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说:你别客气,你夹菜吃啊。
女神:我不饿。
高想和她聊点啥,可女神从头到尾只是嗯,哦,呵,哈,始终冷着脸,低头搁那按手机,高富贵联想后感觉,女神可能大概率在和自己的姐妹诉苦:
“这个男的真下头,把我约到这么便宜的饭馆,点的菜真廉价,恶心的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你快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我家煤气忘关了……”
高正搁那联想呢,女神手机真就响了,她接起电话支吾了两声,起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家煤气忘关了,我得赶紧回去,再联系吧。”
这件事,给高富贵弄的挺生气的,他就来找我诉苦,跟我讲这事,那时我俩关系还不错,高请求我帮他报仇,狠狠羞辱那女神一顿,给他找回这个场子,我就答应了。
我就加了女神的号,给她约出来了,见面一看,颜值中等偏上,算不上女神,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姑娘身材的确挺够劲的,腿长,胸鼓,腰细。
后面的剧情不用我说,大伙也能猜到,这女的一瞅见我,那张故作高冷的脸,瞬间炸开了花,双眼直冒金光,眼神粘到我身上就甩不开了,说啥都不好使,非要请我吃饭。
我说那就去炒菜馆吧,我们去的是上回高去过的那家,女的本不想去,我点名非这家不可,她只得同意了。
当时高在饭馆后厨潜伏着,他亲眼看到,他心中日思夜想,高冷到不可捉摸的女神,在我面前却化身成最卑微的舔狗,女的话那叫个多啊,从她三岁记事起,一路讲到现在,我都插不上嘴。
菜还没上来呢,这女的就提出要跟我处对象,还要给我买车。
她说她只处过20多个对象,在同龄人中,她已经算非常清纯的了。
我说不行,我最近不打算处对象,当场就给这女的听急眼了,哇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个委屈,反正非要跟我好,我不答应,她今晚就要跳桥寻短见。
饭馆里所有人都瞧过来,给我弄的那叫个尬啊。
所以女的其实和男的一样,大家都是人,想法是一致的,女的在你面前高冷,是因为她捕捉到了你的求爱信号,并本能采取的一种拒绝姿态。
遇到她喜欢的,她还能高冷的起来吗?
这事过去后,高富贵就开始恨上我了,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挺恨我的。
你说我好心帮他出气,他怎么就反而恨上我了呢?人性的东西,这里就略过不讲了,事就这么个事。
回到正题。
高富贵的扭曲影像在我脑海中只那么一闪,就破碎,消失了,我一路坠到了深渊的最低处,不久后,我感知到一丝淡淡的光,于是睁眼瞧去。
我出现在了一个日式风格的套房中,地上整齐地铺着榻榻米,我所处的位置似乎是客厅,前方墙壁上有几扇障子门,也就是东洋那边纸糊的推拉门。
我站起身看向四周,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梅子酒的酸味,墙角摆着一台老式唱片机,正播放着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演奏的,柴可夫斯基的六月圆船曲:
《JuneBarcarolleOp.37No.6》
琴键的温文尔雅,被轮指表现的酣畅淋漓。
阴郁,凄美的钢琴曲透人心扉,杀人柔肠,莱蒙托夫有首诗这样写道: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钢琴曲和我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共鸣,这里是封星梅投放给我的幻境,这里直通她的内心世界,这里,是她年少时的某一段真实过往,她一定在这个房间里,遭遇到了莫大的恐惧,或者不幸。
这些恐惧和不幸,甚至强大到连她本人都无法承受,所以她才会选择将这段经历,打包制作成幻境,用来杀敌。
显然,幻境的级别很高,远远凌驾在我的能力之上,而且,我在这里闻到了一丝真实本源的气息。
我并不是唯一获得真实本源的人,封星梅也有,在真实本源的作用下,即使诸行无常,也无法帮助我破除幻境。
在幻境中,我的道行和术,统统都被抹除了,这意味着,接下来所发生的任何危险,对我来讲都是致命的。
野狐禅的联系尚未中断,但青丘和往常一样,拒绝向我提供帮助,我必须像每一个来过这里的倒霉蛋一样,解读幻境规则,采用正当规则通关。
我仔细地观察四周。
客厅里除了唱片机以外,并没有摆放任何家具,客厅的另一端是通往院落的玄关,能看到院落里的水车,在缓缓转动着,更远处是假山,凉亭,植被,这里应该是四五十年前,东洋的某处富贵大户人家。
院落的天空一片漆黑,此时正是深夜,我信步朝着院落走去,却被一道无形的空气墙卡住,无法通过。
看来,破境点在屋内,外边的院落不过是虚无的造景。
我目光从院落收回,重新审视屋内,客厅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唱片机无法被关闭,一遍遍播放着那首钢琴曲。
我走到第一扇纸质的障子门前,正要伸手推动,耳边传来了封星梅的声音:
“欢迎阁下来到我的幻境世界中,我们风间家族,是东洋最古老的忍者流派,风间的每个忍者,都精通使用各种幻术,然而阁下所在的这场幻境,是整个风间家族的耻辱,更是我内心永远无法抹去的……恨!”
“我并不希望风间家族的这段耻辱,被外人得知,所以很遗憾的告知阁下,在您进入这里后,您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这场幻境杀死过137人,您将是第138位死者,您大可不必尝试寻找破境点,因为破境点已经被隐藏了,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的到。”
“虽然死亡是必然的,但我还是建议您别轻易放弃,请君按照幻境规则游玩,先开启左手边第一扇门。”
我已经试过,除了左手这扇门以外,其余门都是锁死的,并且无法通过暴力开解。
我拉开了这扇门,姑且叫它A房间吧,开门后,我看向里面,A房间不大,地上同样铺着榻榻米。
榻榻米上,散落着一些做工精美的红色绣花鞋。
看到这画面,我心中一惊,立刻想起罗红衣给我的预言:
【绣花鞋幻境的破解之道,在于镜子,而镜子只隐藏于窗帘后,隐藏于封星梅的真实内心中。】
早在版纳时,罗红衣就已经从时间长河中看到了这场幻境,他想拉拢我为他效力,所以把破境点提前揭露给了我。
罗的预言,在今天准确应验了。
可是这个预言,该如何理解呢?
窗帘?镜子?
我目前所能到达的区域,只有客厅和摆满绣花鞋的A房间,这两个区域并没有窗帘和镜子。
就在我迷茫之时,A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段提示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阁下有一分钟时间,在这些鞋子中,找出合脚的一双,并且穿上。”
“如果一分钟之后,阁下还没穿上合脚的鞋子,那么江户时代的恶鬼,将出现在门外。”
“相信我,以阁下的能力,是一定无法阻止恶鬼入侵的,所以请阁下务必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合脚的鞋子。”
“计时开始!”
我惊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冲进A房间就开始找鞋,地面上的鞋子不多,我每只都看过来了,它们都只是小女孩款式的童鞋,没有一只是我能穿的。
墙壁上的倒计时,已经过去了十秒。
我蹲在地上,满头满脸的冷汗,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块榻榻米,突然往上翘了下,我急扑过去,一把掀开榻榻米,只见下面放着一把锋利的消防斧。
我抓起消防斧,顿时明白了封星梅所要传达的恶意:
所有童鞋都是不合脚的,这是无法回避的必然事实,想穿上它们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斧子……把自己的脚掌砍短!
由于是肉身进入幻境,我如果真这么做了,伤势也会被完整隐射到现实,开玩笑,肢体切除到这种程度,就算没活活疼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计时已过去了大半,所谓的江户恶鬼,即将上门,我抓起消防斧,抬头看向计时,所以那137个可怜死者中,有多少人为了活命,真的砍掉了自己的脚掌呢?
当计时到最后10秒时,每一过秒,屋里都发出空袭警报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心性差的人,光这声音都能给他吓崩溃。
我正好相反,越是被逼急眼了,我反而越冷静,我不怕死,我死了我就回本体了,我只怕我死后,秦子曼没人保护。
血雨二人组只来了一个,还有一个在路上,我还不能死。
冷笑一声,我抓起消防斧,退回到客厅,一定有法子离开这里,破境点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被完全隐藏,老话讲,车到山前必有路,即使最阴森血腥,最恐怖无常的幻境,六道也会为其留下一道逃生的后门。
后门在哪?
当倒计时只剩最后三秒时,客厅出现了两个变化。
首先,紧挨着A房间的B房间,变成了一扇带猫眼的铁门,铁门紧锁,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外边是一条阴黑破旧的楼道,楼道里空无一人。
另外,在客厅右侧墙壁上,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油画。
这幅画之前未曾出现过,我心砰砰狂跳着,放目瞧去,那是一副长四米,宽五米的巨大画布,画布上只画着一对紧闭的红色窗帘,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窗帘上写着一段漆黑的大字:“只要触摸画布,恶鬼就会离去。”
所以之前残忍砍断自己脚掌的人,在看到这幅画后,会作何感想呢?
这时,倒计时结束,铁门后的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江户恶鬼!它快要上门了!
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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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在这种凶险濒死的环境下,都会选择立刻触摸画布,这是人类“抓稻草”的求生本能,人们会用这样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愚行——当时形势紧迫,我来不及细想,我只能按着提示来……
我走到画布跟前,我就寻思吧,她封星梅不是傻子,她把如此重要的线索,主动公布出来,她可没安什么好心,如果真按提示去做,一定会发生某种可怕的变故。
我的猜想得到了青丘的印证,他告诉我,一旦触摸画布,画布就会立刻自燃,到时整个房间会陷入无尽的火海中,我就算不被活活烧死,也会死于入侵的恶鬼手中。
咚!咚!
江户恶鬼已经到达门外了,正在轻轻敲击着铁门,我没空去瞧猫眼,青丘帮我瞧了,他说,那是个男的,一米五几的个头,他后脑勺对着门,直挺挺地站在楼道里,他不是在用手敲门,而是从腹部取出自己的肝脏,用肝脏一下下摔打着铁门。
我凝神注视着画布,脑海中再次回忆罗红衣的预言。
镜子,在窗帘之后。
对啊!在窗帘之后!
我一拍大腿,猛地抓起画布最下方的木制卷轴,拉拽一旁的细绳,画布立刻被卷起,只见后方,突然多出来了一段向上的梯子。
我准备上去瞧瞧,这时,已经有大量白色的绸带,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青丘说,这些是古代东洋人处理尸体用的裹尸带,也是江户恶鬼破门而入的前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快步爬上梯子,上方是个木制的阴暗阁楼,距离地面约五米,我上去后,立刻将梯子也抽了上来,这样至少能再拖延恶鬼一段时间。
阁楼是长方形的,大约二十平米,阁楼正中,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前摆放着一只粉色的蝴蝶发卡。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我死死盯着面前的坟包,直觉告诉我,要挖坟!
我抄起消防斧当工具,铆足全身力气,一下下猛挖了起来,挖到一半时,我就感觉后背传来了致命的恶寒!整个阁楼温度骤降,冷的我直打摆子,连手中的斧子都结了一层冰壳!
我回头这么一瞧,头皮子直接就炸出血了!只见一个谢顶的古代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阁楼中,他整个人背对着我,身上正在冒着熊熊烈焰,他双脚微微悬空,倒退着朝我缓缓逼近。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细想,冲这玩意打出一道果心局士的讨鬼咒,我也知道,幻境封死了我的道行,我其实用不出讨鬼咒,我就是故意用手势吓它。
没想到这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招,还真好使,我手势这么一比划,那恶鬼就停步了,往后边退了几步,又朝我逼过来。
我边用消防斧挖坟,边拿手势吓唬恶鬼,我脸上的冷汗都结成冰珠,也顾不上擦,在我手势的影响下,那恶鬼反反复复地前进后退,场面已经诡谲到能杀人了。
拉扯了十来分钟,我累到精疲力竭,总算把这份挖明白了,坟底下摆着口小红棺材,我用斧子三两下劈碎棺盖,就看里面躺着个小女孩,十来岁大点,活的,正悲伤又无声地哭着。
这应该是儿时的封星梅,我掰开小女孩眼皮子瞅了眼,双瞳,没错。
我给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那恶鬼再次朝我逼近,我也是够损,抓着儿时的封星梅当盾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只恶鬼十分惧怕她,吓的退回到了阁楼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出于对小封星梅的惧怕,恶鬼飘下阁楼了,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它迟早还会上来,目前状态下的我,如果跟恶鬼发生任何实质性的物理接触,我会立刻死去。
我的灵魂将直接返回中阴,回归本体后,我将在那里度过至少七天的虚弱期之后,才能重新返回人间。
到那时,秦子曼早被血雨的人害死了。
我心中一寒,戒备地瞧了眼阁楼下方,将小封星梅抱在地上,蹲下问她:
“你能认出我吗?”
在幻境规则的影响下,尽管是不同国家的人,但我们之间的沟通并无障碍。
小丫头迷茫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看来我挖出来的,的确是童年时代的封星梅,那时的她还没接触修行,只是个很普通的东洋小女孩。
我又问她:“谁把你埋坟里的?”
小封星梅擦着眼泪:“我自个埋的。”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但我急着要出去,没功夫管她的事,我火急火燎地在她身上搜着,边搜边问:
“你身上装镜子了吗?”
小封星梅被我这个怪叔叔摸的很不自在,后退两步,摇了摇头。
我急的火烧眉毛,又问她:“家里呢?家里有镜子吗?”
小丫头再次摇头。
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照罗红衣预言中的描述,逃离此幻境的关键,在于“镜子”,那么根据目前的情况,再结合预言来分析,所谓的镜子,应该并非实体,大概率是小封星梅内心世界的投影。
我想逃离这鬼地方,必须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直面她所直面过的悲痛,并且给出合理的同情与安抚,在获得小丫头的信任之后,她点头了,我才能走。
“恭喜阁下,成为了所有幻境闯关者中,唯一开启隐藏剧情的人。”我和小丫头对视着,耳边传来成年封星梅的笑声:
“阁下果然不凡,那137个蠢货,没有一人能活着走上阁楼的。”
“直面儿时的我,使得阁下的存活率从0%提升到了1%,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阁下将如何进入我儿时的内心呢?”
“我的内心啊,从小就不对可疑的外人开放哦。”
我眯着眼聆听着,面前的小封星梅显然很害怕我,她戒备地快速后退,蜷缩在阁楼墙角,用双瞳不停打量着我,在她眼中,我是这般的丑陋,暴戾,我刚才的搜身行为,以及拿她当挡箭牌的无耻恶行,更让她深信,我不可能是什么好人,相比楼下的江户恶鬼,显然我对她构成的威胁更大。
从一楼方向传来阵阵尸体烧焦的恶臭,火苗子在缓缓移动,升高,阁楼下的恶鬼蠢蠢欲动,随时还会上来。
“它只服从于我。”小丫头指了指我身后的火苗子:“这一次它上来后,我会立刻让它杀了你!”
我笑了,都死到临头了,这种情况下只有精神病人才会笑,可我还是笑了,我说你这孩子,才多大啊?怎么就喊打喊杀的呢?
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叔叔是来救你的呀!
“救我?你认识我是谁吗?”小丫头冷冷地瞪着我,表示怀疑。
我朝着她一点点靠近:“当然认识了,你是小风间嘛。”
“我是你成年后的至交好友,我姓李,我来自遥远的未来,我是来帮你抹除这段童年阴影的。”
我已经拿出了全部演技,我刻意营造出的真诚嘴脸,虚伪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小风间将信将疑,沉默片刻后道:“你是成年后的我,请来的心理科医生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童年时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一拍手,顺着她的话就往下编:“对啊!我是李医生!这是未来最先进的心理疗法,可以完全治愈你童年的创伤呢。”
我这张嘴啊,有时候连我自个都觉得可耻,撒起谎来行云流水,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我对成年的你实施了催眠,进入到了你潜意识的最深处,来修补你的心灵创伤。”
我指了指后侧被挖空的坟包:“小风间,我能看出,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你也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你一个活人,被埋在棺材里那么久,你早该窒息了才对。”
“可你没有。”
小风间依旧保持着蜷缩姿势,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这里并非现实。”
我诱导着她问:“那这里是哪呢?”
“是我的……童年……阴影。”小风间说到这,显得痛苦极了,又埋下头哭了起来。
诸位知道,我在现实中没接触过所谓的心理医生,但我曾和精神科的一位女医生,进行过非常深入的“交流”。
我媳妇是催眠师,我在版纳同互助会作战时,曾亲手杀死了人间最顶尖的催眠师东方冢。
我了解这个,我知道什么是催眠,什么是潜意识投影,什么是心理坟和意识矩阵,所以你让我临时扮演个心理医生,那真的是手到擒来,全无半点难度。
我继续往小风间身边靠,声音温柔似水:“你看,叔叔是来帮你的,叔叔不是坏人。”
“刚才叔叔有些失态,那只是因为叔叔被楼下那东西给吓到了,换成任何人,看到那样的恶鬼都会害怕,都会做出同样的规避动作,叔叔只是被吓到了,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现在,你必须无条件的相信叔叔,完完全全地向叔叔敞开心扉,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助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这些,你能做到吗?”
小风间哭着看向我,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所以成年版的封星梅,有点太想当然了,她觉得她自个的童年时代,内心由于剧烈的创伤,而变得完全封闭,不容任何人进入,我就算见到小风间,我这个突然闯入她童年的陌生人,不可能获得她的信任。
可这中间有个重要环节,被她遗落了——我是成年人,而我面前的小风间,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我李三坡心如妖狐,一生所经历过的死尸鲜血,能汇集成一座湖泊,一张滑舌的油嘴,更是能把死人说活,我拿捏她这样的小丫头片子,那还不跟玩似的?
这样的我,要是没法在三两句话之内,获取小风间的信任,那我写出来你也不能信啊。
我靠到小风间身边,背靠着墙坐下,这时候,那只冒着熊熊烈火的江户恶鬼,从一楼慢慢升起,背对着我们漂浮在阁楼半空,慢慢朝我逼近。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小风间:“我对你的治疗环节,是不允许外人干扰的。”
小风间用袖子擦干泪珠,勇敢地起身,朝着恶鬼走去。
那恶鬼察觉到她靠近,嘴里发出不甘的怒吼,将手中用来敲门的肝脏狠狠捏出血水。
出于对小风间的惧怕,它不得不又一次退回到了一楼。
这玩意从始至终,始终背对着我,一直没露出正脸,因为这里是幻境,我不知晓恶鬼的具体实力,也说不上它身上的火苗子是哪来的?烧了那么久,咋还没把它烧死呢?
赶走恶鬼后,小风间默默回到我身边,坐下,我问她:“那只恶鬼是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我爸爸。”小风间小声答道。
我仔细观察她,我本就属于“高敏感型人格”,我能轻易瞧出,这小丫头在回答我这个问题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有恐惧,失落,悲伤和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恨!
一种对世界,对生死无常,对“本我”的憎恨!
我这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出点东西了,我就试探着问她:“你爸为啥会是这副模样呢?”
这问题提出的瞬间,我就本能地获知到了答案,这里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幻境,而是封星梅童年的创伤阴影,也就是说,她父亲目前的模样,完全是由小风间的内心所投影出的。
那么,这时我就要问我自己,什么样的小孩,会把自己父亲想象成全身着火的“江户恶鬼”呢?
对小女孩来说,父亲的形象,不应该是安全,伟大,并且坚不可摧的吗?
答案显而易见。
小风间接下来的讲述,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首先,那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母亲离婚后,带着她嫁给了这个男人,起初这个人还有所克制,也给了小风间一些父爱。
但是很快,父爱就变质了,他是个酒鬼,有次喝酒后,他没有忍住内心原始的欲望,对小风间做出了卑鄙又龌龊的行径。
不止一次。
那么也不难理解,为何继父在小风间心目中,会变成江户恶鬼的模样了。
所以小风间会把自己想象成埋在坟里的死人,阁楼里的坟包,代表着她对世界的憎恨,以及“本我”对现实的逃避。
而恶鬼对小风间的惧怕,则是出于恶鬼内心的愧疚
我听完小女孩哽咽的讲述后,内心涌现出深深的恶寒,所以你说人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跟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生活在一个世界呢?
童年的苦难,对人的一生所造成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你仔细观察国内那些叫的上名的成功人士,在这些人的整个生命线中,它们都被保护的很好,它们永远接触不到底层的恶,这就导致它们的内心,会始终保持着强大和自信,所以我一直强调逃离底层,如果你有孩子,你更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地让孩子逃离底层。
那像风间梅这种的,原生家庭不幸的孩子,她童年经历的这件操性事,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小风间讲述完自己的遭遇后,紧紧抱住我,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她实在太无助了,她问我,她究竟哪里做错了?老天是在惩罚她吗?让她遭受这种不幸?
每次,那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每次都想到了死。
继父的下场很惨烈,有次小风间把这事告诉了爷爷,那老头是风魔流派的大忍,狂怒之下,老头立刻采取特殊手段,将这个畜生一刀刀宰杀,并且用一万枚铁钉将他的尸身封印在富士山下,北条氏的墓前,让他的灵魂在北条氏的家主面前下跪忏悔。
可惜,继父的死,并无法抹去小风间内心的阴影。
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在若干年之后,她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成为了风魔流派的忍者,她学到了东洋最顶尖的幻术,并且加入到了赫赫有名的血雨之中。
我代表749局,代表中阴,封星梅代表血雨,我和她之间不共戴天,现在,我却为了活命,不得不给她进行心理辅导,带领她走出童年阴影,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并不是那种特别极端的人,我认为,在苦难面前,人类的情感是相通的,民族,仇恨都很可以暂时放一边,我对封星梅的童年悲惨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共情,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十岁时的她,是无辜的。
她不该遭受这样的苦难,任何人都不该。
我抱着小风间,柔声安慰她:“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长叹一口气,我又道:“这件事将成为你余生的梦魇,你要做好准备。”
小风间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向我:“可是你刚才说,你要使用未来最先进的心理疗法,来治愈我的创伤。”
我摇了摇头。
我用最真诚的态度,接纳了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正是我这份真诚,打动了小风间,她说,我和她接触过的所有心理医生都不同,他们只会像哄小孩那样哄骗她,说时间会治愈伤口。
我告诉她:“时间并不能治愈什么,所以将来,你一定要当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你已经经历过人世间最黑暗的事了,以后在面对人生中的大风大浪时,你要告诉自己,这些臭鱼烂虾和毛毛细雨,简直啥也不是。”
“它们只配跪在你脚下,被你高高藐视。”
有时候说真话,比欺骗来的效果更好。
我的学历不高,这些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无法编造出更华丽的辞藻,来让小风间好受了。
小风间半懂不懂地点着头:“李医生,你是个好医生。”
我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她又问我:“你来自未来,你说说,将来的我,是什么样的?”
我苦笑着道:“提前剧透就没意思了,只能说,成年后的你,是个很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你在你所处的行业,是绝对的顶流。”
“真的吗?”小风间欣喜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和李医生你的心理辅导有直接关系。”
我抱起小风间,整理着她凌乱的衣裳:“我还有下一个病人要辅导,我该走了。”
小风间站在我面前,眨着眼好奇地问我:“下一个病人,情况会比我严重吗?”
“严重的多!”我笑着答道:“他还在赶来的路上,因为心理上的天生缺陷,他的腿脚不太好,每分钟只能前进一米。”
小风间惊讶的合不拢嘴:“都严重到这程度了吗?”
“那必须的。”我说:“此人的具体病情目前未知,等见了面诊断后,我才能给出相应的治疗方案。”
我俩说话的功夫,江户恶鬼第三次升上阁楼,小风间指着它对我道:“离开这里的镜子,在它体内,李医生,你必须亲手打败它,拿到镜子后才能活着离开。”
这时,成年版封星梅愤怒的尖叫,响彻整个幻境:
“不!!!”
“你以为你凭借着花言巧语,获取了年幼无知小女孩的信任,你就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你是被幻境吞噬的第1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38名死者!这是既定的现实!不容更改!”
“我誓要让你死在这里!”
我!
恨!
你!!!
封星梅狂怒的尖叫,形成恐怖的音爆,在四周久久回荡,震的阁楼剧烈摇晃,封星梅存留在幻境中的意识,真的生气了,她引发了一场狂暴的高维能量,在这股能量的影响下,江户恶鬼也变得更加扭曲和致命了,它身上的熊熊烈焰,像被泼了一桶汽油似的,轰地燃出老高。
一眨眼,整个木制阁楼都被烈焰点燃!
“刚才是谁在尖叫?”身处火海的小风间,一脸茫然地问我。
炙热滚烫的高温,顷刻间将我一小撮头发烧的焦黑,四周浓烟滚滚,逃离阁楼的出口,已经被面前的恶鬼封死了,形势凶险万分。
这时候急没用,我早就说过,事越大,你反而越要冷静。
我将小风间抱在怀里,指着朝我们逼近的恐怖恶鬼,沉声道:
“此物,是你内心对继父的真实写照!它的形态,完全由你的主观念想来决定!”
“小风间,你打算一辈子活在这畜生的阴影中?软弱?颓废下去?还是把它狠狠的碾碎,将它扼杀在记忆深处,勇敢地直面未来?”
“怎么选,你来决定!”
小风间搂着我脖子,奇异又美丽的双瞳,看向前方的恶鬼,瞳孔中闪动着火苗的倒影。
在那个瞬间,在这个被地狱烈焰笼罩的阁楼中,当恶鬼闪到我跟前,裹着火苗子的手掌朝我面门狠狠抓来时,空间,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粘稠,迟缓了。
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部严重卡带的黑白老电影,恶鬼手掌一格格地朝我逼近,指尖快碰到我鼻尖时,小风间稚嫩的眸子里,散出一道奇异的光泽。
这孩子显然下定了决心,她不愿一生都活在这个梦魇中,她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一切了。
可悲的生命之花啊!
我们的原生家庭,是老天赋予的,我们不能逃避那些不好的回忆,只有勇敢的直面它,接纳它,我们才能采摘到未来甜美的果实。
在小风间下定决心后,恶鬼的形态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从指尖开始,它快速坍塌成了一滩灼热的骨灰。
恶鬼死后,阁楼中的火势也熄灭了。
我伸脚拨弄着骨灰,从里面翻找出一面小镜子,我刚捡起镜子,整个幻境就崩碎了!
在短暂的黑暗过后,我回到了现实,而封星梅的本体,已经在现实世界中等我了。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逃离阿难村的,但她做到了,如果你细想,你就会发现一个可怕的漏洞——我们的幻境都是被真实本源加固过的,按理说,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该活着出来的,可我们却都出来了。
我出来,是因为我对封星梅儿时的悲惨经历,产生了深深的共情,因为我内心的良知,让我获得了小风间的信任,她帮助我击碎恶鬼,也是在击碎自己的心魔。
封星梅出来,就没那么复杂了,只是单单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小寡妇对她网开一面,没对她下死手。
可饶是如此,此刻的封星梅也已经奄奄一息,到了弥留之际,她身上沾染着,捆绑着大量小寡妇的头发丝,这些头发比钢丝还锋利,深深勒进她的血肉中,给她造成了一道道致命的伤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世间的大多幻境,对待敌人都是极其苛刻且阴冷的,幻境会对敌人的道行和术进行彻底的压制,让敌人以凡人的身份,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
幻境本身,并没有所谓的破境点,我们作为幻术师,不可能给敌人留后门,每个幻术师都希望自己的幻境能尽善尽美,无懈可击。
只是六道不允许赶尽杀绝,在每个幻境被创造之初,六道就强行在其中安放了一个破境点,供敌人逃生。
其实你纵观宇宙万物,皆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物件是绝对完美的,即使看上去最完美的球体,其在微观世界也存在巨大的瑕疵。
幻境也是如此,真实本源能很好地掩盖住破境点,但并不代表它就没有。
我从阁楼幻境逃生,封星梅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痛苦地躺在地上,嘴里不断涌着血,她气若游丝地看向我,她冲我笑着: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年那个抚平我创伤的心理医生,原来是你啊!”
那当然不是我了,我并不曾在她的世界出现过,年纪,国家都完全对不上,时间是一条不容更改的单行道,过去的因,现在的果,一切已是命中注定……到了弥留之际的封星梅,思维明显陷入了巨大的时空错乱中。
但是,那真不是我吗?
我站起身,先是看了眼墙角的陈奇:“她的同伴还多久到?”
“至少还得五分钟。”陈奇答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封星梅跟前,平静地注视着她,我同情的是儿时的小风间,不是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
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买单。
她脸上毫无血色,哆嗦地指了指衣服口袋,我手伸过去一掏,掏出来一只水晶小瓶,这小瓶也就巴掌大点,小巧可爱,抓在手中凉丝丝的,瓶塞像从夜空摘下的星星,金光闪闪。
“你要的……外道法器。”
这个小瓶除了造型好看之外,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丝毫的外道气场,我心生疑惑,我把封星梅全身上下搜过来了,她身上除了这个小玩意之外,没别的物件。
瓶子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我拔掉瓶塞闻了闻,没有气味,我就问她:
“这东西怎么个用法?”
封星梅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根据血雨提供给她的资料,这只外道法器内部,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强大能量,她当初攻打下藏阴庙后,拿到法器才失望的发现,这只是一个空的容器,早有人先她一步,把瓶子里的宝贝取走了。
“是它!”青丘注视着我手中的小瓶子,笃定地道:“这正是外道妖狐的本命法器!错不了!”
“那只妖狐陨落后,这件法器陷入了沉睡,你需要一个特定外物来唤醒它。”
我将水晶瓶塞入怀中,这个冰冰凉凉的小玩意,贴在我滚烫的皮肤上,竟瞬间消失了,下一秒,它悬停在了我的丹田上方。
这件法器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也许是我身上流淌着它上任主人的佛光,法器很自然地就认我为主,我随时可以将它取出。
“求求你,摸摸我的脸。”封星梅吐着血,她的状态愈发虚弱了,可她的眼神却充满着强烈的渴望。
我迟疑片刻,伸手轻轻抚摸她脸,在我手掌和她面部接触的那个刹那,她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过去,变成了那个可怜无助,向心理医生倾诉柔肠的小风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笑了,她笑的很幸福,她和她悲惨的过去,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和解,她像个孩子那样,用脸轻轻蹭着我的掌心,蹭着蹭着就断气了。
出于对小风间的同情,我放过了她的魂儿。
封星梅死后,我对陈奇吩咐道:“放那人过来吧。”
我走出别墅,背负着双手站在院子中,不一会,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墙头。
我放目瞧去,那是个年龄和我相仿的男人,留着头脏辫,男人皮肤黝黑,有着类似国人的五官,细节处又有显著不同,感觉应该是印尼,或者菲律宾那边的人。
这人身穿黑衣黑裤,手持一把造型古怪的长剑,这把剑暴露了他的国籍,此剑是印尼那边有名的“克里斯剑”,又叫印尼蛇形剑。
所以这狗比是个印尼佬,这人的眼睛非常有特色,他两颗眸子是血红色的,眼白却和黄裱纸一个色,惨黄到吓人,我从他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浓烈到作呕的血腥戾气,我敢肯定,他的双手一定沾满了国人的鲜血。
血雨为了封锁秦岭龙脉,不惜花费重金,在南洋诸国招揽最顶尖的修行大能,相比互助会和公输门这样的小组织,血雨可谓是国家级别的庞然大物了。
这帮人也不是光图钱,有的人加入血雨,只是单纯出于对这边的恨,这玩意关系到过审没法讲,很多国人一辈子不出国,出去一次感受下就知道了。
另外,血雨内部也充斥着大量内地的修行人,卖不卖国的就不说了,这个组织的最低入会门槛,是地狱境,可想而知它的庞大和可怕。
说回这狗篮子,此人的境界和封星梅差不太多,也是地狱境后期的选手,我几乎毫发未损地杀了封星梅,按理说,杀这篮子也是不在话下的。
可是命运却提前向我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我将死于此人之手。
可笑。
我有真实本源,有神性,有诸行无常,有果心局士的讨鬼咒,有传承于国内最顶级幻术大师,郑青海之手的破军,太阴黄泉,有四部封天,有哭悲,三生指劫,红狐步,更有火焰轮止和降魔咒,他一个脏兮兮的卑贱猪狗,他要是不得肝炎,他眼白能那么黄吗?
他算老几?他拿什么杀我?
男的往墙头一蹲,用他那又阴又坏的黄褐色眼睛狠狠瞪我,我对此人深感厌恶,为了尽地主之谊,我起手就用最阴损的幻术款待他。
在到达黄泉境,获得真实本源之后,【阴畜生】也产生了质的变化,现在,胳膊腿位置的改变,将是永久的,绝对不可逆的。
先把这只脏狗弄成个痛苦的怪胎,废了他之后,我再一刀刀宰割他的血肉,我必须让这个印尼佬明白,我们的待客之道!
当第一手阴畜生打过去之后,我怕不保险,双手化作一团残影,又对此人接连打出四部封天中的封眼和封手,试图阻断他的神识。
在我打手势的时候,这人右手依旧提着剑,左手食指伸出,竖着贴在鼻梁上,我也不知道他干了个啥,我打出去的高维能量,竟然变成了一团团实质化的影子!
我不知道那画面该怎么形容,那就是我们走在阳光下,被光线照出来的影子,和人影不同,术的影子,是黑黜黜的一大团,根据术的不同,影子的轮廓也不尽相同——阴畜生是某种扭曲动物的影子,毛烘烘的,四部封天则是边缘不规则的乌云状黑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早在三五岁时,就开始阅读古书,接触风水玄学了,我活这么大,修行这么久,此情此景,阴森诡谲到简直闻所未闻,彻底刷新了我的认知!
高维能量向来无形,通过手势为通道向外界发送,此过程称之为术。
怎么可能?我的术?它们为什么会变成实质化的影子?
这只印尼猴子,莫非是【控影】流派的大宗师不成?
“是控影流派。”青丘端坐于佛堂之上,美丽的眸子扫向人间:“李狐狸,你这回算是遇上死敌了!”
“控影流派,专克幻术!”
关于控影,这里简单科普下,国内也有少量该流派的传人,但大多道行平平,翻不起什么大浪,此流派的起源来自印尼,那边民间有个叫做“哇扬戏”的玩意,有点类似国内的皮影戏,印尼语管这个叫“Wayang”,直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影子”。
和皮影戏最大的不同在于,印尼的哇扬戏,所表达的含义更为阴森,邪魅,一般当地谁家死人了,才会请来戏班子,搭台上演哇扬戏,有为死者招魂,帮助死者杀灭地狱厉鬼的含义,著名的剧目有《阿周那的姻缘》,《婆罗多大战记》等。
那边的皮影师被称为“德朗”(Dalang),由德朗一人手持纸片沾成的小人,在幕布后操控出场的各个皮影角色,有时候,德朗本人也会亲自上台表演,我在网上看过一次,一个头戴三角形白帽,身穿黑红相间戏服的男子,浓妆艳抹地站在台上,目光呆滞,表情宛如死尸,僵硬由机械地前伸着双臂,不停扭动着。
戏台四周摆满祭拜死人的花圈,现场画面阴暗恐怖,简直比特么鬼片还吓人。
墙头上蹲着的男人,显然是一位手段阴森的影子大师,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我的术化成了一团又一团的黑影。
当这些黑影急速向他逼近时,男人抽起右手的蛇形刀,朝着术影快刀斩去,如同菜刀切豆腐般,将“影化”后的高维能量斩成了碎片!
有点意思。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冷笑,这是我头回接触到控影流派的高人,我对这玩意也很好奇,我李三坡今天倒要瞧瞧,你能把控影玩到什么程度?
我心中涌现森然杀机,右手轻轻一抬,男人四周立刻涌现出淡淡的空间波动,无数颗拳头大小的佛光,如流星雨,如银河般将他团团包围。
我把这场斗法当成了国战,我总不要脸地感觉,自己的背后是国家,我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所以我这一式火焰轮止,用上了毕生所学,当场掏空了一半丹田,场面上的佛光数量何止十万?
男人被这些细密的洁白光团包围,却不显慌乱,他猩红色的怨毒眸子越过光团,依旧死死盯着我,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意。
我右手对着空气收紧,狠狠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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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蹲在墙头,不躲不闪,眼瞅着雨点子逼近,他又将左手食指竖在鼻子前,口中轻念密咒:
“阿哭,哭吐目!”
下一秒,场面上的十万佛光,清一色发生了由白到黑的质变,就连佛光也被影子化了!
直接给我看傻眼了。
这本是烈日当空的午后,黑光却将整座别墅照耀的宛如黑夜!当这些泛着黑光的影子雨,降临到他跟前时,男子手持蛇形剑,朝着影子雨依次斩去,他的速度太快!身体在刹那间化作数十道虚影,给我看的是眼花缭乱。
这些虚影像花朵般朝着西周猛烈绽放,又快速重叠,收回,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式,只用了不到半秒,十万颗影子雨,每一颗都没能幸免,统统被他斩成了碎片。
男子干净利落地抖了抖手中剑,肩膀上不小心沾到了一滴黑雨,他皱着眉伸手拍去,抬头看向我。
他在冲我炫技!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剑法,牛比牛比,佩服!”
我说话的时候就在寻思,此人手段的确阴森,他能将我的一切术,转化成影子形态,但这里边有个问题——即使影化后的术,也一样对他构成了不小的威胁,他不得不用剑来斩灭影子。
那么,影子的数量若是足够多,他终有忙中出错的时候,到那时,他就该下地狱了!
我对着自己打出银狐指劫,头顶生长出毛茸茸的可爱狐耳,男子蹲在墙头,面露惊奇之色,口中轻咦了声。
银狐状态下,我第二次向他发动火焰轮止,这一次,佛光的数量提升了至少十倍,就看男子头顶,出现了一大片亮白色的佛云,千万颗光点子像冰雹般朝着他猛下!
四下白光闪闪,刺的人睁不开眼,有青丘在野狐禅向我源源不断地供给,我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尽情挥霍佛光,在打出火焰轮止的瞬间,我双手连续轻弹,又接连向他补上血歌,烟山,烟鞭,以及大小幻术。
眨眼的功夫,场面上的术密密麻麻,眼花缭乱,齐刷刷朝着男子涌来。
然后这人干了个啥?他人蹲在墙头,一把丢掉蛇形剑,双手抱于胸前,左右掌交替画圆,摆出一个揉面团的古怪姿势。
他抱圆的双掌之间,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物质,这玩意像个小型黑洞,夹着红色电弧急速旋转着,在我惊悚的注视下,场面上的一切术,包括头顶的细密冰雹和那片白云,全部化成了细长的丝状,像吸尘器似的统统被吸入黑洞,消失不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这一生,各种流派,各种奇形怪状的阴森敌人,屡见不鲜,一路腥风血雨的走来,我以为至少在人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吓到我了。
我错了。
墙头上的这名男子,显然比我更接近于未知的高维,此人的整体实力,远在我之上,他的控影术更是对我形成了全面压制,我凝视此人掌心的黑洞,心中涌现出一丝惧意。
单单是这个黑洞,就使得我的一切远程术,都无法对他造成有效杀伤。
那就只能近身厮杀了。
男子跳下墙头,弯腰去捡地上的剑,我趁他弯腰的功夫,再次发难,我运转红狐步,身影瞬移到他身后,右手对着空气狠狠一捏,捏出一把金灿灿的火焰刀,朝着他天灵盖横削过去。
“给我死!”
我这一刀所使出的力,至少在一千吨以上,由于用力过猛,我右手手腕差点骨折!
男子不回头,察觉到背后的猛烈风水,下意识地微微低头,我的火焰刀堪堪擦着他的脑尖过去,削下了他薄薄一小层头皮。
男子身形暴退,转过身来,摸了把头顶的血,眉头微皱,提着剑朝我冲来。
这一番近身恶斗,惨烈到惊心动魄,此人剑法浑然天成,剑招诡秘无边,让人防不胜防,速度,力量更是远在我之上,交手不到三秒,我就险象环生,即使在红狐步的作用下,此人的动作得到了极大的减缓,我却依旧直落下风。
陈奇冲出别墅,见我遇险,他连忙调动出巨大的压强,将男子的蛇形宝剑压成了铁粉!
在铁屑纷飞之间,时间被放缓到了极致,我看到此人不慌不乱,一双肉掌上下翻飞,一掌化十掌,十掌化百掌,直至千万掌,每一掌都爆发出开山碎石的恐怖怪力,朝着我劈头盖脸拍来!
掌未至,怪风就给我脸颊刮出了血!我此生头回遇见这般强横的敌人,此人的实力超我何止十倍?稍有不慎,我必将生死道消!
我不得不抖擞起精神,专心应战。
关键是我被东方冢毁掉了一只招子,视力受损的同时,我的反应也下降了不少,再加上这副皮囊本就是他人之物,起初,在红狐步的支持下,我还能勉强防守,突然一刹那,丹田气场出现短暂断层,在红狐步关闭的瞬间,一千只手掌,齐刷刷拍至我前胸!
连续的爆音传来,我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十余米,重重栽倒在地。
我艰难地起身,眼前一团模糊,突然喉中一甜,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血中夹杂着内脏碎片。
真是丢人啊!陈奇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利用压强极大地减缓了男子的速度,我又有降魔咒发动的宝衣护体,有袖里乾坤替我吸收敌人的气场,可饶是如此,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内伤。
所以我这样的小人物,还是不要代表国家了,我不配。
男子轻蔑地看了我眼,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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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可能是,就是你小子,用邪法拖延了我的路程吗?
陈奇阴冷地注视着他,没有吱声。
男子不再理睬陈奇,手腕一翻,翻出一把漆黑色的影剑,朝我快步走来。
我来不及起身,坐在地上拿火焰刀跟他拆招,红狐步再次启动后,男子的速度急速衰减,可在我眼中,他的剑法依旧诡异无常,极难防御。
此人身体斜侧过去,横剑朝我前肩抽来,我将火焰刀竖在肩前,这一明一暗,两种正负相反的物质碰触在一起,双方的刀刃爆发出毁灭的冲击波,我给这冲击波打的连连吐血,男子却毫发无损,影剑一斜,自下向上,朝我大腿狠狠撩来!
我再用火焰刀去挡,男子急速变招,手腕突然咔嚓一声脱了臼,手中影剑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以一种非人的诡秘角度,朝着我喉结点去!
剑出如龙!
剑未至,锋利的漆黑剑光,就已经在我喉结处开了道浅浅的口子!
我心中大骇,怒吼一声,赶忙挥动火焰刀,去斩他的影剑,兵器碰撞后,火星子乱飞,这人的力量真的可怖,我一刀砍上去,给我虎口震的直冒血。
我并没有系统地修行过传统武术,受制于传统兵器技艺的缺失,我和此人交手不到几分钟,就接连受伤遇险,此人剑法连绵不绝,一剑快过一剑,你就说这影子化成的虚无长剑,竟锋利到这般地步,刹那间千剑万剑,犹如流星蝴蝶,在我面前绽放开来,我极力格挡,哪里挡的住?一眨眼的功夫,右肩,腹中和两侧大腿连续中剑!
虽然在法衣变态的防护下,影剑只对我造成了浅浅的皮肉伤,可我依旧痛彻心扉,伤口血流如注,已然变成一个血人!
男子后退半步,冷笑一声,接好脱臼的手腕,耍了个剑花,再次朝我左臂斩来。
我正要下意识用火焰刀去挡,突然一想,去特么的吧!这篮子剑法这般阴森,交手以来,我一直被他抢占先手,这样被动防守下去,败阵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一咬牙,干脆不挡了,右手火焰刀后发先至,也如法炮制,朝着男子右臂狠狠斩去!
这一刀所用的技法,是我现场跟他学的,当刀锋贴近他胳膊时,男子本能地侧身躲闪,谁知我手腕突然咔地脱臼,火焰刀硬生生长了两寸!
男子避无可避,右边半拉子胳膊,被我直接斩断!
而几乎在同时,他的影刀也将我的左臂连根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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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疼痛,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它,这么说吧,这是我人生中头回这般渴望死亡,我期望着自己能快点死去,这样就不用再承受这疯狂到扭曲的疼痛了。
疼痛让我心脏出现了短暂的休克,断臂处的血雾像喷泉般止不住,这时候我就在想,造物主为何要为我们设计出痛觉神经这样个多余的累赘?对疼痛的清晰感知,对人类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它只能让你更加急切地渴望,以死亡来终结这撕心裂肺的折磨。
另一边,印尼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被我切除了右边半条胳膊,他捂着伤口后退着,非人的疼痛,将他的五官深深扭曲,他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
但我们都没有喊叫,至少在我看来,喊叫是一种示弱的表现,我捧出一把佛光,按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了。
印尼佬则是从裤腿子上撕下一些布条,试图勒死断臂处的血管来止血,他扯裤子的时候,我冲他打烟鞭,印尼佬不得不挥舞着影剑,格挡并击碎抽来的烟鞭。
但他持剑的手是右手,右手没了,改用左手,他动作就显得生疏又笨拙,我专盯着他断臂的伤口抽,烟鞭一道快似一道,印尼佬凝神应战,将一部分烟鞭转化成缓慢的黑影,然后用剑斩断,但烟鞭数量实在太多,此人措不及防,连吃了数记烟鞭,伤口被抽的血肉模糊!
他愤怒了,他像一只狂怒的食人野兽,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我,我一瞧这架势,脏篮子是要跟我拼命了,烟鞭甩的更快了。
印尼佬边急速躲闪着,边用力咬破舌尖,将嘴巴里涌出的黑血往眼皮子上抹,口中还在不停念咒,念了一小会,这人的身体竟直接变化出一个又一个的重影出来。
我起初还以为自己流血过多,出现了幻觉,我揉着眼睛再去看,那的确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重影,它们足足有十个之多,包括断臂之内的所有细节,每一只重影都和印尼佬的本体完全一致。
十个印尼佬,以我为圆心将我团团包围,十柄漆黑的影剑齐齐朝我刺来,这种程度的斗法,陈奇已经完全参与不进来了,我失去了左臂,只能用仅存的右手握紧火焰刀,和这十人进行殊死厮杀。
这第二轮斗法,惨烈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这十个重影,力量,速度,剑招的诡秘,出手的狠辣都与印尼佬完全一致,我打一个都打不过,你现在让我打十个,那下场可想而知。
交手不过数秒,我身上就连中数剑,每一道伤口都血流如注。
“此人的本体隐藏在重影之中,找出本体,给他致命一击!一切就结束了!”
青丘焦急地呼唤着我,我也知道要找本体,而且我已经找出本体的真实位置了,印尼佬非常机警,他本体站在靠后的位置,被重影保护着,不清除掉这些重影,想接近本体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现在,留给我的选择只有一个了……
当十柄影剑,从十个角度朝我刺来时,我不躲不闪,在影剑抵进我皮肤的瞬间,十只重影脸上同时洋溢出恶毒的笑,它们得手了,它们知道,我身上的法衣无法抵挡影剑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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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死前,我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手中的火焰刀宛如一道流星,准确切开了印尼佬本体的喉管。
下一秒,十柄影剑深深刺入了我的前胸后背!
重影们消失了,印尼佬的本体后退着,摸了摸脖子上深深的刀口,他惊悚地注视着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丢下手中的影剑,软绵绵地跪倒在地,他在用眼神质问我,我是如何发现本体的?
我指了指他一侧肩膀,笑着说:“在第一轮斗法中,有一滴佛光,被影化后溅射到了你肩上,你这些重影模仿的很逼真,却唯独错漏了这个细节……”
“我……遇到过很多不怕死的敌人,你是……最不怕……”
原来印尼佬会说普通话,他用生硬的语气夸赞着我,话只说到一半,他身体侧栽过去,当场饮恨西北。
我也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这时,我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了,我的灵魂即将脱离这副孱弱的躯壳,回归中阴,回归到李三坡身上了。
我做到了,尽管方式过于惨烈,但我还是成功和印尼佬同归于尽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让秦子曼活下来,这就够了。
在大劫即将结束的这一刻,李丑的形态开始发生幻灭,坍塌,我暂时回归了本来的样子,我坐在地上,先是看到了被风扬起的白发,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陈奇来到我身边,一脸敬佩地看向我:“李哥,你真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你这样的人?”
秦子曼和金玮等人,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当秦子曼看到我,认出我的刹那,整个人的情绪当场失控,瞬间泪如雨下。
她不顾金玮等人的阻拦,冲上来紧紧抱住我:“是你!我早该认出是你的……”
秦子曼后面说了啥,我没听太清,我冲她笑着,我说傻丫头,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哭什么?
这具躯壳已经彻底死去了,我眼前黑白交替,下一秒,出现在了中阴。
一年的大劫,至此结束,这一年间,我吃了些苦头,但相比收获,苦难不值一提。
在这一年期间,我先后获得了诸行无常法印,在不老泉收获神性,又在十七年前的阿难村获得了宝贵的真实本源。
我从幻术天才郑青海那里,学到了破军,此术能将敌人的一切投掷物,以及冷兵器变成花朵,可惜在和印尼佬的作战中,我的幻术被对方的控影术全面封锁,没能用的上。
我还从郑的手中学到了太阴黄泉和讨鬼咒,前者能让敌人法器的功效完全逆转,后者则能让死物变成生前的模样。
我更是拿到了一直心心念的外道法器,目前我还不知道此物的具体用途,但我也深信时间,是解锁一切谜团的钥匙。
据陈山火说,我的名字,如今已经响彻了整个港城,不止是风水,秦子曼的某个邻居,将我和印尼佬斗法的全过程拍了下来,尽管视频讯号受到高维能量的干扰而模糊不清,但该视频流出之后,立刻轰动了南洋的整个华人修行界!
现在,李三坡这三个字,响彻海外。
以上种种好处,全部被我带回到了本体,这些倒还是其次,我想,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从这次大劫中,亲身体验到了死亡的滋味,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以后的修行路上,我也将具备直面死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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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我和印尼佬的这场斗法,我从头被压到尾,印尼佬不光免疫幻术,其阴邪诡谲的剑法更是让我难以应对,最后更是使出重影的大招,将我逼入绝路,此人最后的决策出现了重大失误,他本体应该躲在远处,仅靠重影慢慢磨死我。
我是幸运的,假如再让我们交手一次,最后输的一定是我。
回归本体后,我盘坐在陈山火的办公室中,修养了整整七天,在最后一天,我还特意去了趟野狐禅,青丘传授我了一套刀法。
刀法是青丘在修罗道的那一世,从某处古代遗迹中寻来的,此刀法名叫“夜修罗”。
夜修罗讲究一刀杀敌,此刀法的核心在于,其出刀角度以及攻击部位,连使用者自身都无法做出预估,这样一来,敌人更加难以防范,一刀出,其速快如光年,敌人往往来不及做出反应,脑袋就已经分家了。
我在野狐禅学习了一年时间,和青丘反复拆招,也只粗略学到夜修罗的皮毛,这套刀法实在太过深奥,仅仅是“自身无法预估出刀角度”的这个环节,就已经难住了我。
有些东西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强求也只是徒劳,先这样吧。
野狐禅一年,人间不过十多分钟。
七天之后,当我睁开眼时,神性,真实本源,对死亡的理解……所有这一年大劫中的收获和感悟,齐齐涌上心头,同样的东西,在李丑手中只能发挥出一成效果,到了我这……那就不一样了!
李三坡这具肉身,堪称千年难遇的人间至宝,我体内每一条脉络,每一寸皮肤都是为修行量身打造的,同样的东西到了我这,效果直接提升十倍!
在苏醒之后,我丹田里的佛光湖泊彻底沸腾了,道行再次松动,由黄泉境五重天一路飙升,直接一路突破到了地狱境二重天,这才停下!
地狱境之后,我迎来了一次“换骨”,我身体里发出阵阵可怖的爆音,伴随着骨骼摩擦,拧动的声音。
简单理解,换骨是将体内的每一根骨骼都打碎,重新组合,将其打造的如同钢铁般强韧,坚不可摧,到了这时,骨骼将彻底脱离钙的本质,形成更高维的物质结构。
而据说,到了天神通境界,我还将迎来“换血”,到那时,血液也将经过高维改造,天神通之人,其血液和佛光一样,是淡金色的。
换骨的过程漫长而痛苦,可是在经历过死亡之后,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数个小时之后,换骨结束,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
陈山火背靠着墙,冷冷注视着我,拍手鼓掌道:“恭喜你重回本体,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待着你。”
“首先是秦岭,在那里,749局和血雨组织,为了争夺龙脉,已经斗到了白热化,每一天,两边都有人死去。”
“接下来,你将前往秦岭,在那里和血雨做一了断。”
我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陈老板,我有件事一直搞不懂,你说749局的那帮特意功能人士,水平低微,斗不过血雨也倒罢了。”
“你中阴家大业大,掌管着整个六道,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部门,说难听点,天庭也不过如此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们除了我,难道就派不出第二个人了吗?”
我始终是个小人物,关系到民族存亡,这么大的宿命,背负到我这芝麻大点的小人物身上,压力是一方面,比起压力,我更想知道,那人间,比我厉害的修行人多的去了,为什么非得是我?
陈山火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我目前的主要精力,全放在中阴内部的权力斗争之中,能腾出的人手实在有限。”
“这次我看情况,也许会派一到两名亲信帮助你。”
我眨着眼问他:“是你和另一个阎王爷之间的争斗吗?”
他抬头看向我:“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刚经历过大劫,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秦岭决战之事,我会提前通知你。”
告别陈山火后,我通过传送门回到了人间。
哈市郊区,我站在熟悉的小别墅前,街道上还有些积雪,呼吸着人间的新鲜空气,我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回归本体的感觉真好。
我推门进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人,欧阳薇,姜幼初,老姨,奶奶,欧阳劫……
她们看到我回来,都高兴的不行,两个姑娘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在我脸上亲了又亲,分别一年,奶奶看上去比之前更苍老了,老姨还是之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姜幼初和周昆父女同修,父女俩的实力进展神速,小姜姑娘已经到达了黄泉境初期。
周昆再跟随闺女修行下去,他也将成为比阴天娘娘更恐怖的尸魅,到那时,他将丧失全部人性,也将彻底断绝重新为人的可能。
所以在自己成为尸魅前,周昆主动放弃了一切,在陈山火的带领下,转世投胎了。
父女二人在永别前,聚在一起狠狠大哭了一场。
我听的心中伤感,遥想当年在阴间鬼楼,我带着王宝玉和周大哥头回见面的场景,宛如昨日。
欧阳薇也已到达修罗境后期,对女孩子来说,道行上来之后最明显的好处,皮肤变得更白皙,细腻紧滑了,身段更加修长婀娜,人也更美了。
我跟她们讲述我这一年来的经历,对卢晓莹之事也没有隐瞒,姑娘们听的是瞠目结舌,都对我的遭遇感到不可思议。
岳父欧阳劫亲自下厨,为我做了一大桌菜,晚上我洗完澡,带着三分醉意进了卧室,欧阳薇和姜幼初都把自个打扮的美美的,穿着黑丝和JK裙子,久别一年终于重逢,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尽情热舞,尽情探索着对方身体的秘密,期间反复变换舞姿,更换服装和道具,一直舞到天明时分方才尽兴。
当初结婚时,我们只洞房过一次就匆匆分别,这次回来,当然是要狠狠补偿,所以这些日子我哪都没去,一直待在家里和姑娘们尽情玩耍,有一些慕名前来找我看风水的人,也被我统统拒之门外。
去他的秦岭,去他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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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半夜,我脸贴在姜幼初光溜溜的白皙美背上,正在睡熟,突然就开始做梦了,我梦见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这小伙长的挺好看,但脸很陌生,他身穿一件金黄色的长袍,坐在类似古代皇帝的龙椅上,注视着我。
小伙一脸的疲惫和死相,脸色惨白如纸,冲我重复说着同一句话:“来见我,来见我。”
我醒来后,把这个梦告诉给青丘,青丘说那小伙不是别人,正是秦岭龙脉的那只应龙。
应龙为啥那么想见我,我不知道,但这事后续也得到了马义那边的证实,马义很早以前就和那只应龙建立了精神联系,我们在电话中简单寒暄了两句,刚好马义在哈市开了家咨询公司,这么久没见,他也挺想我的,就喊我去他公司喝茶叙旧。
我就去了,欧阳薇和姜幼初在家闲的慌,非要跟我一块去,我们三人收拾妥当出了小区,拦了辆车到达马义公司。
马义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头发全白了,他的眼神以前就很阴郁,显得心事重重,在接管749局之后,整个人的气场更是阴沉,内敛了许多。
我俩见面握了个手,马义修行本就刻苦,在里世界能量的影响下,他也已经到达黄泉境后期,距离地狱境不远了。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哈市笼罩在灰蒙蒙的雾霾下,我们坐下喝茶闲聊,马义早已从陈山火那里得知了我的渡劫经过,简单向我祝贺之后,他忧心忡忡地对我道:
“目前,749在和血雨的斗争中,已经全面落于下风,三坡,这次秦岭之战,你务必要出手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也得看在民族的面上。”
我抿了口茶,摸着下巴道:“马叔,你最早去749局当差,是为了发掘那个所谓的里世界,你本是要下地狱的人,所以你打算将里世界改造成天堂。”
“现在你不追求里世界的改造了,开始往民族大义那方面靠了?要我说,这很不符合你的个性。”
我很是好奇地看向他:“这不是我认识的马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里世界……”马义苍老的眸子里露出复杂的光,有些疲惫地对我道:
“我加入749局的初衷,是那边在搞一个名叫地狱边境的绝密项目。”
关于地狱边境项目,我已经在前文中提到过,该项目最早的起源,可追溯到大洋彼岸著名的【费城实验】,地狱边境项目的基本原理,是通过深埋于地下的大型粒子对撞机所制造出的微型黑洞,来开辟出一道通往真实地狱的大门。
该对撞机地址位于京城郊区的石景山下,数百米深的地下,其管道总长度超过30公里,光是启动一次所消耗的电量,就需要四座火电厂来满负载运转。
在这段三十多公里的地下环形管道中,粒子被加速到无限接近于光速,在其发生碰撞的瞬间,会被完整记下,用来分析微观物理世界,而在碰撞过程中,一些能量会被转化为质量,而产生微型黑洞。
这些微型黑洞不会持续存在,因为它们会以霍金辐射的形式失去能量。
但有一个特殊黑洞,其形态诡异地维持住了稳定,这颗黑洞仅有指甲盖大小,可被收纳于绝对真空的容器中,最终,此黑洞被749局的科研人员保存了下来,通过特殊手段将其扩展成了地狱之门。
749怎能笃定,那就是地狱之门呢?
起初,科研人员听到,从门后一直传出男女老幼的哭喊声,被各种残忍刑罚折磨的尖叫声,通过专业声学仪器分析,其声源总数高达数万亿之多。
这是什么概念?从人类文明诞生到现在,把所有死亡人类的总数相加,也不过一千亿多点,这远远达不到声源的零头。
749在这些声源的基础上,认定此门直通地狱,并且通过分析认为,地狱所收纳的死者,可能并不只是来自于地球,也许其他平行宇宙的人类,或者类人体,死后也坠入了这个地狱。
起初749局的人还在担心,怕地狱里的恶鬼通过大门降临人间,但当时749的高层,包括马义在内,都无比痴迷,热衷于揭露地狱的真实影像,当时高层集团已经通过某些渠道获知,人死后将前往两个世界,分别是饿鬼道和地狱,只有极少数的例外,才可能越过这两个世界,获得更好的往生归宿。
上述这个理论,完全颠覆了国人的认知,国人只崇拜和信仰权力,从古至今,从来没有改变过,读书读书,不就是为了将来能当官吗?
真当上了,成了基本盘的一份子,也就不用再像平头小百姓那样被随意拿捏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多数人会认为,人死后,一切回归虚无,什么都没了,更不存在所谓阴间地狱。
轮回和投胎这个观点,最早是咱们先发明的,如今的人们管这个叫“封建迷信”,在这片土地上,信仰的缺失,导致了人们为了自身利益,可以无限制,无底线地作恶,为什么人们总说,出国最该防范的是自己同胞呢?
反正死后一切清零,我不活的坏一点,损一点,不自私一点,我真对不起我自己。
地狱理论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高层集团的价值观,马义说,当时他们几十个人搁那开会,参会者皆为戴最大帽子之人,具体身份全部要被和谐,说当时这帮人接受到地狱理论之后,每个人都吓的脸色煞白,满头满身的冷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有人当场就口吐白沫休克了。
马义冷眼观看,他当时就寻思,在场的这帮篮子,心里可能都在想一件事——早知道是这操性,我当初真应该少害些人,少干点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就好了。
谁特么会想到,地狱是真实存在的?当初大伙不是说好的?死后归于虚无,没有地狱的么?
我叽霸一生在官场勾心斗角,整天阴谋阳谋,一辈子坏事做绝,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位,如今的钱多到我孙子的孙子都挥霍不完,我在西方诸国,有四十多套大别墅,大西洋上有几座岛都是我的,你现在跟我讲?有地狱?
你早咋不吱这声呢?
鉴于“大部分人死后会下地狱”的残酷真相,高层这才急切于提前观看到地狱影像,既然死后无可避免地要下地狱,不如趁现在还活着,抓紧时间了解下那边的情况,毕竟有些恶,虽是自己亲手酿造的,却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去庙里烧烧香,捐捐款,做几件所谓的人事,说不定死后就不用下地狱了呢?
结果进门一瞧,全傻眼了,原来门背后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地狱,而是名叫一个里世界的独立空间。
那么,之前人们在门外听到的,地狱惨叫的声源又是哪来的呢?
马义认为,里世界和地狱之间,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空间就算没有连接到地狱,其真实坐标可能紧挨着地狱,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门内为何会传来地狱死者的叫声。
里世界内部的地形,是类似月球表面的黑色沙漠,749通过多轮勘探得知,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死去了,其内部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过的迹象。
但奇怪的是,里世界却蕴含着一种非常原始纯粹的“轮回法则”,科研人员在靠近入口的实验室中,杀死了一只兔子,不久之后,这只兔子以不可想象的方式,活蹦乱跳地转世到了大门后方的里世界中。
人们再次捕获这只兔子后,对其DNA进行了比对分析,发现复活后的兔子与被杀死的那只,其DNA相似度超过了95%。
科研人员在经过大量活物实验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死于大门附近的生命体,在死后会在里世界中转世重生。
不久前,一名高层成员在临终时,被抬到那扇黑漆漆的大门前,在此人生命终结后,他也在里世界完成了转世,虽然他的性别由男变成了女,但这也完美印证了,里世界完全可以替代阴间和地狱,成为人类转世轮回的永恒乐园!
投胎到里世界之后的人们,将继承生前的所有记忆,其寿命也会得到近似无限的提升,只是投胎重生后,人们将永远生活在里世界中,无法返回人间。
这个发现,可以说深深震惊了整个高层,当时血雨在秦岭龙脉做的那些勾当,高层就已经获知了,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龙脉就算被毁,死的也只是那些底层牛马,他们才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呢,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捞钱捞了一辈子,到老了,没来得及享福,又要担心下地狱?
这些掌控国家未来的顶级权贵们拍着桌子叫嚣,什么血雨,什么龙脉,统统给老子去特么的吧!
高层为里世界的发现,而欣喜到疯狂!甚至有人激动到心脏病发作,被抬去医院抢救,他们终于找到了逃离地狱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只要确保自己将来死于大门附近,到那时,高层们将不必再为生前所犯下的一切肮脏罪孽而头疼,他们将直接绕开中阴的无情判决,径直前往里世界,并在那里迎来完美的新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以下内容,来自高层某成员之口:
【可以继续作恶了,让我们无忧无虑地狠狠作恶吧!让我们痛快地将那些钱财占为己有!哪怕双手再沾满无辜同胞的鲜血,哪怕死后遭到世人万年的唾骂,也无叽霸所谓!因为我们是人间最富有,最华贵的阶层,那些可悲的牛马们死后还要下地狱,哈哈,哈哈哈!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家人们死后,却能绕开地狱的审判,投胎前往里世界,获得无限的永生!】
于是,里世界的发现者马义,被直接提拔为749局首席负责人,而改造里世界计划的雏形,也就孕育而生了。
在设计之初,里世界只为总人口占比不到0.0001%的特定人群提供服务,即使人间最顶级的富商,也不配进入这个名单之中,介于这个人群的尊贵度,里世界必须被打造成最穷尽奢华,最仙气富贵的天堂!
每一天,都有人间无穷无尽的美食,美酒被运抵那里,在食物上,基本要求世界各国菜系完全覆盖,并且主厨必须是米其林三星以上的水准。
里世界还应该有蓝天,阳光和碧蓝的海岸线,以方便【我们】在洁白柔软的沙滩上,和来自各国的顶级嫩模少女无限制地“跳舞”。
对于住房,豪车,私人飞机,日常体育活动和购物等消遣,也计划的无比细致,你想到想不到的,人家全部都安排到了,他们打算将人间的版图,以真实比例复刻到里世界中,甚至为了里世界的绝对稳定,一些高层成员亲自会晤了血雨的负责人,并且获得了血雨的官方承诺——将来人间不管被屠戮到什么样,749局位于地下的里世界,将会得以保全。
里世界资源的供给,永不中断。
这事听着的确气人,但事就这么个事,没法展开细说。
作为计划总负责人的马义,也被加入到了名单之中,老头当年的初衷,就是想逃避死后下地狱的结局,这下,里世界计划完美契合了他的愿景。
马义从全国各地,请来数名修行界的泰斗,来商量里世界的改造计划,这些老人道行也许不怎么高,但理论水平一定是一等一的,众泰斗商议后决定,通过“种树”的方法,来让里世界焕发生机。
首先,在里世界中栽种修罗树,用死者的怨恨和尸血为养分,培育它们,马义又在我的帮助下,从阴间的黄泉大道上抽取了一亿生魂,投放至里世界中,希望通过献祭这些生魂,为里世界带来蓝天,阳光和一年四季。
这件事,我当年也就是听到这,没了后续,经历一年大劫之后,里世界的因果,总算是续上了。
你还别说,还真让他们搞出了点名堂。
里世界活过来了,原本的死气沉沉的黑暗世界,真的爆发出了生机,在修罗树的影响下,四季,天空,海洋和大陆被先后孕育出来,在那里,与在人间全无区别,由于里世界天然的无菌环境,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将远离一切疾病的困扰,获得近乎无尽的漫长阳寿。
随着大批工人的涌入,一套套穷尽奢华的别墅,在海岸线不远的高地上被建造出来,那里遍布着丰富的野草,景色优美,前方的洁白沙滩带着淡淡的天然粉色,就在眼前。
高层们彻底疯狂了,有人甚至在安排了人间后事,处理完财产分割后,在里世界大门前执行了安乐死,成为了那里的首批原住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每一天,数不尽的美食,美女从人间送至那里,供他们享乐,即使古代帝王,对里世界人的生活也感到无比的嫉恨。
但是狂喜之后,伴随的往往是极悲。
里世界的第一次崩塌,发生在数个月之前,整个海岸线像镜子一样破碎,消失了,人们看见了一座巨大的火山,橘红色的熔岩从火山口直喷天际,蓝天变成了深黑色,在空中冷却的岩浆,以火灰的形式洒落地面,一只只惨黄色皮肤,头顶生尖角的扭曲恶鬼,从熔岩深处窜出,恶笑着抓捕里世界的原住民。
这些人真的惨,刚从人间安乐死投胎过来,福没享几天,就被这些突然冒出的恶鬼们抓住,他们在原地被恶鬼安排了刑罚,这些刑罚太过血腥残忍,无法具体描述,只能说,上刀山下油锅,在它们面前都是小儿科。
高层们目睹了行刑的全过程,画面里那些原住民的惨叫啊,那面部特写……有人看完忍不住大声干呕,有人当场吓的晕厥过去,人们惊悚地发现,所谓的天堂计划,不过是愚蠢者一厢情愿的虚无幻影。
里世界,其实是地狱边境的一部分,这里由于位置太过偏远,在数万年前就被地狱分割出来,舍弃掉了,成为了六道中的一个独立空间。
在大型粒子对撞机的运行下,人们发现了一个保持稳定的微型黑洞,用能量放大技术,给这个黑洞注入巨量辐射,使它形成了一扇门,愚蠢的高层,以为可以通过门后空间的轮回法则,来逃避地狱,可他们哪知道,里世界虽然被地狱分割出来,却还和那里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里世界充满了修罗树的生机之后,这里立刻被地狱锁定,它们派出尖角恶鬼来捉拿这些已出现在地狱名单之上,却逃过地狱服刑的漏网之鱼。
画面中播放的刑罚,只不过是开胃小菜,马义试着联系到了恶鬼头领,对方告诉他,地狱已经对里世界进行了召回。
我曾在不动明王的忿怒法相面前,接受过八狱之力,我知道地狱原本有八层。
这下,又多了个第九层出来,地狱受到天堂计划的启发,决定将里世界这个第九层地狱,命名为【极乐】,并且还原修复了749开发出的海岸线。
进入极乐地狱的死者,将在天堂般的场景中,享受地狱酷刑的折磨,简单描述,就是看着他人在天堂世界中纵享奢华极乐生活,美食美女环绕,自己却要忍饥挨饿,承受肉体的剥皮宰割,以及精神层面的疯狂折磨,可谓酸爽至极了。
极乐地狱的刑期为四兆零七千万亿“劫”,之后被打入铁树狱中继续服刑。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说,那些为了尽早享受天堂待遇,而提前安乐死的下贱篮子们,得有多惨啊?”
“本来还能在人间苟活几年,趁这段时间,拼了命地行善,说不定有一丝可能逃脱地狱宿命,这下好了,直接给安排进极乐地狱了。”
马义也嘿嘿笑道:“活叽霸该了属于是,这些人平日里贪赃枉法,无恶不做,这是它们本就该有的报应。”
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篇幅,来介绍这个前身是里世界的极乐地狱呢?这和我接下来的行程有关。
恶鬼头领通过安装在里世界的高清摄像装置,和人间的马义进行了直接沟通,头领表示,极乐地狱的大门不会关闭,继续保持开启,人间也可以对极乐地狱进行全方位的监控,甚至世人想进入其中参观,都是被完全允许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地狱,最早归中阴掌管,但由于中阴自身的腐朽无能,地狱和阴间一样,渐渐摆脱了中阴掌控,成为了一个独立运转的世界,地狱那边也有负责人,人家的意思很明确:
“你们来参观吧,随便看,你们这些还有阳寿的活人,被允许自由进出第九狱,我就是要警醒你们,让你们知道,地狱是真实存在的,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死后会来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自个看着办。”
要知道,地狱的酷刑可不止身体和精神这两种,在那里,时间以劫为单位计算,可以直接认为,每一狱的服刑时间都是无限的,在这漫长的,无止境的血腥折磨中,死者的意识会被彻底扭曲,会进入到一种比发疯更恐怖的观感中。
甚至有些时候,刑罚会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地狱给某个死者模拟出一段完整且漫长的人生,在这段人生中,从它记事起,每时每秒都要承担巨大的不幸和苦难。
它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地狱,它甚至没有自我了断的权利,它必须承受所有的人间苦难,熬到最后一秒才被允许死去。
于是那可笑的天堂计划,也被彻底终止,马义跟我描述那些高层的嘴脸,说这辈子干啥也别戴帽子,真的,说那一个个吓的那样子啊,一大半人当场吓到小便失禁,一个个捶胸痛哭,只恨爹娘当初不该生下它们。
这时候,有人就想到捐款保平安了,其实这时候捐款已经迟了,没半点用,但马义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他就是专门靠黑这些贪官的钱发家的。
马义联系到几个同伙,开始给这些高层做【破地狱】法事,一场法事要价三个亿,有时候一场不够还得再加场,理由全靠同伙衬托:这位是华尔街扎克伯的御用风水师,那位是马斯克的贴身命理师……你别看这些人身居高位,其实都是些没文化没修养的土鳖,随便忽悠就完事了。
破地狱也没卵用,但不做不行啊,没人愿意死后下地狱,比起短暂的人间时光,地狱的漫长刑期近乎永恒,为了死后不下地狱,所有高层都做了,这导致马义目前在境外财产数额,已经突破十亿美金了。
我听的是哭笑不得。
安抚高层之后,马义就开始派749内部的特意功能人员,进入极乐地狱修行,那边除了轮回法则之外,还存在着一种极其磅礴,强大的未知能量,这种能量可供活人吸收,能使这些人员的实力被极大加强,从而具备实战能力。
不止这些,极乐地狱还有着更多的秘密,马义进入其中修行过,说在那地方待一天,相当于人间闭关十年。
我一听,这么狠的吗?我就寻思,我要不要去?
我的夜修罗刀法练的还很不纯熟,由于自身天赋所限,即使在野狐禅修行,刀法也难有所进展。
你像刀法,掌法,擒拿手这样的东西,直接关系到近身搏杀的胜负生死,这方面是我目前最薄弱,也是最急缺的。
少女形态下的青丘,跪坐在树下,闻着手中鲜花道:“在地狱修行,其速度的确远超任何一界,这是因为地狱的那种绝望环境,那种永无止境的血腥折磨,能激发修行人脱离地狱道的求生念想,从而加速修行速度,这种取巧的手段,在远古时代被广为应用。”
“只要你在地狱有关系,你能进的去,你就该尝试。”
她还告诉我,地狱境地狱境,为啥取这个名呢?因为对于我们这样的修行人而言,肉身进入地狱,是必不可缺的过程。
只有去了地狱,才算完整感受了整个生死轮回的体系,到了那时,灵魂才具备超脱生死的可能。
如果不用肉身感受地狱,那么此生境界将就此止步,与天神通无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义说,托了极乐地狱的福,他本人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从大修行人跨越至黄泉境后期,距离地狱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其实挺讨厌谈修行这个话题的,我是个习惯东奔西走的人,我在一个地方最多坐七天,我就得挪窝,不然我屁股上会长出蘑菇。
而修行的本质,就是静下心来打坐,修仙小说里面那种,主角搁那一坐,四周灵气往他体内猛钻,而现实里的修行,气场吸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打坐,来审视自己的内心,很多时候,你一个念头突然想明白了,你咔地一下,整个人就升华了。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脱离底层,当你下决心要这么做时,你会列一个时间表出来,并严格执行,几点睡几点起,几点锻炼几点学习,你戒掉烟酒和祖传手艺活,拒绝掉一切无意义的社交,非必要不接触身边的底层人员,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当你真的这么做了,并且切身感受进步的喜悦了,这一刻你就升华了,你的境界就上去了。
或者干脆去特么的,你决定躺平了,你找个远离尘世的海边小城,花五百租套房,你同样列个时间表出来,你让自己的身体时刻保持着充沛的精力和健康,你躺的时候找几本书看看,你骑着小电动四处溜达,喝茶钓鱼,自个买菜做饭,你时刻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枯燥简单的生活,而让自己停止思考,时间久了,你的境界一样会迎来巨大的提升。
修行,不过如此。
这么一琢磨你就会发现,我并不是个适合修行的人,即使在版纳渡劫期间,我也没怎么安稳地静坐过,我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拉扯着,在一场场斗法中直面死亡。
像我这样式的,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人间奇迹了,我不但活下来了,我甚至到达了地狱境,我这样的人,即使到了残酷的修罗道,也可称之为强者了。
我想,这一切的一切,和黑相术,和青丘脱不开干系,当年,我爷爷拿自个的命,换来了这个叫黑相术的玩意,我通过它拜师青丘,我这个师父真的厉害,把整个六道的所有高手加起来,也比不过她一根脚指头,她一次次救我于危难水火之中,没有她,我一定走不到今天。
明亮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尽收眼底,马义喝着茶唏嘘:“托极乐地狱的福,我这把老骨头,也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到达了黄泉境大后期。”
马义走的是轮回业火流派,欧阳薇小嘴抿着茶,好奇地问他:“马叔,在地狱修行是个什么感觉?”
马义答道:“很恐怖,你打坐的时候,四面八方的业报向你涌来,你必须全力抵挡,在肉身和精神的双重痛苦下,让灵魂得到升华。”
在马义的盛情邀请下,我决定前往749局总部,在那里进入极乐地狱,修行一段时间以巩固自身道行。
接下来的话题涉及到血雨,就有些沉重了。
当天堂计划因为地狱的突然介入,而搁浅后,陈山火联系到马义,随着血雨的出现,人间社会岌岌可危,大厦将倾,鉴于人间形势的危急,陈山火提议,中阴和749之间的矛盾一笔勾销,并承诺在马义死后,将保证他跳过地狱宿命,投胎人间西方富贵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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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帮狗草的高层,在亲眼目睹地狱的真实景象后,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巴不得做几件好事为自个洗脱罪行呢,他们一听说要保护龙脉,立刻就答应了,给马义调拨来一大笔巨款,让他组织民间修行人士对抗血雨。
简单介绍完背景,咱们直入正题。
血雨VS749,这场围绕秦岭展开的恶战,已经持续快一年了,在这一年时间以来,749局在和该组织的对抗中,损失了七十余名特意功能人员,另外,至少九十名修罗境以上的修行人,在秦岭之战中含恨陨落,这对于我国修行界,是不可挽回的惨痛损失。
而对面只损失了十余人。
这片土地上,共经历了两次国家级别的斗法,上一次发生在越边境,很可惜,两次皆以全面惨败告终。
咱们修行界,本来整体就落后人家三十年,如今,749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局里除了少数几位SSS级别的危险人员之外,已经派不出什么人手了。
他一说危险人员,我就来了兴趣,连忙问他:“怎么个危险法?”
马义神色一寒:“这几人的性格,都是非常阴损,怨毒和嗜血的,他们的能力发生过多轮进化,已经到了完全不可控的地步。”
“我们不得不对这几人采取最高等级的封禁措施,将它们关押在由纯铅打造,六面厚度超过五米,隔绝一切辐射源的长方体囚笼中。”
“不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能放它们出来,这几人的降世,将会对人间造成毁灭性的威胁!”
我深知马义的为人,他从不会故意夸大什么,上述这些人员抛开能力不讲,也都是些最危险的超重度精神病人,所以不到最后时刻,马义不打算释放出这些致命凶器。
“三坡,我给你看个东西。”
马义拉上办公室的窗帘,打开投影仪,向我播放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来自血雨内部,是马义通过特殊手段获取来的,我们注视屏幕,画面是由无人机在空中俯视拍摄的,我看到了一栋别墅,四周绿绿葱葱,两个男人,正在别墅的院子中对峙着。
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则是印尼佬。
我皱着眉,画面边播放,还有女声在讲解,说的是日语,下边有英文字幕,所以大致也能看懂。
看来,血雨把这段视频,当成了内部参考资料,女声用机械的语气讲解着: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李丑,隶属于749局,根据我方间谍传来的资料显示,此人的真实姓名为李三坡,是大陆这边最引以为傲的幻术师,风水师,也代表着749目前的最强战力,没有之一。”
“我们曾许诺出一枚释迦摩尼的舍利子,对其进行策反,可惜失败了。”
我起初不以为意,越往下听,越感到心惊肉跳!这帮小鬼子对情报的收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她们不但准确说出了我的师承流派,还把我所掌控的一切幻术,一个不落地列举了出来!
画面播放到印尼佬放出重影围攻我时,女声讲解道:“李三坡曾在西双版纳的不老泉中,学习到了两种特意功能,分别是禁言和因果律。”
“但他在对抗影子大师苏比达时,却没能使用这两种能力,这是因为此人被苏比达的【影子领域】全面压制,在该领域的影响下,他的一切术,都会成为无用的影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和苏比达的实力差距悬殊,死的应该是李,可是他最后却用火焰刀,精准切开了苏比达的喉管,这是不该出现的情况,血雨内部对这次意外的原因进行评估后,认为苏的肩膀落下过一滴影化后的佛光,导致了他本体的暴露。”
接下来是血雨对我的打分:
“综合来看,李的实力存在着致命短板,他几乎不具备近身拼杀的能力,在遇到对幻术免疫的敌人时,他往往会表现的束手无策。”
“目前,李已经突破至地狱境,但这个短板尚未被弥补,经过考量,我们对李的技法评分为61分。”
“观察力评分为75分。”
“应变能力为72分。”
“此人的综合评分:69分,目前来看,这个分数在大陆落后无能的修行体系中,算百年一遇的高分了。”
“可在我们看来,李无法对血雨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属于路人级别的业余选手,尚无资格入选山本榜单。”
“此人被控影流派完美克制,下次再遇上,派更厉害的影子大师杀他就是了。”
画面到此中断,我嘴角扬起冷笑,满分一百分,血雨给我开了个69分,还把我评价为“路人级别的业余选手”,我并没有为此动怒,血雨是我目前遇到的最恐怖组织,相比之下,公输门和互助会简直就是幼儿园过家家。
血雨给我这么低的评分,恰恰说明了该组织内部,人员实力的深厚,其内部九十多分,甚至满分也大有人在,这很好,我相信终有一日,血雨会对它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视,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一天,不远了。
我点上根烟,沉默地吸了几口,问马义:“那个山本榜单,又是个什么鬼?”
马义沉声道:“是血雨内部搞的玩意,山本,是战犯山本五十六的缩写,该榜单收录了人间最顶尖的五十六名高手,并对其实力高低做了排名,这五十六人中的大部分,都是血雨的走狗。”
我又问:“那个叫苏比达的印尼佬,在榜单上吗?”
马义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阅读,纸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这就是所谓的山本榜单了,我从最底下往上瞅,基本都是些外国名,一个都不认识,等看到第九名时,总算出现了一个熟人:朱飞越。
榜单排名第一的是陈亮,第二是阴险峰,这两个人我都听说过,陈亮是陈山火的弟弟,此人精通一手【通灵百解】其术法的可怖,足以笑傲人间。
另外就是这个阴险峰,这人是画魂术的老祖,也是朱飞越的师父,当年杨业的师父,兰青歌曾和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孽缘。
两人的名字旁边都有个括号,都被标记为了失踪人员。
排名第八,刘能,我瞅这名字就想笑,赵四儿也在榜单上吗?
结果一看后面的括号,笑不出来了。
南洋排名第一的【鬼王】?
我将榜单递给姑娘们阅读,我内心多少有些失落,我?李三坡?我都狠成这样了,居然没资格进入榜单?
人都是虚伪的,比如我,我说我除了漂亮姑娘,人间的一切我都不漠不关心,但一讲到榜单,怎么就破防了呢?
马义又播放了一段血雨的宣传片:
“我们是谁?”
“我们是由各国顶尖修行人联合成立的组织。”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破坏秦岭龙脉,为世界的美好未来而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西方对抗大陆的主要手段,是经济上的脱钩,我们认为这实施起来太过缓慢,根据高岛风水流派的理论,只要破坏龙脉,大陆将在三到五天之内,快速灭亡。”
“目前对龙脉的第一轮破坏工作,已经到达尾声……”
中午,我们一行人下楼吃饭,走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压抑的我得到了片刻放松,是的,我回来了,回归本体的感觉,真好!
我是李丑时,走在路上人们总会盯着我瞅,他们对我的丑陋感到厌恶,现在,盯着我瞅的尽是些年轻妇女,她们看我的目光,好奇中带着羞涩,和不切实际的幻想,欧阳薇和姜幼初对此很是气恼,又很无奈,纷纷表示当我媳妇,压力很大。
必须把我看严实了,不然哪天搞不好我就要被陌生妇女给拐走。
我们找了家人少的东北菜馆,随意点了几个菜,马义在席间再次向我发出官方邀请,血雨那边已经下达最后的决战书了,一个月后,血雨将全员出动,在秦岭和749局展开最终血战,获胜方,将获得龙脉的控制权。
不用想也知道,749必败无疑,就算把那几个最危险的试验品也派出去,也无法改变败局。
于是我,就成为了749的最后王牌,是啊,一个评分只有69,刚刚及格的家伙,一个连山本榜单都上不去的业余选手,竟然成了决定人间最后命运的王牌,这听起来也太过讽刺了。
马义本人,并不在乎人间结局,他只希望自己死后别下地狱,如果秦岭失守,陈山火给予他的投胎承诺也将一笔勾销,所以老头此刻非常着急,先是跟我讲交情,讲完交情直接谈钱:
“只要一个月后的大战能取胜,龙脉能保下来,你要几个零你自个填。”
我笑着摆手:“马叔,你我之间不谈钱,此事关系到民族存亡,你不说我也会出手。”
情况就这么个情况,诸位也看到了,血雨压根不把我当回事,这次大战,血雨全员倾巢出动,参战的实际人数,可能突破百人了。
我们这边,算上我,算上中阴的增援,能凑出三五个人就烧高香了。
差距如此之大,这场仗该怎么打?
我和马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苦笑,这老头坏的很,早在半年前,他就把他的家人全部转移到境外了,并且强烈建议我也这么做。
我一寻思,也对,时间紧迫,这会办签证已经来不及了,马义分析一番后说:“一旦龙脉失守,港城在数年之内,不会受到波及,去那边很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安排。”
他打了两个电话,等到下午那会,我们全家的通行证就出来了,由专人给送上,我在港城多少有点人脉,秦子曼和文老板都在那边,749在港城也有多座安全屋,住所不是问题。
等家人过去后,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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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安排妥当后,现在只差最后一件事了,我说这只剩最后一个月了,我得抓点紧,接下来我将前往749位于上京的总部,在极乐地狱中闭关苦修。
告别马义后,我带着两个小姑娘去了趟游乐场,我好好就没带她们出去玩过,今天可算玩爽了,从游乐场出来,我们三人又看了场电影,去商场疯狂购物。
包包,化妆品,衣物鞋,内衣裤,各种进口零食,一趟直接干掉我二十多万,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拼死拼活赚钱干嘛,那不就是给喜欢的人花的吗?
三天后,我的家人全部乘飞机前往港城避难,姜幼初的妈妈姜容也跟着过去,我在那边开过户,加上催眠协会打进去的首笔款项,目前户头有两千多万,足够家人的日常用度了。
姑娘们依依不舍地跟我告别,一个个哭成了泪人,奶奶临行前紧紧握住我的手,用激动的语气说:
“三坡,别给咱们国人丢脸,狠狠教训那些小鬼子!”
欧阳劫笑着说:“放心吧,我姑爷可不是一般人,我闺女还没出生时,算命的就总跟我讲,我注定跟着我姑爷吃香喝辣!”
送别家人后,我也搭乘飞机前往了上京。
陈奇留在秦子曼身边,负责她的安全,再加上茅山九道和金玮坐镇,她那边目前是安全的。
卢晓莹独自居住在昆明,她和血雨之间没有因果,有青丘全程跟随指导,小卢姑娘那边也不用我担心。
至此,人间的一切事宜,已经全部梳理完毕,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全身心地投入到苦修中,不为别的,只接下来有力气跟血雨互掐。
假如真掐不过,假如人间的沦陷已成定局,我希望我到时候能活下来,逃往港城和家人团聚,并通过中阴进入修罗道。
废话少说,到达上京后,我在专人的护送下,到达了749总部。
在那里,我亲眼见到了世界第二大的高能粒子对撞机,一位国内资深的物理学家告诉我,对微观粒子世界的挖掘,是目前人类科技突破的唯一途径。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探索‘超对称’超额维度的存在,开发出新材料,新技术。
我在这里见到了培养特意功能者的大型基地,眼镜带着我参观,我看到一些几岁大的孩子,正坐在课堂上,每人面前放着张白纸,这些孩子能用念力操控白纸自由飞行,并将纸的锋利边缘当成刀刃,来杀伤同伴,或者当成盾牌来防御自身。
有被单独关押在密室中的孩子,这些小孩的眼神,干净,清澈无比,静静地坐在密室中,眼镜说,这些孩子都可以做到只用一个简单的念头杀人,极度危险,所以必须被单独收纳。
在带领我去往地狱之门前,穿着白大褂的马义走过来说:“三坡,你从那几个最顶级的危险人员中挑一个出来,一个月之后,此人将代表我们出战。”
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最底层的封印区,尽管封印区的房间,走廊全部为可吸收辐射的纯铅材质,可封印区内部依旧弥漫着极高的辐射,不得不穿戴厚重的防辐射服方可进去。
电梯开启后,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阴暗的金属长廊,长廊两侧,是一间间铅金属打造的囚室。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白骨滩子精神病院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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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问大家将来想做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有人想当科学家,有人想当运动员,当啥的都有。
轮到我时,我理直气壮地答道,我长大要当特么的大老板,包养一百多号嫩模,然后狠狠抽她们屁股!我这话说出来,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脸色铁青,大骂我是小流氓,把我赶出教室罚站,还要我请家长。
班主任不会想到,当年那个被罚站顽劣孩童,如今正站在全国最神秘的机构中,接下来,这个孩童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将改写人间的未来。
十五亿人的生死存亡,在这一刻,掌握在这个孩童的手中。
但我想说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我的所作所为,那十五亿人永远不会知道,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没人会在乎我的死活,前一秒我还在西双版纳渡劫,下一秒我就被强行推到了这个位置,你们要派我来拯救国运?
你们不应该把这样的压力,给到我一个人身上。
马义说是,你说的都对,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你有749,有中阴,甚至国内每一个有良知的修行人,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我们穿着防辐射服,在阴暗的金属走廊中前行,我突然问马义:“你要是死后不会下地狱,你还会管这事吗?”
马义回头看向我,直言不讳道:“现在的人都很现实,能把自个和家人照顾好就不错了,民族命运那样的玄幻玩意,谁会在意呢?”
“我不就是在为死后的归宿,提前铺路吗?要是真不用下地狱,我早逃到境外退休享福了,我还搁这霍霍啥啊?”
我说你这老头实诚的简直不像话。
说话功夫我们来到一号囚笼前,这里关押的是全国最危险,最残暴的特异功能者,这几位和我之前接触过的眼镜,妇女和少年都不同,它们的能力经过了连续的变异进化,它们的能力,早已远超过SSS这个评判特殊能力的最高标准了,即使地狱境的修行人在直面它们时,也无法保证自身安全。
它们,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为了安全起见,囚笼门上没有物理开辟孔洞,而是通过门外安装的8K显示屏,来观察囚室内部。
一号囚笼的住客,名叫【教授】。
教授是个30来岁的中年人,我通过显示屏看到,囚室内部光线很明亮,四周墙壁上都布置着厚厚的防自杀海绵,马桶,写字台,电视等日常设施也一应俱全。
教授正静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双目紧闭,这个人的皮肤很白,戴着副金丝眼镜,长的文质彬彬,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我们都知道,越是这种外表无害的人,反而越致命!
一些血雾化作的人影,笼罩在教授身体四周,每一道人影都扭曲,阴损无比,除了人影之外,还有一些由血雾凝结出的物件,包括但不限于血淋淋的手术床,太平间储尸用的冰柜,沾满坟土的棺材,以及火葬场的焚尸炉。
我端详这些人影和物件,看的我头皮子都凉飕飕的,这些血影不是别的,而是教授内心的真实念想!
这个人!已经恐怖到……能将思维实质化了!
思维实质化,又叫思维投影,这是最近几年高端心理学所孕育出的名字,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他只靠想,就能想出“东西”来杀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义告诉我,目前,教授正处于病情的稳定期,他的思维还算比较善良……
我立刻打断马义,指着屏幕上那些血淋淋的死人物件:“你管这个叫善良?”
马义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发怒时的样子你没看,有一次,教授嫌隔壁住客太过吵闹,于是,他想象出一面长方形的,细密而锋利的金属网。”
“这面网直接穿透了厚度五米的铅墙,从隔壁住客的身体经过,将对方切割成了一滩碎肉!”
“这还没完,接下来他又想象出一台自动化包饺子机,油辣椒,醋,以及一锅煮沸的开水……”
我连忙摆手:“打住,可以了。”
有工作人员向我递来教授的资料:【绝密文件,第10934号】教授,原名仇攻,是人间最顶级的催眠师,没有之一,也是东方冢早年,在米国普林斯顿大学心理系进修时的心灵导师,仇攻最早隶属于一个叫做寒武纪的邪恶组织(中间有一大段内容被黑色水彩笔涂抹)……在重伤昏迷状态下,仇攻被749捕获,并被关押于一号囚室。
【关于思维引发的核辐射】
仇攻本身患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会本能地毁灭目光所见的一切活物,在病情稳定期,仇攻思维所放射出的辐射值,就已经接近爆炸当量5000吨以下TNT小型核弹的十分之一了,在仇攻病情恶化时,其思维爆发出的辐射值,相当于小型核弹的6.3-16.9倍,足以一次性杀死一百万人。
【收容规则】
为了妥善收容,在一号囚室的四壁内部放置了巨量的氨基硫醇类化合物,包括但不限于盐酸胱胺,和软脂酸胱胺,这些物质再配合密度高,原子序数大的铅元素,能极大抑制,吸收仇攻思维产生的核辐射。
【危险度评估】
在关押期间,仇攻制造了多起骇人听闻的血案,前后有十一名工作人员,在与他发生过目光接触后,而离奇惨死,更有多达四十五名工作人员,在隔着金属门听到仇攻的说话声后,进入了不可逆的精神癫狂状态,并频频实施切割自身器官,并进行烹饪的自残行径……
我看的直皱眉,合上资料看向马义:“所以,你指望用这样的货色,去对付血雨?”
马义面露难色:“如果仇攻可控,他将对血雨造成极大的杀伤!”
可是,仇攻不可控,我看到这人,就想起一部名叫《沉默的羔羊》的电影,那里面有个叫汉尼拔的食人心理学恶魔,和他完全就是一路货色。
作为东方冢的心灵导师,仇攻比前者危险百倍,这种人的内心,是极其阴暗扭曲的,其思想除了无尽的毁灭和杀戮外,什么都不剩下了,也完全不存在改过的可能。
此人降临人间,所造成的影响可能比血雨来的更加猛烈。
在版纳,仇攻的弟子东方冢,收走了我一只招子,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再犯第二回了。
我把资料交还给马义:“这人你先给我留着,有用。”
“一个月后,我要用这只篮子,来印证我的修行成果!”
二号囚室的住客被仇攻杀害后,空了下来,我们穿过二号囚室,来到三号跟前。
我打开屏幕一瞅,这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团,我打开屏幕的夜视装置,只见囚室地板上扔满了卫生纸团,到处都乱哄哄的,床被掀翻,水龙头没关,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远处的墙角,背对着我们站着个人。
从背影看,这是个男的,医生造型,脖戴听诊器,穿着件沾满黑血的白大褂,他就面对着墙角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盯着屏幕仔细看,能看到许多黄褐色的液体,正顺着此人裤腿往外流。
“这个人危险度不如仇攻,但是也差不太多。”马义用阴沉的语气,指了指屏幕,工作人员立刻将此人的资料递过来。
【绝密文件,第10985号】
【手术师】
此人真实姓名不详,曾用名XX,XXX,能徒手切割,并获取肉眼所见的,一切活物的内脏器官,在国内多家大型医院工作期间,此人杀害的病人,及病人家属,护士数量多达三百七十九名,在被抓捕归案后,先后对其实施了十七次死刑,因为其肉身具备极强的防弹,防切割能力,以及对一切毒素类,麻醉类药剂的免疫,死刑全部宣告失败,后被转运,收容于749局,供科学研究。
【山羊实验报告】
给实验用的活山羊,穿戴三件防弹衣,并关入70mm厚的钛合金封闭箱体内,将箱体放置于距离手术师五百米外,并且在箱体前方设置十面四十公分厚的透明防弹玻璃,并且将手术师的双手反绑,在这些条件下,他依旧轻松取出了山羊的完整肝脏。
山羊表体未见任何伤口,防弹玻璃和钛合金箱体上也未出现任何破损,且取肝过程中,辐射值维持在正常水平。
手术师要求吞服下山羊的肝脏,被拒绝后狂怒,杀死了在场除一女子之外的所有工作人员,放过女子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她打过胎,她的X宫是不洁的,不可食用的。”
【收容规则】
正常收容,但必须由机械投喂食物,禁止与其直接接触。
【危险度评估】
按最高防范标准收容,禁止其食用一切肉类,特别是内脏,避免激发其食人欲望。
手术师的能力有可能穿透铅墙,目前并没有人员间接接触后,引发死亡的案例,但是有身患慢性阑尾炎的人员,隔墙与其对话后,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发现,其阑尾刚被切除……后通过伽马射线扫描,在手术师的胃内发现该人员的阑尾残骸……
手术师的精神世界可能受到了仇攻思维的侵袭,在过去三个月以来,表现的愈加不稳定了。
给我看的啊,那脑袋瓜是嗡嗡的疼,749收容的都是些什么阴森物种啊?
但是不得不说,这人的能力的确变态,首先,接受十七回死刑而不死,就已经说明点问题了,然后他这手远程切除并获取他人器官的手段,也的确是简单高效的杀人技。
从山羊实验能看出,即使地狱境的修行人,大概率也要中招。
这个不错,还有没有更狠的?
马义嘿嘿阴笑:“有啊,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因为手术室的危险性,隔壁的四号囚室也是空置着的。
我们径直来到五号囚室前,走廊里所有囚室的大门都安装了监控屏,唯独五号没有。
五号囚室内关押的,是一个被称为【告密者】的女人。
确切地讲,是个小女孩。
因为告密者的特殊性,我无法看到其真身,只能通过资料获取到关于她的信息。
【绝密文件,第10911号】
【告密者】
告密者最早由中阴封印,由于其不具备任何有益的战略价值,被中阴遗弃,转交于749封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告密者会诅咒一切所见到的人类,能准确说出对方的弱点,并将该弱点无限放大,让受害者饱受内心的折磨,而痛苦地死去。
对告密者进行一切形式的主动观测,也会引发强烈的精神污染,从而产生强烈的自杀欲望。
【收容规则】
不在五号囚室设置任何监控设备,以及观察孔,让告密者始终处于不可见的状态下,并且在囚室内墙安装大量吸音,隔音材料,防止声音传播。
和手术师,仇攻一样,采用最安全的机械装置投喂食物。
【死亡案例】
X年7月16日,某工作人员经过五号囚室时,听闻到了告密者的声音:“你是个恋X癖!”
“你对你的女儿产生了很坏的想法!”
之后,该工作人员立刻死于内心的愧疚之中。
在一次向五号囚室机械传递食物的过程中,由于工作人员的操作失误,导致其听到了告密者的咒骂声:
“一个无用的废物,活着还不如死了!”
该工作人员当天下班后,跳桥自杀身亡。
【危险度评估】
永久收容,并禁止一切形式的接触。
【动物活体实验】
将一只兔子和一条狗,与告密者同关一室,狗咬死并吃掉了兔子,实验失败。
经过一系列实验证明,告密者的能力,无法对动物生效。
【与教授的交手】
出于科学实验的目的,经过双方同意后,将仇攻转移至告密者囚室隔壁,打开双方的通话装置。
在两者交谈大约五分钟后,仇攻宣布认输,并咬下了自己的右手小指。
……
我直勾勾盯着告密者的资料,我和青丘都一致认为,这小孩可以用。
“这个我要了。”我拍了拍资料袋,马义一脸不解地看向我:“我不懂,你怎么敢选她呢?她是告密者,任何人看到她,都要被她诅咒。”
“除了我。”我笑道,我有太阴黄泉,刚才我从青丘那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此术可消除,甚至完全逆反告密者对我的影响。
如果控制妥当,告密者将成为一件无上的法器,她这张抹了蜜的小嘴,能给我带来无尽的祝福,给敌人带去未知的灾厄。
这小孩跟仇攻隔空对掐过一次,连催眠之王仇攻都掐不过她,损失了一根小指,这更能说明告密者价值的宝贵。
目前还没到时候,先让她在里面关着吧。
接下来的几间囚室都是空的,我们一路前行到走廊尽头,刚走过来,我就闻到一股猛烈的血腥味。
血中夹杂着刺鼻的药味。
马义有些惊恐地指着前方,十号囚室锈迹斑斑的金属门:“这里收容的,是咱们749局最后一位,也是这里最神秘,最危险的病人。”
说着,他打开监控屏蔽,我瞧去,只见十号囚室里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没有摆放任何物件。
在天花板上,倒立着坐着个人。
那人头下腿上,倒悬着盘坐在上面,此人背对着我,上身赤裸,身形消瘦,皮肤呈现怪异的黝黑,全身贴满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符纸。
在这些符纸的空隙间,我看到了一幅幅恶鬼脸谱的刺青。
我主要观察此人身上的符纸,我对道家的符箓体系是有所认知的,在我的印象里,世间只有一种禁符,会以这种不详的颜色来展示:
引鬼符!
我凝视此人贴满符纸的后背,他整个后背,散发出浓郁至极的黑气,隔着屏幕,我都能感知到其中致命的地狱阴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在仇攻,手术师和告密者门前,都未曾感受到丝毫压力,可是在此人的囚室前,我却真实地感到剧烈的死亡危机!
青丘感我所感,立刻向我发出预警:“李狐狸,这个人杀你,只需三秒。”
我紧紧盯着屏幕,白色的鬓角被冷汗打湿,我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之人,从没有任何人,能带给我这般真实的死亡压迫感,就算印尼佬的祖师爷来了,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还是隔着五米的厚重铅门,我能肯定,我若是直面此人,对方只需抬一抬眼皮子,我就会魂飞魄散!
“他是谁?”我牙齿微微打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马义关掉屏幕,拉着我返回到电梯前:“这个人没有资料,他是一个多月前,主动联系到我们,并要求我们收容的。”
“此人名叫刘能,是整个南洋的最强鬼王,没有之一。”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这人在山本榜单中排行第八,其排名还在朱天师之上,电梯门关闭后,我不解地问马义:
“刘能是外国人吗?”
马义按下通往最底层的按钮,回道:“我起初也以为他是外国佬,结果人家是国人,说的一口标准东北话!”
我又问:“他为啥主动提出被收容呢?”
马义:“他只告诉我,他是受人之托,前来助战的,至于其真实动机,目前还未知。”
“我问他受谁委托?他也不告诉我。”
电梯到达底层,大门迟缓地开启,前方的走廊直达749的最深处——地狱之门。
我们离开电梯,沿着走廊前行,身边不时经过一些身穿厚重防护服的科研人员,透过走廊两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大量的技术人员,正紧张地敲击键盘,边观测着屏幕上一系列复杂的指数。
“有了刘能,有了告密者。”我边走边沉吟:“我还打算把手术师也收编进来,赢不赢的先不说,总之,在一个月后的大战中,尽可能地给血雨制造惊喜吧。”
“另外,那个仇攻也不能浪费。”我目露杀机:“一个月后,我将亲手杀死此人!”
“仇攻死后,人间的一切催眠流派,都将跪在我面前颤抖!”
马义双手背负,沉声问我:“刘能主动参战,这个先不谈,你有太阴黄泉对付告密者,这个我也不担心。”
“手术师?你打算怎么收编?此人和仇攻是一路货色,都是心灵扭曲,阴森嗜血的人间怪形!”
我寻思了一下,回道:“谈得拢就谈,谈不拢直接弄死,这种货色,留着也是隐患。”
“总之,咱们这边能出的人才都出,尽一切可能,举全国之力,让血雨难受就完事了。”
马义咧着嘴笑:“我同意你的观点,妈的,就算干不过那些小鬼子,也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让他们知道,咱也有人!”
749比我想象的更庞大,我这一路走来,光是我见到的工作人员,就有一两千号了,这还只是这一层的人数,每个人都有分工,有负责安防的,荷枪实弹的特警,有设备工程师,有大量的理论物理学家,天体物理学家,这里汇集了国内最顶尖的黑客,以及来自军方的神秘现象研究团队。
每个人都很忙碌,头顶一幅幅巨形显示器上,不断播放着来自地狱的真实影像。
穿越过十余条长廊,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地狱之门,那是一道长越七米,宽五米的,被浓郁黑雾和灰烬,电弧包裹的巨门,走到跟前,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为了压制地狱之门的高温,科学家不得不将整扇门放置在一个椭圆形的巨大容器中,容器内部灌满了用于给核反应堆降温的轻水。
接下来,我将在门后的世界中,度过一个月的特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站在透明的巨大水罐前,凝视水中的地狱之门。
马义拍了拍脑门:“对了,有三个老熟人,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我侧过头瞧去,只见从远处走来两个人,分别是杨业和李富强。
自从当年杨业独自前往藏区修密宗,我俩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久别重逢,杨业整个人让高原暴晒到黑里透红,我都有点认不出了。
“李兄弟!”杨业哈哈大笑地走上前,紧紧抱住我,我也很是欣喜,上下打量他,除了肤色以外这人没啥大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傻。
我说杨大哥,你不在藏区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杨业憨憨道:“我听说国家有难,有个叫血雨的小鬼子团体,要来咱们这干坏事,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我摇头:“国家的事有国家管,轮不到你操这心。”
“还有你。”我又看向表弟李富强,眉头顿时皱成川型:“不是,就你这点微末小道行,也敢跑来凑这热闹?赶紧收拾行李滚回龙虎山去!”
血雨可不比公输门那样的民间组织,血雨的背后,隐藏着多国的顶级势力和财阀,该组织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妄图毁灭我国龙脉,以达到灭我民族的目的。
东洋迟早有天会沉没于海底,这是它们对未来国运的战略布局,并且该布局早已得到西方世界的点头认可。
到时候,这片土地上将不会留下任何活物,它们就可以赶在本土沉没前,占有这里,是这么个事。
而那个五十六人组成的山本榜单,可以说代表的是整个人间最强战力了,榜单之上,除了少数几个我能叫上名的前辈之外,其余基本全是血雨的成员。
一个月之后的国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势必会有大批国内修行人陨落,连我都不能保证自身存活,我当然不希望杨业和李富强也参与其中,白白丢掉性命。
可这俩傻子明显是被749的人员洗脑了,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说啥都不肯走,特别是李富强,这小子经历了多轮减肥失败,比之前又胖了一圈,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冲我嚷嚷:
“我不走!我师父说了,为国而战,是我辈道士的职责!”
胖子这话倒不假,当年抗战时期,全真,茅山,龙虎山,闾山等道家大派所组织的参战人数,是相当惊人的,可惜那时,我国早已全面进入末法时代,道士们参战前,往自个身上贴满各种金光神符,手提打鬼棒,大刀利剑冲锋杀敌,却接连倒在枪林弹雨之下,很是惨烈。
“再说了哥,这一年多以来,我师父带着我进行了死亡特训,你瞧瞧我现在的道行,我可不是来拖你后腿的。”
我细细打量着李富强,不禁轻咦,我上回在版纳撞见他,他还只是个小修罗,现在居然也冲入黄泉境了。
再看杨业,好家伙,我这个背尸工出身的傻大哥,在藏区的纳木错湖岸边的修行成果,是非常喜人的,如今的杨业,已经踏入到了地狱境的阵列中,道行和我旗鼓相当。
就在不久前,杨业被藏区密宗协会选为“小活佛”,该称号是对密宗苦修者的一种认可,并在几名红衣大喇嘛的引荐下,用秘法加持其神魂进入阴间,在修罗古国,成功观想了不动明王的忿怒法相。
杨业是个心中无任何杂念的老实人,自可轻松过关八狱之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阴间归来后,杨业也和我一样,也成为了明王座下的弟子,并被明王赐予一道神通:狮子奋迅。
作为十四根本印之一,狮子奋迅代表勇猛无上的菩提心,也是密宗刚猛外功的至高代表。
我死死盯着杨业,心神大震,此时的杨业光着个脑袋,膀大腰圆,胸前佩戴佛珠,手持二百多公斤的精钢禅杖,整个就一加强版的鲁智深,如今,此人代表着人间密宗的最强战力,其掌握的神通,远不止狮子奋迅这一种。
杨业,无疑会成为我方的一员强大战力!
沉吟一番后,我对二人道:“杨大哥留下,没问题,至于你这胖子,也随我进入地狱修行,一个月后,达不到地狱境,你就老老实实退出吧。”
李富强刚突破到黄泉境,道行尚未巩固,修行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强行追求速度,很容易走火入魔。
我给李富强出了天大的难题,目的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别来硬趟这浑水。
李富强面露难色,却不服输地拍着胸口,痛快地答应下来:“好,咱们一个月后见,这次,我师父特意为我炼制了三颗天宝丹,专门用来提升道行,你别说区区地狱境,天神通我能搞上去。”
我跟杨业说着过往,从给王老板的爹招魂,到手撕蛇相,这段路是杨业陪我走过的,回忆过往,我们都一脸唏嘘,李富强插不上话,急的在一旁抓耳挠腮。
我回头看向马义:“不是三个熟人吗?还有个怎么没来?”
马义指了指远方的员工休息区,我放目瞧去,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曼妙的身影。
是卢晓莹!
我看到这姑娘,顿时惊了一大跳,卢晓莹上身穿着件白色小吊带,下身是极紧且修行的深蓝色牛仔裤,多日不见,姑娘道行有所提升,人也比之前更美了,那凝脂般的白皙少女肌肤,紧滑到吹弹可破,整个人美的连天宫仙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在青丘的指引下,这姑娘一路从昆明赶来上京寻我,刚下飞机就被749的专员接过来了。
但她并没见过我的本体,此时,卢晓莹款款走到众人跟前,美目扫视一圈,迟疑道:
“李三坡?哪个是李三坡?”
我偷偷冲李富强使了个眼色,胖子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小爷我就是,你哪位?”
卢晓莹冷冷白了眼李富强,又看向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当初在镇妖庙下,吸收佛骨之时,我就已经看到了你的本来面目。”
“还记得吗?当时你骗我,说那是外道妖魔的相貌。”
我咬了咬嘴唇,拉着卢晓莹径直走进休息区,进去后我说小卢姑娘,你跑来添什么乱啊?
卢晓莹玉臂托着酥胸,上下打量着我,冷笑道:“行啊,李三坡,当初你骗我,说你本体是个瘸腿的胖肥宅,长相丑陋,结果你长这样。”
“你这种长相的男人,身边一定不缺美女吧?”
我扭过头去,沉默不语,卢晓莹直勾勾地看着我,走上前来,伸手抚摸我的脸颊:“长这么好看,不过是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用呢?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李丑。”
我沉声道:“李丑已经死了。”
卢晓莹步步紧逼地贴上来,用热辣的目光注视着我,突然道:“亲我!”
我紧张的满手冷汗:“你可别胡闹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卢晓莹非常强势:“我不管,我要你亲我,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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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女孩身上好闻的花朵香气,我说你不该这个时候来找我,一个月后,我就该出征上路了。
卢晓莹闭月羞花的小脸紧紧埋在我怀里,轻声哭着鼻子,她说,她已经知晓了血雨的因果,想跟随我和血雨决战。
这件事我寻思了很久,人家女孩大老远跑来找我,那既然来都来了,就顺道去地狱提升一下吧,但是我肯定不能让她去秦岭,别跟我扯什么民族国运,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这姑娘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带她去送死。
等卢晓莹收拾好情绪后,我们回到大厅,我跟马义说好了,一个月后,安排卢晓莹去港城避难。
众人都准备好了,依次顺着轻水罐外的铁梯往上爬,每一个进入极乐地狱的活人,都应该穿戴防护服,佩戴护目镜以及吸氧装置,那边的氧气浓度较低,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灼热的甲烷和硫磺,会严重刺激皮肤和呼吸道。
鉴于在场众人的道行,不需要任何防护也能直接进入。
“还有件事,关于应龙对你的呼唤。”
我爬到罐顶,一条腿迈进了轻水里,回头看向下方的马义,老头咳嗽一声,道:“在路桥公司事件后,我率领了一支由神秘人员组成的部队,进入秦岭地下,拆毁了小鬼子布下的死尸阵,救了应龙脱困,并且在那时,和它建立了精神联系。”
“三大龙脉,对应三只应龙,有两只已经被小鬼子用阵法害死了,我国目前仅存的龙,就只剩这一只了,它要是死了,咱们的龙脉也就完了。”
“应龙有事求你,这事不急,等一个月后再说不迟。”
我答应了声,跳进水里,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一起下潜,游入了地狱之门。
进门的刹那,潮湿的衣服立刻被灼热的空气烤干,我抖擞起精神,瞧向前方,心脏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这个世界的景象,由黑色和红色两种主色调组成,在我们脚下,是漆黑色的干裂土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不远处,一条条赤红色的岩浆纵横交错,气温炎热异常。
天空呈现出墨汁般的深黑色,由上层地狱渗下来的尸油和死者血液,如瀑布般从天而降,这些混合了油脂的血液,在半空就被炙热的高温所蒸发,最后落入地面的是厚重的血雾,这些血雾堆积在地面,久久不散,刺鼻,令人作呕。
四下响彻着千亿亡魂的惨叫声,哭喊声,杀人心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透过浓烈的血雾看向远方,我们看到了洁白的沙滩,和碧蓝的大海,海边的草原上耸立着一栋栋奢华的别墅,那里是高层修建的“天堂”,地狱将天堂的一小部分保留了下来,用这些虚幻的希望,来挫杀死者的精神世界。
我,杨业,卢晓莹和李富强,众人注视着眼前场景,无不感到毛骨悚然。
这里,是第九层地狱,是人间绝大多数人死后,灵魂的终点站。
把死者按一个简单的比例划分,至少七成死者,死后将直接坠入地狱,在这里接受无量劫的刑罚后,方可转世投胎。
余下三成死者,则会坠入饿鬼道,那边的情况也许比地狱好,但饥饿的痛苦是永恒的,一旦落入死物之手,其下场将比地狱更加绝望和惨烈,至少在地狱熬上万万亿年,还有出头之日,在阴间被死物吞食,这个人在六道就被除名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一旦从猎物进化成猎手,那也意味着灵魂的人性被彻底磨灭,永世被困在阴间,完全失去投胎资格。
这么看,地狱和阴间没所谓谁好谁差,本质都是致死量惊人的折磨,只不过方式有所不同。
“不,相比阴间,还是这里的情况更糟糕。”
一只黄皮肤的恶鬼,从前方的滚滚岩浆中探出脑袋,这玩意长着人脸,秃顶,脑门上生长着两根锋利的尖角,身形佝偻,瘦小,双眼被抠去,只剩下两个血糊糊的眼洞,黄褐色的皮肉下,疯狂蠕动着类似蛆虫般的物质。
恶鬼竟然直接洞穿了我的心思,舔着嘴唇冲我尖笑,爬出岩浆,甩动着身上的火苗。
卢晓莹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玩意,吓的惊呼一声,躲到我身后。
“诸位,是来此地修行的吧?”
恶鬼全身不着一物,双腿间没有明显的性特征,它蹒跚着脚步,径直从我们身边经过,沙哑着嗓子道:
“随我来。”
我们跟随在恶鬼身后,朝着远方前行,路上它告诉我们,它是极乐地狱的狱长,名叫“剮眼”。
剮眼带着我们走到海边,在沙滩和岩浆的交界处,十余位经历过安乐死的高层,正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小鬼们用烧红的铁鞭,狠狠抽打着他们,用锋利的铁钩摘取他们的舌头,肝脏等器官。
这些小鬼通体血红,身高不到一米,个个头长尖角,面相怨毒,它们相当于这里的狱卒,它们的唯一工作,就是让这些死者品尝到最极致的痛苦。
有小鬼拿着一盘盘烧红的铁针,逼着他们吞下,还有往他们伤口里塞各种恶心虫子的。
这画面太恐怖了,我没法细讲,这些篮子被折磨的不停发出凄厉的杀猪叫声,每个人的双眼都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里满是深深的绝望。
剮眼向我们介绍道:“极乐地狱刚创立,还没来得及设立特色刑罚,目前全由这帮小兔崽子们自由发挥,等后续设备到位了,痛苦程度会极大增强。”
李富强指着那些人问:“这样下去,他们不会被玩死?”
“死?那可太便宜他们了。”剮眼伸出细长的舌头,舔着嘴唇坏笑:“每过一天,他们的伤势就会刷新,痊愈,在地狱,万物不死不灭,痛苦在无限叠加,永无止境。”
卢晓莹脸色惨白道:“所以,你们做的是替天行道,惩治奸恶的义举,可你们长的比鬼还可怕。”
“我尊贵,美丽的小姐。”剮眼冲卢晓莹微微鞠躬:“我们的长相,是由死者的内心决定的,我们只会长成他们最害怕的模样。”
“但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伟大的义举,不是吗?”剮眼笑的更阴损了:“地狱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警告世人,人们在人间犯下的恶行,在死后是要加倍偿还的。”
它用锋利如刀片的指甲,割开一人的脖子,手伸进去,一把拽出对方的喉管:“诸位是修行人,一定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一世世,在六道中反复生死,反复轮回,这一切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想诸位在亲临地狱后,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我们要成为更好的人,我们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升华,最终走向极善的终点,到那时,我们的内心只剩下无限的平和,包容万物的宁静与爱,我们将永远地脱离六道,前往更美好的高维彼岸。”
无法想象,一个双眼被剮去的地狱恶鬼,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剮眼告诉我们,在地狱修行,一旦开始打坐,四周无穷尽的炙热气息,会顺着修行人的毛孔进入四肢百骸,那感觉与烈焰焚身并无差别,修行人不得不咬着牙,拼上命,来抵抗这疯狂毁灭的炙热。
所以在这里修行的成果,是比人间强百倍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得保证自个不被烧死,前段时间749局在全国招兵买马,邀请了一大批修行人进入地狱修行,结果大部分人被烈焰烤成了人干,骨头都烧成酥灰了。
所以打坐的位置很重要,剮眼建议,在两地的交界处打坐最好,忍受不了炙热,可以立刻对面的海水中降温。
而边界处,这些死者体内爆发出的痛苦,绝望和怨恨,也能形成一股强大的高维能量,成为修行的助燃剂,帮助升华我们的灵魂。
我们四人,听从了剮眼的建议,在水与火的边界之地盘腿打坐。
修行正式开始。
别人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只坐了两个钟头,就得起身换地方了,这点小温度,完全不够看的。
我站起身,朝着岩浆腹地走去,深入五公里之后,我坐在一条流速湍急的火河边,这时,空气的温度早已过百,我坐在河边的巨石上,开始吸收四周的热浪。
在我前胸,出现了一面急速流转的气旋,方圆十几里的滚烫热浪,被疯狂吸入气旋,进入我的四肢百骸。
全身衣裤,顷刻间被烧成了灰烬,我像被塞入了焚尸炉,全身直冒黑烟,灼热的疼痛席卷全身。
还不够!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点小火苗子,跟挠痒痒的似的,还远远不配我用尽全力去抵抗!
我睁开眼,双目喷出火光,看向更黑暗的远方。
起身,继续前行。
越往深走,气压就越大,迎面而来的火浪,如硫酸般泼洒在我全身,在剧烈疼痛的同时,我却感到无比的舒坦,所有毛孔都彻底舒展开了,在恐怖高温的作用下,我感到筋骨,皮肉都得到了淬火的锤炼。
不,这还远远不够。
我用了半天时间,独自来到了地狱的腹地,回头瞧去,后方的海岸线早已消失在了视野中,此地的气压已经突破到了一万吨,温度更是高到无法估算。
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一丝不挂的席地而坐,闭目,疯狂吸收着此地的高温,用地狱的毁灭烈焰,净化这脆弱的身体。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剮眼瞬移地出现在我面前,它手中拿着个类似怀表的装置,看的直摇头:
“温度,7703度,压强,一万零二百个标准大气压,你知道你在哪吗?把一个密封的高压锅丢进熔岩深处,锅里的人就是你。”
我终于能够调动全力,来抵抗体内的烈焰了,我清晰地看到,丹田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五脏六腑仿佛都成了烧烤,只差一点孜然了。
如果没有地狱境的恐怖修为支撑,我早被烧成一滩骨灰了。
疼痛,剧烈的疼痛,疼的是如此的精彩绚烂。
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我不得不全力对抗烈焰的折磨,只用了半个多钟头,道行就有了松动,这时,青丘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狐狸,你修行到今日,是时候压缩道行,让修为原地止步了。”
“这么做有万般好处,力量,速度,爆炸力,肉身强度增长的同时,却把修为压死在地狱境二重天,将来可以随心所欲,随时解开桎梏,一飞冲天!”
“用这种方法来冲击天神通!最好不过!”
我咬着牙点头,按照师父传授的窍门,开始压制道行。
三天之后,我迎来了数次突破,我将道行卡死在了地狱二重天,可理论道行早已经突破到了五重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全身的皮肤,因为此地恐怖的高温,而变得皱缩,干瘪起来,很好,我满意地笑着,这里的高温,是完全足够杀死我的,我也将利用这片岩浆湖,将道行一口气拉升至地狱级九重天!
正要赤着足下湖,我目光无意间瞧见,湖对岸有几处低矮的民房,有一户人家窗户上还亮着灯。
“那里是?”我预感到一丝不详,指了指湖对岸。
剮眼顺着我目光瞧去,嘿嘿一笑:“在地狱,这种伫立于荒野中的房屋并不罕见,那里是地狱种的家。”
“它们起初都是普通的死者,因为承受的刑罚太狠毒,太漫长,在无尽的血腥折磨中,它们的意识,记忆和仅存的人性,被黑暗所吞噬一空,它们渐渐朝着黑暗进化,演变成了这种非人,非鬼的可怕物种。”
“失去折磨价值后,地狱将它们放归野外,让它们自生自灭,就这样。”
我回头看向剮眼,从它的神情中我读到了深深的恐惧,于是我笑了:“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不了解地狱种的可怕!它们会吞噬,吸收它们所见的一切!”剮眼五官开始扭曲,低头看了眼怀表:
“空气压力:四百万个标准大气压,温度:九万七千多度!”
“天哪,这种温度,这种气压!哪怕是最坚硬的钻石,也会在数秒之内被压成液态!”
剮眼冲上前拽我胳膊:“这位阎王爷,你听我句劝,快点跟我回去吧,别一会惊动了湖对岸的那些地狱种,到那时,想跑都跑不掉了,咱们都得死在这……”
我一把推开它,赤着足走进岩浆湖。
如果没有诸行无常法印,在这种恐怖的高温之下,任何物种都注定无法存活,天神通来了也不能好使,可是我亲爱的朋友们,诸行无常向我们揭露了一个残酷的高维真相——我们的一切所见,我们产生的一切行为,都是无常混沌的。
此法印,直接指向六大本源之一的【熵增本源】,即你若是无法最终脱离六道轮回,那么你的一切行为,一切果,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诸行无常看来,我进不进入岩浆湖里泡澡,会不会死在里边?地狱种出不出来?这些问题都不重要,甚至就连这片地狱本身存在的“态”,都是被该法印所完全否定的。
所以火焰,熔岩和高气压,都伤害不到我分毫了,连地狱本身都不存在了,这些虚无的表象,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这一刻,我进入了一种禅的境界,这是我与自身灵魂之间进行的一场证量,证过去了,我将直接冲至地狱九重天。
证不过,后续的血雨决战,修罗道也就统统不存在了,我的故事,也将在这里迎来终结。
我进去了,橘红色的熔岩快速淹没我的身体,我悬浮在熔岩之中,一点点朝着湖心飘去。
“疯狗!我没见过你这样的疯狗!”
剮眼站在湖岸边,颤抖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六道之中,无人能在这种高温中存活!”
“就连地狱的主宰也不能!”
“你这是在自杀!你若是死了,中阴势必会迁怒于我!”
剮眼急眼了,我如果是个无名小卒,它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我是阎王,我背后是中阴,这就不一样了。
它试着用脚掌触碰岩浆,疼的连声哀嚎,这种程度的恶鬼,普通岩浆对它如同温泉,可这片火湖,是整个第九狱最热之地,这其中蕴含的死者憎恨,是它无法承受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朝着湖心缓慢漂移着,法印如同黑洞般在我丹田之中运转,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这方岩浆,和人世间的冷水湖并无差异,唯一折磨我的,唯有死者们荡气回肠的憎恨。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我脑海中,我被迫接受,并读取它们可悲又罪恶的一生,它们就在我头顶,在那个被冠以【无间】之名的第八狱服刑。
至少九千亿死者的哀嚎声,咒骂声在我耳边徘徊,它们正试图将自身的巨大痛苦倾倒给我,希望借助我这个容器,能让它们好受点。
我接纳了这些痛苦,于是,阻碍我灵魂飞升的桎梏,也像爆竹般一层层破开!
我按照青丘传授的法门,将境界锁死在二重天,可真实境界却从五重天,一口气冲到了八重天!
“不行了!”青丘见状不对,立刻向我发来预警:“李狐狸,你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怕是要在地狱突破至天神通了!”
“地狱是最底层的下界,是无法承载天神通这种存在的,你一旦突破,会导致地狱的崩塌!”
“到那时,你会被雷劫当场抹杀!”
我连忙问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下压!压到地狱境一重天!不!还不够!压回黄泉境吧!”
我为了不给自己招来雷劫,不得不将道行强行压回到黄泉境七重天,可我还没到达湖中心呢,我的真实道行就已经到达地狱境九重天了。
距离天神通,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种高强度的高维压缩,只是暂时的,其实不止地狱,人间虽然存在极少量的天神通,但目前的人间规则,同样不允许再出现新的天神通,阴间也是如此。
强行突破,只会遭致雷劫抹杀。
整个六道,目前只有修罗道和天神道这两大世界,会接纳这种至高战力的存在,等我将来去往修罗道,落地的一瞬间,我会释放压缩,在那里完成天神突破!
事就这么个事,你们知道就行。
飘到湖心后,我这个容器已经彻底满了,我再也接受不到第八狱死者的憎恨了。
我在岩浆上仰泳,目光透过湖面上的血雾,看向湖两岸。
在我右侧的远岸上,从那几座民房里走出几个人影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地狱种的真容,这些玩意和阴畜生有点类似,它们的手脚位置全反了,以至于它们不得不像蜘蛛一样爬行,它们的头发垂在地上,无数张扭曲,可憎的小人脸,在它们面部剧烈浮现着,蠕动着。
地狱种没有具体的五官,它们的脸有脸盆子那么大,上面浮现出上百个拳头大的人脸,这些人脸挤在一起,互相撕咬,咒骂着。
地狱种的脸,是心理医生们的终极梦魇。
它们出现后,快速爬到湖岸边,直勾勾注视着我,它们的身体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死灰,它们的内脏生长在皮肤之外,这导致它们像刚从血里捞出来似的。
而在湖岸的另一边,狱长剮眼已经逃没影了,这时,岸边出现了三个活人,分别是杨业,李富强和卢晓莹。
三人一路寻我,寻到了此地,由于高温导致衣物全部被焚化,三人全身皆不着一物,介于此,胖子和杨业走在最前面,卢晓莹位置靠后。
我让三人在湖岸边打坐,感悟诸行无常的奥义,啥时候悟出来,啥时候也能像我这样下湖游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另一边,四只地狱种踏“浆”而行,径直冲我扑来。
我手一抬,随意点出四道血歌,四只地狱种身体僵在湖面,身爆而死。
开玩笑,你地狱种再牛比,能牛过我?就这地狱境九重天的实力,连地狱都快容不下我了,杀你这几只小臭虫,那还不手到擒来?
处理完这些臭虫后,我看向湖对面,三人盘坐在湖边,按我传授的心法艰难修行,每人皆面露浓烈痛苦,全身大汗淋漓。
卢晓莹本是青丘的爱徒,在版纳就接触过诸行无常,当时没能学会,这回在高温高压的地狱之中,没一会就领悟出来了。
她睁开眼,站起身,咬了咬嘴唇,一步步朝着湖中走来。
“别怕!这些岩浆看似炙热,却只是死者憎恨形成的虚无之物。”
我边朝着卢晓莹游去,边点醒她道:“运转诸行无常!化解痛苦,利用这些憎恨来提升道行!”
卢晓莹有惊无险地游到我身边,脸上的痛苦渐渐消失,女孩笑着看向我:“就像瑶池。”
“对,就像瑶池。”我抚摸她美丽的小脸。
我们一丝不挂地在岩浆湖中畅游,李富强和杨业二人,依旧在岸边专心领悟着,卢晓莹本就是万年难遇的修行圣体,在我的陪伴下,姑娘道行不断突破,没多久也到达了地狱境。
“可以了。”我指了指对岸的民房:“去那边休息会吧。”
姑娘低头看了眼胸前:“可是,我没穿衣服。”
我说大家都是修行人,没人在意那个的。
卢晓莹迟疑着,点了点头。
我们游到对岸,上岸,走到其中一栋民房之中。
这里是地狱种按照生前的本能,所建造的房屋,内部家具齐全,收拾的还挺干净。
我俩进屋后,找了个沙发坐下。
“你不是说不在意吗?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小卢姑娘粉腮羞的通红,纤细洁白的玉臂死死护着要害。
我笑了笑:“不在意那种话,鬼才会信啊!”
“你?臭流氓!”小卢姑娘脸更红了,挥舞着双臂扇我,被我一把捏住两只手腕,反剪过去。
于是,在那天,在极乐地狱的边荒民房中,我和小卢姑娘好上了。
好了还不止一次。
有北宋词人周邦彦写词道: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又有诗言道:
灯光影里,锦帐之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希耳中,喋恋蜂溶,未能即罢。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玉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正所谓:
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我和你波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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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似: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宋代,李清照)。
这件事,被古代这帮搞艺术的文人们来来回回反复描绘,古人都知道,这是一笔人间最美好的勾当,最值得被最华丽的辞藻来重点描写。
很多老爷们活在这世上,脑袋里想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所以你看像这种按摩,妹子陪玩,妹子陪看电影之类的擦边产业,只要关系打点到位了,在任何年代都能赚钱,为啥,男的就乐意花这个钱。
这一刻,花开,花灭,花又开,反反复复开了灭,灭了又开,你说我这人俗,可我早就讲过,我们评判异性美丑的一切标准,都是奔着繁衍后代这个主题去的。
咱们来人间的使命,就是这个。
而征服小卢姑娘这样的人间最美女神,无疑给这个使命,增添了巨大的成就感。
这事到此为止,后续部分略过,只说大战五个小时之后,小卢姑娘早已哭成泪人,休息片刻后,我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些干净的旧衣裳,让她穿上。
我又在屋里找来半包香烟,点着抽了几口:“人间快完蛋了,你一会直接回去,马义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你今天就去港城。”
“我家人也在那边,你过去以后联系欧阳薇,她知道你的事。”
卢晓莹潮红的小脸依偎在我胸前,胸膛急促起伏着,擦着泪问我:“师父,你都是地狱境九重天了,你还斗不过血雨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伸手一摸,女孩甜美的脖颈上全是汗,而极致饱满的胸脯紧贴在我身上,香的人直犯迷糊。
我拿着本旧杂志给她扇着:“山本榜单上的人全是人间妖魔,天神通之辈大有人在,我目前这个状态,怕是依旧上不了榜。”
现在不比从前了,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期间,那时的人真的一呼百应,为国而死眼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人在今天怕是不能存在的。
我想象着一个月后的那场决定人间生死的血战,心顿时冷了下来。
和卢晓莹又缠绵了片刻,我把她送回了人间,分别前我们依依不舍,这可能是我们师徒二人最后一回见面了,我是个极讨厌儿女情长的人,面对美如花开,深情款款的姑娘,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憋半天来了句,好好修行!
给卢晓莹送出去后,我返回到岩浆湖边,此时杨业和李富强也总算领悟出了诸行无常,两人已进入湖中修行。
我站在湖边,转身瞧去,见剮眼躲在远处一块石头后边偷窥我,我伸手朝它隔空一抓,直接就给吸过来了。
剮眼被我掐着脖子,身体悬空,惊恐地问我:“你?你要干嘛?”
我松开它,指了指头顶的漆黑天空:“你把我送到上一层去。”
“上一层?”剮眼半躺在地上,惊恐地连连后退:“我就知道……你果然疯了!”
“上一层,那里可是第八狱,无间地狱!整个地狱里最恐怖的地方!”
我跟青丘商量过这事,境界这块,我已经提升到极限了,我目前将修为强压至黄泉境八重天,实际境界已经是地狱级九重天了,再要往上蹦跶,那就要吃雷劫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方面要提升,首先是【夜修罗】刀法,此刀法本就是六道之外的外道刀法,最早出现在修罗道,夜修罗,可细分为入门,精通,完美,至臻四境界,以我目前的身体条件,已经具备了让夜修罗的入门条件。
夜修罗这三个字,在修罗道人人皆知,千百年来,却无一人能将此刀法练至入门,据说曾经最伟大的修罗王,其境界已然远远超越天神通,达到无限圆满的大境界,可连这样的人,苦练此刀法千年,都未曾入门,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此刀法一旦入门,那爆发出来的威力是相当恐怖的,夜修罗的最大特点就在于【隐瞒杀机】,其出刀角度和攻击部位完全无法预估,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导致敌人根本无法做出防守,甚至连刀光的残影都没瞧见,就人头落地,身死道消。
我若是能将夜修罗练入门,我近身斗法的弱点将被完美弥补。
鉴于夜修罗逆了天的入门难度,青丘提议我去无间地狱练刀。
这个提议大胆又冒险,可谓疯狂至极。
在无间地狱,关押着人世间,乃至无数平行宇宙中最阴损,最怨毒的亡魂,数量何止千亿,这些亡魂在漫长到永恒的残酷折磨中,人性早已被彻底磨灭,变成了比地狱种更恐怖,更危险的物种。
地狱将这些物种,称之为“大怖”,大怖只存在于无间地狱,每一只大怖,都是地狱境级别的鬼物。
将一个活人送入无间地狱,就好比将冰块扔进沸滚的油锅里,这个人会在0.1秒内,被大怖们分食一空,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来。
夜修罗凌驾于六道之上,连最伟大的修罗王,都把这玩意学不明白呢,所以我必须去无间地狱,在和亿万大怖的血腥厮杀中练刀,这是让刀法入门的唯一途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青丘的提议下,我将携带一把寻常铁刀进入,在无间地狱,我会用大怖的血来养刀,等我出来时,这把刀将成为让血雨胆寒的无上兵器。
另外,三宝印的第二法印:诸法无我,也必须在无间地狱中领悟。
当领悟了第二法印后,催眠,控影这样的邪法,在我面前的威力将极大削弱。
其实这事一点都不难理解——无间地狱确实可怕,但如果我在那里都无法存活,那接下来和血雨的国运之战,也就没我啥事了,大可不必去给国家添堵。
目前唯一的问题是,无间地狱,有进无出,这是永恒不变的地狱铁律,哪怕地狱的最大老板也无权从中捞人,我进去了,我最后该怎么出来呢?
我低头瞧向胸前的阎王印,这玩意可以让我从无间传送到中阴吗?
道家的破地狱咒呢?
“这些都不行。”青丘坐在一颗树下,边吃着胡萝卜炖鸡,边摇头:“我有一法,能助你逃离无间地狱,你放心地去,你只需要确保你能在亿万大怖的围攻下,活到最后。”
我轻声答应着,面露杀机,朝着剮眼步步靠近:“我要一把刀,还要你送我去无间地狱。”
我没有说什么威胁它的话,这只恶鬼能当上极乐地狱的狱长,就说明它不是傻子,它亲眼见证了我在岩浆湖的修行,也深知拒绝我的下场,虽说地狱的规则是除却地狱种之外,万物不死不灭,但我完全可以把它拖到人间宰杀。
“刀简单……”剮眼慌乱地爬起身,踉跄地向后跑去:“但是去无间地狱之事,我要请示上级。”
“你等我下。”
等剮眼逃开后,我端坐在湖边,目视湖中苦修的杨业和李富强,这两人身份特殊,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友,血雨之战,我本不希望这两人参与,也好,两人经过这一个月的地狱苦修之后,一定会成为我的强力伙伴。
只是,你俩可一定别死啊!
再加上那个刘能,以及告密者,这就是我们这边的小队雏形。
半个多小时后,剮眼回来了,双手费劲地拖着一把沉重的大铁刀,它居然把用来切除死者肢体用的虎头铡给拆了下来,此刀一米多长,整体浑厚无边,刀背上镶嵌着金色的龙纹,有点屠龙刀的造型了。
我接过刀耍了几下,刀重约半吨,我抓着轻如一团棉花,用起来相当趁手。
剮眼请示上级之后,对我的态度大变,恭敬无比地冲我弯腰鞠躬:“照理说,地狱没有送活人去第八狱的先例,但我的上级得知,贵客是中阴阎王,身份尊贵,又是明王座下弟子,故决定特意为贵客开一次先例。”
“但是咱们只负责送您进去,您要是在里面……发生意外,咱们地狱是不担责任的。”
剮眼拿出一纸文件,要我签字画押,完事后它将文件叠好,塞进嘴里,咀嚼了片刻,哇地吐出一个红色的卷轴。
它展开卷轴,开始念诵其中内容,卷轴由繁杂的地狱文字书写,念诵完毕后,霎那间天摇地动,四周的岩浆剧烈翻腾,天空中裂开一道口子,一根血红色的光柱径直打下来。
我手提铁刀,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光柱中。
……
【声明】
我大可不必受此苦难。
那个所谓的夜修罗刀法,我即使不学也无关紧要,从阴间归来后,我一直将我的人生目标,定位于修罗道,我做出如此疯狂的寻死行径,只是为了对抗血雨,为了保全人间龙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件事本没有我的因果,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自找的。
以上,望诸位周知。
无间地狱,位于地狱的第八层,是整个六道最恐怖,最凶险之地,没有之一,这里只收容罪孽最深重,最怨毒,最扭曲,最无可救药的灵魂。
电影《无间道》正是取名于此,无间二字指佛教中的“阿鼻地狱”(梵语:AvīciNaraka),所谓阿鼻,是指空间,时间,痛苦都没有停止,要无休无止地从死而复生、生而再复死,没有间断,因此也被称为是无间地狱。
《涅盘经》第十九卷有记载:“佛曰: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什么意思呢,我们之前讲,地狱万物不死不灭,这个规则在无间地狱,会以另一种方式展现:这里没有具体的刑罚,一切痛苦皆来自于同胞的互害,以及永恒时间的折磨。
坠入无间地狱的死者,会不断重复从生到死的过程,每一次被同胞杀死后,它灵魂和阴身的痛苦就放大十倍,以此叠加,人们在这里反复被杀害,反复死去,直至人性磨灭,成为大怖。
说那光柱在我身上一照,我当场就断片了,晕乎乎啥都不知道了,只隐约地感觉自己在向上方飞升,进入到了天空的裂隙之中。
在灾厄的幻觉中沉睡了许久,我终于醒来了,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封闭的房间之中。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无间地狱有很大差距,这个房间有二十来平米大,正中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放满了各种冷兵器。
房间里加上我,一共有十来个男女,这些人和我的处境相同,也是刚醒来不久,大多数人脸上都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之类的问号,有个别几人的脸色却很是冷静淡定,显得不慌不乱。
铁刀依旧在我手里,我抓着刀站起身,好消息是,在无间地狱,我的道行没有受到任何压制,我依旧是地狱境大圆满的大能。
只要境界在,剩下的就好办了,这样的我,想出事其实也挺困难的。
房间光线阴暗,在我后方有一扇窗,拉着黑色窗帘,我掀开窗帘瞧向外面,玻璃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我只模糊看到,外边是城市景象。
我微微感到诧异,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无间地狱,显得很突兀。
青丘在野狐禅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一点都不突兀,这种场景,会让死者想起生前,等于是变相加重死者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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