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谋的人马一到,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柳春谋直接率领军队进驻徽州,林玉的人乖乖递上了投降书,并没有做任何抵挡。
林玉和良玉隐虽然成了阶下囚被关进牢狱,却没有受到寻常俘虏的拷打逼供,等待后面皇帝下旨,再行发落。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林玉看向窗外天边的一轮残月,轻声问旁边的人,道:“就这样结束了?”
良玉隐却是十分洒脱,回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傅玄答应过我,一定会放你和阿容一条生路的。这样就很好,这样就解了你的杀身之祸。”
林玉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也好,只要你和阿容在我身旁一切都不会太差。”
柳春谋挨了那一脚,腹部淤青一片,过了三五天颜色才渐渐淡了些。傅玄也伤得不轻,小腿处的刀伤若再回来晚些,只怕会落下病根,以后难得齐全。
据傅玄说,姜原并不认识他的身份,只以为是阿容的仆从,关押的地方只派了两个杂兵守着,傅玄趁人不注意打晕了对方,带着阿容逃了出来。
不过因为不认得路,逃走途中惊动了姜原的人,才被一路追杀了数十里。
柳春谋等人和姜原周旋时,姜原谎称已经杀了傅玄,阿容仍在他手上。其实他正派人去追杀傅玄二人,气急败坏吩咐不用留下活口。
傅玄一路逃避追杀,正在以命相博时碰见了一队人马救了下来。
听着这儿,柳春谋陷入长久的沉默,之后问道:“那队三千的人马是紫衣军,你知道是谁麾下的人吗?”
傅玄观察他的神色,知道瞒他不住,回道:“紫衣军是昭王爷派来救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昭王爷很少调遣底下的人跑这么远来这里只为救人。他素来行事低调,最忌落人口舌,怕皇上和大臣猜疑动向。但他却肯将心腹派来保护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手救你,你能否给我个解释。”
傅玄却知道他在生气,道:“昭王爷与我父亲有些旧日交情,我初次领兵打仗,他是出于我父亲临终的嘱托才派人保护我。”
柳春谋的眼眸冷了几分,他知道傅玄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事到如今还在搪塞,分明是提防自己。
他柳春谋能图谋他什么,以至于他如此不肯坦诚相待,初见时他傅玄不过一个无名小辈,自己主动撩拨也不过为了勾引他上床,从没想过从他身上谋算什么。到如今,他倒这样防着自己,怎么都不愿坦诚以对,这事又牵扯到昭王爷,绝非这般简单。
“为什么偏偏是他?”
如此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喃喃问了出来。
傅玄察觉不对劲,忙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昭王爷,为什么每次提到昭王爷你都如此在意?”
柳春谋被这话一句,心下莫名一堵。
傅玄也算是一言点破了他多年的心事。柳春谋很早之前确实对昭王爷怀有倾慕之情,自那一年昭王爷随口一句提拔,让他暂时逃离处处被大夫人针对的将府,入宫为三皇子伴读,从此得到机会受到诸多赏识,得以步步高升。
因怀着这份感激,每每见到温润如玉的王爷,心头似便落了月光白雪,流连又怅然,如此连绵多年。
但柳春谋从没想过逾越半分,即使弱冠后在宫里宫外见到王爷的机会多起来,他也渐渐能与王爷从容来往,甚至寻常打趣。
柳春谋从不敢斗胆泄露自己心意半分,他深知两人云泥之别,之间隔了太多东西。况且那昭王爷的心向着何处,他早早就了然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从未说出口的话那昭王爷就真的不知道吗,那人明明心若琉璃,心思极其缜密,两人相处中恐怕早就猜出他的一两分情意。
既然如此昭王爷早就认识傅玄,知道自己会提防傅玄靠近他,所以故意设计让自己当初救下傅玄。以此为契机,安排傅玄一路跟在自己身边。
昭王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不会平白无故这样扶持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甚至出动了紫衣军暗中保护,傅玄的身份恐怕不只是一名退隐的太医之子那般简单。
傅玄呢,傅玄也是故意接近自己吗?
傅玄见他不回答,知道他默认了对昭王的心意,心下立即不太痛快。自从认识他以来,这人虽风流多情却从不付出真心,傅玄知道他的品性,自认待在他身旁时日长久,自己能慢慢走进他的心。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早有了心上人。
“那我又算什么?”
委屈和愤怒几乎遏制不住,傅玄低声问道。
柳春谋一听,立即恼羞成怒道:“如今这些还重要吗?我自诩聪明,不还是被你和昭王耍得团团转。他这么帮你我还没吃醋呢,你倒先质问起我了。”
“我没想耍弄你,只不过不愿你牵扯进来。”傅玄争辩道。
“恐怕我早就被牵扯进来了,只是你不想承认利用了我罢了。算了,你不愿坦白我也没办法。”
柳春谋平生最恨受人欺骗,以往要是有人这般对自己,他明里暗里早就报复回去了,叫人生不如死。可这次是傅玄刚受了重伤,又有昭王爷牵扯进来,柳春谋失落大过愤怒,一时不想理他。
而傅玄自从知道柳春谋曾对昭王爷有过心意,心里醋的不行,这两日柳春谋在气头上对自己爱答不理,他实在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也置气不主动找柳春谋和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这边置气,另一边阿容听闻哥哥和叔父被关进牢里,天天嚷着要见人,柳春谋暂时不知如何处置他,就让人把阿容软禁在一处院子,又担心傅玄心软,做出不合军法的事,派人看着傅玄,阻止他去见阿容。
阿容人小鬼大,竟偷偷跑出来,躲开守卫的巡查,还真找到了柳春谋的住处。
一进来,他就怒气冲冲地质问柳春谋道:“你把我哥哥和叔父怎么样了?你快放了他们。”
柳春谋皱着眉头,回道:“谁放你出来的。你再胡闹,我就让人把你抓进牢里。”
“我哥哥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抓他,他犯了什么罪?”
柳春谋冷笑道:“他犯的罪可大了,那可是死罪,本将军没立刻将他就地正法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闻言,阿容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愤怒的握紧拳头冲上来,挥动拳头砸向柳春谋,一边大声吼道:“我哥哥是好人,他从来不随意乱杀无辜,他经常帮助别人。你是坏人,他们说的对,你是大恶人。”
门外,傅玄被惊动跑了进来,一把将阿容扯离柳春谋的身边,冷声制止道:“阿容,别再胡闹了。”
柳春谋冷眼看着,心里却被阿容怨恨愤怒的眼神激得情绪翻涌,暗着眸子,道:“他们说的对,我就是大恶人,自然没有你哥哥和叔父心善。但他们今日时运不济,偏落在我手里,还不是任我拿捏处置。你再给我嚷嚷,本将军明天就杀了他们痛快痛快。”
阿容眼睛红了一圈,惊惧地看着柳春谋脸上陡然浮现的杀意。
柳春谋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傅玄皱了皱眉头,让人把阿容带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春谋知道他要说什么,截住他的话头道:“你用不着替他们求情,他们是朝廷重犯,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只等皇上处置的圣谕下来,我们就得马上奉旨行事,押着他们班师回朝。我劝你少同他们走动,免得到时你又不忍心。”
傅玄问:“那你呢?”
柳春谋一顿,然后咬了咬牙,道:“我?我可比不得你心软心善,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无情无义,杀人不眨眼,这种事早习惯了。”
傅玄沉默着看了他半晌,攥紧了拳头终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过了几天,跟着皇帝圣谕下来的,还有一道旨意。柳大将军在边关和谈时遭人暗杀不幸殒命,徽州叛军既已平定,皇帝传旨让柳春谋立刻先回京扶丧,留傅玄将军在徽州处理安置叛军后续的事宜。
太守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春谋惨白的脸色,叹息道:“柳将军节哀。”
柳春谋拿着圣旨的颤抖的手被人一把握住,傅玄低声让太守和副将们先出去。
“不可能。”
等只剩傅玄在身边,柳春谋喃喃道,身体几乎支撑不住站立,傅玄扶着人在一旁坐下。
刚一落凳,柳春谋只觉胸口猛烈一痛,下一秒竟直直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他却好像没什么感觉,人似乎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呆呆看向地面那一摊如火般耀眼的红。
傅玄眼睛都红了,心头跟着泛血,用力地将那副止不住颤抖的身子拥进怀里。
和谈之事原本快要尘埃落定,怎么会突然发生变故?柳镇淮是谁,他是大梁第一位将军,谁敢!谁又有能力刺杀他。朝廷的人?南燕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抑住那股心头汹涌的悲伤。可头脑中思绪万千,却掩盖不了不断重复的那个事实。
柳镇淮死了,他的父亲死了。
那个从未赞许过夸奖过他的父亲,那个恨他害死自己最宠爱的大儿子的父亲,那个即便柳春谋最得意风光时也会投来不满的父亲,就这样死了。
柳春谋午夜被噩梦惊醒,发现傅玄就在自己身旁,满脸忧色替他擦着满脸的泪水。
“梦见什么了?”傅玄温声问。
柳春谋思绪仍扯了一半留在梦里,不自觉喃喃回答道:“我梦见兄长了,他在梦里骂我没良心,又梦见我爹满身都是血,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我。我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我……最后,他们头也不回就走了,就就我一个人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里。”
说到这儿,柳春谋好像才从梦中清醒一般,他下意识越过傅玄肩头看向半明半暗的窗外,很警惕地问:“什么时辰了?”
“应当快四更了。”
柳春谋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床账半晌,眼神游离空洞后又凝神,然后很沉静地道:“天亮了就启程回京。”
果然天微微亮时,柳春谋立刻起来,让随行人员立刻准备好出发回去,徽州这边的事宜皇帝既然下旨一切交代给傅玄,他现在一句也没交代。
傅玄看他全程一言不发,整了整衣服就要上马,完全没什么话同自己交代,心下有些酸涩,猛地握住人手腕,停了几秒嘱咐道:“回京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冲动,等我回去再商量。我会尽快安顿好这边,立刻就赶回去。”
柳春谋面无表情地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那眼里的复杂情绪最终归于一片平静,没有答应也没反驳,只等傅玄放了自己的手就跨上马背,头也不回就扬鞭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带着一行人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只用了十来天就回到京城,停马到将军府前刚好晚霞满天的日沉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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