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亡!”仇攻挂好毛巾,盘腿坐在地上,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坐在他对面,我俩相隔不到一米,这是个外表干净,斯文的男人,外表的确完美契合了教授的人设。
但我们都知道,这人的恐怖程度超过告密者的百倍,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魔,和他相比,喜食他人内脏的手术师,简直单纯的像个婴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死亡是什么味道?李先生,你一定闻过。”仇攻陶醉地嗅了嗅空气:“那是福尔马林药水,混合燃烧纸灰的气息,再带上一点点尸臭。”
“啊!对了,还有对未知的恐怖,和对生命无常的绝望。”
“每个人都在想,我们死后将前往何处?可是这个答案,偏偏只能在死后揭晓……”
“死亡的味道,是这般的甜美,让人陶醉!”
我抬手打断他,我本就没对仇攻抱任何希望,这只人魔若是能加入我方阵营,那么他的存在,势必会对血雨构成致命的威胁。
同样,他也将成为人间的隐患。
我直接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墨迹:“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仇攻的镜片泛起白光:“你会像杀死告密者那样,杀死我吗?”
“不。”我摇头:“你若是拒绝为国效力,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接下来,我会亲手杀死你!”
面对我发出的挑战,仇攻并不动怒,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我:“为国效力,是指对抗血雨?”
“你常年被关押囚禁,是怎么知道血雨的?”我问。
仇攻扶了扶镜框:“我本不知道,在我们对话的这段时间,我对你的潜意识完成了四百一十次的入侵。”
“我知道你是谁,也看到了你对血雨的恐惧。”
我面无阴冷地和他对视:“然后呢?”
仇攻摸着下巴:“李先生,你很特别,国人没有信仰,可你有。”
“你信佛,若不是佛性对我这四百多次入侵做出了精准拦截,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不禁冷笑:“我们见面还不到一分钟,你就已经败给我四百多回了,所谓的人间最顶级催眠师,看来,也不过如此。”
仇攻眨着眼:“很遗憾,李先生,我不能帮你对付血雨。”
“我从你记忆中挖掘出该组织的信息,尽管信息很模糊,但是不得不说,血雨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完全认同血雨的做法。”
他说到这,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失望:“其实很多年前,有个叫寒武纪的组织,做过和血雨同样的事。”
我右手握向腰间的惊鸿刀,仇攻察觉到我的杀机,却无动于衷,继续向我输送着他的观点:
“你看动物世界吗?有什么动物,能像人这样,每天外出觅食十几个小时,才能勉强解决温饱的吗?”
“你读新闻吗?人间的一切食物,哪一个不是科技与狠活呢?底层的互害,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吧?”
他摊了摊手:“这样的人间,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我认为,你们都应该欢迎血雨的来临,你要知道,龙脉这种象征着古代封建帝王制度的图腾,早就该被毁灭了。”
“当然了,自由的代价很大,大陆至少九成人口会因此死去,但是那些牛马,活着也整天浑浑噩噩,麻木,愚钝自私,还不如干脆死了好。”
“大洪水过后,人间会迎来新生,我们的后辈,会因此感谢我们的。”
惊鸿出鞘,一扇血色的银盘向前舒展,没有距离误差,没有任何形式的催眠,幻象,仇攻的人头当场落地,血喷的天花板到处都是。
一刀,两断!
砰!人头落地,滚到我膝盖前,我轻轻甩动刀锋上的血迹,插刀入鞘,起身,阴冷地用注视仇攻的尸体。
我为此战准备了很久,本以为这将是场势均力敌的殊死搏杀,只能说,我太小看诸法无我的强大和恐怖了,在该法印的运转之下,仇攻的催眠术根本无法影响到我的任何决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正如他本人所说,他前后尝试了四百多次,只为了进入我的内心世界,可是在诸法无我的完美拦截下,仇攻失败了,他只能在我的表层意识中,挖掘出一点记忆,仅此而已。
在仇攻死后,我依旧保持着精神的高度戒备,诸法无我的佛轮在深层意识中高速旋转,我不敢有丝毫松懈,担心会再次上演自残行为,也害怕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仇攻营造出的幻象。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反复用脚踢着地上的人头,我确定仇攻的死亡是真实的,连青丘看完都说,这人死透了。
仇攻的魂儿出来了,和每一个注定往生无间地狱之人一样,他的魂儿还没站稳脚,就快速向着地下沉没。
他丝毫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归宿,他还是保持着那令人作呕的笑声,他边往下沉,边冲我挥手告别:
他张着嘴,在对我说着什么,我没太听清,只隐约听到了两个字:好冷。
目送仇攻下地狱后,我转身离开,接下来该去拜访手术师了,谁知就在这时,恐怖的异象出现了,门外并不是熟悉的纯铅走廊,我出现在了一片阴冷的小巷中。
头顶的天空漆黑,飘着鹅毛大雪,处处呈现出上世纪的陈旧年代感,在小巷深处的一个电线杆旁边,正蜷缩着一个穿校服的小男孩。
小男孩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惊恐,他被好几个同学围着,他们踢他,用力揍他,边揍边骂他是怪物,是会【读心术】的妖精。
我这一生,至少有十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各种阴森邪门的幻境中度过的,我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信步来到小男孩跟前。
几个大比兜子抽过去,打跑了在场的小比崽子,我蹲下来,凝视面前这个小男孩。
确切地说,是童年时代的仇攻。
我没有和小仇攻进行任何对话,我们只是寂静地注视着彼此,雪,无声地下着,他向我背后指了指,小巷一侧的墙壁后边,就是他的家,隔着墙能听到他父母在吵架。
女的说,这就是你生下来的种。
男的说,我呸!明明是你的种!
她们在争论小仇攻的基因,他们都为生下这么个怪物而感到懊悔,此时的仇攻可能刚上小学不久,这时的他,就已经展现出非凡的心灵异能了。
可惜,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愚昧,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天才,他们笃定地认为他与生俱来的读心术,是某种邪恶且不洁的诅咒。
悲惨的童年经历,成为了成年后,腐蚀命运的毒药。
雪盖满了小仇攻的全身,他双手冻的发紫,却依旧蜷缩在电线杆子旁,即使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愿回家,因为他知道,回家后不但吃不到热气腾腾的晚饭,反而会遭到父母的第二轮毒打。
我们久久地互相对视着,同时发出一声叹息,不久之后,小仇攻终于释怀了,他平静地躺在地上,闭上双眼,他的身体里开放出一支支美丽多彩的花朵。
小巷也消失了,在这个阴冷无情的冬日,阳光明媚,花海遍野。
我从仇攻遗留的幻象中走出,心生感慨,有时候天才,是可以无视规则的约束的,在四百多次尝试后,仇攻的意识攻击,终于还是突破了诸法无我的完美防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要不是夜修罗发动的惊鸿足够快,要不是他的本我早已在现实中死去,我面对的幻象,可就不是刚才那么简单的了。
背靠在纯铅的墙壁上,我内心百感交集,调整好情绪后,走进手术师的房间。
经历了前两次,我对手术师已经不抱丝毫希望了,看到这有人不禁会问,你搁这费什么劲啊?
那怎么办?人间高层集团昏庸,腐朽无能,中阴又忙于内斗,国内的修行界又是一盘散沙,人人只想着自己,眼下大敌当前,龙脉保卫战即将爆发,我们这边就这么几个人,你说我搁这费什么劲?
要不是缺人缺急眼了,我至于跟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浪费口舌吗?
马义曾说,人间每一个有良知的修行人,都是我坚强的后盾,他们人呢?
手术师丢掉了他那件沾满血的白大褂,换上了便装,这人30出头,下巴带着一圈胡茬子,长得还算帅气,一见面他就热情地握住我的手:
“你是李三坡吧?我听说你要来见我,就特地申请了洗澡,减发和剃须,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我抓着他冰冷刺骨的手,先是看向他的手指甲,这人指甲缝里塞满了干涸的血,我再看他的眸子,这个人的眼神和告密者类似,内心的混沌和扭曲毫无遮掩,但同时他又有着仇攻的冷静和睿智,算是两者的结合体了。
手术师同样是人世间最危险的人魔,我不想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抽回手,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愿不愿意跟我杀小鬼子?”
出人意料的是,如此可怕的人魔,在我面前却把姿态放的很低,他笑着冲我点头哈腰,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道:“你知道吗,每个人的身体里或大或小都有瘤体,要么有结石。”
“我本想给你取出的,当做见面礼送给你,可我发现,你的整个内脏体系,都散发着琉璃色的七彩光泽……你的身体很干净,比冰山融化的雪水还要干净,简直堪称完美!”
我头皮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你特么的?”
“是的。”手术师很有礼貌地冲我鞠躬:“我的双眼生下来就自带强烈的辐射,我能看清人体内的一切组织,甚至连最细小的血管斑块,也难逃我的扫视。”
他又向我伸出他的双手,不得不说,这人的手指修长又洁白,长的非常好看。
“我这双手,能在五百米之外,精准摘取任意活物的器官,精彩的是,这个过程是完全无痛的,且不被察觉的。”
他走上前来,神色变得深邃起来,突然问我:“你说,一个人的肝脏被无痛摘除后,过多久他才能意识到?”
他嘴里一股血味,仿佛不久前刚生吞了一块肝脏似的。
就如果有的选,我是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和手术师共处一室,对我精神层面的杀伤,那是真的太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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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差的人,回去就得做噩梦。
有个叫张宝胜的特异功能人员,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查查,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负责该项目的507所,针对张宝胜开展了一系列实验,当时最大的老板也在场,当着大老板的面,张宝胜从完全密封的容器中,隔空取出了容器里的纸条。
纸条上,有大老板的亲笔签名。
晚年后,张宝胜隔空取物的能力渐渐衰弱,消失,也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
手术师摘取内脏的能力,相当于张宝胜的加强版,此人不但能在五百米外,准确摘取他人的内脏,骨骼,还能将外物隔空塞入受害者体内。
“最后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跟我杀小鬼子?”我手摸向刀柄,向手术师发出最后通牒,我用不上的,国家也用不上,那还留他干嘛?
手术师拼了命地点头:“愿意!但我有两个条件。”
我:“你说。”
手术师:“第一,我只听命于你一人,749无权向我发号施令。”
“可以。”
他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绕着圈来到我身后,在我耳畔阴恻恻道:
“第二,你必须保证,我每天都能吃到最新鲜的内脏。”
我皱了皱眉:“你这人到底有什么大病?你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阴暗童年啊?”
手术师擦着嘴角的口水:“动物的就可以,当然,如果是人的,那当然最好了。”
我强忍着不适:“羊肝牛肝猪肝鸡肝,随便你吃好吧,人的免谈。”
我转身看向他:“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吃,相信我,我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于是,我和手术师达成了约定,他将加入我的队伍,和我共同对抗血雨,但鉴于此人的致命性,749会为他佩戴一套特质的“指铐”,以确保他双手的每一根手指,都无法活动分毫。
指铐的遥控开关,由我保管。
而且血雨事件结束后,如果手术师还存活的话,那么他将返回749继续服刑。
另外,我不确定手术师的内脏摘取能力,能否对最顶级的修行人生效,如果该能力无法发挥出理想的实战效果,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手术师,以确保他不会对人间秩序构成威胁。
手术师欣然答应了我的全部要求,他被铅房关押了太久,他早渴望着能呼吸到外边的新鲜空气了。
出门前我问他:“咱俩不认识,你干嘛见面就舔我?”
手术师回答道:“刚才马义告诉我,说你杀死了仇攻,感谢你,让我从仇攻的精神囚笼中解脱了出来,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他的精神控制之下。”
他用手指敲打着厚重的铅墙:“它们,根本无法阻挡仇攻的意识,这些年,我一直被这个人操控着,影响着,他希望我彻底堕落,成为我最害怕的模样……”
“另外。”手术师指了指桌上的几页资料:“马义希望我能加入到保护龙脉的队伍中,特地向我发来了你的资料。”
“我看完你的生平过往后,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看向他指甲缝里的污血:“你在从医期间,杀害了不少医护,为什么?”
手术师的回答是,那些医生贪得无厌地向病人索取红包,那些护士更龌龊怨毒,它们都该死。
我说:“资料显示,你还杀了不少病人和家属?”
手术师死咬着牙,额头青筋乱跳:“相信我,它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世界最肮脏,人性最浑浊的地方,永远是医院。”
“可悲的是,人们一生的辛苦积蓄,最后往往都要在医院花完。”
我没去鉴别手术师对自己所犯罪行的辩解,也没鉴别的必要,对我而言,手术师只是一件武器,仅此而已。
如果形势不是这般紧迫,我也不会招揽他。
告别手术师后,我回到走廊,刘能已经在其中等我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每听到刘能这个名字,总忍不住想笑,象牙山恶势力全面入侵人间修行界这件事,让我大感震撼。
可当我见到刘能本人的这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
关于刘能。
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对这个人的过往也一无所知,这是一个面容消瘦,全身黝黑的男人,短发,三十来岁的模样,五官生长的阴森,丑陋。
刘能全身赤裸,只在下身处简单包裹了几片棕榈叶,他身体上贴满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符纸,脸上也贴了一张,仿佛他体内寄生着某种很恐怖的造物,他不得不用这些符纸来压制对方的苏醒。
这个人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看起来比鬼还吓人。
最可怕的是他的双眼,这双眼睛看似普通,其中却隐藏了太多阴森的杀机,如一把沾满血的尖刀,刺的我皮肤生疼,我只从刘能这双眼睛就能看出,他杀过的人,至少是我的十倍。
我起初以为刘能是个泰国佬,他这黑不溜秋,鹰钩鼻的造型的确也像极了泰国当地的土人,谁知人家一张口,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
“你就是那个李三坡啊?”
他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着我,声音沙哑而沧桑。
“久仰前辈大名,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礼貌地给他握手,此人的道行很是飘忽,时而修罗,时而地狱,但我想,能修到他这种程度,传统的力量衡量标准,已经可以作废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俩握手的瞬间,我就感到一股致命的恶寒,顺着他掌心直入我身体,在这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血脉仿佛变成了一条条寒武纪的蓝色冰川。
冰川们顺着我的四肢百骸,朝着心脏急速涌进。
我神色大骇,边调动佛光抵抗,边本能地运转大坟墓流转术和明王降魔咒,刘能看到我身体上浮现出的血红袈裟,愣了愣,松开手道:
“密宗神通?有点意思,我有一个修显宗的朋友,你不如他,可他却不似你这般精通幻术。”
我后退几步,暗暗抚摸手掌,掌心竟浮现出厚厚一层冰渣子,体内的冰川渐渐融化,阴冷的水珠顺着我全身毛孔往外涌,也就一秒钟的功夫,我全身就湿透了。
如果把握手比作斗法,那只能说我败了,败的非常彻底。
我并不感到气馁,这个刘能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此人的存在,将对血雨构成致命的威胁。
“我在泰国时,不止一次听过你的名字,小孩,你名气很大啊。”
刘能冲我阴阴地笑着:“来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讲两件事。”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和刘能来到一间密室交谈,入座后他告诉我,他是东北人,但常年在泰国定居,他的泰国名字叫帕阿赞阴猜本能·陶威素湾。
我们只看后半段,陶威素湾,这个词在泰语中代表至高无上的鬼王夜叉,该法相被南洋诸国所认可,一切黑衣阿赞见到陶威素湾,都必须下跪膜拜,并虔诚地亲吻其脚趾。
就是说这个人,是被泰国,印度,乃至南洋诸国所公认的鬼王,没有之一。
介于个人原因,刘能要求我喊他泰国名,可他名字太长,念着绕口,故以下简称为阴猜。
唐雪的因果线里,有个叫善猜的泰国佬,现在又来了个阴猜,其实不必对此感到困扰,这就好比国内的人名,王强,宋强一个道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东北人去泰国定居的不少,我也说不上为啥,东北人都拼了命地往南方热带的海边跑,正如我不明白为什么东北人吃尖椒干豆腐非要沾醋是一个道理。
阴猜告诉我,去泰国非他本意,他早年在国内因为个女人,犯了点事,杀了三十来号人,刚好那年他结识了一个泰国来的降头师,就跟着对方去那边学本事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如今的阴猜,在泰国拥有几十亩的私人沙滩,饮食起居有专业团队照料,你说刘能,没人认识,但你要提起陶威素湾,泰国小孩听了夜里都要吓尿炕。
我俩唠了五块钱的家常嗑,就开始说正事了,刘能接过我递给他的华子,手指头一抬,唰地窜出一团鬼火,将烟点着,慢条斯理地吸了几口,沙哑着嗓子对我道:
“最早749派人找到我,说血雨要攻打我国龙脉,我从不过问人间琐事,这事我本来已经回绝了。”
“可陈亮又找到我,非要我出面……”
我右眼一跳:“陈亮?是山本榜单排名第一的那个陈亮?”
“是啊。”阴猜点着头道:“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那边有事,脱不开身,让我过来瞧瞧,顺便给你们这帮乳臭未干的小比崽子们带带队。”
我向阴猜请教了一些修行上的心德,交谈中我得知,此人最早是南洋降术流派的,他本就是个千年难遇的修行奇才,性格又好勇斗狠,为了证量,在泰国修行的每一天,他都在和人斗法,光是被拉去ICU抢救的次数,就多达六百多次。
在日夜不停的斗法中,阴猜渐渐感觉到,降头术的局限性太大,其所在的维度距离高维太过遥远,说人话,就是这玩意你练到头了,也就那么回事。
于是阴猜在降头术的基础上,独创出了一支名叫邪咒的流派,该流派的术,同样以手势发动,威力可谓暴风骤雨,鬼神莫测。
邪咒针对肉身发动的攻击,可以用万花筒来形容,比如改变敌人五脏六腑的位置,或者让敌人全身长满细密的脓包和疙瘩,脓包被挤破后,里面会爬出剧毒的尸虫。
又或者让敌人双目反转(眼球转动至大脑方向,而且再也转不回来),或让舌头,皮肤皆像蜡般融化,脱落,让敌人的骨骼挫裂,粉碎,让其体内生长出巨大且未知的虫类。
邪咒起源于苗蛊和降术,其体系多与虫类相关,却比后两者强大,深邃百倍。
此流派对于灵魂层面的攻击,那才叫可怕,敌人若是死于邪咒,其尸身会被邪咒师操控和利用,成为恐怖的人奤(po),阴猜还擅长养鬼,能抽取对方的灵魂,再用残忍的仪式将其炼化成一种,比厉鬼,阴物,甚至阴天娘娘还要可怕的飱(sun)。
然后这个飱本身,也是邪咒的一部分,中了飱的人,相当于整天背负着一只看不到的索命恶鬼,痛不欲生,等这个人被飱害死后,他也会变成飱,再去害别人,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我听的心里毛烘烘的,半开玩笑地笑着说:“血雨把你的排名搞错了,你应该排进山本榜单前三的。”
阴猜脸色一寒,阴嗖嗖道:“不,他们没搞错。”
“山本榜单的含金量极高,东洋人你知道的,他们一贯信奉工匠精神,做事一丝不苟,什么事都要寻根问底,爱钻牛角尖,东洋那边有一套最先进的大型的AI算法,该算法能精确模拟,推演出修行人的具体战力,连最极端,最不该出现的情况,也都算进去了,这也保证了榜单的排名严丝合缝,不可能出现丝毫的差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比如排名我之后的,那个名叫朱飞越的小屁孩,他就无论如何也打不赢我。”
我听的连连咋舌,龙虎山首屈一指的大天师,被他说成了小屁孩。
阴猜顿了顿,又道:“而排在我前面的那个狗篮子,叫啥来着?”
我立刻让工作人员取来山本榜单,低头观看,阴猜排名第八,排在他前边的是闾山派的沈鹤。
阴猜指着沈鹤二字笑道:“就这狗草的杂种,我使出吃奶的劲,也万万玩不过他,同理,他也斗不过他前面的第六名,这个名叫高桥仙人的灵媒。”
阴猜在血雨内部有几个熟人,榜单上但凡以降头师为后缀的人员,都拜他为尊,他也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不过AI算力,对血雨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和国内的智障算力不同,那边通过收集来的大数据比对分析,可以精确模仿出斗法中可能发生的一切,从而给该人员进行详细评分。
我心情顿时阴霾下来,我们这边的最高战力,也才排名第八,血雨这次倾巢而出,人员已经在前往秦岭的路上了。
如果榜单的排名真的精准到无懈可击,那么也就是说,人间的沦陷将注定不可避免,龙脉也注定会落在外国人手中。
我还不死心,打都还没打呢,岂能认输?我又瞧向榜单排名第一之人,陈亮,我问阴猜:
“前辈,这个陈亮,这次不打算出手吗?”
阴猜嘿嘿一笑,摇头:“他其实是想来的,可他手中的事更重要,这次,他来不了。”
我又指了指排名第二的阴险峰,阴猜看过去,又摇头:“我不认识这人。”
我将榜单往桌上一丢,垂头丧气地瘫倒在椅子上,绝望地看向对面的阴猜,看着看着,我俩都笑了。
阴猜用黑漆漆的舌头舔灭烟头,被符纸盖住的半拉子脸,变得深邃起来:
“李三坡。”
“在我临行前,陈亮偷摸着告诉我,这场斗法的最大变数,在于你,我啊,其实也只是来辅助你的。”
我用手一摸后脖子,满是冷汗,说来说去,绕了一大圈,最后压力又给到了我身上。
这就好比一颗烧的通红的铁苹果,谁都不肯吃,大伙都互相推诿,我本以为阴猜牙口好,能吃的下去,谁知阴猜打了个太极,铁苹果最后又回到了我盘子里。
阴猜抓起桌上的山本榜单,用力擤着鼻涕,然后揉成一团丢在墙角:
“这事吧,起初我也不信,按说就你这么个小屁孩,连榜单都排不进去呢,我像你这么大时,还在东北农村种地养鱼呢,变数,怎么能跑到你身上来?”
他摊了摊手:“但是谁知道呢,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奇迹在发生,在我听闻你只用了一刀,就砍下了仇攻的脑袋后,我寻思吧,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阴猜指了指我:“你啊,可能是AI算力漏算掉的一个致命BUG。”
“也是人间,留给血雨的一个小小惊喜。”
我双手捂面,一遍遍进行着深呼吸,事已至此,说啥都是多余的,干就完事了。
我把这件事代入到修行中,这不就是一场劫么,听说到了天神通,每过一个小重天,都要吃一回雷劫,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雷劈的外焦里嫩,形魂俱灭,相比之下,这点小插曲算个啥?
这座山峰,本就是越往上,陨落的风险就越大。
我用内息术观看着丹田里的九颗舍利子,又陪着刘能聊了一会,房间门被打开了,马义带着李富强,杨业等人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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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进入房间后,立刻安装好投影仪,灯光往墙上一打,出现了境外无人机在高空,拍摄秦岭地貌的画面。
背景音又是那个熟悉,生硬的女声:
“诸位内地的修行精英们,你们好,相信各位已经获知,血雨全体战斗成员,已经在前往秦岭的路上了,我们为龙脉而来,不会伤害到贵国的无辜人群,请诸位放心。”
“从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出发,这次斗法的规则,将由我们血雨来制定。”
我冷眼注视着画面,女声继续:“考虑到贵方的参战人员,只有可悲的寥寥数位,血雨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将斗法过程划分为两轮。”
无人机飞行至秦岭无人区腹地,镜头对准下方,快速放大,这是一片广漠无边的原始森林,周围被高高的雪山环绕:
“我们将第一轮斗法,定义为【暗杀】,以这片方圆五十公里的森林为作战区域,我们将沿着森林的外围,布置下强大的结界,并派出山本榜单上的全部主力,潜伏于森林中,等候贵方人员的到来。”
“在贵方全部人员进入森林后,外围结界启动,第一轮斗法也正式开启。”
“第一轮斗法,持续时间为一周,请在这片森林中,尽情地享受暗杀所带来的快感吧!”
画面一闪,由森林切换到了一处平坦的山谷地貌,在山谷中央,用白色巨石搭建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
“贵方人员经历了第一轮斗法之后,若是还有成员幸存,那么幸存者将有幸参与到第二轮斗法之中。”
“第二轮斗法,将进行一对一的正面较量,出场人员由双方自行商定。”
“请注意,第二轮斗法没有平局,获胜方将留在场上,等待下一位挑战者,直到落败,或自行认输为止。”
所以画面中的广场,就是专门为第二轮斗法所建造的擂台。
女声阴损地笑了起来:“虽然对此深感质疑,但我们还是强烈地希望,贵方至少有一名参战人员,能活着来到第二轮的擂台前。”
“贵方在任何时间发起的投降,都将被我们理解和尊重,这也意味着,贵方将秦岭龙脉的控制权,全权交于我方……”
后面哔哔赖赖还有一大堆,我没往下听,总结下,斗法分两轮,第一轮在雪山脚下的森林中,两方人员进入,玩捉迷藏,摸黑乱碰,碰上就干。
时间只有一周,森林又这么大,一般人可能会找个地儿躲起来,把这一周混过去,可在我看来,这是对血雨主力造成重大杀伤的最好时机,岂能错过?
血雨在山本榜单上的全部主力,都会参与到第一轮捉迷藏的角逐之中,若是能在这个环节中,杀一些排名靠前的大能,接下来的第二轮将会轻松许多。
然后能从森林中活着出来的,进入接下来的擂台赛,同样是一对一上去干,干到一方没人为止。
血雨的战书播放完毕后,又被工作人员倒了回去,画面定格在那片森林,经过地址专家的辨认后可以确定,这片森林位于秦岭无人区的核心腹地,距离“鳌太线”不远。
鳌太线是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脊,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炎黄龙脊,工作人员调出鳌太线的地形图,从图中就可以看出,这条线的形态崎岖无比,确实像一条龙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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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死因不明,很多甚至连尸体都找寻不到。
统统死于通往山脚的这片森林之中。
而这片森林,由于地质坡度的原因,被命名为“埋尸坡”。
至于第二轮斗法的擂台,地址专家经过比对后发现,此山谷也在鳌太线的附近,就在埋尸坡外不远。
确定了两轮斗法的地点之后,马义打开灯,脸色难看地对大家道:
“下战书后不久,血雨那边打来电话,询问我方的参战人数,我随口回答四百人,小鬼子居然当真了,并且对此格外重视。”
“可就算如此,他们依旧只派出了山本榜单上的核心成员,来参与这两轮斗法,包括排名前十的所有人员。”
“同志们肩上的担子很重,一定要当心啊!”
阴猜听的眉头紧皱,一拍桌子:“别讲那些没用的官话了,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马义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继续播放投影,这次,视频是由我方无人机拍摄的,能清晰地看到,在埋尸坡森林的外围,有许多来自东洋本土的结界师,正在紧张地布置结界。
结界一旦启动,埋尸坡将成为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外边人进不去,里面的也出不来,七天后,第一轮捉迷藏结束,结界这才自行消散,幸存人员再前往第二轮的擂台。
而在结界之外,距离埋尸坡千里之外,就是路桥公司的所在了,那个直通地底世界的桥洞,就在此地。
目前,项目早已停工,749局的工作人员也已尽数被血雨杀害,血雨控制了此地,无人机拍摄到,血雨围绕着桥洞,在现场修建了一栋栋房屋,房屋外边还放了十来个大铁笼子,里面关押着一个个妙龄少女。
镜头拉近,只见这些少女个个面容呆滞,双眼无神,其中一个女孩,正是我要寻找的唐雪!
“情报显示,血雨打算用这些少女来充当容器,他们打算从东洋本土,召唤来一个类似天照的神灵,附身在其中一个少女身上。”
马义语气严肃地对众人道:“再用这个天照,来杀死桥洞下方的应龙!”
“所以诸位的首要任务,是立刻前往路桥公司的所在地,阻止血雨这个疯狂的计划!”
阴猜走到画面跟前,看了又看,然后阴阴地笑了:“如果真的是神灵,又岂能附身在凡人身上?”
李富强也点头赞同道:“正神不附体,附体非正神。”
“龙虎山第43代张天师在《道门十规》中说:圆光、附体、降将、附箕、扶鸾、照水诸项邪说,行持正法之士所不宜道,亦不得蔽惑邪言,诱众害道!”
我立刻打断道:“血雨究竟打算召唤何种存在,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抢在它们成功之前,把这件事给搅黄喽!”
我们立刻商议好了作战计划:先前往路桥公司解救少女,刚好,应龙给马义托梦,说要见我,我准备前往地下,和应龙见上一面。
然后再从路桥公司出发,到达埋尸坡,参加第一轮斗法。
我方的参战人员,暂定为:我,阴猜,李富强,杨业,关羽和华雄姐妹,以及胡盼弟和手术师。
血雨方的参战人员共有四十九名,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我们的行动,全程受到军方的高度保护,每到达一处城市,该市的最高级老板必须亲自出面接待我们,并无条件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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