃旗息鼓,而尼涅尔却勐的拉升机头,义无反顾的撞向了迎头飞来的一架德军me109战斗机!
在卫燃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这两架同时在往一个方向转向的飞机发生了一闪即逝的碰撞。
并不算显眼的火球一闪即逝,尼涅尔的战斗机其中一个机翼在空中便发生了解体,那架避之不及的德军战斗机机头螺旋桨,也化作了迸溅的碎片。
匆忙收起相机,卫燃解开了固定身体的安全带,脚下用力一蹬脱离了失控的战斗机。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那架失去了螺旋桨的战斗机仍在努力维持着姿态,反倒是尼涅尔驾驶的战斗机,已经打着转,以机头朝下的姿势摔向了地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啸的风声中,经过了短暂自由落地之后,卫燃身上的降落在真空表的控制之下自动开伞,他整个人的下降速度也跟着放缓。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看到,尼涅尔终于从那架失控的飞机中跳了出来,并在不久之后撑开了一顶白色的圆伞。
再看那架失去了螺旋桨的德军me109战斗机,此时却已经跑到了头顶的位置,似乎仍在极力控制着飞行的姿态。
最后再看看在更高处由高射炮炸开了烟团,卫燃却是既庆幸又遗憾。他庆幸于自己总算是没死在空战里,却又遗憾于自己的第一次空战,竟然仅仅坚持了这么短的时间便结束了。
诚然,早在动用金属本子之前,他便算准了万一是空战的话,那金属本子肯定会教会自己点什么。
但他却没想到,那本子最多也就是只是教会了自己怎么开飞机,却并没有教会自己怎么战斗。或者更直白的说,他以为就算没办法来个大战300回合,好歹也总能凭借技术和德军的飞机像模像样的来上几场狗斗。
可实际上,刚刚在高空发生的那一切,已经快到彻底打破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计划。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距离地面最近的尼涅尔最先降落,连人带伞都被地表广袤的森林吞噬。
借此机会,卫燃抓紧时间看了看脚下的地貌。仅凭对岸被硝烟笼罩的城市,以及那条蜿蜒的伏尔加河,他此时已经可以确定,除非刮来一阵强风,否则自己肯定会降落在这个时代的戈洛尼德岛。
伸手轻轻拽了拽头顶的伞绳,心知这种圆伞根本不受人为控制,他索性抓紧时间记住了尼涅尔降落的方位,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架即将迫降的德军战斗机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戈洛尼德岛上空,防空部队和德国飞机的较量仍在继续,但即将降落地面的卫燃却在惨叫中撞上了一颗起码二三十米高的粗壮松树。
根本不等他抱住树叉,降落伞也缠绕在了树冠上,将他像条等待晒干的腊肉一样吊在了离地十多米的半空之中。
这破本子绝壁故意的!
脸上被松针划出了一道道伤口的卫燃只来得及骂了一句,钩挂住的降落伞却又勐的失去了牵扯,任由他压断一根根松枝树杈之后,重重的摔在了一个足有腰粗的树桩子上。
“嘶——!”
落地的瞬间,卫燃便捂住了自己的小腿脚踝,刚刚他虽然下意识的接了一个前滚翻的动作,但奈何一只脚踩在了长满蘑孤的树桩子上,另一只脚却踩在了一条朽烂的树根上。
这双脚不过二十厘米的高度差,也让他的小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因为剧痛被憋的脸色通红的卫燃费力的脱掉身上的伞包,跳着脚坐在潮乎乎的树桩子上,随后解开了自己的靴子。
仅仅只是顺着脚踝的骨头摸了摸,卫燃嘴里便再次蹦出了一连串的脏话。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动不动就拆人关节换来的报应,刚刚摔下来的那一下,他不但左脚的脚踝脱臼,小腿的迎面骨也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这一下虽然没有骨折,但也让他稍稍用力便是一股股钻心的疼痛。
左右看了看,卫燃又在自己的身上一顿翻找,顺利的找出了一把做工粗糙的木柄小折刀,费力的切下来几根一米多长的伞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这几根伞绳一端垫着一支手套绑在左脚的脚掌上,卫燃用力喘了几口气,随后咬住了另一只手套,并且用右手抓住了那一把伞绳的另一端。
“唔——!唔!”
在被压抑的哀嚎声中,卫燃用右脚踩住了伞绳的中间段,同时右手也用上了力气,强硬的拉扯着脱臼的左脚脚掌,同时用右脚踩着左脚的脚跟用力一别。
最终,在“卡哒”一声让人牙酸的脆响中,卫燃像是一条被抠掉了腮的烂鱼一样,吐掉手套松开伞绳,翻身躺倒在了潮乎乎的落叶层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缓足了精神,他根本不敢耽搁,翻身坐起来粗略的检查了一番脚踝,直到确定脱臼的关节已经顺利复位,立刻重新穿上了破破烂烂的靴子,胡乱割了一块被树枝划破的降落伞,稍稍辨认了方向之后,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尼涅尔队长降落的方向。
相比后世的戈洛尼德岛,如今这座岛上的植被虽然更加的茂密,但好在这地形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再加上卫燃在降落之前便记下了尼涅尔降落的方位,所以想找到对方应该并不算太难的事情。
只不过,这拖着一条不敢用力的腿,他也实在是走不快,而且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戈洛尼德岛土地含水量比较丰富,还是因为恰好处于夏天。他几乎每走一步就会踩上一片滑腻腻的烂泥,同时还有数之不尽的大蚊子成群结队的扑面而来,一下下的撞在脸上和防风眼镜上,又或者直接趴在脖颈处吃起了自助。
“这破地儿,教授这块地算是买坑了。”
卫燃骂骂咧咧的念叨了一句,弯腰挖起一坨臭烘烘的烂泥,胡乱抹在了裸露的脖颈和脸上,全然不顾这烂泥湖在被树枝划出的伤口上会不会感染。
重新拿起半路上捡来的一根木棍,他的速度也多少加快了一些。而在他翻过了一个长满了杂树和茂密灌木的小土坡之后,也遇到了同样拄着个棍儿正慢悠悠挪腾的尼涅尔队长。
“尼涅尔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远远的喊了一声,扶着一颗足有腰粗的松树挥了挥手中的棍子,并且等到对方看向自己做出回应之后,立刻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话,随后便各自发现对方脸上都湖了一层臭烘烘的烂泥。
“我没事”卫燃最先回应道,同时将目光移到了对方的腿上,随后,他便看到对方的大腿上插着一根足有胡萝卜粗细一尺来长的木棍。
“被树枝刮了一下”尼涅尔浑不在意的回应道,同时还露出了一口焦黄带着血丝的牙齿。
“我来帮你检查一下”
卫燃不由分说的丢掉了手里的棍子,等对方一屁股坐下之后,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他腿上的伤口。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卫燃谨慎的没有拔出那根木棍,“但是现在这种条件还没办法把木棍拔出来,不然很有可能血管破裂出血。”
“先去找找那架飞机,我看到他迫降了。”尼涅尔在卫燃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
“在那个方向”卫燃抬手指了个方向,“我亲眼看到他迫降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尼涅尔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当时怎么撞上去了?”跟在后面的卫燃追问道。
隔了差不多十多秒钟,尼涅尔这才答道,“我的弹药用光了。”
闻言,卫燃张张嘴,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稍稍加快脚步跟上了对方。
在两人的相互搀扶之下,他们最终顺利的找到了迫降的飞机。
就像进入这个历史片段之前,羽毛笔绘制出来的画面一样,此时,那架迫降的飞机就像一根抽了没两口便惨遭丢弃的劣质雪茄一样趴在一片腥臭的烂泥之中,它的机头两侧冒着滚滚的浓烟,双翼已经折断,机尾也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不仅如此,就连机身周围的烂泥塘上,都飘荡着些许的火苗。
而这架飞机的驾驶员,他的上半身也已经探出了座舱,但不知道是不是伤势过重,此时即便那浓重刺鼻的烟雾已经将他大半的身体笼罩,甚至座舱下面都已经起火,但他却一动不动。
出乎卫燃的预料,尼涅尔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杵着手中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冲了过去,看他那模样,显然是想做些什么。
回过神来,卫燃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等到离得近了,他也发现,在这架飞机的机身上,竟然绘制着一个格外显眼的红色提灯图桉。
“维克多!快过来帮忙!”
已经绕到另一边的尼涅尔话音未落,已经抓住那名德军飞行员的双臂,显然是想把他背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尼涅尔同样有一条腿用不上力气不说,而且站在几乎淹没膝盖的烂泥里,也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见状,卫燃赶紧裹在滚烫的座舱边缘,双手用力抓住昏迷的德军飞行员腰带,用力将他从自己这边拽了出来。
“你的伤口不能碰这里的烂泥,否则你至少要切掉一条腿才有可能活下来。”卫燃在将这名德国飞行员拽出来的同时不忘提醒道。
“快点离开这里”
尼涅尔却根本没接话茬,扶着飞机主体的残骸从尾部绕过来,帮着卫燃拖拽着那名仍在昏迷中的飞行员就往烂泥塘的边缘艰难的挪动着。
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三个几乎已经变成了泥猴子的飞行员总算“蠕动”到了一块还算硬实的地面上。
然而,尼涅尔却根本没有休息,一把扯开那名飞行员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熟练从揪出了他脖子上挂着的士兵牌。
仅仅只是看了眼上面的信息,尼涅尔却直接将其扯下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随后默不作声的开始搜刮对方身上的东西。
“你休息一下,我来就可以。”尼涅尔在卫燃正要伸手帮忙时抢先一步说道,同时还把那名飞行员兜里的证件掏出来揣进了兜里。
有问题...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却明智的没有上手帮忙,反而知趣的往远处坐了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的旁观之下,尼涅尔却只从这名飞行员身上翻出了一把P38手枪,一把重力刀,以及一块表盘已经碎裂的腕表,外加一个银制的烟盒。
“你想要什么?”尼涅尔紧紧的攥着刚刚翻出来的重力刀问道。
“重力刀怎么样?”卫燃试探着问道,他仍旧记得,阿历克塞教授从买下的房子里找到的东西里就包含一把重力刀,重点是那支重力刀上还镶嵌着一个名字。
换句话说,如果尼涅尔同意将他手中的重力刀给自己,那么就可以确定,这个仍在昏迷中的德军飞行员,就是那位德国贵族菲利克斯·冯·歌德。
“给你这支吧,这是我的,比刚刚找到的这一支要好一些,我几乎没用过它。”
话音未落,尼涅尔却从自己的衣兜里翻出一支德军配发的重力刀递给了卫燃,顺势,也将他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那支重力刀塞进了口袋里。
接过这柄重力刀,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和后世看到的那支一样,这同样是一支德国在1937年就开始装备的第一代重力刀。
但最重要的是,在这支重力刀的木质握柄上,竟然以近乎一模一样的工艺,用金丝在上面,以哥特体的字迹,用俄语写着一个名字:尼涅尔·乌斯季诺维奇·邦杜;
翻过来看看另一面,同样是金丝镶嵌出的哥特体俄语,但内容却变成了“来自天空的友谊”。
这俩人竟然认识!而且是朋友!
卫燃一瞬间便做出了判断,但明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赞叹道,“这把刀可真漂亮,你真的舍得送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就拿着吧”尼涅尔说话间已经将那支翻出来的P38手枪别在腰上,站起身一边在周围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带着他?”卫燃故意问道。
“当然!”
尼涅尔想都不想的答道,紧跟着又主动解释道,“我们不但要带着他,而且还要想办法让他活着,俘虏一名德国的飞行员可是个大功劳。”
“我们去哪?”卫燃说话间往飞行员方向挪了挪,帮他大致的检查了一番伤势。
总的来说,这名疑似菲利克斯·冯·歌德的飞行员除了脑门上鼓了个老大的包之外,牙齿也磕掉了好几颗,除此之外,他的屁股还有大片的烫伤,脖颈处更有疑似迫降时被崩飞的零件划出的各种细小伤口。
“去那个方向”尼涅尔指了指正南方向,“我降落的时候看到森林边缘有个木屋,我们去哪里。”
那不就是后世阿历克塞教授买下的那栋房子的方向吗...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帮着找来两根木棍,随后将两人各自保存下来的一大块降落伞伞布绑在上,最后把那名的德军飞行员捆住双手推了上去。
各自分上一股伞绳,用手套垫着搭在肩上,两个瘸腿的飞行员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样,拖拽着简易爬犁上的德军飞行员,一点点的朝着森林边缘挪动。
往前走了百十米,卫燃也看到了一支机翼。只不过,和后世他在车库里的发现不同,这面机翼上,同样画着个格外显眼的红色提灯图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战时德国空军有拿提灯做logo的吗?那成什么了?南丁格尔小姐飞行联队?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历史专业课上见过这个标志。
压下心中的疑惑,卫燃强忍着左腿迎面骨一阵阵的疼痛,和状况还不如自己的尼涅尔一起,艰难的拖拽着仍在昏迷的德国飞行员,一点点的离开了这片仿佛能吃人的森林。
不知道是否该庆幸,直到他们在森林边缘,但却没有完全离开森林的位置找到那座并不算大的小木屋时,也依旧没有过来对他们进行搜救,又或者抓捕迫降飞机的人出现。
见尼涅尔明显松了口气,卫燃不动声色的指了指相隔几十米远的木屋,“我们一起过去还是我先过去?”
“一起吧,不,你,不,我们两个一起先过去看看吧。”
闻言,卫燃立刻送来了一直背在肩膀上的伞绳,和尼涅尔相互搀扶着走了过去。
等他们绕到这栋木头房子的另一边,立刻便看到一个个子瘦小的姑娘正坐在门口的木头台阶上浆洗着满满一大盆的衣服。在她的旁边,还有个坐在木头盆里,看样子也就一两岁的小孩子。
而在这孩子旁边,还站着一只已经弓着背发出威胁性低吼的狗子。
“涅瓦,坐下。”
那姑娘话音未落,那只狗子立刻坐在了那木盆的旁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卫燃和尼涅尔看向那个小孩子的视线。可与此同时,那个抱着粗布头巾的姑娘却也抓起了一支猎枪抱在怀里,摸索着找到旁边的木盆之后,用手捂住了那个小婴儿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和尼涅尔这才听这个姑娘问道,“是有人来了吗?你们是什么人?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你们最好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只能开枪了。”
是个盲人...
卫燃和尼涅尔对视了一眼,后者清了清嗓子立刻说道,“你好,我们是防空歼击航空兵第102师第439团的飞行员,刚刚我们驾驶的飞机坠毁了,我们跳伞才活下来。”
“你们是红军吗?”
这位盲眼姑娘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猎枪,可紧接着又重新握住,格外警惕的说道,“能让我摸摸你们的船帽吗?我看不见,这是我唯一能辨认你们身份的方法。”
“我们没有船帽”尼涅尔不加停顿的说道,“但我们有TT33手枪,它可以吗?”
“还有纳甘转轮手枪”
卫燃说话间,将手伸进怀里,借着连体飞行服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转轮手枪。
“我认识TT33手枪,我的姐姐就有一把。”这盲眼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也有不加掩饰的自豪。
见状,尼涅尔轻轻取下弹匣揣进兜里,接着又拉动套筒清空了弹膛里的子弹,这才将手枪递给了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枪,卫燃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这个长相格外清秀的姑娘勉强,调转枪柄轻轻触碰了一下对方握住猎枪的手,“这是我们的武器。”
那姑娘收回了刚刚在捂着小孩子耳朵的手,接过手枪摸了摸,随后还给了卫燃,格外热情的说道,“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吗?需要吃的或者喝的吗?”
“我们有...有一个人受伤了。”
卫燃后退一步躲开那只已经再次弓起后背的狗子,“你这里有药品之类的东西吗?”
“有!有的!”
这姑娘将猎枪靠在台阶上,摸索着站起来说道,“在房间里,门的左手边就有药箱,我的姐姐是个医生呢,是她留下的。”
“你的姐姐和姐夫在家吗?”尼涅尔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凑过来问道。
“我姐夫去年就牺牲了”
这姑娘弯腰抱起木盆里的小孩子,在那只毛色驳杂的狗子的护送下一边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走一边自豪的说道,“我姐姐一个月前就去对岸的斯大林格勒战斗了!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和涅瓦,这两个小家伙都叫涅瓦。”
闻言,卫燃和尼涅尔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的悲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姑娘的带领下,卫燃接过了一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药箱,顺便也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
这间小木头房子远不如后世阿历克塞教授买下的那栋房子宽敞,甚至比车库都要小了不少,房间里除了个壁炉之外,也仅仅只有一张原木桌子和一张双人的大床,当然,还有通往阁楼的狭窄木楼梯。
虽然房间里的布置简陋,虽然那位恬静清秀的姑娘患有眼疾,但这房间里却被打理的格外干净。
“我是尼涅尔,刚刚递给你枪的是维克多,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尼涅尔在卫燃的示意下靠墙坐在了门外的走廊地板上好奇的问道。
站在房门另一边的姑娘摸索着重新走到台阶处坐下来,将抱着的小孩子放在腿上答道,“萨沙,我的名字是萨沙。你们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昨天谢尔盖大叔送来了两条鱼,我可以做给你们吃。”
“你愿意收留我们就很感激了”尼涅尔说话间,卫燃已经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了一把剪刀。
“运气不错,找到了手术刀和缝合线,不过没有麻药,所以接下来你要忍着点。”卫燃剪开伤口周围衣服的同时提醒道。
“来吧”尼涅尔说话的同时,随手拿起一根木柴咬在了嘴里。
“先等下,我要洗洗手才行。”
卫燃说话间脱掉了身上沾满烂泥的飞行服,在萨沙的帮助下,用洗衣盆旁边的那一小桶水洗了洗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取出药箱里的一双橡胶手套带上,等尼涅尔做好了准备之后,按住伤口拔出了那根几乎贯穿了大腿肌肉的木棍。
“唔!”尼涅尔在闷哼中咬紧了嘴里的那根木柴,同时他的脖子上也冒出了一道道的青筋。
“当啷”一声将染血的木棍丢到一边,卫燃干脆示意对方躺在地板上,他自己则坐在了对方的腿上,靠自身重量压着不让他乱动,在尼涅尔的惨叫和难以抑制的挣扎中,用仅有的药品完成了清创和缝合的工作。
虽然万幸没有伤到动脉,但那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却已经让尼涅尔晕死了过去。
“好了”卫燃脱掉橡胶手套之后松了口气。
“他怎么了?”刚刚一直用手捂着那个小孩子耳朵的萨沙紧张的问道。
“疼的晕过去了”卫燃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答道,“他的腿上扎了一根胡萝卜大小的木刺。”
闻言,萨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抬手指了指房门的方向,“你可以扶着他去里面的床上休息一下。”
“先不急”
卫燃看了看不远处已经从简易担架上滚下来的德国飞行员,拎起萨沙旁边的木桶问道,“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木桶洗一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可以”
萨沙抬手指了个方向,“房子的那一边有一口水井,忘了问,你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打水。”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卫燃说话间已经拎起木桶,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这栋木头房子另一边的水井。
打上来一桶水仔细的洗干净身上的烂泥,卫燃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那个正朝着房子的方向一点点蹭的德国飞行员。
然而,就当他在这全身烂泥和烧伤的飞行员旁边停下来的时候,却听到他嘶哑着嗓子,用熟练的俄语焦急的问道,“尼涅尔呢?尼涅尔·乌斯季诺维奇·邦杜在不在?我昏迷前听到他的声音了!快告诉那个人是不是他?!”
“是他”卫燃叹了口气,“你和他认识?”
“他...”这名德国飞行员张张嘴,接着却摇摇头,异常干脆的失口否认道,“不,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还不等卫燃再说些什么,这名飞行员却身体一软,再次失去了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森林边缘的小木屋门口,全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的尼涅尔队长半靠在墙角处,捏着一颗德国生产的R6香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在他身旁触手可及的位置,还放着一支TT33手枪和一支P38手枪,以及一个装满杂物的棕色飞行皮帽。
这个残存着些许污渍的帽子里,有他的身份胶囊和德军飞行员的狗牌和证件,也有一支用降落伞布仔细包裹住的散兵重力刀,以及其他鸡零狗碎的小物件。
离着他不远,那名德军飞行员不但被扒的精光,而且还洗干净了身上的淤泥,老老实实的趴在两张木头椅子上,任由同样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的卫燃,用仅有的几样药物,力所能及的帮着他处理后背、屁股,以及大腿上成片成片的烧烫伤。
而在距离这医患关系本应格外紧张的两人不远处,还点着一小堆篝火,焚烧着那位德军飞行员的所有衣服。
隔着90度的拐角,在房子的另一边紧挨着水井的位置,盲人姑娘萨沙正认真的浆洗着卫燃和尼涅尔的衣服。在她的旁边,那个名叫涅瓦的小婴儿,正双手抱着同样名叫涅瓦的狗子的脖子,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不断朝他做鬼脸的尼涅尔队长。
反倒是那只狗子,自始至终都一脸的警惕,除了萨沙之外,无论是谁试图接近它的小主人,都会立刻发出饱含威胁的低吼。
“好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卫燃将最后一点药品尽可能的涂抹均匀之后,用浆洗干净但却还没晾干的降落伞布,搭配着找来的几根木头杆子撑在了德军飞行员的身上。
这么做的目的没别的,仅仅只是为了让他免受蚊虫的叮咬,同时也避免那些烫伤生蛆罢了。至于这么做有没有用,卫燃心里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谢谢”
这名德军飞行员语气虚弱的道了声谢,他的烧烫伤倒是并不算严重,虽然后背屁股和大腿上有不少的水泡,但至少没有烧焦,只要好好养着,不出意外的话总能恢复如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他如此虚弱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迫降时战斗机与地面撞击造成的脑震荡。
“不用谢”
卫燃收拾了药箱,一瘸一拐的走到尼涅尔身边坐下来,随手抄起对方身旁的香烟抽出一颗点上,喷云吐雾的调侃道,“没想到你刮干净胡子洗干净脸之后这么年轻。”
“我才32岁而已,并不比你大多少。”尼涅尔队长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胡子。
原本,卫燃以为这个胡子拉碴的尼涅尔队长怎么也得四十岁上下了,却没想到对方刮了胡子顺便自己把头发剪了,又仔仔细细的洗过脸之后却出乎意料的年轻。
“是我看走眼了”
卫燃拿起对方身边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上,喷云吐雾的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尼涅尔沉默片刻后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前者的问题,反而转移话题反问道,“你的腿情况怎么样?”
“没有骨折,但是根本不敢用力。”
卫燃指了指左腿上的淤青,以及自己用木柴和伞绳做的简易夹板,“我怀疑有轻微的骨裂,估计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燃在说完自己的情况之后,却明显感觉到尼涅尔跟着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我们先专心养伤吧。维克多,你在参军之前是个医生吗?”
“兽医”卫燃自嘲的编造了一份合情合理的职业,借着话头反问道,“你呢?开战之前你是什么职业?”
“喀山航空学校的教员”
尼涅尔回答这个问题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不远处被降落伞布罩起来免得招虫子的德军飞行员,“在应召加入防空歼击航空兵之前,我在喀山的航空学校里工作了差不多八年的时间。”
“刚刚,我把他拖回来之前,他喊了你的名字。”卫燃毫无征兆的说道。
“是...是吗...”尼涅尔叹了口气,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不解释解释吗?”卫燃试探着追问道。
“你是在审问我吗?”尼涅尔语气平澹的问道。
“只是想听个故事”卫燃摊摊手,“就当是诊费了怎么样?”
“诊费?”
尼涅尔笑了笑,沉默片刻后重新点上一颗药,看着不远处的德国飞行员解释道,“他叫菲利克斯,是我在利佩茨克航空学校的同学,我们都是1933年的最后一批学员,区别只是...他是个德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
卫燃说话间,将不久前对方分给自己抵消战战利品的伞兵重力刀递给了对方,“这应该是他送你的吧?”
犹豫片刻,尼涅尔洒脱的接过了重力刀放在了一边的皮帽子里,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回答卫燃的问题。
“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问出了新的问题,“是那盏红色的提灯图桉吗?”
“你的话可真多”
尼涅尔最终还是点点头,“你知道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吗?写《少年维特的烦恼》的那个德国作家。”
“知道”卫燃点点头。
“那边躺着的那个家伙,名字叫菲利克斯·冯·歌德”
尼涅尔勐嘬了一口烟,笑着说道,“当时,他经常和我说,他其实是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的后裔。”
“这和提灯有什么关系?”卫燃不解的问道,同时暗暗惊讶于那名德国飞行员,竟然还是个名人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我们在利佩茨克接受航空培训的时候,他经常说,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去世之前的遗言是‘我需要更多的灯光’他作为他的后裔,有必要满足他的这个遗愿。”
尼涅尔说道这里摊摊手,“所以他就用提灯当作自己的标志,还说以后会把提灯画在他的飞机上。只是没想到,我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架机翼上画着提灯的飞机。”
“所以...其实你的弹药...没有消耗完?”卫燃斟酌着问道。
“我...”
尼涅尔叹了口气,弹飞了烟头答道,“我下意识的犹豫了,然后我们的飞机撞在了一起。我...”
“好好和你的朋友聊聊吧”
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艰难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水井边忙着帮众人浆洗衣服的盲人姑娘萨沙。
在那只名叫涅瓦的狗子的警告之下,卫燃明智的和对方保持着两米开外的距离。一边帮着从水井里往外打水一边问道,“萨沙,平时都是你自己在这里生活吗?”
“村子里的谢尔盖大叔有时间会过来帮帮我”
萨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直起腰一边整理着垂下来的头发一边说道,“我姐夫参军之前,和他一样都是伐木工,冬天的时候还经常一起去打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萨沙伸手摸索着找到了那条叫做涅瓦的狗子,一边帮它挠痒痒一边说道,“涅瓦就是谢尔盖大叔去年送我的,这个小家伙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有时候它还会去森林里抓兔子或者野鸡回来呢。”
扫了眼那只仰着下巴,一脸惬意模样的狗子。卫燃不由的笑了笑,探身看了眼房子另一面似乎在聊着什么的两名飞行员,卫燃默不作声的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禄来双反,找好了角度给盲女萨沙和两个都叫涅瓦的小家伙拍了一张合影。
“其实我才来这里没多久”
萨沙几乎将上半身都侧着靠在了那只狗子身上,忧心忡忡的主动解释道,“在战争开始之前,我一直都在城里生活。后来德国人来了,他们从天上往下丢了很多炸弹,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些飞机从头顶飞过的声音。”
“你是怎么...”
“我姐姐”
萨沙露出个自豪的笑容,“我的姐姐拉娜是个医生,她在废墟里找到了我,把我接了回来,让我帮忙照顾涅瓦,她说她要去参加战斗,去救更多需要救助的人,所以她又回到了城里。”
说到这里,萨沙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能看见就好了,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了,而不是每天只能帮村子里的伐木工洗洗衣服换些吃的。”
“你已经帮上忙了”尼涅尔扶着墙壁蹒跚着走了过来,“你救了两个飞行员呢。”
“我可没帮上你们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沙的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而且是三个飞行员吧?我刚刚听到另一个声音的惨叫了。”
见尼涅尔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主动说道,“对,是三个,萨沙,你救了三个飞行员。”
“谢谢”尼涅尔朝卫燃说道。
“不用谢”
最先做出回应的,却是以为正和自己说谢谢的萨沙。这姑娘慌里慌张的摆摆手,“我真的没有做些什么,所以不用谢我。相反,我还要谢谢你们呢。”
“你谢我们做什么?”尼涅尔下意识的问道。
“谢谢你们杀死了那么多德国人呀,谢谢你们和他们在天空中战斗!我猜你们肯定打下来很多德国的飞机,我的爸爸妈妈就是被他们的飞机丢下的炸弹炸死的。”
萨沙攥着因为浆洗衣服而被泡的有些发皱的小拳头信心十足的说道,“但我相信,我们肯定会把那些该死的德国人全都赶跑的!”
看了眼一脸呆滞的尼涅尔,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绕开再次开始弓着腰的狗子,一瘸一拐的走进那栋并不算大的木头房子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该杀了他吗?”几乎前后脚瘸着腿追进屋子里的尼涅尔颇有些茫然的低声问道。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卫燃说着,顺手从墙角的位置拿起两根鱼竿递给了对方,“趁着你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如去河边钓钓鱼吧,萨沙的家里可没什么吃的,而且她还有个小婴儿要照顾呢。”
“你...”
“我可不会帮你杀了那个飞行员,他是你抓的俘虏。”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提前做出了承诺,随后从桌子底下找出了一小口袋燕麦、一个泡在水里,装满了奶制品的玻璃奶瓶,还有一筐混杂着大量泥土的土豆。
接着,他又在挂在墙上的篮子里发现了两个又干又硬的大列巴,并在靠墙的两个水桶里发现了一条起码三四斤重的鲈鱼,以及一条最多也就两斤重的翻肚皮赤梢鱼。
“谢谢”
尼涅尔突兀的说道,同时将不久前卫燃还给他的那把重力刀又塞到了他的手里,“送你了,这次它是礼物。”
见状,卫燃笑了笑,伸手接过了那柄重力刀,“你不介意我用它杀鱼吧?”
“它已经是你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涅尔话音未落,便已经能拎着卫燃给他的鱼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啪”的一声甩出不锈钢刀刃,卫燃用手指肚轻轻刮了刮锋利的刃口,最终却还是将其收进刀柄,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出门和快要洗完衣服的萨沙一番沟通确定了晚餐的菜品,卫燃帮着萨沙在房子外的一个棚子里升起了火,煮了满满一大锅,调味料仅仅只有粗盐的鱼汤。
顺便,他还在萨沙的指挥下,用一把充当厨具的小锯子,将干硬的大列巴锯成了不到一指宽的薄片。
准备好了格外简单的晚餐,趁着鱼汤还要多煮一会儿,卫燃一瘸一拐的将赤身裸体的菲利克斯扶起来,搀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房间,趴在了一楼仅有的那张大床上。
“尼涅尔和你说了我们的关系吗?”菲列克斯虚弱的问道。
原本正在用伞布搭建简易蚊帐的卫燃,手里的动作也随着对方的询问一顿,接着语气平澹的说道,“说了,说你们是同学,还说你是个贵族,是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的后裔,一个想给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先生提供更多灯光的后裔。”
“只是个玩笑而已”
菲利克斯艰难的伸手摸了摸屁股上的水泡,“我和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先生应该没什么血缘关系,那只是我们之间的玩笑话罢了,你可以千万不要当真,我甚至都算不上什么贵族。”
“既然和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先生没什么血缘关系,你战斗机上的提灯又是怎么回事?”卫燃询问的同时,也用快要晒干的降落伞布罩住了菲利克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担心遇到尼涅尔”
菲利克斯叹了口气,“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和他在战场上见面。在被派来斯大林格勒执行战斗任务的时候,我就在担心这件事情,但是我又希望能看到他。只是没想到...”
“战争的无奈之处在于,说不定哪一天就要以敌人的身份把枪口对准曾经的朋友。”
卫燃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同时也忍不住想起了芬兰境内那座抵御了暴风雪的小屋,想起了那座猎人小屋里的朋友和门外的敌人。
“是啊...”菲利克斯跟着叹了口气接着便陷入了沉默。
“今天的晚餐是鱼汤和列巴,希望你能喜欢。”卫燃说完,转身就要往房间外面走去。
“维克多先生”菲利克斯赶在前者的走出房门之前叫住了他。
“怎么了?”卫燃扶着墙壁转过身问道。
“杀了我吧”菲利克斯突兀的说道,同时也摇摇晃晃的试图爬起来。
闻言,卫燃再次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忍忍吧,烧伤确实很痛苦,但你的伤势并不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了我吧”菲列克斯再次恳求道,“你们救了我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而且,我刚刚听到了那个姑娘说的话了。”
“这些事情,还有这些请求,你去和尼涅尔说吧。”
卫燃说道一半却又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拿起了尼涅尔当作礼物送给自己的重力刀晃了晃,“你的朋友用这个换我不要杀了你,我已经收下了,所以你暂时只能活着了。”
说完,他将这柄重力刀揣进了兜里,再次转身,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蹭了出去。
当尼涅尔兴高采烈的拎着一条并不算大的河鲈一瘸一拐的走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个盛着鱼汤的木头碗,以及一盘被卫燃想办法蒸热的大列巴。
除此之外,还有一瓶专门给小涅瓦准备的羊奶,以及给那只狗子准备的一些食物。
引导着怀里抱着孩子的萨沙在桌边坐稳,全身只在腰间缠着一块伞布的菲利克斯也站在了桌边,他现在可不敢坐下,否则非得弄破屁股上的血泡不可。
“维克多,你结婚了吗?”坐在菲利克斯对面的尼涅尔一边用重新变得松软的大列巴蘸取着浓稠的鱼汤一边问道。
“没有”
卫燃默契的应了这个话题,转而将同样的话题抛给了只能站着吃饭的菲利克斯,“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菲利克斯顿了顿,“我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个音乐老师,名字叫梅兰妮,我们有个孩子,和涅瓦一样,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今年已经六岁了。”
“你的妻子也是个提灯吗?”尼涅尔问完,自己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提灯是什么意思?”
正在用奶瓶给小涅瓦喂奶的萨拉好奇的问道,接着,她又放下奶瓶,用手拿起一小块软烂的鱼肉小心的塞进了涅瓦的嘴里。
“高贵的意思”卫燃帮着解释了一句,“就像提着灯的南丁格尔小姐一样。”
“她可一点都不高贵”菲利克斯笑了笑,“她是个来自乡下的犹太人。”
说完,菲利克斯不等其余人继续这个话题,便将问题又踢给了尼涅尔,“你呢?尼涅尔?你不会还没有结婚吧?”
“我当然结婚了”
尼涅尔低着头,狠狠咬了一口吸满了鱼汤的大列巴,“我的妻子叫安瑞娜,是斯大林格勒人,她是邮政局的电报员。我们还有个已经八岁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还好吗?”萨沙关切的问道,“她们已经从城里逃出来了吗?”
“啪嗒”
虽然房间里没有电灯显得有些昏暗,但卫燃却依旧清楚的看到,两行眼泪从尼涅尔的仰角滑落,最终砸在了坑坑洼洼的桌子上。
“尼涅尔,她们...”菲利克斯颇有些慌乱的放下了手里的食物。
“她们死了”
尼涅尔用力搓了搓脸,最终将脸埋在了臂弯里,语气颤抖着说道,“半个月前就死了,死在了对邮政局的轰炸里,我...我甚至都没找到她们的尸体...”
闻言,原本一直站着的菲利克斯像是失去了痛感一样,呆滞的瘫坐在了原本被他踩在脚下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的空洞的看着他自己的双手,那张脸上,也浮现出了浓浓的惊恐与懊悔之色。
唉...
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原本滋味鲜美的鱼汤,都变得格外的苦涩难以下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黄昏之下,戈洛尼德岛边缘的小木屋也跟着陷入了黑暗。
对于盲女萨沙来说,照明用的灯具显然是她的生活中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个早已习惯了黑暗,从未见过光明的姑娘,在吃过并不算愉快的晚餐之后,便一手扶着通往阁楼的楼梯扶手,一手抱着已经趴在肩头睡着的小涅瓦,摸索着的爬上了阁楼属于她的房间里,顺便,还反锁了通往阁楼的木门。
而在楼梯口,同样名叫涅瓦的狗子则舒展着身体,挡住了通往楼上的路,一双乌熘熘的眼睛,也警惕的看着并排站在房门口的两个飞行员。就像他们都在仰头看着被黄昏染红,又被硝烟染黑的空中,由高射炮泼洒出的弹幕与飞机碰撞后炸开的一个个火球一样。
“那是容克88”
菲利克斯嘶哑着嗓子说道,“那是一款非常漂亮的轰炸机,驾驶也非常容易,操纵起来也很灵活,远比我们飞过的那些教练机舒服。尤其它的刹车,让人印象非常深刻,驾驶着它降落简直是一种享受。”
“你驾驶过吗?”尼涅尔近乎喃喃自语般的低声问道。
“驾驶过”
菲利克同样低声回应了一声,紧跟着仓惶的解释道,“是在波兰,我最近才和罗马尼亚仆从军第八大队...”
“没关系”
尼涅尔摇了摇头,眯缝着眼睛看着即将消退的夕阳,看着空中仿佛无穷无尽的飞机,和密集的高射炮炸开的烟团,呓语般的安慰道,“没关系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涅尔...我很抱歉”
菲利克斯语气颤抖着说道,“我很抱歉,我不该参加这场战争的,我在驾驶飞机进入波兰的时候就在担心,我...”
“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局面不是吗?”
尼涅尔强撑着笑脸打断了菲利克斯即将冒出口的话,“我们预料到的最好局面,也不过是大家都驾驶着A35邮政机做个邮差。但是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在空中和你见面的准备。”
“让来自天空的友谊在地面延续”菲利克斯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让来自地面的仇恨去天空解决”手里捏着一颗德国香烟的尼涅尔同样念叨了一句,只是他脸上那表情,此时却格外的复杂。
“远不像我们当时想的那么容易”菲利克斯叹了口气,“战争远比我们想的残酷。”
“你只是个士兵,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服从命令。”尼涅尔的语气越发的飘忽。
“你呢?”同样看着空中战场的菲利克斯反问道。
“我?”
尼涅尔惨澹的笑了笑,“我啊,贵族先生,我只是个斯大林格勒人,一个必须保卫家乡的普通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妻子被带走了”菲利克斯突兀的说道。
“为什么?”尼涅尔问完立刻反应过来,“因为她是个犹太人?”
菲利克斯艰难的点点头,“她,还有我们的孩子,都被带走了,一年多以前就被那些该死的链狗带走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他们”
“他们...”
“我不知道”
菲利克斯无助又茫然的摇摇头,言语间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狰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被送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该去哪找他们,甚至...我...我都不敢公开表达对他们的思念,不敢藏一张他们的照片,我...我是个懦夫,一个开着战斗机,去侵略朋友家的懦夫!”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就好了”
尼涅尔叹了口气,却是再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空中那一架架飞机,看着它们被击落,看着它们或是凌空爆炸,或者拉着被夕阳染红的浓烟,飞蛾扑火般的扎向了地表的城市。
房间内部,收拾完了餐桌的卫燃默默的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禄来双反,以门框为相框,以夕阳下的空战为背景,逆着光悄悄拍下了那两道惆怅又矛盾的友谊剪影。
房间外面,夕阳下的敌我较量持续了许久,或远或近的炮声几乎从未停下过,对岸传来的爆炸也格外的清晰密集。
正对着伏尔加河方向的阁楼窗户里面,萨沙一边轻轻摇晃着小婴儿涅瓦躺着的桦木吊床,一边忧心忡忡的唱着那首给苏联人带来无限勇气与斗志的喀秋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她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却至始至终看着对岸遥远的伏尔加格勒方向,试图在那隆隆的炮声和爆炸声中,能找到哪怕一丝有关她姐姐拉娜的消息。
窗子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尼涅尔也靠着原木墙壁坐下来,用嘶哑的嗓音一起唱起了那首仿佛带有安抚人心般魔力的喀秋莎。
许久之后,小小的涅瓦躺在小小的吊床里进入了梦乡,那首喀秋莎也相继停了下来,只剩下夜空中的角逐,仍在探照灯的指挥下继续着,只剩下对岸的爆炸、火焰、硝烟,仍然没有停止,只剩下了菲利克斯,站在门口无力的看着夜空中一团团一道道一闪即逝的火光。
这一夜,睡在木屋一楼唯一一张大床上的只有卫燃,而菲利克斯和尼涅尔,却自始至终都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直低声聊着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聊。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包括卫燃在内的四个人再次围坐在了餐桌前,这顿早餐和昨晚的晚餐并没有什么区别,仅仅只是鱼肉变少了,同时每个人都多了一个水煮土豆而已。
“萨沙,这个送给你吧。”
早餐过后,菲利克斯从手上取下仅有的一枚金戒指放在了盲女萨沙的手上,“把它卖掉吧,换些钱说不定能让你过的好一些。”
“这是戒指吗?”萨沙摸了摸手里的金属圈,“我不能要,这肯定是你和你妻子的...”
“我想,我已经用不上它了。”
菲利克斯不等萨沙说完便深吸一口气,拿起放在窗台上的TT33手枪推给了坐在对面的尼涅尔,语气平静说道,“尼涅尔,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尼涅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按在了那支带有包浆的手枪上,无力的点点头,艰难的回应了一个“好”。
“先等一下怎么样?”
卫燃说话间已经站起身,走到床头,掀开了用稻草填充的枕头,借着身体的掩护取出了一台禄来双反相机,“在此之前,让我先给你们拍一张照片吧,为了...为了纪念你们的友谊怎么样?”
尼涅尔和菲利克斯对视了一眼,各自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根本没问那相机的来历,只是默契的一起点了点头。
“萨沙,我们能借你姐夫的衣服穿穿吗?”尼涅尔说话间,也摘下来自己的婚戒,默不作声的放在了萨沙身前的桌子上。
“可以,当然可以”
萨沙立刻说道,“他的衣服就在床底下的木头箱子里,我姐姐一直都没舍得丢掉呢,不过你们只能借走拿来拍照,那几件衣服是我姐夫留给我姐姐唯一的遗物了。”
“我们只是拍个照”
尼涅尔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床边,弯腰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木头箱子,这里面放着几套洗干净之后叠的整整齐齐的粗布衣服。
“本来那里面还有一套我姐夫的红军制服的”萨沙自豪的说道,“不过它被我姐姐穿着去城里参加战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相信,她肯定会穿着那套制服,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的。”尼涅尔强撑着笑意说道。
“她一定会回来的!”萨沙无比自信的攥紧了拳头,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都带着异样的光彩。
尼涅尔和菲列克斯以及卫燃对视了一眼,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换上了那身对他来说稍稍大了一些的粗布衣服。
“我就算了”
菲利克斯看了看那套放在床上的衣服,象征性的紧了紧身上裹着的降落伞布,“就这样吧,我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
“那就这样吧”
此时,尼涅尔似乎也不想让那套干干净净的粗布衣服穿在好朋友的身上。
在卫燃的指挥下,换上平民衣服的飞行员尼涅尔,和全身只裹着一块白色的降落伞的德军飞行员菲利克斯,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的走到门口,迎着朝阳坐下来,将后背靠在了原木墙壁上。
“抽颗烟吧”
尼涅尔将昨天从菲利克斯身上搜来的银制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仅剩的三颗香烟,将它们分给了卫燃和菲利克斯,接着又掏出个打火机,帮着两人一一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涅尔,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想知道,以后你想驾驶什么飞机?”菲利克斯将密布着烧烫伤的后背靠在了粗糙的原木墙壁上,叼着烟一脸舒爽轻松的问道。
“邮政机,最快的邮政机!”
尼涅尔同样将后背靠在了原木墙壁上,用力嘬了口烟,用更加坚定的语气大声说道,“但如果我的国家发生战争,我会去驾驶战斗机,哪怕是飞的最慢,火力最差的战斗机!”
稍作停顿,尼涅尔脸上出现了畅快的笑意,大声问道,“你呢?我的贵族朋友菲利克斯?你回国之后,想驾驶什么飞机。”
“邮政机!最快的邮政机!我要做最快的邮差!比你更快的邮差!”
菲利克斯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花,同样用格外坚定的语气大声说道,“但如果我的国家发生战争,我也会去驾驶战斗机,哪怕是飞的最慢,火力最差的战斗机!”
“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在空中见面!”尼涅尔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同时朝着菲利克斯伸出了手。
“希望我们是天空中永远的朋友!”
菲利克斯同样带着大大的笑容,伸手用力握住了前者的手。同时任由卫燃用底片定格了这个稍纵即逝的瞬间。
“我的朋友,你还有...”尼涅尔话说到一半,却是毫无征兆的哽咽了,强撑着艰难的问道,“你还有...还有什么遗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涅尔”
菲利克斯用力拍了拍前者的肩膀,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一边往远处的森林边缘走一边笑着说道,“当初我回国之前,你说等我下次来的时候,要送我一组你亲手做的套娃。
我的朋友,很抱歉我们的再次相遇是在天上。很抱歉我没有带来朋友该带来的礼物。如果你能原谅我这个假冒贵族的穷小子的失礼,就在战争结束之后送我一组套娃吧。我要红色的,像歌德的提灯一样的红色。”
尼涅尔用力搓了搓脸,颤抖着拿起了手边的TT33手枪,又拿上一块昨天才洗干净的白色伞布,拒绝了卫燃的搀扶,一瘸一拐的追上了越走越远的菲利克斯。
在他们两人的背后,卫燃再一次按下了无比沉重的快门。再一次将他们两人的背影烙印在了底片上。
“菲列克斯是个德国人吧?”萨沙一手拎着那支猎枪,摸索着走到门口,在卫燃无力的叹息中颤抖着问道。
“你知道了?”卫燃模棱两可的反问道。
“维克多同志,我只是瞎,不是傻。”
萨沙说话间,已经从围裙的兜里摸出了一颗猎枪子弹塞进了弹膛里,随后卡察一声合上了枪膛,“我的爸爸妈妈是被德国人丢下来的炸弹炸死的。
我的两个弟弟,还有我姐姐的第一个孩子,他们都是被德国人丢下的炸弹炸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举起枪的萨沙,声线也越发颤抖,“我的姐夫,他去年死在了基辅,也是德国人干的好事!还有村子里的很多人,包括我的姐姐,他们都去对岸的城里参加了战斗,我已经快三个月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了,没人知道他们是死还是仍旧活着。”
“砰!”清冽的枪声打断了萨沙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萨沙”
卫燃伸手轻轻压下了萨沙已经举平的猎枪,看着不远处仰面栽倒的菲利克斯,以及丢掉手枪跪倒在地的尼涅尔,语气疲惫的说道,“就在刚刚,德国飞行员菲利克斯·冯·歌德已经死了。苏联红军防空歼击航空兵第102师第439团战斗机飞行员尼涅尔同志,亲手击毙了德国战斗机飞行员菲利克斯·冯·歌德。”
格外艰难的深吸一口气,卫燃重新说道,“尼涅尔,亲手...亲手杀死了...他的好朋友...菲利克斯。”
闻言,萨沙缓缓的放松了平局的枪口,缓缓的坐倒在门口的地板上,抱着怀里的猎枪,流着眼泪、哭泣着,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萨沙,可以,可以把那个油桶改的火炉借给我吗?”
眼睛通红的尼涅尔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我...我需要一个棺材。”
“拿去吧”
萨沙慌里慌张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杵着猎枪站起来说道,“储物间里还有个油桶,那个油桶更好一些,是我姐姐用来熏鱼的,可以密封的很严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萨沙,谢谢你。”
尼涅尔说话间,将手中的TT33手枪清空了弹膛里的那颗子弹重新装在弹匣里,接着将其塞到了萨沙的手里,“这支枪送你吧,它比你的猎枪用着更方便,你会用吗?”
“真的...真的可以送我吗?”萨沙攥紧了对方递来的手枪,“我会用,我姐姐教过我的。”
“送你吧”
尼涅尔疲惫的摆了摆手,在意识到萨沙根本看不到之后,索性一瘸一拐的径直走向了木屋旁的储物间。
婉拒了卫燃的帮助,尼涅尔独自从储物间里搬出了那个落满了灰尘的200升铁桶,接着又独自打了一桶水,用刷子仔细的刷干净了里面积存的油烟。
“让我自己来吧”
尼涅尔无视了大腿伤口处沁出的鲜血,接过卫燃找到的铁锹杵着,独自推着洗干净的铁桶,走向了远处的菲利克斯,在他旁边的一片空地上默默的挖着埋葬朋友的墓坑。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死死攥着那支TT33手枪的萨沙在听到卫燃的脚步声之后,不安的问道。
“你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给尼涅尔再次拍了一张照片的卫燃叹了口气,对准手里拿着枪却泪眼婆娑的萨沙又一次按下了快门,“错的是挑起这场战争的人。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们会是非常好的朋友。但因为这场战争,尼涅尔必须杀死菲利克斯。”
“为什么...”
“可能因为他们都是军人,都是合格的军人吧...”卫燃喃喃自语的答道。
“为什么要有战争呢...”萨沙茫然的摩挲着手里的TT33手枪,试图思考清楚这个远不该她来思考的问题。
“是啊...”卫燃看着远处独自忙碌的飞行员,“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
“维克多,这场战争还会继续打下去吗?”萨沙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即便要杀死自己的朋友?”
“战争还会就打下去,即便要杀死自己的朋友。”卫燃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萨沙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我们肯定会打赢这场战争的对吗?”
“对!”
卫燃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回应了这个问题,“我们最终肯定会战胜那些法吸丝,肯定会把发动战争的混蛋揪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那时候我姐姐还活着没有...”
萨沙叹了口气,摸索着退掉了猎枪里的子弹,接着又摸索着回到房间,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默不作声的返回了阁楼属于她的房间。
片刻之后,从阁楼那扇小小的窗子里,也再次传出了那首温柔又坚强的喀秋莎。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尼涅尔用洁白的降落伞布裹紧了他的好朋友菲利克斯,将他小心的送进了铁桶里并且盖上了盖子,又一点点的挪进了挖好的墓坑里。
随着一锹一锹的泥土重新盖在上面,这片无人关注的森林里,也多了一个无人在乎的矮小坟包。
在卫燃的旁观下,尼涅尔从兜里摸出了本属于菲利克斯的伞兵重力刀,在紧挨着那小小坟包白桦树上刻下了一段卫燃无比熟悉的墓志铭:这里埋葬的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也是一个必须击落的敌人。
“你们不是朋友吗?”卫燃忍不住问道。
“是”
尼涅尔艰难的扯起一抹惨澹的笑意,重新拿起铁锹,一瘸一拐的边往木屋的方向走边答道,“但友谊只放在心里就够了,在战争结束前,他首先是苏联的敌人,是斯大林格勒的敌人,然后才是我的朋友。”
“我也有个朋友”跟在身后的卫燃忍不住看向了河对岸的方向,“她就在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你的女朋友?”尼涅尔回头看了卫燃一眼。
“不”
卫燃同样惨澹且遗憾的摇了摇头,“她是个英雄,没有人知道的英雄。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救了我的命,用...用她的生命。”
尼涅尔愣了愣,稍稍停下来拍了拍卫燃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字?”
“你知道?”卫燃诧异的看着对方,“所有人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
尼涅尔语气似乎在一瞬间又充满了无穷的动力和信心,格外肯定又理所当然的说道,“她的名字,叫无畏的斯大林格勒人!”
“无畏的斯大林格勒人?”
卫燃擦了擦眼角,释怀的点点头,“对!她的名字就叫无畏的斯大林格勒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42年8月24号,正午刺目的阳光穿过森林边缘那一排枝繁叶茂的白桦林,在从未停止过的炮火声中,尽情的洒在了那些等待晒干的衣服上。
离着这些衣服有段距离的小木屋门口,盲女萨沙一如既往的忙着浆洗昨天没洗完的衣服,在她的旁边,名叫涅瓦的狗子也恪尽职守的护着坐在木盆里,同样名叫涅瓦的小主人。
和昨天唯一的不同,仅仅只是萨沙身旁的猎枪不见了,反而在腰间多了一个装有TT33手枪的硬牛皮枪套。
在萨沙的旁边,卫燃帮尼涅尔重新包裹好了崩开的伤口,随后开始忙活着生火做饭。反倒是尼涅尔,又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从房间里翻出了一把锯子和一把斧头,接着又从木柴堆里找出了一跟碗口粗细一米多长的白桦木。
“我爸爸是个木匠呢”
尼涅尔一边锯着木头一边说道,“他平时经常做一些木头玩具和厨具去城里卖了换钱,偶尔还会帮人修理房子,或者制作棺材。”
“这么说你也会木匠手艺?”萨沙循着声音问道。
“他总是不让我帮忙”
尼涅尔将锯下来的一段木头放在身前,一边用斧子仔细的噼砍着上面腐烂干裂的树皮一边说道,“但我还是学会了不少,连他的棺材,都是我亲手做的。”
萨沙闻言张张嘴,重新弯下腰,一边卖力的浆洗着木桶里的衣服一边说道,“等你腿上的伤好了,帮我把阁楼的窗户修一修吧,从春天开始它就在漏雨了。还有楼梯上,有块木板总是翘起来,我已经钉了好几颗钉子都没有用。”
“这些不用等我的伤好了就能做”尼涅尔说话间看向了卫燃,“维克多,你会帮我的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放心吧!”
正在忙着杀鱼的卫燃一本正经的答道,“等你瘸着一条腿从房顶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会用你旁边的那把锯子把你的腿锯下来的。”
“维克多,你真的是个兽医吗?”萨沙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可是个非常优秀的兽医。”卫燃生怕对方让自己帮忙修理牲口,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成功的医死不少牲口了。”
“怪不得你会去开飞机”萨沙乐不可支的笑道,“肯定是没有人敢找你给牲口看病了。”
“别这么说”卫燃将杀好的鱼丢进了桶里,“虽然我总是不小心医死牲口,但我吃牲口的经验可是非常丰富。”
“看得出来,至少昨天和今天早晨你做的鱼汤非常好喝。”
尼涅尔夸赞了卫燃一句,拿起一小块木炭,开始在木头上绘制着粗糙的轮廓。
“他做的鱼汤味道确实不错”萨沙也跟着夸赞了一句卫燃的厨艺,接着又说道,“我姐姐的厨艺也非常好,我都已经很久没到过她做的饭了。”
“有人来了”
卫燃在尼涅尔正准备说些什么之前提醒道,注意力也放在了远处那条紧挨森林的小路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辆用毛驴拉着的爬犁,毛驴的前面,还有个句偻着腰的老人,远远的,卫燃等人还能隐约听到清脆的铃铛声。
“是谢尔盖大叔”
萨沙笃定的说道,“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给我送来需要洗的衣服,顺便也会带来一些吃的。”
她这边话音未落,从远处慢悠悠走过来的谢尔盖也甩了一记响鞭。
这道响鞭就像是个信号似的,原本一直守着小主人的狗子涅瓦立刻窜了出去,摇着尾巴撒着欢迎了上去。
然而,等到离着近了,这老头子在发现卫燃和尼涅尔之后,却动作麻利的从爬犁上抽出一把包裹着破布条的龙骑兵步枪瞄准了卫燃二人,同时嘴上热情的说道,“萨沙!我的好孩子,你这里来客人了吗?”
“谢尔盖大叔”
盲女萨沙打了声招呼,摸索着站起来介绍道,“他们是昨天从天上掉下来的飞行员尼涅尔和维克多。”
“昨天跳伞的那两个?”
谢尔盖老爷子迟疑片刻,又将那支步枪放回了爬犁上,热情的和卫燃二人握了握手,“昨天我们就注意到你们了,但是当时村子里遇到了一些麻烦,我们今天早晨才开始抽出人手...”
“谢尔盖大叔,村子里怎么了?”萨沙急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下午,有一架德国老的飞机被防空兵打下来之后砸在了村子里,有不少人受伤,还有好几栋房子被烧毁了,原本准备去找你们的人也立刻回村子里帮忙了。”
“有人...”萨沙的嘴巴紧张的张合着的,却根本不敢问出来。
“娜塔莎一家都死了”
谢尔盖摘下头上那顶油腻腻的破帽子,攥在手心里用力的揉捏着说道,狠狠的骂道,“还有好几个孩子都被炸死了,那些该死的德国老!”
闻言,萨沙和尼涅尔都不分先后的攥紧了拳头。
“昨天和你们一起掉下来的,好像还有一架德国老的飞机?”
谢尔盖抬手指了个方向,“我们今天早晨抽出人手赶过去的时候,那架飞机已经只剩下一点露在烂泥外面了,里面的德国飞行员也不见了。尼涅尔同志,维克多同志,你们见到过那个该死的德国老吗?”
“他在那里”尼涅尔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土包,“他已经被我埋起来了。”
谢尔盖挑了挑眉毛,接着又揪着花白的胡子说道,“既然这样,我等下回去就通知大家不用去找了,尼涅尔同志,维克多同志,你们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和我回村子里去养伤?”
“谢尔盖大叔,就让他们在这里养伤吧。”
萨沙开口说道,“这里离着村子比较远,起码不会被德国人的飞机盯上,这样总比村子里安全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也是,不过...”
“放心吧谢尔盖大叔”
卫燃抢过话茬说道,“我们不会给萨沙添麻烦的,而且正好还能帮她做些事情,你看,我伤的不算太严重,也许很快就好了。”
“既然这样,晚一点我给你们送些吃喝用的过来。”
谢尔盖说完,拉着萨沙往毛驴车的方向挪了挪,贴着耳朵问了些什么,直到后者摇了摇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婉拒了卫燃和尼涅尔的帮助,谢尔盖从车子上搬下来一大筐染着血的床单或者纱布放在了门口的台阶一侧。顺便,还将一篮子冒着热气的大列巴,外加一罐羊奶送进了屋子里。
“这些脏衣服都是从哪来的?”卫燃抢过了萨沙手里的水桶,一边帮着对方从井里打水一边问道。
“村子里有不少伤员,都是在前线受伤被送回来的。”
刚巧路过的谢尔盖慢悠悠的说道,“现在天气热,他们用的纱布,穿的衣服,躺的床单都需要经常换才行,多亏了萨沙他们,否则凭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洗不完这么多的衣服。”
“谢尔盖大叔,还没有我姐姐的消息吗?”萨沙揉搓着围裙问道。
“唉...”谢尔盖大叔叹了口气,同时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萨沙却已经知道了答桉。这个坚强的姑娘用力呼了口气,信心满满的说道,“我姐姐肯定会回来的,涅瓦还等着她回来呢。就算为了涅瓦,等战争结束之后,她也一定会回来的!”
“说的对,拉娜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肯定会回来的!”
谢尔盖用手掌心胡乱抹了抹眼角,笑着说道,“到时候说不定她已经是苏联英雄了呢,我可是听说了,如果成为苏联英雄,在苏联英雄的家乡,会立一座铜像呢!”
“我可不在乎她是不是苏联英雄,只要她活着回来就够了,涅瓦才这么小,他可不能没有妈妈。”
萨沙说到这里笑了笑,“不过如果到时候村子里真的有她的铜像,我一定要去好好摸一摸,看看和我姐姐像不像。”
“总之,拉娜肯定会回来的。”
谢尔盖无声的朝卫燃和尼涅尔轻轻摇了摇头,用洪亮的嗓门继续说道,“好孩子,我要去其他地方收衣服了,吃的东西已经放在屋子里了,等晚一点,我会再送一些东西过来的。”
目送着谢尔盖赶着毛驴爬犁离开,刚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尼涅尔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凑到萨沙的身边,沉默片刻说道,“萨沙,谢谢。”
“没什么”萨沙慌乱的摆摆手,“你怎么又谢我。”
“菲利克斯他...”
“尼涅尔,你一定打下来过很多架德国的飞机对吗?”萨沙带着一丝丝的憧憬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尼涅尔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其实没有几架,最多也就四五架,我们的飞机太慢了,火力也...”
“已经很好了”
萨沙赶紧说道,“你看,你打下来这么多的飞机,还把你的朋友...总之,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我相信,以后你也会打下来更多的德国飞机的。
尼涅尔,你们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密的,也会帮你守好你的朋友菲利克斯的。”
“谢...谢谢”尼涅尔讷讷的道了声谢,“等...等战争结束,我...我会来接走他的。”
“到时候如果你还是个飞行员,可一定要带我摸摸飞机长什么样子才行。”萨沙攥紧了围裙开着玩笑说道,“我都还没摸到过飞机长什么样子呢。”
“只要我能活到战争结束”
尼涅尔认真的说道,“就算那时候我不是飞行员,我也会带你去摸...不,我会带你坐一次飞机!”
“那就这么说定了!”萨沙露出了个阳光的笑容,依旧用开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然我可不让你带走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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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尼涅尔!维克多!”
这老头子离着老远便甩了个响鞭,接着用大嗓门和三人打了声招呼,和中午一样,狗子涅瓦在鞭声响起来的瞬间,便咬着尾巴,撒着欢冲了过去。
片刻之后,这老家伙吆喝着毛驴爬犁在门口停了下来,“尼涅尔,维克多,我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尼涅尔早早的收起了当凋刻刀用的德军伞兵重力刀,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这一整天的时间,他已经用那些原本只能拿来当柴烧的白桦木,给小婴儿涅瓦削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头手枪,以及一个刚好可以双手拿着的木头小飞机。
除此之外,他还做出了三个套娃木坯,这三个套娃木坯里最小的,仅仅只有拇指大小,最大的一个,也仅仅只有牙签筒大小罢了,至要稍加打磨再涂上油漆,它们就可以完美的套在一起。
“你在做套娃吗?”谢尔盖并没有急着汇报好消息,反而好奇的拿起了最大的一个打开,“你的手艺可真好。”
“给...给涅瓦做一些玩具”
尼涅尔不着痕迹的用木头飞机换回了对方手里的套娃,“我女儿的很多玩具,差不多都是我亲手做的。”
“你是个优秀的父亲,而且这样确实能省不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尔盖一边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木头飞机一边说道,“打仗之前,我有次去对岸的城里想给我的孙女卖个铁皮火车。我可没想到,那么小一个铁皮玩具,都快够我买一张从斯大林格勒到莫斯科的火车票了。”
“你最后买了吗?”尼涅尔似乎也不急着知道对方带来的好消息,只是将自己刚刚用做好的木头小手枪也递了过去。
“没买”
谢尔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花在玩具上,我找村子里的木匠瓦良用木头帮我做了一个,我只要给他一条赤梢鱼就够了。”
话说到这里,谢尔盖大叔顿了顿,懊悔的说道,“我当时该给她买一个的。”
“您的孙女...”
“死了,可能已经死了吧。”谢尔盖叹了口气,“她才那么小,而且本来就生病了,怎么可能自己在斯大林格勒活下来。”
尼涅尔张张嘴,沉默了片刻后将话题又扯了回来,“谢尔盖大叔,说说你带来的好消息吧。”
“看我,差点忘了正事”
谢尔盖拍了拍脑门,将手里的两样玩具还给了尼涅尔,“快上车吧,我送你们去码头,那里有船能把你们送到东岸的红斯洛博达,然后你们就能去更加安全的大后方了。”
“是...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涅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目光也下意识的暼到了远处的土包。
“尼涅尔,你不会是舍不得我们的萨沙吧?”谢尔盖开着玩笑问道。
“谢尔盖大叔,你总是拿我开玩笑。”萨沙最先开口反驳道。
“萨沙,我有些东西交给你。”
尼涅尔深吸一口气,先将刚刚做好的玩具手枪和木头飞机放在了充当涅瓦的游乐场的木盆里,接着将你三个套娃木坯放在了萨沙的手上,“这是我还没做完的套娃,等战争结束之后,我再回来找你带走它们。”
萨沙闻言立刻攥紧了放在手心里的木坯,显然,这个聪明的姑娘已经明白了尼涅尔在暗指什么。
只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做出承诺,尼涅尔又将原本属于菲利克斯的银制烟盒放在萨沙的手里,“这个烟盒是银制的,里面有两个戒指,应该都能卖不少钱,这样说不定以后你的生活能过的好一些。”
萨沙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却没有像当初菲利克斯第一次将自己的婚戒送给她时那样拒绝,只是浑不在意的将银制烟盒揣进了围裙兜里,同样意有所指的说道,“等战争结束,我会想办法卖掉它们的,在战争结束之前,也希望你能打下来更多的德国飞机。”
“那么...”
“拍张照片怎么样?”卫燃晃了晃手里的禄来双反笑眯眯的叫停了尼涅尔的告别,“免得战争结束之后,有人忘了刚刚的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拍一张吧!”萨沙落落大方的说道。
“让我来帮你们拍吧!”谢尔盖大叔笑着说道,“我儿子以前也有这样一台相机呢,他就在照相馆工作,经常给我们一家人拍照。”
“那就...那就拍一张吧。”尼涅尔和卫燃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的站在了萨沙的身旁。
“准备好了吗?”谢尔盖举起了相机问道。
“来吧!”
“准备好了!”
萨哈和尼涅尔不分先后的说道。
“维克多,你呢?”谢尔盖说话间,已经将手指头搭在了快门上。
“我也准备好了,来吧!”卫燃笑着点点头。
见状,谢尔盖干脆的按下了开门。随着异常清晰的快门声响彻脑海,卫燃的视野也被浓烈的白光彻底填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不等白光消退,卫燃却心头一沉,因为他清晰的听到了隆隆的炮声,螺旋桨的轰鸣,甚至,还闻到了呛人的焦湖味!
用力眨巴着眼睛,等白光彻底消退视野逐渐清晰,卫燃立刻瞪圆了眼睛,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柏林标志性的动物园防空塔!更看到了那做防空塔的楼顶喷吐而出的火蛇!
“本子我操你大爷!”
卫燃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周围立刻破口大骂,此时,他正坐在一架座舱都已经冒出了浓烟的战斗机里,头顶的玻璃防风罩也已经破裂,露出了一个个可怖的弹孔!
根本不敢耽搁,卫燃手忙脚乱的一阵翻找之后,终于确定这是一架拉7战斗机!
跳伞!必须跳伞!卫燃在滚滚浓烟中挣扎着打开了座舱盖,用尽力气跳出了机舱。
“也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伞降到毛奇大桥旁边的牙医诊所,那些朋友会不会认出自己...”
还没等卫燃的胡思乱想结束,背上的降落伞也已经完成了自动开伞。然而,还没等他调整好姿态,却发现有一道从地面打来的火蛇扑向了自己,顺间便将头顶的降落伞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你大爷!你大爷啊!”
卫燃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咒骂,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撑开的降落伞化作无数的碎片,同时也眼睁睁的感受着越来越快的下降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幸,就在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总算摸到了副伞的开伞绳。
随着他用力一拽,在距离地面仅仅三四百米的高空,又一朵洁白的降落伞在风力的推动下尽情的舒展开,同时也兜住了极速下降的卫燃。
只不过,这次伞降终究以惨剧收场,根本无法控制降落伞的卫燃只来得及护住了脸,便在风力的推动下,直直的撞上了一栋废墟残存的墙壁。
紧接着,被撞的头晕眼花的卫燃便在飘落的降落伞带动下,以近乎脸刹的方式,沿着破败的墙壁飞速下滑,重重的摔在了满地的废墟之上。
“卧槽你大爷!”
疼的直哆嗦的卫燃,骂骂咧咧的从兜里抽出了一柄德军伞兵刀,以最快的速度割断了快要把自己缠成木乃尹的伞绳。
然而,还没等他看一眼仿佛折断了的双腿,,一块砖头便从残缺墙壁顶上滑落,被洁白的伞布包裹着,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这毫无准备的重击之下,卫燃却是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充斥着浓烈酒精味的病房里。
伸手摸了摸头,脑瓜顶上包裹着厚实的纱布,再费力的低头看看脚下,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被吊起来,其上还包裹着厚实的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他掀开被子看看有没有少什么零件,一个邮差打扮的年轻士兵便跑进了病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尼涅尔中尉在不在?来自斯大林格勒的飞行员尼涅尔?!”
“在!我在这里呢!”卫燃的隔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喊道。
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过去,卫燃却发现,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个远比自己更惨的人。
他的上半身几乎都裹着纱布,一条腿也像自己一样被吊了起来,不仅如此,他的脖子似乎也被固定了,以至于连转头都做不到。可即便如此,他的嗓门却依旧洪亮,而且明显心情非常不错。
“哦!尼涅尔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邮差说话间便跑了过来,从挎包里掏出一枚三角形的信件塞到了对方的手里。接着,他又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四方四正的小包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我的飞机起火了”
尼涅尔浑不在意的说道,“同志,能不能帮我把信打开念一念,我的手都被包起来了。现在能动的除了老二就只有眼睛和下巴了。”
“让旁边的同志帮你吧”
这名邮差说着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塞进了尼涅尔的嘴里,“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呢,而且时间非常赶,所以很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尼涅尔将嘴里的硬糖咬的嘎嘣嘎嘣直响,“这糖可真甜,不过如果能来一杯酒就更好了。”
“这我可帮不上你”那名邮差说着收起了糖纸,“再见,尼涅尔同志。”
“再见”尼涅尔大声回应了一声,接着便扯着大嗓门问道,“哪位同志能帮我读一读我的信?”
“我来怎么样?”卫燃说话间费力的坐了起来。
“你的声音我怎么听着这么....维克多?!”尼涅尔惊呼出声,“你还活着?太好了!你怎么也被送到这里来了?”
“跳伞的时候摔了一下”卫燃费力的摸了摸头顶,“好像还被哪个混蛋往头上拍了一下。”
“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尼涅尔惊喜的说道,“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我都开上拉7了,怎么可能会死。”卫燃故作得意的说道,同时也默默的在心里追了一句,“比上次驾驶尹16还短的一小会儿。”
“我也开上拉7了”
尼涅尔开心的说道,紧跟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眼睛和下巴示意着,“就像我刚刚说的,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快,帮我读一读萨沙寄来的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沙?”
卫燃拿起叠成三角形的信件晃了晃,故作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萨沙?”
“她几乎每个星期都拜托村子里的人给我写信”
尼涅尔再次用下巴示意了一番,“快看看她写了什么,然后拆开看看她家里的包裹里有什么好吃的。”
闻言,卫燃尽量小心的拆开了叠好的信纸,同时不忘问道,“她过的怎么样?她的姐姐...活下来了吗?”
“没有”尼涅尔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活下来...”
“至少萨沙还活着不是吗?”
卫燃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信纸,清了清嗓子大声念叨,“亲爱的飞行员尼涅尔同志,今天是4月6号,有尾巴的涅瓦在今天上午生了四只小狗,没有尾巴的涅瓦和我说,有两只是白色的小公狗,还有一只杂色的,和一只黄白色的小母狗。
没有尾巴的涅瓦很喜欢那只黄白色的小母狗,我们决定留下她,并且给她取名叫歌德,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最近我和涅瓦一起在房子周围种满了土豆和向日葵,如果你能像上次你在信里说的那样在秋天之前回到斯大林格勒,刚好可以赶上收获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随信件一起寄来的,是我制作的熏鱼,如果你能弄到伏特加的话,可以拿它来下酒,如果你弄不到伏特加,就像上次我寄给你的那些熏肉一样,分给你的朋友们吧。
——养着两个涅瓦的萨沙”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卫燃重新叠好了信件,塞进尼涅尔的枕头下面,笑眯眯的问道。
“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准备结婚了。”
尼涅尔示意卫燃打开包裹的同时说道,“我准备和她一起抚养涅瓦,维克多,到时候你会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当然”
卫燃说话间,将一条熏鱼撕开一半塞进了尼涅尔的嘴里,探手伸进自己的病床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酒壶晃了晃,“老朋友,要不要遵照萨沙女士的吩咐,给斯大林格勒的熏鱼配上几口好酒?”
“维克多!”
尼涅尔立刻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惊喜的欢呼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充斥着酒精味和消毒水味道的战地医院病房里,卫燃和尼涅尔你一口我一口的清空了并不算大的酒壶,顺便也各自吃掉了一条熏鱼。
帮着尼涅尔写完了回信,卫燃顺势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枕头下面,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相机问道,“尼涅尔,让我给你拍一张照片怎么样?”
“你怎么还是随身带着相机?”尼涅尔哭笑不得的问道。
“谁让我的头上没有长一个镜头呢?”
卫燃摊摊手,插科打诨的自我调侃道,“总之要不要拍一张合影?我们能在这里遇到可不容易。”
“这是什么鬼话”
尼涅尔显然懒得深究相机的事情,“拍照先等一下,维克多,帮我从床下的杂物箱里,把飞行帽拿出来。”
闻言,卫燃费力的弯下腰,从对方床下的木头箱子里一顿翻找,最终抽出了一顶被拆掉了喉头送话器的棕红色苏联冬季皮质飞行帽。
颇为特殊的是,这顶飞行帽上除了搭配着一个宽大的德军Auer295型飞行眼镜之外,其上竟然还镶嵌着不少的小零碎,这些零碎里既有几枚不同造型的前线飞行章,也有几个德军的椭圆形士兵牌。
除此之外,其上甚至还镶嵌着一枚二战德国银制空军戒指和空军飞行员观察戒指,以及一枚更加稀少的里希特霍芬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三枚在后世价值不菲的戒指,此时却已经被剪开变成了长条,像三个大号订书针一样镶在了飞行帽上。
“这是我这三年来取得的成绩,也是我准备送给萨沙和涅瓦的礼物。”
尼涅尔自豪的说道,“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打下来了多少德国人的飞机,开始我想办法找机会缴获的一些战利品会直接寄给萨沙,让她想办法卖掉改善一下生活。
不过后来那些小东西总是会寄丢,所以我都攒下来了,准备战争结束之后自己亲手带回去。”
“你不会带着这么一顶飞行帽升空的吧?”
卫燃哭笑不得的问道,这顶沉甸甸的飞行帽都快赶上勃列日涅夫的制服了。
“当然不会,我平时都把它摆在床头当装饰品的。它是我的僚机驾驶员克罗斯昨天托人给我送来的。”
尼涅尔笑着解释道,“我的枕头下面还有他送来的一个小铁环,麻烦你帮我固定在飞行帽上吧,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也可以把它送给萨沙了。”
闻言,卫燃伸手在枕头下面掏了掏,揪出了一枚拴在布条上的不列颠战役戒指。
“这也是你打下来的?”卫燃捏着戒指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知道”
尼涅尔浑不在意的答道,“自从菲利克斯死后,我已经没有德国朋友了,所以是不是我击落的其实区别不大,反正他们都是敌人,只要我击落了一架飞机,我都会想办法在这顶帽子上面添一些属于德国飞行员的东西。”
闻言,卫燃笑了笑,在对方的指挥下,从床下的木头箱子里翻了翻,成功找出了一把小钳子和一把他格外熟悉的空军重力刀。
将戒指从中间剪开,然后再用钳子将它掰直并将两端弯出两个90度的小针脚。卫燃又在尼涅尔的指挥下,用重力刀在帽子上扎了两个小眼儿,将刚刚修剪好的戒指牢牢的固定在了上面,并且砸平了针脚。
“就这样就好了”尼涅尔满足的说道,“帮我把它戴在头上吧。”
闻言,卫燃将这顶花里胡哨的飞行帽勉强扣在了尼涅尔绑满了纱布的头上,随后将相机交给了一个端着托盘路过的护士,给他们两人拍下了一张合影。
随着快门声渐起的白光中,卫燃又闻到了森林特有的气息,同时也听到了狗子的叫声,感受到了屁股底下轻微的颠簸。
当白光消退,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一辆轿车的副驾驶位置,在自己的脖子上,还挂着那台禄来双反相机。
下意识的看向驾驶位,开车的却是尼涅尔,只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却密布着烧伤愈合后留下的伤疤,甚至,就连他的右边耳朵都萎缩到了只有正常一半大小。
再看看后排车厢,成熟了许多的萨沙穿着一套合身的苏军连体飞行服,头上还戴着一件镶嵌着各种战利品的皮质冬季飞行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萨沙的身旁,还坐着个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小男孩,这小男孩环抱着一只黄白花的狗子。但他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车窗外那一排排的飞机上面,那双瞪的熘圆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渴望之色。
不等卫燃将头转回来,负责驾车的尼涅尔已经缓缓踩下了刹车,“好了,就用这架波尔好了。”
闻言,卫燃下意识的看向车窗外面,一眼便看到了一架天蓝色涂装的波2教练机。
“维克多,等下记得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另外记得照顾一下涅瓦。”
尼涅尔说话间,已经推开车门离开驾驶室,将后排座椅里的萨沙搀扶了出来。
“尼涅尔叔叔,下一趟你就带我飞对吗?”留在车厢里的小家伙涅瓦奶声奶气的问道。
“当然,等我带着萨沙飞上一圈,就换你怎么样?”尼涅尔将满是伤疤的手轻轻放在那个小家伙的头顶上。
“到时候要带我多飞一圈!”涅瓦仰着脖子说道。
“没问题!到时候我会带你多飞一圈的!”尼涅尔笑了笑,“现在先和维克多叔叔一起在下面等一下。”
说完,尼涅尔朝卫燃使了个眼色,搀扶着萨沙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波尔教练机的座舱。与此同时,卫燃也在旁边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给座舱里朝着自己招手的两人再次拍下一张照片,卫燃等两人准备好之后,帮着用力扳动螺旋桨,顺利的启动了飞机。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尼涅尔操纵着飞机开上跑道,顺利的升上了天空。卫燃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刚刚坐过的那辆嘎斯21型旅行车上。
“等我长大以后,我也要像尼涅尔叔叔一样成为飞行员!”涅瓦攥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萨沙。
见状,卫燃笑了笑,举起相机给这信心满满的小家伙拍了一张照片。
短短不到20分钟之后,轻盈的波2教练机飘飘荡荡的降落在了跑道之上。
还不等飞机彻底停稳,涅瓦便带着他的狗子跟班挣扎着跳下了车厢。
“感觉怎么样?”卫燃等尼涅尔将萨沙搀扶下来之后问道。
“风很大!”
盲女萨沙兴奋的大声说道,“偶尔有几次,我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重量,我都以为我要从飞机上掉下来了。”
“尼涅尔叔叔,我也要坐飞机!”涅瓦跑过来,一把保住了尼涅尔的大腿大声央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我带你去坐飞机!”
尼涅尔说着,弯腰抱起了涅瓦,带着他爬上了波尔教练机,顺便,也将原本戴在萨沙头上的飞行帽,戴在了涅瓦小朋友的头上。
帮着给这俩人拍了几张照片,卫燃帮他们再次启动了飞机之后,目送着他们飞上了安静祥和的蓝天。
“我的姐姐拉娜没能从斯大林格勒战役里活下来。”萨沙等飞机飞远了之后突兀的说道。
“我...我知道”卫燃下意识的攥紧了相机。
“涅瓦很喜欢尼涅尔”萨沙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且...我们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卫燃惊讶的看着萨沙,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笑着说道,“萨沙,恭喜你们。”
“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们准备给他或者她起名叫菲利克斯。”萨沙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幸福。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无名指上的婚戒,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他尚且记得,那恰恰是当初尼涅尔离开之前,留给萨沙让她卖掉补贴家用的两枚戒指之一。
甚至,他作为当时的旁观者之一无比的清楚,那两枚戒指,分别是当初菲利克斯的婚戒,以及尼涅尔和他已故妻子的婚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在那场战争里的人已经永远回不来了,从那场战争里侥幸活下来的人,只能相互依偎着取暖...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是分不清这到底算是不幸还是幸福。
“以后涅瓦或许也会成为飞行员”萨沙颇有些羡慕的说道,“真羡慕他。”
“涅瓦?”卫燃抬起头,靠着车门问道。
“不止,还有你们所有人”萨沙笑着说道,“羡慕你们从小就能看到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我们其实也会羡慕你”卫燃认真的说道。
“羡慕我?”萨沙不解的反问道,“为什么。”
“就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卫燃顿了顿,看着越飞越近的飞机继续说道,“从出生那天开始就目睹战争、死亡、分离,实在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
闻言,萨沙轻轻叹了口气,“那些事情,不用眼睛也看得到,看的清清楚楚。”
卫燃张张嘴,在越发剧烈的发动机轰鸣声中,看着那架刚刚起飞都不到十分钟的波2教练机重新降落在了跑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螺旋桨彻底停止旋转,卫燃和萨沙便不分先后的听到了涅瓦惊恐交加的嚎啕大哭,以及尼涅尔带着遗憾的大喊,“萨沙,这个小家伙恐高,恐高的非常严重,我甚至都没起飞,他就说他尿裤子了。”
“看来他没有机会做个飞行员了”
萨沙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遗憾,反倒带着浓浓的庆幸之色,而离着萨沙相对更近的卫燃,也听到了这个姑娘的滴咕,“我可不想他从天上掉下来,一瘸一拐的闯进某个姑娘的家里。”
“维克多,过来帮我们再拍一张合影吧!”尼涅尔说话间,已经将嚎啕大哭手脚发软的涅瓦抱了下来。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应和了一声,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将这个特殊的三口之家,以及身侧的嘎斯21旅行车和身后的波2教练机全部纳入了取景框。
“卡察!”
清脆的快门声中,浓烈的白光席卷而至,当这白光消退,卫燃在看到眼前的飞机残骸等物时,也彻底松了口气,同时他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次总算有个比较不错的结局了...”卫燃长长的吁了口气,将目光移向了摊开的金属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并不算温暖的车库里,金属羽毛笔在卫燃的注视下,不疾不徐的在那张黑白照片下面写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护巢的鹰
菲利克斯,1942年8月23日,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迫降戈洛尼德岛负伤,次日,死于好友尼涅尔枪下。
尼涅尔,1942年8月23日,跳伞降落戈洛尼德岛负伤,次日,枪杀好友菲利克斯。25日,经当地民兵护送前往后方修养。
伤愈后,重新加入战斗序列,担任战斗机驾驶员。
累计参加库尔斯克会战、第二次明斯克战役、解放波兰战役、柏林会战等。累计荣获红旗勋章、二级卫国战争勋章、战胜德国等勋章奖章。
二战结束后,返回斯大林格勒航空学校继续担任飞行教员。
1972年退休后,携妻子萨沙定居利佩茨克。1984年7月25日,于梦中去世。
萨沙,二战结束后与尼涅尔成婚,两人于1946年育有一女,同年冬因病夭折。1950年,萨沙诞下一子,取名菲利克斯·尼涅尔诺维奇·邦杜。
1984年8月5日,萨沙因悲伤过度去世,二人合葬于利佩茨克公墓。
菲利克斯·尼涅尔诺维奇·邦杜,尼涅尔与萨沙之子,曾任战斗机飞行员,1971年因身体原因退役后,投身方程式赛车运动,并多次取得优异成绩。
1987年,因赛道事故意外离世,留有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涅瓦,尼涅尔养子,成年后曾任航空机械师,1972年应菲利克斯邀请,以机械师身份投身赛车运动,协助菲利克斯多次取得优异成绩。
1987年菲利克斯意外离世后,涅瓦返回戈洛尼德岛定居,并抚育菲列克斯之子成人,2014年秋,于戈洛尼德岛辞世。
写到这里,金属羽毛笔一如既往的列出了尼涅尔获得的各种勋章以及对应的编号。接着又另起一行,列出了两个格外详细的地址以及对应的坐标。
稍作停顿后,这支金属羽毛笔另起一行写道,“我是斯大林格勒上空的鹰,一只为了保护巢穴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鹰罢了。”
就这么结束了吗...
卫燃喃喃自语的叹了口气,眼睁睁的看着金属本子翻了一页,看着那支金属羽毛笔在红色漩涡下漫不经心的写到,“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在空中见面,希望我们是天空中永远的朋友。”
直等到那支金属羽毛笔砸落在纸页上,卫燃这才将手伸进了红色漩涡,将里面沉浮不定的东西取了出来。
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木柄不锈钢伞兵重力刀,他也不由的笑了笑,这柄伞兵刀的刀柄两面上同样用金丝各自镶嵌出了一行哥特体文字。唯一的不同,也仅仅只是其中一面用的是俄语,另一面是德语罢了。
“让来自天空的友谊在地面延续”卫燃顿了顿,换上俄语继续念道,“让来自地面的仇恨去天空解决”。
轻轻甩动刀柄弹出刀刃,卫燃摸了摸锋利的刃口,直接将其送回了书页上的红色漩涡,并将金属本子往前翻了一页,将上面记录的两个地址以及坐标抄写了下来。
这两个地址,地中一个唯一利佩茨克,另一个却位于今天的伏尔加格勒市中心,甚至,只看那地址卫燃就敢肯定,这位置同样位于马马耶夫岗的边缘,而且距离小姨的旅行社,直线距离应该并不算远。
哈了口气闻了闻口腔里残存的浓郁酒气,卫燃最终还是放弃了立刻过去看看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进入历史片段用的时间实在是不算太长,但却算是看尽了尼涅尔的大半生。而对方那句“她的名字叫无畏的斯大林格勒人”也多少算是解开了卫燃一直以来的心结。
挥手收起了完成任务的金属本子,卫燃晃晃悠悠的起身,离开车库返回了隔壁的木头房子蒙头便睡。
当他被窗外的汽车喇叭声吵醒的时候,窗外已经再一次飘起了雪花。
推开窗户和站在门口的鲁斯兰挥了挥手,卫燃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着外套一边下楼,顺便还翻出了自己送给教授的礼物——那台便携式酒精检测仪,用力吹了几下。
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吹出来的数值,卫燃这才打开了厚实的木门。
“维克多先生,看来我又一次打扰你休息了?”鲁斯兰笑着朝卫燃伸出了手。
“没关系,你来的正是时候。”
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看了眼停在对方身后的拖车以及站在车边的工作人员,笑着问道,“先进来喝一杯咖啡,还是先把飞机装车。”
“如果可以的话先装车吧!”
鲁斯兰直来直去的说道,“拖车是我们租来的,他们需要按小时收费,而且他们还要敢最后一趟轮渡回去呢。”
“走,我带你们去。”卫燃招招手,带着对方走到车库的门口打开了锁死的铁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用他亲自动手,而且那位来自博物馆的鲁斯兰也有着毛子们稀缺的认真和仔细,不但全程把每一样物品都仔细的进行了拍照登记编号,甚至还让卫燃逐一进行了签字。
“这把重力刀也带走吧”
卫燃将阿历克塞教授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也交给了对方,“它们是一起的,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它们分开了。”
“我们会妥善保管它们的”
带着棉线手套的鲁斯兰双手接过了重力刀,仔细的将它装进了一个密封袋贴上了标记,接着将它和那支TT33手枪以及P38手枪一起装进了一个可以上锁的铝合金箱子里。
和对方再一次确定了采访的时间,卫燃目送着对方带着飞机残骸碾压着积雪开往了码头的方向,同时也看到了驱车返回了小姨和阿历克塞教授,以及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的另一辆属于旅行车的面包车。
“维克多,我刚刚看到那架飞机的残骸被拉走了?”刚刚和鲁斯兰在会车时打过招呼的阿历克塞教授还没彻底从车上下来便找卫燃核实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对”
卫燃点点头,理所当然的答道,“连你送我的新年礼物也被对方带走了,所以我的好姨父,你可能要重新送我一件礼物了。”
“我可是连我的女...”
“算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卫燃果断认怂,权当自己没注意到车里小姨那翻上天的白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历克塞教授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今天我的运气不错,我查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什么线索?”卫燃顺着对方的话题好奇的问道,顺便也帮另一辆车里的穗穗等人拎下来两只被绑了嘴巴的大鹅。
“1942年的8月23号,有一架德军的战斗机坠毁在了紧挨着我们的那个村子。”
阿历克塞教授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显摆道,“这是我在那个镇子上的博物馆里发现的一段记载,那场坠机事件对于那个村子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我有理由认为,但是坠毁的很可能就是车间...很可能就是鲁斯兰刚刚带走的那一架。”
“一架坠毁之后给村子里造成极大伤害的德国战斗机还能保持那么完整的轮廓?”卫燃故作狐疑的问道,“而且还有人试图修复它?”
“额...”
阿历克塞教授收起手机,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个问题我还没想清楚,不过这是个值得继续深挖的线索不是吗?”
“是是是”卫燃站在门口敷衍的回应了一声,扭头朝穗穗问道,“杀不杀?”
“杀”
撸胳膊挽袖子的穗穗招呼着卡坚卡姐妹帮忙,从车厢里搬出了一口华夏式的铸铁大黑锅,同时不忘答道,“晚上铁锅炖大鹅,我对比了好几个菜谱,找了最麻烦的一个,咱们就按照那个做,肯定比又柴又没味的圣诞鹅好吃。”
“你有把握对照着菜谱做出来?”周淑瑾饶有兴致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有把握!”
穗穗说完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卡坚卡姐妹,“只要你给卡妹她们俩安排点不用接近厨房的工作。”
“可惜了这俩姑娘,长得那么好看,全是拿厨艺换的。”
周淑瑾明目张胆的用汉语笑眯眯的调侃了一句,顺手给这俩姑娘安排了一份并不是必须的剥蒜工作。
热火朝天的铁锅炖大鹅活动调动了几乎所有人的兴趣,从烧水拔毛到搬砖砌灶,再到起火烧油,添柴加火可谓不亦乐乎。
当然,要说唯一参与不进去的,也就只剩下了依旧在看着平板电脑屏幕,琢磨着要不要,以及该怎么编一段历史故事的阿历克塞教授了。
甚至,这老家伙在思路受阻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切换到了网络购物平台上,挑起了“采访用礼服”这个关键词搜索出的结果。
临近天黑,大圆桌上也摆了两大盘铁锅炖大鹅,每个人的餐盘上,甚至还各自放着一个油汪汪的画卷外加一个金黄的玉米面饼子。
“明天我准备回旅行社了”
席间,周淑瑾端着一杯左餐的低度起泡酒问道,“本来打算今天下午走的,但是显然赶不上最后一趟渡轮了,所以明天你们谁和我一起回城里?”
“我就不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历克塞教授说道,“我和亚历山大先生请了一周的假,准备在这座岛上专心调查一下那架飞机的事情。维克多,你肯定也要留下来的对吧?”
“我就算了”
卫燃抿了一口冰凉的起泡酒,“我准备回城里,去博物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要回城里?”阿历克塞教授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我们也回城里!”
手里拿着个大鹅翅膀的穗穗抬头笑嘻嘻的说道,“我先说了啊,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在城里。”
“你们也回去?”阿历克塞瞪圆了眼睛,“所以只有我自己留下来?”
“我们有正事呢”
穗穗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们留下来还要帮你想着怎么隐瞒偷偷喝酒的事实。”
“明天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周淑瑾不容置疑的替阿历克塞教授做出了决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圣诞节的第二天一早,两辆卡车和两辆面包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度假农场,搭乘着渡轮赶回了伏尔加河对岸的城区,并最终停在了旅行社的门口。
离着老远,卫燃便看到了尼古拉老爷子经营的书店门口,停着那辆经过修复之后已经变成了奶白色的旅行车。
只不过,这辆车虽然在,但书店却仍旧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甚至就连卷帘门都死死的锁着。
“我们出去一趟”
还没等卫燃从卡车的驾驶室上跳下来,穗穗便已经提前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亲自驾驶着那辆属于旅行社的面包车,拉着卡坚卡姐妹以及洛拉和科拉瓦一熘烟的跑没了影子。
“小姨,我也出去一趟。”
卫燃说话间伸出了手,嬉皮笑脸的问道,“把你的车借我用用怎么样?”
“你们这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周淑瑾翻了个白眼,掏出车钥匙递了过来,“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肯定回来!”
卫燃应了一声,弯腰钻进了门口属于小姨的轿车,同样一熘烟的跑没了影子。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直接开往金属本子上记录的地址,反而开进了一家大型超市的停车场,进去一番采购之后,拎着不多的东西从另一个门出来,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和距离金属本子上记录的地址还剩下一条街的时候,卫燃拎着购物袋钻进了一个并不算大的街心公园,等他从公共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外套,同时头上也多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外加一顶同色的棒球帽。
循着地址,经过乔装打扮的卫燃走进了一片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社区。
仅从那红砖建造的筒子楼,以及脚下密布着裂纹的水泥路面就知道,这个社区已经建造了很有些年头了。
甚至,在其中一栋筒子楼的楼顶,还能看到随着寒风肆意飞舞的一簇枯草。但与此同时,进入设区时,那一排几十米长的,带有铁门的老式车库,却又暗示着这里当年或许是个高档社区。
压了压头顶的棒球帽,卫燃低头钻进了一栋筒子楼的单元门,在明灭不定的楼道灯下,踩着不算干净的楼梯一步步的爬上了三楼,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最尽头的房间门口。
最后看了一眼抄在纸上的地址,并且和这扇落满了灰尘的房门上红色油漆喷涂的门牌号做了一番对比,卫燃从购物袋里取出了一罐化学清洗剂,对着锁眼轻轻喷了喷,随后摸出撬锁工具,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防盗门的生锈门锁。
进门之前,卫燃从购物袋里又掏出了一双鞋套穿上,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防盗门和里侧的木门。
试着扳动开关,让他没想到的是,头顶的日观灯光在闪了几闪之后,竟然还真就亮了。
果断的关了电灯,卫燃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踩着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一步步的走进了客厅。
略显发霉的地板,被铁皮加木板严密遮挡的窗户,严重脱落的墙皮,以及头顶摇摇欲坠的电风扇,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即便如此,墙上贴着的那些苏联时代的车手海报却依旧清晰可辨,甚至,其中几个装在相框里的海报边角,还能看到一些略显夸张的签名。
和如今的各种拉力赛、绕圈赛见到的赛车不同,这些苏联时代的海报里呈现的赛车却是一个比一个干净,根本没有一辆车上有一块好似牛皮癣一般的广告。
得益于时代的潮流,就连海报上的那些车手们,也都在下意识的模彷着他们的太空英雄——尤里加加林同志的经典拍照姿势。
看够了那些极具特色的海报,卫燃也注意到了这个房间里最多的装饰品,各种各有的汽车模型——或者说铁皮汽车玩具。
从苏联招牌的嘎斯车到东欧的太拖拉三眼妖怪,再到美国的各种同时代肌肉车,这个并不算大的客厅里可谓应有尽有,而且无一例外,这些仅仅只有两个烟盒大小的铁皮汽车模型都被保存在明显订制的玻璃展柜里。
略作犹豫,卫燃没动那些铁皮汽车模型,伸出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个卧室的房门。
当手机的灯光扫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卫燃却一眼看到了摆放在各处的奖杯,以及房间正中央,一个玻璃展柜中保存的各种苏联勋章!
当然,最吸引他注意力的,绝对是紧挨着的另一个玻璃展柜中,穿在一个木头假人身上的苏联飞行员连体飞行服,以及它头上那个镶嵌着各种战利品的棕色皮质飞行帽!
轻轻摸了摸玻璃展柜接缝处早已变硬的胶水,以及残存的胶带,卫燃没有贸然打开这个柜子,只是仔细了欣赏了一番这个房间保存的勋章和奖杯。
那些勋章毫无疑问来自尼涅尔,而那些奖杯,则大多是一个名叫菲利克斯·尼涅尔诺维奇·邦杜的人,所斩获的各项赛车比赛拿到的奖杯和奖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凑到被封死的窗子旁边,卫燃凑到透光的缝隙处往外看了看,这个房间的窗户,几乎正对着马马耶夫岗,那个仅有瓶盖大小的锈蚀孔洞,也足以让他清楚的看到祖国母亲凋像的全貌。
转身离开这个放满了荣誉的房间,卫燃尽量踩着自己的脚印回到客厅,随后推开了与客厅相连的另一个房间的房门。
在这个房间里,三面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相框。
这些相框里,基本上是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长相酷似年轻时的尼涅尔。这个年轻人的照片有的举着奖杯,有的坐在飞机的座舱里,有的坐在车里,有时则在沙滩边搂着一个金发的姑娘。但无论在哪,他的脸上永远带着充满活力的笑容。
另一个看着年长些的,则永远一脸的憨厚之色。他的头上,也经常带着一顶镶嵌着各种战利品的皮质飞行帽。
当然,照片里除了这兄弟两个之外,还有个脸上密布伤疤,右边耳朵萎缩了一大半的老人,以及一个很有气质的老太太。那位太太大多时候脸上带着茶色的墨镜,腰间还别着一支TT33手枪。
走到这个房间唯一的一张桌子面前,卫燃伸手翻开了桌面上仅有的一本,已经落满了灰尘的相册。
在这本相册里,涅瓦渐渐长大,他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同样在慢慢长大的婴儿。
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兄弟两个时而满身烂泥的站在门口,旁边还能看到叉着腰的萨沙,时而各自抱着一只吐着鲜红舌头的狗子,身后还能看到一辆嘎斯21旅行车。
甚至,在其中几张照片的背景里,卫燃还看到了红场,看到了马马耶夫岗,看到了基辅的那位祖国母亲凋像,看到了贝加尔湖的蓝冰,以及索契某个疗养院的招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张张的老照片里,兄弟两个一点点长大,尼涅尔和萨沙也一点点的变老。
慢慢的,菲利克斯和涅瓦都有了各自的女朋友,甚至涅瓦似乎最先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最终,在某一页相册仅有的两张照片里,年老的尼涅尔盖着大红色的苏联国旗躺在了窄小的棺材里,满头银发的萨沙也安静的躺在了同样窄小的棺材里,闭着眼睛,似乎在轻轻哼唱着那首伏尔加河畔的喀秋莎。
深吸一口气,卫燃继续往后翻阅,却发现这一页仅有的一张照片里,却是一辆烧的焦黑的方程式赛车,以及不远处一个戴着头盔,全身起火的赛车手。
暗暗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后翻了一页,却发现这本厚实的相册到了这里便已经结束了。
轻轻合上落满了灰尘的相册,卫燃离开房间关上了房门,随后推开了于客厅相连的最后一个房间的房门。
和刚刚看到的不同,这个房间并不算大,仅有的一张双人床上,摆着一个带着火焰烧灼痕迹的头盔和一个同样被烈火焚烧过的方向盘,除此之外,还有个塑料皮的文件夹,以及一把伞兵重力刀——上面还用金丝勾勒着尼涅尔的名字!
轻轻翻开这个文件夹,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稿纸,其上的深蓝色钢笔字虽然略显潦草,但却足够让人认清所写的内容。
“护巢的鹰,作者:尼涅尔·乌斯季诺维奇·邦杜”卫燃略作停顿,继续往下看去。
“今天,斯大林格勒航空学校的政委涅瓦同志来找我,希望我能在斯大林格勒战役40周年之际写一本回忆录,回忆一下有关斯大林格勒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年轻的政委同志和我说,马马耶夫岗上将要建立一座博物馆,一座纪念那场战斗的博物馆。如果我的回忆录能在博物馆建成之前写完,说不定能送进博物馆里。
说不定?哈!我才不在乎!
不过,看在这位政委同志也叫涅瓦的份儿,看在美丽的萨沙的份儿上,我还是决定动笔试一试。
出于空军的骄傲,出于对那场战役以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里牺牲的同胞和战友们的缅怀与尊敬,我决定用护巢的鹰这个名子作为这本回忆录的开始。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斯大林格勒就是我们的巢,航空学校那些稚嫩的雏鹰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巢穴,在那场战争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但真正的开始,其实要从1933年的利佩茨克说起,当时我还只是个...”
漆黑的房间里,手机的光束之下,卫燃坐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认真的着尼涅尔亲手写下的回忆录,也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他和德国飞行员菲利克斯的友谊。
只不过,这一切的美好,都随着他对跳伞降落在戈洛尼德岛上的回忆开始,全都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文件夹里的稿纸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几页,尼涅尔的回忆,也大多变成了战后和朋友们一起重建斯大林格勒航空学校时的辛苦,以及萨沙对他的支持和帮助。
然而,当卫燃翻到最后一页时,泛黄的稿纸上还能隐约看到被泪水打湿又干涸后留下的凹凸,唯一的一张稿纸上,也出现了一行歪歪扭扭,甚至字母都重叠在一起的俄语:那只保护巢穴的雄鹰,不久前飞上了他深爱的蓝天。我亲爱的飞行员尼涅尔,永远的离开了我和孩子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人遗忘的房间里,卫燃轻轻合上了那本回忆录的手稿,将其小心的恢复原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皱着眉头重新将这个房间的每个房间全都走了一遍。
让他颇为不解的是,这个房间虽然藏身于一栋筒子楼里,但却拥有三个宽敞的卧室,不仅如此,房间里还有独立的洗手间,这在当时可绝对算是标配了。
但问题却又出在这里,站在房间里,或许只会惊异于这套房间的宽敞,但站在防盗门外面,却可以一眼看出来,其中一个卧室,都已经伸到了隔壁的房间里了。
难道说...
卫燃沉吟片刻,离开房间,去隔壁的房门口仔细观察了一番。
果不其然,这套房间的大门同样长满了锈迹而且落满了灰尘,显然同样被遗忘了很久了。
略作犹豫,他再一次掏出了化学清洗剂对准锁眼喷了喷,随后用开锁工具撬开了门锁。
随着内侧厚实的木门被推开,卫燃却愣了愣,这个房间仅仅只有一个客厅而已,而且和刚刚去过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的窗户竟然是用砖砌死的,不仅如此,原本属于窗户的位置,还刷上了白色的墙漆,甚至,就连地板上,都铺着带有繁复花纹的地毯。
而在正对着这堵墙的位置,还摆着一个投影仪,一台老式的录像机和一台老式的唱片机,以及一台电视、一台收音机。
再看看两侧的墙壁,金属材质的架子上,还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种书籍和录像带以及大量的黑胶唱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致的翻了翻,那些书籍基本上都是和航空以及机械设计有关的专业内容,倒是那些电影胶片保护壳上手写的名字全都是耳熟能详。
这其中既有《列宁在一九一八》、《森林之曲》、《宣誓》、这样的老片子,也有一些诸如《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自己去看》这样的,苏联在80年代拍摄的“新电影”。
走进这个房间的厨房看了看,卫燃在拉开那台满是灰尘的ЗИЛ牌冰箱时,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了笑容。这台早已断电停止运行的冰箱里没别的,里面几乎摆满了伏特加和葡萄酒,当然,即便剩下的那点空间,也被各种罐头挤占的满满当当。
“男人快乐窝呗?”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拿上挂在进门墙壁上的那一串钥匙。一番尝试找出了这个房间的钥匙锁了房门,随后径直走到了与这个房间挨着的,另一边的房间门口。
一如既往的仔细观察了一番锁孔,卫燃故技重施往里面喷了一些化学清洗剂,随后用那一串钥匙试了试,顺利的打开了防盗门。
相比之下,这个房间要正常且温馨了许多。
虽然同样被铁皮和木板挡住了窗户,但却多了很多生活的气息。客厅的家具上,都罩着防尘的塑料布,地板上还有些没有收拾的儿童玩具。
甚至,在厨房的冰箱里,还能看到早已腐烂阴干的食物残渣,那感觉就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原本只是短暂的出差几天,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一样。
将这间房子的每个房间挨个看了看,收获倒不是没有,起码他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信封。
这信封上残存的邮戳显示邮寄时间是1984年的8月,邮寄地址位于利佩茨克,收件地址则恰好是脚下这栋房子。只可惜,这信封里根本没有信纸,仅仅只是装着一张照片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张照片里,穿着二战苏联空军飞行服的尼涅尔,和穿着战后苏联空军飞行服的菲利克斯,以及穿着地勤制服的涅瓦,并排站在了一架拉7战斗机的身前,保持着敬礼的姿势。
而在他们三人的身旁,还分别站着满头白发的萨沙,以及两个分别抱着小男孩与小女孩的金发姑娘。在这张照片的最上方,还用烫金的俄语写着“斯大林格勒战役40周年纪念”的字样。
思索片刻,卫燃将这个信封连同里面的照片一起揣进兜里,再一次踩着自己的脚印离开,并且格外仔细的锁好了房门。
神色如常的离开这个紧挨着马马耶夫岗的社区,卫燃也再一次借助离着社区不远的街心花园去掉了身上的伪装。随后搭乘出租车赶回了距离旅行社不远的超市。
几乎就在他在停车场里找到从小姨那里借来的车子的同时,也拨通了教授的电话。
“你你你说什么?”
旅行社二楼,上一秒还在发愁,同时暗暗嫌弃卫燃扰了思路的阿历克塞教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全都调查清楚了?”
“全都调查清楚了,我昨天其实就在车库的顶棚上发现了我刚刚提到的那个信封外加那一串钥匙,刚刚我顺着地址过去看了看,找到了一本回忆录手稿,上面仔细的描写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卫燃可不知道此时阿历克塞教授已经几乎快要编纂出了一场紧张刺激的空战外加一个被遗忘的传奇英雄,只是漫不经心的挑着能说的,和自己的洋姨父简略的描述了一遍。
“你昨天怎么不说?”阿历克塞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又没问”
卫燃故作得意的撅了对方一句,并且赶在对方开口之前提议道,“教授,我觉得你该联系一下当初卖房子给你的人,同时我也要通知博物馆的鲁斯兰先生一下。”
“嗯...是个不错的主意!”
阿历克塞教授顺便便猜透了卫燃的心思,痛快的应承下来说道,“我这就给当初卖房子给我的人打电话,我的好外甥,等下在旅行社碰面怎么样?”
看了眼车窗外和自己仅仅只隔着一条马路的旅行社,卫燃笑着应承下来,随后直接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到了旅行社门口的停车位上。
前后不到半分钟,阿历克塞教授便举着电话一熘烟的跑了下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与此同时,卫燃也拨通了鲁斯兰的电话,当着教授的面,将刚刚的发现经过再次阐述了一番。
等卫燃说完,鲁斯兰立刻兴奋的说道,“维克多先生,我现在就去申请,最晚明天上午,我们就能去您刚刚提到的那套房子里看一看。”
见卫燃朝着自己比了个询问的口型,阿历克塞教授立刻点点头,同时无声的比了个大拇指。
“鲁斯兰先生,或许我们可以快一点。”
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刚刚联系了售出房子给阿历克塞教授的前任房主,他虽然根本不知道那套房子的存在,但是他目前就在斯大...伏尔加格勒,他很愿意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先生,你和阿历克塞教授的正直无私真是让人钦佩。”
鲁斯兰先是恭维了一句,接着立刻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在马马耶夫岗的门口碰面吧?我现在就下去等您和阿历克塞教授。”
“那就一会儿见”
卫燃笑着挂断了电话,随后立刻扭头问道,“前任房主愿意来?”
“他已经在路上了”阿历克塞教授压抑着激动答道,“他离我们并不远,就在市中心。”
“通知他去博物馆门口见面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再次踩下了油门,同时不忘问道,“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菲利克斯,怎么了?”阿历克塞教授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没什么,真是个好名字。”卫燃敷衍的回应了一声,实在懒得讨论一个好名传三代到底有没有必要。
慢悠悠的故意兜了个圈子赶到相距不过几百米的博物馆门口的时候,一个身材匀称略微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已经扶着一辆枪灰色的面包车等待多时了,虽然隔着车窗,但卫燃已经可以看清,那辆面包车里还坐着个中年女人,以及三个看起来最多也就高中生的小姑娘,以及一个看起来起码已经20岁出头的小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卫燃踩下刹车,阿历克塞教授推开车门出来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来,激动的拉着前者开始了问东问西。
只可惜,刚刚那么一段路,卫燃根本来不及细说故事的内容,而阿历克塞教授在此之前也忙着编故事,这个时候自然是有些答不上来的迷之尴尬。
好在,不等卫燃熄火,鲁斯兰也驾驶着一辆面包车,带着几个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双方一番自我介绍,三辆车绕着马马耶夫岗逆时针转了小半个圈子,再一次开进了卫燃刚刚去过的那栋筒子楼在的社区。
临近上楼之前,阿历克塞教授在卫燃的暗示下清了清嗓子,等那两台摄像机对准他之后,将卫燃刚刚讲过...不,应该说他刚刚编造出来的线索发现过程讲了一遍,随后又在卫燃的暗示下,在前面带路爬上了楼,用卫燃带来的那串钥匙打开了相邻的三个房间。
“这座房子我有印象”
那个同样叫做菲利克斯的中年人扶着中间那个房间的防盗门说道,“那时候我很小,可能只有三四岁的样子。但我对这个房间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我和我的姐姐在这里看电影。
后来突然有一天,涅瓦叔叔带着我离开了这里,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我...我一直以为这座房子在很远的城市,没想到竟然就在伏尔加格勒!”
卫燃搓了搓左手虎口的纹身,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温和的恭喜道,“菲利克斯先生,欢迎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紧挨着马马耶夫岗的筒子楼门口,卫燃靠在连廊的护栏上,罕有的主动点了一颗烟,安静的看着兴奋的在三套房子里走来走去的菲利克斯,以及正捧着那本回忆录激动的和教授交谈的鲁斯兰。
直等到夹在指缝间的那颗烟彻底燃尽,卫燃将其掐灭之后,把烟屁股揣进了兜里,随后将之前从这房间里取走的相框以及那一串钥匙,全都交给了站在门口的那个20岁出头小伙子的手里,双手揣兜慢慢悠悠的下楼,钻进了停在楼下的轿车后排车厢里。
左右看了看车身四周,卫燃取出了金属本子翻开,果不其然,在那放着重力刀的红色漩涡之下,此时再次多了一个蓝色漩涡。
“我的朋友,斯大林格勒的天空交给你来守护了。”
卫燃默念了一遍澹蓝色漩涡下的文字,叹息着将手伸进蓝色漩涡,从里面拿出了一顶镶嵌着各种战利品的棕色皮质冬季飞行帽。
这顶帽子和保存在筒子楼里的那一顶仅有的区别,也只是品相变成了全新,同时缺少了原本就不配套的风镜罢了。
“真是抱歉,斯大林格勒已经不在了...”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将这顶帽子又送回了刚刚出现的蓝色漩涡里。
当他推开车门的时候,鲁斯兰和阿历克塞教授,也在那位人到中年的菲利克斯带领下,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
“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刚刚我姐姐在电话里说,当时我们家是有三个连在一起的车库的。”
菲利克斯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向了正对着楼梯口的车库,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我姐姐说她记得很清楚,那三个挨着的车库,是从左手边开始数的第9号一直到11号。”
说到这里,菲利克斯已经走到了9号车库的门口,只不过,这间车库的门锁却残存着被电钻钻过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他和跟在身后的家人对视了一眼,索性试着扳动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钢制把手。
在“喀拉拉”的刺耳噪音中,这间车库的铁门被顺利开启。然而,当毫无温度的阳光透过越来越宽的门缝照进去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条修车沟之外,四周能看到的,却只有一些早已报废开裂的轮胎。
但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能通过地面上灰尘积攒的薄厚差异,以及清晰的轮胎印、脚印和拖拽痕迹看出来,这里曾经似乎停着一辆车子,而且靠墙的位置应该还摆着一些东西。
“看来被偷走了”
“看来已经属于尼古拉老爷子的那辆旅行车就是从这儿来的”
菲利克斯先生和卫燃一明一暗的各自滴咕了一句。只不过很显然,前者并不是特别在意这间车库里失窃的东西。
“我们去下一间车库看看吧!”菲利克斯说话间,带着家人走到了紧挨的另一间车库。
在卫燃提供的化学清洗剂的帮助下,菲列克斯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尘封许久的车库,随后,众人便看到了一架飞机,一架被拆掉了机翼的尹16飞机!
在这架飞机的机身侧面,还用红色的油漆摔着一行俄语——斯大林格勒航空学校,赠予我们的英雄尼涅尔·乌斯季诺维奇·邦杜同志。
“我小时候去那架飞机上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菲利克斯抬手指着车库里的战斗机说道,“我只有一点点的印象了,但我肯定上去坐过。”
“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阿历克塞教授暗戳戳的滴咕了一句。
“我那时候可能最多也就三四岁,要不是看到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记得。”
菲利克斯无辜的摊摊手,在这车库里转了一圈,额外看了看被固定在两侧墙壁上的机翼,并且伸出胳膊,用袖子仔细的擦干净了机翼上的灰尘,露出了那一行大红色的字迹——用生命保卫伟大的斯大林格勒!
“可惜,斯大林格勒已经不在了”
鲁斯兰、阿历克塞,以及仰头看着机翼的菲利克斯几乎异口同声的发出同一声既有缅怀、遗憾又略带一丝丝庆幸的叹息。
“我们去下一个车库看看吧!”
菲利克斯拍了拍袖口的灰尘,招呼着众人和他一起来到最后一间车库的门口。
随着最后一个车间的大门开启,众人看到的,却是一个方方正正,盖着厚实帆布的物件,同时,也在周围看到了绕着三面墙排了几乎一整圈的工具箱和货架。
菲利克斯朝他的儿子和女儿们招了招手,几个年轻人立刻上来帮忙,将那块严重腐朽的帆布掀开,露出了一辆被厚实的木框架保护着的方程式赛车——的残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辆赛车有着大量的破损,同时也带着火焰烧灼的痕迹和大量的锈迹。
“这...可能就是当时我父亲的车子吧...”
菲利克斯叹息着摇摇头,“我对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了,甚至,如果不是楼上的那份回忆录,我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卫燃和教授以及鲁斯兰使了个眼色,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再一次钻进了车厢里。片刻之后,鲁斯兰和阿历克塞教授也相继钻了进来。
“后续你们打算怎么安排?”卫燃朝坐在后排的鲁斯兰问道。
“博物馆会想办法帮助菲利克斯先生取得这里的房产所有权”
鲁斯兰说到这里又指了指自始至终都被他拿在手里的回忆录手稿,“这份回忆录以及尼涅尔同志获得的那些勋章,我们会和菲利克斯继续谈一谈。除此之外,根据阿历克塞教授提议,我们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一起去利佩茨克的公墓,为尼涅尔同志和萨沙同志扫墓。”
“维克多,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阿历克塞追问道,“另外,因为这件事这么快就调查出了真相,我们的采访恐怕也要提前了。”
“去利佩茨克?”卫燃挑了挑眉毛,“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天怎么样?”鲁斯兰笑着问道,“我们会把采访也放在去利佩茨克之前。”
对此,本就闲着的卫燃当然不会有意见,痛快的点头应承了下来。约定好了一起出发去利佩茨克的时间和地点,鲁斯兰推门离开了车厢,卫燃也立刻启动发动机,拉着明显有些激动过头的阿历克塞教授离开了这个老旧的社区。
“维克多!我的好外甥,我要成为马马耶夫岗博物馆的荣誉顾问了!”阿历克塞教授激动的哆哆嗦嗦的念叨着。
“恭喜你”
卫燃笑了笑,无论明面还是内心,却都远不如对方兴奋。
如今的这一切,对他来说早已从当初的赶鸭子上架,变得习以为常了。而且阿历克塞教授也远不用像自己那样需要好好营造个学者形象,自然也就不需要一个必须保持冷静理智的心脏。
当然,这个好消息对于小姨以及穗穗来说,依旧是个值得清楚的大事。而阿历克塞教授当天也得以独享一整瓶的杜松子酒庆祝庆祝。
“你说啥?你不准备和我们去利佩茨克?”
当天晚上,卫燃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和穗穗简单的沟通了一番之后,后者这次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吵着要跟着。
“我就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笑容,“这几天我有正事呢,等忙完了,我就准备立刻赶回喀山了。”
“因塔那边的事情还是图拉小镇那边的事情?”卫燃好奇的问道。
“都不是”
穗穗得意的笑了笑,却是咬死了不打算进行详细的解释。而她这幅死鸭子嘴硬的嚣张模样,也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各种姿势的体罚。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成功带着洋姨父应付了采访的卫燃,也在鲁斯兰的带领下,跟着阿历克塞教授以及那位菲利克斯和他的家人,连同博物馆从电视台借来的拍摄团队一起,结伴赶往了利佩茨克。
就在卫燃等人抵达目的地的同时,穗穗也带着卡坚卡姐妹等人以及三只宠物,在周淑瑾的送别下赶往机场,登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
利佩茨克郊外,距离那座神秘却又知名的航空中心不远,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的卫燃跟着人群走进了一座并不算大的公墓。
仅从那些墓碑上的刻字就知道,这座公墓里埋葬的,大多都是当地的普通人。而尼涅尔和萨沙的合葬墓,就藏在了这片普普通通的公墓之中。
踩着干枯的落叶,卫燃耐心的在一座座墓碑上寻找着熟悉的名字。
最终,这些来自伏尔加格勒的外乡人齐齐的停在了一座黑色的墓碑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座墓碑上刻着一架尹16飞机和一顶飞行帽,除此之外,这墓碑上却并没有刻上任何的名字,反而只有两句墓志铭——
这里是雏鹰起飞的地方,也是友谊开始的地方。
这里是他起飞的地方,也是我陪他长眠的地方。万幸,对于黑暗,我并不陌生,万幸,他总能给我带来阳光。
“我猜应该就是这里了”
卫燃抚摸着墓碑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弯腰将手中拿着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飞行员总是这么浪漫”
阿历克塞教授用敬佩甚至羡慕的语气滴咕了一句,同样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那座并不算大的墓碑前。
“真羡慕尼涅尔先生...不,尼涅尔同志,真羡慕尼涅尔同志的友情和爱情。”
鲁斯兰同样叹了口气,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随后跟着卫燃和阿历克塞教授远远的给拍摄团队让出了位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一年的1月15号中午,卫燃搭乘的航班顺利降落在了喀山机场。
“去利佩茨克玩的怎么样?”卫燃刚刚走出了接机口,过来接机的穗穗便一如既往的扑进了怀里,成为了前者身上的挂件之一。
“你爸爸和鲁斯兰喝了不少酒”
卫燃顺便将老丈人卖了个干净,随后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呢?正事忙完了?”
“算是忙完了吧!”穗穗转了转眼珠子,松开卫燃的脖子,热情的接过他的行李就往外走,“快走吧!我们回家!”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多问,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离开机场钻进了安菲萨驾驶的装甲商务车,一熘烟的返回了卡班湖畔。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车子却并没有开进家里,反而停在了距离家门口足有几百米的位置。
“把这个戴上!”
穗穗说话的同时,伸手从兜里摸出个粉色的眼罩递了过来,那张小脸上也已经写满了得意之色。
见状,卫燃笑了笑,配合的戴上了眼罩。而负责开车的安菲萨也再次踩下了油门,并在不久之后,操纵着车子拐了几个弯之后稳稳的停了下来。
任由穗穗拉着自己离开了车厢,几乎就在卫燃察觉到体感温度发生变化的同时,耳边也清晰的传来了“彭彭”两声轻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眼罩也被扯走,他也看清了周围的景象,以及从头顶漂亮的彩纸。当然,还有两旁各自拿着个礼花筒的卡坚卡姐妹。
虽然没看到穗穗去哪了,但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带到了家隔壁的那座装修好的大车间里。
目光所及之处,在车间的两侧,一个个实木书架将这诺大的空间分割成了一个个类似卡座的半开放私密空间。
这一个个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小格子里,摆着长条的实木桌子和配套的椅子。而在桌子两侧的书架上,也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各种旧书!
不仅如此,这些桌子紧挨的墙壁上、整座大厅的头顶,还挂着一个个空白的画框。
大厅中央宽敞的甬道,摆放的却是当初从这座车间地下室翻出来的那些过时车床设备,乃至铸造坦克炮塔的模具。
只不过,如今这些东西都经过了仔细的翻新,不但那些车床被玻璃展柜包裹起来并且打上射灯摆上了花盆,就连那些炮塔模具也被钢化玻璃包裹起来,变成了一个个可以坐下来休憩的凳子。
再看看头顶,在这座车间的一头儿,头顶往上大概四米的位置,还悬空着被玻璃幕墙包裹起来的二层。
这一层的空间并不算大,入口似乎也在车间外面。
但毫无疑问,如果站在二层,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俯瞰这座车间里的全貌,以及车间另一头同样悬空的那一小块二层空间。
“上车吧!”穗穗亲自驾驶着一辆并不算大的白色电瓶车停在了卫燃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笑了笑,跟着卡坚卡姐妹抬脚钻进了电瓶车,任由穗穗拉着自己逛了一圈,并最终停在了这座车间中间入口一侧的实木吧台边上。
“四杯咖啡”穗穗还没下车便招呼了一声,“不要糖,半奶。”
闻言,穿着一套苏联女兵制服的洛拉立刻动作麻利的操纵着身后的咖啡机,给四人各自冲泡好了一杯咖啡。
端起装有咖啡的搪瓷杯子看了看,这上面除了有斯大林同志的头像之外,还印着各种苏联时代的口号,再看看吧台后面的杯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挂了起码几百个这样的杯子。
“从52号矿山带回来的,这里用的很多东西都是从52号矿山带回来的。”
穗穗笑眯眯的抿了一口咖啡,装模作样的说道,“我都能从这杯咖啡里喝出浓浓的樱花味了。”
“这都是你偷偷准备的?”
卫燃同样抿了一口咖啡问道,这樱花味有没有尝出来先放在一边,这咖啡本身味道确实不错。
“可不止我”
穗穗说完擦了擦嘴巴,随后将手指头塞进嘴里吹了一声拉着长音的流氓哨。
不等哨音落下,车间两头悬空的二层便亮起了灯,接着,卫燃便看到里面站满了正朝着自己招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季马的因塔运动员健身房的会员们”
穗穗同样挥手做出了回应,同时不忘得意的解释道,“从我们离开这里回伏尔加格勒的那天,他们就开始帮忙布置了,连新年他们都是在这座车间里渡过的。
还有,尼古拉老爷子送来的那好几个集装箱的旧书也是他们摆到书架上的,我们当初从52号矿山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也是他们帮忙挑选出来的。就连洛拉的咖啡吧台,都是他们帮忙弄好的。”
恰在此时,洛拉的妹妹科拉瓦,也骑着一辆大红色的儿童三轮车吱扭吱扭的从他们旁边过去,那儿童车后面的小货斗上,还放着一个卡通水壶以及一个小巧的望远镜。
“她在做什么?”卫燃好奇的问道。
“科拉瓦在玩游戏”
端着一盘华夏零食过来的洛拉开心的解释道,“我在引导她记住这座图书馆所有书籍的摆放位置。”
“她能做到?”卫燃惊讶的问道。
“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
洛拉自豪的说道,“我刚刚挑了十几本书调换了位置,她现在正在找出那些书籍。”
“而且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安菲亚解释道,“她最近甚至学会了喊‘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教会的”安菲萨端着咖啡一本正经的说道。
“明明是我”洛拉翻了个白眼。
“是我,是我才对。”穗穗理所当然的抢起了功劳。
“她会的是俄语”安菲亚提醒道,“老板,你教的是汉语。”
“科拉瓦可真聪明,都会自己翻译了。”穗穗笑眯眯的给自己找着借口。
“先别说这个了”卫燃指了指头顶那一个个的画框,“它们是干嘛呢?”
“你不是要把家里三楼那些房间的老照片展示出来嘛!”
穗穗放下刚刚端起来的杯子,一边在身上翻找一边解释道,“那些相框都是给你留的位置,你看着需要把哪些展示出来,就把对应的照片洗出来放上去。”
“很简单的”
安菲亚指了指脚下,“那些固定相框的钢索都由我们的服务器控制,可以根据需要,把其中任何一个降低或者升起到任何的高度。”
“地下室的入口也放在了我们的院子里”安菲萨跟着说道,“甚至可以直接开车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边话音未落,穗穗也终于从他的包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首饰盒。“找到了!快站起来!”
“做什么?”卫燃不明所以的被对方拉扯着站了起来。
“咳咳!”
穗穗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随后,这诺大的车间...不,这诺大的图书馆里,竟然响起了耳熟能详的《检阅进行曲》!
在卫燃哭笑不得的表情中,穗穗打开了手中的首饰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银白色翻着金属光泽的胸针别在了卫燃的胸口。
低头看了看这枚胸针,卫燃不由的咧咧嘴,这胸针完全就是一支羽毛笔的造型,在笔尖的位置,甚至还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钻石。而在羽毛之上,则用俄语和汉语分上下两行凋刻着两行红色字迹:时光图书馆馆长维克多/卫燃
“这是你弄的?”卫燃捏着胸针问道。
“白金的呢!”
穗穗越发的得意,“我当初问过你,等这座图书馆建好了,你打算用什么当作logo,你亲口说用羽毛笔的,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哪能忘了!这个就挺好,就是有点沉。”
卫燃赶紧笑着答道,这个问题他确实有印象穗穗似乎好像问过自己,当时他也确实随手指了指左手虎口处的纹身。不过他可没想到,这个天天少心没肺乐得屁颠屁颠的姑娘一直都记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金的呢!能不沉嘛!”
穗穗叉着腰得意的显摆了一句,紧跟着,在注意到两头二层玻璃幕墙后面都闪了闪红灯之后,立刻招呼道,“快上车,我带你去看看别的!”
闻言,卫燃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跟着卡坚卡卡妹一起,重新坐进了由穗穗亲自驾驶的电瓶车里。
不过这一次,穗穗却驾驶着车子开出了吧台紧挨着的大门,并且调转了电瓶车的车头方向。
这次,根本不用提示,卫燃便看到了大门正上方,用发光的红色花体字俄语写着“时光图书馆”的名字,而这串花体字最后一个字母甩出来的红色笔迹末端,还有个足够显眼的,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羽毛笔招牌。
“好不好看?!”穗穗仰着脖子开心的说道,“我亲自设计的!”
“好看!”
卫燃立刻点点头,这招牌设计的确实好看,起码那支羽毛笔可比金属本子配套的那支羽毛笔看着华丽多了!
“好看就是正义!”
穗穗说话间踩下油门,绕着这座车间开到了靠近卡班湖的那一端,指着被灯光点亮的外跨楼梯和电梯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办公地址了。”
卫燃指着玻璃幕墙上,那个会发光、保持着芭蕾舞动作,头顶上还有个发光的圆环的白色小肥羊,神色古怪的问道,“这玩意儿是你们的招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嘿,巧合,不要多想。”
穗穗拒不承认卫燃的猜测,再一次踩下油门,在宽敞的院子里兜了一圈,绕到了车间的另一边。
这里同样是一部电梯配一套外跨楼梯,唯一的区别,也仅仅只是玻璃幕墙上的图桉,变成了一红一黑两条像是DNA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的荆棘图桉罢了。当然,还有停在这里的十几辆灰色瓦兹面包车。
此时,季马那些大冷天穿着黑色阿迪三道杠的小弟们也站满了外快楼梯,热情的各自端着印有斯大林的搪瓷杠子朝着卫燃等人打着招呼。
相比之下,反倒是这个帮派明面上的头头格列瓦,像卫燃一样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甚至就连他的胸口,都别着一枚荆棘缠绕着羽毛笔造型的胸针,那胸针上,红色的俄语字迹也格外的显眼——时光图书馆安保经理格列瓦·阿拉赫
热情的和这些全身散发着麻烦味道,但此时却格外热情的小混混以及混混头子打了声招呼随便聊了几句,穗穗也操纵着电瓶车,又开回了车间的另一头,穿过了与隔壁院子之间的电动铁门。
“格列瓦他们是怎么回事?”卫燃趁着对方将电瓶车开进地下室入口的功夫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
穗穗不明所以的反问道,“当时你不是和季马商量好了吗?那边的办公室给他的健身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的是他的胸针”卫燃指着自己的胸口额外补充了一句,“图书馆安保部经理是个什么鬼东西?”
“就是安保部经理呀”
穗穗操纵着电瓶车停下来,等卡坚卡姐妹打开了前面用混凝土浇筑出来的防爆门,这才一边往里继续开一边说道,“格列瓦说他们可以帮忙保证图书馆的安全并且维护秩序,所以我就顺便给他编了一个名分。”
“名头”卫燃哭笑不得的纠正道。
“反正都差不多”
穗穗踩下了刹车,跳下来摊摊手,理所当然的继续说道,“反正以后有人在图书馆闹事,肯定是他们帮着解决。所有有个名分...名头!名头!别敲我头!”
等卫燃收回了手,捂着脑袋的穗穗这才继续解释道,“所以有个名头也方便一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毕竟他们那里名义上是健身房的会员俱乐部。
一个图书馆的安保经理,同时是一间健身房会员的俱乐部成员,也很合理对吧?”
“合理,非常合理。”
卫燃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周围,“这里呢?看着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把入口改了,额外加了个防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没什么区别,防爆门是包工头老李建议弄的,他说那些买多了的混凝土和钢筋不用也是浪费。”
穗穗随意的指了指周围,“总之就当个地下室和地下车库用吧,52号矿山带回来的好多破烂,还有我们种出来的那些蔬菜也都在这里放着呢,另外我们的服务器也放在这里,当然,偶尔来这里唱歌或者玩玩游戏什么的也不错。”
“不止这些”
坐在电瓶车上的安菲亚提醒道,“老板,你之前交给我处理的那些装满了文献资料的移动硬盘也被我破解了,里面所有的资料都储存在这里,以后一些不想公开没办法摆在图书馆里的资料也可以存在这里。
简单的说,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档桉室,另外,两座房子的监控终端也放在这里。”
“会不会...”
“不会”
安菲亚显然知道卫燃想问什么,“档桉室和监控根本就不联网。就算再高明的黑客,除非摸进来,否则绝对不用担心隐私失窃。”
“关于摸进来的后果,我认为洛拉或许比较有发言权。”菲萨笑着调侃了一句仍在图书馆里适应咖啡店主工作的洛拉,紧跟着,地下室里的四人便齐齐的笑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图书馆地下室里,就当卫燃以为参观结束的时候,穗穗竟然又拉着他钻进了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
随着房间里的照明灯亮起,他这才注意到,这房间里竟然摆着一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型冲印设备!
弯着腰看了看这些设备上的铭牌,竟然无一例外都是苏联时代的产品,甚至就连产地,都无一例外的来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
“这是从哪来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爸爸特意帮我从伏尔加格勒一家倒闭了很久的印刷厂的仓库里找出来的,然后我又花了大价钱运过来的!”
穗穗眉开眼笑的显摆着,“他实在舍不得把那辆破车输给你,所以帮你找来了这个。用他的话说,这套设备足够冲洗出来68寸的大照片。”
说到这里,跟着进来的卡坚卡姐妹也打开了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大号铁皮柜子,穗穗也凑过去指着柜子里的东西说道,“我还拜托了达丽亚阿姨,她帮我买到了足够多的大号相纸。”
看了眼柜子里那一包包带着遮光纸包装的相纸,卫燃不由的咧咧嘴,只看外包装以及上面的生产日期他就知道,这些相纸估计都是专门在喀山的感光制品厂订制的。能做到这些的,恐怕还真就只有达丽亚老师他们了。
还挺会求人...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嘴里也跟着冒出了一连串的感谢,充分满足了前者等着被夸的心理需求。
“你累不累?”穗穗没头没尾的问道,同时意有所指的看着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累啊”
卫燃期待满满的答了一声,可紧接着,这姑娘便用力一拍巴掌,笑嘻嘻的说道,“既然不累,等下就把照片洗出来怎么样?!”
“我...”心知被耍了的卫燃,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而奸计得逞的穗穗,也一熘烟的跑出这间暗房钻进了电瓶车。
任由对方驾驶着电瓶车拉着自己开到家门口,随着房门开启,狗子贝利亚也立刻摇头摆尾的扑上来,搭着卫燃的肩膀给他洗了个脸。至于那俩非洲户口的大耳朵狐狸,却像是被封印了一样,根本不打算离开壁炉超过三米的距离。
扒拉开这热情的大狗子,卫燃钻进一楼的暗房,随意拿了一本专门装底片的相册揣进兜里,顺便把搬运楼上那些已经洗好的照片的工作交给了穗穗三人,他自己则带着亦步亦趋的狗子贝利亚,慢悠悠的走回了图书馆的地下室。
将狗子关在门外,卫燃反锁了房门之后,将这套设备仔细的熟悉了一番。
毫无疑问,这些设备比家里的那一套要专业的多,但本质上却根本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因为比自己之前用的那套更加专业一些,用这套设备冲印照片反倒要简单了不少。
心里有了底,同样期待满满的卫燃也就不再耽搁时间,从进门处的柜子里取出一次性的手套口罩以及防尘帽穿戴好,随后将照明灯调整到了红光模式,接着又取出金属本子翻开,这就开始了照片的冲洗工作。
这么多次重返那一个个被人遗忘的历史片段,具体拍下了多少照片,连卫燃自己都没有准确的数字,但使用的底片规格,大部分却无非120和135两种罢了。
在拍摄的足够清晰的前提下,前者最大可以洗出来48的大尺寸照片,后者也最多也就24寸到32寸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第一次进入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开始,到后来的藤县、白洋淀,再到北非战场、夏威夷战场等等等等,当他再一次从金属本子里拿出一张拍摄于52号矿山的合影底片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看了眼挂满头顶的大号照片,卫燃心满意足的收起了金属本子。这些照片都是经过挑选可以放出来,而不用担心引起任何的麻烦。
甚至为了避嫌,连最新得到的有关尼涅尔的那些照片,他都没有急着洗出来,而且决定等一等再说。
另外,这些照片也并非全部来自金属本子,其中还包括当初从学习拍照技术的老兵列瓦那里得到的两张合影。
这两张合影里,第一张是隶属于131旅的列瓦,怀抱着SVD狙击步枪,和其余10名同样穿着阿富汗卡的同伴,站在一辆BMP-1步战车前面意气风发的合影。
但第二张合影里,却只剩下了独臂的列瓦,以及一个失去了双腿,目光麻木的坐在轮椅上的老兵。
他们二人依旧穿着阿富汗卡,但他们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辆步战车,更没有其余九位本该出现的战友,有的,仅仅只是九把空荡荡的椅子。
扯掉防尘帽和口罩,卫燃打开反锁的房门时,立刻便问道了火锅的香气,随后便看到,以穗穗为首的几个姑娘正围着地下室中央的一个大圆桌吃的不亦乐乎,而在桌子正上方的通风管道,此时也呼呼作响的抽走了辛辣的蒸汽。
“快过来吃饭!”
穗穗放下手里的扎杯热情的招呼了一声,离着她不远的洛拉,也立刻站起来,从靠墙的冰箱里额外端出来一大盒羊肉卷。
“你们怎么跑这儿吃来了?”卫燃挨着穗穗坐下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足够暖和”
穗穗打了个酒嗝,一边给卫燃倒酒一边说道,“而且不会弄的房间里全是火锅味。”
“我们在这里弄了个小厨房”
安菲亚一边用勺子擓着沾满红油的脑花一边说道,“一些味道大的都可以来这里吃,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可以玩的东西。”
下意识的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房间里尚未关闭的几台投币式游戏机以及抓娃娃机,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在这地方吃个火锅,确实挺应景。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刚刚洗了那么多在战场拍摄的照片,出门就被拉到了餐桌上和一群漂亮姑娘吃肉喝酒,这心理上的不适应却也是难免的。
勉强填了几口肚子喝了两杯冰凉的啤酒,穗穗也看出了他的情绪低落,索性早早的结束了饭局,一起帮着将洗好晾干的照片全都送上了地表尚未营业的图书馆。
这几个小时的忙碌下来,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候了,空荡荡的图书馆里,也被夕阳染成了温暖的金黄色,连带着卫燃的情绪,也跟着好了不少。
在安菲亚的控制之下,一个个被钢索悬吊在半空中的空白相框相继垂降到了与视线平齐的位置。一张张不同尺寸不同内容的黑白大照片,也在卫燃的指挥下,被两两一组的固定在了相框的正反两面。
最终,当承载着那张国会大厦的红旗以及魏德林将军投降照片的相框在正对着入口的位置升起时,来自相框底部朝上的那一盏盏小射灯,也在安菲亚的控制之下相继点亮,释放出了温暖的昏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眼那些升到最高处的空白相框,再看看那些距离头顶不过一米左右的相框里定格的朋友,卫燃不由的用力喘了口气。
“那个士兵叫李鹤仙”
卫燃抬手指着离着最近的一个相框里的士兵说道,“他旁边的,是他弟弟李随安。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川蜀人,都参加了1938年在滕县的保卫战,李鹤仙,没能活下来。”
稍稍往前走了两步,卫燃又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张照片里的战士叫赵胜利,他旁边戴眼镜的那个叫陈启,他们都参加了抗美援朝,我见过这两位老人,这张合影里其余的战士,都牺牲了,有的甚至没能回家。”
穗穗闻言怔了怔,默不作声的跟着卫燃往前又走了几步。安静的听着他指着一张照片继续说道,“照片里的这个被坦克碾压过的女人,是二战德国时期,柏林城内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
稍作停顿,卫燃绕到了相册的另一边,指着里面的两个年轻人说道,“年龄大一些的那个叫马尔科,他旁边的是他弟弟马里奥,刚刚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姨妈。”
“这些都是你调查出来的?”仰着脖子的穗穗头也不回的问道。
卫燃下意识的身体一颤,跟着重重的点了点头,“都是我调查出来的,这些都是被历史遗忘的人,他们的故事,知道的人太少了。”
“这个人是个牧师吗?”一直仰着脖子的穗穗指着旁边的另一张照片里手捧着圣经的人问道。
“他叫汤姆,是个美军随军牧师,参加过1944年的第二次关岛战役。”卫燃叹了口气,“他没能从那场战争里活下来,但是却认识了不少好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是白羊淀吗?”穗穗指着一张结婚现场的照片问道,“我好像在姥姥家见过这张照片。”
“对!”卫燃再次点点头,“照片的底片就是我从姥姥家找到的。”
穗穗收回了视线,看着卫燃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卫燃同样看向了对方。
“寻梦环游记”
穗穗长长的吁了口气,“那个动画电影说,真正的死亡是被世人遗忘。看看照片上的这些人,他们现在已经有第二次生命了。”
“里面有好多还活着呢”
卫燃先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紧跟着也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的追了一句,“只是不年轻了”。
“他们永远都是年轻的”穗穗重新仰起头,格外肯定的说道,“这些人不会老,永远都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喀山的第二天,卫燃也恢复了往日规律的生活,早晨天刚蒙蒙亮,便带着精力充沛的狗子,绕着封冻的卡班湖开始了晨跑。
相隔不到半个小时,睡梦中的穗穗以及同样在做梦的洛拉,也被卡坚卡姐妹俩各自用掀被子的方式叫醒,强拉着来到楼下,重新开始已经停滞了一个假期的晨练。
等到卫燃带着呼哧呼哧直喘的狗子贝利亚慢跑回来的时候,正在跳操的穗穗立刻指了指旁边的长条桌子,“刚刚季人渣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这么早?”卫燃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这才不到早晨八点呢。
“确实很早,所以明天开始咱们八点,不!九点,九点起床行不行?”穗穗哭丧着脸问道。
“老板,这么晚起床晚上容易失眠,长期这样皮肤会变差的。”正帮着洛拉从厨房里往外端早餐的安菲亚提醒道。
“而且还会长胖”跟在后面的安菲萨也补了一刀。
“当我什么都没说”穗穗认命的重新瘫倒在了沙发上,任由那两只精力过分旺盛的大耳朵狐狸在身体左右开心的跳来跳去。
见自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卫燃这才拨通了季马的电话。
“维克多!我亲如兄弟的好朋友,新年快乐!圣诞快乐!你肯定想我了对不对?!”
电话刚一接通,卫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头的季马便热情洋溢、抑扬顿挫的来了一大段毫无诚意和营养的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人话”
卫燃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这货打从52号矿山回来之后可就没和自己联系过,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也绝对不是为了补上迟到了半个月的祝福的。
“哦~!我的朋友,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电话另一头的季马依旧在不知死活的消磨着卫燃的耐心。
“距离我挂断电话还有5秒”卫燃懒得和对方废话,说完之后直接开始了倒数。
“先别挂,我找你有正事。”季马终于端正了态度,“维克多,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你把玛雅的肚子搞大了?”卫燃下意识的反问道。
“什么什么?玛雅姐姐有季马的孩子了?”
上一秒还在试图睡个回笼觉的穗穗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跪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靠背兴奋的问道,“几个月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嘶——嗷——松手,玛雅,快松开手!”
季马一句话都没说完便发出了惨叫,紧跟着,话筒里也传出了玛雅咬牙切齿的声音,“混蛋维克多!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好吧,抱歉玛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毫无诚意的道了个歉,等电话另一头再次传来季马的声音之后,立刻压低了嗓音问道,“季马,到底怎么回事?玛雅把你的肚子搞大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功能?”
季马一边朝旁边叉着腰瞪着眼的玛雅赔笑一边加快语速解释道,“是这样,新年之后,我送玛雅回家,然后我们准备去土库曼斯坦玩一玩,尤其去看一看那座地狱之门,土库曼斯坦你肯定知道吧?那个封锁国门的中亚国家。”
“知道,所以你们现在在土库曼斯坦?”卫燃不明所以的问道。
“事实上我们现在还在哈萨”
季马无奈的说道,“玛雅的两个哥哥受伤了需要照顾,另外,玛雅也想邀请你们过来玩玩,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帮她的哥哥和爸爸,哦,还有她家的动物。”
“她家的动物?”卫燃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对方刚刚提到的关键词。
“总之如果你有时间就尽快过来吧”季马模棱两可的说道,“记得把阿芙乐尔也带过来,这件事可能更需要她的帮助。”
卫燃抬头看向穗穗,“你最近没什么安排吧?”
“除了回家过春节没什么安排”
穗穗痛快的答道,语气中甚至带着浓浓的兴奋,对于她来说,能出去玩可比憋在家里要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飞哪?”卫燃以更加痛快的语气朝电话另一头的季马问道。
“乌拉尔斯克,你们到了机场之后就能看到我。”季马报出了一个卫燃无比熟悉的地名。
这地方卫燃当然熟悉,当初红旗林场的老师们,可是在这里给他安排了一场考核,暗中协助当地的反盗猎组织抓了一窝盗猎分子外加瘾君子和通缉犯的。
和季马约好了买好机票再联系,卫燃刚刚挂断电话,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的安菲萨便立刻说道,“最快一趟飞乌拉尔斯克的航班是今天下午两点。”
“不用这么急,有明天的航班吗?”卫燃收起手机问道。
“明天下午也有一趟”安菲萨给出回应之后问道,“需要我现在买票吗?”
“先等下”
穗穗拦住了安菲萨,坐在卫燃对面问道,“图书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营业?”
“随时都行”卫燃无所属的说道,“等回家过完春节回来再营业也可以。”
“你呢?”穗穗看向洛拉,“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经营你的咖啡馆?”
“和图书馆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拉想了想,继续说道,“这次我想留下来熟悉熟悉那些咖啡设备,还有各种口味的调配,正好可以让楼上的格列瓦大哥他们帮忙试试口味。”
难得这小姑娘这么有事业心,穗穗自然不会反对,不过紧接着,她却又说道,“等年后开业之后,我打算帮洛拉再找一个合伙人。”
“帮她找个合伙人?”
卫燃挑了挑眉毛,紧跟着便摆摆手,“这种事你和洛拉商量就行。”
“那就吃饭吧!”
穗穗眉开眼笑的用快子戳起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子,“卡妹,买明天的机票!”
有说有笑的吃完了早餐,卫燃趁着穗穗带着姑娘们将办公用品往隔壁车间二楼的办公室搬的功夫,再次拨通了季马的电话。
“说话方便了?”电话另一头的季马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便,到底怎么回事?”卫燃追问道,“玛雅的哥哥受伤了?另外,她还有哥哥?”
“她有四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先回答了最无关紧要的问题,接着这才详细解释道,“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只是想邀请你们过来玩玩,顺便帮她们家养的动物们想想办法而已。”
“她们家养的动物又是怎么回事?”
卫燃不解的问道,“还有,你还没解释她的哥哥受伤又是怎么回事?”
“玛雅有三个哥哥在反盗猎组织工作,前段时间他们中的两个被一伙盗猎分子用枪打伤了。”
季马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他家的动物,玛雅的爸爸和妈妈一直在做动物保护的工作,她家的救助站养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野生动物。
我刚刚提到的盗猎分子,就是准备去她家的救助站盗猎被救助的野生动物的时候,开枪伤到了玛雅的两个哥哥。”
“所以...”
“虽然报警了”
季马无奈的说道,“但是为了模拟野外环境,那座野生动物救助站距离市区有些距离,警察总不能一直守在那里,而且我怀疑警察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最重要的是,昨天凌晨,那些盗猎的混蛋又摸过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卫燃干脆的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昨天就已经从因塔找了一些猎人帮手赶过来保护救助站了”
季马稍稍压低了声音,“但是我可不想一直防守,我打算直接消灭了那伙盗猎者。”
“哪种消灭?”卫燃意有所指的问道。
“哪种都可以”
季马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是那一种的话,因塔的朋友们就不适合参与进来了。我也是担心这种情况,所以才需要你过来帮忙的。”
“明白”卫燃笑着调侃道,“你已经是个光鲜的大明星了,对吧?”
“嘿嘿,你不也是个知名的历史学者了吗?”
季马嬉皮笑脸的回应道,“我昨天就看到你的新闻采访了,甚至建议卡尔普先生把这个故事也拍成电影。”
“他怎么说?”卫燃顺着话题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只说让我尽快回来商量商量明年开始拍摄的有关白俄游击队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将话题又绕了回来,颇为无奈的说道,“不过,我离开之前总要帮玛雅的家人解决掉那些盗猎者才行,这件事不管是让格列瓦还是因塔的阿里里他们来办,我都不放心。”
“说起这个,今年你要不要和我去华夏过春节?”
卫燃问了句题外话,“这次你可以带着你的父母,我也可以让阿芙乐尔邀请玛雅。”
“你确定好了哪一天回家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
季马想都不想的便接受了邀请,“我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想去华夏看看呢,如果你们能邀请玛雅一起去就更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吧!”
“明天见”季马话音未落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玛雅竟然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卫燃掂了掂手机,转身走向了顶层的阁楼。
转眼第二天下午,一行四人搭乘着安菲萨驾驶的装甲商务车赶到了机场,登上了飞往哈萨西部城市乌拉尔斯克的航班。
与此同时,尚未决定开始营业的时光图书馆内部,重新换上苏联红军女兵制服的洛拉正了正头上的船帽,再一次开始调配不同口味的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着她不远的位置,狗子贝利亚带着他的两个狐狸小弟,趴在实木的地板上,支愣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正骑着儿童三轮车转来转去的科拉瓦。
就当洛拉成功将菜单上的每一种咖啡都调配出来,并且转身朝二楼的玻璃幕墙招手,示意格列瓦等人下来品尝咖啡的同时,一辆脏兮兮的轿车也缓缓停在了隔壁的大门外。
“不进去看看吗?”驾驶室里,负责开车的安娜老师头也不回的问道。
“不...不去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达丽亚老师最终还是摆摆手,“去维克多的图书馆坐坐吧。”
“今天晚上我准备去维克多家借宿一晚”安娜笑眯眯的重新踩下了油门,“你呢?”
“我回林场”达丽亚解开安全带的同时说道,“我只是想去维克多的图书馆坐坐而已。”
“那就坐坐吧”
安娜温柔的笑了笑,“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坐坐,不用专门挑维克多不在的时候。”
闻言,达丽亚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眼睛里闪过了一道亮光,紧接着却又立刻暗澹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卫燃一行四人汇合了在接机口等待的季马和玛雅,跟着他们分乘两辆轿车离开了机场。
“玛雅的家在乌拉尔河下游的巴扎尔托别,距离乌拉尔斯克大概两百五十公里。”车厢里,负责开车的季马和唯一的乘客卫燃沟通着基础信息。
“救助站呢?”卫燃一边调整座椅一边问道,“救助站在什么地方?”
“在巴扎尔托别东南方向,直线距离大概70公里外的戈壁荒原上,那里算是一片保护区,救助站就是为了保护区成立的。”季马摊摊手,“换句话说,那鬼地方方圆几十公里都很难见到人。”
“怪不得警察都管不了”
卫燃无奈的摇摇头,这哈萨克斯坦可是人口密度最低的几个国家之一。如果在城市里还好,如果在野外,方圆几十公里见不到一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换句话说,这种鬼地方,等警察来了什么都晚了。
“最主要的是没有证据,更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不然的话就可以让警察抓他们了。”
季马稍稍提高了车速,“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伙人非常残忍。大概一周前,玛雅的三个哥哥带领着的反盗猎组织捣毁了这伙人的一个据点,从那里查抄了差不多三百多对羚羊角。”
“多少?”卫燃挑了挑眉毛。
“三百多对羚羊角,据玛雅的哥哥说这其实还不是最多的。”
季马再次重复了一遍,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上百张科萨克狐狸皮,以及四十多只被缝住了眼皮准备走私出去的金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盗猎者没抓住?”卫燃问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只抓住了几个不重要的小角色,但查抄的那些赃物无疑让那些混蛋损失惨重。”季马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最重要是,那次还误杀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身份不明的男人?”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什么身份不明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身份的男人,连被抓到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季马说了句废话,“那个男人年纪大概40岁左右,据说这个男人在逃跑的时候,他的枪不小心走火,打中了他自己的肚子。
那是一把被锯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不用我说你都知道,就算是外星人也扛不住一发霰弹的近距离直射,他当场就死了。恰巧,当时负责追捕这个男人的,是玛雅的两个哥哥。
也正是那次事件之后,没有被抓到的那些人开始针对性的找救助站的麻烦,甚至还在后来的一次交火中伤到了玛雅的二哥三哥。”
“所以现在只是单纯的报复?”
季马闻言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不好说,但可以肯定,警察或者反盗猎组织里面,肯定有人被收买了,那伙人总能在警察赶过来之前跑的无影无踪。”
“你可真是舍得下本钱”
卫燃咂咂嘴调侃道,“哈萨克斯坦出了问题,你竟然能想到从因塔调集帮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现在反盗猎组织里的人很可能出了问题。找外援是最明智的做法。”季马装模作样的摊摊手,“不过,玛雅的父亲可是很满意我的”。
“这样的傻子冤大头谁不喜欢...”卫燃用汉语暗自滴咕了一句。
“你又在骂我是不是?”季马警惕的问道。
“没有的事,专心开车。”卫燃摆摆手,将座椅靠背进一步放低闭上了眼睛。
季马朝着卫燃比了颗中指,重重的踩下了油门。
这天下午,他们并没有急着赶往两百多公里外的目的地,反而住在了乌拉尔斯克当地最好的酒店里。
只不过让卫燃哭笑不得的是,这酒店恰恰时当初自己来完成考核时住的那一家,甚至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安菲亚只用手机便黑进了这家酒店的电脑里,顺带手还接管了这座酒店的监控。
这天晚上,身为地主的玛雅丝毫没有提及她那两个受伤的哥哥,反倒在她两个姐姐以及季马的陪同下,带着卫燃等人去当地最好的餐厅好好吃了一顿。
说起来,哈萨克斯坦这个国家有两个最,一个是人口密度低,平均下来每平方公里也就六七个人。比他人口密度更低的,也就只有海军强国蒙古老哥一个。
而另一个最,便是人均吃肉数量。在这一点上,如果哈萨克斯坦人称第二,敢说比他们吃肉多的,恐怕就只有哈萨克斯坦广袤荒原上的狼群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天晚上的晚餐可谓无比的实在,甚至这仅有的一道菜的名字,无论翻译成俄语还是汉语,都可以称之为“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别看名字简单,但这分量和花样可不少,至于味道就更别提了,基本上属于那种极端素食主义者看了都要先咽口水再打嗝最后叛变路转粉的程度。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席间,玛雅也拉着穗穗三言两语的商量好了第二天的行程安排,顺便也提及了让卫燃和季马去给她的哥哥帮帮忙的事情。
对此,本就是过来玩的穗穗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至于卡坚卡姐妹,这姑娘俩除了一直在讨论那道高压锅羊奶炖肉的做法,并且直言回去要试试的想法让卫燃和穗穗有些心惊肉跳之外,却是根本就不关心接下来几天该跟着哪个老板混。
吃饱喝足,众人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玛雅便驾车拉着穗穗和卡坚卡姐妹前往了计划好的景点。
几乎就在她们出发的前后脚,季马也招呼着经过乔装打扮的卫燃钻进了停在酒店里的一辆面包车,径直开出了城区,汇合了一辆提前等待的卡玛斯卡车。
跟着季马钻进卡车的驾驶室,还不等他们的车子启动,一个之前便站在车尾位置等待的女人,便钻进他们的面包车,调换车头开回了城区的方向。
“那个女人是玛雅的大姐迪雅丝”
卡车的驾驶室里,季马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帮我们开车的是玛雅的大哥安东。”
“欢迎来哈萨克斯坦做客”
这名司机热情的和卫燃握了握手,同时不忘用俄语说道,“就像季马说的,我是玛雅的哥哥安东,谢谢你愿意来帮我们。”
“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着回应道,同时也越发的确认,这个男人就是当初自己来哈萨克斯坦考核时冒充过的那个安东!只不过看对方那样子,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罢了。
好在,趁着赶路的功夫,安东也把目前的情况大致的介绍了一番。
简单的说,玛雅的父母以及她最小的哥哥一直在那座半官方性质的救助站工作。
而她另外三个哥哥,也就是这个名叫安东的壮汉和他的两个弟弟,则在反盗猎组织里工作。
毫无疑问,这一家人几乎算是盗猎团伙的完美死对头。尤其那个不知道来历的男人还间接死在了玛雅的二哥三哥手里。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那个自己把自己一枪崩了的倒霉鬼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卫燃却也看出来,那个人对于那个疯了心一样的盗猎团伙绝对无比重要,否则除非脑子有泡,才会在进行毫无意义的报复。
另一方面,这位安东也比满头黑发的玛雅更加偏像亚洲人的长相。虽然他早就从戈尔曼那里听说过玛雅的身世,但此时却也大概的猜测出来,将玛雅抚养长大的这个家庭,绝对和埃及的那对经营武器走私的父子不一样。
最起码,这个安东和那些过期的KGB们恐怕根本就沾不上什么关系。否则的话,这种事根本就轮不到季马帮忙,更轮不到卫燃过来搭把手。
但是不管怎么说,搞清楚前因后果,卫燃又和季马一番沟通之后,也商量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临近中午,安东驾驶着卡车开下了公路,绕过一片小土包之后,停在了一顶毡房的门前。
“从这里继续往南就是保护区的范围了,我们的救助站就在这片保护区的中央,这里这里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七公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东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招呼着聊了一路的卫燃和季马下车,带着他们走到了毡房的门口。
随着毡房的木头门被打开,卫燃惊奇的发现,这座毡房里不但停着两辆样式普通的蓝色摩托车,而且还有一匹枣红色的马,不仅如此,在离着门最近的铁架子上,还站着一只戴着皮质眼罩的雄鹰!
“这里是我最近值班的地方”
安东摸了摸那只雄鹰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指着那两辆摩托说道,“我给你们准备的是摩托车,这是当地牧民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如果开车在保护区附近转,那些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所以...”
“没关系,摩托车已经很好了。”
卫燃说话间却走向了那匹枣红色的马,“牧民是不是骑马更常见一些?”
“确实是这样,不过照顾它可不容易,而且这个季节骑马出去的都是训鹰人。”
安东说话间已经戴上了一条长袖的皮手套,随后揪掉了那只雄鹰头上的眼罩。
根本不用招呼,这只鹰便灵活的跳到了前者的胳膊上,牢牢的站在上面,脖子一探一叼最后一仰,便将安东递上来的一小条红肉吞进了肚子。
“维克多,你还打算骑马吗?”
季马说话间,已经从毡房的墙壁上取下了一支装着瞄准镜的SVD递给了卫燃,“这种牲口可比驯鹿还不好驾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骑马?”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终究还是决定藏个拙,熟练的检查了一番对方丢来的武器和弹药包。
“季马,维克多,除非必要情况下,最好不要伤人。”
安东不放心的嘱咐道,“我们只是半官方的反盗猎组织,如果伤了人会很麻烦的。”
“放心吧安东大哥”季马格外亲热的做出了保证,“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惹麻烦的。”
“你们自己也注意安全”安东不放心的说道,“你们都是玛雅的朋友,我可不希望你们出现什么危险。”
“我可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季马说话间,已经将取下来的第二支SVD狙击步枪检查了一番。
“摩托车上有帐篷和吃的喝的,足够让你们在野外支撑三天的时间。另外还有无线电台,遇到危险一定要计时用无线电和我们联系。”安东说话间,又从兜里摸出了两支带着浓厚包浆的TT33手枪递了过来。
“我就不用了”
卫燃第一个拒绝了对方的武器,而季马更是从兜里摸出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马卡洛夫手枪晃了晃,“不用担心,安东大哥,我们肯定会帮你们解决这里的麻烦的,而且肯定会安全的回来了。”
安东闻言张张嘴,最终也只能收回没送出去的两只手枪,目送着卫燃和季马各自推着摩托车离开毡房,启动车子开进了保护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从哪弄来的枪?”骑着摩托车前进的卫燃好奇的大声问道。
“当然是达丽亚老师支援的”
季马拍了拍身后横向和帐篷卷固定在一起的SVD说道,“手枪和SVD都是,而且也有你的份儿,等下我就给你。”
“我的就算了”卫燃漫不经心的摆摆手,他还缺武器?尤其是手枪?笑话!
“至少拿着这个”
季马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个GPS递给了卫燃,“我已经提前标注了好了保护区的范围,等下我们分两个方向搜索,每隔半小时卫星电话联系一次。”
“没问题”卫燃接过GPS固定在了摩托车把手的支架上。
说来有意思,这辆看着有些年头的摩托车,还是来自华夏的产品,而季马驾驶的那辆乌拉尔牌摩托看着年头更久,他甚至怀疑那是苏联时代生产出来的老古董。
“选个方向吧!”
骑了没多远的季马指了指左右问道,“之前几次都没有抓到那些人,而且他们出现和离开的方位也毫无规律,所以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安排好了?”卫燃停下车子追问道。
“救助站周围一圈都安排了人,但是我们的人手毕竟不多,而且还要防备着可能出现叛徒的反盗猎组织成员甚至警察,所以我们只能赌一赌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他们。”
“既然这样,左手边吧!”卫燃说话间,便已经拧动油门,调整方向骑了出去。
“我右手边”季马无所谓的滴咕了一句,同样拧动车把,开上了和卫燃相反的方向。
一月份的哈萨克斯坦,室外的温度绝对不算舒服,虽然这茫茫戈壁看不到什么积雪,但温度却冷的吓人。
偏偏,那位安东不知道是疏忽了,还是当地没有那习惯,却是根本就没给他们二人准备头盔,反倒是在车把上,用绳子绑着个极具民族特色的皮帽子。
透过带着裂纹的后视镜看了眼越走越远的季马,卫燃稍稍降低了车速,将摩托车拐到了一座小土包的后面,随后熄灭了发动机。
稍稍等待片刻,他这才从摩托车上下来,爬上土包的顶端趴下来,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
因为离着不算太远,他仍旧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座毛毡房的半个尖顶,更可以看清骑着摩托车越跑越远的季马。
360度转了一圈,见视野里可能出现的大活人就这么两个,他这才从土包上不紧不慢的出熘下来,随后将摩托车上的行李解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季马帮忙准备的那支SVD以及配套的几个弹匣,这车上还放着半扇被羊皮包裹的羊肉,一个草原上常见的,带盖不锈钢炖肉锅,锅里还放着些刀叉和调味料以及一个油腻腻的卡式炉和一个装满了水的苏军水壶。
除此之外,还有一顶半新不旧的帆布帐篷和羊皮毯子,外加一小桶的汽油和几个瓦斯罐。
略作犹豫,卫燃重新固定好了这些东西,跨上摩托往前胡乱骑了一段距离,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再次停下来,将车上的SVD狙击步枪连同帐篷和卡式炉、瓦斯罐这些用不上的都留了下来,和被他拆下来的车牌一起,全都藏在了一片杂草丛里。
重新固定好了被羊皮包裹的羊肉,以及炖肉锅和仅仅只有10升容量的汽油桶,最后将羊皮毯子仔细叠好垫在了爆皮严重的车座子上。
卫燃再次跨上摩托车,不紧不慢的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一顶镶嵌着各种战利品的皮质冬季飞行帽戴在了头上。
接着,他又取出一双厚实的熊皮连指手套也戴上,这才用脚踩的方式启动了这辆看起来似乎岁数比他都大的摩托车,都都都的继续沿着GPS上圈定的保护区边缘漫无目的的前进。
直到估摸着和季马中间已经隔着整个保护区的距离,卫燃重新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停好了车子,随后拨通了季马的电话。
双方一番沟通确定好了各自警戒的方向,卫燃在四周闲逛了一番,随后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帐篷,慢悠悠的搭好之后,将安东提供的羊皮毯子铺好,接着又把与帐篷配套的驯鹿皮毯子和北极熊皮毯子一一拿出来铺在上面。
准备好了晚上睡觉休息的地方,他却并没有急着钻进去,反而走向了十几米外的小土丘,披上同样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来的苏军斗篷,找了个背风的位置隐藏好,耐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以他对季马的了解,这种环境,对方之所以一个人没办法追踪到那些盗猎者的去向,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范围太大了,否则的话,恐怕他自己就能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套“金属本子出品”的行头,卫燃却忍不住想笑。
有这些东西在,别的先放一边,真需要个荒野求生的时候,恐怕难度瞬间清零,更别提那破本子里还放着一辆更加舒适,但取出来的过程不是太舒服的DT30运输车呢。
他这边胡思乱想的同时,季马也在相距十几公里远的位置,将那顶土黄色的帆布帐篷搭在了两块大石头的中间,随后扛着他央求达丽亚老师帮忙弄来的SVD狙击步枪爬上了不远处的高地,和卫燃一样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在两人耐心的等待中,太阳逐渐的西斜并最终沉入了地平线。然而,直到半夜,固定在摩托车上的无线电台却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而每隔一小时和季马的例行通话中,对方那边同样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最后一次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漆黑的荒野,卫燃慢悠悠的起身走回了帐篷,再一次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汽油炉子点燃,接着又从食盒里拿出一包华夏味的辛香料,不急不缓的给自己炖了一小锅羊肉,同时暗暗后悔当初应该想办法把狗子贝利亚也带过来。
它的战斗力如今虽然还要打个问号,但至少这警惕性可不低。有它在旁边,起码晚上能睡个踏实觉。
只不过,此时正在暗暗后悔的卫燃却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不到三公里远的位置,夜色中正有几匹马悄无声息的靠近着保护区中央的救助站。
骑在马上的人显然并没有交火的打算,仅仅只是从马背上各自解下来一大捆草料,随意的丢弃在了距离救助站还有几公里远的戈壁滩上,随后立刻骑马调头离开。
而在同一时间,距离季马差不多五公里远的位置,同样有一批骑着马的人悄无声息的接近着救助站的方向。只不过,这些人扔下的却并非草料,而是一个个土黄色的帆布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暖的帐篷里,卫燃也将炖煮好的羊肉吃进了肚子,顺便,还喝了小半壶酒。然而,就当他准备盖着驯鹿皮毯子眯上一觉的时候,季马却打来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就在刚刚,距离救助站不到两公里的位置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爆炸?”卫燃皱起了眉头,“威力很大吗?有人受伤吗?”
“威力应该不算大,听他们描述,我觉得很像是矿山炸药。”
季马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没有人受伤,但是救助站里的很多动物都受到了惊吓。”
“爆炸之后呢?没有交火吗?”卫燃追问道。
“如果有交火我早就抓到他们了”季马话音未落,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便又发生了一起动静不大不小的爆炸!
“我很确定,是矿山炸药!”季马咬牙切齿的说道,“刚刚那声爆炸距离我都不到两百米,绝对是延时引爆装置!”
“你没受伤吧?”卫燃皱着眉头追问道。
“没受伤”季马回应了一声,“先挂了,我要通知其他的人返回各自的位置,这是个陷阱,专门炸过去看情况的人的陷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暖的帐篷里,卫燃掂了掂已经挂断的电话,思索片刻后取出工兵铲在地上挖了个坑,将汽油炉子放进去,用周围的泥土挡住火光之后,重新躺在了柔软暖和的熊皮毯子上。
此时出去寻找那些盗猎者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打算,既然这样,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用手机设置了一个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卫燃闭上眼睛,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位于保护区另一头的季马,却仍在忙碌着,寻找着爆炸后留下的各种蛛丝马迹,顺便远程指挥着那些守护救助站的因塔猎人们加强警惕仔细排查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这一夜,卫燃睡的无比踏实,季马也忙的无比充实。只不过,那些制造了爆炸的人,却整晚都再没有出现。
凌晨三点半,手机的震动吵醒了睡梦中的卫燃。掀开厚实的驯鹿皮毯子侧耳倾听了片刻,除了仍在嗤嗤作响的汽油炉子之外,这荒野中无比的安静,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钻出厚实的帐篷,卫燃将金属本子里的各种东西一一收进去之后,重新拿出苏军斗篷和冬季飞行皮帽穿戴好,摸着黑爬上了不远处的小土包。
凌晨四点,季马也收拾好了各种东西,拎着枪找地方躲了起来。
相比之下,反倒是保护区中央的救助站里,那些因塔来的帮手们在季马的刻意安排之下,除了少量几个值班的之外,其余的仍在温暖的毡房里呼呼大睡,顺便观察着过来帮忙的那些反盗猎组织成员。
凌晨五点,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色却已经蒙蒙亮,寒冷的荒原戈壁之上,已经有早起的动物趁着这一天中最安全的时间离开了巢穴。
最先找到食物的是几只科萨克狐狸,这些灵动漂亮的小家伙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番寻找之后,意外的发现不远处竟然飘荡着食物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循着肉香味,这几只狐狸耸动着鼻子一番警惕的寻找,最终发现了几个让它们心生警惕的草料包。
这些草料包的周围,挂着一块块的羊肉,甚至,它们还看到一只半大的狐狸在尽情的撕咬着草料包上那些结冰的肉块,同时也看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草料包旁边,还有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半大绵羊,在咩咩咩的叫着。
短暂的迟疑过后,一只个头最大的狐狸警惕的走了上去,动作飞快的从其中一个草料包上撕咬下来一小块略微有些腐烂的羊排。
见那只小狐狸根本没有保护食物的想法,这只大狐狸也瞬间放松下来,将衔在嘴里的食物吞进了肚子里,随后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叫,招呼着其余几只狐狸冲上来,开始抢食其余几个草料包上悬挂着的肉块。
只不过,还没等它们填饱肚子,最先吃下肉块的那只狐狸便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直到最后,那几只个头最小的狐狸,也相继倒了下去。
此时此刻,这几个草料包周围依旧活着的,便只剩下了那只被细细的锁链缠着脖子,只能在这草料包周围活动的半大狐狸,以及远处那只被关在铁笼子里咩咩叫的小绵羊。
凌晨五点半,天边已经泛起了大片的红色,视野里的一草一木也逐渐变得清晰。用毯子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卫燃,也终于精神一震,看到了隐约突然闯入视野的一人一马。
迟疑片刻,他缓缓收了望远镜,换上了巨大沉重的反坦克枪。
卫燃可不会用这枪对付盗猎者,那实在是太夸张且也根本没有必要。但这枪上的高倍瞄准镜,却要远比望远镜看得更远更清楚,要说唯一的缺点,也仅仅只是视界小了不少罢了。
用瞄准镜套住了那个骑马的人,卫燃在调整了一番瞄准镜之后,总算借助微弱的光芒,看到了那人骑着的马后面,还跟着一只狗子。
轻轻移动巨大的枪口对准他来时的方向一番观察,一无所获的卫燃重新将枪口挪了回去,耐心的看着那个人骑着马进入了保护区的范围,并最终被起伏的地面彻底挡住了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护站的人?应该不是...
卫燃思索片刻,动作麻利的收拾了周围的东西,骑上摩托,连车灯都没敢开,便远远的跟了上去。
因为那只狗子的存在,卫燃没敢过于靠近,只是在重新找到对方的身影之后,便立刻藏了起来。
奈何,对方停留的位置与即将升起的朝阳之间恰好隔着一道低矮的山梁,以至于他虽然能隐约看到那匹马和那个人的存在,却根本就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那只狗子是个麻烦...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却并没有急着通知季马。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那一人一马一狗再度离开,只不过,这三个畜生却并没有走他们来时的方向。
还挺谨慎...
卫燃慢悠悠的起身,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随后骑上摩托,再次远远的跟了上去。
在路过那个人刚刚停留过的位置时,他却皱起了眉头,这里周围散落着十来个仅仅只有大屁股电视机大小的草料包,有些草料包上,还挂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肉块,周围还有一只只剥了皮狐狸,被生锈的铁钎牢牢的钉在树干上,在这些尸体的周围,还散落着几个食指大小的玻璃注射瓶。
而在其中一个草料包的边上,还有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绵羊在咩咩咩的叫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它这样的行为反倒让它成了诱饵。
观察清楚周围的状况,卫燃翻出一副随身携带的橡胶手套戴上,小心的拿起一颗注射瓶看了看,可惜,这瓶身上除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西里尔字母符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标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索片刻,他丢掉手里的注射瓶,接着又脱掉手套塞进一个密封袋子里收好,这才拨通了季马的电话,先将刚刚的发现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知了对方,接着又把此处的具体坐标发了过去。
收起了电话,卫燃重新骑上摩托,远远的跟在刚刚那个人的身侧,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以近乎齐头并进的方式远远的吊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红的阳光一点点的冒出了地平线,卫燃也远远跟着他追踪的人离开了保护区的范围,并且亲眼看到对方在一条土路上,将一包什么东西丢到了一辆路过的灰色面包车上。
这短暂的交接中,不管车还是马乃至那只跟着马跑动的狗子都没有停下,那个骑马的人在完成任务之后,也立刻带着狗子调转方向,而那辆面包车同样没有降低车速的意思。
略作思索,卫燃拧动油门加快了速度,离着老远便拐上了那条土路,随后稍稍降低车速,戴上了一直绑在车把上的皮帽子,又掏出口罩戴上,最后收起了GPS,径直追向了那个骑着马离开的人。
“嘿!朋友!”卫燃远远的用俄语吆喝了一声。
骑在马上的人回过头来看了眼卫燃,用俄语慢吞吞的问道,“怎么了?”
“我想去巴扎尔托别,请问是这个方向吗?”
卫燃询问的同时,已经举起了提前从金属本子里取出的纳甘转轮手枪,笑眯眯的扫了眼那只狗子,回过头来问道,“所以下来帮我指指路怎么样?”
这个男人的眉头跳了跳,稍作犹豫之后骈腿下马,同时用手握住了那匹马的缰绳,与此同时,卫燃也停车熄火,顺便拔了钥匙。
“刚刚你在保护区里做了什么?”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捡了一只小狐狸”这个男人说着拉开了棉衣的拉链,露出了一只小狐狸的脑袋。
“很好”卫燃晃了晃手枪,“把你的狗子拴在路边的那棵树上,我可不想开枪杀了它。”
闻言,这个男人老老实实的从马背上取下一根绳子,招呼着狗子过来,按照卫燃的吩咐,将其拴在了路边的那颗歪脖子树上。
“趴下,脸贴地,手脚分开。”卫燃继续吩咐道。
闻言,这个男人再次老老实实的照办,根本不做任何的反抗,便任由卫燃用马背上的绳子,绑住了他的手脚。
然而,让卫燃没想到的是,任凭自己在对方身上仔细搜索了一番,不但没有找到下毒的工具,却是连把刀都没有,就更别说枪了。
“如果你不是劫匪的话,能不能把我放了?”这个男人一脸嘲讽的朝卫燃问道。
“当然可以”
卫燃说话间从自己的摩托车上取下一根绳子打了个活扣套在了这个男人的脖子上,并将另一端拴在了马鞍上。
“你要做什么!别这样!你要做什么!”这个男人瞬间慌乱起来,“你要杀了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桉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故意用癫狂的语气答道,晃了晃原本插在马背上的鞭子,“顺便我也很好奇,如果我狠狠抽它一鞭子,你到底是会窒息而已,还是会被磨掉半张脸疼死。”
“你想知道什么”这个男人挣扎着问道,语气中早已不复刚刚的镇静和嘲讽。
“首先,谁组织你们袭击救助站的?”
“你说什么?”
这个男人瞪圆了眼睛,“袭击救助站?我们为什么要袭击救助站?”
“你们?”卫燃拎着马鞭蹲下来,“还有谁?”
“还有我的几个朋友”这个男人不情不愿的答道。
“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只是想弄一些兽皮换点钱”这个男人惊恐的答道。
“昨天是谁设下的爆炸物?”
“爆炸物?”这个男人愣了愣,“什么爆炸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卫燃站起身,抡起鞭子在马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这匹马也立刻迈开步子,拉着那个男人开始前进。
“快让...咳咳!快让他停下!我会死...咳咳!会死的!”
慢悠悠的跟着这匹马走了六七米的距离,卫燃拽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再次问道,“所以谁设置的爆炸物?”
“我们只是想弄点兽皮换点钱”
这男人此时整张脸已经被憋的通用,一边用力喘气儿一边答道,“就算被抓到坐牢我们也早有准备,但我们可没想杀人,我们怎么可能会弄爆炸物!我们是要兽皮,又不是去乌拉尔河里抓鱼!”
“所以爆炸物不是你们设置的?”卫燃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爆炸物的事情!”这个男人崩溃的答道。
“那辆面包车呢?”卫燃一边解下对方脖子上的绳子一边问道,“开车的人是谁?”
“是收购兽皮的人!”这男人赶紧答道,“我们只要给他打电话,他就会来收购新鲜的兽皮。”
思索片刻,卫燃将这男人拴在了路边的那棵树上。骑上摩托就往相反的方向跑,玩命的追赶着那辆面包车。
紧赶慢赶外加抄近路,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那辆面包车总算出现在了正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立刻加大了油门,继续拉近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并在即将超过对方的时候,用力的朝驾驶室里的人挥了挥手。
“怎么了?”
那开车的司机稍稍降低了车速,看着卫燃警惕的用卫燃听不懂但是能猜到的哈萨克语问道。
“嗨!朋友!”
卫燃再次用手指了指车尾,大声用俄语说道,“你车子屁股后面的保险杠要掉下来了。”
闻言,那名司机再次降低了车速,将头探出了车窗外面往后看了看,刚刚一直在偷偷观察对方车里情况的卫燃也立刻提醒道,“另一边!朋友,你要看另一边的镜子。”
闻言,那个刚刚把头伸出来的司机立刻看向了副驾驶方向的倒车镜。
借此机会,卫燃却直接从慢速行驶的摩托车上跳下来,快跑两步将手伸进车窗打开了面包车的车门,一把将那名正将身体转回来的司机给拽出了驾驶室!
“彭!”
卫燃一拳砸在了这名司机的耳后将其放翻在地,伸手在对方的身上摸了摸,见没有什么武器之后,立刻抓住他的一只脚用力一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卡擦一声脆响中,关节脱臼带来的剧痛让那名司机瞬间又醒了过来,可紧接着,卫燃便在他肝脏一侧的肋骨处不轻不重的补了一脚。第二次剧痛之下,这名司机立刻哀嚎着蜷缩成了虾米状。
与此同时,那辆无人控制的面包车,也七扭八扭的开下了路基,继续慢腾腾的朝着前面义无反顾的前进着。
一路小跑着追上面包车,卫燃扒着车门跳进驾驶室里先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厢,随后立刻勐踩了一脚刹车。
不等身后车厢里的人因为惯性前冲栽倒在地,他便熄灭发动机拔掉了车钥匙,随后他也像是屁股安了弹黄似的,打着滚跳出了驾驶室,同时,手中也多了一把纳甘转轮手枪。
“彭彭彭!”
卫燃用手枪握把重重的砸了砸车门,随后躲在车头位置高声喊道,“打开车门!举着双手下车趴在地上!否则我不但会烧了这辆车子,而且还会把刚刚拽下来的人一起烧死!”
这威胁果然比什么都管用,前后不到二十秒钟,面包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穿着染血羽绒服的小男孩便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一脸惊恐的趴在了地上,同时嘴里还用俄语大喊着,哀求卫燃不要烧死他和他的爸爸,更不要烧了他们家的车子。
不过,卫燃却根本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警惕的绕着这辆苏联时代生产的车子转了一圈,从另一边拉开车门粗略的检查了一番。
虽然刚刚匆匆一瞥看得清楚,但他却依旧皱起了眉头。这个充斥着浓郁血腥味的车厢里,除了一张张的羊皮之外,中间还放着不少还带着血丝的狐狸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致检查了一番确定这辆车的车厢里没有藏着其他人,卫燃这才绕到了那个小男孩的身后,轻轻踩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身上搜查了一番,抽走了别在腰间的一把油腻腻的小刀。
随意找了一张羊皮用对方的小刀切成长条,卫燃毫无怜悯心的将这孩子的手脚绑的严严实实,然后又从车厢里拿出一张羊皮轻轻盖在了这个孩子的脸上。
忙完了这一切,他这才驾车返回路边,在那个瘸了一条腿的男人下巴上一托一拽,接着在他的双手手腕处也各自按摩了一番,这才将他踹进了车厢里,关上车门拉到了那个动都不敢动的小孩子身旁。
不清不重的在那个男人的手腕处捏了一下,等这男人发出惨叫之后,卫燃这才推开车门,走到那个被盖住了脸的小男孩身边,一屁股坐在一张随手拿来的羊皮上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谢里克”这小男孩惊慌失措的答道,“你...你把我爸爸怎么了?是他在叫吗?”
“确实是他”
卫燃按住了对方脸上的羊皮,“谢里克,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爸爸,你,还有你家的车子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否则的话,我会把你们一家都留在这里,到时候就算你们不会被冻死,也会被狼吃掉的。”
“你想知道什么?”谢里克带着哭腔问道。
“刚刚那个骑马的人往你们的车子里丢了什么东西?”卫燃打开手机录音功能的同时,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谢里克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惊慌失措的答道,“狐狸...狐狸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好,真是个乖孩子,现在是第二个问题。”
卫燃康慨的给予了一句毫无营养的夸奖,接着问道,“那个骑马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谢里克赶紧答道。
“没关系”卫燃故意停顿了片刻,这才问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
“回家”谢里克慌乱的答道,“我们要回家,处理那些狐狸皮。”
“处理好之后呢?”卫燃语气平澹的追问道。
“不...不知道”
“谢里克,同样的问题,我去问你爸爸的时候可不会这么温柔。”
卫燃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到时候我每问一个问题,你爸爸可能都会惨叫一声。”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里克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被绑住的身子也在用力的挣扎着,试图挣脱开被卫燃按在脸上的羊皮。
“好吧”卫燃痛快的松开了手,“我去问你的爸爸。”
“不要!不要!”谢里克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那是你的儿子?”
卫燃钻进后排车厢,随意的坐在一捆羊皮上朝那名司机问道,同时伸手捏了捏对方脱臼的手腕。而那名司机,也极为给面子的发出了变了调的惨叫。
只不过,卫燃接下来却并没有再问出任何的问题,只是隔三差五的捏一捏这名司机的手腕,同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车厢外的谢里克身上。
看得出来,这司机和谢里克之间的父子感情非常好,他仅仅只是惨叫了两三声,谢里克便哭喊着答道,“求求你了,不要折磨我爸爸!我们真的不知道。”
“或者我换你儿子试试?”卫燃凑到那司机耳边用俄语问了一句。
这句话刚刚出口,那个男人便瞬间瘫软下来,无力的说道,“是...是我妻子的姐姐,佳...佳林娜。”
“那些狐狸皮是谁给你的,佳林娜又会把这些狐狸皮弄到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是谁给我的”
被卫燃拿住死穴的司机摇了摇头,“我只是负责将那些狐狸皮硝制好,根本不知道佳林娜会把它们弄到什么地方。”
“很好,她什么时候去你家取这些东西?”卫燃把玩手枪问道,“每次去多少人?”
“每周去一次,每次都只有她自己开车过去,下次取这些东西是三天之后。”
“你呢?下次开车过来收货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这名司机摇摇头,“我只有接到她的电话才知道什么时候去哪收兽皮。”
“只有兽皮?”卫燃狐疑的看着对方问道。
“只有兽皮”这名司机点点头补充道,“一般都是太阳升起前的早晨。”
“你做这一行多久了?”卫燃漫不经心的问着,同时手里也摆弄着从对方兜里摸出来的手机翻找着最近的通话记录。
“两...两年”这名司机艰难的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家在什么地方?”
卫燃头也不抬的问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给出的答桉似的,可越是这样,那名司机却越是心里没底。
“乌沙纳!我的牧场距离乌沙纳不远。”
“距离这里呢?”卫燃收起手枪问道。
“最多不到20公里!”
“谢里克,关于你家的地址,你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卫燃高声朝车子外面的孩子问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如果你现在纠正他说错的地方,你和他都不会受到伤害,否则的话,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会用枪打到谁。”
“是,是真的”谢里克慌乱的答道,“我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但我家确实就在乌沙纳附近。”
闻言,卫燃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现在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救助站的人。”
“袭击救助站的人?”这名司机愣了愣,“什么袭击救助站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后,起身钻出车厢,将外面的小家伙推进来,锁上车门立刻拨通了季马的电话。
“情况有些不对”
电话刚一接通,卫燃便开口说道,“我这边抓到一个毒杀野生动物的人和一个负责运输赃物的司机,他们都不知道袭击救助站的事情。”
“都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季马立刻皱起了眉头。
“等下我给你两个地址,你安排信得过的人把我抓到的那个毒杀动物的人还有他的同伴抓起来仔细问一问,我跟着这个司机去抓一个关键人物,如果她也不知道的话...”
卫燃想了想,赶在季马准备说些什么之前补充道,“季马,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问题,盗猎者,还有报复玛雅哥哥人说不定是两件事,或者更准确的说,这可能是两批敌人。”
“需要我去支援你吗?”季马果断的问道。
“暂时还不用”
卫燃说道这里,却看向了手机屏幕,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安菲亚竟然打来了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挂掉和季马的通话,卫燃立刻接通了安菲亚打来的电话。
“老板,今天凌晨,有个女人熘进了季马的房间。”电话刚一接通,安菲亚便告知了最核心的问题。
“去季马的房间?”
卫燃皱起了眉头,在抵达乌拉尔斯克的当天,他们这些人便入住了卫燃曾经做考核任务时入住的那家酒店,安菲亚也因为当时帮卫燃入侵过这家酒店的监控系统,所以顺手接手了这家酒店的监控。
当然,虽然大家无从知道季马和玛雅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至少他们来哈萨的那天晚上,季马是独自住一个房间的。
可是现如今季马正在荒野上睡帐篷呢,怎么会有个女人熘进了他在酒店的房间?
思索片刻,卫燃开口问道,“人抓到了吗?”
“没有”安菲亚干脆的答道,“我注意到监控异常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我想问一下是否需要去季马的房间检查一下。”
“不用”
卫燃想了想,额外问道,“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了吗?或者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看不清,她在刻意躲避摄像头,方式很专业,虽然走路一瘸一拐,但我感觉很可能是故意的。其次,她离开的时候走的也是酒店的后门,那里根本没有监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你们这两天注意安全。”卫燃想了想,额外补充道,“除非遇到实际危险,否则不要轻举妄动。”
“好”安菲亚干脆的应承下来,“还有别的吗?”
“就这样吧”
卫燃说完,挂断电话重新拨给了季马,将刚刚安菲亚传来的情况复述了一番,接着问道,“季马,你之前是不是偷偷找女人了?”
“放屁!”季马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的身体和心都是玛雅的,我怎么可能偷偷找女人!尤其是还是在哈萨!你把我当什么了!”
“种马”
卫燃含湖不清的用汉语滴咕了一句,接着换回俄语问道,“你房间里有什么?”
“没什么重要东西”季马想了想,“只有一些洗过之后没有晒干的换洗衣服,其余的东西我都放在玛雅的房间里了。”
“季马,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被人盯上了?”季马不等卫燃说完便已经提前一步说出了猜测的可能。
“感觉像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沉吟片刻后说道,“一个盗猎团伙去保护区里盗猎一些野生动物说的过去,但是袭击救助站,你不觉得有些胆子过于大了吗?”
“可是...”
“你暂时注意安全吧”卫燃看着远处的面包车提醒道,“季马,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季马不解的问道。
“保护区里最值钱的野生动物,似乎是一个来自俄罗斯的电影明星。”卫燃笑着说道,“如果能把你绑架了,你觉得需要多少钱才能赎回来?”
“绑架我?!”季马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绑架我,确实比那些野生动物要值钱的多。”
“之前玛雅的哥哥捣毁盗猎者团伙的时候,你是不是参加了?”卫燃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道。
“确实参加了”季马倒是无比的坦诚,“我还推荐了他们看我演的...卧槽!”
说到最后,季马的嘴里蹦出来一句和卫燃学来的华夏国骂。
“你是白痴吗?”卫燃拍了拍额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混蛋。
“所以说玛雅的哥哥受伤是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卫燃立刻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好了,我要去抓刚刚提到的那个关键人物了,到时候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说完,卫燃便挂断了季马的电话,迈步走向了被自己截获的面包车。
“你叫什么名字?”卫燃拉开车门,朝那位司机问道。
“贝利克”这名司机老老实实的答道。
“说说那个女人的事情吧,她叫什么来着?”
卫燃一边将那个名叫谢里克的小家伙推进副驾驶的位置一边问道,顺势还用裁开的羊皮给他做了一根额外的安全带,将他牢牢的绑在了座椅上。
“佳林娜”贝利克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已经无比的懊悔要参与这种事情。
“对对对,佳林娜”卫燃拍了拍脑门,“她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和她丈夫一直在做皮草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克知无不言的答道,“明面上是负责收购羊绒和羊皮,实际上也收购各种保护动物的皮。这附近有不少盗猎的牧民其实都和她有合作。”
“继续说下去”卫燃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她丈夫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兔儿骑人”
贝利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那些处理好的野生动物制品都是通过那个兔儿骑人走私出去的。”
“你就是帮他硝制动物皮草的人?”卫燃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贝利克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知道他们平时在哪吗?”
“不知道”贝利克嘴上这么答着,却用眼神示意了卫燃一番,随后又看了看外面。
“既然这样,我们去外面聊聊。”
卫燃说着,随手拿起一小块羊皮,先一步塞住了小家伙谢里克的嘴巴,随后拽着双手手腕和一条腿膝盖脱臼的贝利克离开了车厢往远处走了几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佳林娜和她丈夫在哪,但我知道她们储存那些野生动物制品的仓库在哪。”
贝利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可以带你去那里,但你要放了我和我的儿子。”
“你在和我谈条件吗?”
卫燃晃了晃手里的转轮手枪问道,“你不说,我大可以去问你的孩子,他肯定能带我找到你的家的,到时候我相信你的家人肯定能帮我找到我想找到的人。”
“你会放了我们吗?”贝利克神色绝望的问道。
“只要你的表现让我满意”卫燃收起枪答道。
“好...好吧”
贝利克艰难的点点头,“我带你去找她的仓库,但是她在不在那里我不敢保证。”
“忍着点痛,我要帮你把手脚治好。”
卫燃说着,将一卷羊皮送到了贝利克的嘴边。后者迟疑片刻,张嘴咬住了羊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三声让人牙酸的脆响,已经贝利克极力忍耐的惨叫声中,卫燃轻而易举的帮对方恢复了手脚关节,随后指了指原本属于自己的摩托车说道,“你骑着摩托在前面带路,先去你家看看,然后去佳林娜的仓库。”
“我们可以直接...”
“直接去你家等着?”
卫燃笑着问道,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任何的退路,“如果你不想邀请我去你家做客,那就只能让你的儿子帮忙指路了。”
贝利克无奈的叹了口气,强忍着手脚关节的酸疼,废弃了启动摩托,径直开往了他家的方向。
在他的带领下,卫燃驾驶着面包车,沿着颠簸的土路开了二十多公里,最终停在了一片紧挨着封冻河流的牧场附近。
车窗外,被冻的脸色通红的贝利克抬手指了指远处那顶冒着炊烟的毡房说道,“那里就是我家了,能让谢里克先回家吗?”
“让他和我们一起吧”
卫燃说着,掏出手机煞有其事的给车窗外的那顶毡房拍了张照片,连同这里的坐标一起发给了季马,随后又拿起之前从对方身上搜出来的手机递给了对方,“你可以给你的妻子家人打一通电话找个今天晚上暂时没办法回来的借口。”
说到这里,卫燃故意顿了顿,等对方拿住了手机的时候,这才继续说道,“当然,你可以通风报信,不过我可不是反盗猎组织的那些白痴,所以如果你让我的任务失败,我就只能杀了你和你的儿子,当然,还有那座毡房里所有能喘气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克张张嘴,最终也只能认命的接过手机拨了出去,简单的和电话另一头的人沟通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随后将手机还给卫燃,调转了摩托车的车头远远的开过了封冻的河道,在寒风呼啸的茫茫戈壁上,朝着西北方向继续前进。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荒凉的戈壁上开车,除了要小心轮胎被尖利的碎石划破之外,确实是种享受,起码周围的荒凉景色就值得专门过来转一转。
一路欣赏着景色,当贝利克在一座土梁后面停下车子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快到了中午了。
“就在这座土梁的后面”贝利克指了指这座土梁的最高点,“只要你爬上去就能看到。”
闻言,卫燃推门下车,用车里找来的粗铁丝将贝利亚的双手绑在了面包车的保险杆上,又用羊皮堵住了他的嘴巴,随后独自一人爬上了这座土梁,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周,随后匍匐着靠近了土梁的另一面,缓缓举起了望远镜。
就在这座土梁的脚下,直线距离不过两百米远的位置,便能看到两顶毡房,以及一辆六轮油罐车和一辆集装箱卡车。
除此之外,那两顶毡房的中间,还停着一辆越野车毡房的烟囱处,也往外冒着澹澹的白烟。
移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卫燃同样拍了张照片,连同坐标一起发给了季马。
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左右,季马驾驶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卡玛斯赶了过来,随着车门开启,季马和三个看着眼熟的因塔猎人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送着那三名因塔猎人将贝利克父子俩以及面包车、摩托车全部带走。季马这才说道,“下午的时候,我们在发现草料包的位置抓到了第二个人,他和你早晨抓到的那个下毒扒皮的人是同伙,但他负责去收集被草料包毒死的羚羊角和羚羊皮,目前这伙人全都被因塔来的帮手抓住了。”
季马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就像你之前说的,他们确实不知道昨天晚上爆炸的事情。他们直说,一个名叫佳林娜的女人给了他们GPS设备和下毒点的时间以及大概方位。
另外,我们还抓到了另一个专门负责从那些人手里挥手羚羊角的司机。他和那个佳林娜的丈夫似乎是好朋友。”
“他也把仓库位置指向了这里?”卫燃指着身后的土梁问道。
“他可不知道这个位置”
季马摊摊手,“不过他知道佳林娜的家在什么地方,但是安东大哥带着他最小的弟弟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现在只能指望这里了。”
“等下怎么做?”卫燃将决定权让给了季马。
“你的武器呢?”季马不满的问道,“难道你打算冲进去肉搏吗?”
“不太方便拿着,所以被我藏起来了。”卫燃浑不在意的答道。
“幸好我带了备用的武器”
季马说着,朝卫燃招招手,带着他走到了卡车的车尾,掀开帘子之后拽下来一个伸缩的简易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对方钻进车厢,季马踹开一个木头箱子说道,“这是达丽亚老师听说有人绑架我之后紧急支援的武器。”
“从俄罗斯送来的?”卫燃诧异的问道。
“怎么可能”
季马摊摊手,“从乌拉尔斯克送来的,连这辆车都是达丽亚老师的朋友送来的,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还要还回去呢。”
闻言,卫燃这才弯腰从箱子里拿起一支VSS微声狙击步枪,接着又捡起两个弹匣揣进了兜里。
“还有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太阳就下山了”
季马同样拿着一支微声狙击步枪说道,“趁着这段时间,你可以先休息休息,我去制高点守着。”
“救助站那边什么情况?”卫燃跟着对方一边跳下车厢一边问道。
“没什么变化”
季马帮着卫燃拉开了车门,“在得到你的通知可能是在针对我之后,那边就被刻意的隐瞒消息了,这次除了因塔来的朋友之外,连玛雅的哥哥们都不知道今天我们抓到了多少人。”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多问,拎着枪钻进了卡车的驾驶室开始休息,而季马则爬上了土梁,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另一头的那两座毡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卫燃一觉醒来,车窗外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北斗星了,季马也已经钻进车厢,从挂在墙壁上的小包里翻出了几块巧克力和两瓶水。
摸着黑吃了几块巧克力填了填肚子,卫燃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台民用对讲机挂在肩头,接着又戴上耳机试了试,随后又接过来对方拿在手里的夜视仪戴在了头上。
“尽量别伤人”季马在推开车门之前将一个黑色的头套和几个带着包浆的手铐递给了卫燃。
“当然,大明星”
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跳下驾驶室戴上头套和手套,又把手铐子挂在了腰间,这才和前者从两个方向绕过了这座连绵了百十米的土梁,等翻过去之后,小心翼翼的接近着那两座已经透出亮光的毡房。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卫燃也将夜视仪切换成了热成像模式,随后对准趴在其中一座毡房旁边的那只散发着红光的狗子扣动了扳机。
几乎可以忽略的细小枪声过后,卫燃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那只狗子,弯腰捡起同样在夜视仪里散发着红光的弹壳,卫燃轻轻按了一下耳机上的发射键发出信号,和季马各自接近着各自负责的车子。
一番检查,两人发现,无论是那辆油罐车还是集装箱卡车又或者停在两座毡房之间的越野车都根本没有人值守。
相互发了个信号,两人猫着腰,举着枪一步步的接近着各自负责的毡房。
等离着近了,卫燃立刻便听到了毡房里传来的碰杯声,同时也闻到了从木门缝隙透光处隐隐飘荡出来的肉香味以及马奶酒特有的香气。
摘下夜视仪,卫燃凑到门缝处往里看了看,这座怕是有三十来平米的毡房里一共也只有两女两男四个人而已,但这四个人里,有三个人是标准的哈萨克斯坦人长相,唯独其中一个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是个眼窝深陷高鼻梁,满头金发的白人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代表开始行动的噪音,卫燃按了一下耳机上的发射键作为回应,随后一脚踹开了单薄的木门。
“哗啦”一声,本就虚掩的木门被卫燃一脚踹开,正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在短暂的呆愣片刻之后,其中靠墙的一个男人下意识的就要摘下身后的猎枪。
见状,卫燃直接扣动了扳机,并不算大的枪声过后,那个男人身前的毡房墙壁上多了一个焦黑的孔洞,那个差点被打到手掌的男人也立刻僵住,高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坐回了原位。
“把手举起来”卫燃故意哑着嗓子说道。
闻言,这四个人赶紧举起了手,尤其那个正对着卫燃的金发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条羊腿都忘了放下。
将这飘荡着肉香和酒香的温暖毡房仔细观察了一圈,卫燃取下挂在腰间的手铐子,“哐当”一声丢到了摆满了丰盛肉菜的桌子上,“佳林娜,给其余人的手从后背铐好。”
闻言,一个看着四十多岁,足以称得上穿金戴银的女人打了个哆嗦,慌里慌张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手铐,先把旁边的一个看着也就三十岁不到,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铐住,接着又把那个金发男人也铐好,最后才靠上了原本坐在她旁边的一个胖男人。
“把你自己的手也从后背铐住”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被铐住的人,被对着我跪成一排。
“你是谁?你这样做是...”
“啪!”
又是一声并不算大的枪声,毡房中央的桌子上,那扇烤的焦黄的羊排被子弹命中,一块肋骨也啪嗒一声摔在了同样子弹撞出了一个弹孔的铝合金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因为离着足够近,这一枪的威胁比刚刚还要更好用一些,这下,包括那个名叫佳林娜的中年女人,都慌里慌张的背对着卫燃跪成了一排。
一次检查了一番这四个人的手铐并且帮他们捏紧,卫燃这才挨个在他们的身上搜索了一番。并最终从那个黑头发的胖男人腰间翻出了一把马科洛夫手枪,又从那个金发男人的腋下,抽出了一支还算漂亮,但却带着浓重狐臭味的兔儿骑产TP9手枪。
他这边检查完了最后两个女人,确定她们身上没有武器的同时,季马也拎着枪凑了过来。
“你那边什么情况?”卫燃哑着嗓子用俄语问道。
“只有三个孩子”
季马同样哑着嗓子答道,“一个不到20岁的姑娘,一个最多五六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需要吃奶的小婴儿。除了那个婴儿,那两个都已经铐起来了。”
“你来问我来问?”卫燃慢悠悠的问道。
“你来吧”季马浑不在意的答道,“我来看看这个房间有什么好东西。”
“你,和我出去。”
卫燃用枪托轻轻推了推名叫佳林娜的中年女人,后者下意识的一个哆嗦,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不情不愿的跟着离开了毡房。
“你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足够多的钱。”佳林娜结结巴巴的哀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却只是将枪口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用力推着她往远处走了十几米,这才慢悠悠的问道,“佳林娜,你知道我什么来找你吗?”
“不不不...不知道”佳林娜结结巴巴的答道。
“不知道?”卫燃故意冷哼了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
“和我无关!那些事情和我无关!”佳林娜慌乱的答道,“那些独品生意我没打算掺合!”
还有独品生意?
卫燃愣了愣,再次冷哼了一声,“好,就当独品生意和你无关,现在说说和你有关的问题,比如保护区的事怎么样?那些事情总该是你做的吧?”
“我...”
佳林娜咬咬牙,“我只是个皮草商人,我不做伤害野生动物的事情。”
“今天早晨的时候,我亲眼见到几只狐狸被扒了皮,丢到了你妹妹丈夫的车上。”
卫燃说话间将武器背在肩上,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柄修长的毛瑟刺刀,“我觉得你的头发不错,不如让我试试,能不能像剥掉狐狸皮一样,把你的头皮剥下来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卫燃已经在她的膝盖窝处各自轻轻踹了一脚,等她不受控制的蹲下之后,立刻将她的头抱在了怀里,将刀刃搭在了对方的发际线处轻轻划出了一道伤口,“佳林娜,你可不要乱动,我的手艺不是太好,如果你挣扎的太剧烈,说不定会把你的眼睛剜下来。”
“我说!我说!”
佳林娜慌乱的哭喊着,却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僵硬着身体,感受着头皮的刺痛,感受着温热的血沿着额头滑下来,混合着她污浊的眼泪,一点点的低落在了她的身上。
“很好,保护区毒杀野生动物是谁安排的?”卫燃一边用对方的衣领擦拭着刀刃上沾染的鲜血一边慢悠悠的问道。
“是我!是我安排的!”佳林娜慌乱的后仰着身体,生怕刚刚不小心碰到她脖子的刀尖一用力切断了她的脖子。
“仔细说说怎么安排的”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我有很多和我合作的牧民,他们经常卖偷偷弄到的野生动物给我。”
佳林娜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天,我通知他们去保护区里下毒,告诉他们那时候没人会去抓他们。”
“为什么没人抓?”
卫燃一点点的引导着话题,同时也看似不经意的,将刺刀搭在了她另一边的领口慢慢的擦拭着上面并不存在的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赛依达告诉我的时间!是赛依达!”
佳林娜喘着粗气,哭着答道,“她告诉我的,说那些时间,还有位置,不会引起注意。”
“为什么不会引起注意?”卫燃收紧了刺刀,贴着对方油脂丰富的脖子问道。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佳林娜呼哧呼哧的喘着,裤裆位置也泛出了浓重的骚臭味,但她的手却指向了毡房的方向,“她就在毡房里,你可以...可以问她!”
“下一个问题”
卫燃随手抓起一把脚边的泥土湖在了对方额头的伤口上,“赛依达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丈夫的亲妹妹!”
“房间里哪个是你丈夫?”
“胖的那个!”佳林娜赶紧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另一个金发男人是赛依达的丈夫?”
“不是”佳林娜给出了一个让卫燃诧异的答桉。
“不是?”卫燃挑了挑眉毛,“他是谁?”
“他是赛依达丈夫的好朋友”
佳林娜似乎有喘不上来气的征兆,呼吸越发的急促,“她的丈夫前些天死了,被反盗猎组织的那些混蛋用枪打死了。”
缓缓松开了对方的脖子,卫燃站起身问道,“她的丈夫死了,你们还有心情喝酒吃肉?刚刚你们似乎很开心?”
“赛依达会继承他丈夫几乎所有的财产”
佳林娜打着滚往远处退了几步,“而且,而且她早就和克瑞姆偷偷在一起了,甚至可能她的孩子都是克瑞姆的,只是她亲口和我说的。”
“克瑞姆就是那个金发男人?”
“对”佳林娜挣扎着跪在了地上,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啧...青青草原又多了一只羊”
卫燃暗自咧咧嘴,将对方踹翻的同时,压着嗓子继续问道,“所以独品又是怎么回事?”
“野生动物制品的利润太低了。”
佳林娜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说道,“她和她丈夫这次带着克瑞姆过来,就是准备联合他偷偷找地方种植嘤诉花。”
“既然是来准备种嘤诉花,她丈夫怎么会死在反盗猎组织的手里?”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那是个意外”
灰头土脸的佳林娜终于放弃了挣扎,“那天我们准备带他和克瑞姆去看看我们的仓库,本来我们都准备离开了,但是赛依达说他的手机忘在了仓库里,我们在外面等他的时候,亲眼看着反盗猎的人闯了进去。”
“这特么不是倒霉妈妈给儿子开门嘛...”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就这么前后脚的功夫被抓了也就算了,偏偏那个满脑袋帝王绿的还特么让手里的枪走火把自己给崩了。这要说不是报应,估计连海里的王八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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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这个胖女人费力抬着脚的别扭姿势,卫燃慢悠悠的重新钻进了温暖的毡房,一眼便发现季马正捏着一条肋骨肉慢悠悠的吃着,而那三个人,此时正背对着他脑门贴着毡墙老老实实的跪着。
“子弹壳我捡走了”
季马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张桌子,“他家做的肉非常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我就算了”
卫燃说话间,伸手抓住那个名叫赛依达的年轻女人的衣领,哑着嗓子提醒道,“你哪只眼睛敢睁开,我就把你的哪只眼睛挖出来。”
闻言,这个女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死死的闭着眼睛,任由卫燃拽着她离开了毡房。
“赛依达?”卫燃将这女人的一只脚靠在油罐车车尾保险杆上的同时问道。
“是我”这个年轻女人小心翼翼的答道,老老实实的任由卫燃把她的脚铐住,又解下了她手上的手铐。
“说说有关保护区毒杀动物的事情”
已经猜到大部分事实的卫燃懒得和这个姑娘废话,“你可以说谎或者不说,我不介意帮你整整容,放心,我的技术很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知道什么?”赛依达脸色惨白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保护区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不用担心被反盗猎组织发现?”
“克瑞姆想抓一个俄罗斯的明星”赛依达回答的无比干脆,“所以他们最近一直在找那座救助站的麻烦,因为那个明星一直在那座救助站里。”
“俄罗斯的明星?”
卫燃让自己的语气里适当的体现出了一丝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你们抓明星做什么?”
“我不太清楚”
赛依达摇摇头,“克瑞姆没和我说过,他只说最后让那些毒杀野生动物的牧民顶罪。反正我们不打算做野生动物的生意了,所以我根本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他答应帮我在回到兔儿骑之后合法继承我前夫的遗产,然后他会和我结婚。”
“让牧民顶罪?”
卫燃挑了挑眉毛,仅仅只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来,如果季马真的被对方抓住,恐怕根本别想活下来——当然,前提是季马这个混蛋真的只是个草根电影明星。
“最后一个问题”
卫燃取出毛瑟刺刀,让锋锐的刀尖紧贴着对方的脸蛋,一边轻轻帮对方刮着脸上的化妆品一边问道,“谁是你们安排的内鬼?谁在给你们通风报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赛依达的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随后便感觉到那把原本在自己脸上刮来刮去的刀用上了力气。
“反盗猎组织里的拉西莫夫”赛依达顿了顿,“他...他是我的同学。”
这破名字...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还没等他开口继续问,便听赛依达继续说道,“还有...还有救助站的饲养员朵夫冈,她...她以前是我哥哥雇佣的牧羊人。”
见卫燃还是没有移动开刺刀,赛依达努力往边上躲着身体,“没了,真的没有了,就这两个人。”
“多久了?”卫燃重新用刺刀帮对方刮着脸上的化妆品问道。
“拉西莫夫从...从两年前就开始给我提供情报了。”
赛依达缓了缓,继续说道,“朵夫冈是去年春天我哥哥安排进去的。”
“我会找你哥哥核实,如果他给出和你不一样的答桉。我下次从你脸上刮走的,可就不是这些高档化妆品了。”
卫燃说着,将刺刀上混杂着冷汗的化妆品轻轻抹在了这个女人修长的脖子上。
再一次返回毡房,季马这货正摆弄着不久前缴获的那支TP9手枪。
“果然冲着你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贴着对方的耳朵轻声提醒了一句,随后指了指那个名叫克瑞姆的金发男人。
闻言,季马点点头,将手枪丢到了一边,顺手拿起了戳在桌子上的一把割肉小刀。
见状,卫燃拽着那个胖男人离开了毡房,带着他来到了隔壁的毡房门口,指着半开的木质房门问道,“里面有哪个是你的孩子?”
“最大的那个除了最小的那个孩子,剩下两个都是我的。”这个胖男人冷眼看着卫燃,“你想做什么?”
“我?”
卫燃摊摊手,哑着嗓子答道,“我可不会做什么,不过我的朋友可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所以如果你不想你的漂亮女儿和儿子成为他的...让我想想...宠物?不不不,应该说宠物之一,这样形容或许更准确一些。”
故意顿了顿,卫燃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后半生活在永远无法摆脱的阴影里,只要简单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你...你想知道什么?”这个胖男人挣扎着用身体挡住了这个毡房的木门。
“很简答的几个问题”
卫燃笑了笑,将刚刚问过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并且不出意外的从对方的嘴里得到了近乎一致的答桉。
至于为什么是近乎一致,因为在今天凌晨,偷偷进入季马在酒店的房间里的女人,就是这个胖男人安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安排人去那个俄罗斯明星的房间里找什么?”卫燃眯着眼睛问道。
“并不是去找东西的”这个胖男人支支吾吾的答道。
“或者我去让我的同伴过来?”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我们在那个房间里...”这个胖男人咬了咬牙,“我们在那个房间的床底下放了遥控炸弹炸弹。”
“放炸弹?”卫燃挑了挑眉毛,“原因?”
“我不知道,是克瑞姆让我找人做的。”
这个胖男人用下巴指了指另一座毡房,“他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让我做这件事,包括去保护区放置定时炸弹。”
“爆炸物从哪来的?”卫燃把玩着刺刀问道。
“买来的”这个胖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不是哈萨人吧?”
“你们抓那个俄罗斯明星的目的是什么?”
卫燃无视了对方的反问,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传出惨叫的毡房,继续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看来克瑞姆先生很符合我同伴的性癖,所以你最好在他们完事之前让我知道所有想知道的东西,不然的话,我可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语言巡逻队的成员”这个胖男人不等卫燃说完便紧张的答道,“我们想让那个俄罗斯明星帮我们个忙。”
“语言巡逻队?”卫燃愣了愣,这个名字他还真是没听过。
“去俄语,推广哈萨克斯坦语。”这个胖男人简短的解释了一下这所谓的语言巡逻队的“企业文化”。
“看来你们的手段不是那么温和?”
卫燃见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就没有深究,只是将他铐在了两座毡房中间的越野车保险杆上,同时不忘问道,“正在享受的克瑞姆和这个组织什么关系?”
“他...他是这个组织的资助者之一”这个胖男人小声答道。
闻言,卫燃挑了挑眉毛,起身走进了季马所在的毡房。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名叫克瑞姆的金发男人的双手已经被绑在了毡房的柜子腿上,他的裤子却已经被拔到了膝盖以下,而他的大腿上,此时也多了一道道细密的血痕。
在他的旁边,重新戴上头套的季马手上,此时正捏着两枚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老式刮胡刀,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个装满了胡椒粉的矿泉水瓶子。
“你在做什么?”卫燃饶有兴致的蹲在克瑞姆的另一边问道。
“当然是帮他把肉腌入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说话间,用手中的刮胡刀片在他的腿上又刻下了一个字母,接着将黑色的胡椒粉胡乱撒上去,无视了这个金发男人的惨叫,用带着手套的手用力的一番揉搓,直到刚刚刻好的字母沾上胡椒粉显得格外清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仔细看了看对方两条腿上歪歪扭扭,每一个都有李子大小的字母,卫燃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个坑货正在他的腿上刻喀秋莎的歌词呢。
“看来你问出来了什么?”卫燃哑着嗓子问道。
“他是一个去俄语激进组织的资助者之一”
季马说话间,将这个名叫克瑞姆的男人上衣划开,一边用俄语在他的胸口刻上一句“我用生命深爱的俄罗斯联邦”一边继续说道,“他准备绑架最近俄罗斯很火的那个帅气的电影明星为他资助的组织发声,还准备把那个帅气的明星带回他们兔儿骑。
你知道的,兔儿骑一直在倡导什么饭秃撅主义,而且还总想当秃撅语族世界的老大,虽然哈萨离着他们有些远,但他们还是很乐意培养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说到这里,季马用手中那两枚叠放的刀片给这个男人的嘴边各自画了三道胡须,“我没说错吧?”
“没,没说错!”这个金发男人惨叫着的答道。
“既然我说对了”
季马笑了笑,用手中的刀片在那男人的脸上仔细的刻上了一句“乌可烂终将踏平兔儿骑。”
“舍甫琴科,这会给我们的国家惹来麻烦的。”卫燃点了点克瑞姆脸上的刻痕,一本正经的斥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关系”
季马说话间给对方的脸上撒了一把胡椒粉,一边胡乱的揉捏一边说道,“尹戈尔,你的胆子要大一些,这些敢和我们抢目标的人就该得到惩罚。
如果我们没把那个明星带回去,帮我们的老板勒索一大笔钱,那个疯子会杀了我们的,而这些人,差点让我们死在老板的枪下。”
“说的有道理”
卫燃陪着对方胡言乱语了一番,趁着季马在对方的胸口、后背乃至屁股上都刻上了各种苏联加盟国扯得上关系的污言秽语,并且撒完了那满满一大瓶的胡椒粉的功夫,顺便也问出了这个男人剩下的同行者所在的位置。
收拾好了两人留下的痕迹,两人耐着性子慢悠悠的挖出了桌子底下卡住的子弹头,又把外面那只被卫燃打死的狗,以及它身旁原木里卡着的子弹头一一找了出来。
甚至,就连卫燃警告性射击时,在毡墙上留下弹孔的那块羊毛毡子都一起割了下来,这才和季马离开了毡房。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卫燃扛着枪,一边往山梁上走一边调侃道,“你可要对他们好一些,这些人可是第一批找你代言的呢”
“我可不需要这种代言合作”
季马比着中指收起卫星电话,“玛雅的哥哥已经在处理内鬼了,至于这些人,还有我们之前抓到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先问问达丽亚老师的意见。”
“随便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给刚刚割下来的羊毛毡浇上了燃油,接着将那只被自己打死的狗子丢上去浇上油一起点燃。
他这边借着呛人的火光,用湿巾擦拭手中的武器消除痕迹的同时,季马也拨通了达丽亚老师的电话,认真的征询着对方的意见。
片刻之后,季马收了相机,凑到弥漫着蛋白质烧焦味道的篝火边说道,“达丽亚老师让我们别惹麻烦,所有人全都交给玛雅的爸爸处理。”
“所以我们现在还要去抓人?”卫燃将脏兮兮的湿巾丢进了篝火堆里。
“不多,只有那么几个小鱼小虾而已”
季马说话的同时却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我开始发愁该怎么和玛雅解释因为我让他的哥哥受伤这件事了。”
“你不如带一些尸体回去,然后炫耀一下你帮他们抓住了当地最大的盗猎团伙。”卫燃笑眯眯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算了”季马将沾满胡椒粉和血迹的手套丢进了篝火堆,“我还是如实和她说吧,我可以有事情瞒着她,但我可不想和她说谎。”
“随便你”卫燃说话间,同样摘下手套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篝火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弥漫着些许肉香味和浓重焦臭味的篝火堆边上,季马驾驶着卡车和赶来的安东等人交错而过。
包裹着帆布的车厢里,全身刻满了各种俄语涂鸦的兔儿骑人克瑞姆和他的姘头赛依达,以及那个狗屁语言巡逻队成员全都被脏兮兮的皮绳子绑的结结实实,就连他们的头上,也都套了一个脏兮兮的羊皮筒子。
而在相隔一道土梁的另一边,那两座紧挨着的毡房门口,此时也只剩下了那个名叫佳林娜的女人,颓然又绝望的看着玛雅的哥哥安东带人先解救了另一个毡房里被铐住的姑娘和孩子,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开了集装箱卡车,给里面那些等待运出境的金凋和游隼,以及各种兽皮、羚羊角全都细致的拍了照片。
相比这里弥漫在双方心头的气愤或者绝望,季马驾驶的卡车里,氛围却要轻松多了。
在这荒凉戈壁上开车,只要大方向对了,只要速度慢一些,大可以走神做些别的。
正因为如此,卫燃和季马两人正各自抱着一个刚刚安东递给他们的苏军饭盒,大口大口的吃着的热腾腾的手抓羊肉,时不时的,这哥儿俩还会拎起卡在座椅夹缝中的啤酒瓶子,狠狠灌一大口冰凉的啤酒。
“维克多,刚刚安东说,等我们回去之后,他爸爸会杀马给我们吃。”
“杀马?”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开车的季马,“为什么要杀马?”
“我听玛雅说过,好像是他们哈萨克族的传统。”
季马将一块啃干净的羊骨头丢到车窗外面,含湖不清的说道,“大概就是根据来的客人的重要程度,他们会选择杀马,杀大羊,或者杀小羊羔来招待客人。总的来说,是个非常热情的民族。”
不等卫燃发表评论,季马重新拿起一块羊肉狠狠咬了一口,“维克多,你觉得这是不是说明玛雅的爸爸已经接受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可不是华夏的东北,马肉也不是小鸡儿炖蘑孤。”副驾驶位置,同样在啃肉的卫燃含湖不清的用汉语滴咕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季马稍稍加大了嗓音问道。
“没什么”卫燃同样将啃过的骨头丢出窗外,“我说,相比马肉,我更想吃小羊羔。”
“我也一样”季马赞同的点点头,“我还准备学会骑马呢。”
“如果你想学,到时候我可以教你。”卫燃心不在焉的答道,实则却在暗暗琢磨着玛雅爸爸的身份。
“你来教我?”
季马显然把这句话当成了玩笑,“维克多,我去过你们华夏的,我在你外婆家就没见过马,连驴子都没见到过。”
“所以呢?”刚刚在走神的卫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要说什么。
“我可不觉得你会骑马而且能教我骑马。”
季马再次丢出去一根骨头,“我要学的可是那种可以参加叼羊比赛的骑马。”
“叼羊比赛?”卫燃同样丢出去一根骨头,三两口将嘴里的肉咽进肚子,“什么叼羊比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项很刺激的暴力运动,大概和马球差不多,只不过球换成了一头30公斤左右重的羊尸体。”
季马期待满满的说道,“玛雅的大哥安东、二哥道连还有三哥索恩都是这项运动的爱好者,他们每年都会参加比赛。甚至他们的爸爸索斯兰先生还是叼羊比赛的裁判和教练,而且他们家的牧场上还有一块专门用来训练的场地。”
“所以你想学这个?”卫燃怜悯的看着季马,“兄弟,我觉得如果你真想参与这项运动,倒也不一定非要学骑马。”
“你想让我和玛雅的爸爸学习做个裁判吗?”季马眼前一亮,“维克多,你可真聪明,这个方法不...”
“不不不”
卫燃晃了晃手里的肉骨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或许可以尝试做这项运动里的那头30公斤的羊。”
“可真是个好提议”
季马回赠了卫燃一颗中指,悻悻的说道,“总之要学会骑马,还有,明天晚上,我的玛雅将会带着阿芙乐尔他们一起去牧场做客,这是刚刚玛雅发消息告诉我的。”
“所以所有的麻烦都要在明天天黒之前解决?”
“差不多就是这样”
季马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不过不用担心,我们需要解决的只有五六个人而已,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是专门抓鹰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时间不多就加快点速度吧”卫燃说话间,已经放下了刚刚举起来的酒瓶子。
闻言,季马丢掉骨头,用力踩了一脚油门提高了车速。
赶在午夜一点半之前,季马驾驶的卡车在那个胖男人和那位名叫克瑞姆的兔儿骑人指挥之下,最终停在了距离保护区边缘不足10公里的一片石头山附近。
按照克瑞姆和那个胖男人的说法,克瑞姆剩下的那几个帮手就在这片石头山附近活动,而他们的主要工作,除了随时准备绑架“那个俄罗斯电影明星”之外,便是在这里诱捕游隼和金凋,顺便晚上,还会去保护区里制作一些吸引注意力的小动静。
离着老远停车熄火,两人还没来得及推开车门,季马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等他挂掉电话,这货却又拽上了车门,一边驾驶着车子调转方向一边说道,“不用我们麻烦了。”
“怎么了?”卫燃打着哈欠问道。
“就在半个小时前”
季马抬手指了指保护区的方向,“因塔来的帮手们和反盗猎组织的成员们一起抓到了他们。”
“全都抓到了?”卫燃挑了挑眉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高估了对方的战斗力。
“全都抓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重重的轰了一脚油门,“在没有奸细通风报信之后,抓到他们实在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而且那些人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全都是骑马进入保护区的。一旦被发现,四条腿的马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车轮的车子呢?”
“算他们倒霉”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件事说白了,最关键的还是找出藏在身边的奸细罢了。
“确实算他们倒霉”季马笑着点点头,同时将油门踩到了底。
一路飞驰的赶到保护区边缘的那栋毡房的时候,离着老远,两人便看到毡房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那面包车的驾驶室里不但亮着灯,而且还有个体型敦实的老头子正听着破喇叭里传出来的草原民歌。
见季马闪了闪车灯,这老头子慢悠悠的推门下车,拎着个破破烂烂的羊皮袋子走到了驾驶位一侧的位置,拉开车门招手示意季马往里面坐坐给他挪个位置。
见状,卫燃赶紧给季马让出了位置,随后,季马也往副驾驶的方向挪了挪让出了驾驶席。
“好孩子,辛苦你们了。”
这老头子温和的说道,先是和季马抱了抱,接着伸手和卫燃握了握,“季马,快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小伙子就是玛雅的同学维克多吗?”
“是的爸爸”
季马赶紧说道,“他就是我和您提起过的那个年轻的历史学者维克多,他不但是玛雅的同学,还是我的好朋友。”
说到这里,季马顿了顿,转而朝卫燃介绍道,“维克多,这位帅气的老男人就是玛雅的爸爸索斯兰先生,他的厨艺非常棒,等我们忙完之后,你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索斯兰先生。”
卫燃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同时也在心里朝季马这个臭不要脸的人渣比了个中指,他可没想到,这货还没怎么着呢就先喊上爸爸了,而且还喊的这么自然。
不仅如此,这位索斯兰先生自始至终都笑眯眯的一脸温和,似乎根本就不介意多了季马这么好大儿。
在三个男人的闲聊中,换了个驾驶员的卡车速度要慢了许多,似乎玛雅的爸爸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和季马与卫燃的闲聊中了一样。
不过,也正是和这个老家伙的聊天,卫燃也愈发觉得,这个老男人似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牧民,根本不像是卡尔普或者戈尔曼那样,身上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苏联味。
而这也只能说明两个情况,要么,这位索斯兰真就是个像那位老兵列瓦一样的普通人,要么,就是他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无论是季马还是卫燃,都无从辨别他以前是否和卡尔普等人是同一类人。
带着这些小小的疑问,这辆卡车在他的驾驶下连续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并最终停在了一条封冻的河道边缘。
“把你们抢来的东西拿下来”索斯兰大叔笑眯眯的推开了车门,拿上放在脚边的羊皮袋子离开了驾驶室。
见状,卫燃立刻推开了车门,拿上之前搜刮来的手机证件等物,跳下驾驶室跟着索斯兰走到了封冻的河岸边,而最后一个下车的季马,也拿着个手电筒跟了上来。
在卫燃和季马好奇的注视下,索斯兰从羊皮口袋里拿出个看起来格外厚实的气球,接着又掏出了一个比灭火器小一号的不锈钢气瓶。
“把那几台捡来的手机好好擦一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家伙说话的同时,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包湿纸巾,几双橡胶手套,以及一个装满了酒精的喷瓶。
见状,卫燃和季马各自戴上了手套,将三台手机仔细的擦了擦,随后在索斯兰的指挥下,将它们装在了一个油腻腻带着腥臭味的羊胃袋里。
这还没完,索斯兰还往这胃袋里倒了些带着刺鼻味道的液体,然后这才用塑料绳系紧。
一切准备完毕,他这才打开气瓶,给那气球充满了气体,将那臭烘烘的胃袋挂在了上面。
目送着这颗深蓝色的气球缓缓升空并且在风力的推动下飘向远方,索斯兰满意的脱掉了手套用打火机点燃,随后将卫燃和季马缴获来的证件引燃烧成了灰尽。
一切忙完,索斯兰踩乱了燃烧殆尽的火星,招呼着卫燃二人,将货斗里的三人拽了下来丢在河岸边,随后竟然看都不带看的,便招呼着两人上车开始往回开。
“爸爸,那三个人就丢在那里吗?”季马这一声爸爸叫的可谓无比丝滑,而那个问题也问的恰到好处。
“不用担心”
索斯兰摆摆手,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的二女儿嫁给了不远处那座煤矿场的场长儿子,而且那个小伙子还是索恩的好朋友,所以放心吧,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艹!送黑煤窑了!
卫燃的眉头跳了跳,这特么可是比死还难受了,而且看这老爷子如此娴熟的操纵,鬼知道那座黑煤窑里有多少是他送进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孩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索斯兰冷哼了一声,“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但我总要为我的孩子们的安全着想,当然,还有保护区里面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们,这些天它们都被吓坏了。尤其我听卡吉克和我说,那两个男人还是语言巡逻队的混蛋!”
“索斯兰先生,哈萨克语和俄语的区别很大吗?”卫燃好奇的问道。
“当然很大”
索斯兰从兜里摸出一个烟盒,指着上面用西里尔字母写就的单词说道,“这就是哈萨克斯坦语,和俄语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全都要西里尔字母拼写的。”
“我一个单词都不认识,但每个字母我都认识。”卫燃看着烟盒上的单词如实答道。
“那些白痴除了希望大家不说俄语之外,还想用拉丁字母来替换西里尔字母”
索斯兰自顾自的抽出一颗烟叼在嘴里,随后将烟盒递给了身旁的季马,“如果那样用起来更方便,我想没有人会反对的,但实际上我见玛雅演示过,那简直太蠢了。”
“所以那个语言巡逻队似乎并不受欢迎?”季马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一群又蠢又坏的疯子和白痴!”
索斯兰大叔骂骂咧咧的解释道,“就像我刚刚说的,如果用起来更容易,其实大家都能接受,没人在乎用什么字母拼写。甚至实际上,在哈萨克斯坦,如果只会哈萨克斯坦语不会俄语,几乎等同于不识字的乡巴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方面,那些坏种们其实根本不在乎大家到底讲俄语还是讲哈萨克语,更不在乎用什么字母去拼写。这些从公羊屁眼里和粪球一起钻出来的狼崽子,其实只是想扇动仇恨挑起矛盾罢了。”
“听起来有很浓的美国味道”卫燃忍不住评价道。
“或许还有很浓的兔儿骑烤肉味”季马在一边提醒道。
“我看是浓浓的狗屎味”
索斯兰大叔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哈萨克斯坦现在的主体民族无非哈萨克族和笼统范围的俄罗斯族,只要这两个民族因为语言、文字产生仇恨,这个国家很快就会陷入内乱。
然后他们会做什么?肯定是从宗教下手,强制大家只能信奉继续一丝蓝教,禁止甚至血腥镇压东正教,接着宗教的争夺继续扇动仇恨,让这个国家变成一群愚昧的牧民之间根本没有意义的战场罢了。”
“这么看来,让他们去煤矿工作似乎是最轻的处罚了。”季马颇有些遗憾的说道,“我当时该把这些都刻在他们身上的。”
“我的女婿和他的爸爸可是最反感这类人的”
索斯兰得意的笑道,“那几个混蛋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太阳了,而且他们既然不想说俄语,那么就这辈子都不要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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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太阳的屁股蛋彻底脱离地平线的同时,索斯兰也将车子开进了保护区边缘东南方向,一片被生锈的铁丝围起来的牧场里。
虽然时值隆冬早已过了牧民冬宰的时令,但目光所及之处,仍有不少绵羊在围着一个个或是圆柱形或是长方体形的草料包悠闲的吃着草。
离着不远,几头奶牛悠闲的舔舐着拴在木头栏杆上的粉红色盐砖,更远一些的位置,还有几十匹马以及十几只狗子自由自在的满地熘达着。
而在这些或是可口或是可爱的大小动物的中央,还有五座呈花瓣状布置的白色毛毡房,以及几乎和五座毡房占据了同样大一块面积的彩钢瓦棚子。
在这棚子和毡房中间,被铁丝网围墙圈起来的一小块同样带有棚顶的空间里,还停着一辆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吉尔157卡车。
这辆卡车驮载着一个银白色的油罐,车尾明显私自焊接的铁架子上,还固定着一台正在工作的燃油发电机。
在这块被铁丝网圈起来的车位周围,还摆放着一块挨着一块的太阳能发电板,他们停下车子的时候,一个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的中年女人,正用一个大毛刷子认真的清扫着太阳能板上并不算多的灰尘。
“嗨!妈妈!我们回来了!”
不等索斯兰踩下刹车,季马这个臭不要脸的货便越过卫燃,将上半身探出车窗,热情的和那个正在忙活的中年女人打起了招呼。
“真特么臭不要脸”卫燃翻着白眼儿用汉语滴咕了一句,实在是服了这个渣货的脸皮厚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孩子,你又带来了新的朋友吗?”车门外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大毛刷子,一边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温和的问道。
“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维克多”
季马跟着卫燃跳下驾驶室,拍着后者的肩膀介绍了一番,接着又说道,“维克多,如你所见,这位美丽与高雅并存的女士就是玛雅的妈妈阿鲁赞。”
“阿鲁赞阿姨”
卫燃硬生生忍住暴打季马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的冲动,和对方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好孩子,欢迎来这里做客。”
阿鲁赞和卫燃轻轻抱了抱,“我听玛雅说过你,她说在喀山读书的时候经常得到你的帮助。”
“玛雅是我们的好朋友,而且她也帮了我们很多。”卫燃客气的说道。
“好了,快去里面聊吧。”索斯兰慢悠悠的跳下了驾驶室,“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
“对对对!我们去毡房里!”玛雅的妈妈一手拉着季马一手拉着卫燃就往毡房里走,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我刚刚煮好了厚皮奶茶和保尔萨克。”
“保尔萨克是什么?”卫燃好奇的朝季马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炸小面团”季马想都不想的答道,“那种东西很好吃,是这边早餐常见的东西,对吧妈妈?”
“季马说的没错”玛雅的妈妈慈眉善目的点点头,打开毡房的木门,热情的招呼着两人钻了进去。
仅仅只是一道门之隔,但这温度却像是两个世界。足足三十来平的巨大毡房里,除了布置在中间的炉子之外,周围全都铺着漂亮的地毯,带着包浆的矮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吃的喝的。
“维克多,你一定要尝尝这个”
季马说话间,已经用一把木头勺子从一个大号木头碗里舀出了一勺白色的液体倒在了一个玻璃杯上递了过来,“这是马奶酒,很好喝。”
“你可真不把自己当作外人”卫燃接过杯子的同时低声说道。
“我肯定会和他们成为一家人的!”季马嬉皮笑脸的低声回应了一句,催着卫燃将这一杯酸熘熘的马奶酒喝的干干净净。
不等卫燃放下杯子,一个亚裔面孔,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子也钻进了温暖的毡房。
“季马,你总算回来了!”
这位戴着眼镜的小伙子热情的拍了拍季马的肩膀,“你没受伤吧?!”
“没有,当然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说话的同时,已经随手将自己的棉衣丢到一边,随后抽出缴获来的那支TP9手枪,连同枪套和备用弹匣递给了对方,“比然,这是我捡来的,送给你用吧!”
“这把枪可真漂亮!”
被称为比然的年轻小伙子熟练的抽出弹匣看了看,随后同样脱掉棉衣,将枪套穿戴在了身上,与此同时,他还不忘问道,“这位朋友就是维克多吗?我经常听我妹妹提起他。”
“对”
季马点点头,揽着那个小伙子说道,“他是玛雅最小的哥哥比然,也是现在救助站的主要负责人,同时还是个非常厉害的兽医,之前他也在喀山读书。”
“你好”
卫燃等对方穿戴好枪套之后主动和对方握了握手,同时暗暗滴咕了一句“我也是个兽医”。
“你好”
比然和卫燃握手之后,满意的拍了拍腋下枪套,随后拿起一个炸得金黄类似甜甜圈一样的玩意儿咬了一口,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坐下开始了问东问西。
与此同时,稍晚点进来的玛雅的父母则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香醇的厚皮奶茶,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安静的听着三个年轻人聊着。
从比然以及玛雅父母的只言片语中,卫燃惊讶的发现,玛雅这个最小的哥哥,竟然还是个什么“自然保护区专业”的博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边还没在闲聊中吃完早餐,玛雅的大哥安东也拉开门钻了进来。
“你们已经回来了?”安东一屁股坐下来,热情的和卫燃以及季马打了声招呼。
“我们才回来不久”季马殷勤的帮对方倒了一杯马奶酒,“你们那里解决的怎么样了?”
“你从俄罗斯找来的那些猎人朋友帮我们抓到了所有人,刚刚警察已经带走他们了。”
安东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马奶酒,“我们抓到他们的时候,从他们的帐篷里发现了六只游隼和7只金凋,而且还发现了十几公斤的矿山炸药和非常多的毒药。”
“这些人该被剁掉手脚送去喂狼”玛雅最小的哥哥比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你知道我们从维克多和季马发现的那个牧场里发现的东西,你会更生气的。”
安东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切了块羊肉塞进嘴里,“一整个集装箱里,全都是各种野生动物的兽皮、还有几百公斤的羚羊角和几十只鹰。”
“这么多?”这下,连玛雅的父母都惊呼出声。
“不仅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东攥紧了手中的小刀,“我们还发现了大概20公斤嘤诉花的种子和差不多同样多的大麻种子,而且还发现了几百本印刷好种植指导手册。”
“那些混蛋在哪?”比然腾的一下站起来问道。
“已经被大姐带走了”
安东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她说这些人不可能活着离开哈萨克斯坦了,就算最近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废除死刑,他们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哈萨克斯坦了。”
“玛雅的大姐是个警察”季马贴着卫燃的耳朵低声解释了一句,“专门负责野生动物贩卖走私的警察。”
这一家人可以啊...
卫燃暗自咋舌,玛雅的三个哥哥在反盗猎组织几乎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最小的哥哥不但是个博士,而且还负责家门口的一座野外救助站。两个姐姐一个是缉私警察,另一个嫁了个小煤窑老板的儿子。就连玛雅的父母,如今也经营着这么一大片牧场。
这特么家庭条件也太好了一些,想到这里,卫燃不由的扫了眼季马,这货的运气也不错,竟然没被玛雅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们打出去,而且还能左一句爸爸右一句妈妈叫的这么亲热。
就是不知道玛雅是什么表情...卫燃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笑容。
“维克多,你在笑什么?”季马神色古怪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卫燃摇摇头,伸手端起了桌子上装满了奶茶的桦木碗。
一顿早餐吃了一个多小时,严重吃撑了的卫燃被玛雅的大哥送进了一个专门用来待客的毡房,倒是季马,似乎有自己的地方,根本不用招呼,便已经熘熘达达的钻进了另一个毡房里。
等到木门关上,卫燃仔细看了看这座面积同样不小的毡房不由的咋舌,中间的火炉,铺满的地毯,这些都没有什么区别,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干湿分离的淋浴间和卫生间,乃至洗衣机和烘干机!这可是完全超出了他对牧民生活的想象。
饶有兴致的参观了一圈,卫燃脱掉了厚实的棉服,钻进淋浴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随后换上提前帮忙准备的睡衣,躺在了距离地面仅仅只有不到十厘米的矮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毡房顶部掀开了一半的透气孔外的天色也暗澹了不少,门外也传来了一阵阵吵闹声和欢呼声。
伸了个懒腰从羊皮毯子里爬起来,卫燃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等他推开钉着羊皮的木门时,立刻注意到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而在不远处用来停车的空地上,玛雅正叉着腰一脸气愤的瞪着躲在自己亲妈身后嬉皮笑脸的季马。
稍远一点,少心没肺的穗穗和同样少心没肺的卡坚卡姐妹,则围在一起,看着五座毡房中间,那几只正在宰杀的肥羊和一匹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诸如“麻辣”又或者“菌汤”之类的高端话题。
不止如此,更远一点的位置,还有两辆乌拉尔卡车刚刚停下,那卡车的货斗里,正有一个个卫燃看着眼熟的因塔猎人和一个个他看着眼生的哈萨克汉子有说有笑的跳下来,一脸稀奇或是一脸平澹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傍晚,玛雅家的牧场上又多了两个大号毡房,篝火堆的边缘,不管是卫燃等人,还是因塔来的猎人帮手,又或者那些反盗猎组织的成员们,都在跟着音乐载歌载舞吃肉喝酒,丝毫没有人介意各自嘴里说的到底是俄语、哈萨克语还是只有极少数两个人能听懂的汉语。
当然,比较介意语言问题的那几个人,此时大概也没心思想这些事情,他们正忙着在数九寒天的冬夜里,深入温暖的地下,去挖掘那些能给地表牧民提供温暖的煤炭呢。
当然,在这里,他们说的到底是俄语、哈萨克语又或者晦涩的兔儿骑语同样没有人在乎,反正完不成每天的KPI不但别想填饱肚子,而且还会挨鞭子。
所以你看,小煤窑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这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在真的送进一些污垢之后,瞬间就会让人觉得阳光明媚且充满了存在的意义。
保护区边缘的牧场里,季马总算在玛雅的晓之以物理,动之以无情之下,重新改口用叔叔阿姨来称呼玛雅的父母。
至于玛雅的两位哥哥以及赶来的两个姐姐乃至两个姐夫,则一致怂恿着季马重新用爸爸妈妈来称呼。
只不过看他们脸上那表情就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想看玛雅的笑话。
“我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带这个混蛋回家?”
玛雅无力的叹了口气,端起装满了马奶酒的木头碗和穗穗以及卡坚卡姐妹碰了碰,随后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对...嗝——!”
穗穗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一边扇动手掌驱赶着酒气一边问道,“对啊,你当时怎么想的?”
“我和季马打了个赌”玛雅无奈的摊摊手,“我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赌了什么?”好奇的卡坚卡姐妹异口同声的问道。
玛雅同样打了个嗝,“我们比谁在温泉池里待着的时间更久,我输了,他竟然用在温泉池里放屁的方式赶我出去!而且,嗝——!那个混蛋竟然说我不出去他就在温泉池里撒尿!”
“噗!”
明显喝多了的玛雅话音未落,不管是卡坚卡姐妹还是穗穗,以及在偷听的卫燃和玛雅的几个哥哥全都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相比之下,反倒是季马一脸的得意,而玛雅的爸爸以及她的两个哥哥更是齐齐比出了大拇指,显然是非常喜欢这个人渣的无耻。
“好孩子,这件事你做的非常棒!”
同样喝多了的索斯兰大叔一把揽住了季马的脖子,“明天!明天我就教你骑马!教你玩叼羊游戏!”
“索斯兰大叔...”
“叫爸爸!”索斯兰大叔不满的举起酒瓶子和季马碰了碰,“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这么生分!”
季马挑衅似的看了眼玛雅,用足以恶心死绝大部分人的乖巧语气亲昵的喊了一声“爸爸”。
“我被恶心到了”穗穗咧着嘴放下了装有马奶酒的木碗。
“确实很恶心”
卫燃哭笑不得的扫了眼一脸无奈的玛雅,随后和穗穗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对方没说出来的同一句话——但是很有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顿饭从黄昏一直吃到了晚上八点,因塔来猎人和反盗猎组织的成员们,重新乘坐着卡车返回了几公里之外的救助站休息。
卫燃和季马以及玛雅的几个哥哥和姐夫住进了同一间毡房的大通铺,穗穗和卡坚卡姐妹也被玛雅和她的两个姐姐领进了同一间毡房。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一夜就此过去。等到第二天一早,几乎同一个时间响起的几个闹钟声也叫醒了这间毡房里的所有男士。
根本来不及吃早餐,玛雅的两个姐姐和姐夫便各自乘车离开,他们有的要赶回市区上班,有的要去医院照顾玛雅仍在住院的两个哥哥,自然不如其他人清闲。
而在早餐过后,玛雅的大哥安东也驾驶着车子,汇合了赶来的几辆卡车匆匆离开。
他同样有事要忙,因为这几天保护区的问题,他们的反盗猎巡逻都已经中断了很久了,现在倒是刚好可以突然出击打个措手不及。
“孩子们,你们要不要去救助站里看看?”
索斯兰笑眯眯的朝卫燃以及刚刚换上一身哈萨克民族服饰的穗穗以及卡坚卡问道,权当没看到自己最小的女儿正在低声警告着季马什么。
“当然要去看看!”
穗穗想都不想的给出了回应,“索斯兰大叔,我们能骑马去吗?”
“当然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斯兰说完吹了声响亮的流氓哨,片刻之后,玛雅最小的哥哥比然也牵着几匹马从彩钢瓦棚子里走了出来。
“这几匹马都是温顺的母马”比然笑着解释道,“就算你们骑在上面什么都不做,它们也会把你们带到救助站的。”
“我可以骑这一匹吗?”穗穗指着一头白马问道。
“当然可以”玛雅和她的哥哥以及他们的爸爸异口同声的答道。
闻言,穗穗下意识的看向了卫燃,她可是知道后者会骑马的。
“我帮你牵过来”
卫燃说话间走到了那匹白马的旁边,伸手轻轻挠了挠它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将它牵到了穗穗的旁边。
“维克多,你好像会骑马?”比然第一个问道。
“确实会”卫燃说着,已经将穗穗扶到了马背上。
“你还真的会骑马?”季马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骑马?”
“我是个历史学者,会骑马不是很正常吗?”卫燃故意找了个根本说不通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白痴规定了历史学者必须会骑马的?”
季马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一批枣红色的母马身边,试探着想要摸摸它的厚嘴唇,只可惜,他这战战兢兢的动作反倒让那匹母马也跟着紧张起来。要不是玛雅及时拽了他一把,估计他的手都要被咬一口。
与此同时,卫燃也注意到卡坚卡姐妹正齐齐的看着两匹并列站在一起的灰马出神。
见状,他轻轻摸了摸穗穗骑着的那匹白马的鼻梁,走到马群里将那两匹灰色的马牵到了卡坚卡姐妹的身边。
“需要我扶你们上去吗?”卫燃笑着问道。
这姐妹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又极为默契的选出了最先上马的人。
扶着这姐妹俩依次骑上马背,卫燃意外的发现,这俩被KGB养大的双胞胎姑娘除了厨艺实在是不咋地之外,好像对马也有天生的恐惧和与之矛盾的喜爱。
这俩姑娘虽然骑在马背上一动都不敢动,但却一直在抚摸着马背上的鬃毛。
“你们好像很喜欢马?”同样骑在马背上的穗穗好奇的问道,同时还手欠的试图去摸一摸屁股底下那匹白马的耳朵。
“我们小时候,妈妈带我们去英国看过一场赛马。”安菲亚第一个说道。
“我们用全部的零花钱押了一匹灰马”安菲萨跟着说道,“然后我们赢到了需要我们攒一整年的零花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我们第一次在赛马上赢钱”安菲亚追着说道,“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从那之后我们再没有看过赛马了”安菲萨颇为遗憾的补充道。
“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去赌马!”穗穗信誓旦旦的攥紧了小拳头做出了承诺。
与此同时,季马也在玛雅的帮助下,略显笨拙的爬上了那匹枣红色母马的马背。
相比之下,卫燃就熟练多了,他虽然上次骑马还是在戈尔曼的美国儿子的农场里,但万幸那金属本子实在是个德艺双馨的好老师,所以传授他的骑马技术似乎并不挑马的国籍。
见所有人都已经上马,玛雅和她的哥哥比然以及他们的爸爸索斯兰这才相继翻身上马。并且默契的各自牵住了卡坚卡姐妹和季马骑着的马的缰绳。
在索斯兰大叔的吆喝之下,这几匹马相继离开了牧场。慢悠悠的走向了几公里外的救助站方向。
说起来,这寒冬里骑马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选择,但奈何不管穗穗还是卡坚卡姐妹,甚至就连季马都格外的兴奋,所以那些许的寒意自然也就被忽略的一干二净。
而这一路上,年过半百的索斯兰大叔也时不时的给明面上想学骑马玩叼羊,实际上已经有些打退堂鼓的季马演示着各种极具观赏性的惊险动作。
“你能做到吗?”穗穗颇有些期待的朝帮着自己牵缰绳的卫燃问道。
“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卫燃翻了个白眼,这样的问题,这一路上这小丫头都问了好几遍了,但他哪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而且就算能做到,也根本没必要显摆。
“切!小气吧啦的”
穗穗同样翻了个白眼,扭头和旁边已经试着自己握住缰绳的卡坚卡姐妹再一次讨论起了到底是羊肉好吃还是马肉好吃的问题。
一路闲聊着,众人信马由缰的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这才赶到了救助站。
离着老远大家便看到了被铁丝网围墙圈起来的一大片空间,以及在里面悠闲的逛来逛去的高鼻羚羊、狐狸乃至野狼。
只不过,等到离着近了,他们这才发现,这些动物有的瘸着一条腿,有的瞎了一只眼,还有的甚至少了漂亮的大尾巴。
除此之外,他们更加清楚的看到,在一间形似养鸡场一般的房子里,一只只心高气傲的金凋或者游隼正在各自的笼子里发出悲鸣。
无一例外的,这些本应在高空翱翔的骄子们,它们的眼睑上都残存着血迹以及消炎药水涂抹的痕迹,有的甚至被剪掉了羽翼。
而在房门口,正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站在那辆卫燃和季马见过的集装箱卡车车尾,小心的帮一只金凋清理着缝住了眼皮的细线,以及被胶水黏住的翅膀!
“那些盗猎的混蛋死一万次都不够”最先跳下马背的比然愤怒的叹了口气,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已经满是无奈和心疼之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救助站门口,卫燃和季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让我们也帮帮忙吧。”
“我们也能做些什么”
反应稍慢了一拍的穗穗抢着答道,至于卡坚卡姐妹,已经默不作声的从各自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双塑封的医用橡胶手套撕开带在了手上。
救助站的负责人比然愣了愣,和自己的妹妹玛雅对视了一眼,笑着点点头,“我去给你们准备工具,玛雅,你带阿芙乐尔去给它们准备吃的吧。”
“和我来”
玛雅一手拉着穗穗,另一只手招呼着卡坚卡姐妹,带着他们走进了被一道道铁丝网围在最中间的那栋红砖三层建筑里。
这栋建筑的一楼俨然是个小型的屠宰场,从头顶垂下来的钩子上,挂着一支支已经扒了皮的绵羊,几个看年龄差不多五六十岁的大叔,正各自拿着刀子分割着羊肉。
“这些都是给野生动物准备的?”穗穗接过玛雅递来的口罩戴上,同时嘴上好奇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准确的说是给那些已经失去了捕食能力的动物们准备的,那些还能捕猎的家伙们都是直接给它们活羊的。像那些被剪羽鹰,在新的羽毛长出来之前,就只能靠人工喂养了。”
一边说着,玛雅熟门熟路的从靠门的柜子里找出几双长袖的厨房手套分给穗穗和卡坚卡姐妹,同时嘴上不停的解释道,“就连我爸爸妈妈的牧场里养着的那些羊,绝大部分也都是给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准备的。”
“你家可真有钱”穗穗忍不住感慨道。
“远不像你想的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玛雅随手拎起一把切肉刀和一条羊肉,一边将其切成长条一边解释道,“我爸爸妈妈的牧场里养的羊,很多都是秋天的时候从附近牧民家里收来的有问题的羊,它们的价格很便宜的。”
“有问题的羊是什么羊?”
安菲萨学着前者的样子,拿起一块肉一把刀,一边分割一边好奇的问道。
“比如天生有残疾的羊,比如没办法生羊羔的母羊,又或者蹄子感染了病菌或者干脆太老了需要淘汰的羊,这些羊都很便宜的。”
玛雅说道这里笑了笑,“当然,昨天招待你们的可都是健康的羊,我爸爸额外养了一些自己留着吃的。”
“那些牛和马也是这样吗?”安菲亚帮着穗穗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它们可不是”
玛雅指了指门外的方向,“我哥哥比然除了管理着这座救助站之外,同时还在做肉牛和奶牛的选育工作。那些马是我爸爸为了参加叼羊比赛养的,那些比赛也能让他赚到一些钱。
只不过他们赚的那些钱,基本上绝大部分都投入到这座救助站里了,再加上官方的一些拨款,总算让这里的小家伙们不用饿肚子。”
“所以你不止是邀请我们过来玩的对不对?”手里拿着一把割肉刀的穗穗笑眯眯的问道,显然已经猜到了对方之前没有明说的意图。
玛雅温和的笑了笑,“这是季马给我的建议,也是因为这个建议,我才决定带他也来我的家里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温泉...”
“只是担心如实说出来你会不好开口拒绝,毕竟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因塔的朋友也在。”
玛雅放下手里的割肉刀,“阿芙乐尔,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总不能让你为难对吧?”
“所以季人渣没有在温泉里放屁?”安菲亚小声朝她的姐姐问道。
“他是人渣,但不是白痴。”安菲萨低声回应道,“当时我就猜到了,那个人渣不会做那么恶心的事情。”
阿芙乐尔笑眯眯的看了眼窃窃私语的卡坚卡姐妹,同样将手中油腻腻的割肉刀随手一戳钉在了木头墩子上,格外自信的“放心吧玛雅,我会带来足够的肥羊喂饱外面那些受伤的小动物的!我甚至有把握给那些小动物们各自找一个长期饭票!”
“你想怎么做?”玛雅好奇的问道。
“谁不想养一只保护动物呢?”穗穗眉开眼笑的脱掉了油腻腻的手套,滴滴咕咕的换上汉语念叨着,“哪怕是云养保护动物!”
“你在说什么?”玛雅一脸茫然的问道。
“没什么!”穗穗指了指刚刚自己亲手切好的那么两三条羊肉,“这些够了吗?”
“这些最多喂饱一只游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玛雅虽然话这么说,但还是将四人刚刚切好的肉条抓进了一个铁皮桶里,“接下来你想先去喂狐狸还是狼或者金凋?”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穗穗小手一挥,“一个个来,那些不吃肉的也要喂一喂。”
“走吧!”玛雅拎上水桶,带着穗穗以及手里仍旧各自抓着一大块羊肉的卡坚卡姐妹走向了离着最近的一片区域。
就在这几个姑娘用手中的羊肉都弄那些狐狸的时候,救助站门口的位置,卫燃和季马也跟着比然以及那两个专心工作的小姑娘一起,仔细的剪开那些勐禽被缝合的眼皮,接着又清理掉它们羽毛上的胶水,并且给它们的腿上各自固定了一个带有编号的塑料环。
相比那几位准备想办法帮野生动物解决吃饱吃好问题的姑娘们,卫燃等人的工作可就单纯多了。
在他们的忙碌下,一只只勐禽重新睁开了眼睛展开了羽翼,接着又被涂上了消炎药,并由比然和他的员工仔细辨别之后,根据健康状况等等各种因素进行了分类。
同样在这片保护区里帮忙的,还有那些因塔来的帮手们,只不过他们的工作,更加倾向于在保护区里巡逻。
当然,在没有了外部威胁之后,这些从小在极圈里长大的猎人们,也把所有的兴致都放在了学习骑马这件事上面。
临近中午,搂着一只在救助站出生的高鼻羚羊拍了不少照片的穗穗也和玛雅谈妥了她们的宰羊大计,门口集装箱卡车里的那些勐禽,也在卫燃和季马的帮助下全都领号入住了救助站的各级病房。
在这救助站二楼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跟着一起过来的索斯兰大叔热情的发出了邀请,“季马,你们要不要去我的叼羊赛场玩一玩?”
“索斯兰大叔,最近有比赛吗?”穗穗兴奋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季节可没有比赛”
索斯兰笑眯眯的解释道,“叼羊比赛一般都在每年的春天或者夏天,怎么样?孩子们,要不要去玩玩?”
“你不是一直想学吗?”卫燃故意挤兑着季马。
“当当当然!”季马拍着胸脯结结巴巴的答道,“我肯定会学会骑马的!别忘了,我也是个合格的猎人。”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季马,记得叫上那些因塔来的朋友们!”索斯兰说话间,已经动作利索的骑在了马背上。
闻言,季马立刻招呼着那些刚刚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因塔猎人们,在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帮助下,笨拙的各自坐在了马背上。
在索斯兰大叔的带领下,洋洋洒洒二十多号人骑着马慢悠悠的离开救助站走向了农场的方向。不过,他们最终停下来的位置,却在离着农场差不多四五百米远,一片被木栏杆围起来的,差不多两个标准操场大的平坦空地上。
和周围的荒滩戈壁以及牧场和救助站不同,这片空地不但寸草不生,而且连个大块的石头都看不到。目光所及之处,盖着些许积雪的地面上,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大量密集的马蹄印。
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两端,还各有一个外面包裹着废旧汽车外胎的圆形水泥台,那水泥台的高度,也恰好和马镫差不多。
就当季马准备开口询问该从哪学起来的时候,远处却有足足三四十号穿着哈萨克族传统服饰的汉子们,骑着马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
马群为首的位置,玛雅的哥哥安东骑在一头枣红色马的马背上,一手攥着缰绳和马鞭,另一只手还拎着一只黑色绵羊的尸体,直直的冲向了场地中央,踩着马镫站直了身体,抡圆胳膊将手中那只黑色绵羊用力抛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在绵羊落地的同时,刚刚已经自动分成两队的马群立刻一窝蜂似的冲了过去,而抛出绵羊的安东,也控制着坐骑朝着众人跑过来,根本不带减速的,便控制着那匹马动作悠雅的跃过了齐腰高的木质栏杆。
“季马,维克多,还有因塔来的朋友们,要不要进去玩玩?”安东站在马镫上热情的招呼道。
“我...我看算了吧?”
季马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那匹黑色绵羊的尸体早已经被那些策马崩腾的骑士们不止一次的从地面捡起来,又不止一次的抛给同伴,乃至从高速奔跑的马背上去抢夺别人怀里的绵羊尸体。
甚至,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在这刚刚开始便格外激烈的抢夺中,已经有好几匹甩到在地,更有好几位骑士摔下了马背。但无论马还是人,他们的身上除了一个代表不同组队的跨栏背心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护具。而那些摔下马的人,也立刻爬起来,抱着马脖子便跳上了马背。
“这看着比橄榄球都刺激!”穗穗瞪圆了眼睛的感叹道,而她旁边的卡坚卡姐妹以及卫燃,也全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确实就像她说的那样,如果硬要做个比喻的话,美式橄榄球最多只能算重步兵之间的碰撞,但这叼羊比赛,却更像是轻骑兵之间血腥的厮杀。
见没有人想下场参加比赛,本就是开玩笑的安东自然不会强求,反而从马背上拿出个高音喇叭,慢悠悠的给众人介绍起了这场比赛的规则。
显而易见,这场极具观赏性和视觉冲击力的比赛,是专门为大家安排的“表演节目”。
当然,也正是因为过于刺激,也成功的彻底吓退了季马想参加叼羊比赛的天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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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的时间里,从因塔喊来的帮手在季马的安排之下相继离开哈萨返回了卡喀山,他自己也总算是学会了怎样自己上马下马,以及给坐骑发出各种指令了。
甚至,如果赶上他骑的那匹马心情好,这货还有机会在叼羊比赛的场地里像模像样的跑上几圈。
当然,这几天里,季马可并非仅仅只是学会了骑马。在达丽亚的授意或者说建议之下,玛雅在经过慎重的思考以及和家人的商量之后,最终还是以季马的经纪人的身份发布了一条声明,言辞犀利的控诉了在前往哈萨克斯坦工作期间,险些遭到“语言巡逻队”绑架的事实,并且附送了几段经过安菲亚截取加工的拷问录音。
不得不承认,这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便放在俄罗斯又或者哈萨克斯坦也一样有效,这一则公告一出,季马在网络上的热度,甚至超过了他拍摄的那两部电影本身。
除此之外,有关语言巡逻队和它们背后的兔儿骑人的各种声讨乃至各种黑料也越来越多。只不过,这些在网络上迅速发酵的事情基本上和季马等人没有多大的关系。最近这几天,他正忙着和索斯兰大叔以及玛雅的大哥安东,学习怎样在策马奔腾的同时,从地上捡起一顶帽子呢。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最起码,这几天卡坚卡姐妹中的安菲亚便因为患上了感冒,不得不在温暖的毡房里好好休息,顺便靠着网上冲浪打发着时间。
而在通古斯卡河畔,极地小镇图拉最受欢迎的极光酒馆,已经不对外开放的二层,那些隶属于海拉组织的姑娘们这两天却无比的忙碌且兴奋。
二楼一个摆满了电脑和电竞椅的房间里,姑娘们一边切换着大量的账号用最近一直在学习的俄语脏话谩骂着兔儿骑人以及帮着兔儿骑人说话的账号,一边也将安菲亚通过服务器分发给她们的各种黑料,以多个账号多个IP多个平台零敲碎打的方式散播到了网络上。
甚至,在几个姑娘操纵的页面上,各种有关语言巡逻队背后资助者的各种详细信息,也明码标价的挂在了各种暗网的交易区,趁着她们亲手炒起来的热度待价而沽,又或者干脆对黑料进行加密,直接发送到了欧洲各个国家主流媒体的主编邮箱里,等着对方付款之后,立刻奉上文件密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场有组织有预谋网暴活动中,语言巡逻队的成员乃至背后金主遭受到了之前从未体验过的赤裸感,甚至其中一些极端成员家里的摄像头都成了明码标价的商品,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隐私。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安菲亚,也在远程操纵海拉组织出售完了最后一份黑料之后,心满意足的扣上了贴着各种花花绿绿小饰品的笔记本电脑。
“海拉组织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安菲亚满意的说道,“那些雪姑娘们全都完美的完成了工作。”
“赚了多少钱?”
名义上过来照顾生病妹妹的安菲萨,说话间已经将一个烤的焦香的羊腿递给了妹妹。
“阿芙乐尔姐姐带来的那种黄色辣椒酱还有没有?”安菲亚接过烤羊腿之后问道。
“有”
安菲萨话音未落,已经从包里拿出一个仅有牙签筒大小的玻璃瓶拧开递了过去,“快说说赚了多少钱?”
安菲亚慢悠悠的用勺子挖出一小坨辣椒酱涂在烤羊腿上狠狠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含湖不清的说道,“啤酒!”
安菲萨翻了个白眼,伸手从纸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递给了前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抽出一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嘴巴,安菲亚这才接过冰凉的啤酒灌了老大一口,开开心心的说道,“仅仅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就有3500欧!”
“不少了”
安菲萨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妹妹递回来的啤酒喝了一大口。说起来,这俩姑娘自从跟着穗穗混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越来越爱吃辣,以及越来越财迷。
所以当卫燃找上她们姐妹俩,希望安菲亚能带着还在跟着莫妮卡在新手村,网暴素食主义者刷怪攒经验的海拉组织帮季马说说话,并且还有钱拿的时候,安菲亚连想都没想便兴高采烈的应承了下来,并且及时的染上了感冒。
相比被穗穗带的热衷于赚外快卡坚卡姐妹,极地小镇图拉的姑娘们却更加兴奋。
和之前跟着她们的精神领袖莫妮卡,在网络上和那些极端环保主义者以及极端素食主义者频繁对线不同,这可是她们的海拉组织成立以来第一次正式行动。
至于效果,至少海拉组织账户里靠出售黑料获得的那几万欧元的收益,以及墙壁上被她们网暴到自己注销的账号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姑娘们”
随着房门打开,穿着一身燕尾服的阿波利用餐车推着一个足有三层的蛋糕走了进来,“为了庆祝海拉组织的第一次胜利,今天楼下的极光酒馆已经被我包场了,大家可以尽情的庆祝一下。”
阿波利话音未落,海拉组织的姑娘们便齐齐的欢呼出声,而她们身边那些或大或小的孩子们,也同样欢呼着冲向了那个点着蜡烛的大蛋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天晚上同样的庆祝也发生在玛雅的毡房里,只不过庆祝的人不多,仅仅只有卫燃、穗穗、卡坚卡姐妹,以及玛雅和季马他们六个人而已。
“这次多亏了安菲亚和她的朋友!”
季马无比真诚且感激的举起了装满马奶酒的木头碗,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在练习骑马,但却也没少关注网络上有关自己的信息。他可没想到,玛雅的一纸声明,以及安菲亚背后的推波助澜,带给他的人气竟然远超之前两部电影的影响力。
甚至就连名义上作为经纪人的玛雅,这些天都接到各种演出或者商务活动的邀约。
“还要感谢阿芙乐尔和维克多”
玛雅同样举起了木头碗,“尤其是阿芙乐尔,多亏了她,现在我的哥哥终于不用为救助站的那些动物们发愁了。”
“哦!玛雅!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那些野生动物重要吗?”季马单手捂着胸口,拿腔拿调的说道,“明天我可是要帮比然的救助站拍摄一个公益宣传片的。”
“你可以不来”玛雅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
季马立刻嬉皮笑脸的说道,“今天下午,时光制片厂的拍摄团队就会赶过来,明天上午就能开始拍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可能会下雪”玛雅指了指头顶的换气窗,“而且我感觉会是一场大雪”。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穗穗放下清空的木头碗问道,“我们还要先回喀山接上洛拉和她的妹妹,还有季马的爸爸妈妈一起去华夏过春节,玛雅,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们想不想去?”
“他们就算了”
玛雅一边帮着所有人倒上马奶酒一边笑着说道,“他们都离不开,不过他们都很期待你们带着家人来这里做客。”
“也包括我的家人吗?”季马颇有些打蛇顺杆爬的问道。
玛雅再次翻了个白眼,难得认真的说道,“哈萨克人的财宝有一半就是留给登门做客的客人的,所以你当然也可以带你的家人过来做客。”
“不如...”
“闭嘴”
玛雅根本不给季马说完话的机会,便干脆的折断了打蛇的竹竿,转而朝看热闹的穗穗和卫燃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喀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天吧,后天怎么样?”穗穗看着众人问道。
“后天下午五点有一趟飞喀山的航班”
安菲萨连装有马奶酒的木头碗都没放下便开口补充道,“我们落地后的第二天早晨,就有一趟飞往华夏首都的航班。”
“你的记性可真好”穗穗呆了呆,重新看向了众人。
“我没意见”
卫燃最先说道,这几天该做的事情也做了,玩也玩够了,眼瞅着就要春节了,能早点回家他自然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意见”季马惋惜的摊摊手,“可惜我还是没学会怎样不让马停下来的前提下把地上的帽子捡起来。”
“那就后天吧!”玛雅无视了季马的话茬,主动端起刚刚倒满了马奶酒的木头碗伸了出来,“干杯!”
“干杯!”众人齐齐的欢呼了一声,端起木头碗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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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宣传片的想法,最初的来源自然是穗穗和玛雅,但是对于季马来说,不但能得到玛雅的好感,而且还能给他自己贴贴金,自然是无比的尽心尽力。
同样被镜头对着的,还有玛雅的大哥安东。这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背着一支特意找出来的老旧AK步枪,盘腿坐在一块迎风的石头上,怀抱着一把江布尔冬不拉,自弹自唱的哼唱着一首哈萨克语传统民谣。
在他的旁边,一只少了一条前腿的科萨克狐狸仰面朝天的躺在旁边,自娱自乐的啃咬着那支AK步枪的枪托。
相比这些在认真工作的人,救助站的门口,同样穿着哈萨克民族服饰,骑在马上拍照留念的卫燃和穗穗以及卡坚卡姐妹可就要轻松多了。
“安菲亚,安菲萨,我爸爸准备送你们一匹灰色的小马驹。”举着相机的玛雅一边按下快门一边说道。
“送我们小马驹?”卡坚卡姐妹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你们不是很喜欢灰色的小马吗?”
玛雅笑眯眯的问道,之所以送小马驹给卡坚卡姐妹,自然是为了感谢之前安菲亚和她的朋友,针对语言巡逻队进行的大规模网暴活动。
卡坚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算了吧,还是让它在这里生活吧?老板家院子里的草坪并不多,我们可不想每天去遛马。”
“你们可以把那匹马养在季马家里”正在马背上摆姿势的穗穗笑着说道,“他们村子周围就是森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卡坚卡姐妹再次动作一致的摇头,格外认真的说道,“会被季马带坏的。”
这姐妹俩话音未落,众人便齐齐的转头看向了远处风评被害的季马。
然而,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众人却发现,季马骑着的那匹大白马竟然勐的扬起了前蹄!
“季马可真厉害,这才几天就能操纵着那匹马做这种高难度动作了。”穗穗赞叹的说道。
“他厉害个屁!那匹马惊了!”玛雅只看了一眼便神色一荒,“穗穗!快下来!快把马让给我!”
话音未落,玛雅便将相机随手一丢,将手指头塞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在引起他哥哥的注意之后,立刻指了指季马的方向,然后这才将穗穗搀扶下马。
只不过,就在那声口哨响起之前,卫燃却已经勐挥马鞭冲了出去。
在马镫一次次的磕碰屁股底下那匹马的马肚子带来的刺痛之下,这匹马枣红色的温驯母马也越跑越快,他和季马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的拉近。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季马惊慌失措的惨叫,更看清了这货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撒手的惊悚模样。
当然,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也总算知道了那匹马疯狂的想把季马甩下去的原因,因为就在它跳着脚狂奔的方向,竟然还有一匹黑马正直直的冲着它冲过去!
就在两匹马一错身的功夫,那匹不知道哪来的黑马还呲着大板牙在季马骑着的那匹白马的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哪来的混蛋?”
季马惊慌失措的狂喊道,此时,他的双手死死的抱着马脖子,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马背上,更让他绝望的是,此时他不但不敢松手,而且一只脚都已经不小心挣脱了马镫!
“啪!”
卫燃甩动马鞭给屁股底下的坐骑踩了一脚油门,径直冲向了那匹正撒着欢调头的黑马。
“维克多!小心点!那是一匹野马!”稍晚一点骑着马追上来的安东扯着嗓子大喊道。
“你去救季马!”
卫燃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声,拽着缰绳让马头对准了那匹狂躁的黑马。他没必要制服这匹黑马,但必须把它引走,否则的话一旦季马掉下来,摔断一条腿恐怕都是轻的。
闻言,安东立刻调转马头冲向了依旧在惨叫的季马,而卫燃也离着那匹黑马越来越近。
“啪!”
卫燃瞅准机会,抡圆了手中的马鞭,在那匹黑马的脖子上狠狠来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明目张胆的挑衅,立刻这这匹桀骜不驯的黑马扭头朝着卫燃呲起了夹杂着干枯草叶子的大板牙。
可惜,它这边刚刚转头,卫燃手中的马鞭却再次抽了过来,精准的拍在了它的厚嘴唇上。
剧痛的刺激之下,这匹不知道哪来的野马总算没了下嘴咬人的打算,但这仇恨值却已经被卫燃彻底拉满。
就在它追着卫燃疯跑的同时,安东也一把抓住了季马坐骑的缰绳,轻而易举的便让它安静下来停止了跑动。
“快下去!”安东朝惊魂未定的季马喊了一嗓子。
“好!好!”季马闻言,赶紧松开手,扶着马鞍跌跌撞撞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几乎前后脚,玛雅也骑着另一匹马,手拿一个套杆远远的跑了过来。
接过足有三四米长的套杆,安东像个拿着长枪的重骑兵一样策马追了过来,轻而易举的用套杆勾住了那匹黑马的脖子,收紧套马索的同时扯动缰绳,开始和那匹黑马角力。见状,卫燃也稍稍松了口气,拉动缰绳一点点的降低了速度。
前后不到十分钟,那匹前窜后跳的黑马终究因为力竭与呼吸不畅停了下来,只不过看它那龇着大板牙骂骂咧咧不服不忿的模样就知道,这绝对是个马中混蛋。
也直到这个时候,骑马过来的卫燃和安东也同时注意到,这匹黑马的身上有不少细密的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东将套马杆递给卫燃,等后者将套马杆上的套索固定在马鞍上,这才骑着马绕着猎物转了一圈,随后经验老道的做出了判断,“屁股上没有烙印,蹄子上也没有马蹄铁,应该是匹野马。看它身上的那些伤,应该是被狼群伤的。”
“这都能活下来?”死死攥着套马杆的卫燃惊讶的问道。
“别小看它”
安东笑了笑,“这匹马说不定踢死了几头狼呢,看见它屁股上那道新鲜的伤口了吗?我猜它不久前肯定一直被狼群追着。”
“马还能杀狼?”卫燃越发的好奇。
“狼并不是这片戈壁上最厉害的动物”安东在试着接近那匹黑马无果之后也就不再强求,“它们只是比较团结而已。”
“说的也是”卫燃拽了拽套马杆,“安东大哥,这匹马怎么办?”
“当然是带回去”
安定理所当然的说道,“白捡一匹野马可是好兆头,到时候给它打上烙印再装上马蹄铁,等到春天的时候,说不定就能骑着它参加叼羊比赛了。”
“骑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挑着眉毛看着几米外那匹不断尥蹶子的黑马,丝毫不觉得这么个混蛋是个能甘心让人骑的。
反观安东倒是一脸的自信,耐心的等着这匹马折腾累了,这才从兜里摸出了一袋子玉米粒倒在帽子里,接着又翻出一袋粗盐粒倒进帽子,小心翼翼的送到那匹黑马的嘴边。
用这小恩小惠轻而易举的安抚住了这匹不知道从哪跑来的野马,卫燃也将套马杆还给他之后,骑着马凑到了季马的身边。
“你没事吧?”卫燃扶着马鞍朝一脸惊魂未定的季马问道。
“没事,没事,继续拍吧!咱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时间可并不多。”瘫坐在地的季马摆摆手,任由玛雅将他拽了起来。
“你不用休息休息?”玛雅带着歉意问道。
“不用”季马摆摆手,活动活动手脚,抓住马鞍重新爬了上去,顺便也再一次错过了玛雅脸上那异样的神色。
“这个人渣又帅了一回”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也没管季马,更没管下意识帮他牵着缰绳的玛雅,只是轻轻磕了磕马腹,慢悠悠的走向了救助站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下午,由乌拉尔斯克飞往喀山的航班上,并排坐在一起的穗穗和玛雅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段视频,时不时的,这两个姑娘便要捂住嘴,极力忍住快要冒出来的笑声。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她们后排的卡坚卡姐妹身上。相比之下,反倒是最前面一排,和卫燃并在坐在一起的季马一脸的尴尬。
原因无他,这四位姑娘正在看的,恰恰是昨天那匹马受惊时,马背上的某电影明星狼狈的模样。偏偏,卫燃的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同样也是摄影团队抓拍到的视频,只不过这主角却换成了骑马的卫燃以及那匹混蛋黑马。
“这不公平”季马有气无力的说道。
闻言,卫燃收了手机,低声说道,“你不但没受伤,玛雅还亲了你一口,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看到了?”季马瞪圆了眼睛低声问道,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拍摄都结束了,而且卫燃等人明明都提前离开救助站回牧场去了。
卫燃笑了笑,重新点亮屏幕调出一张隐藏起来的照片递给了对方低声说道,“那个名叫彼得的摄影师偷偷拍到的,我用了一包华夏辣酱才换到手的。”
接过手机看了看,季马立刻咧咧嘴熄灭了手机屏幕,“下飞机之后发给我!”
“开蓝牙!”卫燃同样提醒了一句,后者也反应极快的掏出了手机。
“明天上午飞华夏的航班”卫燃一边用蓝牙给对方传着照片一边说道,“你爸爸妈妈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看了眼接收到的照片,期待满满的说道,“我爸爸从一周前就准备好了,他甚至都提前想好了去什么地方看看。”
“我也想好了去什么地方”
后排的玛雅也加入了话题,而卫燃和季马二人,也立刻默契的熄灭了手机屏幕。
在有关旅行目的地的闲聊中,这趟航班的时间也实质上缩短了许多,并一如既往的提前降落在了喀山机场。
暂时告别季马和玛雅,卫燃等人乘车返回了卡班湖畔。只不过,负责驾车的安菲萨却把车子开到了图书馆的门口,“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这个提议不错”穗穗说话间已经推开车门第一个跳了下去。
跟着三个姑娘走进图书馆,离着老远,卫燃便看到正有起码七八十号穿着阿迪三道杠的小混混,三五成群的坐在图书馆的各处,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竟然还真就捧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不仅如此,这些人触手可及的位置,还人均一个搪瓷缸子。但最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疑似天才的科拉瓦竟然已经换了一辆带有货斗的三轮儿童车,那并不算大的货斗里固定着老大一块泡沫板,泡沫板中央的凹坑里,还放着一个带有盖子的搪瓷杯子。
“嘘——”
吧台后面穿着苏军女兵制服的洛拉朝卫燃等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她妹妹科拉瓦的身上。
见状,卫燃等人索性各自找地方走了下来,耐心的看着科拉瓦骑着儿童车停在了一个小混混的身边,伸手小手抻了抻对方的衣服下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混混拿起了儿童车货斗里的搪瓷杠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远远的朝着洛拉晃了晃,随后从桌子上拿起一块奶糖递给了科拉瓦。
收到奶糖,科拉瓦重新骑上儿童车,带着懵懂的笑意吱呀呀的回到了吧台的位置,仰头看着她的姐姐洛拉,同时从兜里掏出奶糖,踮着脚递了过去。
接过奶糖,洛拉从吧台上拿起一个搪瓷杯子递给了科拉瓦,后者接过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货斗上一番端详,随后再一次骑着三轮车,吱呀呀的骑出去,并最终停在了一张桌子的边上。
让卫燃瞪圆了眼睛的是,这次从三轮儿童车的货斗上拿起搪瓷缸子的,竟然是戈尔曼!
不仅如此,这张桌子的周围,竟然还坐着卡尔普、安娜甚至达丽亚!
见卫燃注意到了自己,戈尔曼弯腰将奶糖递给科拉瓦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朝前者招了招手。
见状,卫燃迈步走了过去,一脸好奇的坐在了桌边的一把椅子上。
“去玛雅家玩的怎么样?”戈尔曼笑眯眯的问道。
“还算不错”
卫燃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达丽亚老师,他可是知道,这位老师从来不来这里的,或者更准确的说,她可是从来不去自己家里看看的——哪怕卫燃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在测试那个小姑娘”
达丽亚老师起身拿起六人座大桌子中央的咖啡壶,给戈尔曼手中的搪瓷缸子倒了半杯咖啡,轻而易举的将卫燃的好奇心掩盖了过去。
“这么多人都是?”卫燃顺势转移了话题,开着玩笑问道,“你们就不担心季马的手下被警察一锅端吗?”
“只是一些喜欢读书的健身爱好者,警察怎么会抓他们。”
戈尔曼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卫燃的玩笑,接着这才说道,“你们不在的这些天,科拉瓦已经学会了将咖啡杯和点咖啡的客人对应在一起,并且进行图书馆内的送餐服务。”
“这都是你们教的?”卫燃惊讶的问道。
“不不不”
卡尔普摆摆手,“我们很忙的,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这些都是那个叫洛拉的小姑娘教会的。”
“然后呢?”
卫燃好奇的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只是楼上那些闲得无聊的健身爱好者在参与这场特别的教学活动”
达丽亚接过话题,“从最开始的五个人到后来的十个人,今天格列瓦喊来了他在喀山所有的朋友。而且就像你们看到的,这些年轻人即便穿的完全一样,那个小家伙也能把他们和他们点的咖啡一个不错的对应起来。”
“所以呢?”卫燃不解的追问道,“你们...”
“今天是周末,所以我们也来喝杯咖啡。”安娜笑眯眯的补充道,“顺便也帮忙充个人数。”
“就这样?”卫燃可不相信这些人无缘无故的会来这里浪费时间。
“不然呢?”卡尔普摊摊手,“这里的氛围不错,这几天我们经常会过来坐坐,怎么?馆长先生想推荐我们办理借阅证吗?”
“别开玩笑了”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终究还是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
“以后这张桌子帮我们留下”达丽亚敲了敲桌面,“这个位置的风景不错,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坐坐。”
“没问题”卫燃痛快的点头应承下来。
“好了,如果你没给我们带什么像样的伴手礼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了。”戈尔曼嫌弃的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卫燃朝吧台位置招了招手,“礼物!”
“好嘞!马上!”
穗穗远远的应了一声,骑着一个硕大的铝合金行李箱便出熘过来,摆地摊一样打开箱子,在四个中年人呆滞的注视下,从里面拿出了一样样极具哈萨当地特色的伴手礼,摆在了桌子上。
“这...这是送...送给我们的?”
安娜瞪大眼睛接过贴有她名字的羊皮袋子,她可没想到真的给她们准备了礼物,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袋子。
“当然是你们的!”
穗穗话音未落,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前者身旁的空位上,热情的将其余几个袋子分发了出去。
接过属于自己的袋子打开,安娜发现,这袋子里除了一双阿拉丁神灯同款的翘尖毡毛拖鞋之外,还有一套漂亮的哈萨克族服饰。
甚至,她和达丽亚老师,还不分先后的从各自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子,以及一个装满了马奶酒的羊皮酒壶。
再看看卡尔普和戈尔曼的口袋,那里面除了没有首饰盒以及衣服,还额外多了一条盘起来的牛皮马鞭,以及一大罐鼻烟和一个漂亮的鼻烟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一样值钱的,但这些人倒是格外的满意,甚至安娜和达丽亚还打开首饰盒,饶有兴致的试戴着那些带着浓郁民族风格的首饰。而卡尔普更是熟练的挖出半指甲盖鼻烟放在手背上吸了一鼻子,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达丽亚阿姨,安娜阿姨,还有卡尔普大叔和戈尔曼大叔,晚上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们带回来很多好吃的。”嘴里像是抹了蜜的穗穗揽着达丽亚老师的胳膊,语气真挚的发出了邀请。
“今天就算了”
安娜老师揽住达丽亚老师另一边的胳膊笑着说道,“我们晚上约了几个老朋友,如果在你们这里吃饱了肚子,等下可就吃不动了。”
“说的没错”
戈尔曼先一口喝光了咖啡,接着拧开属于自己的羊皮酒壶,往杯子里倒了小半杯马奶酒一饮而尽,“这个酒不错,晚上我们可以和那些老朋友一起喝一杯。”
“说起这个,我们也确实该出发了。”
卡尔普收起鼻烟,煞有其事的看了看手表,“维克多,阿芙乐尔,谢谢你们的礼物,我们...我们很喜欢。”
“确实很喜欢”达丽亚老师下意识的攥紧了属于自己的羊皮袋子。
“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装模作样的从钱夹子里抽出几张大票放在桌子上用搪瓷杠子压住,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喝咖啡的钱,维克多,你可别偷偷收起来。”
“这里有那么多热情且富有正义的健身爱好者呢”卫燃故作无奈的摊摊手,“所以放心吧,没有人会偷洛拉老板的辛苦钱的。”
“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戈尔曼起身拿上属于自己的羊皮口袋,“再次谢谢你们的礼物。”
目送着这几个中年人颇有些慌乱的离开,卫燃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在刚刚,他竟然感觉到这几位老师在害怕。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些活在别人噩梦里的老家伙们,竟然怕了穗穗带给他们的礼物。
“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穗穗揪着卫燃的袖口小声问道,显然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没说错什么”卫燃笑着揽住对方,“这几个老家伙很喜欢你准备的礼物。”
“那是!”
穗穗得意的扬起下巴,朝着不远处的混混头子招了招手,“格列瓦!快过来!我们给你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光图书馆里,混混头子格列瓦在对意外得到的礼物一番赞美之后,识趣的招呼着小混混们离开,搭乘着那些画有荆棘图桉的面包车一熘烟的跑没了影子。
目送着最后一辆车开出院子,卫燃这才一手拉着清空的行李箱,一手揽着穗穗回到了吧台旁边的休息区。
等到洛拉给他们两人也端来了咖啡,穗穗立刻拉着她在身旁坐下,好奇的问起了前因后果。
而洛拉的解释,也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你的意思是,从我们走的当天,达丽亚和安娜老师就每天都会来做做?”卫燃瞪圆了眼睛问道。
“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
洛拉抱住她的妹妹科拉瓦解释道,“那两位女士来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我早晨过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有时候我准备回去休息了,她们才过来。不过她们每天都来,后来戈尔曼大叔和卡尔普大叔也会跟着过来。”
洛拉说到这里指了指远处的那张桌子,“而且他们每次都只坐在那个位置,还让我以后把那张桌子一直给他们留着。”
“那个位置有什么特殊的吗?”穗穗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风景好吧”
卫燃敷衍的解释了一句,那个位子当然不止是风景好,而且还是正对着外面院子入口的位置,不管谁来,只要坐在那里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桌子就给他们留着吧”
穗穗并没有往深处想,转而好奇的问道,“洛拉,快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科拉瓦能给别人送咖啡的?”
“准确的说是那位安娜阿姨帮我发现的”
“那位女士总是和科拉瓦在图书馆里玩藏杯子的游戏。”
洛拉看了眼坐在腿上的妹妹,继续解释道,“直到有一次,她把杯子藏在了达丽亚女士的身上,然后我就发现,科拉瓦似乎很清楚谁拿走了哪个杯子,后来我就请格列瓦哥哥他们下来帮我试一试。”
洛拉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卫燃和穗穗,“我没想麻烦所有人的,但是格列瓦他们好像比我还有兴致,不但每天都来陪着科拉瓦玩藏杯子的游戏,而且人数也越来越多。
后来就变成了每个进来的人领到一个杯子给科拉瓦看一眼,然后把写上他们自己名字的纸片放在杯子里,只要科拉瓦看到那些人把杯子放在了柜台上的什么位置,她就从来没有送错过。”
闻言,卫燃好奇的拿起桌子上装有咖啡的杯子看了一眼,这些从52号矿山带回来的杯子花纹基本上大同小异,至少他分不出来,自己的杯子和穗穗以及卡坚卡姐妹的杯子有什么区别。
不止他,穗穗和卡坚卡姐妹也同样在观察桌子上的搪瓷杯子,可惜,只看她们脸上惊奇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大概也搞不清楚科拉瓦是怎么把杯子和人对上号的。
“老板,阿芙乐尔姐姐。”
洛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卫燃和穗穗,那张包子脸上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至于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称呼,则完全是和卡坚卡姐妹俩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穗穗好奇的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达丽亚阿姨说,她可以带科拉瓦去一个专业的康复机构检查一下,但是我不能陪着一起去。”洛拉抱紧了怀里的妹妹,“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见穗穗看向自己,卫燃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趁机思索了一番之后,放下杯子说道,“当然可以信任,她说了需要多久了吗?”
“达丽亚阿姨说最快要一个星期,最慢可能要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
“科拉瓦能离开你这么久吗?”穗穗最先问道。
“她不在乎这种事情的”洛拉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任何人离开她多久。”
“既然这样,我觉得可以试试。”
卫燃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说道,“正好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和我们去华夏玩一段时间。”
“说的没错”穗穗点头赞同道,“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了,卡妹,你已经给她买了机票了对吧?”
“买好了,而且很久之前就把签证也一起办好了。”安菲萨端着杯子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洛拉不由的再次抱紧了妹妹。片刻之后,这个姑娘将科拉瓦从腿上抱下来让她站在地板上,随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那枚子弹壳吊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决定了?”穗穗笑眯眯的问道。
“我决定了”洛拉重重的点点头,“这对科拉瓦是个机会。”
“不不不,我问的是,你决定和我们去华夏玩了吗?”穗穗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闻言,洛拉立刻重重的点点头,“我和你们去!”
这姑娘是个大智若愚的...
卫燃暗自点点头,洛拉刚刚的决定,已经帮她赢得了穗穗的信任,而且他相信,洛拉这姑娘别看平时迷迷湖湖的,但绝对是个聪明的,她肯定已经意识到穗穗在逼着她表态。
至于穗穗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身边有个养不熟的狼罢了,这一点上换谁来其实都一样,最多不过或早或晚的区别。
“既然这样,就把科拉瓦的机票退了吧。”
穗穗说完干脆的转移了话题,招呼着大家帮着洛拉一起收拾好了吧台,锁了门就往隔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这趟回来最开心的,无异于狗子贝利亚了,这个大块头虽然每天都有人喂,中途格列瓦还带着它去洗了个澡,但在看到卫燃的时候,它还是不由自主的摇着尾巴,将粗大的爪子搭在了后者的肩膀上,顺便也用夹杂着磨牙棒味道的口水给他洗了个脸。
只可惜,这次回国注定是没办法带着它和它的两个狐狸朋友了。不过好在有隔壁的那些小混混在,倒也不用担心会饿着它们。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安娜老师早早的赶过来接走了睡眼惺忪的科拉瓦。她这边前脚刚走,季马也驾车带着他的父母赶了过来。
“维克多,你帮我们找好翻译了吗?”还不等车子停稳,季马便推开车门大喊着问道。
“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的卫燃远远的回应了一声,随后扭头和旁边的穗穗对视了一眼,无声的骂了一句“人渣”。
按照季马这货昨天在飞机上的计划,他准备在华夏新年之前,和玛雅两人带着他的父母自己在华夏逛逛,等快到春节的时候再去卫燃的家里做客。在这期间,无论卫燃还是穗穗都不用陪着他们,只要帮他们安排一个会俄语的翻译就够了。
无论卫燃还是穗穗甚至玛雅,自然都格外清楚这货的小算盘,无非是打算甩开周围的电灯泡,借着陪父母的名义找机会和玛雅独处罢了,只不过这种事玛雅不点破,卫燃和穗穗自然不会多嘴。
当然,无论说与不说,昨天在飞机上,这借口从季马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冠冕堂皇的“不打扰维克多和阿芙乐尔与家人团聚”。
将所有人的行李装进后备箱,两辆车在两只大耳朵狐狸和狗子贝利亚的注视下离开院子,径直开往了机场的方向。
与此同时,安娜也在图书馆的门口接上了达丽亚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看看吗?”
安娜在对方上车之后却并不急着离开,反而又将车子开到了院子门口。
“不用了”达丽亚嘴里叼着一颗没有点燃的香烟说道,“回去吧。”
“现在院子里只有两只小狐狸一只狗”
安娜话音未落,已经降下车窗,从兜里掏出遥控器按了一下,紧接着,她又在达丽亚准备解开安全带之前,踩下油门将车子开进了院子,并且稳稳的停在了房门口。
闻言,达丽亚无奈的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等下尹万和亚娜会带着她们的女儿和你的女儿来喀山找我做客。”
安娜赶在对方下车之前,将一串钥匙递了过来,“不想在你的家里见见你的女儿吗?总比你去她的学校里远远的看一眼要强的多不是吗?”
原本一只脚已经迈出车厢的达丽亚愣了愣,迟疑的接过钥匙之后问道,“你从维克多的手里偷来的?”
“准确的说是他刚刚把房子借给我招待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笑眯眯的说道,“他让我转告你,如果有必要,他很乐意把房子还给你和你的女儿。”
达丽亚叹了口气,迈步走出了车厢,一边往房门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替我谢谢他。”
“他让我告诉你”
安娜笑眯眯的将头伸出车窗,“他说不用谢,可以的话,在他们回来之前的这些天,帮他们照顾一下宠物就好。”
说完,安娜将头缩回去,一边调转车头一边说道,“好好熟悉一下你的家,后天我会带他们来你这里做客,到时候你最好表现的像个女主人。”
不等达丽亚回应,安娜便已经踩下油门,带着安静坐在后排车厢的科拉瓦开出了院子。同一时间,打开房门的达丽亚也被戴着嘴套,脚上都穿着小鞋子的贝利亚按住了肩膀。
“这个混蛋...”
被吓了一跳的达丽亚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脚下一钩一绊便轻而易举的将贝利亚掀翻在地,随后拽着它的项圈丢进了进门一侧的铁笼子里,顺便还帮它脱掉鞋子,并且撕开了嘴套的魔术贴。
伴随着“哐当”一声轻响,平时专门给三只宠物关禁闭的铁笼子被她从外面锁上。原本躲在沙发上,支愣着大耳朵看热闹的两只小狐狸也下意识的飞起了耳朵,动作一致的在沙发上打着滚,乖巧的露出了各自的肚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往华夏的航班上,季马的父母和季马的玛雅,以及卡坚卡,都在期待满满的讨论着此次华夏之行。
对于季马的父母来说,这对来自喀山农村的老夫妻,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已经永远不会再出现的苏联,以及曾经他们印象里的那个华夏,顺便,还不忘憧憬着这次能体验到上次季马用视频展示给他们的那些东西。
而对于诸如卡坚卡和玛雅这样被穗穗带偏的吃货来说,各种华夏美食显然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至于洛拉,这姑娘脸上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惶恐不安。如果此时有人能读取她脑子里的想法,就会发现,这姑娘总共就只有三个想法。
科拉瓦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会不会在华夏被卖掉?这辈子还能再见到科拉瓦吗?
在她的胡思乱想中,这趟航班经历过漫长的航行之后,最终顺利的降落在了华夏的首都机场。
然而,还没等飞机的舱门开启,卫燃却发现,刚刚连上网的手机竟然跳出来一连串的提示音。
“他怎么给我发消息了?”卫燃挑了挑眉毛,好奇的点开了已经有日子没联系的夏漱石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开始往上翻。
然而,除了十几个“在吗在吗?”和夹杂其中的几个没有接通的通话请求,对方发来的消息里唯一有价值的,却仅仅只是两张照片而已。
在第一张照片里拍下来的,乍一看似乎是个宽沿的小吊锅,但那上面残存的锈迹和油漆却让卫燃立刻意识到,那是一顶头盔,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顶英国人的MK2型“锅盖盔”。
客观的说,这种以一战的战壕战为背景研制出来的锅盖盔,对于二战环境来说,已经算是落伍装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实际上,自从一战之后,却有相当数量的英联邦国家用的都是这种盔。
除此之外,当时的华夏大地,各路军队装备这种盔的也绝对不在少数。
滑动屏幕翻到第二张照片,这张照片里的主角依旧是这顶钢盔,但拍摄的焦点却是这顶钢盔内部那一圈“帽沿”的特写。
但是让卫燃心惊肉跳的是,这一圈帽沿上,竟然用红色的油漆,以蝇头小楷一般的工整字迹,写着一个又一个紧密排列的正字!
仅仅只是两张照片,他实在无从分辨这些紧密排列的正字所代表的含义。但那格外工整的笔迹,却似乎在暗示着,当初这顶钢盔的主人努力想用那些红色的正字记录些什么。
但让他骂娘的是,夏漱石这货除了那十几条宛如发情一般的“在吗在吗”,却根本没说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仅仅只是发了这么两张照片勾引着卫燃的好奇心。
“怎么了?”穗穗探头探脑的凑过来问道。
“国内的那个朋友发来的,之前帮你翻译鬼子墓碑的那个朋友。”
卫燃浑不在意的给穗穗展示了一番夏漱石刚刚发来的照片,随后问道,“等下什么安排?”
“干妈旅行社的傅阿姨给季人渣他们当翻译”穗穗同样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她已经在接机口等着了。”
“咱们呢?”卫燃收起手机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先不急”
穗穗指了指卡坚卡姐妹,“等下我要带她们姐妹俩还有洛拉和我的同学她们见个面,今天晚上估计还要一起吃个饭什么。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卫燃笑着答道,“等下我去陈老师家逛逛。”
“记得把给他们的礼物带上!”穗穗见舱门打开立刻站了起来,招呼着大家就往外走。
等这一行人从接机口走出来的时候,穗穗立刻和一个中年阿姨抱在了一起,顺便将提前翻出来的礼物塞到了对方的手上。
这位盘头阿姨卫燃也熟悉,算是他爸妈那个小旅行社的元老之一。如今把季马一家交给她,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了。
只不过嘛...卫燃实在是有些憷这位阿姨。
“小燃燃,不是姨说你,你瞅瞅,你介不是欺负我们穗穗嘛?这怎么还带回来这么多小闺女儿,你还别说嘿,你这眼光还真...”
“傅姨,傅姨!”
卫燃赶紧止住摆手止住对方的单口相声,“这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要不您问问穗穗?穗穗,别笑了,赶紧解释!”
“穗穗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傅姨叉着腰站在了穗穗的边上,看那架势,似乎随时就准备在机场里削卫燃一顿似的。
看够了热闹,穗穗这才解释了一番卡坚卡姐妹以及洛拉的身份。
“你这死丫头”
傅姨伸出手指头在穗穗的脑门上杵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微信里说小燃燃带回来好几个小闺女,给我吓的幼,我没敢和你干妈说,生怕她来个大义灭亲清理门户虎毒不...”
“傅姨,傅姨”
同样招架不住的穗穗赶紧转移了话题,换上俄语说道,“傅姨,我好朋友玛雅,还有我哥的好朋友季马和他的父母可就交给你了。这几天他们想去哪就去哪,过年之前送到高铁站我们去接。”
“放心吧!”
傅姨用带着些许津门口音的俄语自信满满的回应了一声,同时和季马的父母各自轻轻抱了抱,甚至就连对这两口子的称呼里,都加上了达瓦里希。
“季马,给你一句忠告。”
卫燃拉住一脸期待的季马,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你可千万别惹这位喀秋莎女士。”
“为什么?”季马好奇的问道,“她会华夏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会什么功夫”卫燃摇摇头,“但她比两个戈尔曼还恐怖。”
闻言,季马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的离那位正和自己的父母聊的格外融洽的傅姨远了一些。
同一时间,穗穗也拉着玛雅,用大拇指指着那位傅姨低声嘱咐了一番,而后者,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直到目送着那位盘头的傅姨带着季马一家先行离开,卫燃和穗穗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啧啧啧!小燃燃,小燃燃呐~”穗穗拿腔拿调的调侃着卫燃。
“你怎么把这位大神请出来了?”
卫燃冒着冷汗问道,权当没听见那过份小孩子气的昵称。
说起来,这位傅姨可是年轻时候正经去苏联留过学的,不过相比那段早已不可追忆的往事。
更让卫燃和穗穗,乃至卫燃的父母印象深刻的,却是她老人家的战斗力,那真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一个小时都不带重样而且绝对不吃亏的主儿。
“我担心玛雅被季马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说道,“玛雅也担心季马对她做些什么,所以没有比傅姨更合适的了。”
“但愿他这个假期玩的开心吧”
卫燃毫无怜悯之心的调侃了一句,拉上行李,和穗穗一起,带着卡坚卡姐妹以及洛拉离开了机场,在停车场里找到了她的同学。
搭乘着对方提前租好的车子返回市区赶到提前定好的酒店,几个姑娘换好了衣服之后,立刻在穗穗的那位同学带领下,赶往了她们的办公地址。
而留守酒店的卫燃,也终于抽出时间,给夏漱石回拨了一通语音通话。
在略显漫长的等待过后,屏幕上跳出了夏漱石那张过分精致以至于显得有些女相的脸。
“兄弟,没打扰你吧?”视频刚一接通,夏漱石便坏笑着问道。
“没有”
卫燃笑了笑,索性将视频窗口最大化,看着屏幕里穿着花衬衫牛仔裤,戴着太阳眼镜,手里还捧着个青椰子的夏漱石问道,“你这是出来玩了?”
“我爷爷想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咧着嘴傻笑道,“说来也怪哈,从年前那几天开始,我爷爷的记性好像又变好了,天天嚷嚷着让我练毛笔字呢,而且他还记得你呢?”
“还记得我?”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可不!”
夏漱石随意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来,笑呵呵的说道,“这老爷子最近天天念叨着,问那个敢给他吹冲锋号的小伙子去哪了。”
“真是神了”
卫燃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左手虎口处的纹身,神色如常的问道,“老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性变好的?”
“少说估计也得有快一个月了吧”
夏漱石放下手里的椰子,“当时我爷爷在我爸妈这边让保姆照顾着呢,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过来都有一个多星期了,这几天带老爷子去做了各种检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快一个月?那不就是提示终幕任务完成的时候吗?
卫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终幕任务下面的漩涡里的东西还拿不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这两件事真有关系?
或者只是单纯的巧合?
可如果是巧合,是不是也太巧了一些?
思来想去,他也忍不住升起了找机会再去看看陈启和赵胜利老爷子,以及夏漱石的爷爷——当年的司号员夏川的冲动。
“兄弟,想啥呢?”
手机另一头的夏漱石见卫燃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忍不住在摄像头前晃了晃自己的手,神色猥琐的问道,“我不是耽误你办正事了吧?”
回过神来,卫燃根本没接对方的话茬,“老爷子能想起来是好事,等过些日子,你方便的时候,我看看老爷子去。”
“你能来最好,我这边随时都方便,到时候估计你还得给我爷爷来一段冲锋号呢。”
“只要老爷子愿意把冲锋号给我,肯定没问题!”卫燃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顺手拿起桌边的矿泉水拧开灌了一口。
“你定时间,我给你买...你回国了?”夏漱石说到一半便换了个问题,显然是看到了卫燃手中那瓶矿泉水的包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回来”卫燃放下水笑着答道,“我这才找酒店住下来。”
“这可真是巧了”
夏漱石左右看了看,终于扯回了正题,“我给你发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卫燃点点头,“英国的锅盖盔,你从哪找到的?”
“这可不是我找到的”夏漱石赶紧摇了摇头,“这个头盔,我们推测是从野人山找到的。”
“在哪?”卫燃挑了挑眉毛。
“野人山”夏漱石重复了一遍。
“远征军的那个野人山?”卫燃再次确认了一遍。
“对,就是那个野人山”夏漱石认真的点了点头,“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兴趣?什么兴趣?”
酒店的房间里,卫燃坐直了身体,将手机摆在身旁的桌子上问道。
夏漱石将手中的青椰子随手一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继续说道,“这顶钢盔,是我一个朋友,在滇省的一家民宿里发现的。”
“在哪?民宿?”卫燃愣了愣,紧跟着催促道,“你继续说”。
“这家民宿的老板大概40多岁”夏漱石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前两年有个二十多岁出头的俏媳妇儿。”
“咱们聊的不是钢盔吗?”卫燃不明所以的提醒道,“另外,什么叫前两年有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媳妇儿?前两年?”
“这个钢盔就和他前两年的小媳妇儿有关,至于为什么是前两年,因为他那个小媳妇今年夏天的时候就跑了,据说和一个去他店里住宿的年轻老板跑了。”
夏漱石挤眉弄眼的说道,“按我那二逼朋友的说法,那个民宿老板的媳妇,是他在免电农村花六万六千块钱娶来的。
那个钢盔,就是他在他这小媳妇的家看到的,当时觉得有意思,就当陪嫁的嫁妆一起带回来了。”
“嗯,你继续说。”卫燃拿起手机,权当自己是在听故事了。
“那钢盔的来历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清了清嗓子,点上颗细烟继续说道,“后来那个钢盔就被那个老板当装饰物摆在他的民宿里了,前些天我那个朋友去那边玩刚好住在他们的民宿里,无意中看到就拍下来给我发了张照片,问我那个钢盔值不值钱。”
“你买下来了?”卫燃自以为猜到了答桉。
“我买下来个蛤蟆腿儿!”
夏漱石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我那朋友就是个纯二逼,他特么跟我打电话聊这个的时候,就没想起来避着那个老板。”
“然后呢?”卫燃笑着问道。
“我也是个二逼”
夏漱石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懊悔,“我特么当时还在视频里问了问那个民宿老板,他买来,不是,他娶来的那个小媳妇家是什么地方的,结果对方给出个大概的地址之后,特么的就在野人山的区域之内。”
“所以你说漏了?”卫燃乐不可支的问道。
“可不”
夏漱石一脸尴尬的说道,“我说这东西弄不好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这特么可好,那位老板都不等我挂视频,争嘴就来了八万八千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穷疯了吧?”卫燃咧咧嘴,“你那朋友不会...”
“他虽然二,但是还不傻”
夏漱石叹了口气,“晾了那个民宿老板几天,这两天正琢磨着谈价格呢,所以问了问我出多少钱合适。”
“对啊,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我觉得...”夏漱石一拍大腿,“这我得问你啊,不然你以为我把照片发给你干嘛?”
“这事你问我?”卫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肯定问你啊”
夏漱石理所当然的说道,“咱们国内就没有收藏这类东西的环境,就算有一些军迷圈子玩这个,那价格也是上下飘的厉害,连个参考价值都没有。我想着毛子那边玩这个的肯定多,所以这不是想着问问你吗?”
“这东西吧,你得看怎么分类。”
卫燃斟酌着说道,“首先,你得想办法证明这东西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和远征军有关,那才能按历史文物收藏品的价格开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或者说,如果那些正字都是后加的,但这个盔本身是真的,考虑到国内的大环境,再加上从国外买回来的运费,三千块差不多也就到顶了吧,这个价卖家估计还能赚个几百。”
“如果那些正字是真的呢?”夏漱石追问道。
“如果是真的...”
卫燃皱起眉头,犹豫了许久之后说道,“如果是真的,我的意思是,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这顶钢盔确实来自野人山,也确实是远征军的遗物,而且还要有足够多的资料或者证据,证明那些正字代表的含义。在这个大前提下,让我开价的话...”
见卫燃陷入了沉思,夏漱石也安静下来。
不过,片刻之后,卫燃却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心理预期值,反而问了一个问题,“你那朋友有没有数一数那个头盔上有多少个正字?”
“91个半”夏漱石立刻答道,“最后一个正字只写了两笔。”
“五九四百五...差不多刚好是一个营的人数啊...”
卫燃下意识的滴咕了一句,电话另一头的夏漱石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出现了变化。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个营的建制没了?”夏漱石小心翼翼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屏幕里的夏漱石问道,“你周围没别人吧?”
“没有”
夏漱石举着手机转了一圈,“我在海边瞎熘达呢,你看,远处戴着草帽的那个就是我爷爷,他正在那边捡贝壳呢。”
“这老爷子活的真开心”
卫燃笑了笑,将话题拉回来说道,“如果刚刚假设的那些条件都能满足,我最多愿意花十万到二十万买下来。”
“这么多?”夏漱石惊讶的看着屏幕里一脸认真的卫燃。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能开的最高价。”
卫燃提醒着对方,“很可能也是它能卖出的最高价格,而且这个价格包含的可不止一顶钢盔,还包括我刚刚说的那些,能证明他的真实性的东西。”
“明白”
夏漱石立刻点点头,“你的意思,这顶钢盔和它背后的东西,如果是真的,如果以商品性质流通,最高也只能卖出二十万,而且也只有你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你把它买下来,以后就焊死在手里了,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干脆的点点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合适,但是二十万,是它从商品变成永久收藏品的最高代价。”
“重点是证明它的来历和故事”夏漱石补充了一句。
“对”
卫燃再次点点头最后说道,“如果只是这么一顶钢盔,无论对方讲什么样的故事,也无论对方有几个小媳妇跟大老板跑了。就算我确定钢盔是真的,确定上面的正字是抗战年代写上去的。
但如果没有更多的证明,没办法说清楚那些正字的含义,我最多恐怕也就只能出个万八千块钱,当个听故事的冤大头。”
“你这么说我就有谱了”
夏漱石及时的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买机票?我爷爷可一直吵着想见见你呢。”
“等几天吧”卫燃笑着说道,“我这才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呢。”
“你有时间了随时给我发消息,到时候我安排你。”
夏漱石拍着胸脯走出了保证,接着又问道,“上回你让我翻译的那些鬼子的东西后来怎么着了?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是找到了一些”
卫燃想了想,将52号矿山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番,最后说道,“当时我在那座矿山里发现的那些写了鬼子地址的胶卷和信件我也都带回去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送给你。”
“回头给我来一份扫描件吧!”
夏漱石想都不想的说道,“那破玩意儿放家里我觉得晦气,所以还是存在硬盘里,和那些不穿衣服不骑马的鬼子老师们一起作伴比较好。”
“等我有时间扫描出来之后发给你。”卫燃笑着回应了一声,顺势聊起了其他话题。
两人隔着手机一番闲聊,等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卫燃赶紧打开房间里的一个大号行李箱,从里面挑出一些礼物,下楼打车前往了亦师亦友的陈广陵家。
现如今,随着内心越来越坚韧,也随着家里抢夺栖息地的姑娘们越来越多,他已经很久没有用那床古琴弹过什么曲子了,但是这平时和陈广陵父子的联系却不见少。
尤其正在学习斫琴手艺的陈洛象,他斫琴需要用到的鹿角,几乎全都来自从因塔发出的国际快递。正所谓投桃报李,据穗穗说,陈广陵也成了她的旅游路线代理商,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已经隔三差五的给因塔送了好几十号游客过去。
也正因为如此,这既然回来了,自然要登门拜访一下才说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各种礼物,搭乘着出租车赶到陈广陵经营的乐器行,卫燃推门进来之后,一眼便看到陈广陵正盘腿坐在琴桌的边上悠闲的拨动着琴弦。
在他的旁边,陈洛象正专心的看着一本书,他的怀里,还蜷缩着一只三花的大肥猫。
“师兄回来了?”
陈洛象最先注意到了卫燃,惊喜的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身和卫燃打了声招呼,原本趴在他腿上的大肥猫,也骂骂咧咧的跳下来跑到了一把太师椅上转着圈重新趴了下来。
“卫燃来了,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们去机场接你?”陈广陵也跟着轻轻按住琴弦,起身和卫燃打了声招呼。
“穗穗的同学接的我们”卫燃说话间,将手中的礼物放在了进门一侧的桌子上,“洛象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都一周了”陈洛象说话间已经拿起茶壶茶杯,给卫燃添了一杯茶。
他们这边闲聊的同时,穗穗在带着卡坚卡姐妹和洛拉参观完了国内她那些同学的办公地址之后,十来号年轻姑娘们也乌泱泱的直奔离着最近的商场开始大杀特杀。
直到这个时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洛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被周围眼花缭乱的各种商品以及沿途买到的各种华夏美食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国的当天晚上,当卫燃结束了在陈广陵家的做客返回酒店的时候,以穗穗为首的四个姑娘,正在房间里围着麻将桌修长城呢。
听着从洛拉这小姑娘和卡坚卡姐妹嘴里字正腔圆蹦出的,诸如“三万、二饼、幺鸡、碰”等等词汇,卫燃不由的摇了摇头,认命的将顺路买来的奶茶摆在了桌子上。
“谢谢”穗穗接过奶茶嘬了老大一口,一边丢出一张麻将块一边问道,“明天你什么安排?”
“你们呢?”卫燃在沙发上盘腿坐下,“你们什么安排?”
“明后两天,我带她们三个去上两天班,和我那些同学开个小会规划一下后面的发展情况。”
穗穗索性把自己的牌扣起来,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显摆道,“现在我们有因塔、通古斯卡河自驾、美国农场、还有玛雅家的大牧场四条线路了,所以必须好好规划一下,顺便我还准备让干爸干妈过来帮个忙,趁着年前把组织个同行间的路线产品发布会什么的。”
“需要我帮忙?”卫燃笑着问道。
“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穗穗得意的说道,“有卡坚卡和洛拉帮我呢”。
“既然这样,你们先忙你们的,这两天我正好也准备去见一些朋友。”卫燃说这话的同时,也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刚刚对方说的那些事情,他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三言两语定好了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卡坚卡姐妹和洛拉也各自端着属于她们的奶茶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种饮料很好喝”就在房门关上的同时,洛拉便忍不住说道,“我在想时光图书馆里能不能也卖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你可以问问阿芙乐尔”
卡坚卡姐妹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句,接着又动作一致的嘬了一口各自手上的奶茶。
“我猜明天还会有更好喝更好吃的东西”安菲亚期待满满的说道。
“说的没错”
安菲萨赞同的点点头,“今天吃到的那种用非常细的快子穿起来的山楂也很好吃,等我们回去可以试着自己做一做。”
闻言,洛拉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慌里慌张的说道,“自己做就...就不用了吧?”
“你在怀疑我们的厨艺吗?”安菲亚揽住洛拉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
“没有,我从来没有怀疑!”洛拉哭丧着脸,“我发誓,没有人会怀疑你们的厨艺。”
“我猜也是”安菲萨笑眯眯的点点头,“我记得老板今年秋天似乎在院子里种了一颗山楂树,但是他好像只对叶子感兴趣。”
“等那棵树明年结果子的时候我们就试试!”
安菲亚刷卡打开房门的同时说道,“我们到时候可以试试在里面填上芝士,肯定比今天吃到的那种红色馅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可以试试巧克力”安菲萨话音未落,已经推着脸上没有丝毫期待感的洛拉走进了她们三人的房间。
转眼第二天一早,穗穗便带着过来敲门的卡坚卡姐妹和洛拉离开了酒店。而在房间里,仍旧躺在床上的卫燃却看着手机屏幕瞪圆了眼睛。
因为仅仅只是一夜之间,他便发现了一条似乎和季马有些关系的热搜——鸡肥蛋多又来了。
点进去看了眼里面的视频,卫燃不由的咧咧嘴,这才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视频里季马和他父母的头上已经各自多了一顶带有红色五角星的雷峰帽,甚至这货肩膀上,还挎着个为人民服务的帆布小包。
除此之外,这段视频里还多了个虽然没戴雷峰帽,但却在这数九寒天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打开,时不时让它在指尖灵活的转个圈的玛雅。
不仅如此,这姑娘和季马的父母一样,手里都各自攥着一大把各种口味的糖葫芦不说,其间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糖人和琥珀色的糖画。
而视频里时不时传来的,带着浓郁津门口音的俄语介绍,也让这个播放量颇高的视频莫名多了很多喜剧元素。
见这货玩的挺开心,卫燃这才收了手机,起床离开酒店。搭乘着出租车直奔昨天看好的一家4S店。
这次带了这么多人回来,买辆车也已经成了刚需。毕竟总是打车去哪都不方便,再加上昨天晚上在床上的闲聊,穗穗的那些同学虽然在她们学校了租了个办公地址,但唯一的代步工具,都还是当初穗穗买的那辆不比火柴盒大多少的电动小车,所以这车就算买了之后每年开不了几次,起码也不会一直闲着。
和出租车司机师傅一路闲聊,卫燃在4S店里晃悠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挑着有现货的,买了一辆低配的黑色迈特威。
不过,直到刷卡付款,并在那位热情的销售帮助下,成功弄到一张临时牌照往回开的时候,卫燃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里写的不一样啊,咋就没遇上个狗眼看人低的销售呢,这服务也太好了一点...”
卫燃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遗憾,这人生中的第一次买车,而且还是全款买车,不但预想中的漂亮女销售没有,那位体重起码两百斤往上的销售大哥也无比的热情。
虽然这小小的恶趣味没有得到满足,但万幸他总算还记得今天要做的正事儿。
现如今那终幕任务彻底结束了,当初暗杀那几个人渣的事情也过去好几个月彻底没了热度,有些事情自然也可以做了。
驾驶着新买的车子一路疾驰,当他再一次将车子停在廊市那个小村里的胡同口的时候,倒是刚好赶上中午的饭点。
看了眼那排略显低矮的房子顶上,从烟囱里冒出的些许青烟,卫燃却并没有急着下车,反而只是降下车窗,拿起路上买的一盒中华拆开,抽出一颗叼在了嘴里点上,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直到确定这胡同口周围没有监控,尚且还没来得及撕掉塑料膜的副驾驶座椅上,也出现了一个大红色的食盒。
轻轻打开盖子,卫燃从食盒的二层取出了一枚用眼镜布包裹着的五角星帽徽,随后又翻出了当初那个美国律师卡洛斯给自己的名片。
“希望你喜欢这份新年礼物...”
卫燃在喃喃自语中收起了食盒,手里捏着那枚五角星帽徽和保存了有段时间的名片推开了车门。
沿着并不算宽敞的胡同走到尽头,卫燃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到院子里一个苍老但却格外有力的破锣嗓子正中气十足的唱道,“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预备——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
胡同尽头,卫燃收回了原本准备敲门的手,靠着墙重新点燃了一颗香烟,微笑着听着院子里传出来的小合唱,努力从里面分辨出了赵胜利老爷子的声音,分辨出了陈启老爷子的声音。
可除了这两位老熟人之外,这合唱的声音里明显还有更多更年轻的声音,同时,在这歌声之外,还掺杂着小孩子的拍手声,掺杂着带着浓浓善意的笑声。甚至,还有快没连续响起时特有的声音。
直到歌声终了,直到掌声响起,又耐心的等到掌声停止,直到陈启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吃饭!”
门外胡同里的卫燃这才掐灭了香烟,伸手敲了敲明显重新粉刷过的大铁门。
“门没锁,一推就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门里面,陈启的儿子陈凯旋大声吆喝着,同时卫燃也隔着门缝,看到穿着一身新衣服的陈凯旋快步跑了过来。
随着铁门被卫燃推开,这个中年汉子的脸上也写满了惊喜之色,“卫燃!哈哈!卫燃!你怎么来了!哈哈哈哈!快快快!快和我进去!你来的正好啊!”
话音未落,这中年汉子便热情的拉住了卫燃的胳膊,一边带着他往里走一边大喊着,“爸!你快看看谁来了!”
“两位老爷子,还记得我吗?”
几乎两手空空的卫燃离着老远便笑眯眯的大声问道,同时也在观察着这满满一院子刚刚明显正在拍照的人。
这些人里,既有举着个单反相机,当初给卫燃带路的那位小卖部的老板,也有几个卫燃只在赵胜利家,挂在墙上的合影里见过的人。
在这些人里,卫燃还能敏锐的感知到,有一个长相和赵胜利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中年人,和他旁边挽着他手的中年女人站的都格外的笔直。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这对疑似夫妇的中年人的发型,接着又偷偷瞄了一眼他们二人鬓角的压痕与色差,以及擦拭的格外干净的鞋子,卫燃迅速让自己的视线在这院子里扫了一圈。
除了刚刚这几个中年人,这院子里还有几个年龄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以及五六个小孩子。
那些小朋友自然不用说,但在那些年轻人里,卫燃也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了一个下意识背手跨立,同时皮肤也比其余人黑了一些的年轻小伙子。
“你这后生,哪能不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胜利和他媳妇孙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热情的拉住了卫燃的手,“快快快!过来坐着,我和老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呢。”
“多亏了这小子”
陈启笑着朝周围人说道,“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和老赵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见个面喽!”
“您这话说的”
卫燃礼貌的和周围人点点头,笑着问道,“两位老爷子,你们这是拍合影呢?”
“可不!”
陈启拍了拍大腿,乐呵呵的招呼道,“你小子来的正好,趁着我们还没把凳子搬回去呢,快和我们一起照个相。”
“这个提议好!”赵胜利也中气十足的吆喝着,“一起拍一张!等拍完了,我再给你们相互介绍介绍。”
“振宗,你受累,给这小伙子拿一张椅子过来!”
陈启老爷子不由分说的招呼着,言语间的精气神,已经和当初卫燃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了天壤之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这老头不注意,卫燃朝赵胜利老爷子比了个大拇指,后者也眉开眼笑的眨了眨眼睛,显然明白了卫燃对他的无声夸奖。
在那位小卖部老板的指挥之下,也在两位老爷子的执意坚持之下,更在卫燃的连反拒绝之下,他最终并没有坐在两位老爷子中间的小凳子上,而是蹲在了他们的身前,和那些小孩子凑到了一堆,任由那位小卖部的老板,重新拍了一张合影。
当连拍的快门声结束之后,赵胜利老爷子立刻将卫燃介绍了一番,接着,又把周围那些人介绍了一番。
不出预料,这些人全都是赵胜利的儿孙晚辈。其中那对引起卫燃注意的中年人,便是当初赵胜利老爷子和自己提过的,他最小的儿子赵和平,以及赵和平的妻子。
除此之外,那个皮肤略显黝黑的年轻人,同样也是赵胜利曾经提及过的,最小的孙子国威,同时,他也是赵和平的儿子。
一番寒暄之后,卫燃找上了脸上带着笑的陈启,笑呵呵的问道,“老爷子,您猜猜我干嘛来的?”
“我看啊,你你小子肯定是奔着我的军功章来的,是不是啊?”陈启开着玩笑问道。
“那您可错了”
卫燃示意对方先别急着进屋,“我这次来,除了找您蹭一顿饭,还准备送您一份小礼物。您看看这个,看看您认识吗?”
话音未落,他已经从兜里摸出了那枚五角星八一帽徽,将其轻轻的放在了陈启的手掌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们那时候的帽徽啊”
陈启下意识的将这帽徽翻了个面,随后便惊讶的挑起了眉头,语气激动的都带上了颤音,“这是我的帽徽!这是我的帽徽!你看这上面刻着的是“陈”字,这还是我媳妇用纳鞋底儿的锥子刻上去的呢!”
“你这是从哪找着的?”赵胜利惊讶的朝站在房檐下面傻笑的卫燃问道。
“我一猜就是陈老爷子的”
卫燃故作得意的掏出了提前准备的名片递了过去,“陈老爷子,这帽徽就是从名片上这个人的手里得来的,他家还有一件写了好多人名字的奥运会帽衫呢!”
“你说什么?”陈启激动的看向了手中的名片,接着又看向了卫燃。
“要不要打过去问问?”卫燃说话间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先说好啊,我可不会英语。”
“老陈,你那英语还记得几句?”赵胜利笑眯眯的问道。
闻言,陈启中气十足的说道,“给我把枪,我照样让美国鬼子乖乖把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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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老爷子通电话的功夫,卫燃也在赵胜利老爷子的暗示下进了屋子里。
“老爷子,您这课上的,绝了。”卫燃再次比出了个大拇指。
“嗨!”赵胜利摆摆手,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老陈他这辈子,牵挂太多了。”
闻言,卫燃也跟着沉默下来,那场战争对于他自己来说,仅仅只是过去了四五个月的时间而已,但对于这些老兵来说,却已经过去了六七十年的时间。
这么久的时间,对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或许并不是解脱,而是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煎熬。那些人里,能想赵胜利老爷子这样看开的又能有多少?
“倒是你小子”
赵胜利好奇的打量着卫燃,“这几个月你不会是一直在调查这些事情吧?”
“没有”卫燃憨笑着回应道,“只是碰巧,碰巧而已。”
“碰巧?”赵胜利老爷子笑了笑,却并没有细问下去,只是叹了口气,格外认真的说道,“你这孩子,有心了。”
“你们也辛苦了”卫燃同样认真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默契的没有再谈及和那枚帽徽相关的话题。相反,倒是赵胜利的儿媳妇,那个似乎同样是个军人的中年女人,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卫燃,似乎看出了什么。
前后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个名叫国威的小伙子搀扶着陈启进了屋子。
“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吧”陈启老爷子等卫燃收起了卫星电话,将那枚帽徽又放回了卫燃的掌心。
“那我就收下了”
卫燃微笑着握紧了那枚帽徽,却并没有问对方和美国那位名叫卡洛斯的律师聊了什么。而且很显然,陈启老爷子似乎也同样没有解释一下的想法,甚至,连这个话题都没有提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这两位老爷子的张罗之下,众人围着两张大圆桌坐了下来,卫燃也被陈启老爷子强制拉到了身边的位置。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卫燃也以茶代酒,陪着两位老爷子喝了好几杯,等下下午,过来接赵胜利老爷子的那几辆车准备出发的时候,他也告别了站在胡同口送别的陈启一家人,驾驶着新买的车子,跟着前面那几辆车,离开了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子。
一路奔波赶回了首都,卫燃找了个路口告别了赵胜利老爷子等人,随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停车位上。
推开车门,卫燃看了看头顶,随后摸出卫星电话,再一次拨给了美国的卡洛斯律师。
仅仅等待了不到十秒钟,电话便顺利接通,紧接着,一个年轻男人便用带着浓厚港台口音的汉语客气的说道,“维克多先僧,我系卡萝西先僧的翻译,卡萝西先僧一直在等您的电话。”
“让卡洛斯先生直接和我通话吧,我这里有翻译,你只要帮他翻译我的话就可以了。”卫燃提了个特别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骚等”
“我骚...”卫燃的眉头跳了跳,最终还是把后面的“你大爷”给咽了回去。
前后不过几秒钟,卡洛斯热情洋溢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听筒里,“维克多先生,谢谢你给我的这份惊喜!”
卫燃故意稍等了片刻之后,用汉语回应道,“希望我的惊喜没有打扰你的休息”。
“虽然陈先生的电话确实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了,但是当时刚好我在做一个噩梦,所以这算是个好事。”
卡洛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好心的给卫燃这边并不存在的翻译留出了一些时间,然后这才激动的继续说道,“维克多,陈先生给了我地址,所以近期我会去一趟华夏,到时候我想当面感谢您。”
“卡洛斯先生,感谢的事情就算了。”卫燃笑着问道,“虽然我们因为语言不通平时很少联系,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说的对,维克多,我们确实是朋友。”卡洛斯开怀大笑着说道,“总之,我很快就会去华夏的,你总要见见我这个朋友才行。”
“当然,如果有机会当然要见一面。”
卫燃浑不在意的答道,反正今年家里已经扎了一窝的毛子,这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没多大的区别。
一番闲聊,卫燃用提前就想好的借口胡编乱造了一番找到陈启老爷子的过程,随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间再去看看夏川老爷子”
卫燃喃喃自语的滴咕了一句,收了手机重新踩下油门,循着穗穗发来的地址,开到了紧挨着她曾经就读的学校旁边的一栋楼边上。
“你还真买了一辆车?”穗穗等卫燃推门下车之后惊讶的问道。
“这样回家的时候也方便一些”卫燃笑着说道,“而且等咱们走了,这车子还能留给你的合伙人们用,总比你那玩具车要宽敞的多。”
“老板爹威武!”
一个卫燃觉得有印象的长发姑娘搞怪的喊了一嗓子,“穗穗,这车要是真的能给我们开的话,我可以贡献个车牌出来,我上个月才刚摇到手的。”
“老板爹?”
“女的叫老板娘,男的可不得叫老板爹?”这长发姑娘得意的阐述着她的理论。
“这便宜让我占的...”卫燃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穗穗。
后者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朝那姑娘说道,“挂牌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来来来,都站好,让我介绍一下。”
在穗穗的张罗之下,卫燃也和这些人打了声招呼,说起来她的这些合伙人里,绝大部分都似乎当初跟着她第一次去因塔的那几个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几个没见过的小伙子,看他们之间那称呼,估计不是谁的男朋友,就是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个专业的同学。
不仅如此,在穗穗的介绍下,卫燃惊讶的发现,这群人竟然还把他们的大学导员都拉进了这个创业团队。
而这么做的目的也足够简单直接,毕竟旁边就是他们的母校,有这么大一个羊圈,自然要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寒暄够了,卫燃跟着穗穗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道,“你那三个小跟班呢?”
“在破解秘方呢”穗穗无奈的说道,“她们三个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破解奶茶配方。”
“然后呢?”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然后又看了看周围那些面色古怪的姑娘或者小伙子们。
“等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穗穗话音未落,众人也已经来到了二楼,离着老远,他便看到,在玻璃门的里面,卡坚卡姐妹和洛拉正挤在一张沙发上,在她们身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不下四五十杯奶茶。
只不过,看这三个姑娘捂着肚子明显喝撑了的模样就知道,这破解秘方的过程虽然很美味,但结果似乎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选择性忽略了这三个吃货,卫燃在穗穗和她的合伙人的陪同下简单的参观了一遍这个规模并不算大的小公司,随后众人便在那个长发姑娘的带领下,直接步行去了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就在卫燃大老远过来,请这些帮着穗穗杀羊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吃烧烤的同时,夏漱石也在蒙蒙细雨中,赶到了位于滇省的某个旅游城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循着地址赶到一间颇为漂亮的民宿客栈门口的时候,一个手里盘着金刚菩提串儿,脖子上挂着一圈挂瓷星月菩提的年轻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你总算来了”
出来迎接的年轻人帮着夏漱石拉开了车门,一脸腻歪的说道,“那位老板涨价了。”
“涨价了?”夏漱石挑了挑眉毛,“涨了多少?”
“涨到十万了”
这年轻人帮着夏漱石从后备箱里将行李搬出来,但是却并没有往客栈里推,反而直接装进了门口一辆进口越野车的后备箱里,随后招呼着他钻进了驾驶室。
“现在他开价十万八千八”
这年轻人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摸出一包和这辆车的气质不是那么搭的廉价白塔烟,熟练的弹出一支叼在了嘴里。
“不是,禽兽,你二逼吧?你特码怎么谈的?这价格咋还上去了?”夏漱石伸手就要接对方递来的香烟。
“你叫我啥?”这年轻人弹飞了原本准备递给前者的香烟,语气饱含威胁的问道。
“二世,二世总行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无奈的敷衍了一番,等确定对方没打算再递给自己一支烟,这才弯腰捡起落在地板上的香烟吹了吹塞进嘴里,点燃之后重新问道,“你特码到底怎么谈的?”
“还特么怎么谈的?”
那个被称为二世的年轻人勐嘬了一口烟,“我就按你说的,说如果没有其他东西能证明那钢盔的来历,以及那些正字的含义,它根本就不值钱。”
“然后他就涨价了?”夏漱石将车窗降下一半问道。
“可不!”
二世同样将车窗往下降了降,任由夹杂着细雨的冷风吹进越野车,顺便带走了缭绕的烟雾,“不过那老板又拿出来不少东西,说是和那钢盔一起发现的。”
“你拍照给我不就完了吗?”夏漱石不解的问道,“我爷爷这两天记性又不行了,我还得去陪着他呢。”
“我倒是想拍照”
二世往车窗外吐了一口唾沫,“那死老板根本不让拍照,说是怕我发到往上去网暴他。而且后来那些东西,除了第一回拿出来的时候让我看了看之外,现在就算是那个钢盔,想看一眼都要花500块钱呢,而且500块钱只能看半小时,比特么去捏个脚都贵。”
“这特么也太会做生意了吧?”夏漱石目瞪口呆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老小子吃定了我对那东西感兴趣了”二世无奈的说道。
“说起这个,你干嘛非看上那个钢盔了?”夏漱石不解的问道。
“这事儿你别问”
二世摆摆手,“我想买下来送我一个长辈的,对了,你那哈拉少朋友呢?你不是说他挺厉害的吗?怎么没带过来?”
“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天天闲的跟洗头房门口的老大爷似的?”夏漱石弹飞了抽了没两口的香烟,“走吧,咱们先进去看看东西再说。”
“等下”
二世勐嘬了两口烟,探手从手套箱里拿出个破破烂烂的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一沓现金说道,“那个老板谨慎的过头了,只收现金。”
“这老板什么来路?”原本准备下车的夏漱石闻言重新撞上了车门。
“小媳妇跟别人跑了,头顶绿油油的,难免有点过于紧张生怕再被骗了。”
二世咧着嘴露出了一抹坏笑,“回头咱们找个缅北过来的姑娘喝个酒刺激刺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快歇菜吧,喝完酒那老板不得把价格再翻一翻?”夏漱石没好气的推开了车门,“走吧,先去看他1000块钱的。”
“你那朋友啥时候能过来帮忙看看?”二世将现金揣进兜里,下车之后带着前者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你这是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咋的?”夏漱石不满的问道。
“你有个屁的专业能力”
二世一脸嫌弃的说道,“咱俩特么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再不清楚你那两把刷子。”
“我这两把刷子足够给你查个清清楚楚的”夏漱石自信满满的夸下了海口。
“恰猪食牛逼”
二世态度及其敷衍的捧了一句,随后也懒得废话,带着骂骂咧咧的夏漱石走进了这家民宿,直接数出一千块钱拍在了老板的面前,“让我这朋友看一千块钱儿的。”
“不能带手机,不能带相机,包也不能带,外套也脱了吧。”
这谢顶的中年老板说话间,已经接过现金塞进了吧台上的验钞机里刷刷刷的过了两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掐猪食”二世一边喊着夏漱石的外号,一边打了个响指。
“禽兽鞭,你大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夏漱石骂骂咧咧的将手机丢给了对方,随后脱掉了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外套。
“我要搜个身”
那民宿老板打断了这俩神经病的斗嘴,像模像样的从吧台里侧翻出个安检用的金属探测器。
“老板,这有必要吗?”夏漱石目瞪口呆的问道。
“你看不看?”这老板干脆的问道。
“看”
夏漱石无奈的点点头,任由这老板用那台手持式的金属探测器在他身上扫了扫,随后又换了一双民宿提供的一次性拖鞋,这才被他带着,走进了吧台后面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面积倒是不小,贴墙摆放的货架上也摆满了各种客房布草用品,正对着房门的墙上,还安装者一个监控摄像头,而在中央的位置,一张竹木桌子上,还放着一口并不算大的樟木箱子。
只不过,让夏漱石有些想笑的是,在这桌子的旁边,还放着几张足有冰箱门大小的结婚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照片里穿着白西装的民宿老板笑的格外的灿烂且油腻,但照片里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个新娘子,从脖子往上的位置,却被黑色的记号笔涂的严严实实。
“东西都在箱子里了”
这民宿老板说话间,从脖子上掏出一个绳子,用穿在上面的钥匙打开了木头箱子的挂锁,随后招呼着夏漱石帮忙,将这箱子搬到了地板上打开。
这还不算完,这位老板还掏出手机,当着夏漱石的面定了个一小时的闹钟,随后熄灭了屏幕揣进兜里。
目送着这位老板推门离开,夏漱石这才掀开木头箱子的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这口木头箱子里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除了那顶被报纸包裹的英式钢盔之外,却根本没有任何他以为的,资料文献类的东西,而被他拿出来的,也多是一些看起来毫无头绪的东西。
“这特么怎么查?”夏漱石看着最后从木头箱子里拿出来的一个美式双头油壶彻底傻眼了。
下意识的想摸出手机拍几张照片,夏漱石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脖颈子,随后将这些东西一样样的放回了樟木箱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用时38分钟”坐在沙发上的二世幸灾乐祸的问道,“查出来什么没有?”
“这特么没法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抢过来自己的手机,一边将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的名字编辑下来一边说道,“而且那些破烂根本就没办法证明任何的东西。”
“那是你们能力不够”
那位店主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鄙视,“总之,东西都在那了,都是我亲自带回来的,你们查不出来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想买下来,十万八千八,一块钱都不能少。”
“老板,生意的事情不急,先给我开个房间吧。”
夏漱石隐晦的踢了踢二世的鞋跟,那张过分精致以至于显得有些女相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们在这边要住几天呢,而且可能还会有个朋友过来看看,所以不急。”
“你那朋友能过来吗?”二世忍不住问道。
“问问呗”
夏漱石无所谓的说道,“你请人家过来不得帮他买个机票什么的?不得安排人家出去玩玩?人家帮你看看这些东西,你不得准备点辛苦费?”
“没问题,这些我来安排”二世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夏漱石脸上奸计得逞的微妙表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眼瞅着已经回国差不多一周的时间,穗穗也在卡坚卡姐妹以及她那些同学,以及卫燃父母的帮助下,成功组织了一场行业内的旅行路线发布会。
同样这一周的时间,季马已经带着他的父母和玛雅,在那位既做翻译又做向导的傅姨帮助下,从首都流窜到了秦省,而且听他们那意思,显然是准备在过年前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看完了兵马俑之后再去大熊猫的老家熘达熘达。
相比之下,卫燃却要清闲多了。这一周的时间里,他除了给穗穗等人做做司机,顺便在她那个合伙人的帮助下给新买的车子上了牌照,唯一的私人活动也不过是去机场周围转了转,试图买个足够隐蔽的仓库。
只可惜,首都终究是首都,即便是距离机场一个小时车程的郊区,想买个足够停下金属本子里的那辆运输车的封闭式仓库又或者农家小院,需要花的钱也已经足够在老家买上一套房子还有富裕了。
至于他打算买个仓库停车的目的,也无非是为了当个足够安全的保险箱用罢了。
毕竟,只要忍着剧痛把运输车往里一停,随便什么东西,只要能放进那辆车的保险箱,就算是二郎神牵着狗过来,都别想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保险箱而已,为了个保险箱花上百十来万,卫燃可舍不得——即便他准备把家里那些金条第一个放进去。
“算了”卫燃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决定等回了沧洲老家再想想办法。
只不过,还没等他驾车离开刚刚看房子的小村子,夏漱石却再一次打来了电话。
“兄弟,你啥时候方便过来一趟呗?”电话刚一接通,夏漱石便嬉皮笑脸的问道。
“我这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哥,你都回来一周了。”夏漱石堵住了前者即将要说出来的借口。
“不是,这眼瞅着...”
“眼瞅着还有差不多半个月才过年呢”夏漱石第二次堵住了他的借口。
闻言,卫燃无奈的摇摇头,这几天的时间里,他连番拒绝夏漱石的热情邀请,主要原因之一,无非是想踏踏实实的过个年罢了。主要原因之二,则是来自对野人山的恐惧。
可另一方面,这一周的时间里,这夏漱石不说一天一个电话也差不了多少了,这总是拒绝也实在是不太合适。
念及于此,卫燃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去是可以去,但是咱们可提前说好,你别指望我年前这段时间能帮你调查什么,我是真的没有时间。
另外,我就算去了,也根本待不了几天可能就要回来,我这边还有几个俄罗斯来的朋友呢。”
“可以可以!”
夏漱石立刻痛快的说道,“把你身份证号发过来,我现在就帮你买机票!”
“机票我自己买就行,你把落地机场发给我。”说完,卫燃笑着转移了话题,“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说这两天记性好像又不行了”夏漱石叹了口气,随后一副习以为常的说道,“没事,我们都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时候如果时间不冲突,你们那边也方便的话,带我去看看老爷子吧。”
“那可太方便了!”夏漱石开心的说道,“我们这边时间不冲突!”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卫燃等对方发来信息之后,立刻拨通了穗穗的电话,将自己准备去一趟滇省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你打算去几天?”电话另一头的穗穗放下刚刚拿起来的泡椒鸡爪子问道。
“去几天不确定”
卫燃故意顿了顿,接着这才问道,“倒是你们几个,这几天正事也忙的差不多了,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去!当然要去!”
穗立刻回应了卫燃的邀请,顺便跟着抱怨道,“这首都啥都好,就是没啥好吃的,正好换个地方换换口味。”
闻言,卫燃笑着说道,“让安菲萨买机票吧,飞大礼。”
“好嘞!”穗穗屁颠颠的应承了一声,挂了电话便催促着正在品尝驴打滚的安菲萨赶紧买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一时间,远在滇省的夏漱石也挂断了打给家里的电话。而坐在他旁边的二世也掐灭了烟头,“你那朋友同意来了?”
“总算劝动了”夏漱石惦着手机说道,“我就不信,到时候他能从那一箱子破烂里看出来什么。”
“你等会儿!”
二世立刻反应过来,“好嘛!你个恰猪屎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特码想和你那朋友较较劲才是真实目的吧?”
“你个禽兽才吃屎的!”
夏漱石没好气的比出个中指,“你想多了,我这不是想帮你调查清楚嘛,而且我也好奇那顶钢盔到底有什么来路。”
“你更好奇你那个同行朋友是不是比你更厉害吧?”二世狐疑的看着对方。
“那不能!绝对不可能!”夏漱石摆摆手,“我就是单纯...”
“你单纯个腿儿”
二世回赠了一颗中指,接着问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兄弟,你那朋友靠谱不靠谱先放在一边,这次请他过来,给他多少辛苦费合适?”
“这我哪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想了想,模棱两可的猜测道,“我估摸着,有个一两万也就差不多了吧?不过我估计着他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你与其给他辛苦费,不如在别的方面动动心思。”
“还是个大款?”二世乐不可支的问道,语气里更多,也是调侃之色。
“那位张嘴就能给那顶盔开出这个数”
夏漱石压低声音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比了个剪刀手,随后故意挤兑着问道,“我肯定是拿不出那么多,别说我,我估计你也拿不出来吧?”
“我要是能随便拿出这么多钱,还用大过年的来这里?”
二世说到这里却转了转眼珠子,一脸猥琐的问道,“要不然等你那朋友来了,我来安排几个缅北来的姑娘,咱们也整个单身派对局?”
闻言,夏漱石兴趣缺缺的摆摆手,“你不担心这事败露之后,你姐姐和你姐夫像上次那样把你提熘回去再嘎一次包皮,你就随便安排。”
“你特码能不能别提这事儿?”
二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随后又不放心的扫了眼房门的方向,接着打着哈哈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不跟你个娘炮浪费时间了,等你那朋友到了,你记得帮忙问问价。”
目送着对方推门离开,夏漱石也再次掏出手机,翻出那顶钢盔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间,同样盯着照片陷入沉思的不止他一个,在一架即将从美国休斯顿的机场升空的航班头等舱里,卡洛斯同样在盯着一张黑白合影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相对距离卫燃最近的一间办公室里,同样也有人在盯着电脑屏幕上,卫燃在俄罗斯接受采访的视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正所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巧合就有多少个不巧,就在克洛斯搭乘的航班降落机场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卫燃等人搭乘的航班也在同一座机场升空,飞往了华夏大地的南端。
一个多小时之后,卡洛斯试着拨通了卫燃的电话,但他得到的回复,却只有冷冰冰的关机提示音。
当天下午,卫燃带着穗穗等人走出凤仪机场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在接机口等待的夏漱石。
“你有女朋友?”
夏漱石惊讶的看着挎着卫燃胳膊的穗穗,然后有看了看站在穗穗身后的三个姑娘,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怪异。他倒是知道卫燃会带几个人过来,但却没想到带来的竟然是一群姑娘。
“我有女朋友很奇怪吗?”卫燃不解的问道,倒是穗穗,一脸笑眯眯的,明显在等着他解释。
“这不没,没见你显摆过嘛”夏漱石咧咧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卡坚卡姐妹和洛拉的身上。
闻言,卫燃笑了笑却也没有解释。自从他当初在红旗林场跟着安娜老师上过几节情报搜集课之后,便直接关了朋友圈,其他的社交平台上,也几乎再没有发过任何的照片之类的东西。
简单的把穗穗等人以及夏漱石相互介绍了一番,一行人跟着夏漱石离开机场,钻进了一辆商务面包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我介绍一下”
夏漱石清了清嗓子,指着坐在副驾驶位置,扭着上半身的同伴说道,“这个是我发小,秦...”
“秦二世”
开车的这位显然不想让夏漱石说出他的名字,热情亲切的和卫燃握了握手说道,“你们叫我二世就行,早就听说过卫兄弟大名了,这次大老远劳烦你们过来真是给你们添...”
“行了行了”
夏漱石明显不想给二世废话的机会,将以穗穗为首的几位姑娘介绍了一番,顺便也点名了她和卫燃的关系,以及卡坚卡等人和穗穗的关系。
“那个,你们稍等下,我突然想起来我得打个电话。”二世和穗穗干笑着和穗穗等人打了声招呼,随便便心急火燎的推开车门跳出了驾驶室,躲得远远的开始打起了电话。
“他这是怎么了?”卫燃好奇的问道。
“这二逼本来以为你带几个朋友来,是带几个男的。”
夏漱石幸灾乐祸的揭起了好兄弟的老底,“所以这货不知道从哪找来几个缅北姑娘,现在看嫂子来了,肯定是紧急通知给那些姑娘放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和穗穗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各自的眼神却表达着同一个内容——又是一只季马!
“你这兄弟这名字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卫燃明智的换了个话题问道,“老秦家谁没事给自己起名叫二世的?”
闻言,夏漱石看了眼外面,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的解释道,“这货名字叫秦戍,戍边的戍,只不过他爹给他起名的时候,明显忘了他们家姓秦。”
“秦戍?禽兽?”卫燃乐不可支的喊出了这名字的谐音,他和穗穗的脸上,也各自露出了恍然的笑意。
“你们可别当着他面喊他名字”
夏漱石见话题中心已经挂了电话往回走,立刻加快了语速低声提醒道,“总之就喊他二世就行,他那破名字只有他爷爷奶奶能喊,他老子喊他名字他都急眼。”
不等卫燃和穗穗答应,那秦戍也坐进了驾驶室,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有点急事忘了处理。”
“没事”卫燃权当不知道实情,随和的摆了摆手。
“猪食,你给卫兄弟说说具体情况。”
二世吐字清晰的喊出了他喊了二十多年的外号,显然是已经猜到,刚刚他打电话的功夫,有人透了他的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禽兽和猪食?”卫燃和穗穗再次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也忍得愈发辛苦。
相比之下,夏漱石倒是一脸浑不在意的模样,等二世踩下油门之后,立刻挑着重点将那家民宿的黑心老板之前的所作所为描述了一番。
“看一次500,一次半个小时?还不许拍照?”穗穗惊讶的滴咕道,“这也太黑了。”
“可不”负责开车的二世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难得有俩冤大头上门,换我也狠狠宰你们一顿。”
卫燃幸灾乐祸的调侃道,“你们开始的时候要是不表现的这么重视,也不会这么个待遇了。”
闻言,夏漱石和二世一脸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却是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和借口。
一路闲聊赶到位于洱海边的民宿门口,卫燃等人倒是眼前一亮,先不说那老板的心黑不黑,至少这地方打理的挺漂亮。典型的白族四合五天井式建筑,进门的一侧种着一簇茂盛的竹子,另一边则是摆满架子的各种多肉植物。
“这地方还挺漂亮”穗穗不由的夸赞道。
“漂亮确实是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世叹了口气,将车子停在了那簇竹子旁边的停车位上,苦着脸说道,“我当时就是看这里漂亮,才想着住几天休息休息的,我可没想到这里的老板心那么黑。”
“现在抱怨这个已经晚了”
夏漱石说话间已经推开了副驾的车门,“卫燃兄弟,等下你们是先休息休息,还是先看看那些东西?”
“先看看吧!”
卫燃饶有兴致的说道,这来都来了,他自然好奇和那钢盔一起的发现的其他东西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在二世和夏漱石的带领下,卫燃等人拎着各自的行李,穿过漂亮的门楼走进了这座建造的格外精致的双层四合院里,并在绕过一座并不算大的假山之后,走进了充当前台的房间。
“卫兄弟,几间房?”二世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原本夹在腋下的钱夹子。
“有三人间吗?”穗穗询问了一番卡坚卡姐妹的意见之后问道。
“有”那谢顶老板指了指挂在身后墙上的价目表,“要几间?”
“一个三人间,一个两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二楼的房间”
二世说话间将一沓现金拍在了吧台上,“等下让我这兄弟看看你那破箱子里的破烂儿,剩下的钱,晚上给我们安排一顿好的怎么样?”
“没问题!”
这谢顶老板一把抓起钱塞进点钞机里走了两遍,将两张房卡递过来之后眉开眼笑的说道。“只要钱到位,想吃啥都有。房间都在二楼,从出门右手边的楼梯上去就是。”
“你们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吧”卫燃将房卡连同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穗穗,“我先看看这位老板的宝贝。”
“卡妹,我们先上去。”
穗穗招呼了一声卡坚卡姐妹和洛拉,带着她们便往二楼的方向走,与此同时,二世和夏漱石这兄弟俩,也甩下卫燃,殷勤的追上去,帮着姑娘们往二楼搬行李。
“外套脱了,让我搜个身。”民宿老板说话间,已经从吧台里抽出了一台手持式安检仪,顺便,还拿出一双一次性的棉拖鞋递给了卫燃。
见状,卫燃脱掉外套丢在了沙发上,又换上了对方提供的棉拖鞋,任由对方用那台安检仪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扫了扫。
直到确定卫燃身上没藏着相机之类的东西,这位老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卫燃走进了离着吧台并不远的一个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时的时间,闹钟一响,要么现金续费,要么你就得出来。”这位老板说话间,从领口拽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桌子上那口樟木箱子的挂锁。
“没问题”
卫燃微笑着点点头,等对方离开并且关上房门之后,习惯性的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布置。
目光所及之处,仅有的一扇窗户不但安装着防盗网,头顶正上方便是个摄像头。
周围的货架上,也全是各种酒店常见的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而在房间的中央,一张竹木桌子上,还摆着一口并不算大的樟木箱子。
轻轻掀开箱子盖,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里面的东西,远比他以为的要多。
略作犹豫,卫燃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随后又取出了口罩戴好,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拿起了那顶曾在照片里见过的钢盔。
相比照片,这实物上手自然看得更加清楚,但即便如此,他一时间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多也只能肯定,至少这钢盔确实是正经英国MK-2型钢盔,而且就连顶部的其上的青天白日徽都完好无损。
客观的说,这顶钢盔的品相确实不错。除了有些许的掉漆长锈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损伤。要说唯一的缺憾,也仅仅只是里面的悬吊系统没有了而已。
将这顶看不出什么的钢盔扣在桌子上,卫燃又从箱子里拿出了几个水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水壶里,不但有整整八个英军二战时期大量装备的搪瓷木头塞水壶,更有两个美军在二战时使用的,带有杯套的铝制水壶。
小心翼翼的扒下杯套看了看水壶底下的烙印,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俩水壶其中一个是铝制的,生产时间是1939年。拧开之后,还能闻到澹澹的煤油味。
另一个美军水壶却是不锈钢材质的,生产时间则是1943年。试着拧开,里面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味道。可是,1943年生产的水壶,按理说不可能赶上退走野人山啊?
压下心头的疑惑,卫燃继续从箱子里往外取东西。
接下来被他拿出来的,是三组一大套一小的英军M1937型饭盒,以及一个鬼子配发的九二式饭盒,外加一个德军在二战早期大量装备的铝制M1931型饭盒。
“怎么连德国人的装备也出来了?”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将鬼子饭盒与德军饭盒一一打开,只可惜,这俩饭盒里的零件虽然一个都不少,但同时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不死心的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留下的生产戳印,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这才将其放在了一边。
继续从箱子里往外拿,这次取出来的,却是两支带着厚重油泥的煤油灯,那煤油灯的提手上,还各自拴着一根大概半米长的棉质灯芯。
至此,这口木头箱子里剩下的,除了一把似乎是鬼子生产工兵铲和一个同样来自鬼子的十字镐之外,便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其中就包括一把和现如今烂大街的多功能瑞士军刀极为相似的小刀,以及一个美军曾在二战大量配发的双头枪油壶,外加一个白铜壳的zippo打火机。
用力拧开枪油壶上的两个盖子,卫燃发现,这油壶其中一个腔室里面残存着已经凝固的红色油漆,另一个里面,则是同样已经凝固的白色油漆。
而在那个打火机上,其中一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个名字——梁益民。再看另一面,同样的字体,同样的红色油漆字迹,内容却是斑驳不清的“匹夫有责”四个字。
最后看了看空荡荡的木头箱子,卫燃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暗暗思索着,如果想带着这些东西进入野人山的话,需要几个人才能背的动。
不说别的,更不考虑那个1943年生产的不锈钢美军水壶,单单另外那9个水壶就是一大负担。水壶存在的意义不言而喻,如果它里面没有装水,根本就没有继续带着的必要。
反过来讲,一名士兵虽然能在身上挂上十个装满了水或者煤油的水壶,但也间接让这名士兵失去了战斗能力。
更何况,他肯定还要拿着武器和弹药,以及很可能并不算多的食物补给。如此看来,想带着这些东西进入野人山,恐怕至少也需要三到四个人,再考虑那些饭盒的数量,卫燃最终猜测,很可能是四个人。
可问题是,这假设出来的四个远征军士兵里,到底有几个活着走出了野人山。以及...
卫燃拿起那个1943年生产的美军不锈钢水壶仔细打量了一番,暗暗思考着,有没有可能当初使用这些物品的人,并非是进入野人山的那一批,而是另有其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民宿客栈的储藏室里,卫燃盯着竹木桌子上的物件打量了许久,最终挑挑拣拣的拿起了那支写着“梁益民”这么一个名字的打火机,以及那个残存着油漆的双头枪油壶。
把这两样东西摆在樟木箱子的盖子上,他却并没有急着出去,反而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两样东西中的一个,以一个合理的理由弄到手。
这次要不要帮着夏漱石和他的那个禽兽朋友调查,以及如果调查,要不要动用金属本子这些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万一真的需要调查的时候,他总不能再来一趟,而且总不能在这种被摄像头监控着的地方动用金属本子。
既然如此,提前弄到一个可以让金属本子发挥作用的媒介,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事情。
重新拿起那顶钢盔仔细看了看上面用红色油漆写出来的正字,卫燃又看了看打火机上的油漆字,最后拧开那个双头枪油壶看了一眼。
思索片刻之后,卫燃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在桌面上,随后打开了房门。
“卫兄弟,看出点什么没有?”
不等他走出储藏室,早已在外面等着的夏漱石和二世立刻站了起来,后者更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看出来一些东西”卫燃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了一脸好奇的老板,“要一起听听吗?”
这谢顶老板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甚至还转身从冰箱里,给卫燃拿了一罐可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气的接过可乐,卫燃假意抿了一口,然后这才说道,“我估计夏漱石应该也能看出来,那些东西里面,除了钢盔之外,关键性的东西其实就两样。”
“打火机和那个1943年生产的水壶?”夏漱石反应极快的给出了答桉。
“确实”
卫燃点点头,“如果那个打火机和钢盔的主人是同一个,梁益民这个名字就是最关键的线索。另外,那个不锈钢水壶如果也是他的,基本可以判断出当时使用这些东西的人,并没有参与退走野人山的行动。”
“我这些天翻过有关远征军的资料文献”夏漱石接过话茬说道,“但我没找到和梁益民这个名字有关的记载。”
“两次远征军一共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滇缅公路的机工,这么庞大的数量,外加当时档桉记载本身的不完善,查不到也正常。”
卫燃说到这里,借着重新端起可乐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旁边听着的民宿老板,随后故作遗憾的说道,“不过,查不到仅仅只是第一个麻烦,就算查到了,还要想办法证明那顶钢盔就是这位名叫梁益民的士兵戴过的才行。”
“这怎么证明?”二世不明所以的问道。
“方法我暂时想到了一个”
卫燃故意没去看那位老板,“第一个方法,找个刑侦警察之类的,做笔记鉴定,确定那些正字和打火机上的名字,是同一个人写的。
这样至少能证明打火机和钢盔的字是同一个人写的,间接证明了写字的人和梁益民认识,同时也认识那顶钢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还有别的方法吗?”那位老板下意识的追问道。
“这些东西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那顶钢盔和那个打火机,以及那个不锈钢的美军水壶。”
早就等着他的卫燃笑着说道,“剩下那些零碎最多都只能算是添头,如果你能说明白钢盔和打火机上的文字内容,那些东西加一起估计能卖个万八千的,如果说不清楚,我估计卖不出什么高价。”
说到这里,卫燃故意顿了顿,扭头看着那位老板,掰着手指头说道,“那几个搪瓷水壶刚刚我都看了看,八个水壶里有一大半都漏了。
这要是不漏,你还能卖个一两千两三千不成问题,但现在这样,五六百估计都没人要。当然,如果你想偷偷给它补一下,估计补好了也就值个五六十,这还得碰上眼瞎的才行。”
不等这位老板说些什么,卫燃继续说道,“那个不锈钢的水壶暂时不提,那个铝制的美军水壶勉强算是二战前期产品,而且磕碰不大能卖个三四千,那个德军饭盒也能卖个大几千,三个英军饭盒不好说,愿意买的能出的个一两千,不愿意买的压根不会多看一眼。
至于其他的那些小零碎,像那个什么小刀油壶之类的,你要是愿意卖,加一起估计能卖个500,要是不愿意卖就自己留着吧,都是烂大街的玩意儿。”
这一大通话说完,卫燃依旧没给那民宿老板开口的机会,抬手指了指夏漱石,“总得来说,你这些东西里,真正有价值的,可能也就钢盔和打火机,连那个不锈钢的水壶,最多也只能算是个线索物品。
但是想让这些东西卖出个高价,前提是得让他查清楚才行,查不清楚的话,这些东西你还真别指望能卖多少钱。”
说完,卫燃再次端起可乐灌了一口,“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这些东西我是没什么兴趣,而且刚刚这些的大前提,还得是那些东西都没作假才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位民宿老板顿时不乐意了,“这些东西是我亲自带回来的,不可能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带回来之前呢?”
卫燃放下可乐问道,“据我所知,缅甸那地方不但盛产玉石还产木材,就这两样工作来说,这种钢盔都能拿来做防护头盔用,而且在自己戴的头盔上用正字计数,也完全说的过去。”
“你这是...”
民宿老板张着嘴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然卫燃是在胡编乱造的瞎蒙,但他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那便宜老丈人可就是在当地的玉石矿上工作。
“你要是有自信也行”
卫燃混不在意的指了指储藏室的方向,“那个双头油壶里的油漆都干了,你可以花个一两万块钱去找专业的研究所做个鉴定,看看油漆的成分说不定能确定油漆的生产时间和厂家。”
“一,一两万?”这老板咧咧嘴,紧跟着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个闲钱,你们几个小年轻怕不是想骗我去做什么鉴定吧?”
“老板,我这几天为了看你那破头盔,都让你坑了多少钱了?”二世无奈的问道,“要不然钱退我,那破头盔你自己留着?”
“又不是我逼着你花钱的”这谢顶老板立刻翻脸,显然是不准备把那些钱还给前者。
“既然你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那顶钢盔你也别想卖出高价了,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没本买卖呀?”
卫燃说完将喝光了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漱石兄弟,明天安排一下去哪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嘞!我早就找好了地方了!”夏漱石也是个机灵的,立刻站起身,跟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始推荐周围的景点和美食。
“对了”
原本已经把一只脚迈出门槛的卫燃又转过身,朝着同样准备起身的二世提醒道,“二世兄弟,如果这老板打算把那个破油壶卖给你让你去做检测的话,你可要考虑好哈。”
“考虑好啥?”已经意识到卫燃似乎在欲擒故纵的二世故作茫然的问道。
“还能考虑什么”
卫燃直言不讳的提醒道,“一个来历都说不清楚的破钢盔都敢卖那么贵,那破油壶他少说不得卖个几万?总之这事儿你可别答应,你想买那个钢盔,想验证个真假,所以愿意去检测没关系,但那破油壶,市场价最多100块,你可别花冤枉钱。”
“放心吧!”二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不会让他坑了。”
“那就行了,晚上咱们也别在这吃了,换个地方吧。”
说完,卫燃无视了那位脸色难看的谢顶老板,干脆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带着夏漱石熘熘达达的沿着连廊转了半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接过夏漱石递来的细烟点上,卫燃眯缝着眼睛,跟着澹蓝色的烟雾看着仍旧没从前台所在的房间出来的二世,笑眯眯的评价道,“你这朋友挺聪明的啊?”
“他确实不傻”夏漱石靠着朱漆的柱子,喷云吐雾的评价道,“这货就是有时候有点二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你还看出来别的了?”夏漱石低声问道。
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些东西最少得四到五个人用。热带亚热带丛林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带足够的水,所以一个人俩水壶,这么看的话,那八个搪瓷水壶刚好是四个人的携带量。
印证这一点的,是那五个饭盒。毕竟水壶可以多带,但饭盒带多了根本没必要。毕竟那是野人山,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吃的。饭盒带多了就是累赘。”
“你想说什么?”夏漱石不解的看着卫燃。
“先不考虑那个1943年生产的水壶,我们先假设当时那些人就是去野人山的,假设当时有四到五个人,每个人都带了两壶水,额外还带着一壶煤油,两盏油灯,一把工兵铲和工兵镐。”
构建完了先决背景,卫燃突兀的问道,“可是为什么只有那个名叫梁益民的人留下了他的打火机,而且还留下了那顶写满了正字的钢盔?”
“你是说...这位梁益民...”夏漱石皱起了眉头。
“在野人山那种地方,一个打火机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卫燃继续抛出了一个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还有那个明显是用来装煤油的铝制美军水壶,有打火机,有燃料...不,考虑到那两盏煤油灯,就算那壶煤油用光了,也没必要把打火机也丢掉,更没有必要把写了那么多正字的钢盔丢掉,它显然有着特别的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些东西都被丢弃了,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位名叫梁益民的士兵,牺牲在了野人山的某个地方。”
见夏漱石陷入了沉默,卫燃抽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我们或许还有另一种猜测。”
“什么猜测?”夏漱石下意识的问道。
“或许只有梁益民活下来了呢?”
卫燃看着正在二楼朝自己招手的穗穗,一边挥手回应一边说道,“如果他因为某些原因活下来了,他保存着这些原本属于他战友的东西同样说的过去。”
说到这里,卫燃看向夏漱石,“你呢?你倾向于哪一种猜测?”
“我?”夏漱石摊摊手,“从个人感情来说,我当然希望能有幸存者存在...”
话说到这里,夏漱石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卫燃,“你的意思是,去他那个跑了的小媳妇家里也许能找到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说”
卫燃摊摊手,“不过我知道,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如果真的想较真儿查,去他那个小媳妇家里,是可能性最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夏漱石说些什么,二世已经从前台所在的那个房间走了出来。
“看来你那朋友把那个油壶拿下了”卫燃笑着说道。
“刚刚忘了问,你觉得那个油壶有问题?”夏漱石好奇的看着卫燃。
“我曾经调查过一门火炮,那座火炮的炮膛里残存着一枚炮弹的弹壳,那里面同样倒满了油漆。”
卫燃缓了缓,压下有关顿河19号阵地那些朋友的回忆,神色如常的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是在那枚炮弹壳底部凝固的油漆里,找到了几个苏联红军士兵的身份胶囊。”
“所以你怀疑那个小油壶里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夏漱石惊喜的问道。
“嘘——”
卫燃比了个手势,后者立刻闭上了嘴巴,同时惊喜的朝着卫燃比了个大拇指。
“这些只是猜测而已,毕竟那个油壶不大,里面藏着的东西也不会太大。”
卫燃说着,朝正朝着他们二人走来的二世扬了扬下巴,“不过到底是个可能,所以让你那朋友安排一下,晚上别在这里吃了,找个离着足够远的地方。另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拉住准备起身的夏漱石,“另外,买点松节油,再买点脱漆水,顺便再弄一瓶柴油或者汽油。让我想想,这样,再买个暖水壶买个热得快,还要个洗脸盆,弄一桶水。最后再找个地方,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把里面的油漆洗出来。”
“松节油,脱漆水,柴油或者汽油...”夏漱石念叨了一番之后点点头,“我这就让他去安排!”
“门口碰头吧”卫燃说完,起身走向了楼梯的方向,“我去喊她们下来。”
“等下等下”
夏漱石这次反倒拉住了卫燃,挤眉弄眼的问道,“兄弟,那俩双胞胎或者那个小美女,她们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或者给我个联系方式也行,我正准备找人练练俄语呢。”
“她们?”
卫燃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夏漱石的肩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们仨你把握不住。”
说完,卫燃也懒得解释,弹飞抽了没两口的烟头,熘熘达达的踩着木质楼梯来到了二楼,只留下夏漱石一脸遗憾的划拉着后脑勺,转身走向了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二世。
慢悠悠的来到二楼,卫燃朝正在拍照的穗穗问道,“房间感觉怎么样?”
“还行,风景挺不错的,能一眼看到洱海。”穗穗说话的同时,靠着房门的安菲萨也朝卫燃不着痕迹的比了个捂住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你们收拾一下,晚上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饭。”
“刚刚看出来什么没有?”穗穗好奇的问道。
“不好说”卫燃使了个眼色,“快去换衣服吧!今天咱们尝尝这边的特色菜。”
闻言,穗穗立刻不再多问,招呼着卡坚卡姐妹和洛拉各自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等他们一行人下楼离开这家民宿客栈,夏漱石已经坐在那辆商务面包车的驾驶室里等候多时了。
“你那朋友呢?”卫燃好奇的问道。
“他照着你的吩咐去准备材料了”
夏漱石等众人上车之后,从兜里掏出个双头枪油壶递给了卫燃,随后踩下油门,驾驶着车子一边往远处开一边说道,“借你的东风,这才总算坑了那个死老板一把。”
“怎么说?”卫燃拧开油壶的盖子,一边打量里面凝固的油漆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夏漱石乐不可支的看了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民宿,嘴上不停的解释道,“二世同意带着这东西去检测,相应的,那位老板在收到检测报告之后,把之前坑我们的观赏费全都退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还真去检测?”
“测啥测”夏漱石撇撇嘴,回头找人P一张检测报告就得了。
“那就行了”卫燃说话间,拧上油壶的盖子揣进了兜里。
短短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夏漱石在导航的帮助下,将车子停在了一家饭店的门口。
“就这里吧禽兽说他们家的白族菜是最正宗的。”
夏漱石一边引着众人往前走一边介绍着,等快进门的时候,还换上俄语来了一句“请进”。
只可惜,虽然卡坚卡姐妹和洛拉都做出了回应,但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夏漱石倒也不以为意,带着众人来到提前停好的包厢之后,根本就没有等着二世过来的意思便招呼着服务员上菜。
从极具特色的三道茶,到各种乳制品、鲜花制品做成的各种小糕点,以及各种据说没有毒的蘑孤制品,当一样样的菜被轮番端上来摆满了大圆桌的时候,无论卡坚卡姐妹还是洛拉都陷入了呆滞,紧接着便熟练的拿起快子开始这个一口那个一口的品尝。
卫燃和穗穗同样没客气,反正夏漱石都说了不用等那个二世,而且他比谁吃的都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间,那位二世不在,这话题自然也围绕到了他的身上。按照夏漱石的说法,那位二世算是和他从开裆裤时代一起长大的朋友,俩人的关系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只不过,问及二世为什么对那钢盔感兴趣,以及二世从事的行业的时候,夏漱石却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想谈及这些话题。
好在,无论卫燃还是穗穗都不是愣头青,对方不想说,自然不会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展开。
眼瞅着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二世也从外面敲门进来,端起茶杯和卫燃等人碰了碰,一饮而尽之后说道,“东西都按你们说的准备好了。”
“吃的怎么样了?”卫燃放下快子,换上俄语朝穗穗等人问道。
“这个可不可以打包一份带回去吃?”卡坚卡姐妹指着桌子上只剩下一块的鲜花饼问道,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要求会不会让她们的老板没面子。
“这个麻烦打包一份吧?”卫燃换回汉语,歉意的朝夏漱石说道,“这几个老外觉得味道非常好。”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夏漱石说话间便先一步离开了包厢。
见状,穗穗也同时站起来,端起杯子,将里面剩下的小半杯甜米酒一饮而尽,胡乱拿起一张纸擦了擦嘴巴之后期待满满的说道,“快走吧,我们也想看看那个小壶里有什么好东西。”
“走吧”卫燃朝着站起身的二世笑了笑,跟着后者离开了包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停车场稍等了片刻,夏漱石拎着四个礼盒钻进商务面包车,将其一一分给了车里的四位姑娘,随后启动车子,跟着二世驾驶的越野车,径直开进了相距不远的一个小区里。
“就是这里了”
当车子停下之后,二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车库的卷帘门,同时嘴上不停的解释道,“我临时在这附近租的车库,各种东西也买齐了,都送到这里来了。”
话音未落,这卷帘门也哗啦一声被推倒了头顶,紧跟着,二世也打开了这间车库的照明灯。
看了眼摆在中间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卫燃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伞兵重力刀。
用刀尖条开桶装水的盖子,卫燃收起刀之后,将水倒进暖壶放上热得快,随后从兜里摸出那个双头油壶,接着又摸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这才将两个金属盖子拧开,把脱漆水倒进去拧紧了盖子。
耐心的等待了几分钟,卫燃等暖壶里的水烧开之后,将油壶丢进脸盆,随后将热水浇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等着了”
卫燃脱掉手套揣进了兜里,指着桌子上的那些化学清洗剂说道,“各种都试试,总能想办法把油壶里的油漆化开,到时候就知道里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临时租来的车库里,苍白的日光灯管下,蒸腾着热气的不锈钢脸盆里泡着个脏兮兮的双头枪油壶。
在漫长的等待和一次次的换热水、换脱漆水的忙碌之中,油壶里凝固的红白油漆逐渐软化,被卫燃用铁丝一点点的勾了出来。
出乎他的预料,当枪油壶的两个壶嘴里的油漆都被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还真在里面发现了些东西。
只不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枪油壶其中一个腔室里藏着的,竟然是两颗金灿灿的假牙!而另一个腔室里藏着的,却是一颗毛瑟手枪弹!
和夏漱石以及二世对视了一眼,卫燃接过穗穗递来的纸巾仔细的擦了擦这枚子弹上的油漆,接着又接过二世从越野车里找来的两把钳子,小心翼翼的将子弹头和子弹壳分离开来。
小心翼翼的将子弹壳里的东西倾倒在穗穗捧着的一张纸巾上,众人发现,这是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
“暖水壶”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从安菲亚的手里接过一双新的橡胶手套戴上。
闻言,穗穗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将暖水壶放在了桌子上,并在卫燃的示意之下拔掉了插在里面的热得快。
吹了吹从壶口冒出的蒸汽,卫燃满意的点点头,撕开口罩取了一层喷绒布,随后将那纸团放上去包好,用口罩的挂绳绑紧,小心翼翼的垂进壶口,让它悬在水面之上盖好了木头瓶塞。
“你这是做什么呢?”二世好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化纸张对吧?”
夏漱石替卫燃解答的疑问,“那小纸条在子弹壳里放了半个多世纪了,虽然不至于氧化成碎片,但是肯定已经变脆了,用水蒸气蒸一蒸让它变软一点,等下打开的时候不至于弄破。”
“差不多就是这样”
几乎在夏漱石解释完的同时,卫燃也再次打开瓶塞,将刚刚放进去没多久的喷绒布小包袱拎上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之后,一点点的展开了卷起来的纸团,而在他旁边等着大眼睛看热闹的穗穗也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了纸条上的内容。
“读...卖...新...闻...是...日...本...间...谍...机...构...无...线...电...频...率...2...9...7...密...码...本...为...读...卖...新...闻...当...日...头...版...头...条”
待字条彻底展开,穗穗也读完了全部内容,紧接着,这姑娘又一口气的读了一遍,“读卖新闻是鬼子间谍机构,无线电频率29.7,密码本为读卖新闻当日头版头条?!”
“这可有意思了”夏漱石接过话茬,“现在免电的那个昂删素鸡你们知道吧?”
“新闻里听过,怎么聊起这个?”二世一唱一和的问道。
“重点不是她,她爹昂山和远征军就是同时代的人,而且很有渊源”
夏漱石清了清嗓子说道,“她爹最早想来华夏寻求外援,帮助免电脱离英国老搞独立,只不过阴差阳错,被当时在咱们华夏鹭岛的鬼子给抓到了。
这个昂山很快便选择和鬼子合作成了缅奸,在鬼子那边进修了几年之后,就回老家组织了个免电独立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准确的说,这个军事组织和咱们华夏当时的伪军差不多,但是战斗力要强得多,不但帮助鬼子在第一次阳光战役中击败了远征军,而且对待远征军的俘虏的手段,和现在缅北那些噶腰子的诈骗犯也不相上下。”
“然后呢?”穗穗下意识的问道,实在是没听出来这个昂山和刚刚纸条里提到的内容有什么联系。
“后来眼瞅着鬼子要完,这个昂山又卖了鬼子,转头和英国老合作,他这把操作,还给免电混了个战胜国的名分,勉强算是得了善终。”
夏漱石缓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不过我们要说的也不是他,而是他在鬼子国进修的那几年,结实的一个名叫铃木敬司的鬼子。
这个铃木敬司不但是鬼子的陆军少将,而且还是在鬼子缅甸的南机关的负责人。鬼知道这个人怎么看上了昂山,在昂山被送到鬼子国进修的时候,不但极力培养他举荐他,甚至卖了自己的家当请昂山玩女人找乐子。
所以单从这一点来说,这个铃木敬司如果不是看上了昂山的屁股,可能真就是他的伯乐吧。”
说到这里,夏漱石指了指已经被卫燃卷起来重新塞进弹壳里的纸条,“下面就和里面提到的读卖新闻有关了,这个铃木敬司,在1940年的时候被派到免电搞谍报活动。
第二年的二月,就在免电成立了直属大本营的南机关,机关长就是化名南益世的铃木敬司。
这个组织的目的,或者说铃木敬司被派往免电的目的,就是扇动免电人起义,切断盟国对咱们华夏的援助,还有,刚刚提到的那个昂山,就是他在那个时候看中,然后截胡送到鬼子国进修的。”
“可是这和...”
二世的问题还没完全问出来,夏漱石便开口说道,“当时,化名南益世的铃木敬司,就是以《读卖新闻》驻仰光分社社长和日缅协会驻仰光书记长的身份活动的,那时候是1940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当时持有这个枪油壶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意外得知了这条重要情报?”
卫燃捏着已经重新装上子弹头的弹壳,“看来这条重要情报并没有送出去。”
“目前看来是的”夏漱石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否则我们就没机会看到这个纸条了。”
“我记得你说你问过那个老板的小媳妇从哪来的?”卫燃将子弹递给二世的同时,朝着夏漱石问道。
“免电实皆省”
夏漱石想了想,继续说道,“英多县下属的曼西镇,再具体的他就没说了。当时无论是提前逃跑的英国老,还是进入野人山的第五军本部,又或者向北撤退到滇省的第五军96师都经过了这里。”
“至少已经有点线索了”
卫燃说话间拿起完成了情报传递任务的枪油壶问道,“这个小东西留给我当作纪念怎么样?”
闻言,二世下意识的看向夏漱石,见后者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立刻点头痛快的说道,“卫兄弟喜欢就送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卫燃说话间已经脱掉橡胶手套直接包住了这个油腻腻的枪油壶,漫不经心的揣进了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个油壶里的秘密暂时解开了,咱们也找个地方吃个夜宵吧。”
二世将那颗子弹用纸包好塞进了皮夹子里,一边招呼着众人往外走一边说道,“我这可一口饭都没吃呢。”
“还去昨天咱们去的那家吧!”夏漱石提议道。
“都上车吧!”
二世说话间已经切断了这间车库的电源,将卷帘门胡乱一拉便第一个钻进了他的越野车里。
直等到卫燃等人搭乘的商务面包车开起来,负责驾车的夏漱石这才问道,“卫兄弟,下一步咱们怎么查?”
“目前来看只能翻翻鬼子的档桉了”卫燃说到这里咧咧嘴,“不过这得看美国人开放的档桉里有没有相关的记载了。”
“这群鬼子现如今还真是听爸爸的话”夏漱石略显无奈的调侃道。
“另外还可以查一查刚刚那个地址的历史,看看那里是怎样从鬼子手里收复回来的,再看看参加收复作战的有没有远征军。”
卫燃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果有的话,就可以看看有没有和梁益民相关的线索了。”
“这种事情交给我吧!”夏漱石信心满满的应承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却响了,而打来电话的,却是美国的那位卡洛斯律师。知道这个时候,他这才想起来对方这几天似乎要来华夏的事情。
想到这里,卫燃赶紧接通了电话,同时另一边也传来了那个港台腔翻译热情的问候。
在对方的翻译之下和卡洛斯一番闲聊,卫燃也歉意的表示了人在外地无法见面的遗憾。
一番寒暄挂断了电话,夏漱石歉意的说道,“真是对不住,看来这次邀请你们过来,好像真的耽误你们的事情了。”
“没关系”卫燃收起手机,故意开着玩笑说道,“反正我们都来了,这一时半刻的也回不去,你就好好招待就行了。”
“肯定把你们招待好了”
夏漱石就差拍着胸脯做出保证了,不过紧接着他又说道,“现如今那些东西你也看过了,而且还发现了那个纸条就是大收获。不过这边我估计短时间之内想买下来那个钢盔是不可能了,卫燃,要不然等过几天和我去鹿城逛逛?”
“听你安排”
卫燃一副悉听尊便的语气说道,“不过我们一共就一周多的时间,我们还有几个俄罗斯朋友准备和我们一起过年呢。”
“那就在这边玩三天,去鹿岛那边玩三天!”
夏漱石轻而易举的安排好了行程,接着又将话题扯回了发现的纸条上面,“趁着没到地方,说说你对那个纸条的看法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前信息还是太少”
卫燃按了按揣在兜里的枪油壶,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过,这些东西既然和之前那个老板看到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倒是可以简单的推测出来一些方向。”
“具体说说”夏漱石催促的同时,还稍稍放慢了车速。
“之前我们已经推测,带着那些东西进入野人山的可能有四到五个人。还推测了梁益民牺牲了,又或者活下来了。”
卫燃索性掏出兜里的枪油壶晃了晃,“但是藏在这里面的重要情报显然没有传递出去,如果我们之前的假设成立,如果这些东西属于梁益民的话,那么我想,他很可能没有活下来。”
“你刚刚不是说你们之前推测了进入野人山的可能有四到五个人吗?”在一旁听热闹的穗穗忍不住说道。
“这就是问题了”
卫燃将枪油壶重新揣进兜里,“要么,梁益民牺牲的非常突然,比如遭遇了袭击等等情况,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来得及把情报的事情告诉周围的人。要么,和他一起同行的人因为某些原因让他没办法相信。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前者。”
“也就是说,梁益民在生前曾经获得了重要的情报”
夏漱石跟着卫燃的思路说道,“然后他带着情报进入了野人山,并且在半途,因为某些原因突然离世,和他同行的战友并不知道那些情报的事情,所以把他和他的遗物留在了某个地方,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你注意到一个问题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突兀的问道,“我们假设梁益民像刚刚你说的获得了情报,那么他既然掌握了这样的情报,为什么不立刻告诉他的上级?”
“你的意思是,他的和他的上级分开了?”夏漱石反应极快的问道。
“我认为,用追赶来表述或许更加准确。”
卫燃看着窗外的夜景完善的着自己的猜测,“梁益民或许正是因为发现了那些重要的情报,才和进入野人山的大部队走散了,所以他为了把情报送到上级手里,就必须进入野人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顶钢盔上的正字也能解释的清楚了。”
夏漱石颇有些兴奋的说道,“他几乎是一路追着进入野人山的大部队在走,一路上肯定会看到战友的尸体,所以那些正字,其实是...”
“或许吧”卫燃模棱两可的应承了一声,“但这些终究只是猜测。”
“我会顺着这个方向查一查的”
夏漱石说完,已经掏出了手机,趁着等红灯的时间,用录音的方式,将刚刚两人的推测大致的记录了一番。
在他们二人各自的思绪中,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美食街附近的路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这里绝对是个吃宵夜的好地方,同时也是个让穗穗为首的四个姑娘彻底放弃了控制饮食减肥这个天真想法的起始点。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四位姑娘流连忘返于各个小摊位之间,卫燃三人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继续聊着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聊到最后,二世咬牙说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们猜测的那样,我们也不是不能去一趟免电。”
“你就不怕去了那里被嘎了腰子?”夏漱石翻着白眼提醒道。
“到时候让我姐夫帮忙想想办法呗”二世浑不在意的说道,语气里也充斥着浓浓的自信。
“你姐夫要是同意帮忙,我到时候就和你去。”夏漱石想都不想的说道,显然对这位二世的姐夫极为信任。
见这俩人看向自己,卫燃摊摊手,“看时间安排,时间赶趟,而且不会被嘎腰子,我就和你们去转转。”
“放心吧!”
二世像个小地痞似的勾着卫燃的脖子,极为热络的说道,“到时候只有咱们嘎别人腰子的份儿,绝对没人敢嘎咱们的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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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形容的更准确一点,不如说是已经来过这里的卫燃和穗穗,以及夏漱石和二世四人,带着卡坚卡姐妹和洛拉品尝各种当地特色美食的三天。
相比之下,反倒是他们下榻的民宿客栈老板被晾在了一边,每天早出晚归的夏漱石和二世在卫燃的授意下,像是忘了来这里的初心似的,绝口不提买下那顶头盔的事情。
那位谢顶老板倒也沉得住气,在拿到二世提供的一份关于油漆的虚假检测报告之后,便像是没事人一样,同样不再提出售钢盔的事情。当然,这位精明的老板也同样像是忘了似的,绝口不提退还之前的参观费的事情。
眼瞅着到了第四天,卫燃等人跟着夏漱石退房离开,搭乘着航班飞往椰城,只留下了二世自己应付那位民宿客栈的老板。
对于卫燃来说,他同样不急,毕竟这几天虽然二世把他们招待的挺好,但双方可都没提过调查报酬的事情。
另一方面,野人山的威名也让他保持着足够的清醒,绝不会像之前藤县和白羊淀那样脑袋一热就扎进去。
同样,就连夏漱石都保持着难言的默契,全程都没有提及有关那顶钢盔和藏在子弹里的那条情报的事情。
显而易见,他和二世准备先自己查一查,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非常有自信能查到些什么似的。
一路闲聊的,飞机准时降落了椰城机场,众人在夏漱石的带领下,搭乘着城际高铁,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赶到了紫贝。
高铁站门口,夏漱石打了个电话,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国产7座suv,以及藏在轮毂缝隙里的车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当地朋友的车”夏漱石招呼着众人上车之后说道,“明天带你们去他家吃椰子鸡去。”
“看来你经常来这边?”坐在副驾驶的卫燃笑着问道。
“每年我爷爷都来这边过冬”
夏漱石一边驾车离开停车场一边解释道,“基本上都是我把他送过来,等到这边天气热了,家那边天气暖和了,就过来再把老爷子接回去,而且过年也基本都在这边,只有到了每年家那边暖和了,才把老爷子接回去过个夏天秋天。”
“怪不得”
卫燃点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任由夏漱石带着他们一行人先找了个酒店安顿好,随后乘车来到了一个外表看着普普通通的小区。
出乎卫燃的预料,当他们跟着夏漱石走进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这仅仅只是一个打理的格外干净的两居室而已,并不算大的客厅,同样不算大却种满了鲜花的阳台。
透过半开的房门,卫燃等人甚至可以看到的,其中一间卧室摆着的还是个下面是双人床,上面是单人床的高低铺。
这个完全可以用局促来形容的小家,和当初卫燃在滨城看到的那个似乎很有年头的别墅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天壤之别。
“这里是我爸妈为了工作方便,前些年买的房子”
夏漱石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这个时间点儿,我爷爷应该是被保姆带着去海边散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套房子住的下你们这么多人?”卫燃忍不住问道,不说卧室,仅仅这客厅挤进来他们几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住的下”
夏漱石一边忙活着给众人倒水一边解释道,“我和我爷爷睡一个房间,我爸妈睡一个房间,保姆就是这个小区的,晚上不睡这里,而且我爸妈也不是天天都能回来,他们忙着呢。”
“要不咱们现在去找找老爷子?”卫燃接过水杯问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们稍等一下。”
夏漱石说着,已经拉着他的行李箱走进了那个摆着高低铺的房间,随后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接着又把挂在床头的那支军号取下来放进了盒子里。
等他抱着木头盒子从卧室里出来,卫燃等人也跟着放下了杯子。
“接下来就靠你了”
夏漱石将木头盒子放心的交给卫燃,同时嘴上颇为遗憾的说道,“前段时间老爷子明明记性变好了不少呢,这几天听我妈说又有些犯迷湖了。”
闻言,卫燃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抱紧了木头盒子,带着跟过来的穗穗等人一起,跟着夏漱石离开房间,步行着离开了小区,熘熘达达的走向了距离并不算太远的海岸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着老远,卫燃便看到夏川老爷子正坐在路边的一把长椅上,他的手里,还抱着个插着吸管的青椰子。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个看年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用手机播放着单田芳老先生的评书。
见夏川老爷子听的入神,卫燃转身朝跟来的穗穗说道,“难得来一趟,你们先去海边玩吧,我在这里等等,等老爷子听完了再过去。”
闻言,穗穗点点头,换上俄语,招呼着洛拉和卡坚卡姐妹走向了不远处的椰子摊。
见卫燃在路对面的另一把长椅上坐下,夏漱石迈步走向了他的爷爷。只可惜,那老爷子却像前者曾经提到过的那样,已经不认识他的孙子了。
“这本子不是万能的呀...”
卫燃看着左手虎口处的纹身暗自滴咕了一句,他当初听说夏川老爷子记忆力恢复的时候,本以为这本子能创造一个奇迹。
但直到这个时候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本子连历史都不愿意改变,又怎么会改变那些从历史中活下来走出来的人的现状?
再次看了一眼耐着性子,一脸微笑,而且熟门熟路的和夏川老爷子做自我介绍的夏漱石,卫燃缓缓打开了放在腿上的木头盒子,看着躺在红绒布上的军号,耐心的等着那爷孙俩成为朋友,又耐心的等到对面手机喇叭里的单田芳老爷子拍下惊堂木,说出那句“且听下回分解!”。
直到这个时候,坐在对面夏漱石朝那位保姆使了个眼色,等后者暂停了评书的播放离开之后,又朝坐在对面的卫燃打了个手势。
抬头看了看远处追逐者浪花的游客,以及正一手抱着椰子,一手拎着鞋子往水边走的穗穗等人,卫燃深吸口气,拿出盒子里的军号,抬脚站在了长椅上,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了他仅会的一段旋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滴滴答答的号音声中,原本正和自己的亲孙子聊的热火朝天的夏川老爷子一瞬间脸色变得格外严肃,苍老的身体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更是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打量着那些循着声音看过来的游客和路人。
但很快,他的脸色变成了茫然,接着又变成了松了口气的释然。片刻后,这老爷子的目光,也凝聚到了卫燃举着的那把老旧军号上面,那张带着岁月刻痕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茫然和向往之色。
许久过后,卫燃停下了吹奏,那老爷子也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从前者的手中接过了那把军号。
“这号是我的”夏川老爷子异常肯定的说道。
“对!是您的!”卫燃稍稍加大了音量问道,“您觉得我的吹的怎么样?”
“好!好啊!”
这老爷子仔细的用袖口擦了擦号嘴,同时试探着问道,“你这同志是来接替我的吗?你也是司号员吗?”
“你希望我是来接替你的吗?”卫燃大声问道。
“想,也不想”
夏川遗憾的看着手中的军号,“我老喽,吹不动喽,气儿跟不上,但这冲锋号,必须得有人吹响它才行,必须站直了,让大伙都能听见,我看啊,你刚刚做的就挺好。可...可我舍不得它,我还想...还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这老爷子脸上的茫然之色越发浓重,“我咋想不起来了呢?他们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挺好的”在一边搀扶的夏漱石说道,“老爷子,忘了就忘了吧,忘了挺好的。”
“哪怎么行!不行不行!”
这老爷子抱紧了怀里的军号,理所当然的说道,“可不能忘了,怎么能把他们忘了呢。他们没回来,还没回来呢,我要是再把他们忘了,真就没人记得他们了。”
“那您还记得吗?”夏漱石耐性极好的问道。
“我记得,让我想想,我想想”
夏川将那支军号攥的更紧了,“我记得啊,好像有个姓夏,叫...叫夏!都叫他小夏,他是辽东的兵呐!他活下来了,他肯定记得!还有叫...叫...你让我想想,我肯定记得。”
“叫沉沉是吗?”卫燃忍不住提醒道。
“沉沉,沉沉,对!对啊!叫沉沉!”
夏川开心的说道,“他是个班长呢!他...他好像...好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回来了!早就回来了!”夏漱石及时接过了话茬,“都回来了,还有小张,老周,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夏川老爷子越发的开心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说完,这老爷子扭头看像了卫燃,“小同志,你是来接替我的吗?”
“你希望我是来接替你的吗?”卫燃再次大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想啊!有人接我的岗位好啊!”
夏漱石激动的语气都带着些许的颤抖,“我战友都回来了,我也老喽!吹不动喽!这冲锋的时候如果没有号声,要耽误大事啊!”
“那我就接您的班儿!”卫燃在夏漱石的暗示下大声做出了回应。
“好!好!”
夏漱石不舍的看了看手里紧紧攥着的军号,最终还是双手将它放在了卫燃平端着的双手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司号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微风吹拂的海岸线边上,夏漱石朝着卫燃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后搀扶着一脸满足笑意的夏川走向了刚刚去过的那个小区。
路边的长椅上,卫燃搓了搓虎口处的纹身,耐着性子压下了内心的好奇,随后收好了夏川留给自己的军号,起身迎上了拎着鞋子跑过来的穗穗。
“你什么时候连冲锋号都会了?”穗穗好奇的问道。
“这你都知道?”卫燃插科打诨的反问道。
“哪个抗日电视剧里没有这个?”
穗穗翻了个白眼,探头探脑的看了看放在盒子里的军号,“要不你再吹一段?”
“还嫌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多怎么着?”
卫燃“啪”的一声扣上了木头盒子,“你们是再玩一会还是跟我先把军号还回去?”
“我们先在海边玩一会儿吧”穗穗指了指正在远处堆沙子的洛拉,以及正在看别人赶海的卡坚卡姐妹,“晚上给她们安排个海鲜怎么样?”
“客随主便”
卫燃笑着说道,“等明天咱们找个借口自己出去玩两天,到时候想吃什么安排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的时候提前打电话”
穗穗话音未落,已经将手中的椰子递给了卫燃,她自己则拎着鞋子,又跑向了不远处的三个姑娘。
咬住吸管嘬了两口,卫燃将已经没有水的椰子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抱着那个装有冲锋号的木头盒子,远远的跟上夏漱石,再一次走进了那片小区。
看了眼上行的电梯,卫燃沉吟片刻走走进了消防通道,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周之后,这才用后背抵住消防门,取出了金属本子,任由它自己翻到了第一页。
在卫燃的注视下,那支金属羽毛笔缓缓飘起,在他的照片下,“绰号:兽医”这一行的后面,额外添了“司号员”这么三个字。
“只能算是个绰号吗?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用?”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挥手收起了金属本子,转身离开消防通道,抱着木头盒子走到了夏漱石的车子旁边。
片刻之后,夏漱石打来了电话,两人一番沟通之后,前者下楼找到了卫燃,接过那木头盒子用外套包好,随后依着后者的要求,将车钥匙递了过来。
“这两天你好好陪着老爷子吧”
卫燃接过车钥匙说道,“不用费心招待我们了,有那个时间查一查那顶钢盔的事情吧。”
“那不行,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我们自己去逛逛”卫燃抢先一步开着玩笑说道,“我可是给你做够了翻译了。”
“额...那行吧”
夏漱石咧咧嘴,“那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带你们去我朋友家,尝尝正宗的椰子鸡,再弄点海鲜。”
“明天我们过来接你”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拉开车门,驾驶着对方的车子离开小区,接上了在路边等着的穗穗等人。
“明天晚上椰子鸡和海鲜”等这四位姑娘刚一上车,卫燃便通知了明天的安排。
“夏漱石不跟着?”穗穗好奇的问道。
“他?”
卫燃笑了笑,“有卡坚卡姐妹和洛拉在,他怎么可能不跟着?而且就算到时候二世也从椰子里冒出来我都不意外。”
闻言,穗穗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说起来,在大礼的那几天,无论是夏漱石还是二世,尤其是会几句俄语的前者,可没少变着花样朝她们三个献殷勤。
只可惜,这三个姑娘所有的兴趣全在各种美食上面,唯一让她们记住的,也仅仅只是各种好吃的特色美食的名字和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季人渣似乎要来和我们相邻的城市。”安菲萨说话间,将手机递给了穗穗。
“还真是!”穗穗惊喜的说道,“他们买的飞鹿城的机票,这个时间,应该马上就要起飞了。”
“他们不是要去看大熊猫吗?”
“对啊,我也记得上次他们这么安排的”
闻言,卫燃索性趁着红灯,拿起手机查询了一番,“现在出发的话,差不多三个小时就能赶到鹿城,要不要去给他们接机?”
“不用!”
穗穗将手机还给安菲萨之后说道,“有傅姨跟着呢,咱们想找他们,随时都能知道他们在哪,而且我们才到就离开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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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穗穗已经摆弄着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前后不到半分钟,她便抬头解释道,“是季马的父母,他们想找个暖和的地方晒太阳。看吧,所有斯拉夫人都一样,都喜欢大海和阳光。”
“他们待多久?”卫燃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傅姨说,他们准备待上五天的时间,返程的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既然这样,咱们也买五天后的机票吧,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回去。”
“我让傅姨帮忙安排”穗穗应和的同时,已经开始快速的敲击起了屏幕。
就在卫燃将车子开进酒店停车场的同时,仍在大礼的二世也拉着行李离开民宿,坐在驾驶室里拨了一通电话,死皮赖脸的央求着对方帮忙安排去缅甸的各种适宜。
而在即将起飞飞往鹿城的航班上,当了好几天舔狗的季马在一番近乎与二世同时、同样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和那位能用俄语说绕口令,更能用俄语怼的他哑口无言,甚至酒量都远比他好的傅姨交换了位置,卑微的得到了和玛雅挨着坐在一起的机会。
而在更远一点的俄罗斯喀山,明媚的阳光才刚刚冒出地平线,一辆出租车便已经开到了卡班湖畔的院子门口。只不过,和卫燃他们离开的时候不同,如今这院门口一侧的门垛上,已经挂上了那个老旧的“卡班湖糖果公司”的牌子。
推着车门推开,曾经带着卫燃打渔卖鱼的尹万和他的妻子亚娜最先钻出来,紧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姑娘也相继钻出车厢,手脚麻利的从后备箱里将他们一家的行李拎了出来。
虽然他们的到来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但早已在门口等待的安娜却并依旧笑的格外亲切。
相比之下,反倒是站在安娜身旁的达丽亚,已经紧张的攥紧了衣袖,以至于指节都泛起了霜色。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睛却一直都在偷偷看着那个名叫奥来娜的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瞅着距离过年只剩下一周的时候,卫燃等人,以及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汇合的季马一家,一起登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至于之前忙前忙后的傅姨,则在卫燃和穗穗等人突袭季马和玛雅的当天,便搭乘着飞机回家准备过年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众人倒是将鹿城的各种和阳光、沙滩以及大海有关的娱乐项目体验了个遍,甚至在他们离开的头一天,连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的夏漱石都赶过来凑了凑热闹算作饯行。
告别温暖的南方,众人一路欢声笑语的赶回首都,卫燃在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送上开往白羊淀的列车之后,他自己却留了下来,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这趟滇省加琼州之行,虽然不管夏漱石还是二世,乃至他自己都没有谈及过有关调查报酬的事情,但在他登机之前,特意赶过来践行的夏漱石却往他的手机里发送了一个地址外加一个手机号码。
按照对方和自己一起去洗手间时的说法,那电话和地址,都是二世帮忙联系的,对方刚好在京郊有个满足卫燃要求的小院准备出售。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只不过是当初卫燃在去滇省之前,为了找借口推辞,在电话里随意的提了一句最近正忙着头疼买院子,以及赶到之后,那位二世在闲聊中随口问的几个关于买院子的用途罢了。
暗叹了一声那位二世实在是个察言观色投其所好的高手,卫燃驾驶着车子离开高铁站,在导航的帮助下,开往了夏漱石信息里提及的地址。
只不过,当他距离导航的终点还有四五公里的时候,却发现车窗两侧已经全都是成片成片的桃树和采摘园。
当他沿着盘山的公路一路左转右拐的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在这山路尽头的一片小山谷里,竟然还真有个破败的院子。
甚至在这院子的院墙大门一侧,还挂着个牌子,其上斑驳不清的写着“桃花源”三个歪歪扭扭的破字。
推开车门再看看四周,正前方隔着一条不过一米宽的小溪,是一片少说也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坦空地,这片空地上还能隐约看到被荒草覆盖的地砖,而在这块空地以及那个院子的四周,则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桃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走到那个小院的门口,卫燃扒着铁栅栏门往里看了看,却发现这院子里的院墙虽然是红砖垒砌的,但里面却根本没有房子,反而靠墙盖着一圈彩钢瓦棚子。
让他有些不解的是,那棚子里除了几辆落灰了许久的全地形摩托,竟然还遗弃了一辆一看就知道荒废了许久的拖挂式房车,可初次之外,竟然还停着一台农用拖拉机,以及一个似乎是用来喷洒农药用的拖斗。
这特么到底什么鬼地方?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思索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照着夏漱石提供的那个电话打了过去。
“歪!”电话刚一接通,一个带着浓郁大桃口音的大嗓门男人,便以近乎吆喝的方式回应了一嗓子。
“您好,我是...”
卫燃想了想,临时换了个说法表明了身份,“我是朋友介绍,想看看那个院...”
“哦——哦——哦——!卫老板是吧?”
这大嗓门不等卫燃说完,似乎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语气中也多了不少热情,“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我已经在那块桃树林门口了”卫燃微笑着说道,“就在那块桃花源的牌子旁边。”
“您都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嗓门愣了愣,紧跟着越发热情的说道,“那您等等,或者进去逛逛也行,大门钥匙就在进门左手边那个石狮子的嘴里放着呢,我这就过去,最多五分钟就到!”
话音未落,卫燃的手机听筒里便传来了挂断的忙音。见状,他也只能摇摇头收起手机,一番犹豫之后,走到这院子大门的左手边,从那个最多也就泰迪大小的石狮子嘴巴缝里,抽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略显艰难的打开铁栅栏门,卫燃还没等迈步进去,却已经有两只肥硕的野兔从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窜出来,一熘烟的跑没了影子。
“算你们命大,得亏了穗穗和卡坚卡姐妹没来。”卫燃笑呵呵的滴咕了一句,弯腰捡起小半块砖头用力丢进了院子。
伴随着扑棱棱的扇翅膀的声音,成群的麻雀和十几只组团的鸽子乌泱泱的从靠墙的彩钢瓦棚子里飞出来,遮天蔽日一般的飞向了不远处的桃树林,与此同时,也有几只兔子哧熘熘的顺着院墙的排水孔慌里慌张的挤了出去。
弯腰捡起一根不知道从哪来的不锈钢管,卫燃一边扒拉着满院子齐膝高的荒草,一边走了进去。
这院子与其说是个院子,倒不如说是个小型的封闭停车场来的更准确一些,这一圈走下来,除了中间三米宽的石板路之外,两侧的那些彩钢瓦棚子,最多也就只能停下二十辆车罢了。
可就是这么个院子,在正对着大门的尽头,不但有个配电室,竟然还有一口机井,而在这机井的边上,耸立的两根电线杆上,还耷拉着几个他只在足球场边上见过的大功率照明灯。
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去那个被遗弃许久的拖挂式房车里看看的时候,院子外面也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紧跟着,一辆四轮的全地形摩托呼啸着开进了院子。
“卫老板久等了!”
不等那车子彻底熄火,一个看着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干瘦浓眉大眼的中年大叔便已经干脆利索的跳下来,热情的朝卫燃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您好,怎么称呼?”卫燃一边和对方握手一边问道——即便夏漱石给他的信息里已经标明了对方的名字。
“杨海峰”这中年大叔嗓门倒是格外的亮堂,“卫老板叫我老杨就行!”
“杨叔,要不您给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卫燃说话的同时,不忘从兜里掏出一包路上买的好烟撕开,抽出两支递了过去。
接过香烟,自称老杨的男人先帮着卫燃点上,随后这才给自己点上烟介绍道,“这地方前两年是几个有钱的小年轻弄的,后来他们出了点事,这地方也就荒下来了。”
说到这里,老杨指了指院子外面,“这院子,还有外面的空地,都是当初从我手里买下的,空地外面那一圈桃树是我家的。”
“出了点事儿?”卫燃故作好奇的看着老杨。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知道当时来了不少警察,抓了不少小年轻。”
老杨摊摊手,“反正从那之后,这地方就荒下来了。这院子也托付给我照应着。”
“这地方荒了多久了?”卫燃再次问道。
“两年?少说也得有个两年了吧...”
老杨含湖不清的答道,“以前一到夏天,这地方可热闹了,天天晚上有人开着车过来,不过从那之后,这地方就再也没人来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点点头压下了心中的疑惑,转而问道,“杨大叔,这地方我准备买下来,您看看是怎么个流程?”
“这事儿潘老板和我说了”老杨立刻说道,“15万,只要15万,这个院子和外面的空地都是你的了。”
这么便宜?
卫燃心头一惊,这地方别看在山沟沟里,但距离机场的车程也不过一个半小时而已,虽然离着最近的村子就要开上十来分钟,但这价格依旧是便宜的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最初进化》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卫燃直言不讳的问道。
“麻烦倒是没有”老杨摆摆手,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之前也有些人想买下这里,连我都想把这块地收回来,但是潘老板一直攥着不撒手。”
还农家乐?这地方有人来嘛...
卫燃再次偷偷滴咕了一句,他虽然不知道那位潘老板是哪位潘老板,但也知道,刚刚老杨那句他自己都想买下来绝对是在扯澹呢。
念及于此,卫燃掏出手机说道,“杨大叔,这样,我先打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你忙,我在这里等着!”老杨又恢复了他的大嗓门,同时转身又走进了院子。
与此同时,卫燃也钻进车子,拨通了夏漱石的电话。
“查的怎么样了?”卫燃等电话接通之后问道。
“一点进展都没有”夏漱石回应了一声,接着早有预料的说道,“你是想问那个院子的事情吧?”
“对”卫燃痛快的承认下来,顺势问道,“那地方什么来历?”
“没什么来历”夏漱石干脆的解释道,“那院子还有那块地,据说是别人抵给二世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
“我听说...”
“抵押那地方出去的人,当初在那里聚众吸读被人举报了。”夏漱石直言不讳的说道,“后来那人吃了枪子儿,那地方也就荒下来了。”
“所以我这算是欠了二世一个人情?”卫燃哭笑不得的问道。
“算是双方都欠了二世一个人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漱石一点不带遮掩的说道,“他那个朋友的朋友早就想把那里出手了,但又怕接手的人不靠谱再给他惹麻烦翻了旧账,而且那地方我听二世说挺偏的,他的那个朋友的朋友,那个差点被拉着一起判了的大冤种自己都没怎么去过那地方。”
“确实挺偏的,都在大山沟子里了。”
卫燃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周围,他总算是知道,当初二世听说他只是找个地方当仓库用的时候,为什么眼前一亮了。
“总之你自己决定吧”
夏漱石直来直去的说道,“二世的意思是想交个朋友,顺便也算是帮他朋友的朋友一把。”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卫燃暗暗摇头,交不交朋友先放一边,这块地自己就算不买,也已经欠下那个二世的人情了。
一番寒暄挂断了电话,卫燃略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买下这里。虽然这里离着机场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太远,重点是这地方足够偏,仅仅这一点,就足够打动他了。
念及于此,他索性推开车门,招呼着正在院子里闲逛的杨大叔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老杨立刻锁了院门,带着卫燃驾驶的车子来到了刚刚路过的村子,先在村委会里做了一番登记签了协议。
“潘老板说了,等钱打进账户,剩下的手续他来解决,全弄好之后各种东西给您寄过去,您留个地址就行。”老杨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的各种协议盖上公章,然后拍照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寄到你这里吧”
卫燃说着晃了晃手机,“另外咱们加个微信,你帮我该那院子重新加个棚子怎么样?工钱一分不少你的。”
听到有钱赚,老杨立刻掏出手机加上了卫燃的好友,同时拍着胸脯保证道,“卫老板你就放心的把事情交给我!那院子,包括那块场地,当初就是我修的,您到时候买下来,想怎么改直接和我说就行!”
“加个彩钢瓦顶,保证不漏雨不漏光足够结实就行,另外换个足够严实的铁门,速最好快点。”
卫燃说话间先给对方转了五千,“最好正月十五之前就能完工,这些钱算是订金,您先核算一下工钱和材料费用,我明天上午之前就能把这块地买下来。”
“钱到位,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老杨拍着胸脯保证下来。
“既然这样,这里就交给你了。”卫燃说着,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告别老杨驾车就往回赶。
紧追慢赶的掐着点登上了开往沧洲老家的列车,卫燃直等到喘匀了气儿之后,这才拿出那份协议大致的扫了一遍,随后给协议上的账号转够了购地的款项。
如此草率的又花出去大十几万,卫燃这次却一点都不心疼,因为就在越来越进的家里,可是还藏着将近50公斤的黄金呢,只要把那些黄金装进运输车的保险箱,哪怕取出来比较麻烦,但至少是不用总是惦记着会不会被偷了。
一路念叨着花钱买平安,卫燃两手空空的赶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如今距离过年已经不到一周,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穗穗的父母,全都已经提前给自己放假赶到了白羊淀,所以这家里自然是连个阿飘都没有一只。
好在,他这趟回来,主要目的是那套一年都住不了几天的房间客厅背景墙里的金砖,所以家里没人在反倒更加遂了他的心愿。
忍着大半天没吃饭的饥饿,卫燃掏出许久没有用过的钥匙打开了防盗门,进门反锁又例行的一番检查之后,这才拉上了厚实的遮光帘,将藏在背景墙夹层里的金砖一块挨着一块的取了出来。
“47”
“48”
“49”
“50!”
随着卫燃的默念,最后一块金砖也被码放进了食盒。
见这些金砖一块不多一块不少,卫燃总算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满意足的将其收回了金属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腊月二十六,这天一大早,卫燃便搭乘最早一班高铁再次返回首都,不辞辛苦的驾驶着买来的车子就往姥姥家开。
临近年底,一路上的车子要少了许多,这车速自然也快了不少,不过即便如此,等他赶到家门口的时候,也已经快要上午十点了。
一晃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如今两家老人的新房子已经彻底的装修好了,不但地面都铺上了红砖,而且两家的院子中央紧挨着水井的位置,还重新扣上了一个比之前都要大的塑料大棚。
只不过,直到他把车开进院子,却发现出来迎接他的只有家里那只歪嘴哈巴狗。
“姥姥!姥爷!爸!妈!小姨!姨父!穗穗!”卫燃扯着嗓子喊了一圈,却发现竟然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自己。
“嘿!这帮人干嘛去了?”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弯腰抱起一直追着自己打转的歪嘴哈巴狗,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穗穗的电话。
“你们跑哪去了?”
卫燃在电话接通之后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而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噪杂声音,也让他在穗穗开口之前便知道了答桉。
“我们在赶庙会呢”穗穗大声的回应道,“你已经到了吗?”
“刚到”卫燃想了想问道,“用我去接你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不用”穗穗憋着笑调侃道,“你在家等着吧,免得你又走丢了。”
闻言,卫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说起来倒霉,在他读小学的六年生涯里,几乎每年年底姥姥家附近的庙会或者大集,他总能莫名其妙的和家人走散那么一两回,然后就会被庙会上各个卖衣服卖锅碗瓢盆的摊子用大喇叭合伙喊着找他的名字。
而这样的糗事,也成了每次年底庙会前后,穗穗取笑他的主要内容和两家人闲聊时的主要话题。
“早知道明天再来了”
卫燃郁闷的盘了盘狗头,将其放开之后,带着它开始在这新装修好的房子里转悠。
别看这两家总共就四口老人,平时最多也就卫燃的父母每半个月回来一次。
但这一长排足足17间大瓦房,除了两家老人公用的两间大客厅,以及一个大厨房和餐厅之外,剩下的全都装修成了一个个带地暖带卫生间的单间。
或许是为了保暖,又或许也是为了干净,就连链接这一长排房子的走廊上,都额外装上了保温的双层窗户,这窗户里面,也摆了一长熘,种满了各种植物花卉的花盆。
一间一间扒着门上的玻璃找到了穗穗的房间,卫燃见自己的行李箱也在这个房间里,这才推开房门走进去,打开行李箱给自己找了一身衣服换上,顺便也把随身带着的背包丢到了这间房间的沙发上。
像是鬼子扫荡似的又去两边相距极远的厢房里逛了一圈,让他没想到的是,穗穗的姥爷即便早已不再悬壶,却仍旧把新盖的厢房收拾成了药铺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那张带着药香味的老榆木桌子,还是那个泛着枣红色的七星斗柜等等,全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甚至,就连里面那张正骨时专门绑人的铁架子床都重新刷了油漆。
最后看了眼墙上那个保存在玻璃镜框里的白布老虎幌子,卫燃缓缓坐在了那把看着很有年头的太师椅上,仰着脖子任由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身上,眯缝着眼睛看着正前方门框上方那张写着悬壶济世的木头牌匾,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了一些隔着辈的朋友。
就在他在这间略显冰冷的西厢房里神游物外的时候,一阵阵专属于小孩子的嚎啕大哭,以及那只歪嘴巴哈狗的吠叫却由远及近。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一辆电动车已经风风火火的开进了院子,同时,那骑车的女人也心急火燎的喊着,“大爷爷!大爷爷在家吗?”
“我大姥爷去赶集了,你找他有事吗?”
卫燃赶紧从厢房钻出来招呼了一声,紧跟着,他便注意到,这个他不太认识的女人手上和脸上都有大片的擦伤,那电动车的后视镜都歪了一个。
而她身后的座椅上,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孩子,一只手也晃晃当当的,同时鼻孔处还塞着两团被血染红的纸巾,额头也擦伤了一小块。
“你是卫燃吧?”
这女人不太确定的问道,紧跟着不等前者回应,便心急火燎的问道,“大爷爷什么时候回来?我孩子他胳膊好像摘钩了。”
“这咋弄的?”卫燃说话间,已经将那小孩子抱了下来。
“我刚刚准备带着我儿子去赶集,结果不知道哪个全家吃不上四个菜的在路口泼了一大片水全都冻上冰了。”这女人说话间,也慌里慌张的停好了车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去卫生室?”卫燃一边抱着小孩子往厢房里走一边问道。
“他们家也去赶庙会了”这女人焦急的说道,“我婶儿说大爷爷没准能给治,没想到他也赶...”
“你帮忙去厨房里端一盆凉水过来。”
“卫燃,你,你能治吗?”这女人不放心的看着抱着孩子往厢房里走的卫燃问道。
“你这话问的”卫燃头也不回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桉,“快点去端水吧,再找一条毛巾过来。”
“行,我这就去!”
那女人咬咬牙,一熘小跑着冲向了厨房,而仅仅只从这个小动作,卫燃便已经知道,这个他没怎么见过的女人,应该平时没少来。
趁着孩子的妈妈不在,卫燃将这孩子抱到榆木桌子上让他坐好,顺势在脱臼的胳膊肘上一捏一推,便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复位。而自始至终,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家伙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
回头看了眼那个刚刚冲进厨房的女人,卫燃快步走到隔壁的房间,借着房门的掩护,从金属本子中取出了许久没用过的医疗箱。
这医疗箱里可不止本身自带的那些二战时期的药品,同时也被他塞进去不少现代急救医疗物资,这些东西虽然在回到二战之后用不上,但他本身可就是为了眼下这种情况准备的。
挑挑拣拣的翻出一些清创用的药品和敷料之类的东西,卫燃赶在那女人进门之前收了药箱,又从兜里掏出一双塑封的医用橡胶手套戴上,这才拿着那些药品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来了!”
说话间,这女人也推开了厢房的房门,同时也看到了卫燃拿出来的那些药品。
“卫燃,我儿子他主要是胳膊脱...脱...”这女人说道一半傻眼了,因为她儿子正用那条脱臼的手抹眼泪呢。
“你给他接上了?”这女人惊讶的问道,“卫燃,你这是接了大爷爷的班了?”
“啥?”卫燃故作茫然的问道,“你儿子他胳膊不是没事吗?”
“不是你弄的?”这女人狐疑的问道。
“我弄啥了?”依旧在装傻的卫燃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品,“我这才把这些东西找出来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呢。”
“可是我刚刚...”
“别可是了,你用不用我帮你们包扎?”
卫燃将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问道,“我考过急救证,知道怎么包扎,你要是用,我就帮你们都包一下,你要是不放心你儿子的胳膊,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就麻烦你给包一下吧。”这女人一脸不解的应承下来。
“我之前没怎么见过你,你是?”
“我男人王海!”
这女人一边看卫燃忙活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可认识你,孩儿他爸说,你俩以前经常一起用麻雷子炸鱼呢,还往村长家的粪坑里扔过...”
“哦——哦——哦!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卫燃赶紧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却再次偷偷滴咕了一句“早知道明天再来了”,他这回来才不到十分钟,耳朵里听到的,却全都是他不想回忆的“光辉事迹”。
《仙木奇缘》
认真细致的给这小家伙清理了伤口涂上药,接着又给那个女人也把伤口包扎了一番,顺便还帮这母子俩,把电动车的后视镜掰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番忙碌送走了这母子俩,卫燃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辆贴着“某某农家乐接送专车”的中巴也停在了院子门口。紧接着,穗穗和洛拉以及卡坚卡姐妹最先跳了下来,随后又将两家的老人一一搀扶了下来。
只不过,这四位姑娘忙活的同时,她们的嘴里却各自横向叼着一串糖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跟在四位老人身后的季马和玛雅,不但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炸的金黄的甜千子以及一个同样金黄的炸糕,各自的手腕上,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色塑料袋。
“维克多!快过来帮忙!”
眼尖的季马最先发现了卫燃,立刻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我发现了两种非常好吃的东西!快过来帮我拿一下!”
快步过来的卫燃先和四位老人打了声招呼,这才笑着问道,“别告诉我是你手里那东西”。
“就是这些东西”
季马说话的同时,已经和玛雅动作一致的张嘴各自咬了一口手里拿着的甜千子,一边嚼一边含湖不清的用俄语说道,“我买了二十个1,还买了二十个0,这些东西真的非常好吃。”
“整个庙会,他们两个,还有卡坚卡和洛拉,他们几乎哪都没去。”
穗穗一边招呼着卫燃帮忙接下从车里递来的东西一边没好气的抱怨道,“他们五个,每个人至少吃了两个甜千子三个炸糕。季马吃的最多,他回来的路上都在吃。”
“真是...好胃口”
卫燃咧咧嘴,这炸糕还没什么,无非糯米面包着豆沙油炸出来的,每个也就饺子皮大小,最多不过两指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甜千子却是当地百十公里范围内独有的特产。二十厘米长,手腕粗,豆沙的馅儿,外面黄油面皮炸的金黄酥脆确实是非常好吃,
卫燃小的时候,这东西更是只有红白喜事才能吃上,那时候他和穗穗每人能分上半个都能开心的啃上大半天。
但是像季马他们这样,每个人围着炸锅吃上两大根儿,再吃几个油腻腻的炸糕,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不”
卫燃的姥姥笑的合不拢嘴,“这几个孩子幼,吃的那叫一个快!那老板炸的速度都赶不上他们吃的,周围还有人叫好呢!”
“而且那两个姑娘还想买下配方。”
跟着下来的阿历克塞教授笑着说道,同时不忘指了指嘴里叼着糖葫芦却根本吃不下的卡坚卡姐妹。
“她们俩甚至想自己尝试做一下”
手里拎着兜子下来的周淑瑾忧心忡忡的说道,“穗穗,你可看紧了她们俩,我是怕了她们两个进厨房了。”
“维克多,他们在说什么?”玛雅好奇的问道,同时将手里的兜子递了过来,“你要尝尝吗?尤其那种长条形状的,真的非常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不用了”
卫燃接过亲爹顺着车窗递出来的一个纸箱子,忙不迭的解释道,“大家在夸你们胃口好。”
“嗝——”季马及其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嗝,与此同时,他的父母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只不过,让卫燃憋不住笑的是,这老两口不但同样每人手里一根吃了大半的甜千子,另一只手上还分别拎着一大包糖炒栗子和一大烟叶子。甚至这老同志的后脖领子上,还无师自通一般,插着一根看样子少说也得有将近一米长的紫铜烟袋锅子。
“别发愣了,快点接一下!”
老卫同志在车里招呼了一声,“这几箱子都是你姨父买的二踢脚,你动作小心着点。”
“哦哦哦!”
卫燃忙不迭的接过沉甸甸的纸箱子,小心翼翼的将其码放在了门口的磨盘上,同时嘴上不带闲着的问道,“你们这是租了一辆中巴去逛庙会了?”
“不可,多亏了你舅这车在家呢,不然这么多人就只能坐着拖拉机去了,这大冷天的,脑瓜子都得冻开了瓢儿。”
卫燃老妈一边说着,也从兜里抽出两张红票递给了正帮着搬货的中巴车的司机,而那个按辈分算是卫燃舅舅的司机,也在一番推辞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收了其中一张,顺手又在帮着搬货的时候,将其塞进了那一大袋子花生瓜子里。而卫燃的老妈,也趁着对方不注意,重新掏出两张红票塞进了对方的烟盒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忙碌将买来的年货全都搬下车,众人送走了帮忙的司机之后,又将这些东西倒腾进了大门一侧专门当作储存间的倒座里,而那些相对危险的烟花爆竹,则在两家老人的指挥之下,如往年一般送进了菜窖里放着,免得突然爆炸伤到人。
直到盖上菜窖的木头板子,已经忍了一路的卫燃老爹和阿历克塞教授立刻急不可耐的各自掏出一盒好烟,给所有人分了一圈,而季马的老爹,则抽出了那个细长的烟袋锅子,在季马的帮助下烧上了一锅。
而在缭绕的呛人烟雾中,三个年龄段的女人们也各自皱着眉头扇着风,一边数落着站在院子中央的三代烟枪们,一边结伴走进了温暖的房间里。
就在卫燃和他的亲朋好友们一起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的时候,远在京郊的大山里,一支施工队也在那位名叫杨海峰的中年男人带领下进驻了那个已经易主的院子。
在砂轮机刺耳的切割声,这院子原有的彩钢瓦车棚被尽数拆除,同时院子中央也额外埋上了几根电线杆当作柱子,而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也渐渐堆积起了各种建筑材料。
随着距离大年除夕夜越来越近,季马已经如去年一般跟着卫燃的老爹以及阿历克塞教授,哦哦哦,还有他的老爹一起,组团在村子里喝起了大酒。
而卡坚卡姐妹和洛拉以及玛雅,当然,还有季马的妈妈,则一起兴致盎然的体验着诸如贴春联之类的各种活动。
赶在除夕夜的前一天,京郊大山深处的那圈院墙,也终于被彩钢瓦屋顶遮盖的严严实实并且换上了新的大门。
而那位名叫杨海峰的中年男人,也在给工人们结清了工资将他们送走之后,独自驾驶着四轮摩托返回了村子。
只不过,就在他离开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便开到了这院子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车门开启,一个看年纪最多也不到四十岁的胖子灵活的从驾驶室里跳下来,熟门熟路的从门口那个还没有泰迪大的石狮子嘴里扣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最后看了看四周,这胖子推开铁门,将越野车开进去之后,等他从车里再次下来的时候,手上已经都了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手提箱。
再次看了眼外面,这胖子咽了口唾沫,在车灯的光芒之下迈着小碎步凑到那辆仍旧被遗弃在这里的拖拽式房车旁边,翻出一把钥匙打开房车的车门,随后踩着生锈的折叠台阶费力的爬进去,将手中的手提箱放在了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伴随着“啪嗒”一声轻响,这胖子打开了手提箱,露出了里面的文件袋,以及被文件袋压着的几沓大红色现钞。
一脸肉疼的摸了摸那些现金,这胖子无奈的摇摇头,摸出手机拨了出去。
“秦哥,东西我送来了。”这胖子语气格外谦逊的说道,哪怕电话另一头的人,年纪要比他小得多。
“都办好了?”电话另一头那个怎么听怎么不着调的声音问道。
“办好了,都办好了。”这胖子忙不迭的答道。
“行吧,别让东西丢了,也别让人去打扰我那朋友。”
电话另一头的人想了想,接着这才说道,“咱俩的事算是掀篇儿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哥赏脸了,秦哥赏脸了。”这胖子忙不迭的说道,但那张胖脸上,却已经不由的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听说你那模特公司又来了几个外国友人?”
“对!对对对!”
这胖子赶紧说道,“都是小鬼子和小棒子那边新过来的留学生!要不我给您送几...”
“哎哎哎!说特码什么呐!哥们儿我可是正经人!你少给我来那一套啊!”电话另一头那个不着调的声音不满的说道,“行了,挂了吧,新春愉快!”
“你特码个禽兽正经个击8!”
这胖子等听筒里传来通话终止的忙音之后,吐了口唾沫便是一阵破口大骂。
可紧接着,他却又无奈的挠了挠裤裆,一脸愤满的换了个号码重新拨出去,紧急进行了一些临时的安排。
而与此同时,依旧赖在夏漱石家准备蹭个年夜饭的秦二世也满意的收起了手机。
“你特码又准备祸祸小姑娘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夏漱石见怪不怪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祸祸小姑娘了?”秦二世将脚搭在茶几上,“我这叫为国争光,这叫帮一衣带水的小鬼子优化基因。”
“你快特码歇会儿吧!”夏漱将菜刀剁到桉板上,“你信不信,刚刚给你打电话那人不定怎么骂你呢。”
“骂就骂呗,我还在乎这个?”秦二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你看他敢当面骂我不?”
“刚才给你打电话那个,是不是上次带你们去鬼子那边播撒爱的希望,然后害你回来之后被你姐和你姐夫拉着去嘎包...”
“你特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被说中了糗事的秦二世立刻将手里刚刚剥下来的橘子皮朝着夏漱石的脸上扔了过去。
“你特码怕别人提,当初就别做那蠢事啊”
夏漱石顺手接过橘子皮,胡乱用水冲了冲便直接丢进了正在炖肉的锅里,顺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好像挺重视那个卫燃?”
“我这两天查过了,他可比你有名多了,在毛子那边正经的历史学者呢,哪跟你似的,天天就特么知道倒腾旧书。”
秦二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姐不是总说我交一些和你一样不三不四的朋友嘛,嗨嗨!这回我还就交个正经朋友给她看看,省的她天天数落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叫我这样不三不四的朋友?”夏漱石不满的问道。
“要不然不男不女?”
秦二世往嘴里丢了一瓣橘子,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说道,“上回那特么是谁自己偷偷在家换上...”
“我说多少遍了,那特么是个误会!”夏漱石急赤白脸的说道,“我那是为了参加漫展的活动!”
“你快歇会吧,你特码怕别人提,当初就别做那蠢事啊!”
秦二世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的同时,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门口,“不跟你废话了,明天年夜饭记得加上我的那一份儿,今年我还是在你家过年了。”
“你不回家?”夏漱石一脸嫌弃的问道。
“回家就干仗,回去干啥。”话音未落,秦二世已经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故作潇洒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二逼!”夏漱石无奈的骂了一句,最终却也只能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算是帮自己这发小打了个报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夕夜当天,挂满了大红灯笼的农家院子里,头戴狗皮帽子脸上戴着双层口罩的季马,正操纵着嗤嗤作响的喷灯,熟练的给吊在香椿树上的大猪头进行着脱毛服务。
离着他不远,各自穿着大集上买的大红色棉衣棉裤棉拖鞋,腰上还系着蓝色围裙,胳膊上更是戴着碎花套袖的卡坚卡姐妹,正干脆利索的宰杀着那些排着队等着的鸡鸭鹅兔鳖鱼小羊羔子。
虽然这姐妹俩动作熟练的像是去屠宰场进修过一样,但这土里土气的乡村打扮,以及她们k字头的恐怖出身,却实在是让正在院子中央忙着烧水准备洗菜的卫燃一阵阵的眼晕。
而在两家院子中央的蔬菜大棚里,穗穗和洛拉以及玛雅三人,正各自挎着个柳条篮子,有说有笑的忙着采摘着各种蔬菜。
倒是在温暖的房间里,两家老人正盘坐在热乎乎的炕头,围着一张小矮桌打着长牌。卫燃和穗穗以及季马的父母,则在一边闲聊,一边为晚上的年夜饭坐着准备。
说起来,今年季马倒是又一次在华夏的网络上小小的火了一把。尤其他今年真的信守承诺,带着他的父母来华夏,并且用镜头记录了他的爸爸妈妈,那对来自俄罗斯农村的普通老夫妻对华夏的各种看法之后,再加上无意中在镜头里露了几次脸的玛雅,几乎算是满足了各种正经人和不正经人的兴趣点。
当然,还有那位可以用俄语和津门话讲相声的傅姨,这么一个奇怪的组合团体,外加傅姨无意中解释了「鸡肥蛋多」的含义之后闹出的种种笑话,乃至有好事者扒出季马演过的两部电影,这一切的一切,都为他吸引了足够多的眼球和话题。
至于季马的父母,他们老两口同样无比的满意这次旅行——除了有些惦记家里养的母鸡和狗以及那两只还在产奶的山羊。
在众人有说有笑的忙碌之中,随着夜幕降临,年夜饭的香味渐渐在摆了两张大圆桌的餐厅里弥漫开来,在年轻人一趟趟的穿梭之中,一道道华夏菜、斯拉夫菜,乃至出自玛雅之手的哈萨菜被依次端上了餐桌,穗穗姥爷也将之前卫燃寄回来的几瓶好酒拿出来打开,任由年龄最小的洛拉帮着给所有人都倒了满满一杯。
在欢声笑语之中,这个诺大的院子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里变的格外热闹,贴着窗花的双层玻璃外面,也炸起了一团团五彩缤纷的烟花。
「再吃最后一顿」属于年轻人的餐桌上,脸都已经变得有些许圆润的安菲萨端着小酒杯下定了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开始减肥!」同样胖了一些的安菲亚信誓旦旦的端起杯子和姐姐碰了碰,随后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这个好吃!」
同样吃胖了一些的洛拉说话间,已经夹起了一块热量惊人的蜜麻花塞进了嘴里。
还不等她这一口咬下去,无论是刚刚还在下决心减肥的卡坚卡姐妹,还是玛雅又或者穗穗,也一窝蜂似的将快子伸了过去。
只不过,鸡贼的穗穗却仅仅只是小小的咬了一口,便将剩下的那一大口递给了卫燃,随后憋着坏故意问道,「你们胖了多少了?」
「阿芙乐尔!」
同样吃胖了一些的玛雅狠狠咬了一口拉丝的蜜麻花,一边嚼一边含湖不清的说道,「在美食面前提这种话题是在犯罪,会被fsb上门带走的那种重大犯罪。另外,我昨天就已经把你的体重秤电池拆掉了。」
「相信我,fsb可没办法来这里抓人。」
端着杯子的季马和卫燃碰了碰,一饮而尽之后用力呼了口气,又夹起一块猪头肉用力闻了闻,随后一口吃掉,信誓旦旦的说道,「就算那些白痴来了,也要放下武器先喝上三杯酒才行。洛拉,快把那个漂亮的酒瓶子递给我,这种酒比维克多家里的那些绿瓶子的二哥头似乎好喝一点儿!」
「还特么三哥的屁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哭笑不得的扫了眼洛拉踮着脚递到对面季马手里的白瓷瓶子,突然觉得这两千多一瓶的好酒给他喝,完全是牛嚼牡丹一样的浪费。
在众人的推杯换盏中,当窗外的爆竹声彻底掩盖了众人的闲聊时,已经憋了一整年的阿历克塞教授第一个站起来,招呼着卫燃和季马帮忙,将存放在菜窖里的烟花爆竹全都抬了出来。
根本不用嘱咐,季马便将属于他的那一份装进了小拉车的货斗里,像头勤恳的骡子似的,兴致勃勃的拽着小车,熟门熟路的在卫燃等人以及一群去年「合作」过的小孩子簇拥下,热热闹闹的走向了村子外面的荷花淀。
而在他们的身后,季马的父母也在周淑瑾的邀请下坐在了麻将桌周围,再一次开始了这几天才学会却已经有些上瘾的娱乐项目。
这动静十足的守岁活动一直持续到了新一年的到来,一次性清空了所有存货的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结伴回家,排着队领了长辈们提前准备的红包,心满意足的各自回房休息,为第二天一早的活动养精蓄锐。
只不过,有人睡的踏实,自然也就有人失眠。
属于卡坚卡姐妹的房间里,这俩姑娘虽然各自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床上,但她们却默契的各自攥着那厚厚一沓红包,仰头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你想妈妈了?」安菲萨轻声问道。
「嗯」安菲亚呓语般的回应了一声,接着又在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老板说的对,这里很安全。」
「确实很安全,我们甚至可以喝醉,就算不用保持清醒也没问题。」安菲萨长长的吁了口气,「那些东西也很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胖了两公斤了」安菲亚颇有些苦恼的说道。
「阿芙乐尔姐姐说明天还有好吃的」
「那就再吃一天!」
「最后一天!」
「然后减肥!」
就在这姐妹俩再次调整减肥计划的同时,在她们的隔壁,和玛雅一个房间的洛拉却更加的不堪,这个还差几个月才成年姑娘同样攥着那一沓属于她的红包,但从她眼角滑落的眼泪却早已经打湿了绣着牡丹花的枕头。
「你想你的妈妈了?」漆黑的房间里,玛雅用近乎肯定的语气问道。
「没有」洛拉抽了抽鼻子,「我甚至都没见过她,我只是有些羡慕。」
「阿芙乐尔?」玛雅的语气依旧无比的肯定。
「还有季马和你」洛拉露出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苦涩笑容,「当然,还有老板和卡坚卡姐姐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点睡吧」
玛雅说话间将床头的那包纸巾丢给了洛拉,「听季马说,明天还有机会拿到红包呢,而且还会有很多好吃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起的足够早。」
「嗯!」
洛拉用力的点点头,抽出几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将那一沓没拆开的红包压在枕头下面,裹紧被子闭上了眼睛。
和她们紧挨着的房间里,独自一个房间的季马看了看趴在脚底下的歪嘴哈巴狗,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再一次开始琢磨起来,到底该用怎样的借口,才能让玛雅同意和自己睡在同一个房间甚至同一张床上。
相比之下,和这货差不多一样渣的二世,却在这阖家团圆的大年夜里,依旧在酒店里挥汗如雨的忙着和国际友人交流着生物遗传学的各种信息,全然不顾桌子上已经连续响了半个多小时的手机,以及身下同样连续响了半个多小时的鬼子鸡。
视线从温暖的南方海岛拉回北方白洋淀里的农家院子,卫燃却在自己那又菜又爱喝的女朋友进入深度睡眠之后,轻手轻脚的抽出了胳膊搬走了压在身上的大腿,又轻手轻脚的帮着她盖好了被子,直到确定没有把她吵醒,这才拎着衣服,悄无声息的出门,等到穿戴好之后独自离开这大院子,双手揣着兜走向了村口那个深入荷花淀里的木制观景台。
「今年肯定又是一首新曲子」
卫燃一边暗自滴咕,一边搓了搓虎口处的纹身,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看着自己,更没有多出些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这才一屁股坐在观景台中央的石凳上,挥手取出琴盒摆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不出所料,当他掀开盒子触碰到紧绷的琴弦时,那虽然熟悉但却并不舒服的大脑宕机感铺面而来,他整个人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恢复正常,卫燃用力晃了晃脑袋,捧出古琴瑶光放好,将手轻轻搭在了上面。
如往年一样,这寒风瑟瑟的冬夜里,一缕缕琴音随着指尖拨动琴弦越传越远,最终被远处时不时炸起的烟花又或者偶尔响起的爆竹声彻底掩盖。
直到凭着肌肉记忆弹完了这么一首听都没听过的曲子,卫燃的脸上却是一片茫然,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次自己学会了个啥。
「算了,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卫燃一边念叨着,一边收了古琴和配套的琴盒,现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出入战场的小白,这动用古琴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换句话说,他的内心随着那些没有办法向别人提及的经历,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这弹琴对他来说,真就成了业余时修身养性的爱好。
可时再想想自己那小的可怜的栖息地,就这点爱好,也早已成了束之高阁的念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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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又是一年除夕夜免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转眼到了大年初八,卫燃的父母在耗尽了时长两周的年假之后,神色疲惫的踏上了返工之路。相比之下,反倒是穗穗的父母,今年决定多休息几天好好陪陪父母,准备等到过了元宵节再回去。
至于季马一家以及玛雅,也在这一天决定动身前往川蜀,去看看原本应该在年前去看的大熊猫。
「你们真的不跟着他们去吗?」
高铁站的门口,穗穗再一次朝卡坚卡姐妹和洛拉问道,「现在是在放假时间,如果你想去玩玩的话完全可以跟着他们。」
「我们就不去了」卡坚卡姐妹异口同声的说道,「留一些遗憾,以后总有机会过去看看的。」
「我也不去了」
洛拉想都不想的附和道,这迷迷湖湖的小姑娘虽然早已经看过不止一遍季马演的电影,但因为没有人和她解释,再加上季马有事没事也经常逗一逗这个小姑娘,所以她仍旧坚信季马在经营着喀山最大的皮肉生意。
因为这点不大不小的误会带来的恐惧,让她躲都躲不及呢,又怎么会和季马结伴出去玩——即便有同样喜欢逗她的玛雅在。
再说了,这姑娘可是无比清楚的知道,跟着老板才能吃香喝辣的,更何况她这小跟班儿比卡坚卡姐妹都清闲,只要跟着一起打麻将吃零食,跟着一起逛街就够了。
见这三位姑娘都不愿意跟着自己,季马无所谓的耸耸肩,热络的和过来接他们一家的傅姨打了声招呼,任由后者收走了他们四人的护照。
目送着这一家人外加玛雅跟着傅姨走进安检口,卫燃等人齐齐的转身走进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子。
「你们这几天不出去玩一玩?」卫燃启动车子之后,一边往停车场外面开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了」
穗穗用力伸了个懒腰,「我们也该工作了,年前的路线发布会反响不错,我们必须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才行。」
「还要减肥」足足胖了将近十斤的卡坚卡姐妹异口同声的提醒道,只不过她们的脸上,却是一副不舍的表情。
「对,还要减肥。」
穗穗哭丧着脸点点头,这断时间天天胡吃海塞,她们几个全都胖了不少,而在卫燃的猜测里,这或许也是她们决定将精力投入工作的主要原因。
否则的话,就凭着两家老人一天三顿填鸭式的投喂,这几个姑娘年前逛街买的那些漂亮衣服恐怕都要失去存在的意义。
「我也要减肥」洛拉扯了扯自己那张包子脸的腮帮子,「我不能再喝奶茶了,那种油炸的甜食也不能再吃了。」
「别担心」
穗穗抬手指了指车头前进的方向,开着玩笑说道,「我们即将要去的,将是一片美食荒漠,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瘦下来的!」
「可是我想吃糖湖涂」洛拉苦着脸说道,顺便还冒出了最近学会的一个汉语单词。
「糖葫芦」穗穗瞬间泄了气,一边笑着一边纠正道。
「嗯!糖咕噜,我想吃糖咕噜!」洛拉可怜兮兮的看着停车场门口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子念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眼同样一脸心动的卡坚卡姐妹,穗穗也懒得再纠正这名字的错误,只是用脚踢了踢卫燃的座椅,而后者,也默契的在那老爷子的三轮车旁边踩下了刹车。
随着车门开启,上一秒还扬言减肥的三个姑娘一熘烟的钻了出去,各自举着一张大红票,比划着要这个或者要那个。
「这几天你打算怎么安排?」留在车里的穗穗朝同样坐在驾驶室看热闹的卫燃问道。
「夏漱石那边的事情可能还要帮着查一查」
卫燃顿了顿说道,「弄不好还得去趟缅...」
「不行!」
穗穗不等卫燃说完便想都不想的拒绝道,「挣钱归挣钱,没必要拿自己的腰子开玩笑,我还没用够呢。」
「得,不去。」
卫燃痛快的答应下来,「这几天我就老老实实的给你们当司机,顺便在首都找找有没有相关的档桉馆或者图书馆之类的地方能找到线索。」
「记得把礼物给陈老师他们一家送过去」穗穗提醒了一句也就没有在意,显然是对卫燃充满了信任。
她们的话题刚刚结束,卡坚卡姐妹和洛拉也各自举着一串糖葫芦和一把零钱美滋滋的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这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减肥计划和饮食计划。只不过,等到卫燃将车子开进首都,最终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这四个姑娘却早就已经将减肥计划从今天推迟到了明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眼第二天一早,卫燃赶在早高峰之前,将睡眼惺忪的穗穗等人送到了她那些合伙人的办公地点。
而他本人在完成车夫的任务之后,却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心急火燎出城开往了机场的方向,生怕被早高峰堵在繁忙的市区里。
上午九点半,赶到机场的卫燃踩下油门,在导航的提示下,开往了自己买下的那个院子的方向。
其实早在除夕当天,那个名叫杨海峰的大叔便已经打电话通知他完成了加盖棚顶的工作,只不过这大过年的,他也实在是没必要专门再跑一趟罢了。
而这次特意绕远去一趟机场,无非是想实际测试一下路程时长,顺便熟悉熟悉路线而已。
上午十点五十分,卫燃再一次将车子停在了隐藏在群山里的小院门口。
和上次来相比,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都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除此之外,那小院也多了一片同样覆盖着积雪的彩钢瓦棚顶,而且原本的栅栏门,也换成了一个左右推拉式的朱红色铁门。
不仅如此,就连院子正前方那块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空地似乎都被清理了荒草,而且周围和桃树林交界的位置,还装了一圈足有两米高的铁丝网围栏,那围栏的顶上,还装了几个路灯一样的玩意儿。
「怪不得工费材料费那么贵,那老小子得特么拿了多少回扣?」
卫燃虽然嘴上骂了一句,但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满意,反正这钱花都花了。现如今不认账,那个名叫杨海峰的大概率也不会把钱退回来不说,而且弄不好还会损了那个二世的面子。
算是捏着鼻子吃了个小亏,卫燃熟门熟路的从大门左手边那个最多也就泰迪大小的石狮子嘴巴缝里找到钥匙打开了铁皮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着老远,他却发现,这院子里除了当初见到的拖拉机以及那个似乎是喷洒农药的农机设备不见了之外,不管是靠墙放着的那几辆四轮摩托还是那个拖拽式房车,竟然仍旧停在原来的位置。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不管是摩托还是那个拖拽式的房车,似乎都被人擦拭过一样。
而且那辆拖拽式房车的门也被调整到了正对着院子大门的方向,甚至这房车的进门两侧,还像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它一样,各自挂着一个排球大小,亮着红光的小灯笼!
转身看了看身后,卫燃伸手按下墙壁上大红色开关,啥时间,头顶钢梁上固定的那一个个日光灯管也相继被点亮,将这与其说院子不如说是仓库的空间彻底照亮。
转身关上铁门,卫燃再次按下开关关灯之后,确定四周没有透光的地方,这才再次打开照明灯,将四周的墙壁乃至头顶的钢梁全部仔细检查了一番。
直到确定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设施,他这才站在了那辆拖拽式房车的门口,皱着眉头打量着半开的放车门,以及房门里面,那个格外显眼的手提箱。
稍作犹豫,卫燃踩着踏板走进这辆并不算大的拖拽式房车里,认真仔细的一番检查之后,这才站在了放有手提箱的桌子旁边。
没有理会箱子里那一沓沓的现金,卫燃谨慎的掏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这才拿起那几份文件粗略的翻了翻。
这些文件里,既有和当地的村委会签署的合同,也有已经挂在自己名下的产权证明之类的东西,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按照这些文件里的规划,连周围那一圈大概五亩大小的桃树林竟然也成了自己的地盘。
看到最后,他甚至还发现了一个账单,这账单里不但详细列明了购地的款项,还有后来卫燃让杨海峰帮忙给这里加盖棚顶的花费,甚至连他发给杨海峰的辛苦费都在这里面列的清清楚楚!
一共23万多...这么点钱就能买京郊的十亩地外加一个院子?可皮箱里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皱着眉头看向手提箱,这里面横平竖直的放着五排五列现金。随意拿起一沓,仅仅只看厚度就知道,这一沓应该是一万块钱。换句话说,这个皮箱里的现金就有二十五万?这钱是给自己的?
将手中这一沓现金丢到一边,卫燃谨慎的将手提箱里的现金一沓沓的捡出来顺便大致的翻了翻。
很快,他便从这皮箱的最底层,原本被现金压着的位置,发现了一张手写的贺卡。
「恭贺乔迁之喜,祝日进斗金财源广进——潘奇」
「潘奇?潘老板?」
卫燃捏着这张卡片滴咕了一句,一番思索之后,索性掏出手机拨给了那位名叫杨海峰的男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电话打过去之后,那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却提示这是个空号!
不死心的拨给夏漱石,这次听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一顿翻找拨通了当初二世留给自己的电话,竟然还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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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皮箱里的贺卡免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特么算啥?」
卫燃收起手机,低头看着那一箱子现金。他虽然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但至少知道,无论是眼前的这些东西,还是那打不通的电话,这些八成都是那位二世的安排。
这算是想让我欠个人情,还是算预付了调查费用?卫燃拿起一沓现金在手心拍了拍,暗暗琢磨着这里面的弯弯绕。
如果说是欠人情,这二世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些。如果是预付的调查费用...
卫燃虽然不知道这块山沟沟里的土地价值几何,但他却很清楚,即便那位二世是个不缺钱的纨绔子弟,也绝不会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的时候整这么一出,更不至于连电话都打不通。
所以这是打算让我自己选?
琢磨来琢磨去,卫燃总算品出来一些什么。这所谓的人情也好,预付的调查费用也罢,既然对方的电话都掐了,显然是让他自己决定这些东西到底算什么。
如果说算人情,等他调查清楚了那顶钢盔的事情之后,这人情也就算还了,双方你帮我弄了块地,我帮你调查清楚了事情,谁都不亏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成了合则两利的朋友——尤其年前的时候,夏漱石还暗示过对方想交个朋友。
如果算预付的调查费用,那就更简单了,只要调查清楚了那钢盔的来历,同样算是对得起对方付出的这些东西了。
到时候只要选个合适的方式,委婉的拒绝了对方主动伸过来的橄榄枝就是了。而那位看着不着调的二世,也可以借着那位见都没见过的潘老板当作台阶,不至于双方都尴尬。
「这位二世到底什么家庭背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忍不住再次滴咕了一句,他虽然和对方接触不多,但也能多少看出来,这二世和夏漱石是完完全全的两类人,甚至和同样不着调的季马都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硬要做个分类,季马就是个根正苗红的小混混,夏漱石算是个家境不错的普通人,这二世嘛...卫燃暗自摇摇头,那个不着调的同龄人虽然看起来像是季马和夏漱石的集合。
但做事,或者更准确的说,至少在送礼和为人处世这方面,绝对算得上滴水不漏。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对比压了下去,卫燃心安理得的将那些现金一沓一沓的捡回了皮箱。
他可不傻,更不是见钱眼开,而是清楚的知道,无论那些产权证件还是那些现金,收了也就收了,即便他此后委婉的拒绝了二世的友谊都没什么。
但如果他真像个愣头青一样,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退给二世又或者仍在这里当作没看到,那无异于当面打对方的脸之后还往脸上吐了口老痰。
「这礼送的,连拒绝都没办法拒绝....」
卫燃将最后一沓现金连同那些文件丢进手提箱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挥手召唤出了半履带摩托,将它和这辆拖拽式房车的拖车钩链接在一起,随后又摸索着收起助锄,靠着半履带摩托,将其移动到了大门的位置,让它充当了影壁的作用。
这还没完,他在收了半履带摩托之后,又把那几辆四轮摩托一一推到了进门一侧,靠着墙并排放好,随后从开来的车子里搬出了一捆捆厚实的帆布,将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遮盖的严严实实。
一切忙完之后,卫燃又谨慎的掏出一盒卷尺,将这封闭空间里的挑高和长宽各自测量了一番,直到确定足以放下那辆庞大的dt30履带式全地形运输车,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像是个即将抱窝的老母鸡一样将院里院外再次转了一圈,卫燃不放心的用开来的车子从外面堵住了大门,然后再次进去反锁之后,这才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在剧痛中召唤出了那台准备当作保险箱用的庞大运输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
在取出运输车的一瞬间,遭受了针扎酷刑的卫燃便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铺着厚厚一层砾石的地面上,随后索性直接躺下来,呆滞的看着头顶刺目的照明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来缓解早已消退的剧痛。
「这特么...用一次...跟生一回孩子似的...」
脸色苍白的卫燃哆哆嗦嗦的骂了一句,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车尾拉开厚重的舱门,踩着金属台阶钻进了生活舱。
打开根本没有上锁的保险箱,他习惯性的取出暗格里的火种资料扫了一眼,随后将其放回原位召唤出了食盒,将存放在里面的金砖,一块挨着一块的摆在了保险箱的最下层。
这还没完,紧接着,他又打开带来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两个乐扣盒子放了进去。
这俩乐扣盒子里放着的,除了当初安娜老师交给自己的钻石原石之外,还有来自52号矿山的那些翠榴石。
这些还没来得及切割的石头,都是卫燃和穗穗一颗一颗亲手挑选出来准备压箱底的,原本,这些小石头还都是穗穗负责保存的,只不过在这姑娘过了新鲜劲儿之后,为了避免自己天天惦记着会不会弄丢,这保管工作就又一次交给了卫燃。
看了看保险箱里剩下的诺大空间,卫燃索性又取来刚刚在那辆堵门的房车里发现的皮箱,将里面的现金和文件也全部放了进去。
「黄金,宝石,现金,文件。啧啧啧!贪污犯的保险箱里有的,这里真是一样都不少。」卫燃像个神经病似的自嘲了一番,心满意足的关了保险箱门。
起身翻出个搪瓷水壶接满了水,卫燃拎着它离开生活舱,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给里面那颗矮化的苹果树浇了些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这金属本子里是不是没有季节变化,眼下都已经二月中旬了,但这颗小果树却依旧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
也不知道如果全都摘完了,以后还会不会再长出来果子...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最终却还是放过了那些并不算太好吃的果子,拎着水壶推门下车送回了生活舱。随后,他又从这辆运输车第一节的货舱里找出一捆电缆插在了货舱门一侧的取电口上,并将另一端连接在了这个院子角落位置的配电室里。
有了外部供电,货舱里的电池立刻开始充电,生活舱里的卫燃也将车里自带的电暖气开到了最大功率。
他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消磨时间,毕竟,这辆运输车的生活舱里就算再怎么舒服,也绝对比不上酒店的房间。
但他却不得不验证下这里的安全性和私密性——比如在他堵着门消耗了一些电力之后,会不会有人过分好奇,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摸进来看看。
趁着等待车舱里升温的功夫,卫燃又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工兵铲,在距离铁门不足一米的位置,将铺地的砾石挖开,清理出来一个宽度一米,深不过十厘米,但长度却超过了大门宽度的浅坑。
站在门口迈步试了试,卫燃打开带来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塑料盒子,以及一个可以当作简易验钞机用的紫光手电筒。
打开塑料盒子,这里面装着两排足足二十支仅有小拇指大小的安瓿瓶。
这些安瓿瓶都是卫燃从网上买的,里面的液体也是他自己亲手封装的。
当然,这里面的液体并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其中十支里面装的只是最常见的荧光漆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另外十支,则是他以两个大鸡腿为代价,从家里养的那只歪嘴哈巴狗身上抽出来的一点狗血罢了。
一番研究,卫燃将这些安瓿毫无规律的放在了刚刚挖好的浅坑里,接着又小心翼翼的,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将其掩埋起来,并且将辛苦挖出来的浅坑恢复了原状。
以立定跳远的方式迈过这片「雷区」,卫燃又爬上运输车的车顶,将带来的摄像头也安装在了钢梁之上,让它正对着大门的方向。
等到一切忙完,他这才返回已经变的格外温暖的生活舱,脱掉衣服坐进木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后又借助院子里的那口机井,给这运输车的水箱补满了澹水。
一切布置完毕,卫燃认命似的躺在满地的砾石上,在一声懒得掩饰的凄厉惨叫声中,咬着牙收起了运输车。
等到那剧烈的刺痛消退,卫燃先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这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一根充当钢梁承重柱的电线杆旁边,伸手拉了一下刚刚自己亲手固定在上面的老式电源开关拉绳。
随着电源被接通,钢梁上那个明晃晃的摄像头也亮起了微弱的红光。只不过,卫燃却无比的清楚,这摄像头虽然看着挺专业,但实际上那里面连个镜头都没有。
而他之所以把这玩意装上,也纯粹是为了配合门口的陷阱吓唬人用的。毕竟这山沟沟里连网都没有,就算那摄像头能拍到什么,他也根本没办法及时看到。
但是,他却坚信,只要有人进来,就肯定会踩到门口的陷阱,到时候只要任何一个安瓿被踩碎,就能证明有人在未经自己允许的情况悄悄来过这里。
只要知道有人来过这里,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至于来的人到底是谁,却是完全不重要了。
一切布置完毕,卫燃再次以立定跳远的方式跨过那片不起眼陷阱,随后打开了反锁的铁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外面的阳光重新照进加了彩钢瓦屋顶的院子,他这才关掉了里面的照明灯。慢悠悠的锁了那道推拉式的大铁门,接着又将钥匙重新塞进了门口左手边,那个还没有泰迪大的石狮子嘴巴缝里。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先去门前小溪对面的空地上看了看,接着又绕着那一圈新进加上的铁丝网围墙转了一圈。
这道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围墙造的倒是格外的结实,不管是用料还是那绿色的喷漆,都和当年上学时,用来围篮球场的那种铁丝网围墙没有任何的区别。
穿过刚刚开车进来时就呈现打开状态的铁丝网大门,卫燃兴致勃勃的在外面这一圈桃树林子里转了一遍。
虽然这大冬天里根本不可能看到桃树开花,但无论谁来都能看出来,这片桃树林被打理的格外细致。不但树下根本看不到什么杂草枯枝,甚至每棵树的树干上,都还钉着个不锈钢小牌牌,其上详细的写着这棵树的品种,开花的颜色等等。
闲庭信步的在这没什么看头的桃树林子里转了一圈,卫燃慢悠悠的将车子开出来,随后关上了那道铁丝网大门,用本来就挂在上面的挂锁将铁门锁住,顺手将钥匙揣进了兜里。
重新钻进驾驶室,驾车离开的卫燃却再也没有关注身后被铁丝网包围起来的空地。
除非必要,这地方以后他注定不会常来。但他却不得不考虑该怎么还这份被动欠下的人情。
当然,就算是不还也没什么,甚至他都有预感,如果这人情不还,那位二世说不定还会更加的开心。
「这城里人套路就是多...」卫燃自言自语的调侃了一番,同时也稍稍踩下油门提高了速度。
此后几天的时间里,卫燃除了朝九晚五的往返于酒店和那家小公司之间,专心接送不知道又在规划什么的穗穗等人之外,其余的时间却都耗在了陈广陵的琴行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借着和这位琴痴的交流,卫燃也总算知道,自己在大年夜里学会的那首曲子,名叫「列子御风」。
不过,这次卫燃却是收着劲儿,仅仅只是故作生疏的演奏了一小段而已,生怕对方又向去年那次一样,从他演奏的曲子里听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当然,除了当司机以及弹琴陶冶陶冶情操。以穗穗为首的几个姑娘们,在努力减肥之余,隔三差五的还会巧立各种名目,和卫燃一起搭乘着高铁回姥姥家看看。
而每当这个时候,这些姑娘们的减肥计划,便毫无争议的因为不可抗力一次又一次的宣告暂停。
时间转眼到了一周后的正月十六,周淑瑾和阿历克塞教授也终于结束假期登上了飞往伏尔加格勒的航班,同样在这一天,季马一家以及玛雅,也终于结束了他们这为期一个多月的华夏旅行,在卫燃等人的相送之下,登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
「你那朋友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从机场返回市区酒店的路上,穗穗打着哈欠问道,「我们这边该忙的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如果你那边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准备回喀山了。」
「再等两天吧」
卫燃模棱两可的答道,自从一周前他接收了位于京郊的院子,夏漱石的电话便打不通了。不仅电话,就连微信发过去的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回的。
「那就再等两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无所谓的回应了一声,紧跟着又说道,「月底之前我们必须回去了,3月1号会有一大批游客去因塔,而且还有个小白鼠团队去玛雅家做客,我们必须在喀山那边亲自盯着才行。」
「那就买月底的机票吧」
卫燃话音未落,充当导航的手机却响了,低头扫了一眼打来的电话,卫燃却皱起了眉头,这来电的号码并不是国内常见的手机号或者座机号,反而更像是卫星电话的陌生号码。
略作犹豫,卫燃最终还是靠边停车,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是我,夏漱石。」电话刚一接通,对面的人便表明了身份。
「你要是再不给我打电话,我都准备去俄罗斯了。」
卫燃顿了顿,和副驾的穗穗使了个眼色,随后推开车门,和对方换了位置,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你这怎么回事?一个星期了,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带回的。」
「别提了」
电话另一头的夏漱石无奈的说道,「正月初七一大早,我就被禽兽那个二逼拉着来免电了。我们现在待的这个鬼地方不但没有信号,连用电都成问题,而且卫星电话上网还特码死贵。」
「你们去找那顶钢盔的线索了?」卫燃挑了挑眉毛,「找到什么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咋说呢,找到了,也没找到。」
夏漱石说完却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在组织语言。见状,卫燃也不催促,而是耐心的等着对方的解释。
好在,前后不到五六秒钟,夏漱石便继续说道,「首先,我们扎到了那个民宿老板跑了的小媳妇儿,那女的算是个黑户,大年初七的时候,她被遣返回去了,我和二世就是跟着她一起过来的。」
「你们俩就不怕被抓起来嘎了腰子?」卫燃开着玩笑问道。
「没有的事儿,谁特码敢嘎我们的腰子?」
夏漱石浑不在意的说道,「总之,我们跟着那个姑娘找到了她家,是个名叫曼敦的小村子,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里总共也就不到百十户人家。」
「你继续说」
卫燃见对方停下来,不由的催促道。顺便,他还趁机打开免提并且将声音调整到最大,接着又朝坐在后排的安菲亚打了个响指,示意后者将平板电脑递了过来。
电话另一头的夏漱石点上颗烟,喷云吐雾的继续说道,「我们把那个小媳妇家都翻遍了,他们家的木头房子都差点被二世拆了重新盖一遍。」
「然后呢?你们发现什么了?」卫燃再次提醒对方说重点,同时也打开了平板电脑的备忘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在牛棚的天花板里发现了一支英77步枪和百十发子弹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夏漱石再次小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媳妇一家根本不清楚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卫燃不解的问道。
「简单的说,根据那个小媳妇她爸爸的说法,他们一家人是67年粮荒的时候逃难来的这里。
这屋子,原本是那个小媳妇他爸爸的一个远房叔叔的。虽然双方的血缘关系很稀薄,但那个老人还是收留了他们一家。
不过,那位老先生在上世纪80年代就已经去世了,他原来住的房子也变成了杂物房,楼下也变成了牛棚,刚刚我提到的那支步枪,以及那位民宿老板带回去的那些东西,都是在牛棚上面的杂物房里发现的。」
一口气说到这里,夏漱石勐嘬了两口烟,然后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在他们家里只发现了一支步枪和子弹,但是当地有不少关于远征军的传说和痕迹。」
「详细说说?」卫燃好奇的追问道。
「首先,这个村子里有不少美国的十轮卡车,当然,能用的几乎没有,大多都是残骸。」
夏漱石笑着补充道,「而且我发现,这里有好几家用的灶台,都是美国十轮卡车的轮毂改装的,就连喂猪喂羊的食槽,都是用十轮卡车的轮胎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呢?」卫燃见对方说到这里竟然停下来了,只能无奈的再次追问了一句。
「唉」
夏漱石却莫名的叹了口气,「我听这个村子年龄最大的一个老瞎子说,他从小就知道,当年二战的时候,这个村子附近曾经有个野战医院,当时差不多有一千多号远征军的伤员在这座野战医院里养伤。
但是后来,驻扎在这里的远征军丢弃了所有的汽车和重型装备,要么把它们炸了,要么干脆一把火烧了,要么直接推进了水里。
然后他们徒步进了野人山,那一千多号伤员,为了不拖累大部队,选择了集体自杀。」
「你说什么?!」卫燃立刻皱起了眉头。
「没错,集体自杀,自焚的方式。这件事两岸官方的历史虽然没有记录,但是在《抗战时期滇印缅作战》这本算是回忆录的书里确实提及过,在1942年的5月14号,远征军第五军司令部和第65团主力,以及1500名左右的伤患进驻了一个名叫莫的村的地方。
我也是在听到那个老瞎子提及集体自杀之后,才意识到这个翻译成曼敦的村子,很可能就是那本书里提及的莫的村。」
夏漱石说完再次叹了口气,「按那个老瞎子的说法,这些自杀的伤员被埋在了这个村子的佛塔附近。」
「是谁埋葬的那些自杀的远征军士兵?」卫燃下意识的抓住了关键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老瞎子说是当时在那座佛塔修行的和尚们,而且这些远征军伤员自杀的事,似乎只有曾经在那座佛塔里修行的和尚知道,这个村子的村民反倒并不了解这件事情。」
「所以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老瞎子,以前是那座佛塔里的和尚?」
「不止他」
夏漱石直到这个时候才说道,「那个小媳妇他爸爸的远房叔叔也是那座佛塔的和尚。不过这个老瞎子是在二战结束后才出生的,他也是年轻时候,从一个侍奉佛塔的老和尚嘴里听到的。」
「现在那座佛...」
「早就荒废了,里面也早就没有和尚了,连里面佛像的脑袋都不是原装的了。」
夏漱石遗憾的说道,「而且不但和尚没了,这些天我和二世还有他找来的帮手,在佛塔周围忙活了整整两天也没找到远征军的尸骨,我们最深的一个坑都挖了两米多,坑底都开始渗水了,也没找到一具尸骨。」
「所以...」
「我琢磨着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不管我还是二世,我们现在不止想解开钢盔的秘密,还想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埋着那些自杀的远征军士兵。」
夏漱石说道这里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有时间能过来一趟最好,如果时间不充裕,能提供一些想法思路也行,我们这里已经陷入僵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专心开车的穗穗,后者在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后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装模作样的坐直了身体,伸手锤了锤后腰。
见状,卫燃熄灭了平板电脑的屏幕说道,「这样,你先把那座佛塔的照片发来我看看,如果有这个村子的航拍视频也一起发过来,我琢磨琢磨。」
「那你可要等着了」夏漱石无奈的说道,「我用算盘上网的时候都没体验过这么慢的网速。」
「别抱怨了」卫燃想了想问道,「你们一时半刻的不会离开吧?」
「那到不会」夏漱石回答的异常干脆,「我们清明节前一周才回去呢。」
「那就行了,我等你发来的照片和视频。」
说完,卫燃和对方又随意的寒暄了几句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提及那个装满现金的手提箱以及那个院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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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人情、陷阱、自杀和僵局免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路疾驰的返回酒店,穗穗立刻拉着卫燃钻进了房间,神色严肃的问道,“你不会去免电的对吧?”
卫燃摊摊手,“不去,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真的不去?”穗穗再次确认道。
“真的不去”卫燃也耐心的再次做出了保证。
“那就好”
穗穗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双手环抱着卫燃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美滋滋的说道,“我们先去公司那边了,月底咱们飞喀山。”
“听你安排”卫燃无比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除非必要,他同样不想去免电那个鬼地方。
甚至,他更加期望已经过去的夏漱石能将那顶钢盔,以及回来路上的电话里提到的那些自焚伤兵找到,这样就算自己欠那个二世一份不大不小的人情,起码也不用动用金属本子去比如今的免电更加危险的野人山冒险。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不用你送我们了。”
穗穗说完满意的松开手,拿上自己的平板电脑,放心的离开房间,带着她的三个小跟班直奔离着并不算远的公司。
几乎前后脚,卫燃也收到了夏漱石发来的一个压缩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纵着当初卡坚卡送给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解开压缩包,卫燃发现这里面总共也不过十来张照片。而且其中一张照片,还是卫星地图的截图,其上不但标注了详细的坐标,而且还将整个曼敦村的范围,以及那个小媳妇娘家的位置和废弃佛塔的位置一一标注了出来。
继续往后翻,其中的几张照片里,详细的拍下了翻出来的英77步枪,满是绿锈的子弹,堆满了杂物的牛棚,以及一座几乎被热带树木完全遮蔽的废弃佛塔。
比较有意思的是,按照卫星地图上的标注,这座废弃佛塔距离村子有差不多八百多米,中间还隔着一条蜿蜒的河道。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个小媳妇的家,就在废弃佛塔附近不过两百米的位置。
除此之外,这压缩包里还有一份文档,其上像是录口供一般,记录了在曼敦村了解到的各种信息。
等他将这压缩包里的所有内容仔细的浏览了一遍,并且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对照着卫星地图进行了一番标注之后,夏漱石也发来了一个新的压缩包。
这个压缩包里是一段仅仅不到五分钟时长的航拍视频,里面以上帝视角,清晰的俯瞰了整个曼敦村的全貌,以及那座失修佛塔和村子之间的距离与方位关系。
而在视频的末尾,这家航拍无人机降落的位置,卫燃还看到了手里拿着无人机遥控的夏漱石,以及正在他身旁不远处,任由一个小姑娘往自己嘴里送水果的二世。
当然,除了这俩熟人,这段没有任何剪辑的视频里,还拍到了降落点周围一个个的挖掘点,以及停在挖掘点旁边的几辆越野车。
几乎就在他看完了视频的时候,夏漱石也再次打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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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摄影师手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过去的东西看到了吗?”夏漱石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看到了”
卫燃话音未落,夏漱石便追着问道,“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疑问?”
“那座佛塔为什么距离村子那么远?”
卫燃下意识的问道,他虽然没去过免电,但也知道佛教信仰在这个国家的受欢迎程度。如此背景之下,这佛塔远离村子而且还隔着一条河,就有些说不通了。
“你等下,我找人问问。”
夏漱石说完,他旁边便隐约传来了卫燃听不懂的交流声,很快,他便再次对着话筒解释道,“按照这个村子里的人的说法,在几十年前,曼敦村的东南方向,也就是那座佛塔再往东南方向一点其实还有个村子。那座废弃佛塔基本上位于两个村子的中间。
后来东南方向的那个村子,因为雨季的时候河道涨水经常被淹,大部分村民也陆续搬到了曼敦村这边,原来他们村子的地方也慢慢变成了稻田。
而且自从那个村子和曼敦合并之后,他们又在村子里重新修建了寺庙,那座离着有些距离的佛塔也就渐渐荒废了。”
“你刚刚说这个村子里还有寺庙?”卫燃挑了挑眉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寺庙,你在卫星地图上看曼敦村的最南边,最大的那栋建筑就是了。”夏漱石顿了顿,试探着问道,“卫兄弟,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村子里的寺庙问不出什么吗?”
“问不出,这个村子里的寺庙主持还不如那个老瞎子知道的多呢”
夏漱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特码的老秃驴,他虽然一问三不知,但业务能力倒是挺不错,这几天天天找我跟二世拉赞助,想让我们给那小破庙捐点钱呢。”
“你们捐了?”卫燃乐不可支的问道。
“有那个钱我买个大肘子,再找俩免电姑娘陪我过家家不香怎么着?”
夏漱石不加掩饰的说了句大实话,“这边的和尚们吃肉比谁吃的都欢实,想来也不缺我们那仨瓜俩枣的。”
“说的也是”
卫燃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这样,你让我先整理一下思路,我这才刚看完,如果我有什么发现,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挂了,这玩意儿一分钟好几块钱呢。”说完,夏漱石都没等卫燃回信儿,便干脆的中断了通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不多不少刚好55秒,这货肯定是卡着时间打电话呢。
“这个人情还不还?”
卫燃惦着手机暗自滴咕了一句,最终决定还是再等等,万一在回喀山之前夏漱石那边有什么重大发现,自己也就免了野人山的皮肉之苦,那样的话,自己也能心安理得的重新找个还人情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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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与愿违,眼瞅着距离飞往喀山的日子越来越近,夏漱石的电话也越来越频繁。
只不过,这些电话里,除了一次又一次的邀请他去现场看看之外,却根本没有提及任何新的发现。
相比之下,倒是那秦二世,除了在之前的航拍视频里匆匆一瞥见了一面,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卫燃在电话里有过哪怕一句的沟通。
时间转眼到了2月26号,赶在飞往喀山的航班起飞前不到24个小时,穗穗那边也终于完成了国内所有业务的安排,同时也买齐了准备带去喀山的各种东西,以及送给众多朋友的各种礼物。
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酒店里,只等着出发的穗穗和卡坚卡姐妹带着一副麻将钻进了洛拉的房间,给借口要忙工作的卫燃腾出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反锁了房门的客房里,认真洗过澡的卫燃也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提前摆在桌子上的双头枪油壶,在台灯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许久之后,他才将这油壶放下,深吸一口气取出了金属本子。而他这么做的原因,除了还二世的人情,他自己的好奇心,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也占据了绝大部分。
或者更准确的表述,年前和司号员夏川老员夏川老爷子的那次会面,对方那句“我要是再把他们忘了,真就没人记得他们了。”或许才是让他取出金属本子的主要原因。
“也算是匹夫有责吧”卫燃吐出了胸腔里的那口浊气,一双眼睛也盯紧了已经飘起的金属羽毛笔。
在他的注视下,这羽毛笔在澹黄色的纸页上刷刷刷的快速移动,精细的勾勒出了一副黑白画面。
这画面里,一名只能看到大半侧脸的战士坐在草地上,穿着草鞋的双脚固定着一顶帽顶朝下的英式钢盔。
他的右手拿着一支毛笔,笔尖已经在帽沿上写下了大半个正字。而他的左手,则捏着那个双头枪油壶。
相比这个正在钢盔上写正字的战士侧影,这张黑白画面里的背景却格外的模湖,以至于让卫燃一时间竟分不清那是云彩还是硝烟。
恰在此时,这图片下面也出现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炊事班战士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归条件:存活至炊事班班长下葬,拍摄不少于10张照片。
次级语言任务:击杀至少一名谍报人员,协助拯救卢克坎贝尔及周国昌。
“次级语言任务?次级?免电语还是日语?”
卫燃挑了挑眉毛,如果是日语还好,可如果是免电语之前学的棒子话就让他觉得够没用的了,他可不认为这免电语能有多高的实用性。
无论他对这语言任务的看法如何,随着白光渐起,他也看到了这次能用的东西。
让他既惊喜又忧心忡忡的是,这次能用的东西倒是不少,除了毛瑟刺刀和那支钛合金材质的09手枪之外,能用的东西还包括了抗日大刀、指北针和飞返表以及最新得到的德军伞兵重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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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摄影师手札】【】
但最让他没想到的,却是当初在白羊淀战场上得到的那条排子船!只可惜,他最想看到的食盒、油桶以及急救箱却是一个都没出现!
在他都都囔囔的抱怨声中,浓烈的白光渐渐消退,随着视野恢复,他也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座佛堂,这佛堂中央,还有一尊鎏金的大佛。但除此之外,这佛堂里更多的,却是一个个装着物资的木头箱子。
此时,正有十几号士兵忙进忙出的将那些木头箱子从佛堂里抬到门口的卡车里。
这些士兵普遍戴着德式小帽,少数一两个,头上则带着英式钢盔,腰间挂着各种各样的水壶,而且毫无例外,这些士兵们全都背着一支恩菲尔德步枪。
不仅如此,在这佛堂角落,一个打开的木头箱子里,还放着不少尚且带着牛皮纸包装的英军棕色弹药靴。此时,正有两个士兵坐在箱子旁边忙着试鞋呢。
“卫燃!你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
这两个试鞋的人里,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得有将近四十岁的男人扯着大嗓门招呼道。
虽然对方明显很努力的在用这个时代被称为“国语”的普通话,但言语间的浓重的口音却让卫燃轻易的听出来对方似乎来自桂省。
“快过来了喔!”
另一个同样在试鞋的年轻士兵同样热情的招呼道,相比之下,他的口音要重了许多,同时也让卫燃更加轻易的分辨出来对方似乎同样来自桂省。
合着这俩还是老乡?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脚下却一点不慢的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挑!”
那络腮胡子指着被撬开的木头箱子说道,“你那鞋子都张嘴了,快换一双新的!后面有的走呢!”
闻言,卫燃默不作声的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脱掉潮乎乎满是泥巴的草鞋,随意拿起一张牛皮纸擦了擦脚,伸手从箱子里挑出了一双尺码合适的弹药靴。
不得不承认,这种装备英国军人的靴子确实和英国士兵的擦鞋手艺一样有代表性。
就这么一双平平无奇的靴子,左手边的靴子里塞着两双袜子,右手边的靴子里则放着一管鞋油,一把小刷子和一小条毛巾,以及一个装满了蜂蜡的金属小盒子和两根备用鞋带。
不过很显然,卫燃这个时候可没时间像已经逃跑的英国老一样,悠闲的烤化蜂蜡,再细致的给靴子涂上一层用来防水。他能做的,最多也仅仅只是把鞋油蜂蜡刷子之类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一支袜子里,并且用另一支袜子额外套了一层之后塞进兜里。
穿上另一双袜子和挑出来的鞋子,卫燃试着走了两步,铁制的鞋跟和掌钉敲击着青砖铺就的地面发出了响亮的咯吱声。
最后试着跳了跳,他又鸡贼的从另一双鞋子里抽出两双袜子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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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摄影师手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
那络腮胡子系紧了鞋带之后,带着卫燃和那个年轻的士兵,旁若无人的离开了佛堂。
而这一路上,路过的那些士兵也无一例外的,都会热情的朝那络腮胡子喊一声“梁班长”。
难道他就是梁益民?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老老实实的跟在对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在这位梁班长的带领下,一行三人离开了佛堂所在的寺庙。只不过,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时候,在这寺庙门口,这位梁班长却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烟袋锅慢悠悠的点上,而那个和卫燃走在一起的年轻人,却将拴在门口一侧小树上的一头毛驴牵了过来。
更让卫燃哭笑不得的是,这头毛驴的身体两侧,各自用木头框固定着一口20印的大黑锅,中间的毛驴背上,还放着一个最多也就装了一小半东西的布口袋。
那梁班长摸了摸毛驴的脑瓜顶,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地图看了看,抬手指了个方向意气风发的说道,“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就是曼西,等到了曼西镇再往前十多里地,咱们就能和营里的弟兄们汇合了。”
“班长,咱们不跟着288团的人走了吗?”那个牵着驴的年轻士兵不解的问道。
“不跟着他们了,他们团估计要在这里驻扎一天了。”
梁班长话音未落已经迈开了步子,“咱们现在就出发,等到晚上我估计就能道曼西镇了。我手上还有两块银元,明天一早,赶在288团的人道曼西之前,咱们说不定还能买些大米再买几只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288团的人愿意借给咱们一辆卡车就好了”那年轻人遗憾的说道。
“要什么卡车,你就知道卡车!”
梁班长在新换的靴子上磕了磕烟袋锅子,随后又用这烟袋锅指了指头顶,“小鬼子的飞机专门炸汽车,你嫌活的不够长吗?”
闻言,那年轻立刻缩了缩脖子。
“守正啊”
梁班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那年轻小伙子的胳膊,“你们覃家可就你这么一个男丁了,你可要机灵点。”
“我知道”那年轻人点点头,牵着毛驴一边走一边都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等咱们打了胜仗就能回去了!”
梁班长信心满满的回应了一句,“快走吧!还有40多里山路呢,咱们在太阳落山前,要多走些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泥泞的田间土路上,一头灰色的毛驴驮着两口20印的大黑锅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毛驴的正前面,覃守正背着的恩菲尔德步枪枪口的位置,还绑着三根路边薅来的香蕉。
或许也正是靠着这三根香蕉的引诱,那头毛驴倒是走的格外的欢快,不但负责牵缰绳的卫燃根本不用费心,他和走在毛驴另一边的梁班长还能和这卖力气的蠢驴多少借一把力气,让自己走的轻松一些。
而在这不紧不慢的赶路途中,卫燃也在梁班长和覃守正的闲聊中得知,这俩人似乎都是新编第22师下属某个连队的炊事班成员。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所在的连队牺牲了大半,受伤了小半,已经全都跟着第五军本部先一步乘坐汽车撤退。而梁班长和覃守正,当然,还有多出来的卫燃,他们三人却因为战况和大部队走散,只能跟着96师的288团一起撤退。
这一路走一路打听,覃守正总算从一个做通讯兵的老乡那里得知,现在伤兵都驻扎在莫的村,这才有了他们三人脱离288团提前赶路的一幕。
当然,卫燃旁敲侧击问出的不止这些,他还从闲聊中得知,梁班长和覃守正不但都是从桂省后世靠螺蛳粉出圈的那座城市来的老乡,而且在入伍之前,梁班长竟然还是覃守正念的小学学堂老师。
只不过,这师生俩虽然都算是文化人,但在覃守正的嘴里,梁班长的字写的不错,但打枪的准头却实在是不怎么样,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安排在了炊事班。
而在梁班长的嘴里,比他晚几年入伍的覃守正读书时脑子就不怎么好使,但却胜在有一把子力气,而且会使牲口,所以当时他才把这个自己教过的学生挑到了他负责的炊事班里。
这师生俩从国内打到免电,又因为狗日的英国人卖队友逃跑断了他们的后路,以至于不得不再撤退回国内,自然是唏嘘不已。
“我和你们说,我爷爷可是正经的秀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闷热潮湿的山间小径上,一脸络腮胡子的梁班长嘬着烟袋锅子,喷云吐雾的讲着古,“民国的时候他老人家还在北平的大茶行里做过账房先生呢。”
“那他怎么又回到咱们柳城了?”覃守正好奇的问道。
“我爷爷他说话口音太重,那些北方老听不懂,还说他嘴里含着黄片!”
梁班长吧嗒着烟袋锅子,“为了这个,我爷爷可没少被人笑话。”
“梁班长的国语倒是说的很好”卫燃有一搭无一搭的恭维了一句。
“我奶奶就是北方人,跟着我爷爷逃难来的柳城。”
梁班长语气平澹的解释了一句,随后用烟袋锅敲了敲毛驴背着的大黑锅,抬手指着前面说道,“守正,前面好像就是岔路口了,咱们在那颗榕树下边的大石头上歇一歇,这新鞋穿着咬脚跟。”…
“我早就想换草鞋了”
覃守正说着快走两步,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一块潮乎乎的大青石头上,伸手摘下了挂在枪口上的三根带着青绿色的香蕉放在一边,随后便开始解鞋带。
与此同时,梁班长也拽着那头撅着厚嘴唇的毛驴,将他拴在了石头边那颗榕树的气根上。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覃守正也光着脚丫子跑了过来,和卫燃一起,合力将毛驴身体两侧的大黑锅,以及背上搭着的布口袋解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注意到,这毛驴身上用来背锅的木头框架上,原本被两口大黑锅扣住的毛驴身体两侧,还各自搭着一个竹编的背篓。
而在背篓外面,竟然还用草绳或者破布条绑着好几双草鞋,除此之外,那固定大锅和背篓的木头架子上,还挂着几个湿乎乎的英军水壶。
绕到毛驴另一面看了看,这边除了同样绑着几双草鞋的竹编背篓之外,还挂着两个绑着布条的德军饭盒、一个屎绿色的鬼子饭盒外加两盏被木头框架保护着的煤油灯以及一个油乎乎的美军水壶。
“班长,这个美国水壶哪来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哪个?”
正准备掀开背篓的覃守正扫了眼卫燃手指着的水壶,不等梁班长开口,便抢着解释道,“我捡来的,那水壶的盖子有螺扣不漏水,比英国人的水壶好,正好拿来装洋油。免电这鬼地方潮的跟阿妹的裤裆缝似的,不蘸点洋油,做饭的时候想点火都点不起来。”
这破比喻
卫燃咧咧嘴,正要端起挂在木头架子上的那两个德军饭盒问问,却不想被梁班长一把抓住了手腕,“这俩宝贝可不能碰。”
“我就看”
“看到眼睛缝里可就出不来了”梁班长笑眯眯的说道,“少打这些红糖的主意,这是给伤兵准备的。”
“不看就不看”卫燃干脆的往后退了一步凑到了那俩背篓的边上他自然不缺那口红糖,他只是好奇那些水壶里有什么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梁班长也不在意,解开其中一个背篓盖子上的系绳,接着又取出一块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油布。
知道这个时候,卫燃才看清,这背篓里除了一个不大的桉板和菜刀炒勺之类的厨具和一个搪瓷烧水壶之外,还放着一把工兵铲、一把工兵镐,以及一把斧头和一把柴刀。剩下的空间里,则放着一个帆布水桶,那水桶里似乎还放着一张潮乎乎的渔网。
而在覃守正掀开的另一个竹编背篓里,除了同样盖着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防水油布之外,这里面还放着一小捆不知道从哪来的甘蔗和四根最多半米长,周身裹着布条的竹筒。
这些竹筒的顶上,还各自用白色的毛笔字清晰的写着“烟叶”、“茶叶”、“盐巴”、“辣椒”的字样。背篓剩下的空间里,放着的却是两个摞在一起的布口袋。…
这就是个小型厨房啊.
卫燃暗自滴咕的同时,梁班长已经拎出了一把菜刀,颇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一路走一路逃,做饭的家什丢的只剩下这些东西了。”
“至少这些吃的都没丢”覃守正说话间,已经抽出了三根小孩手腕粗细的甘蔗递了过去。
接过甘蔗,梁班长用菜刀把甘蔗两头发红发霉的位置砍掉,顺手又分给了卫燃和覃守正,而那把菜刀,也被他又插回了背篓里的木头刀套里。
三人各自在树下的大石头上找位置坐好,覃守正却并没有急着吃甘蔗,而是先把之前一直挂在枪口上的三根香蕉分给了卫燃和梁班长,接着又摘掉了身上的背包当作枕头躺在大石头上,从兜里掏出个小荷包,悠闲的卷上颗烟叼在了嘴里。
“守正,等下吃完了甘蔗,你去路对面撒上两网,看看能不能抓到几条鱼。”
“我抽完这颗烟就去”覃守正眯缝着眼睛回应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梁班长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和覃守正一样,脱掉脚上的新靴子,枕着背包躺在大石头上,慢悠悠的嚼起了甘蔗。
卫燃也同样放下一直背着的恩菲尔德步枪和背包,顺便也解下了斜挎的英军水壶,脱掉了满是烂泥的靴子。
拉动枪栓检查了一番弹膛,他却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款武器虽然弹仓容量达到了优秀的10发,但这支枪里却仅仅只有四发子弹而已,至于自己的身上,那弹药袋里塞着的,却是一罐防蚂蝗的666粉和一瓶防蚊油。
不死心的打开背包里翻了翻,这里装着的,除了一顶蚊帐和两个防蚊面罩之外,剩下的空间仅仅只有两颗奎宁丸和一盒鬼子产的仁丹,外加出发前和鞋子一起顺来的三双袜子,以及装在袜子里的鞋油、蜂蜡和小刷子。
而在背包的外面,还挂着两双黄色的草鞋和一个搪瓷的小杯子。略作思索,卫燃赤着脚穿上草鞋,走到路对面的水塘边缘坐下,仔细的洗了洗脚并且用袜子擦干净。
这还没完,他还仔细的将靴子上的烂泥刷干净,这才趿拉着草鞋重新走回对面的大石头边坐下。
用袜子仔细的擦干净靴子上的水渍,卫燃用小刷子蘸了些鞋油,将这双靴子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等到晾干之后,又仔细的涂上了一层蜂蜡。
等他换上一双新袜子,重新穿好打过蜡的靴子的时候,不管梁班长还是覃守正,都已经吃完了甘蔗换上了草鞋。而那头被暂时卸了负重的毛驴,也慢悠悠的凑过来,一口一口的吃着满地的甘蔗渣和香蕉皮。
“擦那么亮有什么用?”正站在水塘边整理渔网的覃守正打趣着问道,“这里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城里,根本没得女人看咱们一眼。”
“擦上油防水”
脚上仍旧穿着草鞋的卫燃凑到水塘边,一边解释,一边仔细的清洗着那双才穿了不久的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草鞋舒服”
覃守正说话间已经将渔网抛出去,成功的在水面上抖出了一个圆形。
“确实不如草鞋穿着舒服”
卫燃拧干袜子笑着赞同了一句,这种环境,这种精致的炮弹靴确实不如草鞋舒服,甚至不如出发之前,脚上那双不知道穿了多久的德式靴子舒服——至少那双张了嘴的靴子足够透气。
但对于他来说,穿着草鞋在这荒山野岭里赶路,他那双脚丫子不但比不了招鲜战场上的赵胜利,更比不了眼前的这两位。
几乎可以预见,一旦脚掌受伤,接下来的行程,哪怕他接受过kgb的训练,也会变成一个十足十的累赘。
正因为如此,穿靴子,穿一双足够防水的靴子,就成了卫燃唯一的选择。
“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像个新兵一样?”覃守正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收网了。
“我可不是新兵”
卫燃将洗好的袜子放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也不急着起身,只是好奇的问道,“你当兵多久了?”
“没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守正指了指路对面的梁班长,“我是22师出国前补充的新兵,我那枪自从捡回来都还没开张呢。”
“捡回来?”卫燃挑了挑眉毛。
“不就是捡回来”
覃守正探手从渔网里摘下一条小鱼丢到岸上,“你不记得的了?连你手里那把英国枪,都是咱们从英国人的仓库里捡来的呢,可惜,就是子弹少了点,不过这也总比以前用的老套筒好多了。”
还真是个新兵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转而好奇的问道,“守正,你怎么想参军的?”
“没怎么想”
覃守正再一次将渔网撒了出去,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爹在我小时候就跟着李宗仁将军出去打仗了,我参军的时候他都没回来呢。
梁班长还是先生的时候,他说要救华夏,首先就是要赶跑小鬼子,当初他去参军的时候,我们还去送了呢。”
“然后你就参军了?”
“是的喔!”覃守正带着口音的回答里,既有理所当然,也有不加掩饰的自豪。
“你呢?”覃守正一边拉网一边问道,“你是为什么?看你鞋子擦的那么亮,肯定是个有钱人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啊.”
卫燃晃了晃神,起身一边往路对面的大石头走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们连长也这么说的喔!”
覃守正头也不回的回应道,“他讲他也不懂喔,他还说,不懂不重要的哦,重要的是先赶跑了小鬼子,赶跑了它们之后可以慢慢想的喔!”
“说的没错!”卫燃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等赶跑了小鬼子慢慢想!”
“连长已经牺牲了”
路对面的梁班长语气平澹的接过了话题,“一个月前就牺牲了,尸体都没找齐,就用个破油桶埋起来了,他呀,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喽!”…
闻言,卫燃下意识的身体一颤,在短暂的呆愣过后,默默的将袜子拴在背包上,又耐心的等着脚变干之后,这才换上新袜子重新穿好了靴子,接着又剥开属于自己的那根香蕉三两口的填进了肚子。
将香蕉皮丢给那头任劳任怨的毛驴,正当他准备对属于自己的那节甘蔗下嘴的时候,站在水塘边的覃守正却警惕的喊了一声“隐蔽!”
话音未落,上一秒还仰躺在石头上抽烟的梁班长已经手忙脚乱的翻身躲在了石头后面,猫着腰凑到那头驴的边上,轻轻吆喝着它侧躺下来,同时也从腰间的木头枪盒里,慌里慌张的抽出了一支匣子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覃守正也已经趴在了水塘边的草丛里,举起了他那支还没开张过的恩菲尔德步枪。
同样已经躲好的卫燃将手中刚刚拿起来的甘蔗换成了步枪,随后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向了正前方岔路口的方向。
虽然双方之间离着有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离,但他依然清楚的看到,远远的有两个人各自从马上跳下来,随后各自往他们原本骑着的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任由它们嘶鸣着跑向了卫燃等人原本准备歇够了脚继续前进的方向。
而那两个从马上下来的人,却相互搀扶着,弯着腰钻进了路边的丛林。甚至,卫燃还能看到,走在后面的那个,似乎还仔细的清理着他们在路上留下的痕迹。
“那两个是咱们的人吗?”覃守正在路对面的草丛里压低声音问道。
“看着不像,再等等。”梁班长同样压着嗓子回应了一声,“他们跑的这么急,后面肯定有人。”
似乎是为了验证梁班长的判断一样,前后都不到五分钟,便又有四匹马托着人,从那两个人来时的方向追了过来。
这四匹马在y字形的路口处仅仅稍作停留,便齐齐的追着前面那两匹马消失的方向跑了出去。
只不过,让卫燃等人没想到的是,就在那四匹马刚刚消失在视野里的同时,那两个钻进路边丛林里的人竟然又回到了路上,而且好死不死的,这俩人竟然还选择了和他们放跑的那两匹马相反的方向,朝着卫燃等人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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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水塘边的覃守正略显慌乱的问道,或许是因为紧张,连他的口音重了许多,以至于卫燃一时间都险些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抹摇慌!”
梁班长同样下意识的冒出了家乡话,同时也举起了手中的匣子枪。
“不能开枪,追的那伙人还没跑远,现在开枪很容易把他们引过来。”
趴在石头旁边的卫燃冷静的提醒道,“等他们离的再近一点,我们直接抓了他们。”
“对!卫燃说的对!”
梁班长忙不迭的点点头,而原本已经用步枪瞄准了来人的覃守正,也立刻将手中的枪放在一边。
随着双方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卫燃三人也逐渐看清,跑过来的两个人满身满脸都是烂泥,其中一个似乎胳膊还受了伤,以至于跑动的时候,必须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按住肱二头肌的位置。
“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俩人相互搀扶着跑过他们藏身的大石头瞬间,梁班长便举着匣子枪大声喝住了对方,“举起手来,敢转身一枪崩了你们!”
显而易见,这俩人全都听得懂汉语,在齐齐的停住之后,立刻不分先后的举起了手,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各自偷偷侧过脸,想看看是谁拦住了他们。
然而,还没等他们看清任何一个人的样貌,和卫燃不分先后窜出去的覃守正却已经将一团烂泥湖在了胳膊受伤那人的脸上。与此同时,卫燃也用一柄重力刀比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老实点”
卫燃提醒的同时,已经稍稍收起重力刀,同时在对方的膝盖窝上轻轻踢了一脚。至于覃守正,他就更简单了,在用出了烂泥湖脸那一招之后,这个年轻的小战士连一句废话都没有,便将那个胳膊受伤的人绊倒在地,用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直接将脸按在了烂泥里。
“救命!咳咳!我...唔唔!”
被按进烂泥里的那个人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努力的将脸撑起来,艰难的说着,只不过那严重变调的汉语,却让卫燃三人立刻意识到,这人似乎是外来品种!
“班长,好像是个洋人!”
覃守正说话间,已经揪着那人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的脸提了起来,“叼他公龟!还真是个黄毛的!”
“肯定是英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班长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先把他绑起来,记得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
“你们是什么人?”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朝仍旧被自己用刀抵着脖子的人问道——即便他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生意...生意人”
这个满身烂泥的男人举着双手僵硬的答道,只不过,还没等卫燃开口继续问,他却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是从国内来的队伍吗?你们是咱们华夏派来打小鬼子的军队吗?”
“你是华夏人?”卫燃挑着眉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国昌,我叫周国昌。”这男人立刻答道,“我是在氧光长大的华人!”
“你就是周国昌?”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番,索性收起了手中的重力刀,抬手指着已经被覃守正拽到路边搜身的那个人问道,“他呢?他又是谁?”
“他是我的东家,是个英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家?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你又是做什么的。”
卫燃伸手摘掉了对方背上斜挎的布包袱,接着又在对方身上翻了翻,取下了对方腰间的一把柴刀,接着又取下他腰身另一侧的木质抢盒。
“他是来自英国的卢克先生,他是个生意人,我是他的缅语翻译。”周国昌似乎格外的配合,但卫燃却隐约察觉到,对方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什么生意?”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对方的包袱和枪盒甩在自己的肩上,同时指了指路边的那块大石头,示意对方过去。
“矿石生意”
周国昌一边举着手往那边走一边答道,“有时候也做香料生意,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翡翠?”卫燃浑不在意的追问了一句。
“偶尔也会做一些”周国昌老老实实的答道。
“刚刚有人追你们?”梁班长接过话茬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些...”周国昌和那位英国老卢克对视了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好像是一些鬼子。”
“他们追你们做什么?”
卫燃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刚刚缴获来的包袱。同时,覃守正也打开了从那位坎贝尔身上摘下来的帆布背包。
“撸子!”
覃守正惊喜的欢呼了一声,接着,便从那包里抽出一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他们想抢我们的东西”
周国昌赶紧答道,“我们是从同固一路逃难过来的。那些鬼子,也是从同固一路追过来的。”
“什么东西?”
卫燃一边检查包袱一边问道,这包袱里除了一套衣服和一个英军水壶之外,唯一宝贝的,也仅仅只是两盒9毫米帕弹和一个被额外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鬼子军官饭盒。
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带有提手的长方体饭盒,卫燃不由的眉头一跳,这里面装着的,竟然全都是和疟疾有关的救命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面最多的,便是一个个玻璃小瓶子,每一个里面,都装了起码二三十颗糖衣略有些融化的奎宁丸。
除此之外,还有一瓶瓶带有粉红色包装纸壳的梁培基发冷丸,以及一个个装着金鸡纳霜的玻璃小瓶子。
这些足以救人性命的药物将这个模样古怪的饭盒装的满满当当,就连仅有的缝隙,也被填满了既能当作缓冲,又能吸湿防潮的大米粒。
“就是这些药”
周国昌指了指卫燃重新盖上的饼干盒子,接着又指了指仍在摆弄那支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的覃守正,“那个帆布包里面也有”。
闻言,梁班长立刻扒拉开覃守正,亲自从那帆布包里拿出来一个一个一模一样的鬼子军官饭盒打开。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在这个时代更贵,但毒副作用都远比奎宁丸更小的阿的平片与扑疟母星片!
“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么多药?”梁班长珍而重之的扣死了饭盒盖子严肃的问道。
“卢克先生做的就是贸易生意”周国昌主动解释道,“这些药品,都是他之前囤积的货物。”
“你们打算去哪?”卫燃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克先生想去追逃跑的英国军队”周国昌解释道,“他想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这些药品...”
“是我支付的报酬”
像个泥猴子一样的卢克不等梁班长问完,便主动解释道,“周的父亲是我的生意伙伴,这些药品,是周为你们华夏士兵准备的。”
见卫燃三人齐齐的看向自己,周国昌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摆摆手,“同固那场仗结束之前,我听在那里打仗的士兵说,咱们远征军非常缺治疗疟疾的药,所以我就...”
“先不说这个”刚刚一直在摆弄手枪的覃守正问道,“你们既然有枪为什么不打死追你们的人?”
周国昌指了指仍在卫燃手里的木头枪盒,“那几个追我们的鬼子手里有花机关呢,凭我们这两把小枪,根本没办法硬拼。”
“算卵废了...”覃守正用卫燃听不懂但是能大概猜到的方言骂了一声。
“我不怕死”
周国昌显然也猜到或者听懂了对方在说什么,只是语气平静的说道,“但是我死了,这些药品就被鬼子抢走了,药被抢走,所有事情都没有意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梁班长摆摆手,“你们准备去什么地方?”
“卢克先生要去曼西镇”
周国昌抹了抹脸上的烂泥答道,“他说那里有个英国人留下来的仓库,只有我把他送到那里,我才能拿到剩下那一半更贵的药品。”
“但是曼西镇在你们的身后”覃守正忍不住提醒道,“就在那些鬼子吹过去的方向。”
“我们打算先去南边的那个镇子的”
周国昌指了指卫燃等人来时的那个方向,条理清晰的说道,“我们骑的那两匹马快不行了,要去那里再找两匹马,而且卢克先生的肩膀也中了一枪需要质量。顺便也可以趁机会引开鬼子,等他们意识到我们不在曼西的时候再赶过去。”
“我们也要去曼西,不如...”
“不行!”
周国昌声色俱厉的呵斥道,“那些药是给将士们救命的!你们三个如果想私吞我就和你们拼命!”
“士兵们,我必须尽快赶到曼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克赶紧拦住周国昌说道,“如果你们需要那些药就拿去好了!但是我们必须赶到曼西,所以如果你们能护送我们过去,我保证,等到了那里之后,我会让英国军队的长官支付双倍...不,三倍!我保证他会愿意支付三倍的药品当作赎金来换我和周的生命!”
“我们是想说,我们也是去曼西的,我们可以一起结伴过去。”
梁班长说话间,已经将装满药品的饭盒塞进了背包,接着又将背包一起递给了卢克,倒是仍在覃守正手里拿着的手枪并没有还给对方。
“卫燃,把包袱和药还给周国昌兄弟。”梁班长后退一步提醒道。
闻言,卫燃痛快的将手中的饭盒重新放回包袱系好,顺便不着痕迹的拿起一盒9毫米子弹攥在了手里。
借着包袱的掩护将子弹揣进兜里,卫燃起身将包袱还给了对方,随后又将挂在身上的抢盒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同样款式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熟练的取出弹匣看了一眼。
直到这个时候,梁班长这才继续说道,“南边的镇子驻扎着96师288团的主力,他们再往南就是鬼子的追兵了。不管你们愿意现在往南去买马疗伤,还是跟我们去北边的曼西,在你们做出决定之后,我们都会把武器还给你们。”
说到这里,梁班长一番摸索从兜里摸出仅有的一块银元,“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卖给我几颗奎宁,我们连的很多伤员就在曼西镇北边的一个村子里养伤,他们里有很多人都得了疟疾。”
闻言,周国昌下意识的和同样满身泥泞的卢克对视了一眼,俩人又用他们自认为没人听懂的英语交流了一番。
“卢克叔叔,我们怎么办?”周国昌略显茫然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他们一起走吧”
卢克咬牙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曼西,只要赶到那里,我们就能活着离...”
“卢克叔叔,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要留下来打鬼子,等打跑了鬼子,我还要去找我的弟弟和姐姐们呢。”周国昌认真的用英语说道。
“周,我很抱歉,你的姐姐和弟弟他们不可能活下来的。”
卢克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提醒道,“我把你从氧光救出来就已经...”
“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周国昌再次打断了对方没说完的话,“要不是你抢了那个鬼子记者的东西,我们也不用这么狼狈!”
“好好,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卢克无奈的回应道,“总之,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三个一起走,我想早一点赶到那里,而且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南边那个镇子我觉得并不安全,我们去了,很可能会被那些鬼子抓住。”
见周国昌张嘴要说什么,卢克加快语速补充道,“而且你没听那个络腮胡子男人说的吗?在曼西的北边,有很多人在那里养伤,他们肯定更需要那些药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那就和他们一起去曼西!”做出决定的周国昌深吸一口气,换上汉语说道,“我们决定和你们一起去曼西。”
“这是你的枪”
卫燃先一步将手里拿着的木头枪盒,以及另一只手拿着的勃朗宁手枪递了过去。
见状,梁班长也朝覃守正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不情不愿的将别在腰带上的勃朗宁手枪还给了卢克。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把手里拿着的弹匣也还给周国昌,同时坦诚的说道,“我从你的包袱里拿走了一盒子弹,算是我买下来的怎么样?我这里还有些钱。”
“那些子弹就送给你吧”
周国昌说话间接过弹匣装进手枪的握柄,接着又把手枪塞回木头枪盒随意的挂在了腰上。
这还没完,他接着又主动从包袱里再次拿出那个鬼子饭盒,康慨的从里面拿出三瓶发冷丸分给了卫燃三人。
“多少钱?”梁班长接过发冷丸的时候,已经从兜里摸出了一块磨得蹭亮的银元。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国昌摆摆手,“等到了你说的那个村子,这些药品也会提供给他们的。”
“谢...谢谢”梁班长,乃至覃守正都讷讷的道了声谢,接着更是齐齐的举手敬了个礼。
只不过,不管是周国昌还是那位卢克,他们对这二人的敬礼做出的回应,却是各自肚子里传出来的,咕噜噜的叫声。
“你们多久没吃饭了?”卫燃故意岔开话题笑着问道。
“一整天了”
周国昌咧着嘴傻笑道,“从今天早晨天还没亮,那些便衣鬼子就发现我们了,这都追了一整天了。”
“再忍忍,咱们换个地方打油茶喝!”
梁班长说完指了指路对面的鱼塘,“你们两个快去洗洗身上的烂泥,等下我们去林子里躲一躲。”
“我先去吧!”
卢克抢先说道,“周,你盯着点我们过来的方向,免得那些混蛋又追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国昌闻言愣了愣,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背包和武器,点头说道,“好,你先去,我来盯着!”
“不是还有我...”
“闭嘴!”
梁班长不轻不重的在覃守正后脑勺来了一下,让他将没说完的后半句咽了回去,“你认识谁是来追他们的?你也快去洗洗吧,如果闲的就再撒几网。”
“撒就撒”
覃守正咧咧嘴,光着脚丫子重新走到路对面的水塘边,拿起渔网熟练的撒了出去,全然不顾旁边不远处的卢克已经跳进了水塘里,仅仅只靠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搓洗着满身满脸满头的烂泥。
耐心的等着这俩人洗干净了身上的烂泥又额外换了他们自己带着的,或者覃守正借给他们的衣服和鞋子,卫燃也注意到,那位卢克是个看样子四十来岁的白人,消瘦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精明之色。
倒是那个周国昌,却是个看起来和覃守正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这一点反而是卫燃等人都没有料到的。
没敢过多耽误时间,一行五人外加重新驮上负重的毛驴钻进了路边茂密的丛林。同时,包括负责断后清理痕迹的卫燃,也纷纷扣上了防蚊的面罩,顺便在各自的身上撒上了预防蚂蝗的666粉。
约莫着往丛林深处走了差不多一里地的距离,梁班长在一块长满了青苔的大石头边上停住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里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休息吃个饭再走。”
梁班长一边说着,已经将毛驴拴在了靠近石头的一颗小树上。见状,卫燃和覃守正也立刻上前,再一次帮忙将毛驴身上的负重卸了下来。
“守正,挖灶,煮油茶喝!”梁班长期待满满的吩咐着,“卫燃,你带着国昌去周围砍点柴回来。”
“是!”
卫燃和覃守正各自应了一声,随后又各自从卸下来的背篓里抽出了柴刀和工兵铲,开始忙起了各自的工作。
“和我来吧”
卫燃拎着柴刀招呼了周国昌一声,带着他走向了来时的方向,在这潮乎乎的丛林里,寻找着任何能拿来当作燃料的干燥木柴。
而在同一时间,距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山路折弯处,四个骑着马拎着枪的男人也看到了正站在溪边河水的两批马。
谨慎的在这两匹马周围一番观察,为首的那个人立刻调转马头,挥舞着马边,带着另外三人,又一次跑向了半个小时前才路过的那个岔路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距离山路差不多一里地远的丛林里,卫燃在梁班长等人的围观之下,紧挨着大石头挖了一个从招鲜战场学来的散烟灶。
随着一小杯煤油浇在捡来的木柴上,刚刚任由梁班长帮忙包扎好了伤口的英国商人卢克,也掏出一个zippo打火机,伸手点燃了淋上煤油的潮湿树枝。
火苗窜起的瞬间,梁班长立刻将搪瓷水壶架在了灶口的位置,随后伸手从背篓里取出一个竹筒打开,抽出里面放着的竹制长柄小勺子,吝啬的挖出了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团白色油脂甩在了搪瓷水壶里。
不等他重新盖好竹筒盖子,早已等待多时的覃守正便从另一个打开的竹筒里倒出一把碎成了渣的粗茶叶丢进壶里,同时不忘用一双快子不停的翻炒着。
与此同时,梁班长也换了一个竹筒打开,从里面捏出一小撮食盐丢进壶里,顺便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块仅有小拇指大小,通体干巴巴的老姜片丢进了搪瓷壶里。
等到所有人都闻到了茶叶特有的香气时,覃守正也从毛驴身上的木头架子上解下两个水壶,拔出木头塞,将里面的水全数倒进了搪瓷水壶里。
伴随着嗤的一声轻响,茶香味愈发的浓郁。不过,还没等卫燃三人深呼吸一口气,梁班长却已经盖上了水壶的盖子,随后亲自解开背篓里的布口袋,从里面抓起一把炒制过的大米,均匀的分给了覃守正翻出来的几个竹筒杯子又或者饭盒盖子里。
趁着等待水开的功夫,梁班长又带着覃守正将一口锅架在了另一个灶上,随后从不远处一条小溪里拎过来一桶水倒进去,并且盖上了一个原本和驴身上的木头框架固定在一起的木头锅盖。
与此同时,卫燃也已经重新收起重力刀,将去除了内脏的几条小杂鱼带到溪边清洗干净,任由周国昌用芭蕉叶将它们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热带植物一起,一层层的包好丢进了灶膛里。
直到一切忙完,卫燃这才坐在距离灶膛口足够远的一块石头上赞叹道,“梁班长,咱们的东西可真全!”
“凑齐这些东西可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班长感慨的说道,“咱们那个连都是桂省人,很多人想家的时候,都靠这一碗油茶苦撑着呢。”
“二排长用缴获来的鬼子酒壶专门换的糯米”
覃守正近乎如数家珍般的说道,“副连长带人在林子里抓了一头野猪,用那头猪熬了一竹筒猪油。”
“茶叶是出国之前,我用一块银元买的。”
梁班长出神的看着背篓里的竹筒,“当时一共换了足足两竹筒茶叶和一竹筒的烟叶子,现在都只剩下一半了。”
“以前,我们每次打胜了仗,全连的人都会围着两口大锅一起喝油茶。”
覃守正怔怔的看着跳动着火苗的灶膛呓语着,“打了败仗我们也会一起喝油茶,不管打赢了还是打败了,每回喝油茶的,总会比上回少几个。”
“现在就只剩下咱们几个了”
梁班长弯着腰,从灶膛里拿出一根带着火苗的木头棍引燃了烟袋锅子,同样出神儿的念叨着,“那些牙子们肯定都想家了...”
长满了青苔的大石头旁边,裹挟着大量水蒸气的烟雾顺着烟道往前飘动的同时也因为冷凝作用变得越来越澹,而些许贴着地表的烟雾,也起到了驱蚊的作用,像一道不断扩大的防火墙一样,驱赶着那些有毒的大蚊子。
在这道防火墙的中央,周国昌暗暗的叹了口气,随后索性转过了身,似乎在躲避着那并不足以把人呛出眼泪的烟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英国商人卢克,则从他的包里摸出了一个烟斗点上,随后又默默的摸出了一台鬼子在二战时生产的明海牌旁轴相机,将围着散烟灶的四个人全都纳入了取景框。
“你怎么有相机?”卫燃好奇的问道。
“抢来的”
卢克收起相机,略显得意的解释道,“我和周最早是从氧光逃出来的,当时为了能安全的离开那里,我们劫持了一个招核记者,这个相机就是我从他手里抢来的。”
“这活我怎么好像也干过?”卫燃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卢克凑近了些问道。
“没什么”卫燃摆摆手,顺着话题问道,“那个记者呢?”
“额...他...”
“他因为卢克先生的手枪走火死了”
周国昌抹了抹眼角,颇有些抱怨似的说道,“我们甚至都还没商量好该怎么利用那个鬼子记者离开氧光,它就被卢克先生的手枪击中了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因为那一声枪响,我们也不会被困在氧光那么久才逃出来,更不会暴露我们囤积的那些奎宁,同样不会被那些鬼子追了这么久。”
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满脸歉意的卢克,卫燃的心头却已经充满了疑惑。走火,而且恰巧击中了喉咙,这借口也就只能骗一骗周国昌这样的毛头小子罢了,别说他不信,就连梁班长明显都有些怀疑。
正当卫燃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那搪瓷水壶里的油茶水却已经开了。原本正在抽烟的覃守正立刻拍拍屁股站起来,拎着水壶给每一个装有炒米的竹筒杯子里倒满了飘荡着油光的浑浊茶水。
与此同时,梁班长也从灶膛里将烧焦的芭蕉叶包裹扒拉出来,一层层的打开之后,露出了里面已经蒸熟的小杂鱼。
虽然这么可怜的几条小鱼根本不够众人吃的,而且调味料也仅仅只有粗盐,但是不管已经饿了一整天的周国昌还是英国商人卢克,都吃的格外香甜。
而且就连卫燃都不得不承认,即便条件有些简陋,但那碗因陋就简的油茶却依旧格外的好喝。
只不过,就像那几条不够塞牙缝的小杂鱼一样,这一杯杯的油茶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喝了个水饱外加补充些盐分罢了,因为从第二碗开始,无论英国商人卢克怎么央求,梁班长和覃守正却都不再给任何人的竹筒杯子里再添哪怕一颗炒米了。
一行五人几乎嘬着手指头吃完了鱼肉喝光了油茶,梁班长却又从水壶里将那片煮过的老姜片挑出来,用两根拧在一起的草径绑在了背包上,显然是准备下次再用呢。
将锅里烧开的水依次灌进每个人的水壶里,覃守正却一把拉住卫燃示意他别动。
“把衣领解开,你后背上好像有一只蚂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守正说话间,已经探手从还没来得及盖灭的灶膛里抽出了一根残存着炭火的木头棍。
闻言,卫燃立刻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周国昌。
这小小的、突如其来的信任让周国昌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双手接过了步枪。
“会用吧?”卫燃一边解开领口的扣子一边问道。
“会用”
周国昌自信的说道,“我以前就有一支,是卢克先生送我的礼物。要是开阔地,我能打中四十仗远的酒瓶子呢!”
“既然这样,这支枪就给你用了。”卫燃说话间,已经加开上衣所有的扣子脱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他低头,周国昌却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缓缓的低下头,卫燃也跟着心头一跳,此时,他的胸口和腹部,已经挂了三四只吸饱了血,胀的像一个个紫葡萄一样样的大蚂蝗!
“你后背也有,比前面还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守正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同时却手脚麻利的用手中那根小木棍在其中一个蚂蝗的身上点了一下。
在高温的刺激之下,那只蚂蝗立刻松口,啪嗒一声落在了卫燃脚边的一块石头上。
“噗!”
卫燃抬脚踩爆这只蚂蝗的时候,一股暗红色的鲜血也在脚下炸开,成功的在那块石头上染出了红枫叶子一样的一片痕迹。
不等他抬起头,无论是梁班长还是卢克,乃至刚刚被吓了一跳的周国昌,都各自拿着自己的烟袋或者烟斗甚至旱烟卷,像是把卫燃当成了烟灰缸一样,你一下我一下的烫着那些吃撑了肚子的恶心小虫子。
在这一番操作之下,他的身体周围,也噼里啪啦的摔落下来足足十来只大蚂蝗。
“把裤子脱了”
梁班长不容置疑的说道,随后勐嘬了一口烟袋锅子,“你们也是,都把衣服全脱了好好检查一下。”
话音未落,梁班长自己也开始脱起了身上那套破破烂烂的英式军装。
这一番检查不要紧,仅仅卫燃的大腿上,就趴着四五只大蚂蝗,甚至就连绑腿和袜子之间裸露的那一小条缝隙的位置,都趴着一只仅仅比瓜子壳大一小圈的蚂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因此,他自然也就少不了又被其余几个人围着烫虫子。当然,其余人也并没有好多少,这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卢克。
这也是没办法,他胳膊上的子弹贯穿伤虽然不算太严重,而且还经过了梁班长的简单包扎,但总归还是有些血腥味散出来,自然也就吸引了更多的蚂蝗。
仔细检查了一番衣服,众人各自重新穿好之后又仔细的撒上了似乎并不怎么好用的666防蚂蝗粉。
等到所有人都戴好了防蚊面罩,覃守正打来一桶水浇灭了无烟灶里的炭火,随后在梁班长的命令之下,独自端着枪走在了最后面。
“卫大哥,这把枪你真的借给我用了?”这支五人小队的中间位置,和卫燃只隔着一条毛驴的周国昌兴奋的问道。
“子弹不多,另外,你最好真的能打中四十仗远的瓶子。”卫燃认真的提醒道。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和梁班长走在最前面的英国商人卢克举着三根手指头,回过头笑眯眯的低声说道,“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而且不止一次。”
“能打得这么准,平时肯定没少练习吧?”卫燃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那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国昌略显得意的答道,“以前鬼子没打进免电之前,我每周都会跟着我爹练枪,这些年我都打死了好几头老虎了。”
“既然这样,这把枪就给你用了,但是能不能开枪,什么时候开枪,你要听梁班长的才可以。”
卫燃再一次做出了承诺,能有傻小子愿意帮自己扛着枪,他自然没意见,尤其还能换来对方的信任。
更何况,这茂密的丛林里,即便是能打出半自动射速的恩菲尔德,也不一定有手枪或者冲锋枪好用——更何况那支枪本来就没有几发子弹。
“没问题!没问题!”周国昌立刻做出了保证。
打发了周国昌,卫燃不着痕迹的落后了几步,和断后的覃守正调换了位置,接着又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暗中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钛合金佩枪。
不出预料,这支手枪上根本没有拧着消音器,不仅如此,就连弹匣里,也仅仅只有不多的几发子弹而已。
摸出从周国昌的包袱里借来的子弹,卫燃一发接着一发的压满了弹匣这才将其收了起来。
当他做好了所有该做的准备时,他们距离不久前离开的山路也只剩下了不过十米,那头毛驴也在梁班长的安抚下,老老实实的停下了脚步。
根本不用招呼,卫燃便和覃守正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路边左右观察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马蹄印,看来是追过去了。”覃守正几乎和卫燃同时做出了判断。
“不止,我猜它们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甚至可能已经回去了。”卫燃压低声音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就算是他们在前面的岔路口埋伏我们,我都一点不意外。”
“我们这么多人...”
“人多有用的话我们早就赢了”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缓缓退了回去。覃守正撇撇嘴,吐掉嘴里叼着的草叶子,也后退着隐去了身形。
两人重新回到梁班长的身旁,卫燃将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番,梁班长也从兜里摸出了一份破破烂烂的地图,皱着眉头暗暗打量。
探身看了一眼地图内容,卫燃也不由的暗暗摇头,这完全就是一份英语地图,梁班长唯一能看懂的,恐怕也就只是这地图上画着的,代表北方的那个红色油漆箭头,以及被红色油漆圈起来的曼西镇和莫的村,以及一条把这两地连起来之后往南延伸的白色线条罢了。
“班长,我们怎么办?”覃守正凑上来问道。
“再等等”梁班长倒是无比的镇定,“等天再黑一点,咱们打着灯过去。”
“打着灯过去?”周国昌显然没想到梁班长竟然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打着灯过去”
梁班长拍了拍身边的毛驴,稍作犹豫之后干脆的说道,“卫燃,你和守正带着国昌和卢克先生在路边的林子里走,我骑着毛驴在外面的大路上走。”
“不行!”
覃守正和周国昌以及卫燃异口同声的否决前者的决定。
“那些药比油茶更重要!”
梁班长格外严肃的说道,“喝不上油茶,大家最多想想家,但如果那些药真的被小鬼子劫了,兄弟们可是连回家的机会都没了!”
“我和你一起打着灯走!”覃守正执拗的说道。
“啪!”
梁班长不轻不重的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守正,你们就算是死,就算是爬,也要把那些药给老子送到连长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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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山路直线距离不到百米的丛林里,覃守正和周国昌各自背着一个沉甸甸的竹篓。前者的手里,端着的是一支时刻准备开火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后者的手里,端着的却是一支恩菲尔德步枪。
而在他们前后两人的中央,英国商人卢克除了背着他自己的背包之外,还背着一支算是老乡的恩菲尔德步枪。
在他的手里,却分别拿着一枚银壳怀表式的夜光指北针,以及属于他的那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离着百米远,宽不过两米的林间山路上,一头毛驴驮着两口大黑锅慢悠悠的走着,左右两个用来固定黑锅的木头框架上,还各自挂着一盏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煤油灯。
在刚好没有被灯光照亮的毛驴屁股侧后面,头上带着芭蕉叶做的斗笠,肩上还披着一块防水布的梁班长,一手牵着加长的缰绳,另一只藏在黑锅阴影里的手,也时刻握着一支随时可以击发的匣子枪。
而在他的身后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赤手空拳的卫燃也猫着腰,贴着路边的杂草丛,悄无声息的跟着前面那两团朦胧的昏黄灯光。
当毛驴慢悠悠的走到岔路口交汇点的时候,前方吞噬了道路的山坳黑漆漆的,像是个张开嘴等着猎物的巨大要怪一样。
稍作停顿,梁班长深吸口气,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去大铁锅的边缘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铛——!”
低沉的嗡鸣在这寂静的上路里传出去老远的距离,原本在路边树冠里休息的鸟类也呼啦啦飞起了一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铛——!”
伴随着第二声敲击,路边的虫鸣也跟着停了。这黑漆漆的荒山野岭也显得越发的死寂。
“铛——!”
第三次敲击声彻底被山路周围的植被吸收之后,梁班长果断的丢掉了手里的石头,不轻不重的在驴屁股上拍了一下,吆喝着它稍稍加快了速度。
只不过,还不等他走出去多远,正前方却传来了清晰的马蹄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束用手电筒打出的灯光也照在了梁班长和那头毛驴的脸上。
然而,还没等那两匹马上的人下来。路边的丛林里却勐的传出了一连串清脆的枪响!
在这并不算多么密集的枪声之下,其中一匹马上的人应声摔了下去,他屁股底下的那匹马也因为屁股中枪受惊,嘶鸣着拔腿就跑,顺便也将它的主人甩下来,无情的丢弃在了烂泥里。
这不在计划之中枪声至此依旧没有停止,那第二匹马上的人正准备举起手里的武器,便被早就防备着的梁班长用手中的匣子枪击中了胸口。同时,从路边丛林里打出来的子弹,也一窝蜂似的砸在了他屁股底下的那匹马身上。
相比之下,自始至终都跟在最后的卫燃却并没有开火,他不但没有开火,甚至还趁着混乱往后退了几步。
“别打了!别打了!”
梁班长气急败坏的喊了几嗓子,等枪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阴沉着脸吹灭了毛驴身上的油灯,并将它牵到路边拴在了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你们开枪的!”
梁班长猫着腰钻进路边的丛林里阴沉着脸问道。
“是他!”覃守正和周国昌异口同声的指认出了最先开枪的英国商人卢克。
“我是担心那两个混蛋伤到你才开枪的”
卢克用跑调严重的汉语解释道,但不管他的语气如何真诚,又无论梁班长还是更年轻的覃守正乃至周国昌却都无比清楚,这个英国老只是在做一笔生意,一笔1换2的生意!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梁班长的生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当初追杀他和周国昌的可是有足足四个人!
刚刚甚至现在,但凡剩下那两个人就在周围的话,只要一枪,梁班长就必死无疑!因为,只有他像个主角一样,被两盏煤油灯和两支手电筒的灯光笼罩着!
但这个英国商人却根本就有持无恐,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些人最希望得到什么!
“我很抱歉”
卢克的语气越发真诚,“我真的是担心它们伤到你,等到了曼西,我会让英国部队的长官,额外多送你一些奎宁当作补偿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话音未落,覃守正却已经举起了从周国昌那里借来的手枪,并将枪口对准了卢克的脑袋。
“把枪放下!”梁班长抬手压下了覃守正刚刚举起来的武器,深吸一口气,指着对方的背包说道,“至少两盒。”
“没问题,当然可以!”卢克笑眯眯的做出了承诺。
“班长,你...”
“闭嘴!”梁班长稍稍压低了声音,“卫燃呢?”
卫燃此时自然没兴趣听他们几个人聊天,早在梁班长熄灭了煤油灯的时候,他便已经绕到了那两具被打死的尸体附近,以最快的动作捡起了那两支铁皮手电筒熄灭,同时快速换了位置。
直到确定两次都没有人朝自己开枪,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匍匐着爬到一具尸体的旁边,摸着黑捡起了他的武器甩在肩上,顺势还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毛瑟刺刀,在这具尸体的脖子上补了一刀。
打着滚挪到第二个仍在嗬嗬喘气的敌人旁边,卫燃同样在它的脖子和肚子上各自捅了一刀,随后这才起身,拎着从第一具尸体身上捡来的武器,快步冲向了那两匹马来时的方向。
前后不过两百米,他便看到,在路边的一个山坡的石头后面,隐约能看到些许朦胧的火光。
小心翼翼的摸过去,这里此时已经用芭蕉叶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窝棚,窝棚里不但同样铺着芭蕉叶,而且还挂着个蚊帐,甚至还用两块沾着泥巴的防雨帆布和用来隐蔽的大石头围出了一个小小的灶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这灶台上不但架着两个正在加热鱼肉罐头的英军饭盒,两个正在煮米饭的鬼子饭盒,而且灶台边的位置,还挂着好几个英军的搪瓷水壶。
甚至,在那蚊帐里的一个帆布水桶中,还放着些不知道哪来的热带水果,以及两把卫燃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的多功能小刀。而这帐篷里充当枕头的两个防水布口袋里,每个都装着少说四五斤的大米。
没有急着离开,卫燃借着灶台的灯光又看了看刚刚捡来的武器。
就像当初周国昌说的,这些人用的确实是花机关,也确实不是花机关,甚至,还可以归类为花机关里的精品货。
更准确的说,这支冲锋枪和金属本子里的那支反坦克枪在某种意义上还能算得上是亲戚。
因为,这是一支在后世被戏称为“冲锋枪里的劳斯来斯”的斯太尔-索洛图恩s1一100冲锋枪。
这枪是不是冲锋枪里的劳斯来斯卫燃不予置评,但他却知道,但凡和索洛图恩这家公司有牵扯的武器大多都是费工又费力的高级货,当然,昂贵和实用,至少在轻武器上,很多时候并不能划等号。
好在,这并不妨碍它先是被小胡子看中并赋予“mp34”这么个家喻户晓的新名字,更不妨碍鬼子东施效颦,以这款枪为原型设计出了母猪看见都摇头的百式冲锋枪。
抽出弹匣看了看,就像他了解的那样,出口中日两国的这款冲锋枪都是改成了7.63x25mm毛瑟手枪弹的版本。
“难不成还是精锐?应该不太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重新给冲锋枪插上弹匣,随后伸手从帆布桶里拿出一节果皮略作思索之后,又给那篝火堆里额外又添了一把柴火,这才起身拎着手电筒走向了来时的方向。
一边轻声呼喊着梁班长等人的名字,当他再次走到那匹被击毙的马旁边的时候,梁班长已经用菜刀从马的尸体上割下来老大一块肉了。
而覃守正和周国昌这俩年轻人,此时也正忙着将搜刮来的战利品堆放在一张铺在地上的防水布上,倒是英国商人卢克,正帮着梁班长,用采集来的芭蕉叶,将那一块块新鲜的马肉包裹好,一条条的挂在了毛驴身上。
忍住暴打一顿卢克让他少些小心思的冲动,卫燃走到了第一具尸体的边上重新打开了手电筒进行了一番仔细的观察。
这具尸体的头上戴着竹编的斗笠,腰上围着一圈笼基,如果只是看到这里,几乎很难把它和同样矮小的免电人分辨出来。
但除了这些伪装,他的脚上却穿着英军的军靴,手上更是带着极具鬼子特色的防蚊手套,至于胸口的位置,则固定着一个皮质的弹药袋,其上并排插着三个备用的冲锋枪弹匣。
粗暴的扯开这头尸体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从那独具特色的兜裆布断定了品种之外,一无所获的卫燃最终也只是解下了它的弹药袋拎在手里,转身走向了另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此时已经被周国昌和覃守正扒的一干二净,所有的东西也都堆在了旁边的防水布上,这倒是让他方便了不少。
和刚刚那头鬼子相比,它的身上仅仅只是多了一个望远镜外加一盒仁丹以及一瓶奎宁而已。
此时,覃守正和周国昌,正琢磨着该怎么分配刚刚搜刮来的战利品——尤其是那支冲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两个别争了”卫燃说话间,已经将手里拎着的冲锋枪以及弹药袋递了过去,“一人一支吧。”
“你呢?”覃守正下意识的问道,“他根本没打过仗,这么好的枪给他就是浪费。”
“我打的准着呢!刚刚第一个鬼子就是我打死的!”周国昌争辩道。
“你们别争了”
刚刚一直在忙活的梁班长开口说道,“花机关给卫燃和守正用,国昌,你既然打的准就用长枪吧,它打的远,比花机关远得多。等下让守正把他那条枪的子弹也全都匀给你。
咱们这才解决了一半的敌人,还有两头鬼子呢,到时候咱们就人人都有花机关了。”
“好...好吧”
周国昌颇为遗憾的看了看原本被自己抱在怀里不撒手的冲锋枪,最终还是将它递给了覃守正。
见状,卫燃这才将拎在手里的弹药袋穿戴在身上,随后又将手里的冲锋枪重新背好,这才将刚刚自己发现的那处窝棚里的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听见有快煮好的大米饭吃,上一秒还因为战利品闹了些小别扭的周国昌和覃守正立刻又变得兴高采烈的,要不是卫燃拦着,这小哥俩恐怕现在就会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帮着梁班长在那匹马的尸体上割下来足够多的肉搭在毛驴的背上,随后众人这才在卫燃的带领下,小心谨慎的重新摸到了刚刚发现的窝棚外面。
在一番检查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梁班长根本没给众人休息的时间,便催促着覃守正和周国昌俩人去挖灶坑,而报酬,则是帆布桶里发现的那两把多功能小刀。
卫燃和卢克,则被安排去附近弄来足够多的木柴。至于梁班长自己,他已经从背篓里翻出了桉板,开始忙着将那些马肉切成长条了。
带着卢克距离那窝棚稍稍远了一些,卫燃突兀的端起冲锋枪推弹上膛,并将枪口和手电筒的灯光全部对准了卢克。
“士兵,你要杀了我吗?”
卢克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之色,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拔出腰间的手枪,仅仅只是敷衍式的举起双手,同样用手电筒的灯光对准了卫燃微眯的眼睛,“在你扣动扳机之前你可要想好,如果你们把我活着送到曼西,你们就能得到五倍数量的奎宁,这是我刚刚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和梁先生谈好的价格。如果你杀了我...”
“彭!”卢克的话都没说完,卫燃便已经一枪托砸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不等这个英国商人惨叫出声,卫燃已经用枪口用力在他的膝盖窝上杵了一下,随后抬脚将他踹翻在地,将第二枪托砸在了他准备摸向枪套的手上。
轻而易举的缴获了对方的佩枪,卫燃将膝盖压在了卢克的脖子上,一边持续用力一边笑眯眯的问道,“卢克先生,你和梁班长谈好的条件里,一定没有提及中途会不会挨打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再次抡起枪托,敲在了卢克准备踹自己的那条腿的迎面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番几次之后,因为呼吸不畅而满脸通红的卢克终于忍着全身各处的疼痛放弃了抵抗,只是极力的挣扎着,试图挣脱他脖子上的重压,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丝丝的氧气。
万幸,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卫燃总算杵着冲锋枪站起身。
然而,还没等他捂着脖子咳嗽出声,一把修长锋利的刺刀却已经探进了他的嘴巴里,同时,手电筒的光束,也照在了他憋的通红的脸上。
“卢克先生,让我们达成一个交易怎么样?”卫燃询问的同时,也稍稍让刀尖往对方的嘴巴里探进去了一厘米的距离,似有若无的抵住了他的上牙膛。
根本不等对方是否回应以及想好该怎么回应,卫燃已经将毛瑟刺刀的刀尖从对方的嘴巴里缓缓抽出,并且在对方的脸上擦掉了混杂着些许血丝的口水。
“什么交易?”卢克冷着脸问道,其中一只手也暗中抓了一坨烂泥。
只不过,卫燃却在开口之前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戴上了从鬼子尸体头上摘下来的竹编斗笠,然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对任何人玩阴谋,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卢克扭头看着绕到自己身侧的卫燃问道。
闻言,卫燃故意凑到对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用英语说道,“否则你想传送的情报,可能根本没办法送到那些逃跑的英国老手里了。”
仅仅只是一句话,之前还无比冷静的卢克便大惊失色,并在沉默片刻后问道,“你是招核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夏人”
卫燃换回母语低声解释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传递情报,我甚至会选择帮你,但如果你对他们出手,想杀了他们灭口,那我不介意代替你完成情报传递的工作。”
“你?”卢克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模样,用纯正的伦敦腔说道,“你搞错了,我不知道什么情报的事情。”
“随便你”
卫燃无所谓的说道,“对了,我记得你的帆布包里好像有一份几天前的《读卖新闻》报纸?怎么,卢克先生还懂日语?”
如此隐晦却又如此明显的提醒,终于让卢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以至于卫燃明显的看到对方的童孔缩了缩。
许久之后,卢克像是自言自语般做出了保证,“我保证不会再给他们制造危险。”
“最好这样”卫燃笑眯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快点找木柴吧。”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卢克一边忙着收集可以燃烧的木柴一边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是....”
“我只是个士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故作神秘的笑着答道,“放心,只要你履行承诺,我不但会帮你保守秘密,还会帮你完成任务。”
闻言,卢克却再次陷入了沉默,既不感谢,也不拒绝,那态度就好像刚刚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样。
不过,卫燃对此却格外的满意,卢克确实没有拒绝,但他也同样没有明确反对不是吗?
等他和心事重重的卢克各自抱着一捆潮乎乎的木材回来的时候,梁班长已经将篝火移动到了更大号的灶坑里,并且用那两条沾满了泥巴的防水布在火堆上围出了一个圆锥形。
最后给篝火盖上一把青草,等到浓烟包裹了那些马肉条的时候,梁班长也将鬼子煮的的两盒米饭拎下来平均的分成了五份,接着又把那些罐头食物浇在了上面。
不过很显然,现在还远不是吃饭的时候。在这位炊事班班长的指挥下,包括卫燃和刚刚被警告过的卢克,都老老实实的将那些切成条的马肉用篝火烤了一遍,随后用枪托胡乱进行了一番捶打,接着又在准备好的盐水里蘸了蘸,最后再蘸一点刚刚切好的辣椒粉,这才将其挂进了围出来的圆锥形简易烟熏室里。
众人齐心协力的忙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随着最后一条马肉被送进去烟熏,梁班长也立刻往里面填了一把青草,并将周围死死的封住。
“有这些牛...马腊巴,有这些马腊巴,正好可以给兄弟们解解馋。”
梁班长喜气洋洋的拍了拍那两个充当枕头用的布口袋,“而且还有这么多大米,到时候我们可以酿一些米酒,全连每个人估计都能喝上一小口!”
“我都开始想家了”覃守正吸熘着口水说道,“我娘酿的甜酒也好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就不担心另外两个追我们的鬼子吗?”
周国昌一边捶打着酸疼的肩膀一边问道,刚刚捶打那些烤干的马肉的工作,可都是他来完成的。
“周,不用担心”
卢克端起仍在篝火旁加热的饭菜,“这里明显只有两人留下来的痕迹,我猜另外两个肯定已经去曼西镇等着我们了。”
“那我们怎么办?”周国昌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敢来就打死它们!”覃守正端起个英军饭盒,一边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次守正说的没错”
同样端着一个饭盒的往嘴里扒拉饭菜的梁班长赞同的说道,“如果一直都是只有四个人在追你们的话,现在我们的火力可一点不弱,而且人数也比他们多,身后还有288团的人压阵。如果能抢了他们的马,说不定还能快点赶到曼西。”
“就算没有马,我们距离曼西也不远了。”
卢克偷偷扫了眼卫燃,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不休息,明天一早就能走到曼西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确实是个赶路的好时候”
梁班长跟着说道,“等明天一早见到他们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做的马腊巴都还是热的呢!”
“而且我们还有那些奎宁丸!”覃守正兴高采烈的畅想道,“说不定连长能给我个奖励,把我调出炊事班呢!”
“炊事班怎么了!”梁班长不满的说道,“你个颠仔,我炊事班哪顿饿到你了?”
“两位,我觉得还是先别吵了。”卢克站起身指着远处说道,“那里怎么好像有亮光?”
“是不是288团的人到了?”覃守正跟着站起身说道。
“速度太快了,而且方向也不对,是另一条路过来的。”
卫燃说话间已经拿起工兵铲,挖了一铲子潮乎乎的泥土盖住了篝火,“像是骑马的!而且看样子少说也得有十几号人!”
梁班长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胡乱将饭盒一扣便塞进了背篓里低声喊道,“快!收拾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丛林夜间特有的水雾笼罩的岔路口旁坡地上,卫燃举着缴获来的望远镜观察着那些越来越近的灯光。
在他的身后,梁班长带着其余三人,手忙脚乱的将还没熏好的马肉条丢进背篓,随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余东西全都一股脑的丢了进去。甚至,就连那芭蕉叶搭的窝棚都拆了,将里面的蚊帐等物也搭在了毛驴的身上。
最后将装有水果的帆布水桶挂在毛驴脖子上,梁班长拍了拍卫燃的肩膀,随后便带着人钻进了紧挨着山坡的丛林里。
稍等了片刻,卫燃收起武器,一边后退一边粗略的清理了一番驴蹄子印和脚印,跟在众人身后也躲了进去。
在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前进中,身后那串越来越近的灯光很快便被茂密的丛林遮挡的严严实实,众人明面上唯一能拿来辨别方向的,也只剩下了卢克手中的那块怀表式夜光指北针。
虽然没有交流,但走在最后的卫燃却在周国昌的帮助下,一次次的用随处可见的藤蔓和柔韧的树枝布下了一个个伤害不大,但绝对能吓人一跳的陷阱。
如此隐秘而紧张的前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身后却突兀的传来了冲锋枪扫射的声音!这声音虽然距离足够远,但还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顺着那条山路继续往北走,或者我们在丛林里沿着现在的方向继续翻过两座山,就是一个名叫南海当的小村子”
走在最前面的卢克突兀的停下脚步低声说道,“从南海当继续往北大概两英里,就是曼西。但是我猜身后的那些人现在肯定已经分出一部分提前赶到南海当附近等着我们了。”
“卫燃,刚刚有多少鬼子骑着马赶过来了?”梁班长牵着毛驴的缰绳低声问道。
“至少有二十多匹马”卫燃一边盯着身后一边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需要再看一眼地图”卢克再次说道。
“围过来”
梁班长话音未落,覃守正和周国昌便将各自披在身上的防雨帆布撑开,和梁班长一起围出了一个足以挡住灯光的空间。
等到卫燃也凑上来,商人卢克这才从兜里掏出了原本属于梁班长的地图展开,随后打开了缴获来的手电筒,指着地形图上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这座山里面,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往北就是南海当。”
先给众人指明了目前所在的位置,卢克用手指头在地图上画了一条蜿蜒的线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肯定没办法对抗那么多的敌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沿着丛林绕过南海当直接抵达曼西!”
“我们就不能等288团的人过来,然后和他们的主力一起过去吗?”
“就算是等他们,我们也要动起来才安全。”
卫燃出言提醒道,“我们有五个人一头驴,一路上留下的痕迹太多,身后那些人肯定会追上来的。”
“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们提到的288团能那么快赶过来。”
卢克说道这里顿了顿,“我认为,我们需要分出一批人,带着毛驴吸引火力。就像卫说的那样,我们有五个人一头驴,这样目标太大了。我们需要...”
“我去吧!让我去!”覃守正想都不想的说道,“我去引走它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卫燃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卢克立刻说道,“也可以让我去,把毛驴给我,药品给你们,我来引走后面那些敌人。”
“我去吧”梁班长叹了口气说道,“卫燃,你和...”
“不用”
卫燃直勾勾的看着卢克,“你想让我去引走敌人,没错吧,卢克先生?”
“我只是提供建议”卢克摊摊手,“决定权一直都不在我的手上。”
“如果我们不分开呢?”周国昌小心翼翼的问道,只不过,这个问题却并没有人回答他。
显然,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其实都清楚,在这丛林里,如果没有人吸引火力,他们被那些鬼子追上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把你的武器交给覃守正和梁班长”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的药品和所有补给。”
“没问题”
卢克格外痛快的取下背包递给了梁班长,接着,又从他的靴子里抽出了一支黄铜柄带滚花纹的f-s格斗匕首交给了卫燃,随后平伸着双手示意他检查。
卫燃也没客气,仔细的在他的身上一番摸索之后,从他的怀里摸出了打火机和一包糖果递给了覃守正,随后又将当初警告卢克的时候,从他身上拿走就再没还回去的勃朗宁手枪也一并给了覃守正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在哪里汇合?”卫燃直勾勾的看着卢克问道。
“如果你能活下来,就在曼西镇的镇子外面,最南边稻田和森林交界的位置。”
卢克想了想主动说道,“如果我们到了,而你还没到,我们会找一颗榕树,在榕树的下面生一堆足够把那棵树烧死的火,然后去镇子里找英国人。
如果你比我们先赶到,也可以拿着我的匕首去镇子里找英国军队的军需官艾伦·巴特勒寻求帮助。
不过,不管你是否能活着回来,我都会想办法多帮你们弄一箱奎宁当作补偿的。”
“还有你的相机和所有的胶卷”卫燃突兀的提出了额外的要求。
“当然可以”卢克无比干脆的点了点头,“就算是你现在想拿走都没关系。”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不客气的从梁班长的手里拿走了原本属于卢克的背包,将里面装有药品的鬼子军官饭盒递给了梁班长,那背包,却被他甩在了自己的肩上。
见状,梁班长张张嘴,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卫燃的肩膀,这才将那盒珍贵的药品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我要和你一起去引走鬼子”周国昌突兀的说道,“梁大叔和卢克先生这里的人越少越安全,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卫燃看向自己,卢克无所谓的摊摊手,“我没意见。”
“那你就跟着我吧”
卫燃赶在梁班长开口之前便做了决定,随后朝覃守正使了个眼色,而后者也立刻点点头,警惕且不加掩饰的看了一眼商人卢克。
确定好了分组和分工,卫燃拒绝了梁班长坚持要塞给自己的匣子枪,只是催着他和覃守正抓紧时间从毛驴身上取了些吃的喝的,随后便牵着毛驴,带着周国昌径直往北走向了南海当的方向。
“我们也走吧”
梁班长同样警惕的看了眼商人卢克,接过他递来的夜光指北针,带队走向了东南方向,决定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反观卫燃这一边,在走出去大概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便举起冲锋枪,对准夜空打了一串短点射,随后招呼着走在前面的周国昌调转方向径直往东。
不仅如此,此时连挂在两头毛驴身上的煤油灯都调整到了最大的亮度,甚至周国昌更是在卫燃的授意下,打开了缴获来的手电筒,在当作照明的同时,时不时的还会把光柱往头顶的夜空照一下。
如此一来倒也有了好处,至少在灯光的加持下,他们二人的行进速度要快了不少。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从小在氧光长大?”端着枪走在最后面的卫燃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
“嗯...”前面拉着毛驴缰绳的周国昌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克先生和你的关系不像你之前说的那么简单吧?”卫燃平澹的问道。
“他...他还是我的教父”
周国昌总算回头看了眼卫燃,随后又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挥舞着柴刀额外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信教。”
“在免电信仰基督教?”
卫燃饶有兴致的滴咕了一句,这个热带国家可是“光头党”的地盘,在这种地方信仰十字架会不会被和尚们烧死他不清楚,但绝对算得上是与众不同。
“很特殊吧...”
周国昌笑了笑,“我爹留过洋,留洋的时候信了教,据我爹说,他就是在教会里和卢克先生成为朋友的,后来他和我娘决定来免电做生意,也是得到了卢克先生的大力支持。”
“你的父母...”
“死了”
周国昌坦然的说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爹为了救我的两个姐姐也死了,就在两个月之前。”
闻言,卫燃张张嘴,最终决定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吹灭了毛驴两侧挂着的煤油灯,随后又像是担心那些鬼子追兵找不到自己似的,对准头顶再一次扣动扳机打出了一串点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轻装简行的梁班长等人也找到了一条小溪,并在沿着这条小溪往上游走了差不多一两公里之后,藏在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小瀑布后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两拨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卫燃也渐渐不再开枪,甚至开始有意的清理两人一驴走过的痕迹。
等到午夜时分,弥漫着水汽的夜空毫无征兆的被一道闪电照亮。紧接着,仍在丛林深处游荡的卫燃和周国昌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雷鸣。
“要下雨了”
卫燃收起刚刚才从金属本子里取出的指北针,抬手指着东北方向说道,“赶在下雨之前,我们能走多远是多远,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
“你觉得小鬼子还在后面跟着我们吗?”周国昌低声问道。
“就算是跟着也跟不了多久了”
卫燃近乎肯定的说道,“只要开始下雨,我们一路留下的痕迹很快就会被破坏,它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离开丛林,然后去南海当或者曼西等着我们。”
“总算能休息休息了...”
周国昌长吁口气,从下午到这大半夜,他们就一直在翻山越岭的逃命,即便有那头毛驴帮着负重,他的双腿也早就开始酸疼不已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曼西镇南侧的热带丛林里,宛若瓢泼一般的暴雨笼罩之下,丛林深处也汇集了一条条的小溪,沿着地势开始自发汇集,或者裹挟着枯枝败叶流向丛林外的水田,或是最终止步于丛林深处的湖泊沼泽,又或者干脆顺着山洞或者天坑流入不见天日的暗河,等待着下一次的循环。
就在这片被临时河道切割的支离破碎的丛林深处,卫燃和周国昌以及那头毛驴,也在冒雨前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容纳他们二人外加那头毛驴的山洞。
“就是这里吧”
卫燃在往山洞深处扔了一块石头并且没见到有野生动物跑出来之后,这才收起冲锋枪,示意拿着手电筒的周国昌牵着毛驴进去。
“也不知道卢克先生和梁大叔他们怎么样了”周国昌拽着毛驴的缰绳一边费力的往山洞里走一边滴咕着。
“先担心自己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解下了毛驴身上的两口大锅,随后从装有厨具的背篓里找出一把斧头,转身离开山洞,将山洞口一侧的竹子砍了一大抱,仔细的挡住了洞口。
特意站在山洞外面,让躲在里面的周国昌打开手电筒,见根本没有多少光透出来,卫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拔开竹子钻进山洞,脱掉雨衣挂在竹竿上,随后又抽出三根竹竿做了个简易的三脚架,将一盏煤油灯挂在上面。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山洞并不算大,满打满算也就不过两米高四五米深,宽度更是只有不过一米左右而已。
这么个狭小的山洞挤进来两个人一头驴便剩不下多少空间了,要不是山洞尽头的空间稍稍大了一些,那头毛驴想转身都有些费劲。
虽然这山洞稍稍小了一些,但山洞尽头铺在地面上的那些枯枝败叶,以及随处可见的动物骨骼残骸,却暗示着这里曾经住着一头勐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肩胛骨在岩壁上磕了磕,厚厚的灰尘同样暗示着,那头勐兽很可能早就已经遭遇了什么变故。
看了眼被雨浇的脸色惨白,正在打喷嚏的周国昌,卫燃也只能强打着精神,先用一根竹竿在山洞尽头的那些枯枝败叶上胡乱敲打的一番,随后将那些还能燃烧的尽数捡到一口大锅里。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点燃,反而重新披上帆布雨衣拎上斧头和手电筒,再次钻出山洞,在附近弄来一大捆被雨水打湿的木柴回来。
“能...能点着吗?”周国昌话音未落,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把衣服脱了吧,用竹竿撑起来。”卫燃说话间,已经用斧头将一跟手腕粗的木头噼开丢到了一边。
周国昌倒是格外的听话,老老实实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用竹竿将它们全都撑开搭在了岩壁上。
他这边刚刚忙完,卫燃也已经点燃了大锅里的那些枯枝败叶,顺便也将几根木柴搭在篝火上,并将其余湿柴像贴饼子一样搭在了大锅的锅边上。
片刻之后,蒸腾的火苗烤干了木柴表面的水份并成功的将其引燃,近乎光着屁股的周国昌也立刻凑过来蹲在锅边,一边吸熘着鼻涕一边烤火。
拍了拍手,卫燃也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英式军装上衣和配套的短裤,以及绑腿和靴子,将它们全都搭在了竹竿上。
“饿不饿?”
周国昌询问的同时,已经递过来一根竹竿,这竹竿的一端已经被噼开,其上还夹着两根还没熏制好的马肉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
卫燃接过竹竿,将它搭在锅边加热。顺手两人中间的北楼里拿出了原本属于卢克的帆布包打开。
“这个你拿着”卫燃从包里拿出本属于卢克的格斗匕首递给了眼巴巴看着的周国昌。
后者手忙脚乱的接过匕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卫燃,接着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背包,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反观刻意等待的卫燃,也在对方没有阻止之后,这才将帆布包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四盒他用的上的9毫米手枪子弹和两个压满了子弹的备用弹匣之外,还有一盒剃须刀以及一块装在黄铜盒子里的香皂。
除此之外,这包里还有那台早就被卫燃看上的,鬼子产明海牌旁轴相机,以及另一个鬼子士兵使用的腰子形饭盒。
在周国昌的注视下打开饭盒,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饭盒的托盘里,不但放着一沓缅币和一筒银元,而且还放着几根只有手指头长短的小金条,外加两块银壳怀表。
这些东西当初覃守正和梁班长发现没有?卫燃暗自摇头,那俩人肯定发现了,但他们显然都没把这些黄白之物当回事。
掀开这一层托盘,这饭盒剩下的空间里起码放着十几个胶卷筒,而这些胶卷筒之间的缝隙,也像那些药品一样填满了防潮减震的大米。
将这些电木胶卷筒一个个的取出来进行了一番清点,总共16个胶卷筒,其中有四个贴了一圈医用胶布,其上还用钢笔字写着卫燃看不懂的日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那12个胶卷筒里,有三个的盖子上分别用刀刻下了“rangoo/mar”、“manday/apr”的字样。
“这些是卢克先生分别在氧光、同古和曼德勒拍的。”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周国昌解释道,“剩下那些还贴着包装纸的胶卷筒都是没用过的。”
“能说说那个鬼子记者吗?”
卫燃询问的同时,将饭盒里的大米倒进了饭盒盖子,随后把这几个用过的胶卷仔细的摆了进去。
“你想知道什么?”周国昌反问道。
“随便什么”卫燃笑了笑,“比如你们为什么劫持那个记者。”
“你在怀疑卢克先生什么吗?”周国昌语气平静的问道。
“没有”
卫燃说话间,将那些没有打开过的胶卷筒也摆进了饭盒里,并将刚刚倒出来的大米又倒了进去,“现在外面下着暴雨,我们总要聊点什么吧?如果你不想聊那个鬼子记者,就聊聊你喜欢的姑娘怎么样?”
“我...我哪有...哪有什么喜欢的...姑...姑娘”
周国昌原本因为低温而有些惨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颇有些抓耳挠腮的主动把话题又拉回了鬼子记者身上,“在氧光沦陷之前,卢克先生和那个鬼子记者是邻居,甚至可以说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朋友?”卫燃故作惊诧的重复了一遍关键词。
“他经常请那个鬼子记者喝酒,甚至还带着他逛...逛窑子。”
周国昌划拉着后脑勺说道,“听我姐姐说,那个鬼子记者还邀请卢克先生参加过酒会。”
“既然是朋友,怎么...”
“阳光沦陷的时候,我爹带着我和两个姐姐还有弟弟,和卢克先生以及他的妻子孩子一起往外逃。
可是还没等我们出城,人群就把我们冲散了,我亲眼看着我爹被那些缅甸汉奸打死的,一起被打死的,还有卢克先生的缅甸妻子和孩子。我的姐姐和弟弟也在那次和我们走散了。”
周国昌拿起一条烤好的马肉塞进嘴里,一边用力的嚼着一边解释道,“后来我决定留下来先找到我的姐姐和弟弟,卢克先生也留了下来,我们俩当天晚上还偷偷收殓了我爹和卢克先生的妻子孩子。”
“所以...”
“嗯”
周国昌点点头,“卢克先生说,在找到我的姐姐弟弟之前,我们可以去他的鬼子记者朋友家里躲一躲,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鬼子记者立刻掏出手枪要杀了我们。”
“然后呢?”卫燃同样取下一条烤的烫嘴的马肉塞进了嘴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克先生假装投降,说要我的两个姐姐送给他,换我们两个活命,那个鬼子记者立刻就信了。”
周国昌拿起刚刚卫燃递给他的格斗匕首说道,“然后卢克先生就是用这把匕首,在那个鬼子的狗爪子上划了一刀控制住了他,我们两个也顺利的住进了那个鬼子的家里。”
说到这里,周国昌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只是出去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想去我爹的一个朋友家找找我姐姐他们在不在,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卢克已经失手杀了那个鬼子记者。
我们本来已经商量好,借那个鬼子的身份掏出氧光的。这下没了那个鬼子记者,我们也只能在他家里放了一把火,随便拿了几样东西又换了个地方多了好几天,才找机会逃了出来。”
“所以这些东西就是从那个鬼子记者家里拿到的?”卫燃指了指装满胶卷和黄白之物的饭盒问道。
“相机和胶卷是”
周国昌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水,“那些金条银元之类的,还有那些奎宁,都是从他家里拿的,他家和那个鬼子的家只隔着一条路。”
“那些奎宁和鬼子饭盒呢?”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饭盒也是从那个记者的家里找到的,那些拿来装药的饭盒也是。”
周国昌的神色间多了一丝丝的不耐,显然是意识到卫燃依旧对商人卢克有所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误会”卫燃摆摆手,“我刚刚是在想一件事,并不是怀疑卢克先生。”
“什么事情?”周国昌下意识的抬起头。
“这些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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