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名叫太阴黄泉,它既不属于幻术,也不属于任何术的一种,太阴黄泉本是南洋道教的一段密经,专门用来给沾染邪祟的物件驱邪,这玩意好不好使,谁也不知道,眼下形势危机,我被逼到死亡绝境,只能临时拿来当救命稻草了。
郑青海传授密经的功夫,我被兄妹逼的披头散发,连续口吐鲜血,在高强度的血腥缠斗中,我肋骨中了公输鹤一掌,多亏仗着降魔咒强悍的防护,才不至于骨折。
我强忍着巨疼,右手对着空气狠狠一捏,捏出一把金灿灿的火焰刀,朝着公输美头皮横削,公输美神色大骇,丢掉木尺低头躲闪。
我早料到她会躲,我左手就等在那呢,公输美一低头,我手指如刀,径直插入她一只眼窝里。
公输鹤怒吼着:“你敢伤我妹妹?”想上前阻止,被我甩出一大捧佛光,硬生生逼退。
我直接抠出公输美一只眼珠,脏娘们哇地惨叫一声,疼的坐倒在地,几欲昏死,捂着空洞的眼窝哭如杀猪:
“哥,这贱人毁了我招子,快用鲸吞杀了他!”
我一听鲸吞二字,立刻感觉到不祥,赶忙念出新学的太阴黄泉,刚念完,也不知来没来效果,我就感觉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颤抖,由不得我做出反应,就看漆黑色的巨物破土而出,将我整个人一口吞下。
那大概是一只木制的鲸鱼,光是它的嘴就有汽车大小,一并被吞下去的,还有青春痘。
四周一片漆黑,四周涌来浓烈的海洋腥臭味,等我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吸入了木鲸巨大的胃里。
青春痘本就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了,给鲸鱼的胃酸这么一泡,当场窒息毙命。
我半截身子泡在酸液里,有降魔咒护身,酸液一时也伤不到我。
四下一片血红,身处险境的我,也不得不感叹造物的伟大,你说鲁班他就一木匠,咋就能造出这般精巧逼真的物件呢?
青丘摇头:“鲁班是战国人,那个时代的人,连海长啥样都没见过,更别提鲸鱼了。”
“厌胜术也是随着时代在发展,经过一辈辈木艺大师的改造创新,才有了今天的高度。”
我伸手抚摸鲸鱼的胃壁,连胃壁都是木头做的,两侧的胃壁朝着我急速收缩着,试图将我挤压致死。
我双手前伸,抱圆,捧出两个水缸那么粗的洁白光团,抱在怀里狠狠用力。
爆!
在我到达黄泉境后,佛光变得更加精纯和原始,火焰轮止的威力也被拉伸到一个恐怖的高度,这一刻宛如超新星碰撞到黑洞,连宇宙都白寂了!
木鲸无法承受爆炸,彻底碎裂开来。
木渣子满天乱飞,公输鹤正搁外边等我,在我双脚落地的瞬间,他面露杀机,手中抓持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老虎木雕,往地上狠狠一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只火车头那么大的黑色木虎,朝我恶狠狠扑来。
虎未至,怪风先到,刮的我皮肤生疼。
我这次有了准备,毫不犹豫地使出破军,木虎碰触到能量场后,变成了一朵金色的芍药,轻飘飘打在我脸上。
破军是幻术,破军能使用,说明青囊尸衣已被太阴黄泉瓦解!
冷笑一声,我对着公输鹤打出一记阿难村,当场将狗篮子原地送走。
太阴黄泉,彻底反转了青囊尸衣的功效,它不但没能吸收掉幻境,反而大大增强了幻境的杀伤。
地面上涌出白雾,公输鹤进阿难村不到十秒,尸体就被抬了出来,这位地狱境的大能,惨死于小寡妇之手,毛孔里生长出密密麻麻的女人头发,他的遗容痛苦而扭曲,他的尸身被横切为二,上半截出来了,下半截被永远留在了阿难村。
“鹤哥哥?我的鹤哥哥啊!”目睹兄长的惨死,公输美精神彻底崩溃,痛苦地捂面哀嚎起来。
公输美道行跟我平等,又被我摘了颗眼球,此刻早就吓破了胆,哪还有反抗之力。
眼瞅着我朝她步步逼近,脏娘们坐在地上疯狂猪叫:“青龙使,白虎使!快来救驾啊!”
远处的树梢传来异响,我抬头瞧去,只见两名戴面具的老头,像猿猴似的在高高的树稍上连续跳动,正不顾一切地疯狂逃窜,我发现他们时,两人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其中一名老头还冲我喊了句:
“无意冒犯,打扰了!”
另一老头也扯着嗓子大喊:“我宣布,公输门立即解散!剩余木匠统统滚回老家种地,不服此令者,当场诛杀!”
喊声响彻天际。
这俩老头的道行和公输鹤相仿,都是地狱境初期,他俩没有青囊尸衣护身,就算参战也会被我幻术秒杀。
两人聪明而谨慎,一直躲在树梢上观战,如果形势对我不利,他们才会下来帮忙,可是当看到我用太阴黄泉破了尸衣,一招杀死公输鹤,两人吓破了胆,什么门派,什么团结?去特么的,逃命要紧。
跑掉一些不相干的猫狗也就罢了,这种程度的大能,我还能让你跑了?
冷眼注视二老逃窜的背影,我用银狐强化火焰轮止,朝着他们甩去两支佛光长矛,长矛脱手后,诡异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两人身后,径直扎透了他们后心。
两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从几十米的高空坠地,当场断绝了生息。
四周的树丛里,传来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剩余的小木匠们看到此景,哪还敢停留?纷纷掉头逃窜。
只怕爹娘少生两条腿。
我回到公输美跟前,蹲下来问她:“姐,公输门再没人了吧?”
“没了……”妇女吓的裤裆都湿了,快往后爬边冲我求饶:“好妹妹,我错了……我刚才是故意试探你……你留我条命,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我有上古密药两枚,服下可增加至少五十年阳寿!可永葆青春不老!”
我死死撕住妇女头发,往上拽,抓出一把火焰刀,手起刀落,削下了她的脑袋。
血喷的我满脸都是。
至此,人间再无公输门。
将妇女脑袋一脚踢开,我用勾魂索勾走她的魂儿,再取出块干净毛巾,擦干脸上的血迹,这才想起自己有几片手指甲,在和公输鹤斗法时崩碎了,战斗时爆发出的肾上腺素,此刻再也无法抑制指尖的巨疼。
我疼的直皱眉,更多的是心疼,附身卢晓莹后,我视她如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始终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任何动作都进行的无比小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哪怕她身上被敌人留下一丝疤痕,对我而言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江湖就是这样,江湖是血做的,修行人的死法无非四种:死于心魔,死于劫难,死于同行,死于鬼物。
这种级别的斗法,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这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好结局了。
卢晓莹洞穿了我的心思,甜甜地冲我笑着:“你为我心疼的样子,真是可爱到不行。”
我调动出一部分佛光,聚拢在指尖,血很快止住了,伤口也结了疤,新指甲还要再等段时间才能长出来。
处理完伤口后,我脑子也不知是秀逗了还是咋了,干了件非常蠢的事。
我低下头,顺带着瞧了眼自己高高鼓起的胸部,就本能地用双手往上托了托。
“师父,你想死?”
卢晓莹花朵般的笑容僵在脸上,羞恼到要爆炸。
然后这时,我又做出了第二件秀逗的事,为了化解尴尬,我随口来了句:“这玩意确实不方便,奔跑起来上窜下跳,晃的人心慌。”
我说的是实话,刚才斗法时,公输鹤一个劲地盯着我胸看,弄的我又气又无奈。
卢晓莹已经要到爆炸的边缘了,冲我一个劲冷笑:“然后呢?还有哪里不方便?”
“还有就是你这热裤太紧,卡的裆难受,我真想拽下拉链一把脱掉!”我直率地脱口而出,很快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脸一阵发烫。
卢晓莹沉默片刻,语气中加入了浓烈的杀机:“呵,你别光说,你倒是脱啊?”
“你敢吗?”
青丘看不下去,叹着气劝卢晓莹道:“他这人是这样的,脑子经常被门夹,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毕竟他住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
卢晓莹闻言,怒气消了不少,冲我放狠话道:“李丑你等着,见面了我再揍你。”
我尴尬地擦了把脸,看向不远处青春痘的尸体,不由叹了口气,青春痘的死亡时间过久,已经不能用因果律复活了。
她的魂儿出现在尸身旁,委屈又难过地看着我。
我这人是这样,你有资格当我队友,哪怕只当一分钟,我都给你负责到底,于是我招呼青春痘过来,搂着她安抚了几句,用阴灯召来陈山火的助理,让她安排青春痘去投胎。
青囊尸衣被太阴黄泉永久改写,如今,此物成了术的放大镜,我将兄妹身上的尸衣脱下,卷好收进锦绣图,说不定以后用的上。
怕我再做出奇怪举动,卢晓莹羞耻地催促我:“你还要占我身子多久啊?可以走了吧。”
我应了声,收了它地狱后,我意识回归到制邪庙下的本体,站起身,吐出一口浊气。
还是当爷们舒服。
我活动着酸疼的身体,回想刚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和公输门的斗法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精神上的喜悦,即使地狱境的公输鹤,在我跟前也不怎么耐掐,要是没有青囊尸衣,他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黄泉境和地狱境差了一座珠穆朗玛,但要知道,幻术师的特殊性,可以轻易补平这个差距。
当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来自郑青海,公输兄妹到死也不会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卢晓莹身后,竟站着两位幻术大师。
郑青海睁开眼,脸色十分难看,沙哑着嗓子道:“李先生,你又从我这骗走了两式大术。”
“破军,是幻术表达形式的巅峰,至少在人间,你找不得比它更厉害的幻术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太阴黄泉,更是破除一切秘宝法器的无上密经,是我内心最大的秘密,也是我的最后杀手锏。”
“加上之前的讨鬼咒,一共三式,这应该足够赎回我一耳一目了吧?”
他说的对,是够了,但我并没有回答他,我要让郑青海知道,他的小命拿捏在我手里,他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另外,别看他连阿修罗都不是,我说这人是一座行走的幻术宝库,还真没说错,郑青海身上藏了太多秘密,我想一点点全给他挖出来。
见我直勾勾盯着他瞅,郑青海有些发毛:“你干嘛?”
我突然问他:“你是修啥气场的?”
郑青海犹豫片刻后,答道:“我修的是暗气。”
气场分明暗,像我们熟知的阴气阳气,杀气,死气,尸气,佛光,山河气,包括道家的天地灵气等等,都属于明气。
暗气与外界无关,暗气多指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比如静,禅,瑜伽,比如苦行,你去青海,藏区那边旅游,你看公路上有那种每走两步,就俯身跪拜的人,这就属于苦行的一种,是通过对肉身的鞭笞来净化灵魂。
我又问他:“你修哪种暗气?”
郑青海的回答让我惊讶:“我修枯荣法相。”
枯荣是一种深刻的哲学思想,每一年,郑青海的容貌都会发生一次改变,在丑和美这两个极端中反复切换,但枯荣并不仅仅代表皮囊,还反应出命运和内心。
通过枯荣变化,来感悟命运无常。
此时的郑青海正处于枯相之下,这一年的他,不但外表丑陋,命运也非常多艰,内心黯淡无光,对一切事物都不抱有希望。
他的处境和断离舍类似,区别是,断离舍一生只需经历一次。
郑青海闭目冥想片刻,身体里发出炒豆的爆音,逃离修罗道之后,他终于不用再刻意压制,一口气将修为冲至修罗境后期。
睁开眼,他吐出口浊气,对我道:“我刚才接收到了罗红衣的讯息,他告诉我,他的尸身三天后将运抵此地。”
“我们该制定一个封印他的计划。”
我看向展柜里失去光泽的头骨,久久不语。
“你在想什么?”郑青海好奇地问。
我说:“我没有足够的动机做这件事,罗红衣和我无冤无仇,我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他死活与否,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人间毁灭于贪欲,对我也没有丝毫影响。”
“以前我总觉得,啊!人间要完蛋了!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最近几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我干嘛要在乎世人的生死呢?”
我话音刚落,远处的黑暗中,就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
“你说的对。”
我转身瞧去,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穿民国洋服的中年男人,这人手中握着一块纯银怀表,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皮鞋锃亮,长相帅气,五官亲切和蔼,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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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红衣?
我死命揉着眼睛,一度怀疑自己进入了幻境。
郑青海更是当场炸了毛,骇然到无以复加,颤声指向罗红衣:“不对!你不是真的罗红衣,你明明还没醒!”
罗红衣微笑地看向郑青海:“我是还没醒,我的阴身依旧安放在那具新尸身中,你们目前看到的,只是我的一缕思想。”
“小郑,我知道你背叛了我,但是我并不怪你。”罗红衣走到郑青海面前,目光温柔似水,又带着阵阵惋惜:
“这些年,你受了很大的苦,你的另一半被困在修罗道,我却迟迟不能前来营救,该你怪我才对。”
我这一生,和各种坏,恶,脏的东西打交道,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反派,能表现出罗红衣这样的姿态,他的人,他所展露出的涵养和品质,根本就不像坏人。
当然,这更可能是罗红衣刻意展现出的虚假姿态,眼前的他,毕竟只是一缕思想,他本人可能是另一幅嘴脸。
拍了拍郑青海的肩膀,罗红衣又看向我:“李先生,我神往你已久,今日,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说话很有磁性,语速不缓不急,你说他是人间恶相,我看他更像是某个电影明星。
我没吭声,对他保持着深深的戒备。
罗红衣整了整领结,说:“你的观点我很赞同,你只是个凡人,不是电影里的救世英雄,你完全不用去在意世人的结局。”
“像贪欲这样的底层情绪,对你这样顶尖的修行人来说,完全可以无视,毕竟就连不老泉的白骨观,也无法撼动你分毫。”
我头皮微微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不老泉?”
“郑青海告诉你的?”
郑青海连忙摇头:“不,不是我!”
罗红衣微笑道:“我是人间七大恶相之首,我想观看一个人的命运轨迹,我直接去时间长河看就是了,何必问他人?”
我好奇地问他:“所以当你醒来后,人间具体会发生什么?”
罗红衣并不回避我的提问,回答的很干脆:“刚开始,人和人之间的戾气会越来越大,连环命案,恶性治安案件频发,贫富差距无限加大,不公变得更加巨大,并且不可避免的急速膨胀。”
“人们开始彼此厌恶,憎恨,变的更加暴力,阴森和嗜血,接下来,人性会进一步扭曲,如果李先生熟读历史,会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每朝每代都发生过漫长,且惨烈的食人景象。”
“这次也不例外。”
他开始跟我谈条件了:
“我一定会在人间给李先生留下一片净土,贪欲将避开你的家人和朋友,你将来若是无法适应修罗道的血腥,可以随时返回人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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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红衣眨着眼:“我在时间长河里看到了你的前半生,你所经历的一切苦难,恐惧,痛苦和欢愉,全被我所见证。”
罗红衣的出现,让郑青海感到分外的惶恐和愤怒,他拉着我缓缓后退,他曾是罗身边最信任之人,现在,他居然警告我要远离罗。
“李先生,你不能相信他,他是人间恶相!他的形态,是根据你的内心所变化出的。”
郑青海越说越激动,狂怒地指着罗红衣痛斥:“我的一生都被他害了!当初我在彼岸投胎时,这畜生袭击了我,将我的魂一分为二,又从时间长河中截取出17年前的修罗道片段,将我的一半魂魄囚禁其中!”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被困在那该死的,恶臭的枯井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时每刻与那些恶心的诡异作伴,一次次死在它们手中,一次次复活……”
“我的前半生,经历的是无间地狱!”
他气的额头青筋乱冒,嘴里唾沫横飞,激动到语无伦次,颤抖地指着罗红衣:“是你!是你毁了我!你让我活的像个精神病人,一半在现实,一半在修罗……你这猪狗不如的垃圾,我到死也不能原谅你!”
郑青海骂着骂着,突然猛扑上去,朝着罗红衣脸上挥出一拳,这一拳汇集了他的全部力气,威力惊人。
罗红衣不躲不闪,当场被他打倒在地,罗被揍惨了,一侧颧骨被打碎,深深凹陷下去,很快又高高肿起。
他沉默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他并没有动怒,面对郑青海歇斯底里的谩骂和重拳,罗红衣表现的很平静,他似乎一贯如此,总是表现的温文尔雅,气质脱俗。
我这人没什么文化,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了一个相对贴切,却很老土的词汇——绅士,对,罗红衣像个绅士。
他看待郑青海的眼神,是这般的温婉,他的眸子好似星辰大海,能包容万物,等等?我干嘛要用这些形容好人的句子来形容他?他明明是坏人,是反派中的反派!他的苏醒将带来人间的毁灭!
“是的,青海,我是对你做过这些。”出乎我们的预料,罗红衣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责:
“但是你现在回想这一切,你真的认为我是在害你吗?正是那半个修罗道,激发了你的愤怒和血性,迫使你对命运做出猛烈的反抗!”
“正是那半个修罗道,迫使你环游世界,拜访那些隐世的幻术名家,不惜一切代价,从他们手中学来幻术,这些术,已然将你推至人间幻术巅峰!就连古代妖狐流派的李三坡,也不及你!”
“正是那半个修罗道,造就了你永不屈服,不向命运低头的性格。”
“正是那半个修罗道,迫使你修行枯荣法相,这种隐晦高深的气场,完全不依靠外物,它只来自你的真实内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修行枯荣法相之人,每一步都如临深渊,没有人能把它修至你这样的高度,他们都被法相反噬,凄惨的死去,你没有,你活到了现在,你证明了自己的不凡。”
“枯荣,代表了你的两面性,也代表你隐忍的前半生,可以说完美契合了你。”
话说完,罗红衣冲郑青海伸手,平和又欣喜地注视他:“青海,看到今天的你脱胎换骨,我由衷地替你感到高兴,在李三坡的帮助下,你已经彻底脱离了修罗道,接下来你的人生,将光芒万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深信,有枯荣法相的加持,有你具备的幻术知识,终有一日,你将登顶幻术巅峰,让六道所仰望!”
郑青海呆若木鸡,是罗红衣害了他,不假,可也正是17年前的修罗道,成就了他,罗红衣说的话句句在理,皆是真实之音,郑青海竟做不出任何反驳。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疯了!”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撕扯着头发,放声大哭。
罗红衣把郑青海说哭后,又看向我:“至于你,李三坡,我对你的未来也给一个预言:你将来,会达到比青海更恐怖,更未知的高度,到那时,别说区区七大恶相了,就连六道本身,都将在你面前颤抖!”
“编的真华丽。”我冷冷冲他笑着:“可惜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罗红衣点了点头,突然问我:“真实本源的滋味怎么样?那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馈礼。”
你特么的???
我越来越佩服罗红衣了,观看了郑青海懦弱无能的表现,我心里还在暗暗嘲笑他,一个大老爷们,让人轻描淡写,三两句话就给干崩溃?成何体统?
现在轮到我崩溃了。
“真实本源?是你给我准备的馈礼?”我上前一步,恼怒地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吗?这特么你也敢乱编?就硬往自己身上套是吧?”
“我通过了不老泉的考验,收获了白骨红莲,又用它开启了阿难村的祠堂机关,这一切都是我拿命赚来的,与你何干?”
罗红衣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丝绸手绢,擦拭着嘴角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用拼上性命换来的白骨红莲,开启机关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呢?”
“我在青海投胎前,曾在时间长河中截取了阿难村的往昔片段,在那时,我就在祠堂的石壁中放入了一颗真实本源。”
“我本来想将它赠与青海,最开始,我本没有在祠堂设置机关,我起初的估算是,当青海进入祠堂的那天,代表着他将成功脱离修罗道,他只要轻轻推动石壁,就可以取走这份馈礼。”
“后来你也看到了,青海并不擅长和诡异打交道,也没有与村民沟通的能力,他一直没能进入祠堂,我渐渐意识到,他注定与真实本源无缘。”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接着编?”
罗红衣继续道:“我顺着青海的因果线,找寻到了你,当我发现你的那一刻,我就深信,你会成为带领青海逃离苦难的人,于是我仿照着红莲的形状,在祠堂的石壁中雕刻出凹陷的机关。”
我愤怒地后退:“不,你说的不对,你在撒谎!”
我嘴上在否认,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驳,关于真实本源这件事,你细细想,你也能嗅出其中的不合理:
阿难村,位于修罗道的边荒地带,早于十七年前就沦为废土,村中诡异横行,连外道都不屑于靠近,宝贵的真实本源,怎么可能被存放于那种地方?
不老泉的白骨红莲,与祠堂机关所形成的完美契合,更说明了,这里面存在着极大的人为修改痕迹。
青丘的观点和我类似,按照他的说法,六个世界,六种本源,每一种本源的现世,都将引发剧烈的天地异变,引发各路大能疯狂抢夺,如此珍贵稀缺的资源,却被存放在小村子的祠堂里,这未免也太过随意了。
就算真在祠堂,也早在十七年前就被人抢走了,哪轮的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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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接受了罗红衣的说法,这让我变得更加痛苦和不安了,很久以前我就在寻思,罗红衣为何不像中阴那样,来跟我谈条件?来拉拢我?
中阴小气,小气到一毛不拔,恶相未必就小气。
结果呢,人家真来了,我却慌乱到无法应对了,我已经吸收了真实本源,提前接受了罗红衣的馈礼,那么接下来他要向我提要求了,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要我放过他,要我允许贪欲在人间复活,将社会变成地狱。
“你,你想要什么?”我问他,我突然感到无比的虚弱,这么重要的事,关系到十五亿同胞存活的大事,难道不应该交给能改变历史的大人物去处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一个注定被历史遗忘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手里?
“不,李先生,你的想法从最开始就是错的。”罗红衣眸子里透出深邃的光,直接洞穿了我的痛苦,他走到破碎的展柜前,抓起黯淡无光的头骨:
“你们以为我必须借助头骨中的能量才能苏醒,实际上,我的苏醒早在百年前就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你们能做的,只是拖延,这就好比死亡本身,每个人都试图拖延死亡,但死亡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注定不可避免的。”
他放下头骨,看向后方的黑暗:“陈山火也深知这一点,他正在注视着我,他应该快现身了。”
我更加迷茫了:“你不要我阻止你,那你要什么?”
“他要你的灵魂,他要你永生永世为奴,为他所代表的七大恶相效力。”
黑暗深处,涌现出阴冷的寒雾,头戴纸帽的陈山火从寒雾中走出,他一出现,立刻就伸手,狠狠朝罗红衣隔空抓去。
罗红衣的身体上出现了大量炙热的,通红的铁链,将他狠狠缠绕,锁紧,罗红衣身体被烫出丝丝焦烟,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和慌乱,他转身看向陈山火,目光始终平静。
“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罗红衣瞥了眼陈山火,轻声对我们道:“青海,三坡,你们可千万别跟他学。”
“陈山火即将失去对中阴的掌控,在和另一个阎王爷的权力争斗中落败。”
“到那时,他将被中阴流放,成为一个无主的孤魂野鬼,六道虽大,却无他的容身之处。”
陈山火保持着往昔的阴冷,边朝着我们走,边对罗红衣点去一指:“话多死的快!闭嘴吧你!”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山火出手,我没瞧懂他引发的高维能量,但他这一指点过去,罗红衣嘴唇就被细密的黑线缝死了,血顺着针孔不断往外涌。
彻底让对方闭嘴后,陈山火来到我跟前,先是瞧了眼蹲在地上的郑青海,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我:
“三天后,罗红衣的尸身将被运往制邪庙,我已经在很久前,就用手段封禁了他的思想,禁止他将这里的变化,告知互助会,我还会派出高手协助你,将他的肉身和灵魂封印于此。”
我来回踱步,心如乱麻:“恶相不能撒谎,对吗?封印也只是暂时的,他迟早会苏醒?”
陈山火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我嘴角不停抽搐,我说,既然人间的毁灭已成定局,那还何必要干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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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重要的,为什么完成封印的人,非得是我?你陈山火手下众多,厉害的多了去了,朱天师是你朋友对吧?他手段高我百倍,为何不派他来?
听完我的一系列提问,陈山火歪了歪脖子:“因为你注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而一个伟大的人,必须要心怀救世的伟愿。”
我沉默了许久,抬头问他:“这个‘注定’,是被谁赋予的?”
陈山火:“六道。”
他顿了顿,又道:“你崛起于底层,你深知人性,你认为世人不配被救,但救世,是六道指定给你的宿命,你没法逃避。”
我脸色变的更难看了,声线沙哑道:“所以六道,不光指六个世界,它还是个具体的人?它具备主观思维,能指定所谓的救世者?”
“是啊。”陈山火坦白道:“六道是具体的……暂且称它为人吧,六道也是我的直接上级。”
我思考片刻后,答道:“好,我答应你封印罗红衣。”
“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陈山火耸了耸肩:“为什么一定要有意义呢?这是六道的决定,何必去揣测六道的心思?”
“六道一直头疼于人间恶相,可能它除了拖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我早就跟你讲过,这些东西无法被杀死,只能封印。”
“谁知道呢,也许拖延下去,六道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处理它们。”
我一直按照中阴的说辞,称呼罗红衣为恶相,但现在我仔细想,称呼他为“恶神”更加贴切,人家是能在时间长河里自由泳,并且随意截取时间碎片,制作成历史幻境的存在。
在时间长河中,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人生过往,在他面前,我没有秘密可言,人家甚至能直接干预生死,在遥远的彼岸拦截郑青海,将郑的灵魂一分为二,投入两个世界。
这样的存在不是神,又是什么?
说难听的,连陈山火这个阎王爷,象征中阴权力巅峰的人,都无权和罗红衣直接对话。
我颤抖的手摸向口袋,摸出一根几乎被折断的香烟,叼在嘴里,陈山火眼皮子一抬,烟头就被点着了。
深吸一口烟,我以为自己会变得冷静,可内心却更混乱了,我不是在刻意贬低自己,我只是个来自东北农村的风水先生,现在,我却被掌控生死的中阴,冠以伟大之人的名号,如果换成是你,你能冷静下来吗?
抽了几口烟,我瞧了眼不远处的罗红衣,他依旧被滚烫的铁链紧紧束缚着,嘴唇子被黑线勒的不停流血,颧骨更是肿的不像样子。
可他的眸子依旧保持着最原始,最神秘的纯粹,他平静地注视着我,似乎已经提前确认,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然而我已经当着陈山火的面,背叛了他,按理说,我欠罗红衣真实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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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所谓的正义,真的就正义吗?
“你刚才说,罗红衣要让我的灵魂,永生永世服务于他,是真的吗?”我掐灭烟头后,问陈山火。
陈山火双手背后,阴冷的眸子里散出阴光:“是真的,不信?你让他自己说。”
他一眨眼,罗红衣嘴上的黑线就脱落了,罗咧着嘴冲我笑了:“没有那么夸张,我们只是签订一个契约,将你的灵魂租借给我一百世。”
“这是好事,这一百世,你可以完美回避轮回法则,远离阴间,地狱和畜生道,百世为人。”
“但我现在改主意了,三坡,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做完,我们的因果将永久关闭,你我再无瓜葛。”
“而且作为报答,我将赠予你剩余五道本源。”
我好奇地问他:“啥事?”
罗红衣不肯说:“现在还不可说,到时候我会托梦给你。”
“够了!”陈山火罕见地动了怒:“李三坡是我的人,你妄想蛊惑他?你在自找灭亡!”
他第二次朝着罗红衣隔空抓来,这一抓,直接要了罗红衣的老命,罗全身被业火吞噬,几秒功夫不到,就被烧成了一滩骨灰。
当然,烧死的也只是他的一缕思想而已,作为人间恶相之首,罗红衣无法被杀死,他思想的死亡,对他本体也不会构成什么影响。
我目睹了罗被火化的全过程,他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在头颅被烧碎的瞬间,他向我传递了最后一道密音。
这道密音只有我能听到,内容如下:
“绣花鞋幻境的破解之道,在于镜子,而镜子只隐藏于窗帘后,隐藏于封星梅的真实内心中。”
我确信,这是我听到的全部内容,一字未错,但这段话无因无果,完全就是一道哑谜,听的人一头雾水。
首先,封星梅是谁?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从未在我记忆中出现过。
绣花鞋幻境?那又是什么?
渐渐地,我从这道哑谜中,解读出一种阴森的恶寒。
让我们暂且把这道哑谜记下,相信我,我最亲爱的朋友,时间,是解开一切谜题的钥匙。
罗红衣的思想死后,陈山火微微松了口气,对我道:“计划继续,三天后,罗红衣的封印仪式将在此地进行。”
“至于你。”他看向一旁郑青海,后者还深陷于心魔的痛苦中:“从现在起,你将效力于中阴,你的罪,通过服务中阴来偿还。”
陈山火对我还算客气,对郑青海就没这么客气了,语气生硬到不可拒绝:“郑青海,我劝你不要搞花样,我和李三坡,都将是你的直接上级,我们说什么,你做什么。”
“弃暗投明,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选择,郑,你若是让我失望,你的存在将被中阴抹杀!”
话说完,他不再理睬我俩,转身朝黑暗走去:“为了确保此事万无一失,我将派出精锐,他们会在明天赶来支援。”
“三坡,这件事成后,你将迎来中阴的丰富奖励!”
他阴冷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了阴冷的黑暗中。
你看,现在你该明白陈山火是何为人了,他前半句看似在警告郑青海,实则是在警告我——背叛中阴,加入罗红衣的阵营,会成为我此生最错误的选择,我也会因此遭至中阴最猛烈的报复。
这一个大比兜子抽完,再反手给我一颗糖——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乖乖给中阴打工,中阴不会亏待你。
陈山火走后,我坐到郑青海身边,我俩都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实际上,陈山火完全是多此一举,我们早已决定和罗红衣划清界限,我也接受了“救世伟人”的冠名。
这个冠名不真实到让我恶心。
可是罗红衣却表现的这般自信,他怎么能确定,当他向我提出要求的那天,我就一定会答应他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对讲机里传来卢晓莹的声音:“今晚八点,瑶池,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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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你说了吗?我附在你身上斗法的这段经历,对你非常宝贵,此生你不会再遇到第二回,这相当于两大人间最顶级的幻术师,手把手地给你教学。”
“你赶紧闭关冥想,给我悟!悟出多少是多少,机不可失……”
卢晓莹不耐烦地打断我:“李三坡,你这人真的好无聊啊!张口闭口全是修行,你的世界难道除了修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你这样活着,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就算你是一部冷血的修行机器,这样下去,迟早也要发疯。”
我皱眉道:“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以为你到达修罗境,你就可以自满了吗?我告诉你,你差的还远。”
“哪怕你到地狱境,到天神通,还是能遇到比你更厉害的,咱们这行,都是一条路走到黑,没有止步歇息的可能。”
卢晓莹幽叹一声:“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好师父,就这一次,好不好?”
我问她:“大晚上的,去瑶池干嘛?”
卢晓莹:“约会啊,还能干嘛?”
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爽直,沉默片刻,我冷道:“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跟你约会?”
卢晓莹:“我带了套比基尼……”
我顿时口干舌燥:“我7点50到。”
卢晓莹咯咯笑着挂了。
关于卢晓莹,我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她应该利用好一切资源,刻苦修行,而不是一有机会就偷懒享乐,我寻思着,可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放松自己,早把修行忘到脑后了。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被公输兄妹追杀的那般狼狈。
这么一想我就来气,不行,今晚见面我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但转念一想,我不能像要求自己这样来要求别人,卢晓莹20出头的年纪,正是青春大好年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贪玩好动是正常的。
我反而才是这个年龄段的怪胎。
“真有雅致啊,还有空泡妞?”
郑青海终于从罗红衣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抓着一把脏兮兮的石子把玩着:
“你,我,我们马上要完蛋了!你知道吗?”
我问他:“怎么讲?”
郑青海抬头看向我:“三天后,罗红衣的尸身会被运来,这次,互助会的主力将倾巢出动。”
我瞧了眼被打碎的水晶展柜:“陈山火封禁了罗的思想,你依旧是罗的代言人,互助会目前还不知晓你的背叛。”
“你可以寻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走。”
郑青海直勾勾盯着我,突然捂着肚子疯声尖笑:“李先生,你在胡说什么啊?”
“是,罗红衣的思想被封禁了,他暂时没法给世人托梦,告知这里的一切,但互助会的这些主力,可不是能随意欺骗的蠢货,他们一定能感知到这里的异常。”
“三天后,这里势必将爆发致命的冲突!”
他将手中的石子捏的粉碎,脖子暴出青筋:“互助会主力众多,我们呢?就你我两个光杆司令?”
“外加你那个不成器的贪玩女徒弟?我们怎么跟他们斗?”
我说你别忘了,陈山火会为我们派来强援。
郑青海歪着脑袋问我:“你先问问你自己?陈山火是个怎样的人?他言出必践吗?他值得依靠和信任吗?”
我没吱声,他从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笑的更绝望了:“和我想的一样,他不值得信任,他口中所谓的强援,只怕也是些无用的废物。”
怕被陈山火监听,郑青海对我密语道:“李先生,你听我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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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没有意义,你觉得这次的封印,能拖延罗红衣几年?十年?五年还是三年?你就算把他肉身剁的稀巴烂,拿去喂猪,把他的阴身抽出来烧成灰,又有什么用呢?”
“人间的毁灭已成定局,罗的降世,只是时间问题。”
我觉得郑青海的心态,可以是被罗红衣玩崩了,我这人你们都知道,我遇到事,第一个想的从来不是退缩,这事如果有难度,我会寻思出办法来克服困难,实在克服不了的,我再去寻思有没有作弊,使诈,或者取巧的可能?
直到所有可能都被否定了,我才会知难而退。
但即使这样,我也会把这事当成一个仇来记在心里,等着吧,将来有一天,我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我冲郑青海微微地笑着:“郑哥,你不了解我,没有难度的事,我反而不会去做。”
“我这人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和别人斗法,我就乐意闻那股血味。”
郑青海站起身,瞳孔剧烈收缩着:“你要走以杀戮证量的修罗之道?可是你知道吗,修罗之道的结局,唯有毁灭!”
“终有一日,你会遇到一个强大到让你无法抬头的人,它会以最血腥的方式终结你。”
我说:“那就认命呗,多大的比事?”
郑青海神色阴郁地看向我:“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亡命徒!”
我伸着懒腰:“你现在见到了,别墨迹了,说吧,互助会的主力都有谁?”
“话说,你不应该也是主力之一吗?”
郑青海捡起块水晶碎片,在沙地上写下三个人名:
“其他主力很好对付,用幻术就能解决,唯独这三人,极难对付。”
我低头瞧去,三个人名分别是:
【落花洞女】
【王火化】
【东方冢】
我指着中间那个的人名,忍不住笑出猪叫:“这傻狗是个什么成分?他父母到底有多恨他啊?给他起这么损一名字?”
“他咋不叫王土葬呢?”
郑青海面如寒霜,额头直冒冷汗:“等你知晓这三人的可怕之处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首先是这个落花洞女,你听说过这个吗?”
我嗯了声:“民间传闻,湘西有三邪,分别为赶尸,下蛊和落花洞女。”
前两个我都接触过,最后这个落花洞女是怎么回事呢?说以前在湘西,未出嫁的漂亮小姑娘路过山洞,中邪了,被洞神选去当新娘子了,那小姑娘就变成了这玩意。
湘西那边山多洞多,当地土人信奉山神,洞神,总之每一个地点都有神,其实哪来的神,所谓的落花洞女,不过是魂儿被山洞里脏东西勾走的行尸走肉罢了。
你要是在夜晚的野外,遇到一个背对着你哭泣的年轻女子,那八成就是落花洞女了,这时你千万不要上前和她搭讪,据说落花洞女每一滴眼泪落地,都会导致他人的死亡。
我说出我知道的这些,郑青海却说,实际情况要比传闻严重的多。
互助会的这只落花洞女,会扶乩,通灵,本身就是地狱境,其杀人手段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哭,这个和传闻描述的一致——当你看到她正脸时,你就和她建立了量子纠缠,你一定要想尽一切法子,让她的眼泪停留在脸庞上。
一旦眼泪顺着下巴落地,见者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
第二个是花葬,郑青海和落花洞女并不相熟,满共只见过两面,他说这女的会花葬,敌人身体里往往莫名其妙地生长出花朵,以肉身为养分,猛烈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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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着头,墨门也有类似的术,梳理了关于落花洞女的已知细节后,我问郑青海:“这玩意吃幻术吗?”
郑青海:“吃。”
我一拍大腿:“吃幻术就好办,打照面,我先给她下幻境,让她待幻境里哭去好了。”
郑青海摇头:“落花洞女的可怕之处在于,从你和她建立起因果的那一刻起,无论她身处何地,她的眼泪都会致你于死地,这一点是无法通过幻境规避的。”
“除非你能在她眼泪落地前杀死她,否则失败是注定的。”
我想了想,又问:“她吃讨鬼咒吗?”
郑青海再次否认:“严格来讲,落花洞女不算鬼物。”
我摸着下巴思索,这玩意难对付,但不至于对付不了,如果我以青囊尸衣充当放大器,我的火焰轮止是可以秒杀地狱境死物的。
“落花洞女先放一旁,来郑哥,给我细细讲这个极品。”我用脚踩着王火化三个字道。
郑青海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他反问我道:“李先生,你有听过‘梦阴人’这个职业吗?”
“听过啊。”我说:“谁要是中邪做噩梦,梦阴人能进入这人的梦境中,给他驱邪解梦。”
当初我救姜氏母女时,就曾进入过她们的梦境中,大闹拜堂现场不说,还成就一段男上加男的美姻缘。
郑青海用手指在“王火化”三个字上画圈,说:“这不是一般的梦阴人,这个人在出生后,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谁也叫不醒。”
“我们只知道这人姓王,王火化这个名字,是互助会内部给他起的绰号,意思是这人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啥也不会,跟植物人似的,活着也是浪费资源,还不如直接给他推去火化了。”
这只是个恶意的玩笑,王火化并非植物人,他在现实位面中沉睡,在噩梦位面中,他却是真实且清醒的,他本身就是梦阴人,他掌控着大部分世人的噩梦,能在无数噩梦位面中自由穿行。
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可以在噩梦位面,对现实中的敌人发起致命攻击,比如,王火化可以将噩梦中的恐怖梦魇,投放到现实中,或者从噩梦中扔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不洁能量。
王火化一直和罗红衣建立着极强的精神联系,两人经常到对方的梦境中串门,在陈山火封禁罗的思想后,王火化联系不上罗,自然会察觉出异常。
正因为此人的存在,三天后,当互助会主力携带罗红衣的尸身,到达制邪庙后,郑青海的遮掩和欺骗,也将失去意义。
我又问:“王火化吃幻术吗?”
“不吃。”郑青海答道:“他展现给人间的,只是一具空壳,他本体隐藏在噩梦世界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用幻术也不行。”
“另外,王火化是地狱境后期,其肉身强悍无比,坚不可破,你要是无法在一分钟之内杀死他,就等着被他拖入噩梦世界吧。”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寒气,收起小觑之心,话说回来,互助会里都是些什么阴森畜生啊?我以为郑青海已经顶尖了,没想到又冒出来这些个扭曲玩意。
“你不要觉得地狱境有多稀有。”郑青海叹息道:“这种级别的修行人,人间有的是,这类人有的选择在无人区隐居,有的则躲藏在人流密集的大城市中。”
“你和它擦肩而过,你觉得它就一煞笔,你可能还冲它翻了个白眼,你可曾想过?对方只要心中起一个念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连轮回都没机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到这,他无奈地苦笑:“你看我,我本来连修罗都不是,我之所以在会中地位这么高,能跟这些老怪物平起平坐,无非就是仗着幻术师这一特殊身份。”
我蹲在地上,死死盯着王火化三字,只会哭鼻子的落花洞女,并没有被我当回事,倒是这个王火化?地狱境后期的梦阴人?肉身坚不可摧?本体隐藏于噩梦位面?还能往现实投放梦魇和不洁能量?
而且还不吃幻术?
这畜生被设计的处处克制我,这种的该怎么处理啊?
我自认为斗法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此刻却也犯了难,傻了眼。
“最后这个呢?”我指着东方冢问。
郑青海面部涌现出巨大的惊恐,声音开始颤抖:“这个,比前两个还要难的多……”
我眼皮子开始跳了。
“东方冢,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催眠师,此人一直被催眠协会列为头号通缉犯,协会为此人开出的悬赏金额,已经突破了十亿!”
催眠师?我媳妇欧阳薇也是催眠师,在我看来,催眠和幻术有很多相通之处,两者比较不出强弱,催眠更倾向于心理暗示,顶级催眠师能通过心理暗示,创造出让人不敢置信的伟大奇观。
尽管媳妇是催眠师,但我对催眠的了解依旧有限,我只知道心理暗示和心理干预,欧阳薇在实战中,经常运用后者来干扰敌人的行动。
但欧阳薇由于道行受限,注定无法成为顶级催眠师,她也只处于摸索阶段,她只是协会中的普通会员,而这个东方冢,则是被协会悬赏十亿的头号通缉犯。
我并没有询问东方冢的具体手段,而是问郑青海:“你跟此人斗法,在你先手的情况下,你有几分胜算?”
“我的胜算为零。”
郑青海直言道:“这三人中,我和东方冢最熟,我经常和他打交道,我太了解他了。”
我皱眉:“他是人。”
郑青海:“是。”
“他吃幻术。”
“吃。”
我顿时惊疑起来:“一个吃幻术的活人,在你先手的情况下,你还弄不死他?你在逗我玩呢?”
“你那么多幻境,随便给他扔一个进去,他不死也得掉层皮吧?”
我打个比方,公输兄妹,我算她俩都是地狱境,加入没有青囊尸衣,你觉得她俩能在我面前坚持几秒?
所以我说幻术师稀缺,就稀缺在这了,同等境界下,幻术师不可能遇到敌手,就算高自己一个境界的,也能借助幻术所发动的高维能量来秒杀。
除非高出两个大境界,或者携带吸收幻术的秘宝,否则遇到幻术师,会成为一件让所有修行人都头疼胆寒的事。
郑青海愁容满面:“李先生,关于东方冢的能力,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你跟他交一次手,你就知道厉害了。”
“这三个人里,东方冢道行最低,和我差不多,还没到黄泉境,但他却是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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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罗红衣为了招揽此人入会,许诺出的条件丰厚到让人难以置信……”
我连忙打住郑青海:“来,你跟我讲讲,这狗篮子具体能干啥?”
郑青海说:“他能通过催眠干扰你的感官,让你对距离的判断出现重大失误,在这种误差的影响下,你的幻术,你的一切攻击都势必会落空。”
“这是我和他多次交手后得出的结论,我们是朋友,我没事就会找他切磋,每次东方冢都会故意谦让,并不愿意在我面前展露太多,关于他的催眠,我只知晓这些。”
我伸出脚,将三人的名字抹的稀巴烂,低头不语。
这些人的出现,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是来渡断离舍大劫的,这些人的出现,也是劫的一部分。
既然是大劫,那肯定不能惯着我,必须给我安排狠活,回看我渡劫到现在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没一个简单的,每件事都能维持在一个玄妙的度——我既完成不了,却又无路可退,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碰,每次都碰它个头破血流,欲仙欲死。
但我并不怪劫,我和劫之间早已达成了和解,从这些事件中,我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进化,我来时全无半点道行,现在我是黄泉境,早已远超了本体。
不仅如此,我还洞悉了诸行无常法印,收获了神性,不久前又获得了宝贵的真实本源。
劫并不亏欠我什么。
要是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活过这一年,当我灵魂回归本体的那一刻……我都不敢想象,那时的我将达到怎样的高度。
在沉默中,我魂游野狐禅,和师父商讨这件事,青丘的观点是,首先落花洞女,对我们不会构成威胁,这玩意应该是最好对付的。
然后王火化跟这个东方冢,也不是无敌的,同样有办法处理。
在这三天之内,我若是能洞悉出第二法印:诸法无我,那么什么噩梦位面,什么催眠术,统统玩蛋去!
一眼看破,一式诛杀!
就算洞悉不出来也没关系,青丘还有别的法子助我。
不得不说,我这个狐狸师父的路子是真的野,不佩服不行,有他这句话,我当场就吃下定心丸。
这里面,只有一个变数是我没法把握的:这三个人,单打独斗或许能对付,但要三人联合起来抢攻我,那可就完犊子了,我再厉害,也万万不能以一敌三,需要郑青海和中阴强援来为我分担。
我瞧向郑青海,这人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乎完全失去了斗志,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我给他打气道:“你知道吗郑哥,罗红衣说的对,你的苦难,造就了你的不凡,将来有一天,你会站在幻术巅峰,跟个大装比犯似的,无情地俯视下方的我。”
“你得支棱起来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到梦阴人,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很阴森的话题:清醒梦。
又叫清明梦。
好多年前,清醒梦在贴吧火爆一时,各路牛鬼蛇神都跑来开教学班,收割韭菜,学费在当时来看,是惊人的,六千,八千,甚至一万二。
但很快这玩意就被官方打击掉了,这是个什么原理呢?你首先要设置一个“扳机”,比如低头看表,每过十分钟你看一回表,问一遍自己,现在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
等你把这个习惯养成了,睡着后你到了梦中,你启动这个扳机,咔!你意识到你在做梦了,一般人意识到这个之后,会本能地醒来,但你不会。这时,你就进入清醒梦了。
那进去后能干嘛呢?
我们知道,梦里的场景是不受咱们自个控制的,比方说你在梦中行走,你往哪走,你会碰到什么人,这些是你决定不了的。
清醒梦不同,你在梦中的行动,完全由你决定,而且你思维不是混沌模糊的,而是完全清醒的。
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就是想啥来啥,现实里高冷的女神,现在疯狂跪舔你,宁愿坐在你自行车上哭,也不要坐宝马车里笑。
你的仇人,被你的手下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到血肉模糊,你却瞧都懒得瞧他们一眼,权力,金钱,别墅,豪车,女人……梦里的所有人都谦卑地跪在你面前,你比皇帝还皇帝。
看出问题了吧?清醒梦的初衷,是给现实失败者提供的避风港,现实中受挫,梦里找回场子,现实里辱骂过你的领导,梦中跪着哭着管你叫父。
而且熟悉后,你能控制清醒梦的长短,哪怕睡一整天不醒来都没问题。
渐渐地,就有一小部分人,开始对清醒梦进行更深层次的开发,这些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梦里的医生,能治好他现实中的疾病,他犹豫不决的事,梦里有高人给他点醒。
该买哪支股票?孩子该上哪所学校?怎么给上级送礼?这些困扰,高人会在梦里一一解答,而且准确率奇高无比。
甚至有些在顶级投行工作的精英,每次在进行重大决策前,都会先征求梦中人的意见。
听着挺好的吧?想学吗?千万别!
我们说,当现实和噩梦位面重合,两者互相投影后,一定要出大事!
那会贴吧里有不少玩这个出事的,有个帖子特出名,一男的疯了,不敢去上厕所,说站在厕所里,能看到周围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这些人不停在跟他说话,说的东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还有不敢上床睡觉的,说一躺在床上,就看天花板上倒立着许多人,头发上往下不停滴血。
至于在清醒梦里撞鬼的,那更是数不胜数,说那些玩意阴森的,根本形容不出来。
关于梦,还有个有趣的点——我们每晚都做梦,但年龄越大,我们越不容易记住梦。
修行人怎么看梦的?我认为梦是连接未来维度的通道,我们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某个场景,某个人或者某种现象,你感觉特别熟悉,好像经历过,其实你已经梦到过了,只不过你忘记了而已。
行,嗑先唠到这,讲正事。
我把郑青海一顿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目前的情况是这样,我身边属实找不到什么可用之人,目前,只能指望郑青海了。
我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晚上七点那会,我给他取出点淡水和压缩饼干的,我就离开了制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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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坟前,给四姐磕了三个响头,上了炷香,我说姐,你的仇我只报了一半,本来要把郑青海的人皮也带过来烧的,但这个人还有点用,我暂时还不能杀他。
“谢谢你传我大坟墓轮转术。”
上香的时候,黄二丫就蹲在坟包上盯着我瞅,她还带来了几只小母黄皮子,都是屁大点的小姑娘,我也不知她们啥时候来的,我没去理会,上完香我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就走了。
黄二丫跟在我身后,跟了大概几公里,这期间她一口一个哥地叫,我始终没回头,她终于放弃,失落地转身离开了。
夜风像厉鬼的手,不断抚摸着我结实滚烫的胸膛,我孤独地行走在一条幽深的小径中,其实每个人走到最后,都是孤独的,你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但他们都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或早或晚都会离你而去,真正陪伴你的,唯有脚下的路。
这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回头看看吧孩子,你杀了太多的人,你的脚印是血色的。
我回头瞧去,我没看到血色的脚印,只看见一片血色的人间。
半个小时后,我拨开树丛,前方出现了一座广阔而恬静的湖泊,在夜色的照射下,湖水表面笼罩着一层蓝色极光,美的宛如仙境。
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姑娘,正站在湖岸边的芳草地上等我,姑娘身边还放了一艘木舟。
我走过去一瞧:“说好的比基尼呢?”
卢晓莹没好气道:“服了你,连这个也信。”
原来她没比基尼,想想也是,这里又不是海南,谁会带比基尼来这种地方呢?
不过今天她穿了条小裙子,很短,大长腿在月光的照射下晶莹柔美。
“这么美的月色,我们划船吧!”
她轻盈地跳上船,我将船推进水里,也跳了上去,抓着船桨划拉了没一会,就划到了湖中央。
夜晚的瑶池,湖水静的像面镜子,沉稳的没有一丝涟漪,几只野鸭子呱呱叫着,从我们身边游过。
船小,对面的卢晓莹离我很近,女孩身上的好闻香味一个劲往我鼻尖涌,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条船上,气氛有些尴尬。
卢晓莹双肘顶在滑溜溜的大腿上,双手托腮,目光奇异地注视着我,我给她看的特不自在,就问她:
“你观看完我跟公输兄妹斗法,有没有学到点东西?”
“咱们今天不聊修行。”卢晓莹直起腰,撩动长发,撩来漫山遍野的花香。
卢晓莹想了想:“昆明挺不错,四季如春。”
“但是半年后,我要去东北找你,我偷摸着去,不让你媳妇发现。”
我说妹子,你可别来了,我要是能把罗红衣封印了,人间就再没我啥事了,到那时,我就该去修罗道发展了。
卢晓莹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背后,好奇地眨着长长的睫毛:“师父,你跟我说说呗,修罗道是什么样的?”
我说你叫我声爸爸,我就告诉你。
卢晓莹怒着挥拳揍我,被我反剪住双手,动弹不得,无奈下,她只得小声叫了句爸爸,叫完小脸胀的通红。
我松开她的手,半年前的她,身份刚从校花换成厂花,她目中无人,冰山高冷,半年后的今天,她穿着比基尼坐在我腿上,管我叫爸爸,对于男性来说,这征服感来的太猛烈,让人飘飘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跟她讲修罗道,讲阿难海和小寡妇,讲外道妖魔,听我说起修罗道那边的阳寿以万年为单位计算,卢晓莹很是神往,嚷嚷着她也想去。
“所以我才要你刻苦修行。”我抚摸着她湿漉漉的洁白后背:“相比人间,阴间,那边更高维,那边的鬼都是地狱境级别的。”
“别说你这小小修罗了,连我过去了,都未必混的开。”
我的想法很简单,这就好比移民,我先偷渡过去探路加打工,要是能在那站稳脚,我就把家人也接过去。
凡人去了修罗道,是可以直接享受那边漫长阳寿的。
卢晓莹认真地答应着:“我到昆明后,找一些香火旺的大庙修行,我的底子好,只要肯用功,上黄泉境不难。”
这天晚上,我们在船上过的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眼一闭,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清晨六点,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瓦蓝的湖面上,反射出美丽的金光,我将小船摇到岸边,卢晓莹收起裙子,换上了一条干练的紧身牛仔裤。
离开瑶池后,我一路将她送出雨林,在一条僻静的公路边,拦了辆摩托车。
分别前,女孩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呜呜地大哭,我本想阻止,一寻思,哭吧,我未必能在两天后的恶战中存活,这番,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了。
骑摩托的是一农民造型的中年男人,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俩,我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我俩平日走在街上,路人看我们的眼神都特奇怪,都在疑惑,我这么丑的人,是怎么找到这么漂亮一女朋友的?
此时的卢晓莹今非昔比,修罗境的她,几乎传承了我的一切幻术,连火焰轮止都学了,有坏人敢打她的主意,等于找死。
擦掉女孩晶莹脸蛋上的泪珠,我看着她上了摩托车,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原路返回制邪庙,喝了些水,盘坐在地上冥想。
下午那会,郑青海不知从哪找来工人,将存放头骨的水晶展柜原样修复,又将地面打扫干净。
当天晚上,我们苦苦等待的中阴强援,终于现身了。
当时我和郑青海正守在展柜旁,并排打坐,我听到异响,睁眼看去,只见从前方黑暗的虚无中,走出一个男人。
这人年龄和我相仿,二十七八的年龄,瘦,脸色煞白如雪,留长发,五官帅气,棱角分明,但眸子却透着浓烈的阴冷。
不光眸子冷,这人全身都是冷的,身体不断往外排出寒气,他穿的也很奇怪,棉质的白色秋衣,秋裤,光着脚,像是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我和郑青海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我们,开口问了声:“谁是李三坡?”
我指了指自个鼻子,那人嗯了声,走上前来自我介绍道:“我的编号为封印物097,除此之外,我的一切资料都属于绝对机密,你们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封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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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封印物是花花草草那样的物件,没想到还有人形的封印物?
我指了指地面,这人走过来坐下,我眯着眼打量他,这人非常奇怪,他和陈山火那种非人非鬼的玩意不一样,他是个活人,有实体,可实体又不怎么稳定,而且我从这个人身上,没看出一丝半点的道行。
也可能是他道行太高,超过了地狱境,我看不出来。
“就来了你一个?”我问他。
“是。”这人冷冰冰答道:“我一个就够了。”
郑青海摸着下巴想了想,说:“097叫的太拗口,你有人类名字吗?”
这人答道:“叫我陈奇好了。”
“陈奇,你好。”郑青海想跟他握手,陈奇却没接,弄的他有点尴尬,收回手问:“你是哪个流派的?”
“我无权告知。”陈奇机械地答道。
郑青海怒道:“我们现在是战友,事关生死,你必须告知。”
我也眨着眼道:“互助会的主力快来了,你一个人能对付他们全部吗?能的话,我们就不问了。”
陈奇犹豫了片刻,答道:“要说流派的话,我应该属于特异功能流派,我的能力和高压有关。”
说着,他伸手在空中一捏,捏过来一滴水,放在掌心:“我能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制造一个无限大的高压场,处于场中的一切物质,将被高压改变形态。”
他开始给我们演示:“当压力值来到十万个标准大气压时,水的氢氧键会发生断裂,它会变成一个叫冰七的晶体结构。”
果然,他掌心的水珠快速气化,变成了一颗钻石般的结晶:“而当压力值到达四千万个标准大气压时,冰七会变成金属氢,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室温超导体。”
结晶变成了一滩反射金属光泽的铁水。
陈奇将铁水撒在地上,面无表情道:“我的极限是,将压力场的压强提高至一千亿个标准大气压,这时,原本的一滴水,内部的原子会发生剧烈的核聚变!”
我俩听的是一脸懵逼,陈奇继续道:“当然,只有压强到达两千亿个大气压时,核聚变才会引发爆炸,才会发生一滴水,毁灭一座城市的奇观。”
“但一千亿个大气压,已经足够碾压万物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所谓的碾压万物,是有限制的。
目标越小,陈奇释放的压强就越大,如果目标是一颗小石子,他能对其释放极限压强,也就是一千亿个标准大气压,在这样的恐怖压强下,石子的分子结构会发生核聚变,那可不是灰飞烟灭那么简单的了。
那如果目标过大,比如一个人,那么压强就会被均摊,并极大削弱。
我问陈奇:“你可以对敌人的某个器官增压吗?比方说,压爆对方的眼球,或者手指,心脏?”
“篮子?”
陈奇眨着眼:“我的压力场,只能释放于一个完整的,独立的物体上,无法对该物体的某一个特定部位生效。”
“除非能让这个部位脱离它,成为一个单独的整体。”
郑青海喝了口水:“说那么复杂干嘛?我直接问你,你能把一个活人压成一滩肉泥吗?”
“普通人的话可以。”陈奇答道:“修行人要看道行,修罗境以上的,我无法做到。”
郑青海呵呵一笑,冲我密语道:“这个陈山火真是离谱到家了,关系人类生死存亡,这么大个事,他竟然给我们派来这么个废物?”
郑青海越说越怒:“你说这人有什么用?之前听他说一百亿,一千亿个大气压啥的,我听不太懂,还以为他挺牛比的,结果说来说去的,只能作用于物体上?”
“妈的,这有个毛用?”
陈奇的这个能力,也许能用来摧毁敌人的法器?但是我和郑青海都会太阴黄泉密经,咱们根本用不着操心法器的事。
而且互助会的这三大主力,好像也都不怎么依靠外物。
我细细寻思着,问陈奇:“兄弟,我这样问你好了,你爆发出全力,能不能弄死一个地狱境的高手?”
陈奇依旧摇头:“对不起,这涉及到保密条款的内容……”
我突然对陈奇打出一道绞舌,他当场中招,神色立刻大变,面色惊惧无比: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冲他笑着:“对不住了朋友,此事关系我们每个人的生死,中阴的那些迂腐保密条款,就统统滚一边去吧,出事我担着。”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陈奇铁青着脸,舌头在嘴里不受控制地蠕动着。
我突然想到749局,那边也有很多特异功能人士,他们甚至还搞了个评级体系,陈奇是封印物,据我所知,中阴也为封印物设置了类似的体系。
我就问陈奇:“你的评级是什么?”
这小子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涌,他不想回答,但在卢晓莹版绞舌的影响下,他不说也得说:
“我的评级是9。”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如果十级是满分的话,那么九级,相当于中阴目前存放的最危险,且最具毁灭力的封印物了。
当初在办公室,陈山火给我看过一块黑板,黑板上等级最高的封印物,也不过才5级。
看来,陈山火的确非常重视此次行动,他本人无法直接参与,却派来了压箱底的大宝贝。
对于陈山火这么抠门的人来说,这已经很难得了。
我继续问他:“明天,这里会来三个地狱境级别的修行人,我把其中一个交给你对付,你的胜算有几成?”
陈奇脸上肌肉不断抽动,显得很不自在:“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被中阴所封印,今天,是我第一次外出。”
郑青海轻咦了声:“你是说?你一直被当做囚徒关押着?为什么?你一个活人,他们为何要这样对待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因为我过于危险。”
他告诉我们,他是陈山火的亲弟弟,陈家一共三兄弟,老大陈山火,如今掌控半个中阴,老二陈亮目前下落不明,但据说此人是一个道行通天的恐怖大能,实力还要远在陈山火之上。
陈奇是三兄弟里最小的。
“所以你是被你亲哥封印起来的?”郑青海揉了揉眼睛:“你哥心咋这么狠呢?”
“他要为人间负责,他不得不心狠。”陈奇解释道:“而我的存在,的确对于人间是个祸害。”
我久久注视着面前这个小伙,我说看人先看眼,这人的眼睛很干净,纯粹到一尘不染,话说回来,我的眼睛也很干净,但你能从我的眼神里看出妖狐的狡诈和阴狠。
我并不是什么善男子,我杀起人来鬼见了都害怕。
郑青海的眼睛同样干净,但他眼神深处却隐藏了许多的忧伤,阴郁和对恶相的狂怒。
可是我从陈奇的眼神里,完全解读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两片未被人类涉足过的海,这很不对劲,这种眼神只可能出现在婴儿身上,成年人的眼睛里,怎可能不出现污浊?
但很快我就释然了,陈奇从小就被关押在中阴囚牢中,他是人,他却被“物化”了,作为封印物,他从未接触过人间,眼神像婴儿也就不奇怪了。
“你刚才说,你对人间是个祸害。”郑青海摸着下巴,一脸的狐疑:“如果仅仅是高压这一项能力,恐怕远不足以成为祸害吧?”
“毕竟你也说过,你的高压虽然能让物体的原子产生核聚变,却无法引发核爆。”
陈奇费劲地吐着舌头:“除了高压,我还有别的能力。”
“什么能力?”我们连忙问。
陈奇回答:“我的智商超过了700,这个数值是爱因斯坦的三倍,因为脑体的开发度过高,我总是能一眼就分析出敌人的弱点,并且迅速制定出有效策略。”
我和郑青海面面相觑,陈奇如果说的是实话,那么让这种人降世,的确会成为人间的祸害。
原因无它,这个人太聪明了。
他现在看似人畜无害,眼神清澈,你要把他丢进社会的大染缸里,泡上几泡,你就看吧,等他洞悉人性的那一刻,他势必会朝着邪道的方向发展,永无回头之路。
别误会,错不在陈奇,错在这个脏到恶臭,无药可治的社会。
绞舌到此失效,陈奇活动着舌头,对我道:“不管这是什么,请你下次别这样了,我舌头很不舒服。”
他没有动怒,他可能连动怒是啥都不知道。
我对陈奇身份的挖掘,也知道到这了,目前已知的是:第一,他很聪明,第二,他的压强能力看似恐怖,然而作用于人身上,效果会大打折扣。
第三,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对人情世故也一无所知。
“抽烟吗?”我扔给陈奇一根烟。
“我不会。”他接过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我教你。”
我给陈奇点上烟,教他抽,等他学会抽烟后,我再教他喝酒,回头我还要带他去洗浴按摩,找漂亮妹妹消费,顺便再给他剪个社会小伙的头型,摇两式花手,陈山火要是知道,他弟被我调教的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估计要被气个半死。
陈奇抽了一口烟,呛的直流眼泪,我说刚开始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陈奇不解地问我:“抽这个有什么用?”
我答:“没用,但是不抽还不行。”
没了绞舌,我再问陈奇点啥,他再不肯讲了,我和郑青海商量一番,决定把落花洞女交给陈奇对付,这娘们是三个人里最弱的,我相信陈奇作为九级封印物,不至于连这个都办不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落花洞女是地狱境高手,陈奇的高压无法将她碾成肉泥,但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碾成肉泥,也只是其中之一。
郑青海跟陈奇解释了落花洞女的能力,陈奇听完,显得不悲不喜,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闭目,不再言语了。
那个梦阴人王火化交给我来弄,没别的,我就烦这狗东西名儿取的晦气,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我倒要看看,他明天是梦阴还是梦遗。
最后那个催眠师东方冢,我让郑青海先尽量拖着,等我火化了王火化之后,腾出手来再处理他。
青囊尸衣有两件,我拿出一件扔给郑青海,这玩意如今是法术放大器,斗法前把它往敌人身上一罩,会产生奇效。
这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草率到不能再草率的战术制定,正因为没胜算,且缺失敌人的详细资料,所以不得不简单。
假如有朱天师坐镇,那索性连战术都不需要了,他一个人就能全对付了。
但我和朱天师都知道,互助会的因果,只连接着我和郑青海,外人强行参与,只会招惹来无常的关注,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和失控。
我们三人坐在地下空间中,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沉默不语。
我的意识进入了野狐禅世界,明天的决战关系生死,连野狐禅都提前嗅到了一丝不详,天空阴沉着,暴雨连绵。
佛堂中,青丘一改往日的形象,变成了一位身穿白裙的狐耳少女,仙气飘飘地端坐于莲花上,美的宛如天宫仙子,让人不敢直视。
“师尊。”我冲她微微鞠躬,手伸到后背一抓,抓出一束娇艳盛开的玫瑰,递到她面前。
青丘接过花,闻了闻,满意地笑着:“坐。”
我跪坐在蒲团之上。
佛堂的屋顶有点漏水,水珠滴滴答答撒在青石地板上。
青丘手捧玫瑰,星辰般美丽的眸子看向我,轻声道:
“我将意识投放到时间长河中,提前看到了你明日的敌人。”
她开始给我讲她看到的,首先明日之战,将以车轮战的形式展开,就是双方各派一人上台,一对一,分出胜负后,再换人上。
先说这个王火化,此人对噩梦的操控,已经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诸行无常法印,用来破解一般类型的幻境可行,可它却无法用来破解噩梦。
也就是说,明日之战,我将无法避免地坠入王火化的噩梦世界中,如果我掌握了“诸法无我”法印,自然能轻松破除。
但诸法无我远远凌驾于诸行无常之上,隐晦生涩无比,以我的资质,穷极一生也未必能领悟,大战在即,这条路肯定行不通了。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了。
青丘教了我一套名叫“菩提花开”的幻术,此幻术专门用来破除污秽噩梦,只要施展,我将立刻从噩梦世界中醒来,肉身和意识回归现实。
有个问题。
菩提花开的原理,是从诸天神佛那里借力,让【佛之国】强行降临于噩梦位面,从而崩碎,瓦解噩梦,我若是凡人,或可借用神力,青丘却笃定地说我是只古代妖狐。
妖狐,自然无权管神佛借力了。
人间佛法,用野狐禅的典故来嘲讽外道,在人间佛法看来,妖狐是外道,妖狐岂能使用佛力?
强行这样做,会为我招来“一衰”。
什么是一衰?
一衰,是腐蚀心灵的诅咒,它会导致我接下来和东方冢斗法时,负面情绪全面爆发,东方冢一定会敏锐地洞察到这一点,从而利用它,在我内心建立起一座座心理坟,当这些心理坟引爆后,我的意识和精神将陷入崩溃,如果处理的不妥善,我将因此死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青丘从时间长河中,提前获知了明日的结局:
第一战,陈奇VS落花洞女,陈奇将轻松获胜。
第二战,我VS王火化,在我学会菩提花开幻术前,我的胜率不到百分之三,学会后,胜率能突破百分之四十。
第三战,郑青海VS东方冢,郑必败,所以到头来,东方冢也得由我来对付。
但郑的失败,并不是没有意义的,首先,我可以在台下观战期间,将诸行无常法印施加给郑,协助他减轻催眠术的影响。
“另外。”青丘伸手抚摸狐耳,摸出一颗小小的种子,扔到我手里:
“此物名叫道种,你将它转交给郑青海,让他明日和东方冢斗法时,将道种弹入对方眼睛中。”
“这件事必须由郑来做,他和东方冢是好友,彼此了解对方,催眠师做梦也不会想到,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偷袭他。”
我注视着掌心里的道种,这玩意颜色碧绿,比芝麻还小,散发着奇异的草本香气,青丘说,道种凝聚了她一世世对幻术的感悟,我和东方冢交上手,我内心只要起个念想,道种就会在他的内心世界绽放,到那时,东方冢的催眠术会被极大削弱。
我接下来要担心的,只剩下由一衰导致的负面情绪爆发了。
这个计划看似周全,其中却隐藏着不少BUG,首先,东方冢能混淆敌人对距离的判断,让幻术打不到他。
幻术都打不到,道种又如何能弹入他眼睛呢?
我说出疑惑,青丘耸了耸肩膀:“自个想办法去,什么都要我教啊?”
我陪笑称是,另外,关于一衰,这玩意到底有多可怕?我这小心灵,其实也挺脆弱的,平日里没事,动不动自个就陷入负面情绪中,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衰爆发后,全体负面情绪统统爆发,再加上东方冢的煽风点火,到那时,拿什么来压制?
青丘也被难到了,每个人的心理承受力不同,一衰的伤害也不尽相同,她赤着足跳下莲花,在佛堂中来回踱步,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
“我教你一招,将负面情绪暂时抽离出意识,那个叫陈奇的小孩,不是会高压吗?你让他把你的负面情绪压碎就完事了。”
这个操作简直脑洞大开,我不确定陈奇的高压,能否影响到负面情绪这样的虚无物质,眼下没更好的法子,只能暂时这样计划了。
青丘将菩提花开,和抽取负面情绪的术教给了我,另外,她还特意找来一只小蒲公英,递到我手里:
“回去后,对着头骨吹,别问为啥,照做就是了。”
我收下蒲公英,冲青丘再三致谢,告辞离去。
她做了她该做的,我能遇上青丘,是我的福气,至少在人间,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师父了。
但就连青丘,也无法决定我的生死,让我们暂且把计划中的所有BUG抹去,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使按最好的情况去想,我对阵东方冢的胜算,也顶多刚过百分之五十。
简单讲,东方冢和王火化这样类型的敌人,不是我这个阶段该碰上的,换李三坡来,情况会好很多,可我毕竟是李丑,肉身的不足很难用后天的努力去平衡。
只能这样了,死与不死,全部交给老天。
我回想起和马义在阴间加油站读到的那本日记,我总觉得那是冥冥中老天给的暗示——或早或晚,我将不可避免地死于某人之手,灵魂坠入阴间,在那里过上日记中描述的生活。
希望是我想多了,希望那天永远不要到来。
意识返回人间后,我睁开眼,将道种交给郑青海:“郑哥,明儿个你跟东方冢斗法时,把这玩意弹进他眼睛里。”
郑青海接过道种,牢牢攥在手心,脸色阴沉道:“东方冢能混淆距离感,我一直在寻思这事,怎样才能让距离感不受影响呢?”
我取出卢晓莹制作的袖里乾坤:“我可以用诸行无常削弱他的催眠,还可以用此物来吸收,存放他的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郑青海已经向陈奇讲述了三人的能力,这时,陈奇开口道:“或者,由我来制造一个高压场,将郑哥和东方冢隔绝开来,所有进入这个高压场中的术,都将被压缩成静止态。”
“这时,郑哥就能锁定到催眠师的真实方位了,在我收回高压场之后,郑哥立刻弹出道种,一定可以命中!”
东方冢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我站起身,来到展示柜前,开启水晶罩后,对着头骨吹蒲公英,头骨在妖狐能量的影响下,立刻发生了异变。
原本黯淡无光的惨白头骨,重新散发出琉璃的耀眼光泽,内部的空心处,也重新爆发出恢弘可怕的高维能量!
当然,这一切只是虚假的表象,头骨早就废了,我只是暂时用它来迷惑互助会的主力。
会到陈奇跟前,我问他:“你能压制负面情绪吗?”
说着,我开始掐弄指诀,对着眉心虚抓一把,抓出一团灰暗色的小光团。
陈奇平静地注视着光团,歪了歪脖子,光团立刻在我手中破碎开来。
“优秀,相当优秀!”我满意地拍着陈奇肩膀,这小伙不错,有用,而且用处贼大,负面情绪消失后,我欢喜的不行,真想现在就带着陈奇去按摩。
我盘坐在地,和陈奇抽着烟,将野狐禅那边的信息传达给两人:
“明儿个车轮战,第一战,陈奇干死落花洞女,第二战我干死王火化。”
“第三战郑哥跟东方冢搞上一搞,你不用赢,你把道种弹他眼睛里,然后直接认输下台就完事了。”
“第四战我再上,干死东方冢,完事。”
郑青海听的脸上肌肉直跳:“等等。”
“李先生,你能预见未来吗?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万一明天的剧本,不按你讲的演,怎么办?”
他指着对面的陈奇道:“万一第一战,陈奇就被落花洞女秒杀?”
“落花洞女被称为湘西三邪,是有原因的,你凭什么觉得这小子能赢过她?”
我接过他的话道:“第二战,我又被王火化秒杀,到时候你直接下跪认错,重新皈依互助会,顺便替我俩收下尸。”
郑青海满脸冷汗:“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你的血咒术……它早已将我的性命和你深度绑定了!”
“我死你没事,你死我必死!”
我这才知道血咒术的恐怖,青丘传我此术时,只说郑的性命被我拿捏在手里,却没提性命绑定的事。
“支棱,懂了吗?”我大有深意地看了眼郑青海:“你赶紧琢磨点啥出来,确保我不死。”
“你仔细想想,你还藏着哪些厉害的幻术?你道行浅,用不出效果,教给我好了。”
“又想讹诈我?”郑青海擦着汗怒道:“上次假借小妮子之手,你从我这骗走了太阴黄泉和破军,还不满足?还要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们一直在阴暗的地下空间中休息,等待。
等到第三天上午那会,楼梯口方向传来动静,先是下来一女的,应该是互助会派来探路的。
这女的下来后四下看了看,瞧向展柜里的头骨完好无损后,就跟郑青海打了声招呼:“郑哥,一切都还好吧?阴师的尸身已经到庙外边了,马上就下来。”
郑青海点了点头,那女的就回去了。
地下空间空旷而宽广,有的是地方躲藏,我和陈奇早就躲进了后方的黑暗中,我手心满是冷汗,心跳的像高速运转的打桩机,我曾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斗法,面对过各式各样的扭曲敌人,每一次都关系生死,但我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紧张过。
我看到了野狐禅世界的狂风暴雨,整个狐狸村,整个曼陀罗草原都在为我悲鸣,可能命中已经注定了,今天就是我的死日——没人把死当回事,直到死前的那一刻,才知道死的可怕。
我和他们一样,我也以为死亡是一件离我非常遥远的事,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眼前黑白交替,总是出现阴间加油站的画面。
郑青海站在展柜前,目光看向前方,他看似平静,那是硬装出来的,他比我还怕,他的一只手在哆嗦,他如果强行不让它哆嗦,他的呼吸就要乱。
我又看向一旁的陈奇,我们三人中,只有陈奇一点都不怕,他根本就不知道怕为何物,毕竟他本就没有真正地活过。
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现在我开始后悔,这件比事我真不该去管,无论它的回报是什么,它已经远远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
但我又想,这又何尝不是修行呢?我怕,是因为我不自信,是因为我和人交手的次数还不够多,血流的还太少,胆儿还不够肥,性子还不够野,缺什么,反而要练什么。
道行,不就是由血,伤口和死亡恐惧堆积出来的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楼梯那边传来阵阵沉闷的脚步声,互助会的主力来了!
我的心立刻就悬到了嗓子眼,刚开始进来了八个精壮的汉子,八人赤着上身,抬着一顶血红色的大轿子。
这些人都是互助会请来的工人,而轿子里躺着的,应该就是罗红衣的尸身了。
八人累的满身热汗,将轿子抬进来后,放在地上,转身就离开了。
八人走后,第二拨人下来了,首先走进来了十个男女,这些男女道行从修罗到黄泉不等,应该都是会里的大护法,她们身穿红衣红裤,脸上也画着红扑扑的胭脂和大口红子。
有人手持鞭炮,有人手捧锦衣,玉食,毛巾,清水,鲜花……这些物件都是为苏醒后的罗红衣准备的,十位护法下来后一字排开,每人身后又跟了些弟子,虔诚信徒之类的人,场面上聚了至少四五十号人,乌泱泱的,阵仗不小。
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将罗红衣的尸身从轿子里抬了出来,我放目瞧去,他本人和他的思想长的一模一样,他身穿寿衣,双目紧闭地躺在一副透明冰棺里。
那冰棺也不知是个什么原理,这么热的天,冰棺却散发着滔天的恶寒,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我和陈奇屏住呼吸,潜伏于黑暗中,小心地窥视着,场面上人虽多,却寂静无声,冰棺落地后,护法和信徒们盘腿坐地,目光虔诚又狂热地瞧向展柜中的头骨。
只要吸收了头骨中的能量,她们的精神图腾,罗红衣就能苏醒啦!
可她们哪知道,头骨早被我吸空,剩下的只是个妖狐幻术伪装的空壳。
终于,我们要等的第三拨人来了,首先下来的是一副轮椅,被两名汉子抬着,轮椅上坐着个老头,这老头差不多九十来岁,身穿农村老头常穿的灰蓝色中山装,老头跟死尸似的坐在轮椅上,双眼紧闭,那张老脸阴森,丑陋,五官皱缩成一团。
老头手上还在打着吊瓶,两汉子把轮椅抬下来后,吊瓶杆往旁边一放,就匆匆离开了。
信徒们似乎都很惧怕这老头,都远远避开他,让出一个大圈来。
这老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梦阴人,王火化了,就这么个干瘪,恶臭,死气沉沉的农村植物人老头,土豆埋过天灵盖了,靠着输液维持生机的玩意,居然是特么的梦阴人?
接下来,又下来了一男一女,那女的身穿异族长裙,赤着足,头发高高盘起,扎满了金银饰物,看年龄也就十八九岁,长的还怪好看的,但全身却透着森森鬼气,眸子无神又灰暗,显得不人不鬼。
这就是湘西三邪之一,传说中的落花洞女。
洞女旁边,是个30来岁的男人,我寻思此人应该就是催眠师东方冢了,这人的长相很符合催眠师的定位,五官平平无奇,头发不长不短,长相不美不丑,没有任何值得人留意的地方,属于丢在茫茫人海里,就瞬间消失无影的类型。
越是厉害的催眠师,越该这样,他这张人畜无害,无聊至极的脸就是他最好的伪装,在任何情况下,这张脸都不会引起他人的警觉,东方冢个头不高,身材瘦小,穿的也非常屌丝,上身是件不黑不灰,洗的发白的旧体恤,圆形的领口已经有些变形了,下身是条同样灰不溜秋的运动裤,配一双脏兮兮的旅游鞋。
就这么个人站在你面前,就这造型,就这脸,谁会把他跟悬赏金高达十亿,人间最危险,最邪恶的催眠师相联系呢?
互助会的三大主力到齐了,落花洞女和王火化都是地狱境,离谱的是,东方冢的道行竟然还没郑青海高,这人只是个修罗境三重天的业余选手。
我知道,对某些特定流派来说,道行,并不能准确评判其实力,比如幻术师,催眠师,可尽管如此,我心中却泛起深深的狐疑,郑青海把他描述的过于厉害了,在我眼里,这个东方冢太弱了,我一指就能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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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主力和众信徒聚集在出口前,和郑青海隔了约五十米远。
“青海,好久不见,你黑了,也瘦了。”
东方冢一脸微笑,冲郑青海招了招手,郑青海也笑着招手:“东方贤弟,运尸这种小事,怎么也劳烦到你了?”
“让手下办不就好啦。”
东方冢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不劳烦,应该的,今天可是咱们互助会的大喜之日,我怎能不亲眼见证罗仙复活这一伟大奇观呢?”
他留意到郑青海哆嗦的右手,有些疑惑道:“青海,你手怎么在抖?”
“别提了,前两天误食了毒菌子,犯了痢疾。”郑清海胡乱应付着,指了指冰棺里的罗红衣:
“阴师的尸身已经运抵,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开始复活仪式吧!”
“东方老弟,你带她们出去等着,别让这些闲杂人等的气场,惊扰了罗仙的魂魄。”
“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要是能把这些人骗出去,那接下来的事就很好办了,我们把罗红衣的尸身斩成肉泥,一把火烧毁,骨灰埋进土里,再将他的魂魄用勾魂索擒住,带去中阴封印。
我们也一道进入中阴,通过传送门逃离此地。
很遗憾,剧本并没有这么走。
面对郑青海的驱赶,东方冢眨了眨眼,长叹一声道:“青海,在互助会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也一直最欣赏你。”
“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
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突然涌现出阴损的杀机:“罗仙不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背叛他?”
东方冢声音洪亮,回音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背叛?你在胡说什么?”郑青海佯装出惊讶和愤怒,试图狡辩。
他俩接下来对话我没去听,我已经意识到今天不见血是不行了,此前我一直刻意屏蔽了气场,解除屏蔽后,我深吸一口气,先是用出银狐指诀,进入妖狐状态后,我调动出丹田里全部佛光,双手变换指诀,朝着人群狠狠一指!
十四根本印,火焰轮止!
恐怖的高维能量,为地下空间招来一只只巨大的如来佛手!这些佛手散发着金色,白色的佛光,每一只都有水缸那么大,顷刻间,数百只佛手夹带着毁灭的暴怒,朝着人群狠狠拍去!
我为此酝酿了太久,这一手偷袭,直接抽干了我丹田里的全部佛光!这是我黄泉境五重天的巅峰一击,是我信仰和道心的见证,不可阻挡!
当佛手点亮世界后,人群惊慌失色,四散而逃,哪里逃的掉?佛手们沉重地拍打着地面,现场各种残肢断臂,破碎组织被毁灭的冲击波高高扬起,地下空间下起了凄杀的血雨!
轰!轰!
一时间地动山摇,上方的钟乳石被剧烈的地震纷纷震断,一根根掉落,场面血腥混乱,尘土卷着尸块乱飞。
我看到东方冢和落花洞女二人,推着轮椅上的王火化,不停左移右晃地躲避下坠的巨石,这时,三只佛手携带着猛烈的怪风,地冲三人狠狠拍来。
这三掌若是拍结实了,管你什么道行,统统拍成死苍蝇!
洞女和东方冢抬头,眼瞅着佛手临近,两人脸上却毫无惧怕之色,嘴角反而泛起阴笑。
我当时看到她俩笑,我就感到不对劲了,果然,两人各后退一步,躲到了轮椅后面,下一秒,三只佛手拍来,刚到跟前,就看王火化那老畜生突然张嘴,对着佛手狠狠一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亲爱的家人们,我必须要向你们坦白,这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恐怖,最撕心裂肺的画面,没有之一。
这老头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那三只佛手僵在了半空,被老头硬生生吸出三缕白光,就跟开了线的线手套似的,三缕细细的白光汇集进老头口中,随着他大口的吸食,佛手越吸越小,越吸越淡,一会功夫就被吸的一丝不剩了。
整个过程中,老头始终闭着眼在睡觉,他在睡梦中完成了对火焰轮止的吞噬,他满意地舔了舔漆黑的嘴唇,脑袋一歪,继续沉睡。
我暗骂一声老不死的,拉着陈奇走出藏身处,站在郑青海两侧。
伴随着最后一声沉闷的巨响,佛光消失,地下空间恢复了之前的阴暗,尘烟落地,只见地面上出现了数百个深深的大手掌印,众护法和信徒无一人存活,现场鬼气森森,尸横遍野。
罗红衣的冰棺倒是完好无损地摆在原地,只有棺材盖被掀开了一些。
青丘不断为我输送着佛光,我空虚的丹田快速充盈起来,吹出口浊气,我看向对面三人,右手食指连弹三下,弹去三记血歌。
当三只被血光包裹的大狐狸,朝着三人恶狠狠咬去时,那老头第二次张开嘴,又是一吸!
这老畜生的嘴跟个小型黑洞似的,来什么吸什么,三只血狐狸被他吸进去,还吐回给我一大堆狐狸骨。
我和郑青海的脸色在比赛,比谁更难看,我俩都没闲着,各自施展独门幻术对三人展开抢攻,这回老头不吸了,可三人明明就站在五十米开外,我们的幻术却死活打不到她们。
郑青海的情报没错,这名催眠师,的确具备恐怖的距离干扰能力。
这种感觉真是怪异又吊诡,仿佛三人的真实位置不在五十米外,而是在五公里外似的,我们在接连尝试无果后,不得不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我们已经被东方冢催眠了,我知晓催眠术的底层逻辑,它需要先通过特定动作或眼神,预埋心理暗示,建立心理坟,然后再通过手势悄然启动。
钟摆,沙漏,一个特定的词汇,墙上奇怪的画……接受过催眠疗法的朋友,一定知道我在讲什么。
可东方冢从始至终没动过一下,甚至连瞅都没瞅我们一眼,那么,他具体是怎么催眠我们的呢?
“青海,这就是你新结交的朋友?”东方冢这时才抬头,看向我,嘴角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
“妖狐流派的幻术师?而且还是中阴的走狗?有点意思。”
点评完我,他又笑着点评陈奇:“至于这位,一个没有人性的空壳,同时,又是一件致命的武器。”
他不知用何种方式,竟然读出了陈奇的内心世界,和他阴暗的过往,用挖苦的语气嘲笑道:
“洁白的房间,五平米大,墙上贴满了厚厚的缓震棉,用来防止自杀……你居住在这个可悲的囚笼中,被中阴囚禁了20多年?”
“囚禁你的人,居然还是你的亲哥哥?我要是你,我就杀了你哥哥!”
陈奇不动声色,好奇地看着东方冢,我听不下去了,也开始评价东方冢:
“中专毕业的屌丝,农村户口,经济拮据,内心阴暗,扭曲,极度自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阴森童年,从小被家人虐待和排挤……”
“最特么可悲的是,你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是个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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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我,我这张嘴的确是损,每次斗法前的口遁环节,我只要正常发挥,势必碾压对面。
我这一番评价下来,一般人哪有不生气的?可这东方冢还真不是一般人,他不但不气,反而有些惊讶地看向我:
“这么好的口才,真让人佩服。”
我不打算再废话,上前一步,提议道:“这里地方小,混战起来万一引发塌方,砸死你们三个狗比事小,砸坏了头骨,可就得不偿失了。”
“咱们刚好三对三,车轮战,敢不敢?”
东方冢看向我身后展柜里的琉璃头骨,面露些许忌惮,问我:“怎么个车轮法?”
我眉头一挑:“简单,我们双方各派出一人斗法,其余人观看,第一轮陈奇对落花小娘们,第二轮我手撕王火化,第三轮郑青海陪你玩。”
“三轮之后若是没分出个你死我活,之前的人可以继续上场挑战,一直循环到一方人死光为止。”
东方冢听完,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说:“可以,但是顺序得打乱下,青海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挑战你!”
我早料到他会来这一出,开玩笑,这个顺序是我和青丘苦心研究出来的,岂能被打乱?
他话音刚落,我就大步走到展柜前,抓起外道头骨:“事儿逼是吧?那就别玩了,我捏碎头骨,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在东方冢等人眼中,头骨是让罗红衣苏醒的关键,决不能出现半点差池,这时候,青丘的蒲公英起到了关键作用,东方冢不断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头骨,愣是没瞧出端倪。
“别。”他不得不服软:“就按你说的来吧。”
“但是孩子。”他眸子里的光是那般的阴损且自信:“你应该知道,这个车轮不管怎么转,死的一定是你们。”
我冲他竖了竖中指。
东方冢推着王火化的轮椅后退,我和郑青海也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中间的空地来。
车轮战正式开始,第一轮,陈奇VS落花洞女。
两人走到空地正中,相隔二十余米远时,停步,这女的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也特别怪异,嘴巴始终往上抿着,做出一副想笑又忍着不笑的贱相。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这女的两颗眼珠子,怪异无序地疯狂转动着,那画面特渗人。
好在陈奇也不懂恐惧是什么,始终平静地注视对方。
女人眼珠子越转越快,身体里散发出阵阵黑气,突然往地上一蹲,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结束了。”
东方冢双手背后,冷哼道:“她的眼泪只要落地一颗,这个叫陈奇的孩子就必死无疑!”
我看向落花洞女,只见落花洞女的两颗眼泪已经划拉到下巴上,在往土上滴了。
我不由得替陈奇捏了把汗,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眼泪在半空,被陈奇的高压直接气化,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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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的高压能力,不通过手势来发动,他双手插进兜里往那一站,只用心灵控制压强大小,看似懒散的站姿下,隐藏着对压力精确到艺术的完美掌控。
那落花洞女一看这不管用,发了狠,干脆伸手去抹脸上的眼泪,往地上甩。
没有用啊,眼泪只要流出眼眶,就属于单独的物件了,陈奇能轻松将每一滴眼泪气化,根本不给洞女空子钻。
如果一个路人经过此地,看到这场斗法,一定会荒谬到不解——女的蹲那只顾哭,男的双手插兜,跟个没事人似的往那一站,你跟我说这叫斗法?
斗法难道不是大火球子天崩地裂的乱甩吗?
东方冢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他何等聪明,一眼就瞧出陈奇的能力,完美克制了洞女,他眉头一皱,冲洞女喊道:
“别哭了!用花葬杀他!”
洞女站起身,手伸进裙子里一摸(确切讲是伸进胯下)摸出一把花粉,平放在掌心,朝着陈奇吹去。
那花粉在半空就被高压所静止了,落花洞女人都瞧傻了,尖叫着扑过来要跟陈奇贴身肉搏。
这女的是货真价实的地狱境,前面只是热身用的小把戏,她的优势在于近身搏杀!
洞女人未至,我就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她轻松突破了陈奇的压力场,裹挟着花粉朝着他恶狠狠扑来!
她身后居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扭曲男相!那是她的鬼丈夫,洞神!
“陈奇,快杀了她!”我冲陈奇焦急地吼道:“被她近身你就死定了!”
陈奇瞳孔微微收缩,朝着落花洞女伸手,微微一抓,口中轻哼道:
“结束了。”
就看那落花洞女身体僵在半空几秒,重重坠地,痛苦地七窍流血,不光是这样,她皮肤每一处毛孔,都在往外不停渗血,她凄惨地翻滚着,用苗语或土家语尖声咒骂着,很快就停止了挣扎,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陈奇冷冷注视着洞女的尸体,神色淡然道:“从你上场开始,你的肉身,就处于我的高压之中,这压力看似很轻微,对你几乎不受影响,你也没有去认真对待它。”
“可是,人类血管承受压力的极限是200千帕,地狱境的修行人,大约为5000千帕,我对你施加的场压,却高达9000千帕!”
“9000千帕,这个压力无法对你的皮肉,骨骼和内脏造成杀伤,却能一点点压破你的所有血管!”
“三分钟,足够让你死于高血压引发的全身大出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其实我知道陈奇有东西,毕竟人家是中阴九级封印物,肯定比749局SSS级的特意功能者要厉害的多。
中阴九级封印物,面对湘西三邪之一的落花洞女,我本以为这是场势均力敌的死战,谁曾想,三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完全碾压!
洞女的死相凄惨无比,过量的失血,导致她尸体像泄了气的皮球,快速干瘪,原本还算美丽的少女,此刻的死相当真是难看,丑陋至极——她双目怒睁着,嘴巴张的老大,嘴角不断流出黄褐色的体液。
在她死后,她身后的黑影也崩碎瓦解了,空气中的血味呛的人作呕。
再看陈奇,若无其事的回到我身边,获胜并没有带给他丝毫喜悦,当然了,他可能也不知何为喜悦,这孩子好,干净的像块璞玉,等待着他人的雕琢。
郑青海惊的也是合不拢嘴,万万没想到第一轮斗法,就这么结束了,这事其实不难理解,我们根本不懂压强,把这件事理解的太简单了,固执地以为在物理意义上将一个人压成肉泥,才叫压强。
谁也没往高血压这块去想。
陈奇创造出的压强场本就无形,被整个人体分摊后,看似不痛不痒,难以引发敌人的警觉,可它对人体血液系统造成的影响,却是潜移默化的,等敌人察觉过来,早为时已晚。
“精彩。”
东方冢惋惜地看了眼洞女的尸身,神色木然地拍起手来:“不愧是中阴派来的精锐走狗,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抬起头,阴阴地注视陈奇:“所以你的能力,与高压有关?”
“至少这个蠢女人的死,换来了你的资料,接下来我面对你时,会在身上扎几个小洞用来泄压,这样你的能力就废了。”
陈奇摇头:“我还有别的法子杀你,比如……”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边冲东方冢喝道:“废什么话?还不快把老东西推出来受死!”
第二轮斗法,开始!
我缓缓走到场地中央,盘腿坐地,东方冢推着王火化,将轮椅停放在我前方三十米开外。
这埋汰老头睡的像只死狗,脑袋耷拉着,哈喇子流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其实人老了,生活质量难免会下降,但是下降到他这个地步,要靠轮椅和吊瓶来维持生机,那还真不如赶紧一死了之,省的要死不活地搁这受罪。
我看这老头,就想起了我爷爷,我爷爷并不比他年轻多少,但老爷子身体棒的很,腰杆子挺的笔直,走路如风,满面红光,一辈子去医院的次数没超三回。
我劝大家一定要多运动锻炼,远离烟酒,把身体搞的棒棒的,另外每天按时刷牙,至少每两年洗一次牙。
有人问,身体好和身体差有啥区别?老了不都难逃一死么?我说这区别可大了,身体差的人,死前那十年,生活质量会降到惨不忍睹,比如这个王火化,24小时轮椅上这么一坐,大小便都要人伺候着,可谁吃饱了撑的,愿意伺候他呢?
身体好的人,老年生活质量不会差到哪去,有些老头老太太,九十多岁生龙活虎,精神头比年轻人都大,哪天到时候了,眼一闭,一命呜呼,至少不受什么罪。
另外身体好,辛苦一辈子存的钱,好吃好喝自个花,不用送钱给医院,毕竟这片土地上的医院,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回到正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一年轻小伙,跟这么个要死不活的脏老头斗法,感觉埋汰又恶心,可东方冢却对王火化充满信心,回到原来位置后,他指着轮椅上的老头说:
“别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你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死定了!”
我懒得废话,伸手去拍朱雀炉,烟鞭好似巨蟒出洞,劈头盖脸地朝老头打过去。
在我到达黄泉境后,朱雀炉这件秘宝,已经承载不了我的气场了,这才打出去一记烟鞭,炉体就烧的炙热滚烫,将我口袋烧出个大洞。
这记烟鞭别说活人了,打到坦克上,都能将装甲打凹下去,如此猛烈暴躁的威压,我相信老头是不敢用嘴去吸的。
他果然没敢张嘴,眼瞅着烟鞭打过来,老头突然抬头,伸出右手小指,举在脸跟前这么一挡。
水泥墩子这么粗的烟鞭,在碰触到老头小指后,砰地一响,炸裂开来,化作烟丝消散一空。
我一招没使老,双手急速变换,左手血歌,右手烟山,一指接一指不带停的,还不时夹带几下火焰轮止。
王火化的灵魂躲在噩梦位面,在那里操控着肉身,他所展现给世界的只是一副空荡的躯壳,这导致他对大部分幻术和幻境免疫,所以我挑选的都是直攻类型的术。
把老畜生的肉身打碎!让他的魂儿永远困死在噩梦位面,永不超生!
面对我狂风骤雨的抢攻,王火化应对的不急不缓,他终于张开了他那张黑洞般的嘴,吸下一只又一只的血狐狸,佛光也对他没什么效果,被他一口口吸下。
他只应对这两式,对烟山却不管不顾,他似乎已经老到头了,老的不能再老了,烟山对他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我像个弹古琴的人,盘坐在地,双手柔和地往前拨拉着琴弦,对面轮椅上的王火化,双眼始终紧闭,眼皮下,两颗眼珠子高高凸起,诡异地急速闪动着。
我早已启动了银狐状态,我的一切术都被极大强化了,有青丘坐镇,我更不用担心佛光耗空,但我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奈何王火化分毫。
这些直攻类型的术,统统被他轻松破解了,这老头别看造型埋汰,却是个难啃的硬茬子,仗着地狱境的强悍肉身,毫不费力地与我周旋着。
我心中愈发烦躁,寻思着既然远程抢攻无效,不如近身厮杀,我倒要瞧瞧,老东西的肉身到底有多强悍?
而且瞧他那不断转动的眼珠,王火化依赖势力,那我干脆就给他熄灯!
我抓起被通红炙热的朱雀炉,狠狠一拍,一大股藏青色的烟潮涌出,瞬间弥漫整个地下空间。
我的视力丝毫不受影响,借助烟潮的掩护,我左手烟刀,右手火焰刀,快步闪身到王火化跟前,双刀如两道流星,朝着他面门狠狠斩去!
王火化视力被烟潮阻断,却敏感地捕捉到了风声,他下巴突然咔地脱臼,嘴巴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吐出一大团恶心的黑色线虫。
这些线虫死死缠住双刀,我铆足了疯劲,双刀却无法前进一分。
线虫们被刀光烧的滋滋作响,我一发狠,丢开双刀,左手小指,中指和无名指分别点向他印堂,攒竹和眉通三穴。
这叫“抢魂三指”,隶属于李家风水杀人术的体系,三穴若是被同时点中,王火化隐藏在噩梦位面的阴身,将会被我硬生生拽入现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王火化神色大骇,他也知道,阴身进入现实后,他将立刻死在我的幻术之下,老头应对的倒是很高效,他竖起右掌,掌刀立于鼻梁前,同时左手食指伸出,朝我腰侧点来。
他掌刀立的位置恰到好处,我这三指若是点上去,指头根会被掌刀直接斩断!
我急忙收招,左手险之又险地绕开掌刀,大拇指猛点他太阳穴,同时右手闪电般横挡在腰前,准确抓捏到了老头攻来的食指!
狠狠一撇,咔!老头左手食指被我硬生生撇断,同时,他太阳穴硬吃了我一指,被点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洞。
一般人受到这种致命伤,早当场一命呜呼了,王火化却只是微微晃了下脑袋,他嘴巴里的那团线虫继续往外吐,我这会才瞧清,这哪是线虫?分明就是一团女人头发!
女人的脑袋已经从老头嘴里钻出来了,然后是脖子,身躯,哎呦我草,那画面我真的不想详细描述,实在太恶心了!
王火化吐出来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梦魇了,那玩意通体黑漆漆的,像一只影子,全身却裹满了恶臭的鲜血和体液,我抓起团佛光,朝女人后脑勺上狠狠拍去,这一下拍上去,就跟拍到一盆血水里似的,女人后脑溅起大量的血水,闷哼了一声,继续往外爬。
我不再理睬女人,双臂前伸,朝着王火化双眼掐去,老头控制着轮椅快速后退,我压上去抢攻,这一轮,我爆发出全部实力,在银狐指诀的加持下,双手犹如蝴蝶翻飞,一指化作两指,三指,乃至十万指,王火化眼珠子都快转冒烟了,哪能看的过来?
一会功夫不到,他连续中招,身上,脸上被我点出十几个血洞,老头一声不响,对伤势满不在乎,干脆站起身来跟我缠斗。
我出招又快又狠,双臂形成两团暴风虚影,指节更是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我坚信,每一指点出去,都能将钛合金点成一滩铁水。
而王火化速度却慢到了极致,跟在公园打太极似的,一指指慢悠悠朝我点来,可他毕竟是地狱境大能,每一指都带着宏大磅礴的高维能量,这些能量形成了一道不可描述的恐怖规则,我整个人被这个规则笼罩,犹如置身于十万米下的海底,极难做出规避动作,只能被迫和他对指。
王火化的下巴已经被完全撕裂了,那黑洞般的巨嘴里,全身是血的黑女人,已经钻出了半个身子。
女人的脑袋低垂在老头的胸前,疯狂挥舞着细长的双臂,我以一敌二,虽不落下风,攻势却放缓了不少。
我一次次和王火化,和女人对指,每一次指尖的碰触,对我都是巨大的精神折磨,从刚才撇断王火化食指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每和他手指发生一次物理碰触,我的意识就会陷入噩梦位面一分。
我眼皮子渐渐发沉,感到剧烈的困意,青丘提醒我道:“李狐狸,你即将进入王火化的噩梦位面,不用怕,这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女人拽住了我衣领,我后退着挣脱开,朝着王火化打去两道佛光,老头不躲不闪,身体诡异地像波纹般扭曲起来,佛光打过去,犹如打在水面上。
波纹在我眼前快速蔓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波纹,一切的一切,都扭曲,融化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下一秒,我就进入到了噩梦位面中,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阴森,寒冷,城市好像经历了核战,被崩成了一个个碎片,无序地漂浮在猩红色的混沌中。
我站在其中一块碎片上,它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场景大约是“中山路”之类的市中心路段,街道是侧倾,歪斜的,汽车,行人和大量的城市垃圾在半空漂浮,两侧的商铺大门紧锁,上方楼房的窗户却都亮着灯。
每扇窗前,都站着一只黑漆漆的梦魇,它们或男或女,都低着头注视着我。
在我前方百米开外,站着一个枯瘦,驼背的老人,这老人正是王火化,噩梦位面的他,是清醒的,眼睛也是睁开的。
“老牲口,给我死!”
我正要对着王火化施放【菩提花开】,召唤佛之国降临噩梦位面,却惊恐地发现,我双臂像是被什么东西锁死了,重如千吨,动弹不了分毫!
双腿也是!
王火化黄裱纸颜色的苍老眸子,毫无生机地扫视着我,沙哑着开口道:“这是我的噩梦,我的世界!”
“这里的规则,由我制定,我让你动,你才能动。”
砰!砰!
两侧的楼房里,一只只梦魇跳窗而出,朝着我缓缓逼近。
老头笑的是又贱又得意:“每一个死在噩梦位面的人,都会成为这里的梦魇,你数数看,这里有多少只梦魇?嘻嘻……”
我深吸一口气,原来噩梦位面的空气,也是老人身上的恶臭味。
“你真可悲。”我的目光穿过一只只梦魇,平静地看向王火化:“这么老的岁数了,不敢死,更不敢活,像个懦夫般躲在噩梦世界里,连直面生死的勇气都没有。”
王火化被我说中要害,气的老脸疯狂蠕动:“和噩梦之主对话时!你应该注意你的口气!我!早已超脱了生死,超脱了六道,和噩梦融为了一体,我人间的肉身,不过是件摆设罢了,在这里,我永垂不朽!”
“那又怎么样?”我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苟活于此,还真不如一死了之。”
“你在这里有什么?权力?财富?女人?亲朋?不,不,你什么都没有,陪伴你的,只有这一个个破败的混沌碎片,和一只只没有神智的恶臭死物,你把噩梦位面当成永生的天堂,在我看来,这里不过是地狱的囚笼。”
王火化不如东方冢,至少心性这块,他比后者差远了,我随口嘲讽几句,直接给老头整急眼了,气的那叫个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杀了他!杀了这个小畜生!我要用他的人皮做国旗!拿他的骨灰涂抹全身!”
梦魇大军朝我越逼越近,在这个城市碎片上,梦魇的数量超过了万只,它们成扇形将我包围,五米,四米,三米……
我轻声念出不动明王降魔咒。
降魔咒无需手势,只用口诀发动,此神通克制一切邪秽恶法,恶咒,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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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泉境下,原本的袈裟变成了一件红色的法衣,法衣上印满了金光闪闪的卍字,金光打在这些梦魇身上,它们纷纷惨叫着化成黑烟。
我双臂脱困后,快速打出手势,刹那间,整个街道上盛开出菩提花海,香气扑鼻,下一秒,天空中出现了一朵巨大的云彩,一眼望不到头,云中闪烁着耀眼的佛光,云端之上,依稀可见一座座恢弘的建筑。
王火化绝望又恐惧地注视着天空的异象,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假的,都是假的!哪有什么佛?”
他抬指朝着白云点去,点出一道道黑光,白云不为所动,快速压下来,整个噩梦位面,被刺眼的白光笼罩,彻底崩塌瓦解。
我和王火化一起回到了现实,他在人间的肉身已经彻底死去,他的魂儿迷茫地站在轮椅边,抱头痛哭。
我用勾魂索把这老畜生的魂儿勾过来,用铁钩的刀锋,一点点宰杀他。
王火化杀猪的惨叫声,震耳欲聋,我为了震慑东方冢,动作刻意放慢,每一刀下去,东方冢的脸就会颤一下。
老头不怎么经折腾,十分钟不到,就让我割的魂飞魄散了。
东方冢像死了亲爹,脸色难看到骇人。
第二轮斗法,到此结束。
按理说三局两胜,我方大获全胜,没有再比的必要了,但规则是斗到一方全员阵亡为止,对面还剩下个东方冢。
我方压轴大将是郑青海,他慢步走到场地正中,我则退到后面观战,其实我方优势这么大,也不用再遵守所谓的规则了,我只等郑青海把道种弹进东方冢的眼睛里,破了他的催眠术,然后我们三个一起上,弄死他就完事了。
为了确保道种命中,需要先消除距离感的误差,等东方冢上场后,我暗暗取出袖里乾坤,小木盒在我掌心疯狂颤抖,这说明它已经开始了对催眠术的吸收!
东方冢和郑青海在说着什么,大概是一些旧日的往事,我没有去听,当木盒吸饱了催眠术之后,发出轻微的裂木之声。
我不确定误差是否消除了,就试着朝东方冢打去一道烟鞭,他冷眼瞧向烟鞭,起初不管不顾,直到烟鞭临近了,他这才意识到距离误差消失了!
东方冢神色大骇,险之又险地跳起躲避,烟鞭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土坑,趁着土星飞溅,东方冢人在半空之际,我冲郑青海密语道:
“道种!”
郑青海右手微弹,准确地将道种弹进了东方冢的眼睛里。
东方冢落地后,不停揉着眼睛:“青海?你?你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招数暗算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寻思,既然距离误差消失了,那还斗什么啊?我直接给这篮子送去幻境享福,不就完事了吗?
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他又不免疫幻术。
郑青海和我想一块去了,他双手合十平放于胸前,快速变换手势,对着东方冢打出“恶井”。
不对!手势顺序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恶井是我们根据17年前修罗道的遭遇,共同琢磨出来的,我对恶井的手势无比熟悉,我皱着眉,一眼就瞧出郑青海手势有误。
起初我以为,这狗篮子是不是想反水?联合东方冢摆我一道?但一想,不可能,有血咒术,他没这个胆子。
郑青海一套手势打完,没起效果,他神色狐疑不定,又换了个幻术尝试。
他的那些个幻术我都会,什么山海蜃楼,四部封天啥的,我早研究透了,可我却惊恐地发现,他每个术的手势顺序,全部乱了!
这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我看向揉眼睛的东方冢,对着他比划阿难村的手势,谁知到了我这,手势竟然也错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让我们暂且把手势错乱的事放一边,重新回到清醒梦这个话题。
在哈市当风水师的那段时间,我通过马义接触到一个案子,那是个中年老板,非常有钱,他每天醒来两次,每次两小时,他用这四个小时的时间来给身体做基础清洁,以及一些生意上的安排,剩余的20小时全部处于深度睡眠中。
他家人为此感到担心,但这个老板非常固执,家人各种法子都用过,统统无效,最后找到我这,让我上门给看看。
我去他家时,看到这人躺在床上,睡的非常安详,神色看上去很开心,很幸福。
我满心疑惑,这个人每天20个小时睡在床上,那他吃饭,喝水和排泄该怎么解决呢?
他家人说,这些他全部在梦中解决,我又问,他这样持续多久了?回答是,已经十多年了。
我当然不相信,这彻底违背了现代医学,他不吃不喝在床上睡了十年,是什么在维持他机体的运转呢?
他肯定醒来时偷摸的吃喝了,可他妻子却坚决否认,说这十年来,他没有碰触过人间食物,一次没有。
半夜那会,这人醒来了,我看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我跟他聊起这事,我问他,为何这般痴迷于清醒梦?
这个老板告诉我,他在梦中,过着完全不同的另一段人生,在这段人生里,他有自己的家庭,有妻子,有儿女,有朋友,也有不少讨厌的人。
我:“你在梦中,一定比现实中更成功。”
“不。”老板笑着摇头:“我在这里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梦中的我却只是个很普通的工人,在一家造船厂上班,我的生活并不富裕,经常捉襟见肘,家庭也不怎么和睦,妻子最近在和我闹离婚。”
我大感不解:“那你图了个什么?”
他嘴巴凑到我耳朵跟前,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因为那边才是真实的世界,这里,是梦!”
我们判断现实和梦境的唯一依据,是连续性,我们每天早上起来,既要继承糟糕的过去,也要面对未知的将来,不是说我昨个杀人了,今天睡一觉起来,这事就既往不咎了。
梦没有连续性,比如我,我经常梦见自个在超市偷东西,我并不记得我具体偷了什么,反正我偷了。
醒来后我再去那个超市,也没见有人来抓我。
那万一有一天,梦也有连续性了呢?到那时,我们还能分辨出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吗?
这是个值得深度思考的问题。
也许正如那老板所说,现实是梦,梦才是现实。
这个老板在梦中吃喝拉撒,维持着现实身体的正常运转,这个现象已经跨越了平行宇宙和高维位面,根本无法解释,却真实地在他身上发生了。
甚至在造船厂高强度的工作中,练就了他一身结实的肌肉。
他很满意这种生活状态,他只担心一件事,如果他在一个世界中死去,会影响另一个世界的他吗?
好,唠嗑到此结束,回到制邪庙,地下空间。
我们都知道,手势的错序是由催眠术引发的,可是郑青海已经往催眠师眼睛里弹入了道种,过去这么久了,道种早就应该在东方冢的体内绽放了。
道种,就是用来压制催眠术的,在道种的影响下,催眠术的效果会被压制到最低。
可为何我们仍受到催眠术的影响呢?
我表面不动声色,却急的满后背冷汗,除了降魔咒以外,我的一切术都要靠手势来发动,我试着用降魔咒去破解催眠,却发现我念出的咒音也是完全颠倒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等,还有朱雀炉!
烟鞭不需要手势!
我瞧了眼脚下的朱雀炉,弯腰去拍它,却拍了个空,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催眠师的恐怖——朱雀炉就在面前,并不曾改变过位置,可无论我怎么尝试,手掌每次都贴着炉边而过。
我像个喝到酩酊大醉的蠢汉,在弯腰捡一把根本就不存在的钥匙。
郑青海的情况更惨,他把他会的所有大招,一遍遍往出使,什么密偶,地狱变,白骨黄泉,阴坟眼……他的手势全错了,错到离谱,他指节撇的咔咔作响,脸上满是骇然和狂怒,甚至有几次错错得正,被他误打误撞地搞出了些效果未知的术。
我直起腰,阴冷的眸子扫向对面的东方冢,你看,车轮战是我提出的,但没人会蠢到严格遵守规则,在我进入噩梦位面,和王火化斗法时,他大可以趁我不在,用催眠术杀死郑青海和陈奇二人。
可他却没这么做,他老实地遵循着规则,直到他独自面对我们三人。
东方冢一眼就瞧破了我的内心,他平静地答道:“我没这么做,是因为没有意义。”
“我是一名顶尖的心理医生,在我从业这些年,王火化是我接触到的,最特殊的病人。”
他看了眼王火化的尸身,继续道:“起初,我认为王只是一个被梦游症折磨的可怜人,但是当我对他深度催眠后,我进入到了噩梦位面,也头回知晓了梦阴人的存在。”
“王的梦境,能揭示未来,我们早在很多天以前,就看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话说到这,东方冢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眼流出两行血泪:“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破解距离障碍的,更不知你们弹入我眼睛的是什么。”
“该死……那个东西开始在我潜意识里生长了!我看到了狐狸耳朵……密密麻麻的狐狸耳朵!我的催眠术,快要被它破坏了!”
东方冢痛苦地捂着头:“我们输了,那个梦……它揭露了一切,很多天前我就知道我们要输,当时我和王火化都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我们终于等来了道种的全面绽放,催眠术的效果开始快速消散,我已经能抓起朱雀炉了,但奇怪的是,无论我们尝试任何进攻手段,依旧错漏百出。
青丘给予了东方冢极高的评价,说这个催眠师很厉害,首先,根本没有所谓的梦,东方冢的潜意识已经被道种深度腐蚀了,就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小玩意,却汇集了青丘一世世对幻术的领悟,当道种全面绽放后,东方冢被幻境影响,陷入了一种今日必败的假象中。
为了做实这个假象,他甚至主动联想出“王火化梦境揭露未来”的虚无桥段,并且不停用潜意识修正这个桥段的合理性。
东方冢深信今日的失败已成定局,可他却忘了,就在不久前,他还深信我们会死在王火化手中,就算王败了又如何?还有他这个最强杀手锏呢,作为被催眠协会悬赏十亿通缉的人,他比那个废物老头不知要厉害多少倍。
这也是他没有趁我不在,而出手偷袭的主因,这个人实在太自傲了,他站在催眠的顶峰,俯视天下苍生,别说我们三个,就算陈山火本人来了,他也不会往心里去。
他到死也不会认为,我们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可就算如此,就算道种彻底击碎了他的必胜之心,让他几乎放弃了一切,悲观的跪在地上等待最后的处决,可他的催眠术,依旧深刻地影响着我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还是在道种压制的前提下,如果没有道种,我们可能早就成了被他操控的行尸走肉了。
我连续拍打朱雀炉,拍不出丝毫烟雾,于是我收回朱雀炉,缓缓走到东方冢面前。
他跪在地上,凄惨地冲我笑着,他的眸子像是被烈日烤化了,变得浑浊,污秽,血泪不断涌入眼眶,他沙哑着嗓子喃喃道
“不该这样啊?催眠,对决幻术?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以为,这场斗法,会是你和我在精神层面,在高维世界的对抗,在那里,我会一点点瓦解你的内心,而你的幻术,因为手势的错误和距离的误差,无法对我造成影响。”
我站在他跟前,低头注视着他:“你说的对,你的催眠凌驾于我的幻术之上,笑到最后的人,应该是你。”
“没办法,谁让我有个好师父呢?”
我抬起右手,朝着东方冢的天灵盖拍去,他一个阿修罗,没了催眠的干扰,我拍死他跟拍死只苍蝇一般简单。
我的手却僵在了半空,迟迟拍不下去。
东方冢容貌和身形都变了,变成了欧阳薇,这个人准确洞悉到了我记忆的最柔软处,这并不是某种粗劣的模仿,眼前的欧阳薇是这般的真实,真实到不容质疑。
而由于“菩提花开”导致的一衰,也不凑巧地在这时悄然上演,我坚硬如铁的手掌,软成了一团棉花,我轻轻抚摸着欧阳薇那花朵般绝美的脸庞,泪如雨下。
解释一下,我知道她是假的,是东方冢变出来的,我的主观清楚地明白这一点,可是在“一衰”的影响下,我一时竟无法做出应对。
“三坡,你对得起我吗?”欧阳薇跪在地上,嗔怒地问我:“你说你去藏区渡劫,我在你家照顾着你奶奶,日日夜夜盼着你,等着你,可你却背着我去了西双版纳,在那里收女徒弟?”
我一个劲地给她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欧阳薇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把锋利的长刀,她不敢自个扎我,我的肉身太强横了,扎是扎不动的,她把刀交到我手里,娇滴滴说:
“你扎自己一刀,我就原谅你。”
我问她:“你要我扎哪?”
欧阳薇指了指心口:“扎这,你若真心道歉,就连根扎进去。”
“住手!”
见我犹豫不决,郑青海急眼了,大步冲过来,一把抢走我手中的刀:“这是催眠术!她不是真的!”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得陪着你死!”
郑青海抬起刀,朝着欧阳薇面门狠狠砍去,可他的刀也僵在了半空,再也下不去了。
欧阳薇变了,变成一个十来岁的陌生少女,少女身穿初中校服,泪眼婆娑地注视着郑青海,语气稚嫩而青涩:
“爸,你杀了我妈,现在,你连我也要杀吗?”
“珍珍?你是?珍珍?”郑青海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女,丢下刀,痛苦地后退:“不,我没杀你妈妈,她是死于心脏病……”
少女悲愤地怒视他:“要不是你整日躲在屋里,修行那些邪术,妈妈也不会躺在客厅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下一秒,少女又变成了一个妇人的模样:“青海,我的死的确怪你,我本来有抢救机会的。”
所以郑青海曾经有过一个家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东方冢成功调动出了我们每个人的心魔,并扮演到了极致。
从上帝视角看,这似乎很不符合逻辑——我和郑青海不是傻子,我俩都清楚这是虚无的假象,但催眠术对我们内心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我不想讲什么意识矩阵,心灵暗哨之类的高深名词,简单讲,我们根本无法从这种影响中挣脱出来,给于东方冢致命一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想只有亲临现场,进入到东方冢的催眠场中,才能体会到这种恐怖。
陈奇也来到我俩跟前,他捡起地上的刀,朝着妇人的面门扎去,陈奇是个连人性都尚未建立的封印物,他并没有所谓的心魔,可供东方冢挖掘。
可是陈奇的刀,却在半空诡异地拐了个弯,朝着自个脖子扎去。
陈奇后退一步,面露古怪,他继续尝试,可不管他怎么进攻,刀最后都会拐向自己。
妇人变成了陈山火的样子,恶狠狠地嘲笑着陈奇:“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啊,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结束吧,了结你的苦难,哥哥会为你而骄傲的。”
陈奇不为所动,眨了眨眼,将刀递给我:“李哥,还是得你来,抽取出你的负面情绪,由我来压碎,这样你就能杀他了!”
东方冢闻言,立刻变幻成秦子曼的模样,这个金发飘飘的美丽女子,跪在地上冷眼注视着我:
“你可以抽取负面情绪,但是你不能抽走你真实的内心。”
“我曾命令你留在我身边,你不听,现在你去死!去死啊!”秦子曼朝我疯狂地尖叫着。
不行,我已经快被内心的痛苦和绝望逼疯了!我伸手朝着眉心狠狠一掐,掐出一个篮球那么大的灰暗光团。
陈奇立刻用高压摧毁了光团,在负面情绪消失的瞬间,我终于摆脱了催眠场的影响,手中刀如流星,连根扎进了秦子曼,不,扎进了东方冢的心窝中。
一口鲜血,从东方冢口中喷出,在将死的那一刻,他回归了本来面目,他虚弱地告诉我,他很矛盾,他知道他输定了,但是他内心深处,对这个结果很不甘,所以他尝试调动我们的心魔,但最终也失败了。
“李三坡……”东方冢到了弥留之际,脸色煞白如纸,我轻轻扭动刀柄,他又吐出一口血,凄惨地冲我笑道:
“你以为这就是催眠术?你错了。”
“我,给了你们每个人,一个礼物……这个礼物,会让你们永远的……记住我……”
这是他留给人间的最后遗言,话音落下,东方冢脑袋耷拉下来,断绝了生机,他的魂儿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去勾,就被一团黑雾裹着,拉拽到了地下。
地狱,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我一脚踹倒东方冢的尸身,我们都以为结束了,然而恐惧的帷幕,才刚刚拉开。
狂风暴雨的野狐禅世界,一道惊雷,恶狠狠劈在了曼陀罗草原上,在惊雷落地的瞬间,我看到郑青海像失了魂似的,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笑容,接着伸手,摘出了自己的左眼。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兀,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他眼球已经摘出来了,他整个人重重倒地,昏死过去。
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接下来是我,我也笑了,同样笑着摘出了自己的左眼。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正确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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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上述这段话,来描述人间最顶尖的催眠术,再合适不过。
东方冢死了,然而这场斗法,却以我们的失败而彻底告终,没必要为此争辩,是我们败了,简直一败涂地。
东方冢留给我们的礼物,真是残忍又无情。
菩提花开,道种,抽取负面情绪……挂开的这么大,最后还是败了,真是丢人啊。
我在虚无中沉睡着,在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中审视着自己阴暗的过往,冥冥中,一个声音对我说,你死后,阎王爷都审不了你的案子,因为你的罪太大。
你将被流放到六道之外的一个无人世界中,孤独地在那里度过无尽岁月。
一道强光照射过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
陈山火站在床前,笑眯眯地看着我:“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三坡,你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罗红衣被我们成功封印了。”
“我一定要狠狠的奖赏你!”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左眼,摸到了厚厚的纱布。
原来这不是梦,我的确在与东方冢的斗法中,失去了一只眼睛。
“我们已经为你换上了义眼。”陈山火笑的比哭还难看:“但是你也知道,再精美的义眼,看上去也……不怎么对劲。”
“我强烈建议你戴眼罩。”
“还好,这不是你的本体,再怎么糟蹋也不心疼,三个月,只剩不到三个月就回归了,很快的。”
三个月?我在中阴昏迷了多久?
我扭头瞧向一旁的床位,郑青海比我先醒来,他已经戴好了眼罩,这大概是某个月的月初,在枯荣法相的影响下,郑青海改变了模样,由之前苍老的丑态,变成了一个帅气,阴郁的中年大叔。
我下床后,在女助理的帮助下,摘下纱布,也戴上了眼罩。
喝下一大壶凉茶,我向陈山火打听陈奇的下落,他说,陈奇因为缺失人性,催眠术对他的影响最小,陈奇没有摘下眼珠,只是朝着自己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
目前也在修养中。
我和郑青海都沉默着,这场惨败,在我们内心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疤,青丘说,现在你知道,野狐禅为什么下大暴雨了吧?狐狸世界都在为你的遭遇而哭泣。
“输不丢人,没人能永远保持不败,输是迟早的,关键是,你能从失败中得到些什么?”
陈山火拉着我俩的手,走出休息区,来到他的办公室。
“西双版纳的因果线,至此全部终结,托你们二位的福,世上再无公输门,也再无互助会了。”
陈山火坐在老板椅上,往烟斗里塞了些烟丝,慢条斯理地抽着:“也许几年后,互助会还将死灰复燃,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二位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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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亿,郑青海和陈奇各三亿,协会在港城那边的势力很大,他们以李三坡的名义,在那边的一家外资银行开了户,但四亿毕竟不是小数目,协会需要时间准备,可能半年后才能入账。
不知咋的,我和郑青海都感受不到丝毫喜悦,修行到这个高度,钱不过是一串数字,豪宅,豪车,地位,美女,这些本就不是我们追求的。
协会还送来了一封感谢信,我拆开信,里面除了一些感激的废话之外,还列举出了东方冢的种种罪行:
催眠,控制他人,完成凶杀犯罪。
催眠女性,让其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X奴隶。
催眠富商,逼迫其为自己的境外账户转账。
通过意识矩阵遥控他人,让其在公共场合突然做出无法解释的怪异行为,比如脱光全身等,以此来取悦自己病态的内心。
另外,最近全国发生多起自杀事件,协会怀疑,至少有十分之一的自杀案件,和东方冢有直接关联——他曾以心理辅导为名,开过一个直播间,并通过直播向观众传达群体潜意识投影,诱导观众自杀。
东方冢的罪行太多了,其中比较变态的包括但不限于:控制女性,让其和最讨厌的男性发生关系,他躲在暗中偷窥,从女性绝望耻辱的神情中获得满足。
或者干脆长时间跟踪,操控某个普通人,对其命运中的关键节点做出干预,并且给这些离奇的干预赋予合理性,这些干预会完全毁了这个人的一生,可悲的是,受害者从始至终全无察觉,只感叹自己命不好。
我心中涌出恶寒,太恶心了,我没再往下看。
青丘对催眠的理解有限,毕竟以前的时代是没这玩意的,我做出自残举动时,青丘拼了命的想阻止我,但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济于事,那时我的潜意识,已经被东方冢心理暗示所接管了,那种状态比中邪还可怕,外界根本无法干预。
好在我这颗眼睛没白丢,青丘在目睹我被催眠的全过程后,开发出了克制催眠术的手段,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败于此术之下了。
“另外三坡。”陈山火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还记得你那个盗门的朋友吗?”
我答道:“记得啊,文哥,怎么了?”
当时我在深城公园摆摊算命,差点原地饿死,多亏文哥救助,请我吃饭,给我买手机,买衣服,还借了我五百块钱。
文哥是我的大恩人。
陈山火往烟灰缸里磕着烟斗:“有一条因果线,这条因果线从这个人开始,你回深城找他,顺着线往下跟。”
“跟到最后,你将找寻到那件失窃的外道法器。”
我听到外道法器四个字,顿时精神大振,这件法器本来存放在藏阴庙下,我去不老泉的那段时间,有人攻下了藏阴庙,取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法器。
关于这个人的一切,目前一无所知。
我连忙问他:“法器具体长什么样?在谁手里?”
陈山火答道:“我看不到那么远,你不用问,你就跟着因果线往下走,准能找得到。”
我想起罗红衣的遗言,他曾向我揭示了一个幻境,此幻境和“绣花鞋”有关,还说它是由一个叫封星梅的幻术师发动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个封星梅,会不会就是攻打藏阴庙,抢走法器的人呢?
讲完我的因果线,陈山火再讲郑青海的:“青海,你这次的表现也非常优秀,作为奖赏,我也告知你一条因果线。”
“你的因果线在修罗道,你现在就可以去那边了,你的引路人也在深城,姓钱,住址在……”
解释一下因果线,这是一条由一系列人和事组成的完整线索,跟着线索往下走,能活到最后,一定会收获到莫大的好处。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一条条因果线组成的,那些个当大官的,或者白手起家的富商,他怎么富的?因为他跟完了一条或多条完整的因果线,这里面除了主观判断,考验抓机会的能力外,还必须有贵人指引。
凡人看不到因果线,就算无意间接触到,也会因为错误的选择而失之交臂。
当初卢晓莹家的绝户案子,就是一条完整因果线的开端,至此,该线索已经走完,我收获了太多好处,黄泉境,神性,诸行无常,真实本源……
当然,也有和因果线截然相反的线,这个叫业报线,业报是熵增的过程,也就是无序,混沌,直到毁灭,如果一个人的处境越来越糟糕,这时就务必要停下脚步,做出重要改变来走出业报线。
我们剿灭了互助会,帮助封印了罗红衣,作为奖励,陈山火为我们各自勾勒出一条清晰的因果线,跟下去,自然好处无穷。
他作为阎王爷,洞若观火,是可以看到我们未来命运的。
这还没完,陈山火又给我俩胸前各盖了个章,这叫“阎王印”,这代表我和郑青海从此刻起,已经是中阴阎王了,受中阴保护。
阎王比阴差大好几个级别,以后江湖同行和我们起冲突,斗法前见到阎王印,他就得先掂量掂量这里边的厉害关系了。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中阴不会直接干预人间,但阎王这么大的官,可不是一般猫狗能得罪的,阎王在人间办案,若是有闲杂人等干扰,阎王是可以从中阴调集兵马来缉拿的。
我俩目前调不来太多兵马,充其量只能喊来后勤组,来帮助处理凶杀现场。
阎王令最大的好处在于,有了这玩意,我们就可以随时随地,自由出入中阴,利用这里的传送门,进入人间各地。
所谓人间,单指我国领土,境外有外国的中阴管辖,他们管那个叫冥界,意思大差不差。
还行,陈山火一改抠门本色,总算大方了一回,不但给我们各指了条明路,还给封了个官职,职位不大,总比没有强。
我低头瞧向胸前的阎王印,印章呈深红色,四四方方,深陷于皮肤之下,郑青海说,他看到这个就想起菜市场肉摊上的检疫章。
好了,该讲的都讲完了,陈山火拉着我俩的手,走出办公室,走廊两侧一扇又一扇的大门紧闭,密密麻麻,成千上万扇,这些门能直达人间各地。
路上我问他:“陈奇在哪?”
陈山火面无表情道:“暂时被封印了,如果你需要,我会派他来帮助你。”
我皱着眉说:“你怎么连你亲弟弟都封印呢?你给他放出来能怎么地?”
陈山火冷冷看了我眼:“封印陈奇,是六道的决定,陈奇的危险性,使得他注定只能成为一件致命武器,而武器,应该被妥善保管。”
“中阴为六道服务,我必须听从六道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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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门,长的全一样,他咋能分出哪个通往哪呢?
进门,出门,黑白交替间,我们返回到了人间,此刻是傍晚,我们出现在了深城郊外的一处大山上。
山顶有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庙中的香火已经断了多年,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我一步步往山下走,回忆这场断离舍的全过程,我从起点出发,从电子厂,到鸡爪村,镇妖庙,制邪庙,从不老泉,到17年前的修罗道,从公输门到互助会,现在,我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我在下山途中,依稀看到了深城的天际线,劫是这般的深刻,隐晦,在花开花落间,悄然改变了我的一生。
人在渡劫,劫又何尝不在渡人呢?
一觉醒来再回人间,已是深秋,树叶黄的黄,红的红,山中景色在夕阳的映衬下,凄美至极。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郑青海跟着我下了山,嘴里不停感叹着,如果这时有人看到我俩,一定会选择报警:两个男人,帅气貌美的是郑青海,丑到无法直视的是我,可疑的是,两人都戴黑色眼罩,像是索马里偷渡来的海盗。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向郑青海:“你还跟着我干啥?滚!”
郑青海一脸的无奈:“我也想滚,可你得先把我的血咒术解了,此术将你我性命绑定,哪天你要是死了,我还得跟你陪葬。”
我上下打量着他,阴阴一笑:“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按照约定,你该取下一耳,一目交给我拜祭四姐!”
“你?你在开玩笑吧?”见我面露杀机,冲他步步紧逼,郑青海慌乱地后退着:“我帮你解决了互助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传了你三式大术……我现在没利用价值了,你就要翻脸杀我?”
“是啊。”我继续朝着他紧逼,一抬手,四道佛光打出,化作四只金锁,将他手腕脚腕锁死。
郑青海吓到满脸冷汗,拼了命地挣扎着:“李三坡!你真是个卑鄙的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冲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郑青海狂怒和骇然交加,索性扭过头去闭目等死。
等了半天,没动静,他睁眼再看,我早已经收去佛光,走没影了。
我径直来到一条公路上,拦下一辆车,远方的山林中,传来郑青海的滔天的怒吼:
“李三坡!你这肮脏小人,你去哪?你给我站住!”
甩掉郑青海后,我趁车回到市区,我早就讲过,郑青海是一座行走的幻术宝库,我这会没空研究,先放他滚蛋,但血咒术必须给他留着,将来哪天再碰面了,方便我继续拿捏他。
万一哪天我真噶了,在下边也有个人作伴不是。
到达龙华区,已经是深夜了,我就知道个龙华区,当初在这当厂狗来着,除了这,我还能去哪?
下车后,我找了个大排档,吃了份干炒牛河,然后在深捷电子厂附近的旅馆开了个单间,进去洗了个澡,关灯,躺在床上。
卡里还剩一万来块,这三个月如果每天睡桥洞,一万足够花了,但我是个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人,生来就不知道节俭为何物,能抽华子绝不沾塔山,能住酒店绝不睡外边,这点钱用不了一个月,就得被我造干净。
得给自己找点活干。
第二天早上,我退了房,给文哥打去电话,提示手机关机,可能这会还太早,他还在睡觉吧。
我买了根油条,边走边吃,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地瞎溜达。
卢晓莹打来电话,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她联系不到我,可给这姑娘急坏了,电话一响,她就搁那使劲哭。
我没提海盗的事,大概给她讲了下最近的遭遇,听说我来深城,卢晓莹也嚷嚷着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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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我,她已经在昆明定居了,她租了套不错的公寓,每天行走于各大庙宇中,修行佛光,这几个月,她的道行精进了不少,已经接近黄泉境了,而且在非攻和节葬方面,她也挖掘到了很多新鲜玩意。
只是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枯燥无趣,昆明时常下雨,卢晓莹喜欢雨天,经常一个人坐在茶馆中,看着雨景发呆。
老有男的找她搭讪,让她无比反感。
我沉默片刻,说:“你忘了我,找个人嫁了吧。”
我把电话挂了,所以你说,人可以无情到什么份上?我和这姑娘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我现在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挂完电话我就就哭了。
可是她跟在我身边,她迟早要出事,我是个注定要杀穿地狱的人,她自个生活,要比跟在我身边安全的多。
我开始讨厌我自己了,是杀人杀太多,让内心变得愈发阴郁无情了吗?我在制邪庙下,一抬手,就连杀了五十多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讨厌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江湖,以及江湖上的人和事。
我对这样的人间,已经感到疲惫了,我想走,想去修罗道,这个念头早就有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强烈。
于是这天早上,在深城的大街上,就有了这样一个人,他的头发像鸡窝般乱炸着,他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破着大洞的旅游鞋上沾满了黑褐色的血迹,他的长相竟这般丑陋,简直丑到让人发指,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本能地心生厌恶。
没人愿意把他当同类看待,人们只想用最粗暴,最无理的方式来驱赶他,远离他,但更多的目光来自于好奇——怎么会有长成这样的人啊?好奇怪。
他还是个独眼,他左手拿着半截油条,右手夹着根烟,边走边哭,真是个可悲的家伙,没人在乎他遭遇了怎样的伤心事,他就算立刻死在路上,也不会有人在乎。
如果这时你跳出来辩解,你说这人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风水大师,命理大师,一位大幻术师,一个黄泉境五重天的修行人,他摘下了自己的一颗眼睛,拯救了整个人间。
你疯了吧?
文哥的电话打来了,我站在路边接电话,人们看我的目光更奇怪了,这人居然还有手机?
文哥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联系我,可我电话死活打不通,他好久没见我了,挺想我的,我们就约了地方见面聊。
文哥还是从前那样,瘦巴巴,脸很白,穿戴的非常得体,戴一金丝眼镜,他倒是被我吓了一大跳:
“李丑?你这是刚从哈尔科夫打仗回来?”
我说差不多吧,我去了趟西双版纳,在那边遇到了些事。
文哥二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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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跟他抢着买单,我知道,他肯定有求于我。
我穿上了和他一样式的高档皮鞋,黑西装,白衬衣,笔挺的西裤,名牌皮带,外加真丝袜子。
他还带我去理了个发,给我刨了个精干的圆寸。
这比我之前拾破烂的造型,好了不知多少倍,至少有了些人样。
走出理发店,我摸着还有些湿的脑壳,和文哥在商场里找了家咖啡店,文哥点了两杯冰美式,又要了几个刚烤出来的甜甜圈,我们坐下来开始聊。
他求我的这件事,和盗窃无关。
文哥有个远方亲戚,亲戚是港城人,还是个很有钱的商人,但那边和我们这边不一样,人家是很瞧不起大陆这帮穷亲戚的。
也不是说瞧不起,就你能感觉到,他言谈举止之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高高在上,他从不会说你没文化,没修养,没素质,可他的眼神却时时刻刻在告诉你,你就是没文化没修养没素质。
当年有个纪录片,讲成龙去内地的哥哥家,那是他亲哥哥,整个吃饭过程中,成龙没看过他哥哥一眼,吃完一秒都没多待,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有血缘,也存在着深深的阻隔。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文哥和这个亲戚并不熟,总共也就见过三五回面,每次亲戚来深城,会包一个酒楼,把大陆的亲戚都叫上,吃顿饭,文哥头几回去,后来觉得这人太装比,没劲,就每次都找借口推掉。
就这样一个关系。
然后不久前,这个亲戚突然主动联系到文哥,拜托他在大陆帮着找一个厉害的风水师。
为什么让文哥去找呢?因为那亲戚知道文哥是干嘛的,行走江湖,刀尖上舔血,肯定认识这方面的人。
文哥立刻就想到了我,但是他没有急着答应亲戚,他先问对方,你找风水师干嘛?
亲戚的语气很焦急,有事,大事,只有风水师能处理,按说港城那边,厉害的风水师多的去了,很多都是海外华人,给大明星,或者华尔街顶级富豪当御用风水师的,钱只要给到位,没有请不来的神仙,不至于来内地找啊?
具体什么事,人家不讲,反正急,文哥就说,我给你问问吧,人家不一定有空,有空也未必肯来。
结果电话一挂,亲戚就转账过来一笔介绍费,具体数额文哥没讲,但肯定是超十万了,不然他也看不上。
事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我听完就问他:“你亲戚人在哪?”
他说在这,在深城,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你安排见面吧。”
文哥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另外他这条因果线的尽头,是外道法器,我虽然不知晓法器具体能干啥,但这个机缘错过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我势在必得。
文哥面露喜色,拍着我肩膀道:“有你出马,我就放心了,百分百拿下!”
他站起身给亲戚打电话:“喂?是我,小文,人我联系上了,就在我身边。”
“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文哥带着我离开商场,在外面拦了辆车:
“对方想先见你一面。”路上他跟我讲:“那边的人你知道的,事多,又精明,各方面都比较谨慎,相当于面试吧。”
我说行,随便他怎么面,我接着就是了。
文哥嘿嘿一笑:“等会你见到他,架子摆大点,脸色尽量阴沉,反正问啥就是有难度,不好办,压力上足!”
“替我狠狠敲这狗日的一大笔!”
我注视着车外的陌生街景:“放心,我心里有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问文哥,你这个亲戚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大概资产是多少?
文哥不置可否,摸着下巴答道:“做船舶业的,远没到李嘉诚那个级别,但几百亿的身家是有的。”
港城那边的房子,以英尺计价,例如港人说100英尺,就是9平方米,1000英尺就是90平方米,那边的销售动不动给你讲,千尺豪宅,说的就是90平方米的小户型。
是的,港城寸土寸金,九十平米已经堪称豪宅了。
那边普通人工作十来年,掏空几个钱包,能买来一套十几平米的房子,就已经算实力脱俗,牛比到家了。
然而文哥这位亲戚住的是山上的别墅,他家差不多有三百来个平方,在香港那种房价爆炸的地方,能住的起别墅,你就想这人有多有钱吧。
好多咱们叫的上名的大明星,都住不起别墅呢。
这人具体遇到了什么事,也不跟文哥讲,反正就说事急,需要大陆最顶级的风水师来处理,事只要能办成,佣金不是问题。
我一听就乐了,我算哪门子顶级风水师啊?风水师要是有排名,我能排进前一千就算不错了。
文哥嘿嘿笑着,说我谦虚,还说就我算命那两下子,全国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那算命都这么狠了,风水不可能差。
车开到一个五星级酒店跟前,文哥付了车费,我俩下车走进大堂,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私人雪茄俱乐部跟前。
我一直觉得雪茄俱乐部这玩意,挺装逼的,国内正经抽雪茄的俱乐部极少,大多都是以这个为幌子的高端鸡店。
我俩不是会员,还进不去,文哥报了个名字,工作人员进屋询问片刻,这才很不情愿地放我俩进去。
里面光线很阴暗,空气中一股奢侈香水的味,脚下是厚厚的进口天鹅绒地毯,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俩走进一个私密性极佳的包房中。
包房面积不大,昏暗慵懒的灯光下,两个男的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前方的豪华水晶茶几上,摆放着半瓶洋酒,几块掰碎的巧克力,和刚开封的几盒古巴雪茄。
我看向这两人,其中一人四十来岁,瘦,戴眼镜,穿着白衬衣配黑裤子,典型的广东人长相,五官普普通通,但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富贵气,手腕上的那块表,我看不懂牌子,但价值一定不菲,这人,应该就是文哥的那位富商亲戚了。
而亲戚旁边坐的那人,我居然认识,那人正是深城本地的风水师,许四海。
当初我当厂狗时,曾在街上偶遇正在给小酒店看风水的许四海,我替他解围,并因此相识,而且这个人跟黄四姐的渊源极深,我正是通过他的介绍,敲开了四姐家的门。
我一眼就认出了许四海,可他却没认出我是谁,只是淡淡瞥了我眼,就收回了目光,神态非常倨傲。
我说四海,是我啊,李丑!
许四海愣了半晌,总算想起我是谁了,他收起冷漠,拍着大腿站前,热情地上前拥抱我:
“李老师!我的贵人啊,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一脸的欣喜,他告诉我,他已经获知了四姐的死讯,不久前,四姐给他托梦告别,梦中还提到了我,说我是个讲信用,重义气的人,不愧是佛菩萨座下的小金童。
那位港商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俩,我是文哥介绍来的,他本来就看不太上文哥,也没指望文哥能给他介绍来多厉害的风水师,在看到我跟许四海关系这般亲密,他顿时也高看了我几眼,走上前来,笑着跟我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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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这个文九贤握了个手,这边没文哥什么事了,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们三人入座,文九贤拿来个杯子,往里面夹了些冰块,倒了点洋酒递给我,许四海满面红光地给我说,这是什么1974年的麦卡伦威士忌,单一麦芽发酵,光我手上的这点,就要值四千美金。
我抿了一口,头回喝这么贵的酒,我喝的很仔细,入口是一股烟熏味,带着点淡淡的雨后煤灰味,我这只山猪吃不惯细糠,没觉得有多好喝。
许四海递给我一小块德国进口的黑巧克力,让我就这个喝,我含着巧克力又喝了一口,似乎是好喝了不少。
那个叫文九贤的港商坐在我俩中间,笑眯眯的也不说话,给我倒完酒,又问我想抽哪支雪茄?古巴?多米尼加?洪都拉斯还是牙买加的?
这人普通话说的不怎么标准,一股港味。
我是每样都没抽过,也不知该选啥,许四海帮我选了支古巴的迷你茄,拿起雪茄剪在尾端咔地一剪,递给我。
说起来也挺丢人的,我居然不知道雪茄不能过肺,我像抽烟一样一口口吸着,没一会就感到头晕目眩,文九贤笑着说,你这样可不行,你吸一小口含在嘴里,品一品味道,然后吐出来就好了。
我吸不惯,拿出自己的华子吸,别笑我土,如果文九贤真有文哥说的那么有钱,那这就是我头一回接触到最顶尖的风水圈子,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从未涉足的全新领域。
这是好事,催眠协会许诺的重金,未必就能如约兑现,一穷二白的我,急缺一笔现金入账。
我抽着烟问许四海,你和文老板是咋认识的?
许四海翘着二郎腿说,他俩认识的时间早了,许四海经常受邀去港城给文九贤看风水,相当于他的御用风水师了,但这次文九贤遇到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这个事以他目前的能力,搞不定。
所以这次他来,是给文九贤当参谋,帮着面试大陆这边的风水师,我来之前,他俩已经面试过好几位了,都不怎么满意。
许四海指着我对文九贤道:“文总,这个人就是我之前给你提到的,他,我拿信誉给你保证,你在大陆找不到比他更厉害,更专业的风水师了。”
我连忙惶恐地摆手,没有没有,不敢不敢,你要说斗法,哪怕来几个地狱境的大篮子,我也未必会怕,但要说理论知识,这玩意水可就太深了,江湖里很多前辈,他对道行可能并不怎么在意,也不专攻这个,人家就钻研理论,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虽然大部分是糟粕,但值得深挖的也不少。
在理论这块,我可排不上号。
文九贤闻言,顿时又高看了我几分,对我更加热情了,但是港商你要知道,他可能对谁都热情,没什么架子,至于他心里在想啥,只有他自个知道。
“李老师,文尊也给了你很大的评价,说你命理方面的造诣,也堪称鬼神啊!”
文九贤笑着给我倒酒,我寻思行了,该让我给他算命了,谁知并没有,这人就跟我说着些客套话,陪我抽烟喝酒,始终不往正事上扯。
我直接问他,他也故意把话题带开,只说不急,不要辜负这好岁月,纵情享受美酒雪茄。
许四海对港商的态度比较恭敬,这不奇怪,毕竟这年头,金主是爹,他讨好地冲对方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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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九贤没表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许四海笑的很干,很生硬,大有深意地看了我眼。
我一瞧这架势,懂了,就是说文尊和许四海把我捧到天上,没用,这个文九贤有自个的主意,他觉得我厉害,才叫厉害,别人说的不算。
所以面试还得继续。
我就听文九贤和许四海两人,搁那天南海北地扯,什么哪个国家值得移民啊,什么马谁,马谁谁,刘谁东和王谁聪都跑去八嘎国定居了,这其中的深层次原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什么国内叫的上名的明星,导演编剧,全特么拿上了洋护照,当着假洋鬼子,却丝毫不影响它们收割国内韭菜。
连征服里的刘华强,都全家定居澳洲了。
最好笑的是,这些人反过头来教训你,让你别学英语,还使劲呼吁国家取缔英语,说学这玩意纯浪费时间,没用,你就说这些人有多坏吧?
又聊起非律宾的绑架撕票案,三百万打过去,人直接弄死,说尸体找到时,身上光刀口子就好几百道,你猜怎么着?又是窝里斗的,主谋还是个内地孕妇。
我不急不缓,时间有的是,我就陪着他俩吞云吐雾,话题绕着全球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风水上。
文九贤摸着块巧克力,半天不往嘴里塞,突然问我:“李老师,你对风水中的‘水’,怎么看?”
我跟他讲,我经常在网上看豪宅的视频,国内的我不看,只看米国那边,造价动辄大几千万,乃至上亿美金的顶级豪宅。
比如洛城以西,马里布海滩的顶级豪宅,或者比佛利山的豪宅。
那我又买不起,买得起我也住不上,我看它干嘛?
我主要看这里边的水系,对风水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找这些视频来看,你会发现一个显著的共同点,就是每栋豪宅一进大门,你第一眼看到的必是水系。
或是奢华材质制成的恢弘喷泉,或是大面积的活水水池,做工往往精美无比,耗资占比极大。
有一套豪宅给我留下的印象极深,这家一入户,就有一整面高达十余米的黑色火山岩墙壁,光是这墙壁就造价七百多万美元,然后从墙壁顶端往下流水,底部有个池塘,整体形成了一个恬静的小型瀑布。
为啥?老外为啥这般痴迷于水系?那玩意每天哗哗流着,不吵吗?
其实老外对我国相当一部分的文化嗤之以鼻,百分之九十九的老外厌恶中餐,但是他们对风水却有着种深深的痴迷。
你找个老外聊天,他未必知道kongfu(功夫),未必知道JackieChan(成龙)但是他一定一定能说出fengshui。
风水在西方国家的地位,是高到超乎你想象的,事实上,这些顶级豪当初的设计,清一色都有华裔风水师的参与。
而水系,又是风水中最核心的要素,老话讲,山管人丁水管财,家里陈设莫乱来,水直接联系到一个家庭的财运和健康,当然是重中之重。
老外都明白的道理,我们却不明白,我有过多年的风水实战经验,却遗憾地发现,大多数国内家庭,并没有水系的概念。
水,必须是流动的活水,不能是死水,水系摆放妥当,对生财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曾有人指着他家院子里的一口井,说那是水系,不啊朋友,那不是水系,那叫煞。
我话说完,文九贤不置可否,看了眼一旁的许四海。
许四海皮笑肉不笑地问我:“那李老师,像我这种住不起别墅豪宅的人,该怎么布置家中水系呢?”
我心想你也是风水师,这么简单的比事你来问我,这面试的味也太明显了。
我就说了,你要是居住小区楼房,你可以选择在家中摆放鱼缸,来营造水系,鱼缸是活水,因为它有过滤装置,能保持水的流转,你每过一段时间还要给它换水,来保证良好的水质。
鱼缸选四方形,不要圆形,每家情况不同,我只说一个大概的摆法:鱼缸不可正对厨房,更不可放置于厨房内,具体方位可选择正东方、东南方、正北方、正南方,但是要排除掉那些流年不利的方位。
风水中,坎卦位代表水,水不能当成靠山,因为水性无常,凶吉难测,啥意思?就是水不能在人背后,而是要在人前面,水系不可放置于一切座椅后方,这就是为啥顶级豪宅的水系,你一进门就能看到。
它要是把水系放到后院,那豪宅也将变得一文不值。
另外,鱼缸不可摆放于财位上,有个说法叫“见水化财”,也就是财位忌水。
许四海听完,又问我:“风水鱼又应该怎么养呢?”
我弹着烟灰,轻声回答:
一条鱼,一白水,可以旺财。
两条鱼,二黑土克水,不利财运。
三条鱼,三碧木泄水,不利财运。
四条鱼,四绿水,虽然泄水,但四绿为文曲星,为吉论。
五条鱼,五黄土克水,不利财运。
六条鱼,六白金生水,有利财运。
七条鱼,七赤金生水,虽为凶星,但有相生之情,出以吉论。
八条鱼,八白土克水,但八白为左辅星为吉星。
九条鱼,九紫火,但右弼星,为吉星,可以旺财。
十条鱼以上除去整数,如十二条,以二条论,十五条以五条论。
以上是九星养鱼法。
文九贤始终不吱声,默默听着,也不知他能不能听得懂。
许四海放下酒杯,眨着眼又问我:“太麻烦了,我记不住,有没有简单点的办法呢?”
我说那就干脆按紫薇斗数来吧,取三的倍数,六条九条十二条,都是极好的。
许四海故意刁难我道:“能不能按照属相和五行来选择风水鱼呢?”
我淡然一笑,答道:“那必须能啊。”
鼠、猪五行属水,五行水喜金生,或喜用五行为土金的人,适合养1条或6条,颜色为黑色,灰色,或4条,9条,选白色。
牛、龙、羊、狗五行属土,五行土喜火生,或喜用五行为火土的人适合养两条,七条,颜色为红色,紫色,或5条,10条,白色和银色。
虎、兔五行属木,五行木喜水生,或喜用五行为水木的人,适合养1条,6条(黑色、灰色)3条,8条(绿色、青色)
蛇、马五行属火,或五行火喜木生的人,或喜用五行为木火的人,适合养3条8条(绿色、青色)2条7条(红色、紫色)
猴、鸡五行属金,或五行金喜土生的人,或喜用五行为土金的人,适合养4条9条(银色、白色)5条10条(黄色)
另外,黑色的鱼,除了一些特殊职业外,少碰。
我这一口气说完,嘴皮子都干裂了,文九贤听完,冲我满意地点头:
“李老师,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但是我感觉你说的很厉害,而且非常专业。”
他对着门一拍手,不一会功夫,走进来几个妙龄女子,穿吊带短裙,腿根子都露在外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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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马义给我讲过,说港城那边的老板,很喜欢玩这个的,以前东莞正当年时,这些人每周必来,甚至为了方便玩耍,还在当地买豪宅。
这几个女的一进屋,就轻车熟路地走过来,每人腿上坐了一个,我抓着一小娘们的腰,把她往前推,我说不行,我搞不了这个。
那小娘们回头看着我,她长的特像一个叫冯蘑菇的网红,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身材要比那网红好很多,她一脸的婊气,冲我撒着嗲嗲的娇:
“老板,你嫌人家不好看吗?”
她肯定对自己的颜值很自信。
我说我嫌你脏。
于是这个局也就玩不下去了,文九贤和许四海正抱着各自的姑娘乱啃,见我起身,他俩不得不提前黯然散场,文九贤买了单,又给这三个小娘们一人五百美金当小费,我们离开酒店,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奔驰车。
许四海开车,我和文九贤坐后排,路上他跟我讲,他对我各方面都比较满意,但是理论归理论,风水实战这块,他还想再考考我。
我皱着眉:“文总,咱们别兜圈子,你直接跟我讲,你遇上了个什么事?”
“我听再判断能不能帮你,能,咱们谈价格,不能,直接拉到,我现在下车。”
文九贤迟疑片刻,对我道:“我在港城的家宅,被人做了手脚,我要你去帮我破解。”
“这个做手脚的人,是我的邻居,我要你用风水杀了他!事成之后,我给你两百万酬金!”
我分析着他这两句话,其他都没问题,甚至看在文哥的面上,不给钱我都愿意干,唯独这个杀人。
不是我故意矫情,我这一生杀人如麻,却从不杀无因果之人,但转念一寻思,此人在我因果线之中,有什么不能杀的?如今的我,是中阴正式挂职的阎王,这世上还有我不能杀之人吗?
碰上我,只能算他倒了血霉。
我神色阴冷下来,问道:“让我猜猜,你邻居请来很厉害的风水师,你这边请的人玩不过人家,所以你没辙了,跑来内地找人。”
“是,是。”文九贤擦着额头的冷汗:“对方的手段很恐怖,我去求过情,他们不肯放过我,是要把我和家人往死路上逼啊!”
我说那还墨迹个啥?直接开路去港城吧!都说港城代表着华人世界风水之巅,我倒要看看,港城的风水师有几斤几两!
文九贤说不行,坚持要把面试流程走完,我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是有原因的,首先个人原则这块,人家拿捏的非常死,特别是触碰到核心利益,绝对不可能撒手。
在外人看,这是固执,在我看,这是极好的品格。
他跟我讲,接下来他要带我去的地方,是最终面试环节,之前本没有这个环节,风水师过来,见面聊两句觉得不错,就带过去了,然后去的人一看他家那情况,全吓傻了,钱也不要,灰头土脸就跑了。
然后文九贤就觉得,这面试搞的不行,太简单了,这种根本选不出厉害的风水师,毕竟有些骗子,狗屁不通,一张嘴却极善忽悠,往那一座,狗脸一板,张口奇门遁甲,闭口紫微斗数,给这些老板忽悠的神魂颠倒,结果人带去现场,直接就漏了怯。
文九贤为了找到厉害的风水师,属实操碎了心,后来他就去请教许四海,这个面试难度该如何提升?
许四海也是个损人,他在深城当地经营多年,刚好知道郊外有一处宅子,算是百年难见的,至阴至邪的极品格局了,反正他自个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这个局该如何破解,就干脆把它加入到面试的最终环节了。
我们正在前往那宅子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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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事情是文哥牵线搭的桥,我得还文哥这个人情。
第三,报酬丰富,二百万,不是小数目,在我去修罗道之前,我得先在人间生活着,生活,就离不开钱,哪怕天神通的人,没钱也得饿死。
所以我就没吱声,时间有的是,随你怎么试,我奉陪到底。
但是我提出,不管这最终面试是什么,完事后,你给我港城的户头打一百万定金,剩下一半完事再付。
文九贤在钱这块很痛快,立刻同意了。
车开出深城,驶入远郊的一个村镇中,路上文九贤一个劲地找我套话,想打听我的过往,我神态阴沉,他问十句,我顶多答半句。
谦虚是风水师惯有的品格,但凡香客问,你水平怎么样?我都答马马虎虎,不光我,大多风水师都会这么答,就好比律师,你问他这么案子有多大把握,他要跟你吹嘘他跟法院多熟多熟,百分百给你拿下,那这律师肯定不靠谱,赶紧换人吧。
这种谦虚,好像渐渐成了一种虚伪,我本来就是人间最厉害的,干嘛就不能痛快地承认呢?
有些香客你搞的太谦虚,他反而会当真,会觉得你真不行,好在这个文九贤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他从我的言谈举止中,瞧出我很厉害,和他面试过的那些风水师都不一样。
车子拐进村子深处,总算到地方了,前方是个带院子的农家大宅,院门紧锁。
我们下车后,许四海给我介绍道,说这就是要面试的凶宅了。
很多人对凶宅有误解,总感觉闹鬼的才叫凶宅,其实闹鬼不可怕,你跟鬼之间没建立因果,鬼是害不到你的,就顶多沾染鬼气多了,会影响气运。
那种无视因果的至邪之物,除非这个人真的坏事干太多了,到了老天不容的地步,否则一般人是遇不上的。
我们今天要说的凶宅,是另一种,这种的不闹鬼,但相比前者,这种要可怕的多。
这个宅子外表看,平平无奇,就是广东农村很常见的民房,文九贤用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我:
“严格来讲,这里是我的祖屋,我爷爷奶奶曾在这里居住过,后来全家才搬去了港城。”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发生的事不能被提及,很多人也是在那时,偷渡逃往港城定居,他们也不想逃,但是不逃要被饿死。
我们知道的很多港城明星,就是那个时候从大陆逃过去的。
事情到了这,就很说得通了,怪不得文九贤坚持要走完面试环节,还把面试搞在这,他这个祖屋风水差,对他多少是有影响的。
不整真不行。
许四海上前敲门,不一会,一老汉开了门。
这老汉是文九贤的远房堂叔,当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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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急着进去,而是给自个点了根烟,先绕着宅子外围转了两圈,把四周景物看了个大概。
不远处有个庙,我进庙看了两眼。
两圈看完,我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之前已经来过好几拨人了,堂叔见怪不怪,热情地紧握文九贤的手,两人说的是粤语,我没听太明白,大概是责怪文九贤破费,又请风水师之类的。
我趁着他们唠嗑的功夫,就进了院子,进来后,我把每间房都看完,心中的念想更明确了。
文家的这套祖屋,是典型的【火烧天门,白虎对冲】格局,另外,还是个“悬尸房”。
容我细细讲来:
首先,此宅东北方向10米,有一个高压电塔,塔高二十米。犯艮砂。
第二,正北方向犯路冲,就是有路直接对向宅院。
第三,正东和东南方向低洼,有水坑,广东农村潮湿,多雨,有水坑不奇怪,但宅子内部正东还有一个水龙头,犯震水和巽水。
第四,正南有座小庙,庙中墙上所贴之人,涉及和谐,略过不讲,宅子内部正南方向有一组一人多高的破旧货柜,犯离砂。
第五,大门开在西南方向,西南为坤,坤为鬼,也就是鬼门大开。
第六,宅主人睡觉的床,西北方向摆放电视机,电视机上方有神像,全宅的西北方向有一个高大的衣柜和一个售货柜台,西北角的外面还有一个大柴堆,路的对过还有一个电线杆,为严重的火烧天门格局。
记住,厨房或者柴堆一定不能建在西北角,西北是后天八卦的乾位,乾为天,所以称天门,西北乾位五行属金,西北方如果阳性过重的话,就会出现火旺克金,也就是火烧天门。
破解方法后面会讲。
第七,这家人正西方向有一个厨房,正东方向又有个露天土灶,形成了二火对冲的格局,其中以正西方向的灶为最凶,犯白虎煞,也就是之前提到的白虎对冲。
而且宅院正西还堆放了货架,自行车之类的诸多杂物,更是加大了白虎煞的力量。
我站在院子中央,把众人喊过来,说出自己的分析,堂叔听完,双眼瞪的像个铜铃,一脸的不敢置信。
堂叔情绪十分激动,指着我哇哇啦啦地说着粤语,许四海给我翻译,首先老汉说我和一般的风水师不一样,他家来过不下十位风水师了,每个都带罗盘,还带放置罗盘的三角支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没有罗盘,我进屋随便瞅了几眼,前后不到一分钟,就把所有的厉害关系都讲出来了,那些风水师几个小时看完,连无人机都用上了,忙半天,却讲不出什么东西来,我讲的这么细,老汉由此判断,说我是高人。
我没工夫和他客套,神情凝重,此格局,的确是百年难遇,极品中的极品,我这一生,见过太多至凶至邪之局,每一个拿出来,都比这个凶,但此局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每一个方位,每一个点竟然全部都犯了煞!
就连这院子里的一花一草,全部都长反了,住在这种房子里,不出事才见鬼了。
单拿出一个看,似乎并不十分严重,但要把所有的煞,全部集合在一起,这就非常恐怖了,可以说人间阳宅,几乎找不到第二个类似的格局了。
难怪来了那么多风水师,没一个能搞成的,这活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搞的。
分析完格局后,我直接说明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利害关系。
首先,堂叔前两年得了脑血栓,现在说话嘴还是歪的,这正是“火烧天门”所致,此煞专杀家中男性长者,在人体主心脑血管和头部,此为有阳煞,必有此病!有此病者,必有此煞!
我这番话直接说到堂叔心坎子里了,给老汉听的是直跺脚:
“是,就是这样!多亏及时送医,我才保下了一条命!”
我又道,你和你老伴,前一段时间做生意,结果生意没做起来,赔了钱不说,至今还有好多尾款结不回来。
堂叔连声称是,他们夫妻俩在院子里卖过一段时间种子。
我说第三,我刚才看了,你家大房后边,挨着墙壁建了一间柴房,这叫悬尸房,家中必出吊死之人。
堂叔整个人僵住了,呜地哭了出来,哽咽地告诉我,他儿子三年前,因为感情问题上吊自杀。
刚好吊死在了大房的房梁之上。
诗曰:主宅后升烟,前门出大棺。
这时他家闺女送来凉茶:“师傅喝茶。”
我摆手推辞,继续道:“主要问题就这三个,其他的都是些小事,比如你们老两口都有神经衰弱,睡眠质量差,入睡难,梦中老见鬼,这主要是因为开坤门,而且艮宫有砂造成的。”
“另外,你的桃花也会很差。”我看向堂叔闺女:“再住下去,一时倒不至于死人,但气运衰败是难免的。”
话说完,我管许四海要来纸笔,开始分析此宅的四个财位:
第一,正西兑宫,若有水,主进财,此宅正西非但无水,且有灶,货架子,自行车和诸多杂物,均为阳砂,此财路不开!对宫正东震宫,若有山,事业易成,此宅正东非但无山,且内有水龙头,外有大片低洼地,主阴,凶!
第二,正南离宫,若有水,主进财,此宅正南非但无水,且内有大货柜,外有小庙,均为阳砂,此财路亦不开!对宫正北坎宫,若有山,则为靠,财不外流,此宅正北内有两个高大衣柜,吉,但外面被路直冲,相当于人的后腰被插入一把匕首,大凶!
第三,西北乾宫若有水,旺官旺财,此宅西北无水,而且老人睡觉的床的西北方向有电视机、某人画像,全宅内部西北方有高大衣柜,售货柜台,外面有柴堆石砖等杂物,路对面有电线杆,均为阳砂,此财路亦不开!对宫东南巽宫,若高起,利事业,此宅东南非但没有高起,且低洼,有大水坑,约两三人深,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这是他们家种子事业起不来的原因,也是赔钱的原因,同时也是老汉得脑栓塞的罪魁祸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四,东北艮宫若有水,主进财,此宅东北非但无水,且有一个高压电塔,为大阳砂,此财路亦不开!对宫西南坤宫若有山,利女主,利健康,此宅西南非但无山,且开门,大凶!
……
我知道,我知道,您消消气,您先别骂,我云里雾里的讲了这么大一堆,没有顾及到家人们的感受,这特么不是天书吗?谁能看的懂?
就硬显摆自个懂风水呗?
我讲的细,主要是讲给两人听,首先是许四海,当年四姐曾交待过我,要我照佛他,我课讲到这,他能听进去多少,全看他个人造化了。
许四海听的是满头满脸的冷汗,全神贯注,不停拿笔在小本上记着,不懂的还要向我提问,一口一个李老师的叫。
这一切,全被文九贤看在了眼里,至此,他对我的专业水平再无疑虑,他花二百万请这么个人来,这钱花的可一点都不亏。
堂叔家的闺女二十来岁,起初她听我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可能多少有些抵触,我以前不知道地域歧视这回事,出东北才知道,原来东北,中原和西疆,是受歧视的重灾区。
闺女见我言谈举止不凡,知道我是世外高人,赶忙收起小觑之心,为我搬来个折叠椅,恭恭敬敬道:
“老师,您请坐。”
我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站着听我说话。
按理这种格局的房子,已经没有调整的必要了,直接搬走就完事了,但现实是,不是谁都有搬家的条件,堂叔没这个经济实力,再说了,这里是文九贤的祖屋,这里的风水必须要狠狠整改。
我笑着说:“诸位,看我李某人怎么把这个死局,给你们盘活了!”
说完我就开始讲调整策略:
第一,封死西南门,改开东南门。
第二,西边的厨房和东边的炉灶合二为一,即只保留东灶。
第三,正东的水龙头移至正南。
第四,正西的大水缸里注满水,养几只龟,两只最好,因为二为金数,金生水旺。
第五,清理正西、正南和西北的杂物。
第六,正北被路冲的地方,安置“泰山石敢当”,字面冲路。
第七,将床移至卧室西南角,电视机移至卧室东南角,墙上和谐人物相取掉,大房后的柴火房立刻拆除!
第八,在卧室东北角摆放大鱼缸或饮水机,加强水财流转。
第九,也是重中之重,此宅因为外在环境导致巽,艮二煞,无法通过移动物件的方式来化解,我从锦绣图中取出一张符纸,用毛笔沾着朱砂,当场写下两副【八甲镇宅符】一副贴于正屋门槛正上方,另一副烧成灰,让堂叔兑水服下。
另外,还需要一些五帝钱,宝葫芦,八卦镜之类的外物辅助。
我说一句,堂叔应一声,他喝下符水,立刻喊来村民帮忙,按我说的一条条整改。
不一会村民前来,众人闹哄哄地忙活起来,有要用到钱的地方,文九贤更是毫不含糊,一切只挑最贵最好的买。
这边农村非常团结,一呼百应,我坐在院子正中喝着凉茶,不管不问,一直忙活到天黑那会,终于全部整改好了。
刚好,百十号村民在场,一起做个见证,当时漆黑的天空上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的彩虹。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都惊的合不拢嘴,纷纷拿出手机拍摄,那彩虹在夜空中寂静飘移着,一直飘到文家祖屋上方,缓缓下坠,沉默到泥土下方没了踪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不是彩虹,这是天宫赐福的七彩祥云!”许四海惊到毛骨悚然,双手用力扯着头发:
“只有九品以上的风水格局,才可能引来天宫的震惊,让天宫对其赐福嘉奖!”
“天宫赐福,万年难遇!”
我不知道天宫这一说是哪来的,我当时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拉着文九贤躲进了奔驰车里。
给许四海这么一咋呼,场面顿时炸开了锅,村民们彻底疯狂了,我早已锁紧了车门,他们将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有求我看风水的,有出天价请我当上门女婿的,乌泱泱,乱七八糟。
车厢里,文九贤笑的满面春风,看我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
“李老师果然名不虚传!二百万,明天就到你户头!”
我们好不容易逃离村子,返回深城,文老板包下一个酒楼,大摆宴席款待我,还请来了不少深城当地的富甲名流。
众人轮番给我灌酒,我来者全拒,统统不喝,有人把七彩祥云的视频发到了抖音,立刻遭到了和谐下架,但还是引来了几个电视台的采访。
美丽的女子们手拿话筒,对我各种提问,我机械地答着,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事肯定上不了电视,势必要被和谐掉,主持人们可能只是想巴结我,认识我而已。
你要知道,风水这东西在底层无人问津,普通人家接触不到风水师,接触到的十有八九也是骗子,但是在金字塔顶端的阶层,人们对风水的痴迷和拥戴,是令人发指的。
如果我告诉你,只要简单挪动办公室的几个小摆件,就能让你官运亨通,只要挪动一些家具,就能让你停滞不前的事业迎来爆发,让你狠狠发几笔横财。
如果我告诉你,将一张特定符纸按要求叠好,藏在你枕头下,几天之内,你就会受到高冷女神的青睐。
你信吗?
你不信。
他们信。
因为上述几点,风水真的能做到。
在光影交织的欢声笑语中,我感到深深的迷茫和错愕,我麻木地跟每个人握手,以茶代酒地和她们碰杯,通过文九贤,我接触到了当地的高层集团,接下来李三坡这个名字,将震动整个广东。
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想到了最近发生在铁西的事,所有人都在抖音上搜索着铁西二字,那可能是人间毁灭的前兆,但是我要是把这个讲出来,谁会信呢?
饭罢,我装醉逃离酒楼,有个女主持人指着我嚷嚷:“你全程喝茶,你怎么还醉了呢?”
我狠狠瞪了她眼,快步逃离。
文九贤给我在喜来登开了个豪华套房,我接下来的几天都待在酒店里,一天三顿自助餐,抽的烟也从软华子换成了黄鹤楼流金岁月。
我也是头回知道,去港城居然还要办通行证,更特么离谱的是,还要去哈市开无犯罪证明,好在文九贤在深城手眼通天,能量极大,他以公司派遣的名义帮我代办,三天功夫就弄好了。
在酒店的这几天,总有人登门拜访,统统被我拒之门外,我电话响个不停,全是卢晓莹打来了,青丘说,这段姻缘你逃不掉,接吧。
我犹豫再三,还是接了,女孩兴高采烈地给我汇报她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以及她在昆明的生活琐事,我也说不上为啥,我一听她说话,心里就感到平静又舒畅。
我告诉她,我即将前方港城,处理一个风水凶局,卢晓莹鼻子一酸,哽咽道:“师父,我想你了,我现在就想飞过来找你。”
我说你乖乖的待着,等我大劫过完了,咱们再说见面的事。
卢晓莹高兴地答应着,我们又聊了很久,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废话略过,三天后,我跟随文九贤通关到达港城,司机助理啥的全候在关外,我们上了车,直接杀向他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港城和深城一水之隔,却完全是两个世界,我注视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景,感到无比的陌生,行人们似乎都很着急,就连捡破烂的老太婆步伐都是急匆匆的,文九贤说,港城是个生活节奏超级快的城市,这里似乎并没有退休一说,开出租车的大多是些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我在港城居住了一段时间,这边的人都没什么人情味,服务业的态度极差,特别是茶餐厅,你说普通话,服务员会冲你翻白眼,你点菜他会装着听不懂,你干坐在那半个小时,他也不会给你上菜,哪怕是闽湾那边过来的,不会讲粤语的游客,也会被冷眼对待。
当然,如果你是土豪,去奢侈品店里疯狂消费,他们还是很欢迎的。
我对此很是不解,但我了解历史,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特殊时期,港城居民会自发组织起来,往被遣返回大陆的偷渡者卡车里扔食物,淡水和水果,经常是成袋成袋的大米和面粉往进扔,他们并不认识这些偷渡者,出手帮助,只是因为车里的人是同胞,他们担心同胞回去后没吃的被饿死。
现在真不一样了。
文九贤家位于九龙塘笔架山半山腰,这边是一个小型的别墅区,里面居住的大多是内地富商和大明星,据说许某印在这就有套豪宅。
车开进地库,我们乘坐电梯上到他家,别墅很大,装修奢华,风水被调整的比较好,找不出什么瑕疵。
文九贤要给我泡茶,我说不用,你先给我讲讲你和邻居之间的事。
他家的这个邻居,最早和他是好友,关系特别铁,同时两人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曾一起投资开了家珠宝公司,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老话讲,朋友翻脸后,会成为你最坏的敌人,这话一点不假,文九贤和朋友二十多年的友谊,因为一笔借债闹翻了,很多年前,朋友从他这借走了一笔钱,钱不多,也就一千来万,后来却迟迟不还。
文九贤找他要,这人刚开始以周转不开为借口,拖延,后来干脆开始耍无赖了,就是不给你还,诶,咋地?不服你起诉我呗。
所以说这年头,能不借钱就尽量别借,不管是亲戚还是好友,你钱借出去那天起,你就做好当孙子的准备吧,你不管他要,他永远不给你还,你管他要吧,吵架,翻脸,弄的你里外不是人。
给文九贤弄的挺生气的,就找律师起诉对方,收到传票后,他那个狗比朋友跑来找他了,说文九贤你真不是个东西,为了这点小钱跟我打官司?你缺钱你管我要啊?
真是一点比脸都不要了。
饶是文九贤涵养这么好一人,也一下就怒了,说我特么问你要了三百多次,你给过我一分吗?
他朋友指着他鼻子威胁:“我欠钱不还这件事,现在弄的我境外的合伙人都知道了,我的声誉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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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早要找人弄死你!”
关键是撤不撤诉,他都不打算还这笔钱,摊上这样的畜生,能怎么办呢?
文九贤就继续跟他打官司,结果折腾了一年多下来,他给败诉了,他朋友手段非常恶毒,伪造出了一份财报,说这一千多万,是当初他俩合伙开公司时,他的合法分红。
这中间的过程非常离奇曲折,略过不讲,我们只需知道,这人黑掉了文九贤的钱。
这下好了,经过官司之后,两人彻底反目成仇了,文九贤买下这栋别墅不久,他朋友得到消息,竟然也搬了过来。
就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这人就是奔着文九贤来的,不把文家搞到家破人亡,对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他这个朋友名叫樊迪,文老板带着我离开别墅,来到后院外边,往下一指:“你看,这就是樊迪家。”
这个别墅群半山而建,樊迪家就在他家下方的山坡上,和他家竖着对齐。
我目光越过樊家,看向更下方的远处,当年别墅区在设计时,效仿凯旋门的样子,用两根汉白玉的石柱做了个大门,文家,樊家和大门三者形成了一个自上而下的排列。
我一眼就瞧破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指着那个大门道:“此地周回聚气,宛如凹形,这个大门,就是一个米袋形的气口,大门后面紧挨着樊家,樊家的天面又刚好对着你家的明堂。”
“你当年买别墅时,身旁一定有高人指点,你买的位置非常好,装修时再按玄空六法来布局,八运离方空旷大吉,纳气口宜置正南零神方,大旺财利。”
说人话,那大门是一个吸纳福气的气口,文家经过高深手法布置得当,由远处维多利亚港传来的福气,财气,被气口直引至笔架山,略过樊家后,一股脑进了文家。
文九贤一脸佩服地点头:“李老师果然法眼通天,当初的确是这么设计的,那对汉白玉石柱,也是我出资修建的,就是为了给我家吸纳财气。”
但是樊家搬来后,情况变了,那个樊迪出巨资从马来西亚请来了一名风水师,这个人在风水方面的造诣非常厉害,名气也很大。
这人来了后,拿出无人机盘旋小区飞行一圈,看完后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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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有别的法子对付他,保管让文家从上到下,死的一个不剩!”
樊迪那个狗篮子听完,喜不自禁,又有些担心地问:“查不到我头上吧?”
风水师阴阴一笑:“你不过稍微改改你家格局,栽颗树,养盆花的事,他家死人与你何干?”
港城这边有点条件的家庭,都会请菲佣,和内地那种农村恶毒妇女类型的保姆不同,菲佣工资低,任劳任怨,从接小孩放学到买菜做饭,收拾家务,非常可靠。
这菲佣听完两人的对话,就偷摸地给文九贤讲了。
然后这墙就修起来了,文九贤眼睁睁看着这墙起来的,看的他是心惊肉跳,心中大感不安,果然也和马来风水师说的一样,自那以后,文家的运势开始一落千丈,事事不顺。
问题是,人家在自家院子里修墙,没碍着你的事,这个你还管不了。
我瞧向樊家新修的墙,它距离我大约五十来米,墙头上还安放了两只白色小石狮,狮眼被朱砂点过睛,狮口正对着文家。
我不禁冷笑,这是真的要赶尽杀绝,一点活路都不给啊?
国学讲究凡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风水也是,做局一般不会做绝,这两只石狮是干嘛的?这是马来那边的降头师惯用的邪术,狮嘴正对文家,可吸走文家人的阳寿。
先是修墙,隔绝文家的财运,再用内部填充死人骨灰的狮子来吸阳寿,好狠毒的手段!
在我了解这两家人的恩怨过往后,没急着吱声,首先墙不墙的,根本不是个事,包括那两只狮子在内,我有一百个法子化解它,问题的关键在于樊迪,我打算先把那个马来风水师引出来,我只要和这人见上面,用强横手段逼迫其屈服,那么樊迪的死期就不远了。
最行之有效的手段,莫过于太阴黄泉了,此术来自郑青海之手,可以将物件的效果完全倒反,但光这样似乎还不够,为了尽快引出马来风水师,我权衡再三,想出了一个狠招。
回到客厅后,我边喝着茶,边问文九贤:
“樊迪最近没在家住吧?”
文九贤恨恨道:“这个畜生很警觉,他料到我会请风水师反击,墙修好后他就躲起来了。”
我点点头,对文九贤吩咐道:
“你去找个画师,给他讲,你需要一副长两米,宽一米的画作,画中只出现三个人,分别是黄巢,白起和张巡。”
文九贤不明白,我给他解释:“这三人,都是历史中出名的食人恶魔。”
“黄巢就是那个写出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戴黄金甲的阴森篮子,此人于唐末发动起义,建立大齐国,期间杀人,食人无数。”
“然后是这个白起,好多小年轻不懂事,管这篮子称为杀神,还把他往后背上纹,这个白起是真的猪狗不如,坑杀过百万人,吃人更是不在话下。”
最后讲这个张巡,安史之乱时,睢阳城被敌军围攻,唐军守将张巡誓死守城,可是城里早就断粮了,好多士兵被饿死,存活的也都瘦弱无力,然后张巡这个篮子就把自个的妻妾推出去了,说:“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啥意思呢?就是说我眼瞅着你们这些当兵的没吃的,被活活饿死,我心中不忍,我把妻妾献出来,送给你们果腹好了。
我伟大吧?
在守城过程中,张巡带头瓜分自己的妻妾,其次是城中的马匹,接下来波及到的是麻雀老鼠,最后是城中超过四万户的老弱妇孺,按每户两人计算,那也是八万多的活人。
然而即使张巡这么狠,也没半点卵用,睢阳城最后还是破了,破城时,城中只剩下不到400号人。
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写道: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上述这三位,更是此项泯灭人性变态运动的杰出代表,这三人出现在同一副画中,此画将成为风水中臭名昭著的《地狱饕餮图》。
我给文九贤详细讲述地狱饕餮图的画法,首先,画布中间有一口熊熊燃烧的大锅,一个人坐在锅里被煮着,这个人自然就是樊迪,他的姓名八字被刀刻在额头上,三个恶魔流着口水蹲守在锅边,至于三人的长相,让画师自由发挥,尽量狰狞吊诡,三人衣服上写下各自的名字就行。
文九贤记下要求后,就安排手下找画师了,将樊迪的生日也一并告知手下。
我在他家吃了些东西,闭目养神。
当天夜里,画就送来了,具体细节我不描述,只能说画的入木三分,我要求的细节全部做到了。
文九贤看到画,给吓了一大跳:“我从未见过这般血腥,阴暗,变态的画。”
“李老师,你打算用这幅画来对付他吗?具体该怎么操作?”
我说你不用管,今夜过后,最多两天,马来的风水师就会现身来找我,我和此人斗法后,将他拿捏死,到那时,樊迪就是具尸体了。
文九贤神色惶恐地问:“那你要是斗不过对方呢?”
我笑了笑:“那你就赶紧收拾行李,逃离港城,去国外定居吧!”
我等到凌晨两点,卷起画布,独自一人走出别墅,走了没一会,我听到后边有脚步,回头瞧去,只见一个穿睡衣的小姑娘,正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
这小姑娘是文九贤的女儿,他还有个儿子在国外留学,和妻子离婚后,他和女儿住在笔架山的别墅中。
白天时我俩见过面,这小姑娘也就20出头的年纪,长的肤白貌美,身段婀娜高挑,高挺的鼻梁上有小小一颗美人痣,属实很耐看,文九贤介绍我时,她一直拿好奇的目光瞄我,还偷偷冲我扮鬼脸。
我一看这姑娘的面相,就知道她不是啥省油的灯,果然,这大半夜的就跟着我出来了。
我站在小区阴暗的马路中央,回头瞅她,我俩目光这么一对,这姑娘直接给我蹦出一句洋文:
“Whatareyousneakingaroundfor?”
我眉头一皱:“别跟我俩放洋屁,听不懂!”
小姑娘快步跑到我跟前,轻声问我:“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回去睡你的觉!”
我不再理她,转身大步前行,这姑娘路子相当的野,上身穿了件睡衣,下边竟然连裤子都没穿,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赤着足就追上来了。
她跑到我跟前,好奇地问我:“我知道你是神棍,白天见面时,我一眼就瞧出你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见我面色不善,她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要揭发你的意思,相反,我特别崇拜你,你的心理素质和演技一定是顶流的,不是谁都能从爹地那么精明的人手中骗到钱的。”
“说吧,你从爹地手中骗走了多少?”
我听到是哭笑不得,随口答道:“二百万。”
“才这么点,太少了。”小姑娘听的直叹气:“你知道我爹多有钱吗?他至少有一千个亿!你该多要点的。”
这种顶级富豪家的千金公主,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身边佣人助理保镖伺候着,纯粹是闲着无聊来找刺激的,可她偏偏又是香客的家人,我也不好得罪,干脆就不理她。
小姑娘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好奇又俏皮地问:“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携款跑路吗?”
“回大陆后有什么打算?老家农村建房?娶妻生子?然后再养点鸡鸭牛羊?”
我随她哔哔,我反正当她不存在,走出一段路后,我突然拐进草坪,径直来到樊迪家的后院跟前。
恰好值夜班的保安路过,五道手电齐刷刷打到我脸上:“谁?”
小姑娘上前一步,冲保安怒斥道:“滚!”
保安看到她,就跟耗子遇到猫似的,连忙陪着笑脸:“是文小姐啊,打扰了。”
等保安走后,我盘腿坐在草坪上,展开画布。
小姑娘光着腿蹲在我身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文思雨。”
“李三坡,你在干嘛呢?”
我没吱声,抬头看向墙头的两只石狮,双手合十,开始变换指诀。
文思雨起初瞧的特兴奋,小脸胀红着直拍手,可能以为我在变戏法,可是当看到我小指指根“折断”,指尖反点手背的非人操作后,顿时捂着嘴直吸凉气:
“你?你这样不疼吗?”
我打出两股强横的高维能量,正中两只石狮,在太阴黄泉的影响下,它们现在不再吸文家的阳寿了,而是改吸樊家的阳寿,然后反吐给文家。
然后是这面新修的墙。
我指尖朝着墙体虚点,于是墙的功能也被完全反转了,当维多利亚港的财运和气运上来时,会被这面墙略微放大,再完全传递给文家。
做完这两件事后,我取出打火机,将地狱饕餮图点燃,等画被彻底烧透后,我抓起一团炙热的纸灰,看都不看,直接塞进嘴里。
文思雨惊恐又兴奋地睁大双眼:“邪法!原来你是邪法师!太恐怖了,我尿都给吓出几滴。”
我一口纸灰吐出,纸灰在半空化作一条银龙,轻巧地越过高墙,钻进樊家院子里。
将剩余纸灰也吐进去后,我站起身往回走。
文思雨像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抓着我胳膊不停摇晃:“李哥,我求求你啦,你跟我讲讲好不好?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我被她缠的烦了,只好开口道:“这不是邪法,而是风水杀人术的一种,今晚,樊家每一口人,都将梦见那三个古代食人恶魔!”
“太好了!”
文思雨兴奋地嚷嚷着:“然后,樊家会请来那个马来风水师,李哥,你答应我,你和那风水师斗法时,一定要把我叫上!”
“我想看!”
我冷冷道:“你可别瞎胡闹了,斗法岂是儿戏?小屁孩子哪好哪凉快去。”
文思雨迟疑道:“你叫上我,回头我把我姐介绍给你,我姐也超有钱,没我爹那么夸张,但是也很厉害。”
“我姐那边也正缺风水师呢,她可比我爹大方多了。”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这个文思雨可能也是因果线的一部分,任何线索的遗漏,都可能导致我与外道法器失之交臂。
见我答应,这姑娘高兴坏了,她是个什么情况呢,她从小就喜欢鬼神,玄学这方面的东西,属于又菜瘾又大,捂着眼睛也要把鬼片看完的那种。
我被迫和她拉了个勾,再三保证一定会带上她,她这才心满意足,蹦跶地进了屋。
马来风水师来的比我想象的更快,第二天下午人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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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圈子越往上,阻力也就越大,遇到的敌人也将更加未知难测,好在我李三坡也不是吃素的,如今到了黄泉境,我能跟地狱境的掰掰手腕,已经很难再遇到让我害怕的人和事了。
我只希望这最后三个月能快点过去,等我回归本体,实力还将提升数倍!
第二天下午,我独自去外边溜达,在茶餐厅吃了点东西,去超市买了两包洋烟,回到别墅后,我就看文九贤正在打电话。
说的都是粤语,我听不懂。
挂了电话,文九贤脸色兴奋中又带着些许惊恐,电话是樊家的菲佣打来的,说是昨天夜里,樊家从小到老,每一口人都做了同一个噩梦。
梦中的场景和地狱饕餮图类似,樊家人一丝不挂,排队站在煮沸的铁锅前,依次等待下锅,周围黑漆漆一片,锅边蹲着那三个古代食人恶魔,流着哈喇子冲他们笑着。
她们明知这是梦,可是她们各种办法都试过来了,无论如何都醒不来,樊家人就像被勾了魂似的,一个个麻木地往锅里跳,一锅煮熟,吃完,换下一个……
樊迪媳妇早上醒来,哭的嗓子都哑了,说被子掀开,身上还在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皮肤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似的,皱巴巴的。
最邪门阴森的是,樊家这些人并不居住在一起,有的在内地,有的在海外,十几号人竟然全做了相同的梦,而且梦中每人说过的话,现实中也能对上号。
菲佣说,樊迪媳妇被吓到精神失常,已经住进青山疯人院了。
樊迪是又气又怕,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一家人,一晚上做同一个梦?他不傻,他知道这事肯定是文九贤请高人做的。
安顿好妻子之后,樊迪立刻就喊来了马来的风水师,菲佣打电话来,就是想警告文九贤,樊迪准备带着风水师来他家“理论理论”了!
所谓的理论,只是委婉的说法,人家其实是冲着我来的,想跟我见个面,探探我的深浅。
这种事在风水圈子很常见,邻居间起了纠纷,各自请风水师来斗法,你在家门口放一对麒麟,我家门外立一对貔貅,你家门上挂照妖镜,我家门上贴钟馗,类似的太多了。
你要说这种事你没遇到过,你现在站起身看眼窗外,你对面楼的住客,有没有在窗户上立一面小镜子?太阳照过来,镜子闪光贼刺眼,那镜子是干嘛的?挡煞的,你寻思寻思,它挡下来的煞,反弹去了哪?
当然了,这属于迷信,没半点卵用,但这也属于风水斗法的一种表现形式,风水是什么?它的底层逻辑,其实就是对优势资源的抢占,咱国家人多,什么都要抢,不抢就得饿死,没辙。
比如说明朝皇帝的葬址,十三陵,他是当上了皇帝才占据十三陵呢?还是说因为他占了十三陵,他才当上了皇帝?
那当然是当了皇帝,才占了这么好的风水,那皇帝来之前,十三陵那旮沓就已经居住了不少人,这些人为啥没能当上皇帝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既然是抢占资源,居住越密集的地方,对风水资源的抢占也就越白热化,城市小区是重灾区,谁都想占据更好的风水资源,可满共就那么大点位置,就那么一点资源,哪够抢啊?
既然说到这,我就再多讲两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送给那些流年不利,事事不顺的朋友,你记住了,改变气运最猛烈,最直接的办法,不是调整风水,不是信教,也不是让自己变成牛马圣体,做那些无意义的努力。
而是搬家。
我常年堪舆城市风水,在我看来,城市高密度小区的风水,几乎都没有调整的必要,因为已经烂到根了,资源就那么一点,一个单元挤进去几百号人,再怎么操作也分不过来。
不如搬家来的立竿见影。
不是说买房,我不建议大家在这个时间点买房,更别贷款买房,但你可以租房,你往好的小区搬,往大城市搬,你在那边租一套好房子,住一段时间,你再看看你的气运,立马就不一样。
你所居住的城市,房子,对你的未来至关重要,环境,对人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我举个例子,藏区,那边是高海拔的山区,那边的人因为常年缺氧,都是大红脸蛋子,黑里透红。
然后在世界彼岸的另一个地方,南美洲,秘鲁,秘鲁也是大面积的高海拔山区,秘鲁人和藏人在外貌上,有着惊人的一致。
那么相比之下,常年在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居住的人,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命运了。
老话讲,树挪死,人挪活,我有个初中同学,毕业后,他因为囊中羞涩,不得不租住在城乡结合部的民房里,他家里地上爬满了蟑螂,他的邻居全是各路底层民工,晚上那些民工喝酒,大喊大叫,吵的他睡不好觉。
那段时间,他简直倒霉透了,钱也没赚多少,女朋友还天天跟他闹分手,在我的劝说下,他硬咬着牙搬去了一个像样点的小区,几年后,他连续搬家,最后一次搬到了市中心的一个高端小区,那时,他已经是一个工厂的小老板了。
他如果一直住在民房里,一直不挪窝,不敢想象他现在的下场。
另外,如果在国内处处碰壁,不管怎么努力,也够不到梦想的朋友,不妨尝试出国发展,别去东南亚,东南亚除了新加坡,有一个算一个全特么是人间炼狱。
去东洋,去北欧北美,澳洲,在那边先从事一些洗碗,快递之类的体力工作,立稳脚跟。
如果我身边没有一百起真实案例,我是不敢说上述这番话的。
你发了狠心想让自个变好,那变好就是一只必然到来的果实。
聪明的朋友应该能看出来,我说搬家,其实说的是逃离底层。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居住在那种人满为患的老破小,小区里面停满了车,连走路的地儿都没有,邻居也都是些穷酸恶臭的底层小市民,那么这个人的气场,他的思维方式,会潜移默化地被这些垃圾人,垃圾环境所影响。
这种地方出不了贵人。
话就讲到这。
我听说狗篮子要来,我就守在门口边抽烟边等,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来,我就招呼上文九贤,准备直接上门。
文九贤也不是吃素的,听说我要上门踢馆,他一个电话直接招呼来十余号西装保镖,我们一帮人就乌泱泱的过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文思雨早盼着这一出了,想跟去看热闹,文九贤厉声阻止,我说没事,一块去吧,女孩子见点世面是好的。
我百分百保证你们父女的安全。
文九贤对我言听计从,我都说话了,他只得点头,文思雨兴奋地跟在我身旁,滑溜溜的玉手不停往我掌心里塞,被我一把打开。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樊家做噩梦,和那副地狱饕餮图有直接关系,但谁都不提这事。
到了樊家跟前,文九贤按门铃,不一会管家开了门,见我们来了这么多人,管家脸色一变:“不行,你们不能进来!”
谁还跟他废话啊?一个精壮保镖上前,大手在管家面门上一按,直接给他按出去好几米远。
那管家摔倒在草坪上,哭爹喊娘:“少爷小心!文家的人来啦!”
我们一帮人杀气腾腾地冲进樊家,径直闯入客厅,我放目瞧去,客厅里面有七八号人,无关的猫狗统统略过,我只说两个重点人物。
一个是樊迪,这人四五十岁,梳了个油亮的汉奸头,长得是尖酸刻薄,一脸的算计,按说这种面相,这般为人,他怎么配做亿万富商呢?
我瞧出了一点端倪,这个樊迪后背上,往外冒着丝丝黑气,只有修行人能看的到,我一瞅那些黑气,一闻那尸臭,我就知道这篮子在养小鬼,养的还不止一只。
事后我也从文九贤那里得到了印证,以前,樊迪不是这种欠钱不还的臭无赖,后来不知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性格大变,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受泰国影响,港城这边也很盛行养小鬼,明星就是养鬼的重灾区,这玩意我劝大家一定别碰,养小鬼,的确可以让一个人短时间内暴富,但是代价也是相当惨烈的。
樊迪穿着件马甲西装,手中端着杯洋酒,正靠在吧台边扫视着我们,这篮子全身意大利高端定制,戴的表好像还是百达翡丽。
在樊迪前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人,这老人大概六十来岁,长相威严强势,身穿白绸唐装配灯芯绒白裤,手中捏着一把手串,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们这么多人进屋,老人却连眼都没睁一下。
我端详这老头的道行,只扫了一眼,我就乐了。
一个大修行人,黄泉境的我,捏他就跟捏一根烧酥的木炭般简单。
但是风水这个流派,更多的是眼力,是经验,是知识理论,这些与道行高低无关,在风水这块,老头未必比我差。
“文九贤?你个死扑街!”樊迪看到文九贤,顿时气炸了,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指着他怒骂:
“为了那区区一千万,你请人来暗算我家人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吗?”
文九贤很有涵养,没吱声,樊迪还要骂,就看沙发上那老头抬了抬手,闭目问道:
“风水师来了吗?可否露个面,让老朽见上一见?”
我上前一步,那老头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皮,双目爆发出两道精光,对着我从头到尾这么一扫,站起身,沙哑地笑了:
“我本以为地狱饕餮图只是传说,谁知人间竟真有人会用此邪术?”
“阁下好手段,佩服,佩服!”
老头嘴上说佩服,神色却满是倨傲,他这点小境界,哪能瞧出我的道行,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没有半点气场的凡人,他当然没把我当回事。
樊迪有老头撑腰,恶狠狠地冲我比划着中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没搭理他,我这张嘴是不饶人,但也要分情况,我是不喜欢跟死人多哔哔的。
于是我看向老头,我说老人家,咱俩各为其主,也别墨迹,你想怎么来,我奉陪到底就完事了。
老头笑了笑,当场提出一个非常狂妄的说法:“咱们通过风水斗法,太耗时,也太无趣,搞不好还伤了各自金主。”
“不如你跟我握个手,小孩,你若是能经受住我这一握,我立刻认输投降,今天就离开港城,永不再来!”
他冲我伸出手,掌心冒着淡蓝色的电弧,这电弧凡人是看不见的,老头应该是道家流派,修的是掌心雷之类的生物电,我若是没道行,和他这么一握,魂儿怕是要被电出肉身。
我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老头的手,刚开始他没啥感觉,依旧是一脸的高高在上,嘴里还在笑:“你个内地北方来的小蚂蚁,港城卧虎藏龙,岂是你能来的?”
“我今天就让我教教你,什么是……”
话说到一半,老头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掌心的电弧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说,他丹田里的气场,在这个刹那,更是直接清零!
“老人家好大的手劲,这是要把我骨头捏碎啊?”我转过身,冲文家众人笑着。
老头眼神露出疯狂的惊恐,当时额头就开始冒汗了,但不得不说,这人道心真的很稳,他脸上的恐惧只出现了一秒,就消失了。
下一秒,老东西眼珠一转,咳嗽着道:“小孩子不错,有点道行,敢不敢跟我去书房,斗个你死我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在不停乱转,疯狂冲我使眼色。
那意思很明确,他已经服软了,求我给他个台阶下,他回头必有重谢。
要换平时,我必不可能放过他,但这老头接下来还有用,权衡一番后,我说行。
老头狠狠松了口气,放开手,转身往书房走,我跟在后边,樊家和文家的人也想跟来,老头摆着手道:“闲杂人等在门外等候,离书房保持十米距离,免得被我发功误伤!”
“用不了多久的,对付这种小孩子,三两分钟的事。”
樊迪本来还挺担心的,怕老头搞不过我,听到这话他彻底踏实了,不怀好意地看向文九贤:“姓文的,你请来的人不行啊!”
“你大难临头了!”
文家父女一脸担忧地瞧向我,我也没吱声,径直跟着老头进了书房。
进去后,老头反锁上书房门,我立刻拿出手机对着他拍,老头呆了一下,脸色难看道:
“这个就不要拍了吧?我还要靠这张老脸讨生活的。”
“拍下来给金主看。”我拉来个凳子,坐下,镜头对准老头:“老人家,开始你的表演!”
老头迟疑再三,终于扑通一声,跪下冲我磕起头来,磕的那叫个响亮,边磕还边悄声冲我求饶: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我有眼无珠,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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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这老头过激,丹田气场在一秒之内被抽空?这几乎等于废掉了他道行,换成谁,谁不怕啊?
就这一手,老头就知道他和我之间的差距,用一个银河系都填不满,他为了保命,能不下跪?能不磕头吗?
我翘着二郎腿,点了点头:“刚才我用了大坟墓轮转术,抽走了你的气场。”
老头听到这六个字,神情顿时煞白:“大坟墓?轮转?原来大仙是黄家的人,得罪,得罪。”
我说别担心,我没下死手,你回去后慢慢修养,失去的气场是能养回来的。
话说完,我冲老头比划出一个手势,直接将他送进幻术世界,我没想伤他,收拾采用的是“自由表达”,让老头看到了我当年在阴间,血屠数万厉鬼的画面。
给老头吓的呀,双腿猛打摆子,脸上疯狂盗汗,我收回幻术,老头抖成了筛子,现在他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了,给他借来十万天兵,他也不敢跟我斗啊。
“我刚才经历的是?幻境?”老头怔怔地看着我,双眼满是血丝。
我抬了抬手,让他起身,他也不敢起,我就说了:“你交出一滴血,我让你活着回老家。”
“但是接下来,你得按我说的做,知道吗?”
“知道,知道,老朽愿为大仙效犬马之劳!”老头拼了命地答应着,用牙齿狠狠咬破指尖,往我掌心挤了一滴血。
我给他安排了血咒术,此术来自古代妖狐流派,除非道行高我两个大境界,否则绝无破解可能,用来拿捏人再合适不过。
收了他这滴血,只要我心念一动,老头哪怕躲在千里之外,也将立刻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他成了我的血奴,我还可以隔着老远密音喊他,安排他做事。
这老头名叫庞大元,一生钻研风水,有两把刷子,在马来当地很有名,樊迪出价一百万港币,把他大老远请来对付文九贤。
我跟庞大元讲:“出去后,你就说你赢了,回头你听我指令,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明白吗?”
庞大元疯狂点头,我收起手机,跟着他走出书房,这人道行稀松,脸皮却厚到让人发指,出门后,他一改之前的诚惶诚恐,红光满面地大声冲众人宣布:
“这场斗法是老朽赢了,我瞧这孩子修行不易,留他条命。”
“他答应我,今天就会离开港城。”
听闻喜讯,樊家众人拼命拍手叫好,对着文家父女疯狂上嘴脸:
“东北风水师?就这?”
“内地佬也配来港城撒野?嘻嘻,大陆人真是可怜又可悲,井底之蛙。”
“滚回东北养猪去吧!”
哔哔赖赖的话略过不讲,只说那个樊迪,他的风水师斗法获胜,他那个乐啊,那叫个解气啊,不过他这个段位的人,倒是不会像手下那样掉价去嘲讽什么,他只是走到文九贤跟前,笑着伸出手来:
“文哥,咱们毕竟是朋友,干嘛闹的这么僵呢?”
“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搬走,把你住的这套别墅卖给我,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我出一千万!你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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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寸土寸金,一千万想买笔架山的别墅?怕是连零头都不够。
樊迪这威胁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你请的人不中用,惨败给了我的人,我却不计前嫌,你别墅送我,拿着我施舍给你的一千万,全家搬走滚蛋,我留你条活路。
你要是不答应,那就别怪我赶尽杀绝了,风水布局斗法,讲究的是暗,阴,文家全家死于横祸,也查不到我头上。
文九贤脸色那叫个难看啊,他知道我的水平,他不肯相信我会败给对方,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看我的眼神失落无比。
我阴沉着脸,拉着父女俩走出别墅。
文九贤毕竟是船舶业的大亨,心性和气量在那摆着,区区一栋别墅,没了就没了,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失败的结局,路上他问我:
“李老师,你是大陆最顶尖的风水师,难道大陆风水,真的比不过马来西亚那种弹丸小地吗?”
我试探着问他:“要我退钱吗?”
文九贤摇头:“那倒不必,你尽力了,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
文思雨就远远比不上她爹有城府了,这姑娘快人快语,路上就开始很不满地埋怨我:“李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逊啦!那么个糟老头子都打不过。”
“诶,真气人!”
我瞧了眼文思雨,她那张美丽的小脸上满是失落,她对我的期待值过高,失落自然是难免的,她想象中的斗法,应该是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施展惊天神通,将庞大元狠狠踩在脚下摩擦,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然而现实的斗法,她这样的普通人往往是看不懂的,在外人眼中,我只是和庞大元握了个手而已,她们哪知道,在握手的那个瞬间,发生了很多事。
我也不解释什么,回到别墅后,我让文九贤支开保镖,然后拿出手机给父女二人观看。
看到庞大元下跪磕头求饶的画面,两人都是又惊又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着我尽情欢呼,文思雨更是喜不自禁,扑过来紧紧抱住我,香喷喷的小嘴在我脸上亲了又亲。
她亲我的时候,她爹文九贤在一旁看着,没吱声,但神色明显有一丝不自在,我知道,这些顶级的富商,对子女择偶这块非常重视,我就算是人间第一风水师,在文九贤眼里,我也是远远配不上他女儿的。
我轻轻将文思雨推开,伸手擦了擦脸,给父女二人解释,老头跟我握手那会,我俩就已经交过手了,他的气场在一秒之内被我用秘术吸空,当场就给他吓丢了半个魂儿,那他怕啊,他装比装的太大,为了保命,当然要磕头认怂圆回来了。
父女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夸赞我手段高深。
我对文九贤道:“这个樊迪是死是活,你来定。”
“法制社会,咱们玩的文明点,庞大元现在听命于我,我可以安排庞大元下手。”
“让他做一个阴局,玩死樊家,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你头上。”
要知道,像樊迪这种凡人,我指头都不用抬一下,就能让他化作一滩骨灰,我要杀他,刚才见面时就不可能留活口,一道幻境打过去,直接让他人间消失就完事了,哪还用这么麻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但是樊家和文家的矛盾,整个港城商界人人皆知,樊迪若是离奇失踪,人们立刻会怀疑到文家,这对他的声誉会造成严重影响。
通过风水布局杀人,让樊迪多活两天,至少文家不会被牵扯进去。
文九贤知道我的用心,他先是支走文思雨,然后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
“李老师,感谢你为我设身处地,运筹帷幄。”
“我要他死!”他神色狠厉道:“这个人存活于世,对我是个巨大的祸患!”
我说行,喝下酒,我立刻通过血咒术给庞大元发去密音:
“做个局,把樊迪弄死,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樊迪不死,你死!”
庞大元那边一直没回话,我也没催问,风水做局杀人的办法,那可就太多了,最阴损的绝户局,往往能做到润物细无声,数日之内就可让对方全家老小皆死于意外,无一生还。
夜里那会,庞大元回话了,他给樊迪安排的是“阴女遮棺”局,这个局太过恶毒,具体流程我略过不讲。
但樊迪这狗东西的确也够坏,他的品性,配的上他的死相。
我们走后没多久,他就让庞大元想法子把文家灭门,一个活口不留。
不是现在,而是等文九贤服软认怂,低价过户给他别墅之后,到那时再动手不迟。
庞大元性命被我拿捏在手,他哪敢多哔哔啊,只得顺水推舟,假意答应了下来,只说要先做一个巩固自宅气运的防守局,以防文家咽不下这口恶气,反咬一口。
樊迪对庞大元深信不疑,点头答应后,老头当即布置起来,在樊家院子里这边埋点东西,那边埋点东西,还画下一道符,让樊迪叠好贴身装着。
樊迪接过符瞧了眼,心生疑惑,说你这符上怎么尽是些尸字头,鬼字头的字啊?
庞大元说,驱邪的符都是这样,樊迪也就没再说啥。
阴女遮棺专杀男主人,此局一旦做实,两到三日就可生效,接到庞大元的消息后,我们耐心等待,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樊迪的死讯传来,他半夜一个人跑去外边吃打边炉(火锅),当时店里就他这一桌客人,樊迪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嘴角露出阴森怪异的笑容,一片片割……然后下到煮沸的锅里。
怕引起不适,我不能讲的太明白,这些是警方事后在火锅店监控中看到的画面,只能说樊迪的死相,隐隐暗合了地狱饕餮图的景象。
有个小细节,监控中曾出现一道模糊的黑影,试图阻拦樊迪自残,文九贤从警局找关系拷贝了监控,我看完可以确定,黑影是樊迪养的小鬼。
小鬼试图救主,可他那点芝麻道行,面对阴女遮棺的凶局,它怎么救?
樊迪死亡的当天,凶手庞大元连夜逃离港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家的风水案,到此告以段落,文九贤对我的表现相当满意,再三感激道谢,并强烈恳求我留在他身边做事。
他让我给他当御用风水师,开70万月薪,我的时间自由安排,每个月和他见两三面就行,并且他准备在附近新开盘的高层,给我买一套超过一百平的大房。
这个待遇已经非常丰厚了,可惜,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着我,我不得不婉拒了他的好意。
文哥的因果线跟到这里,悄然中断,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文家,每天自个到处瞎溜达,拦辆出租车,让他带我绕着港城转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觉得这边也许是生活节奏太快,人的压力太大,在这里,我很难感觉到人情味,再加上我不懂英语和粤语,讲普通话有时的确会引来他人的歧视。
没意思,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高楼大厦,冷到爆炸的空调,我起初能从一些街道中,找到港片的影子,我最喜欢的港片是《暗战》,华仔坐公交的那一幕,帅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但很快,连逛街都变的无聊起来,我想,我终究是港城的一个过客,我在这边一个熟人没有,我不懂这里的语言,更不知该去哪娱乐消遣,行走在人潮中,我总是被凶猛的孤独感所淹没。
我出门次数渐渐变少,文九贤出国谈生意,临走前给我留了别墅钥匙,以及二十万现金,文思雨也开始忙学业了,我每天独坐在泳池边抽烟,喝咖啡,偶尔去千金闺房打一会游戏,一日三餐也有菲佣伺候,不用操心。
我馋锅包肉和大拉皮了,我都多久没吃过东北菜了。
时光变得愈发粘稠了,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时至冬日,我的断离舍大劫也终于迎来了尾声。
这两个多月我度日如年,时刻坐立不安,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想外出寻找外道法器的线索,可线索却迟迟不来。
到达黄泉境五重天后,人间寺庙的佛光对我来讲就太过稀薄了,完全没有吸食的必要,我的道行也彻底止步不前了。
欧阳薇和姜幼初咋样了?我奶奶身体可还好?老姨?我那两个岳父?周昆?欧阳劫?他们又在干嘛?
我偏偏不能主动联系家人,这让我感到分外的焦躁和苦恼。
等等吧,再有几天,大劫过去了,我就能回归原来的生活了。
越是岁月静好,越感觉如芒在背,头顶仿佛悬着一把看不见的利斧,随时要把我脑袋劈成两半。
等也是干等,来唠个五块钱的嗑,最近出了个油罐车事件,网络上彻底炸锅了,其实这事挺幽默的,幽默之处在于,早在2017年,德意志官方食品检测机构,就查出《捞赶抹》牌辣酱存在大量煤矿物质油。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还记得当年我们的自媒体们,无知网友们,新闻机构们,是怎么通篇怒喷德人卑鄙无耻造谣的吗?
这脸打的啪啪响啊,所以国人年平均看病九次,居全球之首,远超第二名三倍的原因,这回总算找到了!德人的锅啊!
朋友们听我的,用进口橄榄油,贵点,用就完事了,我国传统植物油,哪怕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也尽量少碰。
……
这天上午,我照例坐在泳池边的太阳伞下冥想,菲佣走过来,递给我个小包裹,包裹上写的是文家的住址,收件人为李先生,寄件人却没写。
菲佣走后,我好奇地拆开包裹,里面就一小U盘,没别的。
我跑去文思雨卧室,关上门,将U盘插在她电脑上,先是用杀毒软件扫一遍,没毒,干净的,我点开U盘,里面是一个未命名的视频文件。
我绞尽脑汁苦想,谁会给我发这种东西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郑青海,那也不能啊,他怎么知道我在港城呢?
是哪个仇家,故意拍些血腥阴森的画面,来吓唬我?我细细寻思,我在人间好像也不剩什么仇家了吧?
带着浓烈的好奇,我点开视频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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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上网搜索雅乐听听,人世间,找不到比雅乐更悲凉,更阴间的曲风了。
我一听这曲子,第一个想到了那个叫鹿岛的阴阳师,那小子当初在东北惨败给舅姥姥之后,心灰意冷,黯然回国,也不知现在咋样了。
U盘是鹿岛寄给我的么?
接下来屏幕上开始播放动画片,两个小人拿着类似天线的装置,安装在城市高楼屋顶上。
画面一转,无数个小人,将一部部天线安装在高矮不等的屋顶上。
这些天线能发出类似雷达的能量波,精准扫描城市中的人群,发现特定个体后,就会用红色将其轮廓标记出来。
我看到这,没看出半点头绪来,但我已经能确定,视频不是鹿岛发来的,鹿岛是个老实孩子,不会搞这种阴间东西。
画面再一转,来到一个别墅区,雷达扫描出这里有一个特定个体,这个人在动画片中呈深红色,黑夜中,他正坐在一户人家的院墙外边,用打火机烧一幅画。
我头皮一阵阵炸着,这个小红人,不就是我么?
视频到了这里,就变得很是阴森和诡谲了,目前解读出的剧情是,有一拨来历不明的人,它们在港城高楼安装天线,专门寻找隐藏在城市中的修行人。
一旦扫描出修行人,这个人就会被标记为红色,当画面中出现庞大元时,我发现他的红,要比我浅的多,浅到几乎不可见。
应该是道行越高,这红色就越深吧。
我面色阴沉,心中涌起深深的戒备,它们是谁?它们跟踪,扫描修行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抓我杀人作案的把柄,以此来要挟我?
那肯定不是749局或者中阴,至于公输门和互助会?这两个组织早就被我亲手铲除了,那更不能够。
画面继续跳转,眼前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头,这时,背景音传来一道生硬的女声:
“李先生,您现在看到的是秦岭。”
为啥说她生硬呢,首先,这不是电脑模拟出的声音,而是真实的人声,只是这女的普通话说的太磕碜,一股子东洋鬼子的调调。
平时听也就罢了,给这阴间到不能再阴间的雅乐一配,哎呦我草,真是渗的人头皮子要出血。
女声继续:“秦岭,位于陕西以南,秦岭又叫终南山,它是华国人类与古文化的重要发源地,秦岭见证了周,秦,汉,唐等十三个王朝的兴衰,在秦始皇统一前,秦岭又叫昆仑。”
“昆仑山是贵国龙脉的始源,华国现存的龙脉,都是以秦岭为源头,发展,延绵而来。”
我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你一个东洋娘们,普通话都讲不利索,你搁这给我普及风水呢?
我不知道秦岭是龙脉的源头吗?我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用你个小鬼子来科普?
耐着性子,我继续往下观看,它们把整个秦岭的地貌,做成了精美的动画片,边播放,那女声边讲解道:
“贵国有三大龙脉,在风水中被称作‘三大干龙’,第一条龙为北龙,在黄河北面。北龙的发源地在昆仑山的祁曼塔格山,沿着阿尔金山,一路到了甘肃的祁连山、贺兰山,最后到大阴山、大青山,到了山西发出了太行山脉,太行山又生出了长梁山、吕梁山,发展为五台山与恒山,一路到了上京与燕山山脉相接,燕山山脉承接太行山的气,一路往东进了河北,到承德的雾灵山。”
“第二大干龙为中龙,处于长江与黄河的中间。中龙始于昆仑山脉的阿尼马卿山,随后生出秦岭,与大巴山相接,分为三支:往南生出二郎山、名山、峨眉山、乐山,最后止于岷江;往中则生出了湖北的武当山、桐柏山,最后气聚大别山,往北生出中原的伏牛山、熊耳山,以至嵩山、泰山,泰山又生发出徂徕山、沂山和鲁山。”
“第三大干龙是南龙。南龙的气发源于昆仑山脉的可可西里山,唐古拉山,到云南之后发出横断山脉。横断山脉之后分为二支,一支是玉龙雪山、大凉山、乌蒙山,到湖南境内生出武陵山,然后生出南岳衡山、江西的井冈山、庐山,最后是气贯安徽的黄山以及浙江的天目山;另外一支到广西大瑶山、广东云雾山,云雾山的气生发出佛山、罗浮山,三气最后汇到了九连山,再生出大庾岭、武夷山。”
她这边说着话,视频里也随之出现了我国地图,三条龙脉的走势被清晰标记出来。
以我这么多年风水师的眼力见,这会,已经隐约读出点不好的东西了,首先,背景音是小鬼子,然后开篇就给我讲秦岭,讲龙脉,什么成分那还用说吗?
当年抗战时期,鬼子就曾试图破坏我国龙脉,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功,实际上的当时的秦岭,保持的相当完好,并不曾被东洋人踏入过。
很多盗墓,灵异小说里都写过类似的剧情,但由于那些作者知识受限,没一个能把“龙脉”这玩意讲清楚的,倒是让这么个外国鬼子给讲明白了。
龙脉,就是自西向东的三条山脉,把炎夏想象成一只巨龙,龙脉就是巨龙的血管,大动脉,不,比大动脉还要重要。
想要讲龙脉的发源地,我们得运用“龙随水走”的原理来寻找,也就是说,我们的水发源地在哪,那么龙脉的发源地就在哪,大家都知道,我国的大江大河,如长江黄河的发源地都在西北。那么我国龙脉的发源地也在西北,所以在风水中,我们把西北秦岭,称为龙脉的祖宗山。
事关国运,龙脉更关系到一个民族的生死存亡,如此重要,神圣的地带,绝不允许被外族碰触。
而东洋人一直在窥视着我国龙脉。
回到视频,介绍完秦岭龙脉,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了奇怪的图案,每一个都类似花朵形状,当时看到这画面,给我惊的是心脏触电,当场窜起!
这九个图案,代表着一个阴森,怨毒,邪恶的组织!
九菊一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九菊一派,又称九局一流,这个门派将菊花作为教派的精神图腾,主修星象堪舆,她们行事乖张,等级森严,下设有四门九菊十二坛三十六社,凡入教者,都要在“天照大神”塑像前立下“血怨誓”,服用秘制九菊酒,成为死士。
天照,是东洋天皇的祖宗,也是东洋神道教的至高神,那个在我国风靡,被无数国人追捧的忍者动画里,好像也出现过这玩意。
视频里的女声继续道:“相信阁下看到这九个图案,应该已经猜出我们的身份了,没错,我们代表的正是东洋的九菊一派。”
“本流派最早起源于贵国,贵风的风水术开始于晋代,鼎盛于隋唐,隋唐时期,伟大的大和民族,曾多次派遣唐使前往长安,学习贵国文化,后形成九菊,九菊又以秘密方式渗透至南亚,1910年,某小国沦为大和的殖民地,该国整个龙脉被找出,在汉城北岳山,开城松岳山,平壤大城山,金刚山等,我们以贵国“厌胜之术”的方式,打入特制的龙钉,镇压龙脉,抑制兴旺之气,前后共计使用了365根龙钉,每一根均打入地下十八米深。”
当年九菊一派破坏小国龙脉的事,我是知道的,这招用的阴损又恶毒,具体方法是在皇宫的大殿四周及内部,敲入龙钉,以钉死小国皇族命脉,据说这些龙钉是由东洋武士曾经使用过的刀锻造而成,凝聚了东洋武士肮脏阴损的灵魂。
那时小国还没有被分割,东洋吞占它们后,又在李朝龙脉的山上灌下了十二颗铅柱,将李朝龙脉也彻底封死,使得小国官邸的建筑和周边山脉,形成了“恶鬼压身”之局。
时至今日,小国最顶尖的风水堪舆团队,依旧日夜不停地在找寻这些铅柱,试图拔除它们。
团队中至少有一半,是小国高层出高价邀请,移民过去的国人风水师。
所以那边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和二战时期,九菊一派风水师的入侵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那边跟他们的仇恨,也延续到了今日,两国虽然表面一片太平,但毁灭国运的历史世仇,永远不会消除。
动画继续播放着,别的我都能忍,只有这该死的阴间雅乐,听的我全身直泛鸡皮,每当我听到这音乐,脑海中总能浮现出饿鬼道,那白雾弥漫,孤魂野鬼们在雾中哭喊,绝望留恋人世的画面。
她前面讲小国龙脉,我听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最恶心的来了。
女声:“攻华战争期间,我们在正面战场上步步紧逼,势如破竹,同时暗中派遣九菊一派的风水高手,带领多支特别行动队,分头前往贵国各处险贵要址,将泰山、庐山的镇山石、中山陵的石墙、明孝陵墓的墓砖等等,拿回国内建成了一座塔。”
因为和谐原因,这个塔连名字都不能被提及,感兴趣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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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于在变相镇压我国国运了。
画面接着播放,女声发出阵阵叹息:“这还远远不够,我们本打算像对付小国一样,用相同的手法来镇压,封钉贵国的三大龙脉,可惜的是,当年我们派去贵国秦岭的阴阳师战斗队,被贵国的张作霖军阀,所秘密派遣的修行人高手所截杀。”
“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这十年期间,九菊一派曾多次派来特别战斗队,试图潜入贵国秦岭深处,封印龙脉,却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宣告失败。”
她提到张作霖,这段历史我恰好也知道,“九一八”事变后,鬼子攫取了东北,烧杀抢掠自是不在话下,而当时的张作霖大帅府也不可避免被洗劫一空,鬼子在大帅府,抢走奇珍异宝无数。
但是可疑之处是鬼子在包围大帅府之后,没有一兵一卒踏入大门一步,就这样按兵不动地围了大帅府三天。直到从东北军司令部火速开来的一辆军车上,下来一位神秘大能,指点一番后鬼子才进入大帅府,那位神秘大能,正是鬼子九菊一派的核心高手。
张作霖大帅府的风水为青龙白虎列两旁,以小搏大居正中,所以鬼子阴阳师首先破坏了府邸的青龙白虎阵,将七座红楼改成了六座,又将西院两栋楼合为一栋,以破坏府邸中间院落的“龙虎藏象”风水格局,而张学良的住所又恰好处于中线。
自此之后,张家运势日渐式微,在九菊一派这帮草狗东西这么一阴,张学良手握几十万大军却无大的作为,被蒋软禁几十年,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连在张学良府中居住过的蒋,都深受此风水格局荼毒,在前后组织的几场超大型会战中,接连惨败。
更气人的还在后边:
接下来,视频画面一闪,开始播放现代城市影像:“接下来,我要向李先生介绍我国的一个重大招魂节日。”
这个节日名不能被提及,三个字,夏开头的,你一听这名字,哎?怪卡哇伊的,女孩子穿泳装,穿短裙在海边嬉戏,奔跑间波涛汹涌?可拉倒吧!
它是起源于东洋江户时代招魂祭祀的活动,相当于咱们这边的鬼节。
我本来不知道这件事,通过视频我才得知,在2022年,我国各地欢度此节日,炎黄民族,龙的传人,为什么要过外国节日呢?不知道,反正有好多无知牛马都参与了。
人们傻呵呵地晒在大热天底下,聚在那唱跳游玩。
最可气的是,在敌特的组织下,22年的那场外国节日,在我国数个城市热烈举办,参与的牛马人数超过千万。
通过视频我得知,把举行节日的所有城市,在地图上连接起来,你会发现,串起来的线与东洋地图完全一致,并暗合北斗七星的方位。
可惜这里没法截图,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搜索下,如果能看到图片,大家也更好理解我的意思。
这个由城市连接起来的巨大北斗七星图,其斗柄刚好对准东北方向,也就是东洋本土的位置。
女声告诉我,这也是它们九菊一派的杰作,以牡丹江作为斗柄,七星图指向东洋本土,其目的是为当年的亡魂招魂。
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哎呦我草,当时给我气的呀,简直七窍生烟,浑身发抖,我本以为这是它们在瞎编,港城这边上外网没限制,后来我上外网一查吧,我草,还真有这事!
当年法兰西(不得不这样写,真实国名会被和谐)的某位要员曾直言,在我国的东洋人,目前正在居住的和即将要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那边派来的间谍。
看看那些一线城市的东洋学校,门口有武警执勤,狗可以进,国人不许进。
就是在这些间谍的组织下,该节日成功举办,一些零星反对的声音,也被快速抹除了。
也许九菊一派确实没能涉足秦岭,我们的龙脉幸免一难,也许东洋人终究是迟了一步,也许早在当年清军入关时,大明的龙脉就已经被女真人毁了。
关于大清,有两件事,说出来博大家一笑,以缓解愤怒情绪:
清末,1876年,大不列颠为了运货方便,修了从下海闸北到吴淞口、全长14.5公里的吴淞铁路,慈禧认为这破坏了大清风水,又不敢惹恼“尊贵的友邦”,于是花费20万两银子的巨款赎回。
然后……拆了!拆了!拆了!!!
二十万两!那可相当于现在的二十个亿啊!而且按照购买力换算,还远不止20亿!
第二件事,1881年,李鸿章以修马路为由,偷偷修了中国第一条自建铁路——唐胥铁路,清朝廷以机车振动,打扰帝陵先祖安寝为由,下令铁路及其周边只准使用畜力,于是,铁路真的成了马路,马车在铁路上跑,马粪撒的满铁路都是,后来才解了此禁,风水保住了,异族的狗篮子先祖们清静了,可大清还是亡了!
让我们继续讲回这个九菊一派,那女声给我介绍完夏日祭的阴谋后,话锋一转,冷冰冰的生硬语气,突然变的柔和,动听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现如今,九菊一派已经改名为【血雨】。”
画面中出现一个个身穿黑衣,面部被黑雾蒙蔽着的阴森人影。
“血雨继承了九菊一派的精神,从东洋本土,甚至从整个南亚吸收各大高手加入,我们将跟随着先烈,完成当年英灵们未完成的使命——封印贵国位于秦岭的龙脉!”
“只要完成对龙脉的最后封印,贵国,以及贵民族,都将立刻成为历史的尘埃,彻底灰飞烟灭!这对于东洋,对于全世界人类来说,都是无上的福祉!”
“到那时,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接管贵国广阔的土地,将这里打造成天堂!李先生应该也清楚,我们是地震频发的樱花国,地质学家曾推论,在若干年后,我国的版图,将完全沉没于海洋之下。”
“为了本民族的兴衰存亡,我们必须要向你们发动侵略,破坏龙脉,是行动的开动。”
我目光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突然有点想笑,这个血雨组织所图谋的事,其实跟恶相罗红衣大差不差,罗想把人间变成炼狱,血雨则是为了东洋的未来,妄图物理清空国人,然后占领我们的土地,两大组织的立场恰好重合了。
血雨应该招魂那些被我残忍杀害的互助会恶鬼,和它们结盟才对。
所以咱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孼?这么多个牛鬼神蛇,都跑来惦记咱们?有完没完了?
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啊,血雨竟然向我发来了橄榄枝:
“尊敬的李先生。”女声柔和的在我耳边低吟:“当血雨对阁下发出加入邀请时,相信此时的阁下,一定是无比震惊,愤怒,乃至狂怒的。”
“我们很理解阁下的心情,更被阁下忠贞坚固的爱国情怀所感动,但是请阁下周知,我们在做这个决定前,是经过一系列痛苦的深思熟虑的。”
“首先,血雨内部,至少有一半成员来自贵国,它们都是贵国目前最顶尖的修行人,且全部为地狱境级别。”
我给这帮狗比气的啊,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特么的哔哔赖赖说了半天,这个狗篮子血雨内部,居然有一大帮卖国贼在为其效力。
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真不怕死后下地狱么?
“李先生,你目前未曾到达地狱境,这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但血雨的眼线,遍布全国各地,我们已经收集到了您足够多的资料,从您进入港城开始,血雨在这里架设的高强度气场量子网,就立刻精确地锁定了您的准确位置。”
所谓的量子网,就是动画开头的那些个天线。
女声继续:“我们被您鬼神莫测的风水手段,所深深折服,当得知您是一位古代妖狐流派的幻术师后,我们更是为发现您这样的世界顶级大能,而感到无比的震惊和喜悦。”
“结合目前贵国内部,混沌无序的状态,我们有理由相信,阁下也一定为此迷茫,愤怒和苦恼,既然这样,阁下为何不加入血雨,成为我们大家庭的一员呢?”
女声变的更加谄媚和娇柔了:“让我们一同改写历史,共创光明的未来!”
“李先生只要同意加入血雨,血雨将为李先生提供丰富到不敢置信的物质报酬!”
画面中出现了东京银座顶级富人区的影像:“我们将在三天之内,为阁下特批东洋永久国民的身份,并为阁下准备了位于银座区高端塔楼,一套面积超过五百平的奢华豪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东洋那边的一户建(也就是别墅)是给普通打工者住的,那边的有钱人都会选择住高层塔楼,这和国内正好相反。
“阁下的家人亲朋也可前来定居,并获得永居身份,还有劳斯莱斯最新款的豪车,以及全天24小时专属司机提供给阁下,另外,我们给阁下提供的薪水,将以周薪的形式终身发放,大约是每周三百万美金。”
我冷眼注视着屏幕中生冷的豪宅,豪车影像,始终不为所动,这并不是说我要硬把自己描绘成伟大的民族英雄,不为金钱所动,跟个大篮子似的,只是它们给我开的这些物质条件,并不是我所追求的。
我在国内吃的差点,住的差点,同样能过上不错的生活,钱这东西,够花就行,我在港城户口上的钱,已经够我挥霍好一阵的,再说了,我将来是要去修罗道的,血雨开出的这些条件,对修行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谁知这还没完,女声温柔地笑道:“在我们得知阁下修行的是佛光气场后,我们请示高层,特意花天价,为阁下购置来一块释迦摩尼的舍利子。”
画面中出现了一块红布,红布上放置着一小根晶莹琉璃的古代骨骼,隔着屏幕,我都能感知到其中恢弘磅礴的佛光。
“相信这块舍利子,将足够供阁下修行至地狱境,乃至更高。”
“我们深知,目前人间的佛光储备,是不够为阁下提供修行条件的,这块释迦摩尼的舍利子,将是阁下最后进军地狱境的希望!”
“请阁下为了自身前途考虑,务必不要拒绝我们这份善意。”
画面消失,女声却还在继续:“另外,我们还为阁下准备了果心居士亲笔写下的全套幻术集,相信李先生也知道,果心居士代表着东洋幻术的至高巅峰,此幻术集中的内容之高深,连血雨内部最强大的幻术师都无法理解。”
“李先生天资妖异,且学习过果心局士的讨鬼咒,自然能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我们为您提供了如此之多的丰厚条件,不过是想邀请您前往一趟秦岭,在那里联合我们的风水师,一同封印贵国在那里的龙脉。”
“只此而已,如果一切顺利,几天的时间就可完成,事成后,阁下和家人将立刻被我们接至东洋定居,血雨也将彻底淡出阁下的视野。”
“如果阁下同意,请明晚七点,独自前往港城油尖旺区1404号,沙朗大厦17层,我们将在那里为阁下举办入职典礼。”
视频内容到此结束,总结下,以前东洋那边,有个风水组织叫九菊一派,现已改名为血雨,它们早在很久以前,就获知了我的全部资料,这次在港城,更是通过量子能量定位的方式,锁定到了我的准确位置,并向我发出了招揽。
事就这么个事,血雨对我开出的条件可谓相当丰厚,只是处于民族原因,我不能答应。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恶相罗红衣苏醒事件时,我就已经表过态,人间的事我不插手,爱咋咋地,但这次不同,这件事上升到了历史仇恨,我李三坡再怎么无情冷酷,但骨子里终归流淌的是黄河血液,我不但拒绝血雨的招揽,反而还要跟它们对着干。
我打算阻止血雨入侵秦岭龙脉,这与人间结局无关,只是因为我不这么做,我的良心不会放过我。
相信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同族,都会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据说,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曾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我不记得具体什么时间,但是在往昔的某个岁月节点中,曾有人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
可能是卢晓莹吧,我真的记不得了。
于是在关闭电脑后,我来到落地窗前,直勾勾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做出任何重大决定之前,我们都应该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你是谁?你要什么?
我曾读过大量历史类文献,包括但不限于风水,命理,国运,阴阳五行,八门遁甲,相面,以及和生死论有关的哲学书籍。
我也曾深爱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姑娘,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桃花很不错的人。
可能在某一个平行宇宙中,我是一名女子,我从事着类似公司前台的工作,看似体面,薪水却寒酸微薄到几乎不能度日,可我却无比卖力地让自己活的精致,哪怕是调味品,我都只用进口的,我健身,请私教,我打网球,我每天做各种精致的西餐,我去需要预约的高档咖啡店,在店外的榻榻米上看着雨躺一下午,我也去国外各种穷游,发照片到朋友圈炫耀,我有几个和我一样,婊里婊气的好姐妹,我们像行走在云朵中的鸟,随时可能坠回到我们不愿提及的底层,我把所有靠近我的男性都称为舔狗,我厌恶他们,尽管他们中的三两个,逢年过节就会给我发五百到一千不等的红包,对我各种虚寒问暖,可我一边理所当然地收着他们的钱,一边继续鄙夷着他们,然而我内心真正期盼的是,是让一个帅到爆炸的男人接近我,狠狠欺骗我,渣我,糟蹋我,再无情地甩掉我,到那时,我就能好好的伤感一番,感叹爱情是味难咽的苦药了。
甚至我看的那些女频霸总小说里,都是千篇一律的类似桥段。
我说我戒爱了,然而我没有,我依旧在期盼类似的男人进入我的生活。
他要是能再有点钱,那就更好了。
所以你看,这人又开始胡叽霸写了,又发疯了,但我想男女之间的这点事,统统只关系到四个字,繁衍后代。
我们来到世上,似乎就奔着这个目的来的,女的为啥只喜欢帅气好看的男的?因为远古遗留下来的DNA告诉她,和这样的男子结合,生出来的后代大概率也会很好看,而好看的人,在社会交往会占尽想象不到的绝对优势。
这样一来,后代就能以更小的阻力存活下去。
男性选择女性也一样,为什么只挑好看的呢?那种二百多斤,满脸青春痘的不也是女的吗?她们咋就没人要呢?底层逻辑其实是一样的,这女的腿长,她打猎时奔跑的速度就更快,这姑娘瘦一些,这说明她对食物的依赖更少,我狩猎的压力会减轻许多。
她脸蛋好看,她胸脯饱满,我们的后代会获得更多母乳,生长的更健康,更强壮,同时也会继承到她好看的脸蛋。
所有人都是奔着繁衍后代来的,完事后就等待着自然老去,死亡,这仿佛是六道给我们安排的硬性使命,我们对异性的一切原始欲望,其底层逻辑都离不开它。
那我如果反其道行之,我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将来我死后,六道会因为我没能完成使命,因为我白白浪费这一世的时光,碌碌无为,而怪罪于我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所以我为什么突然讲这些呢?这和剧情有丝毫关联吗?没有,但你是懂我的,我就这么个风格,所以权且把上述这段话,当成一个精神失常的风水师,在扭曲混沌面前做出的梦呓吧。
……
这里我要向大家道歉,由于过审的缘故,之前三章的内容遭到了毁灭性的和谐式删除,我不能跟大家详细讲述“八纮一宇”,连它的名字都不能被提及,我不能讲述当年所发生的一些真实事件,很多很多内容,都被迫进行了删减和修改。
这也可能也使得整个秦岭龙脉事件,让大家看的不痛不痒,甚至满头雾水,但作为特殊工种的从业者,我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受规则制约,我无法过多描述,只能很隐晦地告知诸位,目前社会上出现的诸多苦难和戾气,和龙脉之事有潜移默化的关联。
但咱们完全没必要把这件事强行拉升到民族存亡的高度,我李三坡什么也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代表不了民族,所以让我们暂且将这件事,当成因果线的一个重要节点,让我们接地气一点,我就是奔着外道法器去的,我参与这件事,完全是出于自私的个人目的,与民族大义无半点关联。
在我看完视频不久,陈山火从中阴打来电话(来电号码为0944444444),说这事他知道了,并且早就开始关注了,按说,中阴向来不过问人间的事,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间毁灭,而坐视不管。
不光是中阴,连749局都在关注这件事,本来因为里世界的缘故,中阴和749局曾一度闹的很僵,但在这件关系到国运的大事上,两方暂时达成了和解,将共同开展雷霆手段,誓要捣毁血雨这个邪恶组织。
陈山火派来女助理送上了一份厚厚的绝密资料,这份资料来自于749局内部,我打开文件袋,取出资料一页页查看,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
根据资料显示,血雨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就开始在秦岭布置风水局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一部名叫《高岛易断》的风水实战著作,当然还是那句话,你以为我在瞎编乱造,关于秦岭龙脉,我提到的一切名词你上网查,你查不到你回来骂我。
《高岛易断》是明治时期,一个名叫高岛吞象的风水大师所编写的,这本书在国内知道的人不多,在国际上却非常出名,传闻这本书里涉及到的风水理论,以及各种格局布置,无一不处处透着玄妙高深,堪称来自高维世界的仙人之作。
这倒不是说咱们的风水不如人家,只是因为封建王朝的历史原因,很多佳作遭到了毁灭性的损毁,无数曾经知名的风水流派也彻底断绝了传承,这才导致咱们的风水体系,目前远远落后于那边。
可惜目前市面上流通的《高岛易断》,统统都是后世之人模仿的赝品,此书的真本,只掌控在血雨手中。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血雨的风水师,阴阳师就曾多次进入过秦岭深处,当时他们进去之后,只是初步堪舆了秦岭的地形地貌,并没有做出具体动作。
接下来骚操作就来了,有房地产开发商进驻大别山,游说当地山民,为其资助巨资,让他们把老房子推倒,新建别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接下来,开发商联系到全国各地的顶级富商,帮助他们在秦岭违规建造别墅,给出的理由是,此地三不管,又可开通水电,而且地处三大龙脉的发源地,在龙脉上修建阳宅,你的气运将被抬高和皇帝平起平坐,你的子孙后代也能享受到皇室般的无上福报。
当然,资料中描写的比较笼统简洁,实际上开发商当时的说词,自然是比这个要华丽百倍,反正把龙脉吹捧到天上去了。
九十年代末,国内巨富基本只有两种,一种是煤老板暴发户,另一种则是蛀虫,这两类人都没什么文化,很多连字都不识,除了钱啥也没有,这帮人在开发商的蛊惑下,开始陆续在秦岭深处违规修建别墅。
当然了,他们是不可能居住在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的,只是把阳宅修建在那,沾沾龙脉的光。
于是一栋栋占地上万平米,装修的晶壁辉煌,媲美皇宫的别墅,如雨后春笋般在秦岭深处出现,当时新闻里,当工作人员从某栋别墅的院子里,往外抬东西时,有人当场就看傻眼了,光是院子里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都是造价不可估量的翡翠原石,你就想这些别墅内部有多奢华吧。
随便拿个物件出来,普通人几辈子都买不起。
然后您猜怎么着?749局通过调查发现,这个开发商,是一个叫益丰国际的公司,该公司07年在港城注册,老板是个华裔,娶了个东洋媳妇,而他岳父正是那边大名鼎鼎的松幸制药株式会社的骨干。
会长松幸仁兆,从小就深受易经,其父亲松幸加男更是知名的风水大师,还是高岛吞象的后人,就上述提到的这些名字,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血雨组织的核心成员。
也就是说,当年在秦岭布局,违规修建别墅的开发商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臭名昭著的血雨。
一定有人记得,很多年前,央视曾报道过这个事,无人机直接飞到秦岭上空,有一个算一个,把这些违规别墅群全曝光了。
然后在舆论的压力下,他们象征性地拆了几栋,再然后就到此为止,不了了之了。
749局当年有个行动组组长,叫张天翼,张站在群山之巅观察,发现秦岭上空乌云密布,之前那种奔腾磅礴的气势不复存在,这些别墅中,有1194栋是未经审批的违建,虽然03年事情首次纰漏,有关人员对秦岭北侧的进行整治,下令拆除违建,然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因为一系列不能说的和谐原因,别墅群数量不降反升,目前真实数量已无法预估。
奇怪的是,全国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可这事却成了所有人都不能碰触的禁忌,聪明人一定能猜到其中的真实原因。
当然,并不是所有别墅都是由血雨参与修建的,它们只修建了其中的少部分,在建造这些违规别墅时,血雨以别墅主体为掩护,在地基内布下“风雷七十二钉”绝脉大阵,这样一来,即使官方派出风水高人前来调查,也很难察觉到异常。
这个风雷七十二钉,正是来源于那本《高岛易断》,此阵专封龙脉,所谓“七十二钉”,其实是七十二对特殊命格的死婴,男女各选一只,为一对,共计144只死婴,深埋于一栋栋别墅下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和此前的武士刀封龙脉不同,死婴七十二钉一旦做实,再取出是根本不可能的,婴尸很快将化作婴灵,144只婴灵首尾相连,从天空俯瞰,刚好组成一个巨大的“封”字,到那时,再采取驱邪手段赶走婴灵,就已经迟了。
七十二栋别墅,每一栋的选址都恰到好处,完美无缺,在方圆十万里大山中,在超过两千栋违规别墅的包围和掩护下,即使当地气场出现混乱,寻常人又哪能瞧出端倪?
好在根据内部消息,血雨在这些年流窜作案期间,一直受到国内风水团队的追赶打压,爆发了大小百余场血腥斗法,双方互有死伤,在这些正派风水团队的拖延下,七十二钉迟迟没能做实,目前还差三钉。
我内心阴霾,接着往下翻阅:
18年初,749局有一个叫吴广民的特级调查员,接到组织委托,受命调查秦岭周边风水格局。
在飞越秦岭上空时,吴广民感觉龙脉能量流动明显受到阻滞,秦岭高空的气温冷到,连飞机窗户都结了一层冰霜,而且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机舱内的所有人,包括空姐和机组人员在内,都出现了极其恐怖的鬼压床现象,甚至有人尖着嗓子大叫,称自己是江户时代的恶鬼转世,扬言要杀光全体国人。
直到飞机驶离秦岭上空后,鬼压床现象才渐渐消失。
抵达秦岭当地后,吴广民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深入山脉,来到某处开阔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八栋造型各异的巨大别墅位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构成了“困龙断血阵”。
是的,血雨觉得单单只靠风雷七十二钉,还不保险,于是又在七十二钉的基础上,加修了困龙断血阵,此阵原为明朝风水大师刘伯温所创,当年刘正是凭借此阵,帮助朱元璋困死了元朝气数,大军一发不可收拾,杀的元军尸横遍野,开创了大明王朝。
吴广民本身就是749局高薪特聘的顶尖风水师,道行更是达到恐怖的地狱级大后期,当时他一眼认出此阵后,惊怒交加,先是通过卫星电话将情况上报给上级,然后就打算施展雷霆手段,将困龙断血阵破解。
破没破解不知道,总之吴广民这个人,去了秦岭后就再没回来,至今音讯全无,749局有理由怀疑,他在破解阵法时,遇到了血雨高手的阻拦,并被对方残忍杀害。
这个猜测没多久也被中阴所证实。
地狱境后期的大高手,就这样?被残忍杀害了?我无法想象,血雨里面都是些什么样的狠人。
阅读完手中的绝密资料,已经到深夜了,我只讲出了资料中的一小部分,在总数占比也就百分之一,剩下的不能讲,讲了也发不出去,只能说内容太劲爆,太特么离谱了,资料中出现的那些个人名,我了个大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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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资料最后页的末尾,出现了一句解释——它们之所以把名字改成【血雨】,是因为它们想让人间,想让我们的世界下起血雨,仅此而已。
相信到那时,人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将比血雨惨烈恐怖万倍。
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陈山火再次打来电话,我接通后对他道:“距离回归本体,只剩最后一天多的时间了,按照你给出的因果线走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瞧见外道法器的影子。”
陈山火阴冷的嗓音,夹杂着宇宙彼岸电波的干扰,恐怖到震人心神:“相比这个,你难道不更应该关心国内的同胞吗?”
我早习惯了此人的行事风格,有些东西你不主动要,永远不可能有,于是我冷笑道:“这次不同以往,不让我见到点实打实的好处,我是不会出手的。”
“这会才想到置身事外?已经迟了!”陈山火阴阴对我道:“你没去参加血雨为你举办的入职庆典,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是这个组织的一贯宗旨。”
“你,李三坡,已经上了血雨的猎杀名单!”
我没好气地笑道:“想从你这只铁公鸡手里要点好处,真比登天还难!”
陈山火迟疑片刻,对我道:“你的一位至交好友,也出现在了血雨的猎杀名单中,性命危在旦夕,血雨派出的杀手之一,正是外道法器的持有者。”
我连忙问他:“谁?”
“秦子曼。”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我右眼皮一阵乱跳,秦子曼?秦氏财阀的掌权人,她?一个商人,为什么会跟血雨产生恩怨冲突呢?
上次见到秦子曼,还是在从包头出差归来的机场外,那个深深的吻,那诱惑的甜味,至今仍在我口齿间游荡。
“去吧,明天早上通过传送门,去找她吧。”陈山火声音变得愈发阴冷了:“只有你,才能救她。”
“但是我要提前警告你,这次,你一定会死!”
我挂了电话,猛地从床上窜起,快速穿好衣裤,启动阎王印,进入了中阴。
开玩笑,明早再去,黄花菜早凉了,秦子曼和我关系非同一般,我不能看着她出事不管,我做不到。
至于陈山火给出的死亡警告,我更是毫不在意,这场持续一整年的断离舍大劫,如今只剩最后一天多了,如果我能将死亡时间,准确卡在魂魄返回本体的刹那,那么死与不死,对我并无区别。
反正李丑只是一个重度昏迷的植物人,一个无用的空壳而已,舍弃就舍弃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心中挂念秦子曼的安危,火急火燎地赶到中阴,陈山火见到我也不废话,立马带着我前往传送门。
中阴这边,是随时监控人间一举一动的,除了被电磁环境屏蔽的749局地下实验场外,以及里世界之外,基本上人间的每个角落,都能被监控到。
我曾去过他们的监控室,那里面的情景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监控室非常巨大,四周全是纯白色,里面没有屏幕,只有一百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百个监控员,他们的大脑被复杂的线路连接,并始终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中。
在这个状态中,监控员每秒能接受到相当于一千部高清电影容量的信息,包罗人间万象。
在监控室中间,摆放着一台巨大的计算机,它负责接收监控员所看到的一切人间景象,并且自动屏蔽掉一切无用信息,只有异常现象出现时,才会记录下来并且上报。
监控室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血雨派出了两名高手,正在接近秦子曼,预计明天到达。
这两人一男一女,道行都在地狱境,很可惜,两人被中阴锁定的这段时间,并不曾展露过任何术,而且两人还都不是国人,中阴没她们的资料。
目前二人的具体手段,和所在流派,统统都是未知数。
我跟随陈山火行走在空旷的走廊中,不禁疑道:“我就纳闷了,秦子曼怎么可能会得罪血雨呢?”
“她只是个凡人,她和血雨完全身处两个世界,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引来这种国际性的修行人组织追杀啊?”
图财?秦子曼是小富婆没错,但血雨应该还不至于龌龊到,要去讹诈富商钱财的程度吧?
该组织背靠东洋顶级财阀,钱这块人家肯定是不缺的,否则也给我开不出那么高的工资来。
陈山火回头看向我:“这件事,也和秦岭龙脉有关,具体情况你还是问她本人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你无法坐视不管,否则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参与。”
“但是……”他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秦子曼身份尊贵,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不过以你的手段,这点困难应该不算什么吧。”
我急着救人,他不提醒我都忘了,我现在是李丑,秦子曼可不认识我是谁,而由于大劫规则的限制,我更不可能主动向她挑明身份,否则会遭受劫数的反噬,导致这一年的心血前功尽弃。
不管了,到地方了再研究对策吧。
陈山火领着我到达一扇门前,开门时,他很不放心地叮嘱我道:“血雨为了诛杀秦子曼,派出内部最顶级的两大高手,这次你的对手可不比往常。”
说到这,连阎王爷都变得有些紧张了:“这次你非死不可!”
我听得心拔凉拔凉的,问他:“我跟血雨的这两人,差距有这么大吗?”
“道行差距不大。”陈山火嘴角抽搐着,脸色难看到吓人:“她们只比你高一个境界,你们的差距,主要体现在手段上。”
“你也知道,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那场浩劫,让国内最强大的那批修行人,遭受到了惨痛的打压,导致目前国内的玄学水平,远远落后于东洋和南洋。”
“但以你的实力,应该能做到……和她们同归于尽吧?”
他不放心地握紧我的手,再三叮嘱道:“记住,务必要卡准时间死,在断离舍即将结束那个刹那,你内心是可以感知到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为了确保你能安全回归本体,我已派出封印物陈奇来协助你,这段时间,他的压强能力产生了新一轮的变异,实力有了巨大的提升。”
“陈奇先你一步过去了,他正在门外等你。”
我告别陈山火之后,径直走进了传送门。
所以目前的主要难点有三个:第一,以陌生人的身份,快速获取秦子曼的信任,那姑娘对待外人可不是一般的冷傲,这条也许是最难的。
第二,尽全力确保秦子曼的存活。
第三,卡着时间死,临死前还要拉上血雨的两大高手当垫背的。
无需质疑陈山火给出的死亡预言,作为高高在上的阎王爷,他对死亡和因果,都有着超脱的敏锐,他给出的预言,是一定会应验的。
我在这一年时间里,接连挫败了版纳苗疆,亲手撕碎了公输门,并且成功瓦解了互助会,以一颗眼睛的代价,阻止了罗红衣的提前苏醒。
但修行就是如此,过去成就的辉煌,并不代表什么,我想往上爬,我一定会遇到更恐怖,更扭曲未知的对手。
接下来即将遭遇的血雨二人组,将比催眠师东方冢更加致命。
经过短暂的黑暗后,我出现在了一条马路的路边,此刻是深夜,路灯将马路照射的一片惨黄,从周围的景色来判断,这里应该属于市郊的豪华住宅区,能看到一座座独栋别墅,寂静地隐藏在暗影中。
气温潮热无比,我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佐敦什么的,从路牌可以确定,这里依旧是港城的地界。
秦子曼为了躲避血雨的追杀,逃到了港城,还好她选择了这里,她要是去往国外,那可就没辙了,除了像老挝那种靠近边境的小国以外,中阴没有通往境外的传送门。
从前方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是陈奇,他来到我跟前,冲我打了声招呼:“李哥,我等你很久了。”
陈奇身穿白色睡衣睡裤,在黑暗中特别显眼,可他却告诉我,随着实力的增长,他已经能够将他的“态”进行高维压缩,这样一来,除了已经和他建立过量子纠缠的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到他的存在。
简单点说,陈奇目前正处于隐形状态之下,这种隐形,是在微观和宏观世界同时进行的,即使地狱境的敌人也无法发现到他的存在,或者闻到他的气味。
因为就连自身气味,也被他压缩了。
有陈奇这么个隐身人协助,在接下来的斗法中,我将占据很大的优势,他可以用压强来减缓,干扰敌人的行动,用压力瓦解飞行物,或者干脆像杀落花洞女那样,让敌人死于高血压。
很遗憾,态的压缩无法作用于我,我要是也能隐形该多好啊。
陈奇已经提前获知了秦子曼的藏身处,他带着我沿着马路前行,走了没一会,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型别墅,隔着老远我看过去,只见别墅的院门前站着俩个黑衣保镖。
我停下脚步,摸着下巴寻思,我要是直接上去说,我是修行人,我自告奋勇来保护秦子曼,那人家肯定不能让我进去,我这副长相实在太显眼,太过可疑。
我瞧了眼身旁的陈奇,这小子长的倒是挺帅,可惜是个空心萝卜,没有人性,没有丝毫社会经验,这里是指望不上他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选了个高处观察,和我想的一样,院子里的保镖更多,半个足球场大的院子里,至少有二三十号保镖在巡逻,且各个荷枪实弹,杀气腾腾,这些还仅仅是肉眼看到的,用气场感知,我敢肯定,院子里的保镖人数至少在八十个以上。
这是你用金钱能买来的最高级别安保了,国家首脑的安保也不过如此,但对于血雨的高手而言,这种级别的防护,完全形同虚设,地狱境的修行人,眨眨眼,就可轻松杀死一百名世界最顶级的特种兵,且肉身根本无惧人间火器的攻击。
时间紧迫,血雨的高手可能提前到达,我深吸一口气,径直朝别墅走去。
陈奇紧随其后。
……
凌晨时分,在无边的黑暗中,一个面容极其丑陋,双眼下方有浓烈黑眼圈的男子,正朝着一处别墅快速逼近。
男子年纪也就二十七八,穿戴极其朴素,他这丑陋的长相,的确很容易让外人产生警觉。
凌晨两点多,港城最顶尖的富人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条马路,本不该出现任何活物的。
最先发现他的,是驻守在门外的两名保镖,两人边用通讯装置通知院内的同伴,边迅捷地掏出手枪,瞄准那名丑陋男子。
“谁?站在原地!”
“这里是私人领地,闲人止步!”
“再敢靠近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保镖们轮番厉声警告着男子,可男子却对警告不管不顾,甚至连瞧都没瞧那些保镖一眼。
不,这男子一定不是活物!他第一步迈出时,距离别墅尚有二十余米,第二步,他竟直接出现在了门前!
他要进去了!
保镖们脸色一狠,朝着男子扣动扳机,谁知两人手指刚触碰到扳机,手枪竟诡异地化作两滩细腻的铁粉,顺着指尖散落。
这两名保镖都来自国内最顶尖部队的特种兵,受过多年严苛训练,手枪化作铁粉后,两人面不改色,各自施展凶猛的MMA擒拿手段,怒吼着朝那名男子攻去。
下一秒,两人动作僵停,像是看到了某种恐怖幻象似的,两人双眼圆睁,眼白里布满了血丝,惊恐地注视着不远的某处虚无,仿佛那里存在着某种厉鬼似的。
男子没有理睬中邪的保镖,而是低头瞧向紧锁的别墅大门,他的眸子带着妖异的阴光,他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这座最高级别的装甲安防大门,就这样给打开了。
在他进入院子的瞬间,至少四十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
男子被保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可他一点都不慌乱,他抬起头,看向上方,他看到别墅二楼的某扇窗户亮着灯,窗帘后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影。
他本就是来找她的,看到她,他那颗阴冷无常的心,一下就踏实了。
这人好似会妖法,他看向二楼窗户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一笑,院子里所有保镖手中的火器,竟统统消失了!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早已彻底颠覆了科学和玄学的认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保镖们惊恐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掌,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喊叫,就和门外那两个可怜同伴一道,陷入了魔怔的中邪状态。
八十多号保镖,变成了八十多个塑料模特,他们僵直地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目光同时看向某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们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真实影像,有人哭,有人笑,更多的是面无表情的绝望,没人能打断他们,除非这名男子同意,否则他们此后的余生,都将保持这个状态,直到死去。
男子轻叹了口气,绕开保镖,推门进入别墅大厅。
大厅里等待他的,是九名老道,老道们皆身穿紫色的茅山天师服,个个满头白发,却面如红光,仙气飘飘。
“是血雨派来的东洋妖人!来伤害秦小姐的!”一名老道姑手持铁剑,指着闯入的男子厉声尖叫:
“咱们修行一世,盼的就是今天!别让东洋妖人小瞧了咱们!”
“师兄们一起上啊!将这畜生斩为肉泥!”
这九名老道,可不比院子里的凡人保镖,这九人皆是修罗境的强者,代表茅山的至高战力,九人一生藏于深山中隐修,极少过问凡尘,眼下大敌当前,九人深知不敌,却皆怀必死决心,誓要和强敌同归于尽!
随着老道姑的尖叫,九人身影快如闪电,顷刻间将这名丑陋男子包围。
九人的站位很是不凡,似乎采用的是茅山顶级秘法·九幽连环剑阵!
此剑阵一旦发动,首尾连环,犹如惊天骇浪,一浪高过一浪,九名修罗境强者,在剑阵神性的加持下,爆发出的战力将等同于九九八十一名黄泉境大能的全力一击!
九柄铁剑,犹如九条炼狱银蛇,剑风中夹杂着地狱怨魂的惨烈啼哭,剑尖猛刺男子头颅!
男子始终没用正眼去瞧他们,当铁剑攻来时,他的目光正注视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他虽然面容丑陋到令人厌恶,但眸子却是那般清澈。
他所展现出的姿态,是那般的平静,他没有躲闪,没有采用任何防御手段,仿佛朝他刺来的不是杀人的铁剑,而是春日里柔和的清风似的。
于是杀人的铁剑,真就成了春日里的清风。
九柄剑,在触碰男子头颅的刹那,竟变成了九支鲜花!
而且是只在春天才盛开的鸢尾花。
这一刻,永远定格在了茅山道士的内心之中,成为了他们余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们的惊骇和恐惧,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了,当柔和的春风夹杂着花香,从四面八方吹进大厅时,男子身体中绽放出一道柔和的白光。
一念花开,一念灭世。
九名老道,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齐齐倒飞出去,大厅的家具被撞的粉碎,老道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虽然没受什么伤,他们的道心却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傻子都能看出,男子并没有起杀念,甚至连一成实力都没用出来,否则这九名老道,此刻早成九滩扭曲尸骨了!
男子捡起地上的一只鸢尾花,用鼻子闻了闻,然后缓步走向先前辱骂过他的道姑。
老道姑的裤子已经湿了,眼瞅着敌人逼近,她拼了命地想起身,可她真的被吓破胆了,她艰难地向后挪动着,边挪口中边大骂:
“畜生!东洋狗!快点杀了我!”
男子眉头微皱:“我不是东洋人,老前辈,起来吧。”
他一张口就是纯纯的东北话,老道姑抬头看向他,感到困惑极了,男子冲她伸出手,她不该去接的,可她却好似中邪了般,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被男子轻轻拉起。
“诸位前辈,多有得罪,我不是敌人,我是来帮助秦子曼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子彬彬有礼地冲着众道士拱手,你若是了解他,你就知道他向来不是什么和善之人,他杀人如麻,走的是最血腥的夜修罗之道,他只是钦佩这些老道士们的爱国心肠,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节,仅此而已。
老道们互相搀扶着起身,再无人阻止他了。
男子沿着楼梯到达二楼,朝着亮灯的房间走去,刚走了两步,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后方狠狠抵住了他的脖颈。
匕首的主人名叫金玮,这些年,金玮始终保护着秦子曼的安全,以前还有个名叫段青的内功高手,不久前段青离世,秦子曼身边最信任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本是个亡命赌徒,他这条命是秦总给的,他当然愿意为了秦总而死。
金玮在楼道的黑暗拐角里,潜伏了很久,刚才那个闯入者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却毫无察觉,他并不为自己的偷袭得手而感到窃喜,他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恐怖的修行人。
连茅山九道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更何况他一个区区凡人?
于是金玮将匕首捏的更紧了,用阴冷至极的声音问那人:
“我只问你一遍,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男子并没有反抗,语气柔和道:“我是奉命来保护秦子曼的。”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他这辈子没被人用匕首抵过脖子,要是换成别人,他早让对方魂飞魄散了,实际上,金玮确实已经打算扎他了,对于金玮这种涉黑的亡命徒来说,什么都怕,唯独不怕死。
对方的回答如果有半点停顿或迟疑,他真就扎了。
作为一名职业老千,金玮知道,对方没有撒谎,这就足够了。
他松开了对方,对方始终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秦子曼所在的卧室,推门进入。
金玮当场虚脱了,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全身冷汗如雨,他刚从鬼门关回来,他对此很清楚,可是为了秦子曼的安全,他不得不这么做。
来者非敌,否则以这人的手段,刚才一战,一楼九道早就死透了,金玮用力擦着脸上的冷汗,心情却感到无比的舒畅和踏实。
很显然,那名男子比他的好朋友李三坡,还要厉害的多,有此人坐镇,秦子曼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好了,让我们把视线回到“我”,当我推开卧室门时,第一个看到的不是秦子曼,而是文思雨。
我俩一打照面,都给对方吓的不轻,我古怪地上下打量她:“你个小丫头不是在上学吗?咋大半夜的跑这来了?”
文思雨呆了几秒,冲过来紧紧抱住我:“李老师!我正跟秦姐说你呢,结果你就来了!”
我推开文思雨,瞧向四周,卧室很大,布置的也很奢华考究,在远处的窗台边,一名留着金发的女子,正背对着我在那抽烟。
我一瞅背影,就知道她正是我要保护的人,秦子曼。
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她上身随意穿了件宽松的T恤,极致修长的玉腿,被深蓝色紧身牛仔裤紧紧包裹,勾勒着,她回过头来看向我,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美,这世上,只有两名女子能美到连我都不敢直视,一个是卢晓莹,另一个正是秦子曼。
连欧阳薇都做不到。
秦子曼脸上带着几丝愁容,只是轻描淡写地瞅了我眼,就冷冷地收回了目光。
文思雨快步跑到她跟前,拉着秦子曼的胳膊道:“秦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李老师,李老师会妖法,很厉害的!”
“多亏了李老师,欠我爸钱不还的樊迪总算死了,樊家也搬离了港城……”
之前文思雨给我讲过,她有个巨有钱的姐,身边正缺风水师,她打算把我介绍给人家,我是做梦都没想到,文思雨的这个姐,不是别人,正是秦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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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子里的众保镖可算是从中邪状态下清醒过来了,所有保镖齐刷刷抬起头,看向亮着灯的二楼。
秦子曼冷冰冰地鼓了几下掌,轻声道:“好手段。”
她转身,用美丽至极的眸子看向我:“我不会问你是谁,你为谁效命,为什么会来帮我。”
“我一直在等一个姓李的男人,可我要等的人,却不是你。”
她说,她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个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望向远处的月亮,神色显得落寞而悲凉,秦子曼告诉我,她在深深地思念着一个男人,在她心目中,那个男人总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如果那个人在,眼下的困境压根不是问题,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住他。
“他笑起来坏坏的,他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男人。”秦子曼说:
“我日夜思念着他,为了他,我愿意舍弃一切,可是……他却这般绝情冷酷,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他从不接我电话,我派出去的手下告诉我,这个人,已经在人间消失整整一年了。”
“他们说,他大概率已经死了,我不信,他那么有本事的男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泪珠在秦子曼眼眶打转,她看起来难过极了,其实她此刻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了,那两个人已经在来杀她的路上了,但和那个她念念不忘的,失踪的人相比,血雨带给她的死亡威胁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该说啥好,其实她口中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不过是换了一副皮囊而已。
而且很显然,秦子曼把我过度神化了,女人永远是感性的,总会把自己深爱的男人想象成英雄,平日也就罢了,在她受到死亡威胁时,她一定会第一个想到他。
那个时代的我,道行低微,做事也很不成熟,远没秦子曼描述的那么厉害。
陈奇站在房间角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们。
文思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地劝秦子曼:“姐,都性命攸关了,你还想那些东西?”
“这个李老师很厉害的,无论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保证,李老师不比他差。”
秦子曼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来到我跟前:“回忆故人,难免伤感,是我失礼了。”
“李老师你请坐。”
我坐在一张圆桌边,秦子曼坐我对面,我问她:“秦总,你先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跟血雨产生瓜葛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诧异地看向我:“真是巧了,你也是东北人?而且你的嗓音,也和那人很像。”
“我说不上为什么,总能在你身上,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文思雨无奈的直摇头,用力敲了敲桌子。
秦子曼脸微微一红,开始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事情的起因,和一座桥有关。
秦子曼所在的秦氏财阀,主要经营的就是稀有矿产开发,秦氏在相关央企有着盘根错节的深广布局,也会高薪聘请一些退休的高官,充当“顾问”。
在秦子曼上位后,秦氏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国内稀有矿产的龙头不说,对国外市场的投资也从未停止。
大约半年前,秦氏在天水市以南五百多公里远的位置,发现了一处大型金矿,经过前期勘探发现,其内部金矿石储量相当惊人,一跃成为了我国目前已知的最大金矿。
在金矿投产后,秦氏决定在秦岭深处投资建造一座大型选矿厂,这样一来,从天水那边开采出的矿石,直接运送至选矿厂进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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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造桥,自然就涉及到打桩,我给不知道的朋友科普下,比如咱们城市里的高架桥,你看那些桥墩,桥墩支撑整座大桥的重量,所以必须足够稳定,不能偏更不能下沉,因此桥墩在修建时,会用钻头在地面打一个很深的大洞。
这个洞具体该有多深呢?理论上,要一路向下,直到完全突破柔软的土壤层,到达坚硬的地壳结构层上面时,才算合格,这样修出的桥墩才能保证结实稳固的同时,不会下沉。
这个垂直向下挖洞的过程,就叫做打桩。
说到打桩,可能有朋友在网上看过“水鬼”视频,一个身穿厚重金属潜水服,头戴类似宇航员头盔的人,嘴里含根管子,跳进满是泥浆的深洞里,一路潜入水底打捞钻头。
我把这事再讲细点,首先,打桩机的钻头在向下挖洞的过程中,需要不停地往洞中注入泥浆,为啥?因为一方面是通过泥浆,把土壤和碎石排出来,另一方面要用这些泥浆来稳固洞壁,泥浆是水嘛,洞里注满水,洞壁就不会塌方了。
等泥砂沉淀下去后,工人们会把钢筋笼投进洞里,然后往里浇筑混凝土,在浇筑的过程中,洞内始终有泥浆在保护洞壁,随着混凝土的注入,洞里的泥浆被一点点挤出,等洞内全部注满混凝土,再没半点泥浆了,这根桥桩的基础就算彻底打好了,可以往上修建桥墩了。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最容易翻车出事的地方,就是钻头断在洞底,因为钻头是用钢丝绳绑着的,有时候由于各种原因,导致钢丝绳断裂,钻头上不来,这时候就要请水鬼带着钢丝绳下潜到泥浆深处,重新给钻头固定上,再用机器拉上来。
你不这么弄不行,钻头本身不值钱,一个钻头也就三万块左右,关键是那么大一铁疙瘩沉在底下,这桥洞就相当于废了,那所有桥洞的位置,都是提前设计好的,你现在临时改变位置,整个设计图就要全部推倒重来,之前打的洞也全部作废,这代价就惊人了。
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请水鬼把钻头打捞上来。
水鬼是这世上最高危的职业,没有之一,为了抵抗水压,水鬼的潜水服是金属材质,非常沉重,他嘴里含着根管,用来吸氧,背后还连着根绳,因为潜水服很重,水鬼跳进泥浆里,几秒的功夫就能沉入水底。
等在水底捆绑好钻头后,上边的机器先把人拉上来,再拉钻头。
如果潜水服的绳断了,水鬼就彻底沉在水底,再也上不来了。
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细,因为早年间我曾去工地看过几回风水,那几回全跟水鬼有关,但和秦氏财阀摊上的这件事相比,它们简直不值一提。
秦氏财阀因为修建路桥,和血雨起了冲突,这里面也涉及到水鬼这个元素,这个后边再讲。
现在,我们把打桥桩这件事整明白了,再回到秦岭修公路桥这事上。
前面啥事没有,一切顺利,说桥洞打桩作业进行到五公里多远时,其中一个洞出现了问题,说当时卷扬机嗡嗡地带着钻头往下钻,工人边往洞内浇灌泥浆。
等打到三十余米深时,这才到底,钻头到达坚硬的岩石层了,这时候就应该撤出钻头,往泥浆里下钢筋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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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浆那玩意,其实就是泥巴汤,土黄色,没啥稀奇的,稀奇的是这血水,血是从哪来的?
说当时那土黄色的泥巴汤,直接给血染成了深红色,整个洞里全是血,更多的血还在不停往上冒着泡狂涌。
这画面,把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起初可能还有人在寻思,这不一定是血,也可能是钻头打到地下的某种高锰矿了,矿粉融进水里,同样是这效果。
可现场那血腥味啊,那叫个浓啊,方圆好几里都能闻到,这时候就不要去狡辩什么高锰矿了,谁家的高锰矿会是这操性?
现场那些个工人闻到血味,全忍不住弯腰干呕,这下活也没法干了,按理讲,项目该先叫停的,可这路桥公司的总工吧,也不知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着急要赶工期,反正那篮子到现场看了眼,当即拍板,说问题不大,接着干!
“甭管它血不血,打到底!浇筑混凝土夯实就完事了。”
于是卷扬机再次启动,又往下打了几米,然后最操性的事就来了:钻头断在水底了。
这下完犊子了,咋弄?花高价请水鬼来打捞吧,然后路桥公司开出十五万的价格,没人来,那么一汪血水,瞅着就怪吓人,谁敢啊?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价格开到一百万时,终于有人肯接活了。
水鬼来现场作业的那天,工地里还出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秦岭深处完全是无人区,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来的,他们就围在水洞边,低头注视着血红的水面,面色阴沉无比。
水鬼的事咱们先放一边,说这事发生后不久,血雨就直接联系到了秦氏高层,来的是几个小鬼子,当然了,人家没蠢到说自己是血雨,它们自称是来自东洋松幸制药的,打算出高价,将公路桥这一段,整个买下来。
意思就是,这桥你想修,你绕个地儿重新修,桥洞冒血的这一整个地段,我们全部下来,你们先前挖的所有洞,我们也全部将其填平。
因为绕路造成的一切损失,由本制药公司全资承担,秦氏起初当然是不同意了,不想小鬼子直接给开出了天价!四百亿!
四百亿!只用来购买出事路段方圆四公路内的土地的十年使用权,绕路修桥的费用,以及因此对秦氏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也全部由对方承担。
这个赔偿金额,由秦氏法务部计算下来,全部相加到一起,那可就成了天文数字了,谁想,对方看了眼金额,当场就痛快答应了。
上述这些条件还不算完,松幸制药更是提出,在完成事故路段的收购后,他们还打算向秦氏财阀无偿注入一笔巨量资金,帮助其在全球扩展矿产事业。
具体投资数额略过,当时秦氏高层看完,简单预估,这笔投资入账后,秦氏将直接挤身进入全球十大矿产行列!
事就这么个事。
只是秦子曼没答应。
我以前对这姑娘有误解,总感觉她开赌场,涉黑,搞一些权钱贿赂,品性可能不怎么好,其实我错了。
至少在这件事上,人家姑娘做的可没毛病,你别看这姑娘漂亮好看,就以为她是花瓶,金玮曾说,秦子曼心智如鬼神,她要是不聪明,没点手段,她哪有资格坐到今天的至高宝座上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时秦子曼就寻思,这些东洋人鬼鬼祟祟的,花高价买下路段,到底想干嘛?
这路段地下被钻出血水,如此邪性的地界,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人区,正常人谁吃饱了撑的,会跑这发展啊?
买下这路段干嘛?养鬼啊?
带着强烈的疑惑,秦子曼就问他们,你们这是图了个啥?这些东洋人给出的理由,是搞度假村,温泉和旅游开发,那不是睁着眼瞎扯淡吗?
那种荒山老林,谁会去那旮沓度假旅游啊?
秦子曼是商人,逐利是商人的本性,这不假,可她也知道,秦岭和一般地界不同,她的御用风水师告诉她,那地方是我国三大龙脉的源头,属于国家重点保护区域,这事她做不了主,她得请示上层。
和东洋人进行收购谈判的期间,现场又出事了。
他们派去打捞钻头的水鬼,潜水服的绳子断了,人已经确定死在水底了。
秦氏集团是甲方,是金主,在金主不知情的情况下,乙方路桥公司擅作主张,又派水鬼下去捞人,结果邪门的来了,第二个水鬼也死在下面了。
这时候乙方就有点害怕了,没敢再折腾,而是请高人来现场看风水,那高人过来瞧了一眼,说:
“你这个钻头打到哪了?你知道吗?你打到三十米下边的土地神了!”
“你伤到了土地神,给土地神打流血了,人家能放过你啊?”
乙方傻眼了,问高人,那这事该怎么解决呢?
高人掐指一算,说死的人还够,现在只死了两个,还得再死五个进去,土地神才能息怒,血才会褪去,你这钻头才能打捞出来。
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一些朋友的认知,但是我亲爱的家人们,你们要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是远超咱们想象的。
在咱们往下讲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这片土地上,最不缺的是啥?
好。
五个人是吧?那能是个事吗?安排!接下来,乙方干脆连请水鬼的钱都省下了,他们不知从哪搞来五个活人,给这些人身上绑了石头,丢进了血洞里。
其实这种事对于路桥公司来说,一点都不稀奇,以前修桥,经常遇到钻头打不进去,或者水里面往外冒妖蛾子的情形,咋办?工期必须要把握住啊,不能停产啊,那就往洞里丢活人,做成“活人桩”完事了。
活人桩,是路桥公司的终极解决方案,也就奇怪了,你甭管何种邪祟,活人只要献祭下去了,立马消停。
我是这个行当里的人,作为职业风水师,我接触过的,听过的案例太多太多了。
我们回到正题,那个所谓的高人,搜主意出完,拿了钱,拍着屁股就走了,乙方按高人说的,弄来五个活人,搞进洞里,最后又请来水鬼下去查看。
这回,水鬼总算活着上来了,但是人上来以后,就已经不行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躺在泥巴地上口吐白沫,说他在水底看到了七个人手拉着手,笑嘻嘻地绕着他跳舞,边跳,每个人嘴里还边往外吐白骨。
这水鬼说的很清楚,说那不是吃鸡腿吐出来的骨头,而是把自个身体里的骨骼,一根根往外吐。
这人胆子够大,属于路子野到没边的那种,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水鬼,在水下,啥阴森画面没见过,唯独这次不同,当时给他在水底吓休克了。
另一方面,秦氏在和东洋人周旋期间,神秘的749局联系到了他们,是马义本人打来的电话,马义以前给秦子曼看过风水,两人本来就认识。
马义就说了:“小秦,你这个事做的很好,秦岭关系到龙脉,决不能被外族染指。”
“接下来事故现场由749全权接管,你替我转告那些东洋人,让他们滚蛋!”
电话里,马义把这件事的全过程,告诉了秦子曼,首先,东洋人已经在秦岭那边布局多年,明面上是在建造违规别墅,实则是以别墅为掩护,暗地里用风雷七十二针来封锁龙脉。
整个封脉计划,是由一个叫做“血雨”的境外组织,一手实施的。
那个和秦氏谈收购的松幸制药,其实就是血雨背后的金主,松幸制药的创始人,是东洋易学大师高岛吞象的后人,也就是那本风水神著《高岛易断》的作者。
那你说这么大个事,连749局都被惊动了,那官方为啥不出面阻止呢?这里面的原因要说起来,三天两夜都说不完,关系到派系冲突,自然涉及到和谐,写出来也没法过审。
总之秦岭事件的处理,可谓阻难重重,各方派系到现在还没分出个胜负,其中的利益瓜葛,错综复杂到让人瞠目结舌,任何一个可能改变现状的提议,都会受到各方的质疑和阻碍,这也给了血雨可乘之机。
和秦子曼取得联系之前,749局已经派出一批专员,去事故现场查看过,那个路桥公司的法人,总工等玩意,已经被抓进监狱了,血洞里的七具尸体和钻头,也先后被打捞出来。
泥浆抽空后,749先是对其中的血液成分进行了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血,没错,但血液的构成却很奇特。
根据DNA数据比对,血液中的一半基因,来自于人类,确切地说,是来自于人类尸体。
另一半则来自于某种冷血动物,通过基因比对分析,大概率是蛇。
这个结果出来后,惊碎了749局全体人员的下巴,按说这些人是专门处理灵异神秘事件的,这些年,接触过各种阴森诡谲的非人事件,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这次不同,主要问题就出在这血上,首先,钻头对地下某个物种造成了伤害,导致其出血,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物种,能流出如此巨量的鲜血?
另外,人类的血,和蛇类的血有着天壤之别,两者无论如何也没法融为一体,可抽检的血液却真实地揭露了一个恐怖的事实:两者的血红蛋白和纤维蛋白,甚至底层基因链,都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边,秦子曼代表秦氏,拒绝了松幸制药的收购提议,虽然她以当局不允许为借口,但血雨依旧固执地认为,是秦子曼破坏了他们的伟大计划,并开始迁怒于她,派出杀手对她展开暗杀。
另一方面,当所有血液和泥浆都被抽空后,749局的专员进入到孔洞下方,一探究竟。
谁曾想,他们在地下看到的场面,已经恐怖,离奇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是口三十多米深的竖井,秦子曼去现场看了,说井里面的血水早已经被泵抽干了,七具尸体连带钻头也都被打捞上来了,但是你站在井口边往地下瞅,那黑漆漆的地底深处,不断往上涌着又冷又潮的血腥味,当时秦子曼闻到那股味,就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死亡。
害怕啊,不光秦子曼看了害怕,749局那帮搞神秘调查的专员,也都吓的脸色十分难看。
而且站在地面上,隐隐能听到竖井深处,断断续续地传来女性的啼哭声:
“救我,有人吗?救救我!”
你就听这声儿吧,你要是不在现场,不了解这件事,你会以为竖井下边是不是还困着个女人?但是你知道,这里是秦岭深处的无人区,是我国三大龙脉的发源地,眼前这口竖井,是路桥公司用钻头打出来的桥洞。
井底是坚硬如铁的硬土层,那下面的石头比钢盔还硬,那是用来支撑几十米高桥墩的基础,井底是完全封闭的,顶多也就三四平米大点,哪哪都不通,怎么可能有活人呢?
说当时在场的那帮人,给那女声吓的呀,全部喊叫着往后退,因为之前反复确认过,七具尸体确实被打捞出来了,井底已经干净的没任何东西了,但是那女人的求救声却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是井底传来的,错不了。
有个小愣头青还冲下面喊:“你等着啊,我们马上下来救你……”
刚喊完,被领队一把拽过来,两个大嘴巴子扇上去:“你傻啊?你用脑子想想,下面的可能是人吗?”
愣头青一脸懵逼,被赶回到车上。
为了安全起见,749那边弄来一台机器狗,这玩意是军方最新研发出的高科技,全身携带了七台高清夜视装置,防水防震,可在最复杂战场上自由行走。
当初探查新发现的里世界时,他们用的就是这种型号的机器狗。
人们拿绳把这机器狗拴着,慢慢往竖井里降,这玩意内部有一个高度感应装置,非常灵敏,操作员手持一部类似无人机遥控器的装置,在地面上观看,就看那屏幕上显示的深度在一点点变化:
五米,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七十五米……
等等?
不对啊?
竖井深度不是只有三十多米吗?这怎么一下给干到七十多米了?
地质报告上写的明明白白,此地地表三十米以下,是坚硬的岩石层,路桥公司所使用的廉价钻头,可钻不到那么深的高度。
当时场面上有地址学家,有钻井专家,有资深风水大师,以及一部分当初参与了打桩的工人,以及秦氏的高层,乌泱泱一大帮人,众人都面面相觑,那些工人们赌咒地发着誓,说当初钻头的确只打到三十多米深,碰到岩石层后,就再打不进去了。
现在深度为啥变了?他们也搞不懂。
此时屏幕显示,土质结构的洞壁,已经彻底消失了,机器狗此时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漆黑地下空间中。
749这次派来的领队,是个看上去挺年轻,头发却早已花白的军人,此人是少校军衔,曾处理过多起国内神秘事件,做事雷厉风行,性子火爆执着。
“他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领队怒骂一声:“今天无论如何,非把下边的情况搞明白了不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继续下潜!下到底为止!”
在领队的命令下,钢丝绳拖着机器狗继续下潜,七十五米,八十米,九十米……
屏幕上的数字,愈发惊人了,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一直下潜至一百一十四米深时,机器狗总算落了地。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眼前的场景所深深震慑。
当时秦子曼也在场,她告诉我,那是她此生看到的最恐怖画面,没有之一。
大伙紧张地围着屏幕观看,起初,画面似乎受到了地下某种电磁辐射的干扰,不停闪着雪花,过了几分钟,图像终于清晰了。
说机器狗所在的地面上,怪石嶙峋,脚下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锋利岩石,四周黑压压的,谁也说不上这地下空间到底有多大。
在这些岩石缝隙中,“生长”着许许多多,形态扭曲的尸骸,数量多到惊人。
这些尸骸的躯体,被死死卡在岩石中,看上去像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一样,有的脑袋露在外边,有的胳膊腿露在外边,岩石缝里还在不停往外冒着血,可能在这些岩石下方,还藏匿着更多尸骸。
所以之前打洞时泥浆里涌出的血,就是从这些岩石缝,以及这密密麻麻的尸骸中流出的。
而那诡异的求救声,是从其中一具女尸口中发出的,机器狗转身看向她,就见那女尸只有脑袋露出地面,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卡在岩石中。
女尸双眼紧闭,一脸浓烈的死相,惨白如纸的嘴唇却在不停开合着,洪亮的求救声响彻四周:
“救我,救救我!我被卡在这出不来啦!”
749局的人,好歹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女尸开口说话这种事,并不会让他们感到多害怕,最吊诡的是,女尸,以及岩石层上面的所有尸体,都不曾腐烂,连尸斑都没生长,从尸体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它们应该是上世纪解放前的人,那么问题来了,将近百年前的尸体,就算在无菌无氧的真空环境下,也不可能保存的这么久,这般完好啊?
机器狗缓慢地在尸骸中行走着,屏幕显示,整个地下空间的地面,宛如一座巨大的尸体森林,到处都横七竖八地生长着各种死尸。
有的只露出胳膊腿,或者脑袋,有的除了双脚,整个身子径直站在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两个共同点,首先,这些尸体的某些部位,都和岩石融为了一体,无一例外。
另外,大部分尸体都在讲着话,秦子曼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画面了,这些死物全部闭着眼,机器狗从它们身边经过,它们就对着狗说话。
说话内容五花八门,有求救的,有问路的,打听人的,还有向狗兜售东西的:
“茄子!新鲜的大茄子便宜卖啦!”
声音传到地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面有个菜市场。
因为机器狗被钢丝拴着,行动距离有限,领队就操控着它在这一百多米深的地下尸体森林中,小范围的溜达。
并且用体内探出的机械臂,抓取了一些岩石和尸体样本,准备带回去研究。
绕着直径五米的圆走了几圈,机器狗发现了更恐怖的东西。
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些被重物碾压过的碎石和血肉,在碎石的中心有一处微微凹陷下去的石坑,这个石坑正是钻头撞击后留下的。
这说明眼前这片尸体森林,正是路桥公司之前挖掘到的岩石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接下来,最致命的问题来了,钻头在挖掘到地下三十米深时,接触到了该岩石层,泥浆灌入井里,涌出血之后停下,钻头留下的痕迹就摆在眼前。
那么,原本应该出现在地下三十米处的岩石层,此刻为何却出现在了一百一十米的深处呢?
这中间可差了八十多米啊?
这种岩石层的整体下沉现象,在地质学的角度看,是根本不成立的。
机器狗开启强光照面后,继续探查四周,可是狗的行动受到钢丝绳的影响,根本走不了多远,这领队也是个狠人,寻思着好歹要把下面的具体情况搞清楚了,才敢派人下去啊。
你啥情况都没摸透,派人下去等于是送死。
机器狗身上的钢丝绳,连接着一个可伸缩的活动卡扣,这个卡扣只要解锁后,狗的活动范围会扩大。
领队在上边操控着解锁了卡扣,机器狗挣脱束缚后,开始沿着一个方向前行,脚下都是崎岖的怪石和阴森的尸骸,尸体们的各种说话声,争吵声交织着,宛如行走在地狱边境。
走了没一小会,到头了,前方是一处悬崖,机器狗站在悬崖边,朝底下观望。
悬崖下方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上堆着一座又一座,由无数尸体堆起来的小山,因为悬崖并不怎么深,灯光打下去,能清楚看见至少上百座尸山,整齐地坐落在广场上,连绵到黑暗深处。
高的三五十米,矮的十余米,和上面的情形一样,广场上的尸体也不曾出现腐烂迹象。
这时,从下方的广场深处,探出两只巨大的,黄澄澄的蛇眼!
因为瞳孔是竖状的,所以很容易判断。
说那蛇眼比寻常人家的客厅都要大,跟两轮圆月似的,直勾勾地望过来。
在看到蛇眼后不久,下方传来的视频信号中断了,但机器狗还是被完好无损地收了回来,749对它采集回的岩石样本分析,结果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岩石,而是一种极其坚硬的角质外壳,这种外壳的化学结构类似蛇鳞,其硬度是钢铁的数倍。
749的风水研究团队开会,结合从地底拍摄来的视频分析,给出了一个疯狂大胆的猜测:机器狗所到达的位置,根本就不是什么岩石层。
而是,一只应龙的脊背!
那两只巨大的蛇眼,正是应龙的双瞳!
秦岭,处于我国三大龙脉的源头,这个源头的下方,可能沉睡着一只应龙,可以把这只庞然大物理解为龙脉的化身,或者守护神。
而在下方发现的那些尸体,应该是人为投放给应龙的食物。
什么是应龙?
解释这个,首先要讲到蛇化龙的六个阶段:
第一阶段:蛇在经历500年的生长和变化后,会变成蟒。
第二阶段:蟒通过修行开启神智后,再经过漫长的岁月,会变成蚺。
第三阶段:在蚺会修出人形后,经历渡劫,蜕皮,会变成蛟,我家老仙就是卡死在了这个阶段,最终含恨坠死于长白山天池底。
蛟具有龙的头、爪子和身体,法力浑厚惊人,寿元更是接近无限,但还不具备龙的神性。
第四阶段:蛟龙再经过漫长的修行和演化,会变化成螭。
第五阶段——螭龙成虬,到最后的第六阶段,它由虬变成应龙,这才算完成了最终进化。
毋庸置疑,应龙属于最高阶的龙,是龙的最终形态,其在虬龙的基础上,背后又生了对翼,从蛇到应龙,这段漫长的进化可能持续百万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古书记载,应龙中,体型最大的可比肩昆仑山脉,最小的体长也远超万丈,749在地底找到的那只,明显属于小体型的应龙。
龙这物种在人间,是虚无的神话物种,但是在风水体系中,龙是被承认的,是真实存在的活物。
应龙的发现,也刚好解释了这一切,当时路桥公司打洞时,这只应龙大概率是处于起身状态,钻头打在它坚硬的后脊上,误以为打到了岩石层。
钻头在龙鳞上留下的那点小坑,对于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自然是毫无感知。
而当749局前来调查时,应龙恰巧爬卧了下去,这一起,一卧,八十多米的误差就出来了。
后来749的人下去现场勘察,所见所闻,也印证了这一观点。
距离误差的疑惑解开了,那么地底的那些尸体,又是哪来的呢?
刚好那段时间,749在秦岭截获了境外血雨势力的探子,探子供出的情报显示,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那里派出的风水团队,就已经踏入了秦岭深处,并且通过大山中某处天然地道,找寻到龙脉下方的应龙所在。
东洋人被眼前这只庞然大物,给彻底震慑到了,那时的应龙刚蜕皮不久,尚在沉睡,并没有察觉到外敌的闯入。
有人提出放置大量炸药,来炸死应龙。
这个提议立刻就被否决了,应龙是神物,人间火器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杀伤,此物一旦被惊醒,后果将不堪设想。
东方的巨龙苏醒?开玩笑!对他们而言,那可是最糟糕的征兆。
当时有高岛流派的风水师,给出了个阴招,说抓些尸体来,按阵法的布置,有序地摆放于应龙四周。
这么做,不是说给应龙喂食,龙是有神性的,不可能吃尸体这样的污秽之物。
这样是为了将应龙的沉睡之处,变成一个天然的养尸地,利用龙气来保持尸体千年不腐,同时又通过尸气阴寒的侵袭,以及阵法对生机的疯狂吸取,让应龙变的虚弱,即使醒来,也无法逃离养尸地风水格局的封锁。
他们真就这么干了,他们将一车又一车的国人尸体,运至秦岭,在高岛流派风水师的指挥下,尸体被堆成一个又一个的山峰,数百座尸山,将沉睡的应龙困在其中。
这个阵法非常恶毒,名叫“锁龙杀山阵”,这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对龙脉造成了杀伤。
这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发生的事,那时候他们就开始谋划这个了,为啥?为啥恶意这么大?
因为那边是一大片岛,那边的地质学家早在很久前,就给出了一个绝望的结论:在若干年后,“那里”会因为剧烈的地壳活动,而整体下沉至海底。
他们只能窥觊于这里广阔,肥沃的土地,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战争,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东方的巨龙正在沉睡,尚未具备反抗之力,可是战争耗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耗力,有没有一个更简单有效,而且几乎没有成本的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呢?
有,断龙脉。
干脆两个办法一起来,于是三十年代,先有了锁龙杀山阵,到了两千年初,又有了风雷七十二钉,以及困龙断血阵。
所以这帮人在秦岭历经百年的图谋,又是修别墅,又是征购当地公司的土地,搞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其目标只有一个。
龙脉。
马义说,秦氏集团这回立了大功,749局早在成立之初,就多次深入秦岭,试图找寻象征着龙脉化身,应龙的沉睡所在,要不是路桥钻孔挖掘,无意打通了秦岭的地下空间,749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应龙的真实位置。
至于龙背上,那些卡在龙鳞里的尸体,可能是应龙在蜕皮时,通过翻滚沾上的,新皮生长出来后,尸体也被长死在了龙鳞的缝隙中,这也解释了为何血液检测结果中,会出现半尸半蛇的原因。
目前749局已经派人,将地下空间的所有尸体挪除,焚烧殆尽,并且马义本人,和应龙建立了初步的精神联系。
那只应龙告诉马义,说它醒来后,感到非常痛苦和疲惫,它知道这里的风水被外人做了手脚,可是在锁龙杀山阵的封锁下,它只能通过不停地翻滚,来破坏那些尸山,可是它太虚弱了,反抗的效果微乎其微。
再拖延下去,最多再过二三十年,应龙真的会死于此阵。
以下仅代表马义的个人观点,马义说,人间目前秩序的坍塌,人性无底线的堕落,人间戾气和贪欲的觉醒,和应龙被阵法所困,有直接的联系。
理由是,应龙不只是龙脉的化身,它还是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图腾——我们是龙的传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在阵法被破除,应龙向马义致谢后,再次陷入沉睡,目前正在秦岭地下修养生息。
如果人间的秩序,能持续到下一次巨龙苏醒,那时,将是我国国运腾飞之日!
让我们把整件事的前因前因后果,大致梳理一遍:
上世纪三十年代,血雨第一次进入秦岭,在这里发现了沉睡的应龙,高岛流派发动了锁龙杀山阵,第一次对龙脉造成杀伤。
不久前,秦子曼所掌权的秦氏财阀,在修桥打洞过程中,钻头打通力地表土层,无意间发现了下方应龙的所在。
血雨之所以出巨资,来收购秦子曼的路桥项目,无非就是想占据此地后,重新加固地下阵法,再将洞孔(也就是竖井)重新填平,将衰弱中的应龙,永久地困于地下。
因为秦子曼的强势拒绝,导致血雨修复阵法的计划破产,他们能不恼羞成怒?能不怪罪于秦子曼?能不派顶级高手来诛杀她吗?
我听秦子曼亲口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我就冲她柔和地笑了,我说:
“秦总,你是好样的,你为人间立下了大功!”
我本来还想说,将来你死后,中阴一定为你安排最好的去处,一想不吉利,我就忍住没说。
顿了顿,我又道:
“我代表不了国人,我只代表我自个感谢你,这片土地上,多一点像你这样的商人,人间也许还有救。”
“你放一百个心,我势必不可能让血雨伤到你分毫。”
嘴上这样说,我心里却空荡荡的,没半点谱,血雨派出的二人组,明个白天就到了,目前我们只知道,这两人都是地狱境,但具体手段和流派统统未知。
陈山火阅读时间长河后断言,我将死于这二人之手,那么和她俩同归于尽,对我,对秦子曼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姑娘撩动着美丽的金发,礼貌性地冲我笑了笑,显然并不信任我有能力保她,她告诉我,她身边的风水师,基本都偏重于理论,并不具备实战能力。
一楼的那九个老道,是749局的大当家马义托关系请来的,九道本在茅山深处隐修,拒绝出面,马义说秦子曼是拯救国运的重要人物,把秦岭应龙的事说出来,九道这才答应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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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法》规定,国家秘密等级共分为绝密(特别严重的,涉及民族生死存亡的,永不对外公布的),机密(严重保密内容),以及秘密(一般性保密内容)三种。
我必须如实告知诸位,因为某些不可避免的原因,749局曾多次要求我,在这样或那样的保密文件上签字,并要求我严格遵守《保密法》之规定,永不对外泄密。
光是纸质文件的厚度的叠放,就超过了一米。
从强硬的自身实力出发,我拒绝在大多数文件上签字,包括秦岭应龙事件,里世界事件,以及血雨事件。
但是有个别几份特殊文件,其内容的诡谲程度,远远超脱了我对物质世界的认知,这些事件的恐怖度,远超上述三大事件的总和,其中所记载的阴森文字,让我至今仍不敢回忆。
我同样拒绝了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但出于内心的良知,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我口头向有关部门承诺,如果未来有一天,我打算将这些事件公布于众,那么我会对关键性人名,组织名以及地名做出大量的修改和删减,尽量不让无辜群众产生不必要的联想,不给社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以上,望诸位周知。
……
秦子曼作为应龙脱困事件的“罪魁祸首”,她被血雨列入必死黑名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早在今年六月,血雨就对秦子曼展开了第一次猎杀行动,当时血雨派出了组织内部的一名二流选手,此人是东洋本土的女性阴阳师,姓名不详。
749局通过特殊手段,提前接到该消息,并且派出一名双S级别的特异功能人员,来保护秦子曼。
这名双S人员的能力是【鬼语者】,此人已经具备了肉身自由进出阴间的能力,并且能和饿鬼道里的任意鬼物建立有效沟通,并邀请它们前来助战。
其实修行界也有类似的能力,我们管这种专门和死者沟通的修行人,称为“乩童”。
显然,鬼语者比人间的一切乩童更加强大,当时守护在秦子曼身边的,分别是段青,金玮和那名鬼语者。
秦子曼给我讲述这件事时,恐惧之色难以言表,说当时房间里除了她们四人之外,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每个人的脸都比纸还白,统统面无表情,全身散发着浓烈的寒气。
我通过她的讲述得知,这些所谓的人,其实是鬼语者从阴间请来的大厉鬼,其中更有一只强大的阴物,附身在鬼语者体内。
这里是地址高度保密的安全屋,是专门为重要人士提供保护的场所,屋里里至少出现了二十只大厉鬼,外加一只阴物,屋外荷枪实弹的保镖,更是多达百人。
按说这般豪华的阵容,足够让血雨的二流选手知难而退了吧?
可人家还是来了,秦子曼说到这,语气就开始颤抖了,眸子里透出滔天的惊恐:
“她是白天来的,当时金玮从耳麦里听到了外边保镖的惨呼,下一秒,门咔地一下就开了,门外站着个女的,那女的身穿一件深红色的和服,长发,脸上戴着怪异的面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血雨的二流选手站在门外,目光透过厉鬼群,一眼就锁定了秦子曼,朝目标快步逼近。
鬼语者皱了皱眉,指了指那女的,大厉鬼就鬼气森森地朝着她围了过去。
下面是秦子曼的原话:
“那和服女的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了一片类似花瓣的东西,粉色,指甲大小。”
“她对着花瓣轻轻一吹,天一下就黑了,整个屋子里刮起了浓烈的纸灰,夹带着大量的火星子,像龙卷风似的在屋子里盘旋着,除了纸灰,什么都看不到了。”
黑暗中,传来了鬼物凄厉的惨叫声,等纸灰散去,光线重新照进屋子后,秦子曼睁眼瞧去,那二十多只大厉鬼竟无一存活,统统魂飞魄散了,只留下几条被烧的满是大洞的纸裤子。
和服女轻声解决了场面上的厉鬼后,继续朝着秦子曼逼近,鬼语者拦在秦子曼跟前,面无表情地朝对方面具狠狠抓去。
和服女伸手在面具前这么一挡,两人掌心轻轻碰触在一起,也不知发生了啥,就看鬼语者哇地吐出口黑血,踉跄几步,当场倒地毙命!
他一死,附在他体内的阴物也受到了牵连,一股灰烟从鬼语者的尸身中涌出,尖叫着钻进墙角没了踪影。
和服女秒杀鬼语者之后,她自个一点事没有,径直来到秦子曼面前,这时,段青疯吼一声,双掌卷着浓郁的紫光,朝和服女前胸狠狠拍去。
之前我讲过,这个名叫段青的小老头,是秦子曼少女时代的武术教练,这老头可不简单,走的是内功流派,其内力早在三十多年前,就能做到“化形”和“外放”了,可谓是国内内功流派的泰斗。
段青在这手“紫云雷掌”上,倾注了毕生的心血,这对卷着紫光的肉掌,虽说无法对鬼物造成杀伤,但用来轰杀活人那是轻松加愉快,段青知道这番交手关系到秦小姐的生死,所以用出了毕生修为,这毁天灭地的两掌拍过去,别说和服女,就连十厘米厚的钛合金金属板,都得被拍成一滩铁水!
那和服女也是托大,可能是觉得咱们国内无人,起初是不以为意,等紫光袭到胸前时,她这才意识到不对,想躲?已经迟了!
内功流派的显著特点,就是吸力,当时段青这对紫色肉掌,就如同两块通了电的强磁铁,给和服女死死吸住了,老头出招虽然迟缓,却势大力沉,吸力饱满,和服女情急之下施展全力,又哪里的躲的开?
此女的前胸被段青拍了个正着,就听轰地一声巨响,她前胸顿时凹陷下去脸盆那么大的一个深坑,口中哇地喷出大量内脏碎片,整个人倒飞出去,给整面墙都砸塌了!
段青这一式紫云雷掌,来自古代崆峒派,当场就要了和服女的狗命,不过这位来自东洋本土的阴阳师,在临死前也做出了回应,她躺在水泥碎块的废墟中,艰难地抬起头,她本想在临死前杀掉秦子曼,但有金玮死命保护,她没辙,只得冲着段青比划出了一个手势。
我不在现场,我不知道这手势所代表的具体含义,秦子曼告诉我,段青在看到那手势之后,脸上露出了奇异诡谲的笑容,一代内功泰斗,当场断绝了生息。
我听完秦子曼的讲述,深深地发出悲叹,这是今年六月发生的事,六月,我还在版纳的雨林中,和多方势力纠缠的死去活来,我未曾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秦子曼,日子也不好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个和服女,不过是血雨内某个不知名的二流选手,可就是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却在和鬼语者的较量中轻松取胜,要知道,鬼语者代表的是749局,此人通灵的能力,是在里世界得到强化的,其实力比会因果律的妇女强横至少十倍,可就连这种被评级为双S的人员,竟然这般轻易就败给了血雨的二流角色。
鬼语者的落败,也代表着749与血雨的第一次交锋,惨败收场。
看到这有人会问,这个血雨这般猖狂,国家为什么不出手呢?
这里边牵扯到的东西就太多了,抛开顶部愈发白热化的派系斗争不谈,咱们这边的神秘部门,目前只有单单一个749局,很多事,749做不了主。
你可能把这个问题汇报上去了,上边看完,没当回事,或者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或者压根连看都没去看,情况就这么个情况,目前关于血雨的全面入侵,只能由749联合中阴进行反制。
于是749和血雨,在这半年时间,围绕着秦子曼进行了多轮斗法。
敌攻我守。
这半年来,针对秦子曼的刺杀,从未停止,马义那边不断派人来保护她,好在秦氏财阀财大气粗,钱这块从来不带差的,也从江湖中花重金请来了一批高手,为秦家大小姐保驾护航。
血雨针对秦子曼发动的这一系列袭击,每一回都惨烈,凶险无比,好在秦子曼福大命大,在众多高手的拼死保护下,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这段时间以来,她为了逃避血雨的追杀,从最北边的哈市,一路逃到港城,中间过程的艰难曲折,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起初,血雨是铁了心要她死,到了后来,血雨也不再关注秦子曼的生死了,她成了双方势力交手的幌子,749局和血雨这两大组织,代表着各自的国家,互派人员展开多轮厮杀。
两大组织间的对抗,渐渐成了国家级的斗法,在围绕着秦子曼,进行多轮接触过后,749局全面落于下风,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血雨始终没有派出一流高手,人家一直在跟我们小打小闹,在一点点试我们的水深,派出的只是些外围的猫狗,就已经让749死伤惨重了。
目前,749局既要派人驻守秦岭,日夜防范血雨的入侵,阻止他们对秦岭龙脉完成最后的封印,一边又要派高手保护秦子曼,和血雨周旋,马义这段日子忙的焦头烂额,心力憔悴。
这场两大组织的冲突,中阴能提供的帮助并不多,749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不久前,马义那边传来了一个不详的消息,说血雨的负责人给他写了封信,对方表示玩够了,并在信中直言:
“尊敬的马义先生,我们通过多轮试探,已经知晓了贵国修行界的实力,总体来看,贵国落后我国至少四十年,这场游戏已经变的毫无意义,我们不打算和阁下再玩下去了。”
“这次,我们将派出两名一流高手,前来杀死秦子曼,请阁下谨记,秦的死,也代表着贵国国运之死,在秦死后,我们将全面进入并接管秦岭,期望在那里,我们能和阁下所率领的官方组织决一死战!”
信的末尾还留有一行俳句:“从花色渐褪尽,此生徒然过俗世,长雨下不停。”
此俳句出自小野小町,小野小町是东洋平安初期的女诗人,被列为平安时代六歌仙之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以前鹿岛也给我写过俳句,这玩意类似于他们那边的唐诗宋词,因为两国网络制式的限制,民间多以纸质书信往来,东洋人很喜欢在信的末尾,写下一些读着古古怪怪的俳句,以彰显自己的文雅。
我喝下杯中茶,起身看向窗外,此时已是后半夜,天边隐隐露白,文思雨扛不住瞌睡,已经在床上睡死了。
我长叹一口气,对着窗外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秦子曼有些不解地看向我,在她眼里,我们只是初回见面,这番话说的很不符合身份。
“李老师。”秦子曼咬着嘴唇迟疑片刻,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撒谎称,我也是受马义委托临时前来的。
这段日子以来,马义经常往她身边安排些奇形怪状之人,多我一个不算多。
秦子曼侧着头,美目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身上,有一种我很熟悉的气息。”
我连忙转开话题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关注眼下吧。”
她嗯了声,问我:“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你先把院子里的保镖撤走,一个不留,他们搁这一点作用起不到,留着也是白白送命。”
秦子曼立刻安排,不一会,别墅的保镖就全部撤走了。
我快步走出卧室,一间间房看去,安排秦子曼,文思雨,金玮和九名老道士躲进三楼最里屋的房间。
那房间是这座别墅的安全部,整个房间由银行金库级别的厚重金属通体打造,那九名茅山老道也都不是一般人,刚才交手之时,我用一手破军废了九道的铁剑阵,这九道虽说手段稀松平常,却有着满腔爱国热血,听闻秦子曼有难,他们不远万里从茅山赶来,单是这热心肠就值得钦佩。
有他们作为守护秦子曼的最后防线,我很放心。
我抱起熟睡中的文思雨,领着秦子曼和金玮上了三楼。
九道最后上来,见到我,九人神色都无比复杂和愧疚,我点着头冲九人行礼。
等所有人都进了安全屋,足足半米厚的全钢制屋门锁紧后,我返回别墅一楼,盘坐在大厅里,闭眼,将气场散出去,不断扫视着方圆数公里之内的风吹草动。
因为完全不知晓敌人的手段,我对接下来的这场斗法,心中没半点底,青丘也是如此,他同样提前知晓了我将死于此战,但这次的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死亡,这场为期一年的断离舍大劫,即将结束,只要时间卡准,我损失的不过是一副空皮囊。
陈奇站在我身后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我的背影,我问他怕不怕?陈奇说:“怕!”
我笑了笑:“你变了,你本是一台不具备情感的冰冷机器。”
陈奇:“可是我在制邪庙下,亲眼目睹了死亡,现在我知道,死亡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悲惨终局,所以我懂得了害怕。”
他顿了顿,又问我:“你说,我们为何要来这个世界?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死,当初我们又何必来呢?”
我闭着眼道:“每个人来这世上,都带着一种未知的使命,这些使命可大可小,大多数人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凸显极少数人的伟大。”
“有些人的使命,可能早就完成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当你死后,这个世界,也将随着你永久地死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奇沉默。
上午的阳光,照进阴冷的大厅,也照来了好消息。
我的内心已经清晰感知到了,大劫已过,构成我灵魂的每一个量子,都在欢呼雀跃,这意味着,我可以随时舍弃这幅下等的躯壳,让灵魂不受阻碍地返回本体。
这样一来,我最担心的事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我只需要保证自己和血雨二人组同归于尽,不让她们上三楼!不让她们接近秦子曼!
来了!
快到中午那会,我猛地睁开双眼,眸子里爆发出阵阵可怕的阴光!我的气场,在一公里多远的位置,锁定到了两个地狱境级别的强大存在!
血雨二人组来了!她们正在以一种非常诡异的速度,朝着别墅急速靠近!
我回头冲陈奇使了个眼色,在制邪庙一战过后,陈奇接触到生死后,能力产生了质变,我们的战术布置非常简单,由陈奇发动压强,深度拖延住一人的速度,给我制造一对一的局面。
敌人比我强大太多,以一敌二,等于是送死。
陈奇心领神会,随机锁定到一人的气场之后,对其实施了恐怖的压制。
他的这个压强,虽然无法直接杀死敌人,却可以给对方的行动造成致命的干扰,而且施放距离极远。
我调动气场观察,立刻感知到其中一人的行进速度,被硬生生降到了蜗牛爬,我欣喜的同时又充满担忧,这个计划的漏洞在于,假如它的同伴不愿丢下它,非要停下来等他,跟着它一块来,那我就没招了。
好在同伴并不打算这样做,看来,血雨的一流高手,是真的瞧不起国内的修行人,它那个同伴只是回头瞧了它一眼,脚步不停,独自一人朝着我们快速逼近。
我重点观察那个被压强减速的篮子,在陈奇能力的影响下,这人变成了卡壳的老式幻灯片,双腿像灌了铅,一分钟走不出一米,照这个速度,在它赶来前,它的同伴大概率会死在我手里!
一会功夫不到,人来了。
来的是个女人。
女人悄无声息地潜入院子后,起初躲在窗户下边一动不动,我说你别躲了,你进屋,我瞧瞧你长啥样?
那女人就顺着窗户窜进来了,我抬头朝她一瞅,那是个东洋忍者造型的妇女,身穿深红色的女士忍服,三十来岁,一张大众脸谈不上美丑,短发,显著特征是下巴上有一颗痣。
女人进屋后,解下口罩造型的红色面巾,我盯着她的脸端详了片刻,立马就认出了她:
“你是封星梅?”
当初攻打藏阴庙,抢夺外道法器的,正是此女,我为啥能一眼就认出她,这女的有一最显著的特点——双瞳,这种瞳孔天生异变的人,非常适合修行幻术。
“是我。”女人用生硬的汉语回答我:“封星梅是我的中文名字,我本名叫风间梅。”
“风间?这个姓氏很耳熟啊。”青丘喃喃地打量着封星梅:“李狐狸,你问问她,她和风魔忍者是什么关系?”
听到我的提问,封星梅很是诧异,歪了歪脖子:“不错,我来自东洋的风魔忍者部。”
“我的祖先,是侍奉北条氏的风间小太郎。”
东洋战国时代,各个忍者流派开始崛起,侍奉各自的大名,比较有名的有伊贺,甲贺,风魔忍者属于比较小众的一支,风魔本姓为风间,之后称为风魔,一直忠心侍奉着战国中的北条氏一族。
那边的战国,相当于咱们这边的三国,是个群雄逐鹿,遍地狼烟的战乱年代。
“想不到,你对我们的历史也有所了解?你叫什么?”封星梅好奇地问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等,我知道你是谁。”封星梅若有所思,汉语说的曲里拐弯,几乎让人听不懂:
“你是李,血雨曾为你开出丰厚的条件,甚至不惜献上释迦摩尼的舍利子,供你修行。”
“血雨对你真的是非常优待了,你只是区区黄泉境,你要知道,就算地狱境后期的顶尖人才,血雨也不会开出这等条件招揽。”
“可是,你却拒绝了。”
封星梅对此很是不解,皱眉问我:“为什么?”
“别跟我讲所谓的民族,血脉,你们的人间过去是什么样?现在是怎样的糟糕模样?以后的结局是什么?作为本国人的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李,你的眼光不该这般狭隘,就连你们的749局,也不过是一群可悲的土鸡瓦狗,你不一样,你……”
我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突然打断她道:“外道法器在你手中吧?交出法器,我饶你不死。”
封星梅怔了怔,咯咯地阴笑起来:“不错,法器在我手中,够胆你就来拿吧!”
“我也想知道,古代妖狐流派的幻术,和风魔忍者流派的幻术,谁更强!”
谈崩之后,杀念顿起,我和封星梅几乎同时冲对方比划手势,墙角的陈奇也出手了,他一边压制死一公里之外的另一人,又腾出手来压制封星梅的双臂。
陈奇释放出的压力,达到了最恐怖的阈值,在至少五千兆帕大气压的影响下,封星梅双臂所承载的气压,也超过了五十吨!
这已经是陈奇能力的极限了,常人遭受这种压力,双臂会立刻压成两团血雾!
封星梅是地狱境七重天的道行,这种程度的压强,无法对她的肉身造成杀伤,却能极大减缓她的结印速度。
我和她的道行有很大差距,即使在压强的影响下,我的手速也只能勉强和她持平,我们几乎在同时,冲对方打出一式幻术。
我给封星梅上的是幻境·阿难村,封星梅给我来了个啥,我不知道,她手势实在太快,她所表达的高维含义根本解读不出来。
在我出手之后,只见封星梅脚下涌出大量浓烈的白雾,她已经被我送去了十七年前的阿难村,在真实本源的影响下,这名女忍者除非死亡,否则将永生永世被困死在修罗道中。
可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卢晓莹为我制作的袖里乾坤中,就传来阵阵胀裂的响声,墨门的木盒承载,吸收了封星梅的一小部分高维能量,却于事无补。
我也被对方送走了。
当时我眼前一黑,身体在无边深渊中快速下坠。
我曾经不止一次讲过,两个幻术师斗法,很难出现你来我往的僵持。
气场对轰或者近身厮杀,也都是不存在的,幻术师斗法最常见的方式,就是像我们这般,交手的瞬间,立刻坠入彼此投放出的幻境世界中,亲身感受对方经历过的真实阴暗过往,谁能活着出来,谁就是赢家。
在黑暗与死寂的包围中,我身体变得愈发阴冷,意识也开始渐渐混沌起来,那既然黑着也是黑着,我趁这段时间给大家讲段陈年旧事吧。
这件事和我目前的处境没什么关联,讲出来,纯粹当一个放松的消遣吧。
我们村有个叫高富贵的,我们在哈市打拼的那些年,有次高找我诉苦,说他费了好大劲,约了一个女神出来,她俩在一家炒菜馆见面,高富贵点了几个硬菜,可女神从头到尾没动过筷子,只是低头在那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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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我不饿。
高想和她聊点啥,可女神从头到尾只是嗯,哦,呵,哈,始终冷着脸,低头搁那按手机,高富贵联想后感觉,女神可能大概率在和自己的姐妹诉苦:
“这个男的真下头,把我约到这么便宜的饭馆,点的菜真廉价,恶心的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你快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我家煤气忘关了……”
高正搁那联想呢,女神手机真就响了,她接起电话支吾了两声,起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家煤气忘关了,我得赶紧回去,再联系吧。”
这件事,给高富贵弄的挺生气的,他就来找我诉苦,跟我讲这事,那时我俩关系还不错,高请求我帮他报仇,狠狠羞辱那女神一顿,给他找回这个场子,我就答应了。
我就加了女神的号,给她约出来了,见面一看,颜值中等偏上,算不上女神,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姑娘身材的确挺够劲的,腿长,胸鼓,腰细。
后面的剧情不用我说,大伙也能猜到,这女的一瞅见我,那张故作高冷的脸,瞬间炸开了花,双眼直冒金光,眼神粘到我身上就甩不开了,说啥都不好使,非要请我吃饭。
我说那就去炒菜馆吧,我们去的是上回高去过的那家,女的本不想去,我点名非这家不可,她只得同意了。
当时高在饭馆后厨潜伏着,他亲眼看到,他心中日思夜想,高冷到不可捉摸的女神,在我面前却化身成最卑微的舔狗,女的话那叫个多啊,从她三岁记事起,一路讲到现在,我都插不上嘴。
菜还没上来呢,这女的就提出要跟我处对象,还要给我买车。
她说她只处过20多个对象,在同龄人中,她已经算非常清纯的了。
我说不行,我最近不打算处对象,当场就给这女的听急眼了,哇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个委屈,反正非要跟我好,我不答应,她今晚就要跳桥寻短见。
饭馆里所有人都瞧过来,给我弄的那叫个尬啊。
所以女的其实和男的一样,大家都是人,想法是一致的,女的在你面前高冷,是因为她捕捉到了你的求爱信号,并本能采取的一种拒绝姿态。
遇到她喜欢的,她还能高冷的起来吗?
这事过去后,高富贵就开始恨上我了,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挺恨我的。
你说我好心帮他出气,他怎么就反而恨上我了呢?人性的东西,这里就略过不讲了,事就这么个事。
回到正题。
高富贵的扭曲影像在我脑海中只那么一闪,就破碎,消失了,我一路坠到了深渊的最低处,不久后,我感知到一丝淡淡的光,于是睁眼瞧去。
我出现在了一个日式风格的套房中,地上整齐地铺着榻榻米,我所处的位置似乎是客厅,前方墙壁上有几扇障子门,也就是东洋那边纸糊的推拉门。
我站起身看向四周,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梅子酒的酸味,墙角摆着一台老式唱片机,正播放着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演奏的,柴可夫斯基的六月圆船曲:
《JuneBarcarolleOp.37No.6》
琴键的温文尔雅,被轮指表现的酣畅淋漓。
阴郁,凄美的钢琴曲透人心扉,杀人柔肠,莱蒙托夫有首诗这样写道: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钢琴曲和我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共鸣,这里是封星梅投放给我的幻境,这里直通她的内心世界,这里,是她年少时的某一段真实过往,她一定在这个房间里,遭遇到了莫大的恐惧,或者不幸。
这些恐惧和不幸,甚至强大到连她本人都无法承受,所以她才会选择将这段经历,打包制作成幻境,用来杀敌。
显然,幻境的级别很高,远远凌驾在我的能力之上,而且,我在这里闻到了一丝真实本源的气息。
我并不是唯一获得真实本源的人,封星梅也有,在真实本源的作用下,即使诸行无常,也无法帮助我破除幻境。
在幻境中,我的道行和术,统统都被抹除了,这意味着,接下来所发生的任何危险,对我来讲都是致命的。
野狐禅的联系尚未中断,但青丘和往常一样,拒绝向我提供帮助,我必须像每一个来过这里的倒霉蛋一样,解读幻境规则,采用正当规则通关。
我仔细地观察四周。
客厅里除了唱片机以外,并没有摆放任何家具,客厅的另一端是通往院落的玄关,能看到院落里的水车,在缓缓转动着,更远处是假山,凉亭,植被,这里应该是四五十年前,东洋的某处富贵大户人家。
院落的天空一片漆黑,此时正是深夜,我信步朝着院落走去,却被一道无形的空气墙卡住,无法通过。
看来,破境点在屋内,外边的院落不过是虚无的造景。
我目光从院落收回,重新审视屋内,客厅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唱片机无法被关闭,一遍遍播放着那首钢琴曲。
我走到第一扇纸质的障子门前,正要伸手推动,耳边传来了封星梅的声音:
“欢迎阁下来到我的幻境世界中,我们风间家族,是东洋最古老的忍者流派,风间的每个忍者,都精通使用各种幻术,然而阁下所在的这场幻境,是整个风间家族的耻辱,更是我内心永远无法抹去的……恨!”
“我并不希望风间家族的这段耻辱,被外人得知,所以很遗憾的告知阁下,在您进入这里后,您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这场幻境杀死过137人,您将是第138位死者,您大可不必尝试寻找破境点,因为破境点已经被隐藏了,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的到。”
“虽然死亡是必然的,但我还是建议您别轻易放弃,请君按照幻境规则游玩,先开启左手边第一扇门。”
我已经试过,除了左手这扇门以外,其余门都是锁死的,并且无法通过暴力开解。
我拉开了这扇门,姑且叫它A房间吧,开门后,我看向里面,A房间不大,地上同样铺着榻榻米。
榻榻米上,散落着一些做工精美的红色绣花鞋。
看到这画面,我心中一惊,立刻想起罗红衣给我的预言:
【绣花鞋幻境的破解之道,在于镜子,而镜子只隐藏于窗帘后,隐藏于封星梅的真实内心中。】
早在版纳时,罗红衣就已经从时间长河中看到了这场幻境,他想拉拢我为他效力,所以把破境点提前揭露给了我。
罗的预言,在今天准确应验了。
可是这个预言,该如何理解呢?
窗帘?镜子?
我目前所能到达的区域,只有客厅和摆满绣花鞋的A房间,这两个区域并没有窗帘和镜子。
就在我迷茫之时,A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段提示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阁下有一分钟时间,在这些鞋子中,找出合脚的一双,并且穿上。”
“如果一分钟之后,阁下还没穿上合脚的鞋子,那么江户时代的恶鬼,将出现在门外。”
“相信我,以阁下的能力,是一定无法阻止恶鬼入侵的,所以请阁下务必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合脚的鞋子。”
“计时开始!”
我惊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冲进A房间就开始找鞋,地面上的鞋子不多,我每只都看过来了,它们都只是小女孩款式的童鞋,没有一只是我能穿的。
墙壁上的倒计时,已经过去了十秒。
我蹲在地上,满头满脸的冷汗,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块榻榻米,突然往上翘了下,我急扑过去,一把掀开榻榻米,只见下面放着一把锋利的消防斧。
我抓起消防斧,顿时明白了封星梅所要传达的恶意:
所有童鞋都是不合脚的,这是无法回避的必然事实,想穿上它们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斧子……把自己的脚掌砍短!
由于是肉身进入幻境,我如果真这么做了,伤势也会被完整隐射到现实,开玩笑,肢体切除到这种程度,就算没活活疼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计时已过去了大半,所谓的江户恶鬼,即将上门,我抓起消防斧,抬头看向计时,所以那137个可怜死者中,有多少人为了活命,真的砍掉了自己的脚掌呢?
当计时到最后10秒时,每一过秒,屋里都发出空袭警报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心性差的人,光这声音都能给他吓崩溃。
我正好相反,越是被逼急眼了,我反而越冷静,我不怕死,我死了我就回本体了,我只怕我死后,秦子曼没人保护。
血雨二人组只来了一个,还有一个在路上,我还不能死。
冷笑一声,我抓起消防斧,退回到客厅,一定有法子离开这里,破境点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被完全隐藏,老话讲,车到山前必有路,即使最阴森血腥,最恐怖无常的幻境,六道也会为其留下一道逃生的后门。
后门在哪?
当倒计时只剩最后三秒时,客厅出现了两个变化。
首先,紧挨着A房间的B房间,变成了一扇带猫眼的铁门,铁门紧锁,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外边是一条阴黑破旧的楼道,楼道里空无一人。
另外,在客厅右侧墙壁上,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油画。
这幅画之前未曾出现过,我心砰砰狂跳着,放目瞧去,那是一副长四米,宽五米的巨大画布,画布上只画着一对紧闭的红色窗帘,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窗帘上写着一段漆黑的大字:“只要触摸画布,恶鬼就会离去。”
所以之前残忍砍断自己脚掌的人,在看到这幅画后,会作何感想呢?
这时,倒计时结束,铁门后的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江户恶鬼!它快要上门了!
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薄一扇铁门,是拦不住恶鬼的。
任何人,在这种凶险濒死的环境下,都会选择立刻触摸画布,这是人类“抓稻草”的求生本能,人们会用这样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愚行——当时形势紧迫,我来不及细想,我只能按着提示来……
我走到画布跟前,我就寻思吧,她封星梅不是傻子,她把如此重要的线索,主动公布出来,她可没安什么好心,如果真按提示去做,一定会发生某种可怕的变故。
我的猜想得到了青丘的印证,他告诉我,一旦触摸画布,画布就会立刻自燃,到时整个房间会陷入无尽的火海中,我就算不被活活烧死,也会死于入侵的恶鬼手中。
咚!咚!
江户恶鬼已经到达门外了,正在轻轻敲击着铁门,我没空去瞧猫眼,青丘帮我瞧了,他说,那是个男的,一米五几的个头,他后脑勺对着门,直挺挺地站在楼道里,他不是在用手敲门,而是从腹部取出自己的肝脏,用肝脏一下下摔打着铁门。
我凝神注视着画布,脑海中再次回忆罗红衣的预言。
镜子,在窗帘之后。
对啊!在窗帘之后!
我一拍大腿,猛地抓起画布最下方的木制卷轴,拉拽一旁的细绳,画布立刻被卷起,只见后方,突然多出来了一段向上的梯子。
我准备上去瞧瞧,这时,已经有大量白色的绸带,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青丘说,这些是古代东洋人处理尸体用的裹尸带,也是江户恶鬼破门而入的前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快步爬上梯子,上方是个木制的阴暗阁楼,距离地面约五米,我上去后,立刻将梯子也抽了上来,这样至少能再拖延恶鬼一段时间。
阁楼是长方形的,大约二十平米,阁楼正中,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前摆放着一只粉色的蝴蝶发卡。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我死死盯着面前的坟包,直觉告诉我,要挖坟!
我抄起消防斧当工具,铆足全身力气,一下下猛挖了起来,挖到一半时,我就感觉后背传来了致命的恶寒!整个阁楼温度骤降,冷的我直打摆子,连手中的斧子都结了一层冰壳!
我回头这么一瞧,头皮子直接就炸出血了!只见一个谢顶的古代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阁楼中,他整个人背对着我,身上正在冒着熊熊烈焰,他双脚微微悬空,倒退着朝我缓缓逼近。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细想,冲这玩意打出一道果心局士的讨鬼咒,我也知道,幻境封死了我的道行,我其实用不出讨鬼咒,我就是故意用手势吓它。
没想到这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招,还真好使,我手势这么一比划,那恶鬼就停步了,往后边退了几步,又朝我逼过来。
我边用消防斧挖坟,边拿手势吓唬恶鬼,我脸上的冷汗都结成冰珠,也顾不上擦,在我手势的影响下,那恶鬼反反复复地前进后退,场面已经诡谲到能杀人了。
拉扯了十来分钟,我累到精疲力竭,总算把这份挖明白了,坟底下摆着口小红棺材,我用斧子三两下劈碎棺盖,就看里面躺着个小女孩,十来岁大点,活的,正悲伤又无声地哭着。
这应该是儿时的封星梅,我掰开小女孩眼皮子瞅了眼,双瞳,没错。
我给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那恶鬼再次朝我逼近,我也是够损,抓着儿时的封星梅当盾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只恶鬼十分惧怕她,吓的退回到了阁楼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出于对小封星梅的惧怕,恶鬼飘下阁楼了,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它迟早还会上来,目前状态下的我,如果跟恶鬼发生任何实质性的物理接触,我会立刻死去。
我的灵魂将直接返回中阴,回归本体后,我将在那里度过至少七天的虚弱期之后,才能重新返回人间。
到那时,秦子曼早被血雨的人害死了。
我心中一寒,戒备地瞧了眼阁楼下方,将小封星梅抱在地上,蹲下问她:
“你能认出我吗?”
在幻境规则的影响下,尽管是不同国家的人,但我们之间的沟通并无障碍。
小丫头迷茫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看来我挖出来的,的确是童年时代的封星梅,那时的她还没接触修行,只是个很普通的东洋小女孩。
我又问她:“谁把你埋坟里的?”
小封星梅擦着眼泪:“我自个埋的。”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但我急着要出去,没功夫管她的事,我火急火燎地在她身上搜着,边搜边问:
“你身上装镜子了吗?”
小封星梅被我这个怪叔叔摸的很不自在,后退两步,摇了摇头。
我急的火烧眉毛,又问她:“家里呢?家里有镜子吗?”
小丫头再次摇头。
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照罗红衣预言中的描述,逃离此幻境的关键,在于“镜子”,那么根据目前的情况,再结合预言来分析,所谓的镜子,应该并非实体,大概率是小封星梅内心世界的投影。
我想逃离这鬼地方,必须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直面她所直面过的悲痛,并且给出合理的同情与安抚,在获得小丫头的信任之后,她点头了,我才能走。
“恭喜阁下,成为了所有幻境闯关者中,唯一开启隐藏剧情的人。”我和小丫头对视着,耳边传来成年封星梅的笑声:
“阁下果然不凡,那137个蠢货,没有一人能活着走上阁楼的。”
“直面儿时的我,使得阁下的存活率从0%提升到了1%,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阁下将如何进入我儿时的内心呢?”
“我的内心啊,从小就不对可疑的外人开放哦。”
我眯着眼聆听着,面前的小封星梅显然很害怕我,她戒备地快速后退,蜷缩在阁楼墙角,用双瞳不停打量着我,在她眼中,我是这般的丑陋,暴戾,我刚才的搜身行为,以及拿她当挡箭牌的无耻恶行,更让她深信,我不可能是什么好人,相比楼下的江户恶鬼,显然我对她构成的威胁更大。
从一楼方向传来阵阵尸体烧焦的恶臭,火苗子在缓缓移动,升高,阁楼下的恶鬼蠢蠢欲动,随时还会上来。
“它只服从于我。”小丫头指了指我身后的火苗子:“这一次它上来后,我会立刻让它杀了你!”
我笑了,都死到临头了,这种情况下只有精神病人才会笑,可我还是笑了,我说你这孩子,才多大啊?怎么就喊打喊杀的呢?
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叔叔是来救你的呀!
“救我?你认识我是谁吗?”小丫头冷冷地瞪着我,表示怀疑。
我朝着她一点点靠近:“当然认识了,你是小风间嘛。”
“我是你成年后的至交好友,我姓李,我来自遥远的未来,我是来帮你抹除这段童年阴影的。”
我已经拿出了全部演技,我刻意营造出的真诚嘴脸,虚伪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小风间将信将疑,沉默片刻后道:“你是成年后的我,请来的心理科医生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童年时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一拍手,顺着她的话就往下编:“对啊!我是李医生!这是未来最先进的心理疗法,可以完全治愈你童年的创伤呢。”
我这张嘴啊,有时候连我自个都觉得可耻,撒起谎来行云流水,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我对成年的你实施了催眠,进入到了你潜意识的最深处,来修补你的心灵创伤。”
我指了指后侧被挖空的坟包:“小风间,我能看出,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你也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你一个活人,被埋在棺材里那么久,你早该窒息了才对。”
“可你没有。”
小风间依旧保持着蜷缩姿势,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这里并非现实。”
我诱导着她问:“那这里是哪呢?”
“是我的……童年……阴影。”小风间说到这,显得痛苦极了,又埋下头哭了起来。
诸位知道,我在现实中没接触过所谓的心理医生,但我曾和精神科的一位女医生,进行过非常深入的“交流”。
我媳妇是催眠师,我在版纳同互助会作战时,曾亲手杀死了人间最顶尖的催眠师东方冢。
我了解这个,我知道什么是催眠,什么是潜意识投影,什么是心理坟和意识矩阵,所以你让我临时扮演个心理医生,那真的是手到擒来,全无半点难度。
我继续往小风间身边靠,声音温柔似水:“你看,叔叔是来帮你的,叔叔不是坏人。”
“刚才叔叔有些失态,那只是因为叔叔被楼下那东西给吓到了,换成任何人,看到那样的恶鬼都会害怕,都会做出同样的规避动作,叔叔只是被吓到了,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现在,你必须无条件的相信叔叔,完完全全地向叔叔敞开心扉,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助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这些,你能做到吗?”
小风间哭着看向我,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所以成年版的封星梅,有点太想当然了,她觉得她自个的童年时代,内心由于剧烈的创伤,而变得完全封闭,不容任何人进入,我就算见到小风间,我这个突然闯入她童年的陌生人,不可能获得她的信任。
可这中间有个重要环节,被她遗落了——我是成年人,而我面前的小风间,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我李三坡心如妖狐,一生所经历过的死尸鲜血,能汇集成一座湖泊,一张滑舌的油嘴,更是能把死人说活,我拿捏她这样的小丫头片子,那还不跟玩似的?
这样的我,要是没法在三两句话之内,获取小风间的信任,那我写出来你也不能信啊。
我靠到小风间身边,背靠着墙坐下,这时候,那只冒着熊熊烈火的江户恶鬼,从一楼慢慢升起,背对着我们漂浮在阁楼半空,慢慢朝我逼近。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小风间:“我对你的治疗环节,是不允许外人干扰的。”
小风间用袖子擦干泪珠,勇敢地起身,朝着恶鬼走去。
那恶鬼察觉到她靠近,嘴里发出不甘的怒吼,将手中用来敲门的肝脏狠狠捏出血水。
出于对小风间的惧怕,它不得不又一次退回到了一楼。
这玩意从始至终,始终背对着我,一直没露出正脸,因为这里是幻境,我不知晓恶鬼的具体实力,也说不上它身上的火苗子是哪来的?烧了那么久,咋还没把它烧死呢?
赶走恶鬼后,小风间默默回到我身边,坐下,我问她:“那只恶鬼是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我爸爸。”小风间小声答道。
我仔细观察她,我本就属于“高敏感型人格”,我能轻易瞧出,这小丫头在回答我这个问题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有恐惧,失落,悲伤和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恨!
一种对世界,对生死无常,对“本我”的憎恨!
我这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出点东西了,我就试探着问她:“你爸为啥会是这副模样呢?”
这问题提出的瞬间,我就本能地获知到了答案,这里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幻境,而是封星梅童年的创伤阴影,也就是说,她父亲目前的模样,完全是由小风间的内心所投影出的。
那么,这时我就要问我自己,什么样的小孩,会把自己父亲想象成全身着火的“江户恶鬼”呢?
对小女孩来说,父亲的形象,不应该是安全,伟大,并且坚不可摧的吗?
答案显而易见。
小风间接下来的讲述,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首先,那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母亲离婚后,带着她嫁给了这个男人,起初这个人还有所克制,也给了小风间一些父爱。
但是很快,父爱就变质了,他是个酒鬼,有次喝酒后,他没有忍住内心原始的欲望,对小风间做出了卑鄙又龌龊的行径。
不止一次。
那么也不难理解,为何继父在小风间心目中,会变成江户恶鬼的模样了。
所以小风间会把自己想象成埋在坟里的死人,阁楼里的坟包,代表着她对世界的憎恨,以及“本我”对现实的逃避。
而恶鬼对小风间的惧怕,则是出于恶鬼内心的愧疚
我听完小女孩哽咽的讲述后,内心涌现出深深的恶寒,所以你说人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跟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生活在一个世界呢?
童年的苦难,对人的一生所造成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你仔细观察国内那些叫的上名的成功人士,在这些人的整个生命线中,它们都被保护的很好,它们永远接触不到底层的恶,这就导致它们的内心,会始终保持着强大和自信,所以我一直强调逃离底层,如果你有孩子,你更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地让孩子逃离底层。
那像风间梅这种的,原生家庭不幸的孩子,她童年经历的这件操性事,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小风间讲述完自己的遭遇后,紧紧抱住我,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她实在太无助了,她问我,她究竟哪里做错了?老天是在惩罚她吗?让她遭受这种不幸?
每次,那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每次都想到了死。
继父的下场很惨烈,有次小风间把这事告诉了爷爷,那老头是风魔流派的大忍,狂怒之下,老头立刻采取特殊手段,将这个畜生一刀刀宰杀,并且用一万枚铁钉将他的尸身封印在富士山下,北条氏的墓前,让他的灵魂在北条氏的家主面前下跪忏悔。
可惜,继父的死,并无法抹去小风间内心的阴影。
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在若干年之后,她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成为了风魔流派的忍者,她学到了东洋最顶尖的幻术,并且加入到了赫赫有名的血雨之中。
我代表749局,代表中阴,封星梅代表血雨,我和她之间不共戴天,现在,我却为了活命,不得不给她进行心理辅导,带领她走出童年阴影,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并不是那种特别极端的人,我认为,在苦难面前,人类的情感是相通的,民族,仇恨都很可以暂时放一边,我对封星梅的童年悲惨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共情,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十岁时的她,是无辜的。
她不该遭受这样的苦难,任何人都不该。
我抱着小风间,柔声安慰她:“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长叹一口气,我又道:“这件事将成为你余生的梦魇,你要做好准备。”
小风间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向我:“可是你刚才说,你要使用未来最先进的心理疗法,来治愈我的创伤。”
我摇了摇头。
我用最真诚的态度,接纳了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正是我这份真诚,打动了小风间,她说,我和她接触过的所有心理医生都不同,他们只会像哄小孩那样哄骗她,说时间会治愈伤口。
我告诉她:“时间并不能治愈什么,所以将来,你一定要当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你已经经历过人世间最黑暗的事了,以后在面对人生中的大风大浪时,你要告诉自己,这些臭鱼烂虾和毛毛细雨,简直啥也不是。”
“它们只配跪在你脚下,被你高高藐视。”
有时候说真话,比欺骗来的效果更好。
我的学历不高,这些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无法编造出更华丽的辞藻,来让小风间好受了。
小风间半懂不懂地点着头:“李医生,你是个好医生。”
我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她又问我:“你来自未来,你说说,将来的我,是什么样的?”
我苦笑着道:“提前剧透就没意思了,只能说,成年后的你,是个很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你在你所处的行业,是绝对的顶流。”
“真的吗?”小风间欣喜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和李医生你的心理辅导有直接关系。”
我抱起小风间,整理着她凌乱的衣裳:“我还有下一个病人要辅导,我该走了。”
小风间站在我面前,眨着眼好奇地问我:“下一个病人,情况会比我严重吗?”
“严重的多!”我笑着答道:“他还在赶来的路上,因为心理上的天生缺陷,他的腿脚不太好,每分钟只能前进一米。”
小风间惊讶的合不拢嘴:“都严重到这程度了吗?”
“那必须的。”我说:“此人的具体病情目前未知,等见了面诊断后,我才能给出相应的治疗方案。”
我俩说话的功夫,江户恶鬼第三次升上阁楼,小风间指着它对我道:“离开这里的镜子,在它体内,李医生,你必须亲手打败它,拿到镜子后才能活着离开。”
这时,成年版封星梅愤怒的尖叫,响彻整个幻境:
“不!!!”
“你以为你凭借着花言巧语,获取了年幼无知小女孩的信任,你就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你是被幻境吞噬的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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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誓要让你死在这里!”
我!
恨!
你!!!
封星梅狂怒的尖叫,形成恐怖的音爆,在四周久久回荡,震的阁楼剧烈摇晃,封星梅存留在幻境中的意识,真的生气了,她引发了一场狂暴的高维能量,在这股能量的影响下,江户恶鬼也变得更加扭曲和致命了,它身上的熊熊烈焰,像被泼了一桶汽油似的,轰地燃出老高。
一眨眼,整个木制阁楼都被烈焰点燃!
“刚才是谁在尖叫?”身处火海的小风间,一脸茫然地问我。
炙热滚烫的高温,顷刻间将我一小撮头发烧的焦黑,四周浓烟滚滚,逃离阁楼的出口,已经被面前的恶鬼封死了,形势凶险万分。
这时候急没用,我早就说过,事越大,你反而越要冷静。
我将小风间抱在怀里,指着朝我们逼近的恐怖恶鬼,沉声道:
“此物,是你内心对继父的真实写照!它的形态,完全由你的主观念想来决定!”
“小风间,你打算一辈子活在这畜生的阴影中?软弱?颓废下去?还是把它狠狠的碾碎,将它扼杀在记忆深处,勇敢地直面未来?”
“怎么选,你来决定!”
小风间搂着我脖子,奇异又美丽的双瞳,看向前方的恶鬼,瞳孔中闪动着火苗的倒影。
在那个瞬间,在这个被地狱烈焰笼罩的阁楼中,当恶鬼闪到我跟前,裹着火苗子的手掌朝我面门狠狠抓来时,空间,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粘稠,迟缓了。
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部严重卡带的黑白老电影,恶鬼手掌一格格地朝我逼近,指尖快碰到我鼻尖时,小风间稚嫩的眸子里,散出一道奇异的光泽。
这孩子显然下定了决心,她不愿一生都活在这个梦魇中,她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一切了。
可悲的生命之花啊!
我们的原生家庭,是老天赋予的,我们不能逃避那些不好的回忆,只有勇敢的直面它,接纳它,我们才能采摘到未来甜美的果实。
在小风间下定决心后,恶鬼的形态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从指尖开始,它快速坍塌成了一滩灼热的骨灰。
恶鬼死后,阁楼中的火势也熄灭了。
我伸脚拨弄着骨灰,从里面翻找出一面小镜子,我刚捡起镜子,整个幻境就崩碎了!
在短暂的黑暗过后,我回到了现实,而封星梅的本体,已经在现实世界中等我了。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逃离阿难村的,但她做到了,如果你细想,你就会发现一个可怕的漏洞——我们的幻境都是被真实本源加固过的,按理说,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该活着出来的,可我们却都出来了。
我出来,是因为我对封星梅儿时的悲惨经历,产生了深深的共情,因为我内心的良知,让我获得了小风间的信任,她帮助我击碎恶鬼,也是在击碎自己的心魔。
封星梅出来,就没那么复杂了,只是单单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小寡妇对她网开一面,没对她下死手。
可饶是如此,此刻的封星梅也已经奄奄一息,到了弥留之际,她身上沾染着,捆绑着大量小寡妇的头发丝,这些头发比钢丝还锋利,深深勒进她的血肉中,给她造成了一道道致命的伤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人世间的大多幻境,对待敌人都是极其苛刻且阴冷的,幻境会对敌人的道行和术进行彻底的压制,让敌人以凡人的身份,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
幻境本身,并没有所谓的破境点,我们作为幻术师,不可能给敌人留后门,每个幻术师都希望自己的幻境能尽善尽美,无懈可击。
只是六道不允许赶尽杀绝,在每个幻境被创造之初,六道就强行在其中安放了一个破境点,供敌人逃生。
其实你纵观宇宙万物,皆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物件是绝对完美的,即使看上去最完美的球体,其在微观世界也存在巨大的瑕疵。
幻境也是如此,真实本源能很好地掩盖住破境点,但并不代表它就没有。
我从阁楼幻境逃生,封星梅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痛苦地躺在地上,嘴里不断涌着血,她气若游丝地看向我,她冲我笑着: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年那个抚平我创伤的心理医生,原来是你啊!”
那当然不是我了,我并不曾在她的世界出现过,年纪,国家都完全对不上,时间是一条不容更改的单行道,过去的因,现在的果,一切已是命中注定……到了弥留之际的封星梅,思维明显陷入了巨大的时空错乱中。
但是,那真不是我吗?
我站起身,先是看了眼墙角的陈奇:“她的同伴还多久到?”
“至少还得五分钟。”陈奇答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封星梅跟前,平静地注视着她,我同情的是儿时的小风间,不是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
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买单。
她脸上毫无血色,哆嗦地指了指衣服口袋,我手伸过去一掏,掏出来一只水晶小瓶,这小瓶也就巴掌大点,小巧可爱,抓在手中凉丝丝的,瓶塞像从夜空摘下的星星,金光闪闪。
“你要的……外道法器。”
这个小瓶除了造型好看之外,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丝毫的外道气场,我心生疑惑,我把封星梅全身上下搜过来了,她身上除了这个小玩意之外,没别的物件。
瓶子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我拔掉瓶塞闻了闻,没有气味,我就问她:
“这东西怎么个用法?”
封星梅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根据血雨提供给她的资料,这只外道法器内部,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强大能量,她当初攻打下藏阴庙后,拿到法器才失望的发现,这只是一个空的容器,早有人先她一步,把瓶子里的宝贝取走了。
“是它!”青丘注视着我手中的小瓶子,笃定地道:“这正是外道妖狐的本命法器!错不了!”
“那只妖狐陨落后,这件法器陷入了沉睡,你需要一个特定外物来唤醒它。”
我将水晶瓶塞入怀中,这个冰冰凉凉的小玩意,贴在我滚烫的皮肤上,竟瞬间消失了,下一秒,它悬停在了我的丹田上方。
这件法器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也许是我身上流淌着它上任主人的佛光,法器很自然地就认我为主,我随时可以将它取出。
“求求你,摸摸我的脸。”封星梅吐着血,她的状态愈发虚弱了,可她的眼神却充满着强烈的渴望。
我迟疑片刻,伸手轻轻抚摸她脸,在我手掌和她面部接触的那个刹那,她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过去,变成了那个可怜无助,向心理医生倾诉柔肠的小风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笑了,她笑的很幸福,她和她悲惨的过去,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和解,她像个孩子那样,用脸轻轻蹭着我的掌心,蹭着蹭着就断气了。
出于对小风间的同情,我放过了她的魂儿。
封星梅死后,我对陈奇吩咐道:“放那人过来吧。”
我走出别墅,背负着双手站在院子中,不一会,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墙头。
我放目瞧去,那是个年龄和我相仿的男人,留着头脏辫,男人皮肤黝黑,有着类似国人的五官,细节处又有显著不同,感觉应该是印尼,或者菲律宾那边的人。
这人身穿黑衣黑裤,手持一把造型古怪的长剑,这把剑暴露了他的国籍,此剑是印尼那边有名的“克里斯剑”,又叫印尼蛇形剑。
所以这狗比是个印尼佬,这人的眼睛非常有特色,他两颗眸子是血红色的,眼白却和黄裱纸一个色,惨黄到吓人,我从他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浓烈到作呕的血腥戾气,我敢肯定,他的双手一定沾满了国人的鲜血。
血雨为了封锁秦岭龙脉,不惜花费重金,在南洋诸国招揽最顶尖的修行大能,相比互助会和公输门这样的小组织,血雨可谓是国家级别的庞然大物了。
这帮人也不是光图钱,有的人加入血雨,只是单纯出于对这边的恨,这玩意关系到过审没法讲,很多国人一辈子不出国,出去一次感受下就知道了。
另外,血雨内部也充斥着大量内地的修行人,卖不卖国的就不说了,这个组织的最低入会门槛,是地狱境,可想而知它的庞大和可怕。
说回这狗篮子,此人的境界和封星梅差不太多,也是地狱境后期的选手,我几乎毫发未损地杀了封星梅,按理说,杀这篮子也是不在话下的。
可是命运却提前向我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我将死于此人之手。
可笑。
我有真实本源,有神性,有诸行无常,有果心局士的讨鬼咒,有传承于国内最顶级幻术大师,郑青海之手的破军,太阴黄泉,有四部封天,有哭悲,三生指劫,红狐步,更有火焰轮止和降魔咒,他一个脏兮兮的卑贱猪狗,他要是不得肝炎,他眼白能那么黄吗?
他算老几?他拿什么杀我?
男的往墙头一蹲,用他那又阴又坏的黄褐色眼睛狠狠瞪我,我对此人深感厌恶,为了尽地主之谊,我起手就用最阴损的幻术款待他。
在到达黄泉境,获得真实本源之后,【阴畜生】也产生了质的变化,现在,胳膊腿位置的改变,将是永久的,绝对不可逆的。
先把这只脏狗弄成个痛苦的怪胎,废了他之后,我再一刀刀宰割他的血肉,我必须让这个印尼佬明白,我们的待客之道!
当第一手阴畜生打过去之后,我怕不保险,双手化作一团残影,又对此人接连打出四部封天中的封眼和封手,试图阻断他的神识。
在我打手势的时候,这人右手依旧提着剑,左手食指伸出,竖着贴在鼻梁上,我也不知道他干了个啥,我打出去的高维能量,竟然变成了一团团实质化的影子!
我不知道那画面该怎么形容,那就是我们走在阳光下,被光线照出来的影子,和人影不同,术的影子,是黑黜黜的一大团,根据术的不同,影子的轮廓也不尽相同——阴畜生是某种扭曲动物的影子,毛烘烘的,四部封天则是边缘不规则的乌云状黑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早在三五岁时,就开始阅读古书,接触风水玄学了,我活这么大,修行这么久,此情此景,阴森诡谲到简直闻所未闻,彻底刷新了我的认知!
高维能量向来无形,通过手势为通道向外界发送,此过程称之为术。
怎么可能?我的术?它们为什么会变成实质化的影子?
这只印尼猴子,莫非是【控影】流派的大宗师不成?
“是控影流派。”青丘端坐于佛堂之上,美丽的眸子扫向人间:“李狐狸,你这回算是遇上死敌了!”
“控影流派,专克幻术!”
关于控影,这里简单科普下,国内也有少量该流派的传人,但大多道行平平,翻不起什么大浪,此流派的起源来自印尼,那边民间有个叫做“哇扬戏”的玩意,有点类似国内的皮影戏,印尼语管这个叫“Wayang”,直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影子”。
和皮影戏最大的不同在于,印尼的哇扬戏,所表达的含义更为阴森,邪魅,一般当地谁家死人了,才会请来戏班子,搭台上演哇扬戏,有为死者招魂,帮助死者杀灭地狱厉鬼的含义,著名的剧目有《阿周那的姻缘》,《婆罗多大战记》等。
那边的皮影师被称为“德朗”(Dalang),由德朗一人手持纸片沾成的小人,在幕布后操控出场的各个皮影角色,有时候,德朗本人也会亲自上台表演,我在网上看过一次,一个头戴三角形白帽,身穿黑红相间戏服的男子,浓妆艳抹地站在台上,目光呆滞,表情宛如死尸,僵硬由机械地前伸着双臂,不停扭动着。
戏台四周摆满祭拜死人的花圈,现场画面阴暗恐怖,简直比特么鬼片还吓人。
墙头上蹲着的男人,显然是一位手段阴森的影子大师,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我的术化成了一团又一团的黑影。
当这些黑影急速向他逼近时,男人抽起右手的蛇形刀,朝着术影快刀斩去,如同菜刀切豆腐般,将“影化”后的高维能量斩成了碎片!
有点意思。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冷笑,这是我头回接触到控影流派的高人,我对这玩意也很好奇,我李三坡今天倒要瞧瞧,你能把控影玩到什么程度?
我心中涌现森然杀机,右手轻轻一抬,男人四周立刻涌现出淡淡的空间波动,无数颗拳头大小的佛光,如流星雨,如银河般将他团团包围。
我把这场斗法当成了国战,我总不要脸地感觉,自己的背后是国家,我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所以我这一式火焰轮止,用上了毕生所学,当场掏空了一半丹田,场面上的佛光数量何止十万?
男人被这些细密的洁白光团包围,却不显慌乱,他猩红色的怨毒眸子越过光团,依旧死死盯着我,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意。
我右手对着空气收紧,狠狠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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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蹲在墙头,不躲不闪,眼瞅着雨点子逼近,他又将左手食指竖在鼻子前,口中轻念密咒:
“阿哭,哭吐目!”
下一秒,场面上的十万佛光,清一色发生了由白到黑的质变,就连佛光也被影子化了!
直接给我看傻眼了。
这本是烈日当空的午后,黑光却将整座别墅照耀的宛如黑夜!当这些泛着黑光的影子雨,降临到他跟前时,男子手持蛇形剑,朝着影子雨依次斩去,他的速度太快!身体在刹那间化作数十道虚影,给我看的是眼花缭乱。
这些虚影像花朵般朝着西周猛烈绽放,又快速重叠,收回,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式,只用了不到半秒,十万颗影子雨,每一颗都没能幸免,统统被他斩成了碎片。
男子干净利落地抖了抖手中剑,肩膀上不小心沾到了一滴黑雨,他皱着眉伸手拍去,抬头看向我。
他在冲我炫技!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剑法,牛比牛比,佩服!”
我说话的时候就在寻思,此人手段的确阴森,他能将我的一切术,转化成影子形态,但这里边有个问题——即使影化后的术,也一样对他构成了不小的威胁,他不得不用剑来斩灭影子。
那么,影子的数量若是足够多,他终有忙中出错的时候,到那时,他就该下地狱了!
我对着自己打出银狐指劫,头顶生长出毛茸茸的可爱狐耳,男子蹲在墙头,面露惊奇之色,口中轻咦了声。
银狐状态下,我第二次向他发动火焰轮止,这一次,佛光的数量提升了至少十倍,就看男子头顶,出现了一大片亮白色的佛云,千万颗光点子像冰雹般朝着他猛下!
四下白光闪闪,刺的人睁不开眼,有青丘在野狐禅向我源源不断地供给,我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尽情挥霍佛光,在打出火焰轮止的瞬间,我双手连续轻弹,又接连向他补上血歌,烟山,烟鞭,以及大小幻术。
眨眼的功夫,场面上的术密密麻麻,眼花缭乱,齐刷刷朝着男子涌来。
然后这人干了个啥?他人蹲在墙头,一把丢掉蛇形剑,双手抱于胸前,左右掌交替画圆,摆出一个揉面团的古怪姿势。
他抱圆的双掌之间,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物质,这玩意像个小型黑洞,夹着红色电弧急速旋转着,在我惊悚的注视下,场面上的一切术,包括头顶的细密冰雹和那片白云,全部化成了细长的丝状,像吸尘器似的统统被吸入黑洞,消失不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这一生,各种流派,各种奇形怪状的阴森敌人,屡见不鲜,一路腥风血雨的走来,我以为至少在人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吓到我了。
我错了。
墙头上的这名男子,显然比我更接近于未知的高维,此人的整体实力,远在我之上,他的控影术更是对我形成了全面压制,我凝视此人掌心的黑洞,心中涌现出一丝惧意。
单单是这个黑洞,就使得我的一切远程术,都无法对他造成有效杀伤。
那就只能近身厮杀了。
男子跳下墙头,弯腰去捡地上的剑,我趁他弯腰的功夫,再次发难,我运转红狐步,身影瞬移到他身后,右手对着空气狠狠一捏,捏出一把金灿灿的火焰刀,朝着他天灵盖横削过去。
“给我死!”
我这一刀所使出的力,至少在一千吨以上,由于用力过猛,我右手手腕差点骨折!
男子不回头,察觉到背后的猛烈风水,下意识地微微低头,我的火焰刀堪堪擦着他的脑尖过去,削下了他薄薄一小层头皮。
男子身形暴退,转过身来,摸了把头顶的血,眉头微皱,提着剑朝我冲来。
这一番近身恶斗,惨烈到惊心动魄,此人剑法浑然天成,剑招诡秘无边,让人防不胜防,速度,力量更是远在我之上,交手不到三秒,我就险象环生,即使在红狐步的作用下,此人的动作得到了极大的减缓,我却依旧直落下风。
陈奇冲出别墅,见我遇险,他连忙调动出巨大的压强,将男子的蛇形宝剑压成了铁粉!
在铁屑纷飞之间,时间被放缓到了极致,我看到此人不慌不乱,一双肉掌上下翻飞,一掌化十掌,十掌化百掌,直至千万掌,每一掌都爆发出开山碎石的恐怖怪力,朝着我劈头盖脸拍来!
掌未至,怪风就给我脸颊刮出了血!我此生头回遇见这般强横的敌人,此人的实力超我何止十倍?稍有不慎,我必将生死道消!
我不得不抖擞起精神,专心应战。
关键是我被东方冢毁掉了一只招子,视力受损的同时,我的反应也下降了不少,再加上这副皮囊本就是他人之物,起初,在红狐步的支持下,我还能勉强防守,突然一刹那,丹田气场出现短暂断层,在红狐步关闭的瞬间,一千只手掌,齐刷刷拍至我前胸!
连续的爆音传来,我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十余米,重重栽倒在地。
我艰难地起身,眼前一团模糊,突然喉中一甜,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血中夹杂着内脏碎片。
真是丢人啊!陈奇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利用压强极大地减缓了男子的速度,我又有降魔咒发动的宝衣护体,有袖里乾坤替我吸收敌人的气场,可饶是如此,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内伤。
所以我这样的小人物,还是不要代表国家了,我不配。
男子轻蔑地看了我眼,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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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可能是,就是你小子,用邪法拖延了我的路程吗?
陈奇阴冷地注视着他,没有吱声。
男子不再理睬陈奇,手腕一翻,翻出一把漆黑色的影剑,朝我快步走来。
我来不及起身,坐在地上拿火焰刀跟他拆招,红狐步再次启动后,男子的速度急速衰减,可在我眼中,他的剑法依旧诡异无常,极难防御。
此人身体斜侧过去,横剑朝我前肩抽来,我将火焰刀竖在肩前,这一明一暗,两种正负相反的物质碰触在一起,双方的刀刃爆发出毁灭的冲击波,我给这冲击波打的连连吐血,男子却毫发无损,影剑一斜,自下向上,朝我大腿狠狠撩来!
我再用火焰刀去挡,男子急速变招,手腕突然咔嚓一声脱了臼,手中影剑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以一种非人的诡秘角度,朝着我喉结点去!
剑出如龙!
剑未至,锋利的漆黑剑光,就已经在我喉结处开了道浅浅的口子!
我心中大骇,怒吼一声,赶忙挥动火焰刀,去斩他的影剑,兵器碰撞后,火星子乱飞,这人的力量真的可怖,我一刀砍上去,给我虎口震的直冒血。
我并没有系统地修行过传统武术,受制于传统兵器技艺的缺失,我和此人交手不到几分钟,就接连受伤遇险,此人剑法连绵不绝,一剑快过一剑,你就说这影子化成的虚无长剑,竟锋利到这般地步,刹那间千剑万剑,犹如流星蝴蝶,在我面前绽放开来,我极力格挡,哪里挡的住?一眨眼的功夫,右肩,腹中和两侧大腿连续中剑!
虽然在法衣变态的防护下,影剑只对我造成了浅浅的皮肉伤,可我依旧痛彻心扉,伤口血流如注,已然变成一个血人!
男子后退半步,冷笑一声,接好脱臼的手腕,耍了个剑花,再次朝我左臂斩来。
我正要下意识用火焰刀去挡,突然一想,去特么的吧!这篮子剑法这般阴森,交手以来,我一直被他抢占先手,这样被动防守下去,败阵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一咬牙,干脆不挡了,右手火焰刀后发先至,也如法炮制,朝着男子右臂狠狠斩去!
这一刀所用的技法,是我现场跟他学的,当刀锋贴近他胳膊时,男子本能地侧身躲闪,谁知我手腕突然咔地脱臼,火焰刀硬生生长了两寸!
男子避无可避,右边半拉子胳膊,被我直接斩断!
而几乎在同时,他的影刀也将我的左臂连根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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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疼痛,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它,这么说吧,这是我人生中头回这般渴望死亡,我期望着自己能快点死去,这样就不用再承受这疯狂到扭曲的疼痛了。
疼痛让我心脏出现了短暂的休克,断臂处的血雾像喷泉般止不住,这时候我就在想,造物主为何要为我们设计出痛觉神经这样个多余的累赘?对疼痛的清晰感知,对人类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它只能让你更加急切地渴望,以死亡来终结这撕心裂肺的折磨。
另一边,印尼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被我切除了右边半条胳膊,他捂着伤口后退着,非人的疼痛,将他的五官深深扭曲,他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
但我们都没有喊叫,至少在我看来,喊叫是一种示弱的表现,我捧出一把佛光,按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了。
印尼佬则是从裤腿子上撕下一些布条,试图勒死断臂处的血管来止血,他扯裤子的时候,我冲他打烟鞭,印尼佬不得不挥舞着影剑,格挡并击碎抽来的烟鞭。
但他持剑的手是右手,右手没了,改用左手,他动作就显得生疏又笨拙,我专盯着他断臂的伤口抽,烟鞭一道快似一道,印尼佬凝神应战,将一部分烟鞭转化成缓慢的黑影,然后用剑斩断,但烟鞭数量实在太多,此人措不及防,连吃了数记烟鞭,伤口被抽的血肉模糊!
他愤怒了,他像一只狂怒的食人野兽,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我,我一瞧这架势,脏篮子是要跟我拼命了,烟鞭甩的更快了。
印尼佬边急速躲闪着,边用力咬破舌尖,将嘴巴里涌出的黑血往眼皮子上抹,口中还在不停念咒,念了一小会,这人的身体竟直接变化出一个又一个的重影出来。
我起初还以为自己流血过多,出现了幻觉,我揉着眼睛再去看,那的确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重影,它们足足有十个之多,包括断臂之内的所有细节,每一只重影都和印尼佬的本体完全一致。
十个印尼佬,以我为圆心将我团团包围,十柄漆黑的影剑齐齐朝我刺来,这种程度的斗法,陈奇已经完全参与不进来了,我失去了左臂,只能用仅存的右手握紧火焰刀,和这十人进行殊死厮杀。
这第二轮斗法,惨烈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这十个重影,力量,速度,剑招的诡秘,出手的狠辣都与印尼佬完全一致,我打一个都打不过,你现在让我打十个,那下场可想而知。
交手不过数秒,我身上就连中数剑,每一道伤口都血流如注。
“此人的本体隐藏在重影之中,找出本体,给他致命一击!一切就结束了!”
青丘焦急地呼唤着我,我也知道要找本体,而且我已经找出本体的真实位置了,印尼佬非常机警,他本体站在靠后的位置,被重影保护着,不清除掉这些重影,想接近本体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现在,留给我的选择只有一个了……
当十柄影剑,从十个角度朝我刺来时,我不躲不闪,在影剑抵进我皮肤的瞬间,十只重影脸上同时洋溢出恶毒的笑,它们得手了,它们知道,我身上的法衣无法抵挡影剑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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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死前,我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手中的火焰刀宛如一道流星,准确切开了印尼佬本体的喉管。
下一秒,十柄影剑深深刺入了我的前胸后背!
重影们消失了,印尼佬的本体后退着,摸了摸脖子上深深的刀口,他惊悚地注视着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丢下手中的影剑,软绵绵地跪倒在地,他在用眼神质问我,我是如何发现本体的?
我指了指他一侧肩膀,笑着说:“在第一轮斗法中,有一滴佛光,被影化后溅射到了你肩上,你这些重影模仿的很逼真,却唯独错漏了这个细节……”
“我……遇到过很多不怕死的敌人,你是……最不怕……”
原来印尼佬会说普通话,他用生硬的语气夸赞着我,话只说到一半,他身体侧栽过去,当场饮恨西北。
我也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这时,我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了,我的灵魂即将脱离这副孱弱的躯壳,回归中阴,回归到李三坡身上了。
我做到了,尽管方式过于惨烈,但我还是成功和印尼佬同归于尽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让秦子曼活下来,这就够了。
在大劫即将结束的这一刻,李丑的形态开始发生幻灭,坍塌,我暂时回归了本来的样子,我坐在地上,先是看到了被风扬起的白发,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陈奇来到我身边,一脸敬佩地看向我:“李哥,你真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你这样的人?”
秦子曼和金玮等人,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当秦子曼看到我,认出我的刹那,整个人的情绪当场失控,瞬间泪如雨下。
她不顾金玮等人的阻拦,冲上来紧紧抱住我:“是你!我早该认出是你的……”
秦子曼后面说了啥,我没听太清,我冲她笑着,我说傻丫头,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哭什么?
这具躯壳已经彻底死去了,我眼前黑白交替,下一秒,出现在了中阴。
一年的大劫,至此结束,这一年间,我吃了些苦头,但相比收获,苦难不值一提。
在这一年期间,我先后获得了诸行无常法印,在不老泉收获神性,又在十七年前的阿难村获得了宝贵的真实本源。
我从幻术天才郑青海那里,学到了破军,此术能将敌人的一切投掷物,以及冷兵器变成花朵,可惜在和印尼佬的作战中,我的幻术被对方的控影术全面封锁,没能用的上。
我还从郑的手中学到了太阴黄泉和讨鬼咒,前者能让敌人法器的功效完全逆转,后者则能让死物变成生前的模样。
我更是拿到了一直心心念的外道法器,目前我还不知道此物的具体用途,但我也深信时间,是解锁一切谜团的钥匙。
据陈山火说,我的名字,如今已经响彻了整个港城,不止是风水,秦子曼的某个邻居,将我和印尼佬斗法的全过程拍了下来,尽管视频讯号受到高维能量的干扰而模糊不清,但该视频流出之后,立刻轰动了南洋的整个华人修行界!
现在,李三坡这三个字,响彻海外。
以上种种好处,全部被我带回到了本体,这些倒还是其次,我想,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从这次大劫中,亲身体验到了死亡的滋味,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以后的修行路上,我也将具备直面死亡的勇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通过大劫,我也发现了自身很多的不足,我的一切攻击手段,都仰仗幻术,如果敌人对幻术免疫,那么我只能试着通过近身缠斗来杀死他,这偏偏是我的弱项。
回想我和印尼佬的这场斗法,我从头被压到尾,印尼佬不光免疫幻术,其阴邪诡谲的剑法更是让我难以应对,最后更是使出重影的大招,将我逼入绝路,此人最后的决策出现了重大失误,他本体应该躲在远处,仅靠重影慢慢磨死我。
我是幸运的,假如再让我们交手一次,最后输的一定是我。
回归本体后,我盘坐在陈山火的办公室中,修养了整整七天,在最后一天,我还特意去了趟野狐禅,青丘传授我了一套刀法。
刀法是青丘在修罗道的那一世,从某处古代遗迹中寻来的,此刀法名叫“夜修罗”。
夜修罗讲究一刀杀敌,此刀法的核心在于,其出刀角度以及攻击部位,连使用者自身都无法做出预估,这样一来,敌人更加难以防范,一刀出,其速快如光年,敌人往往来不及做出反应,脑袋就已经分家了。
我在野狐禅学习了一年时间,和青丘反复拆招,也只粗略学到夜修罗的皮毛,这套刀法实在太过深奥,仅仅是“自身无法预估出刀角度”的这个环节,就已经难住了我。
有些东西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强求也只是徒劳,先这样吧。
野狐禅一年,人间不过十多分钟。
七天之后,当我睁开眼时,神性,真实本源,对死亡的理解……所有这一年大劫中的收获和感悟,齐齐涌上心头,同样的东西,在李丑手中只能发挥出一成效果,到了我这……那就不一样了!
李三坡这具肉身,堪称千年难遇的人间至宝,我体内每一条脉络,每一寸皮肤都是为修行量身打造的,同样的东西到了我这,效果直接提升十倍!
在苏醒之后,我丹田里的佛光湖泊彻底沸腾了,道行再次松动,由黄泉境五重天一路飙升,直接一路突破到了地狱境二重天,这才停下!
地狱境之后,我迎来了一次“换骨”,我身体里发出阵阵可怖的爆音,伴随着骨骼摩擦,拧动的声音。
简单理解,换骨是将体内的每一根骨骼都打碎,重新组合,将其打造的如同钢铁般强韧,坚不可摧,到了这时,骨骼将彻底脱离钙的本质,形成更高维的物质结构。
而据说,到了天神通境界,我还将迎来“换血”,到那时,血液也将经过高维改造,天神通之人,其血液和佛光一样,是淡金色的。
换骨的过程漫长而痛苦,可是在经历过死亡之后,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数个小时之后,换骨结束,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
陈山火背靠着墙,冷冷注视着我,拍手鼓掌道:“恭喜你重回本体,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待着你。”
“首先是秦岭,在那里,749局和血雨组织,为了争夺龙脉,已经斗到了白热化,每一天,两边都有人死去。”
“接下来,你将前往秦岭,在那里和血雨做一了断。”
我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陈老板,我有件事一直搞不懂,你说749局的那帮特意功能人士,水平低微,斗不过血雨也倒罢了。”
“你中阴家大业大,掌管着整个六道,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部门,说难听点,天庭也不过如此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们除了我,难道就派不出第二个人了吗?”
我始终是个小人物,关系到民族存亡,这么大的宿命,背负到我这芝麻大点的小人物身上,压力是一方面,比起压力,我更想知道,那人间,比我厉害的修行人多的去了,为什么非得是我?
陈山火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我目前的主要精力,全放在中阴内部的权力斗争之中,能腾出的人手实在有限。”
“这次我看情况,也许会派一到两名亲信帮助你。”
我眨着眼问他:“是你和另一个阎王爷之间的争斗吗?”
他抬头看向我:“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刚经历过大劫,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秦岭决战之事,我会提前通知你。”
告别陈山火后,我通过传送门回到了人间。
哈市郊区,我站在熟悉的小别墅前,街道上还有些积雪,呼吸着人间的新鲜空气,我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回归本体的感觉真好。
我推门进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人,欧阳薇,姜幼初,老姨,奶奶,欧阳劫……
她们看到我回来,都高兴的不行,两个姑娘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在我脸上亲了又亲,分别一年,奶奶看上去比之前更苍老了,老姨还是之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姜幼初和周昆父女同修,父女俩的实力进展神速,小姜姑娘已经到达了黄泉境初期。
周昆再跟随闺女修行下去,他也将成为比阴天娘娘更恐怖的尸魅,到那时,他将丧失全部人性,也将彻底断绝重新为人的可能。
所以在自己成为尸魅前,周昆主动放弃了一切,在陈山火的带领下,转世投胎了。
父女二人在永别前,聚在一起狠狠大哭了一场。
我听的心中伤感,遥想当年在阴间鬼楼,我带着王宝玉和周大哥头回见面的场景,宛如昨日。
欧阳薇也已到达修罗境后期,对女孩子来说,道行上来之后最明显的好处,皮肤变得更白皙,细腻紧滑了,身段更加修长婀娜,人也更美了。
我跟她们讲述我这一年来的经历,对卢晓莹之事也没有隐瞒,姑娘们听的是瞠目结舌,都对我的遭遇感到不可思议。
岳父欧阳劫亲自下厨,为我做了一大桌菜,晚上我洗完澡,带着三分醉意进了卧室,欧阳薇和姜幼初都把自个打扮的美美的,穿着黑丝和JK裙子,久别一年终于重逢,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尽情热舞,尽情探索着对方身体的秘密,期间反复变换舞姿,更换服装和道具,一直舞到天明时分方才尽兴。
当初结婚时,我们只洞房过一次就匆匆分别,这次回来,当然是要狠狠补偿,所以这些日子我哪都没去,一直待在家里和姑娘们尽情玩耍,有一些慕名前来找我看风水的人,也被我统统拒之门外。
去他的秦岭,去他的人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去他的修罗道吧,我只想永远待在姑娘们香喷喷的温柔乡中,永不离开。
有一天半夜,我脸贴在姜幼初光溜溜的白皙美背上,正在睡熟,突然就开始做梦了,我梦见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这小伙长的挺好看,但脸很陌生,他身穿一件金黄色的长袍,坐在类似古代皇帝的龙椅上,注视着我。
小伙一脸的疲惫和死相,脸色惨白如纸,冲我重复说着同一句话:“来见我,来见我。”
我醒来后,把这个梦告诉给青丘,青丘说那小伙不是别人,正是秦岭龙脉的那只应龙。
应龙为啥那么想见我,我不知道,但这事后续也得到了马义那边的证实,马义很早以前就和那只应龙建立了精神联系,我们在电话中简单寒暄了两句,刚好马义在哈市开了家咨询公司,这么久没见,他也挺想我的,就喊我去他公司喝茶叙旧。
我就去了,欧阳薇和姜幼初在家闲的慌,非要跟我一块去,我们三人收拾妥当出了小区,拦了辆车到达马义公司。
马义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头发全白了,他的眼神以前就很阴郁,显得心事重重,在接管749局之后,整个人的气场更是阴沉,内敛了许多。
我俩见面握了个手,马义修行本就刻苦,在里世界能量的影响下,他也已经到达黄泉境后期,距离地狱境不远了。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哈市笼罩在灰蒙蒙的雾霾下,我们坐下喝茶闲聊,马义早已从陈山火那里得知了我的渡劫经过,简单向我祝贺之后,他忧心忡忡地对我道:
“目前,749在和血雨的斗争中,已经全面落于下风,三坡,这次秦岭之战,你务必要出手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也得看在民族的面上。”
我抿了口茶,摸着下巴道:“马叔,你最早去749局当差,是为了发掘那个所谓的里世界,你本是要下地狱的人,所以你打算将里世界改造成天堂。”
“现在你不追求里世界的改造了,开始往民族大义那方面靠了?要我说,这很不符合你的个性。”
我很是好奇地看向他:“这不是我认识的马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里世界……”马义苍老的眸子里露出复杂的光,有些疲惫地对我道:
“我加入749局的初衷,是那边在搞一个名叫地狱边境的绝密项目。”
关于地狱边境项目,我已经在前文中提到过,该项目最早的起源,可追溯到大洋彼岸著名的【费城实验】,地狱边境项目的基本原理,是通过深埋于地下的大型粒子对撞机所制造出的微型黑洞,来开辟出一道通往真实地狱的大门。
该对撞机地址位于京城郊区的石景山下,数百米深的地下,其管道总长度超过30公里,光是启动一次所消耗的电量,就需要四座火电厂来满负载运转。
在这段三十多公里的地下环形管道中,粒子被加速到无限接近于光速,在其发生碰撞的瞬间,会被完整记下,用来分析微观物理世界,而在碰撞过程中,一些能量会被转化为质量,而产生微型黑洞。
这些微型黑洞不会持续存在,因为它们会以霍金辐射的形式失去能量。
但有一个特殊黑洞,其形态诡异地维持住了稳定,这颗黑洞仅有指甲盖大小,可被收纳于绝对真空的容器中,最终,此黑洞被749局的科研人员保存了下来,通过特殊手段将其扩展成了地狱之门。
749怎能笃定,那就是地狱之门呢?
起初,科研人员听到,从门后一直传出男女老幼的哭喊声,被各种残忍刑罚折磨的尖叫声,通过专业声学仪器分析,其声源总数高达数万亿之多。
这是什么概念?从人类文明诞生到现在,把所有死亡人类的总数相加,也不过一千亿多点,这远远达不到声源的零头。
749在这些声源的基础上,认定此门直通地狱,并且通过分析认为,地狱所收纳的死者,可能并不只是来自于地球,也许其他平行宇宙的人类,或者类人体,死后也坠入了这个地狱。
起初749局的人还在担心,怕地狱里的恶鬼通过大门降临人间,但当时749的高层,包括马义在内,都无比痴迷,热衷于揭露地狱的真实影像,当时高层集团已经通过某些渠道获知,人死后将前往两个世界,分别是饿鬼道和地狱,只有极少数的例外,才可能越过这两个世界,获得更好的往生归宿。
上述这个理论,完全颠覆了国人的认知,国人只崇拜和信仰权力,从古至今,从来没有改变过,读书读书,不就是为了将来能当官吗?
真当上了,成了基本盘的一份子,也就不用再像平头小百姓那样被随意拿捏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多数人会认为,人死后,一切回归虚无,什么都没了,更不存在所谓阴间地狱。
轮回和投胎这个观点,最早是咱们先发明的,如今的人们管这个叫“封建迷信”,在这片土地上,信仰的缺失,导致了人们为了自身利益,可以无限制,无底线地作恶,为什么人们总说,出国最该防范的是自己同胞呢?
反正死后一切清零,我不活的坏一点,损一点,不自私一点,我真对不起我自己。
地狱理论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高层集团的价值观,马义说,当时他们几十个人搁那开会,参会者皆为戴最大帽子之人,具体身份全部要被和谐,说当时这帮人接受到地狱理论之后,每个人都吓的脸色煞白,满头满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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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冷眼观看,他当时就寻思,在场的这帮篮子,心里可能都在想一件事——早知道是这操性,我当初真应该少害些人,少干点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就好了。
谁特么会想到,地狱是真实存在的?当初大伙不是说好的?死后归于虚无,没有地狱的么?
我叽霸一生在官场勾心斗角,整天阴谋阳谋,一辈子坏事做绝,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位,如今的钱多到我孙子的孙子都挥霍不完,我在西方诸国,有四十多套大别墅,大西洋上有几座岛都是我的,你现在跟我讲?有地狱?
你早咋不吱这声呢?
鉴于“大部分人死后会下地狱”的残酷真相,高层这才急切于提前观看到地狱影像,既然死后无可避免地要下地狱,不如趁现在还活着,抓紧时间了解下那边的情况,毕竟有些恶,虽是自己亲手酿造的,却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去庙里烧烧香,捐捐款,做几件所谓的人事,说不定死后就不用下地狱了呢?
结果进门一瞧,全傻眼了,原来门背后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地狱,而是名叫一个里世界的独立空间。
那么,之前人们在门外听到的,地狱惨叫的声源又是哪来的呢?
马义认为,里世界和地狱之间,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空间就算没有连接到地狱,其真实坐标可能紧挨着地狱,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门内为何会传来地狱死者的叫声。
里世界内部的地形,是类似月球表面的黑色沙漠,749通过多轮勘探得知,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死去了,其内部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过的迹象。
但奇怪的是,里世界却蕴含着一种非常原始纯粹的“轮回法则”,科研人员在靠近入口的实验室中,杀死了一只兔子,不久之后,这只兔子以不可想象的方式,活蹦乱跳地转世到了大门后方的里世界中。
人们再次捕获这只兔子后,对其DNA进行了比对分析,发现复活后的兔子与被杀死的那只,其DNA相似度超过了95%。
科研人员在经过大量活物实验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死于大门附近的生命体,在死后会在里世界中转世重生。
不久前,一名高层成员在临终时,被抬到那扇黑漆漆的大门前,在此人生命终结后,他也在里世界完成了转世,虽然他的性别由男变成了女,但这也完美印证了,里世界完全可以替代阴间和地狱,成为人类转世轮回的永恒乐园!
投胎到里世界之后的人们,将继承生前的所有记忆,其寿命也会得到近似无限的提升,只是投胎重生后,人们将永远生活在里世界中,无法返回人间。
这个发现,可以说深深震惊了整个高层,当时血雨在秦岭龙脉做的那些勾当,高层就已经获知了,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龙脉就算被毁,死的也只是那些底层牛马,他们才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呢,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捞钱捞了一辈子,到老了,没来得及享福,又要担心下地狱?
这些掌控国家未来的顶级权贵们拍着桌子叫嚣,什么血雨,什么龙脉,统统给老子去特么的吧!
高层为里世界的发现,而欣喜到疯狂!甚至有人激动到心脏病发作,被抬去医院抢救,他们终于找到了逃离地狱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只要确保自己将来死于大门附近,到那时,高层们将不必再为生前所犯下的一切肮脏罪孽而头疼,他们将直接绕开中阴的无情判决,径直前往里世界,并在那里迎来完美的新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以下内容,来自高层某成员之口:
【可以继续作恶了,让我们无忧无虑地狠狠作恶吧!让我们痛快地将那些钱财占为己有!哪怕双手再沾满无辜同胞的鲜血,哪怕死后遭到世人万年的唾骂,也无叽霸所谓!因为我们是人间最富有,最华贵的阶层,那些可悲的牛马们死后还要下地狱,哈哈,哈哈哈!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家人们死后,却能绕开地狱的审判,投胎前往里世界,获得无限的永生!】
于是,里世界的发现者马义,被直接提拔为749局首席负责人,而改造里世界计划的雏形,也就孕育而生了。
在设计之初,里世界只为总人口占比不到0.0001%的特定人群提供服务,即使人间最顶级的富商,也不配进入这个名单之中,介于这个人群的尊贵度,里世界必须被打造成最穷尽奢华,最仙气富贵的天堂!
每一天,都有人间无穷无尽的美食,美酒被运抵那里,在食物上,基本要求世界各国菜系完全覆盖,并且主厨必须是米其林三星以上的水准。
里世界还应该有蓝天,阳光和碧蓝的海岸线,以方便【我们】在洁白柔软的沙滩上,和来自各国的顶级嫩模少女无限制地“跳舞”。
对于住房,豪车,私人飞机,日常体育活动和购物等消遣,也计划的无比细致,你想到想不到的,人家全部都安排到了,他们打算将人间的版图,以真实比例复刻到里世界中,甚至为了里世界的绝对稳定,一些高层成员亲自会晤了血雨的负责人,并且获得了血雨的官方承诺——将来人间不管被屠戮到什么样,749局位于地下的里世界,将会得以保全。
里世界资源的供给,永不中断。
这事听着的确气人,但事就这么个事,没法展开细说。
作为计划总负责人的马义,也被加入到了名单之中,老头当年的初衷,就是想逃避死后下地狱的结局,这下,里世界计划完美契合了他的愿景。
马义从全国各地,请来数名修行界的泰斗,来商量里世界的改造计划,这些老人道行也许不怎么高,但理论水平一定是一等一的,众泰斗商议后决定,通过“种树”的方法,来让里世界焕发生机。
首先,在里世界中栽种修罗树,用死者的怨恨和尸血为养分,培育它们,马义又在我的帮助下,从阴间的黄泉大道上抽取了一亿生魂,投放至里世界中,希望通过献祭这些生魂,为里世界带来蓝天,阳光和一年四季。
这件事,我当年也就是听到这,没了后续,经历一年大劫之后,里世界的因果,总算是续上了。
你还别说,还真让他们搞出了点名堂。
里世界活过来了,原本的死气沉沉的黑暗世界,真的爆发出了生机,在修罗树的影响下,四季,天空,海洋和大陆被先后孕育出来,在那里,与在人间全无区别,由于里世界天然的无菌环境,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将远离一切疾病的困扰,获得近乎无尽的漫长阳寿。
随着大批工人的涌入,一套套穷尽奢华的别墅,在海岸线不远的高地上被建造出来,那里遍布着丰富的野草,景色优美,前方的洁白沙滩带着淡淡的天然粉色,就在眼前。
高层们彻底疯狂了,有人甚至在安排了人间后事,处理完财产分割后,在里世界大门前执行了安乐死,成为了那里的首批原住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每一天,数不尽的美食,美女从人间送至那里,供他们享乐,即使古代帝王,对里世界人的生活也感到无比的嫉恨。
但是狂喜之后,伴随的往往是极悲。
里世界的第一次崩塌,发生在数个月之前,整个海岸线像镜子一样破碎,消失了,人们看见了一座巨大的火山,橘红色的熔岩从火山口直喷天际,蓝天变成了深黑色,在空中冷却的岩浆,以火灰的形式洒落地面,一只只惨黄色皮肤,头顶生尖角的扭曲恶鬼,从熔岩深处窜出,恶笑着抓捕里世界的原住民。
这些人真的惨,刚从人间安乐死投胎过来,福没享几天,就被这些突然冒出的恶鬼们抓住,他们在原地被恶鬼安排了刑罚,这些刑罚太过血腥残忍,无法具体描述,只能说,上刀山下油锅,在它们面前都是小儿科。
高层们目睹了行刑的全过程,画面里那些原住民的惨叫啊,那面部特写……有人看完忍不住大声干呕,有人当场吓的晕厥过去,人们惊悚地发现,所谓的天堂计划,不过是愚蠢者一厢情愿的虚无幻影。
里世界,其实是地狱边境的一部分,这里由于位置太过偏远,在数万年前就被地狱分割出来,舍弃掉了,成为了六道中的一个独立空间。
在大型粒子对撞机的运行下,人们发现了一个保持稳定的微型黑洞,用能量放大技术,给这个黑洞注入巨量辐射,使它形成了一扇门,愚蠢的高层,以为可以通过门后空间的轮回法则,来逃避地狱,可他们哪知道,里世界虽然被地狱分割出来,却还和那里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里世界充满了修罗树的生机之后,这里立刻被地狱锁定,它们派出尖角恶鬼来捉拿这些已出现在地狱名单之上,却逃过地狱服刑的漏网之鱼。
画面中播放的刑罚,只不过是开胃小菜,马义试着联系到了恶鬼头领,对方告诉他,地狱已经对里世界进行了召回。
我曾在不动明王的忿怒法相面前,接受过八狱之力,我知道地狱原本有八层。
这下,又多了个第九层出来,地狱受到天堂计划的启发,决定将里世界这个第九层地狱,命名为【极乐】,并且还原修复了749开发出的海岸线。
进入极乐地狱的死者,将在天堂般的场景中,享受地狱酷刑的折磨,简单描述,就是看着他人在天堂世界中纵享奢华极乐生活,美食美女环绕,自己却要忍饥挨饿,承受肉体的剥皮宰割,以及精神层面的疯狂折磨,可谓酸爽至极了。
极乐地狱的刑期为四兆零七千万亿“劫”,之后被打入铁树狱中继续服刑。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说,那些为了尽早享受天堂待遇,而提前安乐死的下贱篮子们,得有多惨啊?”
“本来还能在人间苟活几年,趁这段时间,拼了命地行善,说不定有一丝可能逃脱地狱宿命,这下好了,直接给安排进极乐地狱了。”
马义也嘿嘿笑道:“活叽霸该了属于是,这些人平日里贪赃枉法,无恶不做,这是它们本就该有的报应。”
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篇幅,来介绍这个前身是里世界的极乐地狱呢?这和我接下来的行程有关。
恶鬼头领通过安装在里世界的高清摄像装置,和人间的马义进行了直接沟通,头领表示,极乐地狱的大门不会关闭,继续保持开启,人间也可以对极乐地狱进行全方位的监控,甚至世人想进入其中参观,都是被完全允许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地狱,最早归中阴掌管,但由于中阴自身的腐朽无能,地狱和阴间一样,渐渐摆脱了中阴掌控,成为了一个独立运转的世界,地狱那边也有负责人,人家的意思很明确:
“你们来参观吧,随便看,你们这些还有阳寿的活人,被允许自由进出第九狱,我就是要警醒你们,让你们知道,地狱是真实存在的,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死后会来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自个看着办。”
要知道,地狱的酷刑可不止身体和精神这两种,在那里,时间以劫为单位计算,可以直接认为,每一狱的服刑时间都是无限的,在这漫长的,无止境的血腥折磨中,死者的意识会被彻底扭曲,会进入到一种比发疯更恐怖的观感中。
甚至有些时候,刑罚会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地狱给某个死者模拟出一段完整且漫长的人生,在这段人生中,从它记事起,每时每秒都要承担巨大的不幸和苦难。
它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地狱,它甚至没有自我了断的权利,它必须承受所有的人间苦难,熬到最后一秒才被允许死去。
于是那可笑的天堂计划,也被彻底终止,马义跟我描述那些高层的嘴脸,说这辈子干啥也别戴帽子,真的,说那一个个吓的那样子啊,一大半人当场吓到小便失禁,一个个捶胸痛哭,只恨爹娘当初不该生下它们。
这时候,有人就想到捐款保平安了,其实这时候捐款已经迟了,没半点用,但马义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他就是专门靠黑这些贪官的钱发家的。
马义联系到几个同伙,开始给这些高层做【破地狱】法事,一场法事要价三个亿,有时候一场不够还得再加场,理由全靠同伙衬托:这位是华尔街扎克伯的御用风水师,那位是马斯克的贴身命理师……你别看这些人身居高位,其实都是些没文化没修养的土鳖,随便忽悠就完事了。
破地狱也没卵用,但不做不行啊,没人愿意死后下地狱,比起短暂的人间时光,地狱的漫长刑期近乎永恒,为了死后不下地狱,所有高层都做了,这导致马义目前在境外财产数额,已经突破十亿美金了。
我听的是哭笑不得。
安抚高层之后,马义就开始派749内部的特意功能人员,进入极乐地狱修行,那边除了轮回法则之外,还存在着一种极其磅礴,强大的未知能量,这种能量可供活人吸收,能使这些人员的实力被极大加强,从而具备实战能力。
不止这些,极乐地狱还有着更多的秘密,马义进入其中修行过,说在那地方待一天,相当于人间闭关十年。
我一听,这么狠的吗?我就寻思,我要不要去?
我的夜修罗刀法练的还很不纯熟,由于自身天赋所限,即使在野狐禅修行,刀法也难有所进展。
你像刀法,掌法,擒拿手这样的东西,直接关系到近身搏杀的胜负生死,这方面是我目前最薄弱,也是最急缺的。
少女形态下的青丘,跪坐在树下,闻着手中鲜花道:“在地狱修行,其速度的确远超任何一界,这是因为地狱的那种绝望环境,那种永无止境的血腥折磨,能激发修行人脱离地狱道的求生念想,从而加速修行速度,这种取巧的手段,在远古时代被广为应用。”
“只要你在地狱有关系,你能进的去,你就该尝试。”
她还告诉我,地狱境地狱境,为啥取这个名呢?因为对于我们这样的修行人而言,肉身进入地狱,是必不可缺的过程。
只有去了地狱,才算完整感受了整个生死轮回的体系,到了那时,灵魂才具备超脱生死的可能。
如果不用肉身感受地狱,那么此生境界将就此止步,与天神通无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义说,托了极乐地狱的福,他本人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从大修行人跨越至黄泉境后期,距离地狱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其实挺讨厌谈修行这个话题的,我是个习惯东奔西走的人,我在一个地方最多坐七天,我就得挪窝,不然我屁股上会长出蘑菇。
而修行的本质,就是静下心来打坐,修仙小说里面那种,主角搁那一坐,四周灵气往他体内猛钻,而现实里的修行,气场吸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打坐,来审视自己的内心,很多时候,你一个念头突然想明白了,你咔地一下,整个人就升华了。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脱离底层,当你下决心要这么做时,你会列一个时间表出来,并严格执行,几点睡几点起,几点锻炼几点学习,你戒掉烟酒和祖传手艺活,拒绝掉一切无意义的社交,非必要不接触身边的底层人员,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当你真的这么做了,并且切身感受进步的喜悦了,这一刻你就升华了,你的境界就上去了。
或者干脆去特么的,你决定躺平了,你找个远离尘世的海边小城,花五百租套房,你同样列个时间表出来,你让自己的身体时刻保持着充沛的精力和健康,你躺的时候找几本书看看,你骑着小电动四处溜达,喝茶钓鱼,自个买菜做饭,你时刻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枯燥简单的生活,而让自己停止思考,时间久了,你的境界一样会迎来巨大的提升。
修行,不过如此。
这么一琢磨你就会发现,我并不是个适合修行的人,即使在版纳渡劫期间,我也没怎么安稳地静坐过,我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拉扯着,在一场场斗法中直面死亡。
像我这样式的,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人间奇迹了,我不但活下来了,我甚至到达了地狱境,我这样的人,即使到了残酷的修罗道,也可称之为强者了。
我想,这一切的一切,和黑相术,和青丘脱不开干系,当年,我爷爷拿自个的命,换来了这个叫黑相术的玩意,我通过它拜师青丘,我这个师父真的厉害,把整个六道的所有高手加起来,也比不过她一根脚指头,她一次次救我于危难水火之中,没有她,我一定走不到今天。
明亮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尽收眼底,马义喝着茶唏嘘:“托极乐地狱的福,我这把老骨头,也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到达了黄泉境大后期。”
马义走的是轮回业火流派,欧阳薇小嘴抿着茶,好奇地问他:“马叔,在地狱修行是个什么感觉?”
马义答道:“很恐怖,你打坐的时候,四面八方的业报向你涌来,你必须全力抵挡,在肉身和精神的双重痛苦下,让灵魂得到升华。”
在马义的盛情邀请下,我决定前往749局总部,在那里进入极乐地狱,修行一段时间以巩固自身道行。
接下来的话题涉及到血雨,就有些沉重了。
当天堂计划因为地狱的突然介入,而搁浅后,陈山火联系到马义,随着血雨的出现,人间社会岌岌可危,大厦将倾,鉴于人间形势的危急,陈山火提议,中阴和749之间的矛盾一笔勾销,并承诺在马义死后,将保证他跳过地狱宿命,投胎人间西方富贵家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作为交换,马义需要说服高层,发动国力来对抗血雨。
说这帮狗草的高层,在亲眼目睹地狱的真实景象后,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巴不得做几件好事为自个洗脱罪行呢,他们一听说要保护龙脉,立刻就答应了,给马义调拨来一大笔巨款,让他组织民间修行人士对抗血雨。
简单介绍完背景,咱们直入正题。
血雨VS749,这场围绕秦岭展开的恶战,已经持续快一年了,在这一年时间以来,749局在和该组织的对抗中,损失了七十余名特意功能人员,另外,至少九十名修罗境以上的修行人,在秦岭之战中含恨陨落,这对于我国修行界,是不可挽回的惨痛损失。
而对面只损失了十余人。
这片土地上,共经历了两次国家级别的斗法,上一次发生在越边境,很可惜,两次皆以全面惨败告终。
咱们修行界,本来整体就落后人家三十年,如今,749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局里除了少数几位SSS级别的危险人员之外,已经派不出什么人手了。
他一说危险人员,我就来了兴趣,连忙问他:“怎么个危险法?”
马义神色一寒:“这几人的性格,都是非常阴损,怨毒和嗜血的,他们的能力发生过多轮进化,已经到了完全不可控的地步。”
“我们不得不对这几人采取最高等级的封禁措施,将它们关押在由纯铅打造,六面厚度超过五米,隔绝一切辐射源的长方体囚笼中。”
“不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能放它们出来,这几人的降世,将会对人间造成毁灭性的威胁!”
我深知马义的为人,他从不会故意夸大什么,上述这些人员抛开能力不讲,也都是些最危险的超重度精神病人,所以不到最后时刻,马义不打算释放出这些致命凶器。
“三坡,我给你看个东西。”
马义拉上办公室的窗帘,打开投影仪,向我播放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来自血雨内部,是马义通过特殊手段获取来的,我们注视屏幕,画面是由无人机在空中俯视拍摄的,我看到了一栋别墅,四周绿绿葱葱,两个男人,正在别墅的院子中对峙着。
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则是印尼佬。
我皱着眉,画面边播放,还有女声在讲解,说的是日语,下边有英文字幕,所以大致也能看懂。
看来,血雨把这段视频,当成了内部参考资料,女声用机械的语气讲解着: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李丑,隶属于749局,根据我方间谍传来的资料显示,此人的真实姓名为李三坡,是大陆这边最引以为傲的幻术师,风水师,也代表着749目前的最强战力,没有之一。”
“我们曾许诺出一枚释迦摩尼的舍利子,对其进行策反,可惜失败了。”
我起初不以为意,越往下听,越感到心惊肉跳!这帮小鬼子对情报的收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她们不但准确说出了我的师承流派,还把我所掌控的一切幻术,一个不落地列举了出来!
画面播放到印尼佬放出重影围攻我时,女声讲解道:“李三坡曾在西双版纳的不老泉中,学习到了两种特意功能,分别是禁言和因果律。”
“但他在对抗影子大师苏比达时,却没能使用这两种能力,这是因为此人被苏比达的【影子领域】全面压制,在该领域的影响下,他的一切术,都会成为无用的影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和苏比达的实力差距悬殊,死的应该是李,可是他最后却用火焰刀,精准切开了苏比达的喉管,这是不该出现的情况,血雨内部对这次意外的原因进行评估后,认为苏的肩膀落下过一滴影化后的佛光,导致了他本体的暴露。”
接下来是血雨对我的打分:
“综合来看,李的实力存在着致命短板,他几乎不具备近身拼杀的能力,在遇到对幻术免疫的敌人时,他往往会表现的束手无策。”
“目前,李已经突破至地狱境,但这个短板尚未被弥补,经过考量,我们对李的技法评分为61分。”
“观察力评分为75分。”
“应变能力为72分。”
“此人的综合评分:69分,目前来看,这个分数在大陆落后无能的修行体系中,算百年一遇的高分了。”
“可在我们看来,李无法对血雨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属于路人级别的业余选手,尚无资格入选山本榜单。”
“此人被控影流派完美克制,下次再遇上,派更厉害的影子大师杀他就是了。”
画面到此中断,我嘴角扬起冷笑,满分一百分,血雨给我开了个69分,还把我评价为“路人级别的业余选手”,我并没有为此动怒,血雨是我目前遇到的最恐怖组织,相比之下,公输门和互助会简直就是幼儿园过家家。
血雨给我这么低的评分,恰恰说明了该组织内部,人员实力的深厚,其内部九十多分,甚至满分也大有人在,这很好,我相信终有一日,血雨会对它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视,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一天,不远了。
我点上根烟,沉默地吸了几口,问马义:“那个山本榜单,又是个什么鬼?”
马义沉声道:“是血雨内部搞的玩意,山本,是战犯山本五十六的缩写,该榜单收录了人间最顶尖的五十六名高手,并对其实力高低做了排名,这五十六人中的大部分,都是血雨的走狗。”
我又问:“那个叫苏比达的印尼佬,在榜单上吗?”
马义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阅读,纸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这就是所谓的山本榜单了,我从最底下往上瞅,基本都是些外国名,一个都不认识,等看到第九名时,总算出现了一个熟人:朱飞越。
榜单排名第一的是陈亮,第二是阴险峰,这两个人我都听说过,陈亮是陈山火的弟弟,此人精通一手【通灵百解】其术法的可怖,足以笑傲人间。
另外就是这个阴险峰,这人是画魂术的老祖,也是朱飞越的师父,当年杨业的师父,兰青歌曾和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孽缘。
两人的名字旁边都有个括号,都被标记为了失踪人员。
排名第八,刘能,我瞅这名字就想笑,赵四儿也在榜单上吗?
结果一看后面的括号,笑不出来了。
南洋排名第一的【鬼王】?
我将榜单递给姑娘们阅读,我内心多少有些失落,我?李三坡?我都狠成这样了,居然没资格进入榜单?
人都是虚伪的,比如我,我说我除了漂亮姑娘,人间的一切我都不漠不关心,但一讲到榜单,怎么就破防了呢?
马义又播放了一段血雨的宣传片:
“我们是谁?”
“我们是由各国顶尖修行人联合成立的组织。”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破坏秦岭龙脉,为世界的美好未来而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西方对抗大陆的主要手段,是经济上的脱钩,我们认为这实施起来太过缓慢,根据高岛风水流派的理论,只要破坏龙脉,大陆将在三到五天之内,快速灭亡。”
“目前对龙脉的第一轮破坏工作,已经到达尾声……”
中午,我们一行人下楼吃饭,走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压抑的我得到了片刻放松,是的,我回来了,回归本体的感觉,真好!
我是李丑时,走在路上人们总会盯着我瞅,他们对我的丑陋感到厌恶,现在,盯着我瞅的尽是些年轻妇女,她们看我的目光,好奇中带着羞涩,和不切实际的幻想,欧阳薇和姜幼初对此很是气恼,又很无奈,纷纷表示当我媳妇,压力很大。
必须把我看严实了,不然哪天搞不好我就要被陌生妇女给拐走。
我们找了家人少的东北菜馆,随意点了几个菜,马义在席间再次向我发出官方邀请,血雨那边已经下达最后的决战书了,一个月后,血雨将全员出动,在秦岭和749局展开最终血战,获胜方,将获得龙脉的控制权。
不用想也知道,749必败无疑,就算把那几个最危险的试验品也派出去,也无法改变败局。
于是我,就成为了749的最后王牌,是啊,一个评分只有69,刚刚及格的家伙,一个连山本榜单都上不去的业余选手,竟然成了决定人间最后命运的王牌,这听起来也太过讽刺了。
马义本人,并不在乎人间结局,他只希望自己死后别下地狱,如果秦岭失守,陈山火给予他的投胎承诺也将一笔勾销,所以老头此刻非常着急,先是跟我讲交情,讲完交情直接谈钱:
“只要一个月后的大战能取胜,龙脉能保下来,你要几个零你自个填。”
我笑着摆手:“马叔,你我之间不谈钱,此事关系到民族存亡,你不说我也会出手。”
情况就这么个情况,诸位也看到了,血雨压根不把我当回事,这次大战,血雨全员倾巢出动,参战的实际人数,可能突破百人了。
我们这边,算上我,算上中阴的增援,能凑出三五个人就烧高香了。
差距如此之大,这场仗该怎么打?
我和马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苦笑,这老头坏的很,早在半年前,他就把他的家人全部转移到境外了,并且强烈建议我也这么做。
我一寻思,也对,时间紧迫,这会办签证已经来不及了,马义分析一番后说:“一旦龙脉失守,港城在数年之内,不会受到波及,去那边很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安排。”
他打了两个电话,等到下午那会,我们全家的通行证就出来了,由专人给送上,我在港城多少有点人脉,秦子曼和文老板都在那边,749在港城也有多座安全屋,住所不是问题。
等家人过去后,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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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安排妥当后,现在只差最后一件事了,我说这只剩最后一个月了,我得抓点紧,接下来我将前往749位于上京的总部,在极乐地狱中闭关苦修。
告别马义后,我带着两个小姑娘去了趟游乐场,我好好就没带她们出去玩过,今天可算玩爽了,从游乐场出来,我们三人又看了场电影,去商场疯狂购物。
包包,化妆品,衣物鞋,内衣裤,各种进口零食,一趟直接干掉我二十多万,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拼死拼活赚钱干嘛,那不就是给喜欢的人花的吗?
三天后,我的家人全部乘飞机前往港城避难,姜幼初的妈妈姜容也跟着过去,我在那边开过户,加上催眠协会打进去的首笔款项,目前户头有两千多万,足够家人的日常用度了。
姑娘们依依不舍地跟我告别,一个个哭成了泪人,奶奶临行前紧紧握住我的手,用激动的语气说:
“三坡,别给咱们国人丢脸,狠狠教训那些小鬼子!”
欧阳劫笑着说:“放心吧,我姑爷可不是一般人,我闺女还没出生时,算命的就总跟我讲,我注定跟着我姑爷吃香喝辣!”
送别家人后,我也搭乘飞机前往了上京。
陈奇留在秦子曼身边,负责她的安全,再加上茅山九道和金玮坐镇,她那边目前是安全的。
卢晓莹独自居住在昆明,她和血雨之间没有因果,有青丘全程跟随指导,小卢姑娘那边也不用我担心。
至此,人间的一切事宜,已经全部梳理完毕,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全身心地投入到苦修中,不为别的,只接下来有力气跟血雨互掐。
假如真掐不过,假如人间的沦陷已成定局,我希望我到时候能活下来,逃往港城和家人团聚,并通过中阴进入修罗道。
废话少说,到达上京后,我在专人的护送下,到达了749总部。
在那里,我亲眼见到了世界第二大的高能粒子对撞机,一位国内资深的物理学家告诉我,对微观粒子世界的挖掘,是目前人类科技突破的唯一途径。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探索‘超对称’超额维度的存在,开发出新材料,新技术。
我在这里见到了培养特意功能者的大型基地,眼镜带着我参观,我看到一些几岁大的孩子,正坐在课堂上,每人面前放着张白纸,这些孩子能用念力操控白纸自由飞行,并将纸的锋利边缘当成刀刃,来杀伤同伴,或者当成盾牌来防御自身。
有被单独关押在密室中的孩子,这些小孩的眼神,干净,清澈无比,静静地坐在密室中,眼镜说,这些孩子都可以做到只用一个简单的念头杀人,极度危险,所以必须被单独收纳。
在带领我去往地狱之门前,穿着白大褂的马义走过来说:“三坡,你从那几个最顶级的危险人员中挑一个出来,一个月之后,此人将代表我们出战。”
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最底层的封印区,尽管封印区的房间,走廊全部为可吸收辐射的纯铅材质,可封印区内部依旧弥漫着极高的辐射,不得不穿戴厚重的防辐射服方可进去。
电梯开启后,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阴暗的金属长廊,长廊两侧,是一间间铅金属打造的囚室。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白骨滩子精神病院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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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问大家将来想做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有人想当科学家,有人想当运动员,当啥的都有。
轮到我时,我理直气壮地答道,我长大要当特么的大老板,包养一百多号嫩模,然后狠狠抽她们屁股!我这话说出来,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脸色铁青,大骂我是小流氓,把我赶出教室罚站,还要我请家长。
班主任不会想到,当年那个被罚站顽劣孩童,如今正站在全国最神秘的机构中,接下来,这个孩童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将改写人间的未来。
十五亿人的生死存亡,在这一刻,掌握在这个孩童的手中。
但我想说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我的所作所为,那十五亿人永远不会知道,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没人会在乎我的死活,前一秒我还在西双版纳渡劫,下一秒我就被强行推到了这个位置,你们要派我来拯救国运?
你们不应该把这样的压力,给到我一个人身上。
马义说是,你说的都对,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你有749,有中阴,甚至国内每一个有良知的修行人,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我们穿着防辐射服,在阴暗的金属走廊中前行,我突然问马义:“你要是死后不会下地狱,你还会管这事吗?”
马义回头看向我,直言不讳道:“现在的人都很现实,能把自个和家人照顾好就不错了,民族命运那样的玄幻玩意,谁会在意呢?”
“我不就是在为死后的归宿,提前铺路吗?要是真不用下地狱,我早逃到境外退休享福了,我还搁这霍霍啥啊?”
我说你这老头实诚的简直不像话。
说话功夫我们来到一号囚笼前,这里关押的是全国最危险,最残暴的特异功能者,这几位和我之前接触过的眼镜,妇女和少年都不同,它们的能力经过了连续的变异进化,它们的能力,早已远超过SSS这个评判特殊能力的最高标准了,即使地狱境的修行人在直面它们时,也无法保证自身安全。
它们,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为了安全起见,囚笼门上没有物理开辟孔洞,而是通过门外安装的8K显示屏,来观察囚室内部。
一号囚笼的住客,名叫【教授】。
教授是个30来岁的中年人,我通过显示屏看到,囚室内部光线很明亮,四周墙壁上都布置着厚厚的防自杀海绵,马桶,写字台,电视等日常设施也一应俱全。
教授正静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双目紧闭,这个人的皮肤很白,戴着副金丝眼镜,长的文质彬彬,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我们都知道,越是这种外表无害的人,反而越致命!
一些血雾化作的人影,笼罩在教授身体四周,每一道人影都扭曲,阴损无比,除了人影之外,还有一些由血雾凝结出的物件,包括但不限于血淋淋的手术床,太平间储尸用的冰柜,沾满坟土的棺材,以及火葬场的焚尸炉。
我端详这些人影和物件,看的我头皮子都凉飕飕的,这些血影不是别的,而是教授内心的真实念想!
这个人!已经恐怖到……能将思维实质化了!
思维实质化,又叫思维投影,这是最近几年高端心理学所孕育出的名字,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他只靠想,就能想出“东西”来杀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义告诉我,目前,教授正处于病情的稳定期,他的思维还算比较善良……
我立刻打断马义,指着屏幕上那些血淋淋的死人物件:“你管这个叫善良?”
马义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发怒时的样子你没看,有一次,教授嫌隔壁住客太过吵闹,于是,他想象出一面长方形的,细密而锋利的金属网。”
“这面网直接穿透了厚度五米的铅墙,从隔壁住客的身体经过,将对方切割成了一滩碎肉!”
“这还没完,接下来他又想象出一台自动化包饺子机,油辣椒,醋,以及一锅煮沸的开水……”
我连忙摆手:“打住,可以了。”
有工作人员向我递来教授的资料:【绝密文件,第10934号】教授,原名仇攻,是人间最顶级的催眠师,没有之一,也是东方冢早年,在米国普林斯顿大学心理系进修时的心灵导师,仇攻最早隶属于一个叫做寒武纪的邪恶组织(中间有一大段内容被黑色水彩笔涂抹)……在重伤昏迷状态下,仇攻被749捕获,并被关押于一号囚室。
【关于思维引发的核辐射】
仇攻本身患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会本能地毁灭目光所见的一切活物,在病情稳定期,仇攻思维所放射出的辐射值,就已经接近爆炸当量5000吨以下TNT小型核弹的十分之一了,在仇攻病情恶化时,其思维爆发出的辐射值,相当于小型核弹的6.3-16.9倍,足以一次性杀死一百万人。
【收容规则】
为了妥善收容,在一号囚室的四壁内部放置了巨量的氨基硫醇类化合物,包括但不限于盐酸胱胺,和软脂酸胱胺,这些物质再配合密度高,原子序数大的铅元素,能极大抑制,吸收仇攻思维产生的核辐射。
【危险度评估】
在关押期间,仇攻制造了多起骇人听闻的血案,前后有十一名工作人员,在与他发生过目光接触后,而离奇惨死,更有多达四十五名工作人员,在隔着金属门听到仇攻的说话声后,进入了不可逆的精神癫狂状态,并频频实施切割自身器官,并进行烹饪的自残行径……
我看的直皱眉,合上资料看向马义:“所以,你指望用这样的货色,去对付血雨?”
马义面露难色:“如果仇攻可控,他将对血雨造成极大的杀伤!”
可是,仇攻不可控,我看到这人,就想起一部名叫《沉默的羔羊》的电影,那里面有个叫汉尼拔的食人心理学恶魔,和他完全就是一路货色。
作为东方冢的心灵导师,仇攻比前者危险百倍,这种人的内心,是极其阴暗扭曲的,其思想除了无尽的毁灭和杀戮外,什么都不剩下了,也完全不存在改过的可能。
此人降临人间,所造成的影响可能比血雨来的更加猛烈。
在版纳,仇攻的弟子东方冢,收走了我一只招子,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再犯第二回了。
我把资料交还给马义:“这人你先给我留着,有用。”
“一个月后,我要用这只篮子,来印证我的修行成果!”
二号囚室的住客被仇攻杀害后,空了下来,我们穿过二号囚室,来到三号跟前。
我打开屏幕一瞅,这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团,我打开屏幕的夜视装置,只见囚室地板上扔满了卫生纸团,到处都乱哄哄的,床被掀翻,水龙头没关,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远处的墙角,背对着我们站着个人。
从背影看,这是个男的,医生造型,脖戴听诊器,穿着件沾满黑血的白大褂,他就面对着墙角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盯着屏幕仔细看,能看到许多黄褐色的液体,正顺着此人裤腿往外流。
“这个人危险度不如仇攻,但是也差不太多。”马义用阴沉的语气,指了指屏幕,工作人员立刻将此人的资料递过来。
【绝密文件,第10985号】
【手术师】
此人真实姓名不详,曾用名XX,XXX,能徒手切割,并获取肉眼所见的,一切活物的内脏器官,在国内多家大型医院工作期间,此人杀害的病人,及病人家属,护士数量多达三百七十九名,在被抓捕归案后,先后对其实施了十七次死刑,因为其肉身具备极强的防弹,防切割能力,以及对一切毒素类,麻醉类药剂的免疫,死刑全部宣告失败,后被转运,收容于749局,供科学研究。
【山羊实验报告】
给实验用的活山羊,穿戴三件防弹衣,并关入70mm厚的钛合金封闭箱体内,将箱体放置于距离手术师五百米外,并且在箱体前方设置十面四十公分厚的透明防弹玻璃,并且将手术师的双手反绑,在这些条件下,他依旧轻松取出了山羊的完整肝脏。
山羊表体未见任何伤口,防弹玻璃和钛合金箱体上也未出现任何破损,且取肝过程中,辐射值维持在正常水平。
手术师要求吞服下山羊的肝脏,被拒绝后狂怒,杀死了在场除一女子之外的所有工作人员,放过女子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她打过胎,她的X宫是不洁的,不可食用的。”
【收容规则】
正常收容,但必须由机械投喂食物,禁止与其直接接触。
【危险度评估】
按最高防范标准收容,禁止其食用一切肉类,特别是内脏,避免激发其食人欲望。
手术师的能力有可能穿透铅墙,目前并没有人员间接接触后,引发死亡的案例,但是有身患慢性阑尾炎的人员,隔墙与其对话后,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发现,其阑尾刚被切除……后通过伽马射线扫描,在手术师的胃内发现该人员的阑尾残骸……
手术师的精神世界可能受到了仇攻思维的侵袭,在过去三个月以来,表现的愈加不稳定了。
给我看的啊,那脑袋瓜是嗡嗡的疼,749收容的都是些什么阴森物种啊?
但是不得不说,这人的能力的确变态,首先,接受十七回死刑而不死,就已经说明点问题了,然后他这手远程切除并获取他人器官的手段,也的确是简单高效的杀人技。
从山羊实验能看出,即使地狱境的修行人,大概率也要中招。
这个不错,还有没有更狠的?
马义嘿嘿阴笑:“有啊,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因为手术室的危险性,隔壁的四号囚室也是空置着的。
我们径直来到五号囚室前,走廊里所有囚室的大门都安装了监控屏,唯独五号没有。
五号囚室内关押的,是一个被称为【告密者】的女人。
确切地讲,是个小女孩。
因为告密者的特殊性,我无法看到其真身,只能通过资料获取到关于她的信息。
【绝密文件,第10911号】
【告密者】
告密者最早由中阴封印,由于其不具备任何有益的战略价值,被中阴遗弃,转交于749封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告密者会诅咒一切所见到的人类,能准确说出对方的弱点,并将该弱点无限放大,让受害者饱受内心的折磨,而痛苦地死去。
对告密者进行一切形式的主动观测,也会引发强烈的精神污染,从而产生强烈的自杀欲望。
【收容规则】
不在五号囚室设置任何监控设备,以及观察孔,让告密者始终处于不可见的状态下,并且在囚室内墙安装大量吸音,隔音材料,防止声音传播。
和手术师,仇攻一样,采用最安全的机械装置投喂食物。
【死亡案例】
X年7月16日,某工作人员经过五号囚室时,听闻到了告密者的声音:“你是个恋X癖!”
“你对你的女儿产生了很坏的想法!”
之后,该工作人员立刻死于内心的愧疚之中。
在一次向五号囚室机械传递食物的过程中,由于工作人员的操作失误,导致其听到了告密者的咒骂声:
“一个无用的废物,活着还不如死了!”
该工作人员当天下班后,跳桥自杀身亡。
【危险度评估】
永久收容,并禁止一切形式的接触。
【动物活体实验】
将一只兔子和一条狗,与告密者同关一室,狗咬死并吃掉了兔子,实验失败。
经过一系列实验证明,告密者的能力,无法对动物生效。
【与教授的交手】
出于科学实验的目的,经过双方同意后,将仇攻转移至告密者囚室隔壁,打开双方的通话装置。
在两者交谈大约五分钟后,仇攻宣布认输,并咬下了自己的右手小指。
……
我直勾勾盯着告密者的资料,我和青丘都一致认为,这小孩可以用。
“这个我要了。”我拍了拍资料袋,马义一脸不解地看向我:“我不懂,你怎么敢选她呢?她是告密者,任何人看到她,都要被她诅咒。”
“除了我。”我笑道,我有太阴黄泉,刚才我从青丘那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此术可消除,甚至完全逆反告密者对我的影响。
如果控制妥当,告密者将成为一件无上的法器,她这张抹了蜜的小嘴,能给我带来无尽的祝福,给敌人带去未知的灾厄。
这小孩跟仇攻隔空对掐过一次,连催眠之王仇攻都掐不过她,损失了一根小指,这更能说明告密者价值的宝贵。
目前还没到时候,先让她在里面关着吧。
接下来的几间囚室都是空的,我们一路前行到走廊尽头,刚走过来,我就闻到一股猛烈的血腥味。
血中夹杂着刺鼻的药味。
马义有些惊恐地指着前方,十号囚室锈迹斑斑的金属门:“这里收容的,是咱们749局最后一位,也是这里最神秘,最危险的病人。”
说着,他打开监控屏蔽,我瞧去,只见十号囚室里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没有摆放任何物件。
在天花板上,倒立着坐着个人。
那人头下腿上,倒悬着盘坐在上面,此人背对着我,上身赤裸,身形消瘦,皮肤呈现怪异的黝黑,全身贴满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符纸。
在这些符纸的空隙间,我看到了一幅幅恶鬼脸谱的刺青。
我主要观察此人身上的符纸,我对道家的符箓体系是有所认知的,在我的印象里,世间只有一种禁符,会以这种不详的颜色来展示:
引鬼符!
我凝视此人贴满符纸的后背,他整个后背,散发出浓郁至极的黑气,隔着屏幕,我都能感知到其中致命的地狱阴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在仇攻,手术师和告密者门前,都未曾感受到丝毫压力,可是在此人的囚室前,我却真实地感到剧烈的死亡危机!
青丘感我所感,立刻向我发出预警:“李狐狸,这个人杀你,只需三秒。”
我紧紧盯着屏幕,白色的鬓角被冷汗打湿,我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之人,从没有任何人,能带给我这般真实的死亡压迫感,就算印尼佬的祖师爷来了,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还是隔着五米的厚重铅门,我能肯定,我若是直面此人,对方只需抬一抬眼皮子,我就会魂飞魄散!
“他是谁?”我牙齿微微打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马义关掉屏幕,拉着我返回到电梯前:“这个人没有资料,他是一个多月前,主动联系到我们,并要求我们收容的。”
“此人名叫刘能,是整个南洋的最强鬼王,没有之一。”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这人在山本榜单中排行第八,其排名还在朱天师之上,电梯门关闭后,我不解地问马义:
“刘能是外国人吗?”
马义按下通往最底层的按钮,回道:“我起初也以为他是外国佬,结果人家是国人,说的一口标准东北话!”
我又问:“他为啥主动提出被收容呢?”
马义:“他只告诉我,他是受人之托,前来助战的,至于其真实动机,目前还未知。”
“我问他受谁委托?他也不告诉我。”
电梯到达底层,大门迟缓地开启,前方的走廊直达749的最深处——地狱之门。
我们离开电梯,沿着走廊前行,身边不时经过一些身穿厚重防护服的科研人员,透过走廊两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大量的技术人员,正紧张地敲击键盘,边观测着屏幕上一系列复杂的指数。
“有了刘能,有了告密者。”我边走边沉吟:“我还打算把手术师也收编进来,赢不赢的先不说,总之,在一个月后的大战中,尽可能地给血雨制造惊喜吧。”
“另外,那个仇攻也不能浪费。”我目露杀机:“一个月后,我将亲手杀死此人!”
“仇攻死后,人间的一切催眠流派,都将跪在我面前颤抖!”
马义双手背负,沉声问我:“刘能主动参战,这个先不谈,你有太阴黄泉对付告密者,这个我也不担心。”
“手术师?你打算怎么收编?此人和仇攻是一路货色,都是心灵扭曲,阴森嗜血的人间怪形!”
我寻思了一下,回道:“谈得拢就谈,谈不拢直接弄死,这种货色,留着也是隐患。”
“总之,咱们这边能出的人才都出,尽一切可能,举全国之力,让血雨难受就完事了。”
马义咧着嘴笑:“我同意你的观点,妈的,就算干不过那些小鬼子,也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让他们知道,咱也有人!”
749比我想象的更庞大,我这一路走来,光是我见到的工作人员,就有一两千号了,这还只是这一层的人数,每个人都有分工,有负责安防的,荷枪实弹的特警,有设备工程师,有大量的理论物理学家,天体物理学家,这里汇集了国内最顶尖的黑客,以及来自军方的神秘现象研究团队。
每个人都很忙碌,头顶一幅幅巨形显示器上,不断播放着来自地狱的真实影像。
穿越过十余条长廊,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地狱之门,那是一道长越七米,宽五米的,被浓郁黑雾和灰烬,电弧包裹的巨门,走到跟前,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为了压制地狱之门的高温,科学家不得不将整扇门放置在一个椭圆形的巨大容器中,容器内部灌满了用于给核反应堆降温的轻水。
接下来,我将在门后的世界中,度过一个月的特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站在透明的巨大水罐前,凝视水中的地狱之门。
马义拍了拍脑门:“对了,有三个老熟人,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我侧过头瞧去,只见从远处走来两个人,分别是杨业和李富强。
自从当年杨业独自前往藏区修密宗,我俩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久别重逢,杨业整个人让高原暴晒到黑里透红,我都有点认不出了。
“李兄弟!”杨业哈哈大笑地走上前,紧紧抱住我,我也很是欣喜,上下打量他,除了肤色以外这人没啥大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傻。
我说杨大哥,你不在藏区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杨业憨憨道:“我听说国家有难,有个叫血雨的小鬼子团体,要来咱们这干坏事,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我摇头:“国家的事有国家管,轮不到你操这心。”
“还有你。”我又看向表弟李富强,眉头顿时皱成川型:“不是,就你这点微末小道行,也敢跑来凑这热闹?赶紧收拾行李滚回龙虎山去!”
血雨可不比公输门那样的民间组织,血雨的背后,隐藏着多国的顶级势力和财阀,该组织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妄图毁灭我国龙脉,以达到灭我民族的目的。
东洋迟早有天会沉没于海底,这是它们对未来国运的战略布局,并且该布局早已得到西方世界的点头认可。
到时候,这片土地上将不会留下任何活物,它们就可以赶在本土沉没前,占有这里,是这么个事。
而那个五十六人组成的山本榜单,可以说代表的是整个人间最强战力了,榜单之上,除了少数几个我能叫上名的前辈之外,其余基本全是血雨的成员。
一个月之后的国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势必会有大批国内修行人陨落,连我都不能保证自身存活,我当然不希望杨业和李富强也参与其中,白白丢掉性命。
可这俩傻子明显是被749的人员洗脑了,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说啥都不肯走,特别是李富强,这小子经历了多轮减肥失败,比之前又胖了一圈,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冲我嚷嚷:
“我不走!我师父说了,为国而战,是我辈道士的职责!”
胖子这话倒不假,当年抗战时期,全真,茅山,龙虎山,闾山等道家大派所组织的参战人数,是相当惊人的,可惜那时,我国早已全面进入末法时代,道士们参战前,往自个身上贴满各种金光神符,手提打鬼棒,大刀利剑冲锋杀敌,却接连倒在枪林弹雨之下,很是惨烈。
“再说了哥,这一年多以来,我师父带着我进行了死亡特训,你瞧瞧我现在的道行,我可不是来拖你后腿的。”
我细细打量着李富强,不禁轻咦,我上回在版纳撞见他,他还只是个小修罗,现在居然也冲入黄泉境了。
再看杨业,好家伙,我这个背尸工出身的傻大哥,在藏区的纳木错湖岸边的修行成果,是非常喜人的,如今的杨业,已经踏入到了地狱境的阵列中,道行和我旗鼓相当。
就在不久前,杨业被藏区密宗协会选为“小活佛”,该称号是对密宗苦修者的一种认可,并在几名红衣大喇嘛的引荐下,用秘法加持其神魂进入阴间,在修罗古国,成功观想了不动明王的忿怒法相。
杨业是个心中无任何杂念的老实人,自可轻松过关八狱之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阴间归来后,杨业也和我一样,也成为了明王座下的弟子,并被明王赐予一道神通:狮子奋迅。
作为十四根本印之一,狮子奋迅代表勇猛无上的菩提心,也是密宗刚猛外功的至高代表。
我死死盯着杨业,心神大震,此时的杨业光着个脑袋,膀大腰圆,胸前佩戴佛珠,手持二百多公斤的精钢禅杖,整个就一加强版的鲁智深,如今,此人代表着人间密宗的最强战力,其掌握的神通,远不止狮子奋迅这一种。
杨业,无疑会成为我方的一员强大战力!
沉吟一番后,我对二人道:“杨大哥留下,没问题,至于你这胖子,也随我进入地狱修行,一个月后,达不到地狱境,你就老老实实退出吧。”
李富强刚突破到黄泉境,道行尚未巩固,修行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强行追求速度,很容易走火入魔。
我给李富强出了天大的难题,目的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别来硬趟这浑水。
李富强面露难色,却不服输地拍着胸口,痛快地答应下来:“好,咱们一个月后见,这次,我师父特意为我炼制了三颗天宝丹,专门用来提升道行,你别说区区地狱境,天神通我能搞上去。”
我跟杨业说着过往,从给王老板的爹招魂,到手撕蛇相,这段路是杨业陪我走过的,回忆过往,我们都一脸唏嘘,李富强插不上话,急的在一旁抓耳挠腮。
我回头看向马义:“不是三个熟人吗?还有个怎么没来?”
马义指了指远方的员工休息区,我放目瞧去,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曼妙的身影。
是卢晓莹!
我看到这姑娘,顿时惊了一大跳,卢晓莹上身穿着件白色小吊带,下身是极紧且修行的深蓝色牛仔裤,多日不见,姑娘道行有所提升,人也比之前更美了,那凝脂般的白皙少女肌肤,紧滑到吹弹可破,整个人美的连天宫仙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在青丘的指引下,这姑娘一路从昆明赶来上京寻我,刚下飞机就被749的专员接过来了。
但她并没见过我的本体,此时,卢晓莹款款走到众人跟前,美目扫视一圈,迟疑道:
“李三坡?哪个是李三坡?”
我偷偷冲李富强使了个眼色,胖子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小爷我就是,你哪位?”
卢晓莹冷冷白了眼李富强,又看向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当初在镇妖庙下,吸收佛骨之时,我就已经看到了你的本来面目。”
“还记得吗?当时你骗我,说那是外道妖魔的相貌。”
我咬了咬嘴唇,拉着卢晓莹径直走进休息区,进去后我说小卢姑娘,你跑来添什么乱啊?
卢晓莹玉臂托着酥胸,上下打量着我,冷笑道:“行啊,李三坡,当初你骗我,说你本体是个瘸腿的胖肥宅,长相丑陋,结果你长这样。”
“你这种长相的男人,身边一定不缺美女吧?”
我扭过头去,沉默不语,卢晓莹直勾勾地看着我,走上前来,伸手抚摸我的脸颊:“长这么好看,不过是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用呢?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李丑。”
我沉声道:“李丑已经死了。”
卢晓莹步步紧逼地贴上来,用热辣的目光注视着我,突然道:“亲我!”
我紧张的满手冷汗:“你可别胡闹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卢晓莹非常强势:“我不管,我要你亲我,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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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女孩身上好闻的花朵香气,我说你不该这个时候来找我,一个月后,我就该出征上路了。
卢晓莹闭月羞花的小脸紧紧埋在我怀里,轻声哭着鼻子,她说,她已经知晓了血雨的因果,想跟随我和血雨决战。
这件事我寻思了很久,人家女孩大老远跑来找我,那既然来都来了,就顺道去地狱提升一下吧,但是我肯定不能让她去秦岭,别跟我扯什么民族国运,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这姑娘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带她去送死。
等卢晓莹收拾好情绪后,我们回到大厅,我跟马义说好了,一个月后,安排卢晓莹去港城避难。
众人都准备好了,依次顺着轻水罐外的铁梯往上爬,每一个进入极乐地狱的活人,都应该穿戴防护服,佩戴护目镜以及吸氧装置,那边的氧气浓度较低,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灼热的甲烷和硫磺,会严重刺激皮肤和呼吸道。
鉴于在场众人的道行,不需要任何防护也能直接进入。
“还有件事,关于应龙对你的呼唤。”
我爬到罐顶,一条腿迈进了轻水里,回头看向下方的马义,老头咳嗽一声,道:“在路桥公司事件后,我率领了一支由神秘人员组成的部队,进入秦岭地下,拆毁了小鬼子布下的死尸阵,救了应龙脱困,并且在那时,和它建立了精神联系。”
“三大龙脉,对应三只应龙,有两只已经被小鬼子用阵法害死了,我国目前仅存的龙,就只剩这一只了,它要是死了,咱们的龙脉也就完了。”
“应龙有事求你,这事不急,等一个月后再说不迟。”
我答应了声,跳进水里,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一起下潜,游入了地狱之门。
进门的刹那,潮湿的衣服立刻被灼热的空气烤干,我抖擞起精神,瞧向前方,心脏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这个世界的景象,由黑色和红色两种主色调组成,在我们脚下,是漆黑色的干裂土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不远处,一条条赤红色的岩浆纵横交错,气温炎热异常。
天空呈现出墨汁般的深黑色,由上层地狱渗下来的尸油和死者血液,如瀑布般从天而降,这些混合了油脂的血液,在半空就被炙热的高温所蒸发,最后落入地面的是厚重的血雾,这些血雾堆积在地面,久久不散,刺鼻,令人作呕。
四下响彻着千亿亡魂的惨叫声,哭喊声,杀人心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透过浓烈的血雾看向远方,我们看到了洁白的沙滩,和碧蓝的大海,海边的草原上耸立着一栋栋奢华的别墅,那里是高层修建的“天堂”,地狱将天堂的一小部分保留了下来,用这些虚幻的希望,来挫杀死者的精神世界。
我,杨业,卢晓莹和李富强,众人注视着眼前场景,无不感到毛骨悚然。
这里,是第九层地狱,是人间绝大多数人死后,灵魂的终点站。
把死者按一个简单的比例划分,至少七成死者,死后将直接坠入地狱,在这里接受无量劫的刑罚后,方可转世投胎。
余下三成死者,则会坠入饿鬼道,那边的情况也许比地狱好,但饥饿的痛苦是永恒的,一旦落入死物之手,其下场将比地狱更加绝望和惨烈,至少在地狱熬上万万亿年,还有出头之日,在阴间被死物吞食,这个人在六道就被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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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地狱和阴间没所谓谁好谁差,本质都是致死量惊人的折磨,只不过方式有所不同。
“不,相比阴间,还是这里的情况更糟糕。”
一只黄皮肤的恶鬼,从前方的滚滚岩浆中探出脑袋,这玩意长着人脸,秃顶,脑门上生长着两根锋利的尖角,身形佝偻,瘦小,双眼被抠去,只剩下两个血糊糊的眼洞,黄褐色的皮肉下,疯狂蠕动着类似蛆虫般的物质。
恶鬼竟然直接洞穿了我的心思,舔着嘴唇冲我尖笑,爬出岩浆,甩动着身上的火苗。
卢晓莹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玩意,吓的惊呼一声,躲到我身后。
“诸位,是来此地修行的吧?”
恶鬼全身不着一物,双腿间没有明显的性特征,它蹒跚着脚步,径直从我们身边经过,沙哑着嗓子道:
“随我来。”
我们跟随在恶鬼身后,朝着远方前行,路上它告诉我们,它是极乐地狱的狱长,名叫“剮眼”。
剮眼带着我们走到海边,在沙滩和岩浆的交界处,十余位经历过安乐死的高层,正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小鬼们用烧红的铁鞭,狠狠抽打着他们,用锋利的铁钩摘取他们的舌头,肝脏等器官。
这些小鬼通体血红,身高不到一米,个个头长尖角,面相怨毒,它们相当于这里的狱卒,它们的唯一工作,就是让这些死者品尝到最极致的痛苦。
有小鬼拿着一盘盘烧红的铁针,逼着他们吞下,还有往他们伤口里塞各种恶心虫子的。
这画面太恐怖了,我没法细讲,这些篮子被折磨的不停发出凄厉的杀猪叫声,每个人的双眼都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里满是深深的绝望。
剮眼向我们介绍道:“极乐地狱刚创立,还没来得及设立特色刑罚,目前全由这帮小兔崽子们自由发挥,等后续设备到位了,痛苦程度会极大增强。”
李富强指着那些人问:“这样下去,他们不会被玩死?”
“死?那可太便宜他们了。”剮眼伸出细长的舌头,舔着嘴唇坏笑:“每过一天,他们的伤势就会刷新,痊愈,在地狱,万物不死不灭,痛苦在无限叠加,永无止境。”
卢晓莹脸色惨白道:“所以,你们做的是替天行道,惩治奸恶的义举,可你们长的比鬼还可怕。”
“我尊贵,美丽的小姐。”剮眼冲卢晓莹微微鞠躬:“我们的长相,是由死者的内心决定的,我们只会长成他们最害怕的模样。”
“但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伟大的义举,不是吗?”剮眼笑的更阴损了:“地狱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警告世人,人们在人间犯下的恶行,在死后是要加倍偿还的。”
它用锋利如刀片的指甲,割开一人的脖子,手伸进去,一把拽出对方的喉管:“诸位是修行人,一定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一世世,在六道中反复生死,反复轮回,这一切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想诸位在亲临地狱后,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我们要成为更好的人,我们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升华,最终走向极善的终点,到那时,我们的内心只剩下无限的平和,包容万物的宁静与爱,我们将永远地脱离六道,前往更美好的高维彼岸。”
无法想象,一个双眼被剮去的地狱恶鬼,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剮眼告诉我们,在地狱修行,一旦开始打坐,四周无穷尽的炙热气息,会顺着修行人的毛孔进入四肢百骸,那感觉与烈焰焚身并无差别,修行人不得不咬着牙,拼上命,来抵抗这疯狂毁灭的炙热。
所以在这里修行的成果,是比人间强百倍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得保证自个不被烧死,前段时间749局在全国招兵买马,邀请了一大批修行人进入地狱修行,结果大部分人被烈焰烤成了人干,骨头都烧成酥灰了。
所以打坐的位置很重要,剮眼建议,在两地的交界处打坐最好,忍受不了炙热,可以立刻对面的海水中降温。
而边界处,这些死者体内爆发出的痛苦,绝望和怨恨,也能形成一股强大的高维能量,成为修行的助燃剂,帮助升华我们的灵魂。
我们四人,听从了剮眼的建议,在水与火的边界之地盘腿打坐。
修行正式开始。
别人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只坐了两个钟头,就得起身换地方了,这点小温度,完全不够看的。
我站起身,朝着岩浆腹地走去,深入五公里之后,我坐在一条流速湍急的火河边,这时,空气的温度早已过百,我坐在河边的巨石上,开始吸收四周的热浪。
在我前胸,出现了一面急速流转的气旋,方圆十几里的滚烫热浪,被疯狂吸入气旋,进入我的四肢百骸。
全身衣裤,顷刻间被烧成了灰烬,我像被塞入了焚尸炉,全身直冒黑烟,灼热的疼痛席卷全身。
还不够!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点小火苗子,跟挠痒痒的似的,还远远不配我用尽全力去抵抗!
我睁开眼,双目喷出火光,看向更黑暗的远方。
起身,继续前行。
越往深走,气压就越大,迎面而来的火浪,如硫酸般泼洒在我全身,在剧烈疼痛的同时,我却感到无比的舒坦,所有毛孔都彻底舒展开了,在恐怖高温的作用下,我感到筋骨,皮肉都得到了淬火的锤炼。
不,这还远远不够。
我用了半天时间,独自来到了地狱的腹地,回头瞧去,后方的海岸线早已消失在了视野中,此地的气压已经突破到了一万吨,温度更是高到无法估算。
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一丝不挂的席地而坐,闭目,疯狂吸收着此地的高温,用地狱的毁灭烈焰,净化这脆弱的身体。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剮眼瞬移地出现在我面前,它手中拿着个类似怀表的装置,看的直摇头:
“温度,7703度,压强,一万零二百个标准大气压,你知道你在哪吗?把一个密封的高压锅丢进熔岩深处,锅里的人就是你。”
我终于能够调动全力,来抵抗体内的烈焰了,我清晰地看到,丹田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五脏六腑仿佛都成了烧烤,只差一点孜然了。
如果没有地狱境的恐怖修为支撑,我早被烧成一滩骨灰了。
疼痛,剧烈的疼痛,疼的是如此的精彩绚烂。
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我不得不全力对抗烈焰的折磨,只用了半个多钟头,道行就有了松动,这时,青丘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狐狸,你修行到今日,是时候压缩道行,让修为原地止步了。”
“这么做有万般好处,力量,速度,爆炸力,肉身强度增长的同时,却把修为压死在地狱境二重天,将来可以随心所欲,随时解开桎梏,一飞冲天!”
“用这种方法来冲击天神通!最好不过!”
我咬着牙点头,按照师父传授的窍门,开始压制道行。
三天之后,我迎来了数次突破,我将道行卡死在了地狱二重天,可理论道行早已经突破到了五重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全身的皮肤,因为此地恐怖的高温,而变得皱缩,干瘪起来,很好,我满意地笑着,这里的高温,是完全足够杀死我的,我也将利用这片岩浆湖,将道行一口气拉升至地狱级九重天!
正要赤着足下湖,我目光无意间瞧见,湖对岸有几处低矮的民房,有一户人家窗户上还亮着灯。
“那里是?”我预感到一丝不详,指了指湖对岸。
剮眼顺着我目光瞧去,嘿嘿一笑:“在地狱,这种伫立于荒野中的房屋并不罕见,那里是地狱种的家。”
“它们起初都是普通的死者,因为承受的刑罚太狠毒,太漫长,在无尽的血腥折磨中,它们的意识,记忆和仅存的人性,被黑暗所吞噬一空,它们渐渐朝着黑暗进化,演变成了这种非人,非鬼的可怕物种。”
“失去折磨价值后,地狱将它们放归野外,让它们自生自灭,就这样。”
我回头看向剮眼,从它的神情中我读到了深深的恐惧,于是我笑了:“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不了解地狱种的可怕!它们会吞噬,吸收它们所见的一切!”剮眼五官开始扭曲,低头看了眼怀表:
“空气压力:四百万个标准大气压,温度:九万七千多度!”
“天哪,这种温度,这种气压!哪怕是最坚硬的钻石,也会在数秒之内被压成液态!”
剮眼冲上前拽我胳膊:“这位阎王爷,你听我句劝,快点跟我回去吧,别一会惊动了湖对岸的那些地狱种,到那时,想跑都跑不掉了,咱们都得死在这……”
我一把推开它,赤着足走进岩浆湖。
如果没有诸行无常法印,在这种恐怖的高温之下,任何物种都注定无法存活,天神通来了也不能好使,可是我亲爱的朋友们,诸行无常向我们揭露了一个残酷的高维真相——我们的一切所见,我们产生的一切行为,都是无常混沌的。
此法印,直接指向六大本源之一的【熵增本源】,即你若是无法最终脱离六道轮回,那么你的一切行为,一切果,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诸行无常看来,我进不进入岩浆湖里泡澡,会不会死在里边?地狱种出不出来?这些问题都不重要,甚至就连这片地狱本身存在的“态”,都是被该法印所完全否定的。
所以火焰,熔岩和高气压,都伤害不到我分毫了,连地狱本身都不存在了,这些虚无的表象,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这一刻,我进入了一种禅的境界,这是我与自身灵魂之间进行的一场证量,证过去了,我将直接冲至地狱九重天。
证不过,后续的血雨决战,修罗道也就统统不存在了,我的故事,也将在这里迎来终结。
我进去了,橘红色的熔岩快速淹没我的身体,我悬浮在熔岩之中,一点点朝着湖心飘去。
“疯狗!我没见过你这样的疯狗!”
剮眼站在湖岸边,颤抖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六道之中,无人能在这种高温中存活!”
“就连地狱的主宰也不能!”
“你这是在自杀!你若是死了,中阴势必会迁怒于我!”
剮眼急眼了,我如果是个无名小卒,它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我是阎王,我背后是中阴,这就不一样了。
它试着用脚掌触碰岩浆,疼的连声哀嚎,这种程度的恶鬼,普通岩浆对它如同温泉,可这片火湖,是整个第九狱最热之地,这其中蕴含的死者憎恨,是它无法承受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朝着湖心缓慢漂移着,法印如同黑洞般在我丹田之中运转,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这方岩浆,和人世间的冷水湖并无差异,唯一折磨我的,唯有死者们荡气回肠的憎恨。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我脑海中,我被迫接受,并读取它们可悲又罪恶的一生,它们就在我头顶,在那个被冠以【无间】之名的第八狱服刑。
至少九千亿死者的哀嚎声,咒骂声在我耳边徘徊,它们正试图将自身的巨大痛苦倾倒给我,希望借助我这个容器,能让它们好受点。
我接纳了这些痛苦,于是,阻碍我灵魂飞升的桎梏,也像爆竹般一层层破开!
我按照青丘传授的法门,将境界锁死在二重天,可真实境界却从五重天,一口气冲到了八重天!
“不行了!”青丘见状不对,立刻向我发来预警:“李狐狸,你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怕是要在地狱突破至天神通了!”
“地狱是最底层的下界,是无法承载天神通这种存在的,你一旦突破,会导致地狱的崩塌!”
“到那时,你会被雷劫当场抹杀!”
我连忙问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下压!压到地狱境一重天!不!还不够!压回黄泉境吧!”
我为了不给自己招来雷劫,不得不将道行强行压回到黄泉境七重天,可我还没到达湖中心呢,我的真实道行就已经到达地狱境九重天了。
距离天神通,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种高强度的高维压缩,只是暂时的,其实不止地狱,人间虽然存在极少量的天神通,但目前的人间规则,同样不允许再出现新的天神通,阴间也是如此。
强行突破,只会遭致雷劫抹杀。
整个六道,目前只有修罗道和天神道这两大世界,会接纳这种至高战力的存在,等我将来去往修罗道,落地的一瞬间,我会释放压缩,在那里完成天神突破!
事就这么个事,你们知道就行。
飘到湖心后,我这个容器已经彻底满了,我再也接受不到第八狱死者的憎恨了。
我在岩浆上仰泳,目光透过湖面上的血雾,看向湖两岸。
在我右侧的远岸上,从那几座民房里走出几个人影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地狱种的真容,这些玩意和阴畜生有点类似,它们的手脚位置全反了,以至于它们不得不像蜘蛛一样爬行,它们的头发垂在地上,无数张扭曲,可憎的小人脸,在它们面部剧烈浮现着,蠕动着。
地狱种没有具体的五官,它们的脸有脸盆子那么大,上面浮现出上百个拳头大的人脸,这些人脸挤在一起,互相撕咬,咒骂着。
地狱种的脸,是心理医生们的终极梦魇。
它们出现后,快速爬到湖岸边,直勾勾注视着我,它们的身体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死灰,它们的内脏生长在皮肤之外,这导致它们像刚从血里捞出来似的。
而在湖岸的另一边,狱长剮眼已经逃没影了,这时,岸边出现了三个活人,分别是杨业,李富强和卢晓莹。
三人一路寻我,寻到了此地,由于高温导致衣物全部被焚化,三人全身皆不着一物,介于此,胖子和杨业走在最前面,卢晓莹位置靠后。
我让三人在湖岸边打坐,感悟诸行无常的奥义,啥时候悟出来,啥时候也能像我这样下湖游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另一边,四只地狱种踏“浆”而行,径直冲我扑来。
我手一抬,随意点出四道血歌,四只地狱种身体僵在湖面,身爆而死。
开玩笑,你地狱种再牛比,能牛过我?就这地狱境九重天的实力,连地狱都快容不下我了,杀你这几只小臭虫,那还不手到擒来?
处理完这些臭虫后,我看向湖对面,三人盘坐在湖边,按我传授的心法艰难修行,每人皆面露浓烈痛苦,全身大汗淋漓。
卢晓莹本是青丘的爱徒,在版纳就接触过诸行无常,当时没能学会,这回在高温高压的地狱之中,没一会就领悟出来了。
她睁开眼,站起身,咬了咬嘴唇,一步步朝着湖中走来。
“别怕!这些岩浆看似炙热,却只是死者憎恨形成的虚无之物。”
我边朝着卢晓莹游去,边点醒她道:“运转诸行无常!化解痛苦,利用这些憎恨来提升道行!”
卢晓莹有惊无险地游到我身边,脸上的痛苦渐渐消失,女孩笑着看向我:“就像瑶池。”
“对,就像瑶池。”我抚摸她美丽的小脸。
我们一丝不挂地在岩浆湖中畅游,李富强和杨业二人,依旧在岸边专心领悟着,卢晓莹本就是万年难遇的修行圣体,在我的陪伴下,姑娘道行不断突破,没多久也到达了地狱境。
“可以了。”我指了指对岸的民房:“去那边休息会吧。”
姑娘低头看了眼胸前:“可是,我没穿衣服。”
我说大家都是修行人,没人在意那个的。
卢晓莹迟疑着,点了点头。
我们游到对岸,上岸,走到其中一栋民房之中。
这里是地狱种按照生前的本能,所建造的房屋,内部家具齐全,收拾的还挺干净。
我俩进屋后,找了个沙发坐下。
“你不是说不在意吗?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小卢姑娘粉腮羞的通红,纤细洁白的玉臂死死护着要害。
我笑了笑:“不在意那种话,鬼才会信啊!”
“你?臭流氓!”小卢姑娘脸更红了,挥舞着双臂扇我,被我一把捏住两只手腕,反剪过去。
于是,在那天,在极乐地狱的边荒民房中,我和小卢姑娘好上了。
好了还不止一次。
有北宋词人周邦彦写词道: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又有诗言道:
灯光影里,锦帐之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希耳中,喋恋蜂溶,未能即罢。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玉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正所谓:
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我和你波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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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似: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宋代,李清照)。
这件事,被古代这帮搞艺术的文人们来来回回反复描绘,古人都知道,这是一笔人间最美好的勾当,最值得被最华丽的辞藻来重点描写。
很多老爷们活在这世上,脑袋里想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所以你看像这种按摩,妹子陪玩,妹子陪看电影之类的擦边产业,只要关系打点到位了,在任何年代都能赚钱,为啥,男的就乐意花这个钱。
这一刻,花开,花灭,花又开,反反复复开了灭,灭了又开,你说我这人俗,可我早就讲过,我们评判异性美丑的一切标准,都是奔着繁衍后代这个主题去的。
咱们来人间的使命,就是这个。
而征服小卢姑娘这样的人间最美女神,无疑给这个使命,增添了巨大的成就感。
这事到此为止,后续部分略过,只说大战五个小时之后,小卢姑娘早已哭成泪人,休息片刻后,我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些干净的旧衣裳,让她穿上。
我又在屋里找来半包香烟,点着抽了几口:“人间快完蛋了,你一会直接回去,马义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你今天就去港城。”
“我家人也在那边,你过去以后联系欧阳薇,她知道你的事。”
卢晓莹潮红的小脸依偎在我胸前,胸膛急促起伏着,擦着泪问我:“师父,你都是地狱境九重天了,你还斗不过血雨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伸手一摸,女孩甜美的脖颈上全是汗,而极致饱满的胸脯紧贴在我身上,香的人直犯迷糊。
我拿着本旧杂志给她扇着:“山本榜单上的人全是人间妖魔,天神通之辈大有人在,我目前这个状态,怕是依旧上不了榜。”
现在不比从前了,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期间,那时的人真的一呼百应,为国而死眼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人在今天怕是不能存在的。
我想象着一个月后的那场决定人间生死的血战,心顿时冷了下来。
和卢晓莹又缠绵了片刻,我把她送回了人间,分别前我们依依不舍,这可能是我们师徒二人最后一回见面了,我是个极讨厌儿女情长的人,面对美如花开,深情款款的姑娘,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憋半天来了句,好好修行!
给卢晓莹送出去后,我返回到岩浆湖边,此时杨业和李富强也总算领悟出了诸行无常,两人已进入湖中修行。
我站在湖边,转身瞧去,见剮眼躲在远处一块石头后边偷窥我,我伸手朝它隔空一抓,直接就给吸过来了。
剮眼被我掐着脖子,身体悬空,惊恐地问我:“你?你要干嘛?”
我松开它,指了指头顶的漆黑天空:“你把我送到上一层去。”
“上一层?”剮眼半躺在地上,惊恐地连连后退:“我就知道……你果然疯了!”
“上一层,那里可是第八狱,无间地狱!整个地狱里最恐怖的地方!”
我跟青丘商量过这事,境界这块,我已经提升到极限了,我目前将修为强压至黄泉境八重天,实际境界已经是地狱级九重天了,再要往上蹦跶,那就要吃雷劫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方面要提升,首先是【夜修罗】刀法,此刀法本就是六道之外的外道刀法,最早出现在修罗道,夜修罗,可细分为入门,精通,完美,至臻四境界,以我目前的身体条件,已经具备了让夜修罗的入门条件。
夜修罗这三个字,在修罗道人人皆知,千百年来,却无一人能将此刀法练至入门,据说曾经最伟大的修罗王,其境界已然远远超越天神通,达到无限圆满的大境界,可连这样的人,苦练此刀法千年,都未曾入门,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此刀法一旦入门,那爆发出来的威力是相当恐怖的,夜修罗的最大特点就在于【隐瞒杀机】,其出刀角度和攻击部位完全无法预估,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导致敌人根本无法做出防守,甚至连刀光的残影都没瞧见,就人头落地,身死道消。
我若是能将夜修罗练入门,我近身斗法的弱点将被完美弥补。
鉴于夜修罗逆了天的入门难度,青丘提议我去无间地狱练刀。
这个提议大胆又冒险,可谓疯狂至极。
在无间地狱,关押着人世间,乃至无数平行宇宙中最阴损,最怨毒的亡魂,数量何止千亿,这些亡魂在漫长到永恒的残酷折磨中,人性早已被彻底磨灭,变成了比地狱种更恐怖,更危险的物种。
地狱将这些物种,称之为“大怖”,大怖只存在于无间地狱,每一只大怖,都是地狱境级别的鬼物。
将一个活人送入无间地狱,就好比将冰块扔进沸滚的油锅里,这个人会在0.1秒内,被大怖们分食一空,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来。
夜修罗凌驾于六道之上,连最伟大的修罗王,都把这玩意学不明白呢,所以我必须去无间地狱,在和亿万大怖的血腥厮杀中练刀,这是让刀法入门的唯一途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青丘的提议下,我将携带一把寻常铁刀进入,在无间地狱,我会用大怖的血来养刀,等我出来时,这把刀将成为让血雨胆寒的无上兵器。
另外,三宝印的第二法印:诸法无我,也必须在无间地狱中领悟。
当领悟了第二法印后,催眠,控影这样的邪法,在我面前的威力将极大削弱。
其实这事一点都不难理解——无间地狱确实可怕,但如果我在那里都无法存活,那接下来和血雨的国运之战,也就没我啥事了,大可不必去给国家添堵。
目前唯一的问题是,无间地狱,有进无出,这是永恒不变的地狱铁律,哪怕地狱的最大老板也无权从中捞人,我进去了,我最后该怎么出来呢?
我低头瞧向胸前的阎王印,这玩意可以让我从无间传送到中阴吗?
道家的破地狱咒呢?
“这些都不行。”青丘坐在一颗树下,边吃着胡萝卜炖鸡,边摇头:“我有一法,能助你逃离无间地狱,你放心地去,你只需要确保你能在亿万大怖的围攻下,活到最后。”
我轻声答应着,面露杀机,朝着剮眼步步靠近:“我要一把刀,还要你送我去无间地狱。”
我没有说什么威胁它的话,这只恶鬼能当上极乐地狱的狱长,就说明它不是傻子,它亲眼见证了我在岩浆湖的修行,也深知拒绝我的下场,虽说地狱的规则是除却地狱种之外,万物不死不灭,但我完全可以把它拖到人间宰杀。
“刀简单……”剮眼慌乱地爬起身,踉跄地向后跑去:“但是去无间地狱之事,我要请示上级。”
“你等我下。”
等剮眼逃开后,我端坐在湖边,目视湖中苦修的杨业和李富强,这两人身份特殊,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友,血雨之战,我本不希望这两人参与,也好,两人经过这一个月的地狱苦修之后,一定会成为我的强力伙伴。
只是,你俩可一定别死啊!
再加上那个刘能,以及告密者,这就是我们这边的小队雏形。
半个多小时后,剮眼回来了,双手费劲地拖着一把沉重的大铁刀,它居然把用来切除死者肢体用的虎头铡给拆了下来,此刀一米多长,整体浑厚无边,刀背上镶嵌着金色的龙纹,有点屠龙刀的造型了。
我接过刀耍了几下,刀重约半吨,我抓着轻如一团棉花,用起来相当趁手。
剮眼请示上级之后,对我的态度大变,恭敬无比地冲我弯腰鞠躬:“照理说,地狱没有送活人去第八狱的先例,但我的上级得知,贵客是中阴阎王,身份尊贵,又是明王座下弟子,故决定特意为贵客开一次先例。”
“但是咱们只负责送您进去,您要是在里面……发生意外,咱们地狱是不担责任的。”
剮眼拿出一纸文件,要我签字画押,完事后它将文件叠好,塞进嘴里,咀嚼了片刻,哇地吐出一个红色的卷轴。
它展开卷轴,开始念诵其中内容,卷轴由繁杂的地狱文字书写,念诵完毕后,霎那间天摇地动,四周的岩浆剧烈翻腾,天空中裂开一道口子,一根血红色的光柱径直打下来。
我手提铁刀,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光柱中。
……
【声明】
我大可不必受此苦难。
那个所谓的夜修罗刀法,我即使不学也无关紧要,从阴间归来后,我一直将我的人生目标,定位于修罗道,我做出如此疯狂的寻死行径,只是为了对抗血雨,为了保全人间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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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望诸位周知。
无间地狱,位于地狱的第八层,是整个六道最恐怖,最凶险之地,没有之一,这里只收容罪孽最深重,最怨毒,最扭曲,最无可救药的灵魂。
电影《无间道》正是取名于此,无间二字指佛教中的“阿鼻地狱”(梵语:AvīciNaraka),所谓阿鼻,是指空间,时间,痛苦都没有停止,要无休无止地从死而复生、生而再复死,没有间断,因此也被称为是无间地狱。
《涅盘经》第十九卷有记载:“佛曰: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什么意思呢,我们之前讲,地狱万物不死不灭,这个规则在无间地狱,会以另一种方式展现:这里没有具体的刑罚,一切痛苦皆来自于同胞的互害,以及永恒时间的折磨。
坠入无间地狱的死者,会不断重复从生到死的过程,每一次被同胞杀死后,它灵魂和阴身的痛苦就放大十倍,以此叠加,人们在这里反复被杀害,反复死去,直至人性磨灭,成为大怖。
说那光柱在我身上一照,我当场就断片了,晕乎乎啥都不知道了,只隐约地感觉自己在向上方飞升,进入到了天空的裂隙之中。
在灾厄的幻觉中沉睡了许久,我终于醒来了,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封闭的房间之中。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无间地狱有很大差距,这个房间有二十来平米大,正中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放满了各种冷兵器。
房间里加上我,一共有十来个男女,这些人和我的处境相同,也是刚醒来不久,大多数人脸上都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之类的问号,有个别几人的脸色却很是冷静淡定,显得不慌不乱。
铁刀依旧在我手里,我抓着刀站起身,好消息是,在无间地狱,我的道行没有受到任何压制,我依旧是地狱境大圆满的大能。
只要境界在,剩下的就好办了,这样的我,想出事其实也挺困难的。
房间光线阴暗,在我后方有一扇窗,拉着黑色窗帘,我掀开窗帘瞧向外面,玻璃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我只模糊看到,外边是城市景象。
我微微感到诧异,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无间地狱,显得很突兀。
青丘在野狐禅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一点都不突兀,这种场景,会让死者想起生前,等于是变相加重死者的痛苦。”
“如果是岩浆,血海之类不贴近现实的场景,反而才无感呢。”
我转过身,看向房间里的男女,这些篮子大部分都是刚坠入此地的生魂,它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妇女惊恐地后退着,尖叫着大喊道:
“我们被人绑架了!绑匪想要什么?赎金吗?”
“绑架个叽霸啊。”一个脸带刀疤的丑陋青年恶笑道:“你们这帮新人真的是蠢!你们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
“而且是最臭名昭著的无间地狱!”
刀疤青年狠狠吐了口痰,大步走到桌前,抄起一把铁锤把玩起来。
“他说什么?地狱?他疯了吧?”众人纷纷表示怀疑,但很快,它们就从断片状态下清醒过来了,当生前的种种过往涌上心头,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接连发出懊悔又凄厉的哭喊声。
一光头愤怒地捶打着墙面,指着天花板怒吼:“我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我死后会坠入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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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青年回头,看向那个发出抱怨的光头,嘿嘿怪笑:“你特么的还有脸质问六道?我告诉你,六道是最公平的,在场的各位,生前是什么下贱猪狗德行,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坠入此地之人,没有一个是叽霸无辜的!”
众人沉默,低头不语,回忆起生前往事,每人心里都藏着鬼,青年见众人都乖巧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向大门上方的计时器: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五分钟吧,五分钟后,大门开启,诸位在无间地狱的旅途,也将正式展开!”
我静静潜伏在墙角的黑影中,没吱声,这些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人间猫狗,没资格做我的刀下亡魂。
我要找的是大怖,大怖在哪?
房间里闹哄哄的,有人哭闹,有人出神地回忆往事,有人害怕的尿湿了裤子,一个油腻的中年男来到桌前,问刀柄青年:
“兄弟方便说下么?咱们要在这无间地狱,服刑多久?”
青年用懒散的腔调地答道:“这里的时间,以劫为单位计算,虽然有具体的数字,但还是把刑期理解为永恒吧。”
“一千万年前,第一个被无间地狱收容的死者,目前也只度过了刑期的亿亿亿亿……万分之一。”
青年口中的每一个亿,都犹如一把杀人的尖刀,狠狠剮着在场众人的心肠。
那中年男脸上肥肉一抖,想了想,又问:“这些武器?是?”
一个大学生造型的小伙抢答道:“我知道了!这里类似末世僵尸游戏,这些是我们的起始武器,一会大门开启后,我们要躲避尸潮,寻找食物求生……”
小伙话没说完,被刀疤青年拽住衣领,一顿疯狂的大比兜子,抽的这小伙眼镜破碎,一张脸肿成了猪头:
“游戏是吧?游戏是吧?啊?我草你吗的,你把无间地狱当成游戏?老子这么多年,在这饱受折磨摧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把这当游戏?”
青年边抽边大骂,众人上前将他俩拉开,这时有人就问那青年了:“你消消气,我们刚来,啥都不懂,麻烦你给咱们说说,这些武器是用来防身的吗?”
“对啊,还有什么注意事项,麻烦你给咱们讲讲。”
有个年轻姑娘来到桌前,选了一把消防斧,抓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冷声道:“我来给你们讲吧。”
这姑娘23,4岁,长发漂亮,长得还挺漂亮,牛仔裤勾勒的玉腿修长撩人,众人都瞧向她,姑娘就开始讲了:
“首先在无间地狱,每个人死后都会立刻复活,每死一次,痛苦提升十倍。”
“这些武器,是用来杀害对方的,当大门开启后,每个人的肉体,都会品尝到前七狱相加总和的幻痛!包括上刀山,裹着面粉下油锅,凌迟,五马分尸,无麻醉活体解剖,碎尸万段等等。”
“想要减缓痛苦,唯有杀人!”
姑娘双眼阴冷,无情地扫视众人:“杀人杀的越多,痛苦就越小!”
刀疤青年补充道:“她说的这些,还只是开胃小菜,一会出去之后,在外边有几个东西你们要小心。”
“一个叫做食霾,生前贪得无厌之人,死后会降生于无间地狱,成为食霾,食霾永远饥饿,会吃掉所见的任何死者。”
“还有一个叫大怖,大怖浮在空中,如果你们的杀人数量过少,大怖就会降下来处决你。”
姑娘也补充道:“可如果杀人数量过多,则会引来【魔】,魔是什么,你们无需知道,希望你们永远也别遇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倾听,远处有一对小情侣,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据说智商过于低下的人,死后很难回忆出生前过往,两人可能把这当场某种剧本杀了,觉得无叽霸所谓。
有人问:“那我们出门后,具体该往哪走呢?”
姑娘面无表情地答道:“随便,去哪都一样,你可以留在原地,或者找个安全场所躲避,但在痛苦的驱使下,你无论如何都要杀人,而所有人最后的下场,唯有被杀,死后你们会复活在这个房间中,继续重复这段死亡之旅,如此反复,永无止境。”
“但是要记住,每死一次,七狱刑罚叠加后的痛苦,就会提升十倍!所以尽量少死吧,死亡次数太多,你会疼的寸步难行,直至最后意识消散,成为悲惨的大怖。”
“我们至少熬个几万亿年,还能出去,大怖成为了无间地狱的一部分,永生沉沦,再无出头之日。”
姑娘指了指身旁的刀疤青年:“我们都死过很多次了,作为老手,我们把规矩说给你们,我们也可以适当减轻一些痛苦。”
人群中再次传出哭声,有人止不住地哀嚎:“可是……可是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姑娘单手叉腰,冷笑起来:“蠢货,能让你舒服,能让你片刻安静,这里还能叫无间地狱吗?”
“你们来到这,就是来受苦受罪,承受无尽折磨的!折磨只要启动,就永远不会停下!只会越来越疼!越来越绝望!悲惨!”
众人沉默片刻,一窝蜂地涌到桌前,开始争抢武器。
“很好,很好。”刀疤青年阴损地笑着:“一会开门后,你们可千万不要死在我手里啊。”
“我杀人讲究慢,喜欢一刀刀细细宰割……”
姑娘想了想,突然道:“哦对了,女的,要特别小心,在这里,虽然奸杀事件的受害者中,也有不少是男性,但女性,特别是有姿色的女性还是占大多数。”
我没必要听这些人哔哔,我听,只是大概想了解下无间地狱的真实,免得回去了别人问我,我啥都讲不出来。
五分钟的倒计时结束,大门开启,众人各个手持武器往外走。
那个漂亮姑娘起初没留意到我,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无意间瞥向我,姑娘冰山冷漠的眼神,在看到我这张脸的瞬间,立刻被打入凡间,眼珠子都看直了。
当瞧见我手中的厚重铁刀后,姑娘倒吸了口凉气,连忙追上来道:“普通人拿不动这么重的刀,你是修行人吧?”
“我们可以合作,共渡难关。”
我当然不可能理她,甚至连多瞧她一眼,对我而言都是精神玷污。
这姑娘平日里可能早习惯了被各种男人跪舔,觉得女孩长的漂亮,被男的跪舔是天经地义的,这好不容易碰上个不舔她的男人,长得还这般好看,姑娘对我更来兴趣了,紧跟在我身后,在我耳边悄声道:
“我活着的时候,也修行过几年,我知道一个地方,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摆脱一切苦难,那里,算是这方世界的一个小BUG……”
“你如果肯保护我过去,我愿意,和你发生任何事。”
她脸可能红了,可能没红,我不知道,出门后是个巨大的长廊,长廊两侧有无数像我们这样的房间,新来者和被杀死后复活的老人,源源不断地走出房间,十米宽的走廊被挤的水泄不通。
出了屋,上方七狱叠加的刑罚之痛,就找上了这里的每个人,整个走廊里响彻着人们剧烈的哀嚎声,痛哭声和咒骂声。
我有个同学割痔疮,我去医院看他,你站在走廊里,你听病房里那些人发出的叫声,那根本不是人发出来的,那完全是被屠宰的,类似驴马的畜生叫声,抱歉,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些声音了。
我并不属于无间地狱,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我就是觉得这帮煞笔挡路,烦,于是我提刀就砍,四周一片血红,残肢断臂和破损的器官乱飞,三两刀下去,砍死了百八十号人,立马就好使了,人们自觉地朝两侧猛挤,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写给未出世的孩子】
我从未当过父亲,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在我30岁之前的岁月中,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对抗着最阴森,扭曲的敌人,我从一次次斗法中吸取经验,在静坐中反省内心,提升道行,空闲的时候,我也和几个人间最美丽的姑娘发生过关系。
其中一个,是你妈。
我承认,我是一个懒惰,鲁钝,没什么大本事的人,可我是幸运的,我有一个很棒的师父,在她的指引下,我不但活到了现在,也在这座山峰上越爬越高,上面的寒风阴冷,暴虐和刺骨,它们随时会将我拽入深渊。
熵增本源告诉我们,宇宙万物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向寂灭,我也知道,终有一天,我将迎接我的命数,迎来最后的陨落。
我亲爱的孩子,我在你妈妈的银行卡里存入了一笔巨款,它足够你们母子一生衣食无忧了,但除了钱之外,我留给你的只有这封信了,你要知道,人世间最阴暗,最扭曲的东西,莫过于人心,我们是个非常擅长内斗和互害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他人即地狱。
你更要知道,你这一生所见的那些陌生人,死后都将坠入一个叫做无间地狱的地方,你是我的孩子,你当然和他们不同,将来的你,一定是一个正直,勇敢的人,你无惧人生中的任何挫折和不幸,并能运用你的力量和智慧,冷静,妥善地处理任何危机。
无论你是男是女,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李家强大的基因,确保了你对待敌人时,一定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你会让你的敌人畏惧和胆寒,你的阴森手段,一次次出乎它们的意料,让它们深深地懊悔当初,不该选择和你作对。
孩子,你需向我保证,无论你将来从事何种行业,你一定要处在这个行业的最顶峰,我要求你活的勇敢,自信,多谋且内敛,即使目前的困境让你产生挫败感,也无需担心,你一定会克服困境,收获巨大的成功。
这样的你,即使有一天身处地狱,地狱也会颤抖地拜服于你脚下。
因为你是我李三坡的孩子,你生来,注定伟大。
……
在走廊众人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我踩着残尸断臂直行,那姑娘一直跟在我身后,高昂着头,神色得意中带着无尽高冷,似乎是在向众人炫耀,我这尊神仙是她新找的靠山。
走出建筑,外边是城市的街道,我大概描述下无间地狱的场景,其实这里单论造型,是完全比不上阴间的,阴间漫天大雾,天空落纸灰雨,落死尸,行走在大雾中,每前进一步都如临深渊。
无间地狱的天空是灰白色的,这里光线非常强烈,城市的街道十分整齐,道路两侧的建筑物也干净敞亮。
有几个不对劲的地方:我一走出去,双脚就踩进了血水里,地上到处都是血,浅的盖过脚踝,深的及膝。
密密麻麻的人潮,像沙丁鱼罐头般挤在街道上,挤的密不透风,我粗略估算,光是眼前这条街道上的人数,就超过了一百万人。
其他街道上的人数,只会比这里更多。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这里没有刀山油锅,可人们承载的肉体痛苦,却是上方七狱叠加的总和,这一定是远超刀山油锅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减缓疼痛的方法只有一个:杀戮。
人潮挤在一起,每个人都疯狂地挥动着刀具,砍杀着身旁之人,原来脚下的血水,是这么来的。
这盛世,即使最铁石心肠之人见了,也会心生骇然,这里没有敌我之分,人们都在随机砍杀离自己最近的同胞,不断有人被杀死,倒地,然后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新入地狱之人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人潮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人海。
无数人海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无间地狱。
也有人的心思不在杀人上,我看到几个男的,强行拖拽着一个女孩,进了一个空屋子,很快,里面就传来撕衣服声和女孩的哭喊声。
在这里,在规则的作用下,人性的恶被放大到了极限,人们在杀戮中愈加的疯狂,嗜血,有人在血水中捞起断肢,贪婪地啃食着,有不少女的已经彻底崩溃了,跪在血水里仰天疯叫,她们的脑袋很快就被同类用铁锤敲的稀碎。
于是整个城市上空,响彻着厚重,低沉的惨叫声,痛哭声以及畜生被宰杀时发出的叫喊声,亿万个声音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杀人心肠的灵魂挽歌。
我皱了皱眉,这些猪狗不如的男女,对我而言只是无用的累赘,我就算杀十亿男女,也无法让刀法入门。
我站在路边,随意削砍着靠近我的人,目光越过地面上的人潮,瞧向天空。
在城市空中,同样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全身包裹着红光,双眼紧闭,每个人的耳边都长着副鱼鳃,它们在空中不停做出游泳的姿态,动作空灵,迟缓而吊诡。
“这些就是大怖。”见我注视天空,身旁的姑娘很有眼色地解释道:“一个人被杀死的次数太多,最后就会变成大怖,它们之所以闭着眼,是因为它们在做梦,大怖永生永世,被困在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中,每一个梦都是一段完整的人生。”
“当然,每一段人生都是从头悲催到尾,尝尽人间一切悲苦无情后,再以最残忍的方式离世,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永无止境。”
姑娘长叹一声:“我们每个人,最后都会变成大怖,这只是时间问题,比起地面上的人,大怖的痛苦更加撕心裂肺。”
我注视这些在天空游泳的大怖,每一只脸色都痛苦到扭曲,她这段话说的非常恐怖,按她的说法,每一个命运悲惨的人,其实都是无间地狱中的大怖,一段又一段灰暗的人生,永无止境。
我抬了抬手指,用血歌点向一只女性大怖,一道红光射出,在那玩意眉心正中打出个血洞。
大怖疼的连连哀嚎,可就算这种疼痛,都无法让它从梦境人生中醒来,它眉心的血洞迅速愈合,消失,它闭着双眼看向我,快速朝我游来。
“哥?你干什么?”姑娘见我引来大怖,吓的花容失色,连忙后退:“这玩意杀不死的!而且会为你招引来所有大怖!”
我冷冷看向她:“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不想死滚一边去!”
每一只大怖,都是地狱境级别的死物,这只也不例外,当它接近到我身边时,它身体里爆发出阴冷到致命的死气!死气弥漫在街道上,顷刻杀死了数百人!
我握紧刀柄,迎着死气上前一步,按照青丘所传授的夜修罗心法,铁刀自下而上甩出,这把寻常的铁器,在火焰轮止的加持下锋利无边,将面前的大怖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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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怖尸身朝着两侧倒去,尸血飞溅。
由于我是活人,大怖是变异后的死者,我们之间的血腥因果,引发了【正反物质湮灭】,大怖的死,造成了剧烈的爆炸,一百万人的街道,被炸的血肉横飞,建筑物更是成片倒塌。
当血色的烟雾和火光消散,整条街道被炸的碎尸遍野,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我踩着尸体的残骸前行,来到街道正中,直视上方,天空中的所有大怖都被爆炸所惊动,它们发出尖锐悲鸣声,在空中不断聚集,压缩,汇集成一条河流,然后一股脑地向我冲来。
阴风吹来,撩起我如丝的白发,我平静地目视这条由大怖组成的河流,面色无悲无喜,当河流出现在我一米之内时,我动了!
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我手中铁刀宛如死亡的流星,斜着前挥出去,一刀化十刀,十刀化百万,千刀,乃至无穷刀,在这一刻,我眼前的世界被铁寒色的刀光所笼罩,一只只大怖死于铁刀之下,死亡后所引发的连环爆炸轰鸣,不绝于耳。
血,火,刀,烟。
世界,只剩下这四种元素了,正反物质湮灭所形成的爆炸,虽然无法波及,伤害到我的肉身,但连环爆炸所形成的巨大音波,对我的意识构成了不小的高维震动。
随着更多的大怖死于刀下,爆炸愈发猛烈,我的思维开始涣散,隐藏在眸子最深处的狐瞳却在猛烈收缩,时间被减缓了一百倍,我能清楚地看见面前出现的每一个花朵。
花朵是火红色的,它们从拳头大点的花骨朵开始绽放,每一片深红色的花瓣都由毁灭的烈焰构成,它们一层层盛开着,原来最扭曲的死物,也能绽放出这样的高维美景。
花瓣所波及到的地方,残肢,内脏和白骨迅速烧为灰烬,灰烬落地后,洒在脚下的血水中,快速沉淀下去。
刀柄在我双手之间来回交换,夜修罗的刀法讲究快,讲究出其不意,攻击部位和刀锋流转的轨迹完全未知,下面这段话读着很不对劲——在时间放缓后,我终于看见了我所使用的这套刀法。
雪白色的刀锋,闪烁着刺眼的白光,每一刀都是这般凄美,热烈,刀身一个最简单的前探,就连续切开了五只大怖的头皮,收刀时,又割开了另外七只大怖的气管。
刀柄从右手扔向左手,刀背反转,上抬,十几只人手卷着尸血,乱飞着,爆炸着,刀身回收,斜掠上去,又切开了九只大怖的腹腔。
如果以他人视角观看,这画面像极了《骇客帝国》中,机械章鱼攻打人类主城锡安的画面:大怖们从各地赶来,聚集在空中,形成数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肉球,然后在空中如瀑布般向我袭来。
我的刀,化作了一部高速运转的螺旋桨,将它们切割成碎片。
而即使指甲盖那么大点的碎片,都能引发毁灭性的爆炸。
让我们略过爆炸,回到我的视角,我一边快速后退着,一边拿大怖练刀,一桶又一桶的鲜血,朝我劈头盖脸地泼来,残破的内脏,阴冷的刀锋,绽放的火焰之花……下一秒,鲜血又被爆炸的热浪蒸发成血雾。
相比当下,在阴间的那场战斗简直是小儿科。
我凝聚全部心神,目光透过血与火,认真观察这套刀法,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到诡谲,这一刻,我的双手,手臂都不再是自己的了,一个未知的存在,接管了我的行动,但就连这个存在本身,都完全无法预估刀势的走向,就连它都被一个更强大的高维物种所控制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夜修罗运转的高效,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追求以最简单质朴的方式杀敌,每一刀都直落敌人要害,一刀出,必有数只大怖死于刀下。
由于出刀轨迹过于阴森,我两只手腕的关节反复脱臼,接合,咔咔摩擦的骨骼爆音不绝于耳,我起初还感到惧怕,担心自己一人无法对付这么多大怖,夜修罗给予了我莫大的信心,我还远远没入门,却产生了一人一刀,杀穿整个无间地狱的错觉。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很久,我粗略估算,死于我刀下的大怖人数,至少破亿了,可这些地狱境的死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它们从世界各地奔涌而来,汇聚在空中,起初的一条瀑布,如今变成了十条。
十股大怖,从十个方向朝我冲来,我不得不拿出全部力气,沉着应战,大怖的肉身坚不可摧,寻常铁器砍在它们皮肤上,刀刃会立刻化作灰烬,我只能不断用火焰轮止来加强铁刀,由于夜修罗刀法尚未入门,还存在着很多瑕疵,我的肉身,不可避免地和大怖发生了物理接触,尽管有降魔咒护体,可每一次触碰,都是一场正反物质的惨烈湮灭,在我皮肉上留下焦糊的爆炸伤口。
这种接触对大怖同样造成残酷的杀伤,它们每一次触碰到我,手指都会被炸成血雾,它们没有武器,没有术法,它们不顾一切地想从刀光的间隙中钻入,和我发生接触后同归于尽。
这番修行,比岩浆湖惨烈千亿倍,我四面八方都被大怖笼罩,至此,整个城市都被炸成了平地,万万亿死者受到波及,被炸成了骨灰,远看,还以为这里下大雪了,而此刻,地面上的骨灰已经及腰深了。
比死者数量更多的大怖,将我团团包围,一张张闭着眼的人脸,在我面前乱闪,它们在梦境中过着悲惨的人生,它们在现实的无间地狱中,向我发出潮水般的攻击。
身处险地,我不但不感到恐惧,心绪反而格外沉静,有青丘在野狐禅向我源源不断输送佛光,练刀数个月来,我没感到丝毫疲惫,反而玩刀玩的精神抖擞,肉身伤势的疼痛,更是让我的精神高度紧绷,时刻保持着高度清醒。
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下,夜修罗的娴熟度水涨船高,坚持下去,入门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要活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来,虽然在无间地狱,任何物种死后,都能立刻复活,但如果我死于大怖之手,我之前的练刀成果就全废了,还要推倒重来。
不,我没那个时间,我一定不能死!
我身体急速转动,铁刀被我舞成了银色的巨大圆盘,接触到圆盘的大怖纷纷炸的粉身碎骨,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大怖的包围圈继续扩大,外围的大怖踩着同伴的肩,雨点子般朝我扑来。
练刀已经到了白热化,现在,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沉闷的呐喊,灵魂也在不甘地尖啸,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我身上的汗珠,竟然都成了一颗颗白玉色的佛珠!
随着佛珠落地,道行在这一个刹那,又迎来了突破!
等等?
我已经是地狱境九重天了,再突破?那就是天神通了!
“快压住!你若是在此地突破,雷劫会当场让你身死道消!”正在树下打盹的青丘,察觉到异常后,吓的猛地起身,圆睁着双目朝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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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咬着牙,脸上的佛珠不停往下流,此时,无间地狱的天空黑云密布,云层深处,赤色的雷电交加!
我面色狰狞,铁刀狠狠一甩,上百只大怖爆炸着死去。
……
四个月过去了,在四月的最后一天,我的夜修罗刀法,突破到了入门。
在这四个月中,我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的突破,在我的连续压制下,道行从黄泉境,一路退回到了修罗境后期。
青丘重重松了口气,面露欣喜道:“压的越狠,将来反弹的就越猛!”
“李狐狸,当你进入修罗道的那天,你势必一飞冲天!”
在我刀法入门的这个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那么一下,下一秒,我全身的伤势愈合如初,我面露奇异微笑,心中佛莲绽放,手中铁刀往前一甩。
我这一刀甩的随意,慵懒无比,刀速迟缓至极,可这一刀甩出的刹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洁白,我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收刀后,就看崩塌的城市重新崛地而起,血水重新聚集在地面,新生的死者们也重新挤满街道,彼此互害着。
而那些包围我的大怖们,也在这白光的影响下,对我彻底失去了兴趣,纷纷游回了空中。
那个漂亮姑娘经历过数次死亡后,也重新跑回到我身边,激动地拉着我胳膊,泣不成声:
“我看到了!我全看到了!你是我家人派来,救我脱离无间地狱的!你一定是!”
我阴冷又厌恶地看向她,这时,手中的铁刀传来阵阵蜂鸣,我低头瞧去,此刀经历过亿亿万大怖血液,和一轮轮湮灭爆炸的千锤百炼,刀体在反复溶解,重组中产生了质变。
它的形态发生了改变,原本粗重的鬼头铡,被收缩到一指多宽,像大马士革刀似的,整个刀身遍布着一层又一层细密的金属花纹。
刀刃更是闪烁着阴森的血光。
原本木制的刀柄,变成了皮革包裹的黄金材质,抓起来和掌纹完美契合,而我的腰侧,更是多了一只金灿灿的刀鞘,刀身入鞘时,能清楚感受到刀鞘内的滚珠运转。
在这些滚珠的加速下,我的出刀速度将被提高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
青丘让我给这把刀起名,我寻思,此刀只用来剁狗篮子,干脆就叫狗篮子刀吧。
青丘皱眉摇头:“你这个文化修养,也是没谁了,你抬头看,天上的雷云散了,天亮了,那就叫它【惊鸿】好了。”
我将惊鸿刀收入鞘中,反复抽出把玩着,越玩越是喜欢。
少女形态的青丘,起身,坐到树下的秋千上,短裙下,葱白修长的玉腿并拢,对我柔声道:
“你找个不被打扰的无人之地,我用术法化出印尼佬,你再和他斗上一斗!”
我点头称是,看向一旁的姑娘:“你之前说,你知道个清净的无人所在,离这远吗?”
见我主动跟她搭话,这姑娘受宠若惊,拼了命的点头:“不远的男神,我可以带你去。”
我们沿着街道前行,一路我都无需出手,密集的人潮未等我靠近,就主动朝两边散开,乖乖让出路了,甚至那些比大怖更加恐怖的“食霾”,在见到我之后也都选择了回避。
这姑娘为了缓解七狱叠加的痛苦,不得不一路找人砍杀,我们行走过几条街道后,进入了一座摩天大楼。
“类似这样的大楼有很多。”我们走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姑娘热情地向我介绍着:
“起初,总有人喜欢往这里边跑,因为里面没人,安静,房间又多嘛,它们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
“后来,大怖就寻上门了……”
她脸色一白,拉着我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七楼的按钮:“我在这里死过多少回,我自个都忘了,你不知道,为了逃脱这永无止境的杀戮和痛苦,我做出了多么惨烈的尝试。”
“城里的所有无人大楼,我基本都试过来了,这栋大楼,我一间间房的试,每次都能被大怖寻到,直到我试到1707室,这才发现了一个逃脱苦难的【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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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这类牛马拥挤的场所,完全就是一个个高浓度的负能量聚集区,你在这里面待着,你哪怕是路过,你的磁场都会被这些人员所污染,你身上好的东西,被他们抢夺走,他们身上的污秽气场,会传染给你,这个过程就叫借运。
你应当尽可能地和这些底层牛马保持距离,选择静谧之地,守护好自身能量。
我一直希望大家读书的同时,能学到点明哲保身之术,我曾传授过大家由“雨,渐,耳”三字构成的紫薇讳,也教过大家打坐的姿势,现在给大家讲件小事。
我在南方认识一个风水师,说当地有一个非常奢华的高端别墅区,里面的房子一平都是大几十万,小区防卫森严,闲杂人等甭想进入,我这位朋友每天跑到那小区门口,给保安塞华子,一来二去混熟了,保安就放他进去溜达,后来他每天都准时准点去那小区遛弯,吸里面的富贵气,一个月功夫不到,他就被小区里一个跑步的富家姑娘看上了,被人家纳了婿。
什么是风水,这就是风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
回到正题。
阴暗的电梯中,耳边响起沉闷的机械轰鸣声,那姑娘告诉我,整个无间地狱,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个名叫后室的所在。
她每一次死亡复活后,就会不顾一切地到达这里,只要进入其中,她的七狱叠加之苦就会立刻消失,大怖也不会靠近那里。
我阴冷地注视她:“后室肯定没你说的那么好,否则你大可躲在里面,永不出来。”
姑娘惶恐的低下头去,整理着粉嫩耳畔凌乱的青丝:“每一个进入后室的人,至多只能在其中存活一日。”
“一日之后,后室中会出现……极度骇人的东西,对闯入者进行无情的清除,但是就算这样,这里也很值得来,在无间地狱,能轻轻松松的放一天假,逃离痛苦和杀戮,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就算一天后要被清除出去,我也很满足了。”
我听的直摇头,为了这一天假期,这女孩一次次复活,一次次从人潮中杀出血路,来到这里,据她所说,活着到达此地的成功率,还不到两成。
姑娘蹲在电梯角落,抬头看向我:“后室中出现的东西,都是你生前所深恶痛绝的仇敌,这些仇敌和你有着浓烈的血腥因果,它们会在后室规则的影响下,变得比你更加强大。”
“在后室规则的影响下,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打败它们,最终会惨死于这些仇敌之手,重新回到出生点复活。”
我好奇地问:“那我万一赢下它们呢?”
“不可能!”姑娘笃定地回答道:“我看过你和大怖的战斗,我知道你是一个修行大能,或许在人间你没有敌手,但你要知道,后室会综合评估,准确计算出你的实力,以这个基准为你设计仇敌。”
“后室的计算非常细密繁杂,绝不会出现任何误差,它为你设计出的仇敌,一定是在各方面都完美压制你的。”
顿了顿,她眼睛里冒出些光彩:“你能在亿亿万大怖的攻击下不死不灭,谁知道呢?也许你真的能创造奇迹,打破规则反杀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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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听姑娘提起过魔这个概念,我不明白这玩意具体是什么,姑娘听闻我的疑惑后,答道:
“魔,是无间地狱的终极主宰,是恐怖,绝望和折磨的总和,魔有很多个,我只见过其中一个。”
“你若是能杀死魔,你就能逃离无间地狱,可你若是不敌魔,被魔所杀,你复活后,会成为比大怖更悲惨的物种,相信我,那一定是你最不愿接受的结局。”
电梯上升的相当迟缓,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电梯门是透明的,每到达一层,我都能看到被大怖追杀,疯狂逃命的死者。
无间地狱的开发,是非常完美的,这里的死者不但要时时刻刻承担七狱叠加之苦,姑娘向我描述过这种痛苦,她的原话是——类似于用一桶桶的浓硫酸,泼洒五脏六腑,然后整个人再被万吨重的石碾碾碎。
作为老手,这姑娘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她可以强忍着巨疼和我讲话,能做到面不改色,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仅仅承受肉体苦难也倒罢了,这里的人不得不积极参与到血腥的杀戮之中,一遍遍被乱刀砍死,一遍遍复活,永无止境。
听姑娘讲述完后室,我说:“想不到,你一个寻常死者,懂的东西还挺多。”
“我不是什么寻常死者。”姑娘皱了皱眉:“我是有来历的人,我和它们不一样……”
我不愿沾染不相干的因果,就冷冷地威胁她道:“你若是敢跟我讲你生前的经历,我会立刻送你回复活点。”
姑娘双眼通红,直勾勾看着我,她以为她抱上了大腿,对我略施美人计,就能指望我救她逃离此地呢,我一句冷喝,击碎了她幼稚的念想,她眼睛里的刚刚浮现出的光,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姑娘情绪失控,蹲在电梯里放声痛哭:“我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我不该来这里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用厌恶的眼神打量着她:“你活着时是个什么玩意,你自个心里没点比数吗?”
“你觉得六道会冤枉你?地狱一共八层,你哪都不去,偏偏坠入这第八狱了,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姑娘哭的更难受了:“我发誓,我真的是无辜的,我被坏人所害,他们用术法将我的肉身囚禁,灵魂打入到了此地……”
我缓缓摇头:“编都不会编,人间怎可能有这等术法?”
17层到了,我拽着女孩葱白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推出电梯,我也跟出来左右一瞅,整个17楼,除了一条细窄的长廊外,什么都没有,长廊地上铺着柔软的红毯,头顶的白炽灯发出阵阵噪音,白墙两侧是一个个敞着门的空房间,而在走廊尽头,有一扇惨白色的,紧闭的门,门上挂着个金属牌子,上面写着房号“1707”。
我站在走廊正中,瞧向尽头,1707的房间突然自动开启了,里面一团漆黑,我听到了水声,只见巨量的血水从黑暗中疯涌而入,在走廊中极速盘旋着,山洪般朝我奔袭而来!
我不躲不闪,眸子平静的如冬日的贝加尔湖,当血水到达我面前时,突然消失,我揉眼再看,1707室门紧闭,原来刚才所见,只是幻境。
这个1707有点意思,它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它不想让我进入,希望我知难而退。
可这里是无间地狱,我为了练刀,和大怖血战了四个多月,我不相信地狱体系中,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吓住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青丘对1707也充满了期待:“李狐狸,后室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那可太适合你悟道了,我也不用给你安排印尼佬了,到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你已经入门了夜修罗,下一步,该领悟出第二法印,诸法无我了。”
我柔声答应着青丘,拉着姑娘来到1707跟前,推门而入。
关于【后室】
那是国外一些爱好scp基金会,和克苏鲁体系的神秘人士所虚构出的,后室,是类似地下停车场的诡异空间,该空间无穷大,又分出了无穷多的层级,每个层级中都隐藏着不可名状的恐怖物种。
对后室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搜索,这里不多赘述。
而隐藏在无间地狱中的后室,相比前者明显更加压抑,绝望,我走进房间后,门就瞬间消失了,前方是一片无限大的白色空间,这里不存在任何建筑结构,天,地,一切都是惨白色的。
在这里,时间,维度,乃至对方位的感知,统统消失了,相比于外面,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间阿鼻。
在我进入后不久,头顶出现了一股未知的能量,扫视着我的全身,读取我的记忆,后室在疯狂计算,评估我的实力,方便接下来为我设计仇敌。
那姑娘进入空间后,肉体的痛苦瞬间消失,她如释重负地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放松一下吧,我们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姑娘话音刚落,就看从远处的无边惨白中,出现了两团黑漆漆的人影。
这两个人影出现后,空间中立刻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姑娘瞧向远处的两个人影,面露惊恐:“你生前的杀孽一定很大,你一进入后室,仇敌就现身了!”
我手握刀柄,放眼瞧去,猜猜它俩是谁?
刘纲和他妈史细妹。
这对母子早在多年前,就已惨死于我手,魂飞魄散了,后室将此二人复活,并且进行了令人发指的强化。
此时的母子二人,皆被提升至天神通初段,我一瞧这两人道行,忍不住想笑,所以,这就是后室对我做出的评估吗?
我,李三坡?不及天神通初段?
根据姑娘描述,后室对仇敌的设计严丝合缝,它不会把仇敌打造的过于强大,它会精确卡好一个度,让对方刚好压我一头,让我使出全身解数浴血奋战,无论如何也无法取胜的程度。
好!且让我拿这两只猪狗证量,我倒要看看,我李三坡和天神通初段之间,存在多大的差距?
母子快步朝我逼近,远在百米之外,两人身上的尸臭就让我作呕。
“小比崽子,我可算等到你了!”
刘纲用分叉的舌头,反复舔着漆黑嘴唇,朝我怨毒地笑着:“感谢老天,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又把我打造的这般强大。”
他抬起手掌,掌心燃起一团黑色的蛇焰:“这一回,我要让你尝尽人间……”
刘纲话只说到一半,我直接启动红狐步,瞬移到他跟前,刀出鞘,带出片片香气扑鼻的粉色花瓣,收刀。
前后只用了半秒不到,刘纲的脑袋就被我斜切掉了一半,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也正是夜修罗的玄妙之处,只见刘纲上半张脸缓缓下移,落地后,下半张脸喷出三尺高的血柱,可怜的狗篮子出场不到一分钟,当场跪地不起,含恨丧命。
史细妹后退半步,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死蛇,朝我劈头盖脸抽来:“你赔我儿子的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和当年可不一样了,妇女手中之蛇,泛着滔天的地狱恶寒,蛇头不断喷吐着漆黑的毒瘴。
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刀横切过去,史细妹连人带蛇,被我斩成了七段,连蛇头的毒瘴都识趣地避开锋芒,逃的无影无踪了。
这对母子死的那叫个惨啊,犹如打碎了两大盆红油爆肥肠,场面血腥无比。
我刚弄死他俩,远方又走来三人,为首的是无量山镜子洞的苏秀芬,左侧是她的相好,小兴安岭养尸人吕俑,右侧的女子一身沾满血的白衣,不是别人,正是阴间最臭名昭著的阴天娘娘。
我不等三人靠近,快速比划手势,用阿难村的幻境招呼它们。
如今的三人已是天神通,实力远超当初,苏秀芬反应迅猛,手掌一翻,翻出一面古朴的铜镜,试图用此物来抵挡高维能量。
结果无需多言,铜镜轰地崩碎,地面上涌出白雾,三人前往阿难村报道。
诸位也知道,进入阿难村幻境的一切物种,道行全部清零,哪怕这三人是天神通,也于事无补,此幻境一旦成功释放,除非对方长着一对钛合金法眼,能一眼看穿破境点,否则十死无生。
三人竖着进去不到十秒,就横着出来了,三人被小寡妇碎尸后,缝合成了一堆血淋淋的“尸包”,死相惨烈到让人作呕。
后室不给我任何喘息之机,三人组死后不久,空间周围出现了一只只扭曲,怨毒的死物。
这些死物有些是我在阴间杀害的,有些则来自版纳雨林,大多都叫不出名字,这回,后室把这些玩意的道行,统统拉升到了天神通中段。
其实到了这个程度,我就已经对付不了了,天神通不比地狱境,每一个小重天的差距都宛如汪洋大海,我能秒杀天神通初段,是因为我本身也是这个境界的,你再往高拉升,来一两个,吃点力我也许能对付,你搞五十号中段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我可对付不了。
要知道,大怖也只是地狱境呢。
死物们呈扇形朝我缓缓逼近,恐怖的气场压的我皮肤隐隐作疼,青丘见状后,在我耳畔密语:
“你寻思寻思,这整个无间地狱,能出几个天神通呢?”
“我敢说,后室模拟出的这些天神通中段,不过是些徒有其表的草包,天神通中段具体是啥样的?连后室自个都没见过呢。”
我心领神会,双手合十于胸前,用被火焰轮止强化过的讨鬼咒,当场给这五十只死物超度成骨灰了。
“妙,李先生的术,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后方传来阵阵掌声,我回头瞧去,催眠师东方冢从虚无中走出,微笑地注视着我:“能死于李先生之手,是我的荣幸。”
我打量此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杀死我,后室的算力已经运转到了极限,这一次,居然设计出了天神通大圆满的东方冢!
这是一只用数值粗暴叠加上去的怪物,就算在术法层面,不比真正的天神通大圆满,但也至少模仿出了三分神韵。
就这只篮子,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是他害的李丑瞎了只眼,东方冢最难对付的地方在于,他能用催眠制造出距离误差,让我的术落空。
这畜生当初是咋死的?是我,郑青海和陈奇三人联手,再加上青丘的菩提道种,这才好不容易弄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咬了咬牙,运转红狐步,瞬移到他身后,惊鸿刀自下而上,朝着东方冢的下体撩去。
夜修罗的出刀速度其实并不是有多快,关键在于出刀角度和攻击部位完全未知,让敌人无法做出预判,我这一刀出去,惊鸿化作一扇银色的月光,当场切除了东方冢的要害。
得手后我身形急速暴退,我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死。
只见中刀后的东方冢,身体化作一团焦炭,坍塌,下一秒,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右侧,轻声叹息道:
“很多人都好奇,催眠师除了控人心智,逼人自残之外,还有什么杀人手段吗?”
“有,有很多啊,比如你手中的这把惊鸿,你看,它现在还是惊鸿吗?”
我手中的惊鸿,融化成了一滩血水,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催眠术引发的幻象,可我却无法从中摆脱。
我来不及思索,立刻丢刀,用四部封天和阴畜生招呼他。
该死的距离误差!
我打出去的每一套幻术,都不出意外地落空了,形势危机,青丘现场向我传授机锋:
“此人出现的恰到好处,老天都在帮你!你刚好可以利用此人的催眠术,不抵抗地进入他制造的幻象中,借此机会,看破幻象,领悟出诸法无我的无上真理!”
“一旦你悟透该法印,催眠,控影,都将对你失效!”
我深吸一口气,放弃了精神层面的抵抗,东方冢有些奇异地看着我:“嗯?这么快就放弃反抗,认输投降了吗?”
“那就,死吧!像你的刀一样,融化吧!”
我的身体开始融化,坍塌,就连那姑娘都知道,这是虚无的假象,见状后朝我惊呼呐喊:“假的,一切都是催眠制造的假象!”
我的肉身化成了一滩血水,只有一张脸皮浮在血液表面,我的精神世界,彻底被东方冢所控制,我必须把握好分寸,在有限的时间内悟出,悟透诸法无我,否则催眠照进现实,我融化的假象会成真!
东方冢脸上浮现出令人作呕的微笑,他走上前来,低头注视我漂浮的脸皮:“李先生,感谢你毫无保留地向我敞开心扉,我知道你一路走来,已经很疲惫了。”
“你不用害怕,什么都不用管,闭上眼吧,只要闭上眼,你的一切苦难都将彻底解脱!”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脑海中回忆青丘对于【诸法无我】的定义:无我,是对自我,本我和超我的全盘否定,佛教认为,存在的表象是虚妄的,我,不存在于世间一切诸法之中,甚至就连诸法本身,都是不存在的。
这个道理我以前总想不明白,在我被东方冢深度催眠以后,我也接触到了催眠术的底层逻辑,透过底层向上看,我立刻就琢磨明白了!
连“我”都是不存在的,你的催眠术,又怎能作用于我呢?
当这个念头通达后,我立刻顿悟出了第二法印的奥义,我融化的身体在刹那间复原,催眠被破解,东方冢收到了致命反噬,哇地吐出口黑血,脸如白纸,连连后退。
我活动着身体,在这一刻,我的灵魂得到了二次升华,这就好比给深度近视眼配上了老花镜,以前看不清的东西,现在全看明白了,眨眼间,就连这后室的规则之力,也以网格形式清楚展现在我面前。
我全身说不出的舒畅,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吐出一口浊气,我走到东方冢跟前,拍了拍他肩膀:
“你怕什么啊?别紧张!站好了,把你的距离误差用出来。”
我后退几步,冲此人比划出封眼的手势,东方冢双眼流出两行血泪,眼睛立刻就瞎了。
“不愧是李先生,第二次让我惨败。”东方冢抹了抹眼睛,呕着血惨笑:“但你一定不是我导师仇攻的对手。”
果然,在悟出第二法印后,催眠术已经彻底对我失效了。
我将东方冢一脚踹倒在地,挖出他两颗眼珠,血糊糊地塞进他嘴里,然后一刀切下了他脑袋。
从始至终,这畜生一声不吱,脸上始终浮现着阴森的笑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姑娘亲眼目睹了我杀人的全过程,抱头蜷缩在远处,吓的全身颤抖。
在我宰杀了东方冢后,惊鸿刀也恢复了原貌,我立刻坐地闭眼,巩固诸法无我的核心奥义。
不久后,白色空间中传来一声轻咦,紧接着,一股阴寒,低沉的声音响彻四周。
“我……观察你很久了。”
我睁眼瞧去,四周白茫茫一片,耳畔的声音继续:“我反复分析,深挖了你的记忆,你一生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我也同样经历了。”
声音深吸了口气:“嘶!真是一段精彩又危险的人生旅程啊!”
“虽然你记忆中的7%,被一个更强大的物种所隐藏了,但有剩下的93%,就足够了。”
我眨着眼沉思,它所说的7%,应该是和野狐禅世界,以及部分中阴关联的记忆。
声音在白茫茫的空间中回响:“这些记忆,足够我设计出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打败的敌人了。”
“可你,却一遍遍拆解了我精密的计算,一遍遍亵渎我堪称艺术的作品。”
它的声音由平和转向愤怒:“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后室已经因为你的出现,而摇摇欲坠了!”
我冷笑着回应:“你那些算个叽霸的艺术啊?一个个跟纸糊的似的,一点不经掐,也就最后那个东方冢有点意思。”
那声音沉默片刻,声线回归平和:“很好……如此干净,纯粹的灵魂,竟然降生在了最黑暗,最扭曲的无间地狱?”
“你的出现,与此地格格不入,你的记忆告诉我,你是来这里练刀的?”
“就算是修罗道最至高的刀法,也不值得来无间地狱修炼吧?”
和我对话的这玩意,就是所谓的魔,它告诉我,后室,其实是魔居住的房间,魔允许任何人进入它的房间,在这里,闯入者无论怎样抵抗,最后都将惨死于生前的血腥因果中,魔解读这些可怜虫生前的记忆,每个人的记忆,对魔都是一本精彩的长篇小说。
魔很热衷于欣赏这些人拼死抗争,最后悲惨死去的过程,并把这个当成了娱乐的消遣。
在这人死后,他将回到重生点复活,而他遗留在后室的遗憾和憎恨,将成为魔的食物。
魔依靠这些食物,来实现自身的进化,这些扭曲的东西深信,当完成规定此术的进化之后,它们能脱离无间地狱的痛苦,前往天神道往生。
听完魔的讲述,我不禁厉声冷笑:“多么可悲的造物啊,竟妄想逃离无间?”
“从人类诞生之初,无间就存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真的从这里出去过么?”
魔反问我:“那么你呢?你又如何离开这里?”
“别告诉我,你会相信那个可怜姑娘的说法,即使你杀死魔,你也无法离开无间!”
我摸着下巴笑着:“我出不去也没所谓,我本就不属于此地,七狱之苦,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我身上,我就搁这玩呗?哎,就溜达,没事杀杀人,跳跳舞,再来这屋里住一住,多敞亮啊,顺便选几百个漂亮妹妹进来侍寝。”
“这小日子过的,狗皇帝见了也羡慕。”
我不知道魔是不是又被我说生气了,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我有我那宝贝师父当底牌,也没啥可担心的,只管安心打坐。
过了好一阵,魔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这里终归是无间地狱,哪怕我是此地的最高主宰,也比你这局外之人要悲惨的多。”
“但是李三坡,你是人,你有天也会死,你怎能确定,将来你死后,不入无间地狱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且别忘了,你手中可是沾染了千万死者的血腥因果啊!”
魔的话语中带着轻佻的嘲笑,它以为它拿捏到我了,我却不急不缓,指了指胸口的纹身:
“看到这个了吗?这叫阎王印,我是中阴的阎王,我死后接着去中阴当差,哪天退休了,我就去天神道享福了。”
“这是我的最坏结局。”
“不!”魔笑着:“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最坏结局。”
“接下来,你将死在后室,死在我设计出的造物手中,虽然我无法真正的杀死你,但是在你死后,你的【高维坐标】会被永久地烙印在这里……我希望你能成功逃生回人间,等你在人间死去后,你的灵魂将直接瞬移到坐标的所在,也就是坠入无间地狱!”
魔的声音变得疯狂和奸诈起来:“到那时,你将落在我手中,成为我发泄痛苦的工具!”
“永生永世,永不停止!”
我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我必须要把这只魔弄死,宰杀它之后,我还要收集它的血,青丘说,这玩意的血是唤醒外道法器的要素之一。
唠嗑到此结束,空间中突然涌出猛烈的寒风,刹那间,气温降低到零下五六十度,四周弥漫出大量的雾霾。
我眸子透过雾霾看去,在我前方五十米开外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类似面团的物质。
起初,这个面团被捏出了舅姥姥的造型,很快又换成了郑青海,白夜天,鹿岛……最后又变成了印尼佬。
“让我看看。”魔用无形的大手不断掐弄着面团:“印尼佬,苏比达,控影流派的顶级大师,和你同归于尽的血腥强敌……”
刚好,我也想再和印尼佬正面对决一次,这次和之前不同,这次我回归了本体,我的灵魂和肉身达到了最完美的统一,在经过地狱修行后,我入门了夜修罗刀法,领悟了诸法无我,实力暴增到了极致。
而印尼佬的数值,也被魔拉伸到了极限,它也知道,单单是肉体数值的提升,并不是真正模仿出天神通的可怕,所以魔还给印尼佬添加了大量的元素。
它读取了我一生所经历,所见过一切斗法,并且把这些场斗法中的所有术,全部硬塞到了印尼佬手中,当然,魔也把这些术强行拉伸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
为了确保我的死亡,它甚至将它的“魔气”,毫无保留地灌注给了印尼佬。
这是魔满怀恶意为我创造的“惊喜”,它不吱声,我起初还没意识到这事,当印尼佬被塑造出来后,这个皮肤黝黑消瘦,留着满头脏辫,长着鹰钩鼻,眼神怨毒凶狠的男人,抬头头,出手的第一招,直接惊碎了我的三观!
只见印尼佬下巴张的老大,漆黑的嘴唇被咧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伴随着嘴角的撕裂声,和下颌骨咯吱吱的摩擦声,他竟从嘴里吐出了一只只……死婴?
他印尼佬是印尼控影流派的人,他哪会这个啊?我一看到这些死婴,沉睡多年的阴暗记忆瞬间被唤醒,头皮一下就炸了!
这特么的!是阴女子的术!
当年在阴间,我爷爷联合欧阳劫,舅姥姥三人,在阴楼二层围攻阴女子时,对方用的就是这套东西!
这时我才意识到,魔为了杀死我,为了让我在此地留下高维坐标,它已经丧心病狂到,把我此生所见的一切术,全部硬塞给了印尼佬!
但我的家人们要切记,这里上演的,并不是真实世界的斗法,这是我和魔之间的证量,也是检验我修行成果的期末考试,所以我并没有打断印尼佬,我盘腿坐地,认真地观看此人嘴吐死婴,心中若有所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些死婴个个都有拳头大小,身上红红绿绿的小衣裳,被血水湿透,它们口中长满了金属尖牙,落地后哇哇哭着,朝着我逼近。
速度快如闪电!
我起初用血歌去点,点一个爆一个,血喷的到处都是,这些玩意再邪门,怨气再大,也不过是些小婴儿,收拾起来倒是不难。
点了没几下,青丘那边开始给我上难度了:
“既然是证量,你就该用往昔的真实场景去证量,而不是拿现在的你,和过往去做对比,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带给你丝毫提升,明白吗?”
我思索片刻,点头道:“明白了,师父。”
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面对成群逼近的死婴,我双手合十,十指快速掐诀,口中轻念咒音:
“六甲密祝,临斗兵者,皆阵列在前!”
咒音一起,在我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只盛满黄豆的小碗,当年我岳父欧阳劫,就是用这招撒豆成兵,来对抗阴女子的。
这招在当年,其实并没有什么威力,我岳父用此苦撑片刻,就拉着我爷爷匆忙跑路了。
可是同样的术,到了我手里,效果可就天壤之别了,就看碗中一颗颗黄豆飞出,朝着婴群射去,豆在半空,幻化成古代的千军万马,霎那间耳边战鼓震天,号角响起时,数十万大军喊打喊杀的直冲过去,卷起漫漫尘土。
当尘土和兵马消散后,哪还有死婴的影子?
印尼佬更是像断线的纸鸢般倒飞出百米,重重落地。
他起身后,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接合了下颌脱臼的骨骼,目光阴冷如毒蛇,死死盯着我,朝我步步走来。
我既不着急,也不抢攻,这场证量进行到最后,对我肯定是有莫大好处的,舞台是印尼佬的,让他尽情表演就是了。
见我挑衅地冲他勾手指,印尼佬血腥的瞳孔剧烈收缩,双手朝着空中一捧,竟给他捧出了一团金灿灿的月光!
这是?舅姥姥的黄皮子拜月!
修出人形的黄皮子精,会自行领悟出三式神通,分别是讨封,拜月和换命,舅姥姥非常惜命,最后一式换命,到死也没舍得用,当年我,鹿岛,欧阳薇,雪藏锋和金玮五人,在仓库死斗舅姥姥时,老畜生就用上了拜月。
面对强大的舅姥姥,我们接连战败,要不是最后白夜天赶来救场,全都得交待进去。
我观看印尼佬手中的月光,回忆涌上心头,当年我和欧阳薇还都很弱小,面对恐怖的拜月只能选择躲闪,鹿岛有式神护体,雪藏锋呢?
我想起来了!
印尼佬捧起月光,往地上狠狠一砸,刹那间我眼前金星乱闪,月光被摔成了细密的玻璃渣子,朝着我快速疯卷过来。
这些月光碎片,每一片都只有指甲盖大点,金灿灿的很是好看,在魔的强化之下,此术被拉升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随便一小片,都能炸平一片山脉!
眼瞅着碎片靠近,我不躲不闪,双手迅速比划指诀,口中轻念:
“破地狱第七篇,青山阴冢!疾!”
我用上了雪藏锋同款的茅山术,咒音念出后,在我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玻璃墙壁。
雪藏锋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其茅山术威力也平平无奇,但是同样的术,到了我手中,画面一下就上来了。
当月光碎片打到玻璃墙后,玻璃外表浮现出细密的水波纹,万千碎片犹如沉入了大湖之中,一去不回,下一秒,水面开始沸腾,一轮脸盆那么大的金色圆月被吐出,朝着印尼佬径直砸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印尼佬神色大骇,眼瞅着圆月快速逼近,他拔出腰间蛇形剑,手指竖放在鼻梁前,想把圆月化作影子,再一剑斩灭。
哪能啊?
他要是真能这样,那我的诸法无我,不就白领悟了吗?
我只眨了下眼,送过去一丝高维气场,印尼佬意识到影子术被破,顿时大惊失色,再想去躲,哪还来得及?
圆月不偏不斜,正中他的前胸,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印尼佬口吐鲜血和断牙,第二次向后倒飞出去,这次飞出五百多米远,这才落地。
这人前胸被炸的黑漆漆一片,到达天神通大圆满后,印尼佬的肉身坚不可摧,圆月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他艰难地站起身,用手去拍胸口,拍出一股黑烟,喘息片刻,再次朝我走来。
边走着,印尼佬双手边比划出多个阴森繁杂的手势,每一个手势,都代表一个术,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赖康的幻境,麦田。
郑青海的幻境,恶井。
风间梅的幻境,绣花鞋。
老怪物的寂灭年轮。
悲从喜的木隼飞鸟。
王火化的噩梦物质。
苏秀芬的镜法,三千幽丝秘引。
甚至连李富强的画魂术都出现了。
我目光始终平静,见招拆招,这些从我记忆中挖掘出的术,它们的起点本就不高,虽然被魔用特殊手段,强行拉升到超越我的高度,但基础在那摆着,再高又能高到哪去?
我谨遵青丘的教诲,完全按照往昔的真实场景去还原,当年我怎么应对,现在就怎么来。
所有术,全部被我完美化解。
全无半点难度。
其中三个幻境,我甚至连进都没来得及进去,它们就自行消散了,我失望地摇了摇头,只能说我现在身处的高度,印尼佬即使抬头仰视,也看不到我的影子。
差距太大。
印尼佬径直走到我跟前,抽出蛇形剑,朝我脖颈狠狠斩来。
我手指在脖颈前轻轻一挡,印尼佬剑法阴毒诡谲,变招神速,手腕旋出一团虚影,蛇形剑突然一软,竟然拐了个弯,剑锋闪电越过我肩头,狠狠扎向我后背。
我悲叹一声,肩膀微微向上一耸,肩头触碰到剑锋之后,蛇形剑直接化成了一滩铁屑!
注视惊恐交加的印尼佬,我轻声道:“我若是出刀,你已经死三千多回了。”
印尼佬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五官皱缩成一团,伸出一指,朝我右臂急速点来。
我不躲不闪,这一指点中,我右臂立刻产生了木化,我微笑着点头:“不错,这是血锥的术。”
印尼佬见我不为所动,尖叫一声,第二指点向我眉心。
在我眉心正中,立刻生长出黑漆漆的蛇鳞,我继续点头:“这是蛇相的术。”
“还有吗?没了吧?”
我心起一念,木化和蛇鳞消失一空,我轻轻抓住印尼佬的两只手腕,往反方向一撇,白骨从他两只手肘出崩裂而出,他疼的跪倒在地,尖声哀嚎,我站起身,双掌成刀,连根插入他的下巴之中,拽出了他完整的牙床,然后将牙床按进了他的脑门里。
印尼佬的死相凄惨而血腥。
魔的最后一个设计,毁于我手,整个白色空间开始剧烈颤抖,崩碎,坍塌,在短暂的黑暗过后,后室消失了,我出现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空房间中。
房间的角落里,躺着身穿白大褂的中男人。
这人五十来岁,长相丑陋,戴着副眼镜,白大褂上撒满了干涸的人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此人就是魔的真身,后室崩碎后,它遭到了致命的反噬,此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姑娘全程观战,此时见我打败了魔,她欣喜地走上前来,说:
“这家伙本名叫李治国,生前是个医生,他厚颜无耻地向病人家属索要红包,家属给了他五千块现金,又送了价值好几千的烟酒,他还嫌少,于是不耐烦地将病人推给了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向家属推销了几十万的进口特效药,事后得知,所谓的特效药,不过是些本地小作坊生产的保健品,一文不值,其中巨大的回扣,全部进了李治国的腰包。”
“这畜生拿了病人这么多钱,居然还不满足,又在手术时故意报复病人,少打麻药,让病人在术中醒来,还不给病人缝合伤口,让病人整晚在疼痛中哀嚎……”
“这件事成了新闻,人尽皆知,此人目前还在人间苟延残喘,魂魄却已坠入此地,提前预定了无间地狱的席位,又在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这里的魔。”
魔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冲我们笑着:“杀了我,快杀了我,我死后会立刻复活,我还能当我的魔!”
我蹲到他跟前,问他:“是这样吗?”
魔阴损地咧了咧嘴:“是啊,我就是为了搞钱才当医生的,红包这种事,对我们来讲本就是家常便饭,我只是让他疼上一疼,我又没杀他,我有什么错?”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医护的原因,我不是一棒子打死,每个行业都有好人,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就和医护相关的职业吧,真是一言难尽。
医生掌控着病人的生死,权力无限,然而可悲的是,在一切医院杀人事件中,医生却成了弱势方,会被不明真相的网络牛马们大力声援。
这就是极度崇拜权力,跪舔权力的体现。
“千万不能让他复活,不然你走后,他会狠狠的报复我!”姑娘哀求我道。
我也正有此意,这事很好办,我可以让这只篮子保持在不生不死的叠加态之下,同时又让他品尝到七狱叠加之苦。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要让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怀好意地冲他坏笑,一把撕起他的头发,将他拽到隔壁的1711号房,我本想找几根钢钉,把他手脚钉死在墙上,一琢磨,这也太没创意了。
有神性,干嘛不用?
我对着魔一遍遍比划着手势,创造出了一套名叫【解剖】的幻境,在该幻境中,魔被捆绑在一个手术台上,十几名戴口罩的医生围着他,缓慢挥舞着锋利的手术刀……
此幻境过于血腥残忍,不便详细展示,那姑娘目睹了该幻境的惨烈,吓的当场晕厥过去。
“啊……疼啊!疼死我了!快杀了我!”
魔躺在手术台上,那张丑陋的老脸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扭曲到撕裂。
“这才是你该有的因果。”我抱起姑娘,笑着看向魔:“相信我,就算有天物件地狱崩灭,此幻境也不会消散,你就永生永世待在这里,享受这解剖的快感吧!”
我离开1711房,关上门,手指对着门连续轻弹,门,连带着1711房一起消失了,只有我能从墙壁深处,听到魔发出的杀猪叫声。
后室崩塌后,他也已失去了魔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死者,他永远也无法从我制造的幻境中逃离,在接下来的无尽岁月中,他只能躺在手术台上,接受细腻,迟缓又漫长的宰割。
我抱着姑娘来到电梯前,至此,我的所有目标都已达成,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姑娘睡在我怀里,迟迟不见醒,我就给她放到了楼道里。
我手中沾满了魔的鲜血,等电梯的功夫,我从丹田中取出外道法器,将魔血涂抹上去。
唤醒法器的第一要素,已经达成了,这只貌不惊人的琉璃小瓶,瓶身在吸收魔血后,变得更清澈透亮了。
但瓶子内部,依旧空无一物。
机缘未到。
我并不对此感到气馁,它既然是【外道】前缀的法器,肯定不可能这般轻易苏醒,我要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电梯开门,我走进去时,那姑娘刚好醒来,见我丢下她离开,她背靠着墙坐在那,夹着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的委屈又可怜:
“你这人……你怎能这样狠心啊,你就硬生生见死不救吗?”
我拦住电梯门:“你进来吗?”
她急忙擦掉泪珠,起身跑进来,电梯关门,缓缓下沉,我活动着腰肢,全身舒坦无比,这趟地狱之行非常圆满,我的道行升无可升,到达了地狱境最顶点,不但如此,我还入门了夜修罗刀法,此刀法杀伤力惊人,就连最伟大的修罗王都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
这样一来,我最大的短板,兵器近战,也被完美弥补了,甚至一跃成为了我的优势项,等出去之后,我还要从我兄弟杨业那学来明王的【狮子奋迅】和密宗擒拿手,让我在无刀情况下与敌人缠斗,也能获得优势。
更重要的是,我在无间地狱悟出了诸法无我,该法印的珍贵程度,把人世间的所有金钱叠加在一起,也远远换不到,它能确保我今后在和催眠师,影子大师以及幻术师的斗法中,占据绝对优势。
好处可不仅如此,在该思想钢印的影响下,一般类型的邪咒,降术,蛊术等等诅咒类型的术,也统统无法对我生效。
甚至不要脸地说,至少在思想层面,我和青丘基本持平了,目前青丘也是被卡在三宝印的最后一印——涅槃寂静这块,迟迟得不到突破。
真特么收获满满,舒坦到家了,然后这些还没完,青丘荡着秋千,笑眯眯对我道:“李狐狸,你现在检视一下丹田,看看有什么变化?”
我调动内视法一瞧,顿时惊的合不拢嘴,在我丹田里,在一望无垠的佛湖上空,漂浮着九颗耀眼的宝珠。
宝珠浑圆通透,每一颗都只有拳头大小,却都散发着七彩琉璃色的耀眼光芒,它们静静地悬停在佛湖上方,将整个湖面照射的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师父?这些是?”我惊疑地问青丘。
“它们是属于你的舍利子,也是善果里最高等的一种。”野狐禅世界阳光明媚,青丘跳下秋千,赤着玉足在草地上漫步,风吹动她的裙角,露出洁白修长的玉腿:
“舍利子,产生于你和大怖,和魔的厮杀中,大怖,是无间地狱中最痛苦,最饱受折磨的凄惨物种,它们在梦境中度过可悲的一世又一世,饱尝人间一切凄杀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大怖死于你刀下后,虽然会复活,但每死一次,它们在梦境人生中的苦难就会减少一分,你练刀的行径,等于是救度了它们,让它们的劫难从【无量】变成了【有量】,而你每杀死一只大怖,也会为自己积累一丝福报。”
我恍然大悟,适才,死在我惊鸿刀下的大怖,何止万万亿?在这个过程中,我为自己积累了巨量的福报,再加上我用解剖幻境对魔的永恒封印,种种福报叠加在一起,形成了这九颗琉璃剔透的舍利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讲难听点,哪天我死了,我被火化后,世人会从我的骨灰中找寻到九颗完好无损的琉璃舍利。
电梯来到一楼,我信步走出大厦,街道上的景象惨烈异常,亿万人潮沙丁鱼般挤在一起,在无间地狱,死亡是最不可怕的事,因为死后可以立刻复活。
在无间地狱,死亡是最可怕的事,因为每死一次,人们所承担的七狱之苦,都将强烈数倍。
一个死亡次数过百的人,疼痛会让他寸步难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为了活下去,人们彻底疯了,尖叫着,怒吼着,咒骂着,不顾一切地用刀斧往同类身上招呼,街道上的血水越积越深。
在我出现后,天空中那些游泳的大怖,齐刷刷降落下来,它们闭着眼,跪倒在我面前一个劲地磕头,感谢我对它们做出的救赎。
我站在通往大厦入口的台阶顶端,注视下方跪拜的大怖,心中百感交集。
从我修行到现在,从未获取过任何成就感,我每一次付出的牺牲,每一次对世人的拯救,都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以陈山火为首的高维世界,从未对我说过半个谢字。
可我必须言行谨慎,我绝不能犯错,因为我只要犯下芝麻大点的错误,就势必会被世人骂到狗血淋头。
六道对我,向来严苛无情。
但这一次,六道罕见地向我展示了它公平的一面,我承受的种种苦难,一切大恐怖,我不要命的努力,终于打动了无情的六道,向我降下了福报。
台阶下方的广场上,对我跪拜的大怖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还有大怖源源不断地从世界各地赶来,加入到跪拜的集群中。
那姑娘哪见过这阵势,吓的花容失色,青春的酮体剧烈颤抖,竟也忍不住跪倒在我面前,失魂落魄道:
“你?你是神仙吗?”
我感到远处的天边传来剧烈的空间波动,我转身瞧去,在遥远的天际线下方,出现了十余只虚幻,扭曲的人影,它们静静漂浮在天空中,全身透出阵阵黑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它们和那个李治国一样,都是无间地狱的魔,出于对我的惧怕,它们并没有靠近我的打算,只是停留在远方,寂静地观察着我。
我收回目光,李治国医生曾说,他是无间地狱的至高主宰,但我深信,他和天边的那些魔一样,都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喽啰,只是相比大怖和苦难的死者们,它们能享受到些许特权而已。
在此地深处,一定还隐藏着更恐怖,更深邃的造物。
我无意去寻觅这些造物,我在无间的使命已经完成,我该回去了。
对旁人来说,想离开无间地狱,注定是场遥不可及的梦,这里是真正意义上,有进无出的单行道,连地狱的大老板也没法从其中捞人。
但是对我于我目前的高度,想实现此事轻松简单,青丘给了我三个方法:
第一,粉碎,献祭掉丹田中的九颗舍利子,其内部的精纯琉璃爆发开后,将直接提升我为万世极善的【善男子】,这样一来,无间地狱对我的关押,将成为此方世界所犯下的,最无法饶恕之罪行,届时,六道会对无间地狱降下最无情的审判,在审判降临前,它不得不将我立刻驱离出去。
但是这九颗舍利子,来之极其不易,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可惜,舍利子的存在,不止是我死后留给世界的遗产,此事还关系到气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每捏碎一颗舍利子,都能极大提升我的气运。
气运,存在于每个人的先天命数中,就是说这玩意该有多少,出生前就是定好的,用完了就没了,不可能再生出来。
气运的提升,不光能让我在十死无生的必败之局中,获得一线翻盘的生机,更能改变一些完全不符合客观逻辑,且绝对不可能达成的事件走向。
打个最粗俗的比方,我追求一个女神,可女神高冷到不食人间烟火,我无论如何都追不到手,这时候,我捏碎一颗舍利子,女神会立刻对我投怀送抱,成为我的舔狗。
当然,上述这个举例并不妥当,我也不可能为了陌生女子,浪费宝贵的舍利子。
我应当把这九颗舍利子妥善保存,只有遇到过不去的大劫难时,才捏碎一颗,用提升出的气运来渡劫。
所以离开无间的第一个方法,直接就被我们否决了。
第二个方法,这个方法就惨烈的多了,按照青丘的讲述,我若是能在此地许下大愿,愿将无间地狱兆亿众生的一切罪孽,全部承揽于自个身上,这时,整个无间世界的苦难,在一个刹那全部降临于我身,在这个过程中,我有极低的几率,一念间直接成佛,从而脱离无间。
但更大的可能是,这些无量的苦难,会顷刻间对我的肉身和灵魂实现双重泯灭。
我没那么伟大,我一直强调我李三坡只是个小人物,这个方法太过冒险,无间死者们的苦难,还是让它们自个承担去吧。
前两个办法被否决,那么只剩最后一个法子了:
运转诸法无我法印,从法印的根本出发,来否定无间地狱的存在。
所谓“法”,并不是单指术法,而是指一个东西,一个现象甚至一方世界,它有一定的相貌,让我们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这就叫法。
而上文提到的法,也包括我身处的这个阿鼻地狱。
我不摘抄那些晦涩难懂的佛经典故,让我们通俗粗暴地直译过来,就是:无间地狱里,没有我。
等我把这件事琢磨明白了,我也就能出去了。
“顿悟了诸法无我,并不代表你能把这件事琢磨明白。”青丘柔声地在我耳边道:“无间地狱不同于它处,在这方世界中的本我进行时间,空间和地点上的全盘否认,是极难的。”
“这件事靠你自个琢磨,你一万年也琢磨不出来。”
青丘指了指台阶下方广场上,冲我跪拜的亿万大怖:“现在,大怖们视你为拯救它们的神灵,你去,你加入到它们中间,它们会帮助你完成冥想。”
我听完,由衷地冲青丘致谢,我说师父,你对我真的太好太温柔了,你的恩我永远也还不清。
青丘没好气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活下来,活着到达修罗道,我还仰仗你观想那副古代画作,将我从野狐禅的囚笼中解脱出来呢。”
我点着头,下台阶之前,我看向身旁那姑娘:“你还有啥事吗?”
姑娘跪在我面前,磕头磕的一脸血,凄楚又可怜地哀求我:“我求求你……带我逃离无间地狱。”
“作为报答,我愿意永生永世,认你为奴!”
青丘听闻,立刻否决道:“不可能,逃离无间,仰仗的唯有诸法无我。”
“就算教会她这个法印,她也没有福缘逃离此地。”
我寻思了下,这姑娘好歹给我带过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帮就帮一把,于是我就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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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跪在地上,开始跟我讲她的事,她本名叫唐雪,今年23岁,是个山东女孩。
唐雪的爷爷辈,会一些算命,驱邪的本事,唐雪幼年就跟随爷爷学本事,因为女孩生性贪玩,静不下心来打坐,所以也没修出啥道行。
女孩成年后,随着爷爷辈的离世,家庭变故就来了,说一个男的,长得贼眉鼠眼,尖脸猴腮,有天就提着两个脏兮兮的大包,来唐家提亲了。
然后这男的本身呢,还是个泰国佬,会一点国语,但讲的不通顺,唐雪父母瞧这人长得不好看,头发稀疏疏的,还有点谢顶,穿的也寒酸,就当然不答应了,把他往出赶。
谁知这男的嘿嘿一笑,直接解开两个包,往外倒钱,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彩礼,共一百万。
当时他们在外屋谈事时,唐雪躲在里屋偷看,那男的丑不丑的就不说了,唐雪就看这人的眼睛,感觉特别不对劲,说阳光照进这人眼睛里,他漆黑的瞳孔里,竟然反射出许多女人的投影!
唐雪打小视力就好,爷爷在世时,说她这对招子好好练,将来是能练出阴阳眼的。
女孩向我发誓,说她绝对不可能看错,她的确在那人瞳孔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说那些女人的倒影,都身穿白衣,披头散发,一个个凄惨的犹如阴间厉鬼。
再一个就是,唐雪感觉这男的眼神特别凶,他看你,你感觉他像是在拿刀捅你,反正特别不对劲。
来头也怪,一个素未谋面的泰国佬,大老远的跑来山东提亲?这首先就很可疑。
男人瞳孔中的异相,她父母却毫无察觉,不过唐家这点还算不错,唐雪死活不答应这门亲事,唐家本就不差钱,父母也心疼小棉袄,于是不多废话,直接就让这人带着钱滚蛋了。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这男的走后不久,有次唐雪去同学家玩,路上有人从后面拍她,这一拍,直接就把她的魂儿给勾走了,接下来女孩浑浑噩噩,再啥都不知道了。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她正身处在一座阴暗的空屋里,掳走她的,正是之前来提亲的泰国佬。
这座半废弃的空屋,位于荒郊野外,窗户外边都是树,此刻这里却被那人收拾成了洞房,到处挂满红绸,地上摆满红烛,气氛阴森中透着喜庆。
唐雪醒来后发现,自个的衣服裤子都没了,被换成了古代新娘子的服饰,脸上也被那男的画的红红绿绿。
哎呦我草,说当时给唐雪吓的啊,尿差点流出两滴来,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家,哪见过这阵仗,当时唐雪绝望极了,心想这下完了,那男的一会肯定要过来奸她。
想跑吧,全身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任凭对方摆布。
可那泰国佬却从始至终,没动过她一指头,这人盘坐在女孩对面不远的蒲团上,那张老脸在烛火的照射下,透着无尽的阴森诡谲。
男的用生硬的国语对唐雪说,我名叫善猜,是泰国的鬼王,我在当地势力非常大,我带着诚意来你家提亲,我是真打算娶你当老婆的,可你却指使父母赶我出门,你这样很不好,伤透了我的心。
作为你傲慢的惩罚,我要把你的魂魄抽离出来,用无上秘法,往生至无间地狱,你的肉身留在人间,伴我左右,成为我的奴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相信诸位听到这,也听出些不对了,其实善猜找到唐雪,压根就不是奔着提亲去的,唐雪当时表现的很机智,边安抚着善猜,和他说着好话,边暗中养精蓄锐,伺机逃生。
这善猜听女孩说了几句好话,终于讲出了实情,原来这老狗比幼年时家境贫寒,于是割了篮子(蛋)准备当人妖,可他实在掏不出后续的手术费用,无奈下,这才半路拜师修行。
他是个太监,他根本就不能娶老婆,他来山东,也不是奔这个去的。
善猜说,他目前效力于一个叫做血雨的国际组织,血雨为了封杀秦岭龙脉,要找寻十个特定命格的,未曾破身的玉女,拿她们的肉身充当容器,来召唤出一个非常恐怖的高维造物。
再借助这个造物之手,来杀死秦岭下方,守护龙脉的那只应龙。
我相信,唐雪没有撒谎,她就算瞎编乱造来获取我的同情,也无论如何编不到血雨身上。
“继续讲!”我阴冷地注视她。
唐雪神色凄苦无边,继续跪着讲述:“它们的玉女人选,早就确定好了,我是其中之一。”
而血雨要召唤的高维造物,只有一个,之所以要准备十个容器,是防止造物强大的灵魂在附身时,导致容器“破裂”,多准备些以防万一。
那么既然是容器,必须是空着的,所以善猜要抽走唐雪的魂魄,只保留她的肉身。
当时唐雪听善猜说完,心中惊疑又骇然,苦苦央求善猜放过她,善猜自然是不答应,唐雪心灰意冷,就说:
“你就算要抽走我的魂儿,也不至于把我打入无间地狱吧?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用这般阴毒的手段来对待我?”
女孩幼年跟随爷爷学本事,虽然没学到太多东西,但至少无间地狱是个啥概念,她是知道的。
她寻思着,既然今天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那就尽量从善猜这边争取争取,至少要让她的灵魂放归自由,留在人间当鬼也行啊!
善猜听完女孩的请求后,阴阴一笑:“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非要让你去无间地狱不可!”
“因为我能!我这套无上秘法,练成之后,已经送九十九人去无间了,你是第一百个!”
“送走你之后,我的无上秘法将会迎来突破,达到一个更恐怖的高度!”
唐雪说,她接下来就看到善猜对着她比划手势,说那姿势非人到扭曲,十根手指反复拧碎,又反复愈合。
她当时像着了魔似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注视着善猜的手势,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在往上浮,等浮到天花板跟前时,唐雪低头看去,自己的肉身还躺在下边,她这时就知道,她的魂儿已经被善猜勾出来了。
接下来的事,唐雪就一概不知了,她的意识在无边的虚无中长眠着,等再次醒来时,她就来到了无间地狱,和那些新来的死者一样,降生在复活点里,一脸懵逼。
我听唐雪讲述完她的遭遇,想了想,我把她扶起来,拍打着她膝盖上的尘土,说:
“刚好,我回去后就准备要对付血雨了,我可以从善猜手中抢夺回你的肉身。”
“但是,这脏篮子目前人在哪呢?”
唐雪激动地哽咽道:“我知道!我和肉身之间存在着微弱的精神联系,我能清楚感知到,善猜目前正在前往秦岭的路上。”
“目前他即将过境河北。”
我说这样,你交出一滴魂血给我,这样一来,我回到人间后,也能随时和你建立精神联系,你指引我找到善猜,我夺回你的肉身后,再想法子把你的魂儿从这边接出来。
说的容易,怎么接?
这事最好的结局,可能就是我把女孩的肉身,交还给她父母,让她在父母的照顾下,痴痴呆呆的度过余生吧。
唐雪冰雪聪明,见我沉默不语,她察言观色后,立刻洞悉了我的担忧,就垫了垫脚尖道:
“你要打败善猜,从他手上截取那套无上秘法,它能把我送下去,自然也能接我回来。”
我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先这样计划了。”
摸了摸唐雪的小脸,我声音柔和道:“之前是我错怪你了,你是好女孩,你不该出现在这地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是光着屁股来无间的,我现在依然光着屁股,我用手擦着唐雪脸上的血,这姑娘低着头,无意间看向我双腿间的巨物,吓的脸一红,急忙扭开头去。
摸这姑娘脸的时候,我开始反省自己的内心:这女的确长得好看,小脸像是白玉雕琢出来的,美丽无暇,卧蚕生的青春可爱,身材和脸蛋也都是一等一的,虽说没有卢晓莹和秦子曼那般极致夸张,但也完全称的上是女神了。
那假如她没这么漂亮呢?她万一只是个很普通的丑陋妇女呢?或者干脆是个男的,我还会管她的闲事吗?
我是个只贪恋美色的自私烂人吗?
答案,我自个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免得被骂虚伪,做作。
但我想强调的是,修行人应当时刻反省自身,问心的过程,其实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我李三坡注定当不了善男子,我只能做到问心无愧。
以上。
我看唐雪的样子不像在撒谎,青丘也帮我看过,说这姑娘没什么问题,于是我从她脸上取走了一滴血,用上了从马义那学来的小法术,当年马义和妻子阴阳两隔,他们通过这种方式保持了数年的联系。
这样我回到人间后,也能随时和唐雪说上话。
见我答应帮她,唐雪激动的嘴唇颤抖,跪下冲我一个劲的磕头,我赶紧给她扶起来,抓着她肩膀说:
“我们在遇到巨大困难的时候,都渴望能获得陌生人善意的帮助,当然了,这种事在人间也不可能发生,谁特么这时候来帮你,那指定是奔着你的美色去的。”
“好在这里不是人间。”
唐雪感激的拼命点头,冲我一口一个哥的叫,还要告诉我她家电话,让我回去给她父母报个平安。
我回绝了她,这肯定不合适,你的失踪,让你父母心急火燎,正满世界找你呢,这时候,我一老爷们打去电话,你父母不报警抓我才怪呢。
我说这些你都不要考虑,你只负责搁这好好待着,等我消息就完事了。
另外,你在无间地狱每时每刻忍受七狱叠加之苦,这罪受的也太大了,我可以制造出一个幻境,让你规避掉这些痛苦。
唐雪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认真地对我道:“哥你放心,我之前跟你讲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我愿意永生永世认你为主人,待在你身边侍奉你。”
我冷道:“你话先别讲的这么满,这件事难度太大,你的肉身落在善猜那种人手里,最后能不能保全下来,都是未知数呢。”
“你做好准备,回人间当鬼,恐怕就是你最好的结局了。”
可能是想到自个身体,此时正落在那个恶心的老太监手中,被对方所摆布,唐雪厌恶地摸了摸玉颈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很勉强地笑了笑:
“哥,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让我逃离这里,别说回人间当鬼了,哪怕去阴间当鬼,我也愿意。”
“我在这里承担的痛苦,实在太剧烈了,我一心只想着解脱出去,去哪,都比待在这强。”
我拉着唐雪回到大厦,准备给她安置在一个僻静房间里。
这姑娘是无辜的,她一生没犯过什么错,本就不该出现在此界,青丘说,我若是能从这里捞她出来,那福报来的可就太猛烈了,那都不是七级浮屠那么简单了,那是特么的七兆亿的浮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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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地狱的亿亿众生,哪个不是罪有应得?唯独只出了唐雪这么一号无辜者,让我给逮着了,我就直说吧,但凡敢有第二个,甭管男女,哪怕背负上最血腥的因果,我李三坡横竖也要把它一并捞出来。
原因无它,后续的福报实在太香甜了。
我见到了无间地狱的真实模样,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在洞悉了生死轮回之后,任何人的性情都会产生深远的改变,我也不例外。
哪怕整个无间地狱里都是我的虔诚信徒,我死后也不愿来这里。
我这人杀孽太重,趁着自个还年轻,多积点德总没坏处。
我随机挑选了一个楼层,领着唐雪进屋,关上门。
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小房间,我眉头渐渐皱起。
我这一生,所创造出的一切幻境,无一不是血腥,阴森和黑暗的,力图给敌人制造最恐怖的绝望,这是我第一次创造正面,阳光的幻境,这我可太不擅长了,想来想去,我也没琢磨出个好点子。
于是我征求唐雪的意见,姑娘想了想,用指尖沾着血,开始在洁白的墙壁上作画:
“这是我的卧室,也是我整个少女时期,最安全的避风港,这个就很好了。”
我细细端详画作,开始比划手势,在高维能量的影响下,空房间变了,变成了一个布置温馨的少女闺房,我大量运用粉色调来充填,床上也都摆满了可爱小熊,写字台,衣柜,电脑,冰箱,饮水机,浴室,种种摆设一应俱全。
我又在闺房中开了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小院里有草地,池塘,阳光慵懒地洒在苹果树下的秋千上……我说过,我真的不擅长这些阳间的东西,这些已经是我能想象出的极限了。
唐雪惊喜地注视四周,抱着我尽情欢呼,我说:“此幻境永久存在,你待在幻境里,与世隔绝,就再不用承担七狱叠加之苦了。”
“对了,你在地狱会感到饥饿吗?要不要我给你再添加点食物进去?”
唐雪使劲点着头,整齐洁白的牙齿在我脖子上轻轻咬了几口:
“不仅饿,简直是饿疯了,不过比起七狱之苦,饥饿反而是最容易忍受的。”
我加了张桌子进去,桌上摆满了各种永不变质的美食菜肴,往冰箱里塞入各种饮品,并确保这些饮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说她爱喝咖啡,我特么直接在小院里给她安排了一间星巴克,可惜关于咖啡的味道,全部来自于我的记忆,我这辈子没去过星巴克,也没喝过什么高级咖啡,店里出产的咖啡口味,怕是都不怎么好的。
任何幻境都该有个名字,我给该幻境取名为“避风港”,避风港能模仿现实中的日夜变换,怕唐雪感到无聊苦闷,我又给书架上塞满了我记忆中的一切书籍,这样女孩就能在秋日的午后,恬静地坐在苹果树下的秋千上,读书,晒太阳,尽情享受岁月静好。
疲倦了,点一杯味道不怎么好的咖啡,享受一顿美食,临睡前还可以去浴室美美的洗个热水澡。
可怜的孩子,你是无辜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六道亏欠你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在唐雪和我依依不舍地告别后,我离开幻境,在走廊中,我将幻境的入口彻底封死,我做了该做的一切,以确保该幻境不会被外界亵渎和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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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毛微皱,我不知道我为唐雪创造出的私密幻境,为何会出现在大屏上,但人们在这一刻,全部都疯了,潮水般的人群,一波波朝着我涌来,人们疯吼着,亢奋地尖叫着,把我当成了拯救他们的神灵:
“神!我也要幻境,给我这样的幻境!”
人们争抢着,挤压着,彼此踩踏着,为了赶在它人之前接近到我,放下的屠刀又被抬起,向着身旁的同胞狠狠招呼过去,咒骂声,哀嚎声响彻天际。
我摇头叹息,就这帮下贱篮子别说我了,佛来了都救不了他们。
我信步来到广场正中,盘腿坐地,冲我跪拜的大怖们纷纷让出位置,将我团团护在其中,外围的大怖对暴动的人潮展开了最血腥的镇压。
于是血海之上,不断浮出一颗颗眼珠子,牙齿,残肢断臂和血糊糊的头皮。
该走了。
我坐在血水之中,闭目冥想,从本我层面否定自身的存在,在无间地狱这个特殊环境中,是极难做到的,好在四周亿万大怖们,也开始学着我的样子打坐。
每一只大怖的身体中,都散发出一道强大的能量波动,这是大怖们的灵魂深处,对悲惨,不公的人生所做出的殊死抗争,和不甘怒吼。
亿亿万的能量波在空中汇集,顺着天灵盖涌入我体内,于是在这一刻,我,不再存在,无间地狱和我之间的因果,也被高速运转的诸法无我连根斩断。
短暂的黑暗过后,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第九狱,极乐地狱。
杨业和李富强正在岩浆湖边打坐,见我出现,两人皆狂喜,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杨业已经修至地狱境大圆满,他本身道行起点就高,能做到这一点,并不稀奇。
让我意外的是,连李富强也迎来了连续突破,一路修到了地狱境一重天。
我对两人的巨大提升,感到十分满意,在岩浆湖恐怖的高温高压影响下,两人皮肤都呈现出深深的古铜色,反射出非人的金属光泽。
杨业蒲扇般的大手,拍打着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阵阵金铁碰撞的巨响,他告诉我,密宗有个“肉身成圣”的说法,简单理解,就是说这肉身已经练到宇宙极限,到了外物不可摧的境界了。
他俩目前的情况,就算没到肉身成圣,也差不太远了。
李富强轻轻捏拳,捏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音,咧着嘴冲我笑:“哥,你说咱们都练到这么狠的程度了,掐个血雨还不是轻松愉快?”
我摇头:“地狱境也只是开始,就咱们仨目前这水准,可能还不够上山本榜单的资格。”
“那榜单上边五十六个阴森大篮子,一大半都是血雨的人。”说到这,我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我们和血雨之间的差距,依旧大如鸿沟。”
我认真看向两人:“所以胖子,杨大哥,咱们今天就把这事聊清楚了。”
“和血雨之间的这场恶战,没必要拼命,弄的过就弄,弄不过咱就跑,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国运这东西,该完蛋它就得完蛋,个人意志再强大,也影响不到结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说这些,就是怕他俩一根筋,最后把小命丢进去,没这个必要。
我知道,接下来这场大战会死很多人,这也是我留来人间的最后一笔,血雨事件终结后,我就打算动身去修罗道了。
我眸子变得愈发阴沉了,内心的滔天杀机,犹如火山爆发,那么既然是最后一笔,这一笔必须往狠里写,写到入木三分,就算弄不死血雨,我也要让该组织元气大伤。
也只有这样,方才对得起惊鸿二字。
从我们进入地狱到现在,现实也只过去了二十来天,我抓紧剩余时间,从杨业手中学会了【狮子奋迅】。
该神通同样来自明王的十四根本印,狮子奋迅中包含一套狮吼功,一旦发动,可灭除一切外道魔音。
这个是其次,狮子奋迅主要强化的是肉身的爆炸力,此神通一旦施展开,可立刻获得金刚神力,双手十指散发耀眼金光,双掌更是硬到坚不可摧,仅凭一对肉掌就可移山填海。
杨业所代表的密宗,其战斗体系刚猛无边,杨业能使一套疯魔杖法,会密宗的大小擒拿手,会【白骨十崩】更是从密宗大喇嘛那边学来了【大悲天无相指劫】,这些阳刚凶猛的近战术,在狮子奋迅的恐怖加持下,将达到无法想象的恐怖高度。
可以说,敌人一旦被杨业拖入近战,那基本上十死无生,人世间,已经很难寻到比他近战路子更猛的人了。
就他这对摧枯拉朽的双手,死物见了都得心惊胆颤,更何况活人?
杨业手中,更是携带了若干套威力阴森的人皮法器,我余下的时间里,每天跟着杨业近身拆招,从他这边学到了不少近战手段。
我最后再将降魔咒传授给他,让杨业的防御能力更上一层楼,我俩都是不动明王座下的正规弟子,互相传授神通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杨业的短板也很明显,如果敌人速度比他快,又擅长远距离攻击,这就很克制他了,所以我一并把火焰轮止传授给了他,来加强他的远程能力。
相比杨业,李富强这边的情况就要复杂的多了,胖子在龙虎山道家法术的基础上,主攻画魂术,修的是笔墨丹青气,他不是明王弟子,学不来我的神通,我也帮不上他啥忙。
胖子在地狱的这段时间,用岩浆在地上画了很多草稿,由于地狱变态的高温环境,笔墨纸画带不进来,他就先做些草图出来,铭记于心,等回到人间后,再用颜料画出成品。
他会把这些成品画卷携带在身上,斗法时随便展开一个,敌人就会立刻进入到他的绘画世界中。
这跟幻境还不一样,绘画世界是二维空间,首先,甭管他愿不愿意,只要画卷展开,他就必须得进去,敌人进入其中,等于是被降维了,而且绘画世界也没有所谓的破境点,受害者一旦进入,面对的可能是阴间的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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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只能通过暴力手段来杀死画中的一切鬼物,强行拆解机关,最后打破空间壁垒,这才能返回三维世界。
若是死在里面,这个人就会被作品所收藏,成为作品一部分,形魂俱灭,哪怕把作品抢过来烧掉,也无济于事。
李富强告诉我,一副作品收藏的死者越多,该作品的价值就越宝贵,坠入其中,也就越出来,据说,他祖师爷阴险峰,随便拿出一副作品,其内部的死者数量,都要以千亿为单位计算。
坠入这种作品中的敌人,宛若坠入无间地狱,再无生还的可能。
现成的作品是一方面,李富强在和敌人斗法时,还能根据创意现场发挥,搞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当初我们在阴间冥湖坐船,李富强当场画出一堆血淋淋的脏器出来,搞的百小戏哑口无言。
我在版纳渡劫时,也领教过胖子的手段。
我对画魂术这个体系的了解,非常有限,而且这玩意在江湖上,简直比幻术还罕见,画魂术在进攻层面,展现出的是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而在防守层面,也是百花齐放,天马行空。
“哥,你最不用担心的人就是我。”李富强信心满满地拍打着双手:“我随便一笔下去,就能给自个画一套外道铠甲出来,或者画一座山,狗篮子想杀我,必须先翻过这座山。”
“干脆更狠点,直接把它的腿画断,画没了!损招多的去了,你想想我的祖师爷,这个人得有多阴损,才配的上【阴险峰】这个名字啊?”
我听得哭笑不得,随口问胖子:“你又没见过外道铠甲长啥样?你咋能画的出来呢?”
“凭想象,自由发挥呗,怎么狠怎么画。”李富强认真地看向我:“画魂术的核心,并不在于绘画技法,而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临场应变能力。”
“你的心有多大,你画出来的东西就有多野。”
最后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跟杨业徒手近战拆招,刚开始,我几乎一秒之内就要落败,渐渐能跟上节奏,和杨业打的有来有回了。
在近战这块,我再练十年,也赶不上杨大哥的进度,在和印尼佬的斗法中,我明白了自身的弱点,虽然夜修罗刀法,及时弥补了这个缺失,但我还是把徒手搏杀水平练上去了几个段位,这样,即使在无刀环境下,我一样能发挥出近战优势。
李富强只会道家的几套简单拳法,我们的修行他掺和不进去,只能自个玩自个的,每天用石头沾着岩浆,在地上画草稿。
……
一个月之期,眨眼之间就临近了。
我们三人在剮眼的带领下,离开极乐地狱,回到749局。
一出来,就立刻有专人带着我们做身体辐射的消杀,穿好干净衣服后,死亡的临近感在我心中愈发强烈,接下来,在秦岭的这场恶战,可能会是我此生最艰难之战。
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这回的敌人,那一个个可都是人世间最阴森,最恐怖的大篮子,那个该死的山本榜单,始终沉甸甸的压在我头顶,压的我脊梁骨吱吱作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749局给这轮事关国运的斗法,起了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做【巨龙苏醒】。
实际上秦岭下方的那只应龙已经苏醒了,但应龙很虚弱,所以醒不醒的也没半点鸟用。
这场斗法的级别和规模,将远超当年的中越边境斗法,对战双方为749为首的大陆修行界,VS境外的血雨组织。
我作为我方参战的绝对主力,不得不在临行前,面见了上方高层集团,我见到了只有在新闻联播中才能见到的那几号人物,涉及到保密条款,具体见面过程略过。
让我们也略过一切无用的废话,直接列出斗法双方的参战人员:
在马义的办公室里,我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山本榜单仔细端详,榜单上有五十六位人员,要知道,山本榜单由东洋官方制造,含金量和真实性无需质疑,所列出的人员皆代表着人间最顶级的大能,绝非民间级别可比。
榜单上的人名被颜色所划分,红色名字的效力于血雨,蓝色为我方人员,白色为无论如何也不接受任意一方招揽,并明确表态,不参战的中立隐客。
李富强拿着榜单扫了眼,惊的咬牙切齿:“我了个大草,除了陈亮,阴险峰,刘能和我师父这四人外,通篇全红啊!”
“是。”马义脸色疲惫,眼神略显绝望:“敌人无论数量,强度都远超我方,山本榜单上几乎全是它们的人,这将是一场严重不对称的斗法。”
“说直白点,这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他叹了口气,看向办公室墙上,电子屏制造出的窗户:“所以我才会提前把你们的家人转移出境,因为现在来看,秦岭龙脉的沦陷,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杨业一脸的不可置信:“马叔?你的意思是,人间即将沦陷?”
“是。”马义点着头:“沦陷的方式或许会以天灾,瘟疫或者战争的方式呈现,总之龙脉一旦失守,人间就彻底完犊子了。”
“对了三坡,小卢姑娘已经到达港城,我们动用内部关系,让你家人和小卢一道,前往新加坡定居了。”
那边传来了视频讯号,我拿起平板观看,卢晓莹,欧阳薇和姜幼初等依次出镜,姑娘们告诉我,她们在那边生活的很好,并催促我尽快过去和她们团聚。
另外,秦子曼和金玮目前也居住在境外,完全不用我担心。
和家人通话十余分钟后,我放下平板,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大口,目光直视天花板:
“龙脉即将失守这件事,高层知道吗?”
马义也上了个烟,跟着我吞云吐雾:“我没告诉他们,其实他们知道了也没用,他们能做的,只是帮助我们调集军队。”
“可榜单上的这些血雨成员,对现代化的热兵器是完全免疫的,随便选一个出来,就能轻易毁灭一机械化师……核弹或许有用,但那玩意的使用,要考虑到诸多国际因素……”
我细细凝视着山本榜单,上面出现的人名太多,我无法一一列举,只挑随机挑选几个让我感到不适的人名出来:
排名第七,沈鹤(五猖兵马)
我看到五猖二字,就知道此人师出于闾山派,闾山位于闽南,是道教大派,闾山派的特色就是养兵马,闾山的大天师在斗法时,能请来天将阴兵杀敌,威力恐怖无边。
这个名叫沈鹤的篮子,明明是国人,却跑去给血雨当狗,当真是可恨至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偏偏人家排名还这么高,南洋鬼王刘能,排名也才第八,此人排名居然还在刘能前面,足以说明其恐怖程度了。
排名第六,高桥仙人(灵媒),你记住,只要带“仙人”二字的,那指定是小鬼子,它们那边干啥的都能叫仙人,有个只会蒸大米饭的老头,叫煮饭仙人,烤鸡肉串的叫烧鸟仙人,这个词在那边代表的是工匠精神,有大师的意思。
另外,东洋人的姓氏多与其出生地挂钩,以高桥为姓氏的东洋人,其出生地附近多河流,多桥,所以取这姓。
我盯着括号里的灵媒二字,心中的不安感愈加浓烈,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很致命。
排名第五,冲原博文(脸谱师)?
脸谱师?这特么是个什么鬼?我修行以来,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斗法,数不胜数,自以为通晓人间一切流派的我,还真是头回听说这个。
我指着此人的名字质问马义,马义对此也表示不解,李富强和杨业也纷纷摇头,表示闻所未闻。
所以你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敌我双方在情报收集这块,差距有多大了,人间血雨可是把咱们这边的底,摸了个门清,连陈亮,阴险峰这种人间消失多年的恐怖存在,都被记录在了榜单之上。
反观749这边,对血雨成员的情报收集工作,几乎为零,就连我们手中的这份山本榜单,也是血雨特意邮寄过来的。
血雨在用这种看似慷慨,实则傲慢的方式告诉749局:我们把自家底细写在纸面上,告诉给你们又能怎么样?这场斗法无论如何,你们都输定了!
“你们看这个。”李富强胖胖的手指指向榜单排名第三的人。
高岛大司(高岛流派风水师,血雨创始人之一,高岛先生本该排名第一,却甘愿屈居于第三名,可见其高贵的谦卑品格。)
我咬了咬嘴唇,我也是风水师,风水可以用来杀人,但是步骤相对繁琐,对天文地理都有极高的要求,在实战斗法层面,用风水术杀人的情况,几乎不存在。
我前面提到过《高岛易断》,这个高岛大司,应该是高岛血脉的传人,看来,东洋人对自家的风水术,是极其自信的。
另外,榜单上的其余人名我也大致列出几位:
排名第十,宫本丸(影子尖刺)
排名第二十五,冷如锦(无量山,镜法流派创始人)
排名第十七,巴颂·乍仑蓬(降头师)
排名第十一,弓场都代子(阴阳师)
排名第十三,老哭(心理医生)
排名第二十二,坟落村(阴法,剪纸)
上述这些,统统都是血雨成员,因为其所在的流派多与前文内容重合,也都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所以就不一一列举了。
比如排名第十的影子尖刺,此人的能力大概率和印尼佬的控影类似,而排名第二十五的无量山创始人,曾经和我们爬楼的苏秀芬,不就来自无量山吗?
阴法,剪纸,该流派的原理,应该也和扎纸类似吧?
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负,排在二十五名以后的人员和所属流派,这里也不做提及。
我准备寻找的泰国佬善猜,并不在山本榜单之中,这说明此人只是血雨的二流成员。
需要说明的是,以上所提及的所有人员,都将在秦岭之战中登场,事实上,除了山本榜单上记录的顶级大能,血雨还派出了全部中高层成员,它们这次出战的总人数,将超过百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而且所有作战人员的道行,全部在地狱境以上,山本榜单中虽未提及大能的境界,但从749截获的情报分析,榜单中至少有五人,或五人以上的天神通人员。
李富强拿着榜单反复观看,直接给看破防了,指着名单直嚷嚷:
“这榜单简直逆天,我哥多了不起的人,居然连第五十六名都上不去,血雨也太不把我哥当回事了。”
我轻描淡写地笑着:“是啊,所以我这次必须要用最恶毒的大比兜子,狠狠抽血雨的脸。”
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真的半点谱都没有,我现在压力很大,脑子乱糟糟的,诸位帮我分析分析。
有没有可能,就是说我从无间地狱修行归来了,我的实际道行已经突破地狱九重天,到达天神通了,可就算这样,我的名字,还是没资格出现在榜单之上?
如果是这样,那血雨带给我们的绝望,也太大了。
好了,血雨的作战人员介绍完了,轮到我们这边了。
我知道这很可笑,但你先别笑,我跟你讲,我们这边能登场的,只有我,李富强,杨业,刘能四人。
号称南洋鬼王的刘能,是我们这边的带队大哥,可大哥的排名也才第八。
至于排名第九的,龙虎山大天师朱飞越,说是要来,但具体来不来不一定,李富强说他师父最近发羊癫疯,生活几乎不能自理,原因可能和吃了太多版纳毒菌子有关。
我拍着大腿站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这点人肯定不行,这不是扯淡吗?”
“中阴那边怎么说?陈山火当初答应过我,要派他两名手下来助战的。”
我看向马义,得来的回答扎铁又扎心:目前中阴的派系斗争,已经到达了白热化,陈山火和另一位阎王爷已经掀桌子了,此刻整个中阴乱做一锅粥,双方势力的互掐血腥又惨烈。
陈山火已经分不出人手来管我们了。
我听的心拔凉拔凉的,我了个大草。
“不行,老头,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死死盯着马义:“你们749这边,再想法子给我弄点人出来。”
不然就干脆别打了,直接交枪投降吧,这还打个叽霸啊?
马义冲我摆着手:“三坡啊,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
“首先,咱们这边关押,收容的那几位危险人员,你随意挑选,前提是你要能说服他们,让他们为你,不……为国家效力。”
“另外。”
马义从老板椅上起身,打开一旁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递到我手里。
“这些,是咱们749不计代价地花费重金,培养多年的特异功能人员,而且该文件中收录的人员,其评级都为SSS,有个别还是SSS+。”
“这些人也随你挑选,调动!”
李富强瞥了眼我手中的文件袋,似笑非笑地看向马义:“马叔,你老人家这么厉害的身手,不为国效力,实在可惜了。”
“你不在百忙之中去趟一线,手撕几个鬼子吗?”
马义脸色有些难看,皮笑肉不笑道:“我还要主持749的日常工作……”
我冲李富强使了个眼色:“马叔上年纪了,腰腿不好,你可别刁难他了。”
这话说客气了,原话应该是,如今的马义,虽然也已经到达了地狱境,但和我们之间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你派老头去,等于是派去一炮灰,完全没这必要。
杨业摸着锃亮的脑壳问我:“李兄弟,你想好该怎么说服那些危险人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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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749局地下的办公区域,采用大功率的工业中央空调来降温,但由于地狱之门所释放出的高能热量,导致这里的气温极高。
有工作人员给我们送来加了冰块的咖啡,我随意喝了两口,坐到桌前,拆开文件袋,往出倒。
倒出了一份份特异功能人员的详细资料,我依次观看,考虑到这场国运之战的惨烈程度,我决定采取最极端的选人策略。
首先,我放弃了一些能力看似强大的人员,749给这些人评级为三S加,但在我看来,他们和山本榜单上的血雨核心成员差距极大,别说三S了,八S也不好使。
诸如,【引爆敌人体内的铁原子,造成内部血管爆裂】,或者【自身无需呼吸,且让敌人和自己的呼吸频率保持一致】这种看起来牛比的能力,在与血雨成员的高强度作战中,往往会施展不出来而见光死。
也去掉了一些实在废物,完全无法在实战斗法中运用的能力,比如:只要坐在椅子上,往下摸就百分百能摸到泡泡糖。
或者只要看到长江,长江的水就会一直流,【后来,该人员找了一个叫做长江的女朋友。】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啊?
我一份份资料翻看着,越看头越大,简直是X里淘金。
所有人员的资料看完,我从中选出了三位能力相当特殊,甚至特殊到让我感到惊艳的人员,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一回,我决定剑走偏锋,给血雨一些不一样的小惊喜,这场斗法就算输,咱们也要输出点画面来。
要让血雨知道,咱们这边也是有高手的。
这三人中的第一位,其能力为【关羽】,描述是:“我能秒杀华雄,一刀斩下华雄的首级。”
这个能力表面看,完全鸡肋无用,但该人员有个妹妹,它妹妹的能力是,可以把任何人改名为华雄。
那么,这对组合凑在一起,就有那么点画面了。
我把该组合的资料递给李富强和杨业观看,两人看完也都是叹为观止,连连称奇。
至于第三位,其能力就更逆天了。
【我看谁,谁就会产生强烈的尿意,而且是完全憋不住,膀胱即将炸裂,必须立刻解决的那种。】
该人员的能力你表面看,好似没什么卵用,但是你把它代入一对一的斗法中,那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我指着面前的山本榜单,给众人解释道:“榜单上的可都是人间顶级大能,越是这种阴森大篮子,它就越要面子,越看重名声。”
“斗法还没开始呢,它先尿裤子了,它这人可就丢大发了,以后也别在修行界混了,现场观战人数越多,效果来的越好,大伙一瞧,嘿?这还没动上手呢,就先把自个给吓尿了?”
“这种小丑,也配叫大能?”
而且我选出的这三人,其肉身强度也是所有三S人员中最顶尖的,资料中的描述是:经军方多次测试,三人都可完美抵御高烈度贫铀炸弹的袭击。
这没什么稀罕的,李富强和杨业的肉身强度,比这三人还要变态,肉身能达到这种强度,无疑极大增加了三人的存活率。
至少不会在与血雨成员的遭遇战中见光死。
我拍了拍资料:“就这三个了!”
马义立刻安排下去,没一会,人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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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胱的真名叫胡盼弟,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标准的农村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扎着两个小辫,脸蛋和苹果似的可爱,红彤彤羞答答的。
三个女孩都穿着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色运动文胸,葱白的胳膊和腰肢露在外边,腹肌的线条结实又好看。
我依次打量三人,在和胡盼弟对视时,我并没有感到尿意,这很好,这说明女孩的能力是可控的。
马义把我介绍给三位姑娘:“你们被组织选中,将参加接下来的巨龙苏醒行动,这是李三坡,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的直接上级,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于他的一切命令,明白吗?”
“是!守长,明白!”
三个姑娘同时挺胸收腹,站姿端正地冲我敬礼,我后边知道,人家三个还都是军人,军衔还不小。
关羽问我:“请长官下达命令!”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问她们:“你们都有对象了吗?”
三个女孩红着脸,纷纷摇头,我说刚好,我这两个同伴也没对象,大家都是年轻人,你们一块唠唠嗑,彼此熟悉熟悉。
说着,我把李富强和杨业推到她们跟前,这边处理完,我就出去了,径直乘坐电梯前往危险人员关押区。
又是那个熟悉的阴森走廊,这里面一共关押着四个人,分别是刘能,手术师,教授和告密者。
这四人都是目前已知的,最恐怖扭曲,最危险的人间凶器,刘能是自愿前来助战的,剩余三人的资料,就连血雨都无法获知,所以未曾出现在榜单之上。
但这并不代表三人没有上榜的实力,我敢说三人中的教授,一定能在榜单中排进前三十。
若是能将这三人全部招揽,无疑将对血雨造成相当可观的杀伤。
我打算最后再跟刘能会面,沿着纯铅打造的走廊前行,我先是来到告密者的囚笼前。
教授和手术师,已经被我彻底放弃了,这两人都是阴森嗜血的人魔,死于手术师手下的医护人员,多达三百七十多人,教授仇攻的手下亡魂只能更多,你指望这两人弃暗投明,为国家效力,那等于是天方夜谈。
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告密者身上。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在工作人员的远程操控下,囚笼厚重的大门缓缓升起,门内一团漆黑,黑暗中夹杂着阵阵阴冷的白气。
我调动狐瞳看向黑暗深处,依稀看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这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十来岁,脸色惨白如纸,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端详告密者的眼睛,解读出的东西只有无尽的扭曲,混沌,怨毒和深深的憎恨。
在看到这个眼神的瞬间,我就已经意识到,招揽告密者的算盘落空了。
这孩子,和无间地狱中的大怖毫无区别,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灵魂中的人性,已经被扭曲的心灵磨灭的七七八八,不剩下什么了。
可我还是不死心,我缓缓走进黑暗,无视告密者身体所散发出的致命辐射,我来到床跟前,蹲下,抬头看向她:
“我听说,连教授都败给了你,在和你对话后,他心灵受到了重大腐蚀,咬下了自己的小指?”
“你很了不起啊!”
我说话的声音非常柔和,且面带微笑,初次见面,我试图给这孩子留下个好印象。
告密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小嘴张开,发出了稚嫩的童音:
“那是教授看我小,故意让我,教授比我强大百倍!教授是我的心灵导师!只有他才能带着我走出黑暗!”
我又问她:“那教授干嘛咬断自己的小指呢?”
告密者幼稚的小脸上泛起阴损,怨毒的笑容:“因为我告诉他,我想看他失去器官,而疼痛流血的样子,于是教授就同意了。”
她用脚轻轻踢着床腿:“你知道我的能力?”
我点头:“你可以将敌人内心的弱点无限放大,并引发对方的死亡。”
告密者眨着眼:“你胆子不小,既然知道,你还敢面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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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零七个多月。”她答道。
我:“可是你看上去也才刚十岁。”
告密者:“我的外表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会老去,我的实际年龄可比你老。”
我冲她伸出手:“每天被关在这么个小黑屋里,多憋屈啊,走,我带你出去杀人。”
“只要你答应听话,我就给你自由。”
告密者阴恻恻地看向我,冲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靠近点,我给你讲个秘密。”
“关于仇攻的。”
我猜到她要对我做什么,这一刻,我感到失望极了,却佯装出好奇的模样往她身边凑,告密者幼稚的小脸上浮现出阴损的恶意,嘴巴贴到我耳畔边:
“我跟你讲啊……你马上要……发……财!”
她这句话说出来,把她自个给吓住了,她先是尖叫一声,然后疯狂地往后缩,一直缩到墙角,蜷缩着腿死命地捂住嘴: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再理睬她,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刚才,告密者试图对我发动能力,想致我于死地,多亏我双手藏在衣袖里,提前对她用出了太阴黄泉,在此术的影响下,她发动的诅咒自动变成了祝福。
“等等!我知道错了,带上我!我愿意跟你去杀人!”
后方传来告密者懊悔,焦急的尖叫声,但此时后悔已经迟了,我给过她机会,可她却用恶意来回报我,这女子和资料中描绘的完全一致,混沌,扭曲,恶毒,和无可救药的堕落。
我完全在告密者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性的光辉,她的内心就如同一颗黑洞,哪怕在懊悔时,她对我释放出的杀机都是那般的强烈。
这种女子留在我身边,就是一颗致命的定时炸弹。
只能予以舍弃。
我走出去后,囚笼大门快速闭合,我扭头看向远处控制台的工作人员,冲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们启动了毁灭程序,接下来,大量高浓度的剧毒芥子气体涌入囚笼,几分钟之后,工作人员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
“告密者已无生命体征。”
这件事弄的我心情格外压抑,我阴着脸走进关押教授的囚笼,室内光线充足,一片洁白。
我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人魔,轰地一声巨响,厚重的铅门闭合,现在,我和这只人魔共处一室。
这个只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里,挤满了血红色的扭曲人影,这些都是仇攻外放出去的思维,空气中弥漫着厚重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想吐。
仇攻衣着整洁地站在洗手台前,他深吸一口气,房间里的人影,伴随着血腥味统统消失了,他用毛巾认真地擦着手,缓慢地转过身,看向我:
“你知道吗,所谓的嗅觉,不过是脑皮层对我们的欺骗。”
“我曾对多名患有重度癫痫的患者实施过开颅手术,在我切断了它们大脑中的嗅觉神经后,它们的余生只能闻到一种气味了。”
“那是人世间最美妙的气味,你猜猜,那是什么?”
我沉默片刻,答道:“死亡。”
“对!死亡!”仇攻挂好毛巾,盘腿坐在地上,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坐在他对面,我俩相隔不到一米,这是个外表干净,斯文的男人,外表的确完美契合了教授的人设。
但我们都知道,这人的恐怖程度超过告密者的百倍,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魔,和他相比,喜食他人内脏的手术师,简直单纯的像个婴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死亡是什么味道?李先生,你一定闻过。”仇攻陶醉地嗅了嗅空气:“那是福尔马林药水,混合燃烧纸灰的气息,再带上一点点尸臭。”
“啊!对了,还有对未知的恐怖,和对生命无常的绝望。”
“每个人都在想,我们死后将前往何处?可是这个答案,偏偏只能在死后揭晓……”
“死亡的味道,是这般的甜美,让人陶醉!”
我抬手打断他,我本就没对仇攻抱任何希望,这只人魔若是能加入我方阵营,那么他的存在,势必会对血雨构成致命的威胁。
同样,他也将成为人间的隐患。
我直接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墨迹:“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仇攻的镜片泛起白光:“你会像杀死告密者那样,杀死我吗?”
“不。”我摇头:“你若是拒绝为国效力,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接下来,我会亲手杀死你!”
面对我发出的挑战,仇攻并不动怒,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我:“为国效力,是指对抗血雨?”
“你常年被关押囚禁,是怎么知道血雨的?”我问。
仇攻扶了扶镜框:“我本不知道,在我们对话的这段时间,我对你的潜意识完成了四百一十次的入侵。”
“我知道你是谁,也看到了你对血雨的恐惧。”
我面无阴冷地和他对视:“然后呢?”
仇攻摸着下巴:“李先生,你很特别,国人没有信仰,可你有。”
“你信佛,若不是佛性对我这四百多次入侵做出了精准拦截,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不禁冷笑:“我们见面还不到一分钟,你就已经败给我四百多回了,所谓的人间最顶级催眠师,看来,也不过如此。”
仇攻眨着眼:“很遗憾,李先生,我不能帮你对付血雨。”
“我从你记忆中挖掘出该组织的信息,尽管信息很模糊,但是不得不说,血雨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完全认同血雨的做法。”
他说到这,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失望:“其实很多年前,有个叫寒武纪的组织,做过和血雨同样的事。”
我右手握向腰间的惊鸿刀,仇攻察觉到我的杀机,却无动于衷,继续向我输送着他的观点:
“你看动物世界吗?有什么动物,能像人这样,每天外出觅食十几个小时,才能勉强解决温饱的吗?”
“你读新闻吗?人间的一切食物,哪一个不是科技与狠活呢?底层的互害,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吧?”
他摊了摊手:“这样的人间,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我认为,你们都应该欢迎血雨的来临,你要知道,龙脉这种象征着古代封建帝王制度的图腾,早就该被毁灭了。”
“当然了,自由的代价很大,大陆至少九成人口会因此死去,但是那些牛马,活着也整天浑浑噩噩,麻木,愚钝自私,还不如干脆死了好。”
“大洪水过后,人间会迎来新生,我们的后辈,会因此感谢我们的。”
惊鸿出鞘,一扇血色的银盘向前舒展,没有距离误差,没有任何形式的催眠,幻象,仇攻的人头当场落地,血喷的天花板到处都是。
一刀,两断!
砰!人头落地,滚到我膝盖前,我轻轻甩动刀锋上的血迹,插刀入鞘,起身,阴冷地用注视仇攻的尸体。
我为此战准备了很久,本以为这将是场势均力敌的殊死搏杀,只能说,我太小看诸法无我的强大和恐怖了,在该法印的运转之下,仇攻的催眠术根本无法影响到我的任何决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正如他本人所说,他前后尝试了四百多次,只为了进入我的内心世界,可是在诸法无我的完美拦截下,仇攻失败了,他只能在我的表层意识中,挖掘出一点记忆,仅此而已。
在仇攻死后,我依旧保持着精神的高度戒备,诸法无我的佛轮在深层意识中高速旋转,我不敢有丝毫松懈,担心会再次上演自残行为,也害怕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仇攻营造出的幻象。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反复用脚踢着地上的人头,我确定仇攻的死亡是真实的,连青丘看完都说,这人死透了。
仇攻的魂儿出来了,和每一个注定往生无间地狱之人一样,他的魂儿还没站稳脚,就快速向着地下沉没。
他丝毫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归宿,他还是保持着那令人作呕的笑声,他边往下沉,边冲我挥手告别:
他张着嘴,在对我说着什么,我没太听清,只隐约听到了两个字:好冷。
目送仇攻下地狱后,我转身离开,接下来该去拜访手术师了,谁知就在这时,恐怖的异象出现了,门外并不是熟悉的纯铅走廊,我出现在了一片阴冷的小巷中。
头顶的天空漆黑,飘着鹅毛大雪,处处呈现出上世纪的陈旧年代感,在小巷深处的一个电线杆旁边,正蜷缩着一个穿校服的小男孩。
小男孩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惊恐,他被好几个同学围着,他们踢他,用力揍他,边揍边骂他是怪物,是会【读心术】的妖精。
我这一生,至少有十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各种阴森邪门的幻境中度过的,我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信步来到小男孩跟前。
几个大比兜子抽过去,打跑了在场的小比崽子,我蹲下来,凝视面前这个小男孩。
确切地说,是童年时代的仇攻。
我没有和小仇攻进行任何对话,我们只是寂静地注视着彼此,雪,无声地下着,他向我背后指了指,小巷一侧的墙壁后边,就是他的家,隔着墙能听到他父母在吵架。
女的说,这就是你生下来的种。
男的说,我呸!明明是你的种!
她们在争论小仇攻的基因,他们都为生下这么个怪物而感到懊悔,此时的仇攻可能刚上小学不久,这时的他,就已经展现出非凡的心灵异能了。
可惜,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愚昧,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天才,他们笃定地认为他与生俱来的读心术,是某种邪恶且不洁的诅咒。
悲惨的童年经历,成为了成年后,腐蚀命运的毒药。
雪盖满了小仇攻的全身,他双手冻的发紫,却依旧蜷缩在电线杆子旁,即使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愿回家,因为他知道,回家后不但吃不到热气腾腾的晚饭,反而会遭到父母的第二轮毒打。
我们久久地互相对视着,同时发出一声叹息,不久之后,小仇攻终于释怀了,他平静地躺在地上,闭上双眼,他的身体里开放出一支支美丽多彩的花朵。
小巷也消失了,在这个阴冷无情的冬日,阳光明媚,花海遍野。
我从仇攻遗留的幻象中走出,心生感慨,有时候天才,是可以无视规则的约束的,在四百多次尝试后,仇攻的意识攻击,终于还是突破了诸法无我的完美防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要不是夜修罗发动的惊鸿足够快,要不是他的本我早已在现实中死去,我面对的幻象,可就不是刚才那么简单的了。
背靠在纯铅的墙壁上,我内心百感交集,调整好情绪后,走进手术师的房间。
经历了前两次,我对手术师已经不抱丝毫希望了,看到这有人不禁会问,你搁这费什么劲啊?
那怎么办?人间高层集团昏庸,腐朽无能,中阴又忙于内斗,国内的修行界又是一盘散沙,人人只想着自己,眼下大敌当前,龙脉保卫战即将爆发,我们这边就这么几个人,你说我搁这费什么劲?
要不是缺人缺急眼了,我至于跟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浪费口舌吗?
马义曾说,人间每一个有良知的修行人,都是我坚强的后盾,他们人呢?
手术师丢掉了他那件沾满血的白大褂,换上了便装,这人30出头,下巴带着一圈胡茬子,长得还算帅气,一见面他就热情地握住我的手:
“你是李三坡吧?我听说你要来见我,就特地申请了洗澡,减发和剃须,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我抓着他冰冷刺骨的手,先是看向他的手指甲,这人指甲缝里塞满了干涸的血,我再看他的眸子,这个人的眼神和告密者类似,内心的混沌和扭曲毫无遮掩,但同时他又有着仇攻的冷静和睿智,算是两者的结合体了。
手术师同样是人世间最危险的人魔,我不想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抽回手,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愿不愿意跟我杀小鬼子?”
出人意料的是,如此可怕的人魔,在我面前却把姿态放的很低,他笑着冲我点头哈腰,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道:“你知道吗,每个人的身体里或大或小都有瘤体,要么有结石。”
“我本想给你取出的,当做见面礼送给你,可我发现,你的整个内脏体系,都散发着琉璃色的七彩光泽……你的身体很干净,比冰山融化的雪水还要干净,简直堪称完美!”
我头皮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你特么的?”
“是的。”手术师很有礼貌地冲我鞠躬:“我的双眼生下来就自带强烈的辐射,我能看清人体内的一切组织,甚至连最细小的血管斑块,也难逃我的扫视。”
他又向我伸出他的双手,不得不说,这人的手指修长又洁白,长的非常好看。
“我这双手,能在五百米之外,精准摘取任意活物的器官,精彩的是,这个过程是完全无痛的,且不被察觉的。”
他走上前来,神色变得深邃起来,突然问我:“你说,一个人的肝脏被无痛摘除后,过多久他才能意识到?”
他嘴里一股血味,仿佛不久前刚生吞了一块肝脏似的。
就如果有的选,我是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和手术师共处一室,对我精神层面的杀伤,那是真的太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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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差的人,回去就得做噩梦。
有个叫张宝胜的特异功能人员,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查查,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负责该项目的507所,针对张宝胜开展了一系列实验,当时最大的老板也在场,当着大老板的面,张宝胜从完全密封的容器中,隔空取出了容器里的纸条。
纸条上,有大老板的亲笔签名。
晚年后,张宝胜隔空取物的能力渐渐衰弱,消失,也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
手术师摘取内脏的能力,相当于张宝胜的加强版,此人不但能在五百米外,准确摘取他人的内脏,骨骼,还能将外物隔空塞入受害者体内。
“最后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跟我杀小鬼子?”我手摸向刀柄,向手术师发出最后通牒,我用不上的,国家也用不上,那还留他干嘛?
手术师拼了命地点头:“愿意!但我有两个条件。”
我:“你说。”
手术师:“第一,我只听命于你一人,749无权向我发号施令。”
“可以。”
他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绕着圈来到我身后,在我耳畔阴恻恻道:
“第二,你必须保证,我每天都能吃到最新鲜的内脏。”
我皱了皱眉:“你这人到底有什么大病?你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阴暗童年啊?”
手术师擦着嘴角的口水:“动物的就可以,当然,如果是人的,那当然最好了。”
我强忍着不适:“羊肝牛肝猪肝鸡肝,随便你吃好吧,人的免谈。”
我转身看向他:“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吃,相信我,我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于是,我和手术师达成了约定,他将加入我的队伍,和我共同对抗血雨,但鉴于此人的致命性,749会为他佩戴一套特质的“指铐”,以确保他双手的每一根手指,都无法活动分毫。
指铐的遥控开关,由我保管。
而且血雨事件结束后,如果手术师还存活的话,那么他将返回749继续服刑。
另外,我不确定手术师的内脏摘取能力,能否对最顶级的修行人生效,如果该能力无法发挥出理想的实战效果,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手术师,以确保他不会对人间秩序构成威胁。
手术师欣然答应了我的全部要求,他被铅房关押了太久,他早渴望着能呼吸到外边的新鲜空气了。
出门前我问他:“咱俩不认识,你干嘛见面就舔我?”
手术师回答道:“刚才马义告诉我,说你杀死了仇攻,感谢你,让我从仇攻的精神囚笼中解脱了出来,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他的精神控制之下。”
他用手指敲打着厚重的铅墙:“它们,根本无法阻挡仇攻的意识,这些年,我一直被这个人操控着,影响着,他希望我彻底堕落,成为我最害怕的模样……”
“另外。”手术师指了指桌上的几页资料:“马义希望我能加入到保护龙脉的队伍中,特地向我发来了你的资料。”
“我看完你的生平过往后,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看向他指甲缝里的污血:“你在从医期间,杀害了不少医护,为什么?”
手术师的回答是,那些医生贪得无厌地向病人索取红包,那些护士更龌龊怨毒,它们都该死。
我说:“资料显示,你还杀了不少病人和家属?”
手术师死咬着牙,额头青筋乱跳:“相信我,它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世界最肮脏,人性最浑浊的地方,永远是医院。”
“可悲的是,人们一生的辛苦积蓄,最后往往都要在医院花完。”
我没去鉴别手术师对自己所犯罪行的辩解,也没鉴别的必要,对我而言,手术师只是一件武器,仅此而已。
如果形势不是这般紧迫,我也不会招揽他。
告别手术师后,我回到走廊,刘能已经在其中等我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每听到刘能这个名字,总忍不住想笑,象牙山恶势力全面入侵人间修行界这件事,让我大感震撼。
可当我见到刘能本人的这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
关于刘能。
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对这个人的过往也一无所知,这是一个面容消瘦,全身黝黑的男人,短发,三十来岁的模样,五官生长的阴森,丑陋。
刘能全身赤裸,只在下身处简单包裹了几片棕榈叶,他身体上贴满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符纸,脸上也贴了一张,仿佛他体内寄生着某种很恐怖的造物,他不得不用这些符纸来压制对方的苏醒。
这个人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看起来比鬼还吓人。
最可怕的是他的双眼,这双眼睛看似普通,其中却隐藏了太多阴森的杀机,如一把沾满血的尖刀,刺的我皮肤生疼,我只从刘能这双眼睛就能看出,他杀过的人,至少是我的十倍。
我起初以为刘能是个泰国佬,他这黑不溜秋,鹰钩鼻的造型的确也像极了泰国当地的土人,谁知人家一张口,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
“你就是那个李三坡啊?”
他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着我,声音沙哑而沧桑。
“久仰前辈大名,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礼貌地给他握手,此人的道行很是飘忽,时而修罗,时而地狱,但我想,能修到他这种程度,传统的力量衡量标准,已经可以作废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俩握手的瞬间,我就感到一股致命的恶寒,顺着他掌心直入我身体,在这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血脉仿佛变成了一条条寒武纪的蓝色冰川。
冰川们顺着我的四肢百骸,朝着心脏急速涌进。
我神色大骇,边调动佛光抵抗,边本能地运转大坟墓流转术和明王降魔咒,刘能看到我身体上浮现出的血红袈裟,愣了愣,松开手道:
“密宗神通?有点意思,我有一个修显宗的朋友,你不如他,可他却不似你这般精通幻术。”
我后退几步,暗暗抚摸手掌,掌心竟浮现出厚厚一层冰渣子,体内的冰川渐渐融化,阴冷的水珠顺着我全身毛孔往外涌,也就一秒钟的功夫,我全身就湿透了。
如果把握手比作斗法,那只能说我败了,败的非常彻底。
我并不感到气馁,这个刘能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此人的存在,将对血雨构成致命的威胁。
“我在泰国时,不止一次听过你的名字,小孩,你名气很大啊。”
刘能冲我阴阴地笑着:“来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讲两件事。”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和刘能来到一间密室交谈,入座后他告诉我,他是东北人,但常年在泰国定居,他的泰国名字叫帕阿赞阴猜本能·陶威素湾。
我们只看后半段,陶威素湾,这个词在泰语中代表至高无上的鬼王夜叉,该法相被南洋诸国所认可,一切黑衣阿赞见到陶威素湾,都必须下跪膜拜,并虔诚地亲吻其脚趾。
就是说这个人,是被泰国,印度,乃至南洋诸国所公认的鬼王,没有之一。
介于个人原因,刘能要求我喊他泰国名,可他名字太长,念着绕口,故以下简称为阴猜。
唐雪的因果线里,有个叫善猜的泰国佬,现在又来了个阴猜,其实不必对此感到困扰,这就好比国内的人名,王强,宋强一个道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东北人去泰国定居的不少,我也说不上为啥,东北人都拼了命地往南方热带的海边跑,正如我不明白为什么东北人吃尖椒干豆腐非要沾醋是一个道理。
阴猜告诉我,去泰国非他本意,他早年在国内因为个女人,犯了点事,杀了三十来号人,刚好那年他结识了一个泰国来的降头师,就跟着对方去那边学本事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如今的阴猜,在泰国拥有几十亩的私人沙滩,饮食起居有专业团队照料,你说刘能,没人认识,但你要提起陶威素湾,泰国小孩听了夜里都要吓尿炕。
我俩唠了五块钱的家常嗑,就开始说正事了,刘能接过我递给他的华子,手指头一抬,唰地窜出一团鬼火,将烟点着,慢条斯理地吸了几口,沙哑着嗓子对我道:
“最早749派人找到我,说血雨要攻打我国龙脉,我从不过问人间琐事,这事我本来已经回绝了。”
“可陈亮又找到我,非要我出面……”
我右眼一跳:“陈亮?是山本榜单排名第一的那个陈亮?”
“是啊。”阴猜点着头道:“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那边有事,脱不开身,让我过来瞧瞧,顺便给你们这帮乳臭未干的小比崽子们带带队。”
我向阴猜请教了一些修行上的心德,交谈中我得知,此人最早是南洋降术流派的,他本就是个千年难遇的修行奇才,性格又好勇斗狠,为了证量,在泰国修行的每一天,他都在和人斗法,光是被拉去ICU抢救的次数,就多达六百多次。
在日夜不停的斗法中,阴猜渐渐感觉到,降头术的局限性太大,其所在的维度距离高维太过遥远,说人话,就是这玩意你练到头了,也就那么回事。
于是阴猜在降头术的基础上,独创出了一支名叫邪咒的流派,该流派的术,同样以手势发动,威力可谓暴风骤雨,鬼神莫测。
邪咒针对肉身发动的攻击,可以用万花筒来形容,比如改变敌人五脏六腑的位置,或者让敌人全身长满细密的脓包和疙瘩,脓包被挤破后,里面会爬出剧毒的尸虫。
又或者让敌人双目反转(眼球转动至大脑方向,而且再也转不回来),或让舌头,皮肤皆像蜡般融化,脱落,让敌人的骨骼挫裂,粉碎,让其体内生长出巨大且未知的虫类。
邪咒起源于苗蛊和降术,其体系多与虫类相关,却比后两者强大,深邃百倍。
此流派对于灵魂层面的攻击,那才叫可怕,敌人若是死于邪咒,其尸身会被邪咒师操控和利用,成为恐怖的人奤(po),阴猜还擅长养鬼,能抽取对方的灵魂,再用残忍的仪式将其炼化成一种,比厉鬼,阴物,甚至阴天娘娘还要可怕的飱(sun)。
然后这个飱本身,也是邪咒的一部分,中了飱的人,相当于整天背负着一只看不到的索命恶鬼,痛不欲生,等这个人被飱害死后,他也会变成飱,再去害别人,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我听的心里毛烘烘的,半开玩笑地笑着说:“血雨把你的排名搞错了,你应该排进山本榜单前三的。”
阴猜脸色一寒,阴嗖嗖道:“不,他们没搞错。”
“山本榜单的含金量极高,东洋人你知道的,他们一贯信奉工匠精神,做事一丝不苟,什么事都要寻根问底,爱钻牛角尖,东洋那边有一套最先进的大型的AI算法,该算法能精确模拟,推演出修行人的具体战力,连最极端,最不该出现的情况,也都算进去了,这也保证了榜单的排名严丝合缝,不可能出现丝毫的差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比如排名我之后的,那个名叫朱飞越的小屁孩,他就无论如何也打不赢我。”
我听的连连咋舌,龙虎山首屈一指的大天师,被他说成了小屁孩。
阴猜顿了顿,又道:“而排在我前面的那个狗篮子,叫啥来着?”
我立刻让工作人员取来山本榜单,低头观看,阴猜排名第八,排在他前边的是闾山派的沈鹤。
阴猜指着沈鹤二字笑道:“就这狗草的杂种,我使出吃奶的劲,也万万玩不过他,同理,他也斗不过他前面的第六名,这个名叫高桥仙人的灵媒。”
阴猜在血雨内部有几个熟人,榜单上但凡以降头师为后缀的人员,都拜他为尊,他也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不过AI算力,对血雨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和国内的智障算力不同,那边通过收集来的大数据比对分析,可以精确模仿出斗法中可能发生的一切,从而给该人员进行详细评分。
我心情顿时阴霾下来,我们这边的最高战力,也才排名第八,血雨这次倾巢而出,人员已经在前往秦岭的路上了。
如果榜单的排名真的精准到无懈可击,那么也就是说,人间的沦陷将注定不可避免,龙脉也注定会落在外国人手中。
我还不死心,打都还没打呢,岂能认输?我又瞧向榜单排名第一之人,陈亮,我问阴猜:
“前辈,这个陈亮,这次不打算出手吗?”
阴猜嘿嘿一笑,摇头:“他其实是想来的,可他手中的事更重要,这次,他来不了。”
我又指了指排名第二的阴险峰,阴猜看过去,又摇头:“我不认识这人。”
我将榜单往桌上一丢,垂头丧气地瘫倒在椅子上,绝望地看向对面的阴猜,看着看着,我俩都笑了。
阴猜用黑漆漆的舌头舔灭烟头,被符纸盖住的半拉子脸,变得深邃起来:
“李三坡。”
“在我临行前,陈亮偷摸着告诉我,这场斗法的最大变数,在于你,我啊,其实也只是来辅助你的。”
我用手一摸后脖子,满是冷汗,说来说去,绕了一大圈,最后压力又给到了我身上。
这就好比一颗烧的通红的铁苹果,谁都不肯吃,大伙都互相推诿,我本以为阴猜牙口好,能吃的下去,谁知阴猜打了个太极,铁苹果最后又回到了我盘子里。
阴猜抓起桌上的山本榜单,用力擤着鼻涕,然后揉成一团丢在墙角:
“这事吧,起初我也不信,按说就你这么个小屁孩,连榜单都排不进去呢,我像你这么大时,还在东北农村种地养鱼呢,变数,怎么能跑到你身上来?”
他摊了摊手:“但是谁知道呢,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奇迹在发生,在我听闻你只用了一刀,就砍下了仇攻的脑袋后,我寻思吧,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阴猜指了指我:“你啊,可能是AI算力漏算掉的一个致命BUG。”
“也是人间,留给血雨的一个小小惊喜。”
我双手捂面,一遍遍进行着深呼吸,事已至此,说啥都是多余的,干就完事了。
我把这件事代入到修行中,这不就是一场劫么,听说到了天神通,每过一个小重天,都要吃一回雷劫,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雷劈的外焦里嫩,形魂俱灭,相比之下,这点小插曲算个啥?
这座山峰,本就是越往上,陨落的风险就越大。
我用内息术观看着丹田里的九颗舍利子,又陪着刘能聊了一会,房间门被打开了,马义带着李富强,杨业等人走进屋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后面还跟着不少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我一瞧马义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血雨那边又来消息了。
工作人员进入房间后,立刻安装好投影仪,灯光往墙上一打,出现了境外无人机在高空,拍摄秦岭地貌的画面。
背景音又是那个熟悉,生硬的女声:
“诸位内地的修行精英们,你们好,相信各位已经获知,血雨全体战斗成员,已经在前往秦岭的路上了,我们为龙脉而来,不会伤害到贵国的无辜人群,请诸位放心。”
“从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出发,这次斗法的规则,将由我们血雨来制定。”
我冷眼注视着画面,女声继续:“考虑到贵方的参战人员,只有可悲的寥寥数位,血雨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将斗法过程划分为两轮。”
无人机飞行至秦岭无人区腹地,镜头对准下方,快速放大,这是一片广漠无边的原始森林,周围被高高的雪山环绕:
“我们将第一轮斗法,定义为【暗杀】,以这片方圆五十公里的森林为作战区域,我们将沿着森林的外围,布置下强大的结界,并派出山本榜单上的全部主力,潜伏于森林中,等候贵方人员的到来。”
“在贵方全部人员进入森林后,外围结界启动,第一轮斗法也正式开启。”
“第一轮斗法,持续时间为一周,请在这片森林中,尽情地享受暗杀所带来的快感吧!”
画面一闪,由森林切换到了一处平坦的山谷地貌,在山谷中央,用白色巨石搭建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
“贵方人员经历了第一轮斗法之后,若是还有成员幸存,那么幸存者将有幸参与到第二轮斗法之中。”
“第二轮斗法,将进行一对一的正面较量,出场人员由双方自行商定。”
“请注意,第二轮斗法没有平局,获胜方将留在场上,等待下一位挑战者,直到落败,或自行认输为止。”
所以画面中的广场,就是专门为第二轮斗法所建造的擂台。
女声阴损地笑了起来:“虽然对此深感质疑,但我们还是强烈地希望,贵方至少有一名参战人员,能活着来到第二轮的擂台前。”
“贵方在任何时间发起的投降,都将被我们理解和尊重,这也意味着,贵方将秦岭龙脉的控制权,全权交于我方……”
后面哔哔赖赖还有一大堆,我没往下听,总结下,斗法分两轮,第一轮在雪山脚下的森林中,两方人员进入,玩捉迷藏,摸黑乱碰,碰上就干。
时间只有一周,森林又这么大,一般人可能会找个地儿躲起来,把这一周混过去,可在我看来,这是对血雨主力造成重大杀伤的最好时机,岂能错过?
血雨在山本榜单上的全部主力,都会参与到第一轮捉迷藏的角逐之中,若是能在这个环节中,杀一些排名靠前的大能,接下来的第二轮将会轻松许多。
然后能从森林中活着出来的,进入接下来的擂台赛,同样是一对一上去干,干到一方没人为止。
血雨的战书播放完毕后,又被工作人员倒了回去,画面定格在那片森林,经过地址专家的辨认后可以确定,这片森林位于秦岭无人区的核心腹地,距离“鳌太线”不远。
鳌太线是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脊,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炎黄龙脊,工作人员调出鳌太线的地形图,从图中就可以看出,这条线的形态崎岖无比,确实像一条龙脊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禁区,尽管有关方面明令禁止,但每年仍有无数登山客慕名前来,妄图征服这条龙脉,最后全部惨死于其中。
大多死因不明,很多甚至连尸体都找寻不到。
统统死于通往山脚的这片森林之中。
而这片森林,由于地质坡度的原因,被命名为“埋尸坡”。
至于第二轮斗法的擂台,地址专家经过比对后发现,此山谷也在鳌太线的附近,就在埋尸坡外不远。
确定了两轮斗法的地点之后,马义打开灯,脸色难看地对大家道:
“下战书后不久,血雨那边打来电话,询问我方的参战人数,我随口回答四百人,小鬼子居然当真了,并且对此格外重视。”
“可就算如此,他们依旧只派出了山本榜单上的核心成员,来参与这两轮斗法,包括排名前十的所有人员。”
“同志们肩上的担子很重,一定要当心啊!”
阴猜听的眉头紧皱,一拍桌子:“别讲那些没用的官话了,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马义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继续播放投影,这次,视频是由我方无人机拍摄的,能清晰地看到,在埋尸坡森林的外围,有许多来自东洋本土的结界师,正在紧张地布置结界。
结界一旦启动,埋尸坡将成为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外边人进不去,里面的也出不来,七天后,第一轮捉迷藏结束,结界这才自行消散,幸存人员再前往第二轮的擂台。
而在结界之外,距离埋尸坡千里之外,就是路桥公司的所在了,那个直通地底世界的桥洞,就在此地。
目前,项目早已停工,749局的工作人员也已尽数被血雨杀害,血雨控制了此地,无人机拍摄到,血雨围绕着桥洞,在现场修建了一栋栋房屋,房屋外边还放了十来个大铁笼子,里面关押着一个个妙龄少女。
镜头拉近,只见这些少女个个面容呆滞,双眼无神,其中一个女孩,正是我要寻找的唐雪!
“情报显示,血雨打算用这些少女来充当容器,他们打算从东洋本土,召唤来一个类似天照的神灵,附身在其中一个少女身上。”
马义语气严肃地对众人道:“再用这个天照,来杀死桥洞下方的应龙!”
“所以诸位的首要任务,是立刻前往路桥公司的所在地,阻止血雨这个疯狂的计划!”
阴猜走到画面跟前,看了又看,然后阴阴地笑了:“如果真的是神灵,又岂能附身在凡人身上?”
李富强也点头赞同道:“正神不附体,附体非正神。”
“龙虎山第43代张天师在《道门十规》中说:圆光、附体、降将、附箕、扶鸾、照水诸项邪说,行持正法之士所不宜道,亦不得蔽惑邪言,诱众害道!”
我立刻打断道:“血雨究竟打算召唤何种存在,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抢在它们成功之前,把这件事给搅黄喽!”
我们立刻商议好了作战计划:先前往路桥公司解救少女,刚好,应龙给马义托梦,说要见我,我准备前往地下,和应龙见上一面。
然后再从路桥公司出发,到达埋尸坡,参加第一轮斗法。
我方的参战人员,暂定为:我,阴猜,李富强,杨业,关羽和华雄姐妹,以及胡盼弟和手术师。
血雨方的参战人员共有四十九名,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我们的行动,全程受到军方的高度保护,每到达一处城市,该市的最高级老板必须亲自出面接待我们,并无条件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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