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和吴孟璇谈完後,她没向任何人提起,即便丁泽yAn问起,她仍用了些谎言搪塞。
当下丁泽yAn的表情让她清楚明白,他并未相信这番说词,就算是如此,她暂时也想不到该如何转述那天的谈话内容。
或许等到那些话在心底沉淀之後,她会选择坦白。
不过在那之前,她迅速并悄悄地搬回了原先的住所。
搬家那天,她同样没告诉任何人;她一边庆幸当初没有带太多东西过来,一边将行李袋放进计程车的後车厢。
直到远离那栋建筑後,徐若海才拿出手机,给梁春煦发讯息,开头时她踌躇了好一会儿,终是将已输入的「蠢煦」二字删除。
「跟你说一声,我今天搬家,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你最近工作也不少,就不麻烦你了。」──於上午十点三十二分。
关上萤幕,手机锁定的声音很清脆,「喀擦」,像是在提醒她,有些东西也该被锁上了。
而她望向窗外,天空很晴朗,却在她眼里逐渐模糊。
後来,那一整天里,她谁的电话都没接,最後乾脆直接关了机。
回到住处,里头的空气还残留些许装潢後的化学味;她打开空气清净机、拉上遮光窗帘,让黑暗笼罩着自己,然後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她想大哭一场,或是睡一觉,甚至只是发呆也好,却做不到,她只是在黑暗中睁着眼,脑里全是这阵子听见的话,无论是忠告抑或是刺耳的警告。
吴孟璇说的那一句话,尤其显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年轻,我和春煦不想看你一辈子停留原地。」
她曾经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停留在梁春煦身边的,只可惜……
她不知道那天是怎麽度过的,也不清楚隔日自己是如何假装正常去上课和打工的,只觉得自那之後,她似乎被困在一个玻璃罐中,看得见也听得见外界的一切,只是始终隔着一层阻碍,提醒着她是多麽孤独。
她如今的模样,好似又回到刚离开梁春煦的那段日子,颓废、自怨自艾、行屍走r0U。
但梁春煦终究留了礼物给她,即使再怎麽难过,她也不会有想要离开这世界的想法了。
她无法忘记,当年梁春煦说的那句「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以轻易说要离开这个世界」。
就算只能是家人,可她的命是梁春煦捡回来的,倘若她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让梁春煦情何以堪?
她长大了,也b十八岁的自己更懂事了,即使是伪装,正常过生活对现在的她而言,不会那麽艰难了;幸好她平时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才不至於扮演得太辛苦,也所幸丁泽yAn和学姊的恋情有了後续,徐若海才逮到机会要丁泽yAn别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欸,喂?」
徐若海在柜台内一边准备打烊作业、一边用肩膀与耳朵夹着手机:「g嘛?你不是在跟学姊约会吗?」
「呃,对、对啦,但你是不是要下班了?你等我二十分钟,我先把学姊送回家再去接你!」
「大哥──拜托你!你和学姊好不容易能约会,可以先把我晾在旁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谈及此丁泽yAn总会哇哇叫地回嘴,但此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徐若海不禁怀疑通话是否断讯了。
她「喂」了几声,才听到他的声音。
「徐若海,」丁泽yAn严肃地喊着她的名字,「一个月都过去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发生了什麽事?」
手中的动作顿了几秒,她佯装出笑意:「蛤?你在说什麽?有病去看医生啦。」
明明语调轻快,她却忽地觉得全身好沉重。
「你跟我装?我认识你十几年了啦,和你相处的时间可能b和我爸妈相处的时间还多,你以为那些荒谬的说词我真的会相信?」丁泽yAn叹了口气:「我本来想说等你沉淀後自己告诉我,但你这一个月以来太正常了,就是……那种正常太刻意,我都可以想像到你回到家一个人哭的样子,可是你又什麽都不说。」
「这种状态b两年前的你还要让人担心。你也知道我心思不细腻,你不讲我就很难猜到,所以我才要拜托你!吴孟璇那时候到底和你说了什麽,让你这样火速搬家、不和哥联络,却又假装正常生活,到底能不能告诉我?」
听闻这番话,她安静了许久;此时其他同事做完了工作,一个个离开店里,徐若海在铁门半拉且只剩微弱灯光的咖啡厅,独自坐了下来。
「阿yAn,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徐若海抿了抿唇,「但是我这次……可能需要很多时间消化,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对任何人转述,无论是孟璇姐那天说的话,又或者是我内心的想法。」
她沉下眼帘,轻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和学姊培养感情,我也希望你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你平常就够忙了,不要花那麽多时间和心力在我身上,毕竟就像大家和我说的……我也该长大了。」
後来丁泽yAn没多说什麽,只吐了一句「不要让我等太久」就挂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若海完成剩下的工作之後,将店门锁上,在深夜十一点的大街上慢慢走着,路上没什麽车和人,挺安静的。
虽然还赶得上公车,但她想走路回家,纵使她并不是那麽想回家。
明天她放假,若这时间回到独居处,大概又会想个整夜无法入眠,她想到处晃晃,或者能喝点酒也好。
她离开了大马路,在巷弄间穿梭着,昏h的路灯没发挥多大的作用,於是在略显黑暗的景象中,发光的物Tx1引住她,那是一个用灯条绕成蝴蝶形状的招牌,发着紫sE的光;走近後看见门上挂着小小的木牌,她才理解这是一间酒吧。
她在门前驻足许久,盯着这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经过几分钟踌躇後,她推开门。
室内空间不大,能一眼望尽,在大门对面是吧台,左边最深处有个小舞台,此时一名nV子正在上面唱着歌;舞台下的位置不多,几张单人沙发和小圆桌,随意地排列着。
徐若海将目光重新摆回吧台,一名nV子正与Bartender谈话着;她有些胆怯地缓缓走向他们。
Bartender一看见便招呼着她,问她想喝些什麽,接着或许是见她一脸不安,Bartender笑了笑,示意她坐上吧台椅。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椅子,与另一名nV子之间相隔一张椅子的距离;她才刚翻开酒单,立刻察觉从不远处飘来的香气,她瞥向那名nV子,注意到她酒杯里装着浅粉sEYeT,而那GU香甜的气味便是源於它。
她指着那名nV子的酒,怯生生地问Bartender:「请问……我也可以点一杯吗?」
「这个吗?」Bartender抬高眉,看上去有些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喝起来,应该是……甜甜的吧?」
「是没错啦,不过你平常有在喝酒吗?那杯虽然喝起来不会很可怕,但後劲满强的喔。」
闻言,徐若海迅速地思忖,想着自己之前也算得上有常喝酒、甚至可以说是酗酒,於是她向Bartender点头表示肯定。
几分钟後,Bartender将酒端上,徐若海立刻抿了一口,尝起来大多是酸甜的果香,尾劲才慢慢有酒JiNg味攀上味蕾,总T来说非常的顺口;她不知是脑筋不对劲还是真的口渴了,不到两分钟便将酒杯清空,又点了第二杯。
Bartender端上第二杯时,轻声道:「建议这款酒要慢慢品嚐喔,那边还有空位,你也可以边喝边听我们驻唱歌手唱歌。」
她道了谢,捧着酒杯找了张沙发坐下,聆听着nV歌手优美的歌声,即使正演唱着一首她没听过的英文歌,她仍旧很享受。陶醉在歌曲当中,不知不觉她又喝光了一杯酒。
此时台上的nV人正好唱完一首歌,正向底下的观众简单寒暄着。徐若海走到吧台处,再向Bartender要了一杯同样的酒,Bartender的神情有几分犹豫,但并未多说什麽,只是请她回位置上稍等。
走回座位的途中,徐若海发现视线有些朦胧,渐渐感受到T内正发着热,头也有些昏沉,这情况通常是她喝了几罐啤酒後才会发生,她这才明白Bartender为何要叮咛她慢点喝,就怕她小看了这款酒的威力。
「如果有想听什麽歌,也欢迎向工作人员点歌喔。」
听见这话,醉意正冲脑的她思考着,待Bartender将酒送来时,她捉住了他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请问……我也可以点歌吗?」
Bartender顿了顿,然後从口袋拿出纸与笔,要她写下歌名。
徐若海将歌手与歌曲名称留在纸上,看着那张纸条被传阅,最终到歌手那儿。歌手和乐手们交头接耳了好一会儿,这期间,徐若海很难得没有胡思乱想,或许是酒JiNg的帮助,让她暂时能清空头脑。
不知过了多久,歌手重回麦克风前,低声道:「接下来,带来这首MariahCarey的《WithoutYou》。」
下一秒,熟悉的旋律响起,徐若海目不转睛地盯着歌手,沉溺进歌曲中──
NoI\'\'\'\'\'\'\'\'tfetthisevening
Oryourfaceasyouwereleaving
ButIguessthat\'\'\'\'\'\'\'\'sjustthewaythestoes
Youalwayssmilebutinyoureyesyoursorrowshows
Yesitshows
徐若海闭上眼,将灵魂浸泡在这首呼应着她心声的歌里,忍不住想起与梁春煦的种种,想起了好多、好多,想起他们如何一起走了那麽久,到头来还是必须分开。她想,或许全是她的错,倘若她没有对梁春煦产生超越亲人的感情,如今她至少能以家人的身分留在他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为时已晚了。
她默默地抹去滑落颊边的泪Ye,x1了x1鼻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再次走向吧台时,她的步伐已有些摇晃,但还算能自控;她又点了一杯酒,这次Bartender轻轻皱起了眉,但还是请她回座位上等候。
歌手正演唱着副歌,是整首歌里拥有最简短歌词的部分,但每一句都紧扣心弦,她再也无法抑制泪水滑落。
这时Bartender又送来一杯酒,她伸手接过,正打算再次一口气喝下,却忽然有人夺取了她的酒杯,她不悦地转头,一张称不上熟悉的面孔模糊地浮现。
她噤声,瞬间酒醒了一半,赶紧转移视线,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
「你喝了多少?」苏子豫扭紧了眉,低沉而严肃地问。
徐若海垂着头,沉默不语。
等了几秒,苏子豫倏地离去。她抬起头,看见他与Bartender正在谈话,看上去彼此相识;不久後他再次向这里走来,她赶紧低下头。
「你酒量很好?」
这一次她感觉到苏子豫的语气中没了平时的冷淡,多了几分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害怕若自己再不回应,苏子豫或许会真的发怒,於是她摇了摇头,可还是不敢与他对到眼。
苏子豫不发一语,她愈发恐惧。
「我送你回家。」语落,苏子豫拉起她的手,顺道拿起她放在座位上的包,往门口走去。
「等、等等……那个、我还没结帐……」
「我结过了。」他冷冷丢了一句。
什麽时候结的?她怎麽没看见?
纵使心中有诸多疑问,但这种情况下她没胆问出口。
苏子豫在路旁拦了辆计程车,上了车後他向司机报出梁春煦家的地址,徐若海急忙打断,讲出自己独居处的地址。
她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看,於是解释:「我……我不住那边了。」
「我知道,但我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回家b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苏子豫的声音稍微柔了点,她也放松了一些,不再那麽紧张後,方才的醉意再次回到她T内,她靠着车门,望向窗外,竟对他吐出一句:「那里不是我的家了。」说罢,她弯起一抹哀戚的笑容。
他没有回应,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出来喝酒,春煦知道?」
她笑了笑,脑袋左右晃了晃。
「你知道你刚刚喝的是什麽酒?」
她又笑了,脑袋也再次左右摆动。
「你还敢一口气喝好几杯?你打算醉倒在那边?」苏子豫紧拧着眉,目光SiSi盯着她。
她的脑袋先是左右晃动,停顿两秒後又上下摆动。
「回去也是一个人,如果喝醉了至少不会胡思乱想。」或许是酒JiNg发挥了作用,原先面对苏子豫明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却对他说出了一些心里话。
「既然讨厌独处,为什麽还要搬出来?」
谈及此,她忍着哽咽,「……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煦说,你搬走之後很难联络到你,他很担心。」
徐若海回想起每一次收到梁春煦的消息时,她的内心总是五味杂陈,毕竟和梁春煦朝夕相处了这麽多年,她明白自己的种种行为一定让梁春煦十分担忧,她应该回覆他的,却不知道该回些什麽。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问梁春煦,问他是不是真的认同吴孟璇的看法,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给出肯定的答覆,她便丧失勇气。
「发生了什麽?」苏子豫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的脑海第一秒出现了那天吴孟璇的样子,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麽说,所以只是摇摇头。
对於这种回答,他没再多问什麽,计程车里只剩里程跳表的声音。
到了目的地,苏子豫抢在徐若海之前先付了钱,然後搀扶着她下车。
「我家到了,就不麻烦你了,你刚刚应该也是要去喝酒的吧?抱歉打断你的行程。」
她轻轻推开他,可他没有放手。
「酒应该醒了不少吧?」他忽然这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向他,迟疑了几秒钟,点点头。
「继续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便利商店,见她满脸困惑,他拉着她往商店走去,一边说:「听说你喝酒不懂得拿捏分寸,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喝,像你说的,我刚好也想喝酒,就一起喝吧。」
他的语气让徐若海知道他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因此她没多做挣扎,只是对於第一次有个不是太熟悉的异X来家里,不免有些不安。
两人很快买完酒回到徐若海的独居处,灯一亮,她立刻显得有些尴尬。
小小的套房内凌乱不堪,双人沙发上堆了几件衣服、书桌上的文具四处散乱,床上的枕头也呈现歪七扭八的状态。
面对她的窘迫,苏子豫同样没发表任何感想,但透过房内的状态,他了解到徐若海最近确实过着混乱的生活。
他坐上徐若海清出的沙发空位,开了罐啤酒递给她,自己也拿了一罐,豪迈地大口灌下。
「那个、子豫哥,你为什麽要……」徐若海不知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疑惑,况且那声「子豫哥」也僵y得不得了。
「虽然年纪差距有点多,但我和春煦差不多大,你也喊我子豫就行。」见她乖巧地点点头,他继续说:「至於为什麽要送你回家、陪你喝酒,因为春煦和阿yAn都很担心你,以我和他们的交情,有义务照顾你。」
徐若海听完之後并不讶异,似乎心里早有个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果是以家长的身分,是不是不该放任我这样?」她举了举手中的啤酒。
「难道我阻止你就不会喝?」看到她摇首,他弯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倒不如我陪你一起喝,至少知道你是安全的。」
徐若海噘起嘴,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她本以为苏子豫会像在计程车上那样不断问她问题,他却意外地沉默。
那气氛有些奇特,静谧的套房内只有些许酒瓶与玻璃桌接触的声响,他俩没进行任何对谈,各自默默喝着酒。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垃圾桶里已堆满空酒瓶,徐若海的视野彻底朦胧;她眯起眼看清苏子豫,只见他仍是一脸清醒。她不禁暗自佩服苏子豫的酒量。
「醉得差不多了?」苏子豫凝视着她微红的脸以及迷茫的眼神,挑眉问。
她「嗯」了一声,瘫倒在床沿,可尚未失去意识。
他知道时机已成熟,於是放下酒瓶,倾身与她四目相交,低声道:「那天吴孟璇和你说了什麽?让你连对无话不谈的阿yAn都避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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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也不想面对他们可能会有的反应。」她抓起被子,将脸埋在里头,闷声:「应该说,我自己也还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那天听见的话。」
「难道你选择离开,不是一种面对?」
喝醉的脑袋较为迟钝,徐若海想了几十秒,「要这麽说的话,也算是吧。」
「在我看来,你并不是应该离开,是你选择离开,所以是什麽让你做出这种选择?」
被子里的人没有应答,苏子豫倒也不着急,「搬出来自己生活这件事,两年前你调适了这麽久才慢慢好转,为什麽这次又要做一样的选择,还让自己经历一样的痛苦?」
那团羽绒被稍微有了点动静,蠕动几下後,传来声音:「我们明明才见面几次而已,为什麽你好像很了解我?」
她答非所问,他也做了一样的事,「你什麽时候要从被子里出来?」
「……这样感觉b较能和你聊天,不然每次看到你,都有点说不出话。」
「怎麽?我长得很可怕?」
「有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苏子豫啼笑皆非,却也没有勉强她,至少她喝醉之後肯说b较多了。
身为梁春煦的挚友,苏子豫没少听见徐若海的事,毕竟她称得上是梁春煦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关於她的事,梁春煦从不马虎,总得深思熟虑,有时甚至过度忧心;再加上丁泽yAn也会时不时说起她的事情,导致他虽然没见过徐若海几次,却很了解她。
他知道除了梁春煦与丁泽yAn之外,她没有太亲密的家人或朋友,只有在他俩面前,她才有办法说出心里话。
不过这一次,她什麽也不肯说,忧心忡忡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拨来电话向他倾诉,生命中两位重要的挚友皆对此事如此无力及担忧,他想做点什麽协助他们,於是有了直接找徐若海问清楚的冲动,纵使不确定成功机率多高。
他正愁要以什麽方式接近她,今天竟恰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遇见。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转告春煦,要他不用担心我。」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在我看到你这个状态之後?」苏子豫抬眉,语气有些锐利。
「我其实没什麽事,就是心情低落了点,还不至於做出什麽傻事。」
苏子豫沉下眼帘,眼神中带着些许哀愁,他庆幸此刻徐若海见不着他的模样。
他嗓子带有几分嘶哑:「真正会做出傻事的,大多都是说自己没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徐若海没有吭声。
「况且,你很清楚春煦,你觉得我要他别担心,他就真不会担心?」
「……也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她活动了身子,依然没有从被窝里出来。
「我现在每天都只想喝醉,喝醉的时候我的脑袋b较不会绕那麽多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好像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好好面对自己。」她的嗓里又带了一丝哽咽,「像现在这样。」
「没关系,那就喝醉吧,宁可以伤身的方式向前走,也别以伤心的状态停留在原地。」他低语着,带着一丝温柔。
闻言,她质疑:「以一个家长的身分,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满有问题的,」他认同,「可我和春煦不一样,与其保护你,不如让你去闯,只要你知道受伤或疲倦的时候,有个人能依靠,你自然会有勇气。」
「嗯,当然,别让春煦知道。」他赶紧补上这麽一句。
被窝里传来轻笑声,「那我今天说的话,你也别对春煦说可以吗?」
「行。」
停顿片刻,她说:「你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样?」
她缓缓拉下羽绒被,露出一双微红的眼,里头带着些许怯懦,「冷酷、惜字如金、难亲近。」
他弯起唇,表情不似平时那般生y,「是这样没错,但那只是一部分的我,或许这就是生而为人的乐趣,我们可以拥有很多不同的面相。」
这番话令徐若海忽地想起些什麽。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见他颔首,她将困惑好一阵子的问题道出:「《新资料夹生活守则》……你还会那样生活吗?那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什麽意义吗?」
苏子豫眸光一沉,立刻绷起脸,那冷酷的模样让徐若海有些惧怕。
所幸他开口时并未太过严肃,「当时那确实帮助了我,不再执着於无法改变的,遇到阻碍就绕路而行,即使为此失去了不少,但年轻时,我觉得人生总是免不了失去,所以不怎麽在意。」他顿了顿,「只不过在某个瞬间,我开始质疑、开始想放弃以这种方式生活,却像是久病缠身後留下的後遗症,摆脱不了。」他昂首,将剩下的啤酒一口灌下。
她静默,等着後续。
「每段缘分都是一个资料夹,当它被塞爆的时候,就该丢掉资源回收桶……」他突然念起她在本子上见过的那段话,并g起了嘲讽的笑:「那只不过是看似洒脱,实则却懦弱的逃避方式而已。」
她想也没想,摇首:「那并不懦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她,眼底带着些微讶异。
「我到现在才明白,很多时候,逃跑才是最需要勇气的。」
她垂首,想着自己这二十年以来从来没有鼓起勇气逃跑过,总是任人摆布,或是盼望他人给予回应。
儿时她没有能力逃离亲生父亲,後来任由母亲将自己带入陌生的家庭,在那里幸运遇上并被梁春煦拯救,对他产生亲人以外的情感之後,她没有勇气坦白,也不曾想过要放弃,就那样僵持着,让双方痛苦;就连两年前决定独居,也只是另一种渴望被挽留,最终仍是丁泽yAn救了她一命。
那这一次呢?她看似逃跑了,实际只是换个囹圄困住自己。
苏子豫凝视着陷入沉思的她,心底深处某个脆弱而敏感的角落悄悄被她的话触动。
「我恰好很擅长逃跑。」深邃的眸中流倘起柔光,他向她伸出了手,缓缓道:「一起逃吗?」
她抬眼,与他视线交错,不知怎地,以往与他之间的隔阂在这瞬间彻底消失。
握上了他粗糙却温暖的手,她答:「一起逃吧。」
徐若海搬走之後,梁春煦总会趁着一个人在家时,待在她的房间里。
今夜,吴孟璇再次加班,於是洗完澡後,他躺在她的床上,反覆看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鼻息间环绕着蜡烛的香氛。那是他最近的记忆中属於徐若海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让徐若海突然独自搬离,离家之後又不愿与他联络,他发送的讯息要不是被读过,就是连读也没有。
他也想过直接到她的独居处找她,但思忖许久,又觉得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麽。
回头想想,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让徐若海有个新的人生,而不是围着他转。
只是他也Ga0不懂为什麽,在如愿以偿以後,又感觉心头空了一大块。
那种空荡的感觉让他想起遇见徐若海之前的那段时光,漫无目的地生活,游走在一段又一段不同的关系里,觉得倦了或是腻了就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有留恋、没有不舍,就像一台没有情感的电脑,不断把旧的缘分丢入资源回收桶,紧接着按下右键开启新的资料夹,有过几个,就丢弃几个,到最後也不过是一个空壳。
他想,或许那也算某种程度的Si亡吧。
手机震动的动静打住了他的思绪,见着来电人,他有些慵懒地接起电话。
「怎麽了?」
「出来喝?」
「不了,今天有点累。」梁春煦r0u了r0u太yAnx。
电话那头的苏子豫安静了一会儿,随後调侃道:「才十点?你真的有年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春煦有些无语,还是关心着:「你心情不好?」
「嗯。」他倒是有些诧异苏子豫竟回答得如此乾脆,然而紧接着苏子豫又补了一句:「不过心情不好的不是我。」
他困惑地应了一声,脑袋迅速转动,也没理出有谁心情不好会让苏子豫这样在乎。
「前两天我和一个nV生喝酒了。」
「谁?新认识的?」
「……算是,但也不完全是。」苏子豫顿了顿,「在我告诉你是谁之前,你先答应你会冷静。」
即使不解他葫芦里卖什麽药,梁春煦还是淡淡「嗯」了一声。
「徐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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