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仇攻,手术师和告密者门前,都未曾感受到丝毫压力,可是在此人的囚室前,我却真实地感到剧烈的死亡危机!
青丘感我所感,立刻向我发出预警:“李狐狸,这个人杀你,只需三秒。”
我紧紧盯着屏幕,白色的鬓角被冷汗打湿,我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之人,从没有任何人,能带给我这般真实的死亡压迫感,就算印尼佬的祖师爷来了,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还是隔着五米的厚重铅门,我能肯定,我若是直面此人,对方只需抬一抬眼皮子,我就会魂飞魄散!
“他是谁?”我牙齿微微打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马义关掉屏幕,拉着我返回到电梯前:“这个人没有资料,他是一个多月前,主动联系到我们,并要求我们收容的。”
“此人名叫刘能,是整个南洋的最强鬼王,没有之一。”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这人在山本榜单中排行第八,其排名还在朱天师之上,电梯门关闭后,我不解地问马义:
“刘能是外国人吗?”
马义按下通往最底层的按钮,回道:“我起初也以为他是外国佬,结果人家是国人,说的一口标准东北话!”
我又问:“他为啥主动提出被收容呢?”
马义:“他只告诉我,他是受人之托,前来助战的,至于其真实动机,目前还未知。”
“我问他受谁委托?他也不告诉我。”
电梯到达底层,大门迟缓地开启,前方的走廊直达749的最深处——地狱之门。
我们离开电梯,沿着走廊前行,身边不时经过一些身穿厚重防护服的科研人员,透过走廊两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大量的技术人员,正紧张地敲击键盘,边观测着屏幕上一系列复杂的指数。
“有了刘能,有了告密者。”我边走边沉吟:“我还打算把手术师也收编进来,赢不赢的先不说,总之,在一个月后的大战中,尽可能地给血雨制造惊喜吧。”
“另外,那个仇攻也不能浪费。”我目露杀机:“一个月后,我将亲手杀死此人!”
“仇攻死后,人间的一切催眠流派,都将跪在我面前颤抖!”
马义双手背负,沉声问我:“刘能主动参战,这个先不谈,你有太阴黄泉对付告密者,这个我也不担心。”
“手术师?你打算怎么收编?此人和仇攻是一路货色,都是心灵扭曲,阴森嗜血的人间怪形!”
我寻思了一下,回道:“谈得拢就谈,谈不拢直接弄死,这种货色,留着也是隐患。”
“总之,咱们这边能出的人才都出,尽一切可能,举全国之力,让血雨难受就完事了。”
马义咧着嘴笑:“我同意你的观点,妈的,就算干不过那些小鬼子,也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让他们知道,咱也有人!”
749比我想象的更庞大,我这一路走来,光是我见到的工作人员,就有一两千号了,这还只是这一层的人数,每个人都有分工,有负责安防的,荷枪实弹的特警,有设备工程师,有大量的理论物理学家,天体物理学家,这里汇集了国内最顶尖的黑客,以及来自军方的神秘现象研究团队。
每个人都很忙碌,头顶一幅幅巨形显示器上,不断播放着来自地狱的真实影像。
穿越过十余条长廊,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地狱之门,那是一道长越七米,宽五米的,被浓郁黑雾和灰烬,电弧包裹的巨门,走到跟前,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为了压制地狱之门的高温,科学家不得不将整扇门放置在一个椭圆形的巨大容器中,容器内部灌满了用于给核反应堆降温的轻水。
接下来,我将在门后的世界中,度过一个月的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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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拍了拍脑门:“对了,有三个老熟人,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我侧过头瞧去,只见从远处走来两个人,分别是杨业和李富强。
自从当年杨业独自前往藏区修密宗,我俩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久别重逢,杨业整个人让高原暴晒到黑里透红,我都有点认不出了。
“李兄弟!”杨业哈哈大笑地走上前,紧紧抱住我,我也很是欣喜,上下打量他,除了肤色以外这人没啥大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傻。
我说杨大哥,你不在藏区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杨业憨憨道:“我听说国家有难,有个叫血雨的小鬼子团体,要来咱们这干坏事,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我摇头:“国家的事有国家管,轮不到你操这心。”
“还有你。”我又看向表弟李富强,眉头顿时皱成川型:“不是,就你这点微末小道行,也敢跑来凑这热闹?赶紧收拾行李滚回龙虎山去!”
血雨可不比公输门那样的民间组织,血雨的背后,隐藏着多国的顶级势力和财阀,该组织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妄图毁灭我国龙脉,以达到灭我民族的目的。
东洋迟早有天会沉没于海底,这是它们对未来国运的战略布局,并且该布局早已得到西方世界的点头认可。
到时候,这片土地上将不会留下任何活物,它们就可以赶在本土沉没前,占有这里,是这么个事。
而那个五十六人组成的山本榜单,可以说代表的是整个人间最强战力了,榜单之上,除了少数几个我能叫上名的前辈之外,其余基本全是血雨的成员。
一个月之后的国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势必会有大批国内修行人陨落,连我都不能保证自身存活,我当然不希望杨业和李富强也参与其中,白白丢掉性命。
可这俩傻子明显是被749的人员洗脑了,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说啥都不肯走,特别是李富强,这小子经历了多轮减肥失败,比之前又胖了一圈,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冲我嚷嚷:
“我不走!我师父说了,为国而战,是我辈道士的职责!”
胖子这话倒不假,当年抗战时期,全真,茅山,龙虎山,闾山等道家大派所组织的参战人数,是相当惊人的,可惜那时,我国早已全面进入末法时代,道士们参战前,往自个身上贴满各种金光神符,手提打鬼棒,大刀利剑冲锋杀敌,却接连倒在枪林弹雨之下,很是惨烈。
“再说了哥,这一年多以来,我师父带着我进行了死亡特训,你瞧瞧我现在的道行,我可不是来拖你后腿的。”
我细细打量着李富强,不禁轻咦,我上回在版纳撞见他,他还只是个小修罗,现在居然也冲入黄泉境了。
再看杨业,好家伙,我这个背尸工出身的傻大哥,在藏区的纳木错湖岸边的修行成果,是非常喜人的,如今的杨业,已经踏入到了地狱境的阵列中,道行和我旗鼓相当。
就在不久前,杨业被藏区密宗协会选为“小活佛”,该称号是对密宗苦修者的一种认可,并在几名红衣大喇嘛的引荐下,用秘法加持其神魂进入阴间,在修罗古国,成功观想了不动明王的忿怒法相。
杨业是个心中无任何杂念的老实人,自可轻松过关八狱之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阴间归来后,杨业也和我一样,也成为了明王座下的弟子,并被明王赐予一道神通:狮子奋迅。
作为十四根本印之一,狮子奋迅代表勇猛无上的菩提心,也是密宗刚猛外功的至高代表。
我死死盯着杨业,心神大震,此时的杨业光着个脑袋,膀大腰圆,胸前佩戴佛珠,手持二百多公斤的精钢禅杖,整个就一加强版的鲁智深,如今,此人代表着人间密宗的最强战力,其掌握的神通,远不止狮子奋迅这一种。
杨业,无疑会成为我方的一员强大战力!
沉吟一番后,我对二人道:“杨大哥留下,没问题,至于你这胖子,也随我进入地狱修行,一个月后,达不到地狱境,你就老老实实退出吧。”
李富强刚突破到黄泉境,道行尚未巩固,修行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强行追求速度,很容易走火入魔。
我给李富强出了天大的难题,目的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别来硬趟这浑水。
李富强面露难色,却不服输地拍着胸口,痛快地答应下来:“好,咱们一个月后见,这次,我师父特意为我炼制了三颗天宝丹,专门用来提升道行,你别说区区地狱境,天神通我能搞上去。”
我跟杨业说着过往,从给王老板的爹招魂,到手撕蛇相,这段路是杨业陪我走过的,回忆过往,我们都一脸唏嘘,李富强插不上话,急的在一旁抓耳挠腮。
我回头看向马义:“不是三个熟人吗?还有个怎么没来?”
马义指了指远方的员工休息区,我放目瞧去,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曼妙的身影。
是卢晓莹!
我看到这姑娘,顿时惊了一大跳,卢晓莹上身穿着件白色小吊带,下身是极紧且修行的深蓝色牛仔裤,多日不见,姑娘道行有所提升,人也比之前更美了,那凝脂般的白皙少女肌肤,紧滑到吹弹可破,整个人美的连天宫仙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在青丘的指引下,这姑娘一路从昆明赶来上京寻我,刚下飞机就被749的专员接过来了。
但她并没见过我的本体,此时,卢晓莹款款走到众人跟前,美目扫视一圈,迟疑道:
“李三坡?哪个是李三坡?”
我偷偷冲李富强使了个眼色,胖子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小爷我就是,你哪位?”
卢晓莹冷冷白了眼李富强,又看向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当初在镇妖庙下,吸收佛骨之时,我就已经看到了你的本来面目。”
“还记得吗?当时你骗我,说那是外道妖魔的相貌。”
我咬了咬嘴唇,拉着卢晓莹径直走进休息区,进去后我说小卢姑娘,你跑来添什么乱啊?
卢晓莹玉臂托着酥胸,上下打量着我,冷笑道:“行啊,李三坡,当初你骗我,说你本体是个瘸腿的胖肥宅,长相丑陋,结果你长这样。”
“你这种长相的男人,身边一定不缺美女吧?”
我扭过头去,沉默不语,卢晓莹直勾勾地看着我,走上前来,伸手抚摸我的脸颊:“长这么好看,不过是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用呢?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李丑。”
我沉声道:“李丑已经死了。”
卢晓莹步步紧逼地贴上来,用热辣的目光注视着我,突然道:“亲我!”
我紧张的满手冷汗:“你可别胡闹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卢晓莹非常强势:“我不管,我要你亲我,现在就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没辙,只好在她香喷喷的美丽小脸上亲了一口,她脸微微一红,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她说她在昆明的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我。
我闻着女孩身上好闻的花朵香气,我说你不该这个时候来找我,一个月后,我就该出征上路了。
卢晓莹闭月羞花的小脸紧紧埋在我怀里,轻声哭着鼻子,她说,她已经知晓了血雨的因果,想跟随我和血雨决战。
这件事我寻思了很久,人家女孩大老远跑来找我,那既然来都来了,就顺道去地狱提升一下吧,但是我肯定不能让她去秦岭,别跟我扯什么民族国运,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这姑娘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带她去送死。
等卢晓莹收拾好情绪后,我们回到大厅,我跟马义说好了,一个月后,安排卢晓莹去港城避难。
众人都准备好了,依次顺着轻水罐外的铁梯往上爬,每一个进入极乐地狱的活人,都应该穿戴防护服,佩戴护目镜以及吸氧装置,那边的氧气浓度较低,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灼热的甲烷和硫磺,会严重刺激皮肤和呼吸道。
鉴于在场众人的道行,不需要任何防护也能直接进入。
“还有件事,关于应龙对你的呼唤。”
我爬到罐顶,一条腿迈进了轻水里,回头看向下方的马义,老头咳嗽一声,道:“在路桥公司事件后,我率领了一支由神秘人员组成的部队,进入秦岭地下,拆毁了小鬼子布下的死尸阵,救了应龙脱困,并且在那时,和它建立了精神联系。”
“三大龙脉,对应三只应龙,有两只已经被小鬼子用阵法害死了,我国目前仅存的龙,就只剩这一只了,它要是死了,咱们的龙脉也就完了。”
“应龙有事求你,这事不急,等一个月后再说不迟。”
我答应了声,跳进水里,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一起下潜,游入了地狱之门。
进门的刹那,潮湿的衣服立刻被灼热的空气烤干,我抖擞起精神,瞧向前方,心脏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这个世界的景象,由黑色和红色两种主色调组成,在我们脚下,是漆黑色的干裂土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不远处,一条条赤红色的岩浆纵横交错,气温炎热异常。
天空呈现出墨汁般的深黑色,由上层地狱渗下来的尸油和死者血液,如瀑布般从天而降,这些混合了油脂的血液,在半空就被炙热的高温所蒸发,最后落入地面的是厚重的血雾,这些血雾堆积在地面,久久不散,刺鼻,令人作呕。
四下响彻着千亿亡魂的惨叫声,哭喊声,杀人心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透过浓烈的血雾看向远方,我们看到了洁白的沙滩,和碧蓝的大海,海边的草原上耸立着一栋栋奢华的别墅,那里是高层修建的“天堂”,地狱将天堂的一小部分保留了下来,用这些虚幻的希望,来挫杀死者的精神世界。
我,杨业,卢晓莹和李富强,众人注视着眼前场景,无不感到毛骨悚然。
这里,是第九层地狱,是人间绝大多数人死后,灵魂的终点站。
把死者按一个简单的比例划分,至少七成死者,死后将直接坠入地狱,在这里接受无量劫的刑罚后,方可转世投胎。
余下三成死者,则会坠入饿鬼道,那边的情况也许比地狱好,但饥饿的痛苦是永恒的,一旦落入死物之手,其下场将比地狱更加绝望和惨烈,至少在地狱熬上万万亿年,还有出头之日,在阴间被死物吞食,这个人在六道就被除名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一旦从猎物进化成猎手,那也意味着灵魂的人性被彻底磨灭,永世被困在阴间,完全失去投胎资格。
这么看,地狱和阴间没所谓谁好谁差,本质都是致死量惊人的折磨,只不过方式有所不同。
“不,相比阴间,还是这里的情况更糟糕。”
一只黄皮肤的恶鬼,从前方的滚滚岩浆中探出脑袋,这玩意长着人脸,秃顶,脑门上生长着两根锋利的尖角,身形佝偻,瘦小,双眼被抠去,只剩下两个血糊糊的眼洞,黄褐色的皮肉下,疯狂蠕动着类似蛆虫般的物质。
恶鬼竟然直接洞穿了我的心思,舔着嘴唇冲我尖笑,爬出岩浆,甩动着身上的火苗。
卢晓莹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玩意,吓的惊呼一声,躲到我身后。
“诸位,是来此地修行的吧?”
恶鬼全身不着一物,双腿间没有明显的性特征,它蹒跚着脚步,径直从我们身边经过,沙哑着嗓子道:
“随我来。”
我们跟随在恶鬼身后,朝着远方前行,路上它告诉我们,它是极乐地狱的狱长,名叫“剮眼”。
剮眼带着我们走到海边,在沙滩和岩浆的交界处,十余位经历过安乐死的高层,正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小鬼们用烧红的铁鞭,狠狠抽打着他们,用锋利的铁钩摘取他们的舌头,肝脏等器官。
这些小鬼通体血红,身高不到一米,个个头长尖角,面相怨毒,它们相当于这里的狱卒,它们的唯一工作,就是让这些死者品尝到最极致的痛苦。
有小鬼拿着一盘盘烧红的铁针,逼着他们吞下,还有往他们伤口里塞各种恶心虫子的。
这画面太恐怖了,我没法细讲,这些篮子被折磨的不停发出凄厉的杀猪叫声,每个人的双眼都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里满是深深的绝望。
剮眼向我们介绍道:“极乐地狱刚创立,还没来得及设立特色刑罚,目前全由这帮小兔崽子们自由发挥,等后续设备到位了,痛苦程度会极大增强。”
李富强指着那些人问:“这样下去,他们不会被玩死?”
“死?那可太便宜他们了。”剮眼伸出细长的舌头,舔着嘴唇坏笑:“每过一天,他们的伤势就会刷新,痊愈,在地狱,万物不死不灭,痛苦在无限叠加,永无止境。”
卢晓莹脸色惨白道:“所以,你们做的是替天行道,惩治奸恶的义举,可你们长的比鬼还可怕。”
“我尊贵,美丽的小姐。”剮眼冲卢晓莹微微鞠躬:“我们的长相,是由死者的内心决定的,我们只会长成他们最害怕的模样。”
“但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伟大的义举,不是吗?”剮眼笑的更阴损了:“地狱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警告世人,人们在人间犯下的恶行,在死后是要加倍偿还的。”
它用锋利如刀片的指甲,割开一人的脖子,手伸进去,一把拽出对方的喉管:“诸位是修行人,一定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一世世,在六道中反复生死,反复轮回,这一切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想诸位在亲临地狱后,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我们要成为更好的人,我们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升华,最终走向极善的终点,到那时,我们的内心只剩下无限的平和,包容万物的宁静与爱,我们将永远地脱离六道,前往更美好的高维彼岸。”
无法想象,一个双眼被剮去的地狱恶鬼,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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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里修行的成果,是比人间强百倍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得保证自个不被烧死,前段时间749局在全国招兵买马,邀请了一大批修行人进入地狱修行,结果大部分人被烈焰烤成了人干,骨头都烧成酥灰了。
所以打坐的位置很重要,剮眼建议,在两地的交界处打坐最好,忍受不了炙热,可以立刻对面的海水中降温。
而边界处,这些死者体内爆发出的痛苦,绝望和怨恨,也能形成一股强大的高维能量,成为修行的助燃剂,帮助升华我们的灵魂。
我们四人,听从了剮眼的建议,在水与火的边界之地盘腿打坐。
修行正式开始。
别人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只坐了两个钟头,就得起身换地方了,这点小温度,完全不够看的。
我站起身,朝着岩浆腹地走去,深入五公里之后,我坐在一条流速湍急的火河边,这时,空气的温度早已过百,我坐在河边的巨石上,开始吸收四周的热浪。
在我前胸,出现了一面急速流转的气旋,方圆十几里的滚烫热浪,被疯狂吸入气旋,进入我的四肢百骸。
全身衣裤,顷刻间被烧成了灰烬,我像被塞入了焚尸炉,全身直冒黑烟,灼热的疼痛席卷全身。
还不够!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点小火苗子,跟挠痒痒的似的,还远远不配我用尽全力去抵抗!
我睁开眼,双目喷出火光,看向更黑暗的远方。
起身,继续前行。
越往深走,气压就越大,迎面而来的火浪,如硫酸般泼洒在我全身,在剧烈疼痛的同时,我却感到无比的舒坦,所有毛孔都彻底舒展开了,在恐怖高温的作用下,我感到筋骨,皮肉都得到了淬火的锤炼。
不,这还远远不够。
我用了半天时间,独自来到了地狱的腹地,回头瞧去,后方的海岸线早已消失在了视野中,此地的气压已经突破到了一万吨,温度更是高到无法估算。
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一丝不挂的席地而坐,闭目,疯狂吸收着此地的高温,用地狱的毁灭烈焰,净化这脆弱的身体。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剮眼瞬移地出现在我面前,它手中拿着个类似怀表的装置,看的直摇头:
“温度,7703度,压强,一万零二百个标准大气压,你知道你在哪吗?把一个密封的高压锅丢进熔岩深处,锅里的人就是你。”
我终于能够调动全力,来抵抗体内的烈焰了,我清晰地看到,丹田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五脏六腑仿佛都成了烧烤,只差一点孜然了。
如果没有地狱境的恐怖修为支撑,我早被烧成一滩骨灰了。
疼痛,剧烈的疼痛,疼的是如此的精彩绚烂。
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我不得不全力对抗烈焰的折磨,只用了半个多钟头,道行就有了松动,这时,青丘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狐狸,你修行到今日,是时候压缩道行,让修为原地止步了。”
“这么做有万般好处,力量,速度,爆炸力,肉身强度增长的同时,却把修为压死在地狱境二重天,将来可以随心所欲,随时解开桎梏,一飞冲天!”
“用这种方法来冲击天神通!最好不过!”
我咬着牙点头,按照师父传授的窍门,开始压制道行。
三天之后,我迎来了数次突破,我将道行卡死在了地狱二重天,可理论道行早已经突破到了五重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全身的皮肤,因为此地恐怖的高温,而变得皱缩,干瘪起来,很好,我满意地笑着,这里的高温,是完全足够杀死我的,我也将利用这片岩浆湖,将道行一口气拉升至地狱级九重天!
正要赤着足下湖,我目光无意间瞧见,湖对岸有几处低矮的民房,有一户人家窗户上还亮着灯。
“那里是?”我预感到一丝不详,指了指湖对岸。
剮眼顺着我目光瞧去,嘿嘿一笑:“在地狱,这种伫立于荒野中的房屋并不罕见,那里是地狱种的家。”
“它们起初都是普通的死者,因为承受的刑罚太狠毒,太漫长,在无尽的血腥折磨中,它们的意识,记忆和仅存的人性,被黑暗所吞噬一空,它们渐渐朝着黑暗进化,演变成了这种非人,非鬼的可怕物种。”
“失去折磨价值后,地狱将它们放归野外,让它们自生自灭,就这样。”
我回头看向剮眼,从它的神情中我读到了深深的恐惧,于是我笑了:“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不了解地狱种的可怕!它们会吞噬,吸收它们所见的一切!”剮眼五官开始扭曲,低头看了眼怀表:
“空气压力:四百万个标准大气压,温度:九万七千多度!”
“天哪,这种温度,这种气压!哪怕是最坚硬的钻石,也会在数秒之内被压成液态!”
剮眼冲上前拽我胳膊:“这位阎王爷,你听我句劝,快点跟我回去吧,别一会惊动了湖对岸的那些地狱种,到那时,想跑都跑不掉了,咱们都得死在这……”
我一把推开它,赤着足走进岩浆湖。
如果没有诸行无常法印,在这种恐怖的高温之下,任何物种都注定无法存活,天神通来了也不能好使,可是我亲爱的朋友们,诸行无常向我们揭露了一个残酷的高维真相——我们的一切所见,我们产生的一切行为,都是无常混沌的。
此法印,直接指向六大本源之一的【熵增本源】,即你若是无法最终脱离六道轮回,那么你的一切行为,一切果,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诸行无常看来,我进不进入岩浆湖里泡澡,会不会死在里边?地狱种出不出来?这些问题都不重要,甚至就连这片地狱本身存在的“态”,都是被该法印所完全否定的。
所以火焰,熔岩和高气压,都伤害不到我分毫了,连地狱本身都不存在了,这些虚无的表象,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这一刻,我进入了一种禅的境界,这是我与自身灵魂之间进行的一场证量,证过去了,我将直接冲至地狱九重天。
证不过,后续的血雨决战,修罗道也就统统不存在了,我的故事,也将在这里迎来终结。
我进去了,橘红色的熔岩快速淹没我的身体,我悬浮在熔岩之中,一点点朝着湖心飘去。
“疯狗!我没见过你这样的疯狗!”
剮眼站在湖岸边,颤抖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六道之中,无人能在这种高温中存活!”
“就连地狱的主宰也不能!”
“你这是在自杀!你若是死了,中阴势必会迁怒于我!”
剮眼急眼了,我如果是个无名小卒,它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我是阎王,我背后是中阴,这就不一样了。
它试着用脚掌触碰岩浆,疼的连声哀嚎,这种程度的恶鬼,普通岩浆对它如同温泉,可这片火湖,是整个第九狱最热之地,这其中蕴含的死者憎恨,是它无法承受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朝着湖心缓慢漂移着,法印如同黑洞般在我丹田之中运转,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这方岩浆,和人世间的冷水湖并无差异,唯一折磨我的,唯有死者们荡气回肠的憎恨。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我脑海中,我被迫接受,并读取它们可悲又罪恶的一生,它们就在我头顶,在那个被冠以【无间】之名的第八狱服刑。
至少九千亿死者的哀嚎声,咒骂声在我耳边徘徊,它们正试图将自身的巨大痛苦倾倒给我,希望借助我这个容器,能让它们好受点。
我接纳了这些痛苦,于是,阻碍我灵魂飞升的桎梏,也像爆竹般一层层破开!
我按照青丘传授的法门,将境界锁死在二重天,可真实境界却从五重天,一口气冲到了八重天!
“不行了!”青丘见状不对,立刻向我发来预警:“李狐狸,你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怕是要在地狱突破至天神通了!”
“地狱是最底层的下界,是无法承载天神通这种存在的,你一旦突破,会导致地狱的崩塌!”
“到那时,你会被雷劫当场抹杀!”
我连忙问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下压!压到地狱境一重天!不!还不够!压回黄泉境吧!”
我为了不给自己招来雷劫,不得不将道行强行压回到黄泉境七重天,可我还没到达湖中心呢,我的真实道行就已经到达地狱境九重天了。
距离天神通,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种高强度的高维压缩,只是暂时的,其实不止地狱,人间虽然存在极少量的天神通,但目前的人间规则,同样不允许再出现新的天神通,阴间也是如此。
强行突破,只会遭致雷劫抹杀。
整个六道,目前只有修罗道和天神道这两大世界,会接纳这种至高战力的存在,等我将来去往修罗道,落地的一瞬间,我会释放压缩,在那里完成天神突破!
事就这么个事,你们知道就行。
飘到湖心后,我这个容器已经彻底满了,我再也接受不到第八狱死者的憎恨了。
我在岩浆上仰泳,目光透过湖面上的血雾,看向湖两岸。
在我右侧的远岸上,从那几座民房里走出几个人影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地狱种的真容,这些玩意和阴畜生有点类似,它们的手脚位置全反了,以至于它们不得不像蜘蛛一样爬行,它们的头发垂在地上,无数张扭曲,可憎的小人脸,在它们面部剧烈浮现着,蠕动着。
地狱种没有具体的五官,它们的脸有脸盆子那么大,上面浮现出上百个拳头大的人脸,这些人脸挤在一起,互相撕咬,咒骂着。
地狱种的脸,是心理医生们的终极梦魇。
它们出现后,快速爬到湖岸边,直勾勾注视着我,它们的身体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死灰,它们的内脏生长在皮肤之外,这导致它们像刚从血里捞出来似的。
而在湖岸的另一边,狱长剮眼已经逃没影了,这时,岸边出现了三个活人,分别是杨业,李富强和卢晓莹。
三人一路寻我,寻到了此地,由于高温导致衣物全部被焚化,三人全身皆不着一物,介于此,胖子和杨业走在最前面,卢晓莹位置靠后。
我让三人在湖岸边打坐,感悟诸行无常的奥义,啥时候悟出来,啥时候也能像我这样下湖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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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抬,随意点出四道血歌,四只地狱种身体僵在湖面,身爆而死。
开玩笑,你地狱种再牛比,能牛过我?就这地狱境九重天的实力,连地狱都快容不下我了,杀你这几只小臭虫,那还不手到擒来?
处理完这些臭虫后,我看向湖对面,三人盘坐在湖边,按我传授的心法艰难修行,每人皆面露浓烈痛苦,全身大汗淋漓。
卢晓莹本是青丘的爱徒,在版纳就接触过诸行无常,当时没能学会,这回在高温高压的地狱之中,没一会就领悟出来了。
她睁开眼,站起身,咬了咬嘴唇,一步步朝着湖中走来。
“别怕!这些岩浆看似炙热,却只是死者憎恨形成的虚无之物。”
我边朝着卢晓莹游去,边点醒她道:“运转诸行无常!化解痛苦,利用这些憎恨来提升道行!”
卢晓莹有惊无险地游到我身边,脸上的痛苦渐渐消失,女孩笑着看向我:“就像瑶池。”
“对,就像瑶池。”我抚摸她美丽的小脸。
我们一丝不挂地在岩浆湖中畅游,李富强和杨业二人,依旧在岸边专心领悟着,卢晓莹本就是万年难遇的修行圣体,在我的陪伴下,姑娘道行不断突破,没多久也到达了地狱境。
“可以了。”我指了指对岸的民房:“去那边休息会吧。”
姑娘低头看了眼胸前:“可是,我没穿衣服。”
我说大家都是修行人,没人在意那个的。
卢晓莹迟疑着,点了点头。
我们游到对岸,上岸,走到其中一栋民房之中。
这里是地狱种按照生前的本能,所建造的房屋,内部家具齐全,收拾的还挺干净。
我俩进屋后,找了个沙发坐下。
“你不是说不在意吗?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小卢姑娘粉腮羞的通红,纤细洁白的玉臂死死护着要害。
我笑了笑:“不在意那种话,鬼才会信啊!”
“你?臭流氓!”小卢姑娘脸更红了,挥舞着双臂扇我,被我一把捏住两只手腕,反剪过去。
于是,在那天,在极乐地狱的边荒民房中,我和小卢姑娘好上了。
好了还不止一次。
有北宋词人周邦彦写词道: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又有诗言道:
灯光影里,锦帐之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希耳中,喋恋蜂溶,未能即罢。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玉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正所谓:
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我和你波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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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似: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宋代,李清照)。
这件事,被古代这帮搞艺术的文人们来来回回反复描绘,古人都知道,这是一笔人间最美好的勾当,最值得被最华丽的辞藻来重点描写。
很多老爷们活在这世上,脑袋里想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所以你看像这种按摩,妹子陪玩,妹子陪看电影之类的擦边产业,只要关系打点到位了,在任何年代都能赚钱,为啥,男的就乐意花这个钱。
这一刻,花开,花灭,花又开,反反复复开了灭,灭了又开,你说我这人俗,可我早就讲过,我们评判异性美丑的一切标准,都是奔着繁衍后代这个主题去的。
咱们来人间的使命,就是这个。
而征服小卢姑娘这样的人间最美女神,无疑给这个使命,增添了巨大的成就感。
这事到此为止,后续部分略过,只说大战五个小时之后,小卢姑娘早已哭成泪人,休息片刻后,我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些干净的旧衣裳,让她穿上。
我又在屋里找来半包香烟,点着抽了几口:“人间快完蛋了,你一会直接回去,马义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你今天就去港城。”
“我家人也在那边,你过去以后联系欧阳薇,她知道你的事。”
卢晓莹潮红的小脸依偎在我胸前,胸膛急促起伏着,擦着泪问我:“师父,你都是地狱境九重天了,你还斗不过血雨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伸手一摸,女孩甜美的脖颈上全是汗,而极致饱满的胸脯紧贴在我身上,香的人直犯迷糊。
我拿着本旧杂志给她扇着:“山本榜单上的人全是人间妖魔,天神通之辈大有人在,我目前这个状态,怕是依旧上不了榜。”
现在不比从前了,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期间,那时的人真的一呼百应,为国而死眼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人在今天怕是不能存在的。
我想象着一个月后的那场决定人间生死的血战,心顿时冷了下来。
和卢晓莹又缠绵了片刻,我把她送回了人间,分别前我们依依不舍,这可能是我们师徒二人最后一回见面了,我是个极讨厌儿女情长的人,面对美如花开,深情款款的姑娘,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憋半天来了句,好好修行!
给卢晓莹送出去后,我返回到岩浆湖边,此时杨业和李富强也总算领悟出了诸行无常,两人已进入湖中修行。
我站在湖边,转身瞧去,见剮眼躲在远处一块石头后边偷窥我,我伸手朝它隔空一抓,直接就给吸过来了。
剮眼被我掐着脖子,身体悬空,惊恐地问我:“你?你要干嘛?”
我松开它,指了指头顶的漆黑天空:“你把我送到上一层去。”
“上一层?”剮眼半躺在地上,惊恐地连连后退:“我就知道……你果然疯了!”
“上一层,那里可是第八狱,无间地狱!整个地狱里最恐怖的地方!”
我跟青丘商量过这事,境界这块,我已经提升到极限了,我目前将修为强压至黄泉境八重天,实际境界已经是地狱级九重天了,再要往上蹦跶,那就要吃雷劫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方面要提升,首先是【夜修罗】刀法,此刀法本就是六道之外的外道刀法,最早出现在修罗道,夜修罗,可细分为入门,精通,完美,至臻四境界,以我目前的身体条件,已经具备了让夜修罗的入门条件。
夜修罗这三个字,在修罗道人人皆知,千百年来,却无一人能将此刀法练至入门,据说曾经最伟大的修罗王,其境界已然远远超越天神通,达到无限圆满的大境界,可连这样的人,苦练此刀法千年,都未曾入门,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此刀法一旦入门,那爆发出来的威力是相当恐怖的,夜修罗的最大特点就在于【隐瞒杀机】,其出刀角度和攻击部位完全无法预估,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导致敌人根本无法做出防守,甚至连刀光的残影都没瞧见,就人头落地,身死道消。
我若是能将夜修罗练入门,我近身斗法的弱点将被完美弥补。
鉴于夜修罗逆了天的入门难度,青丘提议我去无间地狱练刀。
这个提议大胆又冒险,可谓疯狂至极。
在无间地狱,关押着人世间,乃至无数平行宇宙中最阴损,最怨毒的亡魂,数量何止千亿,这些亡魂在漫长到永恒的残酷折磨中,人性早已被彻底磨灭,变成了比地狱种更恐怖,更危险的物种。
地狱将这些物种,称之为“大怖”,大怖只存在于无间地狱,每一只大怖,都是地狱境级别的鬼物。
将一个活人送入无间地狱,就好比将冰块扔进沸滚的油锅里,这个人会在0.1秒内,被大怖们分食一空,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来。
夜修罗凌驾于六道之上,连最伟大的修罗王,都把这玩意学不明白呢,所以我必须去无间地狱,在和亿万大怖的血腥厮杀中练刀,这是让刀法入门的唯一途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青丘的提议下,我将携带一把寻常铁刀进入,在无间地狱,我会用大怖的血来养刀,等我出来时,这把刀将成为让血雨胆寒的无上兵器。
另外,三宝印的第二法印:诸法无我,也必须在无间地狱中领悟。
当领悟了第二法印后,催眠,控影这样的邪法,在我面前的威力将极大削弱。
其实这事一点都不难理解——无间地狱确实可怕,但如果我在那里都无法存活,那接下来和血雨的国运之战,也就没我啥事了,大可不必去给国家添堵。
目前唯一的问题是,无间地狱,有进无出,这是永恒不变的地狱铁律,哪怕地狱的最大老板也无权从中捞人,我进去了,我最后该怎么出来呢?
我低头瞧向胸前的阎王印,这玩意可以让我从无间传送到中阴吗?
道家的破地狱咒呢?
“这些都不行。”青丘坐在一颗树下,边吃着胡萝卜炖鸡,边摇头:“我有一法,能助你逃离无间地狱,你放心地去,你只需要确保你能在亿万大怖的围攻下,活到最后。”
我轻声答应着,面露杀机,朝着剮眼步步靠近:“我要一把刀,还要你送我去无间地狱。”
我没有说什么威胁它的话,这只恶鬼能当上极乐地狱的狱长,就说明它不是傻子,它亲眼见证了我在岩浆湖的修行,也深知拒绝我的下场,虽说地狱的规则是除却地狱种之外,万物不死不灭,但我完全可以把它拖到人间宰杀。
“刀简单……”剮眼慌乱地爬起身,踉跄地向后跑去:“但是去无间地狱之事,我要请示上级。”
“你等我下。”
等剮眼逃开后,我端坐在湖边,目视湖中苦修的杨业和李富强,这两人身份特殊,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友,血雨之战,我本不希望这两人参与,也好,两人经过这一个月的地狱苦修之后,一定会成为我的强力伙伴。
只是,你俩可一定别死啊!
再加上那个刘能,以及告密者,这就是我们这边的小队雏形。
半个多小时后,剮眼回来了,双手费劲地拖着一把沉重的大铁刀,它居然把用来切除死者肢体用的虎头铡给拆了下来,此刀一米多长,整体浑厚无边,刀背上镶嵌着金色的龙纹,有点屠龙刀的造型了。
我接过刀耍了几下,刀重约半吨,我抓着轻如一团棉花,用起来相当趁手。
剮眼请示上级之后,对我的态度大变,恭敬无比地冲我弯腰鞠躬:“照理说,地狱没有送活人去第八狱的先例,但我的上级得知,贵客是中阴阎王,身份尊贵,又是明王座下弟子,故决定特意为贵客开一次先例。”
“但是咱们只负责送您进去,您要是在里面……发生意外,咱们地狱是不担责任的。”
剮眼拿出一纸文件,要我签字画押,完事后它将文件叠好,塞进嘴里,咀嚼了片刻,哇地吐出一个红色的卷轴。
它展开卷轴,开始念诵其中内容,卷轴由繁杂的地狱文字书写,念诵完毕后,霎那间天摇地动,四周的岩浆剧烈翻腾,天空中裂开一道口子,一根血红色的光柱径直打下来。
我手提铁刀,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光柱中。
……
【声明】
我大可不必受此苦难。
那个所谓的夜修罗刀法,我即使不学也无关紧要,从阴间归来后,我一直将我的人生目标,定位于修罗道,我做出如此疯狂的寻死行径,只是为了对抗血雨,为了保全人间龙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件事本没有我的因果,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自找的。
以上,望诸位周知。
无间地狱,位于地狱的第八层,是整个六道最恐怖,最凶险之地,没有之一,这里只收容罪孽最深重,最怨毒,最扭曲,最无可救药的灵魂。
电影《无间道》正是取名于此,无间二字指佛教中的“阿鼻地狱”(梵语:AvīciNaraka),所谓阿鼻,是指空间,时间,痛苦都没有停止,要无休无止地从死而复生、生而再复死,没有间断,因此也被称为是无间地狱。
《涅盘经》第十九卷有记载:“佛曰: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什么意思呢,我们之前讲,地狱万物不死不灭,这个规则在无间地狱,会以另一种方式展现:这里没有具体的刑罚,一切痛苦皆来自于同胞的互害,以及永恒时间的折磨。
坠入无间地狱的死者,会不断重复从生到死的过程,每一次被同胞杀死后,它灵魂和阴身的痛苦就放大十倍,以此叠加,人们在这里反复被杀害,反复死去,直至人性磨灭,成为大怖。
说那光柱在我身上一照,我当场就断片了,晕乎乎啥都不知道了,只隐约地感觉自己在向上方飞升,进入到了天空的裂隙之中。
在灾厄的幻觉中沉睡了许久,我终于醒来了,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封闭的房间之中。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无间地狱有很大差距,这个房间有二十来平米大,正中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放满了各种冷兵器。
房间里加上我,一共有十来个男女,这些人和我的处境相同,也是刚醒来不久,大多数人脸上都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之类的问号,有个别几人的脸色却很是冷静淡定,显得不慌不乱。
铁刀依旧在我手里,我抓着刀站起身,好消息是,在无间地狱,我的道行没有受到任何压制,我依旧是地狱境大圆满的大能。
只要境界在,剩下的就好办了,这样的我,想出事其实也挺困难的。
房间光线阴暗,在我后方有一扇窗,拉着黑色窗帘,我掀开窗帘瞧向外面,玻璃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我只模糊看到,外边是城市景象。
我微微感到诧异,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无间地狱,显得很突兀。
青丘在野狐禅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一点都不突兀,这种场景,会让死者想起生前,等于是变相加重死者的痛苦。”
“如果是岩浆,血海之类不贴近现实的场景,反而才无感呢。”
我转过身,看向房间里的男女,这些篮子大部分都是刚坠入此地的生魂,它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妇女惊恐地后退着,尖叫着大喊道:
“我们被人绑架了!绑匪想要什么?赎金吗?”
“绑架个叽霸啊。”一个脸带刀疤的丑陋青年恶笑道:“你们这帮新人真的是蠢!你们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
“而且是最臭名昭著的无间地狱!”
刀疤青年狠狠吐了口痰,大步走到桌前,抄起一把铁锤把玩起来。
“他说什么?地狱?他疯了吧?”众人纷纷表示怀疑,但很快,它们就从断片状态下清醒过来了,当生前的种种过往涌上心头,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接连发出懊悔又凄厉的哭喊声。
一光头愤怒地捶打着墙面,指着天花板怒吼:“我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我死后会坠入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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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青年回头,看向那个发出抱怨的光头,嘿嘿怪笑:“你特么的还有脸质问六道?我告诉你,六道是最公平的,在场的各位,生前是什么下贱猪狗德行,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坠入此地之人,没有一个是叽霸无辜的!”
众人沉默,低头不语,回忆起生前往事,每人心里都藏着鬼,青年见众人都乖巧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向大门上方的计时器: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五分钟吧,五分钟后,大门开启,诸位在无间地狱的旅途,也将正式展开!”
我静静潜伏在墙角的黑影中,没吱声,这些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人间猫狗,没资格做我的刀下亡魂。
我要找的是大怖,大怖在哪?
房间里闹哄哄的,有人哭闹,有人出神地回忆往事,有人害怕的尿湿了裤子,一个油腻的中年男来到桌前,问刀柄青年:
“兄弟方便说下么?咱们要在这无间地狱,服刑多久?”
青年用懒散的腔调地答道:“这里的时间,以劫为单位计算,虽然有具体的数字,但还是把刑期理解为永恒吧。”
“一千万年前,第一个被无间地狱收容的死者,目前也只度过了刑期的亿亿亿亿……万分之一。”
青年口中的每一个亿,都犹如一把杀人的尖刀,狠狠剮着在场众人的心肠。
那中年男脸上肥肉一抖,想了想,又问:“这些武器?是?”
一个大学生造型的小伙抢答道:“我知道了!这里类似末世僵尸游戏,这些是我们的起始武器,一会大门开启后,我们要躲避尸潮,寻找食物求生……”
小伙话没说完,被刀疤青年拽住衣领,一顿疯狂的大比兜子,抽的这小伙眼镜破碎,一张脸肿成了猪头:
“游戏是吧?游戏是吧?啊?我草你吗的,你把无间地狱当成游戏?老子这么多年,在这饱受折磨摧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把这当游戏?”
青年边抽边大骂,众人上前将他俩拉开,这时有人就问那青年了:“你消消气,我们刚来,啥都不懂,麻烦你给咱们说说,这些武器是用来防身的吗?”
“对啊,还有什么注意事项,麻烦你给咱们讲讲。”
有个年轻姑娘来到桌前,选了一把消防斧,抓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冷声道:“我来给你们讲吧。”
这姑娘23,4岁,长发漂亮,长得还挺漂亮,牛仔裤勾勒的玉腿修长撩人,众人都瞧向她,姑娘就开始讲了:
“首先在无间地狱,每个人死后都会立刻复活,每死一次,痛苦提升十倍。”
“这些武器,是用来杀害对方的,当大门开启后,每个人的肉体,都会品尝到前七狱相加总和的幻痛!包括上刀山,裹着面粉下油锅,凌迟,五马分尸,无麻醉活体解剖,碎尸万段等等。”
“想要减缓痛苦,唯有杀人!”
姑娘双眼阴冷,无情地扫视众人:“杀人杀的越多,痛苦就越小!”
刀疤青年补充道:“她说的这些,还只是开胃小菜,一会出去之后,在外边有几个东西你们要小心。”
“一个叫做食霾,生前贪得无厌之人,死后会降生于无间地狱,成为食霾,食霾永远饥饿,会吃掉所见的任何死者。”
“还有一个叫大怖,大怖浮在空中,如果你们的杀人数量过少,大怖就会降下来处决你。”
姑娘也补充道:“可如果杀人数量过多,则会引来【魔】,魔是什么,你们无需知道,希望你们永远也别遇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倾听,远处有一对小情侣,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据说智商过于低下的人,死后很难回忆出生前过往,两人可能把这当场某种剧本杀了,觉得无叽霸所谓。
有人问:“那我们出门后,具体该往哪走呢?”
姑娘面无表情地答道:“随便,去哪都一样,你可以留在原地,或者找个安全场所躲避,但在痛苦的驱使下,你无论如何都要杀人,而所有人最后的下场,唯有被杀,死后你们会复活在这个房间中,继续重复这段死亡之旅,如此反复,永无止境。”
“但是要记住,每死一次,七狱刑罚叠加后的痛苦,就会提升十倍!所以尽量少死吧,死亡次数太多,你会疼的寸步难行,直至最后意识消散,成为悲惨的大怖。”
“我们至少熬个几万亿年,还能出去,大怖成为了无间地狱的一部分,永生沉沦,再无出头之日。”
姑娘指了指身旁的刀疤青年:“我们都死过很多次了,作为老手,我们把规矩说给你们,我们也可以适当减轻一些痛苦。”
人群中再次传出哭声,有人止不住地哀嚎:“可是……可是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姑娘单手叉腰,冷笑起来:“蠢货,能让你舒服,能让你片刻安静,这里还能叫无间地狱吗?”
“你们来到这,就是来受苦受罪,承受无尽折磨的!折磨只要启动,就永远不会停下!只会越来越疼!越来越绝望!悲惨!”
众人沉默片刻,一窝蜂地涌到桌前,开始争抢武器。
“很好,很好。”刀疤青年阴损地笑着:“一会开门后,你们可千万不要死在我手里啊。”
“我杀人讲究慢,喜欢一刀刀细细宰割……”
姑娘想了想,突然道:“哦对了,女的,要特别小心,在这里,虽然奸杀事件的受害者中,也有不少是男性,但女性,特别是有姿色的女性还是占大多数。”
我没必要听这些人哔哔,我听,只是大概想了解下无间地狱的真实,免得回去了别人问我,我啥都讲不出来。
五分钟的倒计时结束,大门开启,众人各个手持武器往外走。
那个漂亮姑娘起初没留意到我,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无意间瞥向我,姑娘冰山冷漠的眼神,在看到我这张脸的瞬间,立刻被打入凡间,眼珠子都看直了。
当瞧见我手中的厚重铁刀后,姑娘倒吸了口凉气,连忙追上来道:“普通人拿不动这么重的刀,你是修行人吧?”
“我们可以合作,共渡难关。”
我当然不可能理她,甚至连多瞧她一眼,对我而言都是精神玷污。
这姑娘平日里可能早习惯了被各种男人跪舔,觉得女孩长的漂亮,被男的跪舔是天经地义的,这好不容易碰上个不舔她的男人,长得还这般好看,姑娘对我更来兴趣了,紧跟在我身后,在我耳边悄声道:
“我活着的时候,也修行过几年,我知道一个地方,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摆脱一切苦难,那里,算是这方世界的一个小BUG……”
“你如果肯保护我过去,我愿意,和你发生任何事。”
她脸可能红了,可能没红,我不知道,出门后是个巨大的长廊,长廊两侧有无数像我们这样的房间,新来者和被杀死后复活的老人,源源不断地走出房间,十米宽的走廊被挤的水泄不通。
出了屋,上方七狱叠加的刑罚之痛,就找上了这里的每个人,整个走廊里响彻着人们剧烈的哀嚎声,痛哭声和咒骂声。
我有个同学割痔疮,我去医院看他,你站在走廊里,你听病房里那些人发出的叫声,那根本不是人发出来的,那完全是被屠宰的,类似驴马的畜生叫声,抱歉,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些声音了。
我并不属于无间地狱,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我就是觉得这帮煞笔挡路,烦,于是我提刀就砍,四周一片血红,残肢断臂和破损的器官乱飞,三两刀下去,砍死了百八十号人,立马就好使了,人们自觉地朝两侧猛挤,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写给未出世的孩子】
我从未当过父亲,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在我30岁之前的岁月中,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对抗着最阴森,扭曲的敌人,我从一次次斗法中吸取经验,在静坐中反省内心,提升道行,空闲的时候,我也和几个人间最美丽的姑娘发生过关系。
其中一个,是你妈。
我承认,我是一个懒惰,鲁钝,没什么大本事的人,可我是幸运的,我有一个很棒的师父,在她的指引下,我不但活到了现在,也在这座山峰上越爬越高,上面的寒风阴冷,暴虐和刺骨,它们随时会将我拽入深渊。
熵增本源告诉我们,宇宙万物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向寂灭,我也知道,终有一天,我将迎接我的命数,迎来最后的陨落。
我亲爱的孩子,我在你妈妈的银行卡里存入了一笔巨款,它足够你们母子一生衣食无忧了,但除了钱之外,我留给你的只有这封信了,你要知道,人世间最阴暗,最扭曲的东西,莫过于人心,我们是个非常擅长内斗和互害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他人即地狱。
你更要知道,你这一生所见的那些陌生人,死后都将坠入一个叫做无间地狱的地方,你是我的孩子,你当然和他们不同,将来的你,一定是一个正直,勇敢的人,你无惧人生中的任何挫折和不幸,并能运用你的力量和智慧,冷静,妥善地处理任何危机。
无论你是男是女,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李家强大的基因,确保了你对待敌人时,一定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你会让你的敌人畏惧和胆寒,你的阴森手段,一次次出乎它们的意料,让它们深深地懊悔当初,不该选择和你作对。
孩子,你需向我保证,无论你将来从事何种行业,你一定要处在这个行业的最顶峰,我要求你活的勇敢,自信,多谋且内敛,即使目前的困境让你产生挫败感,也无需担心,你一定会克服困境,收获巨大的成功。
这样的你,即使有一天身处地狱,地狱也会颤抖地拜服于你脚下。
因为你是我李三坡的孩子,你生来,注定伟大。
……
在走廊众人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我踩着残尸断臂直行,那姑娘一直跟在我身后,高昂着头,神色得意中带着无尽高冷,似乎是在向众人炫耀,我这尊神仙是她新找的靠山。
走出建筑,外边是城市的街道,我大概描述下无间地狱的场景,其实这里单论造型,是完全比不上阴间的,阴间漫天大雾,天空落纸灰雨,落死尸,行走在大雾中,每前进一步都如临深渊。
无间地狱的天空是灰白色的,这里光线非常强烈,城市的街道十分整齐,道路两侧的建筑物也干净敞亮。
有几个不对劲的地方:我一走出去,双脚就踩进了血水里,地上到处都是血,浅的盖过脚踝,深的及膝。
密密麻麻的人潮,像沙丁鱼罐头般挤在街道上,挤的密不透风,我粗略估算,光是眼前这条街道上的人数,就超过了一百万人。
其他街道上的人数,只会比这里更多。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这里没有刀山油锅,可人们承载的肉体痛苦,却是上方七狱叠加的总和,这一定是远超刀山油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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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挤在一起,每个人都疯狂地挥动着刀具,砍杀着身旁之人,原来脚下的血水,是这么来的。
这盛世,即使最铁石心肠之人见了,也会心生骇然,这里没有敌我之分,人们都在随机砍杀离自己最近的同胞,不断有人被杀死,倒地,然后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新入地狱之人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人潮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人海。
无数人海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无间地狱。
也有人的心思不在杀人上,我看到几个男的,强行拖拽着一个女孩,进了一个空屋子,很快,里面就传来撕衣服声和女孩的哭喊声。
在这里,在规则的作用下,人性的恶被放大到了极限,人们在杀戮中愈加的疯狂,嗜血,有人在血水中捞起断肢,贪婪地啃食着,有不少女的已经彻底崩溃了,跪在血水里仰天疯叫,她们的脑袋很快就被同类用铁锤敲的稀碎。
于是整个城市上空,响彻着厚重,低沉的惨叫声,痛哭声以及畜生被宰杀时发出的叫喊声,亿万个声音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杀人心肠的灵魂挽歌。
我皱了皱眉,这些猪狗不如的男女,对我而言只是无用的累赘,我就算杀十亿男女,也无法让刀法入门。
我站在路边,随意削砍着靠近我的人,目光越过地面上的人潮,瞧向天空。
在城市空中,同样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全身包裹着红光,双眼紧闭,每个人的耳边都长着副鱼鳃,它们在空中不停做出游泳的姿态,动作空灵,迟缓而吊诡。
“这些就是大怖。”见我注视天空,身旁的姑娘很有眼色地解释道:“一个人被杀死的次数太多,最后就会变成大怖,它们之所以闭着眼,是因为它们在做梦,大怖永生永世,被困在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中,每一个梦都是一段完整的人生。”
“当然,每一段人生都是从头悲催到尾,尝尽人间一切悲苦无情后,再以最残忍的方式离世,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永无止境。”
姑娘长叹一声:“我们每个人,最后都会变成大怖,这只是时间问题,比起地面上的人,大怖的痛苦更加撕心裂肺。”
我注视这些在天空游泳的大怖,每一只脸色都痛苦到扭曲,她这段话说的非常恐怖,按她的说法,每一个命运悲惨的人,其实都是无间地狱中的大怖,一段又一段灰暗的人生,永无止境。
我抬了抬手指,用血歌点向一只女性大怖,一道红光射出,在那玩意眉心正中打出个血洞。
大怖疼的连连哀嚎,可就算这种疼痛,都无法让它从梦境人生中醒来,它眉心的血洞迅速愈合,消失,它闭着双眼看向我,快速朝我游来。
“哥?你干什么?”姑娘见我引来大怖,吓的花容失色,连忙后退:“这玩意杀不死的!而且会为你招引来所有大怖!”
我冷冷看向她:“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不想死滚一边去!”
每一只大怖,都是地狱境级别的死物,这只也不例外,当它接近到我身边时,它身体里爆发出阴冷到致命的死气!死气弥漫在街道上,顷刻杀死了数百人!
我握紧刀柄,迎着死气上前一步,按照青丘所传授的夜修罗心法,铁刀自下而上甩出,这把寻常的铁器,在火焰轮止的加持下锋利无边,将面前的大怖一刀两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干净利索!
大怖尸身朝着两侧倒去,尸血飞溅。
由于我是活人,大怖是变异后的死者,我们之间的血腥因果,引发了【正反物质湮灭】,大怖的死,造成了剧烈的爆炸,一百万人的街道,被炸的血肉横飞,建筑物更是成片倒塌。
当血色的烟雾和火光消散,整条街道被炸的碎尸遍野,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我踩着尸体的残骸前行,来到街道正中,直视上方,天空中的所有大怖都被爆炸所惊动,它们发出尖锐悲鸣声,在空中不断聚集,压缩,汇集成一条河流,然后一股脑地向我冲来。
阴风吹来,撩起我如丝的白发,我平静地目视这条由大怖组成的河流,面色无悲无喜,当河流出现在我一米之内时,我动了!
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我手中铁刀宛如死亡的流星,斜着前挥出去,一刀化十刀,十刀化百万,千刀,乃至无穷刀,在这一刻,我眼前的世界被铁寒色的刀光所笼罩,一只只大怖死于铁刀之下,死亡后所引发的连环爆炸轰鸣,不绝于耳。
血,火,刀,烟。
世界,只剩下这四种元素了,正反物质湮灭所形成的爆炸,虽然无法波及,伤害到我的肉身,但连环爆炸所形成的巨大音波,对我的意识构成了不小的高维震动。
随着更多的大怖死于刀下,爆炸愈发猛烈,我的思维开始涣散,隐藏在眸子最深处的狐瞳却在猛烈收缩,时间被减缓了一百倍,我能清楚地看见面前出现的每一个花朵。
花朵是火红色的,它们从拳头大点的花骨朵开始绽放,每一片深红色的花瓣都由毁灭的烈焰构成,它们一层层盛开着,原来最扭曲的死物,也能绽放出这样的高维美景。
花瓣所波及到的地方,残肢,内脏和白骨迅速烧为灰烬,灰烬落地后,洒在脚下的血水中,快速沉淀下去。
刀柄在我双手之间来回交换,夜修罗的刀法讲究快,讲究出其不意,攻击部位和刀锋流转的轨迹完全未知,下面这段话读着很不对劲——在时间放缓后,我终于看见了我所使用的这套刀法。
雪白色的刀锋,闪烁着刺眼的白光,每一刀都是这般凄美,热烈,刀身一个最简单的前探,就连续切开了五只大怖的头皮,收刀时,又割开了另外七只大怖的气管。
刀柄从右手扔向左手,刀背反转,上抬,十几只人手卷着尸血,乱飞着,爆炸着,刀身回收,斜掠上去,又切开了九只大怖的腹腔。
如果以他人视角观看,这画面像极了《骇客帝国》中,机械章鱼攻打人类主城锡安的画面:大怖们从各地赶来,聚集在空中,形成数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肉球,然后在空中如瀑布般向我袭来。
我的刀,化作了一部高速运转的螺旋桨,将它们切割成碎片。
而即使指甲盖那么大点的碎片,都能引发毁灭性的爆炸。
让我们略过爆炸,回到我的视角,我一边快速后退着,一边拿大怖练刀,一桶又一桶的鲜血,朝我劈头盖脸地泼来,残破的内脏,阴冷的刀锋,绽放的火焰之花……下一秒,鲜血又被爆炸的热浪蒸发成血雾。
相比当下,在阴间的那场战斗简直是小儿科。
我凝聚全部心神,目光透过血与火,认真观察这套刀法,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到诡谲,这一刻,我的双手,手臂都不再是自己的了,一个未知的存在,接管了我的行动,但就连这个存在本身,都完全无法预估刀势的走向,就连它都被一个更强大的高维物种所控制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夜修罗运转的高效,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追求以最简单质朴的方式杀敌,每一刀都直落敌人要害,一刀出,必有数只大怖死于刀下。
由于出刀轨迹过于阴森,我两只手腕的关节反复脱臼,接合,咔咔摩擦的骨骼爆音不绝于耳,我起初还感到惧怕,担心自己一人无法对付这么多大怖,夜修罗给予了我莫大的信心,我还远远没入门,却产生了一人一刀,杀穿整个无间地狱的错觉。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很久,我粗略估算,死于我刀下的大怖人数,至少破亿了,可这些地狱境的死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它们从世界各地奔涌而来,汇聚在空中,起初的一条瀑布,如今变成了十条。
十股大怖,从十个方向朝我冲来,我不得不拿出全部力气,沉着应战,大怖的肉身坚不可摧,寻常铁器砍在它们皮肤上,刀刃会立刻化作灰烬,我只能不断用火焰轮止来加强铁刀,由于夜修罗刀法尚未入门,还存在着很多瑕疵,我的肉身,不可避免地和大怖发生了物理接触,尽管有降魔咒护体,可每一次触碰,都是一场正反物质的惨烈湮灭,在我皮肉上留下焦糊的爆炸伤口。
这种接触对大怖同样造成残酷的杀伤,它们每一次触碰到我,手指都会被炸成血雾,它们没有武器,没有术法,它们不顾一切地想从刀光的间隙中钻入,和我发生接触后同归于尽。
这番修行,比岩浆湖惨烈千亿倍,我四面八方都被大怖笼罩,至此,整个城市都被炸成了平地,万万亿死者受到波及,被炸成了骨灰,远看,还以为这里下大雪了,而此刻,地面上的骨灰已经及腰深了。
比死者数量更多的大怖,将我团团包围,一张张闭着眼的人脸,在我面前乱闪,它们在梦境中过着悲惨的人生,它们在现实的无间地狱中,向我发出潮水般的攻击。
身处险地,我不但不感到恐惧,心绪反而格外沉静,有青丘在野狐禅向我源源不断输送佛光,练刀数个月来,我没感到丝毫疲惫,反而玩刀玩的精神抖擞,肉身伤势的疼痛,更是让我的精神高度紧绷,时刻保持着高度清醒。
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下,夜修罗的娴熟度水涨船高,坚持下去,入门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要活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来,虽然在无间地狱,任何物种死后,都能立刻复活,但如果我死于大怖之手,我之前的练刀成果就全废了,还要推倒重来。
不,我没那个时间,我一定不能死!
我身体急速转动,铁刀被我舞成了银色的巨大圆盘,接触到圆盘的大怖纷纷炸的粉身碎骨,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大怖的包围圈继续扩大,外围的大怖踩着同伴的肩,雨点子般朝我扑来。
练刀已经到了白热化,现在,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沉闷的呐喊,灵魂也在不甘地尖啸,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我身上的汗珠,竟然都成了一颗颗白玉色的佛珠!
随着佛珠落地,道行在这一个刹那,又迎来了突破!
等等?
我已经是地狱境九重天了,再突破?那就是天神通了!
“快压住!你若是在此地突破,雷劫会当场让你身死道消!”正在树下打盹的青丘,察觉到异常后,吓的猛地起身,圆睁着双目朝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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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咬着牙,脸上的佛珠不停往下流,此时,无间地狱的天空黑云密布,云层深处,赤色的雷电交加!
我面色狰狞,铁刀狠狠一甩,上百只大怖爆炸着死去。
……
四个月过去了,在四月的最后一天,我的夜修罗刀法,突破到了入门。
在这四个月中,我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的突破,在我的连续压制下,道行从黄泉境,一路退回到了修罗境后期。
青丘重重松了口气,面露欣喜道:“压的越狠,将来反弹的就越猛!”
“李狐狸,当你进入修罗道的那天,你势必一飞冲天!”
在我刀法入门的这个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那么一下,下一秒,我全身的伤势愈合如初,我面露奇异微笑,心中佛莲绽放,手中铁刀往前一甩。
我这一刀甩的随意,慵懒无比,刀速迟缓至极,可这一刀甩出的刹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洁白,我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收刀后,就看崩塌的城市重新崛地而起,血水重新聚集在地面,新生的死者们也重新挤满街道,彼此互害着。
而那些包围我的大怖们,也在这白光的影响下,对我彻底失去了兴趣,纷纷游回了空中。
那个漂亮姑娘经历过数次死亡后,也重新跑回到我身边,激动地拉着我胳膊,泣不成声:
“我看到了!我全看到了!你是我家人派来,救我脱离无间地狱的!你一定是!”
我阴冷又厌恶地看向她,这时,手中的铁刀传来阵阵蜂鸣,我低头瞧去,此刀经历过亿亿万大怖血液,和一轮轮湮灭爆炸的千锤百炼,刀体在反复溶解,重组中产生了质变。
它的形态发生了改变,原本粗重的鬼头铡,被收缩到一指多宽,像大马士革刀似的,整个刀身遍布着一层又一层细密的金属花纹。
刀刃更是闪烁着阴森的血光。
原本木制的刀柄,变成了皮革包裹的黄金材质,抓起来和掌纹完美契合,而我的腰侧,更是多了一只金灿灿的刀鞘,刀身入鞘时,能清楚感受到刀鞘内的滚珠运转。
在这些滚珠的加速下,我的出刀速度将被提高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
青丘让我给这把刀起名,我寻思,此刀只用来剁狗篮子,干脆就叫狗篮子刀吧。
青丘皱眉摇头:“你这个文化修养,也是没谁了,你抬头看,天上的雷云散了,天亮了,那就叫它【惊鸿】好了。”
我将惊鸿刀收入鞘中,反复抽出把玩着,越玩越是喜欢。
少女形态的青丘,起身,坐到树下的秋千上,短裙下,葱白修长的玉腿并拢,对我柔声道:
“你找个不被打扰的无人之地,我用术法化出印尼佬,你再和他斗上一斗!”
我点头称是,看向一旁的姑娘:“你之前说,你知道个清净的无人所在,离这远吗?”
见我主动跟她搭话,这姑娘受宠若惊,拼了命的点头:“不远的男神,我可以带你去。”
我们沿着街道前行,一路我都无需出手,密集的人潮未等我靠近,就主动朝两边散开,乖乖让出路了,甚至那些比大怖更加恐怖的“食霾”,在见到我之后也都选择了回避。
这姑娘为了缓解七狱叠加的痛苦,不得不一路找人砍杀,我们行走过几条街道后,进入了一座摩天大楼。
“类似这样的大楼有很多。”我们走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姑娘热情地向我介绍着:
“起初,总有人喜欢往这里边跑,因为里面没人,安静,房间又多嘛,它们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
“后来,大怖就寻上门了……”
她脸色一白,拉着我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七楼的按钮:“我在这里死过多少回,我自个都忘了,你不知道,为了逃脱这永无止境的杀戮和痛苦,我做出了多么惨烈的尝试。”
“城里的所有无人大楼,我基本都试过来了,这栋大楼,我一间间房的试,每次都能被大怖寻到,直到我试到1707室,这才发现了一个逃脱苦难的【后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2024过半,【九子离火运】已正式开启,各位务必要守护自身能量,防止被他人借运,如果你本身气运就差,流年不利,那你更应该避免人多嘈杂之地,像火车站,地铁,闲杂人等密集的劳务市场,广场,你都应该远离。
上述这类牛马拥挤的场所,完全就是一个个高浓度的负能量聚集区,你在这里面待着,你哪怕是路过,你的磁场都会被这些人员所污染,你身上好的东西,被他们抢夺走,他们身上的污秽气场,会传染给你,这个过程就叫借运。
你应当尽可能地和这些底层牛马保持距离,选择静谧之地,守护好自身能量。
我一直希望大家读书的同时,能学到点明哲保身之术,我曾传授过大家由“雨,渐,耳”三字构成的紫薇讳,也教过大家打坐的姿势,现在给大家讲件小事。
我在南方认识一个风水师,说当地有一个非常奢华的高端别墅区,里面的房子一平都是大几十万,小区防卫森严,闲杂人等甭想进入,我这位朋友每天跑到那小区门口,给保安塞华子,一来二去混熟了,保安就放他进去溜达,后来他每天都准时准点去那小区遛弯,吸里面的富贵气,一个月功夫不到,他就被小区里一个跑步的富家姑娘看上了,被人家纳了婿。
什么是风水,这就是风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
回到正题。
阴暗的电梯中,耳边响起沉闷的机械轰鸣声,那姑娘告诉我,整个无间地狱,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个名叫后室的所在。
她每一次死亡复活后,就会不顾一切地到达这里,只要进入其中,她的七狱叠加之苦就会立刻消失,大怖也不会靠近那里。
我阴冷地注视她:“后室肯定没你说的那么好,否则你大可躲在里面,永不出来。”
姑娘惶恐的低下头去,整理着粉嫩耳畔凌乱的青丝:“每一个进入后室的人,至多只能在其中存活一日。”
“一日之后,后室中会出现……极度骇人的东西,对闯入者进行无情的清除,但是就算这样,这里也很值得来,在无间地狱,能轻轻松松的放一天假,逃离痛苦和杀戮,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就算一天后要被清除出去,我也很满足了。”
我听的直摇头,为了这一天假期,这女孩一次次复活,一次次从人潮中杀出血路,来到这里,据她所说,活着到达此地的成功率,还不到两成。
姑娘蹲在电梯角落,抬头看向我:“后室中出现的东西,都是你生前所深恶痛绝的仇敌,这些仇敌和你有着浓烈的血腥因果,它们会在后室规则的影响下,变得比你更加强大。”
“在后室规则的影响下,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打败它们,最终会惨死于这些仇敌之手,重新回到出生点复活。”
我好奇地问:“那我万一赢下它们呢?”
“不可能!”姑娘笃定地回答道:“我看过你和大怖的战斗,我知道你是一个修行大能,或许在人间你没有敌手,但你要知道,后室会综合评估,准确计算出你的实力,以这个基准为你设计仇敌。”
“后室的计算非常细密繁杂,绝不会出现任何误差,它为你设计出的仇敌,一定是在各方面都完美压制你的。”
顿了顿,她眼睛里冒出些光彩:“你能在亿亿万大怖的攻击下不死不灭,谁知道呢?也许你真的能创造奇迹,打破规则反杀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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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听姑娘提起过魔这个概念,我不明白这玩意具体是什么,姑娘听闻我的疑惑后,答道:
“魔,是无间地狱的终极主宰,是恐怖,绝望和折磨的总和,魔有很多个,我只见过其中一个。”
“你若是能杀死魔,你就能逃离无间地狱,可你若是不敌魔,被魔所杀,你复活后,会成为比大怖更悲惨的物种,相信我,那一定是你最不愿接受的结局。”
电梯上升的相当迟缓,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电梯门是透明的,每到达一层,我都能看到被大怖追杀,疯狂逃命的死者。
无间地狱的开发,是非常完美的,这里的死者不但要时时刻刻承担七狱叠加之苦,姑娘向我描述过这种痛苦,她的原话是——类似于用一桶桶的浓硫酸,泼洒五脏六腑,然后整个人再被万吨重的石碾碾碎。
作为老手,这姑娘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她可以强忍着巨疼和我讲话,能做到面不改色,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仅仅承受肉体苦难也倒罢了,这里的人不得不积极参与到血腥的杀戮之中,一遍遍被乱刀砍死,一遍遍复活,永无止境。
听姑娘讲述完后室,我说:“想不到,你一个寻常死者,懂的东西还挺多。”
“我不是什么寻常死者。”姑娘皱了皱眉:“我是有来历的人,我和它们不一样……”
我不愿沾染不相干的因果,就冷冷地威胁她道:“你若是敢跟我讲你生前的经历,我会立刻送你回复活点。”
姑娘双眼通红,直勾勾看着我,她以为她抱上了大腿,对我略施美人计,就能指望我救她逃离此地呢,我一句冷喝,击碎了她幼稚的念想,她眼睛里的刚刚浮现出的光,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姑娘情绪失控,蹲在电梯里放声痛哭:“我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我不该来这里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用厌恶的眼神打量着她:“你活着时是个什么玩意,你自个心里没点比数吗?”
“你觉得六道会冤枉你?地狱一共八层,你哪都不去,偏偏坠入这第八狱了,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姑娘哭的更难受了:“我发誓,我真的是无辜的,我被坏人所害,他们用术法将我的肉身囚禁,灵魂打入到了此地……”
我缓缓摇头:“编都不会编,人间怎可能有这等术法?”
17层到了,我拽着女孩葱白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推出电梯,我也跟出来左右一瞅,整个17楼,除了一条细窄的长廊外,什么都没有,长廊地上铺着柔软的红毯,头顶的白炽灯发出阵阵噪音,白墙两侧是一个个敞着门的空房间,而在走廊尽头,有一扇惨白色的,紧闭的门,门上挂着个金属牌子,上面写着房号“1707”。
我站在走廊正中,瞧向尽头,1707的房间突然自动开启了,里面一团漆黑,我听到了水声,只见巨量的血水从黑暗中疯涌而入,在走廊中极速盘旋着,山洪般朝我奔袭而来!
我不躲不闪,眸子平静的如冬日的贝加尔湖,当血水到达我面前时,突然消失,我揉眼再看,1707室门紧闭,原来刚才所见,只是幻境。
这个1707有点意思,它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它不想让我进入,希望我知难而退。
可这里是无间地狱,我为了练刀,和大怖血战了四个多月,我不相信地狱体系中,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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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入门了夜修罗,下一步,该领悟出第二法印,诸法无我了。”
我柔声答应着青丘,拉着姑娘来到1707跟前,推门而入。
关于【后室】
那是国外一些爱好scp基金会,和克苏鲁体系的神秘人士所虚构出的,后室,是类似地下停车场的诡异空间,该空间无穷大,又分出了无穷多的层级,每个层级中都隐藏着不可名状的恐怖物种。
对后室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搜索,这里不多赘述。
而隐藏在无间地狱中的后室,相比前者明显更加压抑,绝望,我走进房间后,门就瞬间消失了,前方是一片无限大的白色空间,这里不存在任何建筑结构,天,地,一切都是惨白色的。
在这里,时间,维度,乃至对方位的感知,统统消失了,相比于外面,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间阿鼻。
在我进入后不久,头顶出现了一股未知的能量,扫视着我的全身,读取我的记忆,后室在疯狂计算,评估我的实力,方便接下来为我设计仇敌。
那姑娘进入空间后,肉体的痛苦瞬间消失,她如释重负地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放松一下吧,我们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姑娘话音刚落,就看从远处的无边惨白中,出现了两团黑漆漆的人影。
这两个人影出现后,空间中立刻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姑娘瞧向远处的两个人影,面露惊恐:“你生前的杀孽一定很大,你一进入后室,仇敌就现身了!”
我手握刀柄,放眼瞧去,猜猜它俩是谁?
刘纲和他妈史细妹。
这对母子早在多年前,就已惨死于我手,魂飞魄散了,后室将此二人复活,并且进行了令人发指的强化。
此时的母子二人,皆被提升至天神通初段,我一瞧这两人道行,忍不住想笑,所以,这就是后室对我做出的评估吗?
我,李三坡?不及天神通初段?
根据姑娘描述,后室对仇敌的设计严丝合缝,它不会把仇敌打造的过于强大,它会精确卡好一个度,让对方刚好压我一头,让我使出全身解数浴血奋战,无论如何也无法取胜的程度。
好!且让我拿这两只猪狗证量,我倒要看看,我李三坡和天神通初段之间,存在多大的差距?
母子快步朝我逼近,远在百米之外,两人身上的尸臭就让我作呕。
“小比崽子,我可算等到你了!”
刘纲用分叉的舌头,反复舔着漆黑嘴唇,朝我怨毒地笑着:“感谢老天,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又把我打造的这般强大。”
他抬起手掌,掌心燃起一团黑色的蛇焰:“这一回,我要让你尝尽人间……”
刘纲话只说到一半,我直接启动红狐步,瞬移到他跟前,刀出鞘,带出片片香气扑鼻的粉色花瓣,收刀。
前后只用了半秒不到,刘纲的脑袋就被我斜切掉了一半,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也正是夜修罗的玄妙之处,只见刘纲上半张脸缓缓下移,落地后,下半张脸喷出三尺高的血柱,可怜的狗篮子出场不到一分钟,当场跪地不起,含恨丧命。
史细妹后退半步,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死蛇,朝我劈头盖脸抽来:“你赔我儿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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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刀横切过去,史细妹连人带蛇,被我斩成了七段,连蛇头的毒瘴都识趣地避开锋芒,逃的无影无踪了。
这对母子死的那叫个惨啊,犹如打碎了两大盆红油爆肥肠,场面血腥无比。
我刚弄死他俩,远方又走来三人,为首的是无量山镜子洞的苏秀芬,左侧是她的相好,小兴安岭养尸人吕俑,右侧的女子一身沾满血的白衣,不是别人,正是阴间最臭名昭著的阴天娘娘。
我不等三人靠近,快速比划手势,用阿难村的幻境招呼它们。
如今的三人已是天神通,实力远超当初,苏秀芬反应迅猛,手掌一翻,翻出一面古朴的铜镜,试图用此物来抵挡高维能量。
结果无需多言,铜镜轰地崩碎,地面上涌出白雾,三人前往阿难村报道。
诸位也知道,进入阿难村幻境的一切物种,道行全部清零,哪怕这三人是天神通,也于事无补,此幻境一旦成功释放,除非对方长着一对钛合金法眼,能一眼看穿破境点,否则十死无生。
三人竖着进去不到十秒,就横着出来了,三人被小寡妇碎尸后,缝合成了一堆血淋淋的“尸包”,死相惨烈到让人作呕。
后室不给我任何喘息之机,三人组死后不久,空间周围出现了一只只扭曲,怨毒的死物。
这些死物有些是我在阴间杀害的,有些则来自版纳雨林,大多都叫不出名字,这回,后室把这些玩意的道行,统统拉升到了天神通中段。
其实到了这个程度,我就已经对付不了了,天神通不比地狱境,每一个小重天的差距都宛如汪洋大海,我能秒杀天神通初段,是因为我本身也是这个境界的,你再往高拉升,来一两个,吃点力我也许能对付,你搞五十号中段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我可对付不了。
要知道,大怖也只是地狱境呢。
死物们呈扇形朝我缓缓逼近,恐怖的气场压的我皮肤隐隐作疼,青丘见状后,在我耳畔密语:
“你寻思寻思,这整个无间地狱,能出几个天神通呢?”
“我敢说,后室模拟出的这些天神通中段,不过是些徒有其表的草包,天神通中段具体是啥样的?连后室自个都没见过呢。”
我心领神会,双手合十于胸前,用被火焰轮止强化过的讨鬼咒,当场给这五十只死物超度成骨灰了。
“妙,李先生的术,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后方传来阵阵掌声,我回头瞧去,催眠师东方冢从虚无中走出,微笑地注视着我:“能死于李先生之手,是我的荣幸。”
我打量此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杀死我,后室的算力已经运转到了极限,这一次,居然设计出了天神通大圆满的东方冢!
这是一只用数值粗暴叠加上去的怪物,就算在术法层面,不比真正的天神通大圆满,但也至少模仿出了三分神韵。
就这只篮子,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是他害的李丑瞎了只眼,东方冢最难对付的地方在于,他能用催眠制造出距离误差,让我的术落空。
这畜生当初是咋死的?是我,郑青海和陈奇三人联手,再加上青丘的菩提道种,这才好不容易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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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修罗的出刀速度其实并不是有多快,关键在于出刀角度和攻击部位完全未知,让敌人无法做出预判,我这一刀出去,惊鸿化作一扇银色的月光,当场切除了东方冢的要害。
得手后我身形急速暴退,我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死。
只见中刀后的东方冢,身体化作一团焦炭,坍塌,下一秒,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右侧,轻声叹息道:
“很多人都好奇,催眠师除了控人心智,逼人自残之外,还有什么杀人手段吗?”
“有,有很多啊,比如你手中的这把惊鸿,你看,它现在还是惊鸿吗?”
我手中的惊鸿,融化成了一滩血水,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催眠术引发的幻象,可我却无法从中摆脱。
我来不及思索,立刻丢刀,用四部封天和阴畜生招呼他。
该死的距离误差!
我打出去的每一套幻术,都不出意外地落空了,形势危机,青丘现场向我传授机锋:
“此人出现的恰到好处,老天都在帮你!你刚好可以利用此人的催眠术,不抵抗地进入他制造的幻象中,借此机会,看破幻象,领悟出诸法无我的无上真理!”
“一旦你悟透该法印,催眠,控影,都将对你失效!”
我深吸一口气,放弃了精神层面的抵抗,东方冢有些奇异地看着我:“嗯?这么快就放弃反抗,认输投降了吗?”
“那就,死吧!像你的刀一样,融化吧!”
我的身体开始融化,坍塌,就连那姑娘都知道,这是虚无的假象,见状后朝我惊呼呐喊:“假的,一切都是催眠制造的假象!”
我的肉身化成了一滩血水,只有一张脸皮浮在血液表面,我的精神世界,彻底被东方冢所控制,我必须把握好分寸,在有限的时间内悟出,悟透诸法无我,否则催眠照进现实,我融化的假象会成真!
东方冢脸上浮现出令人作呕的微笑,他走上前来,低头注视我漂浮的脸皮:“李先生,感谢你毫无保留地向我敞开心扉,我知道你一路走来,已经很疲惫了。”
“你不用害怕,什么都不用管,闭上眼吧,只要闭上眼,你的一切苦难都将彻底解脱!”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脑海中回忆青丘对于【诸法无我】的定义:无我,是对自我,本我和超我的全盘否定,佛教认为,存在的表象是虚妄的,我,不存在于世间一切诸法之中,甚至就连诸法本身,都是不存在的。
这个道理我以前总想不明白,在我被东方冢深度催眠以后,我也接触到了催眠术的底层逻辑,透过底层向上看,我立刻就琢磨明白了!
连“我”都是不存在的,你的催眠术,又怎能作用于我呢?
当这个念头通达后,我立刻顿悟出了第二法印的奥义,我融化的身体在刹那间复原,催眠被破解,东方冢收到了致命反噬,哇地吐出口黑血,脸如白纸,连连后退。
我活动着身体,在这一刻,我的灵魂得到了二次升华,这就好比给深度近视眼配上了老花镜,以前看不清的东西,现在全看明白了,眨眼间,就连这后室的规则之力,也以网格形式清楚展现在我面前。
我全身说不出的舒畅,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吐出一口浊气,我走到东方冢跟前,拍了拍他肩膀:
“你怕什么啊?别紧张!站好了,把你的距离误差用出来。”
我后退几步,冲此人比划出封眼的手势,东方冢双眼流出两行血泪,眼睛立刻就瞎了。
“不愧是李先生,第二次让我惨败。”东方冢抹了抹眼睛,呕着血惨笑:“但你一定不是我导师仇攻的对手。”
果然,在悟出第二法印后,催眠术已经彻底对我失效了。
我将东方冢一脚踹倒在地,挖出他两颗眼珠,血糊糊地塞进他嘴里,然后一刀切下了他脑袋。
从始至终,这畜生一声不吱,脸上始终浮现着阴森的笑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姑娘亲眼目睹了我杀人的全过程,抱头蜷缩在远处,吓的全身颤抖。
在我宰杀了东方冢后,惊鸿刀也恢复了原貌,我立刻坐地闭眼,巩固诸法无我的核心奥义。
不久后,白色空间中传来一声轻咦,紧接着,一股阴寒,低沉的声音响彻四周。
“我……观察你很久了。”
我睁眼瞧去,四周白茫茫一片,耳畔的声音继续:“我反复分析,深挖了你的记忆,你一生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我也同样经历了。”
声音深吸了口气:“嘶!真是一段精彩又危险的人生旅程啊!”
“虽然你记忆中的7%,被一个更强大的物种所隐藏了,但有剩下的93%,就足够了。”
我眨着眼沉思,它所说的7%,应该是和野狐禅世界,以及部分中阴关联的记忆。
声音在白茫茫的空间中回响:“这些记忆,足够我设计出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打败的敌人了。”
“可你,却一遍遍拆解了我精密的计算,一遍遍亵渎我堪称艺术的作品。”
它的声音由平和转向愤怒:“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后室已经因为你的出现,而摇摇欲坠了!”
我冷笑着回应:“你那些算个叽霸的艺术啊?一个个跟纸糊的似的,一点不经掐,也就最后那个东方冢有点意思。”
那声音沉默片刻,声线回归平和:“很好……如此干净,纯粹的灵魂,竟然降生在了最黑暗,最扭曲的无间地狱?”
“你的出现,与此地格格不入,你的记忆告诉我,你是来这里练刀的?”
“就算是修罗道最至高的刀法,也不值得来无间地狱修炼吧?”
和我对话的这玩意,就是所谓的魔,它告诉我,后室,其实是魔居住的房间,魔允许任何人进入它的房间,在这里,闯入者无论怎样抵抗,最后都将惨死于生前的血腥因果中,魔解读这些可怜虫生前的记忆,每个人的记忆,对魔都是一本精彩的长篇小说。
魔很热衷于欣赏这些人拼死抗争,最后悲惨死去的过程,并把这个当成了娱乐的消遣。
在这人死后,他将回到重生点复活,而他遗留在后室的遗憾和憎恨,将成为魔的食物。
魔依靠这些食物,来实现自身的进化,这些扭曲的东西深信,当完成规定此术的进化之后,它们能脱离无间地狱的痛苦,前往天神道往生。
听完魔的讲述,我不禁厉声冷笑:“多么可悲的造物啊,竟妄想逃离无间?”
“从人类诞生之初,无间就存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真的从这里出去过么?”
魔反问我:“那么你呢?你又如何离开这里?”
“别告诉我,你会相信那个可怜姑娘的说法,即使你杀死魔,你也无法离开无间!”
我摸着下巴笑着:“我出不去也没所谓,我本就不属于此地,七狱之苦,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我身上,我就搁这玩呗?哎,就溜达,没事杀杀人,跳跳舞,再来这屋里住一住,多敞亮啊,顺便选几百个漂亮妹妹进来侍寝。”
“这小日子过的,狗皇帝见了也羡慕。”
我不知道魔是不是又被我说生气了,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我有我那宝贝师父当底牌,也没啥可担心的,只管安心打坐。
过了好一阵,魔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这里终归是无间地狱,哪怕我是此地的最高主宰,也比你这局外之人要悲惨的多。”
“但是李三坡,你是人,你有天也会死,你怎能确定,将来你死后,不入无间地狱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且别忘了,你手中可是沾染了千万死者的血腥因果啊!”
魔的话语中带着轻佻的嘲笑,它以为它拿捏到我了,我却不急不缓,指了指胸口的纹身:
“看到这个了吗?这叫阎王印,我是中阴的阎王,我死后接着去中阴当差,哪天退休了,我就去天神道享福了。”
“这是我的最坏结局。”
“不!”魔笑着:“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最坏结局。”
“接下来,你将死在后室,死在我设计出的造物手中,虽然我无法真正的杀死你,但是在你死后,你的【高维坐标】会被永久地烙印在这里……我希望你能成功逃生回人间,等你在人间死去后,你的灵魂将直接瞬移到坐标的所在,也就是坠入无间地狱!”
魔的声音变得疯狂和奸诈起来:“到那时,你将落在我手中,成为我发泄痛苦的工具!”
“永生永世,永不停止!”
我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我必须要把这只魔弄死,宰杀它之后,我还要收集它的血,青丘说,这玩意的血是唤醒外道法器的要素之一。
唠嗑到此结束,空间中突然涌出猛烈的寒风,刹那间,气温降低到零下五六十度,四周弥漫出大量的雾霾。
我眸子透过雾霾看去,在我前方五十米开外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类似面团的物质。
起初,这个面团被捏出了舅姥姥的造型,很快又换成了郑青海,白夜天,鹿岛……最后又变成了印尼佬。
“让我看看。”魔用无形的大手不断掐弄着面团:“印尼佬,苏比达,控影流派的顶级大师,和你同归于尽的血腥强敌……”
刚好,我也想再和印尼佬正面对决一次,这次和之前不同,这次我回归了本体,我的灵魂和肉身达到了最完美的统一,在经过地狱修行后,我入门了夜修罗刀法,领悟了诸法无我,实力暴增到了极致。
而印尼佬的数值,也被魔拉伸到了极限,它也知道,单单是肉体数值的提升,并不是真正模仿出天神通的可怕,所以魔还给印尼佬添加了大量的元素。
它读取了我一生所经历,所见过一切斗法,并且把这些场斗法中的所有术,全部硬塞到了印尼佬手中,当然,魔也把这些术强行拉伸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
为了确保我的死亡,它甚至将它的“魔气”,毫无保留地灌注给了印尼佬。
这是魔满怀恶意为我创造的“惊喜”,它不吱声,我起初还没意识到这事,当印尼佬被塑造出来后,这个皮肤黝黑消瘦,留着满头脏辫,长着鹰钩鼻,眼神怨毒凶狠的男人,抬头头,出手的第一招,直接惊碎了我的三观!
只见印尼佬下巴张的老大,漆黑的嘴唇被咧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伴随着嘴角的撕裂声,和下颌骨咯吱吱的摩擦声,他竟从嘴里吐出了一只只……死婴?
他印尼佬是印尼控影流派的人,他哪会这个啊?我一看到这些死婴,沉睡多年的阴暗记忆瞬间被唤醒,头皮一下就炸了!
这特么的!是阴女子的术!
当年在阴间,我爷爷联合欧阳劫,舅姥姥三人,在阴楼二层围攻阴女子时,对方用的就是这套东西!
这时我才意识到,魔为了杀死我,为了让我在此地留下高维坐标,它已经丧心病狂到,把我此生所见的一切术,全部硬塞给了印尼佬!
但我的家人们要切记,这里上演的,并不是真实世界的斗法,这是我和魔之间的证量,也是检验我修行成果的期末考试,所以我并没有打断印尼佬,我盘腿坐地,认真地观看此人嘴吐死婴,心中若有所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些死婴个个都有拳头大小,身上红红绿绿的小衣裳,被血水湿透,它们口中长满了金属尖牙,落地后哇哇哭着,朝着我逼近。
速度快如闪电!
我起初用血歌去点,点一个爆一个,血喷的到处都是,这些玩意再邪门,怨气再大,也不过是些小婴儿,收拾起来倒是不难。
点了没几下,青丘那边开始给我上难度了:
“既然是证量,你就该用往昔的真实场景去证量,而不是拿现在的你,和过往去做对比,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带给你丝毫提升,明白吗?”
我思索片刻,点头道:“明白了,师父。”
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面对成群逼近的死婴,我双手合十,十指快速掐诀,口中轻念咒音:
“六甲密祝,临斗兵者,皆阵列在前!”
咒音一起,在我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只盛满黄豆的小碗,当年我岳父欧阳劫,就是用这招撒豆成兵,来对抗阴女子的。
这招在当年,其实并没有什么威力,我岳父用此苦撑片刻,就拉着我爷爷匆忙跑路了。
可是同样的术,到了我手里,效果可就天壤之别了,就看碗中一颗颗黄豆飞出,朝着婴群射去,豆在半空,幻化成古代的千军万马,霎那间耳边战鼓震天,号角响起时,数十万大军喊打喊杀的直冲过去,卷起漫漫尘土。
当尘土和兵马消散后,哪还有死婴的影子?
印尼佬更是像断线的纸鸢般倒飞出百米,重重落地。
他起身后,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接合了下颌脱臼的骨骼,目光阴冷如毒蛇,死死盯着我,朝我步步走来。
我既不着急,也不抢攻,这场证量进行到最后,对我肯定是有莫大好处的,舞台是印尼佬的,让他尽情表演就是了。
见我挑衅地冲他勾手指,印尼佬血腥的瞳孔剧烈收缩,双手朝着空中一捧,竟给他捧出了一团金灿灿的月光!
这是?舅姥姥的黄皮子拜月!
修出人形的黄皮子精,会自行领悟出三式神通,分别是讨封,拜月和换命,舅姥姥非常惜命,最后一式换命,到死也没舍得用,当年我,鹿岛,欧阳薇,雪藏锋和金玮五人,在仓库死斗舅姥姥时,老畜生就用上了拜月。
面对强大的舅姥姥,我们接连战败,要不是最后白夜天赶来救场,全都得交待进去。
我观看印尼佬手中的月光,回忆涌上心头,当年我和欧阳薇还都很弱小,面对恐怖的拜月只能选择躲闪,鹿岛有式神护体,雪藏锋呢?
我想起来了!
印尼佬捧起月光,往地上狠狠一砸,刹那间我眼前金星乱闪,月光被摔成了细密的玻璃渣子,朝着我快速疯卷过来。
这些月光碎片,每一片都只有指甲盖大点,金灿灿的很是好看,在魔的强化之下,此术被拉升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随便一小片,都能炸平一片山脉!
眼瞅着碎片靠近,我不躲不闪,双手迅速比划指诀,口中轻念:
“破地狱第七篇,青山阴冢!疾!”
我用上了雪藏锋同款的茅山术,咒音念出后,在我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玻璃墙壁。
雪藏锋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其茅山术威力也平平无奇,但是同样的术,到了我手中,画面一下就上来了。
当月光碎片打到玻璃墙后,玻璃外表浮现出细密的水波纹,万千碎片犹如沉入了大湖之中,一去不回,下一秒,水面开始沸腾,一轮脸盆那么大的金色圆月被吐出,朝着印尼佬径直砸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印尼佬神色大骇,眼瞅着圆月快速逼近,他拔出腰间蛇形剑,手指竖放在鼻梁前,想把圆月化作影子,再一剑斩灭。
哪能啊?
他要是真能这样,那我的诸法无我,不就白领悟了吗?
我只眨了下眼,送过去一丝高维气场,印尼佬意识到影子术被破,顿时大惊失色,再想去躲,哪还来得及?
圆月不偏不斜,正中他的前胸,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印尼佬口吐鲜血和断牙,第二次向后倒飞出去,这次飞出五百多米远,这才落地。
这人前胸被炸的黑漆漆一片,到达天神通大圆满后,印尼佬的肉身坚不可摧,圆月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他艰难地站起身,用手去拍胸口,拍出一股黑烟,喘息片刻,再次朝我走来。
边走着,印尼佬双手边比划出多个阴森繁杂的手势,每一个手势,都代表一个术,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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